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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際奔馳者 -衰仙傳說《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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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6-2 19:29:58
第十六章 玄機

聽到小豆子只是晚自己等人一步出來,竟然就又搞出這破事來,月憐妃簡直就快氣炸了,她和月洛霜一霜秀目露出驚人的怒火,雙雙的狠狠瞪了吳道子一眼。

可是就在吳道子被她們倆瞪的心驚膽跳時,兩女的突然為之一愣,緊接著就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來。

吳道子看到兩女突然的變化,也是愣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可就真的驚訝了,因為月憐妃和月洛霜突然好似得了失憶症一樣,竟是好似忘了吳道子的存在,又雙雙轉過頭去。

「各位說的都是事實,但這次因天書事件受損的人,難道只有諸位而已嗎?為何如七宗和其他大門派皆未來?」月憐妃突然十分詭異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她這一問,頓時就讓在場的各派掌門和領頭人全都醒悟過來。

〝是呀!三神宗怎麼沒派人來?〞

〝乾天宗也沒人來!〞

這些人能成為門中的掌門人,又或者是負責帶領弟子的領隊,自然沒有人是平凡人物,而被月憐妃這一提點,所有人自然就發現到其中不對之處。

可是騷亂也只是一會兒的事,自己吃個大虧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很快的那道清就大聲道:「他們沒來又如何?說不定他們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麼點損失,可是我天羅派可不成!今日你們非要賠償我們不可!」

道清這麼一說,其他人很快的就又被勾起怒火和貪念,一時間場面又火爆起來,可是月憐妃卻好像看不見一樣,而是側耳傾聽什麼一樣。

就在所有人快發生爆動時,月憐妃這才不緊不緩的又拋出一個問題出來:「當初天書未開前,窺天者大人說過天書開啟的時間為多久?」

乍然聽到月憐妃這話,有人下意識的就回答道:「一個月!」

此話一出,所有人當場就愣住了,一些反應快的人更是聽出月憐妃這問題的真正意思。

窺天者的話所代表的意義為何?這一點在場的人全都知道。

窺天者所看的乃是天道運行的軌跡,他們所作的預測在某一種程度上,也能說是天意的安排。

月憐妃問的這問題,正是在提醒所有人,吳道子的行為其實也是天意的一種安排,就算他沒有去砍,也會有黃道子、許道子去作這事,結果並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被月憐妃這麼一點明,一些較警覺的人便已開始思考,月憐妃說的前後兩句話的關聯。

很快的張鑼就第一個表示:「也許這真的是天意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追究了。」說完他便向月憐妃拱了拱手,急急忙忙的離開。

月憐妃見狀便知道張鑼已經聽懂她話裡真正的意思,因為當初各派的窺天者,推算出天書出世的時間時,就曾經一併提出一個警告,只是當時沒人在意罷了!

這個警告便是:〝斷石絕仙緣,斬魔解災厄。〞

因為這警告實在是隱晦不明,就連窺天者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們所看到的片段前後是如何發展的,只是提出這麼個警告。

但若是再加上今日,各大宗門都未曾出現的事實,便可知道那警告必定是有新的發現,很有可能與吳道子這行為大有關聯。

要知道,窺天者偷窺天機也不是不用付出代價的,所以他們一向都只窺視修真界的大事,而他們說出來的警告,必定是影響到整個修真界,身為修真界的一員,任誰也不敢不重視。

可是人心的貪婪是無限制的,剩下來的人當中還有很多人雖然慢了一步,但在過了一會兒也想通這一點。

可是想通歸想通,要他們就這樣白白的認賠,再想到定界石的珍貴,卻又是千百個不願意,所以看了看左右還留下來的人,以道清為首的這批人便又道。

〝憐妃仙子妳說的話我們都明白,不過我們的損失的確是貴派弟子吳道子所造成的,所以還請妳給我們一個交待!〞開元上人又道。

聽到開元的話,月憐妃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可是正當她櫻唇微啟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看向吳道子這方向。

這次吳道子就發現到了,原來是在他身後的月秋蟬以傳音的方式在指示月憐妃,所以月憐妃才會有如此奇怪的反應。

月憐妃回頭也只是看了一眼,很快的便故作無事的轉過身,一臉鎮定如常的道:「各位同道,在此我要宣佈一件事,我門下的弟子吳道子,在天書當中時犯下一件大錯,所以他為求贖罪早己決定要破門苦行。」

聽到月憐妃的話,不管是來討要說法的道清等人,還是明月閣的人,全都大驚失色的看著她,誰都沒曾想到月憐妃竟會說這種話。

吳道子也是滿臉訝色,雖然破門苦行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但吳道子作夢也沒想到月憐妃會在此時說出來。

「也就是說!」月憐妃略一提高音量道:「我門下弟子吳道子嚴格來說已不算是我明月閣的人,他的所作所為自然是他自行承擔起,與我明月閣無關。」

聽到月憐妃的話,不少人都面露疑色,因為月憐妃這種行為,可是與明月閣一慣的護短作法相反,不少人頓時暗自思量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可是不等這些人想出個所以然,月憐妃就又接著道:「不過在此我要向各位同道求個情,在吳道子開始破門苦行前,畢竟還是會影響到我門內修聲譽。希望各位能給我明月閣一分薄面,先不在此時此地找他麻煩,等三日後的破門苦行開始,他出了護都城後,各位要如何我明月閣自然沒有意見。」

月憐妃這後話一出,不少人當場就露出不快的神色,因為月憐妃的話一方面將明月閣的責任卸除,而後又藉著三日的要求,讓吳道子有準備的時間。

若是照月憐妃所言,明月閣沒有任何責任,這不答應她的要求就說不過去,可是若答應她的要求,最大家又能落的了什麼好處?想到這裡,修養較差的人馬上臉就沉了下來。

「憐妃仙子妳可打的好算盤!」開元陰著臉道:「一來二去就把貴閣的責任全撇乾淨,還想為貴弟子爭取逃脫的時間。」

〝開元上人說的是!憐妃閣主,若妳硬是要說這與妳明月閣無關的話,那這小子在天書中所獲得之物,妳應該交還給他才對。〞道清這話可就把他真實的想法曝露出來。

月憐妃也不見動怒,只是俏臉一肅道:「我也知道,在場有不少人是盯上我門中吳道子所得的定界石,在此我也可以向諸位保證,那定界石及其他他個人在天書中獲得之物,我必定不會要求他交出來,各位若是有本事自然可自他身上奪走。」

自己的真實心思,被月憐妃如此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不少人頓時老臉一熱,微露羞愧之意。

可是再想到定界石的珍貴性,所有人心便是火燒火撓的,這一點的尷尬隨及就被他們拋之腦後。

事實上這些人會來鬧事,有一大半的原因正是出在吳道子砍下的定界石,就如同前面所說,這定界石在吸收靈氣不斷成長後,就會成為一段靈脈。

而對於修真者來說,這靈脈是最重要的的東西了,一個門派想要找到洞天福地,第一個考慮的就是靈脈的大小和純度。

而一根初生的定界石,還是最前端的延生部位,一但埋到土裡過個百來年,可就能人為的製造出一條靈脈出來,這叫眾人哪能不瘋狂。

「憐妃仙子說笑了,我等修道人士又哪會去搶奪他人之物,我們不過是要個賠償罷了!既然憐妃仙子如此說了,那我們等上三日又如何?」那道清厚著臉皮,硬是自己打個圓場,說完還不忘拉其他人下水。

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連忙就高聲同意,對於明月閣的名聲,眾人還是十分信的過,況且這些人也不可能傻傻的就如此算了。

道清早就打好主意,三日後吳道子開始破門苦修前,到時再聯合一些人逼他仙展示那塊定界石再放他出城。

當然出城之後,這定界石落如何人之手,到時候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

當所有人一回到明月閣在護都城駐所後,一關上大門所有人馬上將吳道子圍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追問起來。

〝小豆子你為什麼要破門苦行?〞

〝是呀!小豆子你作錯什麼事了?不如我們去幫你向師伯、師叔們求情吧!〞

一堆鶯鶯燕燕圍著吳道子身邊不停的問個不停,讓吳道子是又感動又頭痛,感動的是眾女的真心情意,頭痛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總不能直接告訴所有人,我原本是想和小荳芽OOXX,可是因為沒點燈所以不小心上錯床把自家師父給辦了,接著又順帶捎上閣主大人吧?

若真是老老實實把原因說出來,恐怕眾女第一件事不是幫他求情,而是直接提劍來剁了吳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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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走為上策

就在吳道子大感為難之際,月照突然出來道:「小豆子師父她們要你進去!」

聽到月憐妃要自己進去,吳道子心頭忍不住為之一虛,但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

在經過月照身邊時,月照突然傳聲道:「你進去後說話小心點,師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聽到月照的提醒,吳道子感激的點點頭,便直接走進大廳裡。

一進到大廳裡,吳道子馬上就發現到,月秋蟬就如同月照所說的一樣,玉容上滿是寒霜,而月洛霜則是一副生悶氣的模樣,轉過身子看向別處。

而月憐妃和月澄卻是一臉的苦笑,一下子看看月秋蟬,一下子又看看月洛霜,一直看到吳道子進來,這才雙雙露出鬆口氣的樣子。

就好像是要轉移注意力,一看到吳道子月憐妃就急急忙忙的問道:「小豆子你對我剛剛所說的話沒有意見吧?」

沒意見,哪有可能會沒意見,月憐妃在剛剛那種情勢下,宣佈吳道子破門苦修的事情,瞬間讓他成為眾人眼中的一塊大肥肉。

沒有了門派的保護,月憐妃又確保定界石會在他身上,這跟謀殺簡直就沒什麼兩樣,吳道子哪可能會沒意見。

看到吳道子沉默不語,月憐妃幾人自然也猜的出他的想法,可是正當月憐妃要開口時,一旁明顯在堵氣的月洛霜,卻率先開口道。

「當初說是要破門苦行的是你吧?」月洛霜冷冷的道,若是吳道子此時能仔細看,一定會發現月洛霜的眼眶中,微泛著紅絲。

不過吳道子一聽到月洛霜的話,立刻無比心虛的點點頭,因為這話正是那一晚,吳道子為了安撫兩女所說的,這吳道子可不敢賴。

「既然話是你自己說的,又有什麼意見好說呢?反正我們也不會念著多年的弟子之情,就因為你而讓整個門派為難是吧?」

月洛霜的語氣雖然冷冷冰冰的,但只要不是頭被門板夾過的人,就不會聽不出來其中的反諷之意,吳道子自然是打死也不敢附和。

而聽到月洛霜的話,月秋蟬原本就冷著的一張臉,此刻更是猶如罩上一層寒霜,但偏偏她雙眼透出的殺機,針對的不是月洛霜而是吳道子,這讓吳道子嚇的腿差點軟掉。

最後還是月憐妃出聲打和道:「好了!師妹,其實師叔這作法,並不完全是對小豆子有害,如果他自己掌握的好,說不定反而是條生路。」

說完月洛霜便轉過頭對著吳道子解釋:「今日我不保下你,不是因為妳惹的禍太大,而是因為你得到的東西太過驚人了!只要有定界石在,就算是三神宗也不一定保的下你,若是我強行保下你,恐怕最後也只能將整個明月閣與你一起陪葬。」

