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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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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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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0 00:24: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二章 神域之主
    “人類弱小?”巴弗蔑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一臉的驚訝,看了徐長青好一會兒,才說道:“為什么大人您會認為人類很弱小呢?要知道在我們這些其他神域種族眼里,人類是最完美的種族。”說著他神色略顯激動的把人類的優勢一一數來,道:“一是、人類掌握了所有神域生存壯大的根本,失去了人類,除了東方仙界以外,其他神域都將面臨退化、削弱乃至滅亡的結局。二是,人類具有最完美的身體,他們可以通過其他神域的方法令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甚至擁有其他神域種族的特性,比如你們東方的修行法訣、奧林匹亞和奧丁的英雄試煉等等。三是,人間神域的守護根本就不弱,他們中間最強的可以輕易的毀滅其他神域,最弱的也足以和其他神域的眾神抗衡,這樣的人大人您應該聽說過,也看到過,比如華夏神話中的盤古、伏羲,再比如您前不久見到的那人。****”

    “摩西?”徐長青面露驚訝之色,道:“你是說摩西也是人間神域的守護之一!”

    巴弗蔑點點頭道:“是的!雖然是最弱的那種,但是若他能掌握自己全部力量的話,也足以獨自跟任何一個神域種族的最強抗衡。”

    “難怪他會不惜背叛誓約也要收回力量。”徐長青想了想又皺著眉頭,說道:“不對!若神域守護都這么強大的話,為什么現在都差不多消失了呢?”

    “這個大人您難道不理解嗎?在你們東方華夏不是有一句話說……”巴弗蔑忽然用非常生硬的華夏語說道:“一山不容二虎!”

    “你是說東方仙界?”徐長青臉色一驚,說道。****

    “除了東方仙界,再沒有哪個神域獨立能夠對抗那些人間守護!”巴弗蔑無比羨慕的看著徐長青說道:“你們華夏大地真地很受人間神域的寵愛。遠古時期几乎所有最強大的人間守護都來自你們華夏,而西方出現的守護相對要弱小很多,這也是東方仙界會將華夏視為自己禁地的主要原因。除了第一代的人間至高守護盤古被東方仙界的最強殺死了以外,后面陸續出現的人間守護都被帶回到了東方仙界,逐漸被同化成了東方仙界一員,東方仙界還傳下仙界獨有的修行法訣,逐漸影響整個華夏。\\\\\\”說著,看了看徐長青道:“即便現在東方仙界已經差不多和人間神域完全分離了,這種影響力依然存在。”

    徐長青臉色陰沉了少許。手掐法訣,道了一聲“解”,綁住巴弗蔑地紅塵繩便瞬間化作了一團灰燼,散落在地上。

    “按照約定,你可以走了!”徐長青冷眼看了看巴弗蔑。轉身准備離開,雖然他已經有些接受了巴弗蔑的神域之說,可畢竟這些內容太過離經叛道,几乎完全顛覆了徐長青過往所學,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証明這些事情的真實性。

    “等等,大人!”巴弗蔑被松開后,立刻爬了起來,見到徐長青要走。\\\\\馬上攔住了他說道:“大人難道就不想擁有一個完整的神域,成為那至高無上的神域之主嗎?”

    徐長青聽了心中一動,停下腳步,緩緩說道:“神域之主?”

    “不錯神域之主。”巴弗蔑神色激動地說道:“數千年來,大人是我第二個見到能夠創造神域的人,雖然大人的神域不完整,但那畢竟已經算是神域了。”

    徐長青聽后,皺眉問道:“為什么你會認為我的袖里乾坤就是你所說的神域?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上古修行界擅長袖里乾坤的人也為數不少,若是這樣的話,那神域豈不是來得太容易了。^^^^”

    “大人似乎并不完全了解自己地法朮,您說的那種東方法朮我很久以前曾見過,那種法朮和大人之前困住我的那件法器類似,看上去有點像是神域,但其實卻少了至關重要的一件東西。”巴弗蔑看著徐長青,沉聲說道:“那就是神域本源。大人把我收進去的那個地方,擁有一個完整的神域本源。”“什么?神域本源?”徐長青眼皮跳動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暗道:“難道是定天混元珠?”

    巴弗蔑見徐長青沒有反應,臉上多了一絲焦急,繼續急聲說道:“只不過這個神域本源似乎非常弱小,不足以創造一個完整的神域界。只要為神域本源補充完整的力量。那么大人便能完全擁有一個屬于自己地神域。”

    徐長青臉上的表情逐漸趨向平靜,心境也平復下來。淡然說道:“成為神域之主、擁有一個神域能有什么好處?”

    “這個……”巴弗蔑愣住了,他很想說擁有無以倫比的強大力量和永生不滅的軀體,但這話就連他自己也不信,因為所有神域的第一任守護似乎都死了,而且死得都很慘,所以最終能有什么好處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弄明白。在想了半天后,一臉茫然的他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道:“應該有好處才是,否則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成為神域之主呢?”

    “呵呵!”徐長青笑著搖了搖頭,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既然對我說這番話,自然也就知道如何補充神域本源地力量?”

    “是的,我知道。”巴弗蔑聽到徐長青問話后,臉上的茫然退卻了少許,急忙說道:“對于神域本源來說,最好的補品自然就是神域本身,所以大人你一直掌握著完善神域的鑰匙。”

    “你是說它?”徐長青將聖物十字架取出來,看了看,說道。

    “不錯,就是天堂和地獄。”巴弗蔑的臉色又變得激動起來,說道:“只要大人能夠讓您的神域本源吞噬了失去本源地天堂和地獄,那么您地神域就一定能夠成長為一個完整的神域!”

    徐長青平靜地看著巴弗蔑,又問道:“那么巴弗蔑,你來告訴我,我要如何才能吞噬一個神域本源呢?”

    “這……”巴弗蔑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問題。
“呵呵!”徐長青輕笑了兩聲,看著巴弗蔑,說道:“惡魔巴弗蔑,你說了這么多的祕辛,還一口一個大人叫得這么恭敬,想必你不可能是因為我的武力威脅才這么老實的吧?說出你的目的吧!”

    巴弗蔑聽后,立刻跪附在徐長青腳下,將額頭貼在徐長青的腳背,說道:“大人,我希望能夠成為您的追隨!成為最忠誠的仆人!”

    “成為我的追隨?仆人?”徐長青愣了愣,后退一步,避開巴弗蔑的跪拜,問道:“你為什么會想要成為我的追隨?我想我的力量還遠遠沒有達到讓你背叛地獄的地步,身份也很普通。你如果是不想要再做惡魔了,即便不想投靠死敵天使,投靠那個人間守護摩西也比投靠我強?為什么?”

    “人間守護摩西!他也配這樣的稱呼。===”巴弗蔑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說道:“如果不是我們想要引他去取東西,故意將消息透露出去,他只怕到現在都還認為上帝是他的唯一主。即便他這一次找到了遺失的那一半上帝之心,并且利用它,揮出自己本身的全部力量,只怕也難逃天堂和地獄的掌握,他最輝煌的時候必然也是他隕落的時候。”

    徐長青注視著巴弗蔑,說道:“你是說摩西身上被你們和天堂做了手腳?”

    “早在兩千多年前,先知摩西接受了上帝的贈與,他就已經身不由己了。”巴弗蔑輕笑道:“否則他一個人間守護又怎會差點被卡邁爾殺死呢?之后,他故意以恩賜之名將身上的上帝之力轉移到他的侍衛身上,也就是因為他看清了上帝的本質,想要重新尋找掌握自身力量的方法,只不多到死都沒有成功。在死前,他被天堂監視著,不能告訴子嗣真相,只能立下了絕不收回上帝之力的血誓。以杜絕后人走他的老路。只可惜兩千多年過去,最終他的后代依舊被引入了他還未走完的道路,繼續朝終點地深淵走下去。”

    “兩千多年的抗爭最終功虧一簣,可憐!可悲!”徐長青感嘆的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之所以會想要追隨我,難道是認為我可能也是所謂的人間守護?”

    “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能是人間守護,唯獨大人您絕對不是。因為您已經創造了一個神域,一個神域的主人是不可能成為另外一個神域的守護。”巴弗蔑神色顯得格外堅定,如實說道:“我之所以想要追隨大人,主要是為了活命!因為地獄真的與人間完全脫離地話,無論是路西法大人那還是別西卜大人都會把我們這些惡魔犧牲掉,用來當做維持神域力量的祭品。雖然當神域穩定之后,我或許還能重生出來,但那時的我已經不再是我了。我不愿意成為那樣的祭品。所以現在投靠大人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因為據我觀察,大人的神域如果完成的話,很有可能是一個完美的神域。”

    “完美神域?”徐長青愣了一愣,說道:“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

    巴弗蔑抬頭說道:“那是因為我看到了大人抓我地那件東方寶物,那就是一個完美神域的雛形。”

    “寶物?難道是大道圖?”徐長青心神一動,將大道圖懸祭出來,指著它問道:“你說的完美神域雛形難道就是它?”

    “是的。”巴弗蔑敬羨的看著光芒四散的大道圖,說道:“這件寶物上擁有著天、地、輪回,再加上您神域本源的生命力量和規則力量。就組成了一個完美神域。”

    聽到了巴弗蔑的話,徐長青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內心越來越感覺到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拉扯著自己或是自己這一脈門人。當年第一代義庄主人明明可以帶著大道圖飛升。但是他卻沒有,并且以一個保護門人地蹩腳理由將這間堪比神器的寶物留了下來。當年自己懷有身孕的母親為什么不向北走,投靠周家其他地親戚,反而無緣無故去到陳家沖這么一個偏僻的小山城,在快要生產之前上吊自盡,最終引來了自己的師父?此后自己在斗法中又引出了大道圖中隱藏的周天星辰圖,在京城吸收了六道輪回圖,再加上自己因為記名弟子肖恩得到了記載有袖里乾坤殘本的玉墜,又因為肖恩的事情動身西行知道了一些被迷霧遮住的真相。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巧合,但是如果把所有的東西與神域連接起來的話。這些巧合又像是有心安排似的,而且安排得不著痕跡。

    “誰能做出如此巧妙并歷時如此之久地連環計?是天道、還是這個人間神域?或他們是兩位一體?”徐長青心中驚疑不定,看著巴弗蔑,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些許的懷疑之色,心道:“莫非他也是天道安排的一個棋子?”

    就在徐長青心有疑慮的時候,巴弗蔑又上前爬了几步,將額頭放在了徐長青腳背上。說道:“如果大人同意讓我成為您的追隨。我巴弗蔑愿意奉上我的惡魔之心,并將我的真名告訴大人。那時大人不但能夠掌握我地生死,還能夠通過我地惡魔之心得到我穿越能力,大人不是很想得到我的穿越能力嗎?”

    聽到巴弗蔑地話,徐長青表情些微愣了一下,隨后又露出了動心的神色,猶豫再三后,點點頭,說道:“可以!我可以接受你成為我的追隨,但只是臨時的,我會給你一些考驗,你通過了,就可以成為我真正的追隨,但是若是沒通過的話,你的惡魔之心也不可能收回,現在你可要考慮清楚?”

    跪附在地上的巴弗蔑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下,雖然看不到貼在地面上的臉,但可以想象其表情肯定不太好看。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徐長青,隨后猛地將手插入胸口,再抽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團深紫色的光團,而胸口此刻卻沒有一點傷。隨后他的口中念誦出一連串單調的音節,這些音節聽入徐長青耳中之后,便像是印刻一般牢牢的記在了他的記憶里面。

    在念完音節之后,巴弗蔑雙手將那團紫光捧起,說道:“這就是我的心臟,剛才就是我的真名,希望大人能夠遵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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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0 00:25: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三章 婆羅浮屠
    用神目看著巴弗蔑快速的離開,徐長青的臉色始終都顯得非常陰沉,多年前就改掉的扳手指習慣又重新出現了。其實,此刻他心里已經對巴弗蔑的話相信了七成,而且也非常清楚巴弗蔑很有問題,因為剛才這個狡猾著稱的惡魔連自己要完成完成什么考驗都不問就接受了那種近乎賣身為奴的條件。之后惡魔在聽到了所說的第一個考驗后,臉上的表情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沒有顯露出任何慌張和驚懼,反而非常的自信,好似早就做好了准備一般。

    在這時徐長青細細的回憶了一下西方教會經典中有關巴弗蔑的內容,而他一邊回憶一邊也感嘆巴弗蔑到現在還能夠活著簡直就是一件無比神奇的事情。在最早的禁言書里面,巴弗蔑出現時只不過是一個弱小的惡魔,但是在經歷了几次天堂和地獄的神戰后,他忽然就成為了地獄王座的一員,而且是唯一一個來自下層的惡魔,其中原因沒有記載。之后,有關巴弗蔑的記載也多了起來,從記載上來看,他曾多次背叛過撒旦,游走在地獄的各個勢力之中,可他始終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由此看來他從地獄中崛起并登上地獄王座的那段空白記錄,便是一個關鍵,而這個關鍵看樣子也只有已經消失的撒旦才知道。

    “是不是該繼續前行呢?”徐長青第一次對自己早已決定好的事情產生了猶豫,但這種猶豫來得很快,去得更快,高深的道心修為瞬間清除了雜念,讓他可以撥開迷霧看清自身。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些多余了,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性命。至于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否都受到了某種至高存在地操控,這些顯然不是現在該考慮的,至少在未能修成金丹大道之前沒有考慮的必要。

    在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清醒過來的徐長青便立刻騰身而起,足尖輕點樹葉,身形快似疾風,繼續朝此行的目的地飛馳而去。一直被他握手中的那枚惡魔之心也已經收入袖里乾坤中,他准備等有以后時間再慢慢研究,畢竟那種可以在陣法間穿梭地能力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小的誘惑。

    徐長青之所以會堅持要到爪哇島來。并不單是因為安迪手中那件佛家法器的事情,更主要的是他早就已經有了決定,其目的也就是為了補全六道輪回圖中的天界圖和餓鬼圖。因為他曾經在一份西洋地報紙中看到過荷蘭人在爪哇島上現了一處佛教古跡,這個古跡是一座古代浮屠,而且從建造形狀來看應該是一座鎮獄浮屠。

    在世俗的佛教中,浮屠是一種功德。也是一種祭禮,普通人若是能夠參予建造浮屠塔便可獲得功德,死后得以往生極樂。但是在修行界浮屠塔并不單單只是一種功德擺設,它更是一種佛家特有的陣法以及法器,雖然浮屠的種類眾多,但最為有用和出名的也就只有那么三四種,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鎮獄浮屠。鎮獄浮屠主要是用來鎮壓惡鬼,但也有的會用來鎮壓氣運。在華夏最著名的少林寺塔林便是其中一處典型。而這座出現在爪哇島地浮屠從外面看應該是用來鎮壓惡鬼地。雖然還不知道這座浮屠是否已經廢棄,其中是否還有惡鬼以及佛力,但是這總算也是一個機會,他自然沒有放棄的理由。

