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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際奔馳者 -衰仙傳說《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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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八方雷霧陣

爆炸過後,獨孤香一穩住身形,原本色射的鮮紅血水,立刻像是遇到磁石的鐵粉,紛紛又攏聚到她的腳下,重新凝聚成血海。

但獨孤香靈識一掃,馬上就發現到血海中的血子,被李破軍剛剛那一斬,竟有一半的血子被硬生生打的魂飛魄散,氣的當場尖聲大叫。

〝可惡!你們竟然壞我的血海!我要把你們全化入血海中!〞怒不可竭的獨孤香一臉扭曲的尖叫道。

要知道每一個血子,都是必需犧牲一名結丹期以上的修真者才能煉出,可是又獨孤香又要從何處找來如此多的結丹期修真者化入血海呢?

別無他法,她只能強殺或誘殺,可是她自己本身也不過結丹期的修為,要殺死同階的修真者又談何容易。

因此每煉化一個血子,不但要耗費獨孤香數年的時間,更常常要拿出性命相搏,也是近幾年有宗元和公羊吼兩人,這收集的速度才快上不少。

而如今好不容意收集到的血子,竟被李破軍這記劍氣斬去一半,叫獨孤香哪能不癲狂,哪能不心痛。

極度的憤怒下,獨孤香姣好的臉蛋,此刻卻是異常的扭曲,露出無比猙獰的表情死死瞪著李破軍和精精兒。

被她看的心顫不已的精精兒,連忙揮手再次發動素方陣,而白霧剛起獨孤香好似被觸動了機關一樣,也馬上尖叫一聲。

〝啊!〞

隨著她這一叫,剩下的七個血子突然化作七道紅影,竟是脫離血海的範圍衝進白霧當中,七道紅影全對準白霧初起前,獨孤香對於李破軍方位的印象衝去。

血子脫離血海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李破軍因為剛剛那一記全力斬出的橫掃千軍,搞的自己全身靈力所剩無幾,一個反應不及,竟被其中一個血子逮到,瞬間被那紅影上!

血子一碰到實物,獨孤香馬上有所感應,在她的靈識操控下,血子突然化開來直接將李破軍包成一個不停扭動的血繭。


〝阿破!〞看到李破軍被血子包裹,精精兒心頭一顫!焦急萬分的大叫一聲。

那血水有多陰毒,精精兒雖然不知道,但從各種傳聞來看,讓他一直不敢輕忽大意,可是李破軍現在竟被血子包住,這讓精精兒頓時心急如焚。

〝哈哈哈!〞獨孤香一感覺到,其中一句血子包裹住李破軍,忍不住放聲大笑。

笑聲一停下,便以著得意中帶著幾分怨毒的語氣道:「你們既然敢毀去我的血子,那我就拼著剩下的血子都不要,也必定要將你們化入血海中,成為我新的血子,永世不得超生為我驅使!」

在獨孤香未晉升至元嬰期,並且以元嬰的精元重新煉化這血海以前,所有的血子是無法脫離血海的,一但強行脫離的話,頂多一柱香的時間就會化為烏有。

但若是這血子能附著到修真者身上,便能將其化為血子,藉其死前的生氣重新回血海當中。

只是李破軍和精精兒兩人,就算全被獨孤香所化,她最後還是要再損失三名血子,但她實在是太恨李破軍和精精兒兩人,所以才會不惜一切損失,使出如此傷人又傷己的一著。

看著被血繭包在裡面的李破軍,正不斷的扭動掙扎,精精兒是越發心急,但他自己此時也相當危急,因為剩下的六名血子,正化作一道道的紅色閃電,四下來回的搜索著他。

精精兒也不是沒試著攻擊過這些血子,但不管是飛劍還是道法,都只能將其打散,除非是如同李破軍剛剛那一下,以絕對的破壞力,將其連同靈識都破壞殆盡,不然是傷不了這些血子的。

〝他娘的!快呀!快發動呀!〞

精精兒的連聲咒罵中,終於打出最後一道的法訣,他早先安置的那些小木棒,頓時雷光大作。

〝轟隆隆!〞

在陣法中,正透過血海全力操控血子的獨孤香,突然心頭為之一顫,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陣的雷聲。

這雷聲與修真者使出的雷系道法不同,多了一股宏大的正氣,讓所有的血子感到一種無形的恐慌,而這種恐慌也透過靈識漫延到獨孤香的心中。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是萬里無雲,為何會有雷鳴聲?〞獨孤香驚疑不定的喃喃自語道。

她話剛說完,白霧中突然閃過一道耀眼的雷光,獨孤香頓時忍不住大叫:〝糟了!〞

話剛說完,心頭突然為之一痛,剛剛那道雷光竟已殺掉一名血子,這讓獨孤香臉色變的異常難看。

相對於獨孤香鐵青的臉色,精精兒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所設置的陣中陣,雷蜇陣終於順利發動了!

一轉眼之間,無數的雷蛇在白霧中不斷的遊走,而原先那些兇狠無比的血子,此刻卻有若喪家之犬惶恐不安的四下逃竄。

這時雷蜇陣完美的,被精精兒和素方陣結合在一起,這也是他在天書中所嘗試的一種新陣法,其名曰:八方雷霧陣。

藉著水霧的導電性,雷蛇比在空氣中移動的速度更快,持續的時間也更久,很快的又將一個血子滅殺掉,這時精精兒總算能夠去幫李破軍。

〝拼了!〞

獨孤香感覺到又一個血子被滅發狠下,竟取出一根三吋長的銀針,想也不想的就往自己心口反手一札,這銀針因為是中空的,很快的一滴滴的心頭血,便順著銀針滴落至血海中。

只見獨孤香整個人好似被抽去所有的精氣一樣,瞬間變的痿糜不振,好似一下子就老了十多歲一樣。

獨孤香腳下的血海一吞噬她的心頭血,突然開始一陣劇烈的鼓蕩,而在素方陣中追殺精精兒的血子,更是突然起了變化。

原本這些血子還有人形的外表,突然一個個化作淒厲的惡鬼,速度更是快到連眼睛都跟不上,而且似乎對雷電之力也多了幾分的抗性,雖說不是完全不懼雷電,但已不像剛剛觸之即傷。

看到這等變化,精精兒雖然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

因為血繭的蠕動已經越來越慢,再不趕快將李破軍解救出來,恐怕就要幫李破軍收屍了。

〝雷電招來!轟!〞

精精兒一聲輕喝,八方雷霧陣立刻聚起所有的雷電之力,往李破軍身上的血繭轟下。

〝霹靂!磅!〞

但這血繭果然十分邪異,被這麼重重的轟擊,竟只是微微一陣,便恍然無事一般,就連一絲的裂痕也不見。

不過精精兒並不氣餒,相反的他靈識掃過血繭後,馬上就發現到血繭的陰邪氣息弱了幾分,頓時精神大振再次發動八方雷霧陣轟擊。

〝雷電招來!轟!〞

一聲輕喝中,精精兒開始玩命的轟擊血繭,而他讓陣法全力轟擊雷繭,第一個變化就是其他血子壓力變輕。

轟來的雷電一變少,這些血子馬上發揮凶悍的本性,憑著對生氣的感應,開始追擊精精兒。

〝嘩!〞

一頭血子也不知是何時,突然潛伏到精精兒左右,整個化作一片紅色大網,當頭就要朝著他罩下。

〝轟!〞

生死交關之際,精精兒的反應是奇快無比,一聲大喝中,雷光竟是朝著他自己轟出。

〝霹靂啪啦!〞

在雷蛇纏上精精兒的同時,那頭血子剛好當頭罩下,結果精精兒身上包著一層雷勁,雷勁外面又包著一層血水。

這頭血子還未收縮成血繭,雷勁馬上就感覺到血子的陰邪之氣,第一時間便又掉轉力量,整個纏向血子並直接炸開來。

〝轟!!〞

被這一炸,這頭血子馬上煙消雲散,不過精精兒也因為距離太過接近,跟著被捲入雷勁的爆炸波當中,慶幸的是他身上有五方雷霧陣的陣牌,所受到的雷勁相對來說輕很多。

不過精精兒雖然受傷不是很重,但受雷勁的影響,一時間渾身酸麻無力,而剩下的那三頭血子見狀,又哪會放過這等好機會。

〝咻!咻!咻!〞

三頭血子不約而同的撲向精精兒,眼看自己就要被其同化,精精兒眼睛忍不住緊閉起來,心裡更是破口大罵:〝老子怎麼這麼衰!〞

正當精精兒感到絕望的那一刻,那顆血繭突然透出一道白色劍氣,三個撲向精精兒的血子還來不及反應,那道白色的劍氣就瞬間劃過牠們的身軀,並且貼著精精兒的頭頂而過。

〝滋~!〞

被劍氣這麼劃過,原本應該很快就癒合的三個血子,身上的傷口竟有若水煮開一樣,開始不斷的沸騰起來,而且往全身一直擴散開。

〝啪!〞

遲遲感覺不到異狀的精精兒,聽到血子身上的異響,忍不住就睜開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三個窮兇極惡的血子,竟是整個炸開來,無數的血水噴的他滿頭滿臉,嚇的他一陣怪叫。

〝啊啊啊!!〞

叫了老半天,卻不見自身有什麼事,而那些血子也不再重新復活,精精兒這才一臉愕然的喃喃道:「我竟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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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憤起丹

精精兒的話剛說完,突然又是啪的一聲,轉頭一看,那血繭被整個給撐破,李破軍一臉蒼白的從中爬出。

他連忙飛過去一把將李破軍抱住,大略檢查一下後,確定李破軍除了脫力以外,並沒有其他太大的傷勢,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的媽呀!你這小子差點就嚇死我了!」精精兒拍拍胸口一臉緊張的道。

聽到精精兒的話,李破軍雖然疲憊無比,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笑容,有些緊張的道:「對、對不起。」

「哈!沒事,咱們一世人兩世兄弟,被你嚇嚇又如何,你人沒事就好。」精精兒拍了拍李破軍的肩膀安慰道,李破軍這才放鬆下來,跟著憨憨的笑著。

〝我們可不能光笑!裡面那個三八可還沒解決。〞

精精兒這一說,李破軍當場就一臉苦腦的道:「可…可是我現在提不起靈力……」

「沒事!現在我陣法已經佈好了,那些血子也全部消滅了,再來就看我怎麼整治那惡毒的臭娘們!」精精兒想到自己差點掛掉,兩眼露出一道兇光的恨聲道。

可是他話剛說完,整個八方雷霧陣便是一陣劇烈的晃動,精精兒連忙將靈識探入陣心察探,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沒事!那毒女人想強行破陣。」

說完精精兒又凌空畫了道虛符,同時向陣中的獨孤香冷笑道:「想破我的雙重殺陣,想的美!看我轟死妳!」

陣中的獨孤香,正驅動血海不停的撞擊白霧形成的結界,卻突然聽到精精兒的話,正想反唇相譏的時候,四周的白霧突然為之一亮!

