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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點絳笒]萬千色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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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3:53
  第十章 反常

  他感受著她的體溫,靜靜的背著她沿著石階一步步往下,眼睛突然濕濕的。

  很久沒有這樣背她了,他真希望這條路變得很長很長,可以讓他一輩子都這樣背著她、守護她,這個在別人面前堅強,可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脆弱的女孩,他愛她,深深的愛著她,愛到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了,愛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可是他還是想要愛她。

  從陽明山回來,吃完午飯,洛神又躲進辦公室看著文件。

  手機鈴很快響起,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有事嗎?沈先生。」

  電話那頭是沈相然尷尬的聲音:「剛才回去見了相驀,當時的情況他都跟我說了,是我誤會你了,所以……。」

  「是想跟我道歉?我接受。為了表示你的歉意,拿出點誠意再幫我個忙吧!我有一個重要客戶今天結婚,他知道我的結婚對象是沈氏集團的沈相然,非讓我帶上你。所以,麻煩你陪我去這一趟。」她的心情平復的很快,語氣也異常平靜。

  「能想辦法推了嗎?今天我的事情比較多。」沈相然的口氣更像商量,從弟弟那兒知道了早上祭禮的事,他心裡對她有幾分謝意還有幾分歉意。

  「我們洛氏20%的業務量都是他給的,需要我再強調一遍嗎?是個重要客戶,真不能幫這個忙嗎?」

  「晚上幾點?我會盡量把事情幹完。」他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6點,記得開車來接我,你教過我的,要結婚的人是坐一輛車的。更何況,我的車還在你家別墅門口停著。」

  「好的,晚上我來接你。」他何嘗沒聽出她話裡諷刺的口吻,只是這回自己的確太衝動了,就當還個人情吧!

  晚上六點,沈相然守時的出現在洛氏大樓的門口,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洛神也守時的坐到了他的身側。

  「羅裡亞酒店認識嗎?」

  「認識。」沈相然安靜的開著車,今天她的話很少,只側著頭看著窗外,他突然有點不習慣如此安靜的氣氛。

  車子一路行駛,車內的依舊靜謐,他習慣從車境內看她,精緻出眾的輪廓,白皙如雪的臉,奇異憂傷的眼神。是自己的錯覺嗎?為什麼她的眼神和她母親一樣憂傷。很多年前,他曾想捧著這張相似的臉問她,為什麼你的眼睛裡盛滿憂傷?

  「到了。」她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他困惑的看著她,她眼裡的憂傷已被冷漠代替,或許那一瞬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羅裡亞酒店很美,仿的英國的建築風格,看上去歐化洋氣,只是場面有些混亂,洛神不解的看著囂鬧的局面,往人群前走去。

  一個藍衣的女子正扯拉著新郎的禮服,泣涕如雨的訴說著什麼,新娘則滿臉難看的站在一旁。

  「突然結婚,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藍衣女子的聲音顫抖著。

  新郎狠狠甩開她的手,怒喝著:「鬧夠了沒有,正是怕你這樣糾纏才沒有跟你說。我要結婚了,所以別呆在這兒給我丟臉了。」

  「對交往了8年的人就這樣絕情嗎?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什麼連一聲也沒有說,就這樣和別人結婚了?」

  「有什麼可說的。保安,把這瘋女人給我拉出去!我今天可真是倒霉。」新郎氣呼呼的指著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不依不饒的上前拉著新郎的衣服:「為什麼這樣對我?」

  新郎狠狠推開她,力度很大,女子應聲倒在了洛神的腳下。

  洛神低頭看著這個藍衣女子,蹲下身子扶起了她,問道:「你還好吧?」

  藍衣女子只顧低頭哭泣,被人拋棄的感覺再一次泛上洛神的心頭。

  「洛小姐,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這個該死的瘋女人……。」新郎禁不住又開始咒罵,他伸出手想去拉藍衣女子。

  洛神攔在藍衣女子的身前,她的眼神忽明忽暗,又像鬼火似的搖曳,神情冷淡的盯著新郎,口氣凜咧:「張經理,真要這樣幹嗎?把她就這樣扔出去?」

  「洛小姐,她在我婚禮上這樣鬧,我能怎麼辦?這個瘋女人,怎麼就這樣讓人討厭!保安,快點給我把她趕出去,快點!」

  「你沒有權利這樣做。」洛神冷冷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新郎不解呆在原地。

  「相愛的兩個人不合適也會分手,因為不漂亮,想找更美的;因為背景差,想找更有實力的;因為沒有錢,想找門當戶對的,這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可以這樣做,即使分手也是曾經深愛過的人,連分手都沒有說一聲,就像丟抹布一樣隨手一扔,連說都沒有說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跑到這兒來跟別人結婚,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洛小姐?別忘了,我是請你來參加婚禮的,不是讓你來指責我的。」

  「人是因為做錯事可以被人指責才會被人指責的,張經理到底是多了不起的人,因為不喜歡了,連分手都沒說就跑來跟別人結婚,就這麼不把別人當回事嗎?」

  這算不算驚喜,站在一側的沈相然目睹了這一切竟忍不住有點想拍手稱快,安以容總是恬靜如水,而她的女兒卻鋒利如劍,她總是有讓他刮目相看的本領。

  「那洛小姐要我怎麼做?」新郎無奈問她。

  「跟她道歉,誠心的道歉。」她讓到一邊,靜靜的看著接下來的一切,然後轉身走出了飯店。

  屋外的空氣特別的清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不是說他是佔了公司20%的業務量的重要客戶嗎?有必要為了別人的事鬧成這樣嗎?」沈相然尾隨她走出屋外。

  「是呀!佔了公司20%的業務量的重要客戶被我搞砸了。」她苦笑著。

  「難得見你情緒失控,大多數時候都是你搞得別人發飆!」

  「你不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我們都是人,不是嗎?會軟弱、傷心、難過,也會堅強,開心、幸福,人可真是奇怪的動物。」

  他問道:「這樣做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你不是把公司業績看的很重嗎?」

  「不是說人活在世上,最要緊的是滿足自己,而不是討好他人嗎?我因為想這樣做才這樣做的,所以不覺的擔心。再說,這世上哪有填補不了的缺口,沒了張經理20%的業務量,不還有別人嘛?看上去再完美的人生也一樣有骯髒的缺口。」

  「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

  「我這個人現在只有為自己活著的心,所以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我。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沈相然怔了一下,自己是在擔心她嗎?應該不是吧!他為什麼要擔心她,這個滿腦子陰謀詭計的壞女孩,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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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4:11
  第十一章 舊情

  回到別墅,洛神狠狠把自己摔進沙發。

  「婚禮怎麼樣?」洛千從一大堆文件裡抬頭看著她。

  「婚禮?糟透了!」

  「怎麼會?張經理那個人不是一向最注重排場的嘛!」他擱下筆。

  「嗯,男友結婚新娘不是自己,這樣的戲碼被我撞上了,真是累人。」

  他笑道:「聽上去很熱鬧,要是累了的話早點去休息。」

  她點了點,又走到他身前囑咐道:「哥哥,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坐在大廳裡看文件,這裡的光線對眼睛不好,以後去書房吧!」

