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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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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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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31 10:05: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認

董觀青的動作雖然突然,但徐長青想要避開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對女兒的愧疚讓他沒有躲避,甚至連肉身的洪荒之氣也在這一刻強行逆轉,將洪荒肉身壓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樣就像是當年見到沈陽明的自己一樣,需要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出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女兒摟入懷中,任其捶打。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感覺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陽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當年是師父斬俗緣、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錯事,但錯畢竟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
徐長青不再顧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將董觀青摟入懷中,輕輕**著她的頭發,歉意的輕聲說道:“對不起!觀青,一切都是為父的錯。”

徐長青個性孤傲、堅定,以往雖然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聲抱歉,而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至此一生只說過三次。第一次當年悔婚之時,向盛卿萍所說的,當時他已經毫無凡人之情,所說之話也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說,雖然那時也有些誠意,但是卻并未感覺是自己的錯,只是感嘆造物弄人。現在這一句對不起則是第三次,這一次徐長青說得情真意切,在話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什么金仙道行、補天之人都被他拋諸腦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傷心的女兒,做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聽到徐長青歉意的話,董觀青的怨氣在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開來,不再捶打徐長青,反而緊緊的抱住徐長青的身體,將臉埋在徐長青懷中。放聲痛哭。

就在徐長青倆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一旁的劉晉成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整個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董觀青打了徐長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撲到徐長青懷里時,劉晉成在驚詫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畢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撲到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無論怎樣都令人難以接受。可是當他聽到董觀青的質問聲后,整個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鈍的人也能聽得出話中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認出來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尋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劉晉成臉上還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徐長青長得實在太過年青了。如果撇開勘各顯滄桑的氣質神色不談,單論其樣貌,只怕說他是董觀青的弟弟也會有人相信。可轉念又一想,能夠將舍利金蓮這樣的華夏寶物隨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長青這個準岳父已經被他和華夏古籍中那些傳世仙人畫上了等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觀青的情緒逐漸在徐長青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只有肩膀還依然因為低泣而抽搐。雖然她感覺到就這樣趴在徐長青的懷里有些不合適,但徐長青的懷中讓她有種莫名的溫暖感,就像是兒時的盛卿萍懷中一樣,再加上對現在這種情況的尷尬和對自己剛才扇父親耳光舉動的后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繼續附在徐長青的懷里。

或許是感覺到了董觀青的尷尬,徐長青微微一笑,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肩膀,說道:“好了!起來吧!已經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趴在父親懷里,你未來的丈夫會笑話的。”

“他敢!”董觀青趁機從徐長青的懷中坐起來,一邊擦著臉上未干的眼淚,一邊瞪了身旁的劉晉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還愣著干嘛?這是我父親。”

“噢!”有些無辜的劉晉成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兩聲,立刻站起來準備向徐長青行禮,可突然又意識到什么似的停了下來,小聲的朝還梨花帶雨的未婚妻,問道:“觀青,我該怎么稱呼岳父大人啊?會不會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觀青這才意識到直到現在自己還對生父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從心頭浮起,原本已經收手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流,眼睛也頗為哀怨的看著徐長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養父大,這個岳父大人我當不起啊!”徐長青輕嘆了一聲,伸手輕輕在董觀青臉上撫過,說道:“好啦!別哭了!為父的事情會一一告訴你的。”

在徐長青手掌撫過之后,董觀青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隨后因為淚水而有些干澀疼痛的眼睛和臉頰都回復正常。在驚訝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長青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略顯后悔的問道:“你臉上還疼嗎?”

“沒事!已經不疼了。”徐長青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氣,讓洪荒肉身恢復正常,臉上的印子也隨之消失。

或許是徐長青的種種神異表現讓董觀青已經有些麻木了,她驚訝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穩定住情緒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視著徐長青沉聲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告訴我,為什么當年要拋棄我和母親?為什么一直都不認我?”

一連幾個問題讓智慧已經足以沒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嘆了口氣,說道:“這只能說是造物弄人!一切為父還是從頭說起吧!為父自小就是孤兒,你奶奶還未生下為父便在韶關了萓沖的一間客棧中自盡而死,為父是師父當年從你奶奶尸體里面剖腹救出來的,對于為父來說,你的祖師爺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長青略顯低沉的聲音中,一段段往事從他嘴里吐露出來,小時候的學藝經歷、和陳家上下的關系、如何認識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與盛卿萍分開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兒過多牽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對于自己修煉的九流一脈法門也只是一筆帶過,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董觀青的動作雖然突然,但徐長青想要避開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對女兒的愧疚讓他沒有躲避,甚至連肉身的洪荒之氣也在這一刻強行逆轉,將洪荒肉身壓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樣就像是當年見到沈陽明的自己一樣,需要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出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女兒摟入懷中,任其捶打。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感覺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陽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當年是師父斬俗緣、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錯事,但錯畢竟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
徐長青不再顧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將董觀青摟入懷中,輕輕**著她的頭發,歉意的輕聲說道:“對不起!觀青,一切都是為父的錯。”

徐長青個性孤傲、堅定,以往雖然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聲抱歉,而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至此一生只說過三次。第一次當年悔婚之時,向盛卿萍所說的,當時他已經毫無凡人之情,所說之話也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說,雖然那時也有些誠意,但是卻并未感覺是自己的錯,只是感嘆造物弄人。現在這一句對不起則是第三次,這一次徐長青說得情真意切,在話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什么金仙道行、補天之人都被他拋諸腦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傷心的女兒,做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聽到徐長青歉意的話,董觀青的怨氣在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開來,不再捶打徐長青,反而緊緊的抱住徐長青的身體,將臉埋在徐長青懷中。放聲痛哭。

就在徐長青倆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一旁的劉晉成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整個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董觀青打了徐長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撲到徐長青懷里時,劉晉成在驚詫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畢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撲到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無論怎樣都令人難以接受。可是當他聽到董觀青的質問聲后,整個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鈍的人也能聽得出話中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認出來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尋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劉晉成臉上還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徐長青長得實在太過年青了。如果撇開勘各顯滄桑的氣質神色不談,單論其樣貌,只怕說他是董觀青的弟弟也會有人相信。可轉念又一想,能夠將舍利金蓮這樣的華夏寶物隨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長青這個準岳父已經被他和華夏古籍中那些傳世仙人畫上了等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觀青的情緒逐漸在徐長青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只有肩膀還依然因為低泣而抽搐。雖然她感覺到就這樣趴在徐長青的懷里有些不合適,但徐長青的懷中讓她有種莫名的溫暖感,就像是兒時的盛卿萍懷中一樣,再加上對現在這種情況的尷尬和對自己剛才扇父親耳光舉動的后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繼續附在徐長青的懷里。

或許是感覺到了董觀青的尷尬,徐長青微微一笑,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肩膀,說道:“好了!起來吧!已經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趴在父親懷里,你未來的丈夫會笑話的。”

“他敢!”董觀青趁機從徐長青的懷中坐起來,一邊擦著臉上未干的眼淚,一邊瞪了身旁的劉晉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還愣著干嘛?這是我父親。”

“噢!”有些無辜的劉晉成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兩聲,立刻站起來準備向徐長青行禮,可突然又意識到什么似的停了下來,小聲的朝還梨花帶雨的未婚妻,問道:“觀青,我該怎么稱呼岳父大人啊?會不會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觀青這才意識到直到現在自己還對生父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從心頭浮起,原本已經收手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流,眼睛也頗為哀怨的看著徐長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養父大,這個岳父大人我當不起啊!”徐長青輕嘆了一聲,伸手輕輕在董觀青臉上撫過,說道:“好啦!別哭了!為父的事情會一一告訴你的。”

在徐長青手掌撫過之后,董觀青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隨后因為淚水而有些干澀疼痛的眼睛和臉頰都回復正常。在驚訝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長青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略顯后悔的問道:“你臉上還疼嗎?”

