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官不聊生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雪鳳凰]重生之幸福日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1
發表於 2015-4-9 17:06:40 |只看該作者
  第29章 陳麗娟

  「高級貨?」鍾五先是為他口中被拐騙的小姑娘一愣,又聽到他後面的話,頓時大驚道:「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能被陳翰帶著厭惡稱是高級貨的東西,他只能想到一樣。

  毒品。

  「就是你想的那樣。」陳翰的臉色也不好,首都是哪,說句裝逼的,天子腳下,牛鬼蛇神都要敬畏三分,那些毒販還真沒有膽子把手伸進來。

  卻不想今天就出了例外。

  事關重大,鍾五不敢耽擱,直接叫了自己的親信帶了一個小隊去了後院。

  「剛剛那些人……」剛剛陳翰說那些人是硬茬子她還有些懷疑,畢竟那些人的穿戴委實過於平民化了,但現在……

  「都是亡命之徒,身手未必有我們好,打起來凶悍不說還有股子狠勁。開始我和沈遲都當這只是個拉皮條的暗窯淫窩,結果看走了眼,差點把命給丟了。」

  沈遲已經在被送往軍醫院的路上了,陳翰索性拉著鍾五一起去了後面院子。

  別看前面的小賣部丁點大的地方,後面的院子卻不小,不說中間的院子,光是房間就有八個,還是那種寬敞屋。

  他們一個個搜查過來,發現有三個房間用好幾道鎖鎖著,就覺得不對勁。叫了一個擅長開鎖的手下把門給打開,看清屋內的情形,幾人倒抽了一口氣,隨即扭頭避開目光。

  屋子裡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容貌無一不在中上水平,看她們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是被下了藥就是被餓了好幾天。

  最關鍵的是。這些少女都光著身子,如同牲畜一般將屋子擠得滿滿當當,滿身的絕望令人不敢直視。

  最開始,看到門開,那些少女的表情要麼害怕要麼茫然空洞。等看清門口的人都穿著軍裝,頓時反應了過來。

  「救救我們,他們要把我們賣到香港去做女支女!」

  「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快帶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家嗚嗚嗚……

  「我不要賺大錢了,快放了我……」

  「媽媽你在哪?萍萍想你了……」

  「我要回去……」

  ……

  一時間哭聲震天。一群大老爺們都有些傻眼。愣了半天還是陳翰先醒過神來道:「去找找看有沒有衣服給她們穿上,先讓她們冷靜下來。」

  一群人總算有了章法,到其他屋子去找衣服了。

  另外兩個鎖住的房間裡的情形和這個房間一模一樣,清點了下,被拐騙到這兒的少女竟有126個。

  這些人暫時是不能放回去的。還要錄一下口供。另外這事歸屬刑警隊,他們也得想辦法和那邊知會一聲。

  而且這時候大陸和香港的關係正是敏感的時候,他們也要和上面吱一聲,看到底是怎麼個章程。

  如此一來,鍾五帶來的人手就有些不夠了。

  沒辦法,他只能打電話回去,讓姜濤再帶些人過來。

  另外一邊,林小乖接到醫院的電話卻是懵了。掛了電話,趕緊拿了錢包和鑰匙要出去,卻連腳上還穿著拖鞋都忘了。

  「等等。你腳上還穿著拖鞋呢。」羅玉芳攔住她道:「接個電話怎麼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沈遲在醫院動手術。」要是往常,她肯定記得先瞞著老人,這會卻是根本分不出心思想那一茬,換了雙鞋就要出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羅玉芳臉色一白。連忙拉住了她道。

  倒是不羅玉芳多鎮定,而是她想著兒媳婦會這樣直言不諱地告訴她。那孫子應該沒什麼危險。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趕到醫院,沈遲已經在手術室了。一同趕到的還有同樣接到消息的韓守信和韓守珍。

  「哥哥,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守律怎麼會在城裡受傷?」不等林小乖開口,韓守珍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放心,阿遲並沒有生命危險。」韓守信卻是略過了事情過程。

  好在在場三個女人關心的也只是沈遲的安危,聞言並沒有追問。

  林小乖開口問道:「手術要動到什麼時候?」她這個時候也鎮靜下來了。

  「大概要到晚上。」韓守信想了想道。

  他原本是趕不過來的,不過今天他剛好輪休。

  林小乖想了想對羅玉芳道:「阿婆你先回去,煮點白粥,做點清淡的小菜,等沈遲醒來肯定要吃的,我留在這等。」

  「好,我先回去。」羅玉芳歎了口氣,最近家裡還真有些不安生,曾孫子臉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淡掉,孫子就有緊接著出事了。

  她想著是不是要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符去去晦氣。

  沈遲做完手術醒來已經是半夜了,趴睡在病床邊的林小乖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動靜,有些迷糊道:「醒了?」

  說著,她抬手打開燈,提起一旁的保溫壺。

  ——這還是她見沈遲遲遲不醒,害怕粥和菜冷掉,從空間中拿出來的。

  「婉婉?」沈遲的聲音有些嘶啞。

  林小乖拿起床頭早就冷掉的半杯涼開水,又拿起熱水瓶給添了半杯餵他喝了下去。

  「你怎麼在這?」

  林小乖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住院了,我不在這在哪?」

  沈遲聞言卻一點也不氣,反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柔聲道:「婉婉,我很高興。」

  他目光炙熱地看了過來,林小乖頓時不自在極了,把保溫壺裡的粥倒出來,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沈遲也沒逼她,含笑把粥吃了下去。

  等粥都吃完,林小乖給他擦了擦嘴。然後道:「趕緊睡吧。」

  「我睡不著。」沈遲眨了眨眼睛道。

  「那也閉上眼睛養養神,你動了手術正是大傷元氣的時候。」林小乖柔聲哄道。

  沈遲依言閉上了眼睛,林小乖伸手幫他掖了掖被子,一時間沒了睡意,目光不由落到了病床上的人身上。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溫馨而安然。帶著濃濃的暖意。

  沈遲原本覺得自己睡不著的,但感受著婉婉落在自己身上的柔和目光,他竟覺得心裡一片寧靜,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一大早,醫生來查房的時候沈遲已經醒了,精神看著不錯。

  「看來恢復得不錯。」馮離笑著道:「你小子也是運氣好。拖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感染,出血量也在一開始就止了下來,手術出乎意料的成功。」

  沈遲笑了笑,他知道這根本不是運氣好,而是婉婉的藥起的作用。

  「好了。不說笑了。」馮離壓低嗓音在他耳邊道:「上面說了,這事太敏感,得壓下去,不能走漏風聲。」

  「那暗裡呢?」沈遲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這種利用毒品賣淫的行為上面自然不願意在國內氾濫,這事移交給各省的刑警嚴辦。」馮離咬重了「嚴辦」二字。

  「當然,這次你和陳翰功不可沒,雖然沒辦法給你們升職,但一個特等功是跑不了了。」

  沈遲對此並不在意。而是道:「你幫我轉告一下刑警大隊,那陳麗娟雖然看似只是一條小魚,但耐點心思應該等從她口中撬出點驚喜。」

  陳翰這個前妻可不簡單。他可沒忘記當初她打了陳翰一槍後並不戀戰而是轉身想要逃跑的行為,和那些和他們正面作戰,想將他們滅口的其他人涇渭分明,可以說她是膽小怕事,但他卻覺得另有隱情。

  陳麗娟那樣心思狠辣的人,或許願意給人做手下。但卻絕對不會甘於此,十有*會暗中想辦法捏住上面之人的把柄。既是自保又是為了便於日後脫身。

  只是不知道那把柄是大還是小了。

  沈遲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這樣說了馮離自然會放在心上。琢磨著要怎麼說才會讓人重視。

  「對了,陳翰呢?」沈遲卻轉開話題問道。

  他一點也不擔心他肩膀的傷勢,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一槍並沒有打到內裡的骨頭。

  「他?正和鍾五一起忙著呢,一百多個女孩子湊到一起,那可比一百隻鴨子還讓人頭疼。」想到昨晚上蔫頭蔫腦跑過來,得知沈遲的手術很順利就匆匆離去的陳翰,馮離也不由好笑。

  這時的兩人都不知道,陳翰此時哪裡只是頭疼,他的頭都要炸了!

  「放開我!陳翰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陷害我?」陳麗娟被兩個刑警抓著,手腳卻不停地掙扎,彷彿只要一脫手她就會對著陳翰撲過去,目光滿是憤怒和仇恨。

  她容貌秀麗,氣質溫和,做出這番姿態不僅不狼狽,滿身堅韌和不屈反而令她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陳翰根本不想理她,不用想這女人肯定是想要藉著他脫身。

  「當初你失手打死了婆婆,硬是靠著部隊裡的關係把殺人的罪名按在我頭上,我不忍心告發你,便只能連夜逃走。如今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難,才在香港立足下來,能夠衣食無憂。卻不想,重回故鄉一遭,你又是一盆污水潑到我頭上。」

  「是,我對你死心塌地,但你不能糟蹋我對你的情意,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陳麗娟尤不死心地嘶喊道。

  聲音悲憤絕望,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陳翰的表情一點一點沉下來,最後變得烏漆墨黑。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2
發表於 2015-4-9 17:13:53 |只看該作者
  第30章 可恨可悲

  現場除了陳翰、鍾五和姜濤以及一眾軍人,還有刑警大隊的人,以及一些被特意叫過來幫忙和那些被拐騙的少女溝通的女兵。

  此時,這些人看向陳翰的目光都帶著異樣,尤其是那些女兵,或許是同為女性的關係,她們看向陳翰的目光頗有種同仇敵愾的味道。

  陳翰這下是真頭疼了,他倒不介意自己被人誤會,就怕刑警大隊的人因此對陳麗娟有了同情,辦案時輕拿輕放,令她逃脫了。

  但要讓他辯解……

  陳麗娟的話在知道實情的人眼裡自然是破綻百出,但對這些不知情的人來說……她的演技實在了得,將一個被負心男人設計陷害的女人的悲憤絕望飾演得活靈活現。

  他倒是想拿出真憑實據辯駁她的話,但時隔十數年,他的老家又離首都那麼遠,一時間他到哪去找證據?

  但他若是將真相說出來,有陳麗娟之前那一番話在,在場眾人難免要覺得是他巧舌如簧。

  陳麗娟之所以那般有恃無恐,怕就是知道如此吧。

  枉他聰明一世,難道要二度栽在這女人身上?

  「陳女士,你說陳翰失手殺了自己的母親,能夠說一下是在什麼時候嗎?」突然,姜濤托了托眼鏡,翻著手中的文件問道。

  「十四年前。」陳麗娟覺得在這事上用不著編造。

  「呵……」姜濤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陳麗娟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就見他將手中的文件向大家展示道:「這是陳翰中校的履歷資料,十四年前。他還在j省部隊服役,但72年、73年、74年連續三年他都沒有請探親家,因為他那時候在越南戰場上,直到75年越南戰爭結束才得到探親假回去。那你說他是怎麼從越南戰場飛到新鄉縣失手殺了自己母親的?」

  作為負責幫沈遲處理文書工作的警衛員,姜濤手裡有隸屬沈遲麾下的所有軍人的履歷資料。

  在場眾人聞言。看向陳麗娟的目光頓時不對了。

  「或許是我記錯了。」陳麗娟面色不變,心下卻已經慌了。

  這都能記錯?

