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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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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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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9 09:27:51
第2060章 添麻煩了

  是不是夏想和付伯舉聯手挖了一個陷阱?

  雷治學一瞬間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只化成了一句話恭敬地說了出來:「事先沒有安排到安達礦業的視察,似乎不太合適,突然就過去,一是不安全,二是衛生也是一個問題……」

  付伯舉擺了擺手,很爽直地一笑:「怕什麼?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要的就是隨時都可以走到人民群眾中去,而不是事先擺好歡迎的陣勢,事先安排好演戲……是不是治學同志?」

  付伯舉又故意側過身子去問夏想:「你說呢,夏想同志?」

  「付總理的指示精神,很有現實意義。現在領導一視察,地方上就講排場,鋪張浪費,確實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現象。」夏想延伸開來,順勢接下了付伯舉的話。

  雷治學現在愈發相信付伯舉前往安達礦業肯定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有的放矢,但付伯舉是副總理,他反對也無效,只好吩咐陳皓:「立刻通知江剛,讓他迎接付總理的工作視察。」

  付伯舉沒再制止雷治學事先通知江剛的舉動,只是很大度地說道:「對了,請轉告江剛同志,就說我給他添麻煩了。」

  本來是一句客套話,雷治學聽在耳中,卻心中大跳,好一個一語雙關的添麻煩……原以為只有總理在視察工作時,喜歡經常隨時改變行程安排,原來付伯舉也有如此愛好,到底是受總理的影響,還是他的故意為之?

  雷治學當著付伯舉和夏想的面,也不好過多暗示陳皓什麼,也不知道陳皓是否領會了他的意思,和江剛通話的時候,適當暗示一下?

  ……

  其實陳皓是否將暗示傳達給江剛已經並不重要了,此時的江剛,興奮莫名,信心滿滿,就算聽到陳皓的暗示也不會放到心上。就他現在的狀態,別說是付伯舉來訪,就是總理、總書記親臨,他恐怕也不會重視。

  其實江剛到底不是官場中人,總書記和總理視察,肯定一切按部就班,不會出現意外。但和總書記、總理身份大不相同的是,付伯舉是副總理,又是付家人,他比總書記和總理更可怕。

  因為總書記和總理都不會胡亂出牌,付伯舉卻會。

  江剛之所以現在興奮莫名加信心滿滿,主要是他在昨天接到陳豔電話之後,又和江安、雷小明見面會談,談得十分投機。

  還有,他今天一早就和西省幾家反對轉型的煤老闆舉行了一次秘密會議,他出資1億建設標準化採煤研究中心一事,得到了積極回應,有幾人還當場表示願意出資出力,一人表示願意拿出5000萬,另一人願意出資1000萬,另外兩人也是各出2000萬。如此一來,加上江剛的1億,研究中心起始資金就達到了2億的規模。

  絕對是高規模高層次的研究中心,再高薪聘請一些經濟專家、政策專家,等等,至少也要做做表面的光鮮文章,顯示出西省煤企自力更生的奮發精神,同時,也是對夏想主推的能源型經濟轉型政策的當面打臉,是另起爐灶之意。

  秘密會議開得很成功,再加上昨晚的會談時得知江安早就設想過製造礦難來為夏想臉上抹黑,而且已經設想好了第一步步驟,基本上可以說,礦難問題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東風是什麼?東風就是還沒有敲定要讓誰的礦出事。

  製造礦難,肯定不會拿自己的礦放水,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行為。拿別人的礦,誰也不會同意。但事在人為,江剛就和江安定下了基調,接下來由江安和雷小明具體負責此事,聯繫屍源,確定礦難的礦在哪一家,不管是採取收買還是栽贓的方式,總之一句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完全將雷小明拖下水,好讓雷治學無路可退,江剛表現出了極為大方的一面,親切地拍著雷小明的肩膀說道:「小明,你和江安在一起,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都讓江安來安排,別不好意思。還有,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也直接說出來,都是朋友,朋友之間就要互幫互助。」

  雷小明現在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對愛情卻有,而他的愛情指使他,讓他從江家父子手中套取股份,他現在腦中眼中只有陳豔一人,陳豔說的話,就是聖旨,比雷治學的話還要管用。

  「謝謝江叔叔。」雷小明已經向江安開過口了,就沒有必要再在江剛面前重複一遍,只是客氣地表示了感謝。

  「不用客氣,我當你是家人一樣。」江剛繼續對雷小明拉攏,他人老成精,自然清楚雷小明的弱點,「我和陳豔也有交情,對她也算了解,有時間我向她點一點。我也看了出來,她對你也有好感……」

  雷小明臉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道:「江叔叔,這個,這個,不談陳豔,談事情。」

  「好,好。」江剛哈哈一笑,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洋溢在臉上。

  一切順利,事情步步推進,江剛自然心思大定,一下從四面楚歌的困境跳進了順水順風的順境,他今天一天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儘管期待中的勝利還遠遠沒有到來。

  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江剛今天的安排,他本來打算中午和陳豔共進午飯,不想陳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說是付伯舉要視察安達礦業,還對安達礦業的食堂讚不絕口,就一下讓江剛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陳皓就及時點醒了他:「先不要猜測付總理的用意了,趕緊安排一下接待總理的到訪。省委已經派出了保安力量,你該清理的清理一下,歐秘書長也馬上就到了,他會具體指導一下接待工作怎麼做。」

  江剛急忙應下,放下電話,就立刻下達了命令,為了迎接總理的到來,全體動員起來,不能有一絲閃失,誰出事,就讓誰回家吃乾飯。

  安達礦業再是西省的明星企業,能接待國務院副總理級別的人物,也是極大的榮幸。

  一個小時後,安達礦業的門口煥然一新,也鋪上了地毯,等付伯舉一眾人等出現在安達礦業的門口之時,安達礦業門口兩側,歡迎隊伍分列兩旁,所有可疑分子、不明真相的群眾以及心理不健康者,已經全部被清理出了歡迎隊伍,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付伯舉一下車,就興致勃勃地左看看右看看,還親熱地和江剛握了手,客氣地說道:「不好意思,江剛同志,我是不速之客,打擾你了。」

  「哪裡,哪裡!」江剛是第一次晉見付伯舉,原以為家族勢力出身的付伯舉會官威十足,沒想到如此平易近人,不免有點受寵若驚,雙手緊緊握住付伯舉的手,「歡迎付總理來視察還來不及,這是安達礦業和我個人的榮幸,我代表安達礦業熱烈歡迎付總理。」

  「不要歡迎,也不要擺出陣勢,我來,一是看望看望大家,二是想在你們安達礦業蹭一頓飯吃,所以說,我是有求而來。」

  付伯舉的平易近人和風趣給在場的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在一陣陣歡聲笑語之中,付伯舉一行邁步走進了安達礦業的大門。

  人群之中,夏想一臉淺笑,緊跟在雷治學的身後,他的目光一掃,驀然發現在歡迎人群之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就是他眼神好,換了一般人絕對認不出來喬裝打扮的陳豔——不由暗暗一笑,好一個陳豔,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她。

  難道說,她也嗅到了付伯舉突然視察安達礦業的耐人尋味之處?

  顧不上理會陳豔究竟意欲何為,夏想緊隨付伯舉和雷治學一路來到了安達礦業的食堂,別說,付伯舉說到做到,還真是為了吃飯而來。不少人都十分不解,堂堂的國務院副總理,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偏偏喜歡吃食堂,真是怪癖。

  但也就是想想罷了,誰也不敢說出口。況且以付伯舉的級別,怪癖不叫怪癖,而叫軼事。

  付伯舉在安達礦業的食堂用餐之後,又在江剛的陪同下,在安達礦業參觀了一番,並未對安達礦業發表什麼支持性的表態,只是強調讓江剛多支援國務院的試點企業政策,支援省委省政府能源型經濟轉型的工作,如是等等,全是套話和官樣文章。

  眼見到了下午一點,付伯舉才提出告辭。雷治學至此長舒了一口氣,一切順利,沒有出現任何偏差,就是說,今天付伯舉突然提出到安達礦業視察,還真是心血來潮了?

  付伯舉一行出了安達礦業的大門,正準備上車離去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是的,哭聲悲愴而絕望,聲若雷震,得有多少的冤屈和多麼冤深似海的冤情才會發出如此悲徹肺腑的哀嚎。

  雷治學的臉色變了。

  江剛的臉色變了。

  夏想的臉色……也變了。

  正當警衛人員迅速向遠處跑去,處理突發情況之時,付伯舉發話了:「古有百姓當街喊冤,現有百姓哭聲震天,走,治學、夏想,一起去看看,看看百姓有什麼冤屈要申。既然遇上了,就要過問一下,體恤一下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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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0:12
第2061章 一手怪牌

  雷治學的臉色很差,很是不滿地瞪了歐克人一眼。

  歐克人身為省委秘書長,本不該負責路線和警衛工作,但當時付伯舉突然提出前來安達礦業,雷治學只能安排他提前過來安排一切。

  本以為歐克人出面,一切都可以安排妥當,不想眼見即將結束的時候,卻出了差錯,讓雷治學十分惱火。不管是什麼冤屈,哪裡有攔住總理喊冤的怪事,真當古代的包青天是真人真事?

  那是唱戲好不好!

  歐克人對雷治學的責怪很無奈,他只是前來傳話,路線和警衛工作輪不到他插話,自有國務院辦公廳和省公安廳負責,他只能居中協調。

  本來一切確實都考慮周到了,誰能想到半路上會出現攔路喊冤的事情,怎麼生活的真實和唱戲重疊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雷治學也知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攔住付伯舉。一般情形下,即使是總理出訪,遇到打出條幅或是喊冤者,通常都會視而不見。不是不關心百姓疾苦,而是不想讓地方上難堪,畢竟每個地方上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身為國家領導人,只負責大方向就行了,不可能親自過問一件路邊社發生的事情。

  但偏偏付伯舉不按常理出牌,不但特別對百姓喊冤的事情感興趣,而且根本不給雷治學說話的機會,大步流星,當前一步,就朝人群外面走去。

  在百米開外,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頂著烈日,跪倒在塵埃之中,佝僂的腰,悲愴的表情以及滿臉的老臉縱橫,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一見之下,也難免掬一把同情之淚。

  老人的身後有一個條幅,白底黑字,觸目驚心四個大字:「冤深似海!」

  付伯舉步子極快,雷治學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三步並成兩步,付伯舉來到老人面前,一把扶起老人,無限感慨地說道:「老人家,現在不許磕頭了。你有什麼冤情,都對我說,我來替你作主。」

  老人一聽,膝蓋一彎就又要下跪,付伯舉忽然就怒了,將老人交給身邊人扶起,向周圍人群大聲說道:「見到有人攔路喊冤,見到百姓哭天喊地地下跪,同志們,我的心裡難受得很!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之上,誰會如此?同志們,要拍著胸口問一問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到位不夠好,為什麼會有百姓有冤無處伸?」

  雷治學無言以對,看向了夏想,見夏想一臉愧色,微微低頭,擺出誠懇接受付伯舉批評的姿態,他就暗想,裝,裝得好象你毫不知情一樣,誰不知道眼前的一場好戲是你在背後安排的?

