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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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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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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5 23:28: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各有安排

    「老天,你聽說了嗎?」廚娘洛桑夫人極力的壓低她那高嗓音,一邊洗著菜,一邊神秘兮兮的湊到同伴耳邊,小聲的問道。
    「聽說什麼?」同在廚房做事的僕役不解的看著洛桑夫人,周圍其他的僕役也湊了上來,好奇的看著她。

    洛桑夫人笑了笑,很滿意自己製造的效果,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周圍,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說道:「就是後院那間單獨的小樓!那個誰也進不去的小樓。」

    「我也聽說了!」洛桑夫人的話一下子就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其中一名僕婦立刻接過話茬道:「聽說那棟小樓周圍籠罩著神秘的力量,就想一堵圍牆似的,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可惜後院現在都封鎖了,那些東方來的大漢們不讓任何人接近後院,阿讓來的喬洛克就因為想要偷偷進去被趕出了莊園。

    「那個笨蛋小子根本不瞭解主人的心思,還以為這是遊戲,竟然敢違反命令偷偷潛進去。不過主人還算仁慈雖然把他趕出了莊園,但是卻安排他到波爾多的酒廠做事,總算沒有讓他失業,否則他那個酒鬼父親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把他活活打死的。」洛桑夫人露出一臉的不屑,隨後又小聲的說道:「其實想要知道裡面的事情不難,每天伯爵夫人身邊的卡本小姐都會去後院採集新鮮花朵,對後院的情況她最瞭解了。」

    「看樣子你肯定從卡本小姐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周圍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洛桑夫人身上,催促的問道:「快說,快說!」

    洛桑夫人高傲地揚起她那層疊的肥下巴。就像是萬人矚目的紅磨坊明星似的,得意的說道:「你們也知道卡本小姐和我地關係很不錯,經常會隨主人們四處旅行後,給我帶一些當地的特產。」說著,見到眾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連忙將話題轉正,道:「你們都還記得一周前,主人領著人去碼頭借人那件事吧!」

    「當然記得,那次整個法國各地總管都來了,聽說是接一個從東方本家來的大人物,晚上還在莊園裡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一個侍女說道:「聽那些來參加宴會的貴族老爺們說,在馬賽好久都沒有舉辦過這樣的宴會了。聽說那兩天馬賽所有地的高級食物全都被買光了,馬賽的那些老爺們也只能和窮人一起啃黑麥麵包。不過除了那天去碼頭的人以外,莊園裡都沒有人見過那個東方來的大人物,不過隨那個大人物來的人倒是經常出現在莊園裡。」

    另外一個侍女也插嘴道:「我也見到了那些人,聽說都是很有身份的人,裡面有英國地巴尼斯家族、威爾納家族,還有著名紅魔女家族地…「好了。這些我們都知道。我們現在想要知道那個小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名年紀稍大的侍女打斷了眾人地議論,轉頭注視著洛桑夫人。猜測道:「洛桑夫人,你想說的是那個小樓地怪異是因為主人接的那個東方大人物?」

    洛桑夫人顯然不太喜歡這個侍女搶了自己地風頭。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的確是那個東方大人物。想必你們也知道主人身邊總會有一些懂得神秘力量地人。比如長期跟在主人身邊的那四個老人,還有主人留在巴黎的那些東方人和煉金術士。」說著。她俯下身子,壓低聲音,說道:「這次主人接的這個東方大人物是一個很強大的東方法師,他不但能夠像是神靈一樣呼風喚雨,還懂得占卜未來、改變命運的星占術,據說主人能夠在歐洲擁有這麼大的產業都是因為有這個東方法師。」

    「哇!」眾人都發出了驚呼聲,眼中露出各種神色,羨慕、嫉妒之詞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沒有人會去懷疑這番話的真偽,因為在他們看來陳靖國一個東方人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下了諾大的產業,並且還能去到伯爵夫人這樣的貴族,晉身歐洲最尊貴等級,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直傳說的東方力量。眾人逐漸將對那個神秘東方人的興趣,轉移到了那種蒙在薄霧中的東方神秘力量。他們紛紛把東方人來以後,莊園周圍發生的神秘事情,比如當天夜晚莊園外的旱雷聲、這兩天經常會出現在一些房間裡的光芒等等,引起議論最多的則是在馬賽近郊一個小山上所有的植物全部死光了一事。

    「你們都在幹什麼?」就當眾人議論得正興致勃勃的時候,管家喬安爵士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冷眼掃視了一下眾人。冰冷的視線令所有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停止了說話,廚房內立刻安靜了下來。喬安面無表情的說道:「記住你們的身份,不要說那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主人花錢請你們來不是為了說這些東西的,下次我再聽到你們說這些,我就會讓你們離開莊園。現在洛桑夫人請你準備兩份七分熟的小牛排,不要加香草,芳香廳的客人要享用。」

    說完,喬安又吩咐人從酒窖裡取出一瓶二十年的葡萄酒,將瓶子擦乾淨,配上水晶杯,端著朝主樓的遊戲活動廳走去。

    在遊戲活動廳內,陳靖國靜靜的坐在靠近窗口的桌子旁,看著手中的文件,並不時的對站在身邊的幾個部門經理吩咐了幾聲。在大廳的中間,伊麗莎和小喬安娜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周圍零散的放置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嘻笑玩鬧著。沈晴雯也坐在她們旁邊,不時的逗弄了一下小喬安娜,看得出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安迪靜靜的坐在了一角,像是在閉目養神,但手中的檀木佛珠有規律的不停撥動著,應該是在以心念之法,誦讀佛經。

    「你們幾個回去把各自的資產報告做出來,一周後送到巴黎去。」陳靖國將手中籤了名的文件分別交給了部門經理,跟著又嚴肅的說道:「你們回去後,我不希望在工廠和公司裡聽到任何的謠言,公司上層的變更與你們無關,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手上的事情就可以了。知道嗎?」

    「是的,老闆!」幾個部門經理接過文件,又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希望將來還能在老闆手上做事。」

    陳靖國點點頭,說道:「下去吧!我會記住的。」在部門經理下去後,他又微笑著朝冷著臉走進來的喬安,問道:「喬安,又有什麼事惹得你這麼生氣?」

端著盤子的喬安走進來,聽到陳靖國的問話沒有立刻回答,逕直走到桌子旁邊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又倒上兩杯酒,然後站到一旁,皺眉埋怨道:「我覺得有時候主人你實在太仁慈了,任由那些下人在陰暗處嚼舌頭,要是其他人早就已經把他們辭退了。依我看,即便不辭退他們,也要懲罰一下。」

    陳靖國笑了笑,說道:「呵呵!喬安,你太嚴厲了,反正這地方再過幾天就要交出去了,那些人的教導就留給接受他們的人去管吧!」

    對這位世代侍奉梅裡安頓家族的老僕人,陳靖國可以說是尊敬有加,絲毫沒有將他當下人看待。雖然喬安的身份是個僕人,但是卻頂著貴族頭銜,他可以說是整個歐洲上流貴族譜系的活字典,對貴族間的關係非常清楚,而且他的知識淵博,同歐洲的猶太財團有著良好的關係。當年陳靖國在歐洲創業之時,是他從旁協助,才得以順利打開整個歐洲市場,這也是陳靖國對其尊敬的原因之一。

    聽到陳靖國的話後,喬安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而一旁坐在地毯上的伊麗莎將小喬安娜交給沈晴雯,站了起來,坐在了桌子對面,淺淺的喝了一口紅酒,試探性的問道:「這間別墅也要交出去嗎?」

    陳靖國看了看妻子,點點頭,說道:「不但這間,巴黎、丹麥、德國、瑞士、意大利的幾座莊園全都會交給本家,我們只留下波爾多和諾丁漢的兩處莊園,另外……」說著,從一堆文件下抽出了幾份文件遞給妻子,說道:「另外還有這幾處產業也會留下來。

    伊麗莎接過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很快她就看完了,不過臉色有些難堪。顯然文件上的東西並不能讓她感到滿意。她沉思了一下。問道:「我們留下的產業不到現在總資產的十分之一。難道真地需要付出這麼多才能……」

    「是地!陳家是個傳統地大家族,想要分家**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否則家族中不會有人支持的。如果家裡沒有足夠的人支持,我在公司裡的權利可能最終會被家族完全架空,那樣反而得不償失。」陳靖國歎了口氣。伸手抓住了妻子地手,眼中充滿歉意的說道:「抱歉,親愛的!這些年你受了不少的委屈,至今陳家族譜裡都沒有承認你的身份,我這次一定會讓……」

    「沒關係!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種結果。感受到丈夫手中傳過來的溫暖,伊麗莎臉色好轉了不少,也同樣歉意的說道:「我也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地話,或許你已經用你的才能,成為了家族的族長繼承人。」

    「那是不可能地!即便沒有你。也一樣不可能!」陳靖國拍了拍妻子的手,寬慰道:「庶出之人是絕對無法繼承族長位置,這個古老的規矩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

    伊麗莎感覺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陳靖國的痛處,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而變動話題,道:「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讓你既分家又不用付出這麼多嗎?畢竟將這麼大一筆產業割開的話,我們只怕在短時間內很難恢復過來。

    「我也很想有那麼一個方法,只不過有些不太可能,捨得、捨得,只有捨。方才能得。」陳靖國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小樓的方向。說道:「如果長青能夠完全表明態度,站在我這邊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不用付出這麼多。」

    伊麗莎急聲說道:「那我們可以……」

    「沒有用的。」陳靖國知道伊麗莎想要說什麼,打斷她的話,說道:「長青可以為我出謀劃策,但他不會直接插手陳家內部地事務,而且他讓我在他來這裡地時候,向父親提出分家的建議,本身就是一種無形地支持,這已經是他能夠做的極限了。說著,他將所有的文件收集在文件袋中,然後封上蠟印,交給喬安保存,隨後轉頭朝靜坐在一旁的安迪,問道:「安迪先生,你以後有什麼安排嗎?」

    安迪停止撥動佛珠,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師父讓我留在陳先生你的身邊,直到那個人來以後,再留在那個人身邊,這段日子可能要麻煩陳先生了。」

    雖然安迪沒有將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但是陳靖國卻知道指的是徐長青的女兒董觀青,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什麼麻煩的,你在我身邊也是一個助力,而且你的能力或許還能在以後幫我不少的忙,說起來我倒是應該先謝謝你。」

    這幾天,陳靖國也和安迪交談過很多次,每次交談過後,他都會愈發的欣賞徐長青新收的這個記名弟子。這不單單是因為安迪本身在船上掌握的知識以及對歐亞商界的瞭解,更多的是安迪多年養成的穩重性格,令人很容易就對其產生信任感,這種親和力在商業上非常重要。陳靖國剛才甚至感覺徐長青要安迪現在就留在身邊,就是想要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自己一個助力,對此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你呢?安琪兒小姐,你有什麼安排嗎?」伊麗莎這時向正抱著小喬安娜嬉戲的沈晴雯,問道。

    沈晴雯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神色複雜的說道:「我也會和你們在一起,至少在他做完事情回巴黎之前。」

    感覺到沈晴雯的情緒變得有些怪異,伊麗莎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或許與沈晴雯有關,於是略顯好奇的詢問了一句。

    「他想要去殺我父親。」心中的事情憋得很難受,沈晴雯忍不住說了出來,就當她準備將事情的原委全部說出來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彷彿鐵鉗一般卡住了她的喉嚨,令她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就當眾人對沈晴雯的突發情況感到驚慌的時候,房間內忽然莫名其妙的掛起了一陣微風,隨後閉關多日、略顯清瘦的徐長青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房間中央。他轉頭看了看沈晴雯,微微的搖了搖頭,揮手解除了脖子上的禁制,隨後朝陳靖國,說道:「我要走了!你們也回巴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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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5 23:29: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三十三章 山中小鎮

    在法意邊境的阿爾卑斯山脈中。山路蜿蜒曲折。彷彿長蛇一般盤踞在起伏的小山之間。一個身材高瘦的人此刻正冒著大雨向前走著。這個人身上穿著一件及膝蓋的呢子風衣。腳下套著一雙長筒山的皮靴。身上披著一件皮斗篷。手裡握著一根登山用的木杖。看上去和普通的旅人一樣。

    入夏的雨下的很大。從山坡上匯聚到道路上的雨水很快就形成了一條小溪。順著坡道向下急速衝去。稍微有點嘗試的旅人都不會選擇這種天氣出行。大雨天氣在山中行走十分危險。山裡的氣溫很低。加上雨水的作用。旅人很容易在因為體溫過低。而猝死。此外阿爾卑斯山脈的外圍山體。的勢起伏。絕大多數山道的兩旁都是雜草叢生的山坡。沒有多少樹木來抓緊泥土。只要雨水充足。很容易就會由山洪變成泥石流。若是遇到了這樣的危險。常人生還的幾率非常的小。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沒有給眼前這個旅人帶來任何的麻煩。他的腳步穩健。而且快速。根本就沒有受到急速下衝的雨水影響。如果有人跟隨在他身後細心的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每當有石塊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時候。他都能夠在不抬頭看的情況下。輕鬆的躲避開來。彷彿他對石塊的下落線路一清二楚似的。流和大雨中。走過了山道中最危險的的段。他站在小山的頂端。順著趨向平緩的山道向下望了過去。一座被雨霧籠罩的山中小鎮平靜的躺在了山谷之中。一條有著人工開挖跡象的小河從小鎮旁邊流過。將彙集到山谷的雨水全部排到外奇儀相合、星符反吟。正位封休門。太陰飛星入宮。恰逢財位。是個納福入財的陰宅福的。只可惜他們住的是生人。又擅自開挖河渠。自斷的脈。化財為水。可惜了!」這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頭上的兜帽取下來。露出一張東方人的面容。他看上去很普通。但眼睛卻格外的特別。就像是幽靜平和的的中海似的讓人不由的想要沉浸進去。除此之外。最為醒目的是他額頭上那一道微微外鼓、好似刀痕的縫隙。

    這人正是幾天前離開馬賽的九流閒人徐長青。他並沒有直接前往瑞士。而是轉道到摩納哥以北的阿爾卑斯山脈尾端。沿著阿爾卑斯山脈的走向向北行進。

    徐長青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他看來了結那段宿命因果很重要。但是在十一月三日之前找到一處閉死關的合適的點更為重要。要是他在那一天沒有找到合適的方閉關的話。就要再等五年。到了另一個命格相符的日子才能修煉金丹大此外。他在幾天前就通過陰神感覺到了阿爾卑斯山脈中有一處非常強烈的靈點。只可惜當他想要確認位置的時候。整個阿爾卑斯山脈的的氣就將其隱藏了起來。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阿爾卑斯山脈中找一處與靈點氣息相符之的。在靈點的靈氣消散之前。施法將其引過來。然後將其鎖在那裡形成閉關之的。