  姜濤又是一陣輕笑,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眾人彷彿都聽到了他未說出口的想法。

  不過他卻並沒有揪著這點不放,而是好聲好氣道:「就算陳女士你記錯了,容我提醒你一件事。當初陳翰從戰場下來的時候。曾因為近距離的炮火受了嚴重的傷,一度嘔吐昏迷,清醒時也聽不到人聲,連站立都做不到,回鄉也是部隊裡的士兵把他抬回去的。這種情況下他要怎樣才能失手殺了自己的母親。」

  陳麗娟剛要開口。卻被姜濤打斷道:「別說是在那之後,自那次回去得知父母不在,陳翰回了部隊再得了探親假也不回去了,偶爾回去,也是去看兩個遠嫁的姐姐,給她們錢拜託她們在清明的時候給父母多燒點紙。」

  「直到84年他調往魔都,特意在清明的時候請了假回去給父母掃墓。」

  陳麗娟這個時候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姜濤卻不打算放過她。「當初陳翰的父親過世,你捲了陳家全部的財產打算遠走高飛,被陳阿姨發現。結果你失手將她殺死。」

  「你胡說!」陳麗娟哭道:「只是公公死了,我為什麼要捲了家裡的錢逃走?陳翰那時候還在部隊好好的,我不想著好好過日子,為什麼要走?」

  「你和陳翰一定是同夥,陳翰的資料肯定被改動過,難怪剛才他並不阻止我說出真相。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因為你在醫院得知自己根本沒辦法生育。」陳翰沉聲道:「你擔心我回來後會和你離婚,但心自己會一無所有。但心陳家偌大財產都會變成別的女人的。」

  陳麗娟這會的表情是真的難看了,她哽咽著道:「你即便要誣陷我。也不能編出這樣侮辱人的理由。」

  「若是你還不死心,我可以送你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不等陳麗娟說什麼,陳翰緊跟著堵住了她的話,「若是你不相信軍醫院的醫生,可以請旁邊的刑警大隊帶你到任何醫院去看,費用我都包了。」

  他的表情冷淡鎮定,一副無愧於心的樣子,在場眾人不由更相信了他幾分。

  而且陳麗娟不知道,但他們卻明白,部隊的履歷哪是那麼容易改的,除非是國家主席,否則不管是沈遲那個少將,還是韓曠將軍,想做到這點也不可能。

  畢竟陳翰不是一直都在首都軍區,而是輾轉j省部隊、魔都警備區,最後才調到了首都軍區的。

  陳麗娟這會真的維持不了鎮定了,她面容煞白,看了眼陳翰沉默了下來。

  她直到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再多說也是自取其辱,以她的驕傲,自然不願意讓人多看笑話。

  只是這回,陳翰卻不打算放過她了,看著她道:「當初我父母雙雙離去,作為殺人兇手的你逃之夭夭,我心裡有多恨你知道嗎?」

  「老天有眼,時隔多年又將殺母仇人送到了眼前。只是往事已矣,當初的案件本就只是警察推測沒有真憑實據,你又可能在香港換了一個新的身份。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將你繩之於法,我心裡的煎熬又豈是你能夠想像的?」

  「之所以接近你,原是想著你心思那麼惡毒,又是孤身偷渡到香港,說不準會為了生存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如此一來我便能名正言順地將你送進大牢。結果……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你這樣的女人,外表有多好看,內心就又多惡毒。」

  陳麗娟死死咬著嘴唇,滿心的恨意幾乎要湧現出來,幾乎忍不住撲上去撕爛陳翰的嘴。

  他憑什麼這樣說她?

  在得知自己無法生育之前,自己有何曾做下過惡事?

  在家她孝順父母,照顧幼弟,嫁人後對公婆也恭敬有加,相處和睦,對丈夫也體貼入微,他參軍常年不在家她也從來沒有鬧過,將家裡上下打理得處處都好。平日與鄰里他人相處,也是與人為善,見人三分笑。

  她那般行事和善,老天怎麼不憐惜憐惜她,讓她有個自己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何不自私惡毒一些?反正老天也是眼瞎的。

  陳翰心裡又恨,她又何嘗不恨?

  她原本可以擁有幸福美滿的一生,結果都毀了。

  「若是我當初沒有做那些事,你若是知道我不能生孩子,還會要我嗎?」這句話陳麗娟問的時候既有質問又有嘲諷。

  「會。」陳翰雖然愣了下,卻仍舊沒有猶豫地回答道。

  他當初是真的很喜歡陳麗娟,連上戰場口袋裡都藏著她的照片。她若是明確告訴他自己不能生孩子,自己或許會迷茫,或許會難過,但絕對不會因此放棄她。

  「你撒謊!」陳麗娟突然激動道:「若真是如此,當初你戰友上門做客,你私下和他是怎麼說的?」

  「我在戰場上拚死拚活的,還不是為了以後的孩子?若不是為了這個,我活到現在還不如不活。」陳麗娟咬牙重複著當時陳翰所說的話。

  這句話是她這些年來的噩夢,每每總在午夜夢迴中折磨著她,以至於在她腦中根深蒂固,至死也忘不了。

  陳翰一呆,「你就是因為這句話才會做出那樣的事?」

  陳麗娟冷笑道:「是又怎麼樣?明明心裡是另一種想法,嘴上卻說著漂亮話。」

  在場的小部分人頓時有些同情她。陳麗娟固然可惡,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我那樣說是有原因的。」陳翰沉聲道:「那個戰友在戰場上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直想要收養個孩子,但又不想去福利院找,一直在親友中打聽。我不希望他盯上我將來的兒女,那句話是在給他打預防針。」

  陳麗娟聞言有些呆怔,良久,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襲上心頭,低頭對著身邊的刑警道:「我們走吧。」

  她不知道陳翰說的是真是假,但她卻不想相信。

  若是真的,那她這些年的掙扎豈不是一場笑話。

  她自食惡果,放走了原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陳麗娟一直都那麼聰明,怎麼會做這種蠢事呢?

  不會的。

  很多人看出了她的自欺欺人,但卻沒有去挑破。

  這個女人,何其可恨,何其可悲。

  陳翰也覺得有些倦怠,那終歸是他想過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哪怕他恨了她那麼多年,到這種地步,多少還是有些悵然。

  林小乖拎著保溫壺回到病房的時候,沈遲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上的廣告。

  她有些囧,「怎麼在看這個?」

  「剛剛醫生給我開的,新聞放完了就開始播廣告了。」沈遲摸了摸鼻子道。

  林小乖默,她忘了,這時候的電視可沒有遙控器,沈遲這狀態想下床換台顯然有些為難人了。

  「餓了吧,我把早飯帶來了。」林小乖給他把早餐擺好,又將電視換了一個正在放連續劇的台。

  沈遲看了眼她帶來的早飯,有些鬱悶道:「怎麼沒有肉包子?」

  林小乖瞪了他一眼,「等你痊癒了再想你的肉包子吧。」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3
發表於 2015-4-9 17:15:16 |只看該作者
  第31章 有關文化的重要性

    吃完早飯,林小乖在護士的指導下給沈遲換了藥,這些都是以後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家裡怎麼樣?」沈遲有些擔心家裡的長輩會急壞。

  林小乖擦了擦他額頭的汗道:「阿公阿婆說中午來給你送飯,下午爹爹陪小年糕去學校交學費,晚上再過來看你。」

  「抱歉,讓你擔心了。」沈遲拉著她的手溫聲道。

  林小乖一愣,隨即抿唇淡淡道:「誰擔心你了?」

  沈遲笑了笑不以為意,他其實挺享受婉婉的口是心非的。

  「對了,這次到底怎麼回事?又沒有出任務,好好的怎麼突然受傷了?」林小乖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頭也不抬地問道。

  「還不是那個陳麗娟?」見林小乖神色疑惑,他道:「就是陳翰的前妻。」

  「她?」林小乖有些不解,她知道沈遲和陳翰打算把那女人弄進牢裡,但這和沈遲受傷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

  「那女人的膽子真大,居然敢碰淫、毒那兩樣要命的東西。」沈遲歎了口氣道:「她這次到首都來,打的就是以『一份好的工作』將大陸的女孩騙到香港去賣淫,自己從中賺中介費的主意。為了能長久利用那些女孩賺錢,她們居然用毒品控制那些女人。」

  他歎了口氣道:「這次被她們抓的那些女人有好幾個都被餵了毒品,也不知有幾個能戒掉。」

  另一邊,押送犯人的刑警隊剛剛結束了一場暴動。

  「怎麼回事?」身形高壯的刑警隊一把抓住姜濤的領子,勃然大怒道:「剛剛我兩個兄弟可差點被掐死!」

  犯了毒癮的女人發起瘋來力氣可不小。有兩個刑警措手不及之下就被掐住了脖子要挾他們要毒品。

  「果然……」姜濤推了推眼鏡道:「之前和你說著,這些罪犯不僅賣淫,而且手中還有毒品。我們也懷疑過這些她們中有人被餵過毒品,只是之前只是猜測不好說出來,現在已經得到確認了。只是不知道是全部還是一部分。」

  「他娘的不是說毒品沒搜到嗎?」武成光暴躁道。

  「所以我也說了,希望你們能帶著警犬再去一趟小賣部,我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對毒品的搜查肯定是不如你們的。」姜濤不緊不慢道。

  武成光瞪了他一眼,這男人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武隊!」這時候,一個刑警喊道。

  「怎麼了?」他回頭不耐地問道。

  「有一個女人熬不過毒癮咬舌自殺了。」刑警一臉冷汗道。

  「什麼!?」武成光瞪大了眼睛。「人還活著嗎?」

  「還活著,她咬的力氣不夠大,舌根只咬掉一半,但以後說話肯定不能像平常人了。」

  武成光對著他吼道:「你們怎麼連個女人也看不好?」

  小刑警也有些委屈,他怎麼知道那女人會突然犯毒癮?而且誰知道那女人怎麼狠得下心來的。

  「那個……」突然。車上一個女人開口道:「我知道王艷為什麼要咬舌自殺。」

  「什麼意思?」這回姜濤也皺起了眉頭。

  「當時我們被騙過來,王艷是反抗得最厲害的,生生從一個男人手臂上咬下來一塊肉,被打得吐血也沒有求饒。那些畜生被惹怒了,一下子餵了她大量的毒品,王艷那會就差點當場死亡。而且……」

  頓了頓,女人猶豫了下道:「王艷已經被那些男人糟蹋過了,他們說……」

  「說什麼?」一個刑警忍不住催促道。

  「說王艷這樣的硬骨頭留著要出事。不能讓她去接客,等他們玩夠了就把她弄死。王艷本來要自殺的,但那些人說她敢自殺的話就把她妹妹抓來代替她被他們玩……」女人說這話時面色慘白。顯然也被當時的情景嚇得不輕。

  「等等,那些人說話並不避著你們?」姜濤瞇起了眼睛。

  女人猶豫了下點頭道:「我覺得他們是在震懾我們,想要我們安分點。」

  姜濤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你沒被喂毒?」這女人是個聰明圓滑的。

  「嗯。」女人點頭道:「一般只有反抗厲害的人才會被喂毒,而且……我覺得他們也在盡可能少喂幾個人毒品,畢竟犯毒癮後很難控制。他們是打算把我們運往香港的,路上要經過一個個關卡。想來並不想要節外生枝。」

  「你的名字?」姜濤這會看她的目光更不一樣了。她能想到這些不一定多聰明,但在這樣的處境下她還能冷靜思考就非常難得了。

  「李玲玲。」

  「那李玲玲。他們還說了什麼能告訴我嗎?」姜濤循循善誘道。

  李玲玲想了想道:「他們說給我們喂毒品是為了讓我們接客後不要懷孕,否則那些客戶都是來頭大的,有了孩子容易鬧出事。」

  「還有,我看到他們用大哥大給人打電話,說的內容……」李玲玲咬了咬唇道:「他們好像還有其他同夥,不過不在首都。」

  「聽他們的意思,首都應該是他們第一次來。這次過來是試水,因為那個叫陳麗娟的女人說燈下黑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還有,我還聽一個叫阿洋的男人打電話的時候說過一句『魔都那邊的貨一向不太好弄,尤其還要小心,擦亮眼睛,要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人物,說不準會被一鍋端。」

  ……

  李玲玲說了很多,有用的沒用的,而旁聽的姜濤、武成光以及一眾刑警都面色越來越沉。

  醫院,林小乖有些意外地看著走進來的兒子和曾毅,「你們怎麼過來了?」

  沈宜年撇了撇嘴,「我來看爸爸,他非要跟著來。」

  沈遲微微瞇了瞇眼,似乎兒子也繼承了婉婉的口是心非?

