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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亞彎下腰抓住安琪的手臂,他使勁拖倒她。
安琪不理會槍的威脅,昏亂地拉著裙角想逃走。賴亞跨兩大步逮住她,狠狠地給她耳光,他手臂環繞過她的脖子,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
「妳敢再逃跑,我馬上在這裡給你一顆子彈,懂了沒?」
安琪懶得回答,她的頭因這沉重一擊而滿眼昏花,她知道她要等待時機。
他謹慎地抓著她,走向農舍前的馬。
「你說你警告過翰里說我不是個好妻子,是什麼意思?」安琪質問他,他強迫安琪騎上這匹神氣十足的馬。
「我的確不希望你們兩人在一起,安琪。我怕你們如此接近,很可能會從你哥哥的過去找到線索,結果找到我。雖然不大可能,但總有令人擔心的可能性。為避免這些潛在問題,我只得試著阻止你們的婚姻。」
「所以你引誘我玩牌。」
「正是。」賴亞站在她背後,槍抵住她的肋骨。「這個主意折衷成為你的,但也沒用,接下來你卻出人意料地更快和那混蛋結婚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
「不遠。」他執起馬韁並催馬前進。「我們將做一趟快樂的海上之旅,你和我。我們將遠離人群到遙遠的法國某處去,然後挫折、憤怒會活活吞掉費翰里。」
「我不懂,你要我幹什麼?」
「妳是我的抵押品,親愛的,用你當人質,我便能安全通過海峽到法國去。費翰里可得付出昂貴代價了,就算不是出於感情,他的榮譽感,也會讓他出來的。最後當他答允贖回你的自由,我會把他誘入圈套殺掉他。」
「然後呢?」安琪挑戰道。「大家都會知道你的底細。我丈夫有很多朋友。」
「是的,但在他的朋友眼中,我也死了。因為英勇的費翰里來解救他可憐的妻子,殺了我,但他們也雙雙罹難了。真是悲劇。之後再弄個新身份復活只是小問題,我已經有過經驗。」
安琪閉上眼,馬兒輕快在小徑上跑著。「你為什麼殺理查?」
「你那笨哥哥想玩危險的遊戲,安琪,他根本不瞭解。騎兵俱樂部吸引了一些自以為神氣的男人,所以他才參加。然後他偶然得知,頂尖間諜『蜘蛛』也是會員之」,他推測我利用此處收集情報,那些年輕軍官喝醉了說話便不假思索。美女、醇酒,俱樂部成員的任何情報就到手了。」
「他們說話自由、不假思索,因他們視你為一份子。」
「不錯。我的工作很順利,直到你哥哥有一天推敲出來龍去脈,我想他還不知誰是『蜘蛛』,我可不想冒險。我知道他想找到當局並告訴他們這消息,當晚我跟蹤他回家。」
「然後你把罪證文件栽贓給他,在他背後射殺他。」
「進行地很順利。我放火燒了俱樂部,並確定所有會員名單和紀錄都毀於祝融。那地方很快被遺忘了。現在已經做了過多愉快的回憶,眼前還有個旅行呢!」
賴亞將馬停在一座小橋前,他跨下馬並拉扯下安琪。她蹣跚站立,撥開眼前的頭髮,樹林中有輛光鮮漂亮的馬車,繫在兩匹生氣蓬勃、紅棕色的馬後。
「請原諒以下的旅程不會太舒服,夫人。」賴亞敏捷地綁住安琪的手,並用一團布塞住她的嘴。「等一下還有更糟的,海峽風浪不小。」
他將她推入車廂並拉上窗簾,猛然關上門。等了一會兒,安琪聽到他爬上前座,揮韁向馬。
馬匹疾馳。安琪陷在車廂的黑暗之中,不知他們向哪個方向前進。賴亞曾提及有關海洋旅行的事。
最近港口是威莫鎮。安琪認為,他應不至於大膽到帶她到那種公開場所去上船。
但她又提醒自己,她想什麼都沒用,沒人能否認『蜘蛛』過人的大膽能耐和邪惡。
她只能等待機會逃走並小心謹慎,同時,她努力壓抑心中的恐懼失望。至少,瑪麗安全了。但一想到可能永遠見不著翰里,令她難受極了。
過了好久,海的味道、各式貨車的轆轆聲、船隻的吱嘎聲驚動了安琪,她仔細傾聽想找出他們的所在地。這明顯地是個港口,賴亞真的駕車到威莫鎮來了。