聽到這裡,吳道子心中一點的憤恨之意,頓時就煙消雲散,想了一想才道:「那如果我把定界石送出去呢?」

月憐妃聽到吳道子的話,忍不住失笑道:「送出去?那你要送給誰呢?」

被她這一問,吳道子頓時就為之一滯,月憐妃也不待吳道子想出答案,就搖搖頭道:「不論你將這定界石送與何人,都是於事無補的,不但無法安撫這些人的貪婪,反倒是會得罪大部份的人。而且得到定界石的人,最後也不一定會感謝你,說不定當他們因定界石遭劫後,還會遷怒於你。」

吳道子聞言頓時靜了下來,他不是傻瓜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溫室花,自然知道就如同月憐妃所言,人心是最不可琢磨的,不管將定界石送給誰,都必然會得罪無數的人,最糟的情況更可能是所有人全得罪光。

想到這裡,吳道子不禁對月憐妃投以求救的目光,而這也正是月憐妃等待已久的反應。

月憐妃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道:「在這種全無退路的情況下,你只能進不能想退,而師祖也只能為你爭取三日的時間。但若是你能利用的好,這三日的時間必能成為你的一線生機。」

聽到月憐妃這麼一說,吳道子馬上眼睛為之一亮,急忙求問道:「師伯妳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第一、你那病師伯不就是你一大護身符?」

吳道子抓了抓腦袋苦笑道:「可是問題是病師伯現在人可不知道在哪裡呀?」說完吳道子又在心裡暗道:「就算他在,以他那變態的個性,恐怕也不會理我吧!說不定看到人家要殺我,那混蛋還會邊喝酒邊欣賞。」

「所以這就是秋師祖要為你爭取三天時間的原因,天書因你而關閉,病先生自然不可能再留在天書當中。有這三天的時間你不就可以請精精兒那小子,去幫你探查病先生何在,並且請他過來幫你一把?」

月憐妃話還未說完,吳道子的眼睛就整個亮起來,因為這的確是個法子,至少有嘗試的價值。

看到不但是吳道子被自己說服,就連像個小女孩賭氣轉頭不語的月洛霜,都偷偷的側耳傾聽後,月憐妃更是胸有成竹的繼續道。

「第二、三天的時間不但可以讓你找病先生,你還能夠請鐵戈門助你一臂之力,他們可是護都城的地頭蛇,這附近的地形地勢是再瞭解不過,相信能幫你找出一條最隱密的逃脫之路。」

〝啪!〞

吳道子聽到月憐妃說的第二點,一個沒忍住激動的雙掌猛力一擊,滿臉興奮的道:〝是呀!我怎麼就忘了阿破他們,這個他們一定能幫的上我。〞

月憐妃看到吳道子興奮的樣子,跟著又拋出第三點出來:「第三、這次秋師叔會出來,是因為我明月閣的窺天者,在推演我門中大事時,意外的推算到一點有關於你的事。」

〝等等!我們門中也有窺天者?他推演到我什麼事?〞不等月憐妃把話說完,吳道子就驚訝的大叫。

「我明月閣雖然不是大宗門,但我門派傳承也是相當悠久正統,自然也有窺天者常駐。」月憐妃一臉傲然道。

說完月憐妃又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道:「至於我門中的窺天者是誰,其實你也認得。」

「我認得?」吳道子驚訝的道,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何時見過窺天者這等人物呀。

「沒錯!我門中的窺天者,便是隱居在清水鎮的紅線婆婆。」月憐妃點點頭道。

〝什麼!就那個死老太婆?〞吳道子不敢置信的大叫一聲。

〝叩!〞、〝叩!〞、〝叩!〞、〝叩!〞

〝唉喲!〞

吳道子話一出,馬上招來四隻玉手的痛擊,四個爆栗不分先後的敲在他腦袋瓜子上,痛的他摀著頭眼淚差點就流出來。

〝什麼死老太婆!紅線婆婆可是我明月閣的窺天者!〞月洛霜氣急敗壞的罵道。

〝臭小子老是口沒遮攔!〞月憐妃黑著一張臉罵道。

〝你這小子就是欠打!〞月澄一雙秀眸更是滿含殺氣的瞪著吳道子。

倒是月秋蟬收回拳頭後,雖是不發一語,但臉上意猶未盡,眼中透露出來的怒意更讓吳道子心悸。

〝口誤、口誤!我是說要說老婆婆,不小心說錯了!不小心的!〞在四大惡女的壓力下,吳道子一邊擦著額上的冷汗,一邊改口辯解道。

見吳道子忙不迭的連聲道歉,四女的怒火這才慢慢平息下來,而一冷靜下來月洛霜這才想到,自己原本可是和月秋蟬鬧脾氣中,怎麼和她作同樣的事。

想到這裡,月洛霜不禁略略尷尬的偷看了月秋蟬一眼,誰知月秋蟬一直都笑瞇瞇的看著她,這可讓月洛霜忍不住羞紅臉,露出一副小女兒家的神情。

吳道子進入明月閣這麼多年,何曾看過月洛霜這一面?自然是當場看的目瞪口呆,同時為月洛霜這難得一見的異樣風情而大動色心。

〝哼!〞

月秋蟬突然臉一冷,滿是殺氣的再次瞪向吳道子,這馬上又把吳道子給嚇的打個激凌,連忙又裝出一臉恭敬的樣子。

看到月秋蟬不善的神色,月憐妃生怕她又和月洛霜因為吳道子吵起來,所以連忙出聲道。

「閒話少說!紅線婆婆為你特別作過推演,此次你雖有大災噩,但若是你能西行的話必然會有生機。」

「西行?」吳道子皺著眉頭想一下便道:「那我豈不是要往西北修真界,再往西方修真界前去,這可是好大一段路呀!」

「繞遠路總比小命沒了好吧!」月澄沒好氣的道。

聽到月澄如此說,吳道子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就這樣在月憐妃的蠱惑下,吳道子也無奈的接受了這事實,開始為自己的逃亡之路作準備。

當吳道子離去後,月秋蟬臉馬上沉下來冷聲道:「若不是紅線說這小子是轉機,我還真想宰了這小子!」

「師叔息怒!」月憐妃連忙安撫道。

「我如何能息怒?妳們兩人竟是雙雙失身於他,今日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妳師父日後聽見這消息,我敢保證她絕對會直接提劍砍了這小鬼。」月秋禪怒容滿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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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求援

原來早在月秋蟬第一眼看到月憐妃和月洛霜時,便已經發現到兩女已非處子之身,這等大事她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追問到底。

而當月憐妃和月洛霜說出奪去她們紅丸的人,就是吳道子這小混蛋後,月秋蟬可是當場就暴走,若不是當下吳道子尚未回來,而且月洛霜和月憐妃拼命安撫月秋蟬,恐怕衰仙傳說一書就要提早結束了。

而怒火一稍歇,月秋蟬馬上就想到要來之前,紅線婆婆曾經特別交待過她的事情,一想到那些內容,月秋蟬這才完全冷靜下來。

不過自己養大的女弟子,被吳道子給破了身子,相當於月洛霜母侵的月秋蟬,這股怒火又如何能輕易消退,所以才會有後來她好似沒事人的反應,以及指示月憐妃說出的話。

會在這時候宣佈吳道子破門苦行一事,其實也正是月秋蟬要整吳道子的一招,月洛霜正是看出這一點,所以才會跟月秋蟬生氣,畢竟再怎麼說吳道子也是她的弟子,多年師徒之情哪是能輕易放下的。

「師叔妳就別生氣了,其實當初我們也是恨不得殺了小豆子,可是若是靜心而想,真的不能怪小豆子,畢竟誰也想不到我們倆會躺在小荳芽的床上呀!要怪也只能怪我們命苦。」

說到這裡,月憐妃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就連月洛霜也露出一副眩然欲泣的樣子,讓月秋蟬不得不先放下怒火,先行安慰起兩人。

只是安慰到一半,月秋蟬也不知怎麼搞的,竟是突然冒出一句:「妳們兩不會真的愛上那小混蛋吧?」

兩女頓時是為之傻眼,說真的這種想法,不管是月憐妃還是月洛霜都從未有過,所以怎麼也想不出來月秋蟬怎麼會扯到這邊去。

而兩女沒有馬上否認,頓時就讓月秋蟬和月澄會錯意,倆人雙雙帶著深意的互看一眼,而她們的動作這才驚醒了月憐妃和月洛霜。

〝我才沒有!〞月洛霜氣的滿臉通紅的大聲道。

月憐妃也不似平時冷靜的急道:「秋師叔妳誤會了!」

稟持著解釋就是掩飾的想法,月憐妃和月洛霜越解釋,是讓月秋蟬越發的懷疑,而這也導致了日後的一些事情,在此就暫時按下不談。

*****************************************************

在月憐妃提了吳道子該如何利用三日的時間,來為自己爭取逃脫生天的機會後,吳道子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自然是不敢浪費時間,一出來就開始作準備。

吳道子首先要作的,自然就是想辦法聯繫上精精兒他們,只是外面有不少人盯著明月閣的四周,所以吳道子也沒辦法就直接找上門。

不過這個問題吳道子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他也顧不得再和眾女說笑,一頭就鑽回房內,二話不說就把雞雞龍給倒出來,同時把雅雅和小馬哥放出來透氣。

〝大哥要分贓了嗎?〞一出來,雞雞龍馬上迫不及待的嚷道。

〝啪!〞吳道子臭著一張臉,一腳就把雞雞龍給踩在腳下,陰森森的道:〝賤龍!你竟然敢我定界石是變異靈石,你想死不成?〞

看到吳道子這麼兇,雅雅和小馬哥頓時就嚇的縮成一團,吳道子只好轉頭露出個微笑安撫她們倆,只是一轉回來就又露出一副殺人的表情。

〝大哥饒命呀!我只是一時看錯而已,就算是說錯話,總歸你也沒虧到不是嗎?〞看到吳道子殺氣騰騰的樣子,雞雞龍馬上嚇的連忙求饒道。

「沒虧到?哼!」吳道子冷笑一聲道:「你這頭賤龍騙老子砍下定界石,害的我成為眾矢之的肥羊,整個修真界有一半的人都想宰了老子,把我扒個精光,你說我沒虧到?」

聽到吳道子如此說,賤龍一時間無話可說,也只能訕笑一聲道:〝大哥……你不是還沒被宰嗎?那就還有挽救的機會呀!〞

說完賤龍也知道自己這話挺敷衍的,眼睛一閉就準備迎來吳道子狂風暴雨般的拳打腳踢,誰知道吳道子卻大聲道:〝說的對!還有挽救的機會!不過這就要靠你們的合作了!〞

說完吳道子雙目懾懾的看著飯桶和白帶及雞雞龍,這三個傢伙被他這麼一瞪,頓時馬上夾緊屁股挺起胸膛大聲道。

〝大哥請吩咐!〞、〝吱吱吱!〞

看到飯桶三個的樣子,雅雅和小馬哥也覺得十分有趣,一時間忘了害怕也跟著挺起胸膛大叫。

〝呀呀!〞、〝啡~!〞

不過吳道子完全不看好雅雅和小馬哥,所以隨手各塞了根麥芽糖給她們,就把她們倆打發到一旁:「很好!很好!去旁邊吃糖乖~。」

轉頭看到飯桶三個如此警醒,敲打的目的也達到了,吳道子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接下來我就宣佈作戰指令,你們切記為了我的小命,一定要誓死達成!〞