  「知道了。」他溫柔的看著她,只是他已經習慣在大廳裡一邊批文件一邊等她,這個習慣改起來有點困難。

  「那我上樓了。」她提著包往樓上走去,剛走幾步手機就響了。

  「相驀?」她驚歎於電話那頭的聲音。

  「二嫂,我二哥剛才有別墅門口被人打了。」

  「你二哥?」沈相然被人打了嗎?剛才他們兩個各自回家,沒想到才分開這麼一會,他就被人打了。

  「嚴重嗎?」

  「沒事,只是皮外傷!讓相驀不要大驚小怪,他非要打這個電話給你。」顯然是沈相然搶過了弟弟手上的電話。

  「哦,沒事就好!明天下班我會過來拿車,有時間的話我們談談。」

  「好的,你早點休息。」他禮節性的回話。

  「哥哥,沈相然在家門口被人打了,是哥哥讓人幹的吧?」她轉身看著洛千。

  「嗯。怎麼,擔心那個人的傷?」

  「那個人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不想哥哥有事。」

  他溫柔的笑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事的。怎麼猜到是我的?」

  「還要猜嗎?小時候被班裡同學撞的牙齒出血,因為對方不肯道歉,所以第二天被揍的連路都走不了。上初中的時候,教鋼琴的男老師對我動手動腳,結果被車撞的躺在床上幾個月都下不了地。去品牌店裡買衣服,對方非要搶我看上的衣服,結果出門沒幾步衣服就給人撕個粉碎,還要接著說下去嗎?」

  「我是流氓嗎?幹嘛都說是我做的,那個鋼琴老師真幾個月沒能下地?」

  「哥哥!」她好笑的看著像孩子一樣耍賴的他,不管哥哥做任何事,她永遠都不會生氣,她只是擔心他,害怕他因為自己受一點點苦。

  「快點把衣服披好,以後不許你再為了我去惹事了,知道嗎?」她拿了件比較厚的外衣披到他的身上。

  「你明明知道我辦不到……。」他嘀嘀咕咕的拉好她披的外衣,怎麼就這樣溫暖,他抬頭朝她笑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有時候哥哥像自己的守護神,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要當他的守護神,兄妹之間的感情總是深厚到能為彼此去承擔,乃至生死。

  新的一天,卻是該死的大雨!洛神開始詛咒這陰晴不定的天氣,剛坐車到沈家別墅又下起了大雨,她狼狽的拿著包領在頭上,快步跑進別墅大廳。

  「洛神。」

  她隨著那聲驚呼緩緩回頭,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的臉,是他!沈氏集團的四少爺沈相庶,二年前棄她而去的初戀男友,想到不到今天來拿個車還能遇上舊情人。

  她淡淡的看著他,嘴角微揚:「又見面了,相庶!」最後兩個字的尾音拖的特別長,紮著沈相庶剜心的痛,他臉色慘白的呆立著,失措的表情全然印在了她的眼裡。

  洛神依舊淡然的看著他,原來若無其事才是最好的報復。她微揚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二年前的痛徹心扉她永遠不會忘記。

  「洛神!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這兒?」他輕輕的喚著她,過往的記憶像電影一樣放映。英國,那個浪漫的國度曾見證過的愛情,如今卻變得支離破碎。

  「哦,聽他們說你要下個月才會從英國回來,怎麼提前了?」

  「因為我二哥這周要結婚,所以提前趕回來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你不知道要和你二哥結婚的人是我嗎?」

  「洛神,你說什麼?要和我二哥結婚的人是你?」他失措的表情變得猙獰,走上前緊握上她的臂膀猛烈的搖晃著。

  她被他晃的頭暈目眩,皺著眉頭:「你冷靜一些,別忘了你都是已婚的人。」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嫁的人是我二哥,怎麼可以?」

  她嫣然一笑:「為什麼?因為愛吧,這世上不是有種叫愛情的東西嗎?你不想要的東西就容不得別人撿起來用嗎?」

  沈相庶呆若木雞的看著她,二年前的英國下著雪,他清晰的記得自己發了高燒,40幾度的高溫,18歲的她慌亂的屋裡尋找著退燒藥,凌亂的桌椅磕了她一跤,她全然顧不上,爬起來急急的奔去大街給他買退燒藥。

  他躺在床上,看著氣喘吁吁的她衝出屋外,又頂著一頭雪花衝進屋內,坐到床邊。

  「先把退燒藥吃了,然後我們去看醫院。」她焦急的催促。

  「我沒事。」他有氣無力的打量著她,方才發現她連鞋都沒有穿,不禁心痛的問道:「怎麼連鞋子都沒有穿就跑出去了?」

  她傻傻看著潮濕的白色襯子,方才發現腳已經凍的發麻,抬頭笑著:「太著急你了,跑出去的時候竟然連鞋都忘記穿了,我可真是的!」

  「你這個傻瓜,怎麼就這樣傻?」他用手去溫暖她冰冷的腳脂。

  「遇上你,我才變得這樣傻,以前我可是很聰明的。」她臉紅的回答。

  他明知她的心意,卻故意捉弄她:「為什麼遇上我才變傻?」

  她抬頭正視著他,眼裡閃著一片晶亮:「因為我喜歡你,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就會變傻。」

  他凝視著她,眼裡閃著淚光,這個曾經為了愛犯傻的小女子現在依然還會說「愛」,只是那個人卻不再是自己。他無力指責她,因為最後是自己拋棄她娶了別人,是自己犯的錯。

  「你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下雪天嗎?」他的表情幸福而痛苦,回憶是幸福,而現實是痛苦。

  她冷冷的看著他:「你這個表情會讓我產生錯覺。別告訴我,你還一直深愛著我,我可寧願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這週五我就要結婚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當初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我回國結婚,我不是也沒有糾纏你嗎?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回憶了,四弟。」

  「四弟?」多麼可笑的稱呼,他喜歡的女人成了自己的二嫂,這樣的人生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上樓了,你二哥還在等我。」她看了他一眼,往樓上走去。

  沈相然的房門微啟著,他正背對著她。

  「我過來拿車,你的傷還好吧?」

  「嗯,還好!我就說你不是為了錢那麼簡單,嫁給我不會是為了報復四弟的背叛之痛吧!」

  「你剛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她有點煩躁的看著他。

  「不是故意要偷聽,聽到樓下有人說話,所以好奇才出來的。」

  「你就這麼好奇嗎?」

  「你不會真的是為了報復我四弟吧?」他疑惑的看著她,是因為感情受傷才這樣做的?

  「哦,正如你想!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的心情算糟透了。

  「其二是什麼?」

  就知道他會上鉤,她嘲弄道:「其二就是為了撫平你被我母親拋棄的傷痛呀!」

  果然,他停止了打聽和試探:「我跟你說過,不要老在我面前提你母親!」

  「所以,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沈相庶。」

  「那個連分手都沒說,電話也沒有一通,把你像丟抹布一樣隨手一扔,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跑去跟別人結婚的人不會是我四弟吧?」他不識趣的聯想到她昨晚反常的行為。

  「嗯,是啊!一聲不響的買了飛機票,電話給他打了幾百遍卻沒有接,因為擔心他出了事所以每夜連覺都睡不好,天沒亮就跑到報社門口等著登尋人啟事,就算這樣也不覺得累。可是一回國,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曾經那麼親密的人,竟然連分手都沒有說一句,就這樣跟別人結婚了。這個人,就是你四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他吃驚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會這樣坦白,反倒讓自己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猶豫了半天遞上一塊手帕:「那個,擦擦眼淚。」

  「我哪有眼淚。」她推開遞來的手帕。

  「你眼裡含著的不是眼淚嗎?」

  「不是,是淚腺炎,只要看到刺眼的東西就想流淚。」她逞強的忍著,不讓它往下掉。

  「幹嘛不承認自己傷心了,因為覺得自己不堅強就沒人代替你堅強了嗎?有時候覺得你跟我很像,都太逞強,把手帕拿去吧!」他再一次遞過手帕。

  「說了我沒有眼淚,今天我還有事,要談的事就約在改天吧!我先走了。」她避開他伸著的手臂,快步往門外走去。

  眼淚含在眼眶,她一遍遍的囑咐自己,不要讓它掉下來,不要……,他不值得你哭,不值得。直到拉開車門,躲進那狹小的空間,她的努力還是崩潰了,眼淚傾瀉而出,一粒粒砸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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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4:29
  第十二章 婚戒