  明明心情很好的樣子。

  「叔叔阿姨好。」曾毅禮貌地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帶來的布兜,從裡面掏出一個兩個紙包放到床頭櫃上。

  「這是什麼?」沈宜年問道。

  「桃酥和醬雞腿。」曾毅一臉得意道:「我奶奶做的,每次我生病她才給我做,吃了病馬上就好了,叔叔吃了肯定也很快就能出院。

  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

  沈遲本來想罵他笨蛋,但看他一副傻樣,決定還是暫時放過他了。

  「怎麼樣,你們這次的班主任還是鍾老師嗎?」林小乖摸了摸曾毅的腦袋對他道了謝,又問道。

  「不是啦。」曾毅一臉頹喪道:「鍾老師一直都只教一年級和二年級,三年級要換成馬老師了。我聽高年級的人說馬老師可嚴厲了,經常罰抄,上課還喜歡喊差生回答問題。我可怎麼辦啊?」

  「你考好一點不就成了?」作為優等生,沈宜年表示他一點也不明白曾毅的苦惱。

  曾毅瞪了他一眼,「你還說呢,上次考試沈宜年你為什麼不給我抄?」

  「誰要給你抄?曾叔叔說了,我要是監督好你不讓你抄襲,過年他就給我包一個大紅包。」沈宜年得瑟道。

  「可作業你不是給我抄了?」曾毅有些莫名。

  「所以我告訴曾叔叔了啊。」沈宜年瞇眼笑道。

  曾毅一呆,傻眼道:「你怎麼告訴他的?」

  「當然是你抄我的作業了。」沈宜年對著他挑眉道:「至於剩下的他怎麼腦補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會認為是我拿給你抄的。」

  「沈宜年,你怎麼能夠這樣?」曾毅有些生氣道。

  難怪最近又莫名其妙挨了兩頓打,他就奇怪爸爸怎麼會知道他抄作業呢。

  雖說爸爸是當著他的面交代沈宜年不要讓他抄作業的,但因為沈宜年給他作業抄的時候表情一點也沒有勉強,他還以為……

  只能說孩子,你太天真了!

  「虧我把你當成兄弟。」曾毅一臉憤憤。

  「所以我才這樣做啊。」

  曾毅被他理直氣壯的話噎到,頓時瞪大眼睛道:「沈宜年你要不要臉!」

  「我當然要臉。」沈宜年正色道:「不要臉的是你。」

  曾毅覺得委屈極了,他本來也沒生特別大的氣,想著沈宜年跟他說聲對不起他就原諒他了,沒想到他不僅不道歉,還反過來罵他不要臉。

  卻聽沈宜年繼續道:「作業、試卷,這些我都不介意給你抄。哪怕到了初中、高中、大學,哪怕中考、高考,我都能夠給你抄答案。但是以後呢,工作後呢,誰給你『抄』工作?」

  「你在學校不認真學習,拿一個空頭文憑,什麼都不會,你難道要你爸爸一輩子養你嗎?」

  類似的話說過的人不少,但在同齡人耳中聽到,卻令曾毅惱羞萬分。

  「誰說的?我以後要和爸爸一樣當軍人,軍人是不需要文化的,我爸爸連字都認不全,不還是做了營長?」

  合著不愛學習的根源在這兒?

  「營長?」沈宜年挑眉道:「只是營長?」

  「你什麼意思?」曾毅惱怒道:「我爸爸可是很厲害的,連上面首長都說他作戰能力強,打炮一打一個准。」

  「但我爸爸已經是師長了。」沈宜年揚了揚下巴道:「我爸爸年紀比你爸爸小,但是他是初中畢業的,後來又去軍校進修了兩年。」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因為沒有文化才一直只是營長的?」曾毅大受打擊。

  不是說好字認不全也沒有關係的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4
發表於 2015-4-9 17:15:33 |只看該作者
  第32章 淵源

  有腦子的成年人都知道沈宜年的話裡有多少水分,畢竟這世上誰也沒規定相同條件的人能坐到一樣的位置。

  同樣是名校畢業生,有意氣風發位高權重的,自然也有落魄潦倒的。

  學歷文憑並不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社會地位。

  但曾毅只是一個孩子,沈宜年的話表面上還是很站得住腳的,他完全傻了。

  沈宜年陪著他回了家,剛好曾文鑫在家,他猶豫了下道:「叔叔,你是不是經常對曾毅說些讀書並不重要的話?」

  「什麼?」曾文鑫剛洗了澡,聞言有些莫名。

  「曾毅似乎因為叔叔的話,覺得學習並沒有什麼用。」沈宜年點到為止。

  曾文鑫卻是呆了,連沈宜年離開也沒注意到。

  他一直很苦惱,兒子明明比自己要有心眼,怎麼卻總是不願意好好唸書。他什麼辦法都用過了,考不好了有重罰,考好了他想要什麼都咬牙給他買,但卻只換來了他學會抄襲,學會欺騙他。

  他一直以為是兒子太頑劣了,如今看來,錯的似乎是自己?

  回想一下——「老子當初大字不識一個,還不是靠著敢拚有了如今的日子?」、「那報表上的字我倒是都認識,但認識有屁用,我根本看不懂!那小子還對我橫,我一舉起拳頭他就孬了。」、「某某某平日總炫耀自己的學歷,演習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屁蹲被我從坦克車上踹了下去?」……

  這樣的話他似乎沒有少說?

  但他根本沒有讓兒子不重視學習的想法啊。

  他滿心赧然,男人都喜歡吹兩句,他平時又最恨別人說他是沒文化的大老粗。話裡難免就帶出了那麼點意思,但哪想到會讓兒子也跟著以為學習不需要重視啊。

  「曾毅,你給我過來。」他招手把兒子叫到身邊,想了想道問道:「沈宜年說的是真的?」

  「嗯。」曾毅比他還委屈,一臉倔強道:「爸爸你不是說只要槍打得好。炮打得准,打仗的時候敢拚就就是鐵錚錚的軍人漢子嗎?」

  「呃……」曾文鑫捉急了,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急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道:「你還記得到我們家吃過飯的蕭首長嗎?」

  曾毅點頭,那個蕭首長就是他說的誇他爸爸的人。

  曾文鑫抓了抓腦袋道:「其實吧。當初我去軍校進修,蕭首長原來是打算給我升團職的,但我當初的結業考核沒及格,這事也就泡湯了。」

  「那你還不認真學習?」曾毅瞪大眼睛道。

  曾文鑫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臉都在這天丟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當你爹我沒努力嗎?我是沒那腦子。什麼都學不進去,真要成的話我就是咬碎了牙齒也要上。」

  當初家裡拮据,爹媽倒是想把四個孩子都供去上學,但手頭實在是緊。兄弟四個他排行第三,不上不下的,爹媽倒也沒忽視他,反而因他性子和老爹一樣憨實頗有幾分回護。他見著爹媽辛苦,大哥二哥都已經念了好幾年了。小弟也是腦筋活的,只有自己腦子一根筋對唸書也不是特別在意,便主動放棄了讀書的機會。

  他本來腦子就不聰明。後來家裡揭不開鍋,他索性投了軍,靠著從小和人打架練出來的身手,倒也險險地活了下來,也做了營長。

  只是下了戰場後,他這營長的位置倒是一直沒升過。他這些年立下的功倒是不少,雖然和戰場上那些切實的功勞沒法比。但上面也不是不願意提拔他,可……

  去軍校進修的時候。他也下死力氣學了,但效果卻不盡人意。他本來就不聰明,如今年紀大了,腦子更加動不起來。他糾結過後,倒也慢慢看開了,只是希望兒子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兒子你聽著,你像你媽媽,腦子比我要好,只要你肯學,肯定學得比我好。」

  曾毅的生母雖然品行不怎麼樣,腦子卻不差,怎麼說也是大專的畢業生。

  「只要我想學,就能學好?」曾毅哽咽著道。

  「嗯,肯定能。」

  「以後我能參軍,做軍銜比爸爸還高的軍官?」

  「對。」

  一直以來不疑有他的想法遭到了改變,曾毅的精神面貌都為之一變。

  曾文鑫心下慶幸,還好,發現得還不晚,兒子還有救。

  沈家小子果然是兒子的福星,上次兒子雖然犯了錯,但卻一下子懂得了承擔錯誤,反省自身,原來霸道任性的性子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他琢磨著過年時要給沈宜年發個大紅包,感謝他及時點醒他們父子。

  另一邊,醫院裡的沈遲和林小乖也在討論沈宜年。

  「你兒子還真是成精了,這麼點年紀就會忽悠人了。」林小乖一臉好笑道。

  「什麼我兒子?」沈遲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隨即又搖頭道:「那曾文鑫也是個粗心的,心裡想著要兒子好好唸書,卻總是在他耳邊貶低讀書人。」

  「這我倒不意外,他要是細心,也不會把瑞士軍刀那樣危險的物品給一個孩子。」林小乖歎氣道。

  「說起來那曾文鑫也是一員猛將,當初越南戰場上,我其實和他有過一面之緣。那回我們作為救援部隊去營救他所在的作戰部隊,當時他們總共才剩下不到一百人,敵軍卻有好幾百。我們去的時候,第一眼就注意到曾文鑫,你猜是為什麼?」沈遲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

  「為什麼?」林小乖配合地問道。

  「那會一邊是友軍一邊是敵軍,結果就他一個友軍闖進了敵軍隊伍。他那時全身上下都綁滿了炸藥包,完全足夠將那幾百敵軍都炸死。人都怕死,敵軍生怕子彈打到炸藥包上,做什麼都畏手畏腳,他反倒子彈不要錢一樣殺了個盡興。他一個人牽絆住了幾百個人,要不是如此,他後面的戰友也活不下那麼多。」

  「敵人會這麼容易被牽制?」林小乖聞言有些狐疑。

  「當然沒什麼容易。」沈遲笑了笑道:「當時曾文鑫身上的炸藥包其實都是假的,威力大概就和鞭炮差不多大,若是敵人朝著炸藥包開槍,受傷的只會是他本人。這件事當初所有友軍都知道,但卻只有曾文鑫一個人站出來願意去當這個誘餌的角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倘或一直都沒有子彈打到炸藥包上,誘餌或許能安然無恙,但一旦被識破,誘餌就是個活靶子。」

  「那曾文鑫後來……」

  「炸藥包的貓膩被敵軍發現了,他立刻就被打了個馬蜂窩。好在他渾身上下都綁滿了炸藥包,一定程度避免了子彈打到體內,雖然被炸藥炸得體無完膚,但好歹撿回來一條命。你沒發現嗎?曾文鑫臉上其實有很多疤,只是比較淺,就是那一次受的傷,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好肉。」

  「部隊裡傳言,他媳婦就是受不了他這點才跑了的。」說到最後,沈遲微微歎了口氣。

  「沒想到你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林小乖也有些感歎。

  「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把我兒子推出去擋刀的人?」沈遲淡淡道:「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到首都軍區後在檔案文件中看到他的名字,還特意調出了他的履歷資料查看。那老小子的戰鬥能力是真不錯,連我看了都要贊。當初我有過把他調到我手下的念頭,但對方很念舊,不肯離開老上司,我也就沒有強求。」

  林小乖有些黑線,他怎麼忘了,沈遲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或許不會對個孩子出手,但絕對不介意收拾孩子的家長。

  至於文傑,他家裡本來就艱難得快過活不下去了,沈遲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因為兒子受了傷把人家給逼死。

  不過……

  「你居然會主動放棄?」林小乖有些意外。

  「我也不想放棄,但……」沈遲有些無奈道:「曾文鑫那樣的人死心眼,心機手段在他身上沒用,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部隊裡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我犯不著揪著不放。」

  林小乖搖了搖頭,這人總知道對什麼人該用什麼手段。唯一的一次失手,大概就是上輩子對自己吧,不過那也是造化弄人。

  說實話,上輩子自己若是順利生下小年糕,還真會和他過下去。沒有那麼深刻的痛苦,觀念保守的她如何也不會提出離婚,和他鬧到那般地步的。

  林小乖突然一愣,似乎,心裡平靜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能這般平靜地回憶起那些曾讓她痛徹心扉的過往了嗎?

