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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純良關係
青蔥被噩夢驚醒,睡意全無,匆匆沖了個澡,洗去了一身黏膩的汗液,換了身淡黃色連衣長裙,無所事事的趴在陽臺上看風景。
夏季,是青蔥最討厭的季節。
滿目都是濃郁的綠色,一層一層的壓抑讓青蔥有些喘不過氣。可是她偏偏就往綠色多的地方看,看的她的眼底也染上了暗淡的墨綠,她喜歡這種帶有小自虐的調調。
越討厭,越要裝作喜歡。
三下敲門聲輕微卻乾脆的響起,青蔥立刻知道來的是唐尤記。只有唐尤記那樣對事情考究到有點娘的男人,才會做到連敲門的間隔都是一樣的地步。
青蔥遠遠的就應了聲,「哥哥。」
末音節上揚,歡樂的語氣,面無表情的臉。
她快步將門打開,已經換上了甜美歡快的笑容。
唐尤記嘴角含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輕聲將門帶上,落鎖。等他再回過頭時,青蔥已經回到了陽臺。
青蔥一抹淺黃色在蔥郁的綠色枝葉映襯下,呈現一股脆弱的美麗。唐尤記牽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嘲弄的表情,脆弱?他忽然覺得很諷刺,怎麼會覺得她脆弱呢。
唐尤記站在青蔥的身後,雙手撐在欄杆上,將青蔥虛虛的環在了他的懷抱裏。
遠遠的看去,像是兩兄妹在親密的談心。
實際上倆人都在沉默。
青蔥對唐尤記一直處於一種很奇妙的態度上。她一方面非常需要唐尤記的保護和愛,另一方面卻又嫌棄他的呆悶和傻氣。
她喜歡扮演低調的角色,這樣的人最容易得到人們的青睞。但是唐尤記更低調,準確的說是這人很悶,他從小就安靜,在別的男生扮演活潑幽默的角色來騙取小女生的注意時,他就已經很安靜。這一度讓青蔥以為他是處於少年都會有的裝逼時期,只是這個時期,似乎是有點長了。
他安靜,這就意味著青蔥不得不主動。
過了片刻,青蔥將身子靠在唐尤記身前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哥哥,我還沒恭喜你當上法官了呢!」
唐尤記將下巴放在青蔥的腦袋上,抱著青蔥輕輕的晃,「自你考上大學,我們就再也沒見過。有四年了吧?」
他的這句答非所問的話,引來了青蔥很多遙遠的記憶。那年唐尤記高考完後問青蔥,最嚮往哪座城市。青蔥思索了很久,有些愧疚的看了唐尤記一眼,猶豫了片刻才回到,「美國。」那是青蔥首次避開唐尤記的視線。
和青蔥想的一樣,唐尤記拒絕了家裏給他籌備了很久的最好軍校,隻身一人去了美國耶魯法大學。
心裏有細微的愧疚湧現,這種情緒來的毫無預兆,讓青蔥有片刻的失神。她輕輕側著臉,將額頭在唐尤記的脖頸蹭了蹭,「哥哥是在怪我沒有去美國上學麼?高中寒假我去美國找哥哥時才發現我不適合那裏的風俗習慣,這才決定留在國內的。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現在哥哥和我都回來了,我會好好補償哥哥的。」
因為是環抱的動作,唐尤記看不到青蔥的表情,感官上充斥著她軟軟的嗓音和親昵的動作。勾起了唐尤記對兩人親密過往的懷念。
他傾身將青蔥壓在欄杆上,一手沒入她的裙底,在她細膩的腿上流連著向上,上半身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態。
青蔥不喜歡在公開性極強的場合做這種事,她有些抗拒的夾了雙腿,想要阻止他的前進。以往只要青蔥拒絕,唐尤記就會停下來,可是這次唐尤記卻竟自重新分開了她的雙腿,細密的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然後撫摸上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青蔥頓時有些無力,她低頭看了看長裙,還好,從前面看並無異樣。見拒絕不了,青蔥索性任由他下手,自己在他懷裏挑了個舒服又不惹人懷疑的位置靠住。
她是察覺到他情緒上的異樣的。唐尤記性子倔強,認定的事情從不改變,唯獨聽的進青蔥的話。正因為他鮮有不如她意的時候,所以她也願意在他情緒上來時照顧他。
倒不是青蔥覺得兩人感情好到願意相互體諒,她更願意把這件事當作一種交易,我讓你高興,你以後也要讓我高興,繼續保護我。
任由他胡鬧的結果就是,他直接挺身進來,這讓青蔥著實意外。她不會想到唐尤記那麼低調的人會做在陽臺上做愛那麼不夠明智的事情,但他確實進來了。青蔥有一瞬間的慌亂,但也只有一瞬間。那種被被撐滿的飽和感,令她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類似安全感的東西。
這種感覺讓她舒服,所以她不抗拒,只負責閉著嘴巴不讓自己出聲,剩下的都交給唐尤記來。
因為環境上的有所顧忌,再加上考慮到青蔥許久未做這件事,擔心她會疼,唐尤記的動作也是有意收斂,選擇了進出間緩慢卻又下了十足力道的方式。
兩人正壓抑又放肆的做著情人間才有的親熱動作,忽然聽到汽車鳴笛的聲音,唐尤記警惕性的止住了動作,卻並未抽出。青蔥眯了眼睛看著樓下駛進的汽車,也沒有推開唐尤記。
她心裏甚至浮起了一絲期待,她忽然很想知道,若是汽車裏的兩位知道了他倆的關係,會是怎樣的表情。許婷婷,她大概會瘋掉吧?