〝霹靂啪啦!轟!〞

先是一聲電流的碰撞聲想起,緊接著不等獨孤香反應過來,四面八方就突然同時轟出一道道的雷蛇。

〝護!〞

獨孤香一聲嬌叱,血海再次化作一顆大蛋將她護在中間,但當雷電轟在這顆血色大蛋上時,整個血蛋立刻出現扭曲。

〝不夠!雷電召來!再給我轟!〞

看到血海雖然亂晃,但還未曾崩潰,精精兒是得理不饒人的再次發動陣法,又是一記強大的雷電轟擊。

一連被精精兒轟擊了七八次後,獨孤香再也維持不了血海的運轉,靈力一空的瞬間,血海立刻迅速的縮成原來如同紅色果凍的外形。

〝啪!〞

靈力一空,獨孤香自然是再也維持不住身形,直接從半空中摔下,精精兒和李破軍兩人本想出手拉住她,但兩人因為經過一番大戰,靈力也早就去的七七八八,一個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獨孤香重重的摔落在地。

「小精子她沒事吧?」看著獨孤香一動也不動的身體,李破軍不太確定的問道。

精精兒看看剛剛打鬥的高度,估算了一下約莫有兩層樓高,以修真者的體質照理說是應該沒事,但為何獨孤香一摔不起,他搞不太清楚,只好道:「先瞧瞧再說。」

精精兒反手收起陣旗和陣樁,便攙著李破軍慢慢落到地面,因為怕獨孤香使陰招,所以精精兒和李破軍是一臉戒備的慢慢靠近。

一接近獨孤香她卻還是沒任何反應,精精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阿破!用你的劍把她翻過來。」

李破軍雖然靈力耗光,但一身的力氣卻是不少,所以點點頭後馬上照著精精兒的話,將獨孤香的身體翻過來。

只是當李破軍一將獨孤香翻過來,兩人一看到獨孤香的樣子,俱是當場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精精兒和李破軍異口同聲的叫道。

原來如同二八佳人的獨孤香,此時竟是有若七八時歲的老嫗,鶴皮白髮、臉眼暗淡無神,若不是還有一口氣緩緩吞吐著,精精兒和李破軍還真會懷疑這人已經死了。

「她這是被反噬!」一個聲音突然在精精兒和李破軍身後響起,當場把兩人嚇個半死,一轉過頭看清楚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清叔!!」

說話的正是擔心他們有失,偷偷跟在後面的清叔,他向兩人點點頭後,便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獨孤香。

而這時候,從另外兩個方向又傳來破空聲,精精兒和李破軍剛提高警覺時,卻發現來的是吳道子和糖葫蘆、一條筋三個人。

〝你們沒事吧?有沒有遇到危險?〞一落下糖葫蘆便大呼小叫的吱喳道。

「廢話!我和阿破聯手,哭的一定是這婆娘,我們怎麼會有事?」精精兒一臉臭屁無比的道。

可惜的是,李破軍這小子太過老實,竟然抓抓頭坦誠道:「剛剛是真的好險,我們差點就打輸。」

聽到李破軍的話,糖葫蘆露出一絲竊笑,而精精兒則是一副氣結的罵道:「我這麼一個天才騙子,怎麼就遇上你這麼個實心大木頭!」

就在糖葫蘆和精精兒拌嘴的時候,吳道子和一條筋將被他們打暈的宗元和公羊吼丟到一旁後,也走到精精兒這邊來。

吳道子一看到獨孤香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再看她身上眼熟的服飾,忍不住大驚失色的叫道:「這老太婆不會是那毒香吧?」

精精兒轉過頭豎起一根大姆指笑道:「真有你的!一猜就中。」

聽到吳道子和精精兒的對話,糖葫蘆和一條筋也滿臉好奇的湊過來,剛剛因為只顧著和精精兒拌嘴,現在看到毒香的模樣,兩人也是一臉震驚。

〝她…她怎麼會變這副模樣?〞糖葫蘆結結巴巴的道。

「清叔說是反噬。」說完精精兒又把血海這東西的特性,還有剛剛他和李破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次。

「反噬?那血海怎麼反噬?」吳道子不解的又問道。

「她是被魔寶所反噬,一身的精氣神完全被魔寶所奪去,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已經檢查完的清叔,恰好出聲解釋道。

「魔寶?那是什麼鬼東西?」一條筋愣愣的問道。

聽到一條筋的話,清叔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鬼東西,的確是鬼東西沒錯!這魔寶也就是修魔者所使用的法寶,因為他們的功法較為陰邪,法寶也往往需要生靈活祭,為了和修真者所使用的法寶有所區別,修真者便稱其為魔寶。」

「這麼說起來,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個魔修?」精精兒驚訝的問道。

但清叔卻搖搖頭道:「不是!她如果是個真正的魔修的話,那你們恐怕就兇多吉少,她也不會如此容易被魔寶所反噬。」

清叔這話讓吳道子幾人都感到吃驚,糖葫蘆更是沒大沒小的問道:「清叔你確定?」

「我剛剛探察過她身上運轉的功法,確實是玄門正宗的心法,並非魔修所練的魔功。」

「既然她不是魔修,又怎麼會懂的祭煉魔寶?」吳道子皺著眉頭疑惑道。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過她只剩一口氣,就算想問也問不出來。」清叔雙眉緊皺道。

「如果能讓她清醒一下就好了!」精精兒忍不住道。

原本他這話也是隨口說說,但卻讓吳道子靈光一閃,他往身上的百結袋一陣亂掏,很快就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

「把這個給她吃下去,說不定會有效果。」吳道子一臉興奮的道。

一看到吳道子拿出丹藥來,其他人還沒說什麼,貪嘴的飯桶就先嚷道:「大哥那是什麼?好吃嗎?我們可不可以也嚐嚐?」

也難怪飯桶會如此道,因為人類的各種靈丹,其中所蘊含的靈氣,對於靈獸來說也是好東西,所以飯桶和白帶一看到吳道子手中的丹藥,自然是兩眼大放精光。

看到其他人疑惑的表情,又聽到飯桶的話,吳道子忍不住邪邪的笑道:「你確定真的要吃?」

飯桶跟在吳道子身邊也不是頭一天,看到他這笑容便知道,吳道子手中的丹藥很有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嚇的連忙道:「沒沒沒!我只是隨便說說,大哥別理我。」

打發這吃貨後,吳道子才對其他人解釋道:「這丹叫憤起丹,取憤而再起的意思,能激發人體的最後一絲潛能,讓這娘兒們吃下去,應該能讓她迴光反照一小段時間。」

聽到吳道子這麼一說,其他人自然馬上就讓獨孤香服下丹藥,在等藥效發揮的時候,精精兒突然問道:「這丹藥不會是你從老毒怪那邊偷來的那批吧?」

吳道子眉開眼笑的豎起大姆指:「你猜的一點也沒錯!」

在搶了老毒怪的收藏後,吳道子有段時間也為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藥傷透腦筋,雖然有一部份他認的出來,但有更多的丹藥是他完全不認識的。

不過幸好後來遇上了病先生這個怪物,他不但大部份的丹藥都認得,就連一些老毒怪自己創造出來的新丹藥,他雖然不知道名字,卻也能猜出其藥性。

「嗯……」

地上的獨孤香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緊接著她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來。

原本她凌厲的雙眼,此時卻是渾濁不堪,讓吳道子幾人忍不住為魔寶的反噬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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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秘教派

「妳如何知道血海的煉法的?」清叔拿著如同果凍的血海,向獨孤香沉聲問道。

聽到清叔的話,獨孤香並未馬上回答,反而是看了清叔一眼後,突然吃吃的傻笑起來。

正當糖葫蘆想問她笑什麼時,獨孤香就先自嘲道:「我倒是看走眼,想不到你這老頭倒是個高手,就算我打贏這幾個小子,恐怕也會馬上被你擊殺吧?」

清叔聞言未曾回答,但臉上的神情卻已說清楚,他是不可能坐視李破軍等人遭遇危險的。

「妳這血海的煉法到底是哪來的?」見獨孤香又沉默不語,糖葫蘆就沉不住氣大聲問道。

聽到糖葫蘆的話,獨孤香卻是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接著突然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死胖子你是蠢貨嗎?你們可是我的敵人,你覺得我會告訴我的敵人,關於我的秘密嗎?」獨孤香一臉嘲弄的道。

被獨孤香這麼一罵,糖葫蘆氣的挽起袖口一副想動手的樣子,精精兒連忙攔住他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看這婆娘就是欠抽,我揍她一頓看她說不說!」糖葫蘆氣呼呼的道。

精精兒卻是一翻白眼無奈的道:「她都只剩一口氣強撐著了,你一動手她豈不就馬上掛掉,那還問個屁呀?」

精精兒這一說,糖葫蘆這才反應過來,當場一臉錯愕的訥訥道:「那…那要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自知難逃一死的獨孤香,臨時前還能嘲弄敵人,讓敵人為她感到傷腦筋,這顯然讓她十分的愉快,蒼老的臉孔上竟是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樣。

一時間,在場的人全拿獨孤香沒輒,就連清叔這麼一個分神期的高手,也只能搖頭苦笑,卻不知道該怎麼逼問獨孤香。

就在這時候,吳道子看著清叔手中的血海,突然之間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將清叔手中的血海取過來後,一臉賊兮兮的笑道:「這血海不是能煉化修真者的魂魄,讓修真者永世不得超生,任人驅使嗎?」

除了反應慢點的李破軍和一條筋傻傻的點頭,而其他人聽到吳道子的話,卻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而獨孤香的臉上則是由得意,飛快的轉變為恐懼。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麼作!」獨孤香嘶聲裂肺的尖叫道。

說完獨孤香就想自盡,但卻發現到自身受創太嚴重,別說是靈力的就連力氣都使不出來,頓時露出絕望的神情。

「哦!我為什麼不能這麼作?」吳道子將血海一拋一拋的玩弄著,一邊笑瞇瞇的問道。

看到吳道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清叔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在心裡暗道:「天呀!門主把少爺交給這小子沒問題吧?我怎麼覺得這小子挺邪門的!」

「你…你是正道人士、是大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那是邪魔歪道的行為!」好似找到個好藉口為自己打氣,獨孤香越說是越大聲。

但聽到她這麼說,吳道子卻是白眼一翻,十分無奈的道:「誰說我們是大俠了?小精子說說你是作什麼的?」

「我是專門騙錢的小騙子。」精精兒笑瞇瞇的配合道。

「糖葫蘆你又是作什麼的?」

「我家世代都是做殺手的,我自然也是殺手。」糖葫蘆也笑的十分開心的道。

「阿破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只會砍人。」李破軍抓抓頭傻傻的笑道。

「一條筋!」

「俺只會揍人,不懂的當大俠。」一條筋咧著大嘴,得意的笑道。

接著吳道子又一臉得意的問道:「那我是什麼人?」

精精兒四人看了看彼此,最後竟是異口同聲的道:「你是衰人!」

「衰……你奶奶的!老子是乞丐!老子只是個小乞丐,跟什麼狗屁大俠扯不上關係!」沒想到四個傢伙竟然給出這麼個答案,氣的吳道子大罵道。

被吳道子這麼一罵,精精兒四人早就習慣了,俱是嘻皮笑臉的全然沒當一回事,只是獨孤香卻一臉絕望的道:「是…是呀!你們可是修真五恥,最不要臉的五人,罷了!我認栽了,你們要問什麼就問吧!我只求能給我一個痛快。」