  重生後,她一直想要忘記那些仇恨,原以為很難,卻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已經做到了啊。

  原來,她每次想起四位兄長心裡總會有隱痛和淡淡的恨意,但現在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那不是消失,甚至也不是淡化。

  常說此消彼長,大概人的幸福多的時候,一切負面感情都會漸漸被抵消吧。

  她看向沈遲,心裡不知是歎息還是釋然。

  到底,這個男人還是在她心裡佔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位置。

  罷了,就當是還他那一次吧。

  不由的,那段一直被自己下意識遺忘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浮現。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5
發表於 2015-4-9 17:32:50 |只看該作者
  第33章 沈秀的委屈

  要說林小乖容貌之美,哪怕在城裡也是少見。

  上輩子和沈遲離婚後,她不願意要沈遲給的錢,手頭多年的積蓄也不夠買一處像樣的房子,便租了雜誌社附近了房子住,上下班走幾步就能到,很是方便。

  *十年代,人心還是較為淳樸的,但凡事沒有絕對,難免出現一兩個例外。

  林小乖的容貌不僅引來了他人的仰慕追求,也引來了居心叵測的人。

  她有些記不清那個男人的具體樣子了,只記得不是特別高,中等身材,長相也只能算的上端正,可惜一雙輕浮的眼睛成了敗筆。

  只對方的身份卻至今難忘,魔都紀委書記家的公子,祖父和叔伯在中央當官,別說是當時全靠著自身努力升上大校的沈遲,便是警備區的司令員也要給三分薄面。

  事情的過程她並不想去細緻回憶,唯有一個場景印象深刻。

  昏暗的夜色中,在那個男人再沒有耐心和她周旋,打算直接把她拉上車用強的時候,是沈遲出現在了她面前,將那個男人狠揍了一頓。

  而前一刻,她漫不經心的目光還落在馬路中正行駛而過的車輛,打算將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這裡。

  那天晚上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她沒有道謝,沈遲也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送她回租住的房子。

  在那之後,她刻意迴避對方的消息,卻終有一天在新聞播報中得知他曾經命懸一線,起因是和紀委書記家的公子起了爭執,後被對方惡意開車撞擊。他好運地活了下來。那位紀委書記卻被兒子牽連,平調到了清水衙門。

  她曾想過去醫院探望,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甚至,她都沒有勇氣去瞭解事情的過程,害怕會把自己陷進去。

  她和他之前。恩仇難辨,她無心去報復他,也無力去回報他。

  「怎麼了?」見她突然發呆,沈遲疑惑道。

  「沒什麼,想到了以前的事。」林小乖淡淡笑道。

  沈遲立刻不問了,儘管如今他和她已經算得上夫妻和睦。但他總是沒用勇氣提起過去,生怕讓她想起他的不好。

  這大概是他唯一的膽怯。

  沈遲這次傷得雖然不輕,但他的恢復力好,又有林小乖各種好藥用下去,不到一個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讓醫院裡的醫生嘖嘖稱奇。

  出院後,那些攝於軍醫院規矩不能去探病的親友也開始登門探病。

  林小乖正忙著倒茶待客,突然接到了門衛上的電話。

  「秀兒你怎麼來了?」

  匆匆跑到門衛室,看到抱著小外甥風塵僕僕的沈秀,林小乖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舅媽好。」程田田乖巧地喊道。

  「哎,來,舅媽抱。」林小乖趕忙把外甥抱到懷裡。

  沈秀一臉疲憊道:「嫂子,能先回去嗎?」

  林小乖神色一頓。「好吧,你跟我來。」

  她也有兩年沒見到秀兒了,去年她懷孕沒能回去。前年沈遲出任務不在家,秀兒在醫院的工作也忙,大家放假他們卻只能調休。

  只是這回這孩子事先連個電話也沒打,就這麼帶著孩子過來,工作怎麼辦,還有家裡怎麼樣了。妹夫知不知道她過來了?

  林小乖一肚子話要問,但看沈秀一臉意興闌珊。也只好按捺下不提。

  到了家,家裡還有幾個來探病的幾個下屬沒有走。羅玉芳趕忙迎了上來,對著沈秀數落道:「咋回事,好好的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了?」

  「阿婆,你能先別說嗎?我很累,想要先休息。」沈秀低聲道。

  羅玉芳一噎,發現孫女的情緒有些不對,趕緊對林小乖道:「我帶秀娃去休息,婉婉你去招待客人。」

  沈秀也沒在意她口中的客人,跟著羅玉芳去了樓上。

  等到家裡,沒了外人,一家子倒是想把沈秀拉下來問個清楚,但她正睡著,他們便把目標對向了程田田。

  「田田,媽媽怎麼帶你過來了?」沈敏成率先問道。

  「弟弟、妹妹。」

  「爸爸知道嗎?」

  「奶奶、不要。」

  「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

  問了半天,大家突然恍然,程田田才三歲,週歲才一歲半呢,說得清什麼?

  羅玉芳有些急道:「這死丫頭,就知道讓人急,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你別急,孩子指不定受了委屈了,你等會別給她臉色看。」公公勸了一句,又忍不住抱怨道:「家輝怎麼回事,秀兒不打電話就算了,z省到首都好幾天的路程,他便是不知道秀兒過來了,這幾天還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給個電話?」

  羅玉芳正因為他前面一句話不高興,聽到後面也點頭道:「家輝以往一直都讓人放心,怎麼冷不丁地就靠不住了?」

  說起沈秀的丈夫程家輝,那可是個好男人。不說外貌學歷工作這些,最最令人看中的卻是他的擔當。

  小夫妻倆結婚後,家裡家外一有事他就想法擺平,絕不帶拖沓的,可靠得很。

  「他以為我打電話過來了。」這時候,睡醒的沈秀從樓上走下來。

  「那你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羅玉芳頓時怒道。

  「我怕阿婆你們不讓我來。」沈秀坐到沙發上,把正伸手要夠茶几上的糖果的兒子抱到膝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遲皺眉道。

  「我婆婆來了。」沈秀低著頭道。

  程家輝上面有兩個哥哥,他是家裡的小兒子,可惜他父母最疼的不是他也不是他大哥,反而是中間的二兒子。

  他大哥當年考大學考到了s省,然後就在當地工作娶妻了,逢年過節才回去。駱家輝跟他大哥差不多,考了z省的大學後來也留了下來發展。

  反倒是二兒子,除了嘴巴甜會哄人,其他一無是處,連高中也沒考上不說,還不肯踏實工作,偷奸耍滑。程父程母問大兒子和小兒子要的錢都用來找門路給他找工作了,結果卻幾次被領導開除,花的錢都成了打水漂。

  即便如此,在兩老眼裡,最好的還是二兒子,大兒子小兒子都是沒良心的,拋下了老父老母自己出去享福。

  這些沈家人都知道,但沈秀和程家輝本就不在一起住,除了年節其他時候並沒有來往,也影響不著什麼啊。

  程父程母以前不是沒來過,但也就是打打秋風,程家輝是個擋得住事的,雖然不會一點不給,但卻從來懂得把握好一個度,不會讓父母貪得無厭。

  「你婆婆說什麼了?」羅玉芳猜測道。

  親家母一直都不喜歡孫女,每次來都挑刺,秀娃開始還臉皮薄,被她刺了兩句就抹不開臉,時間久了也不放在心上。

  難道這回那老女人說得更過分了?

  「我婆婆這次帶了程家健和一個叫付春梅的遠方表侄女過來,說是要我和家輝給他們找對象。」沈秀一臉委屈道:「我那個二伯你們也知道的,長得不怎麼樣,又沒有文化,三十的人了還游手好閒,看到漂亮姑娘就移不開眼睛。別說是城裡姑娘,鄉下又有幾個是看得上他的?」

  「那個付春梅雖然長相清秀,但一身鄉下人的劣習,一個月不洗澡,上了廁所都不洗手,看什麼都跟沒見過似的使勁瞧,帶她出去我都覺得丟人。」

  「還有,阿婆你沒看到,她一個二十好幾的人了,居然到田田手裡搶吃的,被我們發現還說田田把吃的亂丟,她看不過眼才撿起來吃的。」

  「我們田田從來都很乖,什麼時候亂丟吃的了?偏偏婆婆還真信了,指著鼻子罵自己的孫子,田田嚇得都哭了。」

  「付春梅那德行,城裡的男人哪看得上?「

  「我本來想著隨便給介紹兩個對像應付一下,哪想到我婆婆還要好,不是大學生她都看不上眼!」

  沈秀冷著臉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還看不上普通工人,當人家看得上你?」

  一家人聽得面面相覷,羅玉芳開口問道:「那家輝就不說什麼?」

  「說啊怎麼不說?但那是他娘,從來都不把他這個小兒子看在眼裡,他的話能聽嗎?」沈遲一臉憤怒道:「你們不知道我婆婆多能作,家輝一說讓她回去,她就往門口地上一坐,哭天喊地地罵我們不孝順。一開始鄰居還好心來勸上兩句,後來我婆婆把一個鄰居的臉給抓破了,就沒人敢來管了。只是一個月,我和家輝就被叫到居委會罰了好幾次錢。」

  「若光是這樣就算了,那付春梅居然看上了家輝,我婆婆居然還真覺得是個好主意。直接開口要家輝和我離婚,我們不理會她,她就說要去告家輝不孝。不僅這樣,她還跑到醫院罵我,弄得醫院沒有辦法,只能先給我放長假,讓我過段時間再去上班。」

  沈秀忍不住哭道:「我實在受不了了,家裡多了那三個攪家精不成樣子,班沒得上也就沒工資。他們三個卻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老是要錢買這買那,眼看著竟要賴著不走了。明明是我自己的家,結果他們每天指桑罵槐,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一會想吃這個一會想吃那個,家輝上班不在家的時候,他們更是鬧得厲害。家裡沒個清淨,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6
發表於 2015-4-9 17:33:02 |只看該作者
  第34章 意外消息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過來了?」沈遲黑著臉問。