聽到吳道子最後一句誓死達成,飯桶三個不約而同的眼睛一陣亂轉,就是不敢出聲應下,吳道子見狀頓時大怒道:〝你奶奶的!我死一定順便拉你們一把!〞

飯桶三個頓時臉就黑下來,只能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是……。」

外面雖然有人緊盯著明月閣,但他們盯的是人,所以飯桶三個略作喬裝打扮後,便在晚上的時候順利溜出去。

最先回應吳道子的自然是精精兒,一收到飯桶帶來的消息,他當晚就打扮成一個小姑娘,趁著夜色的遮掩大大方方的走進明月閣。

「小豆子呢?我找他!」精精兒大剌剌的道。

守門的是月光和月芽兒,她們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一進來張口就要找吳道子,先是雙雙愣了一下。

接著月芽兒俏臉當場就沉了下來,不但沒放他進去還一臉兇樣的質問道:〝妳和他是什麼關係!〞

這時不得不說,精精兒這小子因為體格本就偏瘦弱,所以扮起女孩子來竟也有幾分的韻味,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都會讚一聲好個俏佳人,也就難怪月芽兒會如此緊張。

見到月芽兒不識自己,而門外盯哨的人又往這邊看來,精精兒只好隨口胡說道:「我是小豆子的未婚妻,快讓開我要去找他!」說完便暗暗向月芽兒使個眼色。

〝什麼!〞

可惜的是,月芽兒聽到前一句就整個傻眼,根本沒注意到精精兒的眼色,她驚呼一聲後,馬上怒火衝天的對一旁的月光道:「光師姊我先去找小豆子那混蛋算帳!」

說完也不待月光回話,一溜煙就不見人影,月光來不及叫住月芽兒,也只能長嘆了一口氣。

當月光將注意力放回到精精兒身上後,馬上俏臉一沉滿臉懷疑的道:「你到底是誰?」

精精兒沒想到自己一說話,就替吳道子惹來皮肉之痛,被月光這一問才又回過神來,他一邊說一邊作著眼色。

「光師姐我是小豆子的未婚妻呀!妳們真的把我給忘啦?」精精兒兩只眼睛擠的都快成綠豆眼,可是月光仍是一臉迷糊。

「小豆子的未婚妻?小豆子哪……」說到一半月光看著精精兒的臉,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而過,頓時就把精精兒給認出來:〝……你是!〞

看到月光竟要把自己喊出來,精精兒連忙又是一陣拼命的擠眉弄眼,月光見狀這才想悟過來,知道精精兒作這等打扮,就是不想認出他的身份。

所以又硬生生的把下半截的話吞回肚子裡,努力憋著笑道:「原來是趙師妹,小豆子就在東廂房你自己進去吧!」

聽到月光的話,精精兒如逢大赦,提起裙腳連忙快步走進去,那樣子簡直就如同一頭笨鴨走路一樣,讓月光再也忍不住吃吃竊笑起來。

很快的精精兒就摸到了東廂,可是看著這麼多的房間,他可就頭痛了!因為吳道子又不知道在哪間,萬一搞錯了可就尷尬無比,要知道明月閣可都是女子呀!

「這房間都一樣,就我要從何找……」話還未說完,精精兒就聽到一連串霹靂啪啦的打鬧聲,間中還夾雜著吳道子時不時發出的慘叫聲。

〝冤枉呀!我真的不認識什麼未婚妻的!〞

〝還想騙我?今日我不打到你說實話,恐怕就要被你騙一輩子!〞月芽兒又委屈又憤怒的聲音跟著傳出來。

「……找來還真全不廢功夫。」精精兒聽著兩人的對話,無言的接著道,說完便朝著吳道子的房間走去。

一推開房門,就見到吳道子上竄下跳,有如一頭猴孫一樣拼命四下閃躲,而月芽兒則是氣的拿著一把掃帚,有若關公舞大刀一樣,殺氣騰騰的四下飛舞。

看到吳道子的狼狽樣,精精兒心頭一樂正想放聲嘲笑兩句時,月芽兒卻是一見到精精兒出現,馬上大怒道:〝好呀!妳這妖精竟然敢跟過來!〞

一說完,掃帚一舉就要殺向精精兒,當場把精精兒嚇了一大跳,連忙一邊扯下臉上的小無相譜,一邊大叫:〝姑奶奶別亂來,我是精精兒,可不是什麼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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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6-2 19:30:50
第十九章 妻妾成群

一看到精精兒的真面目,原本暴怒中的月芽兒,頓時就當場傻眼,高高舉起的掃帚也如同定格一樣忘了放下來。

「你…你是精精兒?」月芽兒不太敢確定的問道。

精精兒則是訕笑著點點頭,一見此月芽兒雙頰頓時飛起一抹紅暈,僵硬的把掃把放下來後,滿臉尷尬的道:「我、我去掃地,你們聊!」

話一說完,也不等吳道子反應過來,一溜煙就不見人影,等到房門重重的撞擊一聲後,吳道子這才回過神來。

〝他奶奶的!我怎麼那麼衰!〞

等吳道子乾嚎完後,精精兒才嘆了口氣道:「是呀!你小子還真夠衰的,好不容易得了定界石如此逆天的事物,最後竟也成了你的催命符,真是衰到爆!」

聽到精精兒的話,吳道子便知道這小子全都知道了,不過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吳道子還是臉一黑,一臉不爽的道:「衰不衰先不提,問你一句大家是不是兄弟?」

被吳道子這一問,精精兒總算是沒讓吳道子失望的點點頭道:「當然是,怎麼會不是?」

「那好!這次可就要靠你們幾人幫忙了,耳朵過來。」吳道子朝著精精兒勾了勾手指,精精兒一坐下來便開始說起月憐妃說過的話。

待吳道子說完後,精精兒皺緊眉頭道:「探聽消息這事沒問題,至於如何脫逃我們還是要詳加計劃才是,我看最好能把阿破他們也找來。」

「放心吧!我已經叫白帶和賤龍去找了!」吳道子點點頭道。

就在吳道子和精精兒談話的同時,李破軍、糖葫蘆和一條筋也連袂來到,無巧不成書的是,糖葫蘆也和精精兒想到一塊去。

因為此時有一堆探子監視著明月閣,若是以男子身份上門來的話,必定會引人懷疑和注目,所以糖葫蘆便和李破軍及一條筋一起男扮女裝。

只是有了剛精精兒鬧出的那一遭,糖葫蘆三人自然就不再引起月芽兒的誤會,當然讓月芽兒不再誤會,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原因,那就是三人打扮出來的女子實在是醜到不行。

一條筋和李破軍這兩個大個子就不用說了,兩人都是胳臂上可溜馬的彪形大漢,就算再怎麼極力打扮,還是醜的跟塗口紅的黑金鋼一樣。

而糖葫蘆雖然好點,不過他肥滋滋的肚皮,卻讓他有若是一頭中年海豹大嬸,雖然可愛卻一樣醜到不行。

就算三人是女的,月光和月芽兒也堅信,吳道子絕不會飢渴到找上這種的。

遠處盯哨的各派弟子,看到糖葫蘆三人進去,皆是忍不住討論起來。

〝我的娘呀!這三個不會也是那真丟臉吳道子的未婚妻吧?這小子是絕世淫魔嗎?〞

「這非常人果然行非常事,這種貨色他也行,果然不愧是修真五恥之首!」

就這樣,吳道子在不知不覺當中,名聲又黑了不少,可憐的是他本人還懵然無知。

〝叩叩!〞

門一被敲響吳道子馬上就打開,一看到糖葫蘆三人醜到不行的打扮,吳道子和精精兒一個沒忍住,當場沒心沒肺的捧腹大笑,精精兒也渾然忘了自己剛剛也是男扮女裝。

〝哈!哈!哈!糖葫蘆你們這打扮可真絕了!〞吳道子一邊讓過身子,好讓糖葫蘆三人進來,一邊笑個不停。

看到吳道子和精精兒笑翻天,糖葫蘆三人老臉不禁為之一黑,糖葫蘆更是忍不住罵道:〝當我們願意呀?你們知不知道外面此時有多少人盯著明月閣嗎?〞

說到這裡也不待吳道子兩人回答,糖葫蘆就豎起三根手指沉聲道:「單是大門的方向,就至少有三十撥人盯著。」

吳道子聽了糖葫蘆這話,當場就笑不出來,倒是精精兒還有那閒心問道:「那你們是用什麼名義進來的?要知道沒個好理由的話,等等出去恐怕會被那些人懷疑。」

糖葫蘆揉了揉鼻子,一臉得意的道:「我們說是小豆子的老婆,這就大大方方的進來。」糖葫蘆說完,李破軍和一條筋俱是得意的咧著嘴笑起來。

吳道子卻是聽的面如鍋底,氣的直翻白眼:〝你們這麼醜也好意思說是我老婆?天呀!這要叫我怎麼見人?〞

***************************************

人多好辦事,五人一聚頭後,略作一番的商量很快就也個具體的計劃出來,五人各自背後的門派雖然只算是中等門派,但聯合起來也足以支持吳道子的逃脫計劃。

一切的行動步驟都敲定後,精精兒四人就起身告別,打算抓緊時間回去布置,不過吳道子這時卻將他們叫住。

「等等!」

精精兒幾人聞言立刻停下腳步,一轉頭就看到吳道子開始掏出一樣又一樣的寶物,一轉眼之間,整個房間裡就充斥著各色寶光,各種天材地寶散發出的靈氣,更是讓房裡多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若不是修真者的房間都會設有陣法,恐怕就驚動了外面的人。

「這些東西是我從天書中獲得的,不過這些材料對我沒用,給你們分一分吧!」吳道子十分大方的道。

聽到吳道子的話,精精兒四人眼睛都綠了,怪叫一聲就開始分贓起來,樂的精精兒興奮的叫道:〝小豆子我說錯了,你一點也不衰,竟然能弄到如此多的好東西,簡直就是好運到極點。〞

