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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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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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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47: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二章 精心布局
    “口出妄言,該打!”徐長青的話似乎戳到了夜摩人的痛處,他臉色驟變,金身慈祥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大喝一聲,手結佛印朝徐長青一指,聚集在光明淨世杵上的佛力化作一道濃厚的金光,射了過去。四周三百六十尊羅漢金剛在夜摩人的驅使下,也同時結成佛印,分別射出一道淺淺的金光,狠狠的打在了徐長青的身上。

    面對夜摩人的攻擊,徐長青雖然想要躲開,但是四周卻充滿了無形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卡在了原地,等他沖破束縛的時候,金光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雖然徐長青的土靈戰訣已經揮到了極至,但像這樣被三百六十一道充滿佛力的金光結結實實的打在身上,即便是再好的防御法門也會被其破開。

    只見由精純的土靈之氣所化的黃光在承受了近三百道金光后,便應聲而碎,消散開來,剩下的几十道金光全都打在了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上。他穿在身上的衣服瞬間化成了灰燼,銅甲尸分身也被打得傷痕累累,一股股青黑色的尸氣從傷口散出來,在修復銅甲尸分身的傷口同時,也很快被周圍的佛力給煉化。

    徐長青的外表雖然顯得狼狽不堪,但他的臉上依舊是信心十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只見他彎腰夾起地上一塊衣服的碎片,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顧自的說道:“真可惜!好好的一件衣服就這樣沒了,幸好我多准備了几件,否則還真不知道給怎么辦?”

    雖然如同預料一樣徐長青在佛國之中毫無還手之力,但徐長青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自信和鎮定。卻讓原本信心十足地夜摩人變得有些不安起來。他努力不讓自己的心態表露出來,冷笑道:“你不必故作鎮定,在本座的佛國之中,即便是你們那些已經成道的華夏修行也無法于本座對抗。”

    “或許你說地不錯。在你的佛國之中,你就是主宰一切地神佛!”徐長青面帶冷笑著抬起頭。直視眼前光輝耀眼的菩薩金身道:“但如果不是在你的佛國之中呢?”

    隨著徐長青的話音落下,四周的景象驟然一變,三百六十尊羅漢金剛法象同時消失不見,原本充滿祥和之氣的佛國幻境也在一眨眼后,就變成了黃泉幡中血云蓋天、血海無邊的九幽血海煉獄。徐長青聳立在血海中央,原本握在手中的黃泉幡此刻卻變成了黃泉天鬼,天鬼身后血紅色的大披風中無數戰鬼、鬼將翻滾起伏,端是駭人。在徐長青地對面,九只鎮海鬼獸隱沒在血海和血云之中。借著九幽血海圖的力量,施展出九根血海鎖鏈將一臉震驚的夜摩人死死的綁縛起來。

    “怎么會這樣?你怎么可能破了本座的琉璃佛國?”被鎖鏈困住的夜摩人一邊驚聲斥問,一邊全力驅使靈寶佛力,想要將困住他身體的血海鎖鏈給煉化,把那九只鎮海鬼獸逼退。

    可是無論他怎么煉化那些血海鎖鏈,都會有新地血海鎖鏈被鎮海鬼獸從血云和血海中引出來,將空缺補上。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而且此刻的鎮海鬼獸表現得似乎比之前在何宅時要強上了數倍,就算是正面遭遇夜摩人的光明淨世佛光,也沒有半點受克的跡象,反而從它們身上涌出地血黑色的濃霧更是將這佛光當成了大補品。貪婪的吞噬起來。鎮海鬼獸與其說是突然增強,倒不如說是之前隱藏了實力,現在才是九只鎮海鬼獸的真正力量。

    見到如此情形,夜摩人殘魂哪還不知道自己被誤導了,有些看低了徐長青的實力。看到自己大量的佛光真元被那些鎮海鬼獸一點點的分割吞噬,他是心痛不已,本就是忿怒相地菩薩金身變得更加猙獰了。為了避免損失更大。他連忙驅動光明淨世杵將那些淨世佛光收回。然后手結不動如來印,讓周身佛光凝成實體。如烏龜殼一般將自己保護起來,并且把血海鎖鏈悉數擋在了丈外。

    面對凝實地佛光,九只鎮海鬼獸似乎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在外圍游走,不時地沖擊一下。每次被佛光擋開后,都會朝不遠處的徐長青嘶叫一聲,似乎在詢問對策一般。

    “你們華夏修行果然不容小看,只要稍不留神與你們為敵之人就會落入下風!本座很好奇,從一開始你就在本座的監視之中,也未見你施法,你是怎么破了本座的琉璃佛國的?”感到自己暫時安全的夜摩人逐漸鎮定下來,暗中掐捏大乘祕印,施展佛門密法,似乎在尋找反擊機會,同時他也故意提問,想要拖延時間。

    徐長青好像并未看出夜摩人殘魂的心思,沒有急著攻擊,也沒抬頭看夜摩人,反而不緊不慢的隨手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件道袍,穿在身上。之后,他又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了一張供桌,并且在供桌上面擺上了一些平常施法用的桃木劍、朱砂、符紙等物品。當一切擺放就緒之后,他才抬起頭朝夜摩人的法象金身說道:“你還記得在土地廟前,我曾用黃泉幡擊打了一下地面嗎?”跟著朝露出茫然之色的夜摩人說道:“顯然你在監視我的時候,忽略了一些足以致命的細節!”

    徐長青向來喜歡謀定而動,沒有做好萬全的准備前,他是不會輕易涉險的。在進入土地廟前,他便暗中以五行道法將真正的黃泉幡隱藏在自己腳下的土地中,同時令幡中的黃泉天鬼變化成黃泉幡的樣子,掩人耳目。原本在遇到夜摩人殘魂煉化的菩薩金身時,他就可以展開黃泉幡,將這金身困在幡中,慢慢蠶食。可若是這樣做的話,藏在在地下的夜摩人殘魂本體很可能會乘著自己對付菩薩金身的時候,憑借榕樹林的地利之勢逃得無影無蹤。

    顯然這不是徐長青愿意看到的結果,也違背九流閑人門規中對敵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這至關重要的一條。所以他才會多此一舉,故意做出攻擊夜摩人殘魂本體的舉動,把夜摩人的殘魂本體和菩薩金身逼到了一起,再展開黃泉幡,將其一網打盡。



顯然此刻夜摩人已經察覺到了徐長青准備趕盡殺絕的心思,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很快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看樣子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破綻似的。只見他瞪著徐長青,冷笑道:“果然和本座猜得沒錯,以你的修為絕對沒有辦法破了本座的琉璃佛國,你只不過是將本座一個人困在了你的邪魔法器之中,本座的佛國依然存在。”

    說著話,血海煉獄忽然傳出了雷鳴般的響聲,而且接連不斷,同時在血海和血云中也連連閃爍著金光,云翻海沸,天地震動,像是這個世界隨時都要崩潰一樣。

    原來在剛才夜摩人暗中施法,將神念探到了黃泉幡外,他現自己的佛國依舊存在,于是便以神念驅動佛國中三百六十尊羅漢金剛,不斷的在外面攻擊黃泉幡,想要借此脫出困境。然而見到如此情形,徐長青卻并未露出驚慌之色,反而是一臉早就知道會如此的表情。他沒有出手阻止夜摩人,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夜摩人用全力助其神念破開黃泉幡的云海禁制,控制著外面的那些佛國傀儡,攻擊黃泉幡的幡體。

    過了好一會兒,雖然攻擊依舊沒有停止,但夜摩人的表情卻逐漸由得意興奮變成了凝重沉靜,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外面的那些傀儡似乎無法破開這見鬼的黃泉幡。

    “是不是感覺不對勁?”這時,徐長青一邊驅使鎮海鬼獸,增加對菩薩金身的壓力。一邊帶著輕蔑的語氣,對夜摩人說道:“我地黃泉幡乃是鬼修上品靈寶。內有萬千黃泉煉獄之力,雖然還未完全煉制完成,但其威力也絕非你外面那些土狗瓦雞所能匹敵。你想要破開我的黃泉幡。不過是痴人說夢。”

    夜摩人聽到徐長青地羞辱之言,面露憤恨之色,全力施展佛門*,抵抗著四周逐漸增加的壓力,并且驅使外面的傀儡進行更加激烈地攻擊,試圖以這種方法來分散徐長青地力量。減輕九幽血海對自己本體化身的壓力。在感到四周壓力稍微減輕后,他分神兩用,怒目瞪著徐長青,道:“你休要得意。本座只要撐到了天明,就可借助大光明之勢,破開你的邪魔法器!到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可惜,你撐不到天明了!”就在夜摩人話音剛落,徐長青立刻接口喝道。

    隨后,只見陰神戰鬼忽然從徐長青的天靈沖出。站在了黃泉天鬼的前面。而且還任由黃泉天鬼的雙手穿過陰神體,直接插入了體內另一半夜摩人地殘魂之中。就在這時夜摩人的菩薩金身驟然變色。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充滿血腥氣味的陰邪之力憑空從本體殘魂之中生出,并且快速的蔓延開來,影響金身佛力地揮。對此,他的臉上充滿了莫名驚色,四對手臂連連變化佛印,身上的佛光也越來越強烈,在強行將這股陰邪之力壓下后,朝徐長青吼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沒做什么,只不過想要讓你把吃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徐長青冷哼一聲,快速運轉天尸訣,分別朝黃泉天鬼和鎮海鬼獸打出數記法訣,增強它們的力量,然后站到供桌前,將一口凝結成形的尸丹丹氣噴在了朱砂中,抓起筆,一邊快速的畫符,一邊朝夜摩人說道:“如果你地金身是自己修煉而成地,我根本沒有一點勝算。只可惜你的金身是東拼西湊,強行凝結而成,實力與真正地菩薩金身相差何止一星半點,全身都是破綻,而且你還敢偷取我華夏龍氣煉化金身,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我會來香港,也是老天的安排,讓我來了結這段因果。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世間因果就是這么奇妙!”

    說完,徐長青不再理睬夜摩人的怒吼,拿起供桌上的桃木劍,腳踏罡步,長袖一拂,將所有畫好的符紙掃到空中。他口頌法咒,以尸氣推動道法,朝符紙打出几道法訣,只見那數道道符無火自燃,符中道力被引動出來形成數團青光。隨后青光在徐長青的法訣牽引下,飛射到夜摩人的菩薩金身周圍,將其圍在中間,并且化作了几尊身披青甲的神將。與普通的神將不同的是,這几尊神將不但沒有那種正氣,反而多了一絲陰邪之氣。

    這時,徐長青腳下罡步正好踏到了七星天樞位,一股無形的天地之力直接穿過琉璃佛國、黃泉血海涌入徐長青的體內。這股天地之力似乎先天克制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此刻又全都迸裂開來。而現在徐長青卻顧不得察看體內的傷勢,手中桃木劍朝夜摩人的菩薩金身一指,喝道:“天地無極、萬物歸元,引龍歸位,神兵火急如律令,法咒顯神威!敕!”

    隨著徐長青的法咒頌出,那股天地之力立刻從桃木劍沖出,射入了那几尊青色神將體內,用桃樹王枝條做成的桃木劍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瞬間變成了粉末。被加持了天地之力的神將身上青光大盛,在夜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瞬間穿過了層層血海鎖鏈,投入了夜摩人的菩薩金身之中。

    在那几尊神將沒入金身后,夜摩人立刻露出了極端的痛苦表情,金身內多出了一股青紫色的光芒,隨著紫光的增強,金身的佛光也逐漸潰散。雖然夜摩人連連結印,口中大聲的念誦梵語真言,施展大乘佛法,試圖壓制紫光,阻止佛力潰散,但收效甚微。這時陰神戰鬼體內的另一半夜摩人殘魂也變得忽明忽暗,像是隨時都會散開似的。

    就在力量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一記響聲巨大的鐘聲在九幽血海之中忽然響起,蕩魂鐘被施展出來,懸浮在徐長青的頭頂。夜摩人的殘魂對此沒有任何提防,立刻被這股鐘聲影響,神念為之一滯,周身佛光也暗淡了不少。出現在菩薩金身之中的那團紫氣立刻乘勢漲大,集中力量從金身里沖了出來,并以肉眼可見之速在血海煉獄中凝固成形,逐漸壯大,形成了一條數十丈、有著青紫鱗片的猙獰巨龍。

    只見那條巨龍在血云之中穿梭游走,直到形體完全凝結后,便像是在道謝一般朝徐長青點了點頭,然后仰頭出一聲驚人龍吟,龍身扶云而上,沖開了漫天血云。巨龍威勢驚人,輕易的穿過了黃泉幡、琉璃佛國,重回到世俗界,并且借著漆黑夜色,乘著疾風驟雨,飛到了獅子山上,俯身而下,沒入了獅子山的山脈之中,與香港地脈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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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47: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三章 魂滅身毀
    隨著龍氣被徐長青引走,夜摩人的菩薩金身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后背的三對手臂還原成了白色的羽翼狀,化作赤色蓮花的羽蛇也恢復原樣,在光輪中不斷的扭動著身軀似乎想要擺脫控制一般。夜摩人的菩薩金身逐漸縮小,由實轉虛,佛光暗淡,已經可以透過金身看到那個大榕樹本體。

    夜摩人殘魂感到自己的力量逐漸虛弱,而且還彼此沖突,隨時都有可能潰散。縱然敗局已成,但他還不死心,用梵語朝徐長青大聲叫罵著,同時將佛力凝聚在手中的光明淨世杵上,令其化作一根光刺,并將其舉起,呈投擲狀,准備給徐長青一記拼死反擊。

    “想要狗急跳牆,你沒機會了!”徐長青自然能夠感受到聚集在光明淨世杵上的力量,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雙手掐捏法訣,沉聲喝道:“血海封界,凝!”