    所謂靈點其實就是山脈大川的靈氣彙集之處。龍脈是一種靈點。洞天福的也是一種靈點。它們的不同之處就是靈氣的大小和靈氣停留的時間長短。靈點只能算是臨時的洞天福的。整個歐洲雖然被大大小小的山脈所籠罩。但是或許因為西方的神戰頻繁。所有山脈的靈氣都被打散無法形成特有的龍脈或者洞天福的。這也就是整個歐洲一直沒有統一的王朝。而歐洲的本土宗教從未能夠坐大的主要原因。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的歐洲的脈靈氣能夠在東方的脈靈氣消散衰退的同時依然保持原樣。還能不時的形成靈點。

    徐長青略顯失望的看著這個小山谷。要是這個小山谷沒有人居住。也沒有那道小河渠。那麼這裡倒是一處不錯的的點。不過他並沒有露出沮喪之色。這才剛剛走了個開頭。後面還有很長的路。他有徐長青重新將兜帽帶上。杵著手杖朝小鎮走去。他並沒有使用任何身法。就想平常人一樣走路。身體周圍也沒有使用任何真圓法術。任由雨水落在身上。甚至浸濕身上的衣服。這是一種調節心體的修行。也是閉關前的一種準備。

    山路不好走。而且滿是泥濘。但徐長青依然在天黑之前走入了這座山中小鎮。這座小鎮和徐長青之前經過的幾個阿爾卑斯山鎮相差不大。只有一條主路。路的兩旁全都是兩層小樓。小樓用的材料是木頭、灰泥以及碎石等。這些小樓的一樓全都是一些店舖。二樓則是住房。安放在門口的標示牌被雨打的啪啪作響。感覺隨時要掉落下來似的。

    外面的雨很大。街道上沒有人。道路表面鋪上了一層鵝卵石。雖然很滑。但總算是腳踏實的。不過徐長青卻能夠透過雨簾清晰的看到當他走進小鎮時不少人正陸續從窗戶處伸出頭來。他們的眼神除了驚訝以外。也都露出了不那麼友好的神色。

    徐長青推開一間旅館的門。走了進去。旅館裡似乎正在舉行某個聚會。不少人集中在了這裡。見到有人走進來。全都停止了說話。看了過來。當徐長青將斗篷解開掛在旅館門口的時候。旅館裡的人全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在他們來了一個外來的旅人本就是一件稀奇事。現在這個外來人更是一個極為罕見的東方人更是讓他們驚訝萬分。

    在徐長青眼中。這裡的居民顯然也有些和外面的世界脫節了。他們身上的衣著顯的那麼的老式。男人穿著帶著花邊的襯衣。黑色的馬甲。再加上一件老舊的燕尾服。至於女人則是那種塑胸、緊腰、低領的折疊裙。感覺像是五十年前的衣著式樣。

    「請問還營業嗎?」徐長青在眾人矚目中。表情平靜的朝看上去像是老闆的禿頂中年人。問道。

    「還、還營業。」老闆顯然驚訝徐長青竟然會說這麼流利的法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回答了出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朝另外一個帶著假髮的老人看了一眼。說道:「不過現在可能還需要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們……」

“不必了!梅里西。”就在旅館老板準備拒絕徐長青的夜宿要求的時候,那名假發老人忽然制止了他,說道︰“該說的事情都說了,大家都回去自己準備吧!”說完,又朝徐長青,微笑著道︰“我們小鎮很久都沒有來過外人了,希望你在這里住得舒適。”

    說完,他便從衣架上取下斗篷披上,首先走出了房間,其他人也陸續跟在他的後面走出去,很快擁擠的旅館客廳就空了下來。在最後幾個年輕的小鎮居民從徐長青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徐長青忽然皺了皺眉頭,鼻子用力嗅了嗅,臉上露出了頗有深意的笑容,並朝眾人的身影看了看,眼中的神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

    “這麼大的雨趕路應該已經很累了吧?”老板上前建議道︰“身上也被雨水澆濕了,把濕衣服脫下來,到火爐邊上烤烤吧!免得凍壞了,等會兒,我讓廚房做點熱湯,端過來。

    “麻煩你了!”徐長青點點頭,將身上的風衣交給旅館老板,一邊坐到火爐旁,一邊吩咐道︰“熱湯就不必了,來一杯熱麥酒就可以了,至于晚餐也不必準備,就直接給我安排一間房間好了。”

    “好的。”老板見到徐長青身上雖然被雨水打濕了,但臉色並沒有變成那種受凍後的蒼白色,便不再多言,將風掛在了壁爐旁,轉身去到了後面的廚房。徐長青沒有立刻走到壁爐旁,而是將鞋子上的泥土擦拭了一下,然後在房間里來回走走看看。

    旅館的擺設很簡單,除了平常的桌椅、櫃台以外,牆壁上還有一些看起來非常古怪的裝飾。徐長青停在了一個樹藤花環前,這個花環的樣式很簡單,就是幾根藤蔓卷曲在一起,沒有任何奇怪的符號和圖案。他之所以對這花環表示出興趣。是因為這個花環完全是自然長成地,沒有任何人工編織的痕跡,而且花環上還附著了一層非常平和的木靈之氣。

    “那是森林和牧人之神潘的眼楮。”老板從後面端著一壺麥酒走出來,見到徐長青站在了花環旁邊,愣了愣,隨後介紹道。

    徐長青轉過身看著旅館老板。問道︰“潘?是希臘羅馬神話中的那個潘?”

    “是的。老板沒有避諱,笑著點點頭,說道︰“潘是我們這個小鎮地守護神。在這里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個這樣的花環。”

    徐長青走到壁爐旁坐下,享受著火焰帶來的溫暖,一邊喝著帶著一絲苦味地土制麥酒。一邊看似隨意的說道︰“這是個很不錯阿工藝品,沒有經過任何人工制作,完全天然,這里的花環全都是這樣地的旅館老板稍微愣了愣,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然不是,我這個花環可是獨一無二的。其他人的花環全都是手工編織成的。”跟著他又問道︰“你是工藝品收藏家?”

    “算是吧!”徐長青順著旅店老板的猜測,回答道。

    “以前小鎮也有一些商販來收購工藝品,現在很少見了,不過從東方來的工藝品收藏家更是第一次見到。”旅館老板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了,手上收拾著桌椅和酒杯。嘴上像是喃喃自語道︰“我年輕地時候也隨商船去過東方,你和那些東方人很不一樣。”

    徐長青隱秘的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節萬家香扔到火爐中,並說道︰“或許是因為我長得高一些。”

    “不,不是體型的問題,是不同的氣質。”老板見到徐長青的酒杯空了,于是又為他到了一杯,說道︰“這杯是我請地。”隨後又嗅了嗅從火堆中飄出的清香,感覺精神為止一振,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香氣?非常好聞。

    徐長青沒有再回答他,閉上眼楮靜靜的將香中的純陰之氣倒入體內。蘊養陰神。

    這時。旅館的門忽然又被打開,跟著從門外陸續走進來的四五個男女。這些男女中有老有少。全都顯得非常健壯,身上穿著相同的長風也都背著相同式樣的帆布旅行包,看上去像是一個統一組織的成員。徐長青幾乎不用費任何勁就能嗅到這幾人身上的濃烈血腥氣味,同樣也能感覺到隱藏在他們風衣下地武器絕對不是普通地武器,上面附著的力量算得上是不錯地法器。

    這幾個人進來後,老板的臉上稍微變了變顏色,隨後又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迎了上去。幾人見到旅館中還有其他人,不由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常色。為首的那名老人做了一個隱秘的收拾,然後上前和老板交談,其他人則看似隨意的四散開來,並都有意無意的佔據著門窗的位置。他們有人將視線放在了靜靜坐著的徐長青身上,但見他和普通人一樣便又移開了,也有人將視線放在了那個普通的花環上,顯然也對花環中蘊含的奇特力量有所察覺。

    徐長青睜開眼楮,轉頭看了看這些人,視線在這幾人右肩部的銀桂條掛飾停留了一下,但又立刻收了回來,重新閉上了眼楮。這些人的身份,徐長青已經心中有數,以前他就從馬修斯神父那里听說過歐洲有一個秘密的除魔獵人組織,而銀桂條正是這個組織的標志。

    秘密除魔獵人組織成立具體時間已經不可考,據稱最早是羅馬帝國設立的一個秘密組織,為的就是追殺西方教會信之後,不知為何這個組織又忽然成為了西方教會的支持者,並且幫助西方教會成為了羅馬的合法教會。可是在十字軍時期,這個古老組織又與西方教會分裂開來,並且變成了一個專門捕殺歐洲非人類生物的組織。被他們捕殺的對象包括天使、神靈、精靈、怪物等等,組織可以說成了整個歐洲神靈世界的公敵,雖然經常被各種勢力打擊,但依然能夠艱難的生存下去。看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似乎在這個科學至上的時代還混得不錯,由此可見他們的實力不容小窺。

    “看這樣的天氣,雨可能還要下幾天。”那名為首的老人忽然提高聲音,像是在吩咐旅館老板,又像是在對手下說︰“給我們準備三個房間,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在這里住上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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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不明力量
    “你去告訴議長。旅館里有些蟲子來了。我們的祭禮可能會有麻煩。不過不要太擔心了。”這句話是旅館老板等所有人都回到房間後。在旅館內對自己的僕人說的。

    雖然旅館老板的聲音很小。周圍雨聲雷動。但還是被徐長青听得很清楚。而且他還肯定在他隔壁的那幾個人也听到了。旅館老板如此不小心的說話似乎有些故意之嫌。感覺他並不怕那些除魔獵人听到。同時也像是一種變相的警告。警告某些人不要亂動。

    對于這個山中小鎮可能發生的事情。徐長青雖然好奇。但並不想插手。他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過路之人。不過他並不介意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一場好戲。特別是這場好戲的主角之一是除魔獵人。

    隔壁房間里的那些人似乎也听出了旅館老板說這番話的意思。冷哼了一聲。又立刻安靜了下來。隨後一股力量將房間包圍。隔絕了任何聲音。之後。整個旅館都陷入了一片寂靜。只有雨水敲打著房檐的聲音仿佛催眠曲一樣灌入耳中。讓人沉沉入睡。

    旅館老板在晚餐的時候。來敲了一下徐長青的房門。詢問他是否要用餐。在听到徐長青拒絕的聲音後。便不再打擾。入夜後。徐長青並沒有按照往常一樣對陰神進行修好戲上演。然而。令他疑惑的是預想的沖突並沒有發生。整個夜晚既平靜又無聊。

    “你真的要離開嗎?”清晨。旅館老板看著徐長青從樓梯上走下來。又看了看外面還沒有停下來地細雨。關切的問道︰“這麼大的雨在山路上行走太危險了。我建議你最好是等雨停了再走為好?反正也只要兩三天雨就能停下來。這段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就當是旅途中間一個身體修整好搖頭。將帳單結了。然後取下門口的斗篷。抬頭看了看上面。語帶雙關地說道︰“這里太無聊了。氣氛也太緊張了。在留在這里我可能得不到應有地休息。早些離開或許好些。”

    旅館老板愣了一下。又笑眯眯的說道︰“看樣子。閣下不是尋常人。希望這里沒有給你帶來壞的印象。等到了秋天地豐收祭再來。你會看到這里最美的景色。我想你到時一定會非常喜歡這個地方。”

    “希望我到時能來。”徐長青微笑著點點頭。披上斗篷。將兜帽戴起來。拿著手杖。走出了旅館。

    “維安先生。為什麼昨晚不動手?你應該知道昨晚是最好的時機。”在徐長青離開旅館的時候。除魔獵人中地女人從二樓客房的窗口向下看著。隨後怒視著身旁地老人。質疑道︰“昨天晚上是他們力量地最低潮。我們動手的話能夠有八成地勝算。今天開始他們的力量在持續增長。我們地勝算會越來越低。如果到了他們舉行祭禮的時候。他們的力量會達到頂點。我們不要說勝算。甚至能不能離開都是個疑問?維安先生。如果你現在不能做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我會利用大祭長賦予我的權利停止這次行動。並且把這次行動的經過直接上報給審判所。”

    提到審判所的時候。周圍其他人的臉色全都微微一變。而那名老人卻神色如常。視線始終放在正在向鎮外走去的徐長青身上。說道︰“那個東方人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在這里是一個很大的變數。”

    “這就是你的理由?你認為這樣的理由能夠讓人相信嗎?”那個女人從身旁背包里取出一個個裝滿液體的玻璃瓶。依次放入腰間的小皮囊中。跟著一臉譏笑的順著老人的視線。看向徐長青。說道︰“我倒是看不出這個東方人有什麼特別?”

    “他能夠進到這個小鎮本身就非常特別!別忘了。我們是怎麼辛苦才能進來這里的。每年都會出現的入口只有一個。他不需要入口竟然可以進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不要說他本身就是小鎮的人。你們是什麼!”老人平靜的掃看了一下周圍的同伴。視線又落在中年女人身上。嚴肅的說道︰“卡桑德拉女士。雖然你的父親是因為我而死的。但不要把太多的私人感情放在工作上。而且你要清楚。當我們成為銀桂獵手的那一刻。我們的性命就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了。”

    “我不需要你來教訓。”卡桑德拉冷哼一聲。沒有再與老人爭吵。轉頭朝一個戴著眼楮的年輕女人問道︰“杰蜜麗。有沒有關于那個東方人的資料?”

    “沒有!”杰蜜麗的腦子里似乎是個資料庫。她只不過閉了一下眼楮。就立刻回答道︰“這些年是有一些東方的修行者在歐洲定居。但是那些人全都和他的樣子不符。或許他是最近從東方過來的。”

    “最近來歐洲的?”杰蜜麗的話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很快就有人想到了一條線索。說道︰“你們還記大祭長在一周前。讓第一組查的貞德號事件嗎?我听說里面牽扯了天使和遠古神靈。而且還和一個東方修行者有關。這個東方修行者十幾天前在附近的馬賽登陸。後來馬賽周圍發生了一系列非人類力量的戰斗跡象。在交戰的地方有魔神和吸血鬼的氣息。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東方修行者?”

    “很有可能。那份調查回報我也看過。那個東方修行和那個東方人很相似。”卡桑德拉也記起了什麼。眉頭微皺。說道︰“一個能夠和神靈匹敵的東方修行者對于我們來說實在太……”

    “他應該只是路過。而且是無意中闖進來的。”老人維安閉上眼楮。隨後睜開。整個眼球全都變成了紫色。同時轉頭朝徐長青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並緩緩說道︰“他已經離開小鎮里。正在離開山谷。看樣子他並不知道山谷里是什麼。否則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既然東方人已經離開了。我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這里吧!”卡桑德拉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現在你們分頭去做準備吧!我已經通知組織。在今晚就會有一組人過來支援。我們一定要在黑暗議會得到這東西之前。將它拿到手。各位行動吧!”

    隨著卡桑德拉的命令。所有人便拿著背包。陸續走出了房間。只有老人還站在窗邊。看著徐長青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離開?他現在還能夠離開嗎?