    婆羅浮屠位于爪哇島中部的叢林里面,雖然徐長青沒有地圖,但是隨著越來越接近島嶼中部,一股浩然佛力也由無到有,從模糊不清到渾厚強烈。就像是一盞指路明燈似的。

    徐長青一路直線飛縱在樹冠之上,還未到到了正午時分,已經來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婆羅浮屠。

    在一片茂密的平原叢林之中,非常突兀的多出一塊圓形地空地,在空地之中赫然聳立著一座祭壇狀的建筑。建筑的底座共有十層,每層的石壁上都鑿有佛龕,每一個佛龕中都供奉著一尊造型各異的印度古佛。在祭壇的頂端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中間則是一尊略顯殘破地釋迦牟尼坐身像。在坐身像地周圍圍著三圈鐘狀石龕,每個石龕都是中空的。里面放著一尊佛像。

    徐長青此刻雖然與婆羅浮屠還有一定距離,但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了位于中央那尊釋迦牟尼坐身像上蘊含著浩大佛力,這么強烈的佛力他也只在供奉有釋迦牟尼佛骨舍利的寺院之中感受到過。除了這尊佛像以外,其他周圍的數百、上千尊佛像中也都擁有大小不一的精純佛力,而如此純厚龐大的佛力群凝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種常人肉眼無法見到的釋迦牟尼金身外相,即便是徐長青也不禁對此為之震撼。

    徐長青除了感覺到了浩大佛力以外,還在本該是實心的浮屠中間感應到了一股惡鬼的怨氣。這股怨氣極為濃烈,即便是周圍那么強的佛力也無法將它化解半分,而且它似乎找到了鎮獄浮屠的破綻,正在一點點的吞噬周圍的佛力,緩慢的向外蔓延。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洋人!果然是無知無畏!”徐長青站在叢林的樹冠之中,冷眼看著在婆羅浮屠周圍忙碌的那些洋人,略顯不屑的搖了搖頭。

    自從當年荷蘭人現了這處佛教古跡后,洋人對這處古跡的所謂掘修復工作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即便是在現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下,依然有大量的西洋考古學留在了這里,當地的英法聯軍也派遣了一支軍隊負責保衛這里的洋人。這些洋人嘴上說是對古跡進行掘修復,但實際上真正修復好的破損處并不多,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些完好無損的佛像。在浮屠上的佛像中已經有不少只剩下了一個蓮花座,其余的佛像部分全都被運走了,這樣一來,整個鎮獄浮屠因為這些世俗人的貪念而被破壞,出現了裂痕,封在浮屠里面的惡鬼們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幸好這幫家伙沒有拆除最外圍那圈不起眼的小佛像,否則……”徐長青一眼便看出整個鎮獄浮屠的要害所在,心中也開始盤算如何將浩然佛力和惡鬼怨氣收入六道輪回圖中。

在烈日之下,一大群洋人士兵大聲叫嚷著,命令那些被抓來當苦力的當地土著們將一個個外形完整的佛像裝入鋪滿稻草的木箱子里。在另一邊浮屠上面,一群專業的考古學也在仔細的對石壁上破損的佛像進行修復,只不過在修復的同時他們也從佛像的腹部取出一些金銀物品,放入身邊的箱子里。所有人都在低頭坐著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自己的營地里面多了一個陌生的華夏人。

    徐長青并不准備等到晚上再行動,在了解到那些西方地獄和天堂來此所為何事后,他便感覺到不久之后,這里必然有一場大戰。為了避免被卷進去,盡快辦完手上的事情,離開此地,在他看來方為上策,所以他立刻從樹林里走出來,并施加了一種邪道的迷眼朮。** ***這種法朮出自下九流的混、娼、伶三門,它會讓普通人產生一種錯覺,將施法看做是一個非常親近的熟人,從而任憑施法擺布。不過為了保証功效,迷眼朮通常都是對一個人或十几個人施展,最多的也只是對四十多人施展。然而這次徐長青卻將迷眼朮的影響范圍擴大到了整個婆羅浮屠,功效自然也就下降了不少,所有遇到徐長青的洋人只不過感覺到徐長青很眼熟,沒有阻攔他往里走。

    對于迷眼朮能夠達到這種功效,徐長青已經非常滿意了。他并不需要任意擺布這些洋人,只要無阻礙的上到婆羅浮屠就可以了。在順利走過最外圍的營地后,徐長青踏上了婆羅浮屠最外圍地平台。這個平台應該是當時僧人用來開法會的,雖然已經逝去千年,但站在平台上面依稀還能聽到當時的誦經聲。

    迷眼朮的法力在進入婆羅浮屠后,便被這里的浩大佛力給沖散了。在這里工作的洋人都是真正地考古學,見到徐長青進來后,都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心中不明白為什么外面的洋人軍隊會讓一個華夏人進來。不過這些洋人最終卻沒有人上前阻攔徐長青,在愣了一會兒后,便又低下頭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顯然都不愿意多事。

    就這樣徐長青一路無阻的登上了婆羅浮屠最上層的平台,此時平台上的完整古佛陣已經被洋人拆得七零八落,不少的鐘形佛龕被揭開,里面地佛像也被搬走。剩下地只是一個佛龕底座。^^ ^^或許是這些洋人幸運。他們并沒有撬走這些真正構成鎮獄浮屠的佛龕底座,否則后果對他們來說將是不堪設想。此刻平台上,還有七八個洋人正在仔細的查看鐘形佛龕里面的佛像完好程度,并且在完好的佛像外面做上標記。

    “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當徐長青朝最當中的殘破佛像走去的時候,終于有一個在附近記錄佛龕外形的洋人學覺察到了不對勁,走前來,大聲的斥問道:“亨利上校為什么會讓你一個東方人上來?”

    洋人學地聲音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聚集了過來,就在這時在他們中間有人出了一聲驚叫。似乎看到了鬼一般。

    “安德烈先生、瑪麗小姐,你們怎么了?”在那兩個出驚叫聲地人身旁,一個老學不解的看著這兩位營地主管。問道。

    “沒、沒什么!”那個銀男子極力掩飾臉上的慌張,搖了搖頭,然后猶豫了一下,吩咐道:“大家都做事去吧!這個人我和瑪麗認識,是我們請來的東方佛學專家。”

    “對,是的!他是我們請來的專家。”一旁長有棕色卷的西洋女子也眼神復雜的看著徐長青,用帶著法國口音地英語,連聲附和道。

    眾人聽后不再多問。紛紛轉身離開。當周圍只有徐長青和這兩個洋人之后,那個銀洋人上前一步。神色拘謹地朝徐長青問道:“好久不見了,徐先生!”

    此刻徐長青的眼中也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兩個洋人,然后微笑著朝他們伸出手道:“好久不見了,安德烈先生,瑪麗小姐!”

    徐長青認出了這兩個洋人,他們正是兩年前在從天津回上海地郵輪上出手救下的那兩個來華夏旅行考古的西洋學安德烈.法蘭以及瑪麗.修蘭特。當時因為道心感應天機,令他覺得以后可能會用得上這兩人,所以用救下兩人為代價,換取他們為自己做一件事的承諾,并且還在兩人身上下了一種普通的牽引道符。沒想到機緣來得如此之快,他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這兩人,而且他還現自己種在兩人身上的道符已經被婆羅浮屠的浩大佛力給沖散了,這才使得他在如此近的距離也沒有感覺到這兩人的存在。

    徐長青心里清楚兩人身上的牽引道符已經消失了,但安德烈二人去并不清楚。他們還在為兩年前徐長青施加在彼此身上的東方法朮而感到擔憂,這兩年他們既害怕見到徐長青,又希望徐長青來找他們把答應的一件事辦了,得到解脫,所以見到徐長青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顯得非常復雜。

    “徐先生來這里,想必是為了我們兩年前的承諾吧!”瑪麗顯得有些心急,上前一步,靠在安德烈身側,說道:“你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吧!我和安德烈是營地主管,只要是營地里面的事情我們都能夠做決定。”

    徐長青注視著眼前兩人,心里對這種看似巧遇的事情感到了一絲懷疑,于是沒有回答瑪麗的話,而是問道:“你們兩個怎么會在這里?”

    聽到徐長青的問話,安德烈和瑪麗立刻明白徐長青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這里,自然也沒有來找他們做事的打算。雖然他們都感到了一絲失望,但還是如實將他們為何會在這里,告訴給了徐長青。原來兩年前自從遇到了那些在他們看來神奇無比的事情后,他們二人都轉而迷上了東方的神祕宗教學,這里面除了本身的愛好以外,更多的是想要知道徐長青對他們身上到底用了什么東方魔法。經過兩年的努力,雖然他們依舊沒有弄清自身的問題,但所研究的知識卻令他們成為了西方少數几個研究東方宗教學的權威。這次由英國皇家科學院牽頭的婆羅浮屠挖掘計劃,便邀請了他們兩人成為這次計划的前方主管,負責具體的古跡挖掘、整理以及修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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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前因后果
    聽完安德烈和瑪麗的話后,徐長青的表情略微陰沉了少許,不禁抬頭看了看天,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復雜,眼中異色頻生。雖然看上去兩人的經歷非常簡單,也十分正常,但是徐長青卻察覺到了里面的一絲怪異,特別是早前從巴弗蔑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后,這種感覺就愈強烈。他隱約覺得兩人的路在兩年前遇到自己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如果兩年前不遇到自己,自己不在他們身上下道符,這兩人或許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里,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有種安排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徐長青似乎想通了什么,低下頭表情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眼神變得堅定了不少,沉聲問道:“把你們兩個人的出生年月日時告訴我!”

    安德烈和瑪麗愣了愣,一臉不解,相互看了看,在明白彼此意思后,逐個將他們的出生時間說了出來。****當兩人報出了時間后,徐長青便立刻將聽到的時間轉化成了天干地支的黃帝歷,抬起雙手,同時運用天羅斗數,推算算著兩人的氣運命性。在推算的同時,他也沒有站在原地,反而看似無規律的,繞著周圍的鐘形佛龕快速的走動起來。

    在他身后,安德烈和瑪麗兩人一臉疑惑的緊緊跟隨。剛才徐長青問兩人出身時間的時候,以他們對東方神祕宗教學的了解和認知,很快便想到了華夏的算命學。之后事情也如他們猜想的那樣,只不過這反而讓兩人更加不解了,不明白徐長青為什么忽然為他們兩人算命,但是他們又不敢開口詢問。只能跟在徐長青身后。** ***

    徐長青几乎繞著平台上所有的鐘形佛龕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靠東側最外圍地兩個鐘形佛龕前,這兩個佛龕已經被打開,佛龕里面的佛像已經被搬走了只剩下了兩個空空的底座。此時,徐長青快速掐動的手指也停了下來。在停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地手心似乎多出了一朵蓮花幻象,而他的眼睛也多了一絲古怪的神色看著身后大口喘氣的兩人。

    “這里的兩座佛像應該不是被你們搬走了吧?”徐長青等兩人氣息逐漸平復下來后,才緩緩的問道。

    安德烈和瑪麗愣了愣,都錯以為徐長青是在責備他們破壞這里的古跡,連忙搖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是,我們來之前這兩尊佛像就已經不在了!”跟著瑪麗又補充道:“而且根據我們后來地考察。這兩個佛龕里面根本就從來沒有放置過任何佛像。是兩個空佛龕。”

    “當然是空佛龕,”徐長青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兩人,說道:“因為構筑這兩尊佛像的人到現在還活著,又怎么可能會有佛像?”

    “徐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徐長青的眼神使得安德烈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悚然感,頭皮一陣麻,忍不住急聲問道。

    “安德烈先生,你認為我的話有什么意思?”徐長青笑了笑,反問了一句。但不等安德烈做出回答,又問道:“你們兩個人是想活?還是想死?”

    徐長青的話說出來后,安德烈和瑪麗一臉駭然。****驚恐的看著徐長青,連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了一座鐘形佛龕才停下腳步。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如果徐長青想要他們的性命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而且徐長青既然問他們這個問題,就表示他們還有一線希望。

    “我們自然想活,誰又想死呢?”安德烈示意瑪麗不要開口,并將她護在身后。鼓足勇氣上前兩步。朝徐長青說道。

    “你倒是個頗有情誼的男人,比有些人要好太多了。”徐長青自然看得出安德烈此刻眼中地畏懼。對其行為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剛才我之所以問你們二人的出生時間,就是想要知道為什么你們兩個洋人會牽扯進我地命程里面?與我此行的目的又到底有什么關系?所以我用華夏的命學來推算你們的前世今生,結果你們果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里,和我、不,更應該說你們的前世和這個婆羅浮屠有很深的聯系。****”

    聽到徐長青這玄而又玄地話后,兩人內心地害怕似乎被更強的好奇心給沖淡了不少,一直躲在安德烈身后地瑪麗也忍不住站出來問道:“前世?我們的前世是什么?”

    徐長青微微一笑,沒有立刻回答兩人的話,而是指了指這個婆羅浮屠,道:“古人建造浮屠有兩種功用,一種是為了獲得福報功德,另外一種則是為了超度亡魂。你們也應該知道在古印度各個城邦小國一直都是爭斗不休,即便是最強大的孔雀王朝時期,印度也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統一。戰火不休最直接的結果就是百姓大量傷亡,古印度人于是便經常會用各種宗教儀式來超度那些在戰火中死去的亡魂,而當佛教盛行后建造浮屠便成了這種超度亡魂的主要儀式。這座浮屠原本也是用來超度亡魂的,只不過在建造快要完成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差錯,使得原來建造浮屠的僧侶們不得不改變浮屠的建造方式,由原來的超度浮屠變成了現在的鎮獄浮屠。”

    安德烈心有所感,指了指這兩個空佛龕,問道:“徐先生,所說的那一點小差錯就是這兩尊佛像?”