  但不管雷治學如何猜測,他都不會在正式場合對夏想有一句的指責,一說,就是嚴重的政治錯誤。

  付伯舉蹲在了老人面前,耐心地十足地聽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講述他的冤屈……李向文案件,在晉陽正在逐漸醞釀成風暴之時,在夏想即將借機打開晉陽官商勾結的大門之際,終於在李老漢悲憤的哭訴聲中,直入國務院副總理付伯舉之耳!

  不僅僅李向文的冤屈在李老漢的哭訴聲中,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有國務院副總理,有省委書記、省長、常務副省長以及眾多省委領導,還有晉陽市委部分領導也在——李老漢還斷斷續續說出了桑天良和狄國功勾結在一起,將李向文價值5000多萬的資產變賣,只賤賣了3000多萬,而且還中飽私囊。

  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蕭雷完全清楚事情的真相,卻還是提拔了狄國功。而在桑天良出事之後,狄國功在蕭雷的眼皮底下成功潛逃,不知去向……

  李老漢甚至還向付伯舉說出了桑天良在被紀委雙規期間,有人出動私人保鏢幫助桑天良逃走一事。

  隨著李老漢的敘述,雷治學的臉色幾乎陰得嚇人。現在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李老漢是受人指使,故意在此地等候付伯舉。而付伯舉之所以視察安達礦業,落腳點就在於借李老漢事件為契機,下一步,就要拿私人保鏢現象開刀了。

  可憐江剛才請了付伯舉一頓飯,結果就被要付伯舉當成反面典型了!

  夏想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似乎對眼前的突發情況也缺少足夠的心理準備,他還和木成傑耳語了幾句。

  木成傑也是一臉惶恐和沮喪,作為省公安廳長,他要承擔一定的失職責任。

  臉色最難看的是江剛,剛剛還興高采烈的江剛,一瞬間臉色就變成了豬肝色,站在週邊,身子微微有些發抖,才知道他被人坑了,不是小坑,是大坑!

  現在好了,他的名字要直通中央了,天知道付副總理會怎麼向中央通報今天的事情,尤其是私人保鏢的問題,萬一上綱上線定性為非法武裝的話,取締還是小事,追究責任的話,西省不聽話的煤老闆一個也跑不了。

  狠,這一手真是狠!等於是每一個煤老闆的頭上都被戴了緊箍咒,什麼時候夏想一念咒,煤老闆們就得集體頭疼。

  ……

  如果說付伯舉視察西省的工作,以大面上的方針政策開篇,那麼視察工作的結尾,卻是以一位老人的冤案結束,可以說,結束得很倉促,似乎付伯舉此來西省的視察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但所有人都清楚,付伯舉不但達到了預期效果,還收穫頗豐。政治上的事情,不能見大不見小,只有達到了以小見大的政治悟性,才能在官場之上立於不敗之地。

  回到省委之後,付伯舉沒再提及一句李老漢的事情,只是在省委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就又和中央通了話,在徵求了雷治學和夏想的同意後,安排工作人員護送李老漢和他一同回京。

  付伯舉安排李老漢進京,此舉不但震驚了雷治學和夏想,也引發了西省省委領導的不解和熱議,儘管付伯舉的理由很充分,說是付家願意提供一個工作給李老漢,為李老漢養老,但身為堂堂的副總理,如此舉動,還是令人費解。

  有人費解,有人卻是如芒在背。

  付伯舉哪裡是為李老漢安排工作,根本就是拿李老漢當定時炸彈,是警告某些人小心行事,李老漢人在京城,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讓中央領導知道李向文的冤案,萬一出於宣傳的需要要樹立一個典型的話,說不定李向文案件就會牽連到更高層次的人物。

  等於是付伯舉捏了西省某些人物的一個把柄在手!

  堂堂的國務院副總理、付家的主力軍付伯舉,如此不按官場規矩出牌,做出令人張口結舌的舉動,就讓不少對付家缺少瞭解的西省領導震驚莫名,同時又實在無法理解付伯舉近乎無賴的手法。

  但付家就是付家,上至副總理付伯舉,下至省長付先鋒,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不會在意別人的議論和指責。

  ……

  付伯舉的視察工作結束之後,西省省委才開始亂一團,許多善後事宜需要立刻提上日程,儘管付伯舉並沒有再對李向文案件發表一句看法,但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堅定地介入李向文案件的立場。

  按照正常進程,李向文案件至少還要一年半載或許才能進入省領導的視線,又或者不夠級別上省委常委會討論。但李老漢悲情一哭悲壯一跪,再加上付伯舉出人意料的舉動,讓西省省委上下,頓時緊張起來,無數資訊從各方匯總過來,落在了雷治學和夏想的案頭。

  省委常委會在付伯舉離開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緊急召開了。

  張平少在常委會向省委做出了關於李向文案件的詳細報告——還得再次強調一下付伯舉在推動案件進程之中的重大作用,否則,不是什麼議題都可以列入省委常委會進行討論。

  李向文案件,終於在幕後人物的巧手推動之下,第一次正式擺在了全體省委領導的面前。

  桑天良是殺人兇手,狄國功是幕後主使,蕭雷是知情不報,並且包庇狄國功,同時,在桑天良被雙規期間,私人保鏢出動試圖協助桑天良逃跑,而私人保鏢是江剛的人……一系列觸目驚心的事實擺在全體省委領導面前,所有人都震驚了。

  雷治學不僅是震驚,還震怒了。

  夏想也是十分激憤,甚至還拍了桌子:「什麼東西,公安系統有這樣的敗類,是西省公安系統的恥辱!我建議,西省公安系統自下而上開展一次整風行動,嚴肅紀律,自查自糾……」

  木成傑痛心疾首地先是承認了省公安廳在李向文案件上的失誤,後又指出,省廳和市局之間的工作不太諧調,今後會注意工作方法,最後提出了建議:「我向常委會建議,立刻全面停止蕭雷同志的工作,並且徹查蕭雷同志的其他問題。」

  若是平常,雷治學、王向前以及紀委書記劉平行和組織部長毛申文肯定會反對拿下蕭雷,蕭雷是王向前在晉陽市委最大的助力,蕭雷一倒,王向前對晉陽市委的影響力將會下降許多。

  但今天,卻無一人出聲反對木成傑的提議,由此,李向文案件成功發酵,由桑天良開端,到狄國功點燃,最終成功落馬一名市委常委。

  然而,以上僅僅是付伯舉工作視察衝擊波的第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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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0:25
第2062章 岌岌可危

  雷治學和王向前對視一眼,都對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頭疼。

  無奈的是,想保卻保不下蕭雷,只能讓節奏完全按照夏想的思路推進。頭疼的是,明知整個事件的幕後推手是夏想,但夏想的手法太過高明而不著痕跡,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就連唯一的隱患李老漢也隨付伯舉進京了,就是說,別想尋找到任何突破口來破解夏想的玲瓏局。

  其實對於蕭雷最後的處置,雷治學和王向前、毛申文已經私下達成了共識,將事情都歸咎到狄國功身上,反正狄國功也不知畏罪潛逃到了何處,等風聲過後,就讓蕭雷複職。

  蕭雷執掌市局多年,在市局黨羽眾多,對市局的控制力度極大,他對王向前又最是忠心,蕭雷不倒,雷治學和王向前就能掌控晉陽的大街小巷,就能將晉陽官商勾結的內幕繼續掩埋在煤山之下。

  但……夏想不會再讓蕭雷繼續執掌市局,不,是不想讓蕭雷再在市委有任何的發言權,是想直接一腳將蕭雷完全踢開,並且置蕭雷於死地。

  所有想替蕭雷說話的常委都不敢開口了,上有付伯舉保下李老漢的強烈暗示,下有張平少將一系列案件都歸咎于蕭雷身上的佈局,再有夏想明顯要拿下蕭雷的咄咄逼人的氣勢,誰還敢再多嘴一句?不是找不自在又是怎樣?

  最後常委會達到共識,免去蕭雷市委委員、常委、政法委書記職務,交由省紀委依法查處。市局暫由仇唐主持全面工作,政法系統先由政法委副書記主持全面工作,蕭雷的接任人選,由省委組織部擬定。

  會議還決定,要求市委徹查桑天良和狄國功的犯罪事實,並及時將調查結果上報省委。同時,針對晉陽煤老闆的私人保鏢問題,做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上報。

  萬一公安部或是國安部門在付伯舉的指示下,過問西省私人保鏢問題,省委也好做到心中有數,也能及時答覆才行。

  頭疼,真是頭疼得要命,不想付伯舉一個工作視察,竟然視察出了一攤子爛事,還留下了讓人提心吊膽的後遺症。

  真是麻了煩了,雷治學恨得牙疼。他是想坐收夏想推動能源型經濟轉型的漁翁之利,卻不想有任何損失,尤其是不想讓自己的勢力範圍大減。不想,夏想還真動了他的底線。

  ……

  也許是雷治學疏忽了,也許是雷治學深受打擊而一時大腦短路,在常委會上沒有提及今天為什麼李老漢會突然出現一事,就讓木成傑暫時逃過了一難,否則,說什麼也得讓木成傑當眾檢討不行。

  作為西省史上一次並不是十分重要的常委會,誰也沒有意識到的是,此次決定蕭雷命運的常委會,被後世的史學家稱之為西省局勢的分水嶺。此後,省委力量的對比逐漸向夏想傾斜,並且奠定了夏想在西省勝利的根基。

  甚至有史學家稱此次會議為夏想在西省東風壓倒西風的初局。

  實際上,夏想並不這麼樂觀,雖然他也認可此次常委會是一次奠定大局的初次勝利,卻並不認為以後的事情會十分順利。事實也證明了夏想的猜測,每一個不想退出歷史舞臺的既得利益集團,反撲的力量都十分驚人。

  但也必須承認,此次省委常委會之後,向夏想靠攏的省委中層,明顯多了起來。

  夏想對此並不以為意,他最滿意的一點是,張平少經此一事迅速成熟了起來,比以前多了殺伐果斷,成功地將蕭雷搬開之後,對市委常委會掌控的力度進一步加強。

  下一步,在省公安廳的協助下,相信針對市局的進一步清洗也會順利許多。

  等仇唐真正掌控了市局的力量之後,就是重拳出擊之時。

  不過,張平少想要全面掌控市局,還需要一段時間,夏想等不及了。而且有理由相信,在新任市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的人選上,雷治學肯定還會任命自己人。

  還好,夏想還準備了一份驚喜,只等時機成熟之時就拋出。

  ……

  江剛很沮喪。

  沮喪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李老漢讓他很丟人,不但丟人,還留下了天大的隱患!

  江剛先前各種好心情一掃而光,直到付伯舉一行走後許久,他才恍然大悟,反省過來今天付伯舉付總理對安達礦業的工作視察,並不是對他的抬舉,而是為他挖坑來了。

  真他……江剛氣得想罵一句髒話,卻終究沒敢罵出口。

  然而,還有更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等著他——在付伯舉飛離晉陽之後不到半個小時,他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對方上來就很不客氣地說出了一個交易,要他的安達礦業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得到的回報是,李老漢事件蕭雷為止。

  我去……江剛終於罵出髒話了。以前聽說過付家出手很不講規矩,現在算是領會到了,完全就是霸王硬上弓的胡來!