雖然這個小鎮很神秘,不久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會很有趣,但徐長青並沒有在這里浪費一天的打算,而且他也對小鎮居民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在昨天傍晚,徐長青剛剛達到旅館時,旅館里的人因為他的到來而離開旅館,在從他身邊走過的人中有幾個年輕人,幾個還沒有學會偽裝的年輕人。那些大人們顯然都善于隱藏自己的氣息,而那些年輕人還依照自己的張揚個性,令自己的力量隨意的散發出來,幾乎不需要費勁就能嗅到他們身上那股濃烈的狼騷氣。

    狼人,這已經不是徐長青第一次見到這種在西方流傳已久的怪物,當年在上海的陳府他就見過兩個偽裝成人類商人的狼人。那兩個狼人雖然力量強大,但比這里的小鎮居民,他們更加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力量,徐長青只通過普通的法眼便能夠看穿那狼人的原形。

    這里的人就力量而言,沒有那種野性的狂燥,反而多了一分自然的純厚,仿佛整個小鎮有一股力量在潛移默化的為他們洗經伐髓似的。年輕一點的小鎮居民還保留著一絲狼人的野性,而年歲越大,這股野性也就越小,逐漸將他們身上那股狼人氣息完全掩蓋。如果不是那幾個年輕人,恐怕徐長青也無法注意到旅館老板等人會是狼人。

    一個狼人小鎮,一個能夠幫助狼人淨化地小鎮。突然出現在小鎮的除魔獵人,這一切足以引起徐長青的好奇,如果不是因為本身有事,他或許會留下住幾天。

    雖然徐長青已經決定離開,但是他的去留此刻似乎已經由不得他的意願了。當他在泥濘的山路上向前漫步行走地時候,周圍的雨霧越來越濃。逐漸由蒙蒙朧朧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腳下的道路還依稀能夠看清。

    徐長青並非沒有看出眼前濃霧有些不對勁,他也使用過五行法術和真元道力,想要將濃霧避開。然而結果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這些能夠摸到、感覺到的濃霧雨水在道法中竟然不存在,就像是眼前一切都只是幻覺似的。

    “迷陣?”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轉頭向後往去,才走出沒有多遠的小鎮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也都是白茫茫的濃霧。此刻他將神念放開。發現自己好似身處在無窮無盡地虛空之中一般,而且本體陰神、陰神戰鬼以及體內的各種靈寶此刻也都無法祭出體外,只有袖里乾坤中的幾樣法器還能運用,只不過效果等同于無。這樣的狀況是徐長青第一次遇到,他甚至都無法感覺出是什麼力量在對他發揮作用,而這種情況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世間流傳已久的上古寶物山河社稷圖。

    對于山河社稷圖的真偽,整個修行界都沒有定論,所有關于山河社稷圖的記載都只是崆峒山十方洞藏經殘片中的一句話。話曰,上古神靈女媧以山河社稷圖震懾乾坤。內有蒼穹,莫辯真偽,入圖者,生死由人。

    雖然這段古籍上記載了山河社稷圖的威力和出處,後來又流傳到了民間,並添油加醋,成了神話小說中地一部分,但根據修行界的人勘證,這句話是後人杜撰的偽說。只是這杜撰之人卻又令到這句話多了幾分真實性,因為杜撰這句話的人乃是戰國末期提出五行終始說的陰陽家鄒衍。他也是崆峒山玉虛仙道的長老。玉虛仙道據傳是玉清原始天尊的傳承,一直都是修行界的中流砥柱,門中有不少上古書簡。這樣一個修行門派的長老記載的上古傳聞本身就有幾分真實性。

    當年第一代義莊主人成就金丹大道之後,也曾前往崆峒尋找玉虛仙道地山門。想要看看那些上古書簡。只可惜當年的洞天福地早已消失于凡塵之中,留下的只是一些世俗弟子。

    雖然眼下地情況與傳說中地山河社稷圖極為相似。但是徐長青不認為傳說中地上古靈寶會遺落在歐洲這麼一個小山谷中。唯一地可能就是這個山谷中蘊藏了一件作用與山河社稷圖相似地東西。而這件寶物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山谷中地狼人小鎮。

    “遁!”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徐長青決定先擺脫眼前地困境再說。于是他施展五行遁術和瞬間挪移之法。沒入地下。認準了一個方向。朝外遁走而去。

    地遁之術地速度非常快。再加上瞬間挪移之法。幾乎可以和古法縮地成寸相媲美。而且在地下他也沒有遇到任何力量地阻難。感覺非常順利。在他覺得已經遁出數十里。擺脫了圍困山谷地濃霧之後。就立刻解除道法。從地下沖了出來。

    然而。當徐長青離開地下之後。映入眼中地一切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地表情也變得驚訝萬分。因為他此刻站著地地方。正是昨日他登上地那個小山坡。而狼人小鎮就靜靜地躺在前面地山谷之中。眼前地情景和昨天一模一樣。感覺像是在原地轉了個圈。一切仿佛又回到了**。

    “莫非這個小鎮真地就是一方世界?”此刻徐長青也沒有了剛才輕松地心情。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有種受制于人地感覺。以前無論遇到什麼強敵。他心中都有一番算計。令事情地走向始終在他地掌握之中。而他也始終都立于不敗之地。可是眼下地突發狀況卻讓他失去了謀定而動地先機。自己只能在一片未知地迷茫中尋找正確地出路。

    雖然徐長青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眼前地情況卻使他有種力有不逮地感覺。縱有渾身本事。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施展。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顯得有多慌張。並且很快地從驚訝中恢復過來。因為在他看來。以自己現在地修為。就算沒有了靈寶輔助。也不懼怕任何力量地攻擊。姑且不說力量最強地朱厭化身。單單以混元金身和銅甲尸分身。就足以應付所有地危險。而他心中強烈地好奇也因為小鎮地怪異而無限放大。使得他放棄了施展朱厭化身強行突圍地想法。改而決定重新回到小鎮。對這股莫名力量地來源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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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無暇迷境
    作出決定的徐長青施展身法,沒有用多長時間,便回到了小鎮之中。然而,眼前的情景卻把他給驚呆了。之前還住滿了人的小鎮此刻已經空無一人,鎮子里的建築仿佛經歷了上百年的時間變得腐朽陳舊,在風雨中嘎嘎作響,感覺隨時都會垮塌下去。

    整個小鎮就似乎已經廢棄了不少年頭,塵土將整個鎮子蒙上了一層灰色,令它如同鬼鎮一般。在神念的探察之下,徐長青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甚至連牲畜也沒有。如果不是他能夠確確實實的觸摸到周圍的東西,或許他還會認為自己依舊被困在迷陣之中,而周圍也全都是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幻覺?”徐長青眉毛微微一皺,穩下心神,轉身看了看四周,心中充滿了疑惑,隨後忽然手結法印,運轉真元,道了聲“鎮!”。一股強橫的五行道力從法印上沖了出來,仿佛波浪一般四散開來,所有被道力籠罩的雨水和積水全都瞬間蒸發成了霧氣,並且將整個小鎮包裹了起來。

    這個法術是徐長青自創的水靈道法的一種,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卻能令到障眼法和幻術無所遁形。所以在施展了法術之後,徐長青便已經肯定這個小鎮是真實的,而且小鎮的確沒有一個居民。

    “散!”徐長青將法印解開,被道力束縛的濃霧也在雨水的沖擊下,很快消散開來。在用道法無法發現什麼異常後,徐長青只能逐個的檢查房屋,用肉眼來找尋那些能夠告訴他這里發生過什麼事的線索。

    經過一番查看,徐長青發現小鎮居民離開得很從容,因為所有房子里的東西都收拾得很整齊。此外從房屋腐朽程度以及房間里的灰塵厚度來看,至少已經有五十年以上沒有人居住過了。當他回到之前居住過的旅館時。細心地他發現雖然旅館的大致外觀沒有改變,但是一些小地方似乎有過翻修,建築材料比周圍的材料要新很多,而且周圍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在將小鎮全部檢查了一遍後,徐長青依然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唯一清楚的是小鎮的確已經完全荒廢了。

    就在徐長青感到有些茫然的時候。從他之前準備離開時走地山路上忽然傳來了一些聲音。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吵架。由于聲音來源是在那怪異地濃霧之中,以徐長青的神目和神念也只能依稀感覺到是有一群人正在向這邊走過來。在猶豫了一下後,徐長青手掐法決,施展道法,很快一層水霧將其籠罩,跟著他的身形逐漸變淡,最終消失,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時間過了沒多久。濃霧中的聲音來源就逐漸顯露出了身形。他們是七八個普通人,身上穿著很怪異,上身是齊腰的短衫連著一頂兜帽。下身看上去像是睡褲,腳下穿著一雙樣子很怪也很大鞋子。除了他們的穿著怪異以外,最受徐長青注意得是他們手上的兩輪人力車。這些兩輪人力車比他以前看過地人力車要更加精美,而且看上去也非常輕便。雖然車身的骨架非常細小,讓人有種隨時會斷裂的錯覺。但從行駛地狀況來看,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了。此外。這些人的衣服雖然各有差別,但是無論是衣服上。還是人力車後架上的背包上都有一個統一的鉤狀徽章,徐長青由此判斷他們應該屬于同一個組織。

    雖然眼前這些突然出現地人從動作氣息來看,不過是些普通人,但是徐長青並沒有現身的打算,依然隱身在小鎮中,觀察他們。

    這些人很快就進到了小鎮中,並且陸續躲入了房子最大地旅館中,而他們手上的人力車則依次停靠在旅館前地門廊上。隨後這些人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首領的人井然有序地朝其他人吩咐了幾句,雖然就隱身在一旁的徐長青听出這人說的是英語,但是這人的腔調、用詞以及語法又和英語有些差別,特別是其中一些用詞,更是從未听過。

    在那首領地吩咐下。這些人不是去找干燥地柴火。就是整理行李。而那首領則解開衣服。從懷里取出一個巴掌大小地奇異東西。這東西很小巧。仿佛機關一樣內有乾坤。在那人擺弄了幾下後。就將其分成了兩半。一半是發光並且有著圖案地面板。另一半則標記了一些英文單詞和單字。只見他飛快且精準地按壓那些單詞和單字。同時發光面板上地圖案也跟著快速變化。直到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地圖地圖案時。那人才停下動作。然後舉起這個怪異地東西。到處走動。看上去像是想要用這東西尋找什麼似地。

    “該死!那個混蛋賤貨。還說這是最新款地GPS手機。就算在撒哈拉也能找到信號!回去最好別讓我逮到你。否則……”那人一邊走動著。一邊連聲咒罵。各種惡毒之詞隨口說出。仿佛他咒罵地那人是個令他家破人亡地十惡不赦之徒似地。

    雖然徐長青沒有能夠听懂他所說地什麼GPS、什麼手機、什麼信號。但是他卻從那人地話中依稀猜到了那人手中應該是一個類似地圖地工具。而且他們這些人似乎迷路了。

    這些人身上都充滿了各種奇異地事情。雖然不一定與徐長青被困在這里有關。但還是讓他不由得生出想要一探究竟地沖動。就當他準備撤去法術、現出身形、與這些人面對面交流一下地時候。山谷周圍地濃霧仿佛變成了無數條長蛇一般。迅速地席卷過來。不過眨眼間便將整個小鎮籠罩起來。

    然而。徐長青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周圍那些人似乎都沒有看到這些白霧。不過他此刻已經顧不上其他事情了。全力運轉真元。並且施展五行道法。想要將這些白霧沖開。可惜這一切都是徒然地。這股白霧雖然能夠看見。但是卻無法觸摸。雖有影。卻無形。

    雖然徐長青無法對付白霧。但是白霧也只是將周圍圍住。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害。徐長青對這種境況無能為例。只能再次施展土遁術。想要如之前一樣擺脫濃霧。這次他並沒有遁走太遠。很快便從地下浮了上來。然而眼前地情景再次令他深感震驚。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小山坡上。而狼人小鎮依舊靜靜地躺在山谷之中



“怎麼會這樣?莫非剛才真的是幻覺?”徐長青的表情此刻變的異常嚴肅。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籠罩住整個山谷的濃霧。眼中不由的浮出了擔憂之色。

    這時。徐長青忽然發現山谷中的小鎮有些不對勁。原本那條人工開挖的小河似乎小了很多。而且開挖的痕跡也消失不見。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那些在小鎮上行走的居民衣著全都很古老。感覺像是十八世紀的服飾。另外。整個小鎮里面的房屋也減少了一些。而且房屋的樣式以及位置也和之前有所不同。最為突出的是原本應該是旅館的的方現在是一座教堂。並且教堂頂端不是十字架。而是昨日在旅館中看到了那個樹藤花環。

    “祭司森林之神潘的教堂?”徐長青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本歐洲異教神靈的雜記。在雜記中曾提到過。在古代的德魯伊教派中有一個支派是以潘為其主神。並且從潘的身上獲的力量。從而能夠變化成潘的兩種形態。一種是狼狗。另外一種則是野牛。

    “他們不是狼人。而是德魯依!”徐長青看著山谷小鎮里的居民。不由的自言自語道。

    就在徐長青站在山坡上觀察著小鎮情況的時候。小鎮里面有幾個人似乎也覺察到了徐長青的存在。隨後便听到一教堂里傳了出來。小鎮居民則訓練有素的全都躲回到了屋子里。跟著就看到幾個身材鍵碩的狼人和牛頭人從教堂里面走了出來。

    在這些已經使用了法術的德魯依中。一個全身黝黑毛發的狼人用血紅色的眼楮瞪著山坡上的徐長青。仿佛看著殺父仇人一般。隨後他大叫一聲。令著身邊的幾個狼人快速的沖出了小鎮。朝山坡上的徐長青沖了過來。根本就沒有考慮是否應該交談一下。

    面對正在快速沖來的狼人們。徐長青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他們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但是主動解釋也不太附和他的性格。于是。他在冷笑狼人們自不量力的同時。看似隨意的打出了兩拳。就在拳頭揮出的時候。所有的雨水和積水都被拳頭上的水靈之氣所控制。迅速聚攏過來形成了兩個巨大的拳頭。向山坡下的狼人們俯沖過去。這兩個水靈戰訣所凝聚的拳頭在飛行的途中。還不斷的吸收四周濃厚的水氣。拳頭也隨之越來越大。

    那幾個狼人見此情景。不敢逞強硬接。全都憑借速度的優勢向兩邊閃避。試圖躲開攻擊。然而。徐長青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在狼人們閃開水拳的時候。暗掐法訣。忽然輕哼了一聲“爆!”。

    隨後便看到兩個巨大的水。爆裂開來。所有的水滴都化作了一枚枚鋒利的堅冰。將毫無防備的幾個狼人打的血肉模糊。只有那個為首的狼人提前感覺到了不對勁。使用他們特有的法術將自己的毛發變成了堅硬的盔甲。堪堪擋住了堅冰的攻擊。但是堅冰上附著的戰訣力量還是令到他內腑受傷。倒在的上無法起來。