  「不是。」沈秀搖了搖頭,「是家輝讓我過來的。」

  似乎怕娘家人誤會,她擦了擦眼淚道:「前段時間程家健開電扇開得田田感冒,晚上發起了低燒,我在孩子房間裡照顧,付春梅卻趁機想要爬床,我婆婆還把我們屋的房門從外面鎖住了。家輝氣得把付春梅從窗戶裡丟了出來。婆婆卻一點也不反省,還趁著我出門買菜的功夫撬了家裡的抽屜,拿了房產證和存折。他們三個人欺負我一個,我也要不回來,後來家輝回來,爭奪中把房產證和存折給撕了。」

  說到這兒,她的臉色好了一些道:「我婆婆他們不知道房產證和存折能夠補辦,還以為房子和錢就這麼沒了,家輝將計就計,說『錢沒了,房子也沒了,你們等著被趕出去吧。』」

  「他讓我先過來,他佈置一番也會過來,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在z省待不下去才到首都來投靠娘家。說他們三個天天被人上門驅趕恐嚇,早晚會熬不住灰溜溜回去。只是我們不在家,家裡的東西難免要被糟蹋一番了。」

  「受了那麼多欺負,你怎麼到現在才說?」羅玉芳有些不悅道。

  「電話裡說不清,我又擔心你們讓我忍耐。」沈秀有些不好意思道。

  「傻瓜,這種事哪會讓你忍耐,若是知道你遇上了這事,我們說不准還會親自跑一趟。」林小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

  在她心裡,沈秀還是當年那個怯怯地把省下的吃食餵給她的小姑娘,經年不變。

  「我說你……」沈遲有些無語道:「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應該。但家輝都把事情解決了,你一回來就做出那副樣子,存心讓人擔心是不是?」

  「哪是哥哥說的那樣。」沈秀紅著眼睛道:「我這段日子也是憋屈壞了,那三個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什麼丟人的事都做得出。每一日都過得像煎熬。」

  「等家輝來了,你們好好在首都玩一段時間再回去。他也不容易,誰也不想攤上那樣的父母,你別把這次的事怪到他身上。」沈遲對這個妹夫一向另眼相看,難得沒一味護短,說了句公道話。

  「我知道。在家裡婆婆向我發難,他只要在家都會幫我擋回去,從來沒讓我委曲求全。」這樣說著,沈秀的表情有些甜蜜。

  林小乖暗歎了口氣,秀兒這個丈夫倒是嫁對了。性格好相處不說,對秀兒也沒的說。

  這事告一段落,林小乖看向沈遲道:「你明天真要去軍營?」

  「放心,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沈遲連忙安慰道。

  「哥哥受傷了?」沈秀這才知道沈遲身上竟有傷,自然細細地問了起來。

  沈秀在娘家住了一個星期,程家輝才從z省趕過來。

  「爺爺,奶奶。爸,大哥,大嫂。」一進門。程家輝就笑著打起招呼。

  「我這次來得匆忙,隨意買了些z省的特產,也不知你們喜不喜歡。」說著,就要打開行李包了。

  「好了,先別忙這個,知道你現在正累。趕緊讓秀娃帶你去休息。」羅玉芳趕緊阻止道。

  程家輝也不堅持,而是道:「那讓秀兒拿給你們。」

  程家輝從早上睡到下午。醒來就覺得肚子餓得厲害,林小乖早想到會有這麼一茬。爐子上正用文火燉著雞湯,見他一醒就抓了把掛面丟了進去,加了個蛋,起鍋後又加了幾片薄薄的牛肉片和幾片西紅柿。

  「大嫂的手藝一如既往地讓人垂涎。」程家輝吃飽喝足,對著她恭維道。

  「妹夫也一如既往地會說話。」林小乖笑著回了一句。

  四胞胎這會正醒,正在爬行毯上玩,許是見著程家輝這個陌生人覺得好奇,今天玩具對他們的吸引力也不大了,目光時不時溜到程家輝身上。

  「這就是思思、小太陽、小春風和巧巧?」程家輝是知道四胞胎的,電話裡提過很多回,只是一直沒見到。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四個小傢伙放下手中的玩具光明正大地看了過來。

  林小乖正要介紹,程家輝擺了擺手笑道:「大嫂你不用介紹我也能猜出哪個是哪個。」

  他一個個指道:「這兩個一模一樣的肯定是小太陽和巧巧,剩下的這個是思思,這個是小春風。」

  林小乖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可不是,說起來四胞胎還真不難分辨。

  程家輝一向討孩子喜歡,沒多久就和四胞胎打成一團了。

  這時候,沈遲卻回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林小乖幫他拿了拖鞋問道。

  「否則還要早呢。」沈遲牽著她的手在沙發坐下,「工程隊那兒打電話給我,說農區那邊的工程結束了,我去看了看,和圖紙上沒差。明天你再去看一下,若是沒問題的話這部分的工程就能結款了。另外一些農作物也要播種,要不然等到冬天能種的就少了。」

  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初,能種的已經不多了。

  林小乖點了點頭,又問道:「我有一段時間沒去農莊看了,公寓樓和主宅建設得怎麼樣了?」

  「公寓樓的工程暫時放下了,他們現在都在忙主宅的工程。」沈遲回答道。

  「主宅的工程完成多少了?」林小乖期待地問道。

  「已經完成一半了,大概再用個一兩周就能完成了。」沈遲回答道。

  「那樣的話要找匠人裝修了。」林小乖道。

  部隊的工程隊可不包裝修的,並不是不會,只是比起建房子,裝修顯然並不是他們擅長的。

  如此一來,林小乖自然想要找更加專業一點的隊伍。

  「你有人選了嗎?」沈遲伸手捋了捋她的髮絲。

  「有同學家裡是做這個的,已經事先打好招呼了。」林小乖點了點頭道。

  隔了兩天,林小乖去了一趟農莊,把農區的工程接結好了款。

  這一次程家輝和沈秀也跟了來,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農莊,沈秀一臉震驚道:「嫂子,這真是咱家的?」

  「這是自然,我還能誆你不成?」林小乖淺笑道。

  程家輝看了眼那些打好地基的公寓樓問道:「那兒大嫂是打算建了房子賣?」

  「暫時只租。」林小乖說出自己的決定。

  「確實該這樣,我看國內的房價指定要漲,現在賣太虧了。」程家輝一向知道大舅哥有商業頭腦,卻不想大舅嫂也不遑多讓。

  幸虧林小乖不知道程家輝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羞愧死,她哪來什麼商業頭腦,前後兩輩子她對這方面都是一竅不通。

  三人又在首都城裡逛了逛,買了點東西就回去了,遊玩的事不急於一時。反正程家輝這次說了,他們夫妻倆這幾年總是從年初一上班上到除夕,難得有次假,就索性玩個痛快。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電話鈴響起,林小乖正給巧巧剪指甲,沈遲則在看電視,電話自然是由他接了。

  沒多久,電話就講完了,林小乖卻發現沈遲一臉古怪。

  「怎麼了?」

  沈遲清了清嗓子道:「魔都以前的同事來電話。之前和你說的陳麗娟的事情還記得嗎?」

  林小乖雖覺得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女人果然是跟城府深的,誰也沒想到她一個女流之輩,暗地裡卻查到了那個犯罪組織在大陸各個城市的人員名單和據點。而她這次把那些人引到首都,打的也是揭發他們,藉著首都的勢力把那個犯罪組織打落下去,順便撇清自己的主意。而那份名單和資料,就是她的投名狀。」說這話時,沈遲的語氣滿是激賞。

  陳麗娟的計策不可謂不好,事情若是按她想的發生了,上面的人不是看不出她心未必無辜,但功過相抵,十有*會放她一條生路。

  難怪,聽姜濤說陳麗娟當初和陳翰起了那樣的口舌之爭,原來是早就想好了後路。

  若非他的好兄弟和這女人有那麼一段過去,他心情一好,說不準就隨了她的意。

  可惜,那女人心思再怎麼縝密,到最後還是一盤空。好在是個識時務的,見自己已經討不了好,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免了一場死罪。

  「按照陳麗娟給的線索,最近一個月各城市的刑警大隊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地方上的部隊也給予了協助。我這個老同事也參與了這次和刑警大隊合作,剛好要將那些被拐騙的女孩遣送回家,卻有一個女孩得知他是警備區的軍官,上前向他打聽我。」

  頓了頓,沈遲道:「那姑娘說她的名字叫林小鳥。」

  「什麼?」林小乖一驚。

  「林小鳥。」沈遲重複了一遍,又道:「她說她是復旦大學的學生。」

  「她怎麼可能會被拐騙去?」在林小乖的印象中,這個侄女無疑很聰明,有那筆黃金,她也不可能因為別人畫的大餅頭腦發熱。

  「不是被抓去的。」沈遲歎了口氣,「被抓去的女孩其中一部分是被拐騙的,但也有拐騙不成,直接打暈帶走的。你侄女孤身一人,無疑是合適的對象。」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7
發表於 2015-4-9 17:33:13 |只看該作者
  第35章 商量

  「那她……」林小乖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問,要知道她可是聽沈遲說那些拐來的女孩有不少都因為反抗得厲害被糟蹋或餵了毒品。

  而小鳥……記憶中這個侄女的性子可是非常倔強的。

  「放心,你侄女機靈著呢。而且她被抓去的時間並不長,一直都在裝昏迷,那些犯罪者抓去的女孩那麼多,人家也顧不上她。」沈遲安慰道。

  林小乖鬆了口氣,但很快又疑惑了起來,這輩子因著沈遲和陳翰的介入小鳥獲救了,那上輩子……

  不會不會,她連忙在心中勸服自己道:後來小鳥不是還帶著丈夫來看你了嗎?那說明她應該沒有被拐到香港去。

  雖然如此,但想到侄女曾遭遇這樣可怕的事,心裡難免有些不好受,想了想對沈遲道:「你問你同事要一下小鳥的聯繫地址,我給她寄點東西去吧。」

  「好。」沈遲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並不在意妻子對幾個侄子侄女的態度,但若是她能真的放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們之間的開始並不美好,但哪怕用一輩子,他也希望能解開她心中的結。

  林小乖也笑了,沈遲的想法她能猜個*不離十,只是一直沒想過去點破。

  她承認,她喜歡他時時刻刻將她放在心上。

  淡淡的暖意從她的眉眼融開,她傾身在他唇畔親了一下,淺笑道:「謝謝了。」

  沈遲哪肯放過她,攬著她加深了這個吻。手掌悄悄地探入林小乖的衣服,正要解開一顆扣子,旁邊突然傳來巧巧的哭聲。

  兩人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在什麼地方。

  沈遲一臉無奈,林小乖輕咳了一聲上前抱起巧巧道:「媽媽的寶貝怎麼了?」

  巧巧自然不會回答她。只是舉起一根冒著血珠的手指一臉委屈。

  林小乖一呆,「這是在哪弄到的?」

  沈遲注意到一旁的指甲刀,有些無奈道:「她應該是玩指甲刀了。」

  眼看小春風爬過去要拿指甲刀,他趕緊將指甲刀拿起收進抽屜。

  林小乖又心疼又頭疼,「看來這幾個小的以後可沒有小年糕省事。」

  小年糕小的時候可懂事了,凡是不認識和危險的東西都不會輕易去碰。弄得她在這方面完全忘了防範。

  「我聽秀娃說農莊那邊可以開始播種了?」晚飯的時候,沈章明有些興致勃勃地問道。

  林小乖笑了笑回答道:「是這樣沒錯。蔬菜種子我都準備好了,阿公你可得幫我的忙,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成,沒問題。老頭子別的不會。種地總難不過我。」沈章明樂呵呵道。

  想到那一大片地以後就是自家的,他心裡不知多踏實,比大孫子當上將軍還高興。

  「那個,我也能幫忙的。」沈敏成弱弱道。

  住在一起後,明明兒媳婦也沒怎麼他,但他見了她總有些害怕。

  林小乖可不知道自己還有被人怕的時候,對著他一番好意,微笑頷首道:「那謝謝爹爹了。」

  「那麼多地。需要我讓那些軍屬現在就過來幫忙嗎?」

  「胡說什麼?」沈遲才說了一句就被沈章明瞪了一眼。

  他看著林小乖道:「婉婉你別聽遲娃瞎嚷嚷,那麼多地怎麼了,只是播種移苗的小事。阿公我能做完,不用花錢請人。你小子別有錢了就不把錢當錢。」

  林小乖想了想卻搖頭道:「阿公,有近兩千畝地要播種呢,不請人是不行的。而且阿公你也不用親自幹,只要管著來幹活的人就行。」

  孫媳婦也這麼說,沈章明就不反駁了。但還是有些不高興道:「都說我能幹了……」

  「阿公,管那些幹活的人可不是件小事。要是沒人看著。人家要是偷懶,我們不是當冤大頭了?而且知道誰幹農活幹得好。我們才能決定誰當負責人誰當普通員工啊。」林小乖哄道。

  「婉婉你的意思是我來決定誰當官?」沈章明樂道。

  在老人家的心裡,這不就跟當初選生產隊長一樣嗎?