目的達成應該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獨孤香的話吳道子五人是黑掉半邊臉。

不過吳道子也知道,這憤起丹的藥效有限,所以便不再計較這點小事,和清叔抓緊時間問起一些關鍵問題。

不問不打緊,這一問隨著獨孤香的回答,所有人的臉色是越變越難看,清叔更是一臉凝重。

根據獨孤香所言,她之所以能學到祭練魔寶的法門,是因為她加入一個名為聖神教的神秘教派。

這個教派實行的都是單線聯繫,你只能知道上面的人和下面的手下,至於其他人都完全互相不認識,而且教中也從來不聚會的。

讓所有人心驚的是,獨孤香加入這個聖神教後,也曾利用蜂門的勢力對其偷偷調查過,可是足足查了兩年多,卻也不知道這聖神教的上層有哪些人。

只知道聖神教是自西北修真界傳出的,而且有很多各個門派的弟子,暗中加入這個聖神教中。

更讓人心驚的是,這聖神教不但對整個修真界滲透甚深,而且恐怖的是竟然沒有人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至少身為鐵戈門重要人物的清叔,就從來都沒聽過關於聖神教這麼一個教派。

光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必然有不少修真大派的高層參和在裡面,並且幫其打掩護,而且這個教派的所圖甚大,恐怕會傷及大部份修真者的利益,才會如此極力的掩匿行蹤。

為了生怕獨孤香說謊,清叔又重新問了一次,這次可就問的更詳細,就連她修練血海的過程和為何會和醒神宗弟子混在一起,全都問個清清楚楚。

只是聽到獨孤香說到血海煉制時,她殺了三千多名嬰兒和孕婦後,吳道子幾人全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只覺得這女人實在是惡毒萬分。

不過再聽到宗元和公羊吼為何和她混在一起,清叔和吳道子五人卻是哭笑不得,當場差點就為兩個可憐的孩子,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一切都因為,這宗元和公羊吼的靈魂,竟然也是被獨孤香化入血海中,只是因為兩人實力遠超出獨孤香所能掌握的,所以還能保有大半的魂魄。

不過也因為一部份的靈魂,掌握在獨孤香的手中,所以不得不聽命於獨孤香。

「當初我為了煉製血海,雖然極力的不引起注意,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最後還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最後此事被人懸賞,而他們就是為了賺取賞金的游俠兒。」

獨孤香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譏諷的眼神,才又道:「那兩人在追蹤上也是一把好手,不過在遇到我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把我朝犯人想。」

「為什麼?」吳道子不解的問道。

獨孤香一臉自傲的道:「因為這兩人一遇到我,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一心一意的為我而爭風吃醋。」

吳道子幾個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哥兒兩個實在是太好色,可是這時精精兒卻有個疑問。

「那妳又是怎麼收取到他們的魂魄?」

「因為他們兩個,為了爭風吃醋,便在我面前打個兩敗俱傷,我就順勢收了他們兩個。」獨孤香此話一出,吳道子幾人全傻眼。

「這兩個白癡,還真是廁所裡挑燈,找死!」糖葫蘆搖搖頭哭笑不得的罵道。

不過這時又一個問題出來了,那就是既然宗元和公羊吼是被獨孤香所控制的,那應該拿他們兩人怎麼辦?

要知道醒神宗可是七宗之一,其勢力之大可不是吳道子所能對抗的,這次吳道子能順利脫逃,主要也是因為七宗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未加入,所以吳道子才能在此逍遙。

可是一但殺了宗元和公羊吼,必定會引來醒神宗的人,因為像這種大宗門的弟子,在門內都是會留有一塊本命牌,一但被殺本命牌就會破裂,以醒神宗的手段,不難順藤摸瓜追蹤到吳道子的頭上來。

想了老半天,最後吳道子還是決定放過宗元和公羊吼兩人,畢竟惹上醒神宗實在不是什麼妙事。

不過既然要放過宗元兩人,吳道子自然也不能讓兩人仍受血海所制,畢竟既然要給人情就要給個徹底才是,於是他便向獨孤香問道。

「要怎麼解除血海對這兩人的控制?」

吳道子話一出,獨孤香又是一陣尖笑,好不容易停下來她才一臉同情的看著吳道子道:「被血海所化的魂魄,哪是能說放就放的,兩人的魂魄被血海所污,就算你將他們的魂魄自血海解放開來,也只會讓他們成為兩個噬血怪物。」

聽到獨孤香的話,吳道子五人當場就傻眼,只是獨孤香卻好似覺得對吳道子五人的打擊還不夠重一樣,她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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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摔破瓦罐

「再者那兩人可是元嬰期的修真者,境界足足高出我一階,為了保險起見,我自然是要作最萬全的打算。那兩個色鬼的魂魄,早已被我下了同生契,只要我死他們就也要跟著死。」說完後獨孤香便可憐的看著吳道子。

吳道子則是臉色如鍋底,整個黑的嚇死人,不光是他臉色難看,就連精精兒和糖葫蘆也在第一時間想到。

宗元和公羊吼死掉後,真正的兇手獨孤香也跟著死掉,如此一來醒神宗找不到兇手下,便極有可能把帳算在自己的頭上!

一想到這一點,精精兒和糖葫蘆的臉色也是難看的要命,而當他們將這推斷告訴一條筋和李破軍後,兩個傻大個這才反應過來,跟著露出一張苦臉。

〝他奶奶的!老子怎麼那麼衰?〞突然吳道子抓狂的大叫一聲。

吼完後,吳道子三步作一步突然衝到獨孤香的面前,大聲的問道:「妳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只是話剛一說完,吳道子整個人就傻住了,精精兒見狀不對,連忙出聲問道:「小豆子你沒事吧?」

聽到精精兒的聲音,吳道子這才哭喪著臉,指著獨孤香轉過頭道:「她…她掛了…」

精精兒:「………」

事實上,以獨孤香的傷勢來說,她能撐到現在說了那麼多的話,實在是一個奇蹟,也是因為老毒怪的憤起丹藥效太好。

只是她在告訴吳道子這麼個壞消息後,就馬上掛掉實在讓人感覺到,吳道子這衰人的衰運實在是強到極點,一時間連清叔在內,沒有人能說的出話來。

尤不死心的糖葫蘆,又特別跑到宗元和公羊吼身邊,檢查完便那聲罵道:〝我靠!這兩個渾蛋也死了,這下子我們麻煩大了!〞

原本糖葫蘆跑到宗元和公羊吼身邊時,其他人眼中還露出一線的希望,只是隨著糖葫蘆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禁露出一絲的苦笑。

看到吳道子五人喪氣的模樣,清叔想了想正想安慰兩句時,吳道子突然站起來大吼道:〝你大爺的!不就是七宗嗎?不就是醒神宗嗎?咱們怕他的鳥,人死鳥朝天,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口大,連他們都怕,還渡什麼鳥天劫?打不過咱們還逃不了嗎?〞

不得不說,吳道子這話雖然有摔破瓦罐的心態之嫌,但確實讓精精兒四人精神為之一振。

〝對!小豆子說的好,打不過我們跑還不成?這裡可是兇族地界,他們想抓我們可也沒那麼容易!〞精精兒兩眼放光的大叫道。

糖葫蘆跟著補充道:「沒錯!如果光是在兇族地界還擺脫不了這些人,那我們就再進到西北方的鬼族地界去,我就不相信醒神宗真有這等本事,連鬼族地界他們都能亂來!」

三人一通說下來,頓時是大感振作,一條筋和李破軍雖然還搞不太清處情況,但看到三人精神大振,自然也是跟著亂吼連連。

一旁的清叔滿意的點點頭,心裡暗自忖道:「這幾個小子不錯,修為資質姑且不論,光是這份心性就極為難得,難怪門主會把阿破交給他們。」

在飛快的將戰場打掃過一次,吳道子幾人便又再次跟隨商隊出發,這次倒是再也沒人追來,一行人很快的就來到目的地,兇族十三城中的朱雀城。

朱雀城是最靠近中土修真界的一座大城,其地位與護都城十分相似,同樣是負責守衛兇族南方門護的戰略略城市。

在這同時,朱雀城也是一座與中土修真界,通商交易的橋頭堡,所以整座城市雖然四處是金戈鐵馬,一派戒備森嚴的景象,但城中卻是熱鬧無比,其人潮比起護都城來說也不遑多讓。

商隊在進城之前,繳了一筆入城費拿到了塊通行牌子後,便很順利的進到城中,清叔一邊趕著車一邊笑道:「北方的兇族雖然兇殘,但相比起我們中土的吏治來說,倒是清明許多,朱雀城中的治安也相當的好。待會到了商舖後我再帶你們逛逛,順便幫你們踐行。」

聽到清叔的話,吳道子幾人自然是不會反對,很快的一行人就來到了通北商行位於朱雀城中的舖子,在下完貨又安排好一些事情後,清叔便帶著吳道子五人出門。

走在朱雀城的街道上,吳道子幾人深切的體會到,一種與中土截然不同的異域風情,不管是建築還是街上的行人,都與中土的大城市有相當的差異性。

以建築來說,因為北方的環境和人文,所以朱雀城中的房子大多顯的粗獷簡單,並不像中土的屋宇雕龍畫棟,但卻顯得另有一番的大氣。

而街上行走的人,雖然仍有不少來自中土修真界的商販,但更多的是兇族的本地人,這個極北的民族,每個人都是體格高大,輪廓深邃面貌粗礦,就算是女子雖然不乏有面貌姣好的,也都是身材高挑。。

不過最讓吳道子等人開眼界的,還是路上所見到的兇族修真者,這些往來的修真者因為功法的緣故,身邊都習慣帶著一頭兇獸。

北方的兇獸與靈獸相比,不但體型較大,而且也較兇猛狂野不喜拘束,所以兇族的修真者並未將兇獸收起,而是放其在身邊溜噠。

這讓吳道子幾人有種走在野生動物園,赤裸裸面對各種野獸的感覺,而不是走在一個繁華的街道上。

吳道子一行人跟隨在清叔的身邊,一路上四下看著街上的人物,一邊聽著清叔再一次的提點。

因為再來的路途可是要吳道子他們自己去走,所以清叔也只能趁這時候,盡可能的將北地的各種風俗習慣,還有一些要特別注意的勢力人物說與吳道子他們聽。

在走了一個多時辰後,清叔看看天色便道:「現在也差不多到飯點,我們到前面那家肉石齋用餐,這家酒樓在朱雀城中也是相當有名,就權當作老頭子為你們送行吧!」

吳道子幾人自然是不會反對,而一條筋和李破軍兩個大肚漢,則是急不可耐的,一馬當先往清叔所指的酒樓大步走去。

一進到肉石齋中,撲鼻而來的是一陣烤肉香,這時因為接近餉午,所以裡面已經來了不少酒客,一片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

「小二還有位置嗎?」看到這麼多的人,清叔便先向一個走過來的跑堂小二問道。

「回客倌,樓下和包廂已經沒有位置了,不過樓上倒還是空的很。」


清叔聞言倒也沒去多想,為什麼樓下和包廂沒位置,樓上景致較好卻反倒是會沒人,便隨口道:「那幫我們找個位置吧!我們總共有六人。」

〝好咧!來客六人,各位大爺這邊請!〞小二大聲說完,便轉身帶著清叔一行人往樓梯走去。

當吳道子幾人隨著小二走上樓梯口,馬上就知道為什麼樓上的人反而會比較少,只因為樓上靠窗的位置,竟然坐著一個滿臉兇惡的大胖子和一頭金甲吼。

糖葫蘆也算是個胖子,但若和樓上這個胖子比起來,糖葫蘆也可以很自傲的說:「老子只是圓了點,一點兒也不胖!」

因為樓上這個胖子,單單是坐著就足足有常人站著的高度,而且其體形之龐大,一個人就把三人坐的長板凳給坐滿,一雙眼珠更是被臉上的橫肉擠成瞇瞇眼,乍看之下有幾分好笑,可是眼中透出的兇光卻讓人完全笑不出來。