  李老漢事件發生在安達礦業的門口,如果非要無禮地追究責任的話,他也難辭其咎。最主要的是,李老漢在現場的哭訴,提到了私人保鏢協助桑天良逃走一事。

  一開始江剛覺得是有人誣陷他,他根本沒有派人去營救桑天良,他會這麼沒有政治智慧?後來才知道,還真不是朝人身上潑髒水,私人保鏢還真是他的人——是江安派去的。

  都他媽的是什麼事兒?江剛知道真相後,差點沒氣得吐血,江安花天酒地也就罷了,錢花了還能賺,但把柄落人手裡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私人保鏢出動營救被紀委雙規的公職人員,往小裡說,是私人武裝團夥性質的犯罪,往大裡說,定一個叛國罪也不是不可能——當然現在是和平年代,很少有叛國罪一說了——但江剛心裡清楚得很,私人保鏢事件就是懸在他頭頂之上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有可能斬落他的項上人頭。

  況且……況且付伯舉還帶走了李老漢!

  江剛感覺他就和被人架在火上烤的羔羊一樣,誰都想割上一刀。

  儘管心裡在流血,身上在流汗,經過短暫的思索之後,江剛一咬牙,按照對方所留的號碼打了回去:「好,我同意了。」

  對方呵呵一笑:「江總,以後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而感到自豪。謝謝了,合作愉快!」

  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就價值5億元,江剛一口氣憋在胸中,差點脫口而出又要罵人,終究還是忍住了,不忍不行,軟肋被人捏著,何況對方是龐大的付家,明裡暗裡雙管齊下的話,捏不死他也能陰死他。

  想當年狄國功陰死了李向文,現如今付家又來陰人,風水輪流轉,不過江剛心裡很不痛快的是,又不是他害死了李向文,就算真有一報還一報的話,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江剛既然答應了對方,辦事也很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立刻讓人和對方指定的經手人員接觸,辦好了股份交接。

  江剛算了一筆帳,從京城時為了搭救江安時起,先是百分之五給了葉天南——葉天南隨手將百分之五轉到了哦呢陳手中,江剛此時還並不得知——其後又是在江安的鼓動之下,又拿出百分之五贈與了陳豔。而在剛剛發生的散戶風波之中,大概百分之十被一股不明勢力收購,後來在他的策反之下,最終又成功收回了百分之五的份額,就是說,現今已經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流向了不知名的勢力手中。

  現今付家又空手套白狼拿走百分之五,等於是說共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失去控制。

  幸好,幸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沒有掌控在同一人之手,否則的話,安達礦業的董事會的席位就要重新排序了。

  江剛暗中擦了一把冷汗,他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差點要易手他人,任誰也會難受。現在他手中的股份已經被稀釋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如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能被一人掌控,將會成為董事會第二大股東,直逼他第一大股東的地位!

  而江安手中的股份也就是百分之十多一點。

  儘管江剛也懷疑有人在幕後推動,想要掌控他的安達礦業,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危機感並沒有那麼強烈。況且他也不認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真會被一人一手掌控,至少陳豔的百分之五不會和付家的百分之五聯手。

  理順了思路,肉疼過後,江剛又重新落回到了下一步的局勢之上。政策放開之後,王勝帥將會如魚得水,再加上有省委省政府的扶持,如果勝華礦業完全推向市場的話,說不定真能趁勢而起,一舉成為西省煤企的領頭羊。

  怎麼辦?不怎麼辦,聯合其他煤企,圍剿王勝帥。同時,加快正面抹黑夏想的計畫,讓夏想敗走西省,就和當年孫習民敗走燕省一樣!

  江剛剛剛打出幾個電話安排了下一步的行動,就又接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當場的消息——他剛剛策反收回的百分之五的散戶股份,再次被一個神秘的人物全部收購。

  如果以上還不算讓他痛心疾首的話,那麼隨後傳來的消息就讓終於坐立不安了——江安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全部轉讓出手!江剛大驚失色,百分之二十再加上百分之五和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落在同一勢力之手,安達礦業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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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0:43
第2063章 狼來了

  還沒有為夏想挖好陷阱,卻已經自身難保了,江剛險些暈倒!

  一系列的變故發生之快,讓江剛幾乎難以承受。

  江剛怒極,撥打了江安的電話,關機。又打了江安住處的電話,沒人接聽。情急之下,聯繫了雷小明,雷小明卻說沒有和江安在一起,也不知道江安去了何處。

  江剛何許人也,聽了出來雷小明欲蓋彌彰,就再三追問江安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雷小明被問急了,才透露了一絲真相:「江安在澳門輸了一大筆錢,所以就把股份套現了。」

  「股份賣給誰了?」江剛急急問道,「百分之十的股份,按照正常市價價值10億,沒有人可能一口吞下。」

  「我也不知道,江叔叔,你就別問我了。」雷小明忙亂地應答了一句,「江安只賣了3億。」

  「3億?」真是一個天上難尋地下難找的敗家子,江剛一口鮮血噴出,氣得當場暈倒在地!

  江剛暈倒的同時,晉陽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震動了整個西省的煤炭行業。

  早先,夏想在聯席會議上聲稱,將會允許外來資金進入西省的能源產業,當時不管是在座的省政府副省長、省委領導,還是各個煤企的負責人,都以為夏想不過是信口開河,外來資金湧入西省的能源產業?別開玩笑了,哪裡那麼容易。

  就算省政府放行,就算真有外來資金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敢來西省介入能源產業的渾水,也得有西省的煤企敢合作才行,兩者缺一不可,人人都認為,夏想所說的外來資金進軍西省,不過是畫餅充饑罷了,或者說,只是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

  很多人都是從固定的思維模式出發,認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不變的事物就會永遠不變,卻不會將目光再放得長遠一些,站在更高的高度之上看待問題才會發現,從來沒有永遠不變的事物,任何一個模式形成之後,就是被用來打破的。

  如果再將目光放長遠一些的話,一個國家建立之後,就被用來推翻的。

  ……突然間,在付伯舉結束工作視察的第二天,王勝帥的勝華礦業在省委常委、副省長馮健超的主持下,和來自京城的眾城控股集團簽約,眾城控股集團向勝華礦業注資30億人民幣,置換勝華礦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消息傳出,一片譁然,無數煤企驚呼狼來了!

  何止狼來了,是豺狼虎豹全來了。許多人並不知道眾城控股的幕後人物是付先鋒,只是知道出面和勝華礦業簽約的人物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付伯舉的工作視察,從表面上看似乎收效不大,但在背後的收穫卻是頗豐,在不為人所知的幕後,付家不但用強硬手腕敲開了安達礦業的大門,借李老漢之事取得了安達礦業百分之五的股份,還趁機注資勝華礦業,一舉獲得了勝華礦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實際上就在付伯舉落地晉陽的一刻起,付家在各方推動之下,在夏想的精心佈局之下,一步邁進了西省的大門,打響了控制西省能源產業的第一仗。

  封閉了幾十年的西省能源產業,在夏想擔任省長之後不久,終於破局!

  實際上,付家進入西省能源產業,才僅僅是第一戰!

  ……

  得知付家出手的消息之後,陳豔想了一想,打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給了季如蘭。

  「如蘭,你的心上人真有一套,手腕綿密,事事算計得精明,政治和經濟手法雙管齊下,多少年了,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讓人敬畏的男人。」

  「他呀……」季如蘭就和眾多戀愛的女子一樣,一聽別人誇獎自己喜愛的男人,自然內心甜如蜜,「是個了不起的人。我最敬佩的就是他的執著和毅力,尤其是他一往無前的勇氣,是現在許多在官場之中和光同塵的官僚所不能相比的。」

  「行了,我誇他一句,你誇他十句,也不害臊?」取笑季如蘭幾句,陳豔又說,「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他能在西省取勝,現在萬里長征只走出了第一步,西省的官商勾結有多嚴重,我想他可能只是流於表面上的認識,實際上,西省從上到下,根子都爛了,就和一個絕症病人一樣,已經動不了手術了,一動手術就死。所以,維持現狀最好,至少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西省大部分勢力,寧願選擇苟延殘喘地活著,也不願意悲壯地死去?」

  「當然了,好死不如賴著活,誰想死?」

  「呵呵,你的想法太單一了,豔豔,你難道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季如蘭到底比陳豔更懂得政治手腕的應用,「召安,收編,或是某種形式的合作,手法多得是,在強大的政治力量面前,在夏想的政治智慧面前,一群煤老闆的反抗,都是浮雲。」

  「你倒是樂觀,我卻不這麼認為。」陳豔不是官場中人,對政治認識只流於表面,遠不如季如蘭深刻,畢竟不身居高位,永遠無法體會到政治的強大力量,她就認為夏想雖然順利開局了,但以後的路還很難走,「反正我的立場不變,能暗中幫他就幫他一些,看在你的面子上,儘量讓他成功,但也不能少了我的好處。不過我可要事先聲明,萬一他要是大勢已去的時候,我也會轉身就跑,不會被他拖累。」

  「你倒是精明,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了。」季如蘭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好,我領你的情了。」

  通話完畢,陳豔一個人在房間中若有所思地轉了幾圈,喃喃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夏想還有什麼後手?以後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保證左右逢源?萬一,萬一夏想對我也有防範,最後連我也一起拿下,該怎麼辦?」

  「哼,還能怕他,大不了真獻身,不信他一個男人能多有定力!」

  ……

  夏想還有什麼後手?後手多了。

  蕭雷被免職並且雙規之後,市公安局的局勢為之一變,仇唐的威望陡然上升許多。許多以為蕭雷還可以回來的中間力量,一見形勢不妙,就立刻全部倒向了仇唐。

  根據一般官場常態,暫時主持市局全面工作的仇唐,極有可能最終會正式主持全面工作,現在不及時靠攏,更待何時?

  中間的搖擺力量幾乎全部倒向了仇唐,再加上仇唐原有的嫡系,仇唐在市局的發言權分量大增,支持他的人已經過半!

  仇唐早先已經得到暗示,讓他等待一場東風。付伯舉的工作視察,李老漢的驚天一哭,隨後蕭雷政治生命完結,他以為東風已經浩浩蕩蕩地刮起,正準備著手實施重拳出擊的行動時,又有一件事情的突然發生,才讓他明白,原來夏省長所說的東風,是真正指向明確劍光閃動的劍鋒!