  「對,阿公你決定。」林小乖笑道。

  對於這方面,她倒是不擔心老人家會出漏子。說來說去農莊的運作和鄉下的生產隊是有些相似,這方面,老人家的經驗肯定比自己多。

  「成,阿公肯定睜大眼睛看好了。」得知自己的作用這麼大,沈章明幹勁特別大。

  難得看到老爺子這麼孩子氣的樣子,羅玉芳笑了笑倒也沒潑冷水。

  「農莊經營得立個規矩出來,你心裡有想法了沒有?」沈遲看向林小乖問道。

  「我想好了,農莊分為牲畜生產、糧食生產、蔬菜生產和水果生產四個部門,由此選出四個部長。然後員工根據個人擅長分到這四個部門中,每人負責一定範圍的任務,一年下來,做的好的有獎金,當然犯了重大錯誤也要有懲罰。」

  林小乖說出自己的打算:「打個比方,同樣是養殖奶牛的員工,一年下來養的奶牛平均年產量最高的幾位員工,自然能拿到一份專屬的獎金。除此之外,還有所負責區域平時的衛生情況出色的話,該員工也能獲得一份專屬的獎金。還有出勤率,個人精神面貌,等等都可以作為獲得獎金的標準。」

  她只要想出一個大概,具體的則可以交給智能管理系統,她的一億金幣可不是白花的。

  「婉婉你還要養奶牛?那個沒聽人養過啊。」羅玉芳有些驚異道。

  「現在城裡喝牛奶的人家可不少,而且像蛋糕店裡也是要進奶油的。」她記得後世的鮮奶油是需要鮮牛奶分離的,不過不知道現在的蛋糕店裡用沒用上鮮奶油。

  「不是,我的意思是找得到會養的人嗎?」羅玉芳自然知道現在和牛奶的人家多,大院裡就有好些人家給自家的孩子定了牛奶,她倒是不擔心倒是賣不出去,就是擔心那奶牛養不好死了。

  她可是聽人說奶牛比黃牛還要貴。

  「放心阿婆,有專門寫怎麼養奶牛的書的。」林小乖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羅玉芳鬆了口氣道。

  「光是生產部門設立部長還不夠,還有倉庫的管理,另外還有人事方面也需要考慮。」沈遲開口道。

  「這兩個我自己負責。」見沈遲皺眉,林小乖解釋道:「我只是總攬一下,像出貨登記這些都交給專門管這個的員工。至於人事,我這開的到底只是一個農莊,人員簡單,費不了什麼事。」

  不是她專權,倉庫是因為太重要沒有信任的人可以托付,人事卻是擔心這個位置太過超然,讓別的員工都去討好,壞了莊裡的風氣。

  她雖然這樣說,沈遲卻決定到時她若是管不過來再勸她改變主意。

  「大嫂你心裡有個什麼章程?具體要養什麼牲畜,要種什麼蔬菜,這些最好有些個方案,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程家輝也幫著張羅道。

  「雞、鴨、鵝、豬、牛、羊這些常見的牲畜都是要養的,除此之外,要養少量奶牛。放魚苗的季節並沒有嚴格限制,秋天雖不及開春好,但影響也不大,所以魚苗可以放下去了。不過養魚方面我不太懂,所以要找個懂行的人再決定具體放多少魚苗,以及魚苗的種類。」

  先是說了牲畜,林小乖又說起糧食和蔬果:「如今正是小麥播種的時候,我們得先趕著時間把小麥給播好種。果樹要到開春才能栽下,這個就先放一放。蔬菜的話,我們有的是地,把秋天能種的都給種上,反正靠著軍區,不愁沒去處。」有沈遲在,她根本不擔心軍區會不要她農莊的東西。

  「養魚的話我懂。」羅玉芳出人意料道:「我娘家好幾代就是靠養魚過活的,我不說都清楚,但也明白個七七八八。」

  林小乖驚喜道:「那就拜託阿婆了。」她在這方面是真的煩惱,在空間她怎麼放魚苗都行,反正總養得好,本來打算自己找書好好琢磨一番,卻不想身邊竟然有一個高手。

  羅玉芳笑了笑有些得意,「你們先去把麥子給播好種,雞苗鴨苗什麼的也買好,我先在家裡帶四胞胎,等你們忙活完了我再過去給你們選魚苗。」

  農莊的事商量得差不多,接下來就是行動了。

  蔬菜種子林小乖已經準備好了,交給了沈章明和沈敏成讓他們先把苗圃給弄好。這個活輕省,等要間苗的時候就不是光他們兩個能幹得了的了。

  農莊的養殖場建得很規範,因為擔心太多牲畜混在一起容易有瘟病,養殖場內的棚子都建得不大,一格一格的,一個棚子能能養的牲畜不多。

  「嫂子你真要這樣養?」這天林小乖出去饒了一圈,想辦法把在兌換商店買的雞苗運了回來,大家就她方案提出了異議。

  沈秀皺著一張臉道:「要按你說的那樣,一個雞棚隔著一個雞棚養雞,那多浪費啊。而且培育什麼蟲子,不是會很噁心嗎?」

  她從小在農村長大,對雞屎牛糞什麼的倒不像城裡女孩那樣畏而遠之,但也沒辦法接受這種養蟲子喂雞的法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8
發表於 2015-4-9 17:33:25 |只看該作者
  第36章 請保姆

  林小乖的法子並不複雜,一個雞棚養雞,一個雞棚養蟲的,養的蟲則都用來喂雞。

  這也是她在前世聽來的老法,具體是一個雞棚養雞,將雞屎豬屎等污穢物堆到另一個雞棚中,買一些蜈蚣什麼的蟲子,加上污穢物中養出來的蛆蟲,是雞最好的飼料。吃了這些,雞的肉質不僅和野生雞一樣,而且下蛋還快。

  差不多一個星期足夠一個雞棚的蟲子養大,到那時候,就將旁邊雞棚裡的雞趕過去,原來的雞棚再養蟲,等到雞把雞棚裡的蟲子都吃完,新的蟲差不多也養成了。如此循壞往復,養雞的成本低回報卻高。

  不過這個方法也不是沒有壞處,養蟲的環境非常污穢,尋常人根本受不了那個氣味,而且這樣的環境衛生情況很糟,需要經常消毒。

  林小乖自然不會原搬這種養殖方法,她多少還是有點潔癖的。

  雞棚的設計她特意讓設計師設計成了可以密封的那種,使用的也是從兌換商店買來,能完全隔離氣味、聲音又透氣的建材,到時候,養蟲完全可以在密封中進行。她不打算經常換雞棚養雞,而是打算一等到蟲養成就打開雞棚之間的縫隙,用能、在兌換商店買到的一種能引蟲消毒的熏香將養好的蟲子引到旁邊的雞棚中。

  其實出於對兌換商店的信任,她知道由農用飼料機製作出來的飼料餵養的雞肯定不會比這種老法差,但為了低調,她打算先用這種老法應付兩年。到時候再改用飼料機製作出來的飼料餵養,對外就說是研究出來的獨家飼料。

  有那麼個過度。也能避免一下外界的猜測懷疑。

  等林小乖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沈秀狐疑道:「這法子真能這麼靈?平日只用每星期開個小窗把買的蟲子丟進去?」

  「我還能騙你不成?」林小乖沒好氣道。

  沈秀吐了吐舌頭,「那現在還沒有糞便可以用來養蟲,這些雞苗吃什麼?」

  「先用小米菜葉什麼的喂一下吧。」林小乖道。

  陸續的,鴨苗、豬苗等也運了回來。沈遲承諾的軍屬也漸漸從各地趕過來。只是因為員工宿舍還沒有建好,林小乖只能在外面租憑了房子讓他們暫時住著。

  有了這些人幫忙,用不了幾天小麥就播種好了,牲畜也陸續在養殖場安家。

  而這個時候,苗圃裡的菜苗也都能移苗了,近百個軍屬一起行動起來。不過三五天的功夫菜苗就都移好了。

  「嫂子,那一大片空地是要幹什麼的?」沈秀突然看到西南角上的一片空地,開口問道。

  「那是大鵬區。」林小乖笑了笑道:「以後這農莊經營,大概還是要指望這賺大錢呢。」

  「大嫂你說的是大鵬蔬菜?」程家輝一臉意外道。

  「你知道?」林小乖點了點頭道:「不止是蔬菜,我還打算種點熱帶的水果。也不賣,就自家吃或送人。」

  「那樣的話大棚區也應該設立一個負責人了?」程家輝問道。

  「是這樣,不過大棚區不比其他地方,按我的想法,最好能找個專業的負責人。」林小乖有些發愁,她的校友雖然很多,但讀農業專業的……她還真沒有熟識的。

  「這個我或許能幫上忙。」程家輝沉吟了下道:「我有個叫於書的朋友,我們初中高中都是一個學校的。他後來考上了川省農業大學,專業知識很強,大棚蔬菜就是他和我說起的。畢業後他在政府農業研究部門幹了幾年。不論是天分還是經驗都不缺,去年想進研究所,結果被人陷害竊取別人的實驗成果,毀了名聲,在農業研究界混不下去了。這一年多他一直都想洗清自己的冤屈,但都屢屢碰壁。前段時間我和他打電話。他口氣裡頗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所以我想著,大嫂。若是可以的話,這個負責人可不可以讓我朋友來當?」

  他這般提議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他倒是想過幫朋友一把,但他一個醫生,想要幫他洗刷冤情還真沒處下手。如今眼看好友再這麼頹廢下去就要把一身志氣給磨光了,他便想著讓他先找個安身之處,那傢伙就喜歡和土地打交道,不給他找些事情幹,說不準就這麼一闋不振下去了。

  林小乖聞言有些遲疑,不是她不相信妹夫,只是……

  「你那個朋友……該不會是那種憤世嫉俗的人吧?」有過那樣的經歷,也難怪她有那樣的懷疑。

  她可沒心思去給人做心理輔導。

  「放心,於書那人其實呆的很,對研究之外的事都很遲鈍,憤世嫉俗這種情緒,對他來說難度太大了。」程家輝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於書是他父母生了四個女兒才好不容易生到的兒子,所以一家子都把他當心肝肉一樣養著,結果他的性格並沒有變得自私任性,反而非常內向,和女生說句話都要臉紅,對交際非常不擅長,要不然也不會落得被人陷害的地步。」