而這大胖子身邊的那頭金甲吼同樣讓人心生畏懼,這種理應只在東方修真界中出現的兇獸,其外形似金絲猿,背上卻背個如龜殼般的金甲,體形更是高大如熊,一邊撕咬著血肉的同時,還不忘以恐嚇性的目光四下亂瞪。

這一人一獸雙雙瞪了吳道子幾人一眼後,除了對李破軍、一條筋和糖葫蘆多看幾眼,便又將注意力轉回到桌上的食物。

看到這個大胖子,吳道子五人還不覺得有什麼,清叔卻是眼神為之一凝,連忙傳音道:「這人是兇族十三旗中,金日旗旗主之子金古達,同時也是狴犴獸神殿殿主的得意弟子,為人兇狠霸道極為難纏的一個人,大家小心別去招惹他。」

清叔飛快的將大胖子的來歷說了一次,便指著樓梯口不遠的一張桌子向道:「我們就坐這邊好了。」

說完又故意向吳道子他們道:「老頭子腿腳不好,就近坐下你們可別介意。」

吳道子幾個也是人精,知道若是這時馬上就離去,未免也太過惹眼,反正那金古達看了他們一眼後,便又重新埋首狂吃,所以幾人自然是馬上配合清叔,連聲說沒關係。

店小二看幾人找到桌子坐下,倒也不以為甚,在問清楚幾個人要的東西後,便轉身離去。

沒多久,清叔所點的東西就被送上來,隨之上來的是一塊大石板,這家肉石齋所經營的正是南北結合的石板燒烤。

很快的肉香就騰騰而起,見那金古達並未再注意到這邊,吳道子幾人也漸漸聊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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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強人

「再來你們的去向可決定好了?」清叔夾了一塊肉放到李破軍的碗中,便一臉關心的問道。

「我們的打算是從朱雀城往西走,穿過石高林地後,進入窮牛城再從窮牛城進入鬼族領地,到時再從鬼族地界借道前往西北修真界。」吳道子一邊說,一邊隨手拿起一只筷子,沾了些酒水在桌上劃出他所預定的路線圖。

聽到吳道子的話,清叔對於吳道子幾人所決定的路線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卻有些奇怪為什麼吳道子會想前往西北修真界。

當清叔將他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吳道子馬上答道:「因為我師祖說我門中的窺天者表示,我等往西北方修真界將會有難得的機遇,所以我們才決定要去西北修真界。」

「貴門的窺天者?難道是紅線姑娘所言?」一聽到吳道子的話,清叔馬上熱切的問道。

聽到清叔叫紅線婆婆作姑娘,再想到紅線婆婆那張猶如風乾橘子皮的老臉,吳道子忍不住打個寒顫,這才點頭道是。

見吳道子點頭,清叔又忍不住問道:「紅線姑娘近來可好?」

清叔不問不打緊,這一問可就露了餡,頓時除了海吃猛喝的李破軍、一條筋和飯桶、白帶以外,吳道子三人俱是露出一絲曖昧的賊笑,讓清叔也不禁老臉一紅,知道自己太過著相。

「她老人家好的很,清叔你別緊張,下次有機會我會幫你老人家,在婆婆面前提上幾句的。」吳道子這小子沒大沒小習慣了,當下就調侃道。

清叔聞言是又尷尬又不好意思,但也未曾說不要,反倒是拿起酒杯道:「喝酒、喝酒。」

見他老人家的樣子,吳道子哪會不清楚清叔的心意,當下便點點頭和其他人舉酒喝下。

正當吳道子一行人酒意正酣的時候,突然一個不搭調的聲音自糖葫蘆背後傳來。

〝這張桌子我們少爺要了,你們馬上給我滾!〞

這話說的是既囂張又無禮,吳道子幾人自然是馬上就看過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名肩上盤著一條黑紋蛇的兇族修真者,這人也不過是結丹中期,一對眼睛是既細且長極為惹眼,身上則穿著一件大皮袍,特別的是他腰上還綁著一條紅底黑紋的腰帶。

一看到這人的腰帶,清叔眼神一凝馬上向吳道子幾人道:「仙師發話我們快走吧!」

吳道子聞言馬上起身準備離去,這細眼的看到清叔識相,頓時大為得意,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為了耍足威風,又多嘴說了一句話。

〝死胖子動作快點!小心我一腳踹死你!〞

因為糖葫蘆離這細眼的最近,所以他自然找上糖葫蘆逞威風,只是他話剛說完而已,腦後就突然傳來一股勁風。

〝啪!〞

這細眼的雖然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但一來事發突然,二來敵人修為遠高於他,竟是被直接一巴掌打飛,整個人如同滾地葫蘆般,從樓梯咕嚕咕嚕的滾下去。

〝我去你個龜兒子!罵誰胖子?蛤?誰是胖子,你給金爺說清楚不然我就宰了你這王八蛋!〞

清叔一上來就說不能惹的大胖子金古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細眼的明明是罵糖葫蘆,卻引的他當場為之暴怒,連招呼也不打直接一巴掌就將細眼的給打飛,弄的吳道子幾人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那個被打飛的細眼,甩了甩腦袋好不容易清醒點,又聽到金古達的破口大罵,當場就衝上來想讓他好看。

只是細眼的一衝上來,看到打他的人竟然是金古達,原本囂張的氣燄立刻為之一消,當場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走。

不過他想走,可也要問過金古達,只見這大胖子手一伸,就輕鬆的把細眼的一把抓回來,讓他想跑都跑不掉。

「想跑?老子的問題你回答了嗎?老子說你可以走了嗎?」金古達冷冷喝道。

這細眼的雖然在兇族中,只能算是中等身材,但在中土人士來看也算是高大,可是在金古達這麼一座肉山面前,卻有如一個小孩子嬌小。

看到金古達滿臉殺氣騰騰的樣子,細眼的一反剛剛的囂張,滿臉諂媚的笑道:「金…金爺我不知道你在這裡,還請你看在我家少爺的面子上,就饒過小的一次吧!我剛剛可不是在罵你,你老別誤會。」

這細眼的也是精明人物,雖然不知道金古達為什麼會誤會自己罵他,但一開口馬上就先模糊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又抬出背後的人來壓金古達。

不過金古達卻不吃他這套,聽到細眼的不回答自己的話,竟然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啪!〞

這一巴掌力道可就重了,當場把細眼的打落幾顆牙,而且不等細眼的說話,金古達就冷冷的道:「你沒罵老子?那我問你,你剛剛說誰是胖子?」

聽到金古答這話,細眼的連忙指著糖葫蘆道:「我說的是這死胖子!」

〝啪!〞

話才剛說完,細眼的馬上就又吃上一巴掌,不等他叫屈,金古達就怒氣衝衝的問道:「他媽的這小子會比我胖嗎?」

細眼的看看糖葫蘆那圓圓的身材,再看看金古達那如同肉山的龐大身軀,兩人如此懸殊的體格,就算細眼的昧著良心,也沒辦法說出糖葫蘆較胖。

所以最後細眼的也只能小心亦亦的措詞道:「這小子似乎瘦了點……」

細眼的也算是用心良苦,他也認識金古達這胖子,也知道這胖子很忌諱人家說他胖,所以不敢直接說金古達較胖,而是委婉的說糖葫蘆較瘦。

只是他話一說完,金古達馬上雙眉一豎,細眼的心裡才暗叫一聲:〝不好!〞就又是一巴掌落下。

〝啪!〞

〝你這龜兒子,總算是承認了罵老子了!〞金古達怒火高漲的大罵,他那頭金甲犼見主人發火,也在旁邊上竄下跳怒鳴不止,嚇的細眼差點尿褲子。

〝金爺!我的祖宗,我真的沒罵你呀!〞

〝還說沒罵我!你這龜孫子剛剛也說了,這小子比老子瘦,你卻在老子面前罵他是胖子,那豈不是在罵老子是大胖子,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指桑罵槐嗎?〞

金古達的理由一說,在場的人不管是吳道子幾人,又或者是金古達手中的細眼,全都當場傻眼,一個個嘴巴張的老大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娘、娘的!原來話還能這麼解釋的……」糖葫蘆無比驚訝的向吳道子幾人傳音道。

這時吳道子幾人也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清叔會叫他們別去招惹到金古達,實在是這種比一條筋和李破軍加起來,還要二愣子千百倍的傻瓜,惹到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至少細眼的此時就有這種感覺,他的心情從他憋屈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

看到細眼的說不出話來,金古達還以為細眼的是被自己說破他的險惡用心,一時心虛下不敢爭辯,獰笑一聲便要一巴掌拍爛細眼的腦袋。

不過當金古達高高舉起的手一落下,一道金光突然衝向金古達,逼的金古達臉色一變連忙收手閃躲。

而趁著他鬆開細眼的空檔,原本襲擊金古達的那道金光,突然往下一沉,小小的金光卻抓起細眼的身體,飛快的往後退開。

金古達大吼一聲,金甲犼便衝到他身邊,打算和他一同衝過去搶人時,一個粗獷的男子聲卻突然自下面傳來。

〝金兄請手下留情,我這奴才若有得罪,還尚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包含!〞

這話聲音一出現,金古達果然馬上就停下來,並不是金古達真的看在這聲音的主人面子上,而是因為他知道這人一出現,自己要殺那細眼的可就難了,與其要作無用之功,倒不如留點力氣好大打一場。

上來的人足足有十多個,但除了一名身著錦裘的大漢,和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外,其他人很明顯的只是下人的角色,只是說是下人,可是這些下人卻也全是修真者。

看到上來的人,吳道子馬上臉色一變,因為那穿白衣的他剛好認得,此人不是他人,正是之前與黑鬚客偷襲過明月閣的苗白衣。

幸好吳道子幾人為了避免追殺,每個人全都作了偽裝,倒也不怕苗白衣會認出自己來,但吳道子還是下意識的縮了一縮。

另外一邊的清叔臉色不變,卻馬上向吳道子幾人傳音,只聽他苦笑著道:「這下子可是撞大運了,這人也不是好惹的,他是在北方有紅王稱號的烈日旗旗主之子左烏。好好吃個飯,怎麼就撞上兩伙一向不對付的傢伙,還被堵在樓梯口,我們怎麼這麼衰!」

聽到清叔的話,精精兒和糖葫蘆、一條筋、李破軍四人,全都下意識的看向吳道子這衰人,雖然四人沒說話,可是吳道子哪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老臉一紅腦羞成怒的叫道:「看什麼?」

偏偏這時飯桶還接了一句:「看衰呀!」

當場氣的吳道子差點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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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無妄衝突