其他人一邊挑選自己需要的東西,也一邊點頭同意精精兒的話,不過吳道子好似覺得給他們的刺激還不夠一樣,又掏出了一塊大石板來。

「這是什麼?」一條筋愣愣的摸了摸石板。

話才剛說完,一條筋兩顆眼就瞪的有若銅鈴大,一張嘴更是久久合不攏,一旁的其他三人看到他這異狀,也起了好奇心全湊過來。

「這石板上刻的法門叫光霸明體,是一門古修所修行的煉體之術,據說這在古修中也是號稱最強的煉體之術。」

精精兒三人大略看了一下石板上的法門,很快的也被這光霸明體的深奧給震住,只是精精兒和糖葫蘆兩人走的也不是體修的路子,所以最後也只能不甘的放棄。

「這下子一條筋和阿破可真是走運了!有了這麼好的一門煉體法門,就算是飛升仙界也是大有希望。」糖葫蘆羨慕的道。

精精兒也是大為讚同的點點頭,而吳道子卻是好奇的問道:「難道你們幾個進到天書中,就沒有什麼收獲嗎?」

聽到吳道子這一問,精精兒和糖葫蘆馬上不服氣的異口同聲道:「怎麼會沒有!」

「我學到了一堆新的陣法,到時咱們逃命的時候,準露幾手給你瞧瞧!」精精兒傲然道。

糖葫蘆也跟著牛皮哄哄的道:「現在我不是光會土遁而已,就連木遁和水遁之術也學會了,到時你們就知道我的厲害。」

當然兩人都不好意思說明,自己一個是被賤龍陷害陷入迷陣當中,另一個則是被自家老子逼著硬把木遁和水遁之術學起來的。

也因為兩人身不由己,所以除了修為進步以外,其他的寶物反倒是沒什麼收穫。

好不容易一條筋與李破軍將通篇的光霸明體修行法訣大略看過一次,腿一軟雙雙坐倒在椅子上,兩人都是滿頭大汗,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但卻滿臉興奮無比的神情。

〝這、這個法訣太好了!〞一條筋激動到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李破軍更是只剩下點頭的功能,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他主修大劍,但鐵戈門的修練之法,本來就也有一部份是體修的法門,所以這光霸明體對他來說也是大有用處。

「喜歡?」吳道子咧著嘴笑道:「喜歡就送你們吧!」

聽到吳道子的話,一條筋和李破軍樂的正想再道謝幾聲時,天空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整個屋子就一陣搖晃,緊接著一個聲音便響徹整個護都城上空。

〝明月閣的女娃兒們!快把吳道子那小子給我交出來,不然老子就滅了妳們!〞

這張狂無比的聲音,吳道子一聽就知道是誰,牙一咬就恨聲道:〝是司空老王八!〞

話語剛落,又是一聲巨響,屋子更是一陣亂晃,顯然司空無南正在攻擊此地的防護陣法。

〝這王八蛋!〞吳道子一拍桌子就想出去,但精精兒卻連忙拉住他道:「等等!你先別出去,那匪徒要的人正是你,你不出去他還不一定使出全力,你若出去他為了抓到你必定更加拼命攻擊。」

聽到精精兒的話,吳道子一想可不正是這麼一回事,但他身為明月閣的一份子,又如何能坐視司空無南上門撒野。

「可是我總不能就這麼待著吧?」吳道子急聲道。

糖葫蘆突然道:「你就是應該這麼待著,你不是說秋蟬前輩也來了?既然她在那就有驚無險。」

「這怎麼說?」吳道子愣了愣反問道。

「不用我說,你靜觀其變就好了,我爹曾說過明月閣的水可是深的很。」糖葫蘆略有深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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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慘案

糖葫蘆的話說的一點也沒錯,天上的司空無南正發瘋似的拼命攻擊著防護大陣時,一道火光突然自底下的一處院落沖天而起。

〝不好!〞

司空無南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進行閃躲,但那火光卻以十分詭異的路線,和司空無南繞幾個圈後,不知怎麼的就跑到他前面,和司空無南面對面的撞上。

〝噗!!〞

一聲輕響中,司空無南竟是被這火光擊中肩頭,當場被劃開一大道口子,鮮血頓時如同湧泉一般,往外咕嚕咕嚕的直冒個不停。

這時那火光才總算是為之一緩,而司空無南和底下圍觀的各派探子,這才看清楚火光的真面目。

這是一根火紅色的尾翎,也不知道是何種靈禽身上所取下的,其上不但帶著驚人的火屬靈力,而且還冒出騰騰的火燄,讓人望之而生畏。

底下的人認不出這根尾翎倒也沒什麼,但是司空無南卻是一眼就認出尾翎的來歷,心頭一驚下意識就想大叫,可是就在這時一道冷漠的女聲,突然以傳音的方式在他耳邊響起。

「司空你若是想死,就把我的行蹤叫破試試!」

一向氣燄囂張的司空無南,聽到這女聲竟然露出好似面對病先生時的懼意,他辨準了聲音的方向,小心亦亦的也傳聲道:「秋仙子妳為何會在此?」

這說話的人正是月洛霜的師父月秋蟬,她聽到司空無南的話,冷笑一聲傳音道:「我若是不來,我門下弟子豈不就要被你給滅了?」

〝誤會!這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呀!〞司空無南聞言滿頭大汗的急聲傳音道。

「你都殺上門來了,還能是誤會?」月秋蟬冷冷的傳音道。

司空無南聞言頓時冷汗冒個不停,想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辯解起,只能在心裡不停的破口大罵自己的倒楣。

事實上不是司空無南真的就打不過月秋蟬,月秋蟬雖也是大乘期的高手,但司空無南若是拼命起來,月秋蟬也佔不到太大的便宜。

但問題是,月秋蟬的身後可是還有著一名靠山的存在,這名靠山不巧正是司空無南的剋星,所以司空無南才會急成這樣。

正當司空無南急著想不出藉口的時候,月秋蟬卻又突然一改口風道:「算了!不管你今日真是無意冒犯也好,還是只是藉口也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但你最好嘴巴給我鎖緊一點,有多遠就滾多遠,若是我在此地的消息,被其他人得知,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月秋蟬這話雖然無禮至極,可是司空無南卻是如逢大赦一樣,不但不因此而羞腦,反倒是喜出望外的連聲道:〝秋仙子妳放心,我的嘴巴一向是很緊,我現在就馬上離開!〞

一說完,司空無南果然一轉過身,二話不說就飛離開護都城,讓底下看熱鬧的人,一個個是摸不著腦袋,想不通這兇名赫赫的匪徒司空無南,今日為何會如此虎頭蛇尾,還未摸著好處就離去。

在屋內的吳道子,聽到司空無南離去的破空聲,頓時為之一喜道:「司空王八果然走了!」

話才剛說完,一個白影突然自窗口閃現,這白影正是被吳道子派出去的白帶,牠一跳進來便竄到精精兒的面前,口中還叼個小竹管。

一看到這竹管,精精兒便笑了笑道:「小豆子你剛剛要我傳回去問的,有消息了。」

說完便將竹管的塞子打開,反手倒出一塊玉簡出來,只是精精兒將靈識探入其中後,立刻為之臉色大變。

其他人看到他的反應,自然是大為奇怪,而當精精兒一放下玉簡,吳道子馬上急忙問道:〝怎麼了?難道病師伯那變態也會出事?〞

精精兒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出事的是你的師伯慕藍仙子和明閱閣的其他師姊妹。」

說完精精兒便將玉簡遞給吳道子,讓他自行觀看裡面的情報,吳道子一看完也是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這事我要馬上告訴其他人,你們先在這裡等我!〞說完吳道子就急急忙忙的衝出去。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讓吳道子的如此緊張,那便是月慕藍所率領的弟子,在被天書傳送出來後,竟是意外的被傳送到兇族那一邊的領地。

這下子事情可就鬧大了,一群嬌滴滴的中土女修真者,落到四面皆敵的兇族範圍中,自然是立刻遭到無數兇族修真者圍攻。

若不是病先生被傳送出來的方位,正好離月慕藍她們沒有多遠,恐怕月慕藍等人只能香消玉殞,留香於北方的寒苦大地上。

不過就算是得到病先生的援手,月慕藍一行人也是死傷慘重,就連月紅鳳都身受重傷,所以吳道子一聽到這消息,才會如此焦急的去回報。

月憐妃聽到吳道子所帶來的消息,立刻拍案而起驚怒交加的叱道:〝可惡的兇族人!〞

說完就向月澄道:〝澄師妹妳立刻召集門人,我們馬上去接應慕藍師姐。〞

只是月澄才應了一聲,月光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回報道:〝師父!慕藍師伯她們回來了,好多師姐妹都受了重傷!〞

聽到月光的話,所有人再也坐不住,立刻往前門衝去!

當吳道子隨著月憐妃幾人還沒到前門,剛踏進前院就看到月慕藍和她帶出去的弟子,幾乎是人人掛彩沒一個是完好的,地上甚至還有幾具冰冷的屍體,整個前院是一片悽然的悲泣聲。

月慕藍一看到月憐妃,全身的力氣就好像瞬間被抽空一樣,雙膝一軟就直接跪倒在地,一向好勝的她也忍不住熱淚盈眶的自責道。

「師妹我對不起妳們!」

一看到堅強如月慕藍竟然如此,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月憐妃和月洛霜更是連忙三步作兩步的趕上前將她扶起。

在月憐妃身後的吳道子,看到師姐們冰冷的屍首,整個人只覺得好似在大冬天裡,被整個泡到冰水裡一樣,整個人從頭冷到腳底,最後就連一顆心都結冰了一樣。

死去的幾名明月閣弟子,雖然與吳道子的感情不如月歡她們幾人深厚,但每個人平時與吳道子的感情也不差,彼此相處也是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

在進入天書前,每個人還是活蹦亂跳的跟著自己開玩笑,可是吳道子作夢也沒想到,才出天書不久,看到的卻是她們冰冷的屍體。

吳道子站到其中一具屍體身旁,看著屍首上七八道不同法寶、道術所形成的傷痕,不自覺得眼角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滴下來。

「寧師姐…姬師姐…香師姐……」吳道子無意識的,喃喃唸著這些死去的師姐的名字,心裡不由自主的想起過去的回憶,眼淚是越發的止不住。

一時間明月閣的前院是哀鴻遍野,所有人全哭成一團,聽到眾人的哭聲,月慕藍是更加的自責。

最後在月憐妃和月洛霜的安撫下,月慕藍這才強忍著悲傷,將事情從頭說了一次。

月慕藍所帶領的這群弟子,運氣真的相當差,一進到天書就被神龍派的十三衛一路刺殺,可是偏偏這十三衛身上沒有任何門派的標識可查,功法更是極為詭異,所以月慕藍根本想不出這些人出身何處。

好不容易上了天書二層後,幸運的遇上鐵戈門的人,在鐵戈門的幫助下,總算是反過來襲殺了幾名十三衛。

在這之後便一直安然無事,月慕藍便認為對方已遠去,何況有鐵戈門的人同行後,這安全上更是無慮。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天書突然關閉,月慕藍一行人又被傳送到兇族的地界,雖然並不是腹心地帶,但也離護都城有一小段距離。

一落入兇族的地界,見聞多廣的月慕藍馬上就認出自己身在敵營,第一時間就令門下弟子改變裝扮打算一路掩匿行蹤回去。

可是好死不死的,神龍派的人被傳送出來的位置,就剛好在明月閣的人附近,更糟糕的是神龍派先一步發現月慕藍等人。

得此好機會,林楓平又哪會放過,便令手下最後的幾名隱衛,跟在明月閣眾女的後面,一發現到有兇族修真者出現,就馬上攻擊兇族修真者,好得以借刀殺人。

接下來的情形就很簡單,月慕藍一行人被隱衛陷害露了行蹤,若不是病先生被傳送出來時,剛好就落在她們附近,才得以藉著病先生之力殺回護都城,恐怕所有人都得交待在兇族那邊。