  「那他不會是那種只會做研究不懂實際的人吧?」林小乖有些擔憂道。

  「不是。」程家輝回答道:「他那人性格靦腆,在農業研究部門的時候,明明能支使下面的人幹活,卻因為不好意思開口,一個人把活都幹了。幾年下來,別的收穫沒有,身體卻鍛煉出來了。」

  也是因為和誰都不交好,看在別人眼裡就成了目下無塵,最終被陷害的時候也沒個雪中送炭的,一身淒涼地回了老家。

  「那讓他來試試吧。」想了想,林小乖回答道。

  程家輝的面子她總要給的,而且對方也不是不靠譜的人,想來也用不著在這種事上坑她。

  「好,回去我就給他打電話。」程家輝一臉高興道。

  回到家的時候,四胞胎正在後院玩耍,小太陽在草坪上滾來滾去滾得開心,思思趴在鞦韆椅上玩著魔方,小春風和巧巧正瘋玩著滑滑梯,小年糕在一旁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們抱上去,腦門都已經冒了細汗。

  林小乖看得心疼,一邊幫他擦汗一邊瞪著兩個小傢伙道:「沒見哥哥累了嗎?」

  「咿呀……」小春風和巧巧自然是聽不懂的,紅撲撲的小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手指著滑滑梯興奮地叫著。

  用意非常明顯。

  「自己爬上去。」林小乖彈了彈他們的額頭到。

  後院有兩個滑滑梯,一個是適合大點的孩子玩的,另一個就是給巧巧他們玩的充氣滑滑梯,便是小春風他們還不會走也沒有關係,這個滑滑梯底下有一圈充氣欄,摔下來也不會疼。

  這兩個小傢伙倒是知道偷懶,自己不爬,差使小年糕給他們當苦力。

  「媽媽我沒事。」沈宜年挽著她的手臂道。

  相比更偏愛乖巧的思思和小太陽的父母,他倒是更喜歡活潑的小弟小妹,因為覺得比較好玩。

  林小乖可不知道大兒子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出了這麼多汗,快回去洗個澡。」

  沈宜年笑了笑就進屋去洗澡了。

  「家裡這麼忙,我的意思還是請兩個保姆吧。」吃完晚飯,沈遲突然舊話重提道。

  如今一家子白天都要去農莊上幹活,家裡只有羅玉芳一個照顧,老人家又要做飯又要收拾屋子,幾個小傢伙又不省心,難免有些忙不過來。

  林小乖也知道這個情況,猶豫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不用不用,我忙得過來。」羅玉芳連忙開口道:「也就這段時間忙,等過段時間就能空下來了。」

  沈遲搖了搖頭,「接下來只會更忙,婉婉的店要開起來,農莊的經營事情也很多,等收成了還要出貨。」

  林小乖想了想道:「請兩個保姆吧,不過還是還是由阿婆帶,保姆負責做飯收拾屋子,外人帶孩子我不放心。」

  這個時候她有些後悔,早知道農莊就晚兩年再弄了,她現在放在四胞胎身上的心力遠比不上當初對小年糕。

  羅玉芳聽到開頭一句還覺得不高興,後面的話就受用了,皺了皺眉道:「婉婉說的也行,但這保姆到哪兒去找?不知根底的外人可不能隨便請回來。」

  她心想著孫媳婦果然是信任自己的,要不然也不會指定孩子要她帶。

  沈遲有些默,他發現婉婉說的話在阿婆那似乎比自己有份量?

  剛剛還死活不要請保姆呢,婉婉一說就變卦了。

  「這個不用擔心,部隊裡總有一些在戰場上犧牲,留下妻兒沒有依靠的例子。我調查一下,挑兩個情況適合人品過關的就成。」沈遲回答道。

  林小乖想了想道:「盡量找無兒無女,三四十年紀的吧。既然要請保姆,肯定是要長久僱傭的,又是住在家裡,找個沒有牽掛又不會再嫁的,以後也能少些麻煩。」

  頓了頓道:「只要她們幹活幹得精心,到時候年紀大了我們也可以給她們養老。」

  她心想反正以後當老闆的都要給員工交養老保險,只要人家對他們一家盡心,她還真不介意這點小錢。

  羅玉芳想說這樣是不是虧了,後來想想人家無兒無女男人又沒了,怪可憐的,養老就養老吧,反正孫子和孫媳婦都是能賺錢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79
發表於 2015-4-9 17:33:35 |只看該作者
  第37章 樹隧道

  請保姆的事就這麼定下了,林小乖等人也用不著費心,只等沈遲把適合的人尋出來了。

  這天,林小乖正監督農莊的員工按照羅玉芳說的把三百條青魚苗放進池塘,就見沈秀從外面走進來。

  「不是和妹夫去故宮完了嗎?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林小乖驚訝道。

  「別說了,去的路上遇到一場車禍,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當場被摩托車撞死了,連腦髓都流了出來,我嚇得連膽水都吐了出來。」沈遲臉色有些白。

  「你們不會就這麼回來了吧?」

  「沒,去了趟百貨商店,給家輝買了一雙皮鞋,還買了我的一條絲巾。」沈秀笑了笑,

  「沒給田田買?」沈遲彎腰在一旁的水桶裡洗了手。

  「買了買了。」沈秀比劃道:「這麼大一包大白兔奶糖,家輝付錢時都覺得心疼。」

  「孩子還是少吃點糖比較好。」林小乖勸告道。

  「沒事,反正還要換牙呢。」沈秀不以為意。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蛀牙蛀的是牙神經,換了牙該是蛀牙還是蛀牙。」林小乖糾正她的錯誤觀念。

  「有這回事?」沈秀大驚失色。

  林小乖點頭,沈秀為難道:「那咋辦?以前我們可一直沒禁田田的糖,他想吃多少都由著他吃。」

  又忍不住埋怨道:「都怪家輝,還是醫生呢,連這點事都不知道。」

  你先生是骨科醫生不是牙科醫生。

  林小乖有些無語。

  「嫂子,你怎麼放了這麼多青魚?」這時,沈秀聽到不遠處工作人員的討論。撅著嘴道:「養了青魚就沒有螺螄了,蚌也沒有了。」

  這妮子最愛吃這兩樣,但因為養了青魚的河裡螺螄和蚌都會被青魚吃光,因此她特別不待見青魚。

  「就放了這三百條魚苗,不是阿公喜歡吃這個嗎?」林小乖順毛道:「放心。只這一個魚塘放了青魚,其他五個魚塘都沒有,螺螄和蚌肯定夠你吃。」

  她覺得沈秀結婚以來不僅沒變得成熟,反而還孩子氣起來了,想到妹夫對她的寵溺,林小乖笑了笑。這或許就叫恃寵而驕?

  沈秀不知道自家嫂子的想法,聞言頓時眉開眼笑了,又問道:「六個魚塘的魚苗都放好了?」

  「放好了。」林小乖笑道:「不過放得不多,等開春的時候還要放一批魚苗,護城河那邊也要放點魚苗。以後我們興致上來了,就自己去釣來吃。」

  「哥哥肯定行,他打小就能從外面弄魚啊鳥的回來給家裡改善伙食。就是不知道家輝行不行,也沒聽他說釣過魚。」沈秀樂呵呵道。

  「老闆,水田那邊要通水嗎?」這時,一個四十幾歲的老漢上前對著林小乖問道。

  林小乖被「老闆」這個稱呼叫得有些不自在,按捺下來回答道:「要,都通上。現在通上了開春才好插秧。」

  「哎,曉得了。」老漢應了一聲就去忙活了。

  林小乖回家的時候,沈遲已經早一步到家了。正左手抱著思思右手抱著巧巧,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她疑惑道。

  沈遲愣了一下,似乎才發現她到家了,歎了口氣道:「今天遇到鄭家的鄭恩義,他居然說想和我們當親家,給兩家的孩子定下娃娃親。」

  鄭恩義是韓曠老友鄭儒的小兒子。韓家和鄭家是關係很好的世交,這幾年。沈遲雖然不認韓曠這個親生父親,韓家的人脈關係卻是來者不拒。和那些世交都有走動。

  「我記得鄭恩義只有一個五歲的獨子?」林小乖呆了下問道。

  沈遲點了點頭,「你也見過的,那孩子鼻涕橫流的,笑起來跟女孩子一樣靦腆,哪裡配得上思思和巧巧?」

  他的語氣很是憤憤,顯然有人打主意到女兒身上讓他很是不爽。

  囧,我記得上回人家那孩子是因為感冒了才會流清鼻涕吧?至於笑起來像女孩子……她只能說一個人看另一個人不順眼的話看什麼都會扭曲。

  不過林小乖也確實不贊同定娃娃親,先不說孩子小時候的脾性做不得準,而且有時候一個人千好萬好,也不一定可以成為你心裡的唯一。

  沈遲氣悶了一場,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有些人就是那麼不識趣,偏要上門找不自在。

  「你再說一遍?」沈遲挑了挑眉,笑得萬分滲人。

  韓曠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道:「陳耀錫有個九歲的兒子,我看著不錯,和咱家思思巧巧都很配,你看著給哪一個定下婚事吧。」

  「誰是你家思思巧巧?」沈遲皮笑肉不笑道:「韓曠將軍,你走錯門了吧?你出門左轉走上三里路,你孫女在那呢。」

  韓曠如今對他的冷嘲熱諷也有些免疫了,雖然聽了還是氣悶,但已經學會將小兒子的話進行二次翻譯了。

  「糯糯的年紀太大了,比陳耀錫家的小子大五歲呢,不合適。而且兩個孩子差著輩分呢。至於思思和巧巧,她們反正不姓韓,韓家的輩分也不礙著她們。」說到最後語氣,韓曠的語氣有些怨念。

  沈遲聽了咬牙道:「你也說了她們不姓韓,她們的終身大事也輪不到你一個姓韓的來指摘。」

  韓曠好說歹說,沈遲就是不吃他那套。

  站在沈家大門口,韓曠覺得冤枉極了。

  他知道兒子覺得他把聯姻的主意打到了思思和巧巧身上,但天知道他根本沒有那個想法,他是真覺得陳耀錫家的小子不錯。長得好性子又穩重,聽說在學校的學習也是名列前茅,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是不希望這麼好的孫女婿便宜了別人。

  要知道首都上流圈子就這麼大,不肖子孫那麼多,就是剩下那少數不錯的小子,有些還要顧慮政治立場不能選,剩下可挑的就更少了。好不容易見著一個什麼都好的,他自然要惦念著給孫女留著了,大孫女不適合,年紀卻堪堪能夠配上的兩個小孫女自然就被他想到了。

  結果自己一番好心,在兒子眼裡就成了不懷好意。這樣想著,韓曠就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本來約好和老顧一起去釣魚,現在也沒興致了。

  這邊,沈遲也是一肚子氣,對著林小乖道:「早知道就不生女兒了,現在人家說要給孩子定娃娃親我就難受得不行,以後她們嫁出去我不得難受死?」

  「出嫁又怎麼樣?現在又不是古代,嫁出去的女兒難得才能回娘家,只要孩子孝順,以後還能不經常回來看你?」林小乖不以為意。

  並不是她不疼孩子,而是她知道,後世成婚後和父母住在一起的還真不多。

  她在老城區見多了,有的人家生了兒子,結果在外面買了房子,父母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一回。這還算好的,要是運氣不好遇上一個不孝順的兒媳婦,說不準一年都要見不著一回。但有的人家生了女兒,結果女兒孝順,三天兩頭回娘家,女婿也跟著回來得勤。甚至有些人家結婚講究娘家婆家都做一個新房,兩邊住住,結果因為女兒顧娘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大半都是住娘家的事。