幸好就在此時,金古達和左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將他們的注意力又吸引回去。

〝左烏話我也不再多說,你他娘的今天不把罵我的混蛋交出來,老子今天一定跟你沒完。〞金古達兩隻小眼睛裡,滿是兇光的四下亂掃著左烏和他的手下。

左烏論身份不低於金古達,論修為同樣是元嬰期,平日也是心高氣傲的主兒,被金古達這麼一呼喝,當場臉就沉了下來。

「金胖達真的沒有其他路可走嗎?我這手下剛剛也說了,他罵的是那邊那小子,並非是金胖達你,你若真要在鬧下去,我紅王左烏也不是怕事之人,到時你我臉面上都不會好看。」

左烏這話其實也是衝動下脫口而出,話一說完就看到金古達一張胖臉漲的通紅,兩眼更是滿是血絲的瞪著他,這時他才驚醒過來。

〝不好!這死胖子最氣人說他胖,我怎麼把他私底下的外號叫出來!〞

正在左烏感到懊惱的時候,金古達也發飆了,當場破口大罵:〝我操你這死賣屁股的!你竟然敢罵金爺?別也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討好這個小白臉,好玩他的大屁股。老子為什麼要為你的屁股,忍下這口鳥氣?你這沒鳥的混蛋,要打就上呀!〞

一聽到金古達的話,在場的人全都臉色大變,因為此話一出,除非左烏真是個孬種,不然一定忍不下這口氣。

要知道事實上左烏還真就如金古達所說的,雖然是個彪形大漢,但卻一向好男風,此事在北方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沒人會當他的面說出來。

可是現在卻好了,這金古達一發飆竟然什麼都說出來,叫左烏怎麼再忍下去?左烏粗獷的臉當場就漲成豬肝色。

不過吳道子腳邊的飯桶,倒是聽的興高采烈,對於金古達更是高看了幾分,忍不住在心裡激動的大叫:「什麼叫罵人?這才叫罵人,專揭人傷疤,專罵人短處,真才叫高呀!」

抓狂中的左烏看了苗白衣一眼,見到苗白衣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而且還走到一旁去,顯然是對他起了排斥之心,頓時讓他濱臨暴走的怒火,被整個徹底的點燃。


左烏大手一招,剛剛消失的金光再次衝過來,瞬間與左烏化作一體,金光一閃即逝,左烏的樣貌也隨即大變。

此時的左烏雷公嘴、金鵬翅,雙腳如鳥爪、雙目爪冒雷火,元嬰期的氣勢整個爆發開來。

而金古達也不是光傻站著等人來打的白癡,再左烏與他的兇獸合體的同時,金古達也和他的金甲犼化為一體。

只見金古達此刻是一身金色重甲,胸鎧呈現金甲吼的頭,雙臂臂甲則是其爪的外形,頭上還戴著一頂金角戰盔。

而且金古達還掏出一把金燦燦的開山大斧,整個人有如一座小金山一樣,說有多惡俗就有多惡俗,只是金古達自己倒是一副挺自豪的。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金古達像肉山的龐大身軀也整個縮小一號,只是氣勢不但不減少反而更增添一分兇悍的氣息。

兩人一準備好,也無需他人來下號令,直接就衝過去直接開戰,動手的時候,左烏還大喊一聲:〝殺了這死胖子!〞

隨著左烏一聲令下,他手下的那些結丹期也全衝上來,因為樓梯口太小,這些人乾脆就一把將樓板給撞破,讓樓下的肉石齋老闆心疼的當場哭出來。

不過最想哭的還是吳道子一伙人,來吃個送行飯,偏偏遇上細眼的找麻煩,都已經裝孫子要退讓了,卻又殺出個金古達這麼個二愣子,還剛好被堵在樓梯口,想逃也逃不掉,這讓吳道子幾人心中的鬱悶是瞬間到達最高點。

「清叔該怎麼辦?」一看到金古達和左烏打起來,早早就退到角落的吳道子,連忙問計於身邊的清叔。

清叔一臉苦笑的道:「反正我們只是小角色,他們誰也不會注意到我們,就在這邊窩著就好,別攪和進去徒惹事非,反正樓上地方不夠大,他們等等一定會打出去,到時我們再趁機離開就好。」

清叔這想法是美好的,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他們不想惹來事非,但偏偏就有人找上吳道子幾人。

盯上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個細眼的,他被金古達一連幾個巴掌打成豬頭,更是差點就被宰掉,要說心裡沒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自己很清楚,別說他打不過金古達,就算打的過他也不敢真的如何,畢竟雙方身份差距太大了。

不過細眼的動不了金古達,但他可不認為自己動不了一群南方來的二販子,如果要細細追究起來,還是因為糖葫蘆這小子要胖不胖的,才會害的自己被金古達揍一頓,所以細眼的自然就想把氣出到吳道子他們身上。

〝你想作什麼!〞

一看到細眼的走過來,吳道子馬上就大聲喝道,細眼的一臉獰笑的道:「我想作什麼?我想宰了你們,好出出一口鳥氣。」

話一說完,他身上的黑紋蛇便瞬間與他合而為一,身上飛快的冒出片片的黑色鱗甲,雙手一翻更取出兩把匕首衝過來。

一看到這細眼的不知死活,竟然硬是要逼自己出手,清叔臉上為之一冷,往前一跨就打算要殺人了,但吳道子卻突然道:「你們都別出手,讓我來!」

話一說完,吳道子上身一晃,又再次化出三頭六臂的形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就引起交戰雙方的注意。

只是金古達和左烏一夥人正打的火熱,實在是抽不出手來問問吳道子的來歷,所以也只能先忍下好奇心,反正兇鬼兩族一向交好,這鬼族應該不至於插手這一場爭鬥。

倒是那開小差的細眼,看到吳道子露出三頭六臂的形態當場就嚇了一跳,失聲問道:〝你是鬼族修真者?〞

剛問完細眼的就發現不對,因為吳道子身上的氣息可不似鬼族修真者那般陰冷,正想再追問的時候,吳道子就一板磚當頭砸來!

〝碰!!〞

細眼的雖然及時架住這一磚,但匕首類的武器畢竟不適合硬碰硬的格擋,所以擋下的同時雙臂也是一陣發麻。

「這樣不行,不能硬來!」細眼的馬上就發現,這種打法對他不利。

但吳道子一板磚剛砸完,板凳就又勢大力沉的跟著砸下,逼的細眼的又再硬接一次,這一次細眼的可就受不住這力道。

只是正當他雙手一軟,手中的匕首即將脫手而出時,他身子卻突然軟若無骨的扭了一下,這一扭讓吳道子感覺到,手中的板蹬竟好似砸在棉花上一樣虛不受力。

而且藉著這一扭,這細眼的更是趁機退開來,順利從硬拼的窘境中脫身而出。

只是正當細眼想喘口氣的時候,眼角突然發現身下一亮,一股讓人寒毛直豎的劍瞬間襲來。

〝唰!〞

細眼的想也不想的,身體又是一陣奇異的扭動,整個人有若大麻花一樣,不但轉了一圈還向後彎了一下。

也是這一彎,這細眼的才逃過被開膛剖肚的下場,但胸口還是留下一絲血痕,嚇的這傢伙冒出一身的冷汗。

一招將細眼的逼退,吳道子不等他反應過來,就馬上招呼其他人:〝從窗戶走!〞

話一說完,吳道子六人立刻紛紛跳窗而行,但因為金古達和左烏交戰正激烈,再加上誤以為吳道子是鬼族,竟然沒有半個人去追他們,唯一和吳道子幾人有怨的細眼,也因為被吳道子給嚇到,一時間竟是沒那膽子追上去。

當吳道子幾人逃出了一條街之外時,肉石齋所在的地方卻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緊接著便看到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緊接著後面又是另一道金光緊追在後,還有無數各色光芒跟著衝上天。

〝他奶奶的!怎麼頭一天來到這朱雀城就遇上這種鳥事?我看我們還是早早上路好了!〞糖葫蘆罵咧咧的道。

他這話頓時讓其他人心有同感,所以吳道子便向清叔拱手道:「清叔多謝你這一路來的照顧,我們就此告別了,日後若是能再回到北方來,到時再請你喝杯酒。」

聽到吳道子的話,清叔是連聲說好,又提點了他們幾句,這才和吳道子幾人分手告別。

看著清叔遠去,吳道子這才轉頭向其他人道:「好了!趁那兩夥瘋子打起來,又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快離開吧!」

吳道子這話自然不會有人去反對,而當他們往西門行去時,城裡駐守的修真者和士兵已經開始往肉石齋圍過去,若是吳道子幾人剛剛慢上一步,恐怕想走也走不了。

當走出朱雀城的西門後,吳道子才捏了把冷汗慶幸的道:「他奶奶的!差點就被殃及池魚,真是兩個混蛋,打架也不會選其他地方。」

「是呀!幸好我們溜的快,不然就要被捲進去,那可真的就冤了!」糖葫蘆跟著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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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自曝其短

可是這時精精兒卻突然道:「我倒覺得你們兩個高興的太早了!」

聽到精精兒的話,其他人正想問為什麼時,頭一抬才發現個白衣人正堵在前面,而吳道子看到這個白衣人,頓時頭大如斗馬上就知道精精兒為什麼會說高興的太早。

這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不知何時趕上來的苗白衣,吳道子五人頓時臉色就為之一沉。

擋住吳道子他們去路的苗白衣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吳道子五人,但一股無形的壓力卻讓吳道子五人有種窒息感。

他黑色的雙眸裡,好似有著一個旋渦,讓吳道子幾人感覺到正身處在旋渦中,強大的力量正在拉扯自己的身體。

為了打破這種壓力,吳道子只好率先道:「你想幹什麼!」

聽到吳道子說話,苗白衣將目光全放在吳道子身上,頓時就讓精精兒四人為之一鬆,但吳道子可就苦了,只覺得兩腿有種打擺子的衝動。

下意識的吳道子便運轉起洗心訣,當洗心訣一發動,清涼的靈力在全身運轉過一次後,那股無形的壓力馬上自動消失。

隨著壓力的消失,吳道子臉上因為不適所引起的潮紅,頓時消退的一乾二淨,這反應似乎大出苗白衣的意料之外,

這是第一次,苗白衣是以相對等的角度來正視吳道子,他十分仔細的將吳道子從頭到腳看過一次後,才緩緩開口道。

「我的師弟是你們所殺的?」苗白衣臉上十分平靜的問道。

但吳道子卻是眉頭一皺反問道:「你的師弟是誰?」

苗白衣五指一攤,一個由靈氣所凝聚而成的頭像,頓時出現在吳道子五人的眼中,一看到這顆頭吳道子幾人馬上就知道,苗白衣口中所說的師弟是誰。

「原來是這黑皮鬼,一條筋可是說了,殺他會有大麻煩,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殺他!」一看到波骨的頭像,李破軍十分老實的率先說道。

不過吳道子和精精兒、糖葫蘆卻聽的直想哭,你老實說是不錯,不過也老實的太過頭了吧!竟然在人家師兄面前,直接叫人家師弟黑皮鬼,就算是你心裡這麼想也不能直接就說呀。

幸好的是苗白衣好似不在意李破軍對波骨的稱呼,他臉色不變的又問道:「你們沒殺他,那最後是怎麼處理?」

李破軍想再回答,一旁的精精兒卻連忙將他的嘴給摀住,可是精精兒攔住一張嘴,卻忘了攔住第二張嘴,糖葫蘆旁的一條筋,一個沒忍不就直接將實情說出來。

「俺也沒幹什麼,只是把他搶光、扒光,再讓他吹吹風罷了!難道那黑皮鬼死了?」一條筋毫心機的老實答道。

一聽到一條筋所言,苗白衣的雙眉立刻豎了起來,吳道子和精精兒、糖葫蘆三個,一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暗道:〝壞了!〞