    隨著徐長青法訣上的道力擴散開來,整個九幽血海的時間和空間像是停止了一般,血云不再翻滾,血海不再起伏,所有的一切全都靜止不動,除了徐長青和他控制的那些陰神鬼獸們。夜摩人此刻生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之情,他即便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上力量的涌動,但金身、佛力乃至魂魄卻像是全都被封在了堅硬的岩石中一般,無法動彈。

    徐長青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力量也無法長時間的將夜摩人金身封住,所以他不再遲疑,雙手連施法訣,分心多用。他一邊控制著九只鎮海鬼獸扑向夜摩人的菩薩金身,吞噬金身上精純的佛力,一邊驅使黃泉天鬼和陰神戰鬼通過兩個夜摩人殘魂之間的靈魂通道。直接抓住干尸中的夜摩人殘魂。想要將其拖入陰神戰鬼體內,連同他地另一半一起封禁起來。

    雖然眼下夜摩人殘魂處于絕對劣勢,但想要徹底地將其擊敗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夜摩人金身上的佛力極其濃厚,即便是有血海從旁協助的九只鎮海鬼獸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吸收。此外雖然黃泉天鬼和陰神戰鬼成功的抓住了夜摩人的殘魂,但夜摩人殘魂上卻附著了一股極強的力量,似乎在阻止殘魂離開干尸軀體。

    眼見血海的封禁之力就要散開,徐長青心念一動,解開法印。不再維持封禁之力,反而乘著力量消失前地那一刻,施展鬼魅神行,瞬間出現在夜摩人的菩薩金身面前。只見他的銅甲尸分身爆出一股青色的尸氣,而他的雙手則附著了一團藍中帶紫地尸火。快速的朝金身胸口插了進去。雖然夜摩人的金身極為強悍,但在旱魃尸火面前就顯得格外的脆弱,徐長青地雙手毫無阻擋的穿過了充滿佛力的金身佛光,直接插入了被保護在榕樹之中的那具干尸身上。

    “啊!”掙脫封禁之力束縛的夜摩人出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金身不停的顫抖,凝聚著佛力的金光有如樹葉一般抖落下來,被下面的血海快速地吞沒。

    “好東西!”而徐長青的臉上卻忽然露出了驚喜之色,并忍不住歡道:“現在倒是便宜我了。”

    原來當銅甲尸分身的手插入干尸的時候,他立刻現那股阻止夜摩人殘魂離體的力量竟然是大榕樹本身所蘊含的土靈之氣。經過數十年的累積,夜摩人殘魂通過大榕樹已經吸收了極其濃厚地土靈之氣,只不過佛家法門中對五行之氣地運用顯然沒有道家那么精湛,這就使得他不知道如何運用這股土靈之氣。最終這股靈氣被導入了何家先祖的干尸之中,成了一層天然地靈氣保護。

    精純且未經煉化的土靈之氣顯然是銅甲尸分身的最愛。徐長青快速運轉天尸訣,通過雙手的陰脈貪婪的吸食著這股靈氣,之前分身所受的傷勢也在靈氣的滋補下,快速的恢復過來。就在土靈之氣逐漸被徐長青吸收的同時,黃泉天鬼和陰神戰鬼對夜摩人殘魂的抓捕也重新有了起色,夜摩人的殘魂被從干尸上一點點的拖了出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從靈魂通道中完全拖入到陰神戰鬼體內。夜摩人殘魂尖嘯著、掙扎著。也不管徐長青是否能夠聽懂,用梵語朝徐長青出最為惡毒的詛咒。當他感覺到自己快要完全被抓出干尸的時候。他拼著神識潰散的危險,朝正在快速潰散的菩薩金身出最后一縷神念,然后便從他附著了數十年的干尸身上徹底的消失,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件佛家靈寶法器光明淨世杵。

    就在夜摩人殘魂從干尸本體消失的那一刻,菩薩金身也徹底的潰散開來,周圍九只鎮海鬼獸放肆的吸收著散亂的金光佛力。掙脫金輪束縛的羽蛇神化身出一聲嘶叫,躲開鎮海鬼獸的攻擊,沒入了羽蛇神金像之中。

    這時,附著了夜摩人一絲神念的金身愿力忽然從無數光點中竄出,投入到了那三對還未散形的白色羽翼之中。而就在那一瞬間,三對白色羽翼合而為一,化作了一柄西方教會的十字聖劍,并且朝徐長青的頭頂劈砍了下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徐長青根本沒有時間祭起法器提防,只能全力運轉天尸訣,驅使祭在頭頂的蕩魂鐘與之硬拚。就在兩股力量快要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徐長青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忽然閃出一道白光,瞬間將十字聖劍包裹起來,將其還原成西方教會的愿力,拖回到了十字架里,然后變回原樣。十字架的突然反應讓徐長青不由得愣住了,直到干尸上附著的土靈之氣徹底的被其吸收干淨,干尸化作灰燼之時,才清醒過來。他將蕩魂鐘收回體內,隨后拿起十字架看了看,感覺十字架又變回到之前的樣子,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周圍的金光佛力此刻也全都被血海吸收了,九幽血海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沒有生過似的。這具不完全的菩薩金身所蘊含的佛力之強、含量之濃,即便是九幽血海圖也無法將其徹底吸收煉化。為此徐長青將佛力導入黃泉幡中封固起來,准備等有時間和機會就借著這股佛力凝練黃泉幡煉獄十圖中的黃泉彼岸圖。

    現在在徐長青的面前,除了那棵大榕樹以外,還有那尊羽蛇神金像。他一把抓住懸浮在半空中的金像,退回到了陰神戰鬼身旁,銅甲尸分身也逐漸回到了混元金身之中,慢慢休養傷勢,并煉化近日所得。在銅甲尸分身消失的同時,九幽血海圖自動的解除,黃泉幡也恢復原樣,縮回到了心識識海之中,在三昧真火的協助下煉化被九幽血海圖吸收的佛力。

    從黃泉幡中退出來后,四周圍的場景又回到了之前的榕樹林中。眼前的大榕樹因為失去了各種力量的支撐,完全枯萎了下去,很快就在雨中哄然倒下,四周其他的榕樹也因為彼此根脈相連,紛紛枯萎、凋落。不過片刻時間,原本繁茂的榕樹林就徹底的消失了,在這片土地上只剩下一攤子枯樹爛根。

    “真是奇怪?”徐長青此刻的視線并未放在那些逐漸枯萎的榕樹上,而是對准了四周依舊懸浮在半空中、散著金光的三百六十具干尸。在夜摩人殘魂被徐長青封在了陰神戰鬼體內之后。這些干尸身上地力量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像是掙脫了束縛一般,變得更加濃烈,而且它們還與徐長青現在拿在手中的那尊羽蛇神金像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聯系。

    就當徐長青准備察看手中的羽蛇神金像的時候,在從榕樹林外刮過來的風雨中忽然傳出了一些嘈雜的人聲。看樣子是剛才徐長青和夜摩人殘魂爭斗地聲音驚起了一些當地的百姓,他們現在正朝這邊走過來。

    見此情形,徐長青隨手將羽蛇神金像收入袖里乾坤世界中。然后祭起大道圖,一股腦的將四周三百六十具充滿怪異愿力的干尸收入圖中。就在他轉身准備離開時,又忽然停下來腳步,轉頭看了看眼前干枯倒地的大榕樹,忽然運轉最為暴戾的火靈戰訣,全力朝大榕樹地樹干打了一拳。跟著便施展鬼魅神行朝旅館飛奔而去。

    就在徐長青走后沒多久,大榕樹忽然無火自燃,而且火勢越來越大,并且向下蔓延,順著榕樹的根莖一直擴散到了整個榕樹林的地下和地上部分。整個榕樹林立刻化成了一片火海,漫天大雨也無法將其澆滅,雨滴還沒落地便化作了水氣。與此同時。榕樹林根系延伸所及之處的土地也像是變成了烤爐一般,青草綠樹快速枯萎,積水池塘逐漸蒸,土地出現了干裂,一團團濃密的氣霧將這個區域完全籠罩,煞是驚人。

    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全都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就在他們驚惶失措,紛紛聚在一起求神拜佛地時候,地下的樹根被徐長青的火靈之氣燃燒殆盡,地面的溫度又逐漸降了下來。霧氣也在雨水的擊打中散開,地面重新有了積水,除卻那些在驟然升起的高溫中死去地動植物以外,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只有榕樹林的火勢依然不減,直到完全無物可燒,才逐漸減弱。最終熄滅,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這一場讓人感到莫明其妙的大火以及何宅昨晚生的神祕事件全都登上了當日香港本地報紙的頭版頭條,兩件事全都用非常醒目的大標題印在整整一個版面上。

    “神火驚現,遇水不滅,當地百姓驚疑昨晚神佛降世!”“何宅神祕消失,遺留驚人大坑,與之同時消失的還有英軍三隊士兵!”。

    當地報紙地編輯們極盡筆墨之能事。將兩件事情東拉西扯的聯系在了一起。雖然與事實相差甚遠,但卻能夠給閱讀的人予以更加廣大的遐想空間。這兩件事不單單只是讓當地百姓在茶余飯后多了一些談資。整個香港政商、民間以及宗教各界都因此震動不已,各方力量都云集與此,似乎都准備從這兩件事情上找出對自己有利的機會。在一個月后,隨著何家唯一的幸存何靈與陳家香港掌舵人陳輝成婚,這兩件事所造成的余波也逐漸蔓延到了廣東、廣西等地,甚至連新成立地民國政府也開始派人南下,調查此事,看看是否有漁利之機。

    做為這兩件事地主要人物,徐長青并不關心這兩件事對世俗界有什么影響,他只關心昨晚生的事情對他而言是好、是壞?

    表面上看,昨晚地事情已經完滿解決了。夜摩人的魂魄如他所愿,被完整的禁錮在了陰神戰鬼體內,而陰神戰鬼正一點點的通過黃泉道中記載的密法將其煉化。等夜摩人的魂魄完全被吞噬后,陰神戰鬼不但能夠恢復到鬼王巔峰境界,還會有很大的機會獲得夜摩人的部分記憶以及他的邪眼神通。與此同時,銅甲尸分身也能夠通過煉化何宅的邪煞之氣以及榕樹林的土靈之氣,令修為恢復到銅甲尸的境界。九幽血海圖更是在吸收了夜摩人的部分佛力之后變得愈強悍,而且黃泉幡還有機會煉制成第二副煉獄十圖。另外,他還得到了羽蛇神金像這樣一個有著神祕愿力的法器,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它的操控法訣。算起來,昨晚徐長青只不過讓銅甲尸分身收了點傷,便獲得了這么多好處,可以說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可是,現在徐長青臉上并未露出任何喜色,反而顯得多了一絲懊惱之情。

    從大阪開來的商務郵輪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到港,在裝載一些貨物和食水后,下午三點左右便會啟航。徐長青提前一個小時便離開了旅館,購買好船票后,便來到了獅子山上,察看昨晚被引出來的龍氣是否和此地的地脈融合完好,最終堪輿結果并不讓人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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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離港西行
    那股龍氣在被夜摩人偷取之時,便受到了損傷,昨夜被徐長青以道法將其引出后,它便借著九幽血海之力,修復了損傷,然后融入地脈之中。雖然龍氣恢復得很好,但是它在借用九幽血海之力的同時,也吸收了血海之中的陰邪之力,而且徐長青是強行用尸氣來推動道法的,在道力之中也附著了一股僵尸特有的陰煞。這一些因素從而使得龍氣變得雜而不純,在融入地脈之后,也進一步由地脈影響香港的氣運變化。

    獅子山上原本就不怎么茂盛的植物在直接承受龍氣后,被其中附著的邪氣所侵,出現了大面積的枯萎。泥土也開始呈現沙化,在雨水中流失嚴重,丑陋的山岩裸露出來,進而使得整個獅子山的風水地貌徹底改變。

    龍氣原本應該沿著地脈向四周蔓延,但此刻卻只是盤踞在獅子山、太平山以及柏架山一帶,形成了一個龍龜探海的地勢。這樣以來,就使得此地將來的價值成就要遠遠超過香港其他的地方,而且深藏地脈的血煞之氣聚而不散,遲早會氣沖太白,到時便會有刀兵之禍。另外,龍氣中所蘊藏的邪氣一日未散,香港一地的人運、事運、地運便會以邪壓正,而且會有很多人借著撈偏門、走邪道上位,江湖偏門也因此會在此地盛行。

    因為龍氣而改變的香港地運,雖然不會完全算在徐長青的頭上,但他或多或少會沾上一些因果。影響到他地修行。對此徐長青也找不到任何辦法補救,雖然他能夠將此地龍氣再次引出,但那樣的話只會越來越糟糕,最終徹底損傷此地地脈。那時可就不單單只是沾上一點因果,更有可能會被卷入天地大劫之中,如玄罡天魔一般尸骨無存。

    “也罷!既然無法補救,一切就聽天由命吧!”徐長青長嘆了口氣,搖搖頭,掃開心中擔憂。轉身朝山下走去。

    停靠在香港碼頭的大型客貨郵輪貞德號隸屬于葡萄牙太平洋貿易公司,這間公司是一間歷史極為悠久的古老公司,在十五世紀便已經成立了,曾經是世界上屈一指的海上貿易公司。在見証了歐洲大航海的輝煌后,這間公司也隨著葡萄牙的沒落而逐漸走向衰亡,現在公司雖然還挂著葡萄牙的名字,但其主人卻已經變成了英國人。

    整個公司總共有四條船。貞德號是最大的一條,全長數十余丈,高十余丈,三個大煙囪高高聳立,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巨大地城堡。由于它的噸位龐大。以至于它不得不占用一個英國駐軍的專用深水艦船船位。雖然貞德號在西方并不是最大的船只。但在絕大多數東方人眼中這已經是絕無僅有的龐然大物了,所以在船只靠港以后,便有大量的當地人在港口外的山坡上圍觀。

    因為這條船地上層乘客艙完全是按照西方貴族風格設計的,所以船票也格外昂貴,搭乘這艘船的人非富則貴,即便是西方人絕大多數也只能站在船下羨慕的看著船上揮手的乘客。不過令人奇怪地是,有十几個半大孩子卻也夾雜在一群光鮮亮麗地乘客之中,這令他們顯得格外的醒目。

    這些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身上都穿著一身新制作但卻略大的西洋服飾,在衣服下瘦削的身軀挺得筆直。一張張依舊稚嫩的臉上全都布滿了成人才有的成熟與滄桑,烏黑的眼睛中寫滿了剛毅和渴望。他們是民國成立以后第一批官派留洋的小孩,他們將會搭乘這艘船,前往歐洲,分批進入英國、法國和德國的大學和軍校,學習西方的科技和軍事。另外在這群被寄托厚望地孩子中間,一個像貌清秀的年青人鶴立其中。周圍其他隨行的民國官員顯然以此人馬是瞻。聽其吩咐搬離登船事宜。

    “這人是誰呀?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同盟會里有這樣一號人物?”在碼頭外圍一些來送行的廣州富商士紳們看到這個年青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他叫顧維鈞,是新任的總統祕書兼外務部顧問。以前一直在美國留學,最近才回來。”在這群人身后忽然響起了一個解答聲,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家在香港的掌權人陳輝。只見陳輝此刻一臉春風,仿佛剛才撿到了一個天大地便宜似地。眾人紛紛上前見禮,并且轉移話題,聊起昨晚何宅的事情,畢竟廣州離香港很近,何家地滅亡對廣州的商界也有一定的影響。只不過陳輝似乎并不愿意過多的涉及這件事,隨便敷衍了几句,便退到外面成了一個旁聽。

    這時,在碼頭內吩咐小孩登船的顧維鈞也看到了一身鮮亮的陳輝,立刻朝身邊的人吩咐一句,然后快步走了過來,向陳輝躬身行禮道:“少川見過,陳老板。”

    “顧祕書多禮了!”在旁邊商人驚訝的目光中,陳輝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又立刻上前將顧維鈞托起,說道:“顧祕書行如此大禮,實在是折殺陳某了!”