  洛神倦怠的窩在房裡,和沈相庶出乎意外的相遇讓她有些沮喪,在心裡模擬了無數次的重逢突然就發生了,他怎麼就提前回國了?她吸了口氣,還好今天沒在他的面前示弱。

  「洛神,我從法國回來了。」敞開著的門口探進來一張溫和清爽的面容。

  「溫姐姐,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光聽聲音就知道是百貨零售業大富豪溫岳興唯一的女兒溫心雅,她高興的走上去拉著溫心雅的手。

  溫心雅假裝嗔怪:「我才剛去法國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沒給我打個電話?」

  「是我結婚的事嗎?我以為哥哥會跟你說的。」

  「先前都沒聽你說過,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這週五就辦婚宴,時間也定的倉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嫁的人可是沈氏集團的二少爺沈相然,這樣的金龜婿遇到了當然要牢牢抓緊,著急結婚也是正常的。」

  溫心雅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是說真的嘛?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沈氏集團二少爺這個身份可吸引不了你!說實話吧,到底喜歡他什麼?」

  「你這樣審我,會害我有婚前恐懼症的,本來還想讓你當伴娘的,你再這樣我可得重新考慮考慮。」她成功的岔開話題。

  「好吧!我錯了。準新娘,這回我可是從法國帶了很多衣服,隨你挑。」

  「嗯,你是指你身後這幾箱子行李嗎?你不會是一下飛機就先來的我家吧?難怪俗話說「女大不中留」,連家都沒回就先跑到我這兒來了,是想哥哥了吧?」她忍不住調侃起溫心雅。

  溫心雅滿臉通紅:「虧我總想著你,你倒處處編排我!不過我剛才進來怎麼沒看見你哥哥呀?」

  「你還抵賴,就知道打聽我哥,他在洗澡,要不要我去把他叫出來讓你看看。」她調皮的眨著眼睛。

  溫心雅的臉徹底紅透了,一邊從行李裡拿著衣服一邊掩飾著:「我只是隨口問問,這些衣服你隨便挑。」

  「溫姐姐,這些全都是男裝,是買給我哥哥的吧?」洛神無奈的看著床上一大堆衣服。

  「那個,我拿錯了!在這個行李箱裡。」溫心雅手忙腳亂的翻著行李箱。

  「溫姐姐,這條領帶可真漂亮。」她隨手拿起一條天空色的領帶,這種色彩相當清朗,非常適合陽光帥氣的哥哥。

  「有眼光!這是法國著名設計師克裡斯的作品,奢侈品真正的沉澱藝術。他今年的作品都是這個色系,T系列的絕版貨可只有幾件,你可真是奢侈品真正的品鑒家!」溫心雅對有同樣眼光的知音一向不吝嗇誇獎。

  「算了吧,你一個月來我這兒幾趟,這些東西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她的眼力勁可都是溫心雅給帶出來的。

  「在說什麼呢?」洛千裸露著上身,紮著一條白色浴巾走進屋內,古銅色的肌膚上溢著水滴,帥朗的臉露著迷人的笑容。

  「洛千!我……我……。」溫心雅徹底在美色面前潰敗了。

  「我什麼啊我!這床上一堆不會又是買給我的吧?我的櫃子裡面都快塞不下了,溫心雅,你打算給我再買個櫃子嗎?」

  「可以啊!你想要嗎?」溫心雅永遠控制不住自己意亂情迷的表情。

  「所以說你讀書每年都要交補課費,喂!真沒聽懂我在說什麼,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你當然不缺我一個,而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除了你再也找不到別人了。」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誰都不怕在誰面前丟臉。

  「真有你的,那你自己想辦法給我整理好,別又弄得我房間一團糟。還有,別到處跟別人說你喜歡我,我知道就行了。」他無奈的搖著頭,自從前幾年她向他表白後,現在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她都相當坦然,到是他覺得有些彆扭,尤其是在洛神面前。

  「哥哥、嫂子,你們不要再鬧了!我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你們可不可以關心一下我。」

  「什麼嫂子?洛神你說什麼胡話,我和她是清白的。」洛千第一時間撇清關係。

  「你們兩個幹嘛從小就這樣,去改善一下關係吧!我要睡覺了。」洛神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們。

  「喂,洛神,你的眼睛怎麼有點浮腫?」洛千眼尖的盯著她。

  她起身推了把他們:「兩位,帶上東西出去吧,現在很晚很晚了,你們可以選擇睡一張床,也可以睡兩張床,但別都擠在我這一張床上,謝謝!」

  她狼狽的關上門,還是被哥哥發現了,這雙浮腫的眼睛出賣了她的心情!掩飾的再好,那結疤的傷口下依舊是隱隱的痛,就像身上的青紫塊,看上去沒有鮮血淋淋,但只要輕輕一按,仍然會痛。

  安靜的躲在床上,閉上眼睛,兩行涼餿餿的東西再次劃過面龐。一夜,又是一夜的無眠,直到天色微亮,她木然的起身,今天依舊是計劃裡的一天,她還要早起和沈相然去買結婚戒指。

  清早,她和沈相然坐在婚戒店內挑著所謂的定情信物。

  「請你直接把店裡最貴的那對婚戒給我們就可以了。」沈相然催促著店員。

  店員困惑的看著他:「先生,我們這兒的婚戒都是定做的,一款一對。您的意思是想立刻拿走嗎?」

  「是的,只要能戴上就行了。」他無所謂的看著店員。

  店員第一次碰上這樣不挑剔的客人,她打量著他們,準新郎看上去成熟儒雅,準新娘則靈動明艷,可真是佳偶天成!只是這兩人的表情,一個滿臉不耐煩,別一個則面無表情。

  她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戒指的選購也要看手寸,兩位現在就要的話,不介意的話可以選購展示品!我看這位小姐的手寸偏小,號數大概在8號,能戴上的只有那對展示對戒!」

  「展示對戒?」洛神隨著店員的目光望向那對戒指。

  「是卡地亞的紅寶石鑽戒,聽說是摩納哥王子求婚時用過,象徵永恆婚約盟誓,也可認定為傳世流傳的愛。」店員不留餘力的推薦著。

  「古典貴氣,就這對吧!」沈相然只想快點結束這荒唐無趣的選購。

  「好的,請兩位試戴一下。」店員取出對戒。

  兩人各自無語的戴上戒指,無名指上的灼灼光亮刺激著洛神的視線。

  「聽說無名指的靜脈血管直達心臟,因為最能知道真心,所以才戴在這個手指。你看,戒指的真心竟然是這樣的。」洛神的手抬在他的面前,那枚鑽戒的尺寸分毫不差。

  「婚戒的意義勝於它本身的價值,只是合適而已,應該沒有真心。」他冷淡的回應。

  店員不解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插嘴道:「想不到這位先生也合適,這對展示戒看中的人真是不計其數,之所以沒有被買走,都是因為尺寸的原因。女方尺寸合適了,男方的又不合適,男方的合適了,女方的又不合適,兩位真是太相配了,太幸運……。」

  「那個,我們就買這對。」沈相然打斷了店員興奮的情緒。

  「好的,你們兩位真的很相配呢!」店員眉開眼笑的稱讚著。

  「這婚戒真的很漂亮,永恆婚約的盟誓,傳世流傳的愛?沈相然,給我買了這麼貴的戒指,是不是也快答應和我合作了呢?」

  「貪財的女人、被拋棄而想報復的女人,都是一樣不可靠的,我怎麼可能和你合作。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這戲我也不得不演下去,所以扮演好彼此的角色,我們才能安心的、沒有利益關係的暫時生活在一起!」

  「不是說讓我離相驀遠點,就考慮和我合作的嗎?」她不露聲色的問他。

  「我的原話是想和我合作就離相驀遠點,不是還沒答應你嘛?」

  「這是在磨煉我的耐心嗎?如果這樣的話,我怕你沒辦法安心的生活著,就照你的意思來辦,我們看看彼此誰先妥協。」她的眼神開始搖曳。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惱怒道:「到底想幹什麼?」

  她靠近他,朝他臉上曖昧的呼了口熱氣:「莎士比亞說過,要和一個男人快樂相處,你應該多瞭解他而不必太愛他,所以我只能花時間多瞭解你了。」

  「是不是還有下半句?」他推開她問道。

  「下半句?莎士比亞還說,要和一個女人相處,你應該多愛她,卻別想要瞭解她。難道,你想愛上我?」

  「你,你,你……。」沈相然已經氣得出不出話來了,他答應過以容要照顧她的子女的,他努力控制著情緒,他忍!他忍了這個妖孽!