安琪難受地在椅子上坐直,因繩子擦破手腕而瑟縮,她趁賴亞不在旁邊,利用門上的銅飾拉掉口中塞的布團。
馬車停下,然後安鎮聽到說話聲、門也打開了。偽裝後的賴亞拿著一件大斗篷和一頂大黑帽上前。
「再一下就好了,夥計。」他向某人說。「我看看我可憐的妻子,她老是不舒服。」
安琪想躲開那頂帽子,但賴亞露出手上的刀,她明白他絕對狠得下心來殺死她,因此她安靜了。
在極短時間內,安琪全身被頭巾斗篷包得密不透風,她下了馬車。賴亞偽裝成一位熱心的丈夫,扶著她走下石砌碼頭,那裡有一條小船。沒有人看到他手中隱藏在披風中的刀。
安琪透過厚重的頭巾,向外張望找尋機會
「我幫你提行李,先生。」身邊響起一個熟悉刺耳的聲音。
「我的行李全上船了。」賴亞叱罵,跨上踏板。「告訴你們的無賴船長,我馬上要開始,趁著潮汐。」
「是的,先生。」刺耳的聲音說道。「他正在等你。我去報告他,你已經到了。」
「快點,我已經付了一大筆錢,現在我要我買的服務。」
「是的,但我先告訴你艙房的位置。你的夫人好像正等著躺下,呃?」
「好,好,快點說明,然後通知船長上路,沿路都要小心一點。」
「遇到麻煩了,是嗎?船長不喜歡這樣哦,他只駕又好又安全的船,他會揍我的。我最好先把問題解決掉。」
「搞什麼鬼?」賴亞搖搖晃晃以保持平衡,腳上纏了一條像蛇似的繩索。他緊抓在安琪身上的手滑開了。
安琪逮住時機,她趁賴亞正努力要站好時,掙脫他的手並開始尖叫。
安琪聽到賴亞一聲怒吼,透過頭巾她看到那名頭髮灰白、聲音沙啞的海員跑過來抓她,但她被長斗篷給絆倒。
「該死!」比德發出一聲咒罵,他才和安琪一起踏上踏板邊緣,被她一撞便與她一起翻倒並滾入冰冷的海水中。
翰里看到他的朋友和安琪一起,他明白他的妻子安全了,比德會照顧她,便轉身對付氣急敗壞的賴亞,他已經站穩,手中握著刀。
「你這可惡的人,」賴亞發出嘶嘶聲。「你的名字不錯,『復仇女神』,但最終是『蜘蛛』喝下犧牲者的血。」
「再也沒有血給你喝了,『蜘蛛』。」
賴亞猛然衝過來,刀子直向他的腹部,翰里側身躲開攻擊,並抓住他的手想迫使他改變方向。
他們兩人都失去平衡倒下,仍然執刀相爭不下,他們沉重地滾到踏板邊緣。
「你這次太過分,『蜘蛛』。」翰里揪著他握刀的手,想推開他的攻勢,刀尖在翰里眼睛前晃動。「但這也是你活該,是嗎?你這次太過分,為了自己殺了太多人、流太多血,這是你最後失敗的原因。」
「混蛋!」賴亞擠出這句話表示他更高脹的怒氣,他更用力想刺進翰里的眼睛,他扭曲的嘴粗暴地說:「這一次我不會失敗。」
翰里感到賴亞手上傳來的力氣,他奮力舉高他的手避開刀鋒,手指同時握住賴亞的手腕。
翰里使出渾身力氣扭住他的手腕,一聲輕脆的聲音,刀刃轉了方向,往上刺去。
賴亞被他自己的刀刺中而尖叫,他抽搐地滾開,並且從自己的胸前拔出刀來。
鮮血隨之噴出,死亡隨血流而降臨。
「『蜘蛛』不可能再失敗了。」賴亞嘶啞地低語,翰里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他不會輸。」
翰里吸口氣、穩住呼吸。「你錯了,我們命定要碰頭,賴亞,永遠是邪不勝正的。」
賴亞沒有回答,他眼神呆滯如同死在他手下的那些冤魂,翻過踏板邊緣跌入海中。
翰里聽到安琪呼喚,但他一時之間全身無力,虛脫似的躺在踏板上,聽著她跑近的足音。
「翰里!」
他感覺到臉上有水滴,他睜開眼向她微笑,她濕透了。裙子泡水,頭髮粘在臉上。她眼中有愛和焦慮的光彩,他從沒有看過她如此美麗。
「翰里、翰里,沒事吧?告訴我你沒事。」她蹲在他身邊,潮濕的上衣挨著他。
「我很好,親愛的。」他抱緊她,她的衣服濕透了。「看到你沒事我就好了。」
安琪抓牢他。「親愛的,我怕極了。你知道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他會帶我來威莫鎮?你怎麼知道他計畫上哪條船?」
比德站在她背後回答這些問題。「『蜘蛛』總是走邪運,但另一方面,費翰里自己也是個出名的推理魔王。」
