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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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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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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6 17:49: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酒后吐真言

夏想清楚地記得,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后世,燕市的房地產開始迅猛發展起來,差不多共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城中村的改造引發了大規模的建房熱,一個個新的小區在城中村撥地而起,房價也由兩千元左右一路高升到后世的四五千元,始終高出居民收入的十幾倍以上。

第二階段是燕市提出了整個城市向東南發展的戰略,結果以成達才為首的房地產大軍全力進軍位于燕市的東南開發區,大量興建新興小區,結果直到十幾年之后,東南的發展還是不盡人意,偌大的開發區街道無比寬闊整潔,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也欣欣向榮,但除了幾所高校和幾家不成氣候的工廠之外,整個開發區常住人口不足十萬,一眼望去,地廣人稀,呈現出國內城市少有的清靜、悠閑的舒適景象,成了戀愛、休閑和新手練車的最佳去處。

許多當時吹噓的無比美好的新興小區,閑置率都高達百分之七十以上。安靜是安靜了,但住在這里,買個菜吃個飯上個商場也要開上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生活不是一味地追求境界追求虛幻,而是實實在在的衣食住行的瑣碎小事,任誰也受不了在享受寂靜之外,有一種被城市的繁華所拋棄的孤獨感。

最后導致開發區的房產公司紛紛倒閉,甚至還引發了無數起物業糾紛,還有房證無法辦理的諸多問題。最后壓倒整個開發區房地產商的一根稻草卻是,新一屆省委省政府經過研究論證,燕市因為地勢的原因,向東南傾斜的發展策略不符合科學規律和時代發展觀,燕市應該向西北發展。結果政策同出,立刻淘汰了一批舊的房地產商,又新興起一批新的房地產商,開始了全新的進軍西北的征途。

由此引來了燕市房產開始高潮的第三階段。

第三階段的最終后果如何,夏想不得而知,因為在他還沒有看到第三階段的成就之前,就已經重生到了現在。

所以他一聽到李丁山提到燕市今后的發展方向,又提及陳風,就不由留心起來,高海已經向陳風靠攏,難道以后陳風倒臺之時,也連累了高海的政治前途?所以他才在后世一直沒有在省市的領導名單上,見過高海?

“楚總,你的楚風樓現在生意還好?”夏想靈機一動,借機問楚子高。

楚子高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和曾志偉說話風格有點接近:“客流太少,交通不便,又不好停車,現在只是勉強維持罷了。我今天就是向高秘書長討個口風,看今明兩年之內朋友大街有沒有可能改造,要是到2000年還沒有動靜的話,我的楚風樓只好關門大吉了。”

楚子高一臉愁容,夸張的表情多少有幾分表演的成份在內,但夏想也能猜測到他現在確實心中沒底。

楚風樓所處的朋友大街北段現在西有百姓河,東有垃圾站,南面雖然離繁華的新興路不遠,不過北面卻是丁子路,不通車就引不來車流,許多汽車都沿朋友大街北行到新興路口,就右行或者左轉,極少有直行到楚風樓面前,再加上后面的垃圾站臭氣沖天,有客人光臨才叫怪事。

也不知道當時楚子高是怎么就看中了這塊地方,選擇在這里建起了楚風樓。如今一年多過去了,周圍環境沒有丁點要改善的跡象,他也是漸漸失去了耐心。

夏想看了高海一眼,他和李丁山不知道正在談論什么,兩個人一臉嚴肅,臉上都有深思之色,應該是一些比較內幕的話題。

他猜測楚子高是想從高海口中打探一點關于市政府今明兩年的工作重點中,有沒有改造朋友北大街的計劃。不過看樣子,高海還沒有向他透露絲毫有用的信息。

夏想和楚子高輕輕碰了一下杯,盡管他不太喜歡茅臺濃郁的香氣,總讓他上頭,不過出于禮貌,他還是一飲而盡。

“楚風樓后面的垃圾站應該很快整體搬遷,否則不符合整個城市的發展規劃。垃圾站搬遷一旦立項成功,楚總有什么想法?”夏想拋出一個誘餌。

楚子高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最主要的還是市里的政策支持,能將北面的丁子路口打通,必然可以引來車流和人流,北大街這一段的商業價值就會升值,就可以盤活這一段的所有飯店和商店……

能說出這番話,應該也是得自于高海透露的風聲,這也是市里對北大街路段改造的基本思路。

后世,朋友北大街也確實是一直拖到2000年,打通了北面的丁子路口才讓救活了包括楚風樓在內的幾家飯店,同時形成了一道長約五百米的美食街,但因為街道不寬,拓展困難,一到就餐時間,道路兩側就停滿了車輛,反而又影響了通行。直到夏想重生前,這一段的交通狀況一直沒有改善,因為各個飯店門口的停車位的占用問題,經常會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糾紛。

在夏想看來,將北大街的丁子路口打通本身就是一個敗筆。后來燕市大量興建市內高架橋,作為可以緩解城市南北交通壓力的南北暢通工程,北大街這一段所起的作用實在有限,但在強制拆遷之時,引發的對抗和因拆遷而產生的損失,就讓當時的市政府大為頭疼。記憶中,好象北大街的改造工程是陳風最后的政績,通路之時,就是陳風倒臺之日。

難道北大街這一段僅僅五百米的路段,是導致高成松和陳風之間矛盾完全暴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想對陳風的是是非非不想做出評價,但陳風能干實干,雖然風格多少有些粗暴,但也確實為老百姓做了許多實事,如果可能,他還是愿意讓陳風多為燕市做一些貢獻。

“拓展丁子路,將北大街與北面的北二環打通雖然可行,不過需要花費的代價太大,也耗時太久。市里估計一時難以下定決心,真要等到市里決心動手的時候,至少也要到2000年時,因為現在市里的主要精力放在城中村的改造上,一時還顧不上北大街這一段短短五百米的路段。真要等上兩年,楚總還有沒有這個耐心?”

楚子高也不簡單,在后世他就是硬生生又堅持了兩年,2000年時北大街路段拓展成功,他的楚風樓也一舉成為燕市頗有影響的酒樓之一,最后還開了幾家分店,也算小賺了一筆。

楚子高苦著臉,眼神飄忽飛向高海,無奈地說道:“我們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有這么多的資金和這么長的耐心,就怕是想堅持到底,也賠不起。”

夏想暗笑,楚子高牽上高海這條線,指望高海給他提前透露一些市里的政策還行,要他去影響市長做出提前改造的決定,是癡人說夢。這無關高海的影響力,即便是陳風也不會輕易改變多方論證的決定,說起來政府是一個大管家,要從方方面面綜合考慮,哪里急迫哪里利益攸關,才是重點關照的對象。

“我學的是建筑,平常就愛琢磨事,有一個很不成熟的想法,可以說給楚總聽聽,反正是酒桌上的話,說得不對的話,就當是酒話醉話……”夏想先定了一個調子,他不想讓李丁山和高海認為他為人狂妄,不過既要低調又要顯露出胸中丘壑還真不好拿捏,“其實整個北大街路段的關鍵就是一處垃圾站,只要垃圾站搬走,就可以盤活整條北大街。

打通丁子路口雖然對緩解燕市的南北交通有莫大的好處,但從長遠來看,又并無必要,因為以燕市現在的城市格局,將來必然要發展高架橋……”

一句話未說完,高海就臉色一變,中止了和李丁山的談話,饒有興趣地看向夏想:“想法很新奇,小夏,接著說。”

夏想也沒想到高海耳朵這么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過是隨便說說,怎么敢入高秘書長之耳?高秘書長就不要欺負我了,我就是想和楚總隨便聊聊,萬一他聽了高興,給我一個打折卡,我就心滿意足了,可不敢在你面前亂說。”

高海摸了摸肚子:“難道丁山長得儒雅,你就覺得他有才?我長得肥頭大耳,就是碌碌無為之人,小夏,不要以貌取人,我可是虛心聆聽你的高見。”

夏想對高海的觀感好了許多,略帶謙虛地一笑,又向李丁山點點頭,見他一臉贊許,就開口說道:“只要市里下定決心讓垃圾站搬走,再將北大街變成步行街,然后楚總可以聯合幾家酒樓的老板,共同出資幾十萬,在垃圾站空出來的地方建造一個小型的休閑廣場,再將百姓河沿岸的空地種上花草樹木,擺放一些長椅,資金寬裕的話,再建起兩三個小亭,有了舒適的環境,自然會吸引周圍居住的市民前來散步、休閑,人流一多,用不了多久就會轉化為客流。”

夏想可以肯定的是,垃圾站的搬遷現在應該已經提上了日程,最遲到明年初就會搬到二環以外。其實這一段的癥結就是垃圾站,但因為受時代和環境的局限,就算是高屋建瓴的市長也不可能有修建步行街的超前意識,燕市整體上還是落后沿海發達城市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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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6 23:0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有回報不算是意外

高海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夏想,他目光閃動,心中泛過一絲苦澀。

眾多專家論證,規劃局多方研究,得出的結論還沒有眼前這個年輕人酒桌上的一番話更加切中要點,更加符合多方利益。

可不是么,垃圾站搬遷勢在必行,市里只需要一紙公文將這一段設為步行街——本來就是丁子路,過往車輛不多,不讓汽車通行也不會引起多大反彈——然后讓幾家迫切需要改善環境的企業出資修建休閑廣場,市里甚至不需要花一分錢,就能給北大街上數十家商家和周圍的市民帶來切實的好處,這個辦法說是點石成金的金點子也一點不為過。

夏想還不知道高海心中的吃驚和感慨,繼續說道:“等以楚風樓為首的酒樓生意大好之后,市里可以再出臺相關優惠政策,將這一段五百米長的路段建設成美食街,說不定以后還可以成為燕市家喻戶曉的著名地點……”

最后一句夏想是以調侃的語氣說出,聽起來就如隨口說出的一句笑話,可以讓人聽起來就象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高談闊論,楚子高和賈合沒有多想,但落在李丁山和高海耳中,卻讓二人無比震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和驚訝。

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又無法接觸到市里政策的核心部分,就能有這樣的見解,又能看得如此長遠,難道真是有天縱之才的存在?

