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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昏厥見流紅
「我敲擊兩根木棍,你們便傳遞毽子,等我停下,毽子在誰手裡,誰就逗大家開心,如何?」林北說起遊戲規則。
其實就是現代的擊鼓傳花,這裡沒有鼓也沒有花,不過用其他的東西代替也是一樣的。
孩子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遊戲,都覺得有趣,還有人不大明白,便問林北,「怎麼逗大家開心?」
「有很多啊,比如唱歌、講故事、說發生在自己或者身邊的人身上有趣的故事,只要讓大家開心,怎樣都行啊。」林北解釋道。
這下孩子們沒有疑問了,催促著林北快點開始,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林北找了兩根棍子,背對著孩子們「砰砰砰」地敲起來,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豁然停下,轉身。
此時毽子落在一個年紀略大的小姑娘手裡,大家嬉鬧著起哄,小姑娘倒也大方,起來給大家唱了首歌。小姑娘聲音清脆甜美,即便有幾句跑了掉,聽上去依然動聽。
之後,大家玩的越來越熟練,有人講故事,有人模仿動物,還有人模仿其他的小孩子,一時間,孩子們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部落。
原本不過是哄孩子們玩兒的遊戲,沒想到大人們,特別是青年男女竟也喜歡。
晚上大家湊到一起的時候,開始還都好好的,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剝榛子或者松子,只不知道誰提議了一句,「咱們也歇一歇,玩今天林北帶孩子們玩的遊戲吧。」
一人提議,眾人回應,大家便真的玩了起來。
自此之後。這個遊戲便成了部落的保留節目。同時,因為需要逗大家開心,大家閒時更是纏著林北讓她叫唱歌。
部落氣氛歡快和樂,不知不覺,時光匆匆而過。
這一日林北早上起來,穿上冬衣和獸皮鞋子,推開房門一看。銀裝素裹。入目之景都被一層薄薄的積雪掩蓋。
天寒之後的第一場雪,不約而至。
雪花紛紛揚揚,部落的人吃過飯之後。就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吃著乾果聊聊天,很是悠閒。
而孩子們卻是閒不住的,下雪時最歡樂的就是他們。
他們不僅要自己玩。還非要拉上林北。林北也願意和孩子們湊熱鬧,和孩子們打起雪仗來。
不過玩兒了一會兒。林北便覺得渾身發熱,身上也出了汗,肚子還隱隱作痛。
這樣一冷一熱,很容易感冒。她也擔心孩子們,便勒令孩子們去烤火,還承諾等明天雪積的厚了再玩兒。
孩子們饒是百般不願。最後還是聽了林北的話,乖乖去烤火。
看到小孩子們因為團雪球而凍得通紅的手。還有通紅的耳朵,林北又覺心疼,趕緊找到阿俏,讓她給孩子們做手套和帽子。
只是,還沒等到孩子們帶上手套和帽子,讓林北帶著他們玩耍,林北就病倒了。
一冷一熱,確實很容易感冒,只是部落的孩子們都沒事,只她一個人第二天起來就覺得頭昏腦漲,渾身無力,肚子似乎更疼,還覺得冷。
她只以為自己只是感冒發燒了,便沒有起來,只叫人把她房間的大炕燒的更熱,而她則貓在被窩裡發汗。
渾渾噩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被一雙微涼的手搖醒,迷濛地睜開眼睛,就見到薄骨一張因為興奮和喜悅而微微泛紅的臉。
「林北,我做出來了,我做出來了!」薄骨興奮地說道。
林北還有些迷糊,粗噶著聲音問道:「做出什麼來了?」
「你說的犁鏵啊,農具上的犁鏵。早前我便用燒製陶罐的窯子試著燒隕鐵,沒想到真的成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便沒有告訴你,剛才,我終於用隕鐵錘煉出一個犁鏵來,你要不要去看看?」薄骨高興地說道。
薄骨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何曾像現在這樣心緒外露過,可見,他是真的很開心,開心到,竟沒有看出林北的異樣。
林北不願掃了他的興致,也想看看薄骨做出來的犁鏵什麼樣,便艱難的支撐起身子,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她竟然不知不覺睡到了下午,阿芒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裊裊炊煙在部落上空盤旋,雪也停了下來,部落前的積雪被清掃乾淨,堆成一座一座的雪山。
孩子們就用雪山堆了好幾個雪人,並不多好看,看了卻叫人心情大好。
林北看著這樣的臨水部落,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她好像第一次涉足這樣的地方,入目的皆是新奇之景。
只是眼前的景致,卻隨著她的步伐越來越飄忽,越來越迷糊。
她的耳朵裡好似聽到有人再喚她,她好似還看到有人朝她跑過來,她還看到原本走在她身前的薄骨突然轉過身來要抱住她。