  現在不是古代,兒子都跟父母住,女兒嫁出去了就難回娘家。

  後世就經常見人爭論生兒子好還是生女兒好,雖然大流還是兒子比較吃香,但也不是沒有只想生女兒的人家。

  林小乖上輩子有一次因為經常腰酸懷疑自己得了腎結石,去醫院的時候遇上一個帶著懷孕的女兒到醫院做b超的老太太。兩人閒聊時,那老太太說她女兒已經生了一個外孫女了,這一胎是意外懷上的,猶豫到底要不要生下來,因為女婿不要生兒子,發話說是女兒的話就生,是兒子就打掉。

  發現媳婦在這方面和自己一點也沒有共鳴,沈遲有些鬱悶,低頭看到思思對著自己笑,心情才放鬆下來。

  怕什麼,女兒還小,離嫁人還遠著呢。

  主宅完工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後了,之所以比預計的拖後了這麼長時間,是因為這座房子的設計有別於本土,那位外星設計師的設計在安全性獨特性提高的同時,施工難度也提高了很多。

  不過出來的效果也是很不錯的。

  看著眼前採用灰、白、青三色為主調,卻富麗壯觀如宮殿,風格雍容華貴中帶著簡約優雅風的龐大建築體,林小乖滿心震撼。

  灰白色的石磚在主宅前鋪就了一片廣場,中間還有一個正方形的凹陷地,小橋流水的假山造景栩栩如生地展現在其中,其中的河流和微型瀑布甚至是真實的。再往前就是通往農莊的南門的大道,兩邊她打算種上樹齡悠久的藍楹花樹,這樣就能形成漂亮的樹隧道。

  ——她一直很喜歡樹隧道,本來是更中意銀杏和橡樹的,但考慮到主宅的色調有些簡單暗沉,栽種銀杏的話兩者色調搭配會有些違和,橡樹的話同樣有些暗沉,反倒是藍楹花,既不過於絢爛,又雅麗清秀不至於過於單調,最是適合不過。

  她原來是擔心這樣過於招搖的,但藍楹花價格相對低廉,而且樹隧道總共才大門到主宅的數千米長,雖說樹齡有些惹人注意,但栽種的樹有限,頂多讓人稀奇一下,猜測她用了什麼法子弄到這麼多老齡樹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80
發表於 2015-4-9 17:33:50 |只看該作者
  第38章 結紮

  「人走了?」

  見沈遲回來,羅玉芳有些小心地問道。

  沈遲點了點頭沒有說胡話,羅玉芳趕緊進屋打開一扇房間門,探頭進去道:「婉婉,快出來吧,計生辦的人已經走了。」

  林小乖舒了口氣,從房間走出來,對著沉著臉的沈遲輕聲問道:「怎麼回事?計生辦的人怎麼會突然過來?」

  她知道生了一胎後計生辦會上門強制要求戴節育環,第一次自己僥倖逃過了,第二次打了擦邊球生下四胞胎,按理自己如何都躲不過這一遭了。

  但沈遲如今的地位擺在那,韓家也不是輕易能惹的,計生辦照理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她,從之前半年的沉默就能看出來。

  可是怎麼突然之間就上門了?

  要不是鄭翠翠打電話事先做了通知,她及時躲起來又把沈遲叫了回來,她今天說不得就要丟一場臉了。

  戴節育環自己雖不喜歡但也不是大事,可自己一個少將夫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押走,不僅自己,怕是沈遲也要沒臉。

  「估計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想要膈應我吧。」沈遲的臉色不太好。

  他在軍部自是也會豎敵,但軍部的爺們一般都不會這麼上不了檯面。

  最近自己得罪的人中,能想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主意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真要去戴那什麼節育環?」羅玉芳皺眉道。

  她年輕那會沒碰上過這事,對節育環也不瞭解,但好好一個人,身體裡突然多了一樣外來的東西。總覺得不是好事。

  林小乖知道節育環對身體雖然沒有傷害,但也有不少年紀大的女性因此得了婦科炎症。

  不過這時候也沒得選擇了,與其被人押去醫院,還不如自己去。

  「沒事阿婆,戴那個對身體沒有影響的。」此時她只能這樣安慰人。

  沈遲皺著眉沒有開口。到了晚上臨睡前,他攬著她道:「你不用去戴節育環。」

  「嗯?」林小乖正困,迷迷糊糊地有些不解。

  「我去醫院做結紮,這樣你就不用戴那勞什子節育環了。」

  沈遲的語氣非常平靜,林小乖卻一下自驚醒了,「結紮?」

  沈遲點了點頭。「我之前問過了,男人結紮比女人戴環節育環更方便,不像戴節育環,運氣不好可能得炎症,也沒有節育環脫落的顧慮。能夠永久性避孕。」

  他沒說的是,馮離說女性也可以結紮,不過相比男性結紮,女性結紮更麻煩不說,還容易得盆腔方面的病,他捨不得婉婉受苦。

  「永久性避孕?」林小乖愣了下。

  沈遲只當她是還想要生孩子,勸道:「我們如今孩子已經夠多了,再多就分不出精力照顧了。都交給保姆你也不樂意不是?」

  林小乖卻想起了上輩子沈遲結紮的事。

  其實早在兩人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沈遲就告訴她他已經結紮了,但她根本不信。一來是當時滿心偏激。從沈遲這個她一心想要逃離的人口中說出的話她怎麼會相信;二來是沈遲和他說這話的時候神采奕奕,一點也沒有剛做過手術的人的虛弱。

  林小乖只覺得他根本是在欺騙她,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想有自己的孩子的,沈遲怎麼可能願意去結紮?

  她自己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沈遲有沒有結紮,她難道還能親身驗證?林小乖認為他是打算先騙過自己。反正自己不能生了,戳不穿他的謊言。等到他膩了她,離婚後照樣可以結婚生子。

  彼時沈遲想要那種方式挽留住她。她卻只將他的話當成欺騙,不僅沒有感動,反而對他越加不恥。

  直到臨死前聽到許梅梅的話,她才願意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願意為自己做到那般地步。

  「你剛動了一場手術,如今又要動結紮手術,身體吃得消嗎?」林小乖一臉猶疑。

  「沒事,結紮手術只是小手術。」沈遲淡淡道。

  「要不,還是我去戴環吧,手術再小也要術後休養的吧?」林小乖皺眉道。

  「沒事,術後只要休息兩周就行了,而且也不是不能工作,只要不做重體力勞動和激烈運動就行,影響不大。」沈遲親了親她的額頭道。

  林小乖有些想哭,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裡。

  沈遲很享受她的依賴,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淡淡的笑容裡滿是溫柔。

  「該死!」聽到沈遲去做了結紮手術,俞秉良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

  黃雪梅冷冷道:「我早就說了,不是每個男人都吃美人計那一套的。再說真當你女兒是國色天香不成?也不看看人家沈太太是怎樣的絕色,沈遲能看上陸蕾?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你看著吧,沈遲可不是什麼打不還手的好性子。」

  陸蕾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滿是被羞辱的難堪。

  俞叔叔說打算把自己送給沈遲做情婦的時候,她不是不氣憤不甘的,本想出口反對,但卻被姐姐攔住了。

  【看著吧,他只是在自取其辱。】

  她當時還覺得不解,後來遠遠看到俞叔叔被那個叫沈遲的男人擠兌得頭也抬不起來,才知道姐姐說的沒錯,那個男人和俞叔叔不一樣。

  因為事先知道結果,所以沈遲的拒絕她並不覺得如何。

  但本以為俞叔叔會見好就收,哪想到他非覺得自己被被侮辱了,說要給沈遲點顏色看看,這下好了,不僅沒讓人好看,自己倒是好看了。

  但這話由黃雪梅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你別得意。」陸蕾瞪著黃雪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兩天還不是和你的好兒子說若是能利用我攀上韓家,他之前看好的職位說不准就能到手了嗎?」

  她嗤笑道:「裝得多高尚似的,其實還不是個唯利是圖的。」

  和陸蓉當初的胡攪蠻纏不同,陸蕾要更聰明,說出的反駁也更犀利。

  黃雪梅的臉色立刻有些不好,這死丫頭怎麼會聽到那話的?

  ——對於沈遲能看上陸蕾,她本來也沒有放多少希望。但韓家那個龐然大物對兒子的幫助實在太大了,更何況陸蕾不同於長得像俞秉良的陸蓉,她繼承了陸曉七分的美貌,人也比陸蓉聰明,說不準就成了呢。

  「你說什麼?」見俞秉良疑惑地看了過來,黃雪梅冷著臉強裝鎮定道:「不要以為別人和你一樣,我可從來沒想過讓良才利用裙帶關係往上爬。」

  「還真當自己是好狗不成?」陸蕾冷笑道:「那我們就來好好說道說道,當初是誰跑到中南縣指著我媽媽的鼻子罵她是臭鞋的?」

  「你明明知道我媽媽是無辜的,是你沒管好自己的丈夫,讓他出來欺騙良家婦女,騙婚讓我媽媽嫁給他的。」

  「哈,你裝得再怎麼無辜可憐又怎麼樣?實際上還不是個毒婦?」

  和單純的姐姐不同,陸蕾其實知道的並不比她少。

  從很早之前就知道。

  比如當初黃雪梅上門惡意揭破媽媽和她們的身份,媽媽又是如何費了百般心思從盯上她的紅衛兵手裡避開批鬥的。

  那些人說媽媽因為被騙婚非常痛苦,以至於一次又一次絕食、割腕、跳河,想要結束自己罪惡的生命。說起媽媽對她們姐妹的漠視,那些人的表情又是多麼的幸災樂禍,說媽媽肯定恨死身為那個男人女兒的她們了。

  若是姐姐聽到,她或許會全盤相信,但陸蕾不同,她有主見,不會一味相信別人的話。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媽媽的性格有多堅韌,自殺?呵,這種詞根本不會出現在她的人生中。痛苦是真的,但她絕不會選擇自殺那種懦弱的方式結束痛苦,她更相信她心裡更多的是恨,是不甘,是瘋狂。

  她的媽媽,有著男人也比不上的自信和自愛,永遠不會為難自己。

  那麼她那些行為是為的什麼?

  想到傳聞中那些紅衛兵的喪心病狂,若想要被他們放過,就必須要在他們動手前將自己弄得更慘更可憐。

  顯而易見,媽媽做那些都是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至於對她們姐妹的漠視——陸蕾難以想像,若是媽媽表現出絲毫對她們的母愛,那些以他人痛苦為樂的紅衛兵會怎麼折磨她和姐姐兩個他們眼裡的「雜種」。

  要知道,文革後期,她們那兒批鬥鬧得非常嚴重,別說像她那樣的小孩,連剛出生的嬰兒都被按在水裡淹死過。

  所以相比姐姐對黃雪梅只是敵意卻沒有任何惡感,陸蕾對黃雪梅無疑是非常恨的,恨得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讓她把那些年害得媽媽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賬都還回來。

  黃雪梅聞言身體一抖,睜大眼睛看了過來——

  陸蕾怎麼會知道?

  對於當年自己做的事,她不是不後悔,但即便回到過去,她想她還是會那麼做。

  被枕邊人背叛太痛苦了,哪怕知道陸曉是無辜的,她在她眼裡也是面目可憎。

  若是沒個發洩渠道,她根本支撐不下去。

  當初陸蓉過來的時候,她還膽戰心驚生怕她在俞秉良面前挑破當初的事,很是隱忍了一段時間,後來見她是真的對當年的事一無所知,才放下心來,敢對她出手。

  所以陸蕾來之後,她是一點也沒了當初的擔心,卻不想——陸蓉不知道的事,陸蕾知道!?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30 23:16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