    徐長青注視著安德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曾經在一本古籍上見到過古印度超度浮屠的建造方法,他們會用有大修為的高僧火化后留下的靈骨作為浮屠佛像的基座,然后按照一種奇妙的陣勢排列起來,便可以達到超度大量亡魂的功效。雖然建造浮屠的出點是善意,但是建造浮屠的最后一個步驟卻非常殘忍。浮屠建造會先找一對陽氣和陰氣最旺盛的男女,讓他們接受數百名高僧的佛力加持,強行讓他們即身成就阿羅漢道果,然后再封住他們的靈竅,讓他們不能往生極樂,最后將兩人封到浮屠陣勢的要害部位,以活祭的方式來啟動整個超度浮屠的陣勢。”

    說著話,他便上前一步,運轉真元,雙掌同出,分別在兩個數千斤的巨石基座邊緣拍了一下。隨著一陣刺耳的磨擦聲過后,安德烈和瑪麗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在七八米外的兩個巨石基座,又看了看一臉輕松的徐長青,喉嚨忍不住干咽了一下。

    只見,徐長青此刻表情嚴肅的指了指原本被巨石基座掩蓋的兩個豎直的坑洞,朝兩人說道:“這里原本是為你們兩個准備的
“你說什么?”安德烈和瑪麗聽到徐長青的話后,臉上的好奇之色全都退去只留下了一臉的驚懼,無目的的顫聲問道。

    這時,四周的洋人學們被剛才的響動給吸引了過來,當看到數米外的巨石基座和下面露出來的坑洞后,全都出了莫名的驚呼。和安德烈關系不錯的几個年青學則湊上前來,詢問剛才生了什么事。

    “今天小平台上的工作全部暫停,所有人回營地休息。”安德烈很快恢復了平靜,見到眾人湊到洞口向里觀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于是大聲吩咐道。

    “就停止?”其中一個老人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安德烈先生,今天如果休息的話,那么前几日克朗伯爵先生定下的挖掘任務,就不可能……”

    “不要說了!沒有完成的話,我會和伯爵先生交涉的。”瑪麗這時也極力掩飾臉上的慌亂,口氣略顯急促的說道。

    眾人雖然都感覺安德烈和瑪麗的這種怪異舉動跟突然出現的華人以及眼前的這一幕有關,但是他們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有人愿意負責和上面交代,自然也就不會多問。所有人四散開來,仔細的收拾地上的工具,然后又將原來已經做好的准備工作又檢查了一遍,才陸續離開了浮屠頂端的平台。在離開的時候,安德烈叫住了一個人讓他帶話給管理下面營地的亨利上校,無論上面生了什么動靜,都不要派人上來,而后他又遣散了在浮屠平台下面几層、負責修復壁上佛龕的考古人員。

    很快平台上就只剩下了徐長青等三人,四周變得格外寂靜,和平台下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徐長青在那些考古學離開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們兩人。臉色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做。

    見人都離開了,安德烈邁步上前。一臉請求,急聲道:“徐先生,能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們嗎?”

    “求求你了,徐先生!”瑪麗則更直接地上前抓住徐長青的衣袖,乞求道。

    兩人這種奇怪的舉動并未讓徐長青顯露出更多地驚訝,他微微運勁震開瑪麗的手,然后平靜的注視著兩人,說道:“要我說可以,但你們先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給我聽。”

    安德烈二人聽后。相互看一眼,在交流了彼此的想法后,才緩緩說出了他們來到爪哇島后就一直沒有停止過的怪異夢境。原來自從他們來到爪哇島后,每天晚上就一直做著同一個夢,這個夢與其他平常的夢完全不同,非常清晰,非常真實。即便是醒過來后。夢里生的事情也能夠記住,而且夢中所受到的傷在醒來后,身上也會出現同樣地瘀痕。

    在夢中他們兩人變成了一對土著男女,躺在這個平台的中央,當時平台上還是空曠一片,什么佛像都沒有。周圍只有數百名僧侶在用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念誦佛經。隨著一種奇特的佛唱聲響起,那些僧侶身上涌出了一朵朵的白色蓮花,匯聚在中間兩人的上空,分別組成兩朵更大的白蓮,緩緩沉下來,將兩人罩住。就當兩人完全融入了這兩朵白蓮地時候,異變生,下面平台下面忽然傳出了一陣陣地厮殺聲,跟著只看到一陣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覆蓋了整個浮屠平台。夢境到了這里也就結束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和我的猜測有這么大的差距!”徐長青聽完兩人的述說后。眉頭微微一皺,低下頭,提聚真元,第一次在普通人面前將神目完全打開,運足神目之力,穿透了腳下的浮屠以及外側地浩大佛光,直接看到了浮屠中間部位的那團惡鬼邪氣。

    那團惡鬼邪氣似乎也感覺到了神目之力的存在,似乎想要沿著神目強行打開的一條虛空通道竄出來,但剛剛沖出一半那股邪氣便被一道神目紫雷給打散。而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徐長青感到驚訝,那些被神目紫雷打散的邪氣并沒有完全消散,反而被神目中的那枚惡魔之針牽引上來,由神目引導注入了體內的大道圖中,瞬間被六道輪回圖的餓鬼圖吸收進去。

    在徐長青地身側,安德烈和瑪麗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當徐長青額頭上地那道微微凸起的紅線張開變成了一只眼睛時,自認為已經有很大心理承受力的他們便完全愣住了。緊接著神目射出一道紫中帶金的光芒沖入了腳下的平台,平台似乎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散出一陣陣的白色淡光,想要將神目光芒排擠出去,而神目光芒絲毫不為這股白光所動,沒有任何反應。隨后從平台里面忽然涌出一股股夢中似乎見到過的血紅氣霧,順著神目光芒沖入了徐長青的腦子里。

    “徐先生,你沒事吧?”安德烈以為徐長青被從平台下面沖出來的什么東西附體,拉著瑪麗后退了兩步,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只不過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徐長青將神目緩緩閉上,閉眼想了想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眉頭微微一皺,口里自言自語的說道:“只不過這件東西為什么會在這里?”

    瑪麗依然無法止住她的好奇心,出言問道:“徐先生,是什么東西?”

    徐長青轉頭看了看兩人,平淡的說道:“是什么東西都不是你們所能掌握的?多問只會對自己不利。”說著,又將話題一轉,直言道:“想必你們也猜到了,你們兩個就是當年應該被活祭的那對男女。當時你們都是自愿被活祭的,只不過遇到了外敵入侵,那些僧侶們不得不施法強行使你們輪回轉世,并且借用天地輪回之力封住你們的靈竅,以確保你們的阿羅漢道果不會被世俗所污染。你們二人在世俗中輪回了十八世后,又在天道牽引下,回到了這里,要繼續完成千年前未能完成的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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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0 00:25: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五章 引佛離體
    雖然安德烈和瑪麗在剛才也都猜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聽到徐長青的話還是顯得失魂落魄,身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軟軟的靠在一旁的佛龕上,異口同聲道:“你說我們是回來送死的?”

    “按天道的安排,我是那個幫你們完成最后祭禮的人,”徐長青平靜的看著二人,緩緩說道:“只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准備幫你們活下來。”

    兩人眼睛一亮,被徐長青的話激起了一陣希望,抬頭看著他。安德烈雖顯激動,卻盡量讓語氣平緩,問道:“徐先生,想要什么條件?”

    “條件!我即便說了,你們又給得起嗎?而且別忘了,你們還欠我一件事。”徐長青見到兩人陰沉下來的臉,哈哈一笑,知道自己兩年前印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實在太深了,于是解釋道:“我不需要你們什么東西,而且以前的事情也一筆勾銷,”看到兩人露出疑惑之色,繼續道:“你們不必懷疑,我這次幫你們,也算是幫我自己,而且若是成功了我能夠獲得的東西,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

    “真的?”兩人雖然也清楚徐長青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哄騙自己,但還是有些懷疑的問道。

    徐長青笑了笑,沒有回答,隨后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們也不必這么慶幸,接下來的事情將會超出你們想象的痛苦。”見到兩人不解的看著自己,他運轉真元,手指快速的畫了一張開天眼符,隨后引動道力,點在了兩人的前額,沉聲喝道:“急急如律令!開眼!”

    安德烈和瑪麗兩人對于徐長青的舉動都感到莫明其妙,同時也覺得神奇無比。\\\\\在他們眼中。徐長青的手指在空中划過的同時,一張看似古怪地符文懸浮在半空中,之后符文又突然散開,變成兩個閃著淡淡紅光的點,并跟徐長青的手指一同點在他們前額。

    在徐長青的喝聲中,兩人不約而同的感到前額一陣抽筋般的疼痛,這股疼痛迅速蔓延到下面的眼睛,令他們在痛哼一聲的同時,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這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他們緩和下來,睜開眼睛,正准備質問徐長青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瞪大眼睛,驚奇看著四周。\\\\\\

    原來被徐長青強行開天眼后。他們便看到四周全都被白光所籠罩,而這些白光的光源竟然是一個個佛龕基座。此外這些白光也在天空匯聚起來,正好形成一個金色地佛家萬字,而這個萬字也射出一股金光直灌浮屠平台中間那尊殘破的佛像位置。在那尊佛像位置的光芒也與其他的地方不同,不但是金色的,而且還呈現出一朵蓮花狀,在萬字金光的照射下。一開一合仿佛活物一般“你們看到地就是平凡下的真實。”見到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徐長青自然清楚他們看到的是什么,緩緩解釋道:“每個佛龕基座下的白色光芒,就代表了一位高僧靈骨的佛性以及佛力,而正中間那個佛像基座下面應該是佛祖釋迦牟尼的靈骨舍利。** ***”

    “釋迦牟尼地靈骨舍利?”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異。兩人都是研究東方宗教學的,自然明白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對整個東方文化有著何等影響。而釋迦牟尼的靈骨更是被佛教徒視為至高聖物,就如同西方教徒看待約柜、聖杯一樣,甚至更加重視。

    “你們先別忙著感嘆,看看你們自己吧!”徐長青說著話,雙手結成佛家的接引如來法相印,真元按照白蓮法門快速的運轉起來。就見到一陣白光從徐長青的法印中涌出,瞬間將徐長青罩住。===隨后光芒擴散并凝實,化作了一個面相淒苦、眼神慈悲的接引如來金身法象。

    就當法象結成之后,一陣平和悠揚地佛唱在四周響起,安德烈兩人還沒來得及感嘆這一奇妙的場景,整個人的精神便完全沉迷進了佛唱之中。他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做出反應,結成了一個古怪的佛教法印,同時心口爆出一陣白色光芒將兩人籠罩。并控制著兩人的身體一同出了合聲般地佛唱。兩人的神智都非常清醒。也能夠感覺到身體的異變,但并未露出驚慌之色。反而更多的是對自己變化的好奇。

    就當徐長青通過接引如來法象引出兩人被封住靈竅的阿羅漢佛性時,整個鎮獄浮屠的佛力似乎也引起了共鳴。所有佛龕基座地白光幻化成一個個造型各異地僧侶,全都面朝徐長青的接引如來法象,合聲而唱,而平台正中央地靈骨蓮花也從九品白蓮激增到了十二品法象白蓮,甚至在白蓮座上也多出了一個模糊的佛像虛影。

    在鎮獄浮屠的佛力激增的同時,被鎮壓在浮屠里面的惡鬼邪氣也被激起來,奮力抵制四周圍浩大佛力的壓迫。這種對抗令到整個婆羅浮屠以及周邊地方都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那些浮屠下的人以為地震來了,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跑到了婆羅浮屠外圍的空曠平地,等待著地震過去。

    “安德烈先生和瑪麗小姐都還在那上面,快派人去接他們下來。”負責周圍安全的亨利上校臉上露出焦急神色,大聲叫著,就准備命令手下前去救人。

    這時,一個老考古學走上前提醒道:“等等,安德烈先生之前吩咐過,無論生什么事,都不准上去。”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亨利上校愣了一愣,說道:“你該不會認為這地震是安德烈先生引起的吧?你可是個學,這樣荒謬的事情也想的出來!”

    老學有些不滿亨利上校的嘲諷語氣,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管怎樣,你是個軍人,應該聽從命令,”跟著又說道:“這個浮屠的基座非常穩固,不會被這點地震給破壞的,安德烈先生和瑪麗小姐都不會有事。”

    亨利上校猶豫了一下,最終接受了老學的說法,沒有派人上去,站在浮屠的外圍,看著頂上,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似乎在祈禱安德烈兩人平安無事。

在平台上,安德烈和瑪麗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平和,就像是聖歌中唱到的那樣沐浴在主的慈愛之中一樣,同時他們也驚奇的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年青起來。 就當安德烈和瑪麗對自己的變化感到既新奇又害怕的時候,從心口處忽然沖出一股對他們而言強大到無從抵抗的意志力,瞬間占據了他們的身體和思想,將他們的主意識死死的壓在上面。

    站在對面的徐長青已經感覺到了兩人正在按照他所預料的那般出現了變化,瞳孔逐漸被兩團金光所代替,身上的氣勢以及光芒也越來越強。當兩人的光芒逐漸匯聚在頭頂形成一個七彩光暈的時候,兩人同時停止了念經的動作,表情麻木的轉頭看向前面佛像基座下的兩個人形坑,抬起腿來,似乎准備走過去。

    然而在他們剛剛邁步的時候,徐長青手中的法印便隨勢變化,換成了不動明王報身印,籠罩在周圍的接引如來外相也變化成了不動明王。周圍已經與他產生共鳴的佛力在他的引導下,立刻隨之變化,組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將周圍所有的事物全部壓制了起來。此刻不但安德烈和瑪麗不能動彈,就連婆羅浮屠中間那個惡鬼怨氣也被壓得死死的,因為對抗所造成的地震也平息了下來。

    在感覺到自己不能動彈是徐長青所為后,安德烈和瑪麗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頭,朝徐長青看了過去,并且用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朝他大吼大叫。\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些什么,但是徐長青卻很清楚絕對不是什么好話,臉上在浮過一絲冷笑后,在結印的同時,將蕩魂鐘祭出,懸于頭頂。聚集真元,以太極神識驅使蕩魂鐘猛地一晃。“當”的一聲,悠長的鐘聲立刻從浮屠頂上的平台傳開,這股鐘聲不但浮屠外的普通人聽得見,就連爪哇島上的那些大能力也都聽到了鐘聲,并且感受到蕩魂鐘地法力,心神不由得一顫,三魂七魄似乎要脫體而出似的。

    在雅加達城內。羅玄快速的運轉玄功,穩住三魂七魄,朝身邊同樣運功的關正,急聲問道:“關兄,你是不是也……”

    不等羅玄說完,關正便點了點頭。臉色凝重的說道:“這應該是徐先生當年得到的靈寶法器蕩魂鐘,我曾聽燕風前輩說起過,沒想到竟然會厲害如斯,”跟著又露出疑惑道:“只是不知道有誰會讓徐先生如此全力的驅動蕩魂鐘,看樣子這個爪哇島上有大能力的人不單單只有我們和這些西方惡魔。”

    說著話,關正和羅玄朝圓桌對面看了過去,只見莉莉絲等惡魔都坐在了對面,但是他們似乎也都被蕩魂鐘地法力所影響,臉色有點難看。就在這時第二聲蕩魂鐘的鐘聲又傳了過來。這次的法力比起剛才更強。惡魔們也不得不露出了原形,穩住魂魄。莉莉絲的六對黑翅,拉斯普金的三頭怪身等等,回來后實力大減的巴弗蔑干脆把全身都變回了惡魔原形。另一邊,摩西則在護衛地保護圈內,顯得格外輕松。而他的三名侍衛則組成了一個三角古魔法陣將蕩魂鐘的法力完全接了下來,臉色顯得格外蒼白,看樣子受了不小的傷。

    這時關正和羅玄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手貼在他們背后,跟著便聽到關破命說道:“別多想,集中心神,又有一股更強的蕩魂鐘法力傳過來了!”