  洛神看著他強忍的表情,心裡盤算著下一步。如果沒有他的合作,事情就無法順利進行下去,所以無論多困難,都要盡快說服他……。

  他的弱點是什麼?她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對了,他有三個軟脅,她的母親安以容、他的弟弟沈相驀、父親沈皓蒼,這三張王牌,看來自己應該好好利用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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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4:46
  第十三章 婚禮

  星期五,洛神和沈相然的婚禮如期在N城最大的教堂舉行。

  莊嚴的宗教儀式,肅穆的聖堂,隨著婚禮進行曲,洛神挽著哥哥的手緩緩進場,她一襲拖地蕾絲白紗,裸露著白皙的雙肩,出眾脫俗的容貌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她很美!當洛千把她交到等待已久的新郎手中時,沈相然在心裡由衷的讚歎著她的美貌。

  聖音停息,教室裡分外肅靜,她輕抬著下巴注視著他,神父開始宣告。

  「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一堂,來參加沈相然和洛神的婚禮。婚姻是永恆婚約的盟誓,它是一生一世的相互扶持。今天沈相然和洛神將在這兒向大家莊嚴的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承諾和信任。沈相然先生,你願意娶洛神成為你的妻子?你是否無論順境或困境,富裕和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著她,對她忠誠到永遠。」

  「我願意。」沈相然違心的承諾。

  「洛神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沈相然作為他的妻子?你是否無論順境或困境,富裕和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著他,對他忠誠到永遠。」

  「我願意。」洛神平靜的回答著。

  神父繼續宣告:「這裡現在有兩枚戒指,它們是婚姻的象徵,它們象徵永恆的愛情。現在請新郎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手上。」

  沈相然將戒指輕輕戴上她的無名指,她出眾的臉龐閃過一絲嘲弄。

  「現在請新娘把戒指戴在新郎的手上。」

  她淺笑著凝望著他,一枚戒指帶著不可預見的命運滑進沈相然的指縫,這是命運的戒指!是他掙脫不了的宿命,她的決定永遠不會輕易改變。

  神父又開始宣告:「從今以後,你不再被雨水所淋,因為你們彼此成為遮蔽的保障。從今以後,你不再覺得寒冷,因為你們互相溫暖彼此的心靈。從今以後,不再有孤單寂寞。從今以後,你們仍然是兩個人,但只有一個生命。」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安靜的站著,從今以後他們仍然是兩個人,誰也不會成為誰遮蔽的保障,也不會為彼此溫暖心靈,更不可能成為一個生命,依舊會孤單寂寞著,只是他們的命運開始變得難以預測,心被陰霾遮來,一片沉默。

  「洛神,真的好感人!」儀式結束溫心雅感動的摟著洛神。

  「哭了?」

  「啊!你們幹嘛那麼相配?我以後結婚要是能這樣就好了。」溫心雅一邊抹眼淚一邊偷偷打量著一旁若有所思的洛千。

  「說什麼呢?應該有更好的男人才配得上我妹妹。」洛千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感動。

  溫心雅嘟著嘴,不理他的不滿,對洛神道:「你可要幸福,好好的幸福啊!」

  「知道了,我會的。」她轉身對洛千道:「哥哥,我今天就搬去沈家別墅,要用的東西明天再回來取。」

  「那個……,你自己萬事要當心。」洛千不安的囑咐。

  「別擔心我,斷了自己的後路,才能獲得出路!他雖然跟我過不去,但並不愚蠢,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她低聲在他耳邊,沈相然是個會顧全大局的人,不會拿她怎麼樣。

  「好的。」他情不自禁將她摟進懷裡,旁人看來是兄妹情深,但他自己知道這一抱,卻是他深不見底的情感。

  「洛神,我有話跟你說。」有人打斷了這溫馨的畫面。

  「你誰呀?」洛千齒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

  「是沈相庶,我先生的四弟。」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現在,好像不方便吧?」她低頭看了一眼那拖地蕾絲白紗。

  「只佔用你幾分鐘。」他懇求的看著她。

  「好。」她也想聽聽這個舊情人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

  教堂僻靜的一角,兩個曾經相愛的人面對面而立,沈相庶多年的求學經歷讓他看上去「腹有詩書氣自華」,洛神當年也正是看上了他這一點!仰慕出類拔萃的學長,暗戀了很久,終於發現對方也喜歡自己,順其自然的交往,本以為有一天會為他披上白紗,走在神聖肅穆的教堂,誰會想到人生不是那麼簡單的,命運總會出其意料的扇你一巴掌,所以她現在徹徹底底的清醒了。

  「是因為我才結的婚嗎?」

  「你,太高看自己了!不是都說昨天的太陽,曬不干今天的衣裳,我是那種會為了過去毀掉現在的人嗎?」她不屑的口吻聽上去很傷人。

  「我也希望你不是因為這樣才結的婚,我已經活在痛苦裡了,我不希望你也不幸福。當初離開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是有不得不離開的原因,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真正愛我的人不會那樣輕易離開我,即使有一千個讓他離開的原因,他也會找出一千個留下來的原因,所以,不要再來乞求我的原諒。」

  「洛神,我對不起你!分開那麼久,卻總是覺得你和我不會就那樣分手,總覺得我們之間沒有結束。哪怕看見你嫁給了哥哥,心裡還是不能放下這種念頭,你就真的對過去沒有一點留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當初連一句話也沒說就消失的人,現在來說什麼留戀過去,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卑鄙,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人是再給粒糖就能安慰的嗎?沈相庶,收起你這副嘴臉,我們現在是寧願死,也不想在一起的關係。」她甩下狠話,拖著長長裙擺打算走開。

  他拉著她:「你,真的寧願死,也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嗎?」

  「是的,寧願去死,也不想!」她用力拍開他的手,抬起腳消失在這僻靜的一角,這個人已經在她心裡掩埋,所以就在陰曹地府好好呆著,不要再爬出來搗亂她的心緒。

  入夜,婚宴結束後,沈相然和洛神驅車回到沈家別墅。

  房間內,沈相然表情僵硬的看著洛神:「結了婚所以要搬來和家人一起住是我們家的規矩,兩個人以後共用一個房間或許會有些不方便,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所以……。」

  「所以,我不會說什麼,你房間只有一張床,我打地鋪就行了,明天我會拿些常用的東西過來,麻煩你給我騰出一個空衣櫃。」她快速的回應。

  「好的,我還有事想跟你談一下。」

  「我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有事的話明天再談。」她從床上拖了一條被毯,閉上眼睛靜靜的躺在上面,腦海裡全是幾個小時前沈相庶跟她說的話,到底二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沈相庶,二年前你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二年前為什麼突然丟下我一個人在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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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蜜月