月憐妃問清楚來龍去脈後,臉色簡直就陰沉到跟黑墨沒什麼兩樣,其他人此時也是滿腔的怒火。

吳道子打從出生以來,雖然遭逢諸多的苦難,於街頭流浪時更是見識過無數醜惡的嘴臉,但還是頭一遭感到如此怨恨某人。

當月慕藍將她所擊殺的黑衣人屍首取出後,吳道子馬上湊過去仔細的觀察,心中更是暗道:〝我一定要把這些人給找出來!〞

而當吳道子看到黑衣人的第一眼,馬上就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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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結

因為黑衣人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標識,可是臉上那種木然的神情,就已經是最大的特徵。

同樣木然的表情,吳道子也曾經看過,那就是當初梁泉帶人刺殺他時,所帶來的那些手下。

而且不光是臉上的神情,就連身上的穿著打扮,也是與梁泉帶來的人別無二致。

〝我遇過這些人!〞吳道子一發現到,害死眾多師姐的人,和梁泉的手下有個共同特徵時,馬上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

一聽到吳道子的話,反應最快的不是月洛霜也不是月憐妃,而是傷心自責的月慕藍。

她身子一晃就出現在吳道子身邊,纖細的玉手卻有若鐵鉗一樣,緊緊抓住吳道子的手臂痛的吳道子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還好在場的月洛霜還算鎮定,看到吳道子痛的滿頭冷汗,連忙道:「師姐妳太大力了!」

被月洛霜這一提醒,月慕藍才算是回過神來,連忙放開吳道子的手,可是她還不忘連聲催促道:〝你在什麼時後碰上過這些人的,快說!〞

手臂被月慕藍鬆開後,吳道子總算開的了口說話:「當初神龍派的梁泉追殺我時,他帶的手下就是這副打扮。」

聽到吳道子的話,月憐妃幾人馬上就想起這件事來,事後月洛霜幾人還將神龍派位於護都城的據點給毀去,連負責人都一並被她們殺去,也就難怪神龍派的人一見到月慕藍一行人,會有如瘋狗一樣咬的死緊。

〝啪!〞

一知道仇人是誰,月慕藍立刻恨恨的往地上砸了一拳,地上瞬間被砸出一個大洞,而且洞裡還結了一層冰霜。

當一切處理完畢後,月憐妃這才帶著眾人走向一旁沒事人一樣的病先生,一到病先生面前便躬身行禮道謝:「多謝前輩救了我明閣眾人的性命!」

「也不用謝我,我當年好歹也與月明心認識,不看僧面總要看佛面。」病先生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

在這種時候所有人也沒心情再多說什麼,所以月憐妃和月洛霜幾人再次向病先生行禮致謝後,便令所有人回去休息,自己則是帶著月洛霜幾個高層,回去與月秋蟬相商此事的後續處理。

需要靠病先生保命的吳道子,也全然忘了自己的危機,黯然的走回房裡去,一路上他暗自發誓道:「他日若有機會,我必定替師姐們報這個仇!」

也因為這個念頭,所以不久後吳道子在西北修真界,鬧出了不少的事情來,而這已是後話了……。

******************************************

隔天一大早天還未完全亮,吳道子就早早起來,穿上衣服後走到外面的院子,呆呆的傻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昨晚吳道子回房後,精精兒他們也看出吳道子神態不對,所以確定各自負責的事後,便早早的離去。

而精精兒離去後,吳道子躺在床上卻是一直到天亮也未能閤眼,天色一亮就出來坐在外面。

雖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就算是修道人也總有一天會陽壽耗盡的一天,除非是能飛升成仙,不然有誰能躲的過人生最後一站?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自己親若姐妹的師姐們死去,吳道子還是忍不住大哭一場。

經過了一個晚上,雖然眼淚能已經能夠忍住,可是心頭卻是越發的沉重,想到死去的師姐在世時的音容,吳道子眼睛不知不覺就又紅了起來。

飯桶和白帶雖然好吃懶作了點,但也是頗善解人意,見到吳道子的傷心的表情,一反常態的靜靜靠坐在他的腳邊。

而雅雅和小馬哥則是感受到吳道子的悲傷,也乖巧無比的坐在吳道子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吳道子,好似這樣能讓吳道子有個安慰。

倒是賤龍看不慣吳道子這樣子,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乾脆就自行躲到百結袋中,直接來個眼不見為淨。

就在這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吳道子面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病先生。

這病先生就好似沒看見吳道子一樣,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還拿出一盤的滷土豆來當作下酒菜,一口酒一口土豆,一副暇意自然的模樣。

心情這不好的吳道子,看到病先生這副舒爽樣,不知道怎麼的心頭就大為不爽,雙眉一蹙正打算起身回房時,病先生卻突然說話了。

「看到自家師姐妹死去,心裡很不舒服嗎?」

傷心事被觸及,吳道子也忘了病先生的身份,沒好氣的道:〝廢話!〞

病先生聞言也不生氣,只是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道:「修道、修道,你修的是人道還是天道?」

吳道子心裡正難過,哪有那閒心陪病先生打機鋒,可是病先生盯著他的目光裡,卻有股壓力逼的他不得不回答。

「天、天道。」

「天道無情,日落月出、生死枯榮本是常理,這一切都為天地間規則的一部份,又何需傷心?」病先生淡淡的道。

吳道子一聽卻是不爽了,忍不住反口饑諷道:「換作是你的師兄弟死掉,你就不傷心?」

病先生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不傷心!因為我師兄被我宰掉好幾個,師弟也有好幾人是因我而死。」

吳道子:「……」

病先生如此回答,吳道子是真的無言了,他打從出生還真沒看過這種人,殺掉自家師兄弟還能如此泰然自若。

病先生並不知道吳道子在想什麼,仍自顧自的道:「天道下除非你能超脫,否則就難以逃脫生生死死,非我親手所殺之人,我無需愧疚,由我親手所殺之人,我更是不因此而心傷,因為這些人都是取死有道。而這些都跳脫不出天道的範圍內,想避免還是一樣只有超脫一詞,所以才會有如此多人追求升仙之路。」

吳道子知道病先生是在開解自己,但是聽到他這種略帶冷酷的話語,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極為不爽,忍不住就又多問了一句。

「難道你就不曾為任何人的死,感到難過過?」

原本吳道子這句話只是氣不過,所以才隨口一問的,但沒想到被他這一問,病先生卻是突然呆住。

原本冷漠無表情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露出一股寂寥之意,吳道子看著奇怪正想再問幾句時,病先生卻突然苦笑道。

「罷了!罷了!我的確也是無法跳脫這一切,才會仍然在這世間如同幽魂般遊蕩,如此的我又有何資格大談闊論!」

說完病先生臉上雖然又恢復平時的冷漠,但顯然已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手一揮便示意吳道子離去。

吳道子見狀也只好摸摸鼻子,帶著一票小弟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一回到房中,吳道子照理說應該是加緊練功,畢竟三日後他就要破門苦行,一堆人還虎視眈眈的準備搶劫他。

但親眼看到一起生活數年的師姐,陳屍在自己的面前,吳道子心情完全無法平靜下來,運轉一個周天後實在是練不下去,便乾脆往後一躺。

也可能是因為昨晚一夜未睡,也可能是因為進到天書三層後,一直沒能好好休息的緣故,不知為何迷迷糊糊中吳道子就沉沉的睡著。

************************************************

「這裡是哪裡?」看著眼前的一間紅瓦屋,一隻懶洋洋的老牛,還有一群搖搖擺擺走過去的鴨子,吳道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抓了抓頭。

「我剛剛不是躺在床上……怎麼現在會在這裡……?」吳道子疑惑的抓了抓頭,喃喃自語道。

他話才剛說完,那間紅瓦屋的房門突然咿呀的一聲,被緩緩的推開來,一個老頭打扮卻一臉苦樣的男子,手裡提著一條板凳和一根大煙桿,自屋裡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男子,吳道子忍不住驚叫道:〝怎麼是你?〞

這一臉苦相的男子,正是吳道子的另一個師父楣神常嘆息,所以吳道子才會有這等反應。

「當然是我,我親愛的徒兒心中有了迷茫,我身為師父自然是要來指點迷津。」常嘆息放下板凳,用力的吸了一口煙,才一邊吐著煙圈一邊道。

聽到常嘆息的話,吳道子頓時就又想到師姐死去的事情,情緒又再次低落起來,常嘆息見狀便用力的拍了拍身旁另外一半的板凳。

〝來吧!坐這。〞

待吳道子坐下後,常嘆息這才道:「你難過我知道,當年我一個要好的師兄死去時,我心理也是難受的緊。」

聽到常嘆息的話,吳道子愣了一愣,因為這話和病先生所言顯然不同,所以一時間也忘了以往對常嘆息的意見,下意識的就問道:「可是病先生……」

話還沒說完,常嘆息就一臉不屑的將話頭打斷:「別提那沒心沒肺的二貨!何謂天道、人道?既在天道之下,人倫之道自然也是天道的一部份,修道修成的木頭還修個屁?」

常嘆息這話可真對了吳道子的胃口,原本對於這個老是帶衰的師父,吳道子十分的不滿,可是今日可算是大為改觀。

原本怎麼看常嘆息怎麼不爽,現在卻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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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6-3 18:27:40
第二十二章 論道

心情一好興致也跟著來,吳道子便又將病先生所說過的,又拿出來說:「病師伯不是說我修道中人就是要跳脫?」

〝跳脫個屁!〞常嘆息大罵一聲道:〝你我皆是天道的一份子,就算眺脫天道也不過是又進入另一個天道罷了!〞

看到吳道子面有不解,常嘆息煙桿一揮,兩人的面前便出現一張矮桌,桌上還放著一盤下到一半的旗局。

緊接著常嘆息煙桿隨便點了兩下,桌面上的兩個棋子便化作吳道子和他的樣貌,又吸了一大口煙常嘆息才道。

「這棋局便是一個世界,你我便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天道便是下棋的規則。」

說完常嘆息煙桿兒往那顆與他相像的棋子點了一下,那顆棋子馬上就跳出桌面落到地上,這棋子落地便長,一會兒就又化作另一個常嘆息。

「我跳出了這場棋局,而且還成了下棋之人,可是卻還是得照著棋局的規則來下,若是我不肯照規則來下,那將會如何?」常嘆息吐了一口煙圈故意考驗吳道子。

聽到常嘆息的話,吳道子略為想了一下便道:「你不照規矩來下,那這場棋便下不下去,不是棋局散了,就是你被趕走。」

〝啪!〞

常嘆息手中的煙桿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露出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高興的道:〝答對了!所以說跳脫之後也不是就真的能超脫於天道外,除非你自行開了一局新棋訂下新的規則也就是新的天道。〞

聽到常嘆息的話,吳道子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常嘆息也不去催促他,而是呼嚕的吸著大煙桿,一邊瞇著眼看著吳道子。

過了良久吳道子才不確定的道:「這……也是你們都成神了,卻還是無法任意改變世俗的一切?就連要與我說話,都必需利用引魂玉?」

常嘆息未曾說話,但看他一掃平時的苦樣,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後,吳道子便知道自己答對了。