    與此同時,在婆羅浮屠東面一處海灣的入口處,兩個身穿金甲的天使站在海面上。其中一個是阿茲拉爾,此刻他身后的那對怪異的羽翼已經完全打開。每片樹葉羽翼上地眼睛都綻放出奪目地金光。另一邊則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六翅天使,但是在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一股堪比神霄雷勁的電光。這兩個天使在全力用身上的光芒抵擋蕩魂鐘法力的同時。也在彼此怒目對視著,從他們身上出現地傷口來看,應該是在交手時被蕩魂鐘給打斷了。

    就在爪哇島上的各方大能力都在對蕩魂鐘的威力感到驚懼時,徐長青也對糾纏在安德烈兩人靈魂上的古代意識魂魄感到驚訝。雖然兩股意識魂魄都擁有阿羅漢道果的修為,但是根本無法驅動這股修為,即便這樣在徐長青全力施展了三次蕩魂鐘后,依然沒有把這兩股意識給震出來。

    “既然這樣就來一次更強地吧!”徐長青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在施展第四次蕩魂鐘地同時。將雙手地佛印解開。同時祭出陰神棍。朝安德烈和瑪麗地心口刺了過去。蕩魂鐘地法力加上陰神棍地力量。沖開了阿羅漢道果佛力地重重保護。將兩股意識從兩人地魂魄上徹底地剝離出來。

    只見安德烈和瑪麗地身體一震。跟著一團拳頭大小地金光從他們地頂門沖出。每一團金光中都顯露出一個驚慌地僧侶外相。就在金光要逃走地同時。徐長青立刻收回了蕩魂鐘和陰神棍。同時運轉白蓮法門。雙手同時結成一朵佛力精純地蓮花法相。同時腦后地五氣朝元金輪也顯露出來。而那兩團金光就像是被花朵吸引地蜜蜂一般。毫無抵抗地雙雙自動投入到了那兩朵蓮花里面。

    “嗯!”倒在地上地安德烈先清醒過來。呻吟了一下。晃了晃頭。看到瑪麗躺在身邊。神色一驚。正准備詢問徐長青怎么回事。但是在看到了徐長青雙手懸托著兩朵散著光芒地白蓮、腦后出現一個金光圓盤地樣子后。整個人都驚呆了。指著徐長青。眼中敬畏萬分。斷斷續續說道:“徐、徐先生。你……。你難道就是、東方佛教中地菩薩?”

    徐長青看安德烈地樣子。知道他被引出佛性前后地那段記憶已經隨著佛性地剝離而消失。于是也懶得解釋。直接朝安德烈吩咐道:“你和瑪麗小姐都沒事了。現在你們都離開這里吧!等會兒這里可能會有些事情生。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浮屠。否則……”

    “好地!好地!”安德烈現在心中已經把徐長青看成神一般地人物。哪里還敢多說什么。連忙抱起還在昏迷地瑪麗。快步朝浮屠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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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靈骨請神
    在安德烈離開之后,徐長青便邁步走到那兩個坑洞之間,盤膝坐下,隨后心念一動,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兩個桃木人,放在自己面前。

    “光憑桃木人有點單薄了,恐怕承受不了這兩個阿羅漢道果的意識。”徐長青看了看桃木人,忽然皺了皺眉頭,想了片刻后,頗不甘愿的咬破了舌尖,將兩口飽含一小部分修為的心頭金血噴在了桃木人上。不過或許是因為他的真元修為已經到了仙凡之間的頂點,噴出兩口金血不但沒有令他的修為降低,反而讓他躁動的真元修為得到了一個平復,運用起來更加自如一些。

    當金血融入桃木人后,桃木也似乎變成了一種非金非木的奇怪物體,不但表面則產生了變化,多了一層光芒,就連木頭紋理中也多了一層血脈。

    見桃木人已經准備好了,徐長青便施法控制由真元佛力凝實而成的白蓮,令其蓮葉抱合,將那兩個阿羅漢道果的意識包在蓮心里面,化成兩朵白蓮骨朵。隨后,他雙手微微一抖,將兩個白蓮骨朵送到了桃木人的胸口處。

    這時徐長青站起來,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兩根紅塵繩,快速的在兩個桃木人的腳下擺出了一個靈寶萬象歸元符,跟著又取出一把桃木劍,腳踏罡步,提聚真元,劍尖疾點三十六天罡星位,口唱法咒道:“萬法歸元,天罡借法,太上靈寶天尊急急如律令,聚!”

    隨著法咒頌出,桃木劍也點完了三十六天罡星位。這時一股從天際傳下來的莫名力量集中在桃木劍尖上,令劍尖多了一團淡淡的青色光芒。徐長青立刻將那團青光一分為二,朝地上的符咒揮出,當青光碰到紅塵繩所擺地符咒時,整個符咒立刻燃燒了起來,而青光也多了一絲血氣。

    “合!”徐長青見歸元青氣已經煉制成了,便立刻雙手結成道家太極歸元法印。控制著青光、桃木人和白蓮融合在一起。

    由于三樣東西都有徐長青的金液真元在其中,融合起來非常順利,在一陣耀眼光芒過后,地上多了一對男女的虛身法相,好似透明的鬼魂一般,而虛身法相的心口正是那兩個桃木人。

    見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繼續手掐法印,道了一聲“起!”。兩個桃木人立刻隨著法印指尖懸浮起來,慢慢的移動到兩遍的坑洞之內,好似那兩個當年要被活祭地人一般沉了下去。在將桃木傀儡安放好了以后,他又重新用那兩塊巨石基座將坑洞口蓋上,然后邁步朝正中間的佛像走去。

    “勞煩你讓個位置。”看著眼前這尊遭雷擊而損壞的佛像。徐長青合十行了個禮后,便一把扣住佛像底端,以混元金身的力量將其輕易的舉起,放到了一旁,然后將佛像基座上的灰塵掃清。一屁股坐了上去。

    徐長青坐好以后,就馬上將大道圖祭出,然后以心識驅使它放大了數十倍,并且像是保護桃花山一般,將整個婆羅浮屠包裹在其中。

    在婆羅浮屠外的安德烈已經將所有人撤到了浮屠外,在那些人還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地時候,他們眼前的浮屠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如云層般厚實的白霧。眾人在驚呼的同時,也感到了莫名的敬畏,不少當地地土著工人立刻跪在地上,將頭磕在地上,嚇得渾身顫抖,口中念念有詞,就像是在向忿怒的神明乞求寬恕一般。有几個洋人似乎不信邪。走上前去。試圖想要靠近婆羅浮屠,但卻被一股從霧中傳出的無形力道震飛了回來。摔在地上不省人事。這樣一來,就使得更多人相信這是婆羅浮屠的神明對他們破壞婆羅浮屠的行為感到忿怒。

    “安德烈先生,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亨利上校和另外一個擔任安德烈副手地老學驚恐的看著這一切,隱約感到安德烈或許知道這事的緣由,立刻同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安德烈搖搖頭,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事,緩緩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所以心存敬畏和保持沉默,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就在浮屠外的人為大道圖的迷霧而驚慌時,徐長青已經朝那兩個桃木傀儡打出了兩道真元,令和桃木人融合在一起地白蓮骨朵重新綻放開來,將兩團阿羅漢道果的意識完全施放開來。當白蓮骨朵打開的那一刻,整個鎮獄浮屠像是被倒入了一碗水的沸油鍋般,立刻由平和安詳變得暴躁激烈。整個浮屠的佛力全都凝結成了一團,有如磨盤一般快速的圍繞浮屠中央的那團惡鬼邪氣轉動,在一點點地煉化那團極為濃烈地惡鬼邪氣時,也在一點點的消磨自己地佛力。

    徐長青自然不會坐等這兩股對他的六道輪回圖至關重要的力量彼此消融,在浮屠佛力被激起的那一刻,立刻雙手結成請神印,真元按照九流大道中的請神法門快速運轉起來,與天地愿力相接,同時口頌請神法咒,道:“有請大尊釋迦牟尼如來上吾身,急急如律令!法咒神威!”

    隨著自身修為的提升,請神法門也施展得越來越輕松。在法咒道出后,立刻有一股至純的天地愿力涌入他的體內,同時在基座下佛骨舍利的佛力也被直接引了出來,加持在他身上。于是一個十余丈高的釋迦牟尼金身法相憑空出現在了浮屠平台上,而整個鎮獄浮屠的佛力陣勢也隨著金身法相的出現,被強行停止了下來,并且聚集在浮屠外面化成了釋迦牟尼的蓮花座。同時天空的云彩也變成了七彩幻色,有如靈山佛光一般,一陣陣的佛唱也隨即響徹開來,無數朵虛幻金蓮從天而降,將婆羅浮屠方圓十余里的地界全部覆蓋。

雖然大道圖包裹住了整個浮屠,但是卻無法包裹住被徐長青聚集起來的浩大佛力。只見在一片翻騰的云霧之中,一尊十余丈的金身佛像端坐在光芒四溢的蓮花座上,一個巨大的佛家萬字直射天空,端是驚世駭俗。在浮屠外,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威壓,無人再敢站立,几乎所有的土著都跪在了地上,出了雜亂的念經聲。而那些洋人一個個也都坐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漫天飛落的金花和浩大威嚴的金佛,其中更有不少無信仰之人都跪在了地上,附和在當地土著的祈禱聲中。

    無論是在海灣入口處的激烈戰斗,還是在雅加達城的結盟談判,這個時候全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類和非人類全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婆羅浮屠這邊。

    “竟然有如此浩大的佛力傳出,莫非是有人即身成佛了?”在雅加達總督府會議室外,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的關破命這時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隨后又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現在這個俗世成就阿羅漢道果、菩薩道果倒是有可能,但是真正能夠做到大徹大悟成就佛果,我想絕不可能存在。這只可能是用一種異法,得到了與佛類似的佛力加持……”說到這里,他忽然一愣,說道:“石家神打!應該是石家神打,難道南洋還有練成石家神打第二層的石家傳人?”

    “大爺爺,我想這個人應該是徐先生。”關正湊到關破命的耳邊,小聲說道:“聽燕風前輩說過,徐先生當年在鎮魂塔一戰的時候,曾經使用過與石家神打類似的請神朮。召得地藏王菩薩的金身法相,我想……”

    “你們所說地那個徐先生真的很厲害嗎?”就在這時忽然從兩人身后傳來一聲非常生硬的華語,兩人一驚,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全都在一瞬間做出反應,取出法器,轉身怒視。只見被關破命戲稱為貓腦袋的豹形公爵站在他們身后,但卻沒有任何試圖攻擊的動作,一臉漠然,似乎并不認為剛才的行為有何不妥。

    見對方沒有敵意。兩人分別收起了法器。關正怒目瞪著對方,正准備質問對方為何如此無禮的時候,卻被關破命攔住了。在關破命看來,自己被人這般輕易的近身。本身就已經很丟人了,要是再問出口來那就丟人丟到家了,所以示意關正不要多嘴。

    雖然被人無聲無息的近身,但關破命并不因此就將對方地實力抬高起來。他感覺對方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法朮。可以做到類似仙遁的效果,但是若攻擊的話,那么這惡魔所有地優勢也就不再存在。

    “請問你們所說的那個徐先生真的很厲害嗎?”豹形公爵依舊面無表情的重復地問了一句,只不過這一次加了一個請字。

    “厲害!華夏外道第一人怎么可能不厲害!”關破命同樣冷漠的看了看豹形公爵,說道:“你的實力最多和我在伯仲之間,但是如果用法器生死相搏的話,你會死在我的手里,”說著又指著屋子里的拉斯普金,說道:“加上那個家伙的話。我可能會輸,但你們其中一個必死。”跟著又朝佛力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道:“至于徐長青,如果是兩年前或許跟我差不多,但現在的徐長青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你們遇到了是必死無疑!”

    豹形公爵聽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用兜帽將頭蓋住,緩步走到一旁,靜靜地坐著,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旁的巴弗蔑眼中則露出了一絲異色。

    在婆羅浮屠的徐長青若是知道關破命在這些惡魔面前如此推崇自己,肯定會感到哭笑不得,這對他而言除了多了一些面子以外,几乎沒有任何好處。只不過現在的他可沒空理會其他的事情,在聚集了婆羅浮屠的周邊佛力后。整個鎮獄浮屠地陣勢佛力隨之減弱。對中間那股惡鬼邪氣的壓力也降低了一大半,那股邪氣趁機沖開浮屠千百年來的禁錮。集中所有的邪氣朝外沖去。

    “來了!”就當那股邪氣沖到了那兩個桃木傀儡地下面時。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消融。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立刻松開請神印。隨后瞬間逆轉九流大道。將所有凝聚起來地神靈真力、天地愿力以及浩大佛力全部排開、沖散。人為地制造了一個混亂地力量亂流。

    剛剛從浮屠中逃遁出來地那股惡鬼邪氣當其沖。逃出來還沒來得及凝聚成形。外面地血色邪氣便被亂流給沖散了。只留下了一團赤血翻滾地水狀核心。就當這股由無數怨鬼戰魂凝聚地邪氣要做出反應地時候。徐長青立刻操控六道輪回圖脫出大道圖形成地云霧。一把將其包住。強行將其收入煉獄圖之中。在收了惡鬼邪氣后。他又控制著六道輪回圖懸浮在頭頂之上。提聚周身真元。連連打出法訣。全力控制著六道輪回圖將周圍各種混亂地力量吸納入天界圖中。

    那股惡鬼邪氣在被收入煉獄圖后。似乎不甘心被這樣吞噬。極力反抗。不斷地沖擊著陣圖地封界。試圖逃出來。對此徐長青并沒有動陣圖地禁制。反而刻意從陣圖中泄露了一些邪氣。這樣一來外界地浩然佛力就像是叮人地蜜蜂一般全都朝六道輪回圖涌了過來。

    通過六道輪回圖地特殊法訣。徐長青將天界圖和煉獄圖地方位交換更替。令那些佛力就像是自投羅網一般被快速地吸收到了天界圖中。將天界圖地缺失部分逐漸補充完整。而這股浩大佛力和惡鬼邪氣也像是相生相克一般。在六道輪回圖中逐漸達到了一種平衡。