    “陳老板當得起少川的一拜。”顧維鈞神色誠懇的說道:“若非陳老板出資出力,這批孩子只怕還不能如此快成行。他們能夠早一步入學,就能早一步學到我們需要的知識,也能早一點回國報效,于國于民,陳老板都當得起少川的一拜。”

    聽到顧維鈞的話,周圍眾人不由得一愣,隨后三五成群的議論起來。他們全都認為陳家這次撿了一個大便宜,經此以后民國政府必然會更加看重陳家,陳家也必然能夠得到更多的實惠。為此眾人看向陳輝的眼神也變得復雜了起來,其中充滿了嫉妒、羨慕以及敬佩之情。

    陳輝顯然很享受此刻眾人的眼光,臉上閃過一絲神祕笑容,忽然拉起顧維鈞的手,故意走到了人群中,說道:“顧祕書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想每一個華夏人都會愿意為我華夏富強出一番力的。”跟著朝周圍的眾人道:“諸位你們說呢?”

    “當然,那是當然。”眾富商士紳哪還有反對的道理,立刻將顧維鈞圍起來,詢問他們此行還缺些什么。顧維鈞先是一愣,跟著看到陳輝狡黠的眼神,立刻明白過來,也不客氣,當場便說出了不少的困難之處,著實讓這些富商士紳放了不少的血。


在一旁,陳輝眼中略帶輕蔑的看著這群將來有可能成為他對手的富商士紳們,冷笑了兩下,便不再理會,走到自己的馬車旁,跳上去,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在他的目光轉到登船入口處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剛剛從獅子山趕過來的徐長青,以徐長青的身形氣質在所有的乘客人中間,絕對稱得上是鶴立雞群。他立刻收起了臉上的得意之情,跳下馬車,快步跑了過去,舉止恭敬的朝徐長青見禮道:“又清,見過先生。”

    “起來吧!”徐長青眼神冷淡的看著陳輝,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你現在倒是春風得意,想必是已經看了早上的報紙了吧?不知你從中又有多少收獲呢?”

    聽到徐長青的話,陳輝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舉止有些得意忘形,而且徐長青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打算利用何靈獲得民國的境外軍火權一事,不禁臉色一驚,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些冷汗。他低著頭,感受到徐長青射在身上的冰冷目光,不敢有任何狡辯之詞,說道:“又清并非有意隱瞞先生,只因這原本還是一個妄想之念,直到昨晚方才有了這個機會。雖然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但事情能否成功還是未知,又清這才不敢說出來,怕打擾先生的清修!”

    “哼!還在跟我耍心眼。”雖然陳輝嘴上做出了承認,但話語中卻模菱兩可,似乎想要借此試探徐長青對自己的全盤計划知道多少。對于陳輝地這點小心思。徐長青又豈會不知道,對此他沒有多在意,只是冷哼了一聲,隨后直接問道:“那個何靈你准備怎么處置?是不是想要等利用完就……”

    陳輝明白徐長青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全盤打算,更以為要追究自己的隱瞞之責,心不禁咯噔一下,提起了上來。但隨后徐長青的話,卻讓他感覺到了徐長青并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連忙抬起頭,神色堅定的答道:“不會,不會!又清絕對不會做出那等無情無義之事,更何況她肚子里還有我的骨血。等這邊的事情差不多都平息了以后,又清會明媒正娶,將她接進門地。”

    “如此最好!”陳輝的話雖然是無意,但卻或多或少令徐長青想到了自己和盛卿萍。神色不由得一暗,眼中露出些許感懷和愧疚,伸手拍了拍陳輝的肩膀,警告道:“你可要好好對她,不要欺負她!”說著話。他取出一根紅塵繩快速的做了一個同心結。聚集真元畫了一個平安符,打入其中,然后將它遞給陳輝道:“可能你們成親之日我還不能趕回來,這禮物我就提前送了吧!愿你們同心同德、事事平安!”

    陳輝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不禁長舒了一口氣,舉止慎重的用雙手接過同心結,感謝道:“又清謝過先生吉言。”

    徐長青點了點頭,跟著又從懷里取出昨日煉制的那面八卦鏡,交給陳輝,讓他將八卦鏡送到廣州德興樓毛方正的手上。吩咐完了之后,便轉身登上了郵輪。

    看著徐長青地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陳輝這才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將手中的八卦鏡小心收好,轉身准備離開。這時,滿載而歸的顧維鈞正好看見陳輝朝徐長青的背影行禮。于是來到了他地身邊。略感好奇地問道:“陳老板,剛才那位先生是誰呀?為何你如此恭敬?”

    “顧祕書。你太好奇了!這在官場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陳輝恢復了平常的傲氣,淡然一笑,沒有回答顧維鈞的問話,反而居高臨下的點撥了他一句,隨后又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件,遞給顧維鈞,說道:“這封信是我家家主寫給靖國大少爺的家信,顧祕書若是到了巴黎,麻煩你轉交一下。另外若顧祕書在歐洲遇到了什么麻煩,也可找靖國大少爺,他會全力幫忙的。”

    顧維鈞先是一愣,隨后立刻露出驚喜之色,他知道這與其說是一封家書,倒不如說是陳德尚給他的介紹信。對于陳家的勢力,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便有所耳聞,南美最大的種植園主可不僅僅是一個虛名。這次出來之前,孫大總統也曾單獨找他談過話,多次提醒他盡可能地和陳家在歐洲的掌權人陳靖國搭上關系,只要有陳靖國這層關系,他的歐洲之行必然能夠滿載而歸。他連忙接過這封信,正准備收到手提包里,但隨后又停了下來,似乎覺得這樣不妥,于是取過一條手帕,將信件包好,小心翼翼的收入內層馬甲的內側口袋中。

    顧維鈞拍了拍放胸口信件的部位,這才安心下來,真心感謝道:“還請陳老板回去后,替我、替國家,謝謝陳翁,這次西行若是能夠功成圓滿,陳家當屬功。”

    “顧祕書言重了!”陳輝知道這封信最大的受益人是自己,這也是陳德尚寫這封信,并讓陳輝親手交給顧維鈞地本意。畢竟陳家嫡系絕大部分地生意將會在五六年內移往國外,陳家旁系將完全控制陳家在南方的產業,而扶持陳輝這樣一個傾向嫡系地人成為陳家旁系最有權勢,對于陳德尚來說有著莫大的好處。這一點陳輝心里也非常清楚,而且他也明白自己這樣一個在陳家旁系并不突出的人想要成為旁系掌權人,也只能依靠陳家嫡系的支持,兩可以說是互惠互利。

    這時,郵輪鳴響了第三聲的汽笛,碼頭上的扛夫已經將最后一箱貨物搬入了貨艙,甲板上的大副沖著船下大聲的吆喝著,催促還未上船的乘客盡快上船。陳輝朝顧維鈞抱了抱拳,說道:“顧祕書,陳某就在這里祝您此行,一帆風順,馬到成功!”

    “借您吉言!告辭!我們后會有期!”顧維鈞也動作生疏的向陳輝抱拳還禮,跟著提起行李,和隨行的民國官員一同登上了貞德號郵輪。

    在顧維鈞上船之后,陳輝轉身快步離開了碼頭,笑著婉拒了一些富商的邀請,登上自己的馬車,拿手敲了敲馬夫背靠著的木板,吩咐道:“去港督府。”

    “駕!”馬車夫聽后也不多言,吆喝一聲,揚起馬缰,驅趕著馬車朝城區方向駛去。疾馳的馬車令到路人四處躲讓,一些人摔倒在了地上,一些人則被濺起的泥漿弄臟了衣服,一片罵聲在馬車后面傳了過來。坐在馬車里的陳輝聽著這些罵聲仿佛在聽仙音一般臉上露出了極樂的微笑,他的心顯然已經飛到了港督府,飛到了他即將到手的那一部分利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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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49: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五章 金像之祕
    徐長青登上船后,便直接來到了他的船艙。他所購買的是上等艙船票,雖然花費頗大,但卻非常值得。船長為他准備的船艙也是船上最好几個船艙之一,船艙分為客廳、臥室、洗手間、書房等四個房間。艙內的裝飾完全是比照歐洲王室的設計,倉壁木板用的是泰國產的上等紅木,上面雕刻著一些希臘神話,頂端模仿教堂的穹頂設計,表面用油彩畫了一幅天堂的圖案,在中間一盞小巧卻很華貴的水晶吊燈垂了下來,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船艙內的家具全都是印度原產的雞翅木家具,風格很英國化,地面鋪上了一層波斯地毯,加上一側牆壁上被早早點燃的壁爐,整個房間顯得格外舒適。

    在進入船艙后,徐長青便吩咐服務生不要進來打擾他,然后將艙門關上,在門上畫了一道拒客符,以避免有人突然闖進來。他脫去外套、西服和內側的馬甲,將襯衣的袖子卷起,坐在書桌旁的西洋沙上,把那尊羽蛇神金像從袖里乾坤取出來,仔細的查驗了起來。

    昨夜,徐長青回到旅館后,他便感覺到那名叫做貝絲的女人似乎在監視他,可他卻又找不到其身影所在,所以一直沒有機會查看這尊怪異的羽蛇神金像。雖然沒有正式的查看金像,但是他還是通過被收入大道圖內的三百六十具干尸,對羽蛇神金像內所蘊含的力量略有了解。

    徐長青最開始之所以覺得那金像內所蘊含的愿力極為怪異,主要是因為這愿力在他心神感知下所展現的力量實在太雜了,感覺就像是一種大雜燴地融合體。雖然他沒有辦法驅使這愿力,但他卻可以通過逆轉大道圖中的周天星辰圖。令一小股愿力還歸本源,消散與天地之中。

    通過這種方法,徐長青清楚的知道了構成金像愿力的力量到底有哪些,同時內心也對自己的現驚訝萬分。他現這些力量中不但包含著沒有經過任何煉化的天地愿力,更還有非常精純的天地五行之力,差不多已經絕跡的天地陰陽二氣等等,總共三十余中天地本源之氣。最讓他感到好奇的是如此多相生相克的天地之氣,全都集中在一起,竟然沒有生任何沖突。以他對天地之氣地了解,自然知道想要把聚集如此多的本源之力并將之融合在一起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至少現今修行界流傳的各種法訣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在將金像取出來后,徐長青并沒有急著用真元去試探金像。現在金像內所包含的各種天地本源之氣非常的穩定,但若用真元去試探很可能會打亂他們彼此之間建立的平衡,到時后果將會是難以想象的。可即便徐長青現在只從金像表面仔細的查驗了一番,也很快被他現了一些令人驚訝地東西,原來在這尊產地遠在南美的金像上竟然有一些華夏特有的符號。

    只見在金像的圓柱底座上刻著一幅祭祀圖,在圖中祭台周圍的八根柱子上,用極為微細的手法雕刻出了一整套先天八卦,并且中間的祭台上也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太極的圖案。然而在圖中,最吸引徐長青注意的則是一尊與此類似的羽蛇神金像被放在太極圖地中央。四周印有先天八卦的柱子全都射出一道光將金像包圍,看上去就像是某種祭煉法器地儀式一般。

    這副圖說明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一尊普通的金像能夠蘊藏如此復雜而龐大的天地本源之氣只怕和這圖中的儀式以及地點有著莫大的關系。由于畫面雕刻得十分簡單,使得徐長青只能確定圖中的陣勢只是一個普通的先天八卦陣,而整個祭祀是一種血祭之法,至于其它則一無所知。

    先天八卦又名伏羲卦,代表的乃是天地本源之氣沒有生克的混沌未開之時。然而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屬于后天生成,這就使得几乎所有的道法、陣法以及法器所用地力量全都是后天之力,這樣一來先天八卦就更像一種混元的象征。

    不過現在徐長青從這副祭祀圖可以看出,在萬里之外的南美有著一種陣法竟然能夠令后天化先天。將后天之氣逆轉為先天本源之氣,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陣法?”徐長青深吸几口氣。努力將激蕩的心神平復下來,心中暗自猜測道:“若這不是世間的陣法,難道是上古時期仙家留下的古陣?不過仙家地古陣為什么會在萬里之外地地方?”

    一連串的猜測在徐長青腦海里浮現,很快便將他地思緒弄得一團糟,為此他不得不施展一個清心咒,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卻沒有一點效果。隨著這些猜測和疑惑的增多,他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一些幻象,心神二識也逐漸陷入幻象之中。

    雖然對于現在的徐長青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到天地靈物。完成金丹大道,但若他已經結成了金丹,那么他的修煉便由后天轉為先天,需要大量的先天本源之氣來煉神還虛。到時若是能有這樣一個能夠將后天之氣轉為先天本源的陣法,他便有機會在短時間內成就飛升大道,完全超脫天地劫難。

    人性永遠是貪婪的,即便是修行也不例外。飛升成仙是每個修道的終生夢想。而一條成仙捷徑就在眼前,即使他還沒有登上捷徑的資格。也很難不為之動心。雖然徐長青已經道心穩固,但面對成仙誘惑,他也不由自主的沉迷進去,心神逐漸陷落在成仙幻象之中,不能自拔。

    就在這時,一聲響徹云霄的汽笛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隨后房間一陣劇烈的晃動,貞德號郵輪慢慢的駛了碼頭。然而就是這一陣異響,有如當頭棒喝一般,使得徐長青從幻象之中清醒過來,所有的幻象在他眼中立刻化成了鏡花水月,對他的道心不再有任何影響。同時道字心識、太極神識也推動著金液真元快速運轉起來,五氣朝元金輪又出現在了徐長青腦后,與之前不同的是在金輪中央的空白處多出了一個被太極圖包圍的道字,而徐長青的心神也沉浸到了一種類似佛家頓悟的玄妙境界之中。


就在貞德號離港后沒有多久,一輛疾馳的馬車沖到了碼頭上,三五成群的碼頭挑夫被這輛馬車驚得四處躲避,叫罵聲也隨之傳開。一些氣惱的挑夫甚至拿起扁擔,朝停靠在碼頭上的馬車走過去,想要上前理論,但當他們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兩個衣著華麗的洋女人后,就都像癟了的柿子一般黑著臉轉頭退了回去。

    只見這兩個女人中一個留著一頭火紅色的頭,身上穿著一身非常突出的美國牛仔服飾,頭上帶著一定寬邊牛仔帽,另一個則用一塊黑布將整個身體包起來,臉部也蒙上了面紗,只露出一雙描著黑框的大眼睛,看上去非常撫媚。這兩個女人正是和徐長青打過交道的凱瑟琳和貝絲,只見她們下了馬車之后,就臉色焦急的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什么,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

    “你是不是感覺錯了?雖然我這方面的能力不如你,但如果在附近的話,我也應該可以感覺到呀?”凱瑟琳雙眉微皺,臉色略顯陰沉,轉頭朝用黑巾蒙住整個人的貝絲問道:“昨晚你也說感覺到了,可后來又說是錯覺,這次也會不會……”

    貝絲也露出了疑惑之色,上前几步,微微閉上那雙長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看樣子像是在感覺什么,很快她就張開眼睛。轉過頭,語氣篤定地說道:“不,這次是確實感覺到了!雖然被碼頭上的人沖散了,但那尊金像上所散出來的力量還依然有些殘留在周圍。”說著話,又轉身慢慢的向碼頭深處走去,一直走到之前貞德號停靠的泊位,才說道:“這里,金像的力量就是從這里散向四周散的。”

    凱瑟琳快步跟了上來。看了看前面漆黑的水面,說道:“你是說金像就在水里。”

    “不是地。”貝絲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水面上方的空氣,說道:“開始是在這里,”接著又朝著港灣外海指去,道:“之后,慢慢地向外海移動。”

    “向外海移動?”凱瑟琳順著貝絲的手指向外海看了過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臉色微微一變,招手從不遠處找來了一個碼頭記事員,問道:“請問,這是不是貞德號的停靠泊位?”