「這麼說起來,病師伯說的是錯的?」

「沒有什麼對與錯,他不全對也不全錯,我也是不全對也不全錯,天道何其大,我輩修道中人不過有如盲人摸象,每個人不過得窺一角,但就這一角便可成就你自己的道。」常嘆息笑了笑道。

頓時吳道子露出一個若有所悟的神情,心中好似看到了什麼,卻總是抓不到、摸不著,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對於自己的道好像清楚了許多。

在對天道有個新的認知的同時,吳道子的心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鐘聲,整個彌漫在心頭,這鐘聲雖然不大,卻如同暮鼓晨鐘一般,讓他整個人為之一陣清醒。

常嘆息一看愣了一下,心中暗道:〝好小子!洗心訣竟然進階了!真是走了狗屎運!〞

這洗心訣修練到後面是越難進展,若是按照正常的估計,吳道子少說也要再花個幾十年的功夫才得以突破。

可是沒想到,和常嘆息論道個幾句,竟然就忽有所得,藉著這一絲的領悟就自心靜之境突破到心鐘之境,難怪常嘆息會嘆息一聲。

洗心訣有了進展,吳道子原本沉甸甸的心頭,也因此為之一輕,想了一下吳道子突然問道:「那師父你覺得我接下來該怎麼作?」

〝叩!〞

常嘆息聞言直接翻個白眼,大煙桿又是猛力一敲桌子,殺氣騰騰的大吼道:〝你這笨蛋!還要怎麼作?當然是有仇報仇,沒仇準備結仇呀!〞

「沒仇……準備結…仇?」聽到常嘆息前面一句話,吳道子倒是還能接受,可是聽到後面那句話可就傻眼了。

好似看不慣吳道子又露出傻樣,常嘆息哼了哼道:「你這小子不是惹了一堆人,在三日後正準備追殺你嗎?」

被常嘆息這一說,吳道子這才想到三日破門苦行一事,頓時苦著一張臉道:〝我的師父呀!那可是成千上百個門派,你竟然要弟子去和那麼多人結仇?〞

〝怕他個鳥呀!〞常嘆息兩眼一瞪,當場大怒道:〝當年你師父,我們七個人還不是打遍大半個修真界,可是至今又如何?與我們為敵的有幾人還活著的?癆病鬼那變態不能算!〞罵完常嘆息還不忘補充一句。

聽到常嘆息的話,吳道子似乎也覺得自己太聳了點,頓時臉忍不住一紅,吶吶的道:〝可是我才結丹期……〞

〝叩!〞

不等吳道子說完,常嘆息突然敲了吳道子腦袋一記,一副看笨蛋的眼神道:「你打不過,我又沒叫你硬打,你難道不懂的借勢嗎?」

「借勢?」吳道子不解的道。

「輿論也是一種勢,想想你當年武論大會幹過的事吧!」

被常嘆息如此一提醒,吳道子頓時就靈光一閃,看到吳道子露出賊賊的笑容,常嘆息便知道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只是吳道子這時又很不識相的問道:「師父你們當年,該不會也是利用造謠才打遍修真界吧?」

〝滾!〞

暴怒下的常嘆息,毫不客氣的就是一腳將吳道子踢飛,吳道子只來的及大叫一聲:〝又!是!這!套!〞

話一說完,整個人的意識便又是一陣迷糊,眼前的景物迅速的消散一空,也不知道多久吳道子這才再次醒轉過來。

醒來的吳道子只覺得整個人好似去了一層枷鎖,就連趴在他身旁的飯桶、白帶,也發現到吳道子好似又恢復正常一樣。

「大哥你好點了?」飯桶小心亦亦的問道,白帶和雅雅、小馬哥也睜著大眼睛,緊盯著吳道子的臉。

「放心吧!我沒事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吳道子笑了笑摸摸飯桶幾個的頭,又掏出一把杏子糖來讓牠們去分。

一看到杏子糖飯桶幾個眼睛全部一亮,馬上就搶成一團,當然飯桶百忙之中還不忘了回答吳道的問題。

「劍在是午時了!」

聽到飯桶的話,吳道子這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個早上,想到夢中常嘆息所說的,有仇報仇沒仇準備結仇,吳道子眼睛便為之一亮,渾身充滿鬥志,頓時就躺不下去。

一起身便取出一塊玉簡出來,飛快的將心中所想到的新計畫,一一的打進玉簡當中,當所有的話都寫進去後,吳道子便朝著白帶道:「白帶幫我送個信給小精子他們!」

大哥有令白帶自然是馬上點頭,只是這傢伙臨走前還不忘抓一大把的杏子糖,將嘴巴塞的滿滿,雙頰鼓成兩顆小圓球才甘心的離去。

在等精精兒回信的時候,吳道子又想起之前打算讓病先生當保命符一事,於是和飯桶三個打聲招呼後便起身出去。

一出房門吳道子就見到病先生仍然坐在原處,不同的是他臉上也早以恢復平靜,吳道子一出來病先生斜睨了一眼,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訝意,但他卻什麼也沒說,仍是自顧自的喝著酒。

病先生不說話,吳道子反倒是要說,畢竟自己小命重要呀!

只見吳道子腆著臉,一邊下意識的搓了搓手,一邊坐到病先生的面前,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最後看著病先生那張冰塊臉,吳道子也懶的多想,張嘴就道:「病師伯我惹下了一個麻煩。」

「你哪天不惹麻煩?」病先生眼皮連抬也不抬的道。

〝我…!〞

吳道子被病先生這句話給噎的差點就說不下去,不過還好他的臉皮子也是有練過的,其厚非常人所能及。

所以吞了口口水,吳道子就直接遺忘病先生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天書三層時,你叫我們先行離去,就在我們即將回歸下界時,我看到了一樣東西,就是那個定界石,所以……」

〝碰!〞

定界石三個字一出口,一只拳頭馬上迅速的飛來,吳道子根本連躲都來不及躲,就被一拳打在眼窩上。

〝你幹嘛打我!〞吳道子一個未及提防下,頓時被病先生一拳打出一只熊貓眼,痛的他大聲怒問道。

聽到吳道子的質問,病先生馬上冷笑一聲道:〝打的就是你這小混蛋!什麼東西都敢砍,連定界石都砍斷,壞我好事不打你打誰?〞

病先生此話一說,吳道子這才知道,原來連病先生都成了受害者,原本沖天的怨氣頓時消散一空,一臉心虛到極點的小聲道:「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就是看你不是故意的份上,才只打你一拳,不然我準一把捏死你這小混蛋不可!」病先生陰沉的道。

聽到病生這話,吳道子脖子下意識的就縮了一縮,便不敢再多囉嗦,省的病先生一時興起,又整治起自己來。

不過很快的吳道子就想起,自己可是還需要病先生來保命,雖然眼下病先生怒火當頭,但吳道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求救。

接著吳道子便將其他門派的人要在破門苦行時,找自己麻煩的事給一五一時說出來,說完吳道子還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希望能給病先生多點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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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破門苦行(一)

病先生聽完卻是斜睨了吳道子一眼,久久不發一語,就在吳道子就耐不住性子時,才不緊不緩的冒出一句話:「你笑起來可真難看!」此話一出吳道子當場黑掉半邊臉。

被吳道子被病先生一句話,給挑弄的就要暴走的時候,月秋蟬突然帶著月憐妃、月洛霜、月慕藍和月澄四人來到。

病先生剛剛說的話並未刻意壓低音量,以修真者敏銳於常人好幾倍的五感,月秋蟬幾人自然是將病先生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那位就是病前輩?」所以月秋蟬不太敢置信的傳音問身旁的月澄。

可是月澄還未曾回答,病先生就突然冷哼一聲,顯然月秋蟬的傳音話語,不知怎麼的被病先生給聽到了,這下月秋蟬自然是再無懷疑,連忙上前拜見病先生。

「晚輩月秋蟬失禮之處,還請前輩莫見怪,小女子今日前來,是特地感謝前輩救我明月閣一眾弟子,秋蟬在此代表明月閣上下向你道謝。」月秋蟬雙頰微紅有些尷尬的道。

說完話,看著病先生那副鼻孔朝天的欠揍樣,月秋蟬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著:「這真的也算是仙人嗎?」

病先生當然不知道月秋蟬在想什麼,不過這傢伙一向是目中無人,所以根本就不去搭理月秋蟬,而是又將眼睛斜睨向吳道子。

這讓月秋蟬又是好一陣尷尬,不知道是要乾脆離開,還是等病先生搭理自己,一時間整個人就僵在那兒。

和病先生同行這麼久,吳道子又哪會不瞭解這混蛋的意思,連忙把自己被人盯上一事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護著你嗎?」等吳道子說完,病先生這才悠悠的問道。

吳道子聞言自然是馬上猛點頭,接著便眼巴巴的看著病先生,那樣子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只是吳道子完全忘了病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所病先生也毫不客氣的再次提醒他,只見病先生白眼一翻,直接了當的就道:〝想的美!〞

說完看了看吳道子一眼,又接著道:「別說那些人想宰你,就連我都想活剝了你,若不是看在倒楣鬼的面子上,第一個宰了你的就是我!」

聽到病先生的話,吳道子想哭的心情都有了,看到他露出一副哭包樣,病先生想了想又道:「基本上你也別整天只會想靠我,當年不論是倒楣鬼他們幾個,還是我都好,誰不是四處結仇一路殺上仙界的。被人盯上又如何?生為男兒本開力壓群雄,冠絕天下才是。」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病先生越說眼睛是越亮,最後竟是興奮的道:「這樣好了!這次的事件就當作我給你出的一個考驗好了,看你能不能逃掉追殺!」

「那萬一逃不掉呢?」吳道子哭喪著臉問道。

「當然就掛了呀!」病先生理所當然的道。

病先生話說的如此輕鬆,卻讓所有人聽的臉都黑掉大半,就連月秋蟬幾人都差點大罵出來。

吳道子當然是不爽到極點,可是突然間他心念一動:「不對呀!反正我到哪兒,這混蛋就會跟到哪兒,就算我不求他,還是一樣能借他的勢,來壓那些貪心的混蛋呀!」

可是這念頭才剛浮現,病先生就好似聽見吳道子的心聲一樣,馬上就不緊不緩的道:「對了!這陣子我有點事要辦,所以要離開一陣子,等我事情辦完再來看看你死了沒,死了的話我會幫你收屍的。」