    在兩股被收入六道輪回圖地力量逐漸趨向平穩之后。徐長青趁熱打鐵。利用周天星辰圖直接引導星辰之力。導入六道輪回圖中。在陣圖法訣地操縱下。一點點地煉化這兩股浩大地正邪之氣。然而讓他有些意外地是。原本應該逐漸消散地神靈真力和天地愿力似乎也被吸收到了六道輪回圖里。分別注入了煉獄圖和天界圖之中。令兩個陣圖產生了一絲微妙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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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了事抽身
    吸收整個婆羅浮屠的浩大佛力以及那股惡鬼邪氣很容易,但煉化它們卻非常難,即便有周天星辰圖,徐長青也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才完成最后的煉化。當天界圖和煉獄圖得到最終的完善之后,代表兩個陣圖的蓮葉也產生了一絲變化。天界圖原本模糊不清的圖案變得格外清晰,云海環繞、瓊樓玉宇,一派神仙景致,而原本只是一片血海圖象的煉獄圖則多了無數張痛苦呻吟的臉。

    經過一整天吸收星辰之力,周天星辰圖也變得有些暗淡,徐長青連忙將其重新納入大道圖中,以大道圖的道力對其滋補。至于六道輪回圖,他并沒有將其收起來,反而展開在面前,動煉獄圖陣訣,讓自己進到煉獄圖之中。此刻煉獄圖除了原有景象以外,又多了一些東西,地面不再是一片干裂平整的黑色大地,而是有了山巒河谷一般的起伏凹陷,各種如同十八層地獄一般的幻象在大地上反復上演。這些幻象中的厲鬼所產生的無盡怨氣令到天上的血云之中形成了十三只怨煞血魔,它們在云海上下來回穿梭,似乎在尋找任何能讓他們宣泄的目標。

    除此之外,整個新煉獄圖最突出的部分就是多了一根頂天立地的巨大銅柱,只見這根銅柱的兩頭分別用古希伯萊文書寫上了一個個古怪的名字,而中間則是七十二個造型各異的異域魔神浮雕。

    “難道真的是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神柱?”懸立在半空中的徐長青身形一閃,來到了這根直插血云的巨大銅柱前,從下到上粗略地看了一下,臉上則顯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對于所羅門的七十二魔神柱的傳說,在西方由來已久。不單單只有那些宗教典籍中有記載,就連一些民間傳說也對其略有提到。雖然內容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卻是一致的,那就是七十二魔神柱上刻有異域七十二名魔神的真名,從而令到所羅門能夠控制著七十二魔神做任何事。

    現在這根銅柱乃是之前那股惡鬼邪氣的核心部分,或說是邪氣的本體。對于這根和傳說中七十二魔神柱很相似地銅柱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東南亞的小島上,徐長青并不關心。他所關心的是這根銅柱是否就是七十二魔神柱。然而當他檢查了整根柱子后,愈顯得茫然起來。銅柱兩端的那些名字雖然都是七十二魔神的名字,但只是世俗地假名,根本不存在任何約束力。但如果單單以這些名字來判斷這根銅柱的真偽又顯得太過草率,畢竟在這根銅柱每一寸都蘊含了一股很怪異的邪氣。若非這根銅柱已經被煉化到煉獄圖中。或許他也無法感覺到整個銅柱上的邪氣有一種類似傀儡法朮的禁錮力量,這股力量如果運用得當的話,未嘗不能禁錮那些魔神為己所用。

    徐長青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銅柱的真實來歷,他便不再多想,開始捉摸起了如何運用銅柱中的邪氣配合整個煉獄圖的陣勢。在粗略地想出了几種配合手法后,他便從煉獄圖脫身出來,讓六道輪回圖重新納入大道圖之中,收入體內。
    此刻天色已經逐漸變暗,夕陽從天邊照射過來。令整個婆羅浮屠多了一層艷麗之色。雖然經歷了一場變動,但是除了放置桃木傀儡的地方破損了一個大洞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完好無損。只不過由于整個浮屠的佛力都被天界圖吸收了,包括釋迦牟尼的靈骨舍利在內,所有基座下的高僧靈骨都變成了凡骨,這就使得婆羅浮屠少了一份庄嚴神韻。

    在徐長青將大道圖收回道字心識之后。圍繞在整個浮屠地云霧也瞬間消失,浮屠外的人立刻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驚起了一陣騷動。徐長青在用神念掃過之后,現浮屠外被大概五千人的洋人軍隊包圍了一圈,看樣子婆羅浮屠的異常已經引起了洋人駐軍的興趣。在云霧消失之后沒多久,那些洋人駐軍便膽顫心驚的在后面地軍官命令下,摸索著進入浮屠。

    見到這些洋人軍隊進入婆羅浮屠,徐長青微微一笑。施展了一個障眼法,隱去身形,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几根早年煉制的幻陣旗幡,插在浮屠平台各處,便邁步走下了婆羅浮屠。在普通人眼里施加了障眼法的徐長青就像是一團透明的空氣一般,任由他在身邊穿過,毫無知覺,依舊向平台頂端慢慢推進。

    當徐長青剛剛走出了婆羅浮屠。走在最前面的洋人士兵便已經登上了平台。跟著旗幡中的幻陣陣力被這些人引動出來,所有士兵那一瞬間都看到了自己內心最恐懼的東西。一聲聲慘叫從浮屠平台上傳出來。令到還沒登上平台的洋人立刻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即便是后面軍官地鳴槍下令也止不住退勢。

    徐長青沒有理會身后地騷亂,在離開了婆羅浮屠后,便立刻施展鬼魅神行身法,在叢林里快速的穿梭而過,朝雅加達地方向飛速趕了過去。或許是身邊沒有什么累贅和牽挂,鬼魅神行的速度提升了不少,才剛剛進入子時,他便已經回到了雅加達城,足足比昨日要快了一倍多。

    經過一番整頓,雅加達城顯得安穩了不少,各個商會也開始集結手中的人馬,組成一個聯合軍隊,看樣子是准備在明天就開始清剿雅加達城周邊的土著部落。見到這種情況,徐長青便明白鳳九生已經開始按照自己的謀划,開始在雅加達城周圍布局起來,相信過不了多久,雅加達這個海港城市以及周邊地區就將完全被以和樂堂為主的華人商會掌控起來。

    徐長青進入雅加達之后,便立刻趕往城主府,尋找關正等人。在明白了那些惡魔天使們的打算后,他便決定勸說關破命和關正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以免遇到什么意外。只不過他來晚了一步,從留在城主府的鳳九生口中得知,關正他們在白天就離開了,與他們一同離開的還有那几個化身洋人的西方惡魔。

    見關正等人已經離開了,徐長青并未想辦法追上他們,雖然他心里有些擔心,但還是相信關正他們的修為足以應付可能遇到的危險,何況在那里面還有一個巴弗蔑可以暗中相助,不會有生死之憂。在留下一個口信後,他便讓鳳九生安排了一艘舢板,連夜坐船趕回楠榜港。

師父,你總算回來了!”深夜時分,舢板靠上了楠榜港的岸邊,徐長青剛剛從船上下來,便看到早就等候在這里的安迪快步跑了過來。他到了跟前后,也來不及行禮,便上下仔細的看了看,見到沒有什么異常,臉上緊張的表情才放松下來,并露出真誠的喜悅,說道:“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您走了之后,雅加達那邊就傳來土著暴動,這邊也有一些武裝叛亂,局勢亂得很……”

    “安迪,你這些天一直守在了碼頭上?”看著因為內心激動,有些語無倫次的安迪,徐長青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施加了一個定心咒,讓他可以冷靜下來,然后問道。

    “是的!”安迪點了點頭,神色略顯疲倦的說道:“弟子這些日子都守在碼頭,幸好有師父您傳授的法門,否則還真是堅持不下來。

    “辛苦你了!”徐長青點點頭,嘴上沒有多做表達,心里卻已經感到這個記名弟子沒有收錯。

    在回郵輪的路上,徐長青簡單的說了一下婆羅浮屠的事情,并沒有透漏太多其他的,畢竟惡魔、天使乃至神域這些東西都不太適合讓其他人知道。安迪在聽到婆羅浮屠擁有釋迦牟尼佛骨舍利的時候,神色變得激動不已,后來聽到佛骨舍利已經成了凡骨的時候,又露出了惋惜之色,不過還是下決心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那里看一下。

    回到郵輪上后,徐長青忽然朝安迪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讓郵輪即刻啟程?”

    “即刻啟程?”安迪愣了愣,沒有多問,想了片刻后,說道:“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船長和大副可以改變預先公司定下的郵輪行程安排。

    徐長青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說道:“這個很簡單,你就說你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消息。就說爪哇島的土著判亂准備和這里的土著居民動一次對楠榜港的襲擊,攻占楠榜港。”

    “啊?師父,這是真的!”安迪聽到立刻信以為真,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笨蛋,假的!”徐長青敲了敲安迪地頭,笑罵了一句,便吩咐他去辦事。自己則走回了艙室。

    回到艙房后,徐長青便將十字架取出來,也不多想。施法強行破開十字架內蘊含的濃厚愿力,直入其核心部位。當初得到十字架的時候。他也曾探察過十字架的祕密,只不過當時修為不足,未能將那股積攢了兩千年的濃厚愿力破開,之后,他又將這個十字架當做了一般的宗教聖物沒有再多加理睬。這次知道了十字架的真實祕密后,他不禁想要知道這星之通道和神域是怎么一回事。

    爪哇島將要起地神魔爭斗、那些神域本源或其他寶物等等徐長青現在都不感興趣。或許他參予進去渾水摸魚的話,能夠獲得非常大的利益,自己地袖里乾坤世界也很有可能會轉變成神域。但是這樣一來,他反而感到了擔憂。在自身修為不足的時候,掌握了一種強大無比地力量,那就如同玩火一般。在婆羅浮屠時他就有種感覺。覺得現在所掌握的各種法器靈寶等力量已經到達了自身大道修為可以承受的極限,再這樣下去,或許無需等到四十大限,他便會被體內這些強器靈寶給自我毀滅。所以他才能最終抵受住了誘惑,毅然決定離開爪哇島,准備繼續西行找尋掌握有天地靈物的記名弟子肖恩。

    由于掌握了夜摩人殘魂中一種借用十字架愿力的法門,所以徐長青破開那股西方教會愿力,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當他的神念沖開了愿力接觸到核心的時候。一股有如佛祖一般強橫浩大的力量將他地神念擋住。并且試圖將其排擠出十字架。

    “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上帝之心了!”徐長青并沒有做任何反抗,非常順從的將神念從十字架中脫離出來。其實他如果借用大道圖等法器的力量。應該可以將這一部分上帝之心地保護破開,只不過那樣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雖然他對十字架中隱藏的力量非常好奇,但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也不會輕易動手。

    就在徐長青將十字架重新收起來的時候,忽然艙房外有人敲門,并問道:“徐先生在嗎?顧維鈞求見。”

    徐長青聽到求見聲后,眉頭皺了皺,細心的他聽出了顧維鈞話中對他的稱呼有所轉變,而且語氣似乎多了一份敬畏,不用多想便明白顧維鈞肯定已經和南京那邊有過了交流。

    “顧先生,請進!”徐長青起身打開艙門,將顧維鈞讓進來,等其坐下后,便搶先開口,問道:“孫先生的身體最近可好?”

    顧維鈞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口回答道:“因為國事,先生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兩日聽說老毛病又犯了。”

    “當日與孫先生和黃先生在桃花山一別,已經兩年多了。”徐長青感慨地笑了笑,說道:“兩年時間雖然很短,但卻已經物是人非,當年地朝廷欽犯,今日成了一國腦,實在讓人深感命運之奇妙。只不過身份地位既然不同了,思想也應該換一換了。如果顧先生有時間的話,麻煩你個電報給孫先生,就說是我地逆耳忠言,理想不等于現實,身處在那樣一個位置在處理國事上要學會該怎樣選擇妥協和堅持。”

    徐長青這種說教的口吻讓顧維鈞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當他想到那封孫先生親自過來的電報,上面對徐長青的尊重以及對他的囑咐,這股不滿又立刻消散無影。

    在答應會盡快找時間把徐長青的話回南京后,顧維鈞神色又略顯焦急的問道:“先生是剛從爪哇島過來,我聽說那邊的土著正在大肆屠殺華人,不知道事態現在是否已經平靜?”

    “不用擔心,事情已經平息!而且這一次華人的損失并不嚴重,只不過華人和當地土著已經成了水火不容的死敵,但能夠認識到這一點的人并不多,以后或許會因此吃虧。”徐長青皺了皺眉頭,將雅加達城的事情略微詳細的說了一遍,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郵輪的氣鳴聲,船身也忽然動了一下,跟著便看到窗外的景色開始移動,郵輪逐漸駛離了楠榜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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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海上暴風
    貞德號郵輪駛離楠榜港已經四天了,在經過了馬六甲海峽之后,航線便直接向西,橫渡孟加拉灣,朝斯里蘭卡島駛去。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看到一些海岸線,但是隨著滲入大海,周圍只看到了一片茫茫浪花,在感嘆大海的壯闊同時,也感到了一絲無聊。

    在海上旅行的過程中,郵輪會安排一些節目,來愉悅游客,令他們不會心生抱怨。對于那些放浪的女士和喜歡尋歡作樂的男人們來說,假面舞會無疑是最好的偷歡場所。戴上面具之后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需要對誰負責,世俗人的在這里揮到了極至,一些郵輪的水手也會乘機混了進來,在肆意玩弄女性的同時,也成為了那些女性的臨時玩物。郵輪中層還有一個中型的賭博廳,大量的賭客都在各個賭台間徘徊著,歡呼聲、沮喪聲此起彼伏,小賭客只能在外圍賭大台,而那些一擲千金的豪賭客則被邀請到了單間里面。

    無論是粉紅色的假面舞會,還是煙霧繚繞的賭場厮殺,所有人的身心都完全沉迷在其中。沒有人會注意到在他們頭頂的天花板花紋中隱藏了一個陣勢,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各種強烈的都被這兩個陣法吸收,傳到了上層艙室的一個頂級房間里。

    在這個房間中,徐長青靜靜的看著在一個陣圖中正不斷吸收這些世俗人的黑暗之心,額頭上的神目此刻也完全打開。在他的控制下神目里的惡魔指針不時的從黑暗之心中抽取一絲精純的惡魔之氣融入指針之內,然后退回到神識識海之中,被三昧真火和太極神識慢慢的煉化,從而找到巴弗蔑可以輕易穿越陣圖封界的祕密。

    當日郵輪啟航之后,徐長青便將黑暗之心取出來,想要將其煉化,以便掌握巴弗蔑那種特殊的能力。只不過黑暗之心中地惡魔之氣非常凝實,如果強行煉化的話,很有可能會對其造成損傷。那樣反而得不償失。于是乎,他想出了一個辦法。憑借人類強烈地原始將黑暗之心中的惡魔之氣引動起來,然后有如抽絲剝繭一般一點點的將其煉化,融入神目中的惡魔指針之中,最后再去煉化失去保護的黑暗之心。