「在我殺死你們之前,再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我師弟的東西既然被你們搶去,那其中有一卷獸皮的經文,應該也在你們那裡吧?」苗白衣問出這句話時,雙眼透露出的寒意,讓吳道子幾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事到如今,苗白衣也不可能放過自己等人,吳道子也不再遮遮掩掩,抱著摔破罐子的心態,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那東西就在我身上。」

見吳道子如此配合,苗白衣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面無表情輕輕的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可…」

〝等等!〞

苗白衣話說到一半,吳道子突然大叫一聲,這頓時就將苗白衣的話給打斷,看到苗白衣臉色不善,吳道子連忙飛快的道。

〝你都問了我們這麼多問題,也總該讓我問個問題吧!〞吳道子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將手藏在背後,對著精精兒幾人打著手勢。

苗白衣渾然不知吳道子的小動作,所以想了一下便道:「你問!」

「你是怎麼認出我們的?」

對於這問題,吳道子如果不問清楚,就算是能逃的掉,他也會感到惶恐不安,因為不找出哪裡露出破顫,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不會再被人發現。

「告訴你也無妨,你雖然經過喬裝打扮過了,但問題是你剛剛使出鬼族的降鬼術時,另外的兩個頭顱的面貌,卻已經告訴了我你的身份。」

聽到原來自己的破綻竟是出在分身上,吳道子忍不住懊惱的道:〝該死!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這句話一出口,藏在身後的手也猛然下落,精精兒四人突然爆出一聲大喝:〝殺!〞

只見精精兒和李破軍、一條筋主攻,三人一出手便是各自最強的殺著!

李破軍一記全力斬出的橫掃千軍率先轟出,緊隨在後的是一條筋瞬間打出的上百記的破法拳,而糖葫蘆整個人則是高高彈起,在半空中有若風車一般急速打轉,瞬間激射出無數爪勁。

三人出手的同時,精精兒更是在同時雙手凌空連連劃動,無數的虛符瞬間就布下一個陣法。

面對糖葫蘆三人的聯手攻擊,苗白衣臉上神情不但不見驚懼,相反的還露出一絲譏笑。

只見苗白衣大袖一揮,一道虹光突然就將他罩住,糖葫蘆三人的攻擊就全擊打在這虹光上,虹光在三人的攻擊下,只支撐了一秒鐘就出現裂痕。

可是在虹光出現的時候,苗白衣也同時往後急退,藉著虹光抵擋的一秒鐘,他趁機退開了三丈遠。

而當虹光完全被破開來時,他人已經順利的退出十丈遠,剩下的攻擊餘波苗白衣單靠身形的移動,就輕鬆的閃過去。

順利閃過糖葫蘆的突襲,苗白衣還來不及高興,就突然感覺到心頭一緊,他也來不及多想為何有這種感覺,就掏出一卷竹簡,反手一抖竹簡就瞬間變大,並且將他整個給包裹住。

一切的動作才剛作完,一塊有如房子大的黑色板磚,便帶著一聲呼嘯聲砸落。

〝磅!!!〞

這一記重擊力道之大,就連地面都為之震了兩下,苗白衣整個人當場被壓在黑板磚底下。

這塊黑板磚在吳道子多日的祭煉後,已經初步的篆刻上兩種陣法,一個是泰山陣、一個則是聚氣陣,前者能使黑板磚重量增大百倍,後者則是能加快黑板磚加快吸聚靈氣。

但因為黑板磚的材料是定界時,能將靈氣實質化,這就導致聚氣陣如果全力發動,瞬間體積會暫時性的增加上千倍,而重量也會再翻上一翻。

所以吳道子這一板磚砸下,其力道往輕裡說也有萬斤之力,不異於將一座小山給砸到苗白衣的身上。

照常理來說,任何人被這麼砸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但進入心鐘之境的吳道子,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危機感。

不等吳道弄清楚怎麼回事,黑板磚突然瘋狂的晃動起來,吳道子還來不及反應,一股強大的爆炸便將整塊黑板磚給掀開來,嚇的吳道子連忙將黑板磚收回。

〝轟!!〞

黑板磚被炸飛的同時,原本苗白衣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團金光,當金光逐漸散去後,苗白衣憤怒的臉孔就出現在吳道子幾人的眼前。

也難怪雲淡風輕的苗白衣,會維持不住鎮定露出憤怒的表情,實在是剛剛他所使用的竹簡可是一宗異寶,當初可是出生入死好幾次,才得到這捲竹簡。

但為了擋吳道子這陰險的一板磚,那竹簡在護得苗白衣周全的同時,也當場被黑板磚給砸毀,這叫心痛無比的苗白衣如何能不憤怒!

〝逃!〞吳道子想也不想的,大聲喝道。

五人立刻像煙火炸開一樣,衝天而起往四面八方而逃,而更古怪的是,吳道子五人一離地,竟然紛紛以一化十,同時各有十道不同的身影,往各個方向御劍脫逃。

這正是精精兒使出的幻術-十方幻象的效果!

這一瞬間苗白衣竟是不知該往哪邊追才好,無奈下苗白衣貝齒一咬,只能胡亂選個方向追去。

〝就看是你運氣好,還是我運氣不好!〞苗白衣恨恨的道。

正慌忙逃命的吳道子,若是能聽的見苗白衣的話,一定會無比誠懇的跟她道:「請別跟我比運氣,那純粹就是欺負人呀!」

沒錯!

吳道子的衰運又再一次的發揮效果,五個人利用五種方法,分別從數十種不同的方向逃離,但是苗白衣隨意亂挑之下,竟然神準無比的選中吳道子的真身,氣的吳道子直想破口大罵。

可是在天書中,吳道子已經看過苗白衣的難纏處了,所以剛剛才會想也不想的,在出手偷襲無果後,馬上當機立斷的下令逃跑。

吳道子腳下所踏的逆止,其速度在同等級的各式飛劍當中滿絕對能排到前幾名,但苗白衣還是能死咬著他不放,讓吳道子簡直就鬱悶到極點。

〝他奶奶的!真的見鬼了,之前那黑皮鬼騎的怪鳥,速度明明沒這麼快呀,怎麼這傢伙的只多顆頭,速度竟然就能快到這種地步!〞百忙之中,看了緊追在後的苗白衣一眼,吳道子忍不住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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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反轟

罵完之後,吳道子還是要想辦法擺脫苗白衣才行,一邊高速飛行一邊飛快的想著脫身的辦法。

對於苗白衣吳道子是完全不想正面對打,雖然他和宗元、公羊吼都同樣是元嬰期,但前者是元嬰後期,後者卻只是初期。

更重要的一點是,苗白衣的功法是承傳自南疆,其功法、法寶都極其詭異,不管是之前在天書中的打鬥,還是剛才的試探性攻擊,都讓吳道子感到十分棘手。

而且吳道子的直覺中,感覺到苗白衣有一種極恐怖的殺著,所以寧可當縮頭烏龜也不肯和他拼命。

在追了一大段路後,後面的苗白衣也確定,自己正在追的這個吳道子是真身,在暗道自己的好運的時候,也立刻果斷的出手攻擊。

〝嗚哇啊!〞

苗白衣看到一時間追不上吳道子,生怕讓這小子找到機會逃跑,便突然往身下的蠱雕其中的一顆腦袋輕輕一拍,這頭蠱雕馬上發出一聲有如嬰鳴的啼叫。

這聲怪鳴一出,吳道子只覺得心頭一亂,靈力差點就停了下來,就連他身後的飯桶和白帶也感覺到很不舒服。

但是就在這時候,洗心訣卻是自動運轉起來,根出於安息經中的洗心訣,又是其中最重要的煉魂篇,一發動立刻就讓吳道子的靈魂恢復安定。

後面的苗白衣見到蠱雕鳴叫後,吳道子卻仍然好似沒事人一樣,速度不減的拼命逃跑,平淡的雙眼裡再次充滿驚訝。

但是他仍不相信吳道子能免疫蠱雕的奪魂音,又是輕輕一拍,蠱雕的怪鳴聲又再次響起。

〝嗚哇啊!!〞

這次的聲音更響、更亮,有洗心訣護體的吳道子,根本就完全不受影響,反倒是飯桶和白帶大感難受,這種靈魂好似快脫體而出的感覺,也惹火了飯桶這小子,當下大嘴一張也發出一聲怒吼!

〝幹!!!〞

一字吼出,後面追擊的蠱雕和其身上的苗白衣,當場差點就直接失事墜機。

蠱雕是因為飯桶吼聲中,所夾帶的獸王威壓的影響,這種天生階級的壓制,就算蠱雕實力比飯桶強,也沒辦法隨意忽視。

而苗白衣會差點摔下去,則是他沒想到一頭能開口說話的靈獸,竟會如此沒水準的張嘴就罵,才會被罵的一陣失神。

靠著飯桶的一吼,吳道子總算是趁機拉開距離,吳道子不禁喜出望外的道:〝等等那小白臉再追上來,你就再多吼幾聲!〞

誰知飯桶卻不幹了!

〝大哥那樣子很傷我的喉嚨,萬一我喉嚨啞了怎麼辦?〞

聽到飯桶的話,吳道子當場為之氣結,若不是現在急著逃命,他一定會當場將飯桶揍成豬頭。

〝你這小王八蛋!連這種時候都要討價還價。〞吳道子兩眼冒火的大罵。

可是飯桶的厚臉皮可是來自於吳道子的親授,所以任憑吳道子罵的再厲害,飯桶也是嘻笑以對。

面對這麼一個小無賴,吳道子最後也扭不過牠,只能憋屈的道:〝吼一聲十顆靈晶!我說吼你再吼。〞

〝一百!〞飯桶想也不想的就獅子大開口。

這當場就把吳道子惹毛了,發狠道:〝就十塊,真不吼,大不了老子賠你一起死!〞

見吳道子抓狂,飯桶只能故作委屈的道:「好嘛!十塊就十塊。」只是說是這麼說,牠心裡卻早就樂開花了,吼幾聲就有收入,這麼便宜的事傻子才不幹!