  擺放整齊的餐具,一張張貌似親切的笑臉,洛神端坐在碩長的大理石餐桌上開始了在沈家的第一次早餐。

  「洛神,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讓廚房什麼都準備了點,你看合不合口味?」沈皓蒼對她的偏愛全落進眾人眼裡。

  「爸爸對二嫂可真是偏心,一大早就起床叮囑廚房,我當年嫁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被看重過。」邵雪半開玩笑半認真。

  「這個孩子我確實喜歡,你要是像她一樣漂亮能幹,我也會這樣對你的。」沈皓蒼回答的乾淨利落,一點也沒有顧全邵雪的面子。

  「二嫂,吃點西多士,別看做法簡單,但卻是廚房最拿手的。」沈相驀慇勤的介紹著。

  「西多士是黃油煎的,她不喜歡黃油的口感。」沈相庶脫口而出。

  「四哥,你怎麼知道二嫂不喜歡吃西多士?」沈相驀詫異的盯著他。

  「聽說四弟是在英國留學的,我也在英國讀過商科,很多去國外留學的人都覺得黃油的口感差,所以就不經常吃。不過,我比較特別,這東西表面看起來好吃,實際卻難以下嚥,但只要忍著吃下去,後來習慣了這種忍耐的過程,反而就完全能適應了。」洛神冷靜的接過話題。

  「是這樣,原來二嫂也在英國讀過商科,你跟四哥怎麼就沒遇上?」

  「英國太大了,有時候就差那麼點緣分就沒有辦法遇上了。相驀,你平常早出晚歸的,今天怎麼有空回家吃早飯?」她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別說了,本來說要拍戲,偏偏女演員被人打了,我剛從片場趕回來。」

  「女演員被打了,是甘冰嗎?」本來安靜吃飯的沈相成也打聽起八卦。

  「不是甘冰,是那個惹人嫌的女二號白雪!不過話說過來,連平常不關心我的三哥也知道我這部戲的女主角是甘冰,看來我們家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二嫂,你說是嗎?」

  洛神笑了笑,回道:「白雪,真是個好名字,不會是被人打臉了吧?演員的臉真的很重要的。」

  「二嫂,完全被你說中,我們改天去吃飯吧!心情真是太好了。」他回憶起停車場被白雪威脅的場景。

  「你二哥常常跟我說不要打擾你,我哪敢跟你去吃飯?」她笑嘻嘻的望向沈相然,他正一臉警告的暗示,她依舊假裝無辜。

  「二哥,到底怎麼回事?」沈相驀疑惑的問道。

  「你最近不是接新戲嘛,我是怕她影響你。」他不安的解釋。

  沈相驀親近的盯著洛神:「二嫂,我一點一點都不忙,我們去吃飯。記住!必須大餐,就今天午飯怎麼樣?」

  「那個,我可以去嗎?」她溫柔的徵詢沈相然的意見。

  「那當然。」他夾了一塊西多士狠狠塞進嘴裡,這該死的黃油真是吃不慣,這女人同樣讓人看不慣。

  沈皓蒼看著這貌似溫馨的一幕,感觸道:「平常一起吃早餐都是各吃各的,冷冷清清的,洛神一嫁過來家裡真是熱鬧多了!相然、洛神,你們兩人打算去哪兒度蜜月?」

  「蜜月?」沈相然和洛神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爸爸,銷售部的業績卻一直未見起色,我上次答應過大哥要在月底完成季度指標,這個蜜月之行暫時就不考慮了。」沈相然拒絕的借口冠冕堂皇。

  「是呀!爸爸,我剛接手公司沒多久,事情也比較多,我同意相然的意見,以後有時間再去也不遲。」兩人意見難得的統一。

  「這可不行,哪有新婚夫妻連蜜月都不度的?相則、鄭穎你們做大哥、大嫂的怎麼看?」沈皓然看似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蘊含了太多內容。

  一直沒有吭聲的沈相則霽顏悅目道:「連爸爸都說了新婚夫妻怎麼能連蜜月都不度?我這個當大哥的肯定不能拖後腿,這樣吧!二弟這個月底要完成的季度指標就往後延遲些日子,你剛新婚,我和你大嫂也不是不盡人情的人嘛!」

  「是啊!二弟、二弟妹,公司的事就別太上心了,都是一家人嘛!」鄭穎看上去一副好心。

  「謝謝大哥、大嫂,我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多,怕是走不開!」洛神可從來沒想過要跟沈相然這個瘟神一起度什麼蜜月。

  「二嫂,你看這樣吧!我過兩天去南亞島拍戲,那個小島風景怡人很適合度假,離家也近,花個三、四天也不耽誤你公司的事,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們做免費導遊。」

  「我看還是算了……。」她正打算繼續拒絕沈相驀這個餿主意。

  沈皓蒼阻止了她的回絕:「這個提議很好,相然、洛神,這回我就幫你們拿個主意吧!年輕人,別整天就窩在辦公室裡,有時間要多出去走動走動。」

  「好吧!」她無奈的接受了這個提議,蜜月?哈!她的計劃裡可沒有這種節日。

  新婚的第一天,洛氏集團的職員卻沒有得到董事長好心情的照顧,洛神黑著臉看著一堆企劃案,對洛千說:「只是把房子當成鋼筋水泥去賣怎麼行?他們只想著賣房子,而我希望賣的是一種生活概念,這些企劃案我都不滿意。」

  「昨天晚上……。」洛千顯然更關心她的新婚之夜。

  「昨天?哥哥放心,沈相然是個會顧全大局的人,不會拿我怎麼樣的!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他答應跟我們合作的。」

  「嗯,你要盡快說服他,有了他這步棋我們才能事半功倍。億源化工我們的人會盯著,要有風吹草動也會及時通知,要不要拿億源化工再嚇嚇他?」

  「到時候我會提醒他的,他有把柄在我們手裡,也不敢興風起浪。不過,我現在不想逼的他狗急跳牆,給他點時間好好想想也不錯,畢竟早晚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她信心十足的看著洛千。

  「就聽你的吧!他們弟兄鶴蚌相爭,我們才能漁翁得利。不過,洛神,你可別心軟!別忘了爸爸臨死時說的話。」

  她看著他,彷彿又置身在父親死的那一刻,父親顫抖的拉著她的手,用殘餘的氣力跟她說:「女兒,為我報仇,是沈氏集團害死我的,一定要替我報仇!」是的,這個仇她一定會報,二年前母親從沈氏集團的樓梯上摔下來不明不白的死了,二年後父親臨死還留著最後一口氣叮嚀自己要復仇,所有的疑團都指向沈家,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竟讓父親到死都未能放下?她要揭開所謎底,讓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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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爭執

  午飯時間,沈相驀的電話如期而至:「二嫂,我在你辦公室樓下,一起吃飯。」

  「吃飯?稍等一會,我拿件衣服就下來。」洛神差點忘了早上和他的約定。

  辦公室樓下,熟悉的紅色敞篷車內探出來一張近乎完美的臉:「二嫂,我們先去二哥那兒一趟,打他電話一直沒接。」

  「他也去?」一想到要跟沈相然一起用餐,洛神就覺得消化不良。

  「不知道嗎?早上特別囑咐我一定要捎上他。」

  她撩了下垂下的髮絲,暗想沈相然可真是小心過頭了,連一頓飯的機會也不想留給她!不過無所謂,機會可是無時不在,他可太小看她了。

  沈氏集團的觀光電梯裡,洛神和沈相驀比肩而站,一對俊男美女分外引人側目,大廳裡的職員紛紛投來了傾慕的目光。

  「二嫂,有沒有看見他們的眼神?」

  「大概是認出你這個大明星了,所以我才沾了點光。」她指了指他的墨鏡。

  「不是,那些男職員是被你迷倒了!」

  「沈相驀!」她愕然的阻止他,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可以這樣輕鬆的開玩笑。

  「二嫂!你臉紅了?」他打趣的看著她的臉泛上了一片緋紅。

  「沒有,只是有點燥熱!」她掩飾著,這就是皮膚白皙的短處,一點點情緒馬上就會被別人察覺。

  「我發現二嫂是個奇怪的人!」他在電梯窄小的空間打量著她。

  「嗯?」她不解。

  他接著說:「狡黠調皮、沉著冷靜、睿智聰穎、溫婉如水、還有剛才的青澀羞怯,這些都讓我迷惑,萬千色相,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她一驚,避開他的眼神,敷衍道:「別試著瞭解女人,女人心本來就是海底針!」