安琪顫抖地看著跳板邊緣,賴亞面朝下地浮在水面上。
「妳很冷,親愛的。」翰里平靜地說,他站起身帶她離開可看到屍體的範圍。「我們找些溫暖的衣服給你。」
他帶她到最近的客棧。
安琪、翰里和比德很晚才回到葛雷斯莊園,所有僕人都列隊歡迎。僕人們興高采烈、交頭接耳地談論主人救了女主人之事。
費萊莎站在樓梯頂上鬆了一口氣,瑪麗向他們飛奔而來。
「媽媽,妳安全了。我知道爸爸會救你,他說的。」瑪麗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安琪。「噢,媽媽,你好勇敢。」
「你也是,瑪麗。」安琪微笑。「我永遠會記住在農舍時,你是多麼勇敢的女孩。你沒哭,對不對?」
瑪麗用力搖頭,小臉仍埋在安琪的長裙裡。「那時沒哭,但是當貝小姐帶我回來,我們發現你不在後面時,我就哭了。」
「當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凱蒂說道,站在比德身邊,牽著手。「我聽到槍聲真是嚇壞了,我知道不能以瑪麗的生命冒險而回頭,所以我繼續前進。瑪麗和我到家時,翰里和比德也剛到,他們馬上猜想賴亞會趕往威莫鎮。」
「當時我們不能及時從他的魔掌中救出你,我們知道下一步必須到威莫鎮。」翰里解釋。「『蜘蛛』」喜歡從水路逃亡。比德和我便趕在賴亞到達之前,找到名為『露西安』的船。」
「它是走私船,」比德說。「戰時船長就為『蜘蛛』工作過,我們說服他把船借我們一用。」
「你們說服他?」凱蒂頗感懷疑。
「翰里冷靜、清晰地說話時很能懾服人。」比德熱心說道。「你們知道,翰里很善於推理。其實很明顯,理查那首密碼詩隱含了『蜘蛛』的消息,他利用那首詩告訴當局,當晚就被殺了。」
「比德是對的,」很晚時,翰里說道。「我是善於推理。」
安琪微笑了,在暗影裡,她在床上躺在他臂彎中,她感到溫暖安全、被需要。她感覺到她回家了。「沒錯,大家都知道。」
「但有些事情,我卻不夠聰明。」他抱緊她。「例如,我愛你,卻不知道。」
「翰里,」安琪用一隻手肘撐著頭,看著他的眼睛。「你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愛我?」
他的嘴角緩緩斜成一抹邪氣的笑,使她感到顫抖。「很顯然是的,夫人,否則我怎麼會做出結婚前後那一些不理智的舉動呢。」
安琪嘟起嘴。「某種情況看來是如此。哦,翰里,今夜我好快樂。」
「我無法形容內心的快樂,我愛。我知道,你是我幸福的原因。」他的唇輕吻她,嚴肅地瞇起眼睛看她。「你今天捨命去救瑪麗。」
「她是我的女兒。」
「你對你的家人十足忠誠,不是嗎?」他微笑並輕撫她的頭髮。「小悍婦。」
「再度有個家真好,翰里。」
「我送你離開倫敦之前,你說你明白瑪麗是我最大弱點,但你錯了,你才是我最大的弱點。我愛你,安琪。」
「我也愛你,翰里,全心全意。」
翰里緊緊抱住她,安琪的頭髮散在他手臂上,兩人互相親吻。
第二天早晨,翰里驚醒過來,他的妻子自床上躍下並去拿夜壺。
「抱歉,」安琪向著夜壺乾嘔。「我想我可能病了。」
翰里起床扶她。「我想是精神因素。」當她停止時,他說道:「昨天太過緊張,我想,今天你最好整天臥床休息,親愛的。」
「不是精神因素。」安琪瞪他,拿濕毛巾擦臉。「諾森柏蘭的貝家人從不因精神因素而生病。」
「那麼,」翰里平靜地說。「照這樣看,你懷孕了。」
「老天!」安琪跌坐在床邊,震驚地看著他。「你認為可能嗎?」
「我認為非常可能。」翰里滿意地向她保證。
安琪想了一會兒,高興地笑了。「我想諾森柏蘭貝家和葛雷斯伯爵兩家血統組合,一定有趣極了,你認為呢,爵爺?」
翰里笑了。「有趣透頂,親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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