“沒事!已經不疼了。”徐長青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氣,讓洪荒肉身恢復正常,臉上的印子也隨之消失。

或許是徐長青的種種神異表現讓董觀青已經有些麻木了,她驚訝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穩定住情緒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視著徐長青沉聲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告訴我,為什么當年要拋棄我和母親?為什么一直都不認我?”

一連幾個問題讓智慧已經足以沒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嘆了口氣,說道:“這只能說是造物弄人!一切為父還是從頭說起吧!為父自小就是孤兒,你奶奶還未生下為父便在韶關了萓沖的一間客棧中自盡而死,為父是師父當年從你奶奶尸體里面剖腹救出來的,對于為父來說,你的祖師爺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長青略顯低沉的聲音中,一段段往事從他嘴里吐露出來,小時候的學藝經歷、和陳家上下的關系、如何認識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與盛卿萍分開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兒過多牽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對于自己修煉的九流一脈法門也只是一筆帶過,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即便徐長青將自己的事情隱瞞了不少,但其過往經歷對董觀青和劉晉成而言,依舊算得上是精彩萬分。他們的內心也隨著經歷一起跌宕起伏,為徐長青從出生起就坎坷的身世而揪心,為在陳家沖的平靜生活而高興,最后也為他與盛卿萍倆人的有緣無份而傷感。雖然徐長青沒有細說什么是斬俗緣,但是董觀青二人也能感覺到徐長青當時的身不由己。心中難免對那個已經仙逝的祖師爺生出憤恨,但是想到他對徐長青的活命養育之恩這股憤恨又消退了下來。最終也只能如徐長青之前所說的那樣,將一切歸咎于造物弄人。
在徐長青停止訴說自己過往事情后,董觀青的情緒也穩定也了下來。并且滿含埋怨地質問道:“雖然您當初身不由己,拋棄了我和娘,但為什么您一直以來都沒有認我呢?甚至也沒有來看我?就算當年也只是送我一件禮物,根本就沒有與我相認的意思,難道我這個女兒就那么不……”

“當初你娘離開陳家沖的時候,為父并不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徐長青打斷了董觀青的話。解釋道:“至于接下來知道你的存在后也沒有與你相認,這是怕你被為父卷入一些不必要的危險當中。”

“危險?很嚴重嗎?”董觀青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一臉關切的急聲問道:“您這么多年難道一直都有生命危險嗎?您有沒有受傷?”

“對為父而言這些危險還不算什么,但是對于你來說,或許會危及生命,甚至牽連到你娘和整個董家。”徐長青見到董觀青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心中莫名一熱,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作為一個父親最希望的不是什么父女相認,最希望的是兒女能夠平平安安地生活,這也是為父當年沒有認你的主要原因。”

“平平安安地生活?”徐長青的話讓董觀青感動了一會兒,跟著聰慧的她又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沉思回想了一下,看著徐長青,道:“莫非安迪老師和震山叔也都是您安排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如若不然,他們又怎么會每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剛好出現呢?”

徐長青點點頭,承認道:“安迪和震山是為父的記名弟子,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為人也穩重、牢靠。所以我不在華夏期間,才會事先安排他們暗中照顧你。”

“既然他們照顧我,可為什么當年云濤……”董觀青緊接著又想要詢問另外一件壓在她心頭很久的事情,但突然她又意識到在劉晉成身邊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適,于是停了下來,轉頭詢問式的直了看未婚夫。劉晉成似乎和她心有靈犀,早就猜到了她想要問什么,毫不作偽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得到未婚夫的允許后,董觀青繼續問道:“如果安迪老師和震山叔是保護我的,可當年在五四運動中,那些警察開槍朝我們開槍的時候,為什么他們沒有出現?如果他們在的話,或許云濤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最后……”

著,董觀青臉色悲傷,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最終無法說下去,一旁的劉晉成非常體貼地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以示支持。

見到女兒這樣,毫無經驗的徐長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即便他的能力可以輕易的用法術將董觀青這段悲傷的記憶抹云,可他卻并未動這個念頭。現在他能夠感覺到那個叫云濤之人的死給女兒帶來了多大的悲傷,以致于過了十幾年,到如今都還如此感傷,但這份傷感對女兒而言是一段珍貴的記憶,就像年幼時自己在桃花山的經歷一般。

“當年他們或許還在歐洲,也或許被其他事情耽擱了?”徐長青嘆了口氣,說道:“你和那個云濤就像是我和你娘一樣,有緣無份。”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徐長青父女倆人似乎都被過去的往事觸動了某根心弦,父女相認后的喜悅之情也沖淡了不少。一旁的劉晉成為了緩解車廂內的氣氛,試著詢問徐長青這些年的經歷,以轉移他們父女倆的注意力。

徐長青自然清楚劉晉成的想法。也配合著說了一下,自己這么多年所經歷的大部分事情,其中涉及修行界的內容也改成了普通的江湖逸事。而他本人也變成了一個江湖隱修門派的傳人。董觀青逐漸被徐長青所說的事情吸引,心中的傷痛減輕了不少,心情也恢復了過來。之后等徐長青說完之后,她也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雖然其中絕大部分徐長青都已經從安迪和陳震山口中聽過了一遍,但是從女兒口中聽到這些事情又有一番別樣的味道,聽到他的耳中就仿佛在聽什么深妙仙法似的興趣昂然。

不知不覺中,行進得很慢的火車已經駛入了舊金山火車站的站臺上。站臺的廣播聲又將車廂內的內人從過去的記憶中拉回到了現實中。

“爹,您又要和我分開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董觀青這時見到徐長青站起身來,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急聲詢問道。

徐長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兒手背,說道:“為父既然已經與你相認,自然就不會這樣離開。我還要參加你和晉成的婚禮,要走也會在婚禮之后才走。”

雖然徐長青表示還是會和自己分開,令董觀青有些不開心,但是聽到他答應參加婚禮,心中又多了一分喜色,急忙說道:“我和晉成的婚禮還有幾天時間,您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留在軒園,我想娘和……”

到這里董觀青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在盛卿萍和董震宇面前提到生父時的表情,不由得停了下來,感覺讓徐長青住在董府軒園不是一個好主意。這時劉晉成也察覺到了董觀青的顧慮,于是熱情的向徐長青說道:“先生還是住我家吧!家父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結交江湖上的奇人異士,能夠見到先生這樣的奇人,家父一定會高興萬分的。”

此刻的徐長青實在感到有些郁悶。想想自己曾幾何時被人對待,像物品一樣拉來推去,可是面前倆人一個是女兒,另一個是準女婿。自己又不能生氣,只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為父在舊金山有一個住處。”跟著他將陳家在舊金山的一處房產了出來。又說道:“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就來那里找我,不過不要帶其他的人來。”

董觀青又提醒式地問道:“那我的婚禮?”

“為父既然決定參加你的婚禮,自然不會改變主意。”徐長青握了握女兒的手,示意其放心,跟著又看了看手中的舍利金蓮,道:“這東西需要改一改,你明日來找我的時候,再把改好的還你,至于你的結婚禮物嶁父也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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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31 10:07:09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sminec 於 2023-8-31 10:09 編輯

第四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異

回到舊金山華人社區的董府軒園后,董觀青目送劉晉成乘坐的出租車消失在街角后,在轉身走入了家中的小花園。這時,家中的老管家正好從正屋走了出來,見到提著行禮的董觀青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急聲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老爺太太和劉府的老爺太太都要去警察局報案了。你也算算時間。這么晚才回來,家里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爺不是個管事的主,一切都壓在了太太身上,所以太太這兩天的火氣變特別大,就連老爺也被罵了幾次。你等會兒進屋小心一點,趕快先去道個歉,壓壓太太的火氣,免得挨罵,知道嗎?”
“知道了!福伯。”看著一臉緊張的老管家,董觀青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從行李中掏出買的禮物,塞給老管家,說道:“知道您老喜歡抽煙,特地買了一些好煙草,你老拿著吧!”