  事情,還是由狄國功引起。

  狄國功人雖然失蹤了,但他的四房女人還在。四房女人的財產被查封之後,雖然狄國功每家送了一個存摺,但卻沒來及取走就被司法部門凍結。

  四房女人再加四個兒女失去了生活來源——可見狄國功同志貪污腐敗也有苦衷,也不是為了個人享受,主要還是為了養家糊口,沒辦法,老婆孩子一大堆,都要張嘴吃飯——頓時亂成一團。

  但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四房女人急中生智,忽然想起家中還有狄國功遺留的保險櫃——狄國功自詡為段正淳二世,也確實有段正淳的風範,四房女人,每家的佈置都大同小異,每家都有一台保險櫃——打開一看,裡面有金銀珠寶,也有許多證據。

  四房女人之前都被紀委淳淳誘導,告誡她們舉報有功,如果誰能提供翔實的證據,會提供一份待遇優渥的工作。

  四房女人有人認為是圈套,但也有人心動了,就拿著證據找到了市紀委。

  結果,市紀委立刻呈報了張平少。

  張平少當即繞過市委常委會,直接向省委常委會提交了證據。

  緊急召開的省委常委會,氣氛異常凝重,新發現的證據,如果單單指向了蕭雷還好,畢竟蕭雷已經被犧牲了,沒有了翻身的可能,但顯然,犧牲了蕭雷一人還不行,有人想將市公安局來一場秋後大點兵。

  點的全是蕭雷的兵,是想全面清洗蕭雷的勢力!

  雷治學很生氣,不管幕後的推手是不是夏想,但張平少的收權大計,步步為營,步步推進,完全不留餘地,就有點欺人太甚了,真當他這個省委一號是個擺設?

  「事情還是壓一壓為好。」雷治學開口就定了基調,「蕭雷剛落馬,再牽涉到三名副局長,四名分局局長,公安系統的工作還要不要開展了?」

  好嘛,第一次見到雷治學如此強勢地壓下一件提案,不少人就同時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夏想,倒要看看夏大省長怎樣回應省委一號的強勢。

  夏想輕輕咳嗽一聲——夏想發言很少咳嗽,今天是特例——輕輕地說道:「在西省面臨能源型經濟轉型的關頭,晉陽市公安局出了大事,確實容易影響西省的形象,治學同志的指示精神很符合現狀,暫時壓下也有利於西省各項工作的開展……」

  突然,夏想一下提高了聲調:「但問題是,事情已經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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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4章 好大的一個坑

  從經濟的層面來說,西省的破局已經開局了,付家已經成功地邁出了關鍵的第一步,不管手腕是不是正大光明,至少目的達到了。

  從政治的層面來說,西省的時機也已經成熟,國務院政策的調整,付伯舉的工作視察,王勝帥的勝華礦業成為首家試點企業,等等,無一不為西省深化改革深入推動試點企業制度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援,就是說,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破繭重生的土壤已經具備。

  實際上,就夏想看來,西省真正破局的第一戰,不是國家針對西省政策的制定,也不是付家的出手,而是針對市公安局第一局清洗是否成功!

  西省問題的根源就在於公安勢力和煤老闆之間勾結的官商勾結過深。

  誠然,煤老闆身上的保護傘不會只有公安系統一條戰線,還有許多隱性的幕後力量,甚至涉及到省委高層。但夏想動不了省委高層,一動省委高層,就涉及到了中央高層,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他可以大處著眼,小處落腳,先將基層的層層關係剪斷。最基層的關係網,才是最辦具體實事最禍害百姓的關係網,只要根基一斷,上面的關係網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所以,夏想必須打贏市公安局清洗的第一仗。

  「夏想同志,我想請你解釋一下,什麼叫壓不住了?」雷治學心中大為不快,夏想敢在常委會上當眾挑戰他的權威不說,還敢公開和他唱反調,就讓他感覺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省長是副班長,要自覺維護班長的權威,聽從班長的指揮,怎麼能亂彈琴?

  「治學同志,據可靠消息,狄國功可能不是潛逃了,而是被國安部門控制了。」夏想面對雷治學的威壓,不慌不忙地說出了一句令在座眾人都大吃一驚的話,「有消息顯示,狄國功不僅僅有指使桑天良逼死人命等犯罪事實,還涉嫌出賣國家機密。」

  雷治學一臉驚愕:「狄國功能知道什麼國家機密?」

  也是,狄國功只是一名小小的市局副局長,級別有限,接觸到的保密檔也很少,他能出賣什麼國家機密?

  夏想迎著王向前強烈置疑的目光,微微搖頭,感慨地說道:「我也是從特殊管道聽到的消息,據說,狄國功將西省許多地質材料賣給了日本和美國,西省的煤炭儲量是國家機密,事關國家今後的長遠發展,被國外勢力掌握的話,會帶來長遠的不利影響。」

  夏想話一說完,會場之上一片倒吸涼氣之聲。雖說在座各位都是省委常委,但都是政府高官,通常不會和國安部門打交道,更不會上升到出賣國家機密的高度。

  狄國功玩大發了,一個小小的市局副局長,卻被國安部門控制了,不一般,真不一般。

  夏想話一說完,本來已經準備好附和雷治學的王向前就如被什麼堵住了嘴一樣,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樣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尷尬之意躍然臉上。

  雷治學也被夏想透露的消息震驚當場,怎麼一下扯到了國安上面去了,也太嚇人了。他儘管是省委書記,也和國安部門不搭界,更清楚國安部門辦案,地方上完全無權過問。再者如果真如夏想所說,狄國功涉嫌出賣國家機密,那麼豈不是說,蕭雷也會被牽連在內?

  再推而廣之,豈不是說,整個市公安局也不一定會有多少副局長、區分局長被牽涉其中。再深入一想,雷治學更是心驚肉跳,難道說,西省的一些煤老闆們也有可能不知不覺就出賣了國家機密?

  好大的一個坑!

  雷治學此時才知道夏想真是一個恐怖的對手,事事都先人一步,連他也被繞了進去,失策,天大的失策。

  奈何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了,還好,王向前此時也醒悟過來,知道該替雷治學圓場了,忙說:「夏想同志的說法,得到了證實了沒有?」

  「我只能這麼說……」夏想的目光從在座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神情肅穆,語氣凝重,「我是從特殊管道得知了國安部門扣留狄國功的消息,如果消息從官方管道得到證實的話,相信省委就被動了……」

  此話一出,雷治學悄然而驚,立刻想到了夏想和邱家的關係,而國安部門是邱家傳統的勢力範圍,再微一深思夏想的話,可不是這樣,官方管道證實了狄國功出賣國家機密的話,程式會是由國安部門上報國務院,再由國務院責成公安部,最後由公安部傳達到西省公安廳,層層傳遞之後,西省省委和晉陽市委將會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

  雷治學一瞬間做出了決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當場拍板:「徹查狄國功的犯罪事實,徹查所有和狄國功案件有關係的公安幹警,徹查市局所有的害群之馬!」

  一連三個「徹查」,表明了雷治學堅定無比的一查到底的決心。

  如果非要將夏想的經歷編寫成一部編年史的話,夏想在西省省委常委會上的第二次勝利,被史學家們一致認為是夏想在西省真正破局的開始,以前大大小小的動作,只能算是伏筆,甚至連蕭雷的落馬,也只是桑天良案件的延續,導火索中的導火索。

  史學家們如何評說,夏想才不會去關心,他只知道的是,在常委會上通過了徹查的決議之後,晉陽市公安局——確切地講,是整個公安系統——要變天了。

  而且還是一次徹頭徹尾的變天。

  不過,雷治學還是留了一個伏筆,自始至終沒有提名誰接任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

  ……

  三天后,晉陽市公安局第一波動盪如期而至。

  晉陽市公安局後院有一大片楊樹林,一到春天就楊花似雪。此時,正是楊花紛飛的春深之日,市紀委幾名主要領導踏著一地的楊花,激蕩起飛舞的柳絮,來到市局的辦公大樓,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會議過後,市局下發通知,要求副局長、各分局局長立刻前來市局開會,並特意強調,誰也不許請假。

  副局長和各分局局長邁著慣常的步伐,三三兩兩地來到市局會議室。現在仍是仇唐主持全面工作,在未完全確認仇唐接任市局一把手之前,副局長和分局局長們,不少人還是不太看好仇唐的前景。

  仇唐是張平少的人,不是雷治學和王向前的人,想順利扶正,難。

  都以為今天的會議不會有太新鮮的議題,太陽底下無新鮮事,估計又是傳達什麼省委或市委最新指示精神,如是等等。

  不料一進會議室就發現了氣氛不對,仇唐端坐臺上,但不是坐在正中,正中的位置留了出來,顯然,有比仇唐級別更高的領導會親臨會場。

  而仇唐一改往日溫和謙和的表情,臉色陰沉如水,擺出的不是平等對話的姿態——主持全面工作以來,仇唐自知在市局威望不夠,和誰說話都謙和低調——而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姿態,就讓不少人心裡敲鑼打鼓,難道仇唐要扶正了?

  不可能,事先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

  等人全部到齊之後,副局長和分局局長們突然發現了異常,門外出現了幾名陌生的面孔,分列在門口,明顯是把守了進出,不少人就面面相覷,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等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萬小紅緩步邁入會議室之時,在場的副局長和分局局長們,終於意識到了大事不好,最大規模的清洗,還是來臨了。

  ……此次會議,晉陽市公安局共落馬三名副局長、四名分局局長,而大隊長、支隊長不下十幾人,相當於晉陽市公安局約三分之一的中層受到了波及!

  晉陽市公安局大變天!

  經此一事,仇唐對市局的掌控力度得到了進一步加強,基本上確立了絕對的領導地位,至此,仇唐才算徹底明白了夏省長所說的東風,果然浩浩蕩蕩,令人心曠神怡。同時,他對夏想的敬佩也上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

  隨著副局長、分局局長的落馬,市委迅速召開會議,重新任命了新的人選,基本上張平少拿下了大部分空缺,只留給范經綸有限的幾個位置。

  張平少大獲全勝,晉陽市委的局勢,再次向張平少進一步傾斜,張平少在市委的權威得到了鞏固和加強。

  之後不久,市局以及各分局主要負責刑事和經濟案件的大隊長、支隊長,要麼被調換了崗位,要麼被閒置,要麼被就地免職,第二波的波動席捲了晉陽公安系統。毫不誇張地說,在兩波衝擊之後,晉陽公安系統自下而上煥然一新,原先的關係網已經被連根拔起!

  就是說,煤老闆們的第一層保護傘被破壞殆盡,以後想要漏報、虛報、瞞報各種事故,已經沒有了可能。

  夏想期待已久的第一步基礎已經打牢,第二步,就是全面收網了。不,其實從付家正式進軍西省能源產業的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收網了,夏想的網,從來不是一張,而是一張疊加一張,層層疊疊,密密麻麻,永遠不會有漏網之魚。

  下一步,專門針對江剛的一場大戲,在不久的將來,即將隆重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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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5章 誰的局

  五月的晉陽,進入了初夏的節氣,天氣漸熱,暑氣漸升,夏想身上的衣衫漸薄,街上女子的裙子日甚一日見短。

  古人雲:春江水暖鴨先知,現在卻是:夏意初來腿先露。從街上大腿的裸露程度和裙子的長短程度來判斷天氣的熱度,基本上可以不用看天氣預報了。

  衛辛和宋一凡都穿了裙子,不過她們穿的都是中長裙,而不是超短褲。夏想的女人之中,也就付先先曾經穿過超短裙,但自從認識夏想之後,她就痛改前非,也不穿超短裙了。

  原因自然是夏想不喜歡。

  有時候也得承認夏想多少有一點大男子主義。

  不過,衛辛和宋一凡就喜歡夏想的大男子主義。天地自有平衡之理,男人為天,女人為地,男主外,女主內,如果反過來,必然大亂。

  天地之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是永恆不變之理。

  就和夏想堅定地認為善惡有報一樣。

  接上了衛辛和宋一凡,夏想親自開車恭迎二女。省長開車非同小可,前有警衛開道,後有警衛護送,聲勢驚人。

  雖然驚人,卻都是便衣便車,不是警服專車,夏想也開上了他最愛的富豪S60——作為美國改進了更嚴格的碰撞條件之後,第二款通過了美國最苛刻的碰撞測試的汽車,富豪對汽車安全的追求,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若是別人前來晉陽,夏想或許不會親自去迎,畢竟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但衛辛和宋一凡前來就另當別論了……

  正好西省的各項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衛辛和宋一凡難得有空閒來晉陽散心,夏想就親自作陪了。

  ……

  在市公安局一系列的衝擊波衝擊之下,蕭雷和狄國功原有的勢力土崩瓦解,氣候不再。下一步,夏想會努力推動仇唐的扶正,只是現在雷治學無心討論誰擔任市局一把手之事,因為他的入局之時,再起風波。

  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吊雷治學的胃口,或是就是故意讓他七上八下地難受,反正受入局之事的牽制,雷治學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京城,對省委諸多事情照應不周,何況市委?