賈合在這樣的場合從來都不說話,楚子高畢竟只一個商人,眼界不夠寬廣,顯然還意識不到夏想剛才所說的想法就算被市長陳風聽到,也會震驚當場,他只是一臉期盼地看向高海,小心地問道:“高秘書長,夏想這個辦法真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夏想不等高海回答,忙端起酒杯:“酒后戲言,不可當真。來,我敬李總和高秘書長一杯。”

李丁山和高海會心地一笑,兩個人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算是給足了夏想面子,也是對他及時解圍的贊賞。

高海是不可能對夏想剛才說的思路有任何表態的,畢竟他身為市政府秘書長,事關一些重大項目的決策,怎么能輕易開口?

雖說高海對楚子高的問話可以輕描淡寫地推到一邊,但由夏想出面自圓其說,以一句酒后戲言搪塞過去,反而更有效果。

楚子高也是聰明之人,馬上醒悟過來剛才的問話不妥,急忙站起來,一臉尷尬地說道:“我也敬高秘書長和李總一杯,我先自罰三杯。”說完一口氣連喝三杯。

李丁山不說話,也不端杯,只是笑瞇瞇地看著高海。高海臉上看不出什么,不過還是慢慢地端起酒杯,喝了小半杯,笑罵了一句:“老楚,你怎么著也該給小夏一個打折卡吧?我看至少也要是金卡。”

李丁山也抿了一小口酒,說道:“老楚給我的才是銀卡,給小夏一張金卡,會不會太厚此薄彼了?”

楚子高一聽急忙從隨身的皮包中取出兩張金卡,分別簽上名,一張送給李丁山,一張交給夏想,說道:“一年之內只要消費不超過2000元,憑此卡免單。超過以后,全部打七折。”

李丁山和高海一起去衛生間的時候,高海使勁搖晃李丁山的肩膀:“行呀丁山,什么時候撿到了寶?這個夏想還真不簡單,我可把丑話說到前頭,要是他想要跟著我的話,你得放人,我保證一年之內讓他到副科。”

李丁山推了高海一把:“說正經的,別跟我搶人,我下到縣里身邊沒有一個可用的人,怎么開展工作?一年到副科算什么,我一年就把他扶到正科,放到縣局一把手的位置。”

高海見左右無人,不過還是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不好意思開口,但在你面前也就沒什么顧忌了,我會根據夏想的思路整理一份東西上報給陳市長,我估計在陳市長那里通過的可能性極大……

你別這副表情看著我,我不是為了那個楚子高,而是實實在在為了給燕市人民做些實事。”

李丁山笑了:“少跟我說大話空話,你和楚子高是什么關系我不管,你想跟緊陳風也是要求進步的表現,想要竊取夏想的主意我也沒意見,他既然當面說出來,就是賣你人情的。

不過有一點,老同學,你還有進步的空間,注意手別伸得太長了,小心別被人抓了把柄。”

高海點了點頭,忽然嘆了一口氣:“同樣是老同學,為什么朝度對我始終不冷不熱?”

對宋朝度的厚此薄彼李丁山心里清楚,但他不好發表意見,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雅間之內,楚子高借機去結帳,只剩下夏想和賈合時,他拿起金卡對賈合說道:“小賈,這卡給你吧,我也沒有多大用。”

賈合擺擺手:“自己人不弄這些客套的,我跟著李總到處應酬,更用不著,你自己留著。”

嘴上這么說,心中還是微微一暖,覺得夏想最近雖然上升的勢頭很猛,但對他依然如故,沒有絲毫的輕視之意。

拖了兩天后,夏想才將地皮批文交給了文揚。

文揚雖然努力保持一臉的平靜,不在他的面前失態,但他還是細心地發現,文揚接過批文時,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夏想忽然想到,李開林要調走的事情,不知道李丁山有沒有告訴文揚?

或許批文到手,文揚還認為液晶大屏幕項目成功在望,能夠讓他大展身手。

不過估計文揚已經知道了銀行貸款要黃,但有了批文在手,想必他又會增加不少信心。

一連幾天無事,夏想就翻看馮旭光送他的愛立信手機T28,非常小巧的翻蓋手機,請劉德華做的,火爆一時。

雖然說此時的手機與后世功能繁多的手機無法相比,但現在這款大小如計算機顯示屏的黑白手機,還要3000多大元,實在是難以相信后世手機的迅猛。

算算這段日子以來,夏想似乎是又完全適應了現在的身份,關于他到底是重生到了現在,還是只是趴在桌子上做了一場人生大夢,似乎之間的界限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大夢也好,重生也罷,好好活著才對。

李丁山也定下了到壩縣上任的具體日期,是7月15號,還有一周時間。與此同時,他通過關系將夏想的人事關系調到了團省委,暫時還轉不到壩縣,只能等上一等。同時,他也辭去了燕省記者站站長一職,由記者站的另一名記者徐勝治擔任。

文揚正式接受公司之后,并沒有被報社委任為總經理一職,還是以副總的身份主持全面工作,但很明顯報社暫時沒有派人下來的打算,所以他也就開始開展工作,招聘人員什么的,看到夏想還來公司,心中有氣又不好發作,只好裝作看不見。主要是李丁山和賈合也還住在公司,只等時候一到,三人一起離開。

肖佳的辭職在公司沒有掀起半點聲息,反而是滕強來了一次,聽說李丁山要下到縣里去當縣委書記,他興沖沖上樓之后呆了一會兒,幾分鐘后臉色鐵青著下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后摔門而去。文揚對滕強的出現視而不見,只是偶而看到夏想時,總是會流露出陰森的目光。

肖佳應該一直在忙她的編書大事,夏想起肖佳時,總覺得在她倔強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柔軟的心。想起不久就要遠赴壩縣,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淡淡的懷念,編書賺上一筆錢,但愿她及時收手,將心用到正途之上。

雖然此時的網絡還不算發達,夏想還是一有空就跑到網吧上網,搜索有關壩縣的一些資料,也好做到心中有數。楊貝是壩縣人,從她嘴中他也多少了解一些壩縣的情況,不過也只是一些皮毛,只知道壩縣面積很大,但很窮,位于高寒地區,冬天極冷,夏季短暫……

下午,夏想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回去的時候,意外接到了楚子高的電話。

也不知道高海是如何影響了陳風,陳風的決策來得非常迅速。市里限令垃圾站15日內全部搬離,同時宣布北大街為步行街。楚子高聯合五家酒樓共同出資50萬元,興建一處公益的休閑廣場,他打來電話的主要目的是想重金聘請夏想為休閑廣場設計師。

“夏先生,你這一次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要讓休閑廣場成為燕市一處漂亮的風景,要讓人們都津津樂道,也只有你這么有才的人才有這樣的大手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死定了,萬一建成的廣場沒人喜歡,我丟的可是高秘書長的面子……”

看不到楚子高的模樣,不過夏想也能想象到他一臉夸張的表情,再加上他略帶沙啞的聲線,猶如一場生動的話劇。楚子高是個精明的商人,不管聘他為設計師的事情是不是因為高海的暗示,他既然開了口,就證明他有意要和夏想接近,也是認可了夏想的才能。

楚子高為人精明了一些,但也是一個可交的朋友,夏想微一沉吟,答應了下來:“也好,我就盡力而為一次。不過我學的是工民建專業,對于規劃這一塊不太拿手,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絕對能設計出一流的休閑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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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6 23:13: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關系進一步融洽

電話響了三聲,里面傳來了曹永國淡淡的聲音:“哪位?”

聽到是夏想之后,曹永國的聲音沒有什么變化,簡單地說出幾句客套話,夏想問:“殊黧在不?”

微一遲疑,曹永國卻微微有一絲不快:“找她有什么事?”

夏想察覺到了曹永國的提防,心中閃過一絲不滿,對于曹殊黧,他還真沒有非分之想,不過想了一想,也覺得出于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護,曹永國的表現也在情理之中。

他就將楚子高委托他設計休閑廣場的事情簡單一說,也提出要讓曹殊黧和他一起設計。

曹永國聽了之后就讓他直接來家里再談。

曹殊黧在一旁滿地打轉,大為不滿地對曹永國說道:“爸,你太霸道了,明明是打給我的電話,你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曹永國一臉嚴肅:“我替你把關!”

“把什么關?夏想你又不是不認識,大家都這么熟了,你還問東問西的,我是你女兒,不是你養的小狗狗,什么都得聽你的。”曹殊黧干脆坐到沙發上,伸手拿出一個蘋果,發泄似地啃了起來。

“什么很熟了,我現在反而越來越看不透夏想了,覺得他比我想象中成熟多了。”曹永國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管他是夏想,還是誰,只要是男孩子找你,就得先過我這一關,你是我的女兒,我就得把你看得嚴嚴的……”

曹永國象一個護犢的老黃牛一樣,不肯退讓半步。

曹殊黧小聲地嘟嚷:“我真要怎么樣,你看得住嗎?懶得理你。”

曹永國沒聽清她說些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黧兒,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你和夏想關系很熟了,怎么說?”

曹殊黧雙頰飛紅,將啃了半個的蘋果一扔,轉身進屋:“我見過那么多同學的爸爸,爸,你是最事多的一個……這蘋果不削皮,真難吃。”

曹永國看著半個蘋果,半晌沒反應過來:“黧兒以前不是最愛吃不削皮的蘋果嗎,剛才說的是什么氣話?”

給夏想開門的是曹殊君,他一見夏想就冷嘲熱諷:“最近電話不斷,上門也挺勤,說說看,和我姐進展到什么地步了?我可實話告訴你,想要娶到我姐,我爸媽是什么態度我不管,你得有本事讓我少奮斗20年,要不,我得千方百計把你的好事給破壞了,信不?”

夏想直視眼前的年少輕狂的臉,想起自己十七八歲時,也是一副天老大自己老二的拽樣,不覺得曹殊君可氣,反而忍不住笑了出來:“好,說定了,真要是我能讓你少奮斗20年,你可要不顧一切排除萬難,推開我前面所有的擋路的人,把你姐送到我的身邊。”

曹殊君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氣,吹牛不用上稅,小心別閃了你的舌頭。

你現在是什么級別?副科還是副處?要是你現在就是副處級實權干部,我立馬把我姐乖乖地送到你懷中……”

曹殊黧在后面狠狠地踢了曹殊君一腿:“讓你胡鬧,一邊去,想賣我?你還沒有資格!