    看著眼前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女人,碼頭記事員心里不屑地嘀咕“一個女人沒事長那么高干嘛!”,而臉上則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裝模作樣的拿出記事本,翻看了一下,隨后用并不太純屬的英語回話道:“回小姐的話,之前貞德號的確是停靠在這里。您二位難道是貞德號的乘客?”

    “不是。謝謝了!”凱瑟琳得到了想要地消息,也很知趣的從口袋里翻出一個銀圓,遞給碼頭記事員。當她正准備吩咐記事員走開時,忽然又叫住了他,問道:“最快一班開往歐洲的船要等到什么時候?”

    “這兩個月內都沒有船開往歐洲,最快的一班船也要等到三個月后。”碼頭記事員摸著手中的銀圓。一臉笑容,絲毫沒有半點不耐煩。

    凱瑟琳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又問道:“那么最快開往東南亞的船呢?”

    “真是多事。”碼頭記事員心里嘀咕了一下,本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心態,極為仔細的翻看了一下記事本。說道:“最近開往東南亞的船只有一艘大興號。時間下午四時,開往泰國地曼谷。之后半個月都是開往東邊的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凱瑟琳便不再理會碼頭記事員,轉身朝貝絲示意了一下,然后轉身離開,朝馬車走去。貝絲沒有弄懂凱瑟琳的用意,心里想要立刻詢問清楚,但身體還是習慣性的沒有開口,快步跟了上去。直到兩人坐上馬車,馬車離開碼頭后,她才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忽然想要問去東南亞的船?金像很明顯在貞德號上,我們應該雇用一艘船,追上貞德號才是。”

    “追上貞德號?”凱瑟琳笑了笑,指了指窗外碼頭上停靠地哪些船只,說道:“難道就憑著這些船嗎?你可知道貞德號是歐洲最快地郵輪之一,平均時速有十五節,最快的達到二十節。這些船別說追上它,就算是看到它地影子都不可能辦到。”

    “那你准備怎么辦?”貝絲顯然很不喜歡凱瑟琳說到船只時的那種狂熱眼神,皺皺眉詢問道。

    “怎么辦?自然要是追上去,只不過我們不從海上追,從陸上走。”凱瑟琳隨手從腰包里取出一疊地圖,隨后從中翻找出一張亞洲地圖,指著地圖道:“貞德號接下來還會在亞洲境內停靠五個港口,呂宋的文萊港、婆羅州的楠榜港、斯里蘭卡島的科倫坡、印度的孟買、阿拉伯半島的亞丁。貞德號海上航行的時間,加上它在各個港口停靠的時間,大概需要將近一個半月左右才能到達孟買。我們可以下午坐船去曼谷,海上大概需要五到七天的時間,然后從陸地橫穿南亞大陸,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達到孟買了,到時我們只需在孟買等貞德號就行了。”

    貝絲沒有多說什么,她知道自己在安排行程方面遠遠不如凱瑟琳,但在仔細想過之后,她還是略有擔心的說道:“我們追的雖然是貞德號,但目的是金像,要是金像在半路就下船了……”

    “放心,金像不會在半路下船的。”凱瑟琳非常肯定的說道:“據我所知,那個徐長青就是搭乘貞德號,他的船票目的地是亞歷山大港,而且我可以肯定那尊金像一定在徐長青手里。”說著,又緊緊握了握拳,說道:“金像關系到卡達琳娜這個姓氏是否能夠恢復往日的榮耀,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得到它。”

    貝絲看著凱瑟琳堅定的表情,理解的笑了笑,隨后輕輕念了一句咒語,身體化作一團黑霧,黑霧又很快縮到了一起,化作了一只黑貓。黑貓形體鞏固后,便抖了抖身子,躍上凱瑟琳的膝蓋,親昵的舔著凱瑟琳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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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9 23:5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六章 海外佛徒
    貞德號離開香港后,已經在海上航行快十天了,可能是天公作美,一路上除了第一天海上有些風浪以外,其他時間都是晴空萬里。

    在航程中,郵輪只在文萊停泊了半天,其余的時候都是在海上渡過。雖然海上種種美景讓人心醉,但再好的美景經過十天時間也變會得有些枯燥無味。對于常年在海上生活的水手來說,這種枯燥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可對于那些乘船的游客來說,顯然這種枯燥有些讓人無法忍受。

    這几天,在船上已經開始有了一些如乘坐貞德號就像是在坐牢這類的抱怨言詞。對于船長來說,這些抱怨完全與他無關,他只需要將船平安的開到目的地就可以了。然而做為船上主管乘客事務的乘務長卻不能對此視而不見,讓每個乘客在坐船的時候都開心滿意是他的主要責任,為此他向船長建議在今晚舉辦一個大型的舞會,以活躍船上的氣氛。

    由于明天就要到達下一個停泊港楠榜港了,到時可以補充消耗的物資,所以對于這個提議船長也沒有理由拒絕。隨著船上要舉辦舞會的消息傳開,船上的氣氛立刻變得活躍起來,乘客艙的工作人員全體動員,開始為晚上的舞會忙碌了起來,就連負責各個乘客艙服務的經理也被派到甲板上削土豆,安迪也是其中一員安迪全名叫做安迪.吉爾曼安特文敦,荷蘭人,是上等艙室的侍應經理,在貞德號上已經工作了六年時間。他雖然是在荷蘭土生土長,但長相卻和絕大多數荷蘭人、乃至西方人略有不同,外表輪廓沒有西方人那么粗曠剛硬,反而像是東方人一樣細膩柔和,而且他的頭和瞳孔的顏色也全都是黑色的。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外貌,主要是因為他體內有著四分之一的華夏人血統。他的外婆是華夏人。

    在荷蘭,安特文敦這個姓氏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雖然不能說是人盡皆知,但在荷蘭地公眾博物館里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安特文敦家族成員的名字出現在其中。安特文敦家族是荷蘭的古貴族家族,在以前家族中很多成員都和荷蘭王室有著絲絲聯系,曾經也一度被尊為荷蘭第一家族。只可惜到了最近百年,家族逐漸沒落,其中除了人丁稀少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家族在世界各地的投資都出現了問題。到了安迪父親這一代,貴族的榮光已經完全褪去,安特文敦家族几乎與普通的荷蘭平民相差無几。

    安迪的父親憑借家族以往地榮光,在漢堡謀了一個大學教師的職業,主要教授世界文明史。每月工資加上其祖父從東方獲得的財富,一家人也還算過得殷實。安迪外婆的身份有些尷尬,她乃是一個華夏妓女,在接客時遇到了安迪的祖父,兩人進而相愛,在安迪地祖父為她贖身之后,便一起回到了荷蘭。第二年便有了安迪的父親。

    雖然安迪的外婆身份十分低賤,但她的學識卻一點也不差,可以說是學貫中西。從小她便親自教授安迪東方文化。從而使得安迪對東方文明痴迷不已,之后更是在她的影響下,安迪不顧家人反對,跟著她信了佛教淨土宗,所修持的還是極為正宗的淨土觀念法門。

    正是由于安迪對東方文明地痴迷,使得他在家人去世之后,便毫不猶豫的變賣了家產,應聘成了貞德號的船員。在這艘來往東西兩地地郵輪上一干就是六年。在這六年里,他沒有像其他水手那樣船一靠岸就出去花天酒地,把身上的錢花了個精光,而是把錢一點點的積攢了下來,似乎另有他用。他的這種與眾不同的行為被公司上層看在眼里,并對之極為欣賞,所以沒過一年他就成了上等艙艙室的侍應經理。專門負責招待船上的貴客。雖然他在職務上級別很低。但權利卻僅次于船長和大副,這次全船動員若不是他主動提出幫忙。這一筐土豆也一定不用讓他來削。

    “經理、經理!”一名高等侍應從船艙里跑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安迪后,便一邊跑,一邊叫道。

    “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還不把衣服整理好,別忘了你可是上等艙地侍應生!”見到手下的表現,安迪不禁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活,沉聲叱責道。

    聽到安迪的話,這名侍應連忙站好,平復下急促的呼吸,并將衣服整理好,直到恢復正常后,才說道:“一零三室的客人今天也沒有出來,剛才我試著去叫門,但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像沒有人似的。”

    “你去叫門了?”安迪地眉毛一豎,正想要罵人,但見到手下縮著脖子地可憐樣,便又將罵人的話吞了回去,陰沉著臉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客人在上船地時候,吩咐我們無論生什么事都不用去打擾他嗎?還是你忘了艙室規則中乘客的話就是上帝的旨意這最重要的一條規則?”

    “這個我當然沒有忘記,只不過一零三室實在是太奇怪了。”侍應知道安迪是個老好人,絕對不會為了什么船規開除自己的,最多也就是罵几句,所以舉止也顯得有些隨意,湊上前去,小聲的說道:“經理,從一零三室那位客人上船到今天,已經快十天了!這十天里,他沒出過艙房一步,也沒有吃一點東西。一個普通人在十天里沒有吃一點東西或許還能撐下去,但是一點水也沒有喝,這意味著什么想必經理你也應該很清楚吧?難道經理就不覺得好奇嗎?”

    安迪最近也聽手下人說過一零三室的怪異,但他在船上怪人見多了,當時也沒有多在意,只不過現在聽手下一說,就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正常。他想了想,又說道:“雖然我們食物他沒有吃,但是他也很可能是自己帶了食物上船,一直在船上吃自己的東西。”

    “沒有!”侍應非常肯定的回答道:“我問過領客人去艙房的馬丁了,他說那位客人進房間的時候,身上沒有帶任何東西。”

    安迪臉色又陰沉了不少,他也感覺到這里面有著一點古怪。在沉思片刻后,他解開身上臟稀稀的圍裙,吩咐旁邊的人接手,然后朝那名侍應吩咐道:“走,我去看看。”


在手下人的帶領下,安迪來到了一零三室門口。為了避免引起不好的騷動,他先吩咐手下看了看其他房間是否有人,在確定沒人之后,才身上拿起挂在門上的青銅門環,敲打了几下大門,并大聲的喊道:“客房服務,徐先生開一下門。”

    徐長青的名字是安迪從乘客登記本上找到的,所以他喊話用的語言也是華語,而且還是北京官話,只不過在末尾略微帶了一點福州腔,聽起來有些怪異。或許是早就知道安迪精通華語,他身旁的手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驚訝,反而略顯羨慕跟嫉妒的看著他,畢竟在乘客艙工作,多精通一種語言對未來升職加薪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對于手下人的羨慕視線,安迪早就習以為常,他神色自若的又用力敲打了几下門,喊了几聲,但門內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猶豫了一下,便從腰間取出房間的備用鑰匙,伸手到門把手,准備將門打開。可當他的手剛剛碰到門把手,從門把手上瞬間沖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整個人給彈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就在安迪被彈出去的時候,一旁的那名侍應生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但隨后又裝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趕忙上前攙扶,詢問情況。看樣子,這人早就已經嘗試過門上的古怪,只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故意想要看安迪出糗。

    “這是怎么回事?”撞擊并不算太重,安迪很快就爬了起來,他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還有些麻木的手掌,感受著后背的疼痛,臉上連連閃過疑惑之色,但很快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語道:“莫非這位徐先生就是書里所說的那種世外高人?”

    “經理。你沒事吧?”那名侍應生見到安迪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心中暗自竊喜,但嘴上卻故作關懷的問道。

    “沒事!沒事!”安迪搖了搖頭,一臉好奇的看著那門把,又緩緩地伸手過去觸摸,在他身旁的手下人自然不會好心提醒他,反而后退兩步等著看他再次出糗。然而事情的展卻出乎那人的預料,安迪并沒有被彈開。反而握住了門把,只不過從手指縫隙可以看到門把似乎正在散出淡淡的光芒。雖然光芒很淡,可在略顯昏暗的艙房過道內,依然是那么的醒目。而安迪的手則被這層光芒阻隔在了門把手外面,看上去他像是已經握住了把手。但實際上他地手根本就沒有碰到一點邊。

    安迪自然也看到了、并感覺到了手上的異常,在將門把手放開之后,門把手上的光芒也隨即消失。見到這種情形,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思考再三后,朝身旁已經被驚呆的手下吩咐道:“房間里地客人顯然不希望我們打擾,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跟著又極為嚴肅的說道:“另外剛才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夠忘掉。不要在船上流傳,若是我在外面聽到半點與此有關的話,你以后就不要在貞德號上干了!”

    “是。是!我向上帝誓,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那名侍應生已經被剛才的情景給驚呆了,再見到安迪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后,慌忙賭咒誓道。

    安迪點了點頭,吩咐侍應生離開,然后盯著一零三室看了良久,期望和猶豫地表情在臉上交替變幻。因為受到外婆的影響,他從小就對東方文化極為痴迷。其中更是對華夏文化更是情有獨鐘。他曾多次借著假期那不多的時間,深入到了華夏內地,去見識那些古代優美詩詞中所描述地名山大川,雖然中間也曾遇到過土匪、山賊等禍事,但他依舊痴心不改。

    安迪以前也因為愛好的關系,讀過不少的古典書籍,其中有佛經、道經。甚至通俗小說等等。對于書里面那些仙俠神通也極為憧憬,只不過他也一直認為這些只不過是東方神話罷了。當不得真。然而,剛才那一刻,他以往的觀點完全被推翻了,那種他親身體會的神祕力量顯然不能以現有的科學常理來推論,唯一的解釋反而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方神話故事。

    東方最神祕地文化就在眼前,這是安迪一直夢想見到的,他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沖動,上前一步,站在門口,按照外婆所教的華夏禮節,抱拳躬身,說道:“后輩末學求見先生,還望先生能夠賜見!”