  不但將目光投向了京城,雷治學還飛往了京城,而且在京城一待就三五天。

  省委書記常跑京城是官場常態,不跑京城的省委書記不是好書記,但雷治學最近也確實往京城跑得過於勤了一些,勤到了甚至對省委的事情也顧不上的地步,就讓王向前十分鬱悶,因為夏想借機正在逐步壯大實力。

  在雷治學人在京城的幾天裡,桑天良事件塵埃落定了。

  桑天良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夥同桑天良一起毆打李向文致死的同夥,有員警也有社會閒散人員,共計十幾人,分別被判處了無期和有期徒刑。

  儘管正義來得遲了一些,但總算來臨了,相信李向文的在天之靈也會欣慰了。

  消息傳到京城之後,李老漢向晉陽的方向長跪不起,以最樸實的動作表達他對夏想的感激之情。只可惜他不能面見夏想,當面向夏想表達謝意。

  狄國功貪污受賄的犯罪事實,也有了結論,經查,狄國功共貪污受賄2億元,另外有8000萬財產不能說明來源,以上,還只是可以查清的部分,至於他為四個家庭養家糊口一共花費了多少萬,就是一筆糊塗帳了,但據保守估計,少說也得有4000萬之多。

  養一個副局長的費用就得高達3億多,百姓不多奉獻一點稅收,官員的日子怎麼過?但官員的收入再高,也不敢在國內消費,所以,內需一直不好拉動的癥結就在於,有錢的人不敢花錢,沒錢的人拼命存錢。

  世界的殘酷就在於,下蛋的雞永遠不知道自己是蛋雞。

  什麼時候出臺一個政策,允許貪官拿出一半個人財產分配給窮人,剩下的部分既往不咎,可以大膽消費,估計也可以大幅拉動內需。

  其實如果讓夏想制定政策的話,夏想會想方設法限制貪官出逃,而不過於限制貪官貪污,然後將貪官當成存錢罐,想用錢的時候就一刀斬下,先斬人頭,後取存款。

  估計不用多久,待貪官們發現他們成了肉雞之後,也就不拼命吃那麼多了。吃得越多,長得越肥,然後就……死得越快。

  狄國功四房女人的下場如何,夏想是不會操心了,要是事情都操心,他非得累死不可。對於狄國功的四房女人,他不能說有一點同情之心,但也沒有覺得她們有多可憐。既然選擇了貪官,就得隨時做好當寡婦的準備。

  狄國功雖然失蹤,但依然被市委一免到底,受他連累的市局的幹部,也有十幾人之多。但狄國功到底還是去向不明,也就沒有宣判。

  蕭雷的案子也調查出來了初步結果,涉嫌職務犯罪、貪污受賄等多項指控,根據他的涉案金額和犯罪事實,以及因他連累而落馬的幾十名市局幹部來看,估計最少也是無期了。

  如果不是夏想的大力推動,一個李向文案件,頂多到桑天良為止。但現在,不但拉下了罪魁禍首狄國功,連幕後包庇的蕭雷也應聲落馬。

  夏想不是包青天,但他所做的事情,不比包青天差上分毫。

  市公安局重新洗牌之後,基本上就完全控制在了夏想的手中,再加上省公安廳長木成傑早就向他靠攏,專政力量已經到手,下一步,就可以出重拳了。

  但在出重拳之前,還有一個緩衝期,因為江剛出了點小意外。

  其實不是江剛出意外了,而是江安。

  江剛在承受了付伯舉視察大坑的打擊之後,並沒有一蹶不振,反而促使他更加堅定地推動反對夏想聯盟——他的研究中心在獲得了相關部門的備案之後,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迅速成立了。

  在國務院明確要在西省推行試點企業的前提之下,江剛不但抵制國務院政策的推行,還公然大唱反調,就讓許多人心裡明白,怕是江剛要和夏省長不死不休了。

  也證明了一點,江剛不僅僅在省裡有人,估計在中央也有人,否則也不會如此氣勢。

  江剛不僅成立了研究中心,還借研究中心的名義,將反對國務院試點政策的幾家煤企聯合起來,孤立了王勝帥不說,也聘請了品德高潔的專家和學者來為他鼓吹他的理論的正確性,指出所謂的國際化、標準化的採煤流程,完全就是腦子一熱、照搬西方經驗的產物,不適合中國國情。

  巨額的投資,專家的鼓吹,再加上登高一呼回應者雲集的盛況,讓江剛恢復了自信,認為他的西省首富之名依然名至實歸,夏想想要在西省改革煤企,他就是一座繞不過去的高山。

  讓江剛不解的是,他大張旗鼓地示威,大造聲勢,夏想反而對他不聞不問,而且最近幾天一直十分平靜,也不再如以前一樣逢會必提能源型經濟轉型,就讓他不禁暗想,夏想難道洩氣了,還是改變戰略了?

  不等江剛弄清夏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的麻煩來了。

  麻煩,不是夏想免費贈送的,而是自找的。麻煩,是江安吃多了之後,閑來無事惹出的是非。

  上次安達礦業遭遇了成立以來的第一次股權危機,在得知江安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被以3億元的低價賤賣之後,江剛當即暈倒,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還好他命大,很快就搶救過來,不過是急火攻心昏迷了過去,並無大礙。但醒後之後的江剛,氣急敗壞,非要找江安算帳不可,結果卻找不到江安。

  雷小明說,江安出國了。

  江剛不相信江安會出國,就讓雷小明轉告江安,事情必須交待清楚,否則他斷了江安的經濟來源。在他的威逼之下,江安果然露面了。

  江剛就和江安進行了一次父子之間的對話。

  在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淳淳善誘之下,江安總算說出了實情——其實是百分之六的股份,以3億元的價格賣給了陳豔,而百分之四的股份,他無償贈與了雷小明。

  江剛就知道江安上當了,怒道:「你被陳豔和雷小明聯手耍了。你沒看出雷小明被陳豔迷得五迷三道,陳豔說什麼他聽什麼,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江安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也是老腦筋不開化,你也不逆向思維想一想,當時我輸了4億,要不是陳豔救我出來,我早就沒命了,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陳豔肯救我,還是小明求的情,我欠他的人情,送他百分之四的股份,有什麼了不起?再說,不也正好拉小明下水了?」

  江剛氣笑了:「你怎麼就不反向思維想一想,你賭輸,是不是別人設的局?」

  最後江剛和江安之間的父子對話,誰也沒有說服誰。事後,江剛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否則他的家產遲早會被江安敗光,而江安之所以現在敗家的速度加快,就是因為交了損友雷小明和陳豔的緣故。

  江剛就對陳豔下了最後通牒,要麼還錢,要麼對夏想出手,二者必選其一,否則,別怪他不客氣了。

  陳豔在江剛的恐嚇之下,依然保持了優雅和鎮靜,咯咯一笑:「江總不要生氣,我已經為夏省長準備好了一盤大餐,他馬上就要倒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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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1:44
第2066章 事態向前推動了一大步

  夏想的胃口好得很,輕易不會倒胃口。陳豔一心認定可以讓夏想倒胃口的大餐,如果讓夏想知道了,他或許會是會心一笑,然後由衷地說上一句:「陳豔,真鬼才也。」

  才學有很多種,有天才、人才,也有怪才、鬼才,陳豔心思多變而機靈,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夏想就願意稱之為鬼才。

  江剛會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夏想不得而知,他不會神機妙算,不可能事事搶先一步。但不管江剛會有什麼手腕即將施展,他都不會得逞,因為夏想來到西省之後信奉的原則是——先下手為強。

  或者從軍法上講,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時機成熟時,江剛會承受一次全方位的打擊。

  江剛不倒,安達礦業不收入手中,就算破解了西省官商勾結的難題,也破解不了西省煤老闆們的抵觸心理。江剛就是一面旗幟,他必須要倒,這是歷史的必然。

  不是他倒,就是夏想功敗垂成,就是說,他和夏想之間,只能有一人屹立在西省土地之上,迎風起航。

  到目前為止,夏想對整個西省的佈局,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強。

  也得承認,江剛確實是一個人物,在散戶收購和反收購的拉鋸戰中,江剛再次憑藉天時地利的優勢,奪回了先機,百分之十的散戶股份,現在又有百分之六重回到了江剛手中。

  還有一點也要正視,陳豔的立場並不堅定,她手中現在擁有了安達礦業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已然是安達礦業的第四大股東,但她並沒有明確要和他堅定站在一起的意願,就讓夏想知道,陳豔還嫌到手的利益不夠,還想繼續追求利益最大化。

  真是一個貪心不足的女人。

  夏想無奈搖頭一笑,玩火不要過頭了。

  想控股安達礦業,夏想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主要是他想和風細雨,不想大動干戈。現在西省已經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他要稍微休整一下,駐足觀察各方反應,然後再決定拐彎的方向。

  「喂,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衛辛伸出右手在夏想面前晃了一晃,她的手指合攏時,嚴實無縫,顯得手掌就十分好看。

  「就是,夏哥哥,我對你意見大了,守著三位大美女也走神,真差勁。」也只有宋一凡敢對夏想直言批評,現在就是連若菡,也得禮讓夏想幾分。

  李沁也說:「夏省長肯定在想重大而深刻的社會現實問題,要不就是人生意義的命題,反正不會是哪個菜好吃不好吃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沒錯,今天陪夏想吃飯的確實一共三位美女,除了衛辛、宋一凡之外,還有李沁。

  李沁前來晉陽,似乎有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住下不走了。她有強烈的參戰意識,在和江剛交手兩次之後,各有勝負,反而更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理,決定不拿下江剛誓不甘休。

  好在李沁的孩子已經可以放手了,她非要留在晉陽,夏想也不好趕她走,就讓她和哦呢陳、蕭伍一起,組建了一個臨時的經濟班底,專攻晉陽煤企。

  今天三女爭豔,李沁幹練,衛辛柔媚,宋一凡清新,夏想在賞心悅目之餘,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李沁還真說錯了,我想的還確實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夏想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瓶可口可樂,喝了一口又說,「我在想,經濟和政治密不可分,有時候經濟左右政治,有時候政治又左右經濟,就如人的左右手一樣,分不出哪個更重要。」