就算我嫁個有權有勢的老公,也不會管你一丁點,成天就想著怎么著才能少奮斗20年,都象你一樣,人類就不發展了。”

曹殊君雖然不情愿,還是被曹殊黧拖進了房間,然后將他關了里面,警告他不許出來,否則后果自負。

先和曹殊黧說了設計休閑廣場的事情,她驚喜地跳了起來:“真的?你別騙我夏想,要是真能讓我設計一個休閑廣場,我一定要設計一個燕市最漂亮最浪漫最有情調的廣場,白天鮮花爛漫,晚間美輪美奐……”

“先別想當然,肯定會預算限制,不能任由你自由發揮。”夏想打斷曹殊黧不切實際的想法,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項,“要在盡可能省錢的同時,發揮出你想象的空間,設計出小而精的休閑廣場,才是資方最想好的效果。”

曹殊黧穿了一件一體式的睡衣,兩個細肩帶呆在肩膀之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胸前的突出隨著她的說話還輕輕跳動,顯然沒戴胸衣。

睡衣下擺剛剛到蓋住大腿,露出了她白嫩圓滑的膝蓋。

夏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膝蓋能長得這么好看,圓圓的,肉肉的,讓人忍不想捏上一把。

曹殊黧很沒形象地坐在夏想對面,翹起腿,兩腿疊加時帶起裙擺,差點露出底褲,讓他心跳加快,趕緊移開眼睛。

開玩笑,曹永國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可不敢有什么出格的舉動讓局長對他心生提防。

好在曹永國很贊同夏想所說的話,沒有注意到他的寶貝女兒的隨意和夏想的偷窺,而是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件好事,讓黧兒好好實踐一下,體驗一下學以致用,實踐出真知!

不過我可有言在先,夏想,不管那個楚子高和你是什么關系,你和黧兒幫他忙可以,最好不要收錢,更不要在他面前提我的名字。”

曹殊黧噘著嘴:“你女兒要憑真本事,哪里會事事都依靠你局長大人?

我要向夏想學習,你看他全憑自己,在燕市無親無故,一個人闖蕩,多有氣概。”

夏想感覺坐在一起說話的氛圍又比上次隨意自在了許多,知道融入曹家的努力又進了一步,他主動拿過一個蘋果,運刀如飛地削皮,說道:“殊黧你別夸我,要不是曹伯伯幫我留在燕市,我估計現在回到了老家,正在建筑工地上當一名技術員。

其實我心里一直非常感激曹伯伯,身為堂堂的局長,沒有一點架子全心幫我,身居高位,平視天下,這才是讓我最敬佩的虛懷若谷的胸懷。”

夏想麻利地將一個蘋果削好,切成三片,分給曹永國和曹殊黧一人一片,他自己留下中間帶核的部分。

曹永國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顯然十分受用夏想的奉承,順手接過蘋果就說:“說這些就見外了。”

曹殊黧白了夏想一眼,嗔怪說道:“馬屁精!”

夏想就笑,趁著其樂融融的氣氛,將他將要跟隨李丁山前往壩縣一事說出,曹永國聽了,臉色凝重起來,拿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說道:“這是一著險棋呀……”

曹殊黧張大了嘴巴,半塊蘋果還在嘴中:“夏想,你跑那么遠去做什么?

壩縣可是窮山惡水的地方,能有什么前途?爸,你把夏想調到城建局,別讓他到縣里去了。”

曹永國眼睛一瞪:“少插嘴,我和夏想說正事,你別搗亂。”

曹殊黧不服氣:“官僚。”然后又沖夏想嚷了一句,“夏想,我討厭你。”

夏想沖曹殊黧擺擺手,示意她安靜,然后才將他的分析說給曹永國聽。

李丁山的雄心壯志受挫,宋朝度失勢,再加上他的努力促進,才有了這樣的一種局面。要不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李丁山最后以慘敗收場,白白浪費了兩年多之后燕省官場動蕩帶來的巨大機遇,到時一大批官員落馬,正是平步青云的好機會,李丁山從縣委書記一步到副廳不在話下,甚至直接提到正廳也有可能。

當然不可能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他盡量用一種比較含蓄的方式說道:“確實比較行險,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宋秘書長失去常委的位子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上位,李丁山此時公司陷入困境,也想換個環境,正好時機成熟,拼上一拼也是值得的。

就算宋秘書長沉寂三四年之久,畢竟他還年輕,好象今年才43歲。

而且李丁山在京城媒體圈內,也有不錯的人脈,一些復雜的事情,也能應付得來。”

說到這里夏想也是心中一動,43歲的省委常委,宋朝度也不簡單,上面肯定有人。

“話雖如此,不過官場之上,還是要講究利益集團。宋朝度和李丁山加在一起,還是勢單力薄。

雖然上面有人,只要不是在關鍵位置,只能讓人忌諱幾分,但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畢竟一省大員,除非動了他的根本,否則無人能夠撼動他的地位。”

曹永國的神情有些黯然,他提出勢單力薄,多少也有感同身受的感嘆在內。

夏想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就算是省委書記,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何況流水的官場,也沒有一個人總在高位的道理?”

“說得輕松!”曹永國拿出資深官場人的口氣,“你還小,不懂得其中的厲害關系。

高成松的后臺很硬,他年紀也不算太大,今年應該是52歲,干上一屆省委書記,很有可能還要高走。

而且他在燕省又不是沒有人為他搖旗吶喊,就連葉省長也對他無可奈何,不得不事事忍讓,其他常委連質疑他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他不是一手遮天又是什么?”

夏想自然不是自不量力到認為他現在可以暗中和高成松對抗,不過是想通過曹永國,慢慢接觸到更高的層次。

曹永國背后的人處境應該比宋朝度好一些,否則也不會保住曹永國一個局長的位子不動,雖然是調到了測繪局,至少比到建委當一個管后勤的副主任強了許多。

夏想就撓頭笑了一笑:“要是曹伯伯什么時候也當上常委就好了,就算不當常委,到外地當個市長也挺好,要不就是到交通廳當廳長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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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發表於 2015-3-16 23:2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波折無處不在

男人都不嫌官大,就和女人都覺得胸小一樣,曹永國被夏想逗樂了:“你當伯伯不想再進一步?

難呀,我和你一樣,也是學建筑出身,但一開始就一直在建筑公司工作,后來從項目經理到分公司經理,再到總公司經理,一步步當到城建局局長,始終沒有離開建筑行業,一直在行業里打轉,視野太狹窄,想要外放到地方上當市長,幾乎沒有可能,最起碼資歷不行,組織上一句缺乏地方上主政的經驗就能將路堵死,所以夏想你的選擇是對的,直接到地方到基層去鍛練,眼界要寬闊許多。”

夏想連連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曹永國今天能對他說出這么多和官場有關的信息,已經讓他非常滿意了,證明他在心中開始慢慢接納了他,當然真要完全接近曹永國的利益圈還需要時間,除非他自身有了足夠的資本,否則只能是空談。

不過他也知道,曹永國話雖這么多,其實還是上面支持的力度不夠,真要是常委里有關鍵人物下力氣支持他,讓他下到地市當一個副市長過度一兩年,然后再提市長,再接任書記,也可以一步步上來。

所謂視野狹窄、資歷不夠、一直在建筑圈子里打轉可以當成組織部的理由,也可以將話反著說,曹永國擔任城建局局長多年,在建筑行業算是半個專家,擔任一個主管城建的副市長,豈不是正好對口?

只要上頭有人,事情都有兩面性。

夏想也想借機試探曹永國,雖說他心中對他充滿感激,但也要仔細觀察一下他的為人,是不是值得他在關鍵時刻出手幫他一幫。

王于芬一身居家打扮從臥室里出來,剛剛睡醒的樣子,沖夏想笑了笑:“小夏來了,最近怎么不來家里了,以后常來玩……”

她動手收拾桌子上的雜物,將一個蘋果核拿起來,炫耀似的問曹永國:“不用猜我就知道,肯定是小夏削了一個蘋果,你一片,黧兒一片,他自己吃中間帶核的部分,是不是?

你瞧瞧,小夏這孩子又懂事又體貼又細心,真是少見的好孩子。老曹,你別小看這些小事,你認識的那些這個局那個處的孩子,有幾個做事這么細致的?個個跟大爺一樣。”

夏想臉皮再厚,也經不住王于芬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沖曹殊黧開玩笑:“被伯母夸得不好意思了,你快說說我的壞話,讓我收斂一下驕傲自滿的心情。”

曹殊黧露出兩顆格外可愛的門牙:“就得意吧你,我媽不愛夸人,一年到頭也難得見她夸我幾句。你算是討了她的歡心,要是你是她的兒子,我和小君可就要失寵了。”

曹永國呵呵直笑,不說話,不過目光落到蘋果核之上,分明多了一些慈愛和滿意。

這一次留下吃晚飯,是曹永國主動開口提出的。

飯后夏想也沒多呆,提出告辭,曹殊黧非要送他下樓。到了樓下,曹殊黧左瞧瞧右看看,才一把向前挽住了夏想的胳膊,小聲說:“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打著設計休閑廣場的名義,趁機接近我?”

夏想被一雙涼絲絲柔軟無比的小手抓住胳膊,雖然擔心被樓上的曹永國看到,卻又十分享受。

他見曹殊黧一雙杏眼在夜色中睜得又圓又大,還閃爍出如星光一樣的光亮,不由起了玩心:“你真的自以為這么有魅力?小丫頭,別想歪了,我找你就是因為你學的是規劃專業,可以和我分工合作完成設計。

記著,要是你設計得不好,再有好事就不會找你了。”

曹殊黧眼中的光彩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不過雙手卻沒有松開夏想的胳膊,一直走出了建委宿舍小區的大門,她才有些不舍地放開夏想的胳膊,甩著手:“明天一早你來接我。”

夏想一伸手:“我只有自行車,載不動你這個千金小姐。”

“讓你來你就來,就你話多。”曹殊黧突然不高興起來,一臉委屈。

“小黧,出來乘涼呀?怎么了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一個中年女人從外面走進大門,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夏想。

曹殊黧受驚一樣跳起來,似乎是想離夏想遠一些,她“啊”了一聲,待看清來人,才一臉羞赧地說道:“劉阿姨好,我就是出來走走……”

一邊說話,小手一邊藏著身后,使勁朝夏想揮動,意思是讓他趕緊離開。

夏想不覺好笑,轉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夏想走遠,曹殊黧回到樓下卻沒有立刻上樓,而是一個人在樓下轉了幾圈,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夏想的名字,然后使勁踩了幾腳:“死夏想,臭夏想,讓你去壩縣,有本事你再跑遠一點,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想不知道的是,他走后不久,曹永國就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坐車來到燕市西郊一處隱蔽的住宅小區中,在門衛處換了牌,汽車開進小區,又轉了幾了彎,停在三號樓前。