    這樣做的速度雖然很慢,但是效果卻非常顯著,他只不過用了三天時間便已經煉化了將近一半的惡魔之氣,而且神念也稍微窺探到了黑暗之心地內部。掌握了一絲巴弗蔑穿越陣圖封界的祕密。巴弗蔑的天賦能力有兩種,第一種是瞬間挪移,另一種就是力量模仿。瞬間挪移顧名思義就是瞬間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而且不需要考慮中間任何障礙,與修行界已經失傳多年的咫尺天涯仙訣非常相似。另外一種力量模仿,就是令自己的力量可以變得和周圍其他力量一致,從而做到無視任何封界之力。

    這兩種能力對自身力量的消耗都非常大,即便是巴弗蔑一天內也用不了几次,徐長青估計即便自己完全掌握了這兩種能力,以他如今的修為一天之內也最多只能運用七次。雖然如此。但是巴弗蔑那種瞬間挪移的能力卻給了他一些啟,令他將自己的五行遁朮特別是土遁朮做了一次大的修改。

    自從煉化了銅甲尸分身,掌握了土遁朮之后。徐長青又進一步地推演出了屬于自己的五行遁朮。只不過這些遁朮似乎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在使用一種遁朮如土遁朮地時候,遇到了如樹枝、礦石等等物體,便會有所阻礙,最終使得遁朮無法做到真正的圓轉自如。正是這種缺陷,最終令到他自創的五行遁朮變成了雞肋一般的法朮。只能在斗法的時候作為一種輔助手段來運用,雖然效果很不錯,但總是讓他有種不如意之感。

    然而這次他將從巴弗蔑瞬間挪移能力中感悟出來的法訣加入到了五行遁朮之中,把原本各不沾邊地五種遁朮連接在了一起。雖然法訣還不太成熟,各個遁朮之間的轉換運用還顯得有些生疏停滯,但比起單純的一種遁朮來,卻要好太多了。隨著對巴弗蔑能力的了解,修改后的五行遁朮也會變得越來越成熟,到時未必不如咫尺天涯仙訣。

    就在徐長青一點點的將黑暗之心中的惡魔之氣剝離吸收的時候。窗外忽然變得風平浪靜起來。船體的搖晃也減輕了不少。他心里清楚在海面上忽然出現這種情況可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是暴風雨要來了。

    于是徐長青站起來看了看窗外黑暗地海面。雖然夜晚地海面漆黑一片,但是在他的眼中卻顯得絢爛多彩。只見在遠處一股濃密地雷云正在迅速的朝這邊蔓延過來,而在雷云和大海之間充滿了各種狂燥的天地靈氣,在彼此撞擊中融合,越來越壯大。

    “咦!不對勁!”徐長青地神念朝雷云延伸過去后。立刻皺了皺眉頭。因為他感覺到這股狂燥地天地靈氣似乎并不是自然形成。其中有著人為痕跡。

    “邦邦!”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響起了安迪地聲音。說道:“師父。船長說暴風雨就快來了。讓您最好到內層艙室躲避一下。”

    徐長青取出四張黃巾力士符。將其分別貼在了房間四角。隨后召出陰神戰鬼守在房間中。他自己則運用五行遁朮直接穿牆而過。朝安迪吩咐道:“這股暴風雨并不普通。你跟我來。正好借這次機會讓你歷練一下。”

    說完。便邁步朝船甲板走去。雖然安迪已經見過了几次徐長青施展五行遁朮。但還是感到無比驚奇。聽到他地話后。立刻露出喜色。趕忙跟在后面。走出了艙室。

    海面上從風平浪靜到狂風大作。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地時間。大風卷起了巨浪拍打著船舷。飛濺地水花躍起數十米高。就連站在郵輪最頂部煙囪平台地安迪也被全身打濕。反觀站在他身旁地徐長青身上卻一點水也沒有。所有飛射過來地水滴都像是有意識了一般自動地繞開了徐長青地身體。落在了他地身后。看上去神奇無比。

安迪,你按照我傳授的不動明王咒運轉周身佛元!”隨著雷云的靠近,徐長青已經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了云海之間那些天地靈氣是何等的狂亂無序,于是朝身旁的安迪吩咐道:“等會兒你要盡全力抵抗襲來的壓力,無需害怕,我會在旁邊幫你護法。”

    “是,師父!”雖然安迪的修為不足,但是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扑面而來的天地之威。若是在平時他早就已經躲進了船艙里面,不過現在有徐長青在身邊,他的內心不知不覺生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覺得仿佛天塌下來自己也不會有事一般。在心情安定下來之后,他立刻盤膝坐在徐長青身旁,雙手結成不動明王印,先是以淨土法門運轉周身佛元,隨著口中將不動明王咒念出,運轉法門也逐漸變換成了前几日剛學的不動明王應身法。

    雖然安迪只不過學了几天時間,但是憑他超凡的佛性慧根很快就掌握了不動明王應身法的訣竅,達到即身如一的小成境界。眼下他的身心已經完全融入了不動明王境,周身佛元聚集在一起虛化成一尊有些模糊的不動明王坐身相,將他罩在其中。雖然郵輪因為巨大的風浪此起彼伏、搖晃不已,但是他卻始終不動不搖,好像釘死在船甲板上似的,就連四周圍的疾風暴雨也被他凝實的佛元擋在了外面。見到安迪竟然這么快就掌握了不動明王應身法,徐長青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后他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五塊泰山石,按照五行方位擺在安迪的四周,用紅塵繩將五塊石頭連接在一起,并且用朱砂在五塊石頭上分別畫上五方大帝神威鎮頭符。

    徐長青之所以讓安迪跟在身邊,置身于這些狂亂的天地靈氣之中,就是為了借著這次機會讓天地靈氣可以助他淬煉凡胎肉身。雖然過程有點危險。但是事后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獲,而且即便遇到了危險也不會有事。當安迪無法再承受天地靈氣的壓力時,徐長青所布置的五方鎮岳陣法會將壓力接替過去。不會讓他有任何傷害。

    就當徐長青為安迪布置好了五方鎮岳陣法之后,雷云已經完全覆蓋了郵輪上面的天空,云層和大海之間地天地靈氣猶如暴躁的颶風一般從四面八方襲向他們二人。安迪身上的佛光在天地靈氣地不斷沖擊下,整體縮小了不少,同時也凝實了不少,并且隨著四周壓力的增強,不動明王坐身相也變得愈清楚。

    反觀徐長青卻將這股排山倒海的暴風雨當作了一陣清涼襲人的微風。任由風中狂亂的天地靈氣鑽入自己的體內,并在九流大道的引導下快速地淬煉混元金身。他在讓九流大道自行運轉的同時,注意力卻已經被頭上的雷云所吸引,前額的神目也傳出了一陣麻漲的感覺,像是在催促他做一件事似的。于是他身隨心動,順其自然的抬起頭,將神目完全打開,只見九道神目紫雷在瞳孔部位凝聚成一個虛體的雷霆大判官印,同時從印上涌出一道紫雷,并在前額部位形成了一團雷球。

    當雷球形成之后。天上的雷云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所有的雷電不再是穿梭在云層之中,而是直射下來。全都一股腦地射在了徐長青前額的那團雷球上。那一股股沖入雷球的電勁都在一瞬間被煉化成了精純地雷勁,同時涌入了神目之中,被神目快速吸收。那些聚集過來的雷電形成了一個漏斗狀的大網,網子的中心就是徐長青的神目,雖然實際情況是無數的雷電朝他攻擊過來,但感覺更像是他在利用雷電捕捉天上地雷云。場面著實壯觀。

    時間過去得很快,徐長青二人已經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中修煉了一個多時辰,由于外面的風雨太大,加上這里是頂層甲板,所以一直沒有被其他人現。

    這時,安迪忽然出了一聲輕哼,跟著便看到他身上的不動明王坐身相承受不了四周的壓力,潰散開來,而他也只剩下一層淡淡的佛光依舊在頑強抵抗著四周的壓力。早前布置的五方鎮岳陣法也在此刻自動運轉起來。五塊泰山石上的符咒閃過一道紅光后。便隱沒在石頭中,而石頭則綻放出更為強烈地黃光。并且因為紅塵繩連成了一個整體,將他保護了起來。在陣法地保護下,他也遠離了危險,周身佛元重新凝結成不動明王坐身相。這不過這一次凝結的明王相顯得更加凝實,比起之前所凝聚地虛幻相提升了几個等級。

    對于安迪的變化,徐長青在五方鎮岳陣法運轉的同時就已經知道了,在查看過安迪的情況之后,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天空的雷云之中。隨著雷云射下來的雷電減少,他的神念也感覺到了雷云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于是通過神目,他看穿了厚厚的云層,找到了那個讓他感覺異常的物品。

    那東西看上去很像是一塊普通的金屬殘片,在云中被強風吹得起伏不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落下來。然而徐長青卻從這塊金屬殘片上感覺到了極強的雷勁,就像是雷霆大判官印似的,并且他還覺得這團雷云似乎跟這塊金屬殘片有關。就當他在猜測這塊金屬殘片的來歷時,金屬殘片像是也受到了雷球的吸引,伴隨著一道雷電,直沖下來,刺入了雷球之中。

    徐長青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得神目一麻,跟著雷球就隨著那塊金屬殘片一股腦的涌入神目之中。已經射下來的雷電來勢未減,朝徐長青直劈過來,但是在混元金身的護體氣勁擋拒下,最終悉數反射到了海面上,天上的雷電也像是失去了攻擊目標似的,不再射下來。然而就當他擋開雷電,准備查看神目的情況時,卻現那塊金屬殘片已經化為了一團精金之氣,同神目融為了一體,整個神目也多了一層金屬的光澤,同時所有的神目紫雷聚合成了一小枚紫色的琉璃珠子,代替了瞳孔的位置,與神目融合在了一起。

    經過一番查驗后,徐長青現神目除了對雷電掌控更加自如以外,并無其他異常,于是放心的將神目重新閉合起來。就在閉上神目之后,暴風雨也驟然停了下來,天上的雷云也開始迅速消散,很快便還原成了萬里無云的景色,感覺剛才的暴風雨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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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印度孟買
    印度是英國在亞洲最大的殖民地,孟買就是整個印度殖民地的中心,也是英國在亞洲殖民地的中心。當初英國人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一個小漁村,之后東印度公司便從當地土王手里買下了這塊未開的天然港,然后按照英國倫敦的建筑風格建造整個孟買城市。居住在這里的人有將近半數的人是英國人,英國駐亞洲艦隊的總部也設在這里,這里擁有亞洲最大的軍用港和民用港,這里也是東方人進入西方世界的最后一站。

    貞德號郵輪從楠榜港出,在海上航行了十几天方才達到孟買,中間只在斯里蘭卡島停留了半天。不過一股革命的熱潮似乎也蔓延到了這邊,斯里蘭卡島也在籠罩在熱潮之中,時局非常動蕩,為了避免出事,在船只停留的半天船長下令船員和乘客都不能下船。后來在前往孟買的航程中,船長又收到了消息,在印度的錫克教徒正准備在印度各地謀划一次大規模的暴動。雖然還沒開始,但印度上下的整體氣氛卻非常緊張,在各個城邦不斷有小規模的沖突出現,使得船長和大副臨時決定修改郵輪在孟買的停留時間,將六天時間改為兩天,并且要求所有乘客不能離開孟買城。

    徐長青這些天里過得很輕松,每天不是和顧維鈞討論時事,就是傳授安迪一些佛家的小法門,更多的時候是嘗試找出神目變化后的運用法門。經過那一日的暴風雨后,安迪的佛元凝實了不少,不但淨土法門有所精進,就連不動明王咒也開始修煉更高的不動明王報身法。當不動明王三身法全部傳授給他后,徐長青將不再傳授他新的佛家修煉法門,只會傳授他一些應用佛法,其他的就讓他自悟。

    對于安迪的修煉進度,徐長青并不煩心。觀想法門、不動明王應身法都已經算是入門了,接下來只需循序漸進便可大成。真正讓他煩心地事情,是那晚神目產生的變化。隨著雷勁一同融入神目的那塊金屬殘片到底讓神目有了什么變化。現在他所能掌握地變化是對雷電的控制,這種控制不單單只是針對神目紫雷,更多的是天地間本身就存在的自然雷電。在經過一番練習后,他甚至可以如同五行道法一般在手中迅速聚集一個威力堪比五雷咒的雷球,并且讓雷球任意的變化形狀,這種感覺就像是雷神附體一般。

    徐長青明白自己之所以對雷電的控制力能夠達到如此地步,并不是神目地功效。而是已經與神目融為一體的雷霆大判官印和那塊神祕金屬殘片結合后的效果。除了對雷電的控制力變得驚人以外,他還感覺自己的神目似乎可以控制天氣。因為每當他將神目完全打開的時候,不論他是否在室外,天上的浮云都會迅速聚集在他頭上,不到一會兒就能形成一片雷云,而他閉上眼睛后,雷云便又自動的消散開來。就像那日金屬殘片融入神目后天上生的情況一樣。

    雖然這種能力存在,但是卻不受他的控制,只能通過神目些微地感覺到應該是跟神目表面的那層金屬膜上所蘊含一股特別力量有關。同時通過神目微觀能力查看,能夠看到金屬膜上有著非常細小的花紋。這股力量就附著在花紋上,不是很強大,卻非常古怪。每當神目完全打開時,這股力量便會散出來,從而引動浮云累積成雷云。

    徐長青不太喜歡體內有一股自己不能掌握地力量,特別是在神目這樣重要的地方,但是他現在又對其毫無辦法,就連三昧真火也試過了都沒有用。最后只能將大道圖護在神目周圍,以防萬一。

    對于這片金屬殘片的來歷,徐長青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特別是在孟買下船后從當地的英文法文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消息,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這則消息是在東南亞爪哇島附近地海域毫無征兆的忽然形成了五級颶風,颶風不但長時間的停留在原地,而且威力還在不斷的擴散,四天內已經擴散倒了整個東南亞海域。

    颶風出現的時間以及出現前后的怪異現象,很難讓徐長青不聯想到天使和惡魔們正在做的事情。而能夠引起如此強的天地異動。自然不是普通的力量可以辦到。那塊金屬殘片很可能是來自巴弗蔑口中那個神祕地地方,也有可能是他們那些天使惡魔所擁有地一樣不知名的神器。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他已經用天使惡魔地方法試過,但依然沒有用。

    在看到這報紙上這則消息后,徐長青就集中心神為關正推算了一下凶吉,結果是逢凶化吉、遇事呈祥,可能他還會有大機遇,只怕關正將來的成就也會非同反響。

    “徐先生,出了什么事嗎?”在孟買城內一間法式咖啡館里,一旁的顧維鈞見徐長青拿著一張法文報紙,表情呆滯的看了很久,于是關心的問道:“莫非先生也有朋友遭遇倒了那場大颶風?”