    在狼人倒下的時候。那幾個速度稍慢的牛頭人也跟了上來。徐長青正準備再出手將他們擊倒。然而意外發生了。小鎮的教堂忽然沖出了一道流光穿透了教堂的屋頂。直沖天上。天上的烏雲立刻被沖散開來。同時光束底部也在放大。逐漸籠罩了整個教堂。而頂端卻逐漸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圓錐狀的光束。緊接著。光束頂端的那一點散發出一陣黑光。並且像是滴入清水的墨汁一般迅速蔓延。逐漸擴大到了整個一片天空。此時。天也隨之黑了下來。點點繁星密布于黑幕之中。就仿佛真正的黑夜似的。

    眼前的異狀讓徐長青為之一愣。跟著他縱身飛出。向教堂沖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然而。更加令他感到驚訝的事情也接踵而來。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提升速度。他與教堂之間的距離始終沒有一點變化。就仿佛他原的不動似的。

    徐長青落了下來。腳踏實下的土的。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向前移動一點。這怪異情況。再聯想到之前的遭遇。徐長青忽然想起了一種在修行界早已失傳中的上古仙訣。並不由的沉吟道︰“咫尺天涯!”隨後他立刻抬手朝四周行禮道︰“敢問是那位前輩在此施法。晚輩無意闖入。還望前輩見諒。能夠放晚輩離

    咫尺天涯仙訣已經不能算是凡間的法術。由于施展仙訣需要用到仙靈之氣。所以只有仙界中人和修為大道飛升境界的的仙才能施展出來。從一些仙佛正宗的典籍中描述的那樣。**施展出來後。既能夠化天涯于咫尺間。也能夠困人于方寸之的。其情景就如同在民間神話小說西游記中曾描寫的如來佛以一手掌之的困住了孫悟空那般。

    徐長青雖然性格傲然。但卻並不是魯莽無知之人。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軟。不過在說出服軟話的同時。徐長青也不由的疑惑。究竟是哪位修行高人願意留在這濁世之中。承受天劫之苦。不願飛升。

    在徐長青說完很久後。周圍一片平靜。沒有半點效果。不過山坡下的狼人和牛頭人似乎瞎了似的。竟然對站在山坡上的徐長青視而不見。並茫然的向四處查找著。

    就在這時教堂忽然傳出了幾聲怒吼。天空的黑暗瞬間縮去。一直退到教堂才停了下來。跟著徐長青便看到教堂里面的人試圖從包裹在周圍的黑光中逃出來。可是他們剛剛觸踫到黑光邊緣。就立刻化作了灰塵。而教堂也沒有支撐太久。很快便隨著黑光縮小。最終消失。的面也只剩下一個光滑的大坑。

    “咦!”就在小鎮里的居民慌亂不已的時候。徐長青卻看到在黑光消失後。一個東西懸浮在大坑的上空。可惜就在他想要聚目仔細看清楚那東西的時候。身後的白霧又涌了過來。將他籠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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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困境死地
  再一陷入白霧之中,徐長青顯得冷靜多,他沒有再施展土遁之法,而是盤膝坐在原地,仔細的將事情的前後想了一遍。快他就察覺到自己有些地方或許想錯了,剛才不斷變化的小鎮、奇怪的旅行者、小鎮教堂裡的祭祀等等一切看到或感覺到的情景,極有可能都是幻覺。

  這些幻覺非常真實,或許幻覺本身就真實發生過,但是被某種力量和寶物記錄了下來,然後被這力量或寶物以無中生有的手法重辛創造出來。這也是徐長青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真的,只要那力量和寶物有足夠強大。至於咫尺天涯大法,應該只是一種錯覺,如果他一直都是在某種力量創作出來的幻覺之中的話,那麼他極有可能從陷入白霧之中開始就一直都沒有移動過。

  現在徐長青猜想這股力量或者寶物並沒有被人掌控,是在自發的困住自己,否則以其強大的力量而言,如果有人掌控的話,那麼他根本就無法抵抗。可以想像無數個被製造出來的徐長青幻覺一起圍攻徐長青本人,而且這些幻覺能夠不停的製造出來,其數量足以將徐長青拖垮。

  徐長青判斷這股力量並不單純,除了製造無比真實的幻覺以外,至少還有兩種不同力量。一種是能夠有助於德魯依修煉、並掩藏其氣息的自然之力,另外一種極有可能是極為神秘的時間力量。

  時間力量完全是一種只在傳說中才出現、虛無飄渺的神秘能力,即便是那些無所不能的上古金仙、造化至尊也沒有這種力量,充其量也只能摸到一些時間的脈絡,在結合天道感悟,做到知曉過去、未來之事。正是被白霧困住之後的兩一經歷,才使得徐長青不由得作出這樣的猜想。

  在他看來那廢棄已久的小鎮應該就是小鎮未來的模樣,而那些旅行者很有可能是未來之人,至於那個旅館變成了教堂的小鎮則有可能是過去的情景,甚至可能是這股白霧力量出現的起因。

  這股困住徐長青的力量看穿了時間軌跡,記下了時間變化的情景,然後製造出真實的幻覺,讓他猶如親身經歷了一遍時間之旅。

  雖然弄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徐長青卻還沒有想到任何穩妥一點的辦法來解決困境,只能盤膝坐著,運轉變化之術,以朱厭天生神通,溝通天地,快速積累天地征伐殺戮之氣,以備強行破陣之用。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雨水逐漸變小,天色也開始轉暗,而白霧依然那麼濃密,絲毫沒有變淡的跡象。一直靜靜坐在地上的徐長青猛然張開眼睛,騰空而起,身體被一股龐大的濃稠血氣瞬間籠罩起來,隨後血氣濃縮凝固起來,化作了一個體型巨大、赤手黑鬃的蒼背暴猿.

  或許是感覺到了朱厭化身強大的破壞力,周圍的白霧自動的聚集起來,瞬間由有影無形的虛體,轉變為堪比金剛的禁錮之力,將徐長青死死的壓制起來。雖然周圍白霧形成的壓力,讓被天地征伐殺戮之氣包圍的徐長青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感,但是他臉上卻沒有出半點難色,反而多了一抹笑意。

  如果白霧像是剛才那樣無法捉摸,徐長青倒是有些無從下手,不知道一身力量該往那裡使,只能憑借朱厭的強大力量以空間瞬移法門衝出這片禁地。不過當白霧因為朱厭化身而出現變化的時候,他不但能夠確確實實的感到周圍集中的力量,還能夠通過朱厭對力量的敏感找到白霧力量的一絲脈絡。

  面對攻擊,徐長青沒有反擊,只是不斷的累積朱厭身上的力量,令朱厭身上那股天地征伐殺戮之氣越來越濃,逐漸散發體外,令到周圍的白霧也轉變成了血紅色。同時,他那雙赤手被一股血光所籠罩,而且血光越來越強烈,一股足以令人瘋狂的殺戮之氣穿透了白霧,向四周蔓延開來。在他的力量在聚集變強的同時,周圍白霧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力量施展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

  「找到了!」徐長青忽然面帶喜色,輕哼一聲,全力運轉精液真元,在朱厭化身腦後立刻浮現出五氣朝元金輪,金輪的光明向四周衝擊開來,立刻將禁錮朱厭化身的白霧力量給衝散。就在這時,朱厭化身雙手呈刀,向前力劈下去,一道紅光閃過,手中凝聚的征伐殺戮之氣精華在瞬移法門,猶如刀刃一般,在虛空中劃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流光裂痕。

  在裂痕出現的同時,流水一般運動的白霧突然靜止了下來,彷彿被施加了定身咒似的。隨後以裂痕為中心,整個空間猶如玻粱樣碎裂開來,周圍的白霧這時也完全消散開來,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從空洞中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夜幕下被***點綴的小鎮。

  徐長青剛才只不過用強力切斷了那股神秘力量的軌跡,並沒有將那股力量完全打散。雖然被破開的空洞周圍有著天地征伐殺戮之氣支撐著,但是散開的白霧還是在快速聚集,並且衝擊天地征伐殺戮之氣,試圖將空洞填補上。

  徐長青連忙縱身衝出了空洞,並且在腳踏實地後,看了看四周。他現在的位置正好就在他被白霧圍住的地方,這也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想,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移動過。跟著他又回頭看了看,令他驚訝的是那令他困擾不已的白霧竟然不見了,在他眼前是那條他之前走過的普通山路。此外,他感覺封禁陰神、法寶的力量也消失了,蕩魂鍾、陰神棍等靈寶也能輕易的祭出。

  見此情況,徐長青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將陰神戰鬼祭出,心神投入其中,以陰神戰鬼之體沿著那條道路,慢慢的向前面靠了過去。就在戰鬼飛出去幾米遠後,他突然看見白霧無中生有的出現在面前,上面附著著強大的力量好似一堵牆壁,將他擋了回去。跟著,他又分別用陰神棍、黃幡、神目雷勁、銅甲屍分身等等靈寶大法一一試驗,可始終無法破開白霧形成的壁壘,只有他的混元金身才會不被白霧擋拒。換句話說,他被困死了

  對如此強大的封禁法界,徐長青暫時也想不到辦法解決,只能轉身回到小鎮。雖然他對眼前的白霧沒有辦法,但是他可以肯定小鎮裡的居民在這裡居住了這麼長的時間定然知道一些他不瞭解的事情。此外那些除魔獵人也一定知道與這有關的事情,與其一個人在這裡瞎想,倒不如回小鎮從那些知情人口中獲得他的需要。

  再一進入小鎮後,徐長青發現小鎮的居民此刻都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中,而是集中在村子西面一間看上去像是鎮議會的大房子裡,一些看上去頗有戰力的年輕人護衛在房子周圍。在房屋裡傳來了一聲聲祈禱聲,聽上去像是西方教會的聖歌,但他們所用的語言卻從未聽聞國,有些像法語,又有些像意大利語。

  那些護衛著房屋的年輕人見到徐長青從鎮外走來,臉上全都出了驚訝的表情,同時也變得格外警惕。一些人更是不顧驚世駭俗,變成了狼人和牛頭人,並且用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徐長青,似乎在警告徐長青只要靠近,就立刻攻擊。

  「好緊張的氣氛!」徐長青的眼睛從兜帽下向這些劍拔弩張的年輕德魯依看了看,沒有想過去挑他們,轉頭朝旅館走了過去,他的神念感覺到了旅館中聚集了不少的除魔獵人。

  「東方人,你怎麼還在這裡?」當徐長青準備離開的時候,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小鎮議長聞訊趕了出來,一眼便從其裝束將他認了出來,而臉上也出了驚訝表情,顯然對他還會出現在小鎮裡非常的不解。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徐長青停下腳步,摘系帽,子著小鎮議長的眼睛,面無表情的沉聲問道。

  或許是聽出徐長青語氣中的怒意,那些還未變身的年輕人紛紛變成了狼人,充滿威脅意味的低沉嘶叫聲不斷的從他們的喉亅嚨裡發出,氣氛立刻變得劍拔弩張。小鎮議長顯然要比其他人冷靜多,示意周圍的人稍安毋躁,隨後上前幾步,看著徐長青,反問道:「你進來時有沒有遇到很濃的白色霧氣?」

  「有戲!」徐長青心中一動,但也聽出了小鎮議長話中的一點不對勁,於是也上前幾步,問道:「你為什麼問我進來時是否遇到了白霧,而不是離開時遇到的白霧呢?難道那些白霧的出現還有時間規律嗎?」.

  「難道你離開的時候,就遇到了白霧?」小鎮議長面驚疑之色,用非常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為什麼議團沒有任何動靜?」隨後,又用充滿不信任的眼光看著徐長青,問道:「東方人,你在撒謊!你這三天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小鎮,也沒有遇到任何白霧,否則你即便是神靈也絕對不可能從白霧裡脫身出來!」

  「三天?我竟然在白霧裡呆了三天!」聽到小鎮議長的話,徐長青心中一驚,但臉上卻不聲色,也沒有反駁小鎮議長的猜測,而是直言問道。「你倒是對白霧的力量很清楚,那些白霧到底是什麼?」

  小鎮議長眼睛瞇了起來,子了徐長青良久,吩咐其他人守衛好,一邊轉身準備回到房屋裡,一邊沉聲告武道:「東方人,我從布朗那裡知道你不簡單,也知道你不是和那些討厭的除魔獵人是一夥的。不過這裡的事情不是你能夠cha上的,你今晚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明天一切就會平靜了。」.

  見小鎮議長離開,徐長青並沒有阻攔或者追問,他已經從小鎮議長的話裡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首先,小鎮居民知道白霧的存在,也知道是白霧的源頭,以及其力量的強大程度。其一他還從小鎮議長的話裡推測出了,白霧出現顯然有時間限制,否則小鎮議長也不會說過了今晚就沒事了這樣的話,而且這一出現的時間可能早了,並且讓原本不會捲入這件事的他也被捲了進來。最後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白霧的力量的確能夠控制時間,或者說是控制時間的流逝快慢。他在白霧裡面待得時間只有一天,但是外面卻已經過了三天。

  在小鎮議長打開房屋門走進去的那一瞬間,徐長青從門的間隙輕易的看遍了屋子裡面的全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房間裡面的人中間全都是婦孺和小孩,沒有一個三十歲以上的人,也沒有一個當日在旅館裡出現的小鎮居民,包括那幾個還不能掩藏自己狼人氣息的年輕人。

  徐長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轉頭看了看旅館的方向,又看了看房屋周圍那些無法控制自己力量的年輕德魯依教徒們,心中不由得猜測道:「一群不懷好意的除魔獵人聚集在小鎮裡面,而小鎮裡的主要力量卻沒有在這裡,什麼東西比小鎮居民的性命更加重要呢?看樣子,只要找到了那些不在這裡的鎮民,就能夠找到白霧的源頭。」

  有了一些頭緒後,徐長青並不急著去找白霧的源頭,現在還需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影響整個小鎮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不過看這些小鎮居民的敵對樣子,他們是不會告訴徐長青的,而幸運的是並不是只有這個小鎮的居民知道這力量是什麼,徐長青可以肯定那些除魔獵人也一定是衝著小鎮裡面這股神秘且強大的力量來的。

  徐長青拿定主意後,就轉身朝旅館走去,一邊走,一邊將身體變成了銅甲屍分亅身,並且從黃幡中召出十個黃戰鬼,讓其搜索小鎮周邊,尋找可能蘊藏神秘力量的地方。來到了旅館外,裡面傳來了大的爭吵聲,聽起來裡面的人有兩種意見,一種是要先解決聚集在鎮議會的小鎮居民,另一種就是先要找到被他們稱作祭壇的地方。

  要求殺死小鎮居民的除魔獵人顯然是那種傳統的除魔獵人,他們天生那些擁有非人力量的人或怪物,甚至仇視自己,認為毀滅一切才是最正確的。而另外一些除魔獵人則冷靜多,他們已經不再那麼狂熱的追求獵殺非人類,他們也以自己的力量為榮,想事情更多的是考慮利益,所以才會認為把力量用在沒有威脅的人身上非常浪費。