一般人不知道這個沒有名字的小區,在省委里面被稱為省委三號院,里面居住的都是省委常委。

相對于大名鼎鼎的省委一號院和二號院,三號院從來不被外界所知,但內部人都知道,一號院和二號院住的都是省委的普通干部,真正核心的高層人物,卻住三號院——一處從外面看上去并不顯眼的普遍小區。

曹永國上到三樓,來到302室,徑直走進書房,用微帶恭謹的語氣說道:“盧部長……”

盧部長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標準的國字臉,最顯眼的是他一雙耳朵,耳大有輪,大異常人,他起身相迎,主動伸出手:“永國,你我多年的朋友,說過多次了,到我這里要隨意一些……”

曹永國正要說話,盧部長擺擺手,用手擠壓了幾下太陽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永國,恐怕城建局長的位子不保,最理想的后果是測繪局,我盡力了,但上面的壓力太大,高書記的脾氣還真是……嘿嘿,讓人頭疼。”

曹永國坐在椅子上,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扶手,臉上泛現一絲無奈……

第二天一早,夏想騎著自行車趕到建委宿舍,見曹殊黧早早就在小區門口等他。

比起李丁山四處應酬,賈合作為司機全程陪同的忙碌相比,眼見離前往壩縣沒有幾天時間,夏想反而輕松起來,決定要臨走之前,幫楚子高完成休閑廣場的項目。

當然,楚子高答應的兩萬元的設計費也算一筆不小的收入,他和曹殊黧一人一半,也有一萬元。

98年時的燕市,人均工資才500多元。

曹殊黧穿了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遮住修長的美腿,卻比裙子更能襯托出曼妙的身材。

上身隨意穿了一件黑色T恤,讓裸露在外的肌膚顯露出觸目驚心的白。腰間還系著一件外套,好象是故意炫耀她的細腰一樣,遠遠地就沖夏想揚起右手,五根手指被陽光照得幾乎白得透明。

從建委宿舍到楚風樓不算近,幸好曹殊黧不算重,夏想頂著烈日賣力地騎著自行車,并不覺得累。曹殊黧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住他的衣角,沒有環住他的腰,可能是還在使小性子生他的氣。

幾天前,夏想打電話給父母,說了他要跟隨李丁山前往壩縣的事情,父母倒沒反對,只是反復叮囑讓他小心行事,當了一輩子普通工人的父親雖然從來沒人當過官,不過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法,說是官場險惡,一步生一步死,讓他千萬低調行事,別出頭,別逞能,做好份內事情就行。

重生以來,他還沒有見過父母,說不想是假的,不過最近事情太多,又始終放心不下影響李丁山決定的各種因素,就一直拖到了今天。

本來他打算用兩天時間幫楚子高設計出效果圖,然后還可以回家一趟,不料昨天再打電話過去,父母卻又不讓他回家,說是家中一切安好,沒必要折騰一圈,讓他自己安心工作就好。

父母的心,想念孩子是掛念,不讓孩子回家也是怕他一路受累,也是發自內心的牽掛。

正胡思亂想著,走到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旁邊的機動車道上正好停了一輛豐田汽車,幾個年輕人打開車窗,沖曹殊黧大吹口哨:“美女,太陽這么毒,坐自行車太委屈你了,曬黑了哥哥要心疼的,要不坐車里來?”

“騎自行車的小子真他媽的賤,這么一個大美女非要放到太陽下面曬,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這么水靈的一顆白菜,怎么就叫豬給拱了,真窩心。”

“喂,臭小子,把你女朋友讓給我,我給你100塊,怎么樣?”

“我出500元,怎么樣小子,有見過這么多錢沒有?”

夏想還沒有有所反應,曹殊黧一下跳下了車,幾步走到車窗前,打開手中的水瓶,一股腦兒將瓶中的水全部灑在這些人的身上,怒氣沖沖地說道:“好好給你們冷靜冷靜,讓你們這些壞人知道什么叫講禮貌!”

一車人被淋得哇哇亂叫,一個精瘦如麻桿一樣的小子打開車門跳了出來,伸手就要把曹殊黧向車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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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事件背后都有內幕

麻桿小子的手剛剛伸出,突然平空出現一只拳頭,正砸在他的手腕之上。

盡管拳頭力氣不大,但一拳正打在手腕正中,他只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傳來,手腕似乎都斷了,痛得跺腳大叫:“狗日的,敢打我,我要滅了你。”

車上還有兩個人,見勢頭不對,都要下車助陣。夏想伸手將曹殊黧拉到身后,小聲說道:“等一下要是他們敢都圍上來,你就大叫耍流氓。”

曹殊黧一點兒也不知道害怕,反而小臉洋溢著說不出來的興奮:“打得好,夏想,就該打這些小流氓。你就放寬心,我的聲音非常響亮,保證周圍100米之內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還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夏想暗暗苦笑,手上卻沒有閑著,趁機將身上帶著的一把小刀打開,乘人不注意,悄悄踢到對方的車輪之下。

兩個人剛下車,伸胳膊挽袖子剛要圍過來,綠燈響了,后面汽車喇叭聲響成一片,交警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一邊用對講機說話,一邊向這邊走來。

麻桿小子猶豫一下,見身后的汽車無數不耐煩的人紛紛探出頭來,只好作罷,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我記住你小子了,等再讓我遇到你,非廢你了不可……你等著!”

夏想就這么隨意地站著,臉上的表情既從容又自信,淡淡的聲音中還有一絲輕視的味道:“就憑你這小身板也敢說狠話?長得跟麻桿似的,趕緊給后邊的人讓路,別站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麻桿小子最恨別人說他瘦,被夏想諷刺成麻桿,臉都漲是血紅:“媽的,敢惹老子,我饒不了你了,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鄭!”

有不少人站在一邊圍觀,夏想拉著曹殊黧分開人群,騎上自行車猛地蹬了幾腳,與后面的人群拉開距離,聽到后面的曹殊黧壓抑不住的笑聲傳來,一雙手也輕輕地從腰間環過。

“麻桿?虧你想得出來,不過你別說,還真的挺形象!這些都是什么人呀,垃圾一樣的東西,大街上就敢胡作非為,下次我拿熱水潑他。”

夏想只好勸曹殊黧以后萬一再遇到這種事情,她一個人的時候,最好走為上策,畢竟真要惹翻了這些渣人,真要出了一些什么事情,就算槍斃了他們,也于事無補。

曹殊黧當然知道夏想的意思,她調皮地說道:“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了,以前也遇到過,總是躲著走。今天不是有你在嗎?就想試試你作為一個護花使者有沒有挺身而出的勇氣!”

夏想有些郁悶,原來還是被曹殊黧算計了。這小丫頭古怪精靈,有點不好對付。

夏想不過是有點小小的郁悶,楚子高就是一臉興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躁動和喜悅,他一會兒從樓上的經理室下到一樓大廳,問服務員“怎么還沒來”,一會兒又跑到二樓,拿著計算器算了一遍又一遍,嘴中念念有詞:“多花一點錢沒什么,重要是漂亮,是美觀。”

在楚子高第三遍問服務員的時候,一個臉上有幾個雀斑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答道:“楚總,誰沒來?您沒告訴我們要迎接誰?”

楚子高仿佛才醒悟過來,哈哈一笑:“帥哥,一個年輕的帥哥,你們見了可不要眼饞,對了,一定記住了,他以后是楚風杰的貴賓,二樓每天都要保留最好的包廂,只要他要,隨便進。還有,只要他來吃飯,不管吃多少,一律免單!”

幾個服務員一起躬身答道:“是,楚總。”

等楚子高又轉身上樓而去,雀斑小女孩才反應過來:“楚總說了半天,到底是誰呀?我們又不認識,又沒名沒姓的……楚總今天是怎么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她們眼中一向鎮定自若甚至是雷打不動的楚總,今天的反常表現可是見所未見。

正好現在不是用餐的時候,又沒有什么事,幾個人就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雀斑女孩眼尖,忽然發現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帥氣又步履沉穩的年輕人,不由地眼前一亮,急忙小聲對身邊的幾個人說道:“快看,快看,來了一個帥哥,是不是楚總說的那個人?”

“長得還算陽光,看他年紀不大,怎么挺有一股子成熟的男人味道?”

“亂說什么,你見過幾個男人,知道什么是成熟男人什么是不成熟男人?”

“別胡鬧,人家后面還有一個小美女,你們沒戲了,哇,傳說的金童玉女,真是羨慕死人了。”

“一群花癡加白癡,快通知楚總!”

楚子高剛剛回到經理室,屁股還沒有坐穩,就接到了一樓總臺的電話,急忙火燒火燎地沖下樓來,動作之快,讓他的司機孟慶文大吃一驚,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唯恐有個什么閃失,緊跟著楚子高也下了樓。

本來一開始楚子高并不看重夏想,只當他是李丁山的一名普通員工。

當時在國際大酒店發生的事情,雖然聽夏想說得也有道理,不過高海沒有表態,等李丁山等人走后,高海也一刻沒有停留,急匆匆離去,他也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后,不認為夏想在酒桌上的隨口一說會有什么效果。

夏想他自己不也是說酒后戲言,當不得真,楚子高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回去后就開始琢磨如何擴大酒樓影響,如何度過難關,想來想去還是無計可施,如果按照正常的規劃,市里到2000年才打通北大街,他至少還要再堅持一年多,以現在酒樓每月虧損上萬元的情況來看,至少還要再扔近20萬元才能有贏利的可能。

楚子高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堅持到最后勝利的那一天。

后來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焦慮,又給高海打了個電話探探口風,看市里有沒有提前打通北大街的可能。連打三次電話,高海都沒有接,氣得楚子高差點大罵高海拿錢不辦事,不是個東西。

他前前后后送給高海至少五六萬,不能說從高海身上一點好處也沒有得,但收獲遠小于付出,讓他覺得肉疼,錢花得有些冤枉。

幾天后,正當楚子高決定要將楚風樓轉手,然后再換一個好地段重開一家酒樓之時,高海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市里已經決定拿北大街當試點,創建步行休閑美食一條街,讓楚子高主動聯合幾家酒樓,向市里打報告,聲稱要主動承擔休閑廣場的改造工程,投資公益事業,樹立企業形象。

越快越好,只要能給市里留下良好形象,關鍵時候替政府分憂,到時陳風在會議時隨口表揚幾句,所產生的效果比在報紙上做十次廣告都強。高海最后強調說。

楚子高欣喜若狂,他立刻找了五家企業,每家出10萬元,沒有一家企業愿意落在后面,都紛紛慷慨解囊,甚至還有兩家因為排名問題,都表示愿意多加兩萬也要排前一名。

楚子高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高海交給他的任務,報告上交了市里,幾天后就批了下來,批準由楚風樓提議的休閑廣場項目。

楚子高決心將休閑廣場建成燕市一流的廣場,他首先想到的是要聘請省建筑設計院的專家來設計,不料一問價格嚇了他一跳,要價10萬,而且設計周期三個月。

三個月,黃花菜早涼了,更不提高達10萬的費用讓人望而卻步。

隨后他細心一琢磨事件事情的突然轉機,雖然高海什么都沒有透露,但市里所做的決定和夏想在酒桌上所講的一樣,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的思路,楚子高是商人不假,但他也是有政治頭腦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人家夏想當時在酒桌上所說的一番話,根本不是什么酒后戲言,而是有的放矢,故意說給高海聽的。

至少高海如何說動了市長他并不關心,他腦子轉了幾轉,總算想通了一件事情,夏想說出了點子,高海拿走換來了市里的認可,間接地幫了他的大忙。

至于夏想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是故意幫他還是暗中幫助高海,楚子高弄不清里面的彎彎道道,他只是認準了一點,夏想這個小伙子不簡單,不但比同齡人有遠見,有想法,就連堂堂市政府秘書長也采用他的思路,他楚子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酒樓老板,和夏想交個朋友不算屈,甚至還要算高攀。

夏想不正是學的建筑嗎?