〝什麼!〞吳道子聞言驚呼一聲。

病先生卻未再理會他,而是把目光看向月秋蟬幾人,這讓吳道子心裡哭著喊:〝老大呀!你這豈不是在玩我嗎?〞

「你們有何事?」病先生面無表情的問道。

月秋蟬不答卻是先向吳道子道:「你先退下!」

吳道子自然是不敢不聽月秋蟬的話,摸摸鼻子轉身就離開,即將踏出院子的時候,還隱約的聽見月秋蟬說什麼:「魔宗……大亂將起……」之類的話語。

在病先生這邊碰了一鼻子灰,吳道子也沒因此就喪氣,反倒是更努力想著該如何應對破門苦行一事。

「為了一塊定界石,一大堆人就要找老子的碴?」想到這裡吳道子是越想越不爽,最後也不知怎麼想的,竟冒出個歪點子出來。

「你們不是想要定界石嗎?老子不如就這麼搞,讓你們就算搶到也只能乾瞪眼!」想到得意處,吳道子忍不住放聲大笑,搞的飯桶和雅雅、白帶拿他當白癡看。

就在吳道子打著壞主意時,另外一方面精精兒他們收到白帶所傳來的訊息後,立刻著手準備起來,到了隔天一大早,整個護都城突然傳出一起流言。

「喂喂!你們有沒有聽過過,那虯龍門門主一個合體期的高手,竟也要去為難人家一個明月閣小小結丹期的弟子。」

「是嗎?這人怎麼如此厚顏,為了利益連臉皮都不要了!」

「你聽到沒有!就連天羅派的道清真人也為了定界石,要去找一個小小結丹修真者的麻煩。」

「什麼!道清不是都出竅期了?一個老前輩也好意思去為難人家的弟子?這人臉皮怎麼如此厚呀?」

諸如以上的談話,只是半天的時間,就在整個護都城的各個酒樓、大街小巷不斷的瘋傳著,原本各派的人還強忍著,但謠言的恐怖就在於你不去處理,便會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到最後有一些較為正直的修真者,因為看不下去便乾脆起來鬧事,不少門派的高手連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到這種地步就算養氣功夫再好也沒用。

俗話說的好:「樹活一張皮,人要一張臉。」這種以大欺小的事,走到哪兒都是一件丟臉的事。

修真者就算修為再高,功夫練的再好,也不可能練到臉皮子上去,就算少數能作的到無視他人眼光的,其他人也沒這等本事。

尤其是這種事情若是放任的話,那豈不是你能對人家的弟子隨意下手,人家也能找個由頭來對你家的弟子下手,這最後豈不天下大亂。

所以最後為了平息這場風暴,最後以七宗為首的各派高層,只好特地發表個聲明:「任何人都不得對低於一階的弟子出手,除非是低階弟子主動招惹,又或者是有深仇大恨者,否則天下人共同棄之!」

這個聲明若是仔細思考,就會發現到其實撰文的人十分滑頭,先是設了兩個條件後,卻未提出該如何實質的處置,保留了相當大的空間可議論。

不過雖然是如此,卻也讓吳道子的戰略目標達成,至少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就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去找他碴了!

至於元嬰期以下的,吳道子相信自己應該還是有辦法應付,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吳道子是樂的差點大叫出來。

很快的破門苦行的日子就到來了……

〝他出來了!快看!〞

〝那人就是真丟臉吳道子嗎?〞

〝挺普通的一個小子呀!〞

在千呼萬喚中,吳道子身著一席粗布杉,腳下則是一雙普通的草鞋,身上沒有任何門派標識,身上有的就只有九只的百結袋。

這時明月閣駐地的大街上,兩邊全擠滿了人潮,就連一旁的民宅屋頂上,也全坐滿了無數的修真者,唯一不見任何人的就只有大街的街道上。

此時的街道上被施了道法,整個生滿了一大片的荊棘,這片荊棘一直漫延到西城門的方向。

這荊棘在破門苦行中所代表的意思,有些類似負荊請罪之意,修真者必需不動用任何靈力來通過,雖然修真者的肉體強於常人,但也是一種相當的痛苦。

伴隨著吳道子出來的,是明月閣的眾人,但月秋蟬卻還是隱匿在內,顯然是不想讓某些人得知她的存在。

看到門外如此多的人,就算是月憐妃看過不少大場面,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搖頭苦笑,暗自嘆道:「小豆子這下子又出了名,還順帶的把明月閣個捎帶上,我這閣主作的可真不盡責呀!」

也難怪月憐妃會感嘆吳道子又出名了,像這等破門苦行的弟子,往往都是犯下大錯,門中見其尚有饒恕的價值,其本身又確實有所悔意,才會實施這種懲罰的。

總的來說算是相當不光彩的一件事,所以破門苦行雖然會通知各派公證,但收到消息的門派也不可能真的去觀禮,因為這相當於是去看人家出醜,自然不會有人作這等打臉的事。

可是吳道子這次的破門苦行,卻是事出有因,不但無法回到明月閣山門舉行,而且眾人更是顧不及刷了明月閣的臉,也要過來觀看。

這就造成了修真界有史以來,頭一次有人破門苦行,是經過上萬其他各派修真者觀禮公證的,這不出名也不成。

自責歸自責,該作的事情還是要作,很快的月憐妃就打起精神來,向左右掃視了一眼後,便令吳道子走上前來,接著向吳道子道:「把定界石取出來,讓各位同道檢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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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破門苦行(二)

月憐妃這話故意將靈力混入其中說出,所以整個街道上狾酗H都聽的見,一些臉皮子薄些的就露出尷尬的表情。

可是如開元上人或是道清真人這等臉皮厚實的,卻是不見慚愧神色,反倒是雙目懾懾的盯著吳道子。

當吳道子在眾目睽睽下,將定界石取出來後,所有人一看當場傻眼,整條街原本還有些吵鬧瞬間就全沒了聲音。

可是安靜只是一下子,一轉眼間所有人全爆發了!

〝王八蛋!這小混蛋竟然把定界石煉成那種東西!〞

〝暴殄天物呀!〞

〝這小王八蛋,老天怎麼不降下一道雷,把這個混蛋給劈死?〞

一時間整條街的人全罵成一片,這一切都只因為吳道子將這定界石,給煉成了一塊大板磚!

只見一塊方方正正的定界石,有若放大百倍的玻璃大板磚一樣,就這麼橫立在吳道子身前供眾人檢視,所有人是越看越不爽,一時間罵聲如潮。

不是說吳道子將定界石煉成了大板磚後,其吸聚靈氣的效果就會減少,而是好好的一宗鎮派至寶定界石,被煉成了一塊隨處可見的板磚,這說有多噁心人,就有多噁心人!

當然這些人不知道,吳道子煉製這塊板磚使用的是魂煉之法,雖然只是經過第二道的定型手續,可是早已成了類似本命法寶的存在,若是不經得吳道子同意,根本就無法得到這塊定界石。

這若是讓所有人知道這一事實,恐怕吳道子也不用破門苦行了,直接就會被轟殺於此!而這其實也是吳道子又一個的保命招數。

要殺我?可以呀!但定界石可是還在我手上,你想搶也不行,想要?那先保住我性命再說!

正是想到這歪點子,再加上常嘆息點撥他的借勢得到良好效果,再加上精精兒他們已經布置完畢,一連幾重的殺手鐧,讓吳道子心中大有底氣,所以雖然病先生已經在昨日離去,但吳道子卻還沉的住氣。

月憐妃和月洛霜、月慕藍、月澄四人,看了吳道子一眼全都忍不住在心裡大罵:「這渾小子可真會惹事!」只是木已成舟,破門苦行在即,四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眾人罵了一陣子,看到吳道子仍是不痛不癢的模樣,明月閣的人也是面無表情,大感沒趣之下,便一一個收口,大街這才又恢復平靜。

看到眾人總算是安靜下來,月憐妃才走上前一步,大聲的道:「今日我門下不肖弟子吳道子,因屢犯門規惡行重大,但憐其有悔過之意,故令其破門苦行,以待他日立功於我門,再重新收回門內。今日諸賢與天地可證,自即日起吳道子再非我明月閣門下弟子,一切所為皆與我明月閣無關。」

原本吳道子提出這破門苦行,是為了推卸責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聽月憐妃的這段話,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過去在明月閣的生活點點滴滴。

雖說一開始月洛霜收他為弟子是別有用心,可是在明月閣這些年,他卻是被照顧的很好,至少是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不用為三餐溫飽而煩腦,不用為冷暖而擔憂,更能學習道法強身,時不時的還有眾多師姐一起嘻鬧。

想著想著,吳道子突然感覺到臉頰一冷,伸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哭出來。

而月洛霜後面的一眾女弟子,則是早已哭的不成樣,若不是月憐妃等人在場,又有諸多修真同道觀禮,恐怕眾女就忍不住要上前拉住吳道子。

當月憐妃的話說完後,吳道子便走到她的面前,而月洛霜和月慕藍、月澄三人也走到月憐妃左右。

〝咚!〞

吳道子雙膝一曲,直直的跪在街上的石板上,緊接著朝著月憐妃四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也有個名頭,叫作叩謝師恩!當吳道子叩完三個頭,也不站起來就著直起上半身。

而看到吳道子淚流滿面的樣子,再聽到身後弟子們不斷傳來的嗚咽啜泣聲,月憐妃四人也露出不忍之意。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的情況,而且吳道子所作之事,更是必須受到懲罰,不然就算月憐妃和月洛霜想原諒他也說不過去。

最後月憐妃也只能嘆了口氣道:「今日之後,你便不再是我明月閣的弟子,希望你日後行事能修身律己,莫再如同以往那般貪玩,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了!」

吳道子聞言罕見的,乖巧無比的點點頭,而月憐妃看了他的樣子,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最後看向月洛霜。

月洛霜的臉上一如往常的蒙著白色輕紗,雖然因此看不見她的臉,卻可從她不停閃爍的水藍眸子裡,可看出她心中的不平靜,若是再深究更可看出一絲的傷感之意。

凝視著吳道子,看著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月洛霜不禁想到剛收他入門時的樣子,一時間心頭是柔情百轉。

在這一刻月洛霜捫心自問:「我真的恨這笨蛋嗎?」

想了良久,月洛霜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不恨吳道子這小子,要怪只能怪天意難測和自己行事過於孟浪。

對於吳道子,月洛霜與其要說是師父的角色,倒不如說是亦母亦姊的身份更貼切,每次吳道子作錯事時,雖然都會狠狠的責罰他,但更多的是關心。

不善言語的月洛霜,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關切,最後也只能將千言萬語的叮囑化繁為簡,輕輕吐出兩個字:「保重!」

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月洛霜無盡的關心,更有若一座大山將吳道子的心,壓的沉甸甸直說不出話來。

〝咚!咚!咚!〞

言語不知道如何表達下,吳道子乾脆什麼話也不多說,身子一低又是接連三個重重的響頭,力道之重連遠處的人,都能聽到他的額頭與街道石板碰撞的聲音。

當吳道子起身時,他額頭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順著輪廓往下直滴,看到他這樣子明月閣眾人不禁心痛,月洛霜更是下意識的就想掏出手巾為他包紮。

可是手剛抬起來,一旁的月慕藍卻馬上朝著她,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示意,接著又使個眼色要月洛霜看看四周。

月洛霜見狀這才醒悟過來:「我若是替小豆子包紮傷口,這些人必會咬緊小豆子仍與我明月閣有所牽扯!」想到這裡,月洛霜出了一身的冷汗,頓時只好將手又放下。

吳道子起身後,又向月照等人鞠躬行禮,惹的一群丫頭又是眼淚直流,他也不敢多看她們生怕又跟著哭出來,牙一咬轉身便帶著飯桶和白帶離開。

一踏上荊棘之路,吳道子走七八丈遠,褲腳很快就被這些荊棘扯爛,沒幾下子鮮血就流個不停,可是他卻好似一點感覺也沒有,仍抬頭挺胸大步的往西門走去!