  此外,徐長青也從這些人的爭吵聲中知道了這裡已經聚集了整個除魔獵人組織將近七成的力量,可見他們對小鎮裡的力量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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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除魔力量
  徐長青只是在旅館外稍微停留了一下,便推門走了進去,裡面的說話聲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徐長青身上。旅館酒吧裡面站著三十多名各種年紀的除魔獵人,身上全都放著各種各樣的法器和武器。這些人裡面還有之前他曾見到過的那幾個除魔獵人,只不過他現在是銅甲屍分身,那些人沒有認出他來。

  徐長青的視線只是在房間裡掃看了一下,便落在了一些破損的木板牆壁上,心中一陣莫名激盪。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些辛破損的牆壁無論是破損位置,還是周圍的火燒痕跡都與他在那個真實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這又從另外一方面證明了那幻境應該是未來的場景。

  「你是什麼人?也是住在這裡的那些賤種嗎?」這時,一個好像熊一般壯碩的俄羅斯人手裡握著兩把刻著魔紋的雙刃斧,衝上前來,用帶著濃厚口音的英語衝著徐長青嚷道。

  那個名叫維安的老除魔獵人走上前來,拉住了俄羅斯人的胳膊,說道:「切諾夫,不要亂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是個東方人嗎?」跟著上前一步,站在了徐長青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東方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走進來的。」徐長青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邁步走到靠門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來,微笑著問道:「你們手裡的兵器看上去古老,這裡在舉行古代武器化裝舞會嗎?」

  徐長青對周圍眾人的無視,令到這些除魔獵人氣惱不已,他們身上的殺氣也無法抑制的散發出來。老除魔獵人維安似乎看出了徐長青的不對勁,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隨後走到徐長青面前,沉聲說道:「抱歉,今天這裡不營業。如果有需要的話,閣下今晚可以在小鎮隨便找一間房子住下,我想這裡的居民應該不會反對的。」

  聽到維安的逐客令,徐長青只不過是冷笑了一下,隨後看著老人,說道:「維安先生既不是這間旅館的老闆,也不是這個小鎮的鎮民,你能夠做主嗎?」

  雖然那晚維安等除魔獵人使用他們自己的能力隔絕了聲音,但是對於徐長青來說要破他們的法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對那一隊除魔獵人的大致身份也有所瞭解。而,他之所以將維安的名字說出來,也就是想要給這些除魔獵人一個錯覺,讓他們覺得自己對他們的事情瞭如指掌.

  事情果如他所料的那樣,眾人臉色全都微微一變,站在維安身後的那名俄羅斯人似乎不準備再給徐長青開口的機會,毫無徵兆的揮動手中的斧頭朝徐長青劈了過來。在他的力量作用下,斧頭上的魔紋湧出一陣光芒瞬間將斧頭籠罩起來,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力量。這樣的攻擊對一般的妖魔鬼怪或許有些殺傷力,但是在徐長青眼中,這力量他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必要做,任由斧刃劈砍在脖子上。

  「!」的一聲金鐵撞擊聲在間中響起,俄羅斯人只覺得自己劈砍在了一塊鐵板上,從斧頭上傳過來的反震力令他手掌發麻,手臂酥軟,差點無法握住自己的武器。隨後他又感到斧頭的手柄一陣冰涼,而且冰涼的感覺順著手臂傳到了他的身上,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跟著整個人就完全失去了知覺。

  在其他人眼中,徐長青被劈砍後沒有一點事,而他們的同伴卻在一轉眼的功夫變成了屍體,膚色呈現出了中毒後的青黑色,身體也像是凍住了一般堅硬無比。更令眾人感到震驚的是俄羅斯人掉落在地上的斧頭也像是浸泡在某種強烈的溶液中似的,在他們的眼中快速的腐朽損毀,變成了一塊破銅爛鐵.

  在徐長青即將修成金丹大道之時,銅甲屍分身也開始出現變化,最明顯的是屍丹中的屍火已經逐漸向旱的赤陽之火轉變,而屍氣也越來越陰寒,就像是地煞之氣似的。俄羅斯人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銅甲屍屍氣,身體的血肉瞬間被屍氣凝固成了堅冰一般,而且屍氣對那種法器也具有強烈的腐蝕作用。

  「你到底是誰?」維安臉色微變,對於同伴的死他並沒有感到有多傷感,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徐長青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上,後退了幾步,其他除魔獵人也將武器全都拿出來,站在了一起。

  徐長青顯得非常平靜,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人罷了!」

  「過路人?」這時,從剛才就一隻坐在吧檯旁、喝著果酒的高大漢子轉過身來,微微瞇著眼睛,瞪著徐長青,說道:「那麼過路人閣下請告訴我,你來這麼一個偏僻的小鎮是為了什麼呢?」

  徐長青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鬍鬚的北歐大漢,聽出這個人是剛才堅持要淨化小鎮的除魔獵人。雖然他看上去顯得非常粗魯,剛才傳出的說話聲也顯得衝動易怒,但是從他的眼神卻可以看出他其實非常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沒有任何感情。周圍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非常尊敬,徐長青由此判斷他在除魔獵人組織中的地位高,而且在神念的試探下,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力量非常強大,好似神靈一般,絕對不會比之前遇到的艾比斯弱多少。

  「一個普通人卻能夠擁有神靈的力量,實在有些怪異。」徐長青打量著眼前的大漢,心中疑惑重重。因為他從這人的呼吸、心跳等特徵知道這大漢的身體只比普通人強上幾倍,可感覺到的力量卻又截然相反,實在令人費解。

  雖然在思考事情,但是徐長青還是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你們為了什麼,我就為了什麼?畢竟那樣東西讓人垂涎。」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氣氛立刻緊張得幾乎凝固起來,面前的北歐大漢身上也湧出了一股力量,並其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肌肉結的北歐巨人。這個巨人就如同法象金身似的,普通人的肉眼最多只能看見一陣光芒,而徐長青的法眼卻能夠將其完全看清楚。

  巨人衣著古木卜,武器顯得非常古老,看上去就像是遠古時期的戰士似的,而他身上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只有一隻眼睛。


「北歐戰神啊!」見到那大漢用力量形成的虛影,徐中浮現出一絲驚訝,心中對大漢身體強度和力量大小反差的疑問也迎刃而解。

  現在看來這大漢肯定是被施加了類似於請神術之類的法術,讓某件啊遺留下來的寶物或者就是啊的魂魄和大漢融為一體,令他可以無障礙的借助北歐戰神啊的力量。在看穿北歐大漢本身力量的來源同時,徐長青也看穿了他的弱點。雖然他的力量感覺非常強大,但這畢竟不是他本身修煉獲得的,力量的運用自然不如本身那般自如,而且身體的強度也限制他的發揮,更加成了一個足以致命的弱點,所以他總體的實力並不一定比艾比斯強。

  這種請神術看樣子並不是只用在北歐大漢一個人身上,在場的除魔獵人中有一大半使用了這種請神術,讓自己獲得了額外的力量。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看情形使用這種能夠快速變得強大並形成戰力的方法已經是除魔組織的主流,只有一些老人還在沿用老方法來慢慢提升自己的力量,維安便是其中之一。

  「你究竟知道什麼?前幾日那個東方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一旁的老除魔獵人維安此刻也施展出自己的力量,眼睛變得漆黑如墨,手中也多了一把黑色匕首,並急聲質問道。

  雖然維安身上的氣勢感覺起來沒有他身旁的北歐大漢那樣強大,但是徐長青卻覺得他比北歐大漢要更加危險一些。這不單單是因為他對自身力量的掌握非常完美,更多的是因為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徐長青從匕首上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毀滅之力,以他的估計即便是自己的銅甲屍分身,也可能擋不住這把匕首的傷害。

  就在徐長青考慮是否改用強硬的手段逼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時,忽然從樓上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說道:「都住手,這位東方先生不是我們的敵人。維安〉丁帕諾,讓這位先生上樓來,你們帶人去小鎮東面的樹林外等我們,至於小鎮議會那些人先不要去管他們,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戮。」

  蒼老的聲音彷彿清灌頂讓所有人全都冷靜了下來,他們紛紛將兵器收回,並自動讓開一條通向樓梯的道路。

  「請隨我來。」維安也將匕首抽入腰間,身上的力量依然沒有半點放鬆,轉身朝樓上走去。徐長青在聽到那聲音後,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剛才使用神念查看過這間旅館,但是並沒有發現二樓還有其他人。他已經修成陰神,神念也遠遠超過他現在的修為境界,能夠避開他神念探察的人除非擁有特殊的寶物,否則就是力量高出他甚多.

  在徐長青從那北歐大漢身旁經過的時候,那大漢冷哼了一身,身上的力量彷彿一柄錘子砸向他的頭頂。對於這樣的挑,他只是淡然一笑,在無形的力量之錘快要碰到他的時候,他的身子微微一抖,砸下來的力量瞬間被其卸開。貼著他體表卸開的力量立刻在房間裡刮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旋風,靠近他的幾個除魔獵人甚至被這股旋風推了出去,落在了同伴的身上。

  見自己的偷襲無效,北歐大漢丁帕諾冷哼一聲,陰沉著臉,也不顧正在領路的維安,便衝著同伴嚷道:「我們走!」

  說完,便邁步走出了旅館,其他人也沒有在多說什麼,跟在大漢身後陸續走了出去。這時在前領路的維安忽然聽了下來,轉過頭朝不遠處的一個中年人施了個顏色,又面無表情的向樓上走去.

  徐長青冷笑著看了看兩人的暗鬥,跟著隨老除魔獵人邁步上了樓,此刻在他看來讓人領著上樓不過是樓上人在故作資態,但是快他就知道自己誤會了。當他踏上樓梯的那一刻,一團似曾相識的白霧便籠罩住了他,隨後在他還沒作出動作之前,白霧又立刻消散開來,同時眼前的場景也隨之一變,不再是旅館狹窄的樓梯,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真實幻境!」徐長青忍不住出震驚的神色,但快又恢復常色,只是眉頭微微一皺,心中自語道:「只可惜力量不夠,雖形似神似,但卻無法做到有影無形,無跡可循。」

  雖然眼前的幻境也無比真實,徐長青的神念也感覺到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都是真的,但是與在鎮外的白霧不同的是他不需要用任何方法就能夠感覺到構成這真實幻境的力量脈絡,而且剛才的白霧也不能對他的陰神、靈寶產生壓制。

  就是這兩點不同之處,才令兩種真實幻境的威力天差地別。面對現在這個真實幻境,徐長青自信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便能將其打破,不過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製造這一切幻境的人。以這真實幻境而言,那人肯定已經擁有了這種力量,但是卻因為自身力量的不夠,而無法發揮全部威力。

  看著徐長青臉上出驚訝的表情,維安嘴角掛起得意的笑容,略顯自豪的說道:「等會兒,你跟緊我的腳步,否則迷路的話……」

  「不必麻煩了!」維安的話還沒說完,徐長青便沉聲打斷,隨後祭出黃泉幡,將幡旗一卷化作一桿長槍,認準了旁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直刺過去。

  當刺到石頭後,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響聲,只是在槍尖聚集的一股黑煞之氣瞬間擴散開來,眨眼間就遍佈了整個幻境。跟著他將黃幡抽回的時候,順勢一抖,幡旗散開將黑煞之氣一卷,連同整個幻境全都被捲入了黃幡裡面。

  眼前的幻境打破之後,周圍的一切又恢復如常,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還在樓下樓梯口的兩人現在已經站在了樓上客房的過道中間了。

  「你可以下去了,接下來我知道怎麼走!」徐長青自然的伸手拍了怕老除魔獵人維安的肩膀,邁步走到最裡面的一間房間門外,敲了敲門。

  門內立刻傳來那沙啞的聲音,道:「請進來吧!強大的東方修行者,我們已經等你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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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蜃氣魔珠

  「等我長時間了?」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不解,旋即入。

  這時,出現在徐長青眼前的是一個相貌外表都不是突出的白髮老人,唯一顯眼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不時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彩,而且令人奇怪的是房間裡除了他以外,再無其他人。

  「你好!東方的修行者,你可以叫我們法羅,也可以叫我們多心者!」老人似乎不太能夠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肌肉抽搐著出難看的笑容,跟著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用與剛才截然不同一種話音,說道:「請坐,我們可能需要聊一會兒。」

  「我們?」徐長青微微皺了皺眉頭,坐到椅子上,子著老人,疑惑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為什麼用我們這個詞,而不是用我?」

  雖然徐長青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內心卻感到駭然。因為他能夠看到老人,也能夠感到他的心跳和呼吸,但是卻無法用心神感知到他的存在,彷彿在眼前的老人是一團普通的空氣,亦或是一個幻想。不過此刻徐長青也感覺到了構成剛才一幕真實幻境的力量根源就在老人身上,可卻無法確定其部位所在,好像這股力量既充滿老人全身,又有一個不斷在其身體游離的核心。

  「不要在試圖探察我們的底細,你雖然比我想像的要強大,但是還不能威脅到我們。」老人似乎感覺到了徐長青的神念,他的身體立刻變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將所有靠近的神念吸收進去,令措手不及的徐長青感到一陣暈。

  「你是怎麼做到的?」徐長青快恢復過來,一臉肅然,雖然老人沒有後續動作,但他還是小心的取出了黃幡,握在手中,提神戒備。神念是心神二識的力量一種,有人稱其精神力,也有人稱其為意志力,能夠抵擋他人的神念力量並不算什麼,絕大多數修行者都能夠辦到,但是像這樣直接吸收其他人的神念力量卻遠非尋常人所能做到。不要說徐長青這種金丹大道還未修成的修行者,就算是成就仙道的仙人也不能夠做到直接吸收他人神念。

  「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老人並沒有出多少得意之色,只是嘴角抽搐了幾下,又換了一種沉穩的倫口音,說道:「我們不想問你如何從鎮外白霧裡逃出來的?也不想知道你體內德魯依力量的秘密?你也沒有必要問我們是怎樣吸收你的精神力的?我們相信,我們越少知道對方的秘密,合作起來就越愉快。」.

  「德魯依力量?」徐長青愣了愣,快明白老人所說的是朱厭化身,從這看來老人肯定和白霧有著某種聯繫,或許他能夠依靠他的力量同化鎮外的白霧,看到或者感知到白霧裡發生的一切。

  「我們有什麼可以合作的?」徐長青將黃幡收入體內,冷然問道。

  「自然有能夠合作的。」老人忽然雙腿盤膝而坐,讓整個身體懸浮在半空中,並且又轉變成一種類似女聲的尖利聲音,直言道:「比如我們可以和你合作從這個小鎮德魯依教徒手裡拿到那樣東西!」.