楚子高象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突然發現一線燈光一樣,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夏想年紀輕輕就見識非凡,對北大街的情況了如指掌,原來他本身就學的是建筑。

既然他能提出休閑廣場的思路,想必心中也一定有休閑廣場的設計思路,為何不找他為自己設計休閑廣場,可以節省一筆費用不說,還可以交了朋友,說不定,夏想還有出人意料的設計。

楚子高為他突如其來的妙想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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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6 23:51: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楚子高的心領神會

如果沒有今天一早高海打來的電話,楚子高也不會興奮得好象吃了興奮劑一樣。高海打來電話,就是問他休閑廣場項目進展如何了,一定要在設計上把關,爭取拿出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說到最后,似乎是無意地提中夏想,隨口說了一句:“我記得好象夏想學的就是建筑,巧了,怪不得他對城市規劃方面挺有見解。”

楚子高再聽不出高海的言外之意,就可以十分欣慰地回家養老去了。

高海的電話讓楚子高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關上房門,為他的先見之明大叫三聲,要不是他五音不全,早就引吭高歌一曲,才能充分表達內心的喜悅。

夏想才20多歲,就讓高秘書長如此賞識,而且聽說李丁山也十分器重他,李丁山馬上就是一縣的縣委書記,縣委書記和市政府秘書長都看重的人,以后還會沒有前途?

楚子高越想越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就和夏想建立起超乎尋常的合作關系。

夏想當然沒想到楚子高心中的曲曲彎彎這么多,他和曹殊黧剛到大廳,還沒有坐穩,就看見楚子高山火從樓上下來,老遠就從夏想招手,熱情得好象多年的朋友一樣。

曹殊黧一臉不解地問:“楚子高是你的好朋友?認識幾年了?”

楚子高的過份熱情讓夏想猜到,估計是高海向他暗示了什么,他也是十分熱情地和楚子高握手客套,介紹曹殊黧時,也沒有多說,只說是同學,要兩個人一起合作設計。

楚子高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同學?了解,明白,同學好,女同學更好,漂亮的女同學就最好了。”

曹殊黧眨眨眼睛一臉疑惑,好象沒聽明白似的。夏想也懶得過多解釋,就帶曹殊黧一起看了現場。

垃圾站搬走之后,留下一塊約30畝的空地,雖然不大,但正好位于路口的交叉處,若是設計得當,不但可以吸引周圍不少居民在此休閑娛樂,對來來往往的車輛來說,也是一處賞心悅目的風景。

七八年后,燕市開始大量興建小型的休閑廣場,幾乎每個大型的十字路口,都在四個角處建有休閑廣場,所以對于設計這種休閑廣場,夏想可以說是信手拈來,輕松得很。

但他不會畫效果圖,所以只有請曹殊黧代勞。

上一次去佳家超市工地,讓他覺得曹殊黧雖然身為局長千金,但身上沒有太多的嬌縱和放任,反而還有一股踏實能干的精神,而且上次曹殊黧在現場記錄的要點,也讓他感到這個小丫頭有見解有想法。

在楚子高的陪同下,夏想和曹殊黧在現場轉了一圈,曹殊黧不時在本上寫寫畫畫,看樣子是有了心得,她咬著鉛筆歪著頭想事的樣子十分可愛,有時會讓夏想產生一種錯覺,曹殊黧暑假過后就是大二學生了,怎么有時看起去好象才上高二一樣?

其實夏想并不想讓楚子高在身邊轉來轉去,奈何楚子高熱情過度,他只好忍了。

差不多忙了一個小時,又拿皮尺量了量具體尺寸,夏想心中有了底,就指著馬路對面的一片空地,對楚子高說道:“楚總,對面百姓河邊也有一片空地,估算著有上千平米,上面雜草叢生,垃圾成堆,很影響步行街的形象,這么丁點大的地方想讓市里來解決,不定猴年馬月去了。

依我看,楚總不妨再出點錢,把那塊空地也美化一下,這樣正好和這邊的休閑廣場形成呼應……”

“怎么做,小夏,你說我聽。”楚子高心里一跳,開始盤算不知道又要多花多少錢。

“不用額外花錢……”夏想先打消了楚子高的顧慮,“興建休閑廣場的時候,肯定會有多余的花草,也會有多余的土方,到時直接讓工人將土方拉到這里,就著地勢填土做成一個坡地,再用剩下的花草種在上面,就可以建成一處綠地,再在綠地之上點綴一些長椅,在休閑廣場走得累了,可以來到綠地休息片刻,這樣人流的互動就可以更好地將楚風樓酒樓收入眼底,更重要的是,這樣既節省了處理工程垃圾的費用,又贏得了市民的好感,可謂一舉兩得。”

“夏想你太厲害了,我簡直要崇拜你了。”楚子高還沒有開口,曹殊黧上前就擺弄夏想的腦袋,又揪了揪他的耳朵,“你腦袋瓜是怎么長的,怎么會這么聰明?怎么可能這么聰明?

快告訴我,你是怎么想到這個絕妙的辦法的,我覺得陳教授也未必能想出這么高明的設計思路。”

陳香國陳教授是建筑學院的教授,是全省規劃方面的一流專家,夏想自認和陳教授沒法比,他不過是占了先機,被曹殊黧夸得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怎么能和陳教授相提并論?

別亂說了,對面那片空地的效果圖也交給你了,有問題沒有?”

曹殊黧昂首挺胸,好象受訓的女兵一樣“啪”的一聲站直了身子:“保證完成任務。”

楚子高心道夏想果然厲害,不但讓高秘書長看重,連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訓得服服帖帖,看來以后私下里還要向他多學習才對,向他請教一下管教老婆大法,省得讓家中的母老虎總是有事沒事就把他訓得跟孫子一樣。

不過讓他最高興的還是夏想綠化空地的法子,他很清楚處理工程垃圾費用有多高,畢竟以前也建過酒樓,沒想到一筆不小的花費經夏想一說,不但不用花上一分,還變廢為寶,又多出一片綠地出來。

這小伙子真不尋常,腦子太好使了,太靈活了,要是做生意的話,肯定能賺大錢。要是夏想能幫他打理酒樓,不定會有多少金點子可以讓酒樓生意大好……

再看向夏想時,楚子高雙眼放光,就象惡狼盯著獵物一樣。

“就聽你的,小夏,我老楚活了40多歲,平生第一次佩服一個比我小了20歲的小伙子,好樣的。

我是南方人,別看我說話辦事不如北方人爽快,不過心里也實誠得很,以后沒說的,小夏,你要是不見外的話,叫我一聲楚叔叔,大事我辦不了,借錢這樣的小事,一句話的事情。”楚子高臉色漲得通紅,眉飛色舞地說道。

盡管知道楚子高說話時表情和動作都愛夸張,不過夏想也能從他激動的神色中看出幾份真誠,多個朋友多條路,他緊緊握住楚子高的手,說道:“楚叔叔言重了,我年紀輕,見識少,以后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楚叔叔指點和幫忙。”

楚子高也能看出夏想也是誠意十足,高興地大手一揮:“小夏,叔叔今天高興,你不但幫我省了錢,又為楚風樓的發展著想,叔叔不能讓你白忙,設計費用原先說的是兩萬,剛才你一句話至少為叔叔節省了兩三萬,我再拿出一萬,算是綠地的設計費……”

見夏想要推辭,楚子高假裝生氣,按住他的手:“不給叔叔面子不是?你剛畢業,用錢的地方多,再說你幫我這么大的忙,兩塊地方三萬元的設計費用不高,不要的話就是嫌少是不是?要不給你五萬?”

在一旁的曹殊黧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想只好接受了三萬元的費用,楚子高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轉頭問曹殊黧:“殊黧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廚師專門給你做。”儼然是一副長輩的關切的口吻。

曹殊黧乖巧地看了看夏想,害羞地說道:“楚叔叔太客氣了,不用這么麻煩的,隨便吃點什么就可以了……我都聽夏想的。”

楚子高更堅定了先前的看法,曹殊黧是夏想的女朋友,而且超級聽話,心里想起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不由暗暗嘆息一聲,一個成功的男人,不僅要在外面風光,回到家也不能受氣才對……

他偷偷朝夏想豎了豎大拇指,笑道:“也好,我先去安排一下,等一下直接到二樓的666號雅間入座。”

“好你個夏想,真是一個大騙子,你到底用了什么詭計讓人家一個大老板乖乖地給你三萬元的設計費?三萬元,好多錢呀,你太黑心了。”楚子高剛走,曹殊黧就輕輕打了夏想一下,問道。

“不是我黑心,而是我設計的效果圖絕對值這么多錢。”夏想對他的設計思路絕對有信心,同時他也清楚,三萬元看似不少,不過比起找正規的設計院,又不值一提,何況他可以肯定的是,學院派的設計遠不如他的設計既實惠又實用,“這錢,我們一人一半,我出思路,你來畫圖,按勞分配。”

曹殊黧一只手拿著本子擋在額前,遮住刺眼的陽光,搖搖頭:“才不要你的錢,再說我要錢做什么?我又不是為了賺錢才跟你來做設計,我是為了理論聯系實踐,你以為我是貪財之人?”