  夏想的話,衛辛和宋一凡沒聽懂,李沁卻聽懂了。

  李沁問道:「領導,是不是想影響國家大事?」

  「不,我想影響國際政局。」夏想將手中的可口可樂放到了桌子上,「一瓶兩塊多的可口可樂,表面上是一瓶飲料,其實是一種文化的滲透。」

  「南海一直不能風平浪靜,就是因為我們每喝一瓶可口可樂就為南海小國背後主子增加一分軍費。」夏想用手輕輕一彈可樂的瓶子,「牽一髮而動全身,彈一彈可口可樂,而動全球。西省雖然是內陸省份,但南海的颱風,也和西省息息相關。那麼西省打一個噴嚏,會不會也能影響到大洋彼岸?」

  宋一凡搖搖頭,一臉深奧的表情:「太深奧了,實在聽不懂,等我吃飽了,再好好聽一聽,或許智商就提高了。」

  衛辛笑得差點噴飯。

  夏想的感慨,緣于許冠華打來的一個電話。

  許冠華說,中央還沒有決定是不是要在南海打上一仗,但他已經做好了上戰場的準備,甚至笑稱:「就讓我成為改革開放之後,第一個親身到戰場浴血殺敵的將軍吧。」又恨恨地說道,「可恨的是,美國躲在後面,不停地鼓動南海小國狂吠,國家卻拿美國沒有辦法。更可惜的是,你還不是有決定權的國家領導人,不能正面給美國一個警告。」

  「不能正面警告,但可以背後警告。」夏想受許冠華感染,正好他手中有一件事情可以用來大做文章,就說,「冠華,請你拭目以待,西省會成為國內第一個敢向美國叫板的省份。」

  「南方這麼多強省在國家危機時發不出一絲聲音,真是悲哀。國家不是不想打仗,也不怕打仗,想想看,一個屁大點兒的國家噁心了中國一個月,中國嚷了半天,愣裡連一個響屁都沒有放出來,丟人,太丟人。憋屈,太憋屈。想當年鄭公說過一句話,小孩子瞎胡鬧,大人是要打屁股的!什麼叫大國風範,這才叫!」

  許冠華是軍中的少壯派,主戰派,熱血派,一談起南海局勢就義憤填膺。

  「不但中央有許多親美派,軍隊中更多。要麼盲目地親美,甘心情願當美國佬的親兒子。要麼一味地懼怕美國,認為美國無所不能,不敢動手,怕死得要命。想想也是,老婆孩子還有財產都在美國,不是直接將命門交到別人手裡了?傻得沒邊了。所以美國爹一發話,你不許打菲驢殯,結果誰都不敢幹了,怕老婆被美國爹給上了,怕兒子被美國爹給打了,怕財產被美國爹給沒收了。」

  「主和派也分兩類,一類就是不要命不要臉地死拍美國大腿,認為美國是為了中國的民主進步,一類就是美國不可戰勝,中國不能和美國硬碰硬,一碰就經濟倒退二十年。知道菲驢殯為什麼敢跟中國叫板不?就是因為美國說了,菲驢殯每和中國強硬一天,就給一駕武裝直升機。」

  「真他媽的……」許冠華越說越氣憤,乾脆罵上了,「要是我能做主,先打沉菲驢殯幾艘戰艦再說。一個兵力不足中國十分之一的彈丸小國,敢跟中國叫板一個月,媽的,中國的臉在國際上都丟盡了。等於是被一個又委瑣又黑又醜的人騎在脖子上大呼小叫地撒尿,還沒完沒了地撒,一撒就是一個多月!」

  「菲驢殯就象一塊嚼過的口香糖粘在中國腳上,要徹底把它蹭乾淨看來不太容易,媽的,在腳底下黏糊糊的一個月了,也不把鞋底找個硬處使勁蹭幾下,國家也不覺得難受?除非不是中國人,不愛國,對中國沒感情,才一忍再忍。祖國是母親,誰能忍受別人對自己母親的侮辱?」

  「黃岩島危機拖了一個月了,菲驢殯不斷有讓局勢升級的動作,有恃無恐,反倒中國文質彬彬,戴著眼鏡的發言人照本宣科,說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有個屁用?信不信我一巴掌打掉你的眼鏡,你還跟我講和平解決?我再一腿踢你肚子上,你是不是借在地上找眼鏡的動作跪下求饒?現在羊城軍區充滿了悲憤!」

  夏想當時答覆許冠華說:「當美國兒子也好,當美國走狗也罷,相信國內還是有許多人時刻警醒,會打美國一個響亮的耳光。」

  許冠華被夏想一句話激得熱血沸騰,說了一句違和的話:「夏省長,我和無數少壯派的軍官一起,期望你早日問鼎的一天!」

  問鼎還早,如果真等他問鼎的時候再還手,中國或許已經沒有了空間,夏想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猛然將手中可口可樂的瓶子捏扁,冷冷一笑:「你們從此以後,不要喝可口可樂了。既不可口,又不可樂,還含氟。」

  衛辛不問原因,直接將手中的可樂倒掉:「不喝就不喝。」

  宋一凡不解:「怎麼了夏哥哥,美國又得罪你了?不過既然你發話了,我遵命就是。」

  李沁更是猜到了什麼,微微感慨說道:「夏省長,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手下。雖然我在美國留學,但對美國也沒什麼好感,那是一個自高自大一直試圖統治世界的國家。」

  ……當晚,西省可口可樂公司的員工突然在網上爆料聲稱,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生產的可口可樂將消毒用的含氯處理水混入飲料中,總數超過12萬餘箱。

  西省品質監督局接到舉報之後,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經初步查明,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消毒用的含氟處理水的生產廠家是江剛控股的一家企業。

  事態,向前猛然推動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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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2:12
第2067章 另一場經濟戰爭

  夏想不會承認他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在國內一片歌舞昇平的今天,在主流思想認為世界已經大同不會再發生戰爭的今天,民族主義者會被認為是狹隘主義者。

  但夏想私下卻清楚,從根本上講,他就一個民族主義者。他有高尚的一面,也有自私的一面。他的高尚只針對自己的國人,他的自私卻是面對所有國內國外的敵對勢力。

  夏想寧願相信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只寫日記是一個美好的真實,卻不會相信美國就是不遠萬里來到地球、不求名不求利只為世界人民大團結、世界人民共同邁向富裕生活而無私奉獻一切的超人。

  當年的美國大片《超人》轟動一時,但在轟動的背後就是美國價值觀的極度拔高,其實就是美國以超人為形象,讓美國的普世價值波及全球。

  說白了,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洗腦,就是讓世界人民都認為美國就是無所不能的超人,而且,美國還大公無私地幫助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並且,世界最終還要美國來拯救。

  夏想就親身經歷過一件真事,當年他參加一個旅遊團的時候,和一名副處級的報社主任同居一室。晚上看新聞的時候,報紙主任開始痛駡待遇不公,甚至十分期待美國來改變中國現行政治制度,並聲稱美國就是世界員警,就是公正無私的代表。

  夏想當時就愕然了,副處級報社主任,是黨報下屬的一份政論性報紙的報社主任,他還是黨員,有相應的行政級別,拿著正規的事業單位的工資,卻說著反對黨和國家的話……夏想的心中就無比悲哀,不僅僅悲哀一個堂堂的報社主任、40多歲的年紀還幼稚到如此地步,更悲哀的是國家的教育體制出現了重大問題,連黨員和體制內的基層都相信美國就是救世主,以後不用美國處心積慮來圍堵中國了,只需要一聲令下,無數美國信眾的徒子徒孫就會從內部瓦解了國家政權。

  這是中華民族的信仰危機!

  一個沒有信仰的民族,最終都去信仰了山姆大叔,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被美國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戰,而屈人之兵!

  只可惜,夏想現在才只有影響一省之地的權力,如果他擁有了左右一國政策的地位,他一定要扭轉日益下降的局面,就如當年周總理發出「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口號一樣,他要向世界發出中國最強的聲音——為中國重回漢唐盛世而不惜一戰!

  戰爭不是本意,不是目的,但絕對是中國崛起的必經之路。

  現在,他無法決定國家的戰爭何時出拳,但他可以決定西省的經濟戰爭對美國的經濟造成多大的重創!

  ……

  第二天,衛辛、宋一凡在李沁的陪同下,在晉陽遊玩去了,夏想開始著手另一場經濟戰爭了。

  上午,可口可樂公司對網上的爆料予以否認,聲稱可口可樂嚴格按照國家標準生產,沒有任何違規之處。

  措辭很委婉,但態度很堅決,不認錯,不承認,跨國公司的傲慢一覽無餘。

  下午,西省品質監督局就此召開新聞通報會,公佈了西省兩家國家級檢測中心的檢驗結果和西省食品安全協調委員會辦公室組織專家組論證後得出的意見,表明可口可樂公司送驗樣品符合國家標準,並不對健康造成危害。

  夏想接到檢查報告之後,輕輕一笑,隨手扔給了唐天雲。

  唐天雲會意,立刻拿上報告轉身出門。

  唐天雲敲響了省政府秘書長馬昱的門,將檢查報告放到了馬昱的桌子上,說了一句:「秘書長,領導退回了檢查報告。」

  馬昱拿起檢查報告看了幾眼,立刻說道:「胡鬧,質監局完全是應付差事,什麼叫符合國家標準,什麼叫不對健康造成危害?我弄幾箱可口可樂送給質監局局長,看他敢不敢喝?」

  唐天雲會心地笑了,馬昱也有意思,果然是一個妙人,他就嚴肅地說道:「省長對食品安全問題一直特別關注,秘書長,省長齊省任上擔任省委副書記的時候,就因為食鹽的品質問題,一直抓住不放,最後總理出面了,省長也沒有退讓。」

  馬昱豈不明白唐天雲話裡毫不掩飾的強烈暗示,夏想是一個連總理壓力都不懼怕的主兒,他想查清西省可口可樂的真相,那麼誰也別想攔下。

  雷治學也不行!

  「聽說……」唐天雲含蓄一提,「我只是聽說,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的供水系統,和安達礦業的供水系統是一體的。」

  馬昱心明眼亮,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大問題,萬一最後查明可口可樂分公司的水源是被安達礦業的排汙污染了,事情就麻煩了。」

  「是呀,是挺麻煩。」唐天雲想起了什麼,突然跳躍了話題,「市委還空缺一個常委的位置,也沒聽說省委組織部擬定合適的人選。秘書長,你在西省年頭長了,對仇唐有什麼看法?」

  馬昱眼皮跳了一跳,人事問題是所有問題的重中之重,他和唐天雲當成私下聊天說說還行,擺到正式場合,他若是和唐天雲議論市委常委的任命,就是犯忌了。

  當然,現在算是私下聊天,而且唐天雲作為夏想從嶺南任上直接帶來的秘書,必然是夏想的頭號心腹。唐天雲有此一提,就證明夏想要在市公安局長的任命上,要和雷治學掰手腕了。

  如果市公安局長的任命最終落實的是夏想的意志,那麼就預示著西省的局勢完全向夏想傾斜了。馬昱心中在剎那間就閃過無數個念頭,夏省長能提拔仇唐,也能提拔他!