完,也不等老管家再說什么。便快步走進了屋子里面,身后的老管家嗅了嗅手中的煙草,臉上閃過一抹陶醉的表情,然后又欣慰的笑了笑,提著行李快步跟了上去。

問了家中的女傭,知道父母都在書房后,董觀青朝二樓的書房,這時弟弟董麟策正好從書房走出來,見到走過來的姐姐,立刻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指了指她說道:“姐,你慘了!跑到外面瘋了這么長的時間才回來,剛才娘才因為你的事情發了一通火,我都被嚇得跑出來了,。你現在進去正好撞了個下著。”

董觀青瞪了弟弟一眼,冷笑道:“你這小子幸災樂禍是吧?那我給你買的禮物,你也別要了。”

董麟策連忙拉住了董觀青的衣袖,伸手過來,說道:“別呀!姐!剛才我可我這一邊的。所以才會被罵,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呀!”

“就知道你這個臭小子會這樣!”董觀青用手指頂了一下弟弟的腦門,將包里面的禮物放在他的手上,并說道:“你總是在家里游手好閑也不是個事,等婚禮之后,我讓人給你安排個事情做吧?”

“到時再說吧!反正你手上不是有那么多公司嗎?隨便給我個經理當當就可以了。”董麟策也沒把這當回事,隨口說了說,拿著到手的禮物就跑下了樓。

見到弟弟這樣董觀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搖了搖頭,轉身對著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顯然剛才姐弟倆在門外的談話已經傳到了書房里,對董觀青的到來。盛卿萍和董震宇都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見盛卿萍從沙起身來,瞪著女兒,而董震宇則暗中朝女兒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不過盛卿萍似乎有所覺察,回頭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嚇得他趕忙把手收了回去,干咳了兩聲。

盛卿萍顯然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說道:“這不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嗎?還知道回來呀!我剛才還以為過幾天的婚禮要推遲了,正準備讓人通知那些親朋好友們到時別去了。”

“娘,青兒知錯了!”董觀青自然知道該怎么哄盛卿萍,上前一把摟過盛卿萍的手臂,像是小子子撒嬌一般搖著,同時把禮物從皮包里一件件的拿出來,獻寶似的一一介紹起來,在她口中仿佛每一件禮物都是千古南尋的珍寶似的。董觀青本身就是大學講師,口才自然不差,逐漸將盛卿萍的注意力轉移開來,把她的火氣也磨了下去,看得一旁的董震宇也不禁對女兒伸了伸大拇指。

“算你還有點孝心。”老練聰慧的盛卿萍又豈會看不出女兒的這點伎倆,她只是不想多做計較,所以順勢而下,將禮物收了起來,以示原諒,然后又看似隨意的詢問了一下,董觀青這些日子在外面游玩的經歷。

其實董觀青和劉晉成這些日子的行蹤她都一清二楚,派去保護二人的保鏢每天都會發電報給她,匯報行蹤,在不久之前這幾名保鏢先董觀青一步回到董府,向盛卿萍回報。盛卿萍之所以現在又詢問一遍,主要是因為她發現這幾名保鏢竟然全都不記得他們在火車上發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們那一段記憶全都被人抹去了一般,這一異象和不久前美洲陳家的異常聯系在一起,讓盛卿萍隱隱感覺到了一些她不愿意見到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

事情正發盛卿萍所猜想的那樣,董觀青雖然說了很多經歷,但是對于火車上的經歷卻在刻意規避。即便自己將話引到火車上,董觀青也會將話刻意引開。這愈發的令盛卿萍感到了一絲不安,正當她準備直接逼問董觀青的時候,一旁的董震宇卻開口打斷她們的談話,道:“好啦!好啦!卿萍,你怎么跟審犯人似的,問了一遍又一遍,女兒外出了這么多天,看她這一身風塵的,想必也累了,而且過幾天婚禮的事情還有一陣好忙的,讓她回房休息休息,養足精神,好和你一起籌備婚禮,才是。”

在說完之后,也不等盛卿萍同意,他就揮手向董觀青示意,讓其離開書房。董觀青也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將徐長青的事情告訴給母親,所以才會刻意隱瞞,但是再繼續被盛卿萍這樣問下去,她也無法再隱瞞下去,現在見到董震宇出來把話截住。連忙作出很困乏的樣子,轉身逃似的離開了書房。

“你……”董觀青的動作很快。盛卿萍也沒來得及攔住,而心中所猜測之事讓她如哽在喉,很不舒服。于是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站起身來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

董震宇這時一把拉住了妻子。朝她搖了搖頭,然后將書房的門關上。說道:“別追了,既然女兒不想說,你就別逼了。”

“你知道我要問什么嗎?”盛卿萍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解釋,臉色略顯陰沉,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問青兒是不是在火車上遇上了徐長青徐先生,對嗎?”董震宇沉聲回答,盛卿萍卻一臉的意外,顯然沒有預料到丈夫會猜到她心中所想。

見到妻子驚訝的表情,董震宇略顯得意的笑了笑,拉著她重新坐下。然后說道:“雖然我沒你聰明。察言觀色沒你老練,但是我并不笨。和你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了。剛才聽你問聽韓四他們的那些問題。再看看你的臉色,和不久前陳家送禮的事情,那還不清楚你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攔著我問青兒?”盛卿萍不滿地瞪著丈夫,沉聲道:“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在火車上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已經見到了徐長青……”

“見到了又怎么樣?”董震宇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始終微笑著說道:“他畢竟是青兒的親生父親。這層血緣關系你又怎么可能截斷得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讓她自己去選擇吧!”

“你實在……”盛卿萍真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的丈夫,最后只能氣呼呼的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睬他。

就在盛卿萍因為女兒的隱瞞和丈夫的不理解而嘔氣的時候,劉晉成也已經回到了家中,在父親的詢問下,他也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一遍。說到火車上的事情的時候,他不禁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將董觀青的身世和徐長青的出現告訴給父親聽。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說?”見到兒子面帶難色,劉昌文忽然變得緊張了不少,他深怕聽到兒子和董觀青出現什么矛盾、取消婚禮之類的。自從陳家和董觀青有了未知的聯系后,整個舊金山及至西部一些他曾經只能仰視的大家族、大財團如今也開始正眼看待劉家。雖然其中絕大多數是沖著董觀青和她手中所握資源而來的,但也讓劉家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商業契機,其中不少大公司的也口口頭上答應會在婚禮后有一些生意與劉家商談。

劉家只要把握住這次機會,整體實力或許可以更上一層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幾天后的婚禮不要出任何意外,否則那些人的口頭協議也鬼魂了作用。

看到父親這樣緊張,劉晉成隱隱察覺到了其心中所想,對于這種在自己和董觀青的感情中參雜金錢利益的事情他是深惡痛絕,但是身為劉家這樣的商人家族成員他卻又不得不面對這種情況。

這時,一向反對與董家結親的劉晉學從里屋走了出來,見到弟弟后臉色顯得有些尷尬,但很快就被笑容掩飾過去,快步上前,學著西方人的禮儀抱了抱弟弟劉晉成,說道:“恭喜你了!二弟!”