又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揚手拿手中的本子又打了夏想一下,“你太聰明了,以后我得提防你一點,省得不定什么時候被你賣了都不知道,說不定還在一旁傻笑著幫你討價還價。”

“你可不好賣……”曹永國再清廉再嚴以律己,灰色收入還是有不少的,否則也不會做到現在的高位,況且城建局也是一個肥缺,曹殊黧好歹也是局長千金,從小到大不缺錢花,沒有賺錢艱難的概念,不知道缺錢的難處也情有可原,夏想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就轉移了話題,“沒人要。”

“我打你,敢咒我沒有要,我長得又不丑,人又不笨,憑什么沒人要?”曹殊黧作勢又打。

夏想趕緊求饒:“聽我說完好不好?我是說你身價太高了,要賣的話至少要賣一千萬,你想想,千萬富翁太少了,又帥又年輕的千萬富翁更是絕無僅有,我上哪里去找這樣一個千萬富翁去賣你?”

“懶得理你,看你挺老實的一個孩子,貧起嘴來也挺有水平的。”曹殊黧心中美滋滋的,被夏想說成價值千萬,顯然是她在他心目中價值連城,無可替代。

看完現場,夏想心中有了底,見天色不早,就和曹殊黧一直去楚風樓吃飯。沒想到還沒有上樓,就遇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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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規模沖突

楚風樓的一樓大廳里,幾個人吵吵嚷嚷非要見經理不可,領班陪著笑臉解釋半天,對方一概不理,只是重復一句話:“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快叫你們經理下來,否則后果自負。”

夏想和曹殊黧一前一后進門,一眼就看見三個人站在大廳的正中,趾高氣昂正對周圍的幾個服務員說話,個個都是一臉的不耐煩,一副天老大他們老二的模樣。

三個人,一個瘦得很麻桿似的,一個長得五大三粗,黑得可以,一個長得白白胖胖,還戴著眼鏡,三個人當中,就麻桿最鬧騰,說話也最沖:“怎么回事?都多長時間了,你們經理死哪里去了?快讓他下來給我們賠禮道歉,然后擺上一桌酒席壓驚,否則的話,你們這楚風樓就等著停業整頓吧!”

口氣這么大,估計是什么頭頭的后代?夏想認出了他就是在路口出言不遜調戲曹殊黧的麻桿,看他樣子不過十八九歲,也不知道是正在上大學還是沒考上大學到處放蕩。

大廳里吃飯的人雖然不多,不過也有十幾桌,客人們都面面相覷,露出驚恐的神色,沒有人出面相勸,甚至還有幾人悄悄地從旁邊溜走。

這幾個人是什么來路,是故意搗亂還是和楚子高有過節?

夏想轉身問身旁的一名服務員,才知道原來這三個人前來吃飯,拿著一張過期的金卡非要上最好的雅間,酒樓的規定是金卡過期就不是貴賓待遇了,這也是正常的淘汰一些一次性關系的商業手段,否則辦一件事情就送幾張金卡,久而久之再大的酒店也承受不起。

這幾人卻不依不饒,非要還按照貴賓待遇給他們最好的雅間和最優惠的折扣,服務員自然做不了主,就僵持不下。早有人暗中打了電話給楚子高,誰知過了半天也不見楚子高現身。

夏想知道楚子高也沒有辦法,就想拖延時間,等他們鬧夠了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會離開。

楚子高在燕市也認識一些方方面面的人物,但總不能大事小事都開口求人,人情欠得越多就越難還,所以他寧愿當縮頭烏龜。

夏想一拉曹殊黧,意思是讓她和他一起悄悄上樓,曹殊黧不知是會錯了意還是故意為之,竟然分開眾人,一下子站在三個人面前,雙手叉腰說道:“三個大男人和幾個服務員吵什么吵,真沒出息。”

麻桿正要破口大罵,一扭頭發現是曹殊黧,一雙眼睛頓時瞇了起來,賊兮兮地笑道:“妹妹,怎么是你?想哥哥了不是,一路上哥哥可沒少念叨你,以為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了,我說黑子、徐鏡,今天可不能再放走了她。”

夏想搖搖頭,心想曹殊黧是不是人傻膽大,怎么敢主動去招惹這些東西?他越眾而出,挺身站在曹殊黧身前,說道:“誰敢動她一根毫毛?”

曹殊黧沖夏想做了個鬼臉,好象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縮著身子躲到夏想身后,還將小手放到他的手中,悄悄在他耳邊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又上當了,夏想苦笑,不過明知道是當也得上,他要是不挺身而出保護曹殊黧,還算什么男人?

一見夏想,麻桿大怒:“黑子、徐鏡,給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算我的。”

本來夏想很看不起麻桿仗勢欺人的德性,認為他不過是一個喜歡沾花惹草、無所事事的二世祖,不想一開口就敢說出往死里打的狠話,不由心頭火起。本來只本想震懾他們三人一下,讓他們知難而退就行了,誰知道竟然猖狂成這個樣子,再想到他兩次對曹殊黧出言調戲,心中就火冒三丈。

他輕輕一推曹殊黧,回頭瞪了她一眼:“離遠點,別傷著你。”

夏想語氣很嚴厲,帶有不滿和責備的意思,但關切之意卻溢于言表,曹殊黧聽了卻非常受用,低著頭,一雙大大的眼睛無辜地望向夏想,使勁點了一下頭:“嗯!”

真要在大廳里打起來,打壞了東西是小事,誤傷了客人影響太壞,夏想一伸手說道:“走,到外面動手,里面太狹窄了,我怕打你們打得不過癮。”

幾個小子果然一激就火,叫嚷說道:“靠,牛呀你,一個打三個,還敢吹牛。”

“到外面最好不過,看哥們怎么收拾你,狗日的,今天我要打得你跪地求饒,再泡你的妞。媽的,今天賺到了。”

曹殊黧唯恐天下不亂,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柜臺上拿出一杯白酒,遞向上前:“要不要喝一口酒再動手,借酒壯膽。”

麻桿一把從曹殊黧手中搶過酒瓶,打開瓶蓋,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哈哈大笑:“這妞不錯,上道,哥哥我越看越喜歡你,等著啊,等我收拾了你的小白臉,再好好收拾你。”

曹殊黧如同見了大灰狼的小白兔,又躲到夏想背后,一副膽怯驚恐的樣子,更惹得三個人狂笑不止,好象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三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幾下將一瓶酒喝得精光。

麻桿最后一個喝完酒,酒壯慫人膽這話一點沒錯,他狠狠地將酒瓶摔到路邊,一抬右腿就一腳朝夏想的小腹踹去,又快又狠,要是一腳踹實,夏想非得被一下踢到馬路上不可。

曹殊黧嚇得花容失色,臉都變白了:“怎么說打就打,不能等一會兒再動手?對不起夏想,我沒想到他們這么不講理。是我害了你……”

夏想哪里還顧得上多想曹殊黧說些什么,輕輕跳到一邊,躲過了麻桿的一腳,順勢左腿一勾就絆在麻桿的左腿之上,然后用力一牽——右腿踢出還來不及收回的麻桿頓時重心不穩,“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黑子見夏想一動手就將麻桿放倒,他仗著身強體壯,揮舞著拳頭朝夏想撲來,想要憑借體力上的優勢,就算硬撞也要將夏想撞倒。

夏想才不會和他硬碰硬,身子一矮,一低頭躲過黑子的一拳,錯身之時,右肘向后一搗,正擊中黑子的后背。

黑子正向前沖,后背吃力,猛地向前沖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戴著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徐鏡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夏想的背后,手中拎著一塊磚頭,趁他不注意,突然跳起掄圓了胳膊就朝他的頭上砸去,罵道:“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夏想沒想到看上去最文明的眼鏡人反而最陰險,他向前一撲,猛然躲過了背后的偷襲,心中大怒,雖然他自認身手一般,但對付這三個草包也應該綽綽有余,只是一時大意沒留心眼鏡男動向,一不小心竟然差點讓他偷襲成功!

一回身右手一削,一掌砍在眼鏡男的手腕之上。

眼鏡男大叫一聲,疼得一哆嗦,手中的磚頭扔在地上,捂著手腕蹲在地上,直不起身。

這時曹殊黧也沖到夏想面前,急得眼淚汪汪:“夏想你沒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害你的意思,我是想整治他們一下,想了一個計策,沒想到孫安到現在還沒有來,真是氣人。我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通。”

夏想雖然不知道曹殊黧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不過打了就打了,當一回護花使者也沒有什么,何況這幾個渾蛋小子也確實不是個東西。

剛才他出手也留了分寸,也是不想將事情鬧大。算算時間,楚子高再不出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會讓他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楚子高急巴巴地分開人群,領著兩個膀闊腰圓的年輕人來到夏想面前,他滿頭是汗,急得不得了:“不好意思,小夏,這幾個人鬧事怎么好讓你替我出頭?有沒有傷著?

真是萬幸,萬一你要傷著一點,我可成了大罪人,光是李總也非得埋怨死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主要是剛才沒找到人。”

替曹殊黧出頭被楚子高誤認為替他解圍,夏想也沒過多解釋,只是悄聲問楚子高:“這幾個人什么來歷?”

楚子高苦著臉,小聲說道:“最瘦的那個叫鄭杰,是北倉區工商局副局長的兒子,胖子叫衛國,是北倉區城管局局長的兒子,戴眼鏡的叫徐鏡,他媽媽是區教育局局長。

以前楚風樓開張的時候,求鄭杰和衛國兩個人的爸爸鄭自成和衛興辦過事,就送了他們一人一張金卡,你也知道,事過境遷,最近沒怎么和他們打交道,卡過了期限也沒有再給他們送,誰知道這三個小子也敢上門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

想起剛才三個人打架的風格,倒也正符合他們老子各自的身份:工商橫,城管硬,教育陰人不要命!

夏想想了一想,說道:“報警吧。”

“警察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只見一輛警車風馳電掣般沖到眼前,一個急剎車響起刺耳的輪胎聲,車還沒停穩,就見一名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大喊:“殊黧,殊黧,你有沒有事?我沒來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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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曹殊黧也有關系網

曹殊黧緊緊抱著夏想的胳膊不放,沖來人喊道:“孫安,你再來晚一步,我就被人抓走了。哼,現在才來,你已經沒用了,自己回去吧。”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一身警服英姿勃發的孫安一臉諂笑,低聲下氣地說道:“殊黧,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不讓你失望。

我真的是一收到你的短信就立馬趕來了,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車,晚上一兩分鐘也是正常情況,是不是?”