大街兩邊的修真者,眼睛全都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吳道子,有若豺狼虎豹盯上獵物一樣,眼裡滿是貪婪的慾望,只因為定界石對門派的發展太重要的,尤其是中小形的門派更是如此。

至於大宗門派,其本身門派山門就有無數條超大型靈脈,又何需一塊小小的定界石,所以倒是還能忍受的住。

當吳道子一走出城門口,後面的修真者全動了起來,不過他們不是自己追過去,而是傳訊給在城外設伏的門人弟子,要他們準備動手搶奪!

沒錯!吳道子是想了好幾招要逃跑,可是這麼多的修真者,也不可能都沒人想到他會逃跑,自然有腦筋動的快的,早早就令門下元嬰期以下修為的弟子,在城外設伏等待吳道子。

吳道子此刻雖然心情激蕩,但這些人的行動根本毫不掩飾,吳道子又不是死人,哪會沒發現這些人的舉動。

「想搶老子嗎?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的弟子能幾人活著回去!」吳道子暗自冷笑一聲。

當吳道子一踏出城門,跟在他身後的修真者便停了下來,因為接下來的行動,就要交給各自門下的弟子,省的被人在背後所垢病。

由於護都城自古以來,離城十里內是不能動武的,除非是戰爭時期,不然的話會被視作挑釁,所以各派都將人手埋伏在十里之外。

而西門這邊十里之外只有兩條大道,一條是通往西北修真界的道路,另一條則是通往北方兇族領地的道路。

這兩條道路都各有一處天然的屏障存在,通往西北修真界的道路,在靠近護都城的地方有著一大片的岩石地,而通往兇族的道路,則被黑森林的末端所覆蓋。

兩邊的路上都埋伏著大群的修真者,所以在吳道子一出城門後,在護都城裡那些小派的修真高手們,全都不停的暗自祈禱著,希望吳道子能挑上他們弟子所埋伏的道路。

沒多久就有消息傳來,吳道子竟是踏向往西北修真界的那條路,有弟子埋伏在那邊的人頓時喜出望外,而另一邊的人則是氣極敗壞的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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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集 衰人北行    第一章 狼群怒火

就在埋伏往北道路那邊的修真者,收到各自師門的玉簡,急急忙忙趕往西北方這條道路來時,卻又有消息傳來吳道子又轉往北方的道路。

這下子不只是北方埋伏的修真者,急著要跑回去攔截吳道子,就連西北方那邊的修真者也發瘋似的趕向通往北方的道路來。

〝這個奸滑似鬼的小子,竟然敢耍我們!〞一個埋伏在北方道路的天羅派弟,在趕回去攔截吳道子時,一邊狂飛一邊是大罵不已。

旁邊的另一名元龍門的弟子,也是跟著大罵:〝若是讓我先抓到那小子,我必定先把他的皮給扒下來不可!〞

說完兩人互看了一眼,雙雙用力哼了一聲後,便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他們都知道就吳道子一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來自競爭對手才是。

在被吳道子這麼一玩,所有人全罵成一團,一個個全挌下狠話等等要讓吳道子好看!可是當所有人好不容易趕到吳道子前面的道路,卻又一個讓他們傻眼的消息傳來。

〝王八蛋!這個小子是找碴嗎?有路不走竟然直接去鑽樹叢!〞

沒錯!吳道子在北方這條路,在離眾人設伏之處約末一里遠時,就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捨棄平整的道路,一頭鑽進黑森林草木叢生的原始世界中。

這一波三折的變化,打了個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原本沒人瞧的起吳道子這麼一個小小結丹期的修真者,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一件事,卻被吳道子連耍了三次,頓時各派的弟子全紅了眼。

〝大家跟我走!真的抓不住真丟臉吳道子,我們也別回去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大聲道。

另一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也鼓動道:〝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真只能被吳道子一個人給耍著玩嗎?我們走!〞

一時間面子掛不住的眾人,是整個群情激憤,而這些人也因為情緒的激動,完全沒想到吳道子為什麼改變路線的時機點,會抓的如此精準?

而且他們因為情緒激動,人人爭先恐後的追著吳道子跑,所以根本就沒注意到,人群中時不時的就有人放出傳訊符。

沒錯!這一切其實都早已經在吳道子和精精兒他們的設想中,而幫吳道子輕鬆躲過攔截的,正是精精兒的師門仙門弟子。

仙門的修行之法,本就不是很依賴靈脈,所以定界石根本對其構不成太大的吸引力,何況吳道子事先已經拿出一大筆的天材地寶當作費用,再加上精精兒的關係在,仙門自然是全力相助。



看完仙門傳來的傳訊符,吳道子冷靜一笑:「待看能笑到最後!」說完便大手一揮。

飯桶和白帶立刻雙雙使出水箭、風刃,將擋在面前的橫枝野藤一一擊斷,在茂密的林中開出一條小路來。

看到這裡,也許會有人想問:「吳道子不是正在逃命嗎?怎麼還大動作的開路,難道就不怕被尋跡追蹤?」

不過這正是吳道子所想要的,因為吳道子早已準備一個大禮,要送給這些追殺他的人,而留下這些痕跡便是怕有人跟不上,所以特意留下的。

後面追殺的各派弟子,哪會想到這麼多,還以為吳道子是慌亂逃命下,留下一個這麼大的破綻,自然是越發的興奮,人人如狼群不時叫囂著。

很快的,吳道子和飯桶兩個眼前的枝葉突然一空,他們跑到了一條山間小道,這條小道其中一邊正是通向甲子狼所居住的山坳。

一找到這條小道,吳道子想也不想的,就往甲子狼住的山坳跑去,延路上還不時的從身上的粗布衫上,撕下幾片破布下來,或丟旁邊的草叢、或掛在樹枝上,就怕人不知道,他是順著這條路走的。

就在離山坳還有千多丈遠時,吳道子和飯桶兩個突然停下來,而他們才剛停下,賤龍就突然抱著一隻,嘴巴被摀的嚴實的甲子狼幼崽冒出來。

這隻甲子狼的幼崽正是當初糖葫蘆偷來的狼王幼崽,因為待會還要利用這隻小狼崽子,所以吳道子特地從李破軍那裡借來。

「大哥這邊!」

「都準備好了沒?」

賤龍得意的賊笑:「當然都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接著吳道子便跟著賤龍小心亦亦的,繞過接下來這段通往山坳的小道,改由旁邊的樹前進。

後面追來的人因為一路上的順利,所以追到此處的時候,根本也沒多想就緊追下去。

在快靠近山坳口時,有一個警覺心較高的修真者,突然停了下來高呼一聲:〝等等!這裡不太對勁!〞

其他人聞言還以為這人是想騙自己停下來,好佔得先機搶得定界石,所以聞言馬上冷笑反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話問的隨意,卻沒想到另一人馬上就跟著道:「確實是不對勁,這裡有股很濃的狼騷味!」

聽到他這話,原本不信的人也全都愣了一下,腳下也跟著為之一緩,有人一慢下來後面的人自然也跟著慢下來。

埋伏在林子裡的吳道子一看到這情形,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這些人恐怕會跑掉,於是對雞雞龍道:「掐牠!」

一聽到吳道子的命另,賤龍正要執行時卻傻眼了,要知道甲子狼之所以帶個甲字,正是其一身的鱗甲,這要要掐卻是要從何掐起?

總算雞雞龍不愧是猥瑣的老祖宗,馬上就想到了 個好辦法,它一爪扯下這頭甲子狼幼崽嘴上的布條,又反手一爪狠狠的往牠跨下那玩意兒掐了一把!

〝嗷嗚!!!! 〞

甲子狼身上鱗甲再硬,下面那玩意兒還是防護不到,被賤龍這麼使勁一掐,頓時仰天慘叫一聲,淒厲的狼嚎聲頓時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而吳道子也趁著所有人被狼嚎聲吸引的瞬間,發動手中的陣牌,小道上的修真者頓時感覺到身體一沉,接著腳下突然爆開來。

〝轟!!〞

〝大家小心!〞

遭受到襲擊的修真者,頓時亂成了一團,有的放出無數護身法寶來自保,有的則是御使飛劍舞出一團又一團的劍花,更有那魯莽的修真掐起法術就是一陣亂轟!

可是不管是什麼招式,全都打在空處,只因為這爆炸只是將數十團的不明液體炸開來。

而且因為這些修真者的出手,讓原本頂多覆蓋一小塊的液體,給整個炸的飛散開來,使的最前頭的四、五十人全都或多或少沾到一點這液體。

〝這是什麼東西?味道怎麼有點騷?〞一名修真者聞了聞自己飛劍上沾到的液體,皺了皺眉頭道。

只是他話剛說完,又是一聲比剛剛更高吭的狼嚎響起,有了剛剛的經驗所有人反應十分迅速的又是作出戒備的舉動。

不過這次卻不再有爆炸出現,眾人被這麼一戲耍,就有那性子暴燥的人忍不住罵出聲來:〝什麼玩意呀!〞

其他人正想跟著罵上幾聲時,不遠前方突然揚起一股煙塵,中間還有無數的吠鳴聲不斷響起。

一些反應快的當場就變了臉色,而遲鈍些的卻還搞不清楚狀態,可是下一秒鐘所有人就全反應過來了!

因為成千上萬的甲子狼,已經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雙方的距離飛快的接近中!

更慘的是,一眾追擊者目前身處的位置,乃是吳道子幾人精心測量過的,正好是甲子狼從山坳出發後,達到最高速的距離,所以千丈的距離是轉眼即過。

看到甲子狼的瘋狂的眼神,最前頭的修真者全慌了,轉身便想要逃走,可是身後還有無數的修真者,這條林間小道又不大,頓時所有人全擠作一團。

其中有的人甚至被推倒接著踩在地上,若不是修真者的體質遠勝常人,恐怕當場就被活活踩死。

在一團亂當中,反應快的馬上發現到這樣不行,連忙放出飛劍打算御劍飛起,可是一跳上飛劍上,這些人馬上一臉驚恐的大叫:〝該死!這裡有禁空陣!〞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一白,就在此時狼群整個撲上來,瞬間血花伴隨著慘叫聲不斷響起!

〝啊!!〞

〝不要呀!〞

〝師兄救我!啊!!〞

由於被吳道子散播出的輿論所逼,因此這次來追殺吳道子,全都是元嬰期以下的年輕弟子,而甲子狼雖然只是八品兇獸,但因為更加的兇悍所以戰鬥力直逼七品靈獸。

甚至以危險性來說,比起六品靈獸來說也不遑多讓,尤其是甲子狼中有些變異的實力更是直達五品,那隻狼王更是四品下位兇獸。

所以只是一個照面,就有好幾個修真者喪命在狼口下,其中有幾個卸甲門和解刀門的弟子因為是當地門派,在抵抗的時候都忍不住想到,為什麼這群甲子狼今日特別的兇悍不畏死?

當然他們作夢也不會想到,吳道子偷了狼王的幼崽,剛剛第一聲的狼嚎正是那隻狼王幼崽的悲鳴聲。

聽到失蹤兒子的慘叫聲,狼王自然是大為瘋狂,狼群理所當然的也跟著拼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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