    “有几個朋友也在颶風中心,只不過憑他們的能力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徐長青收回心神將報紙合上,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后,說道:“只不過這次東南亞華人華商也受了不小的損失,你覺得民國政府應不應該出手幫他們一把呢?畢竟當年東南亞對華夏革命事業也作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我想大總統應該會想辦法籌集救援費用的。”顧維鈞說得有些不太肯定,跟著又補充一句,道:“現在政府的財政也不寬裕,現在百業待興,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用到錢,也有很多事想做卻做不來,而且北方袁世凱的北洋軍對南方虎視眈眈,現在……”

    “顧先生,你完全沒有必要像我解釋,我只是個無關之人。或許在你們看來,一句大局為主可以解釋一切原因,但那些人愿不愿意理解就不得而知了。”徐長青淡然一笑,眼中露出了些許的不屑,隨后又嘆了口氣指點說道:“你如果等會兒有空的話,就以我的名義一份電報給天津的陳家大小姐陳暉藍,讓她召集津滬兩地的大商會募款,雖然不一定很多,但至少可以幫東南亞的華人度過一個難關。”

孟買的城市布局雖然是模仿倫敦,但是看上去卻顯得格外凌亂,在大量的西方建筑群落之間,隨處可見一些印度的耍蛇藝人、乞丐、牛以及依照舊習沿街等待布施的苦行僧。孟買的繁榮令到周圍整個西印度城邦的窮人們全都聚集在了孟買城中,尋求那夢想中的一夜暴富機遇,致使在繁榮的孟買城周圍聚集了無數的貧民窟村落。

    這些村落的制度仍舊沿襲了非常古老的部落長老制度,通常都是几個村落聯合起來,由那些高貴種姓的老人成為長老,來決定村中的大小事務。這里充滿了貧困、充滿了混亂、也充滿了仇恨,無論是那些印度宗教傳播、還是那些印度反抗軍成員都非常喜歡招收這些一無所有的底層信徒,這里也就成了那些英國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雖然如此,但依然有不少西方的古董商人會冒險進入這一地區,因為在這些看似臟亂破敗的茅草屋里,或許就隱藏了一件或兩件讓他們大賺一筆的古董。

    在從咖啡館出來之后,徐長青就領著安迪一起前往孟買的貧民窟。在下船的時候,他就聽船上的水手提到過孟買的這些貧民村落里有一個祕密古董市場,經常會有一些從歐洲來的冒險和古董商前往尋找有價值的東西,價格雖然比不上直接從那些貧民窟的窮人手上收購,但也足夠他們賺上一筆。至于他去貧民窟地目的是想要看看那些古代印度流傳下來的古董文物中。是否能夠找出一兩件蒙塵的佛家法器,作為收徒禮送給安迪。

    前往城外的道路全都是印度人,這里就像是北京的天橋似地,到處都是找事做的苦力和賣藝的人。在這里不但馬車過不去,就連人力車也過不去,只能騎馬慢慢的向前推移。當然走路也可以。但絕對沒有人愿意在滿是糞便和臟水的地上,來回走動。

    離開了孟買城區后,道路就顯得空曠很多,空氣也顯得清新很多。來往的人中也不時的會出現一輛輛裝飾簡單地馬車,從被風掀起窗帘的車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都是洋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從軍港那邊過來,馬車周圍都有一兩隊士兵保護,看樣子像是一些有權利的大人物。

    “咦?是魁克.莫桑先生。”安迪看著一輛剛剛從身旁駛過的馬車。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見徐長青詢問的眼神,便解釋道:“魁克先生是一個法國的佛教徒,我曾經和他在一個法國的佛教徒聚會上有過交流,他對古印度佛教非常推崇,最近几年聽說他一直在尼泊爾一帶的古廟中,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里見到他。”

    “聽你的口氣好像這位魁克先生是個潛修佛學地人?”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來回這條路上的一些馬車上有著微弱的佛力波動,心中覺得事有蹊蹺,于是問道。

    安迪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的,魁克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鑽研佛學,就算是佛教徒的聚會也很少參加。聽說他最近在尼泊爾修復一部古佛典,照理說沒有完成修復工作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尼泊爾的,除非……”

    “除非是法國政府的要求。”徐長青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在婆羅浮屠地動作引起了英法兩國的關注,從而開始收集民間的佛教用品,研究其中是否有什么神妙之處。

    在聽了徐長青的猜測后,安迪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忽然又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們要盡快去那個市場,否則好東西都被他們強光了!”

    “呵呵!沒關系。”徐長青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佛家法器并不一定會以佛家的模樣出現,在古代印度所有的宗教思想乃至修行法門都是共用的,所以不要單單局限在佛這個字上。你以后自行修煉的時候也一樣,什么時候做到忘佛,什么時候就入門了。”

    “是地。師父。”安迪也用心記下徐長青地話。與其一同跟在一輛馬車后面。朝前方一片相對偏僻地樹林驅馬跑去。

    過了一片茂密地樹林后。便進入了一片非常開闊地空地。空地里面全都是一些破舊地帳篷。一些黑瘦地印度人將一些陶器、石像和宗教器具放在了帳篷前地破布上。馬車都停在了空地地外圍。馬車上地人走下來后。那些護衛馬車地士兵則散開到四周警戒。徐長青等二人也將馬拴在了一輛馬車旁地小樹上。邁步走入了這個當地印度人自組織地古董小市場。

    雖然市場很簡陋。但是東西卻非常多。其中不乏千年以上地精品。就古董地價值來說。地確有不少東西應該可以在西方賣出高價錢。在市場里。能夠出錢買這些東西地人從購買方式便可以看得出他們地區別。有一些會來回走動、仔細挑選。從中找出那些掩藏在一堆垃圾里面地金子。另外一些則是專門認准了佛教器具。不論品相。都一律購

    “這應該是莫臥兒王朝早期地銀器。上面地花紋都帶有著印度本土宗教和伊斯蘭教地特征。”徐長青從一個攤子上拿起一個看上去表面有裂痕地銀制盤子。仔細看了看后。遞給安迪。說道:“你可以買下來。做個紀念。”

    安迪對古董不太在行。跟在徐長青身邊在市場里逛了很久。讓他感到奇怪地是明明徐長青停留地地方都會有一些很濃佛家氣息地東西。但是徐長青卻從來不挑選這些東西。直到看到這個跟佛教完全無關地銀制盤子。他才停下腳步。并且要他買下這個銀盤子。對此他沒有多想。立刻掏錢買下了這個價值不菲地銀盤子。

    “給你看一樣有趣地東西。”在安迪付錢之后。徐長青將銀盤子接過來。向擺攤地印度人要了一點水。然后將水倒入盤子里。在晃了兩下后。將銀盤子對准了陽光。在光線地反射下。那些看上去像是缺陷地裂痕組成了一些線條反映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個模糊地佛像。

    “師父,這是怎么回事?”安迪驚奇的看著盤子水面上的影像,驚聲問道。

    就在這時,忽然在安迪身后傳來了一個很濃法國腔的聲音,說道:“先生,我愿意出五百英鎊買下你手中的銀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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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0 00:29: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章 蒙塵佛器
    聽到聲音后,安迪轉頭一看,原來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之前被他認出來的那個法國佛教徒魁克.莫桑,只不過現在這個法國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徐長青手中的盤子吸引住了,絲毫沒有認出來身旁這個曾經和他有過深談的同道中人。

    就在安迪准備跟魁克打招呼時,徐長青抬手阻止了他,示意他站到一旁去,然后故意露出一種憤慨的表情說道:“這位先生,有時候錢也有買不到的東西!這個銀盤我很喜歡,其價值遠遠超過所謂的五百英鎊,而且我也不缺這點錢,如果可能的話,我更愿意出五百英鎊讓閣下閉嘴。”

    “抱歉!我的言辭可能有些傷害了閣下的情感,對此我表示抱歉!”魁克似乎是那種受過法國傳統教育的法國人,加上佛教的思想,令他性格多了一分東方人的謙讓,在徐長青表示不滿后,便立刻道歉,隨后又表情誠懇的說道:“不過我也很有誠意的想要買下這個銀盤子,希望閣下能夠忍痛割讓。^^ ^^”

    徐長青故意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打量了魁克好一會兒,像是在看他心中的誠意似的,隨后視線落在了他身后几個隨行法人懷中的器具,說道:“你既然這么想要這個盤子,我可以割愛,但是我又不喜歡錢,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就等價交換彼此手中的器具如何?”對于徐長青地提議。魁克愣了一愣,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當視線落在徐長青手中的銀盤子后,又抑制不住心中強烈的喜歡。最終點頭道:“可以,很公平。”

    說完,便吩咐他左手邊的三個隨行軍人走上前,然后指著這三人手中地東西表示任由徐長青挑選。旁邊的一些人也被兩人之間的交易吸引住了,紛紛聚攏過來,想看看徐長青到底會挑選什么東西。

    徐長青示意三人將手上的東西攤開,然后裝作欣賞似的來回看了看,隨后皺了皺眉頭,說道:“先生。你這里面的東西價值好像都比不上我的這個銀盤子,”說著指了指一旁另外几個人手中的東西,說道:“除非是那几個人手里的東西,否則我看這筆交易很難繼續下去。

    周圍地古董商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魁克擺出來的這些東西從表面價值來看的確比不上銀盤子,有些人似乎也看中了徐長青手中地銀盤子,立刻表示自己愿意跟他交換。

    “各位紳士們,你們做事有些太沒有風度了。別忘了現在這位先生正在跟我談話。”魁克皺了皺眉頭,對周圍人的行為表示非常氣憤,跟著有朝徐長青說道:“我的權力只允許我交易現在這些東西,如果閣下愿意的話,我想用兩件交換一件,您覺得呢?”

    徐長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仔細看了看,從里面挑出了一副骨質地手腕念珠和一個朽壞得很嚴重的木雕佛像,說道:“就這兩樣吧!”

    在挑選完了后,眾人都露出了一臉的疑惑不解,顯然不明白徐長青為什么會挑選這兩樣看上去明顯價值不符的物品。徐長青沒有解釋的打算,將銀盤子交給了魁克后,便領著安迪離開了市場,魁克看到徐長青二人離開的身影。再看看自己手中地銀盤子。忽然感覺自己的這筆買賣可能虧了很多。

    徐長青離開市場便立刻驅馬,往孟買城回走。安迪雖然非常好奇,但是還是遵照徐長青的吩咐一言不的跟著。當兩人快要走出樹林的時候,忽然徐長青勒住了馬缰,朝一旁的樹叢說道:“蘇差惟老先生,你這樣跟著我,很容易讓我誤會的。要是我動手的話,就不會有半點留情,到時你后悔都來不及了!”

    “嘿嘿!”一陣沙啞的笑聲從樹叢里傳出來,跟著一身印度人打扮地蘇差惟從樹叢里走出來,比起在楠榜港來,他現在顯得精神很多,從他身后背著地東西來看,這次他的收獲也不小。在走到徐長青地馬匹跟前,他笑著說道:“你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他鄉遇故知,乃人生幸事,那樣動刀動槍,可不符合你們華夏人的做事准則。”

    “話雖不錯,可惜閣下并未我的故知。”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說吧!跟著我們干什么?你該不會是想要半路行劫吧!”

    “我可不敢有這樣的妄想,”蘇差惟像是深怕徐長青誤會一般連連搖手,又面露欽佩的說道:“在爪哇島婆羅浮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在當時當地能夠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修行高手,我想除了閣下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了。被您這樣的地仙之流的高人敵視,可不是我能夠承受的。”見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后,立刻回答正題道:“其實我只是想知道徐先生花費這么多手腳得到的兩件東西,到底是何等寶貝?”

    “想要知道就跟我來吧!”徐長青并沒有當街演示的打算,繼續打馬朝城區疾馳而去。就在安迪想要讓蘇差惟和自己共乘一騎時,蘇差惟卻朝他擺了擺手,雙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印后,身體逐漸消失,隨后便卷起了一陣無形的風,朝徐長青離開的方向刮了過去。安迪在船上見過了徐長青的一些法朮后,對此情景也不再有太多驚訝之情,只是略微羨慕的嘆息一聲,便立刻打馬追了上去。

    回到在孟買城區租住的旅店后,徐長青邁步走上了樓,固化原形的蘇差惟和安迪緊跟其后。進到房間,徐長青示意身后的兩人坐下,然后將手中的骨質手腕念珠遞給安迪,說道:“安迪,用我教你的淨土法門運轉佛元,然后將佛力灌入這手鏈之中。”

    安迪接過手鏈后,戴在手上,凝聚心神,按照徐長青所說的那樣運轉佛元,只見原本像是用骨頭做的念珠竟然綻放出銀制的光芒,并且在光芒表面浮現出了佛教梵文的觀世音菩薩六字真言神咒。
這、這莫非就是度厄珠?”蘇差惟見到安迪手腕上出現的異象,面露驚疑,整個兒都湊了上去仔細的看著,口中喃喃說道:“是的,真的是度厄珠!不過怎么會呢?印度怎么還會有這種佛家法器流傳下來?當年不是全都銷毀了嗎?”

    見到蘇差惟這樣一副表情,安迪明白自己得到了一件了不起的東西,于是收起佛元,令一切恢復正常,然后朝一臉遺憾和羨慕的蘇差惟問道:“蘇差惟先生,這度厄珠到底是什么呀?”

    “安迪先生,你的運氣真的很好,竟然能夠拜徐先生這樣的高人為師,隨便出出手就能幫你得到一件這樣好的上乘佛器。”蘇差惟不無羨慕的看了看安迪,有轉頭看了看正抱著那塊木雕左右翻看的徐長青,見他沒有解釋的打算,便說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在印度佛教已經算不上主流宗教了,其中原因很多,政治、思想以及城邦土王自身利益等等,總之是世俗的因素令整個佛教衰敗。但是在眾多的佛家流派中,有一支流派是因為自己信仰才衰亡的,這支流派的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只是知道他們主要信仰的對象是觀世音菩薩。這個流派的佛教徒出現的地方往往是瘟疫橫行之地,他們到了那里后,就像醫生一樣治病救人,然而等人全都救治好了以后,他們自己全又都病了。周而復始之下,這個流派的人越來越少,最終消亡。不過這個流派的佛教徒死亡之時,都會出現虹化的佛家奇觀,同時身體也會在虹光中化作六枚念珠大小的靈骨,這些念珠靈骨就是度厄珠。

    “看來他們都是菩薩心腸。”安迪并沒有因為手上念珠是人骨做的而驚慌,反而一臉感慨的撥動了一下,跟著又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些佛教徒都是大慈大悲的人,為什么剛才您又說他們這些遺骨被人銷毀殆盡呢?”