說話間,孫安的眼睛移到了夏想身上,又轉身掃了一眼一個站著兩個倒著的三個人,一臉狐疑的表情:“這三個人是你打倒的?”

夏想點點頭,沒有說話。曹殊黧在一旁得意地說:“正當防衛,一個打三個,厲害吧?”

孫安中等身材,不過走路之時雙腿繃直腰板挺直,顯然練過。他回頭沖警車上下來的兩個人說道:“這三個人酗酒鬧事,當場行兇,先銬起來……”

眼鏡男徐鏡見勢頭不妙,知道來的警察和對方是熟人,急忙向前一步,悄悄對孫安說道:“誤會,都是誤會。哥們,給個面子,我們三個人在北倉區還算有點來路,大家別鬧得太僵了,交個朋友。”

“誤會?”孫安眼神閃過緊挨在一起的夏想和曹殊黧,心中堵得難受,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們剛才三個打一個的時候,怎么不說是誤會了?

你們剛才調戲人的時候,怎么不說是誤會?要是警察不到,你們還會繼續誤會下去,把男的打了,把女的搶走,是不是?”

眼鏡男一聽就知道警察故意找茬,心中暗暗找苦,沒想到對方一個騎自行車的家伙,不但能打,而且叫來警察還認識,真要被抓進派出所,也太丟人了,就伸手從身上拿出一盒煙,陪著笑臉說道:“警察同志,抽支煙,聽我說,我媽在區教育局工作,她是局長。

另外兩個哥們的爸爸一個是區工商局副局長,對了,馬上要提正,另一個是城管局局長,大家都是圈內人,與人方便與已方便,是不是?”

眼鏡男徐鏡見孫安只是一個普通民警,說不定就是北倉區哪個派出所的人,說來說去總能找到認識的人說上話,再搬出他們三個家中的三尊大神,肯定會嚇這個小民警一跳,煙遞到一半,眼神中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意思是怎么著哥們,指不定你們領導還有事得求著我們家的大神呢。

孫安愣了愣神,摸了摸耳朵,沒接煙,悶聲說了一句:“你等會兒……”轉身喊曹殊黧,“殊黧,有事請教你,過來一下。”

曹殊黧拖著夏想走了過來,一臉的不高興:“干什么孫安?這點小事都辦不成,直接抓走了關起來不就行了。”

孫安眨眨眼睛,看似挺憨厚的笑容透露著一絲古怪:“不是,有件事情我始終弄不明白,還得你來幫我。你說,區長算什么級別?”

“處級。”曹殊黧明白了什么,眼睛掃過眼鏡男。

“那區教育局局長又是多大官?”孫安又問。

“科級。”

“科級是不是很小?”孫安一臉迷茫,看看曹殊黧,又看看一臉漲得通紅的眼鏡男,“比我爸的官大不大?”

夏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子太會裝了,一看就知道他在故意演戲,戲弄那三個小子。

此時麻桿和黑子也被兩個警察提了過來,兩個人還不服氣,嚷嚷著要打電話。

曹殊黧捂著嘴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你爸是副廳級干部,科級上面是副處,副處上面是處級,然后再向上才是副廳。”

牛氣哄哄的要打電話的麻桿和黑子一聽這話,頓時閉上了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難以置信,卻說不出話來。

“我靠!”孫安一拍大腿,大喊一聲,“連綠豆都比不上的芝麻官,還敢在我面前裝高官子弟,還差點把我嚇唬住,這人算是丟大了!

哎,我說歷飛、何明,把這三個小子弄警車上去,省得在這里礙眼。一會兒弄到隊里去,再給他按一條冒充高官子弟罪,看他老實不老實?”

眼鏡男本來垂頭喪氣,被打擊得灰頭土臉,還以為抬出家里的大神可以充充門面,沒想眼前這位家里有個副廳的老爸,怎么比?

認栽吧。不過不對,他聽出味道,又仔細看了看孫安的警服,喊道:“不對,我們打架是民事糾紛,應該是派出所的民警管轄,你是刑警,管不著我們。”

孫安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嘿嘿一笑:“有點眼力,不愧戴著眼鏡。歷飛,我的任務完成了,交給你處理了。”

歷飛瘦瘦弱弱的樣子,也戴了一副眼鏡,他來到眼鏡男面前,嚴肅地說道:“我是民生路派出所民警歷飛,你們三個請跟我走一趟。”

夏想暗暗稱奇,孫安看著好象忽左忽右不著調,實際上粗中有細,行事嚴謹,他看了一眼停在楚風樓門口的汽車,認出了正是麻桿幾人開的那一輛,就向前一步說道:“警察同志,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五好市民,我向警察同事反應一個情況。”

孫安眼睛一亮,急忙一把握住夏想的雙手,說道:“我們警察就歡迎你這樣配合我們工作的好市民,這位同志,有什么情況盡管反應,情況屬實的話,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

曹殊黧將頭扭到一邊,實在忍不住笑。

夏想用手一指楚風樓門口的汽車:“警察同志,這三個人不但聚眾行兇、調戲婦女,還違反交通規定,在步行街駕車,按照規定應該扣三分,罰款300元。

還有他們涉嫌酒后駕車,對了,還有駕駛不符合規定的汽車上路,一下子觸犯了這么多交通法規,真是令人發指,希望警察同志為人民的人身安全著想,嚴查違章行為。”

“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我沒酒后駕車,我的車也好好的,全部符合規定。”麻桿氣得渾身發抖,跺著腳大罵。

眼鏡男還不服氣:“這是交警的事情,你們刑警和民警也要多管閑事?”

被稱為何明的年輕警察來到前面,他身高有一米八以上,微胖,笑瞇瞇地敬了一個禮:“同志,我是交警,請出示你的駕駛證,另外你的車右前輪沒氣,按照規定不能上路行駛,還有你酒氣沖天,有酒后駕車的嫌疑……”

右前輪沒氣是夏想的杰作,在路口發生沖突時,他暗中將一把水果刀放到對方的前輪下面,車一開動就劃破了輪胎,到現在才沒氣看來是扎得不深。

眼鏡男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們三個完全不同的警種,怎么就湊到一塊兒去了,不是故意整我們的吧?”

麻桿跳著腳喊道:“那個小妞是什么來頭,哥們給我說一聲,我給她賠禮道歉。”

他心中的震驚自不必說,那個小妞穿的衣服好象也不是什么名牌,那個小子就更別提了,衣服一般,還騎著破破爛爛的自行車,他們怎么可能認識副廳級干部的兒子?

那個小警察的老爸是副廳級,到底是哪尊大神?燕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副廳級干部也數不勝數,但同樣是副廳級,權力上可是有天地之別。

小警察的老爸不會是副廳實權領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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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6 23:59: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前路漫漫,來日方長

副巡視員是副廳級干部,省教育廳副廳長是副廳級干部,燕市副市長也是副廳級干部,同樣是副廳,其中差別可是大多了。

眼鏡男徐鏡泄了氣,沖麻桿和黑子說道:“算了哥們,人家不管是級別還是手段都比我們高了太多,認輸吧……”

孫安皺了皺鼻子,沒理幾個人,一臉嚴肅地揮揮手,對周圍的人群說道:“散了,都散了,別看熱鬧了。”

一轉身卻又換了一副嘴臉,笑嘻嘻地對曹殊黧說道:“殊黧,對處理結果還滿意不?”

曹殊黧不滿地“哼”了一聲:“幸好夏想沒受傷,否則我饒不了你。好了,快走吧,別在我面前礙眼了。

對了,我的同學夏想,以后他有什么事情,你就按照對待我的標準照顧他,別讓他吃虧就行。”

孫安酸溜溜地說:“同學?別裝了,躲躲藏藏的不說實話,就直接說男朋友不就得了,我已經被你拒絕無數次了,早就習慣了承受打擊。

不過話又說回來,殊黧,我們青梅竹馬,你真的一點也不考慮一下我?”

曹殊黧一揚手,抬腳就要踢:“你還想找打不是?忘了以前怎么收拾你了?長大了就敢還手就敢不聽話了?”

孫安舉起雙手投降:“得了,你是老大,從小到大你就是一直當我的老大,欺負我沒完,我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偏偏就聽你的話?

唉,孽緣,我上輩子欠你的還不行嗎?我走了老大,以后隨叫隨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絕對好使。”

又沖夏想點點頭:“行呀兄弟,有兩下子,讓殊黧這么聽話,我認識她快十幾年了,都沒見過她這么溫柔過?對了,你身手不錯,有時間咱們過過手。”

孫安嬉笑怒罵的脾氣很對夏想胃口,他和孫安客氣幾句,又交換了電話。本來楚子高還要留孫安等人吃飯,不過孫安顯然對楚子高沒有興趣,看都沒看他一眼,擺擺手就走人了。

楚子高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剛才他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知道年輕警察有一個副廳級爸爸。

副廳級,不管是什么官,最起碼級別不低,相當于副市長了,要能結識上該有多好,楚子高不無遺憾地想。

不過他隨即想到,夏想的女朋友能將副廳長的兒子呼來喝去,恐怕也有背景,按照正常的級別分析,她爸爸至少也應該是廳級干部才對。

廳級不一定就比副廳級職權大,關鍵還要所處的位置和手中的權力,不過楚子高亂猜一氣,還真讓他猜對了。

吃飯的時候楚子高親自作陪,又說了一大堆表示歉意的話,見對副廳級干部的兒子孫安毫不客氣的曹殊黧,小意溫存地坐在夏想旁邊,乖巧聽話得象一個小媳婦,楚子高對夏想除了佩服之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敬畏之感,似乎覺得一點兒也看不透他。

他只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沒有根基,沒有背景,就算他馬上就成為了縣委書記身邊的紅人,但是一個縣委書記在燕市這個省會城市根本不值一提,太多的廳級和省級高官都數不過來,誰會將一個縣委書記放在眼中,更不用提他身邊的人。

但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就讓市政府秘書長高海打來電話向他暗示,其中不乏有對他的提攜之意,而且他身邊的女朋友,讓一個副廳級干部的兒子跑來跑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卻對夏想又表現出相當的耐心和溫柔,而夏想坦然受之,沒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到底是他也有深厚的背景還是人傻膽大?