    聲音落下之后,周圍一切都沒有變化,從艙外傳進來一陣女侍應生打鬧時的嘻笑聲,雖然安迪知道這與自己無關,但聽入他耳內,卻讓他感覺這是在笑話他的痴傻行為似的。他信仰地是佛家淨土宗,講究地是緣法,見一零三室沒有任何反應,便認為這是與自己無緣,不由得嘆了口氣,轉身准備離開。

    就當安迪轉過身子之時,一零三室的艙門突然響起几聲嘎嘎地聲響,隨后便看到門把手扭動了半圈,艙門緩緩的打開一條縫隙,一陣讓人心境平和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說道:“門外道友既然來了,又何必這么急著走了,進來喝杯茶吧!”

    安迪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整理了一下儀容,朝著門里抱拳說了句打擾了,便推門而入。進了艙房,他四處掃看了一下,房間內的裝飾和擺設他都一清二楚,他現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似乎這些天房間內都沒有人住過似的,而且房間的空氣顯得有些混雜,看樣子這間房間不但艙門沒有打開過,就連窗戶也從未打開。

    房間并不大,很快安迪的視線便落在了坐在沙上的那人身上,同時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之前,在他的腦海里出現的世外高人形象,不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就是白長眉的老道士,感覺高人就應該和年紀畫上等號似的,而眼前這人完全推翻了他對高人形象的定義。只見這人看上去極為年青,身上穿著打扮也很是西化,感覺就像是一個崇尚西學的青年學子一般。

    就在安迪驚訝的打量著這名年青人的時候,這名年青人也露出了驚訝之色,看著安迪的面容,略感意外的問道:“你是一個洋人?為什么會有如此精純的淨土宗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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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身心不一
    從離開香港那一刻開始,徐長青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種類似道家升華、佛家頓悟的心境中待了多久。之前因為這尊羽蛇神金像,他內心深處的貪欲被引出來,從而令他再次陷入了道家的心魔劫之中,只不過幸運的是輪船啟航的汽笛聲竟然幫他解開了心魔劫,而且還令他一舉進入了一種玄妙心境。

    這種玄妙心境雖然對真元修為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對心神二識來說,確擁有莫大的好處。在玄妙心境的推動下,徐長青的道字心識和太極神識快速的增長起來,在五氣朝元金輪中間的外相形體也越來越凝實。

    隨著心神修為的增長,他的神念感知也迅速擴大,并且在這種玄妙心境的幫助下,神念放大了十倍、百倍,乃至千萬倍。上至九天青冥,下達萬丈深海,都在他的神念感知范圍之內,這種感知有點近似乎道家典籍中描寫的執掌乾坤一般。

    隨著神念的放大,感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徐長青內心的疑惑也越來越深。他的神念曾直沖天際,穿過了厚厚的云層,看到了漫天星辰,也看到了宇宙乾坤,他的神念也下沉深海,鑽過了無邊重水,看到了海下山川、九幽之境。然而這一刻,他心中不禁生起一些疑問,仙界地府何在?將來飛升的話,往那里飛升?

    一直以來,徐長青都認為仙界在云層之上,即便他看過的一些西方科學書籍,說起過宇宙星辰的構造,他也從未改變過這種念頭,可現在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對于飛升一事,他并無疑惑,畢竟九流閑人中也曾確確實實的有過飛升之人,真正讓他感到疑惑的是仙界到底在哪里?

    就當徐長青的思緒圍繞著心中的疑問不停的打轉之時。一股附著在拒客符咒上地道力波動投射到了徐長青的心神之中。突如其來的道力瞬間打破了這種玄妙心境,隨著心境消散,心神二識也恢復正常,神念范圍隨之極速縮小,重新回到了與心神修為相匹配的范圍之內。

    “呼!”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心神一動。將腦后的五氣朝元金輪收了起來。雖然這次心神歷練。令他多了不少的疑惑,但所得到地好處也著實不少,最明顯地就是道心境界又有所增長,几乎已經到了第一代義庄主人飛升之前所說的那種神馳物外、自成一界的境地。

    雖然道心境界增長是一件好事,但道心境界與真元修為的巨大差距,卻也是一大隱憂。就拿心魔劫來說。當年在上海經歷的那次心魔劫,他還能憑借自身修為破解心魔,而這一次若非有恰到好處的外力相助。只怕他想順利破除心魔劫。會難上加難。“我倒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徐長青感受到心神修為地增長,臉上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畢竟無論何種修行法門,真元修為絕大多數只需要積累便能增長,而心神修為的提升卻都是難中之難。徐長青地心神修為能夠提升到如此高地境界,對他以后的境界精進也有著莫大的好處,至少在他修成金丹大道之后,他整體的修為提升速度將會比普通的修行快上數倍、乃至數十倍。

    就當徐長青正准備查看身體其他的狀況時,門上所畫的拒客符又閃動出一陣光芒。并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九流一脈獨創地這種拒客符功效極為特殊。常人和修行觸摸后地反應略有不同。常人觸摸拒客符后,符中道力只會將來人擋開。但是修行觸摸之后,符中道力不但會將修行擋開,還會分出一股道力提醒施法,即便是在百里之外也能感覺到這股道力,就像剛才和現在徐長青所感覺到的道力一樣。

    徐長青將面前地羽蛇神金像收入袖里乾坤中,這時門外也傳出了求見之聲,同時徐長青的神念也感覺到門外之人體內有著一股極為精湛的淨土宗佛元。這不禁讓徐長青感到了一絲疑惑,也令他猶豫了一會兒。

    華夏佛家雖然源于天竺,但隨著千百年的演化,其佛家修行法門已經脫離了天竺佛家的體系,自成一脈。在眾多的佛家法門中,又以淨土宗和禪宗脫離得最為徹底。禪宗在經歷了最初的如來禪之后,其禪法逐漸開始加入了道家和儒家的一些法門,其佛元讓人有種出塵清靜的感覺。然而淨土宗法門中更多的是觀佛、念佛,以求身念合一,達到佛即是我、我即是佛的既身解脫境界,所以在其佛元中多了一絲執念。只不過無論哪種華夏的佛家法門,其中都參雜了道家和儒家的修身之法,這種與印度和東南亞流傳的密教佛法和上座部佛法完全不同,佛元給人的感覺也自然不同。

    雖然淨土宗在華夏流傳很廣,但真正掌握淨土宗修煉法門的人卻很少,能夠擁有淨土宗佛元的人也自然不多,眼下在這茫茫大海之上,竟然有人能夠擁有如此精湛的淨土宗佛元,自然讓徐長青感到了一絲疑惑。

    在感覺到門口之人准備離開時,徐長青伸手輕拂,彈出一道真元,將拒客符打散,并將房門打開,叫住了門外之人。隨后又快速的從袖里乾坤中取出茶具,以水靈道法收集四周水氣,注入茶壺,又以火靈道法瞬間燒開茶水,放入茶葉,在來人進房間之前,泡好了一壺上等的鐵觀音。

    當房門完全打開,來人走進來之后,徐長青看清了那名有著精湛淨土宗佛元之人的樣貌,臉上難以掩飾的露出了驚訝之色,并且忍不住問出聲來。在他之前的腦海里,來人不是一個和尚,就應該是一位居士,無論是什么人都超不出東方人的范圍,畢竟淨土宗的教義只在東亞一帶流傳。

    可眼前之人顯然與徐長青所想的相差極大,雖然他一頭的黑,也長著一雙黑眼珠,但無論是樣貌,還是體格都完全是一個西方人,這也正是讓徐長青感到了不解的地方。

    就當徐長青一臉疑惑的時候,眼前的洋人朝他抱拳行禮,并且用極為純熟的華語,朝徐長青說道:“晚輩姜濤見過先生。”

“姜濤?沒想到你一個洋人還有這樣一個東方化的名字。”徐長青聽到這個名字后,不禁一笑,收起了臉上的驚訝,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吧!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

    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徐長青說話的語氣卻像是舊識一般,安迪聽了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兩人本來就應該如此交談。他轉身將艙門關好,然后坐在徐長青的對面,問道:“先生,想要聽什么呢?”

    徐長青給安迪倒了一杯茶,沉聲道:“就從身世說起吧!”

    安迪沒有拒絕,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將自己家族的歷史以及自己的身世經歷一五一十的全都抖了出來。徐長青也成了一個極好的聽眾,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只是當他聽到安迪自幼便隨其外婆修行淨土宗的觀念法門后,臉上便略微露出了一絲疑惑。對于世間流傳的淨土宗觀念法門,徐長青也略知一二,他很清楚修煉那種法門絕對無法練出安迪身上這種只有佛家修行才會有的佛元。

    這時,安迪也將他的身世說完,徐長青又像是吩咐一般,道:“你把你所修煉的觀念法門說一遍給我聽。”

    安迪沒有半點猶豫,又將自己從小就練的淨土宗觀念法門說了一遍。徐長青聽后越感到疑惑了,這套觀念法門的確是他所知道的世俗界修佛法門,但修煉這套法門只能增長佛性,絕不會練成佛元,除非那人具有道家的天生靈骨。徐長青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安迪,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安迪骨骼神氣都很不錯,但比起天生靈骨來還是相差甚遠。

    就在徐長青皺眉沉思的空當。安迪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清新的茶味沉入腹中,跟著一股熱氣順著脊椎直沖頭頂。隨后安迪便感覺到一股清涼地氣息由頭頂灌入,瞬間傳遍全身,就像是在酷熱中沖了一個涼水澡一般舒服。也就是這股清涼的氣息。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同時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不對勁,竟然那樣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你、你剛才是用*法迷惑了我?”清醒過來地安迪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地后退几步,指著徐長青,質問道。

    “你還知道*法?看來你外婆教你教得很不錯。我現在倒是有點遺憾,不能見到這位奇女子。”徐長青沒有否認,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后。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坐吧!我不會、也不屑用法朮來加害你這樣一個世俗人,之所以用法朮只不過想我們之間的談話可以直接一點,免了一些俗禮。”

    隨著徐長青的手指指出,安迪雖然此刻頭腦依然清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坐回到了座椅上,感覺就像是身體和大腦被分割成兩半似的。此刻安迪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反抗也是多余地,以徐長青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自己絕對無法與之抗衡。他并不后悔自己求見之舉。內心反而認為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正是自己地求見才使得自己能夠見到這種與世不同地力量。對于這種力量,他內心既然羨慕。又渴望,雖然極力掩飾,但那雙閃動的黑眼球還是將他的內心想法表露無疑。

    徐長青自然清楚安迪的心思,心中也對這個極為親華、骨骼尚佳的洋人有些好感,心中不禁又有了收徒之心,在沉思片刻后,便笑了笑說道:“你現在也擁有了一身不錯的佛元,算得上是修行一脈,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收你為記名弟子,傳授一些適合你的佛家*。”

    一陣狂喜立刻涌上了安迪地心頭,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夢中,一切都顯得那么地不真實,于是再次確認道:“先生真的愿意收我為徒?”

    “怎么你不愿意?”徐長青笑著反問道。

    “不、不!晚輩怎么會不愿意?這是晚輩做夢都想地事情。”安迪連連搖手,急聲解釋,像是生怕徐長青誤會似的,隨后立刻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并說道:“晚輩、呃不,應該是弟子,弟子立刻去找些香燭、供桌來。”

    “慢著,你找香燭、供桌來干嘛?”徐長青愣了一愣,對安迪的行為感到不解,于是問道。

    “拜師呀?”安迪也不解徐長青為何由此一問,解釋道:“外婆曾經說過拜師要香燭、供桌,然后敬茶叩頭,一些書里面也說過華夏的拜師禮是要這些東西,弟子應該沒有記錯呀?”

    “你的確沒有記錯,”徐長青哈哈一笑,愈覺得這個安迪有趣,說道:“只不過我不需要那些俗禮,你只需要給我磕三個頭,上一杯茶就可以了,所謂心到即禮到,便是這個意思。”

    聽了徐長青的話,安迪立刻跪在了徐長青面前,用力的磕了三個頭,磕得地面邦邦作響。當他抬起頭時,額頭上紅了一大塊,眼神也有點迷離,似乎有點磕暈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隨后又立刻端起桌上的茶杯,俯高舉,說道:“弟子請師父喝茶!”

    徐長青微笑著接過茶杯,這時他看到安迪被衣袖遮擋的手臂內側箍著一個銀制的手環,神色些微一愣,又立刻恢復原狀,慢慢的喝了這杯茶。在將茶杯放回桌子上后,徐長青讓安迪起來,示意他坐下,然后將自己門中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他聽,聽得他是一臉的驚訝。

    安迪常年來往與東西兩邊,擔任的是上等艙侍應經理,接觸的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則貴,對于陳家、龍進寶以及江三保等政商名人也都有所了解。現在自己竟然和這些以前只能仰視的大人物都有了關系,實在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以至于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處于呆滯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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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便銀環
    “原本入我門下之人,我都會賜予一些法器,只不過我現在身上并沒有合適你用的佛門法器,所以就只好暫時欠著,等以后補上。”徐長青對安迪的表現并不感到意外,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其清醒過來,然后略帶歉意的說道。

    “沒關系!師父能夠收下弟子,這就已經讓弟子很滿足了,弟子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安迪連忙搖手,面帶感激,真誠的說道。

    安迪的謙遜退讓之舉,讓徐長青感覺很不錯,同時也覺得與其說他是個洋人,倒不如說他是個有著洋人外貌的華夏人。畢竟只有儒家思想深入到骨子里的華夏人,才會將謙遜退讓當作是美德,而洋人更多的是講究張揚狂放。一個洋人能夠擁有華夏人的性格,這讓徐長青感到欣慰,但是對于華夏人將謙遜退讓做為美德,這卻讓他感到悲哀,因為他也清楚正是這種所謂的美德才使得華夏變成了如今這種支離破碎的模樣。^

    徐長青并沒有讓自己的感情外露,始終都為一臉淡淡的笑容,在讓安迪坐回去后,說道:“雖然我現在沒法給你法器,但是我卻能夠讓你本來就有的法器揮作用。”

    “本來就有的法器?師父是說弟子嗎?”安迪一臉的不解,問道:“弟子身上也有法器?”

    徐長青笑了笑,指著安迪手臂上被衣袖擋住的銀環,說道:“你手臂上的銀環是從哪里得到的?”

    “這銀環?”安迪低頭卷起袖子,看了看銀環,說道:“這是弟子四年前在楠榜港時,從當地商人手中買到的,據說是從爪哇島一處古跡中找到的,這難道也是一件法器嗎?”

    徐長青笑道:“這自然算是一件法器。\你那一身的淨土宗佛元也是通過這種法器才得到地。”

    說完,徐長青示意安迪將銀環解下來。接到手中仔細的看了看,安迪也在一旁滿臉期待地看著徐長青的動作,像是想要從中學到什么似的。

    只見這個銀環打造得極為精美,在銀環外側雕刻著八尊佛像,而在內側則篆刻著非常細小的梵文,雖然經過了漫長歲月的侵蝕,但所有的刻印都依然清晰。

    “沒想到世上真的有這種佛家法器的存在!”徐長青在仔細查看過后,長舒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感嘆道:“奪天造化,的確是奪天造化呀!”