她只覺得身子軟綿綿的無力,再支撐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
「林北……」距離林北最近的薄骨第一個衝過來,此時他心中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滿滿的都是擔憂和內疚。
他為何沒有看出林北的異樣?如果他能細心一點兒,發現林北面色蒼白,嘴唇無色,身上更是異常的滾燙,林北便也不會昏厥過去。
他伸手去抱林北,卻還是晚了一步,林北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倒下。
不少人看到了林北暈倒,都焦急地趕過來。大家七手八腳把林北抬進屋,又叫阿濁過來給林北看病。
阿濁仔細看過,除了受了寒,卻也看不出別的來。
阿芒、阿俏和青蕪幾個女人都守在林北身邊,青蕪更是急的哭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把矯鷹叫回來吧」,阿芒提議道。
部落裡一部分人閒了下來,卻還是有人閒不下來,比如矯鷹幾個人以及部落裡青壯的男人。他們還要守衛部落,如果運氣好,也能獵殺些野獸,讓部落吃上新鮮肉。
「我這就去」,薄骨聽了阿芒的提議,撒腿就往外面跑。
「大家都散了吧,興許林北睡上一覺就好了。大家都在這裡,她怕是睡不好。」阿濁蹙著眉頭,開始轟人。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和阿芒、阿俏和青蕪的時候,他又說道:「早前我發現一種草藥,曬乾了熬水喝可以讓人發汗,我這就去熬一碗來。」
說著,他轉身出了房間。
昏厥過去的林北並不是毫無反應,身上雖然蓋著厚厚的獸皮毛,但是她的身子還是在發抖,像是極冷,又像是極疼的樣子。
「我去把我的獸皮拿過來」,阿俏說道。
她把自己的獸皮拿了過來,遞給阿芒,讓阿芒給林北蓋上。
阿芒細心地給林北蓋被子的時候,突然驚呼了一聲,「這是什麼?」
說著,她先開了林北身上原來的那張獸皮,這時候大家才看清楚,林北的下身,已經有血跡滲出來。
「這,這……」青蕪嚇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阿芒年紀大,也能穩重一些,「快去叫阿濁過來!」她朝阿俏喊道。
阿俏不敢遲疑,轉隨身便往外跑。
在門口的時候,她與迎面跑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抬頭去看,竟然是矯鷹。
他是一路疾奔回來,此時而頭上已經冒了汗。他直接繞過阿俏,大步進了房間。
「林北怎麼樣?」矯鷹關切地問道。
他並沒有靠林北太近,因為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寒氣,怕這寒氣再過到林北身上。
「她上次流血是什麼時候?」阿芒肅然問道。
她說的流血,指的是月食,矯鷹也是知道的。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矯鷹認真回想,「似乎是剛開始準備過冬的食物的時候。」
這樣算來,確實是有一段時間了,那時候還沒有下霜,而現在,第一場雪都下了。
阿芒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矯鷹也更加緊張起來。
「阿芒,林北她怎麼了?」矯鷹艱難地問道。
「她興許是懷了孩子,你們都沒有發現,現下,她下面正在流血。」阿芒皺眉說道。
她話音剛落,阿濁去而復返,阿芒把她的發現告訴阿濁。
阿濁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我這就去熬藥,這藥之前給懷了孕的母兔子試過,還沒有給人用過,若是不行,若是不行,我也沒有辦法了。」
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阿芒催促他快去。
等身上暖和了,矯鷹才坐到林北身邊,伸出粗糲的大手撫上她並不多細膩的臉龐。
她瘦削了很多。開始準備過冬的時候,她的臉還是圓潤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瘦了下來。而他,竟然粗心地沒有發現。
「林北,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矯鷹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呢喃。
如雄鷹一般矯健硬朗的男人,此刻脆弱的就像個孩子。
而此時,就在一牆之隔的房子外面,還有個男人,也在默默的念叨,「林北,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你好好的活著,林北,你要好好的活著。」
薄骨筆直的站在那裡,因為著急去找矯鷹,他跑掉了一隻鞋竟都沒有發覺。
此時,赤著的一隻腳踩在冰涼刺骨的地面上,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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