唐百信下了車,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向青蔥的房間,當他看到青蔥和唐尤記在陽臺上親密的看著他微笑時,連連笑著點頭。
剛把青蔥帶回家,他還擔心唐尤記會不喜歡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妹妹。後來的事情讓他很欣慰,唐尤記非但不討厭她,還很寵著她,他對這個妹妹的關照,甚至比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要多。
許婷婷直等到保姆將車門打開後,這才邁出右足緩緩的下了車。她順著唐百信的目光看過去,也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復了冷然的樣子。
青蔥燦爛的笑,伸出手臂對著他們大力的搖擺,卻輕聲對唐尤記說道,「四年未見,媽還是這樣優雅。」心裏想的是這德行,越來越像陳若素了,看來自己還真是沒有母親緣呢。
唐尤記沒有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沒辦法再知曉青蔥暗諷自家母親的情況下,還能微笑著接話。青蔥卻當唐尤記是因為在忍著欲望,而不方便說話。
唐百信對著青蔥大聲的喊,「青蔥,等會兒我跟你媽親自下廚給你做幾樣菜,過會兒下來吃!」青蔥開心的回,大聲的喊回去,「好啊,爸爸!」
年近五十的男人,興奮的像個孩子,連上樓細談都等不及,拉過旁邊沉默的妻子就往廚房走。
察覺到正埋在體內的欲望有縮小的趨勢,青蔥惡意的夾弄了一下,果然受到刺激的欲望再次脹大撐滿。其實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青蔥也沒有做下去的欲望,只是她看到許婷婷對自己厭惡的神情後,就讓她有了必須做下去的想法。
若是她知道自家兒子和自己的關係,她會連同她的兒子一起厭惡麼?
懷有了報復的情緒,青蔥的身體異常的敏感起來,她輕輕蹭了蹭唐尤記,「哥,回屋裏,先用我最喜歡的姿勢。」
唐尤記順從的將她抱著倒走著退回屋裏,輕輕的將陽臺門扣上,扯過窗簾掛好,然後將青蔥的連衣裙扯開,就著站立的姿勢進入她,他將青蔥的身體靠在掛著大片向日葵毯子的牆上,不用再顧及,他加大了力度和速度頂撞她。
這個毯子是許婷婷和青蔥一起挑的。那個時候的許婷婷還很疼愛青蔥,兩人花了一天的時間才選中的這個毯子,絨毛細緻柔軟,毯子的厚度也極佳。
只因為青蔥突發奇想的想要在牆上掛地毯,許婷婷特意喊來了裝修工人將毯子當作牆紙來固定。她一點都沒有覺得青蔥任性麻煩,反而摸著她的腦袋滿懷期待的讚歎,「我們家青蔥那麼喜歡創新,以後一定是藝術家!」
可笑的是幾年後她不在喜歡青蔥,再提起這件事,總是一臉嫌棄和諷刺,「品味那麼怪異,以後指不定成為怎樣顛倒黑白的人呢!」
青蔥將雙腿緊緊的環在唐尤記的腰上,她伸手在他的後背劃出一條條的紅痕。青蔥最喜歡站立式的姿勢,她喜歡攀著他的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腦袋上,然後從他的眼睛裏看自己臉頰緋紅的樣子。
青蔥一直很喜歡唐尤記的眼睛。唐尤記的模樣和初見少年時精緻的五官並無差異。唯一的變化就是褪去了稚嫩感,漆黑的眼眸襯得他整個人愈發的溫潤而深沉。
唐尤記的生活一直順風順水,優越的家境讓他走到哪里都是被追捧著的那一個。二十六七歲,正是一個男生到男人的轉捩點,正式在人生路上摸爬滾打飽受挫折磨礪的年齡,但是唐尤記已經憑藉世界最頂尖的法學院學歷和硬實的家庭背景進入人民法院做了法官。也正因如此,他的眼神裏沒有世俗的浮躁與焦慮。每當青蔥看向這雙眼睛,總能被他眼裏的平和所感染。
青蔥照鏡子時,從不會直視自己的眼睛,她害怕從自己的嚴重看到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自己有多麼的不純良。
青蔥常想,如果能遇到和她一樣性格的人,她一定會選擇和那人擦肩而過,因為她根本不想認識她。