“哥,你什么時候已經從紐約回來的?”劉晉成很不喜歡這種西方的禮儀,皺了皺眉頭,隨后問道。

劉晉學感覺到弟弟身上傳來的微微掙扎,立刻順勢松開,后退了幾步,整理了一下因為擁抱而有所凌亂的衣服,抹了抹梳理得沒光透亮的頭發,說道:“回來三四天了!”

劉晉成很清楚自己這位大哥為什么會回來,但還是不由得詢問道:“你不用那邊的生意了嗎?”

“都到屋里去說吧!”感覺到劉晉成身上的不滿情緒,劉昌文拉著小兒子里屋走去,并且吩咐下人不要打擾。

到了里屋后,劉晉學走到一旁的酒柜旁,拿了一瓶紅酒和酒杯,倒上一杯,一副洋派的坐在沙發上品了品酒,然后朝劉晉成說道:“這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在紐約待得住了嗎?現在紐約上層商界都已經傳遍了,我的未來弟媳成為了陳氏財團西部所有產業的持有者,美國西部最大的女富豪,再過幾日這部分產業就會并入劉家,到時我們劉家就能一躍成為在美華商的領袖,從一個玩游戲的人,成為制定游戲規則的人。這可是我多年的夢想,我又怎么能一個人呆在紐約,而不參與這次讓我們劉家脫胎換骨的盛會呢?”

劉晉成臉色變得陰冷了不少。回家的喜悅也蕩然無存,朝他兄長冷哼一聲,說道:“你好像沒有弄清楚一件事,那些產業只屬于觀青以及她指定的直系血脈繼承人,劉家無權插手到這些產業里面去。”

劉晉學對弟弟陰冷的臉色視而不見,一臉自信的自顧自說道:“這點我咨詢過律師了,雖然在產權轉讓書里有這一條,但是只要未來弟媳愿意把那些產業和劉家的產業合在一起。那么這一條也就完全能夠作廢,就連陳家也不能過問。想必說服未來弟媳的事情,對于小弟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哥,你知道嗎?你真讓我感到惡心。”劉晉成厭惡的瞪著兄長。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父親,問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父親。”

劉昌文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并不贊同,不過晉學也沒有說錯。這是劉家的一個大機遇,如果能夠……”

“不可能的!”劉晉成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明天會和觀青去律師事務所簽訂一份婚前協議,她所有的產業會和我有任何關系。”然后猛然站了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想待下去,邁步向外走去,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頭朝父兄說道:“婚禮過后,我會搬出去住,劉家的所有產業我也不會碰,我在大學的工資和報社,出版社的稿費足夠我和觀青的生活所需了。”

完,他拉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又用力將門關上,怒氣沖沖的朝他的房間走去。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劉晉學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一臉的冷漠變成了不忍,只見他看著劉昌文猶豫了一下,問道:“爹,有必要這么對晉成嗎?其實如果董家真的存在吞并我劉家的心思,就算沒有晉成那一份,我們劉家也不可能抵擋董家如今的財力和影響力,這樣實在是做完全沒有必要。”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不過能夠保存一份力量,就保存一份。”劉昌文又嘆了口氣,與自己的大兒子對視了一眼,就將視線轉移到了窗外,沉聲說道:“你應該清楚這樣的決定對他、對整個劉家都有好處!晉成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他如果繼承了劉家的財產最終會落到誰的手里,這點不言而喻了。”

“其實觀青小姐是一個單純的文人,她不是您想的那種狡詐之人,她絕對不會有任何吞并我們劉家產業的想法。”劉晉學提到董觀青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與其中也多了一份異樣的情感,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冷漠和輕蔑。

劉昌文用力一拍桌子,厲聲斥責道:“糊涂!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就忘了嗎?我怎么被從一方諸侯的位置上趕下臺的,差點連命都丟了,你母親又是怎么死的,這些你現在已經忘了嗎?當年要不是我記起了一位世外高人早年為我做的保命批語。或許我們劉家滿門現在已經成了陜西的一堆黃土了,現在也不會繼續在海外開枝散葉,當年那樣的正中下懷,我是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在我劉家身上。”

劉昌文的話令劉晉學回憶起了小時候家中發生的變故,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痛色,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為董家、或者是為董觀青辯解道:“其實從這幾年董家遷居靖國的舉動來看,董家完全沒有向外開拓的意思。所收購的那些產業也都低利潤的,和我們的產業沒有利益上的沖突。那些華商聯的人作出董家準備吞并西部華商的猜測根本毫無根據,他們只是害怕我們和董家聯手,排擠華商聯,爹你這次過慮了。”

“或許過慮了,但是董家如果沒有其他目的,為什么要刻意隱瞞與陳氏財團的關系?”劉昌文打斷了兒子的辯解,分析道:“你可知道董家加入華商聯后,整個華商聯內部的商業,再加上陳氏財團的暗中支持。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西部最大的華商,甚至超過整個華商聯。我們劉家在華商聯占據了重要的地位,而且結了董家這個親,和陳氏財團扯上了關系,只要契機合適就能進入美國上流社會的決策層,在外人看來可謂是風光無限。可如果董家對西部商會有所動作的話,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會是我們劉家。如果我們劉家想要不被吞并,獨立的存在下去現在能作的就是不讓董家參合到我劉家的生意中來,然后暗中盡可能的借助董家的這股勢頭,擴大劉家的實力,這才能在將來自保,而且每一分實力都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為父我也是為了劉家的未來,才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啊?”
“父親,”劉晉學也沒有了之前的冷漠之色,嘆了口氣,眼中略帶內疚的看了看門口,說道:“可這對晉不公平呀!”

“這對你又何嘗公平!唉!別說了!”劉晉學的話讓劉昌文深感愧疚,前些時候他還在為能夠結成董家這樣的親戚,搭上陳氏財團這條線而感到欣喜,而現在他感到的就只有沉重的壓力和對未來的擔憂。

房間內變得沉悶了不少,過了良久。劉晉學抓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站起來,說道:“我去華商聯看看,最近有筆活物要從東海岸運過來,算算今天也應該到了。另外,我回來的時候,會順便去看看婚禮場地和宴會籌備的怎么樣了?畢竟我劉家也算是舊金山的華商大家,如今舉辦婚禮,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嗯,你去吧!不過你最好也去一下董家,問問他們對婚禮還有什么要求?現在和董家搞好關系,也是我們的首要事務。”劉昌文吩咐了一聲,然后也站起身來,和兒子走出了房間,在門口時,他準備回書房。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上樓,走到了劉晉成的房間,敲了敲門。用略帶湖廣味的鄉音,說道:“成伢子,是爹?”

“爹,你進來吧!”劉晉成正坐在書桌旁漫無目的的翻動著書籍,聽到門外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才在房里應了一聲,在見到劉昌文推門走進來后,掩飾了臉上的不滿之色,淡然一笑,說道:“爹,你好久都沒有叫我成伢子了?”

“沒辦法,誰我們的籍貫上寫的是天津呢?在這里說南方的家鄉話,會被人注意的,要是讓人發現我們以前的身份,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不過,過了這么久了,我差點連家鄉話怎么說都忘了。”劉昌文笑了笑,坐在劉晉成的身旁,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晉成,別怪你大哥,他也是……”

“我知道大哥是為了劉家,我并沒有怪他。”劉晉成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即便你們今天不提起,我也會主動要求放棄家產繼承權。”

“什么?”劉昌文臉色一驚。不解的問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我和觀青這段時間商量過了。我和她在大學的薪金、出版社稿費等等收入完全可以支持我和她每個月的開銷,所以我們準備不再依靠父母或家族,搬出去兩個人租一間小公寓,單獨的生活。”劉晉成將他和董觀青這段時間對未來的安排說了出來,沒等到劉昌文插嘴,又緊接著說道:“至于觀青得到的那些產業,我們也會交給專人管理,所獲利益會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從事援助國內之用。”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胡鬧!”劉昌文實在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生氣是因為他們這么輕易的就放棄這么一大筆讓人垂涎的財富。而高興是董家沒有這筆產業的加入,其勢力會小很多,對西部華商的威脅也相應的減弱。

劉晉成一改過往的軟弱,鼓足勇氣與父親對視,神色堅定的說道:“這是我和觀青考慮了很久的決定,希望您能夠支持我們。”

“晉成,你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書堆里的小家伙了。”劉昌文并沒有如劉晉成所想的那樣勃然大怒,反而眼含欣慰地看著他,贊許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后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為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難事就回家來。家里人會支持你的,知道嗎?”