  「仇唐為人誠懇,工作作風踏實,我個人比較認同仇唐,但仇唐同志也不是沒有缺點……」馬昱很聰明,唐天雲問及仇唐,不是聽他的肯定來了,而是想聽到他對仇唐身上容易被人攻擊的缺點的看法,也好防患於未然,「仇唐同志做事有點優柔寡斷,他的群眾基礎不太好,如果徵求各方意見的話,怕是得不了高分……」

  組織部在提拔人選時,會有一個公示,雖是表面文章,但也可以被反對方拿來說事。

  馬昱話一說完,見唐天雲只是點頭並不說話,心裡就又明白了什麼,主動說道:「我和仇唐也算有點交情,回頭我和他坐一坐,提醒一下他。」

  唐天雲才又笑了,點頭笑道:「秘書長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和仇唐坐,不和我坐?」

  「這話說的……要不晚上我們先坐?」馬昱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開口邀請。

  「晚上?也行。」唐天雲一口答應了,「順便再介紹幾個朋友給秘書長認識。」

  「哈哈,好說,好說。」馬昱感覺和唐天雲的關係又更近了一層。

  唐天雲一走,馬昱就即刻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馬懷明:「馬副省長,我是馬昱,有個情況要向您彙報一下。」

  馬懷明是分管環保的副省長。

  當晚,很少參加活動的馬懷明被馬昱請動,到一處僻靜之地吃飯,陪同人員有省委第二秘唐天雲和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仇唐。應該說,這幾人聚在一起很有耐人尋味之處,但政治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有時候,八杆子打不著的人,也許也能讓人大跌眼鏡地親熱地坐在一起稱兄道弟。

  ……

  一周後,省質監局態度大變,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對外宣稱,調查中發現可口可樂存在個別生產條件不符相關規定的問題,有毒污染水情況確實存在,鑒於事實清楚,質監局決定對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做出限期整改的行政處罰。

  又一日後,可口可樂西省分廠以維修電腦為由刪除了涉嫌有毒污染期間的部分生產記錄和全部電子郵件,關鍵證人也以帶薪休假為由缺席調查,傲慢、蔑視和不以為然的態度一目了然。

  夏想在省政府常務會議上拍了桌子:「一家跨國公司來到一個主權國家,擺出傲慢和不可一世的態度,是欺負我們國家弱小,還是不當省質監部門的執法如無物?現在不是清朝,不是靠堅船利炮可以打開國門的時期,我的態度很明確,不管可口可樂公司多麼高高在上,我回敬他們的只有一句話——要麼整頓,要麼滾蛋!」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置信一向文質彬彬的夏大省長也會口出髒話!

  但也別說,夏想的髒話經省政府有心人之口傳到可口可樂西省分公司之後,分公司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進行磋商——正應了夏想的一句話,公司和人一樣,都有賤性,你對他一臉奴才臉,他絕對不把你當人。你對他橫眉冷對,他立馬放低身段,中國,彎腰彎得太久了,都不知道挺直胸膛是怎樣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僅僅一天后,可口可樂西省公公司就正式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公眾就有毒污染一事提出了道歉,並對該批次產品開始換貨,也接受消費者的退貨要求。

  「誠意不夠!」夏想在政府會議上再次將矛頭指向了西省可口可樂分公司,「先停業停頓,徹查污染源頭,再召回處理,同時堅決按照可口可樂公司在美國發生此類事情的處理標準處理。達不到,就永遠不要開門!」

  第二天,可口可樂公司正式回應,污染源頭找到了,是安達礦業的排污水不合格,交叉感染了可口可樂公司的用水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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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9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2:27
第2068章 戰事,擴大化了

  在可口可樂事件終於成功地引到了安達礦業身上之後,王向前才恍然大悟,才明白為什麼夏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抓住可口可樂事件不放,原來歸根結底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或者說,夏想是公報私仇,最終還是想禍水東引!

  王向前原以為是夏想喝了可口可樂拉了肚子,或是可口可樂公司沒有孝敬到省長,卻原來根源還是落在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之上,夏想高明,真是出人意料的高明,處處有伏筆。

  王向前的思維慣性讓他永遠無法琢磨清楚夏想真正的用意,也不怪王向前同志想法離奇,也確實是國內許多古怪的政策,有時候是領導一拍腦袋的產物,有時候又是領導吃壞肚子或遭遇到了品質門,一怒之下才會勒令有關部門動了真格。許多事關百姓切身利益的大事,但因為關係不到領導的利益,往往呼籲多年也不見得到解決。

  就如校車安全。

  國外校車之上乘坐的可能是國家未來的總統,而國內的校車之上坐的肯定不是領導的子女,所以校車安全在管理方面一直空白,非得等死了無數孩子之後,在血的事實面前,才會千呼萬喚始出來。

  再如大貨車車尾強制保險杠的問題。

  眾所周知,國內的大貨車車尾並沒有強制要求加裝保險杠,導致小汽車追尾大貨車百分之百被大貨車的尾部削頭!而國外強制安裝,不裝不讓出廠。

  在發生了無數次血淋淋的事故之後,國家始終不出臺強制措施限制大貨車安裝保險杠,原因何在?一是生產大貨車的廠家和有關部門有利害關係,強制安裝保險杠會增加成本,和人命相比,還是自己口袋的錢更重要。二是——只是戲說,當不得真——沒有重要領導因為坐車追尾大貨車而死。

  誠然,夏想在可口可樂事件之上,也有禍水東引之意,但如果安達礦業沒有一身髒水在身,他也引不過去,至少他不會故意潑髒水。事實上,在可口可樂事件之上,夏想的真正用心是王向前之流的官僚永遠無法理解的高度。

  借西省可口可樂之事敲打美國——也是夏想在自己的許可權之內最大的作為了,如果讓他有更大的權力,他會在全國範圍內出手——就是想在南海風波之中表明自己的立場,從最初一介草民時開始,到現在高居省長之位,他心中永不泯滅的情懷就是……

  位卑未敢忘憂國!

  夏想不當自己是省長,也不當自己是後備力量,只當自己是一名關心國家大事的普通公民。

  ……

  陳豔最近煩惱不斷。

  上次她對江剛許下了大話,聲稱很快就讓夏想倒胃口,結果倒好,夏想胃口未倒,神采飛揚,她卻一直沒有機會接觸夏想。別說接觸了,連接近都沒有可能。

  聽說夏想身邊意外出現了兩名美女?

  以夏想的級別和年輕,身邊美女如雲也不會讓人吃驚,只要保密工作到位,省長的私生活又不會讓外界得知。

  但問題是,兩名美女阻攔了陳豔接近、親近或是接觸夏想的步伐,將陳豔擋在了夏想身邊安全的距離之外。

  陳豔說要讓夏想倒胃口,倒也不完全是大話,而是確實想小小的出手警告一下夏想。其實她的本意是想讓夏想既知道江剛的危險性,又意識到她的重要性。江剛越危險,威脅的力度越大,她身居其中,就越能顯示出重要性。

  江剛最近的舉動,她盡收眼底,微微有點替夏想著急,似乎夏想對江剛幕後的手法一無所知,對步步逼近的危險,沒有絲毫察覺。

  萬一,萬一夏想被江剛包抄,最後落一個慘敗的下場,她怎麼辦?雖說她的命運就未必會和夏想綁在一起,但說實話,她還是傾向于夏想最後勝利,她相信她的眼光不會錯,夏想會比江氏父子更有底線,也更有信用。

  陳豔想點醒夏想的是,江剛不但準備製造一起礦難來為夏想的政績抹黑,還想在明年的人大選舉環節製造事故,讓夏想落選!

  當然,作為一心想要左右逢源的陳豔來說,她為了平息江剛的怒火,也為江剛出了一個對付夏想的主意——挑起地方電網和國家電網之間的矛盾,讓夏想居中左右為難。

  陳豔不出壞主意不行,江剛對她的忍耐已經快要接近了極限!

  江安手中百分之六的股份套現了3億現金,江安又轉讓了百分之四的股份贈與雷小明,兩件事情的順利成功,確實是她在幕後推動的結果。

  而江安到澳門輸錢,也是她設的局!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她不能在短時間內俘虜了夏想,再如果夏想再出手逼迫江剛,江剛一急之下,非把她撕了不可。除非她吐出安達礦業全部的股份,否則,江剛在和江安見面之後,真相大白之時,就是她的末路。

  她到時就真成了末路狂花。

  陳豔現在就非常迫切地想見夏想一面,不止有消息要向夏想透露,也憑藉她手中有價值的消息換取夏想配合她演一齣好戲,讓她先過了眼前的一關再說。

  陳豔想告訴夏想的是,就她所知,江剛已經準備好了礦難的前期所有準備工作——當然她不會告訴夏想所有實情,比如江剛一直苦於無法找到的礦井,就是她在背後聯繫解決的,還是屍源問題,她也出了不少力,可以說,為了為夏想挖坑,她在背後沒少出謀劃策——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就會引爆。

  她還想告訴夏想的是,江剛的反夏想聯盟現在發展迅速,不但晉陽百分之九十的煤企加入,其他地市的煤企也加入了不少,呈星火燎原之勢,就是說,整個西省的煤企都加入了戰局。

  戰事,擴大化了。

  她更想告訴夏想的是,江剛已經著手聯繫了幾十名省人大代表,組建更寬泛的反夏想聯盟,從現在就開始佈局,準備在明年省人大會議上,對夏想當頭一擊,讓夏想意外落選!

  即使夏想不會落選,也要讓他以微弱優勢當選,成為西省有史以來最弱勢的省長。

  以上三個重要消息,她需要夏想的回報只是一個擁抱,對,一個她和夏想擁抱在一起的照片,藉以向江剛表明她已經初步攻破了夏想的第一道防線,而攻破讓夏想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第二道防線,也指日可待。

  三個重要消息,誠意十足,難道還不足以贏得夏想的信任,配合她演一場可以騙過江剛的戲?

  但問題是,她最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夏想。

  陳豔第一次感覺到焦急,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不敢承認的念頭——莫不是這一次玩得有點過火了?萬一引火焚身的話,最後會不會無法收場?

  正是因為有了危機感,最近她才和雷小明走近了許多,將雷小明玩弄於股掌之間,關鍵時刻也許可以借助雷小明省委書記公子的身份,得以保命。

  陳豔懶懶地斜躺在床上,看著窗外亮堂的正午,忽然之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身為女人,是不是太要強了?再說她賺的錢足夠下半生揮霍了,何必再走鋼絲?

  不過……陳豔想起江安一擲千金的豪氣,輸了3個億也不以為然的二世祖的屌樣,再想起她出身平民之家,一步步走到今天,陪了多少男人,又玩弄了多少男人,她付出了多少才有了現在,為什麼要收手?