  「海底針?那麼……。」電梯門應聲打開,他正想往下說卻聽到沈相然的辦公室內傳來激烈的對話。

  「沈經理請你原諒我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把合同遺失的。」

  「你趕快收拾東西給我走人,連一個合同都看不好的人還有資格在沈氏集團的大樓裡進進出出嗎?」沈相然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樓層。

  「沈經理求你了,我好不容易通過面試才進了公司,不想就這樣離職。我太太沒有工作,子女還在上學,這靠這份薪資生活,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那客戶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你最好馬上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會讓你承擔這次失職造成的所有損失。」

  「沈經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試用期的我比誰都盡力在生活著。因為家裡負擔太重,太太最近得了冶愈不好的病,孩子們上學的費用又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所以我才會分心丟了合同,無論如何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這個人,難道聽不懂人話?」沈相然的怒吼聲再次尖銳的刺進洛神的耳朵。

  她往前幾步推開辦公室的門,那個可憐的男人卑微的乞求著,她忍不住看著沈相然問道:「就這麼不可原諒嗎?求饒也不行?」

  「有信譽的企業,是一個人人都願意承擔責任的企業,做錯事當然要學會承擔,這是求饒就能算了的嗎?」他不屑的看著她。

  「但是,人怎麼可以這樣,活著就沒有一點人情嗎?都說人可以不識字,但不可以不識人,讀了那麼多書、明白了那麼多道理的你就打算這麼可笑下去?」

  「我到底哪裡可笑了?」他厭惡她的多管閒事。

  「沒聽見他跟你說,這一份工作要養活全家嗎?一個試用期的員工拿著微簿的薪資,本來可以驕傲的拿著辛苦掙來的錢給孩子們讀書、給妻子家用,難道你就要讓他因為這點過失而失去那份驕傲嗎?」

  「驕傲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施捨的。」

  「真是太可笑了!喂,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從小養尊處優生活的人也去嘗嘗別人的艱辛,水清如魚、人清無徒,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一大把年紀的你會這樣孤獨的活著。」

  「你在跟誰「喂」呢?你這個女人到底在跟誰「喂」呢?」

  「我說,你就這樣活著吧!沈相然先生。」洛神氣沖沖的轉身走出辦公室。

  「相驀,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他看著尾隨進來的沈相驀。

  「不是啊,我覺得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沈相驀發自內心的回話。

  「沈相驀?」他瞪著弟弟。

  「啊,不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二哥說的也沒有錯,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這根牆頭草在風雨襲來之前迅速的撤離了。

  洛神站在觀光電梯內,她手指使勁的按著負一層,電梯門閉合的那一刻沈相驀快速閃進了狹小的電梯空間內。

  「電梯門差點夾到你。」她放下怒氣,擔心的看著他。

  「剛才那樣,不怕我哥生你氣?」

  「無所謂!相驀,今天就不陪你吃午飯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她若有所思的望向電梯外。

  他默不做聲的站著,直到電梯停止在負一層的停車場,他才走到攔到她身前:「我們去車裡聊會。」

  「不了,我想回公司了。」她今天感覺有些疲憊了。

  「你跟我過來。」他不顧身份的拉著她往車裡走去。

  「你!」她快速抽回在他掌心中的手,只一言不發的坐在車內。

  「因為我哥吼你才傷心的嗎?」

  「不是,只是想到爸爸了。」她的聲音有幾分澀然。

  「怎麼突然想到過世的伯父?」他看著她心裡泛上不能言明的憐惜。

  「我爸爸他是個很好的父親,無論是陰天、晴天、不好不壞的日子,哪怕再忙都會記著給我打電話!對我好,對別人也同樣好,剛才的事如果他遇到了,也會說同樣的話,人怎麼可以這樣,活著就沒有一點人情嗎?」她陷入回憶中。

  「伯父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

  「是啊,我父親他沒有讀過書,又沒有一技之長,年輕時在一家工廠做工人,因為要養活殘疾的父母所以比誰都拚命。可是他還是犯了錯,因為想多掙些加班費,在加工產品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難道就沒有被發現嗎?」

  「有,那個老闆就像你哥哥那樣憤怒,人窮就可以沒有責任心了嗎?所以我爸爸被趕出了工廠,經濟蕭條一直沒能找到工作,因為沒有錢給生病又殘疾的父母冶病,所以兩位老人沒能在這種苦日子裡熬多久就過世了,而我父親因為自責喝醉酒被車撞斷了腿,一輩子都要依賴拐仗生活!做錯事就要學會承擔,可是對窮人來說承擔的份量是難以想像的沉重。」

  「所以,你剛才才會那樣?」他恍然大悟。

  「人只有想到感同深受的事才會那樣激動!剛才突然就想起了爸爸,如果當初他的老闆再給他一個機會,很多事情就會不一樣了,老人或許還能多熬些日子,爸爸也不會一輩子生活在對父母的愧疚和身體的殘缺中。相驀,一個人不經易的決定,有時候會影響別人的一生。不經易的愛、不經易的痛、不經易的分手、不經易的遺棄,直到最後也不會發現自己堆徹了別人多少苦難。」

  「二嫂,你是不是活得很累?」

  「你為什麼這樣說?」她目光飄忽,這句話著實讓自己揪心。

  「感覺讓我迷惑的二嫂應該就是那樣的人,活的太累卻不能告訴別人,只想一個人熬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卻拚命的扛著,就真不覺得累嗎?」

  「一直對自己說要好好的堅強,就算天塌下來,也告訴自己是自己站歪了,努力又努力的掙扎著!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會咬著牙齒挺下去,但是還是覺得累,真的覺得累!」在他面前,她總會不輕易的吐露心聲。

  「二嫂,以後每天就由我來給你打電話吧?」

  「咦?」她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不是說不管晴天、陰天、不好不壞的日子,哪怕再忙伯父都會記著給你打電話嗎?我和二嫂現在不也是親人,也這樣互相關心不行嗎?」

  「是這樣啊!」她朝他會心一笑。

  「以後,我也會像過世的伯父一樣關心你!所以,感到累的時候就來找我。說實話,二嫂你不是和我只差幾歲嘛,我們之間應該會聊的來。我哥剛才也許是愛之深責之切,你不要往心裡去,他平時可是個很和氣的人。」

  「你哥他是個和氣的人?」

  「難道嫂子不這麼覺得?」他看著她奇怪的臉部表情很是不解。確實,哥和她的關係總是讓自己覺得怪異,說不上來的奇怪,只是現在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原因。

  「或許吧!」她言不由衷。「和氣」?沈相然到底哪裡和氣了,看上去是個謙謙公子,其實是個咄咄逼人的混蛋!