“嗯!”劉晉成心中充滿了感動。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這時也決定不再向父親隱瞞董觀青的身世,于是脫口說道:“父親,有件事我想應該現在告訴你。”

“什么事?”雖然劉晉成看上去很嚴肅,似乎像是要說什么大事一般,但劉昌文卻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特別在聽到剛才的決定后,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正中下懷能夠再了驚訝了,所以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劉晉成隨后將董觀青的身世以及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父親聽,剛開始劉昌文還只是些微露出了一點驚訝,但是很快他的驚訝就變成了震驚,眼中的神色還夾雜了恐懼、詫異等等復雜的情感,甚至身體都忍不住劇烈地顫抖。

“爹,你怎么了?”劉晉成看到父親的神色并不是生氣,而是害怕、敬畏,不由得感到奇怪,急忙問道。

劉昌文伸手一把抓住了劉晉成的手臂,急聲問道:“你……你剛才說那人、觀青的那個生父叫什么名字?”

劉晉成感覺到父親的手像是鐵鉗似的,掙扎了幾下也沒能掙開,有些像是被嚇住了似的,顫聲道:“徐長青,他叫徐長青。”

“對了,這就對了!除了他,世上還有誰能讓陳家如此對待!”劉昌文像是渾身的力氣全都泄掉了似的。放開了鉗制兒子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臉的恍惚和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我竟然和義莊主人結親了?我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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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過往恩怨

劉昌文如此激動的舉動讓劉晉成感到萬分詫異,他從未見過父親這種模樣,在他的印象中,劉昌文永遠都是鎮定自若,甚至當年家族破敗,被人逼出華夏的時候也未曾有過失態之舉。如今只不過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激動到了手足失錯的地步,而且在其言語之中似乎認識董觀青的生父徐長青,這實在讓他感到既驚訝又好奇。
“爹你說的義莊主人是誰?是觀青的父親徐先生嗎?”劉晉成為其父倒了一杯水,在其神色稍顯平靜之后,才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認識他?那位徐先生?”

劉昌文接過杯子,一口氣將整杯水喝到肚中,然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有立刻回答,仿佛在平復心情似的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跟著說道:“為你當然認識這位徐先生。我們劉家之所以會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也是因為徐先生的指點,他是我們劉家的大恩人。”

“什么?”劉晉成不由得愣了愣,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往事,皺眉道:“為什么我記不起有這么一個大恩人?您好像以前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人。”

“怎么會沒有提到,我以前不是常常提起一位世外高人嗎?這位徐先生就是那位世外高人。”劉昌文瞪了兒子一眼,立刻反駁,然后取出很久未動的煙斗,裝上煙絲點燃。狠狠抽了一口,徐徐吐出之時,才緩緩回憶道:“當年你還小,晉學也才剛剛十歲,為父在湖廣一帶做一些行商、貨運買賣,生意不紅不火。

當時華夏雖然是被清廷執掌,但是在南方真正的統治者是陳家沖的陳家,所有清廷到南方赴任的官員如果沒有陳家家主點頭,他們的官就做不長久,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而這個陳家也就是現在華夏陳家、歐洲陳氏集團、美洲陳氏財團三家的前身。”

劉晉成驚慌的自言自語道:“雖然我經常聽人提起過陳氏財團,但沒想到陳氏財團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實力,那他們不就像是秦朝時的呂不韋。以商御國?”

“呂不韋?的確有些類似,不過陳家的根底可比呂不韋要濃厚很多。”劉昌文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陳家在最開始的時候也和我們劉家一樣不過是北方的一個小商人,他之所以會擁有如此大的實力都是因為有一脈世外高人始終在暗中幫助陳家,為他們出謀劃策,逢兇化吉,這一脈世外高人就是義莊主人。沒有人積壓物資這一脈世外高人為什么會如此照顧陳家,但是當時大部分知情人都知道只要得到這一脈世外高人的指點,富可敵國、官至極品也就不再是夢想。只可惜義莊主人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陳家沖的桃花山上潛修,不理外事,只有每年的上元燈節才會下山趁著參加水陸法會之機,為陳家以外的有緣人批命推運。”

“批命推運?那不就是算命的。”劉晉成聽到這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心中徐長青高高在上的形象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算命的?那些走行走串巷、花主巧舌之輩才是算命的,像是義莊主人這樣,斷國運,改人命的奇人。好是國士、地仙之流,古之張良、劉基都是此等人物。不要把你在西方大學學到的那些東西來套在華夏玄學上,華夏數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不是幾個簡單公式就能夠解釋的。”劉昌文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跟著教訓了幾句,在兒子連連道歉后,才繼續說道:“當年以為父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知道義莊主人的事情,這是接下來無意中從一位熟客口中才了解到一些細節。為父那里也是雄心勃勃之輩,不甘心做一輩子的小行商,于是干脆在陳家沖租了間房子,一連數年都在陳家沖參加陳家在上元燈會舉辦的水陸法會,只可惜一直無緣得到義莊主人的指點。后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為父因為運貨的原因提前數日到了陳家沖,正好遇見了義莊主人從山上下來,并且搭乘我的馬車進城。當時為父覺得這就是為父的機緣,于是大膽的向義莊主人請求批命,結果義莊主人就為為父批了一命,算出了為父的前程所在,并且還告訴為父生平大劫以及化解的方法。”

劉晉成露出恍然之色道:“爹,你當年突然變賣了南方所有的產業。前往北方創業,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呀!”

“不錯!就是因為義莊主人為為父批的這一命,才讓為父做出這破釜沉舟的險招。事后,也證明義莊主人的批命和為父的決定并沒有錯。為父到了北方之后,立刻就遇到了當時在北方暗中為袁世凱籌募軍費的段祺瑞。為父不惜花費生金與之結交,最終也從段祺瑞身上獲得了不少的實惠,不但在數月內成為了陜西一部北洋軍的標統,掌握了一支人馬,而且還借勢掌握了陜西大半商界。雖比不上陳家,但也算是風光無限。”說到這里,劉昌文臉上綻放異彩,眉宇間也多了一分殺戮決斷的軍人氣息,但這種神色很快就消散開來,他又恢復正常,并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道:“雖然為父當時極為風光,但是義莊主人批語中的那個劫數卻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為了避免意外,為父就將你娘、你和你哥三人送到美國,以免出事時分心。等劫數過了之后再把你們接回來。之后幾年,這個劫數根本就沒有半點發作的跡象,清廷這時退位。北洋軍也控制了整個北方,為父也因為和段祺瑞的有關系地位、實業可以說是蒸蒸日上。這時候為父已經被權勢和財富所迷,對義莊主人的批語差不多都忘干凈了,接下來就更是把你大哥和你娘給接了回來。所謂物極必反,就在我權勢達到最高的時候,我的劫數也就到了。”

這時,劉晉成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身子也坐直起來,說道:“爹,當年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娘是怎么死的?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我問你也會隨口敷衍過去。現在……”

劉昌文又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為父并不指望你回去報仇,只是希望你能夠記住為父所犯的錯,不要走以前的老路。”