楚子高再看夏想時的眼光,除了熱烈之外,還有一絲討好的意味。

飯一吃完,楚子高就十分爽快地先付了兩萬元的定金,只等效果圖出來后,再付剩下的一萬元余額。

對夏想給她的一萬元,曹殊黧推辭不要,夏想卻不同意,勸她說道:“這是你的勞動成果,應該得到的,憑什么不要?

你可以用這些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理直氣壯地對曹伯伯說你自己也能賺錢了,完全是憑真本事。”

曹殊黧推脫不過,只好收下。

兩個人商定明天繼續討論效果圖的細節問題,爭取三天之內出圖。

曹殊黧邊走邊和夏想說她的一些設計思路,雖然在夏想看來有些幼稚有些保守,但不乏也有閃亮點迸現。

夏想就一一點出她的不足之處,總能讓她微一沉思就露出臉驚喜,看向夏想的目光就又多了幾分內容。

將曹殊黧送到建委宿舍的門口,夏想揮手告別時,曹殊黧忽然一臉局促地站到路燈的陰影下,問道:“你怎么不問問孫安是誰?”

夏想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想冒然問起,聽曹殊黧一說,嘿嘿一笑:“對了,孫安是誰?”

“你……”曹殊黧躲在暗處,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過聽起來她的聲音有些異常,“今天真的要謝謝你,夏想,我不過是想讓孫安過來收拾幾個壞蛋一頓,好讓他們收斂收斂,沒想到他們太壞了,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要不是你有點本領,肯定會被他們打傷。其實你用不著替我出面,我有辦法撐到孫安他們過來……”

夏想笑了笑:“傻丫頭,你和我在一起,有人欺負你,我不站出來,還是男人嗎?別說他們就三個人,就是十個人,我也得硬著頭皮沖上去,犧牲我一個,幸福你一人,對不對?”

“討厭!”曹殊黧“噗哧”笑了,她從黑影中站出來,眼中亮晶晶的,看了夏想一會兒,揚起右手和他再見,“明天十點過來也不遲,我今天累了,明天要睡睡懶覺。

忘了告訴你,孫安從小和我一個大院長大,我一直欺負他,他特別怕我,也很聽我的話,我和他之間象是純凈水一樣,他嘴上說對我有意思,其實我知道他也就是說說而已,根本就當我是妹妹,我也從來當他是小跟班。”

夏想撓撓頭,指著自己鼻子說:“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好象和我沒有關系!”

曹殊黧一時氣極:“你成心想氣我是不是?不理你了。”轉身象一只蝴蝶一樣輕快地跑走了。

夏想傻呵呵笑了一會兒,摸了摸口袋中的一萬元錢,心情就更加愉快了,飛快地騎著自行車趕回出租屋。

今天的收獲不可謂不大,他現在清楚地知道,即使曹永國還是按照原來的進程,仕途受挫當上測繪局局長,以他在局長位置上十幾年的經營,在燕市也是人脈深廣,有許多盤根錯節的影響。

單是今天曹殊黧上演的一處好戲就讓他看清了一點,平民有圈子,高官也是有大小不等的圈子。

他今天的所見,不過是龐大的關系網的一角而已。

只是想到他和曹殊黧之間似乎越來越有走近的可能,不免又讓人有些頭疼,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在拒絕著什么。想了半天想不通,夏想索性放下不想,走一步算一步。

前路漫長,來日方長。

一直等夏想走遠,曹殊黧才從陰影中閃出身來,凝視夏想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傷感,一種難舍的情懷。夏想,偏偏他剛出現就要離開,就要遠去壩縣,為什么會這樣?

真的沒有選擇么?曹殊黧輕輕地掂著腳尖回到家里,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突然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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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7 00:02: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暴露的意外事件

第二天夏想給李丁山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有沒有事情要交待。李丁山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說放他幾天假,7月14日一早到公司找他即可。掛斷電話,夏想笑了笑,感覺李丁山好象從公司失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現在的他應該正和他龐大的關系網在溝通,畢竟將要成為一縣的一把手,除了意氣風發之外,恐怕想的更多的如何在任內做出升遷的政績。

夏想則想在在離開燕市之前,盡快將他手中有限的資源最大化,至少也要和曹永國的關系穩固下來,況且現在曹永國也正處在關鍵時期,一步走順則可能前進一步,一步失誤則會到測繪局養老,想必他也焦慮不安。

想了一想,他還是給肖佳打了個傳呼。不出一分鐘,肖佳就回過了電話,是個手機號。

肖佳在外面租了一家辦公室,找了幾個暑假打工的大學生幫她抄寫信封,校對書稿,現在已經處在二校階段,再有兩個月左右就會正式出版。

肖佳的聲音懶洋洋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慵懶味道,她聽了夏想說要跟隨李丁山一同前往壩縣,沉默了片刻,突然很大聲地笑了起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的志向是做官,是想做貪官還是清官?”

夏想沒回答她的問題,卻勸她說道:“只此一次,別有下次了。你手中有了錢,憑你的頭腦肯定可以做正當生意,賺合法利潤,畢竟來日方長……”

“還沒當上官就一副官僚的口氣跟我說話了?”肖佳咯咯地笑,“你是關心我還是擔心我?或者說,有什么想法不成?”

不得不說肖佳的聲音也極具魅惑之力,夏想看不到肖佳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到她紅唇嬌艷,意態慵懶,媚態畢露的誘人風姿,有些女人就是天生媚骨,此話不假。

不等夏想說話,肖佳又急急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掛了,你臨走之前我們見上一面,有事對你說。”

趕到曹家時,正好上午十點,曹永國不在家,開門的是王于芬。王于芬對夏想的到來十分熱情,招呼他坐下就沖樓上喊:“黧兒,夏想來了,別睡了懶丫頭。”

出人意料的是曹殊君聽到聲音急忙從房間里出來,穿著大褲衩,一只腳還沒穿鞋,興沖沖對夏想說道:“行了夏想,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一天就賺了兩萬塊,這樣下來一年不是要賺700多萬?好家伙,明年你就是千萬富翁了。”

夏想對曹殊君談不上好感,但也知道他們這類人的通病是淺薄加無知,見他一臉興奮,不忍當頭潑他一頭涼水,就笑道:“帳不能這樣算,這樣的機會不是常有的,只能是偶而遇到。

世界上哪里有這么多的好事降臨到一個人的身上?只有不斷地努力,才有成功的可能。”

一句話打消了曹殊君的熱情:“總要努力,多累呀,沒意思。”說完轉身坐在沙發上,再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趣。夏想暗笑,他就是想讓曹殊君閉嘴。

曹殊黎睡眼朦朧從樓上下來,穿著一件粉色睡衣,一邊走還一邊揉著右側的乳房,自言自語地說道:“怎么總是趴著睡壓著右邊這個?時間長了,會不會一個大一個小?要是兩邊不一樣大,怎么見人呀,太丑了。”

夏想忍住笑,這丫頭真沒形象,不過又可愛得讓人憐惜,他站起來,笑瞇瞇地說道:“早呀,殊黧。”

曹殊黧好象才醒過來一樣,愣了一愣,隨即大喊一聲:“臭夏想,死夏想,壞蛋,色狼!”然后一轉身飛快地跑上樓去,因為動作過快,帶動裙子飛起,露出了白生生的大腿。

聽到曹殊黧的驚叫,王于芬從廚房中跑出來,一臉驚訝:“出什么事了?”

夏想一臉無辜,想解釋又覺得無從說起,只好尷尬地說道:“剛才殊黧下樓,沒洗臉……”

王于芬不相信,一臉懷疑地又看曹殊君,曹殊君倒是出乎意料地站在了夏想一邊:“沒什么,姐姐她說夢話,不關夏想的事情。”

王于芬還不相信,又上樓問曹殊黧去了。曹殊君向夏想邀功:“怎么樣哥們,夠朋友吧?記得欠我一頓酒,什么時候等我有空就找你。”

“沒問題。”夏想一口答應,曹殊君本質上不壞,就是人懶一點再加上目中無人,還有調教的可能。

估計王于芬也沒問出什么,下樓后沖夏想笑了笑,又去忙活什么去了。

曹家的房子足夠大,有一間房間沒人住,就支起畫架,臨時充當了曹殊黧的工作室。

夏想和曹殊黧忙碌了兩個小時,差不多完成了一半的底稿。兩個人具體到一條長椅、一棵樹甚至一朵花的位置也要討論一二,總之工作很認真,氣氛很熱烈。

“夏想中午別走了,一起吃飯。”讓所有人吃驚的是,這一次是一向對夏想沒有好臉色的曹殊君主動提出留夏想吃飯。

午飯后,兩個人沒有休息,又繼續工作。

夏想的想法奇特而天馬行空,許多設計思路聞所未聞,總能讓曹殊黧覺得無法接受的同時,又往往眼前一亮,發現了其中的微妙之處,總能給她意外之喜,體會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妙感覺,讓她的設計思路獲得了空前的沖擊,又給她帶來諸多超前的收獲。

又用了一下午,兩個人總算完成了底稿。不得不承認,休閑廣場的底稿超出了夏想的預計,比他設想得還要好上許多,他用一些超前的想法來引導曹殊黧,而曹殊黧領悟能力很強,又能結合具體場地將他的想法融會貫通,可以說,兩個人合作的設計就算拿到省城的規劃設計院,也算是一流的水準。

曹殊黧端詳著她的作品,臉上流露出一絲榮光,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她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是一個有才華的女子,以前怎么沒有發覺到她心中蘊含著這么多的靈光和火花?

想到自從夏想出現在她面前之后,帶給她越來越多的驚喜,越來越多的感動,她不禁心跳得有些發慌,偷偷看了夏想一眼。

夏想也正在出神地欣賞著設計圖的底稿,從側面望去,他鼻子高聳,臉上線條既硬朗又不失柔和,眉毛又濃又密,而且他的睫毛又黑又長,更襯托得眼睛格外明亮。

曹殊黧沒來由地一陣慌亂,原來他長得一點也不難看,除了膚色有點黑之外。

男人長得太白就成了小白臉,誰會喜歡?

夏想健康的膚色,俊朗的外表,溫和的脾氣,成熟而穩重的性格,怎么是那些輕浮沖動的大學生所能相比?

曹殊黧雙眼迷離,又想起剛才下樓時被他看到揉胸的樣子,不由地臉紅過耳,羞得抬不起頭。

樓下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曹永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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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6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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