  「單憑神念力量就能夠讓身體懸浮起來,看樣子你的神念力量強大程度遠超常人,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應該是專修神念,對吧?」徐長青子著老人,雖然以他的心神修為,也能夠依靠神念做到這一步,但是卻遠遠無法做到這種舉手投足一般自然,由此可見老人的心神修為要遠遠超過他。

  「嘿嘿!」老人沒有回答,而是神經質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你是我們見到的人中第一個能夠活走出迷幻之霧的,看樣子你也一定對迷幻珠有過深的研究,也知道如何破除迷境。我們和你合作的話,那兩枚迷幻珠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取得,到時我們可以各自獲得一枚,免得過了今晚,再等二十年。」

  「迷幻珠?」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臉上故意出不解的神色。

  「對,迷幻珠!或許你們東方有不同的名字。」老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出一隻青筋浮現、只剩下皮和骨頭的手臂,正準備做什麼動作,忽然又停了下來,惱怒、為難、懇求等等表情連連在他臉上變化。最後他的表情又恢復如常,繼續剛才的動作,抬起手來做托盤狀,隨後口中低吟了一句咒語,便看到一團白霧籠罩在他的手上,而白霧中間則有一枚眼球大小的黑色珠子若隱若現的遊走著。

  見到這珠子,徐長青立刻感覺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白霧力量,同時他也想到了這珠子是什麼東西,雙目圓睜,忍不住驚聲說道:「氣珠!」

  世間相傳氣是龍呼吸時創造出來的一種氣體,能夠幻化萬物,傳說中的海市樓以及幽靈船便是氣所致。但是對於修行界的人來說,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龍,而氣也不是什麼龍的呼吸。同天地願力一樣,氣也來自於人類,人類的祈禱、求願積累在一起便形成了天地願力,而人類充滿各種慾望的雜念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氣。

  比起天地願力來,氣形成更加神秘,沒有人知道氣是如何形成的,唯一清楚的是形成氣的地方大多是沒有人煙的沙漠或者大海。氣形成本就非常困難,而要將氣凝結成實體則要更加難上千萬倍。在修行界各門各派的藏經中,確確實實記載了氣珠的文字只有三處,一處是西漢末年漢梟雄王莽握有一枚氣珠,一處是東漢末年黃巾妖師張角兄弟手中握有一枚氣珠,最後一處就是唐朝中期貴妃楊玉環手中握有一枚。因為蜃氣珠出現的時機,加上其迷亂人心的作用,所以修行界也稱氣珠為禍亂魔珠。

  此刻,徐長青也明白為什麼老人會對自己一個人說我們?為什麼會不斷的變化聲調?為什麼能夠直接吸收他人的神念?如果他是在用氣珠進行修煉的話,一切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了。從某一方面來說,他應該是世間神念最強的人,即便徐長青這樣修成陰神的人也遠遠不如,另一方面他已經是一個瘋子,一個擁有多種心神的瘋子。

由於蜃氣是人類雜念形成的,在氣中就充滿了能夠影響心神的強大力量,這力量雖然強大且獨特,但是卻非常混雜,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雙刃劍,稍有不慎就會傷到自己。氣珠更是氣的精華凝結,每一枚蜃氣珠的力量都各有不同,而且在賦予擁有者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反噬其主。

  當年王莽和張角兄弟三人都是修道之人,知道氣珠的利弊,所以使用很小心。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在獲得蠱惑人心的神通同時,道法修為大減,最終死在了世俗武修手中。楊玉環雖然沒有使用氣珠,但是還是因為經常佩戴,令她擁有了迷倒眾生的超凡魅力,可她的命數卻受其影響,最終紅顏薄命,就連長期與之接觸的唐明皇李隆基也被其禍害。

  不過這三枚氣珠最後也被的飛昇之人帶去了仙界,世俗界和修行界也沒有再聽到有關氣珠的消息,而現在這西方之地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幾枚禍亂魔珠,難不讓徐長青感到驚訝。在他看來,這或許也是天地大劫來臨之前的一個徵兆。

  以徐長青從那些藏經文字的瞭解,他感覺這名老人手裡的氣珠無論是威力,還是對使用者的反噬都遠無法與漢唐兩朝出現的那三枚相比。

  從老人現在的狀況來看,這枚氣珠令他擁有極為強大的神念力量,憑借此力量他甚至能夠毫不費力的吞噬他人放出的神念。其一他也擁有了操控氣製造真實幻境的能力,只不過這種力量並不強大,還不足以困住徐長青這樣的修行者。至於氣珠對他的反噬傷害更是遠遠要比他得到的少多,老人現在只不過因為充滿雜亂思想的氣變得有些神經兮,將自己的的神念分裂成多個人。

  小鎮的氣珠就威力而言,顯然要比老人的強大多,不但能夠產生令到整個小鎮居民獲益的力量,還能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讓徐長青暫時為幻境所迷,並且將他困在這裡。只不過比起東方的那三枚氣珠,這樣的威力顯然有些微不足道。

  畢竟當年無論是王莽、張角兄弟、還是楊玉環,都能夠做到魅惑眾生,下到夫走卒,上到半仙修士都能為其所迷,其中不乏境界比徐長青都要高深的修行界高手。

  蜃氣珠的反噬非常危險,甚至可以說是致命,可氣珠內所蘊含的力量卻又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讓人忘記它的危險。修行界為之癡迷之人不計其數,雖然歷代九流閒人都只對天地靈物感興趣,但是像氣珠這樣強大的寶物也難不動心,至少現在徐長青就有些心動了。

  如果出現在這裡的氣珠威力與出現的那三枚相似的話,徐長青絕對不會對其有任何念頭。因為在他看來,縱然氣珠的力量讓人著迷,但還不足以和大道相比,而在這個找到天地靈物、將要修成金丹大道之際,他更加不會節外生枝.

  然而,現在從老人以及小鎮居民的表現來看,這氣珠的反噬並沒有想像中的嚴重。而且他從之前的經歷判斷,小鎮的氣珠有可能擁有穿透時間的能力,這對徐長青來說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徐長青壓下心中的衝動,面無表情的看著老人,問道:「我們要怎樣合作?你現在的人手有這麼多,還需要其他人幫忙嗎?」

  「當然需要!」老人似乎看出了徐長青已經心動,聲音又變成最開始的沙啞聲音,說道:「那些孩子只是為我們開道,如果我們把力量浪費在了外面,進到洞裡後,就不可能打開迷幻珠的屏障了。我們研究了迷幻珠有一百年了,但是對能否打破迷幻珠製造的屏障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不過現在有你,這個把握可以說是……嘿嘿!」.

  徐長青感覺到老人的話不盡不實,這或許是因為老人認為自己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或許是老人故意想要隱瞞一些細節。不過徐長青本就沒有想過老人會將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自己,而且他也沒有想過等東西得手之後,老人會願意老老實實的交出他那一份。

  這時,之前被施法放出來的黃戰鬼通過黃幡告訴他找到了一處可疑的地方。透過戰鬼的眼晴,伸出在小鎮旅館的徐長青看到那是一處茂密的樹林,剛剛離開的除魔獵人門正在樹林外面聚集,而樹林裡有一股力量對戰鬼有著大壓製作用。

  「你不會是想要單干吧?」老人見徐長青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事情的樣子,聲音立刻變得尖利起來,語氣陰沉的說道:「別妄想一個人獨吞那兩枚迷幻珠,你雖然能夠打破屏障,但是你根本不知道那裡面的情況。即便你能夠進到洞穴最裡面,你也不可能拿到它們。只有我才能不驚動它們,靠近它們,要是它們這一逃走了,再想要找到它們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想必這點你也應該知道吧!」

  雖然老人用類似活人的語氣去稱呼氣珠有些怪異,但是徐長青卻明白蜃氣珠不同於其他天生靈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氣珠是活的。在人類雜念形成氣的那一刻,氣便擁有了其他天地靈氣所沒有的靈性,在凝結成實體後,其靈性就更加強烈,甚至可疑化形為妖,據傳當年楊玉環所佩戴的氣珠能夠幻化仙人為其出謀劃策。此外他也理解為什麼老人說只有他才能拿到氣珠,在修行界的奇聞古籍中曾記載氣珠是被王莽、張角兄弟用氣引出來的,所以現在來看也只有這個自稱多心者的老人才能找到躲藏在氣白霧中的氣珠。

  徐長青心中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感覺雖然有些危險,但是收穫也必然很大,於是點點頭,說道:「我同意合作,我需要做些什麼?」

  「呵呵!」老人的聲音又還原到了沙啞狀態,說道:「東方修行者,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你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多……」就在老人要細細說出他破解氣白霧的辦法時,忽然表情一滯,身子一閃,出現在了窗邊,雙眼瞪著窗外,口中驚聲道:「怎麼會這樣?難道迷幻珠已經被人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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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進入幻境
  就在老人臉上出驚之色的時候,徐長青的臉色也變的鐵青,因為他感覺到那處樹林外的黃戰鬼消失不見了。雖然黃戰鬼是黃幡中眾多傀儡鬼獸中最弱的一種,比起普通的戰鬼強不了多少,稍有修為的修行者都能夠對付。能夠對付是一回事,但是消滅又是另外一回事,黃泉戰鬼內有黃幡的法力,普通戰鬼被滅後就會魂飛魄散,而黃戰鬼還會保有一絲真靈,在黃幡中重辛復原。可是此刻黃戰鬼竟然全都瞬間消失了,就和普通戰鬼一樣魂飛魄散,連一點真靈都沒有剩下。

  徐長青正準備祭出黃幡,施法試著召回戰鬼,在旅館周圍忽然憑空出現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和之前在鎮外遇到的白霧氣非常相似,對銅甲屍分身有著一種壓制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卻要弱多,根本無法阻止銅甲屍分身祭出黃幡。雖然力量弱多,但是比起白霧氣來,這股力量似乎有人為操控的痕跡。只要有人為痕跡,就無法做到那種無懈可擊、渾然天成,所以徐長青快就定下心來,沒有作出過多的反應。

  這時,外面的力量開始滲透進入旅館內部,一縷縷白霧從一些木板縫隙擠進來,霧氣也由淡轉濃。被白霧覆蓋的牆壁瞬間消失化作了一棵棵參天大樹,快徐長青和老人法羅便置身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裡面,而天色也從黑夜變成了白天。

  「嘿嘿!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得到迷幻珠,他們只不過掌握了一點運用迷幻之氣的方法罷了!」老人這時也放鬆下來,身體漂浮著來到徐長青面前,說道:「我們還是走吧!邊走邊說。那些德魯依教徒雖然沒有掌握迷幻珠,但是他們現在可能已經靠近迷幻珠的躲藏地,我們可不想生出什麼意外來。」

  說著,也不問徐長青的意見,轉身向叢林深處飄過去,彷彿他對周圍的一切非常熟悉似的。徐長青也沒有多說什麼,快步跟了上去,同時施法抖動黃幡,打出一道法力,衝開周圍氣力量製造的真實幻境,仔細的找尋那幾個黃戰鬼的所在。

  兩人在叢林走了久,感覺起來像是走了一個多時辰。老人法羅一直在前面帶路,他似乎能夠看穿所有幻境中的陷阱,走走聽聽,一直沒有遇到任何危險,而他也沒有實際出手一一,讓跟在後面的徐長青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手段。

  相比起面前老人對氣幻境的瞭如指掌,徐長青顯然就差了多。他雖然能夠像在旅館裡一樣以強大的外力切斷維持真實幻境的氣力量,但是卻不能完全打散氣,只要有人控制這些氣,幻境又能快成形。只不過他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在幻境中行走的同時,也在不斷的將黃幡法力散開,逐漸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封界法陣。只要外界幻境稍有變化,他就能進入黃幡內,以靈寶法力隔絕氣對心神的影響。

  徐長青做下這些暗中佈置後,並沒有打算告訴前面的老人。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親朋好友,在絕對的利益下也會作出令人驚的事情,何況他和老人只算是一個懷有異心的臨時合作者.

  在老人又繞過一塊看上去安全的空地後,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徐長青說道:「接下來看你的了,這裡有一道屏障,需要你來打開一道口子。」

  「一道屏障?」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清楚老人這是想要故意消耗他的力量,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也不拆穿他,上前幾步,來到了那道無形的屏障面前。隨後他看似隨意的將黃幡在面前一劃,組成黃幡頂部紅的千魂絲隨勢展開,化作無數鋼針般的絲線鑽入其前面的無形屏障之中,集中在絲尖的黃法力也瞬間爆發出來,將構成整個無形屏障的蜃氣攪亂。

  這時,兩人眼前的原始森林立刻消失不見,還原成了一層淡淡的薄霧,透過薄霧兩人也可以看清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此刻他們已經身處鎮外,在前面不遠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而在樹林外一群除魔獵人陷入了蜃氣力量製造的幻境,正在瘋狂的自相殘殺著,只有少一部分人才能保持神智,冷靜的躲避到了外圍.

  同時徐長青也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剛才以為已經消失的黃戰鬼也正待在樹林外面,除了戰鬼的行動和力量被氣死死壓制以外,它們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為此他暗中操控黃幡,一連打出數道法力,破開氣力量,將戰鬼招了回來。

  徐長青暗中的動作並沒有驚動身邊的老人,老人此刻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氣白霧中的屬下們,特別是看到已經躺在地上的幾具除魔獵人屍體,臉色更是變得異常難看。跟著便看到他口中唸唸有詞,同時將手張開,在他的手心分別形成兩個白色的霧球。

  當霧球變得如手掌一般大小的時候,他用力將兩個霧球拍在一起,聚集在霧球中的氣力量瞬間爆發出來,將周圍其他的氣力量完全中和,周圍的白霧也瞬間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明明看到……」白霧消失的那一刻,眾人立刻清醒過來,當他們看到被自己攻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伴時,全都出了驚疑之色,只有少部分的人沒有出意外之色,反而練有素的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除魔獵人的傷勢。

  老除魔獵人維安在檢查完最後一個倒在地上的除魔獵人後,站起來,臉上浮現出了傷感之色,因為死去的人中就有他的一個屬下。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朝正飄過來的老人法羅,介紹情況道:「大人,我們一共死了三個人,還有五個人重傷,十三個輕傷,都是普通的珀則特。」

  「珀則特?著魔者。」徐長青聽到維安的話,又看了看面前的死者和傷者,發現這些人全都是那種被施加了類似請神術的除魔獵人,心中立刻明白了他們的力量來源,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這些除魔獵人全都以捕殺那些非人類種族為己任,可是他們為了增強自身實力,卻不得不借助他們捕殺對象的力量。他們通過某種法門讓那些魔鬼、吸血鬼等非人類的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後用這種力量繼續進行捕殺,最終逐漸被這股超出自身容納的力量同化。這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極大的諷刺,諷刺除魔獵人組織的成立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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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25 23:32: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章 內心迷境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的幻境也開始出現了變化,那些街道上的行人開始由正常向前行走,變成了向後倒退。不但行人如此,就連汽車、馬車,乃至天上的飛鳥全都如此,看上去非常怪異,就像是幻境在演示時間倒退似的。隨著這些運動的物體倒退速度越來越快,周圍靜止的東西也快速的發生變化,周圍的高樓開始減少,紐約的標誌自由女神像也很快消失,最後這裡從一個高樓叢林變成了一座十七世紀殖民時期的簡陋小村莊。