劉昌文說著話,又往煙斗中添加了一些煙絲,用力的抽了幾口,繼續道:“當年在陜西、山西、甘肅一帶,除了為父以外,還有一戶大家,也是集軍政商為一體大家族,他就是山西守務唐斌的山西唐家。因為唐斌的人馬從未進入過為父的地盤。而唐斌本人也多次向為父示好,甚至還準備與我主家結成兒女親家,所以為父并未將其放在心上,甚至視他如知己好友,整個地盤對他幾乎算是不設防。”
“是唐斌嗎?我們家的分人?”劉晉成急聲道。

“不單單只有唐斌。”劉昌文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在那一年南方鬧革命,而且這股勢頭也蔓延到了北方,袁世凱是派當時的直隸總督龍進寶和北洋鎮軍標統曹錕進駐陜甘一帶,扼守北方。為父那時以為同為北洋一系,并不會有什么危險,豈料到那曹錕與段祺瑞是為分敵,已經將我看成了段系親信。在他到了陜西后就立刻勾結唐斌突然發難,以清除亂黨為名,一夜之間就奪了為父的兵權,控制了為父所有的產業。為父發覺不對的時候,對方已經殺到了家門口,而為父這才記起了義莊主人的批語。雖然后悔萬分,但所幸為父還記得批語那幾句化解劫數之法,于我和你娘、你大哥借助這批語中的化解之法。從曹錕和唐斌圍困的死地逃了出來。不過曹錕和唐斌想要趕盡殺絕。所以派出了不少人追殺我們,你娘也就是在那時候遇害的。后來我和你大哥遇到了直隸總督龍進寶。龍進寶早年在廣州當山賊的時候,和我有過一些交情,所以就得到了他的幫助,逃出了追殺,最后在他的安排下,從天津坐船離開了華夏。”

聽著父親簡簡單單的敘述,劉晉成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危險,腦海中也浮現出自己母親的遇害情況。雙手不由得緊握,眼淚更是忍不住往下流,咬牙狠道:“曹錕和唐斌,我一定要將他們兩個碎尸萬段。”

聽到兒子的話,劉昌文不但沒有喜色,反而勃然大怒,伸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兒子的臉上,痛罵道:“混帳,誰讓你報仇了?我現在在揍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省得你回去華夏被別人活活打死。”

劉晉成被這巴掌打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在他看來父母之分不共戴天,自己的這番話根本就沒有錯,所以心中頓時感到委屈萬分。

劉昌文也感覺到自己剛才可能過激了,想要說句抱歉的話,但是張開口又無法說出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輕聲道:“晉成,別怪為父打你。為父這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以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就是不想你有任何負擔,你以為為父沒有想過報仇嗎?為父當初來美國后,努力賺錢,然后雇用刺客刺殺曹錕和唐斌,可是結果呢?派出去的人全都死在了國內,而且還被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美國,如果不是致公會的司徒會長從中周旋,或許我們一家子早已經死了。”說著,他臉上露出了少許顏色,說道:“這些年為父也想清楚了,這一切都是報應。當年為父在陜西為官的時候。做了不少的錯事,被為父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也不在少數,如若不然當初逃走時也不會被當地的百姓泄漏行蹤,最終被追殺的人找到。這一切西亞都應該報應在為父的身上。可是最后卻讓你娘受了,都是為父的錯,是為父對不起你娘。”

聽到父親的一番話,劉晉成一臉的目瞪口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劉晉成以前知道父親間在華夏為官,后來被人逼迫來到一美國。但并不知道父親為官時的作為如何,只能從他每年都會做大量慈善事業來判斷,他當時一定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官。雖然很多時候父親都會顯得極為勢利,在生意場上會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但總的來說劉晉成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好父親,甚至連母親的死也與他有關,這令劉晉成心中父親的形象轟然倒塌,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才好,于是將頭轉到一邊去,說道:“父親,麻煩你出去了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劉昌文也知道需要讓兒子有點時間冷靜下來,并接受他所說的事情。于是站起身來,拍了拍劉晉成的肩膀,轉身朝屋外走去,不過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腳步。轉身道:“晉成,如果你真的想要為你娘報仇的話,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什么方法?”劉晉成立刻轉頭看向父親,急聲問道。

劉昌文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只要你能說動觀青的生父義莊主人徐先生出手……”

“夠了!父親,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讓我心里對你最后的一點尊重也消失!”劉晉成不等其父親說完,便嚴詞打斷,跟著又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自己說道:“我是不會利用我和觀青之間的感情做任何事情的。”

看到兒子那堅決的表情,劉昌文沒有再說下去,轉身走了出去,并順手將房門關上。劉晉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里,手中書籍下意識的翻動著,注意力卻已經轉移到了剛才知道的事情上,同時也再整理有些混亂的思緒。母親的死、父親的經歷以及徐長青的奇妙身份等等一切,足以讓他思考很久,特別是其父口中徐長青那充滿東方神奇色彩的本領,更是讓他感覺極端的不可思議,完全背離他以前所學的知識,甚至違背了他的宗教信仰,他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讓心情平復下來。

就在劉晉成平復起伏的心情時。一直停在窗外樹梢上的一只黑烏鴉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直沖天空,掠過一間間房屋的屋頂,從華人居住的唐人街飛到了教會區,飛進了一間西班牙式建筑的壁爐煙囪中,鉆入了房間內。當從壁爐鉆出來的時候。烏鴉突然變成了一張符紙,緩緩飄落到了站在壁爐旁的龍進寶手里,然后自燃成灰燼化作一道靈光鉆入龍進寶的身體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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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舍利靈識

“師父,看來這個劉晉成的人品還算不錯,觀青小姐總算沒有選錯人。”面無表情的龍進寶微微點了點頭,朝徐長青走去,并說道:“不過劉昌文這人膽大妄為,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師父您身上,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他。師父,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免得以后,給觀青小姐鬧出什么事來。”
“不必了!”徐長青的神念覆蓋了整個舊金山城區,這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掌握,董家、劉家發生的事情自然也被他盡收于心。對于董家的反應,他并不感到意外,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劉昌文卻讓他有些詫異和感嘆,如果不是劉昌文自己提起當年的事情,他也很難想起這人曾經受過他的指點。雖然劉昌文有些心機不純,但是還算知道分寸,懂得進退,沒有把事情做得過分,所以也就沒有將其放在心上,等以后有機會口頭警告他一下就足夠了。

這時。坐在一旁的陳震山出言建議道:“先生,你回國后,還是把我和安迪留在觀青身邊吧!反正我和安迪已經與觀青相熟,相片起來也容易一些。”

“你的心太散了,在一個地方待不長久的。讓你留下來照顧觀青,對你不公平,你這些年已經做得很好了!有空還是多陪陪你的妻子和兒女吧!至于安迪也不適合留在這里,現在他已經入了佛境,一言一行都有著佛家禪意。足以影響常人心神,久而處之,會讓人生出空寂之念,我可不想看到吧一天我的女兒、女婿、外孫、外孫女全都到跑到廟里出家當和尚尼姑去了。”徐長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拒絕了陳震山的提議,然后轉送看著一旁的貝絲,說道:“另外你們兩人的身份觀青已經知道了,再讓你們接近觀青,會讓她不自然的。所以最好找一個觀察不認識的人與觀青接觸,然后成為她的知交好友。暗中保護她。這個人不但要有足夠強的力量,還要有淵博的學識,能夠和觀青說得上話,所以在我們中間這個人只有貝絲合適。貝絲,幾天前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自從徐長青向貝絲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之后,貝絲已經取下了臉上的面紗,也不再做那古埃及人、古阿拉伯人的裝扮。言行舉止之中不但少了以前那艷光四射的媚態,反而多了幾分古雅典式莊重柔美。在聽到徐長青的問話后,貝絲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說道:“徐先生多此一問,我還有反對的余地嗎?而且無論怎么看,這筆交易都是我占了大便宜,我答應你的交易。”

徐長青并不感到意外,在貝絲開口答應之后,也沒有讓她用本命神魂起誓,就把用叢林陣圖和木靈精魄煉制成的一條項鏈取出來,遞給了貝絲。貝絲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事情如此輕易的就解決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伸手接過項鏈。當她的身體接觸到項鏈的時候,她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項鏈中傳遞出來,融入她的體內,那種無時無刻不讓她感到壓力的人間同化力量在這一刻也逐漸消失,她本命神魂的力量也停止減弱。并且在緩慢的恢復提升,相信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力量也只是時間問題。

看到貝絲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舒服表情,一直和伴隨在她身旁的凱瑟琳極為關切的問道:“貝絲,你怎么樣了?有效嗎?”