  「那麼有心情一起吃午餐了嗎?」

  「嗯。」她平覆心情看著他。算了!她想通了,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飯還是要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和那些混蛋周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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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5:38
  第十六章 親密

  早餐時間,依舊是擺放整齊的餐具,一張張貌似親切的笑臉,沈相驀和洛神比鄰而坐,一邊吃早餐一邊談笑著,他們兩人的關係自上次交心之後變得越發親切了。

  「二嫂,我哥呢?怎麼不下來吃早餐?」

  「哦!他在樓上整理文件,一會就下來。」洛神隨口敷衍著,自他們在沈氏集團吵架後,兩人就徹底陷入了冷戰期,誰也不願意先搭理誰。

  「二哥就是慇勤,剛新婚就忙著公事,也不怕冷落了弟妹你。」邵雪這個人一向沉不住氣,凡事都愛逞口舌之快。

  「怎麼會呢!我就喜歡相然他有事業心,我看三弟他不是也很忙嘛?」洛神看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那倒也是,我們相成可是沈氏集團的採購經理,身居要職,獨擋一面,當然事情會多一些。」邵雪誇起老公來真是不留餘力。

  洛神笑吟吟的看著埋頭喝粥的沈相成:「三弟不但工作能力強,生活也很有品味,今天的這條天空色的領帶可真有藝術氣息,不知道是哪裡買的?」

  沈相成不料她會有此一問,意外之餘竟不小心打翻了身邊的餐具,只搪塞著:「是朋友送的。大哥、大嫂、相庶吃完了嗎?我們一起去公司。」

  「嗯。」一直沒有隻字片語的沈相則起身後和眾人一起出了公司,邵雪則百無聊賴的回屋裡躺著去了,整個大廳裡只剩下沈相驀和洛神兩人。

  「二嫂,爸爸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一會陪他去醫院看看。」沈相驀把上午的行程粗略跟洛神說了一下。

  「好的,一會我讓人先端些白粥到爸爸屋裡,生病還得吃的清淡點。」她很擅於做表面文章。

  「二嫂,你很有眼力嘛!」沈相驀並不接話,反而岔開了話題。

  「什麼?」她明知故問。

  「我三哥那條領帶是法國著名設計師克裡斯的作品,T系列的絕版貨,我們這兒可沒得賣!你剛才是故意那樣問他的吧?」

  「相驀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她悠閒的打量著他。、

  「二嫂是不是懷疑我三哥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亦輕鬆的繼續話題。

  洛神笑了笑,回道:「這可是你三哥的私生活,我並不太關心。」

  「馬上我生日了,把這個當成禮物送給我怎麼樣?」沈相驀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讓我把八卦當成禮物送給你,這個交易很划算嘛!」洛神覺得合算的交易,不是八卦,而是沈相驀對她的親密。

  「如果二嫂真覺得划算,那就趕快告訴我。」

  「我剛才也只是隨口一問,你三哥卻慌張成那樣,真是有幾分奇怪,這種華而不實的領帶一般只有女人會送,要真是女人送的,你三嫂這回可真是遇上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勢均力敵?」

  「嗯!如果不勢均力敵,怎麼會冒險在家裡戴著這條領帶出門,你三哥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只是逢場作戲他不會這麼認真上心的。不過也難怪,你三哥又帥氣、又多金、還多情,哪個女人不愛呢?換了是我也會考慮下。」

  「我以為二嫂心裡只有二哥呢!」沈相驀忍不住打趣起她。

  「哦,那可未必。」洛神半開玩笑半認真。

  沈相然正緩緩從樓梯走下來。「相驀,不要相信女人的話,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搬弄是非。」

  「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洛神抬頭問他。

  沈相然皺著眉頭回答:「都聽見了,一字不差,你這算不算是搬弄是非?」

  「二嫂剛才只是開玩笑,二哥別當真。」沈相驀連忙幫著洛神打圓場。

  「相驀,你才認識她幾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可記住,二哥才是和你血濃於水的人,女人的話可不要輕易相信。」

  「二哥怎麼這麼說,都是自家人!剛才二嫂真得只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二嫂,你快跟二哥解釋一下。」沈相驀捏著一把汗,剛才都怪自己不好,都說相愛的人是敏感的,那些話看來真是惹怒了二哥。

  洛神一語雙關,直勾勾的盯著沈相然:「我需要解釋嗎?拚命對一個人好,生怕做錯一點事他就不喜歡你,這不是愛,是取悅,我想你二哥並不需要這樣的虛偽的感情,他喜歡的是真實的我!」

  「對,我得確不需要虛偽的感情,可你也太真實了!」

  洛神不理他的嘲諷,好脾氣的朝一旁滿臉緊張的沈相驀笑著。

  沈相驀看著這兩個火星撞地球的人,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他們真的是新婚夫妻?他們兩人的關係總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一場唇槍舌戰後洛神開車去了公司,剛到公司就見著一大堆人聚集在洛氏大樓的門口,其中兩個年輕男子高舉著一幅長方形的白布條幅,上面赫然寫著「請開發商重視噪聲,還我們一個寧靜家園」的黑色大字。

  洛神轉念一想,馬上就撥通了洛千的電話:「哥哥,公司門口聚集的是不是香樹灣景園的業主?」

  電話那頭傳來洛千不急不躁的聲音:「嗯,全是香樹灣景園的一期業主,大概有幾百號人。說是整個小區距離鐵路不過幾百米,沒有任何隔音措施、噪音嚴重超標,所以要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讓我們給個說法。」

  她沉下氣問道:「他們有沒有提供什麼依據和材料?」

  「他們自己出錢對噪音進行了測量,測出三組數據均在68fb左右。另外,還附了國家對於小區設施出台的標準參考數據,國家規定值白天不超過50fb,夜間低於45fb,所以認定我們是黑心開發商,正打算大鬧一場。」

  「認定我們是黑心開發商,所以打算大鬧一場?看來人心很齊嘛,有沒有和這次業主維權的負責人、組織者碰過面?」

  「見過面了,這個人你也認識。」洛千若有所思的在電話那頭說著。

  「是誰?」竟然是認識的人,她難免有些好奇。

  「佔了我們公司20%業務量的重要客戶,在羅裡亞酒店辦婚禮被前女友大鬧一場,然後讓你逼著道歉的那個張經理。你也知道他那個人最要面子,看來是嚥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安排了這場好戲。」

  「原來是他!」洛神的嘴角劃過一抹輕視的笑顏,難怪別人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可真是至理名言!

  「你開車繞到大廈後面,坐專梯上來吧!我約了張經理在會客室好好談談,這種人給點好處就能搞定了,不必太費心。」

  「好處?哥哥,把肉丟給狼,就以為它再也不會撲過來了嗎?我覺得不是這樣的,與其喂塊肉給它,不如狠狠的砍上一刀,以後再看見傷口,它才會知道恐懼。」她的聲音陰冷的迴盪著。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了,那就一會見吧!」洛千按下手機鍵,吹著口哨往會客室走去。

  會客室內異常的安靜,洛千正耍玩著手上的打火機,輕脆的閉合聲顯得異常清晰。

  「洛大小姐還不來嗎?」張經理不耐煩盯著他。

  「哦!來了。」洛千停止把弄,隨手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起來。

  隨著詭異的節奏,洛神踩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她巧笑依然:「張經理,新婚快樂。」

  張經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洛大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鄙人的婚禮全仰賴小姐的貴手,真是畢生難忘。」

  「是嘛?所以,張經理是打算也做件什麼事,讓我畢生難忘嗎?」她一語雙關的瞅著他。

  「這是哪裡的話?洛大小姐可千萬不要誤會,我這次來可純粹是為了廣大業主的權益,整個小區距離鐵路不過幾百米,沒有任何隔音措施、噪音嚴重超標,測出三組數據均在68fb左右,你也知道國家規定值是白天不超過50fb,夜間低於45fb,是不是超的太嚴重了?」

  「是嘛!洛經理,你沒跟他解釋過嗎?看來張經理這些年光顧著應酬、拿差價,反而對國家相關文件瞭解的少了。」她含笑看著洛千。

  洛千拿起手上資料遞到張經理面前:「香樹灣景園是存在於在鐵路建成之後,規劃部門也只能根據環評處對鐵路噪聲數據的規定值(白天75fb上下)進行審批,從數據來看我們並沒有超標。」