    安迪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師父,這件東西很神奇嗎?”

    “當然,可以說在古天竺地眾多法器中,此物的妙用可以稱得上第一=”徐長青撫摸著銀環上的刻紋,將它的來歷娓娓道來,說道:“在釋迦牟尼創立佛教之時,天竺的國教還是婆羅門教,當時釋迦牟尼的弟子們推廣佛教教義非常困難。因為佛教教義講究出世修行,所以當時統制天竺各城邦的帝剎利種姓對此極為反感。為了能夠爭取到帝剎利種姓的支持,當時佛祖十大弟子中號稱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就想了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他通過提取佛師八葉地各個教派精義佛法,創造了一種法器,這種法器能夠將普通人的佛性。轉化為與之相匹配的佛元。這樣一來使得那些帝剎利不需要出世修行。只需要在家念佛持戒,便可成就佛元,修煉佛法。”

    “的確是投機取巧,這樣做豈不是到處都是佛家修行?”安迪沉浸在徐長青的話中,自言自語地問道

    “你地問題也是當時佛教傳法想要達到的效果。”徐長青笑了笑,繼續道:“由于有這種奪天地造化的法器存在,使得佛家修行與日俱增,佛教信徒也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蔓延。大量的帝剎利種姓成了佛教徒。很快佛教便取代了婆羅門教,成了天竺最大的教派。在后來的孔雀王朝時期。天竺佛教達到了它的鼎盛時期,當阿育王一統天竺北部后,原本是奢那教信徒地阿育王也轉而信仰佛教,并向全境及其周邊國家推廣佛教。\只不過他在接觸了這種法器后,卻認為這種法器與佛教地教義不符,乃是偏離佛教教義的邪器。于是便下令全國上下徹底摧毀這種法器,在短短地數年時間,這種法器便從天竺銷聲匿跡,最終便成了傳說,記載在少數的古籍佛經之中

    “這阿育王倒算得上是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安迪似乎也贊同阿育王的做法,點了點頭道。

    “的確,無論東西方,只要是佛教徒都會認為阿育王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對佛教推廣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在華夏他更是被尊為了菩薩。”徐長青也對阿育王表示贊揚,但隨后話音一轉,又說道:“不過他在這件事上卻大錯特錯,他不該銷毀這種法器。佛教之所以能夠如此快的在天竺推廣開來,這種法器當屬功,但也正是因為失去了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器,才使得佛教的教義在之后的教派爭斗中,完全處于劣勢,最終被后來的印度教所取代,從它的興起之地消失。現在原始佛教早已不存在了,無論是上座部南傳佛教、密教還是我華夏的各派佛家,全都不屬于原始佛教。”說完,又長嘆一口氣,道:“這也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個蕭何你知道嗎?”

    “蕭何?我知道就是月下追韓信的那個,我曾經聽過有關他的京戲。”安迪立馬回答,跟著唱了一段有關蕭何的戲文,有那么一點原汁原味。見到徐長青贊賞的點了點頭,他的臉上也顯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跟著指了指徐長青手中的銀環,問道:“師父,這銀環就是哪種法器嗎?”

    徐長青沒有出言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后神色庄嚴,雙手合十,將銀環置于手心,體內真元緩緩按照淨世白蓮法門運轉起來,同時雙手也慢慢滲出一陣白光,逐漸結成蓮花狀。這時,安迪的眼中除了驚羨之情以外,還似乎有所感悟,心神自然而然的入定,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呈蓮花座,雙手合十,口唱佛號,與徐長青的白蓮交相呼應。


過了好一會兒,徐長青雙手佛光所化的蓮花逐漸暗淡,最終消散,安迪也停止念佛,逐漸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看著安迪竟然可以通過普通的觀念法門,與自己的淨世白蓮法門產生共鳴,并由此精煉自身佛元,顯然他已經有了佛家四禪八定之中的的初禪境地。

    一個普通居士光憑借自學的世俗佛家法門便修煉到如此地步,即便是在華夏大地也是極為少見的。這人如果不是極為虔誠的佛教居士的話,就是天生有著佛性慧根。從安迪的言行舉止來看,顯然他還稱不上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如此看來他就應該屬于那種有慧根的人。

    對于佛家的慧根之說,徐長青一點都不了解,就如同佛家修行不了解道家的根骨之學一般,只能心有體會,卻不能表于文字之上。

    徐長青看著安迪贊賞的點了點頭,隨后將合十的雙手打開。只見那銀環已經煥然一新,銀環表面附著的那些黑斑全都消失不見,淡淡的銀光從銀環上散出來,銀環上那些佛像和梵文也變得更加清晰,感覺像是要從銀環上飛出來似的。

    “這就是剛才那枚銀環?”安迪這時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徐長青手中精美的銀環,神色一怔,難以置信道:“這難道就是那銀環的本來面目?”

    徐長青點了點頭,將銀環遞給安迪,道:“戴上它,好好感覺一下!”

    安迪聞言,接過銀環重新將其戴在了手臂上。就當銀環重新箍在手臂上的時候,他立刻感覺到從銀環上傳出一陣清涼的氣息,順著手臂直沖他的頭頂腦門。隨后筆直而下,沿著他的身體中線,沉入了他兩腿之間的隱諱部位。在清涼之氣下沉地同時。他的頭頂、眉心、咽喉等七個部位分別感到一絲疼痛,隨后那些部位就像是被打開了一道缺口似的,一絲絲涼熱不一地氣息從缺口吸入體內,然后沉入那隱諱部位。

    安迪此刻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力氣,聽覺、視覺等五官感覺也全都增強了很多,他甚至可以聽到頭頂甲板上的乘客說話聲。對此。他在感到一絲興奮的同時。也生出了莫名的畏懼,于是將自己的變化告訴給徐長青,并問道:“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只不過是我幫你吸收了銀環里面殘余的力量罷了!只不過這銀環內殘存地是密教佛元,也不知道你能吸收几分。”徐長青微微一笑。緩解了安迪地緊張。手指輕輕一點安迪的前額,送出一道真元,在安迪體內過了一遍,表情略帶驚喜,道:“竟然七個脈輪全都開了,看來你真的是身具慧根啊!只不過……”忽然徐長青又皺了皺眉頭,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只不過你一直修煉的觀念法門。乃是佛家顯教的小乘法門。現在你卻身具密教脈輪,再修煉之前的法門顯然有些不合適了。”

    安迪聽后。急聲問道:“師父,那我該怎么辦呢?”

    “別緊張,事情很好解決。”徐長青神色淡然道:“方法有兩個,一是你現在放棄以前地信仰和修持法門,重新修煉密教法訣。雖然是重新修煉,但由于你地脈輪打開,修煉速度也會事半功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所成就。二是繼續修煉淨土宗法門,我施法封住你的密教脈輪,將你體內的密教佛元打散,助你吸收這股佛元。雖然你的修為也能夠提升一些,但比起重新修煉密教法訣后的成就,顯然有點不划算。”

    “弟子并沒有改變信仰的打算,還請師父施法關上我的脈輪吧!”面對兩種選擇,安迪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選了第二種。

    對于安迪的選擇,徐長青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心中對安迪地好感有提升了一些。在他看來,能夠堅持自己的信仰,不為外界誘惑所動,只有這樣地人才能成就非凡。

    徐長青沒有多言,雙手結成金剛印,指尖凝聚著由真元轉化而成的佛力,快速的朝安迪的七處脈輪虛空點了一下,打出七股封脈佛力。安迪只覺得身體那七處部位忽然一緊,就像是閉住了呼吸似的,隨后盤踞在隱諱部位的涼氣被一股熱流打散,迅速的擴散到全身。

    當安迪重新清醒過來之時,之前那種超常的感官全都消失不見,他又變回了普通人。只不過之前變強的力量依然存在,而且更強了,就連堅硬且富有彈性的雞翅木在他手中也跟朽木一般。看著手中因為緊張而握碎的座椅扶手,安迪一臉的難以置信,顯然身心還無法適應自己變強的力量。

    “你還要多加練習一下,盡快適應你的力氣,否則以你現在的工資,可不夠你賠償損壞的東西。”徐長青笑了笑,又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本記載有淨土宗阿彌陀佛觀念法門的佛經,遞給安迪道:“這本佛經中所記載了一種淨土宗的根本*,雖然這在我華夏修行界算不上什么出色的法訣,但它卻對你極為適合。如果你能夠將此法完全融會貫通,并堅持修行的話,成就絕不會比其他的佛家修行差多少。”

    “弟子謝師父賜法!”安迪立刻跪在地上,雙手恭敬的接過佛經,之后也不起身,便迫不及待的跪在地上翻看起來。安迪從小便隨其外婆學習華文,其華夏學識絲毫不比那些華夏人差,而且他因為信仰,也閱讀了不少的佛門經典,對于徐長青的這本佛經他讀起來一點困難也沒有。很快他就沉迷了進去,并且按照佛經中所記載的法門修煉了起來。

    “可惜你是一個洋人,否則以你的資質,拜入那些仙佛正宗后,過不了多久我華夏修行界必然又能有一位佛家大德!”見到安迪很快便掌握了阿彌陀佛觀念法門的訣竅,心神進入了初禪的離生喜樂定,頂門生出慧光,臉上出現了庄嚴寶相,徐長青不禁感嘆其慧根深厚,同時也感嘆其生不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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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患得患失
    徐長青知道安迪這一入定,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定,于是不再管他,起身將倉壁一側的隔水窗打開,讓窗外微微的海風,將屋內混雜干燥的空氣吹散,同時施展五行道法將屋內的灰塵引到船外,令艙室變得整潔清新。

    在收拾好艙室后,徐長青坐回到沙上,微微閉上眼睛,心神在體內展開,仔細的查看身體在這几天心神陷入玄妙境地后有什么變化。然而不查還好,一查倒是讓徐長青哭笑不得,痛心不已。\\\\\

    這几天雖然徐長青的心神修為提升了數個層次,但體內的真元修為并未改變多少,只不過金液真元變得更加凝實,而下腹丹田的金液團還依然是老樣子,真正有變化的其實是徐長青的大道圖。因為黃泉幡的關系,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得以恢復了一幅地獄圖,而此刻一幅憑空出現的天道圖也補充入六道輪回圖之中。^^同時,在他的細心檢查之下,他現組成這幅天道圖的力量,正是他收入黃泉幡中准備用來煉制黃泉彼岸圖的夜摩人佛元、靈骨舍利以及大道圖中的三百六十尊愿力干尸。

    徐長青自己也很清楚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一定比黃泉幡中的煉獄十圖要強得多,但是在六道輪回圖沒有完全煉制完成之前,它的威力顯然遠遠比不上黃泉幡的煉獄十圖^^本可以使黃泉幡提升一個等級的力量現在卻變成了雞肋一般的天道圖,這還不至于讓徐長青痛心,真正令他哭笑不得地是這天道圖竟然還不完全。似乎還差一個核

    天道圖的事情雖然讓徐長青有些哭笑不得,但還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可是夜摩人的殘魂卻真正讓他感到痛心不已。==在徐長青的心神陷入玄妙境地之后,陰神戰鬼竟然自動的將夜摩人殘魂給煉化了。雖然陰神戰鬼的修為提升到了鬼王巔峰境地,但徐長青最想要的日光菩薩法門和夜摩人的天賦神通也隨著夜摩人地殘魂一同消失,只有一絲神念留在陰神戰鬼的五行鬼丹中,而這一絲神念之中則記載了一套如何偷取西方教會愿力偽裝成天使的雞肋法門。

    “時也命也!”徐長青并沒有沮喪多久,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臉上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老天還真的不想讓我投機取巧!”

    在嘆了口氣后,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徐長青的臉上,雖然這几天失去了很多,但得到的也不少。現在不但陰神戰鬼隨時都有可能提升到鬼帝境界,就連銅甲尸分身的修為也一舉回到了銅甲尸的境界。^^^^雖然銅甲尸的尸氣境界還不穩定,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復當年的狀態,而且還會因為尸火淬體,恢復尸氣修為后地分身要比當年更勝一籌。

    恢復常色的徐長青將心神沉入陰神戰鬼的五行鬼丹之中,一點點的解開那一絲夜摩人的神念。將那套偷取西方教會愿力的法門融會貫通。雖然這種法門對他的修為提升一點用都沒有,但對他的西方之行卻也有著莫大的好處,而且通過這套法門他或許也可以進一步想出偷取西方教會愿力煉化自身的實用法訣。**

    在完全掌握了法訣之后,徐長青將陰神戰鬼喚出,讓其懸浮在身邊。只見此刻地陰神戰鬼變得更加威武,身上五行鬼氣凝聚而成的金甲也更加凝實,周身散出咄咄逼人的金光,原本空出來的手中此刻卻握著一根四尺多長的光刺,其核心正是那根夜摩人的光明淨世杵。\\\\\

    徐長青此刻將脖子上地聖物十字架取下,將它放在陰神戰鬼地胸口。陰神戰鬼的金光閃動著一陣漣漪,十字架慢慢的沉入其體內,懸浮在五行鬼丹的上面。在徐長青的心神控制之下,陰神戰鬼緩慢的按照夜摩人的法門一點點的將聖物十字架中龐大地愿力抽離出來,并且按照后續地法門將愿力分散到周身。\\\\\\隨著一陣刺眼的金光閃過,陰神戰鬼地形象有了一絲改變。在他身后多出了三對白色的翅膀。而且頭頂上還懸浮著一個金色光環,外表變得模糊起來,好似有一層朦朧的光霧將其籠罩一般,只看得清大致輪廓。

    “啊!天使?”因為陰神戰鬼身上散的濃烈鬼氣刺激,安迪的心神被迫脫離了禪定狀態,當他睜開眼睛后,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極為醒目的天使狀陰神戰鬼。****雖然他是個佛教徒,但他畢竟從小就生活在西方。對西方教會的天使有種本能的敬畏。所以才忍不住驚聲叫出。

    “天使!那些西方教會的天使也未嘗不是它這種東西。”聽到安迪的叫聲,徐長青不屑的一笑。意有所指的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隨后便將陰神戰鬼重新收入體內。在陰神戰鬼回到體內的時候,十字架自動的脫離了鬼體,落到了徐長青的手中。

    看到那天使模樣的陰神戰鬼從頭頂進入徐長青的體內,安迪看向徐長青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敬畏,同時臉上也多了一絲迷茫和不解。徐長青顯然沒有解釋的打算,讓安迪起來,然后像是岔開話題一般詢問安迪入定后的感覺以及他對法門的疑難之處。安迪做了這么多年的侍應經理,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處世方法,見徐長青不愿意說,他也沒有問,將心神放回到自己的本身信仰法門上,順著徐長青的話將自己的疑問一一提出。

    在這師徒倆的一問一答之下,時間過得很快,當安迪手下的侍應生在門外敲打,并提醒安迪要准備晚上的舞會時,已經是下午的申時一刻了。

    “今天就說到這里吧!”徐長青在為安迪解答完一個有關守心之道的問題后,說道:“你回去后多加練習我傳你的法門,另外看看那本佛經的尾頁,上面記載了三個佛家法朮,你也可以試著練一練。”

    “是,師父!”安迪雖然有點惱怒那個來打擾的侍應生,但也明白今日的緣法已經到了,所以沒有強求,行禮后,便站起身來,准備離開。


“等等,”徐長青忽然叫住了安迪,沉思了片刻,問道:“你之前說那個銀環是你從一個楠榜港的古董商人手中買到的,那個商人你還能找到嗎?”