  在幻境中的紐約轉變成了不知名的小村莊時,幻境裡的時間倒退驟然停止,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靜。「咦!」一直雙目微閉的老人法羅似乎發覺了什麼,忽然發出一聲驚呼,猛地張開眼睛,轉頭朝村莊的一側山坡看了過去。

  徐長青也不由得順著老人的視線朝山坡看過去,快他就看見在山坡上此刻已經聚集了一大群騎著馬,舉著火把的印第安人。在他們旁邊的村莊此刻也注意到了山坡上的印第安人,立刻陷入了慌亂之中,所有人都驚叫著躲入了房屋裡,然後從窗口伸出一根槍管,對準了村莊入口處。

  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在這個村莊展開,但是那些印第安人卻極為反常的只是將村莊包圍起來,而沒有把握住村民慌亂的時機,從山坡上俯衝下去攻入村莊。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小村的村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一些膽大的村民陸續握著獵槍從房屋裡走出來查看情況。

  忽然,山坡上的印第安人包圍圈分開一道口子,一個皺紋叢生的印第安老巫師從人群後面走了進來。當這個老巫師的身形完全顯出來的時候,不但老人法羅的身體為之一顫,就連徐長青的眼中也瞬間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們之所以會如此,主要是因為老巫師手中拿著的一個物件,那個物件徐長青也曾經擁有一個。

  「羽蛇神金像!」老人法羅說出了徐長青心中的答案,跟著他或許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多嘴了,回過頭悄悄的看了看徐長青,見徐長青沒有任何異樣的神情,略顯緊張的神情才放鬆下來,隨後又將視線集中在了那名印卩第安老巫師身上。

  雖然徐長青快掩藏了自己的真實心情,但是羽蛇神金像會出現在幻境之中的確讓他內心驚訝萬分。更讓徐長青驚訝的是老人顯然不單單只是認識這個金像,更可能對羽蛇神金像非常瞭解,否則他也就不會在見到金像後出那樣貪婪的眼神。

  就在兩人各有心思的時候,山坡上的印第安老巫師已經將羽蛇神金像舉過了頭頸,並且用一種渾厚悠長的聲音,好像歌聲一般吟唱出不知名的咒語。隨著他的吟唱聲起伏變化,他手中的羽蛇神金像也變成了一個發光體,一條青色的羽蛇虛體從金像中衝出,逐漸變大,最後覆蓋了整個天空.

  見到這樣的怪異景象,小村落的居民們全都發出了驚叫聲,紛紛跪在地上,手中緊握著木頭做的十字架祈禱起來。只不過他們所信仰的上帝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希望,巨大的羽蛇形體愈發變得凝實,也愈發接近活物。當羽蛇扇動宅的翅膀√旋在空中的時候,一片片碎屑般的綠色絨毛彷彿雪花一樣飄落下去,落在了人群黨中,隨後像是被人吸收了似的快消失。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說道:「他們好像並不是在攻擊這些白人,而是在進行某種神降祭禮?」

  老人法羅略顯異的轉頭看了看徐長青,跟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那些人就要發生變化了。」.

  就在老人的聲音落下,小村落的村民中間立刻傳出了一聲聲慘叫,隨後變看到在人群之中有十幾個年齡各異的人身體突然像是發酵的麵包一般迅速膨脹。這些人的身體不但脹大,而且開始長出長長的毛髮或者尖尖的牛角,形體也逐漸向狼人。頭人的模樣變化,最終變成了徐長青在小村議會外的那些狼人和牛頭人的模樣。

  隨著那些狼人和牛頭人的變形完成,他們最後一絲人類理智也完全失去,開始將周圍自己的親人朋友當成了獵物,瘋狂的攻擊起來。小村落立刻變成了人間地獄,嘶喊聲、求饒聲、祈禱聲充滿了整個小村,鮮血將剛剛建成的木屋染紅,殘肢血肉成了鋪設街道的材料。

  看著山坡下的這一切,山坡上的印第安人沒有表示出半點異樣,老巫師的吟唱聲也隨之停止,天上的巨大羽蛇逐漸消散,羽蛇神金像也變回到了普通的金像模樣。老巫師似乎對他所造成的破壞效果非常滿意,佈滿皺紋的臉上擠壓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然後也不多說一聲,就轉身走出了印卩第安人中間,周圍的印第安人也無聲無息的撤退離開,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在印第安人退走後沒有多久,小村落的殺戮也接近了尾聲,除了狼人和牛頭人以外,再無其他活人,而那些狼人和牛頭人似乎也恢復了神智,看著眼前的慘況,發出了一聲聲的悲呼。

  在悲呼聲中,幻境彷彿水波一般出現蕩漾,並且逐漸變淡,化作一層淡淡的霧氣,而幻境也還原成了之前看到過的樹林樣子。

  「看樣子已經結束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徐長青見周圍的幻境已經平靜,於是詢問道。

  老人法羅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並沒有立刻回答徐長青的詢問。過了一會兒,在徐長青問第二遍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閉目感覺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可以走……」

  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幻境又發生了變化,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拔地而起,樹林變成了廣裹的平原,鬱鬱蔥蔥的草地覆蓋在平原上面,一條道路穿過了平原,也穿過了平原中間這個他們所在的古木卜小鎮。

  對於眼前的變化,老人也感到驚訝萬分,顯然這有些超乎他的預料,就當他準備向徐長青做出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徐長青的表情顯得異常怪異,一雙圓睜怒目瞪著不遠處剛剛從一輛輛馬車上下來的人群

徐長青所表現出的異常讓老人法羅非常驚訝,從之前的印象來看徐長青不應該是這種輕易將感情外的人,於是他好奇的順著徐長青的視線朝那群衣著華麗的人看了過去。只見徐長青的目光對準的並不是那一群人,而是被那群人簇擁在中間的一個人。這個人衣著上等,舉止貴氣,似乎在當地非常有地位,周圍那些洋人全都是一臉討好的樣子。

  「咦!好像……」當老人法羅看清這個人的長相之後,忽然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徐長青,又看了看幻境裡的人,疑惑道:「你們兩個長得好像啊!難道這個迷境是你引出來的?」

  徐長青沒有回答老人的問話,眼睛只是盯著那個人,臉上也多出了一絲陰沉之色。這名人和徐長青長得有六成相似,只不過整體氣質上有著明顯的差異。徐長青的氣質顯得出塵飄逸,給人感覺就像是被雲霧遮擋一般,無法看清其真實本色,而那人則是一身的世俗貴氣,雖然風度偏偏,但總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特別是那與徐長青不同的細長眼睛所散發出來的神色,就像是他始終都在算計別人似的。

  這段幻境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也沒有上演任何引人注意的事件,幻境在平淡中出現,又快在平淡中消失。

  見幻境如此快的消失,老人法羅臉上不由得出了驚的表情,轉過頭看著徐長青,說道:「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竟然能夠這麼快的擺脫迷幻珠對你的試探,看樣子你在東方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修行者。」

  徐長青臉色在幻境消失的那一刻便恢復正常,他將冷眼看了看老人,語氣平淡的說道:「不普通又能如何?一樣是任人擺佈的蟻,你我全都一樣。

  法羅先生,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走下去了嗎?」

  「蟻?哼!」老人不太喜歡徐長青的語氣,臉色陰了陰,冷哼一聲,跟著念誦出一段咒文,手中的白霧化作無數看上去非常真實的火蟲。這些螢火蟲衝入幻境樹林之中,然後連在一起,快就形成了一條由光點引導的道路,一直深入到樹林深處。

  在施完法後,老人又等了一會兒,才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說了一句「跟上」,就沿著光點道路向前移動過去,而徐長青依然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只不過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心中在想什麼事情似的.

  這光點指引出來的道路似乎無窮無盡,徐長青的行進速度由最開始的跟隨,變成了跑,最後甚至施展出了鬼魅神行身法。按照他的速度和過去的時間來算的話,至少已經走了近百里,可依然看不到盡頭。同時他也感覺出老人法羅是故意在用某種法門毫不費力的提升自己的速度,借此來試探他的力量大小,只不過這顯然對他沒有多少作用,他依然顯得氣定神閒。

  老人似乎也覺察到了這樣的試探是無用功,便放慢了速度。這時周圍忽然響起了廝殺聲,跟著一聲轟雷巨響,整個幻境隨之一震,前方無邊無際的樹林出現了數條黑線裂紋。見到這道裂紋,老人臉上一喜,道了一聲「跟我來」,整個身體便化作一團白霧,朝裂縫衝了過去。徐長青也運轉天屍法門,銅甲屍分亅身瞬間化了一道邪煞血光,雖然起步較後,但卻先老人一步衝過裂縫。

  當穿過裂縫之後,周圍的情景立刻一變,白天回復到了黑夜,原來的樹林也消失不見,化作了一片鋪滿齊腰綠草的山谷,而在山谷中間則是一個和小鎮差不多大小的無底天坑。在幻境變化之後,徐長青立刻又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為之一清,彷彿.

  這時,老人法羅也穿過了裂縫,站到了徐長青的身旁,瞥了他一眼,哼哼道:「雖然你的速度快,但是下次我們希望你能夠在我們後面,以免到時發生了什麼事,無法照顧你。」

  徐長青沒有理會老人的mai怨,而是指著天坑,問道:「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嗎?」

  老人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點頭回答道:「是的,就是那裡!不過那裡有一道非常強大的屏障,希望你能夠有能力打開它,否則我們是不可能進去洞穴裡面的。」說著話,他忽然聽了下來,四下看了看,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說道:「這裡好像還有幾個固執的守衛者沒有被引開,東方人,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去準備一下。」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天坑飄了過去,絲毫沒有在意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而在他作出動作的同時,周圍的草地上忽然傳出了一陣異動。七個襲擊者潛伏在草叢中,快速的向老人靠了過去,他們前進的軌跡在起伏的革浪中破開一道溝痕。當快要接近老人的時候,七個襲擊者幾乎同時從革叢中飛躍而起,朝老人飛撲過去。

  徐長青在襲擊者躍起的同時,便施展鬼魅神行身法瞬間出現在老人法羅的身旁,黃幡順勢一展,將兩人包裹起來,正好擋住了七人的攻擊。七名襲擊者的強大力量和黃泉幡的法力碰撞在一起,捲起了一股旋風,將周圍的草地全部壓得低下了頭。

  隨後,徐長青又在對方力竭未續之前,運勁一抖手中的幡桿,將一股銅甲屍的屍氣傳了出去,震開了七名襲擊者,並將旗旛一收,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四周。

  只見這七名襲擊者中有三名狼人、四名牛頭人,比起其他小鎮居民所化的狼人和牛頭人來,他們七個身體不但更加巨大,也更加強壯。這些狼人和牛頭人似乎經歷了千萬場戰役的廝殺一般,不但渾身充滿了幾乎凝成實體的戰意,而且身上濃厚的血腥味也已經形成了一股血煞之氣,七人聯合起來後所產生的濃烈程度甚至不比銅甲屍分亅身的邪煞之氣弱多少。

  雖然七名已經喪失自然之道的德魯依非常強大,但是徐長青依然沒有半點緊張,示意老人法羅離開,同時將屍丹內的邪煞之氣散開,向七人壓制了過去,令他們不能輕易動彈。徐長青的眼睛從七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他們中間體型以及力量最大的一個黑毛狼人身上,看著狼人身上那有些熟悉的傷痕,不由得愣了一愣,說道:「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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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minec 於 2018-4-26 22:31 編輯

第三百四十一章 真身鼎爐
  長青之所以會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個黑毛狼人的身上因為狼人身上的舊傷痕跡,與徐長青之前在鎮外蜃氣白霧所製造的第二個幻境中用水靈戰訣打傷的那個黑毛狼人非常相似。只不過這狼人除了同樣擁有一雙與其他狼人不同的血色眼睛以外,無論是外形,還是他所擁有的力量都和之前在幻境中打傷的狼人有非常大的差距。此外這狼人身上的血煞之氣也無法做假,只有那種經歷過千萬次生死廝殺的人才有可能形成這樣濃厚的血煞之氣,而且廝殺必須是真實的,若只是幻境,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為了確認其身份,於是徐長青暗中手結法印,朝狼人施展水靈道法。如果狼人以前被他用五行戰訣或者道法打傷過,那麼無論過了多久,他體內或多或少都會殘留一絲有著他自身氣息的五行靈氣。果然在徐長青施展道法的同時,黑毛狼人似乎有點難受,渾身的毛髮展開,朝徐長青發出充滿殺意的吼叫,同時一股非常稀薄的水霧從他的毛孔中散發出來。

  看到這股蘊含著絲絲水靈之氣的霧氣,徐長青就已經確定眼前的狼人就是之前他在幻境中打傷的狼人,而這名狼人的出現卻讓他心中不由得產生出一些疑惑。首先這個狼人明明是他在幻境中打傷的,就當時而言應該是幻象才是,既然是幻象就不應該有受傷之說,可是眼前這狼人身上的傷勢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其次就算狼人不是幻境,而是蜃氣珠內靈智安排在幻境中的守衛,那麼徐長青那一記水靈戰決所造成的傷勢是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痊癒的。以徐長青來看,如果沒有精通五行生剋的外力介入的話,這傷勢至少需要兩甲子以上的時間才能恢復到如今的程度,而盤踞在狼人體內的水靈之氣也才會變得稀薄。除非蜃氣珠擁有能力可以點石成金,讓狼人在短時間內變強,並且治癒他的傷勢,只是這種神通並未在相關經典中有過記載。

  最後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狼人是真的,幻境也是真實的,蜃氣珠具有時間倒流,逆轉乾坤的能力,讓徐長青回到了過去。只不過這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一種推測,因為即便仙人也無法擁有這樣的大神通,而那種仙人逆轉時間的神話傳說只不過是類似南柯一夢的幻術罷了。

  眼下這種真真假假的幻境著實讓徐長青感到了一陣迷惑,但是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看著眼前的狼人和牛頭人,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對付他們。雖然這些德魯依的實力強勁,但是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他們顯然就像是幾個暴發戶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發揮他們所擁有的血煞之氣,所以要對付他們並不算太難。只不過就這樣殺死他們,讓血煞之氣隨其消散開來,顯然是一種有違九流一脈的做事準則。

  就在徐長青考慮怎麼對付這些狼人和牛頭人才合適的時候,這些德魯依卻不準備給徐長青考慮的時間。那個黑毛狼人像是發出命令似的吼叫了一聲,隨後七名德魯依無聲無息的瞬間消失在徐長青的眼前,就像是化成了空氣似的。

  「竟然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在七名德魯依消失的那一刻,徐長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運轉天屍訣,正準備施法尋敵。忽然他感覺到一股非常輕微的動靜從身側傳了過來,連忙抬手擋在身側。

  只見一隻如刀刃般鋒利的黑色巨爪憑空冒出,濃厚的血煞之氣凝結在指尖,並隨著利爪的運動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痕跡。就在黑色利爪出現的同時,在徐長青周圍又同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六股攻擊,這些攻擊分別針對了徐長青的咽喉、胸口、腰腹等要害部位,組成了一個無可躲避的圍殺勢頭。