高潮來的時候,她將頭仰起,視線落在大朵大朵開放的向日葵圖案上,報復似的快感也隨著湧現。
許婷婷如果知道這些毯子被她拿來當作做愛的工具來用,她會怎麼想。
唐尤記一直注視著青蔥的表情,她高潮的時候,他就停止了動作,將自己埋在她身體的最深處充實她,等著她的神色有些清明後,他這才抱起青蔥,讓她軟軟的趴在自己身上,然後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正對著進入她,是他最喜歡的姿勢。
這種姿勢最親密,也能隨時看到對方的表情。
做愛最能體現情侶之間的心思。青蔥是受情緒控制的,而唐尤記則是追求兩人的親密度。
兩人沒有接吻,直到唐尤記迎來高潮時,才發洩式的咬著青蔥的唇。餘韻過後,他鬆開嘴,翻身從青蔥身上下來,將她攬進自己懷裏。等兩人氣息平靜,他從床頭扯出紙巾自然的替青蔥擦拭,等他處理完到時候,青蔥已經睡著。他穿上自己的衣物,將青蔥的衣服整理好放在床頭,這才輕輕的退了出去。
做了一天的汽車,青蔥本就累,加上那場歡愛,她睡的很熟。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響,她隨手按了關機就再度睡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懶散的在被子裏醒了醒神,這才拿起手機開機,剛開機就滿滿的短信提示。她看也未看,將全部短信清除。
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人的未接電話提示。
剛清除完,手機就再度響起。青蔥其實很反感這種連環奪命扣,打一次不接就代表有事情,何苦一直打來。她很壞心的直到系統要自動快斷時,這才按了接聽鍵。
「小蔥!」中氣十足的男聲快速的傳來,「小蔥你可算接電話了,到家了嗎?一直關機,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
青蔥按了擴音,將手機放到一邊,閒散的拿了裸色的指甲油在手指上塗抹,語氣卻是乖巧認真的,「嗯,到家了,剛才在睡覺。」
電話那頭的人喜氣洋洋,「小蔥你個懶丫頭!想我了麼?」
青蔥聽到這親昵的口氣微微皺了眉,很堅定的回,「沒有,沒有想你,陸海。」
「不要害羞嘛,哈哈。」
青蔥扯出了一個無聲的諷意味的笑,「你有見過我臉紅麼?」
「有!咱們每次接吻,你都會臉紅!」
「陸海,咱們不是男女朋友,不要總把這事兒掛在最邊上。」
「哈哈,好啊,我的小蔥寶貝又害羞了。」
青蔥其實說的是實話,只是她沒有點破對方的幻想,懶洋洋的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陸海是和青蔥同級的校友,也是個畫家。
青蔥第一次見到陸海時,他正在畫室對著窗外畫著向日葵,暖黃色的色彩映入他的眼裏,增添了迷離的光暈,這樣的神情青蔥很熟悉。
青蔥過去吻了他,嘴唇觸碰的瞬間,她並沒有心動的感覺,她想到了唐尤記。在她和唐尤記數不清的奸情裏,從未有過這樣平淡的接觸。
和陸海接吻,閉上眼睛青蔥總是會想到和唐尤記做愛時他的樣子,那雙清冷的眼睛下因欲望而散出曖昧的光暈,和原本純淨的眼神融合在一起,這讓青蔥心裏湧現一陣詭異的滿足。
青蔥很迷戀和陸海接吻的感覺,從那以後兩人會像個戀人一樣隱秘又肆無忌憚的接吻。陸海以青蔥男友身份自居,青蔥總是直白的拒絕,但陸海就認定了他對青蔥的一見鍾情。
青蔥從不覺得她和陸海有什麼曖昧可言。她親吻他只是因為她喜歡,同樣的,對於大學時期男生對女生身體的躁動她也懂,再青蔥看來,兩人只是都在滿足自己的私欲。
當男女之間只是朋友的感覺,卻做著近同于戀人的事情,那麼兩人的關係一定悲劇。
陸海對青蔥的執著,讓青蔥有些壓力,這次畢業,青蔥匆匆回了家,有些原因是想和陸海斷了關係。距離總會淡化了一切,她不認為陸海會纏著她到這座城市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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