    “能夠!這個商人在婆羅洲很有名,我們這些郵輪的乘客和海員每次都會到他那里看看,買些古董回去。”安迪肯定的點了點頭,跟著又試著問道:“師父,是想要讓那商人帶路去現銀環的地方嗎?”

    “嗯!”徐長青點點頭,說道:“能夠擁有這銀環的廟宇一定不是普通的佛家廟宇,我想去看看還能現什么已經失傳的古代法器。==”

    安迪臉上露出了些許難色,說道:“這個可能有點難,畢竟沒有人會把自己的財路告訴其他人。”

    “這個你沒有必要擔心,只需要帶我過去,我自然會有辦法讓他領著我們去那廟宇。****”徐長青自信的笑了笑,打消了安迪的疑慮,跟著又問道:“只不過不知道時間上是否來得及?”

    “師父請放心,時間上絕對沒有問題。”安迪從口袋中取出一個記事本看了看,說道:“因為貨物的原因,貞德號會在楠榜港停留四天時間,這足夠我們的來回爪哇島一趟了。如果時間不夠的話,弟子還可以向船長和大副提議再向后拖延一天。**

    “如此最好,具體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徐長青站了起來,贊賞的拍了怕安迪的肩膀,然后抬手示意安迪可以離開了。

    安迪又朝徐長青恭敬的行了個禮后,才退出了房間。在將房門關上后,安迪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臉上表情不再平靜,內心深處的喜悅之情全都浮在上面。^^^雖然不過是數個小時。但對于安迪來說,無異于獲得了一次新生。一個神奇的世界為他敞開了大門,他明白自己地將來不再平凡。為此他心中對為他打開這道門地徐長青更是感激萬分,再次對著房門朝房間里的徐長青深深鞠了個躬后,才領著門口一臉錯愕地手下邁步離開。

    雖然船上舉辦舞會只是一個臨時決定,但舞會的規格卻一點也沒有降低,完全按照西歐貴族舞會地規格來舉辦。\各種做工精美、材料奢華的飲食、美酒被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來自維也納的六人交響樂隊在舞會開始的時候便奏響了一輕快的圓舞曲,來自上等艙的乘客們全都盛裝出席。而一些搭乘下等艙的乘客也偷偷地混了進來。穿梭于各個美食之間。

    在偌大地舞會大廳里面一群聚集在東南角、身材瘦削的華夏人顯得格外突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臉上還帶著一絲稚嫩的氣息。==雖然臉上的神色始終都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但不時瞄向桌上美食的眼睛卻出賣了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做為這些孩子頭地顧維鈞自然也知道他們地想法,但這并不是他參加宴會的初衷,他并不想這些孩子體會西洋人地奢華。****這些天他一直在教授這些孩子西洋禮節,以及他們遇到意外后該怎么做,他不想這些孩子在國外出什么意外。多少人出來就多少人回去。這是他唯一的希望。這些精挑細選的孩子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一個個像是海綿一般快速的吸收著他所傳授的知識。他到現在就只有一點東西沒有教了。這點東西只能讓這些孩子自己體會,這也是他同意參加這場奢華舞會的初衷。^^剛才進來的時候,這些孩子的注意力還都放在了桌子的食物上,但隨著來往洋人看向他們的異樣目光越來越多,他們的注意力也逐漸轉移到了周圍人的表情和言語上。

    “太過分了!”在一群孩子中身材最魁梧、年齡最大的馬明武猛地站了起來,轉頭怒視右側不遠處一個正在和貴婦人調笑的大鼻子洋人,雙拳緊握,青筋浮現,顯然那洋人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馬明武的舉動早在顧維鈞的預料之中,在這群孩子里面,馬明武的身份最為突出,他是前福建總督馬伯霖的兒子,自小就順風順水,又何曾聽過那些閑言閑語。這時几個和馬明武交好的學子也站了起來,准備几人上去給那洋人一點教訓。\\

    “你們站住!”顧維鈞立刻叫住了他們,站起來站在眾人面前,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想要干什么?想要過去打他一頓,出出氣?”

    “難道打不得嗎?”馬明武上前一步,站在了顧維鈞面前,說道:“顧祕書不要用什么會引起國際紛爭來搪塞我等,我就不信那個洋人會有這么大的面子,能夠讓一個國家為他出頭!”

    “不錯!一個洋人的確不算什么。”顧維鈞視馬明武高漲的氣勢為無物,冷靜的說道:“但以后呢?難道那些洋人嘲笑你們一句,你們都要大打出手嗎?別忘了,你們可是要在國外待上三四年,你們每天都有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洋人,若每次你們都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話,我想等我來接你們的時候,都只會接到你們的骨灰。那么國家派你們到西方又有什么意義呢?”

    眾人剛剛被馬明武挑起的情緒立刻降了下去,馬明武也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拳頭,臉上浮現出悲憤之情。雖然顧維鈞的話很難聽,但他說的也都是事事,眾人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回去。

    顧維鈞表情緩和下來,拍了拍馬明武的肩膀,拉著他坐回到椅子上,隨后像是對他,也像是對所有人,說道:“忍辱負重是你們現在該做的,你們要記住這一張張充滿蔑視的表情,他們之所以蔑視我們,是因為我們的國家弱小,而我們想要爭回這口氣,就一定要讓國家強大起來,把這些輕蔑的表情一個個的還給他們,你們明白嗎?”

    “明白!”在顧維鈞的話音落下,眾人齊聲回答,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庄嚴肅穆,整個人也全都變得愈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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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出手懲戒
    “好!說得好!”

    這時,在顧維鈞身旁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處傳來了一聲贊揚,顧維鈞轉頭看了過去,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就見在那張桌子上只坐著一位衣著得體的年青華人,桌子擺放著一些華夏小菜和一壺白瓷裝的瀘州老窖,這一幕在滿是西洋菜肴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醒目。最讓顧維鈞吃驚的是在那年青華人身后站著一位身穿經理服飾的洋人,其舉止之恭敬讓人難以想象。

    顧維鈞這几天也有接觸過這名洋人,知道他是船上的上等艙侍應經理,并精通東西方文化,能夠說一口比絕大多數華人都好的京話,而且在船上他的身份只比船長和大副低一點。雖然這洋人對華人有著很深的好感,但是和顧維鈞相處起來卻也只是禮儀之交,決難像對眼前這年青華人一樣舉止神情畢恭畢敬。

    這兩人正是徐長青和安迪這對師徒,原本徐長青不想參加這種晚宴舞會,只不過最后架不住安迪的勸解,也就勉為其難的參加了。到了舞會后,安迪著實給了他一個驚喜,不但親手做了几樣地道的福建小菜,還拿出了一壺陳年的瀘州老窖,這也令他對新收的這個徒弟愈的滿意了。

    由于安迪一直侍立在徐長青身后,這使得舞會上的那些洋人們以為他是什么大人物。在言語和視線上都沒有露出多少輕蔑,反而更多顯現出來的是好奇,更有甚,一些做東方貿易的洋商和對東方文化好奇的貴婦人也湊上前來,想要與之結交。從而令他在舞會中的待遇與顧維鈞等人截然相反。

    雖然自己沒有受到歧視,但徐長青依舊從顧維鈞等人地身上能夠感受到屈辱,所以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顯得格外冷淡。之后,他也聽到了那名大鼻子洋人污辱性的言語,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生起了一絲不快。但隨后聽到顧維鈞的那一番忍辱負重論,又令他舒眉點頭,忍不住鼓掌叫好。

    這時。安迪俯下身來將顧維鈞的身份告訴給了徐長青聽。徐長青聽后,臉上也不由得微微一怔。向來關注實事的他自然知道顧維鈞是誰。能夠單憑自身學識從海外一回來便壓倒眾人成為了孫逸仙地祕書,光從這一點來看顧維鈞就絕非普通人。

    “去請他過來。”見到這等人才,徐長青不由得生起結交之意,于是朝安迪吩咐了一聲道。

    聞言,安迪立刻上前提出邀請。正好顧維鈞也對眼前這名年青華人感到好奇,而且他總覺得這年青華人似乎在哪里見到過。但卻又想不起來了。于是他朝身旁的眾人吩咐了一聲,便由安迪領著,起身朝徐長青走了過來。“徐長青!”見到顧維鈞走了過來,徐長青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按照西洋握手禮,伸出手,道。

    “顧維鈞!”顧維鈞也是一個簡單直接的人,非常自然地握了握徐長青的手。

    徐長青將來人引到座位旁。然后親手打開酒壺。為顧維鈞倒上了一杯酒,舉杯敬道:“顧先生剛才那番忍辱負重論。著實令人欽佩,畢竟在我華夏大地上那種為國為民地熱血男兒并不缺少,真正缺少的是那些心中有志、為國忍辱的大才,顧先生正是這種大才,還請飲上此杯,表我敬意!”

    “當不得徐先生之贊,顧某愧受了!”顧維鈞也不推辭,將杯中之酒飲盡,放下杯,和徐長青一同坐下后,問道:“顧某冒昧的問一句,徐先生是否曾經和顧某有過交集?不知為何顧某一見到先生便有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

    徐長青笑了笑,說道:“顧先生好眼力,我地確在香港上船的時候見過顧先生,只不過當時顧先生被眾人包圍,不知道是否見過徐某?”

    “香港?”顧維鈞一愣,很快他就想起了那個令陳輝恭敬無比地身影,神色立刻變得非常怪異,并試著問道:“不知道徐先生是否認識陳家的香港當家人陳輝陳先生?”

    “看了顧先生還真的見到過我!”徐長青也愣了一愣,笑道:“我的確認識陳輝,而且和陳家也很熟。”

    知曉陳家深淺的顧維鈞立刻變得拘謹起來,舉止也顯得恭敬有加,抱拳行禮道:“顧某實在是有眼無珠……”

    “顧先生不必如此。”徐長青打斷顧維鈞的話,輕笑道:“雖然我和陳家關系非淺,也和你們民國政府里的一些要員有過數面之緣,但我們各交各的。在這船上,顧先生姑且當我是個愛國青年好了,沒有必要用這種官場上地禮數。”

    “先生說得是。”顧維鈞點了點頭,舉止也變得自然了不少。

    徐長青見顧維鈞放松下來,便針對其學識提出了一些問題,顧維鈞也應答自如。之后顧維鈞也試著向徐長青提出了一些時政問題,同時他也驚訝地現徐長青對時政走勢的見解遠非普通人所能披靡,几乎是針針見血。

    于是乎,兩人便在這一問一答之中,仿佛多年好友一般交流著彼此地理念。這兩人同樣是學貫東西,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也不盡相同。徐長青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從大局大勢來看待一些問題和事件,往往能夠精准的找出其中要點,而顧維鈞卻習慣將自己當成局內人,他最先想到的是解決辦法和應對手段。兩人看待事情的方法不同,但卻能夠互補不足,這也使得他們在經過一番交談后,更是視對方為多年知己。

    “徐兄既然有如此深厚的學識見解,何不用來報效國家?”顧維鈞猶豫了一下,勸道:“徐兄的一身所學乃經天緯地之朮,國家現在正缺少徐兄這樣的人才,若是徐兄能夠加入進來,必然……”

    “顧先生,不要說了!”徐長青打斷了顧維鈞的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講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道:“若是在十几年前,徐某或許還有一腔要讓青天換日月的熱血豪情,可經過這么多年的種種變故,徐某的熱血早已冷卻,已經不可能再像你們一樣做事了。”


“十几年前?”顧維鈞微微一怔,隨后臉色陰沉下來,說道:“徐兄既然不想出仕就直說便可,又何必用這樣的話來搪塞在下!觀徐兄的樣貌甚為年青,最多也就和顧某同歲,十几年前只怕也是一名懵懂小兒,又豈會有什么滄桑變故!”

    對于顧維鈞的生氣,徐長青并沒有感到不快,反而笑了笑,說道:“若我告訴你,十几年前,我是張之洞最好的學生,他曾說過我若出仕可為柱國之言,而且我還和梁啟超、康有為等人爭論過時政,并與梁啟超結為知交好友,更加寫過信痛罵李鴻章無恥無德,你信嗎?”

    徐長青的話音落下,顧維鈞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他不太愿意相信,但看徐長青的神色絕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中不禁再次對徐長青的身份感到好奇起來。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只見剛才那名大鼻子洋人此刻正耍寶似的站在眾華夏學子面前,揮舞著拳頭,口中說著一些難聽的污言穢語。在見到一旁的貴婦人們因他的舉動而嘻笑不已的時候,這洋人變得愈張狂,顯然是想要借著羞辱華夏人來討那些貴婦人的歡心。

    面對這個無理取鬧的洋人,那些華夏學子們一個個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怒目而視,一雙雙眼睛都瞪出血絲來。雖然他們很想動手,但一想到顧維鈞的話,想到大總統孫逸仙見他們時所說的期望,身體便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一般,沒有動彈分毫。

    顧維鈞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氣惱之色,看到那些學子們能夠忍人所不能忍之事,不禁感到了一絲欣慰,同時也為這些學子們將來在海外會遭遇的污辱,而感到一絲愧疚。

    顧維鈞能夠忍,但徐長青卻不能忍。只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冷色。說道:“既然剛才這家伙說我們是未開化的蠻夷,我就讓他當個蠻夷好了!”