  雖然七人組成的圍攻幾近完美,但那只是對付普通的修行者,對於徐長青來說這樣的圍攻漏洞百出。只見他暗中施展太極化勁的法門,手中的動作改擋為卸,原本堅硬務必的銅甲屍分身也轉至剛為至柔,不過隨勢一抖,便輕易的卸開了七人的攻擊,同時將他們的攻擊引導到了彼此身上。

  然而,就在七人發覺進攻無果後,他們的攻擊勢頭又立刻像剛才他們的身體一樣憑空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乾坤無形。萬法有蹤。生魂不滅。氣脈長存。破!」徐長青臉上雖然閃過一陣驚訝之色。但是手上卻一點都不慢。瞬間結成法印。施展天屍訣中地鬼修道法。

  隨著法咒頌出。一股青黑色地屍氣從徐長青地身上爆發出來。有如漣漪一般眨眼間便向四周推進了近百丈。而所有被屍氣觸及地草地也立刻枯萎死去。地面焦黑開裂變成了一塊死地。

  徐長青地道法施展得非常快。快到那七個敵手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屍氣地腐蝕力令他們感到了痛苦。不約而同地各自施展法術對抗。七股殊途同歸地力量立刻在這片死地上冒出來。他們隱藏地身形也因為他們散發出來地力量而若隱若現。

  「封!」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輕笑。手中法印隨之變化。輕哼一聲。

  只見徐長青在改變法印地同時。腳下焦黑地土地上立刻衝出了無數如蟒蛇一般地黑霧。頃刻間纏繞在七名還在抵抗屍氣腐蝕地德魯依身上。不但鎖住了他們地行動能力。還逐漸勒緊。令他們感到一絲窒息。在這生死一刻。七人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他們全部地力量。身上地血煞之氣立刻爆發出來。彷彿利刃一般刺入了那些黑霧巨蟒地身體裡面。並且隨著身體地轉動。將其切割成碎片。擺脫了束縛。

  可惜當他們剛剛放鬆下來。便看到天地忽然一片黑暗。隨後便聽到徐長青地聲音有如神靈一般在念誦著什麼咒語。一股巨大地吸力從天而降。七人根本無從抵抗。瞬間被吸到了天空。在他們被吸力甩得暈頭轉向地時候。吸力陡然消失。他們七人立刻從天空掉落下來。七人來不及查看周圍地情況。急忙各施其法。想要穩住身形。可落地地那一刻。他們才發覺腳下已經不再是堅實地大地。而是一片血紅色地海洋。

長青之所以會將注意力放在眼前這個黑毛狼人的身上因為狼人身上的舊傷痕跡,與徐長青之前在鎮外蜃氣白霧所製造的第二個幻境中用水靈戰訣打傷的那個黑毛狼人非常相似。只不過這狼人除了同樣擁有一雙與其他狼人不同的血色眼睛以外,無論是外形,還是他所擁有的力量都和之前在幻境中打傷的狼人有非常大的差距。此外這狼人身上的血煞之氣也無法做假,只有那種經歷過千萬次生死廝殺的人才有可能形成這樣濃厚的血煞之氣,而且廝殺必須是真實的,若只是幻境,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為了確認其身份,於是徐長青暗中手結法印,朝狼人施展水靈道法。如果狼人以前被他用五行戰訣或者道法打傷過,那麼無論過了多久,他體內或多或少都會殘留一絲有著他自身氣息的五行靈氣。果然在徐長青施展道法的同時,黑毛狼人似乎有點難受,渾身的毛髮展開,朝徐長青發出充滿殺意的吼叫,同時一股非常稀薄的水霧從他的毛孔中散發出來。

  看到這股蘊含著絲絲水靈之氣的霧氣,徐長青就已經確定眼前的狼人就是之前他在幻境中打傷的狼人,而這名狼人的出現卻讓他心中不由得產生出一些疑惑。首先這個狼人明明是他在幻境中打傷的,就當時而言應該是幻象才是,既然是幻象就不應該有受傷之說,可是眼前這狼人身上的傷勢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其次就算狼人不是幻境,而是蜃氣珠內靈智安排在幻境中的守衛,那麼徐長青那一記水靈戰決所造成的傷勢是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痊癒的。以徐長青來看,如果沒有精通五行生剋的外力介入的話,這傷勢至少需要兩甲子以上的時間才能恢復到如今的程度,而盤踞在狼人體內的水靈之氣也才會變得稀薄。除非蜃氣珠擁有能力可以點石成金,讓狼人在短時間內變強,並且治癒他的傷勢,只是這種神通並未在相關經典中有過記載。

  最後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狼人是真的,幻境也是真實的,蜃氣珠具有時間倒流,逆轉乾坤的能力,讓徐長青回到了過去。只不過這反而是最不可能的一種推測,因為即便仙人也無法擁有這樣的大神通,而那種仙人逆轉時間的神話傳說只不過是類似南柯一夢的幻術罷了。

  眼下這種真真假假的幻境著實讓徐長青感到了一陣迷惑,但是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看著眼前的狼人和牛頭人,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對付他們。雖然這些德魯依的實力強勁,但是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他們顯然就像是幾個暴發戶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發揮他們所擁有的血煞之氣,所以要對付他們並不算太難。只不過就這樣殺死他們,讓血煞之氣隨其消散開來,顯然是一種有違九流一脈的做事準則。

  就在徐長青考慮怎麼對付這些狼人和牛頭人才合適的時候,這些德魯依卻不準備給徐長青考慮的時間。那個黑毛狼人像是發出命令似的吼叫了一聲,隨後七名德魯依無聲無息的瞬間消失在徐長青的眼前,就像是化成了空氣似的。

  「竟然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在七名德魯依消失的那一刻,徐長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運轉天屍訣,正準備施法尋敵。忽然他感覺到一股非常輕微的動靜從身側傳了過來,連忙抬手擋在身側。

  只見一隻如刀刃般鋒利的黑色巨爪憑空冒出,濃厚的血煞之氣凝結在指尖,並隨著利爪的運動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痕跡。就在黑色利爪出現的同時,在徐長青周圍又同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六股攻擊,這些攻擊分別針對了徐長青的咽喉、胸口、腰腹等要害部位,組成了一個無可躲避的圍殺勢頭。

  雖然七人組成的圍攻幾近完美,但那只是對付普通的修行者,對於徐長青來說這樣的圍攻漏洞百出。只見他暗中施展太極化勁的法門,手中的動作改擋為卸,原本堅硬務必的銅甲屍分身也轉至剛為至柔,不過隨勢一抖,便輕易的卸開了七人的攻擊,同時將他們的攻擊引導到了彼此身上。

  然而,就在七人發覺進攻無果後,他們的攻擊勢頭又立刻像剛才他們的身體一樣憑空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乾坤無形。萬法有蹤。生魂不滅。氣脈長存。破!」徐長青臉上雖然閃過一陣驚訝之色。但是手上卻一點都不慢。瞬間結成法印。施展天屍訣中地鬼修道法。

  隨著法咒頌出。一股青黑色地屍氣從徐長青地身上爆發出來。有如漣漪一般眨眼間便向四周推進了近百丈。而所有被屍氣觸及地草地也立刻枯萎死去。地面焦黑開裂變成了一塊死地。

  徐長青地道法施展得非常快。快到那七個敵手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屍氣地腐蝕力令他們感到了痛苦。不約而同地各自施展法術對抗。七股殊途同歸地力量立刻在這片死地上冒出來。他們隱藏地身形也因為他們散發出來地力量而若隱若現。

  「封!」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輕笑。手中法印隨之變化。輕哼一聲。

  只見徐長青在改變法印地同時。腳下焦黑地土地上立刻衝出了無數如蟒蛇一般地黑霧。頃刻間纏繞在七名還在抵抗屍氣腐蝕地德魯依身上。不但鎖住了他們地行動能力。還逐漸勒緊。令他們感到一絲窒息。在這生死一刻。七人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他們全部地力量。身上地血煞之氣立刻爆發出來。彷彿利刃一般刺入了那些黑霧巨蟒地身體裡面。並且隨著身體地轉動。將其切割成碎片。擺脫了束縛。

  可惜當他們剛剛放鬆下來。便看到天地忽然一片黑暗。隨後便聽到徐長青地聲音有如神靈一般在念誦著什麼咒語。一股巨大地吸力從天而降。七人根本無從抵抗。瞬間被吸到了天空。在他們被吸力甩得暈頭轉向地時候。吸力陡然消失。他們七人立刻從天空掉落下來。七人來不及查看周圍地情況。急忙各施其法。想要穩住身形。可落地地那一刻。他們才發覺腳下已經不再是堅實地大地。而是一片血紅色地海洋。

一陣噗咚聲中,七名德魯依全都陸續掉落在血海之中|過神來,想要尋找彼此的時候,一陣從血海中冒出的霧氣將七人分隔開來,血霧中的鬼哭狼嚎聲同時也將他們的叫聲混淆起來,令他們一個個變得孤立無援。

  就在七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之時,血海之中忽然冒出了無數凶殘的血魂,瘋狂的攻擊著他們的身體。德魯依們立刻施法抵擋著,很快他們就發現除了血煞之氣稍微有用以外,其他如主要的德魯依力量卻根本無法抵擋這些血魂的攻擊。

  就在他們慌亂的抵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血魂攻擊之時,一股更大的力量在血海深處浮了上來。七隻形態各異的怪獸混雜在無數的血魂中間,悄悄的潛到了這七名德魯依的身邊,在對方還沒有發覺之前,猛然發動攻擊。同樣充滿了凶戾之氣的血海之力瞬間從七隻怪獸身上衝出來,將保護著七名德魯依不被血海吞噬的血煞之氣擋開。隨後怪獸散開形體化作一股血霧,衝入了七人的身體裡面,放肆的吞噬同化著七人的精氣神。

  除了那只最強的黑毛狼人還稍微能夠抵抗一下以外,其他人的神智全都在血霧湧入體內的那一刻,被各種各樣的**所充斥,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抵擋異力的同化。

  雖然在血海之中,捕捉這七名德魯依花了一些功夫,但是在黃泉幡外,也只不過是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徐長青連續往黃泉幡上打了幾個掌陣法訣後,便感到被收入黃泉幡的七名德魯依已經無法再逃脫出來。除了黑毛狼人還稍微有些抵抗以外,其它的已經按照他計劃好的那樣,一點點的被九幽血海中的鎮海鬼獸同化,成為鎮海鬼獸的真身鼎爐。

  徐長青之所以會多費手腳來抓捕這些德魯依,主要也就是為了增強黃泉幡的力量。黃泉幡的九幽血海圖雖然強大,但是要其全部威力發揮出來,就需要將敵困在幡中。否則,即便幡中陣圖的鎮海鬼獸強行施法在幡外凝聚成形,也不可能發揮出鬼獸的十成力量。不過這一點乾元帝君早就已經想到了,並在黃泉道中記載了一種鬼修凝練真身鼎爐的法門,只要將其用在黃泉幡中的鎮海鬼獸中,黃泉幡的力量就能更加完美。

  眼下這七名德魯依的精氣神充足,他們體內蘊藏的力量也一點也不比修行界那些小宗派的高手差多少,更有血煞之氣為引,正好可以充當鎮海鬼獸的真身鼎爐。至於黃泉天鬼,它本身就是黃泉幡的主魂,即便沒有真身鼎爐,它也能夠以黃泉幡為根本,凝成實體,發揮出來的力量一點也不會比幡中差。

  在將這七名德魯依收入黃泉幡後,徐長青並沒有馬上去追上老人法羅,反而盤膝坐下,將黃泉幡祭在頭上,接連打出幾道法訣,使得心神沒入幡中。血海中的鎮海鬼獸在一點點的同化各自的鼎爐時,也將他們心神記憶給一點點的抽出來,原本這些心神記憶會立刻消散開來,但是在徐長青的操控下,這些心神記憶卻有如一幅幅快速變幻的畫面,展示在徐長青的面前。

  「原來如此!好神奇的蜃氣珠!」徐長青很快就從這些德魯依的記憶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在心神退出黃泉幡的同時,也忍不住驚歎的自言自語一聲。

  原來正如徐長青所猜想的那樣,那只黑毛狼人的確是小鎮居民安排在蜃氣之中的守衛,同時也是他之前在真實幻境中打傷的那名狼人。只不過蜃氣珠並沒有那種逆轉時間的神通,雖然它沒有逆轉時間的神通,但是它卻擁有另外一種神通。這種神通能夠加快或減慢時間,並且能夠化虛為實,同時以此神通為根基,自發的製造一種無常幻境,其作用就彷彿另外一種道心境界。只不過徐長青的道心境界是煉心,而蜃氣珠所製造的無常幻境是煉體。

  在黑毛狼人被徐長青打傷之後,他們有感自己的不足,便全部冒險進入了蜃氣珠所製造的無常幻境之中。在幻境所製造的修羅場中,他們通過不斷的生死廝殺,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還非常神奇的凝結成了血煞之氣,只是傷亡也非常大,很快就只剩下了七人還活著。原本迷失本性的他們還會在無常幻境中繼續廝殺,直到全部死去,但是隨後有人施法將他們從無常幻境中拖了出來,並安排他們守在了存放蜃氣珠的入口處。

  在現實中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也就是一兩天左右。可是在無常幻境中。這七名德魯依守衛卻不斷廝殺了近十年。雖然他們地力量提升了很多。但是壽命卻也隨之減少。原本他們以為能夠有所作為。可是在徐長青地力量面前。他們最終還是做了黃泉幡地祭品。

  此外徐長青也從那些零碎地記憶片段中知道了整個小鎮地來歷。小鎮上地居民全都是德魯依教徒。他們源自一個古老地德魯依教派。在黑暗時期被西方教會殺得所剩無幾。之後在大航海時期他們逃到了美洲。並且分散到北美各地。可是在美洲移民和當地地印地安人地戰鬥中。他們卻被印地安人利用。引出了他們藏在體內地德魯依力量。反過來對付那些美洲移民。使得他們無法在美洲繼續待下去。又回到了歐洲。

  回到歐洲後。他們無意中在這裡發現了三枚蜃氣珠。並且發現蜃氣珠地力量能夠令他們地德魯依力量變得更加穩定。不會因為變成狼人或者牛頭人而失去理智。在當時。他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叛徒。這名叛徒將力量最小地那枚蜃氣珠偷走。獻給了西方教會。

  之後剩下地兩枚蜃氣珠就失去了平衡。力量變得極不穩定。時常會出現蜃氣白霧封鎖山谷地情況。而且蜃氣珠也開始製造出一個個保護幻境。排斥他們地接觸。

  最讓他們感到危險地是蜃氣珠令小鎮內所有成年地小孩都自發地擁有了德魯依地力量。同時也減少了小鎮居民地壽命。小鎮內沒有人能夠活過四十歲。而且小鎮居民還不能脫離蜃氣珠地力量範圍。否則他們將迅速衰弱蒼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寄生在蜃氣珠地力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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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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