  她要做人上人,不想再受任何的欺壓和欺淩。

  想到江安,她又無謂地笑了,見過敗家子,還真沒過如江安一樣傻到極致的敗家子。輸了3億,將手中的股份揮霍一空之後,唯恐江剛對他責駡,躲了起來不見江剛,現在在京城一處會所,揮金如土,和一兩名當紅的女明星花天酒地昏天黑地,沒有一絲愧疚之意,也對安達礦業的命運毫不關心。

  極品,天下第一極品。

  正憂愁不知所終之時,陳豔的電話響了。她懶洋洋拿起電話,見號碼陌生,就漫不經心地問道:「喂,哪一位?」

  「陳豔你好,我是李沁。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見上一面,有話要談。」

  陳豔一下從床上跳起,李沁是誰她當然清楚,作為夏想身邊頭號經濟顧問,李沁出面和誰談話,要麼是有重大機遇,要麼就等著被收購的命運……一瞬間,她的呼吸停止了。

  「有,有時間。」陳豔一向自認鎮靜自若,但在李沁漠然的逼問聲中,竟然微微有一絲緊張之意。

  ……

  李沁和陳豔的會談結果如何,夏想不會過多操心,李沁跟隨他多年,能力和水準,他完全放心。不過對於馬昱、唐天雲和馬懷明、仇唐之間的四方會談,他還是微有期待。

  當然,眼下最期待的還是可口可樂事件的最終解決。

  在夏想的重壓之下,可口可樂方面終於再次妥協,發佈新聞發佈會聲稱,國家對純淨水含氯量的標準是低於0.005毫克/升,而多次檢測結果顯示,涉事產品數值為0.002和0.0046毫克/升,品質安全,不屬於「召回」之列。

  同時,對於夏想之前提出的徹查污染源並按美國標準處理的要求,沒有正面回應。

  夏想怒了,立刻指示相關部門,關停可口可樂西省分公司,等治理達標之後,再視情況重新開工。

  夏想沒想到的是,他的強硬引發了一場外交危機,美國國務卿為此專程來中國訪問,而美國國內也召開內閣會議,稱呼夏想為中國第一鐵腕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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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0
匿名  發表於 2021-11-30 00:02:43
第2069章 空前高漲

  夏想的命令一下,西省第一次風雲變色。

  作為國內落後的內陸省份,西省一直很少在國內新聞之中佔據重要版面,在國際新聞之上,除非有重大安全事故之時才會提及,平常,更是罕見露面。

  但自從夏想擔任省長以來,西省在國內外媒體之上露面的次數明顯見多。

  最先是因為夏想作為國內最年輕的省長引發了國內外媒體的討論,隨後熱度一過,西省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夏想最年輕省長的光環,也逐漸被其他新聞事件所替代。

  然而可口可樂事件,再一次讓西省吸引了中外媒體的目光,更讓夏想重新成為焦點。

  對美國企業一直奉若神明的部分國內地方政府,很少對觸犯國內法律法規的美國企業處罰,即使是事情鬧大之後,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地吆喝幾句了事,還從來沒有如西省一樣,發生直接被省政府勒令關停了可口可樂公司的生產線的大事。

  要知道,可口可樂和美國大片一樣,是美國對世界各地文化和經濟侵蝕的一個象徵,可口可樂不是一種怪味的碳酸飲料,而是美國文化的代表,是美國普世價值觀的具體體現。哪裡有可口可樂不,哪裡就有美國文化的追隨者,和肯德基、麥當勞一樣,是美國經濟、文化滲透到全球各地的符號。

  聽說關停可口可樂生產線的命令直接出自省長之口,國內一片譁然。

  美國國內,更是轟然雷動,驚呼強勢的年輕省長要拿美國企業開刀,是第一次向美國展示他年輕的活力和強壯的肌肉!

  在緊急磋商幾個小時後,美國政府決定派出國務卿前往中國協調此事,並就可口可樂分公司被西省強行關停一事,向中國政府提出抗議。

  關停一家可口可樂分公司的生產線,對可口可樂公司的全球佈局帶不來太大的影響,也不會對可口可樂公司的銷量造成什麼重創,但象徵意義重大,先例一開,意味著美國企業在國內橫行無忌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再聯想到南海局勢、夏想最年輕省長的身份以及夏想身為後備力量的未來,夏想此舉,等同于向國外所有的親美勢力宣戰。美國為了阻止一個不怎麼親美的強勢人物上臺,勢必會在國內發動所有的美子美孫向夏想發動全方位的攻勢,力求不讓夏想順利上位。

  南海小國在得知西省的突發事件之後,又聽到美國國務卿要訪問中國,不由對夏想投去了咬牙切齒的目光。在南海噁心了中國近一個月,除了外交部空洞無力的外交語言之外,中國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對抗的動作,就讓南海小國將中國看扁了,認為中國不過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別說會動手了,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國家如此,各省也是埋頭只顧賺錢,連醬油都不打,什麼東方有一條巨龍,完全就是一盤散沙的毛毛蟲。

  結果……南海富裕的沿海省份沒有一點兒動靜,一個遠離南海的內陸省份西省突然發難,並且出手奇准,直接命中了主子的命門!南海小國就對夏想恨之入骨,牢牢記住了夏想的名字,也意識到了一點,泱泱大國,終究還是後繼有人。

  西省關停可口可樂分公司之舉,國外的議論暫且不提,國內卻是歡呼不斷!

  ……

  江剛是什麼態度,暫時還入不了夏想之耳,夏想在打美國臉的同時,順帶也會收拾了江剛。

  臉,打得確實不錯,南海小國雖然還沒有完全消停,但幕後的美國主子卻坐不住了,急巴巴要來中國訪問,無非是施壓加討價還價來了。

  可惜,夏想還不夠級別和美國的國務卿會談,如果他夠級別的話,一定會讓那個女人無功而返。

  陳皓天的電話,在關停事件之後,第一個打了進來。

  「手法不錯,正中命門,我甚至想,如果你去外交部工作,一定也十分出色。」陳皓天很高興夏想有如此巧手推動,正和國家的外交政策不謀而合,可以說,夏想已經吃透了國家的外交政策,不耍狠,不高調,但該到手的利益,全不放過。

  其實許多人對國家的外交政策有誤解,認為國家過於軟弱。其實國家就和一個中庸的中年人一樣,手法老道,外表敦厚,實際上背後的手段十分辛辣並且讓人有苦難言。

  當然,也得承認國家有許多失誤之處,比如對美國的提防之心不足,對世界形勢的判斷失誤,對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不死過於樂觀,也導致國家走過一段彎路,在工程師治國期間,沉浸在自娛自樂的太平之中。

  直到大使館被炸才結束了自我陶醉的美夢。

  中國,太需要夏想一樣的年輕、激情並且有手腕的未來的掌舵者了。

  「如果說以前我對你看得不夠長遠的話,夏省長,從現在起,我算是真正認識到了你氣度過人的一面。」陳皓天對夏想不吝誇獎,也確實是他下定決心,等他入常之後,在他掌權期間,一定要力保夏想順利問鼎。

  「在外,必須破除有救世主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在內,必須破除人民幸福是黨和政府恩賜的錯誤認識,如此,國家才能真正走向富強之路。」

  陳皓天的電話對夏想的觸動很大,倒不是因為陳皓天對他的盛讚,而是陳皓天作為政治改革試點的第一人,能說出「破除人民幸福是黨和政府恩賜的錯誤認識」的一番話,比唱一萬句「太陽最紅」的紅歌都更有利於國民幸福。

  陳風的電話,第二個打了進來。

  「夏想,你又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頭,我由衷地佩服你。」陳風感慨萬千,確實為夏想的出手而叫好,他一直願意直呼夏想其名,也是覺得許多年以來,夏想始終未初衷,在官場沉浮十幾年,依然能有如此赤子情懷,難能可貴,「以前,燕市有你,是燕市之福。後來,燕省有你,是燕省之福。我希望以後有一天讓我欣慰的是,國家有你,是國家之福!」

  陳風的話,是語重心長的叮囑和祝福,夏想感念在心,說道:「陳書記,國家也需要您一樣高風亮節的官員。」

  陳風呵呵一笑:「我……就免了,在省長和省委書記的位子,磨了鋒芒,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在燕市擔任市長的歲月,最是激情燃燒。」

  一句話讓夏想重回當年在燕市城中村幾度風雨幾度春秋的風霜雪雨搏急流的日子,一晃,十餘年過去了,到如今,他成長了許多,國家也壯大了許多。

  他已經可以在和對手的較量之中,從容還擊,但國家卻還很少發出憤怒的吼聲。

  而陳風,也確實被磨平了許多棱角,尤其是他幾度因前途不定而倍受折磨。

  「陳書記,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其實是不是入局,並不能否定您一生的功績。在我看來,您是為數不多的實幹家之一。」

  聽了夏想的一句定論,陳風的心氣似乎一下泄了,也確定,他在面臨退下或是入局,或是進入人大的緊要關口,難免患得患失,人在局中,誰也不能免俗。但世間總有一人能解他心能慰他意,唯夏想一人而已。

  而且他更清楚,夏想一言,多半是審時度勢之後得出了確切結論。雖然他現在是省委書記,但在大局觀的把握之上,在對時局的分析之上,已經遠不如夏想目光遠大了。

  楚省,不可能同時出兩名政治局委員,先提梅升平,後提他,就證明了他註定是配角的角色。陳風微歎一聲:「不管是我還是升平,誰入局,誰都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到你和美國人面對面對戰的一天。」

  陳風的電話之後,夏想沉靜了良久,往事一起湧上心頭,他很清楚,陳風能突破自身的局限,完全走出了前世命運的歷史慣性,已經不易了,也是自身修正了許多性格缺陷之後才能有如今的成就。但歷史強大的慣性依然存在,陳風入局,以他的認知,基本無望。

  隨後的電話,就是夏想軍方的勢力打了進來。

  許冠華、木風以及趙明克等人,幾人無不對夏想的手腕讚歎不已,更對夏想能引領幾人走向高峰充滿了信心。

  經此一事,夏想軍中勢力的威望,空前高漲,以前許多對老古指定夏想為指班人的老古的部分嫡系,本來對夏想太過年輕並且身份不高有所不滿,現在終於心悅誠服了,認為夏想如果問鼎,絕對可以對外強硬,樹立起中國應有的大國氣度,而不是現在前怕狼後怕虎的膽怯。

  問題在於,怕狼畏虎,狼虎照樣凶性不減,不會因為你的弱小而可憐你並放過你。

  ……

  讓夏想也沒有料到的是,可口可樂事件,他沒有等來江剛的回應——下一步,將會重點對江剛進行定點打擊——卻先等來了外交部的電話。

  電話,是外交部北美大洋洲司打來的,對方自稱為副司長,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拉長了聲調的外交辭令:「夏省長,中美關係是中國外交政策之中最重要的一環,現在中美關係發展的勢頭良好,雙邊貿易穩中有升……」

  夏想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有事直接說,都是中國人,別說沒有錯誤的廢話。」

  對方一下愣住了,沒想到堂堂的省長說話這麼不講究:「夏省長,請你配合國家的外交政策……」

  夏想再次冷冷地打斷對方的話:「你一個副司長沒有資格和我說話,有問題,讓部長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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