相對於飯桶的快樂,吳道子卻是氣的牙都快咬碎了,這沒下契的靈寵就是這一點不好,什麼都要看牠大爺的心情,遇上像飯桶這種不要臉的,可就簡直是養個老太爺。

當然吳道子也不是沒想過要對飯桶下靈獸契,只是想到飯桶那恐怖的老娘,吳道子就實在是提不起這股勇氣,畢竟人家只是把兒子交給你照顧,可沒讓你拿來當奴才。

在靈晶的激勵下,飯桶有若打了興奮劑一樣,時不時的就一陣大吼,吼的那頭蠱雕是心驚膽跳,速度要提也提不起來。

倒是苗白衣,在第一次的震驚後,很快他就想起手下所調查的消息中,有一條就曾提到過吳道子身邊有條髒話麒麟,也就不再如第一次的反應激烈。

相反的,飯桶後面的一連串大吼中,所夾帶的髒話倒是完全激起苗白衣的怒火,一張俊秀的臉蛋上,此刻陰森無比滿是殺機。

不知不覺當中,吳道子又再一次被飯桶這小子害了一把。

盛怒下的苗白衣再也忍不住,當下取出一把白玉飛劍來,噴了一口血在這把飛劍上,便揚手一拋立刻化作一道白光襲向吳道子的背後。

吳道子見苗白衣突然擺出一拼命的架勢,竟要使出血祭之法來攻擊,當場就嚇了一大跳,一時間也搞不清楚苗白衣為什麼發瘋,只能再次招出兩具分身來,顯化出三頭六臂的形態,讓分身防備本尊專心逃命。

白玉劍一射來,怒魂分身第一時間便揮動板凳砸過去,但這把白玉劍經過苗白衣的血祭,不但速度加快而且多了一分的靈性,不等板凳砸來就突然自動急速下墜。

正當吳道子的怒魂以為閃過,白帶卻突然吱吱大叫,緊接著一個白影猛然衝過來。

慾魂身身一見心頭一緊,黑板磚立刻砸了過去,可是這一砸卻好似砸在一個幻影上,竟然直接穿透白影而過。

當慾魂和怒魂分身反應過來時,那道白影已經衝向怒魂分身,這時要擋也來不及了。

吳道子的怒魂分身只來的及看到這白影,恍若一個滿臉悽然的女子,下一刻這白影便已衝進怒魂分身的身體。

一瞬間怒魂分身突然感覺身體一僵,緊接著有一股力量正飛快的衝往靈魂所在的金丹,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要知道金丹或元嬰甚至成仙後的元神,可都是修真者靈魂的所在,這靈魂一但受損可是會要人命的。

就在怒魂的分身正心急的時候,洗心訣突然加快速度的運轉起來,全身上下立刻冒出一股涼意,這股涼意一出現也馬上衝向金丹。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被洗心訣形成的靈力一衝,竟是瞬間就被化開來,吳道子的怒魂分身馬上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變凝實了。

這個發現讓吳道子是又驚又喜,而這時候他又見到,那柄白玉劍打個圈一飛近,劍身一個震動又是幾條白影出現。

一看到又有白影出現,吳道子心頭一喜,以板凳將白玉飛劍迫開後,便任那白影自行衝進身體裡面。

這幾條白影同樣的,一進到吳道子的體內,馬上就又被洗心訣給同化,吳道子本尊和兩個分身的靈魂再一次的得到強化,樂的這小子恨不得向苗白衣喊再多來幾個。

苗白衣也不是白癡,一連兩次的攻擊吳道子竟然都無聲無息的承受下來,而且自己放出的奪魂影也感應不到,這必定是有他所不知道的變化,至少吳道子應該不怕奪魂影。

雖然這讓苗白衣不太敢相信,這奪魂影可是專傷人魂魄的,吳道子竟然能夠不怕,這讓苗白衣越發的腦怒。

想到這裡,白玉飛劍又再次放出幾條奪魂影,吳道子一看差點就笑出來,連忙讓逆止慢上一下,好再吞食幾條奪魂影。

這幾條奪魂影又再次進到吳道子的體內,可是正當吳道子想運轉洗心訣將其化掉時,後面緊追不捨的苗白衣突然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下一刻便冷喝一聲:〝爆!〞

爆字一出口,吳道子本尊加兩個分身體內的奪魂影立刻自動炸開來,飯桶和白帶只看到吳道子突然悶哼一聲,兩眼頓時瞪的老大。

緊接著兩個露出上半身的分身就自動消失,而吳道子更是忍不住噴了一大口血出來,嚇的兩個小子連聲亂叫。

〝吱吱吱!〞

〝大哥你沒事吧?〞

一時間吳道子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為剛剛那一炸雖然力量並不強,但也只是就體外而言,在體內這種爆炸力道,足夠讓吳道子夠嗆的,不然也不會兩具分身同時被炸到直接化回金丹狀態。

此時的吳道子體內是亂成一片,丹田氣海內所有的靈力是一片混亂,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吳道子會先陷入重傷。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吳道子金丹上,整天懶洋洋的青蛙元嬰,突然兩眼猛然一張,緊接著咯咯兩聲,嘴巴便張的老大。

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瞬間將丹田氣海內混亂的靈力,源源不絕的吸進去,隨著青蛙元嬰的肚子漸漸的鼓起來,吳道子氣海內的靈力也為之一空。

沒有了靈力,吳道子氣海的混亂自然就平息下來,雖然經脈受了一點傷,倒也是無甚大礙。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吳道子靈力一被青蛙元嬰吸去,傳輸給腳下逆止的靈力自然也就變少了,這速度立刻就慢了下來。

「啊啊啊!大哥你怎麼慢下來了?那個小白臉追上來了,你還不快飛!」剛剛飯桶還不怕死的和吳道子討價還價,現在卻是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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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臭死人

〝你這個笨蛋!當老子不想飛呀?問題是我靈力沒了怎麼飛?〞吳道子一邊拼命往嘴裡塞各種丹藥,好爭取最快的速度回復靈力,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

剛罵完吳道子猛力吞下口中的丹藥,就聽到一股強大的靈壓飛快的接近,轉頭一看苗白衣竟然已經飛近到兩百多丈遠,當場嚇的屁滾尿流。

〝啊!!!〞

在吳道子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苗白衣雙手指印翻飛,他的身後上空突然出現一道黑影,吳道子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光憑那黑影的氣勢,就知道自己這下子死定了!

就在吳道子自以為死定了,苗白衣也以為他殺定吳道子的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了!

吳道子剛剛所吞下的各色恢復靈力的丹藥,在吳道子的丹田氣海中一化開,那頭萬年不幹事的懶青蛙又是大嘴一張,竟然又將這些靈力給吸進去。

但才吸一口這頭青蛙元嬰卻突然白眼一翻,緊接著早就鼓的圓圓的肚皮輕輕一震,下一瞬間一股強大無比的靈力,便自這頭青蛙元嬰的口中噴吐而出!

〝呱!!〞

這股強大的靈力在丹田氣海中一出現,馬上就順著吳道子體內最粗大的經脈而出,正要擊殺吳道子的苗白衣,突然發現吳到子渾身的靈壓,竟然瞬間與自己不相上下,當場就愣了一下。

就這一下子的功夫,吳道子身子前傾,致命一擊的秘技乾坤一轟便爆發出來,一股由純粹靈力轟出的巨屁,一舉轟破吳道子的褲子,再夾帶著各種毒氣惡臭,往後面追來的苗白衣轟去!

〝轟!!!〞

苗白衣根本毫無準備,當場就被吳道子一屁轟出老遠,畢竟任誰作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有這種從後面轟出的招式,苗白衣當場就吃了老大一個虧。

見到苗白衣竟然被自己一屁轟飛,吳道子當場樂的像個瘋子一樣,在逆止上面是又叫又跳的,還無恥的朝著苗白衣被轟飛的方向,扭扭屁股大笑道:〝叫你這王八蛋再追,老子先請你吃屁再說!〞

不等吳道子樂完,飯桶卻突然道:「大哥你看那黑影怎麼還未消散?」

聽到飯桶的話,吳道子抬頭一看,可不是嗎!苗白衣召喚到一半的黑影,可是一點也沒見消失的跡象。

再想到自己一身的靈力在剛剛那一轟,早就全耗的一乾二淨,吳道子當場就心虛起來。

「他奶奶的!看來那個小白臉就算有傷,應該也不是很重,我們先讓他一次!走!」說完吳道子連忙逃走,完全不敢再多停留一會兒。

事實上,被吳道子一屁轟飛的苗白衣,雖然因為在瞬間使出一樣保命法寶,所以就如同吳道子所猜的,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是吳道子那一屁中,所夾帶的各種毒素,卻也讓苗白衣一時間渾身不能動彈,若是吳道子沒被飯桶給嚇到,而跑來尋找苗白衣的話,恐怕苗白衣就反而得交待在此地。

「可惡這次可真是陰溝裡翻了船!真是個無恥的小子!」苗白衣一邊拼命的運轉靈力驅毒,一邊恨恨的罵道。

另一方面,逃的正歡快的吳道子,突然發現到晚方的荒原上,有一大片連綿不斷的帳篷,初步估其數量少說也有數十萬頂之多。

〝這麼多帳篷?那一定是兇族十三期中的其中一旗!〞吳道子興奮的閃過這念頭。

因為清叔之前就曾說過,兇族也是游牧民族,在荒原上逐水草而居。

而勢力最大的十三旗,雖然和十三獸神殿配合各據有一城,可是仍會派出一支人馬居住在大荒原上。

一方面是讓後代子弟不忘本,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清勦荒原上的兇獸,以免形成大股的獸潮。

在北方的荒原上,能達到百萬人口的大部落,也唯有十三旗派出的人才可能作到,所以吳道子才會如此判斷。

〝我們等等想辦法混入那隻部落中,我就不相信那個小白臉敢進去搜,就算去搜有那麼多人,他也不可能馬上找到我們!〞吳道子兩眼精光閃閃的道。

聽到吳道子的話,飯桶和白帶自然不會反對,只是飯桶還是提出一個疑問:〝那大哥我們要怎麼混進去?〞

這問題可就剛好問到點子上了,就算是一個百人的小部落,也必定會有守衛防守,更何況是如此大的一隻部落,更是不可能讓人隨意溜進去。

不過吳道子很快的就發現到,自己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隨著距離的拉近,底下的情形也越來越清楚。

這隻部族好似也不怎麼好運,竟然遇上了一股中型的兇獸獸潮,此時在上萬頭的兇獸衝擊下,正陷入一團混亂當中。

這種情形之下,就算吳道子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引起注意,畢竟相對於底下的兇族來說,同樣是兩條腿的人類,可是比四條腿的兇獸安全許多。

另一方面,在苗白衣追擊吳道子離去後不久,糖葫蘆便從他們遭遇苗白衣的地底鑽出來,原來在十方幻象發動的時候,這小子根本就沒從天上飛,而是鑽到地底下躲起來。

糖葫蘆剛冒出來,一旁的一塊巨石也突然一陣晃動,緊接著巨石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現的是精精兒。

一看到精精兒,糖葫蘆便道:「先把阿破和一條筋叫下來吧!」

精精兒也不說話,點了點頭便拋起一道信符,這信符一離手就衝上天際,很快的一條筋和李破軍便自雲層中落了下來。

〝小豆子呢?〞一落地李破軍沒看到吳道子的身影,馬上就問起吳道子。

聽到李破軍的話,糖葫蘆和精精兒雙雙露出一臉的苦笑道:「娘的!小豆子真的是天生衰人,那小白臉誰的幻象他都沒追,就追著小豆子的真身而去。」

糖葫蘆也搖搖頭:「我們這次又要想辦法救小豆子一把了。」說完忍不住又笑罵一句:〝還有人能比他衰的嗎?〞

糖葫蘆這句話頓時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四人倒也不擔心吳道子的安危,因為他們可是很清楚,吳道子這小子可是還藏著一手殺手鐧。

吳道子一決定藏到這不知名大部落中,便特意繞了一圈避開戰鬥最激烈的那一面,而從另一邊的側面進去。

因為整個部落的大營,正遭受兇獸的衝擊,所以除了面對兇獸攻擊的那一面外,其他三面都只剩下一些老落殘兵,更是沒有半個修真者存在。

所以吳道子很輕鬆的就混進這個部落中,一進到營區當中,吳道子看到帳篷上的金色太陽,當場就愣了一下。

因為這金色太陽,便是十三旗中金日旗的圖騰,而這金日旗也正是那大胖子金古達的本家。

「怎麼這麼巧?」

不過既然都跑進來了,吳道子也就不打算再去多想,剛好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一身髒皮袍的小子,突然往這邊走過來。