    “徐兄不要亂來!”顧維鈞聞言一驚,急忙制止道。

    “請放心,”徐長青笑著拍了怕顧維鈞的肩膀,說道:“我有分寸,自然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說著話,徐長青伸手拿起酒壺。將一半壺中之酒倒入手心,隨后收攏拳頭,將其握住。一旁的顧維鈞和安迪全都驚訝的看著徐長青的動作,因為他們看見當酒落在徐長青地手上時,酒竟然沒有散開流走,反而像是水銀似的凝聚在了一起。

    在徐長青將酒水握住之后。他口中念念有詞,同時手指聚集真元,在拳頭上畫了一張迷心符。隨著符咒道力慢慢滲入手心。他的手同時散出不易察覺的淡淡青光。這時,他將手張開,原本聚成一團的酒水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一團拳頭大小的白色酒霧。隨后。他抬起手將酒霧對准了那大鼻子洋人,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酒霧像是離弦利箭一般,瞬間射了出去,打在了目標地脖子上,沒入其體內。

    這一切生在一眨眼之間,周圍沒有任何人現異樣,就連那大鼻子洋人也只是感覺到脖子些微的癢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又繼續他的耍寶挑釁。很快酒霧的功效便開始凸顯出來。那大鼻子洋人臉色變得通紅。嘴里也開始胡說八道起來,針對的對象不單單只有那些華夏學子。周圍所有人都似乎成了他攻擊的目標。

    這洋人地舉止讓周圍看熱鬧的洋人不禁一愣,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那名大鼻子洋人又做出了一件驚世駭俗之事。只見他飛身扑到了剛才嘲笑得最大聲的一名貴婦人身上,將她壓制在身下,一把撕開兩人地衣物,在對方還沒清醒過來之前,下身一挺,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其交媾了起來。

    整個舞會頓時為之一靜,很快更大的喧嘩聲跟著響起,在大部分的女人們全都逃似的跑出了大廳,還有一些女人則躲得遠遠地,將扇子擋在臉上,眼睛卻不時的向這邊偷看過來。一旁地洋人們叫罵著沖上前去,想要將那大鼻子洋人從正在痛并享受著的貴婦人身上拉開。誰知那大鼻子洋人變得極為凶猛,六七個人竟然也無法制住他,反而被他給甩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大廳變得亂糟糟的,一些機靈的侍應則跑出去叫身強體壯的水手幫忙,而那些混進來的下等艙乘客則有了可趁之機,一邊將桌上的美食包裹了起來,一邊渾水摸魚,將靈巧的手指對准了那些看熱鬧之人地錢包上。

    大廳混亂不堪地同時,反而那些華夏學子們顯得格外鎮靜。雖然旁邊的隨行官員們吩咐他們起身離開,但這些學子卻一個個穩如磐石一般,筆挺地坐在原地,一臉嘲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得是津津有味,渾然忘記了什么是非禮勿視。

    “徐兄,真乃是奇人啊!”顧維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過了良久才合上嘴巴,轉頭驚訝的看著徐長青,感嘆道。

    “雕虫小計,比不得顧先生的治國之學。”徐長青謙虛了一句,抬頭看了看身旁一臉敬羨的安迪,說道:“這只是外道邪朮,你是修佛之人,學了有害無益!”

    “弟子明白!”安迪的心態很快調整了過來,隨后看見一些水手快步走了進來,便說道:“弟子有事要辦,就先告退了!”

    “正事要緊!”徐長青點點頭,跟著又略顯得意的說道:“不過你找人來也沒有用,你是不可能拉開那家伙的。他身上被我的道力注入了九牛二虎之力,慢說是七八個人,就算是你全船的水手來了,也不可能拉動他。你等會兒最好去找塊布帘,將他們遮擋起來,另外還要找一些妓女來,替換那名婦人,免得到時出人命。”

    安迪愣了一愣,臉上浮笑容道:“師父這樣做倒是便宜了那家伙,雖然讓他丟了面子,但也讓他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丟面子倒是真的,享受卻不一定,說不定這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了。”徐長青冷冷一笑,看得安迪和顧維鈞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似乎也已經想到了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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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異怪邪魔
    在安迪離開后,徐長青和顧維鈞也失去了閑聊的心情,相互道了一聲別,又約了一個再會的時間,便各自起身離開了大廳。那些年青學子們見顧維鈞站了起來,也不好再待下去,紛紛起身,依依不舍的跟著走出了大廳。

    離開大廳后,徐長青并沒有立刻回房,反而是來到了船頭的甲板上。相比起船艙的嘈雜,這里顯得格外寂靜,周圍只有寥寥几對情侶在相互依偎著,享受著夜晚清涼的海風,聽著四周的浪濤,氣氛十分浪漫。

    徐長青走到一處船舷旁,靠在上面,微微閉上眼睛,手中握著那件聖物十字架,輕輕的撫摸著,看上去像是在想事情似的。過了好一會兒,四周圍的情侶全都回了艙房,甲板上只剩下徐長青一人,他忽然開口沖著一旁空無一人的纜繩墩說道:“你在那里盯了這么久,就不嫌單調嗎?過來談談吧!”

    話音落下,四周圍沒有任何變化,而船外浪花拍打船身出的異響就像是對徐長青的反常舉動出嘲笑一般不絕于耳。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正准備施法將那窺視之人揪出來,但很快他的表情又隨之一變,露出了一絲驚訝,自言自語道:“咦?竟然逃了!而且還是在我的神念之中逃走的,實在讓人意外。”說著,他自嘲的笑了笑,隨后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走到那個纜繩墩旁,俯身嗅了嗅,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道:“硫磺味?而且還和當日在何家聞到的硫磺味一模一樣?兩莫非有什么聯系?”

    徐長青的眉頭緊鎖,對眼前的事情感到了一絲不解。就在剛才他施法懲戒那名洋人之后,他便感覺到有人在注意他,但卻又找不出那人的所在,所以他才會獨自一人來到甲板上,借此將那人從雜亂的人氣中分離出來。那名隱身的窺探如他所愿跟著一起來到了甲板上。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靠近,最終停在了一丈外的纜繩墩上。

    原本徐長青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足以將這窺探抓住,可沒想到那名隱身的窺探竟然就在他的神念控制下忽然消失不見。這種消失并不是那種極速移動的消失,而是有如霧氣一般散開最終化為真正地無形無影。雖然還不知道這名窺探的真實力量如何,但單憑這種擺脫徐長青神念的能力。就足以讓徐長青將其視為一名勁敵。

    既然找不出線索,徐長青也沒有留在這里的興趣,轉身正准備離開,忽然握在他手中的十字架自動地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落在了纜繩墩上。十字架散出一陣淡淡的白光從纜繩墩的表面掃過。隨后便聽到一陣滋滋聲,纜繩墩頂上冒起了一股青煙,四周圍瞬間充滿了一種刺鼻的氣味,即使在海風的吹拂下,也聚而不散。

    徐長青走上前去,重新拾起十字架,又看了看纜繩墩。只見纜繩墩上的生鐵像是被強酸腐蝕過一般凹陷了下去。形成了兩個腳印,而且這兩個腳印并非人類地腳印,看上去更像是兩個大山羊蹄子,在蹄子中間隱約有個五芒星的圖案。

    “原來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專門針對我而來的?”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轉身離開甲板,回到了船艙中。

    甲板上生的事情在當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貞德號到達楠榜港。水手來解纜繩之時,纜繩墩上的凹印才被人現。當時這件事引起了極大地轟動。甚至還請來了當地有名的神父,而那名神父見到這凹印后,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暈倒在地,再醒來后,整個人已經瘋了,只在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巴弗蔑”這個名字。

    這件事在船上引起了很大的騷動,絕大多數信仰西方教的洋人們都清楚的知道巴弗蔑這名字代表著什么。它屬于西方最著名的羊頭惡魔。這個凹印本就已經足夠詭異了。再加上昨晚舞會上的騷動,船上的乘客們不由自主的認為這艘船受到了惡魔地詛咒。紛紛要求退票,或提前下船,在楠榜港等下一艘開往歐洲地船只。這股退票勢頭一直到船長從數百里外的新加坡港接來了數名當地地神父,為整條船施洗驅邪,并且讓他們將昨夜那個大鼻子洋人以及和他生過關系的女人們帶走,這股風波方才停歇下來。風波雖然過去了,但最終還是有一大半人下了船,絕大部分都是上等艙的乘客,損失之大不言而喻。

    這股船上風波的進展如何,徐長青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在船靠港之后,便隨安迪一起下了船,進入了楠榜港的城區內。

    楠榜港是東南亞主要的港口之一,周邊島嶼的橡膠和香料絕大多數都是先集中在楠榜港,然后或是運往新加坡港轉運,或是直接從這里上大型貨輪。這里不單單只是海上貿易的重要港口,也是東南亞有名的度假勝地,清澈的海水、蔚藍的天空、充足的陽光等等令絕大多數人流連忘返。

    楠榜港的城區非常熱鬧,一點也不比華夏那些大縣城差,一大片的木架房屋中几棟高聳的石制建筑顯得格外突出,這几棟建筑就是那几家貿易公司的辦事處。縱橫交錯的馬路將整個城區像是蛋糕似的分成了几塊,為了各種運貨馬車來往方便,當初建筑城市街道的時候也將其設計得格外寬敞,即便六輛馬車并排而行,也還有很大的空余。現在楠榜港名義上屬于當地的總督,但實際上控制這個港口的是几家大型的貿易公司,他們分別屬于英、法以及荷蘭。

    徐長青和安迪下船之后,就直接去了一家荷蘭籍的貿易公司,辦理了一張類似路引的証件,以方便二人在周邊區域通行。最近婆羅洲一帶不太平,不少當地的土著居民起義造反,弄得那些殖民人心惶惶。在街道上不時會看到持槍軍人盤查來往行人,其中又對那些個子矮小、皮膚棕黑的東南亞原住民盤查得最為嚴厲

兩人并沒有在城區停留多久,辦理好了証件后,就駕駛租來的馬車離開了城區,從城區南門朝一塊被划定的特殊居住區域駛去。

    這片特殊的居住區域面積非常大,楠榜港最美的海灘和最好的山景全都被划入了其中,一片片樣式高檔的西洋庄園錯落有致的布滿了這片區域,在居住小區的中間則是一個西方化的小市集。

    在這個居住區內,除了少數當地豪強以外,絕大多數居民都是洋人,他們是楠榜港真正的統治,也是掌握大部分東南亞貿易的巨頭。有人曾經開玩笑說,要是居住在這里的人一天內全部死亡的話,那么整個東南亞的海上貿易將會完全停止,上百家公司會在同一時間宣布破產,整個東南亞會變得一片混亂。雖然其中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也從一個側面看出居住在這里的人對整個東南亞貿易的重要性,所以這片區域的軍事保護力量比楠榜港城區都要嚴密數十倍。雖然徐長青和安迪有通行証件,但他們的馬車在這一段路上還是被攔下檢查了六七次,而坐在車內的徐長青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在路兩旁的山林里也潛伏了不少的士兵。

    馬車正式進入了這片居住區的中心后,四周圍緊張的氣氛頓時消散一空。居住在這里的洋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男的大都是一身絲織衣著,女的則握著一把小洋傘,這些人毫無顧忌的嘻笑打鬧著,絲毫沒有半點為外界局勢擔憂的心情,顯得格外悠閑。

    “馬車,慢一點!”就在馬車在駛過一個庄園的時候。一直安靜坐在車內的徐長青忽然敲打了一下車廂壁,吩咐了一聲道。

    駕駛馬車地安迪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遵照吩咐,立刻勒了勒缰繩,令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這時馬車正要從一座庄園的大門前行過,徐長青掀開一點窗帘,眼睛順著視線。向外看了過去。

    只見這座庄園的大門裝飾非常古朴,四根丈高的立柱并排而立,頂端安放著四座天使像。立柱表面則雕刻著一些看上去格外古朴的花紋和圖案。那張門是用一整塊火山黑岩切割而成的,表面順著岩石地凹凸紋路填補上了一些黃銅。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金光燦燦,令人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不想久看。然而若來人仔細觀瞧地話,就會現那些被黃銅填補的凹凸表面正好組成了一張巨大地圖畫,圖畫的正中間是無數個在烈火中痛苦哀嚎的凡人。而在四個角則分別是揮動著凶器的墮天使和惡魔。這幅圖使人即便是在這烈日炎炎下,也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寒意。

    此刻庄園旁邊地小門正在緩緩的關上,似乎剛剛有人從小門走進庄園,徐長青的馬車也正好在這個時候駛過,并且從門縫間隙依稀看到庄園內部的情景。只見此刻在庄園前坪的噴水池旁,站立著兩男一女三個人。男的分別是有著金色卷、打扮新潮地貴公子和一個光著頭、身著教士服裝的西方教會僧侶,而女的則是一個卷曲棕、體貌完美的洋女人。這三人正在商量著什么事情,而那名西洋僧侶則像是三人的腦,在里面起著主導的作用。

    “是她!她怎么在這里?”當徐長青看向那三人的時候,視線立刻落在了那名堪稱完美地西洋女人身上,表情微微一怔,不由得低聲輕呼一聲。直到馬車駛過大門后。他緩緩放下窗帘。雙手抱胸,眼睛微閉。似乎陷入了沉思。

    剛才徐長青就感覺到了這個庄園有些不對勁,庄園以大門為中心似乎蒙上了一層保護膜,令徐長青地神念無法穿透進去,所以心感好奇的他才會讓馬車慢下來,想要探個究竟。然而,他所看到地東西卻令他心生疑惑,因為那名使徐長青驚呼的西洋女子不是別人,正式和他有過交易的西洋魔女莉莉絲。

    當年為了讓歐洲的地下黑暗勢力幫他尋找那件天地靈物,他在韋昌輝的藏寶洞內和莉莉絲做了一筆交易,取走了那個足以讓她致命的魔嬰,并且幫助她用五行之氣塑體。可以說全天下,除了陰神戰鬼以外,只有她才擁有純正的五行之體。

    以聖物十字架對莉莉絲這些西方魔物的重要性來估計,莉莉絲此刻應該在埃及的沙漠中尋找握有天地靈物、卻不見蹤影的肖恩,而不是出現在這陽光明媚的東南亞島嶼之上。而且另外兩個人既然能夠跟莉莉絲平起平坐,應該也是在歐洲的地下黑暗勢力中擁有崇高的地位。這樣三個魔物同時聚集在這里所為何事,也正是此刻令徐長青感到困擾的疑問。

    就在馬車駛過大門,徐長青放下窗帘的時候,在噴水池旁的三人中,那名西洋僧侶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似的,轉過身來,朝門口看了過去,在一無所得后,不禁皺了皺眉頭。只見這名西洋僧侶留著一把大胡子,像貌偉岸,看上去像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但細長眼睛不時閃爍的妖異目光卻泄露出他的本質,然而也正是這雙眼睛使得他身上多了一種奇異的魅力。

    “阿斯莫德,怎么了?”那名貴公子感覺到了西洋僧侶的異樣,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無所得后,不由得問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沒事,只不過剛才……”西洋僧侶搖了搖頭,似乎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感覺,所以沒有把話說全,隨后又轉過頭來,眼睛冷冷的看著貴公子,說道:“巴弗蔑,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聽到你叫我阿斯莫德這個名字。以后請你記住,我現在的名字叫拉斯普金,是俄羅斯帝國的國師!”

    “哼!你現在不也叫我巴弗蔑嗎?”那貴公子轉過頭避開西洋僧侶的視線,略顯不滿的哼哼的一聲,冷嘲熱諷道:“千百年的人間生活已經把你的意志給消磨光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實在可笑,你還是當年那個令所有人畏懼的七宗罪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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