聽到愛人的問話,貝絲的心神從身體的變化轉移開來,看了看身旁的凱瑟琳。微微用力握住對方的手掌,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或許是貝絲心中的喜悅之情,從手的接觸傳遞到了凱瑟琳身上,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凱瑟琳也高興得跳了起來,不顧房間里的其他人,抱住貝絲就一陣熱吻,弄得陳震山、安迪等人尷尬不已,不得不將頭轉到一邊。

與兩個師弟不同的是龍進寶修煉了改自上古荒龍的破極限之法后,其心早就不為外物所動,自然也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其心中多年遵循的禮法讓他感到有些不滿,冷哼一聲,隨手朝她們倆人劈出了一掌,想要借此將她們分開。雖然這一掌看似簡單,但是其中卻蘊含了一絲破極限之力,若是以前貝絲或許已經避開了,不過現在貝絲卻想要試試看自己的神魂穩定后能夠發揮多大的力量,所以也不避閃,手上涌出一股帶著點點熒光的黑霧瞬間形成一扇霧墻,擋在了龍進寶掌力前面。

從離開南美后,天道同化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增強了很多,貝絲神魂本源力量的削減也相應得比以前要快上數倍。而龍進寶修煉了破極限后,實力快速增長,此消彼長之下,貝絲已經遠遠不是龍進寶的敵手,最多只能憑借自身的經驗和古老法術勉強抗衡。不過,現在貝絲的黑霧竟然能夠完全擋住龍進寶這一道比鄰破極限之力的掌力,甚至團霧幻化的魔法陣也將這股掌力轉化為無形。雖然龍進寶的這一掌只不過隨意打出,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接下的,看貝絲的表現顯然也非常輕松,由此可見那條項鏈對她作用何其大。

見貝絲能夠如此輕松的擋住這一道掌力,龍進寶、陳震山和安迪都有些意外,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龍進寶還想要試一試貝絲的力量,但是被徐長青給阻止了,只見他微笑著隨口問道:“效果如何?”

“非常好!”貝絲示意凱瑟琳停下來,略顯激動地回答一下,然后又有些擔憂的問了一聲,道:“這東西能夠維持多久?”

“如果人間天道不專門針對你的話,這東西至少在三千年內不會衰竭。”徐長青對這條項鏈非常自信,在這條項鏈中不單單只是普通的叢林陣圖。還有最近他融合鎮元子人參果樹后獲得的那些上古仙家知識,其中不乏已經失傳的仙陣,煉制手法也是用的太清古陣的疊陣手法,功效比預想的要好上太多。

“三千年!”貝絲臉上難掩驚喜之色,顯然多出三千年的時間讓她也感到高興萬分,可這時她發現身旁的凱瑟琳在為她感到高興之余,也隱隱多了一點傷感之色。已經做了這么多年的戀人,貝絲自然清楚凱瑟琳現在心中是如何想的,連忙轉頭朝徐長青,問道:“徐先生,你可不可以讓凱瑟琳……”

“不可以!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了。”徐長青半點考慮的意思都沒有,便打斷了貝絲的請求,然后說道:“凱瑟琳只是個凡人,她在天道之內,長生不老不為天所容,若逆天而為,不但她,就連你也不可能存于人間。”他的話令貝絲和凱瑟琳都感到遺憾,但隨后他又提醒道:“貝絲你恢復了力量之后,想必以前你們埃及神族不少的法術能夠運用吧?在哪里面就沒有保存一個人的魂魄讓她轉世投胎的方法嗎?比如神主祭轉生之類的。”
貝絲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法,連忙向徐長青道了一聲謝,然后平復心情。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和凱瑟琳今天會搬出去,在舊金山另外找一個住處,然后找機會去接觸觀青小姐。”

“希望你做事不要讓我失望。”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在倆人離開后,他又朝陳震山和安迪說道:“再過幾天觀青的婚禮就要到了,你們和她也關系非淺,想必也有結婚禮物要準備。另外現在舊金山城區里面還有一些歐洲過來的臟東西,你們這些天去把它們清理一下,不要下殺手,警告它們一下,讓它們自己離開就行了,我不希望觀青以后居住的城市內還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存在。”

“是。”陳震山和安迪也沒有詢問那些臟東西在哪里,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師父。何不讓我去收拾那些臟東西?留著它們遲早是個禍害,干脆徹底解決了。”龍進寶一身殺氣肆意散發,沉聲建議道。

“這些不應該由我們來解決,那些東西已經被人間同化,它們已經成了人間的一部分,既然人間天道讓它們存在,自然有它們存在的道理。”徐長青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龍進寶坐下,然后神色肅然的說道:“比起那些東西,進寶,我更加擔心你!”

“擔心我?”龍進寶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弟子不太明白,弟子感覺現在實在很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這就是我擔心的原因。”徐長青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合適那套法決,你的修為提升之快也出乎我的預料。或許你還沒有察覺,你的道心修為已經無法控制你的力量,你體內的戾氣也在無時無刻地影響著你的心神,再這樣下去,最多一年時間,你就會完全失去理智,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頭。”

龍進寶并沒有太過緊張、驚懼,反而有種解脫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詢問道:“那師父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辦法是有,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同意。”徐長青說道:“我可以現在施法壓制你的修為,封住你體內的戾氣,然后你停止修煉其他法決,黑心潛修太上清心經。最少三年,最多五年,等你的道心境界提升穩固后,封禁便會自動解除,到時你可繼續大修煉那套法決。”

“弟子的確不會同意這個方法。”龍進寶毫不猶豫的否決這個建議,說道:“如果是以前,弟子絕對會聽從師父您的建議,不過弟子感覺到只要繼續修煉那套法決,弟子絕對能夠在三個月內就能夠完全超越江三保。甚至面對連十變魔君也有一拼之力。現在弟子心里已經完全被報仇的念頭充滿,別說是三年,就算是一年弟子也無法再等下去,還望師父能夠成全弟子的心愿。”

徐長青輕輕嘆了口氣道:“當初傳你這套法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會有這么一天。你內心的仇恨身上的戾氣實在太重了,重得連我都無法幫你徹底根除。只要有報仇的機會你是絕對不會放棄或者等待的。只不過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你應該清楚,在你自身修為之內的破極限之力并不會對你有太多傷害,但是超出修為極限的話,你最多只能運用三次破極限之力,而且施展過后,你的一身修為也將化為烏有,就連重修也不可能了。”

龍進寶堅定的說道:“這些弟子都考慮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勸你了!”徐長青感覺得到龍進寶的決心,于是也不再勸解,伸手在龍進寶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這兩天你專心修煉這套法訣,把它練熟,等過兩天,我會煉制一件護身法器給你。到時,你運用這套法訣,把那件法器煉化到心神二識之內。雖然這件法器無法抵消破極限之力的反噬,但是卻能夠在反噬的時候護住你的心神經脈,即便修為消失了,也能讓你還有重新修煉的機會。”