雖然這小子和吳道子還相距好幾個帳篷,但吳道子可是修真者,靈識一動就發現到對方。

「來的正好!」吳道子向飯桶和白帶作了禁聲的手勢,便恍若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那小子的身後,一記手刀便輕輕的落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不知名的小子脖子一歪,便往後一躺昏死過去,吳道子打量一下這小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老子運氣可真不錯!〞

也難怪吳道子會這麼說,不知道地上這小子是先天不良,還是後天沒吃飽,在普遍都是彪形大漢的兇族中,竟然有這麼一個體格和吳道子相差不大的瘦子,這下子吳道子只要換上對方的衣服,再戴上小無相譜,就任誰也看不出來了。

只是吳道子剛扒下這小子的衣服,一股又濃厚無比的臭味,馬上從手上的衣服撲鼻而來,臭的吳道子當場差點就哭出來。

剛跟過來的飯桶和白帶更是當場連退三步,雙雙露出一臉驚恐的神色,飯桶更是不敢置信的問道:「大哥你不會是想穿那衣服吧?」

「不穿要怎麼裝?」吳道子沒好氣的道。

再看看手上的這衣服,吳道子真想大罵地上這倒楣的孩子是髒鬼,因為整件皮袍黑到連原本的顏色都看不清楚,上面更是沾滿無數發出惡臭的不明物體。

這衣服之髒,就連吳道子當年行乞時穿的,恐怕還比不上,頓時就讓吳道子大為猶豫到底要不要穿上。

可是想到苗白衣還追在後面,吳道子最後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將衣服穿上,而在脫下這小子的鞋子時,吳道子差點當場崩潰,因為一股陳年的鹹魚味直衝鼻孔,臭的吳道子再也忍不淚水,當場流個不停。

〝不…不成!實在是太臭了,我穿……〞

就在吳道子想放棄的時候,他話都還沒說完,靈識就又感覺到苗白衣的靈力波動,當場嚇的再也顧不得這臭味,三兩下就把腳套進去,再反手往臉上一抹,瞬間就跟地上這小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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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衰仙遇衰人

只是再看看地上的飯桶和白帶,吳道子不禁頭h了,因為有這兩個小子在身邊,也實在是太顯眼,最後吳道子只好指著胸前裝著雅雅的袋子道:「進來!」

若是在平時,飯桶和白帶頂多討價還價幾句,就會乖乖的躲進去,但現在兩個小子卻是拼命的猛搖頭。

吳道子頓時大為腦火的罵道:「混蛋!你們不進來是想害死老子呀?」

「不是呀!大哥實在是你太臭了!」飯桶和白帶淚汪汪的道。

吳道子聞言當場氣結,這是我願意的嗎?

但吳道子實在拿這兩個小子沒辦法,只好把胸口的袋子取下,丟過去道:「自己進去總可以吧?」

看到不用靠近吳道子身邊,飯桶和白帶這才乖乖的鑽進去,吳道子一臉無奈的將這袋子收回後,這才把地上這倒楣的小子叫醒。

「起來!」

地上這小子被吳道子叫醒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下意識就想大叫,但吳道子早就防著他這著,反手一點就將這小子給禁制住。

這倒楣的兇族小子,發現到自己張嘴喊了老半天,卻連一點聲音也沒有,想起身逃跑也同樣動不了,馬上就意識到吳道子是一名修真者,眼中立刻露出求饒的眼神。

吳道子見狀便道:「我可以放你一條命,但你要乖乖配合我,懂嗎?」

聽到吳道子的話,這倒楣的小子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答應,吳道子又反手設下一個隔音陣,這才解除這小子的禁制。

「你叫什麼名字?」

「仙師在上,小的姓簡名叫狗屎。」這倒楣的小子果然不逃也不鬧,乖乖的回答道。

只是吳道子聽到他的名字,當場就為之傻眼,下意識的就罵道:「你叫撿狗屎?媽的!你當我傻瓜不成,哪有人會叫這名字的?」

這簡狗屎被吳道子這一罵,連忙求饒道:「小的祖上是被抓來的南人,父母又早早就分離,所以並無人為我取名字,因為小的在這裡的工作,就是負責撿拾獸遺來焚燒,所以就被叫狗屎。」

聽到簡狗屎這倒楣孩子的話,吳道子雖然自己是衰人,卻也不禁為這小子感到可憐,因為這獸遺簡單的來說就是兇獸的大便。

兇族人捕殺兇獸也會畜養兇獸,兇獸除了能吃、能幫助作戰外,其糞便曬乾以後也能當作凡人的燃料,在寒苦的北方燃料是很重要的東西,自然是要派專人拾取。

「你這小子也夠衰的,不但要撿大糞,連名字都被取名叫狗屎,衰!真衰!」吳道子搖搖頭,感嘆中不無得意的道。

只是話剛說完,馬上就想起身上這席臭到不行的衣服,上面所沾染的不明黑色硬塊,再想到簡狗屎的工作,當場就臉色大變,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還是沒那勇氣問那些黑色硬塊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候吳道子又再次感受到,苗白衣的波動正往這邊靠近,同時戰場那邊的撕殺聲也慢慢變小,顯然對兇獸獸潮的戰鬥即將結束。

「你的帳篷在哪?」

聽到吳道子這一問,簡狗屎連忙指向一片在角落,特別小又特別髒的帳篷營地,這片營地被整個和主營地區隔開來,顯然是一些身份低下的奴僕所居住的地方。

在簡狗屎的指點下,吳道子很快就找到他的帳蓬,只是才剛鑽進去,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馬上撲鼻而來,吳道子雖然是修真者也當場忍不住,一個轉身就又衝出來。

簡狗屎很快的也一臉茫然的跟出來,看到吳道子趴在旁邊乾嘔,還一臉好奇的問道:「仙師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不問不打緊,這一問吳道子忍不住抓狂的大罵道:「你奶奶的!你裡面是放什麼東西,怎麼臭成這樣?」

吳道子這一罵,簡狗屎又更加茫然的道:「臭?會嗎?我怎麼不覺得?」

見到這傢伙滿臉無辜的表情,吳道子簡直就快氣炸了,偏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卻聽到一陣吵鬧的人群聲,正往這邊接近中。

吳道子想也不想的,便又伸手將簡狗屎給禁制住,並且將他反手塞進他的帳蓬裡,接著就裝作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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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的苗白衣,好不容易將吳道子那一屁所夾帶的毒素給驅逐掉後,就又立刻追了過來。

又因為那奪魂影是苗白衣使用魂煉的手法祭煉過,所以在吳道子體內的奪魂影爆炸的同時,也在吳道子身上留下了一個印記,讓苗白衣只要在一定範圍內,就能感受到吳道子是不是在附近。

當然因為奪魂影是被整個引爆,所以苗白衣也無法直接確定吳道子的位置,甚至就算正面相對時,只要沒有經過肉體的接觸,苗白衣也無法感應的出來。

但這至少讓苗白衣不至於把人給跟丟了,也因為如此他很輕鬆的,就追到金日旗的營地來。

一看到底下的人獸大戰,苗白衣雙眉微蹙立刻就停了下來,在這時候底下的修真者看到苗白衣停下不走,馬上就有人飛過來。

「道友是何人?來我金日旗有何貴事?」

苗白衣懶的和他囉嗦,直接丟了一面刻畫著一頭畢方神獸的令牌過去,接著冷冷的說了一聲:「先殺退兇獸潮再說!」

那人一看到苗白衣的令牌,馬上臉色一變恭聲道:「謹尊神殿使之意!」說完便雙手捧著令牌交回到苗白衣的手中。

苗白衣到來的時候,其實整個戰局已經到了尾聲,但誰也不會拒絕幫助,更何況是出身於十三獸神殿的幫助。

當獸潮被打退後,金日旗旗主也就是金古達的父親金激光,立刻帶著族中的重要人物過來。

按理來說,苗白衣只是個元嬰期修真,以金激光的身份實在是不可能親自過來接待,但這其實是有些原因,這原因就留待後面再提。

金激光和金古達一樣,都是個龐大的大胖子,只是不同的是金激光身體顯的較為結實,臉上也多了幾分的和善。

他一看到苗白衣,立刻豪爽的大笑道:「這位便是黑鬚長老的得意弟子苗師姪吧?令師近來可好?」

「金旗主好,吾師近來一切安好,只是在祭煉一樣法寶,所以又再次閉關了。」苗白衣不敢失禮,雖然臉上冷淡的表情不變,卻恭敬的回答道。

見到苗白衣恭敬的表現,金激光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又馬上作出關心的神情問道:「不知道苗師姪來我金日旗是否有什麼事?」

「小姪正追殺一名仇家,卻沒想到那名仇家躲入貴旗營地中,還請金旗主能幫小姪搜索敵人。」

苗白衣這要求其實是很失禮的,因為這相當於是要去人家家裡搜索一樣,但為了抓到吳道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因為他實在是太恨吳道子指使靈獸咒罵自己,所以就算會被金激光拒絕,他也要嘗試一下,當然苗白衣根本沒想到,罵他的話完全是出自於飯桶自己的習慣,而非吳道子的指使。

〝哈哈哈!〞金激光聽完苗白衣的話,立刻大笑一聲,出呼苗白衣意料外的道:「我還以為有何難事,這點小事我又如何會不肯!」

說完金激光便轉頭喊一聲:「兀兒黑長老,就麻煩你帶著苗師姪去搜索敵人吧!我倒是要看看哪隻不長眼的老鼠,竟然敢躲到我金日旗來。」

金激光的話一說完,一個長著掃帚眉、上吊眼,整個瘦的跟竹桿兒一樣的男子,便站出來大聲道:〝是!〞

說完這兀兒黑便向苗白衣道:「苗師姪走吧!」

苗白衣點點頭,便和兀兒黑開始四下在金日旗的營地中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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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道子塞好簡狗屎後,很快的就有一大群奴僕打扮的人,往這片小營地走過來,還未走到吳道子的面前,其中有一個高個子遠遠的就大喊:〝簡狗屎!〞

吳道子剛剛已經知道簡狗屎的名字,自然不會誤會這高個子是在罵人,連忙大聲應和道:〝是!來啦!〞

說完便小跑步過去,一跑到這群人的面前,吳道子正想問問叫自己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嘴巴才剛張開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一個斗大的拳頭就迎面砸來。

〝碰!〞

面對一個凡人的拳頭,就算是事發突然,吳道子自然也是不可能閃不過,但偏偏這時他的眼角餘光,看到苗白衣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當場不敢閃躲只能硬吃這一拳。

被一拳打翻在地上後,吳道子正想起聲問為什麼要打他的時候,其他人呼嘯一聲就全湧上前來,對著吳道子不客氣的一陣拳打腳踢。

〝王八蛋!叫你再跑,連個卵蛋都沒的雜種!〞

〝臨戰而逃,你媽的想死也不用拉著我們!〞

〝去你娘的!你不是怕死嗎?老子今天就先打死你這狗養的!〞

伴隨著無數拳腳的咒罵,總算是讓吳道子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原來那簡狗屎竟然是戰鬥半中途逃回來,還害一個同伴被兇獸給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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