    “因為恐慌。”徐長青接過安迪地問話。解答道:“由于這個流派的人出現的地方必然是瘟疫橫行之地,從而使得之后其他宗教如印度教在從輿論上攻擊佛教地時候,便拿這個作為武器。說當時的瘟疫是那個教派的人事先故意施加的邪法。然后他們再出面救治,以騙取巨額的供奉,而那些度厄珠就是邪氣凝結而成。雖然那些持有度厄珠地人并不一定相信這些話,但是心里還是會害怕,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把它毀掉。所以印度現在存在的度厄珠可謂是稀少至極,這樣成串的更是從未出現過。”說著又指了指念珠,道:“別看這串念珠樣子不起眼,但卻是莫大佛德凝聚而成,其功用非常之多。最大的用處就是去病驅邪,其次定心安神。對修佛尤其有用,你可要好生收藏,切莫丟失。”

    “是,師父!”安迪點了點頭,將衣袖卷下來,蓋住了手腕處地念珠。

    “徐先生,”蘇差惟的眼睛直到念珠被蓋住方才移開,這時他才想起徐長青還有一樣東西,于是指著那尊殘破地佛像。急聲問道:“徐先生,你手里的東西又是什么寶物?”

    徐長青笑著摸了摸手上的佛像,說道:“這東西說起來也是一件已經失傳多年的佛家寶物,只不過失傳的年代更為久遠,現在知道其存在的人几乎是鳳毛麟角。若單從意義上來看或許比不上那件度厄珠,但是其真正價值卻遠遠高于那些普通的靈寶法器。”

    說著話,他抬手施展五行道法,聚集空中的水氣化作一把小刀,然后便在佛像上開始切割起來。三兩下之后。整個佛像便被肢解成了一塊鴨蛋大小的木塊。這個小木塊地顏色現在呈現青藍色,然而剛剛被從佛像里切割出來時。卻是呈現深紅色,并且傳出一陣惡臭,隨著顏色轉變,惡臭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

    “老天,老天!”見到這么一塊小木頭,蘇差惟整個人跳了起來,比剛才更為激動的沖到徐長青面前,急促呼吸著,兩眼直直的盯著徐長青手中的小木塊,表情呆滯,口中喃喃說道:“沒想到我蘇差惟此生竟然能夠看到真正的菩提木心!”

    “菩提木心?”相比起蘇差惟來,安迪就顯得冷靜很多,臉上露出不解之色,朝徐長青問道:“師父,這個菩提木心難道就是菩提樹的樹心?”

    “不是!其實真正的菩提樹早就絕種了,現在所說地菩提樹只不過是后人從佛經上地描寫牽強附會硬是安在了其他樹種之上的。”徐長青搖了搖頭,將手中地小木塊放在眼前看了看,說道:“菩提木乃是菩提樹之精華,算是菩提樹這一樹種的母樹,它之所以會非常珍貴,并不單單只是因為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木下頓悟成佛。更主要的是菩提木可以讓人靈智頓開,心感天地,從而切身感受到天地之間的奧祕,成就超凡修為,這也是當年釋迦牟尼會在短短的數日便成就佛果的原因之一。”

    “師父,您是說無論誰拿到這塊木頭,就能成佛?”聽到菩提木的妙用后,原本還顯得非常平靜的安迪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徐長青仰頭大笑,道:“呵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果這樣的話,那現在豈不是佛祖滿天飛、菩薩遍地走,羅漢隨處見,金剛不如狗了!其實世俗之所以敬畏神佛就是因為神佛稀少和神祕,如果到處都是神佛的話,那么人們也就沒有什么好敬畏的了。當年釋迦牟尼又何嘗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把菩提木給毀了,即便他的弟子們也別想如他那般成就至上佛果,說起來他這點倒是和世俗人沒什么兩樣。”

    徐長青的話中充滿了對神佛的不屑,聽到安迪這個佛教徒耳中雖然感有些不妥,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反而是蘇差惟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看著徐長青說道:“徐先生真的很像一個華夏人,當年他來到印度的時候,談起佛教、印度教也是一樣的輕蔑神色。”

    “噢!”徐長青笑了笑饒有興趣的問道:“是誰?我倒是很想見見這位。”

    “只怕要讓徐先生失望了,”蘇差惟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和那位先生也只是同船之交,從印度分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說起來也有十一、二十年了,我還記得那位先生好像是華夏富商,准備定居歐洲,好像叫做沈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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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意外線索
    “沈陽明!”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而且是從一個東南亞的巫師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徐長青整個人瞬間呆住了,臉色驟然變得格外鐵青,忽然一把抓住了蘇差惟的手,沉聲問道:“你說的那個沈陽明是什么時候遇見的,還有他長得什么樣子?”

    見到徐長青臉色驟變,眼中滿含殺氣,蘇差惟心道不妙,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聽到問話后,也不敢有所隱瞞,按照過去模糊的記憶拼出了一個華夏青年富商的模樣。聽著描述,徐長青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但眼中的殺氣依然沒有半點減弱,反而變得越來越濃,身上也傳出一陣令人窒息的壓力,就連旁邊的安迪也被這股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來,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徐長青從蘇差惟的話中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他此次西行主要目標之一沈陽明,無論是長相,還是出現的時間都非常吻合。聽后,他松開了蘇差惟的手,轉頭見到安迪臉上蒼白的樣子,便立刻將身上的無形氣勢散開,同時拍打了一下安迪的胸口,輸入了一道真元,幫他調理內息。

    在安迪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后,徐長青便朝安迪吩咐道:“安迪,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好好的練習如何使用這件佛門法器,它的妙用還有很多,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是,師父!”安迪也很清楚徐長青不想自己知道的事情,自己不能也不要去問,于是帶著滿心的疑惑,轉過身。在蘇差惟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間。

    安迪走了之后,徐長青又朝房間四角一連打出數個道訣,在周圍布上了一層道法封界,將房間隔絕起來。在布置好了一切后,他地視線又落在了蘇差惟的身上,手中把玩這那塊菩提木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蘇差惟此刻渾身肌肉崩得緊緊的,不敢有任何動彈。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冒出來,很快就將頭巾打濕。雖然他之前就很清楚徐長青的修為高深,遠遠超過自己,但現在切身體會到了來自徐長青身上的無形壓力。卻讓他明白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徐長青的修為。

    “實不相瞞,找到沈陽明這人是我此次西行的兩個目地之一。只不過因為他及其一家人隱居歐洲多年,華夏這邊早已斷了聯系,尋找起來頗為困難。今日蘇差惟前輩竟然能夠說出此人的名字,還和此人有過交往想必也知道此人的一些行蹤線索。”徐長青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菩提木心放在了蘇差惟面前地桌子上,說道:“只要蘇差惟前輩能夠提供一點這人的線索。那么這塊菩提木心就當作酬金,送與前輩。”

    聽到徐長青的話,蘇差惟的身子不由的抖動了一下,眼睛看著擺在面前的菩提木心,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激動。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前一刻還擔心自己會被徐長青攻擊,后一刻就有一個如此美妙地果實等著他來摘取,情緒的反差一時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腦子里也一片空白。

    “蘇差惟前輩。莫非我這酬金不夠,還是你不想和我做這筆交易?”徐長青見蘇差惟久不答應,便皺了皺眉頭,逼問道。

    “不,不!夠了,絕對夠了!”蘇差惟看到徐長青臉色不對。連忙點頭道:“老朽當然愿意跟先生交易,只不過年代久遠,記憶實在有點模糊,所以還請先生能夠容老朽回想一下。”

    徐長青點點頭,靠在沙上微微閉上眼睛,蘇差惟則皺著眉頭,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努力的翻閱著過去早已封閉的記憶。試圖從里面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蘇差惟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的失望之色也愈濃烈。顯然他并沒有在記憶里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就在這時,從碼頭上傳來的一聲輪船啟航地汽笛聲,這個聲音似乎喚醒了蘇差惟的一些記憶,臉色驟然轉變,充滿了激動和歡喜,轉頭看著徐長青,說道:“徐先生,老朽記起來了,有一個細節可能對你有用。“快說。”徐長青也猛然睜開眼睛,急聲道。

    “不知道。先生可曾聽過法國地皮讓諾皇家家具公司?”蘇差惟似乎不准備一次性將自己知道地說出來。反而朝徐長青問道。

    “皮讓諾皇家家具公司?”徐長青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么。耐著性子。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聽過法國有個叫皮讓諾地貴族家族。其他地并不了解。”

    “對!就是這個皮讓諾家族。”蘇差惟看出徐長青有些不高興。于是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這個皮讓諾家族以前專門為法國皇室制作家具。名氣很大。現在這個家族掌握了歐洲將近四成地高檔家具市場。是法國最大地家具公司。當年沈陽明經過印度地時候。曾救過現任皮讓諾家家主維埃拉.皮讓諾。我記得沈陽明在離開印度之前。曾說過自己定居歐洲后。可能會做一些生意。維埃拉.皮讓諾當時就表示愿意跟他合伙。并且幫助他在歐洲立足。我想如果先生要找沈陽明地話。還是直接找維埃拉.皮讓諾最好。說不定他能夠知道什么線索。”

    “維埃拉.皮讓諾?”徐長青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隨手朝桌上地菩提木心一拂。將其扔到了蘇差惟地懷里。隨后嚴聲警告道:“蘇差惟前輩。我希望你能把在這個房間里面生地事情和你說過地東西全都忘掉。不要流傳出去。否則后果將不是你愿意看到地。”

    “這是自然。”蘇差惟打了個冷顫。連連點頭答應。直到徐長青點頭允許。他在轉身走出了房間。但是在門口地時候。他又站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說道:“先生。或許可以去城西地那間大木材廠去看看。那也是皮讓諾家族地產業。管理人是維埃拉地三兒子。”

    “多謝。”徐長青聽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在孟買城絕大多數商行、工廠都是洋人開設的,這些商行工廠大量的雇用當地廉價的勞動力,從事挖礦、伐木等體力類工作,賺取大筆的財富。在這些工廠、商會中,皮讓諾家族的名聲算是不錯的,他們不但給足工資,還設有福利,更允許當地人在他們的木材廠里成立工會組織,正因如此使得現在印度的動蕩不安絲毫沒有影響到皮讓諾家族的生意。

    徐長青詢問了一下侍應生皮讓諾大木材廠的位置后,便離開旅館,坐上門口的人力車,往大伐木場行了過去。在路上,他激動的心反而的平靜下來,逐漸恢復了平常自在心態,仿佛剛才那個殺氣騰騰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似的,只是臉上的表情依然有些冷意。

    在經過了火車站、市政廳和商行區以后,人力車便已經來到了位于城西邊緣的木材廠門口。整個大木材廠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印度貴重木材展示會,各種各樣的貴重原木被分門別類的堆放在一塊數十畝大小的平地上,木頭的兩端分別用炭筆寫上了編號,代表木材的種類。雖然現在看起來這些原木非常丑陋笨重,但是等運到歐洲,制作成一件件精美的家具后,其價值便可比黃金。

    木材廠門口有几隊印度警衛,看上去戒備森嚴,但實際并沒有什么作用,一些衣著鮮亮的商人几乎不需要什么檢查,便可以任意的出入木材廠,氣度不凡的徐長青自然也在其列。進入木材廠后,他直接就去了旁邊的辦公小樓里,聽里面的管理人員說,法蘭克斯.皮讓諾。也就是維埃拉.皮讓諾的三兒子正在木材廠檢查新到地一批上好的紅木。

    在管理人員地指點下,徐長青來到了位于東南角的一塊空地里。這時候空地里的一大堆木材前簇擁了不少人。都是來定購木材的西洋商人,他們高舉著手中的牌子,大聲叫著自己開出的價錢,將一堆堆原木預定下來。被這群人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留著卷曲棕地年青洋人,大汗淋漓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心情,特別是聽到一次高過一次的價格,他的聲音也一聲高過一聲。

    見到這種情況。徐長青并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站在了人群外圍,一邊看著眼前仔細堆放地普通檀木,一邊等待著這場木材拍賣的結束。這時一個帶著江南口音地女人在他身邊說道:“我們華夏人視紫檀為極上品的木材,用紫檀木制作的家具通常只有官宦人家才能使用。其次就是白檀木。這些木材并不是上品的白檀木,如果這位先生想要上品的白檀木或紫檀木的話。或許我能帶您去倉庫看看。”

    忽然在這個異國他鄉聽到這么純正的江南口音,著實讓徐長青吃了一驚,于是轉頭朝身后那女人看了過去。只見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出頭,有著一頭棕色的波浪長,身材高佻強健,全身上下一副美國牛仔的服飾,腰間槍套上甚至挂著兩把左輪手槍,從牛仔褲邊緣還沒清洗干淨地血跡來看,這兩把搶絕對不是擺設。如果這個混血女子不是長著一張有著濃厚華夏特色的臉。徐長青很難想象剛才那一口吳儂軟語會是從眼前這個彪悍女子口中說出來的。

    見到徐長青的表情,女子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表情閃過一絲不屑,說道:“看你一副西派打扮,怎么思想還是和華夏那些老學究一樣保守,難道女子就一定要繡花織布,不能舞刀弄劍嗎?”

    聽到這女子的話,徐長青愣了一愣,隨后臉上露出一絲懷念。說道:“你這番話當年有個女人也對我說過。只不過她并沒有舞刀弄劍,是她舞文弄墨。而且舞得天下震動,名揚四海。”

    “噢!竟然還有跟我想法一樣的。”女子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說道:“她叫什么,有機會一定要去華夏見見她,最好能夠把她帶回家一趟,免得家里人老是說我不像個女人。”

    “你可能要失望了,几年前這位奇女子就已經逝世了。”徐長青不無惋惜的嘆了口氣,隨后看著這個女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好感來,在看看旁邊的拍賣會似乎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束地,于是說道:“你不是要帶我去看檀木嗎?現在就去吧!等一會兒,這里地拍賣會散了,我還有些事情想要找那位法蘭克斯先生問一下。”

    “找法蘭克斯?是談生意上的事情嗎?”女子點了點頭,一邊領著徐長青往一側地倉庫走去,一邊詢問道:“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問我就可以了,這個木材廠我也是老板之一,能夠做得了主。”

    “你是老板之一?”徐長青聽到女子的話后,神色一愣,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想,加快腳步跟女子并肩而行,并試探性的問道:“小姐該不會是姓沈吧?”

    女子表情微微一怔,轉頭看了看徐長青,不解的反問道:“我們認識嗎?你怎么知道我姓沈?我記得我從沒有把自己的華夏姓氏告訴別人呀!”

    對于女子的問話,徐長青此刻完全沒有回答的想法,他此刻的心情猶如亂麻一般,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據他所知,沈家只有沈陽明一個男丁,此刻這個女子姓沈,并且又似乎和皮讓諾家族非常親近,加上自己對這個女子莫明其妙的好感,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女子很可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從小到大徐長青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他只從師父身上感受到了恩情,只從盛卿萍身上感受到了愛情,只從陳家感受到了敬畏之情,所謂親情似乎生來就與他無關。如今眼前這人很可能是他的妹妹,他的內心頓時涌出了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激動,這種激動就連有著深厚修為的道心都不能制止。

    “先生,你沒事吧!”女子見到眼前這個華人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難看,不由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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