完。也不等龍進寶起身言謝,徐長青便揮手示意可以出去了。在龍進寶躬身離開之后,便看到徐長青將地書召出,以洪荒地膜圍隹整個房間。形成封界,然后又取出董觀青的舍利金蓮,托在手心,提聚仙靈之氣噴到上面。被仙靈之氣籠罩的舍利金蓮立刻從花骨朵完全綻放開來,位于中心的菩薩舍利也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分外耀眼。只不過這些金光并沒有吸納周圍仙靈之氣排擠開來。

然而這種抵抗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強大的仙靈之氣很快就沖破了金光的防御,一股腦的涌入了菩薩舍利之中。與此同時整個舍利金蓮也開始劇烈顫動起來,感覺舍利金蓮內正在發生一次戰斗似的,隨后一道利箭般的金光從舍利中沖了出來,試圖穿過洪荒地膜逃到外面去。可是洪荒地膜的神奇遠遠超出金光的想象,無論它飛得多遠始終都在這個小小的屋子里面,仿佛洪荒地膜也在隨著它的前進方向而推進似的,而它就如來佛手掌中的孫悟空,永遠都在一個地方打轉。當這道金光明白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之后,只能停了下來,并且逐漸將光芒擴大,形成了一個閃爍著靈光的人形。

徐長青對從舍利金蓮中沖出來的人形靈錄并不感到意外,并且似乎非常熟悉。在人形的五官還未完全成形之前,便沉聲說道:“果然是你,埃及最后一個太陽神霍爾斯!”

當初看到菩薩舍利中竟然孕育出了靈識之時,徐長青就已經想到這靈識絕對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事實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樣,當他將舍利金蓮拿到手里的時候,強橫的神念就已經將菩薩舍利內部探察得一清二楚。這個靈識非常狡猾,不惜將自己散掉自己絕大部分力量完全,并菩薩舍利中的佛元同化,造成一種天生靈識的假象,若是一般人如安迪等人很難發發覺其中的差異。可惜它現在遇到的卻是徐長青,一個擁有金仙修為、靈神道心的世間人,其力量和佛元之間的細微差別立刻就被徐長青給看了出來,并施法將其禁錮在舍利金蓮之中。
徐長青將舍利金蓮從女兒手中要過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實情,只是說她信仰天主教戴這樣的裝飾有些不合適,自己這兩天幫她改一改。在之前徐長青只感覺菩薩舍利中的靈識力量非常熟悉,以前似曾接觸過,所以當這個靈識被他逼出來后,他立刻就記起了這個靈識所散發出來的力量屬于誰,不等其凝聚成形便說出了其名字身份。

靈識幻化的人形隨后完全凝聚,赫然是當初在從地獄天堂逃出去的霍爾斯。此刻霍爾斯的外形絲毫沒有半點埃及神靈的樣子,反而因為舍利中的佛元和他本身被天堂同化的力量,幻化成了一個有著天使翅膀的和尚。總是非常怪異,只不過其力量氣息依然顯得非常神圣。

“徐先生,我們真是有緣!”霍爾斯的眼神雖然有些驚慌,但是臉色依然平靜。朝徐長青行了個不倫不類的合十禮,然后說道。

“有緣?”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你不但樣子很像個和尚,就連說話的方式也有那么幾分和尚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出家為僧了呢。”

“我的確有出家的打算。”霍爾斯直言不諱道:“自從附身在那枚舍利里面后。我每天都能從那些佛元里面聽到過往高僧誦讀的佛經,我發現以前很多無法想通的東西能夠在那些佛經中找到答案,出家為僧對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你是怎么附身在菩薩舍利的?”徐長青臉色慢慢的冷淡下來,沉聲問道:“你木逃出地獄天堂的時候,不過是一具虛弱魂體,雖然蘊含神靈力量,但卻被天道所限,以我當年在舍利金蓮上布下的封界,你絕對不可能附身到菩薩舍利里面,除非當時有人幫你。你最好老實告訴我,是誰幫你附身在這枚菩薩舍利里面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沖著觀青去的?否則我不介意用上古仙界對付神獄犯人的手段來對付你。”

面對徐長青的威脅,霍爾斯并沒有露出任何驚慌之色,他反而頗感興趣地看著徐長青,說道:“在地獄天堂見到徐長青的時候,你似乎不存在任何凡人的情感,與你們東方修行者常常掛在口邊的大道無情頗為相似,可如今你看上去卻像是一個普通父親,實在……”

“你的廢話太多我了!”徐長青不等霍爾斯把話說完,便抬手朝他輕輕彈了一下手指,一道青光法決從指尖打出。

雖然霍爾斯很想躲開,但是周圍的洪荒地膜卻形成一股無可抵擋的強大壓力將他絲絲的壓制在原地,不能動彈,被法決打了個正著。當法決中蘊藏的力量被引到出來的時候,霍爾斯多年未曾感覺到的劇烈疼痛從神魂靈識深處一直蔓延開來,這種劇烈疼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根本無法承受,凝聚的形體也因為神魂深處的劇痛散亂開來,核心神魂更是一閃一滅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似的。

過了一會兒,徐長青感覺教訓得差不多了。手掐劍指,隨意一招,那道法決散發出來的力量便從霍爾斯的神魂中被招了出來,懸停在劍指指尖上,仿佛一團青色的火焰搖擺不定。在支隊了折磨的根源后,霍爾斯的神魂也逐漸恢復過來,他的形體再次凝聚。雖然外形沒有改變,但是形體卻比剛才要虛化很多,顯然剛才他的神魂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多說廢話!”徐長青面無表情地看著霍爾斯,手指的青色火焰被凝聚成了一點,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舍利金蓮被附靈識一事涉及到了女兒的安危,他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將霍爾斯的神魂送入舍利之內的,并且在前往昆侖仙境之前將這個算計自己女兒的人解決掉。

徐長青手指尖的青色火焰所蘊含的毀滅力量以及帶給他的痛苦,令霍爾斯的靈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徐長青的怒意,自己的機會如其所說只有一次,他不愿意再承受剛才那樣的痛苦。于是,他想要開口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以換取一個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可能,可這時他的神魂中突然涌出了數十道股蘊含強烈殺氣的凌厲刀氣,瞬間沖開了他神魂中的保護力量,就要將他的神魂撕成碎片。

“放肆!”對于突然出現的數十道刀氣,徐長青似乎也感到了一絲意外,雖然事發突然,但這并不表示他就沒有辦法出手阻止。只見他輕喝一聲。跟著手掌隨意一握,整個洪荒地膜內的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不動,然后他伸手貼在靈識虛體的胸口,運勁在掌心形成一團漩渦,向后一收。在霍爾斯神魂中的數十道刀氣立刻被攝取出來。虛浮在他的手掌上。

“破滅劍氣。”徐長青看著手中的這團刀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感到這團刀氣和他的破滅劍氣有些相似,但是卻又有著根本的不同,仿佛這團氣只具其勢、但不具其神。這團刀氣讓徐長青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因為在三界之中只有一個人同樣擁有脫胎自真武破滅諸天大劍勢的力量,那人就是魔界的一方至尊大破滅魔主。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徐長青還想從霍爾斯口中得到確定,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將洪荒地膜停頓的時候解開,而是先引動真武蕩魔劍元神借用破滅劍氣法訣將手上的這團刀氣暫時封禁起來,留待以后看看能否從這團刀氣中推演出大破滅魔主所掌握的那部分破滅大劍勢,從而補齊自己破滅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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