  「你們這是穿空子,香樹灣景園確實存在於鐵路建成之後,所以要按環評處對鐵路噪聲數據的規定值進行審批,可是法律不外忽人情!對外面幾百名業主說這樣的話行的通嗎?你們可是任何隔音措施也沒有做。」

  「買房子的時候已經明確告之距離幾百米的地方是鐵路,比同一地段的房子也便宜了好幾千,噪聲數據的規定值也在法律範圍內,這樣的人情還不夠嗎?所以說,人情這種東西不是做多了,別人就會領情的。張經理,你說是嗎?」

  「洛大小姐真是好口才,可是怎麼辦呢?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懂道理的,一會要是發生什麼激烈的肢體對話,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洛千慵懶的聲音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眼神裡掠過殺傷力強大的光芒:「是嘛!看來張經理是有備而來,如果一會真的發生什麼事,就算洛董事長不介意,我也不會睜一隻眼閒一隻眼!我會一件一件全算到張經理的頭上的,要是以後張經理遇到什麼激烈的肢體對話,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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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怒火

  「洛大小姐真是好口才,可是怎麼辦呢?不是人人都像我這樣懂道理的,一會要是發生什麼激烈的肢體對話,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是嘛!看來張經理是有備而來,如果一會真的發生什麼事,就算洛董事長不介意,我也不會睜一隻眼閒一隻眼!我會一件一件全算到張經理的頭上的,要是以後張經理遇到什麼激烈的肢體對話,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洛千慵懶的聲音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眼神裡掠過殺傷力強大的光芒。

  「洛經理是在威脅我嗎?披上了高檔西裝就真以為自己是名流了嗎?聽說你是前董事長領養的,沒有母親,自己的生父不過是個在工地幹粗活的工人,所以說血液裡流著低賤的血,哪怕接受了好的教育,也永遠只是一副痞子流氓樣。」

  看見張經理對哥哥輕蔑的表情,洛神的臉上浮起了陰影:「難道連血液也有高貴、低賤之分,我哥哥在張經理眼裡是誰都可以輕易指責的人嗎?張經理難道不知道火和水的區別嗎?」

  張經理抬頭看著她,不解的問:「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洛神冷淡道:「火外表看起來就很殘酷,所以很少有人被灼傷,水外表看起來非常柔弱,所以才經常有人被活活溺死。看上去像火一樣的人反而沒有「毀滅」的力量,而我呢?總喜歡在別人被溺死之前,才會告訴他這樣深奧的道理!」

  「你這是在恐嚇我!」張經理臉色難看的敘說著。

  「這樣就害怕了?所以古話才說不肖之徒容易被恐嚇,試著對我心生畏懼吧!溺死之前好好看著我這張臉,以後想起這張臉你會害怕、會仇恨,所以趁現在好好記住。」

  「你到底想幹什麼?」

  「人恐懼的是什麼?不是知道結果,而是等待結果的過程,用盡所有的方法、用盡所有的想像、天天活在不安中,揣度對手的下一步會是什麼?那也是一種煎熬。」

  張經理煞青著臉,口氣分明軟了下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有時候多情也是種罪,這就是我唯一知道的。」洛神嘲笑的口吻好似一把利刀劃過。

  「你……。」張經理握著杯子的手開始顫抖,顯然這回自己偷雞不成反而要蝕把米了,他猶豫了一會問道:「洛董事長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嗎?」

  「哦,張經理這樣謹慎的人,就算有流言蜚語也很難傳出來吧!可是,誰讓洛氏人脈廣、消息多,晟馬房產吳董事跟我很熟,他的脾氣可是相當火爆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夫人跟張經理親密的關係,你猜會怎樣?」

  「洛董事長是掌握了什麼證據嗎?如果沒有的話可不能學別人捕風捉影。」他謹慎的探聽著洛神的口風。

  洛神丟過一個檔案袋:「證據?真是提醒我了,自己看看吧!這是吳董事夫人的信用卡消費記錄,可真是大方的女人,上面有很多錢都是為你花的吧?新北區的高檔別墅、汽車的保養費、還是商場的名牌男裝,這些可都是吳董事長掙的錢,卻讓自己老婆花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對不起。」氣焰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張經理的道歉。

  「什麼,我沒聽清。」

  「對不起,對不起,洛董事長、洛千經理。」

  「因為「多情」才跟我道歉嗎?」洛神明知故問。

  「為我剛才的無禮向兩位道歉,這件事務必請兩位幫我保密,要是讓吳董事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張經理滿臉的恐慌。

  「也是,要是吳董事知道了,說不定真會找人殺了你呢?我不是絕情的人,一定會幫忙保密的,前提是張經理得幫我辦上幾件小事。」

  「說吧!洛董事想讓我做什麼?」張經理識趣的應承下來。

  「張經理可真是撐舵的帆,也知道那種帆吧!風向在哪邊,就會順勢轉向哪邊,我最喜歡那樣的帆,再實誠的船也必須聽它的呢!」

  張經理唯唯諾諾道:「洛董事長抬舉了,只要是您吩咐的,我一定會盡全力辦好,只是這些檔案……。」

  「就算我真是水,要溺死的也是跟洛氏集團作對的人。張經理這樣全心全意幫著洛氏集團,事情只要有了進展,這些信用卡的調查記錄一定全部歸還。」

  「好。」張經理鬆了一口氣問道:「洛董事長到底想要什麼?」

  「吳董事長那塊濱湖區的地聽說要出售,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幫我拿下來吧!」

  張經理看著眼前這張清麗的臉,算是徹底認栽了,這個女人不僅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深不可測,他遲疑著:「濱湖區的這塊地吳董事長已經和沈氏集團簽好了合同,只怕我有心無力了。」

  「和吳董事長簽好了合同?看來沈氏集團要白忙一場了,這塊地的真正主人不是吳董事長,而是吳董事長的夫人張寒玉。」

  「這塊地是寒玉的?」張經理驚訝問道。

  「寒玉?叫的可真親密,張經理可真是個多情的人。既然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不妨真言不諱了,這塊地是張寒玉父親過世時留給她的遺產,還在公證處公證過只屬於他女兒一人所有,所以說吳董事的那份合同應該是無效的。」

  「原來是這樣!」

  「所以張經理要說服的是張寒玉夫人,憑你們倆人的交情,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看來這塊地洛氏集團是勢在必得,我一定會盡力的。」張經理恍然大悟,原來洛氏集團早就盯上了他,這些把柄也不是臨時收集的。

  「不是盡力,而是必須!這可是張經理你自己的身家性命,我相信就憑著你和吳董事長夫人的關係這只是小事一樁。」

  「知道了,一定會辦成的,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張經理恨的牙癢癢,可又不得不笑臉相迎,身家性命都握在別人的手上,除了服輸別無他法。

  「等一下。」洛神不急不徐的看了下時間,瞅著他道:「還有事要麻煩張經理,在午飯之前讓樓下鬧事的人都散了吧!雖然在法律上我們沒有任何差詞,但是他們作為洛氏集團的業主,公司會盡量為他們提供幫助,我們會實施建造隔音牆、所有用戶的窗戶也會在短期內換成隔音玻璃,用這些來說服他們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是,聽洛董事長的安排,我這就去辦。」形勢很快全部倒向洛神的一邊,張經理的樣子看上去可悲而卑鄙。

  看著張經理走出門外的背影,洛神問道:「哥哥,我是不是也變得那樣卑鄙的人了?」

  「這些都是早就計劃好的吧?所以才會在他婚禮上毫不顧忌的鬧了一場?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這樣卑鄙的事應該由我來做才對。」洛千的眼裡充徹著憐惜。

  「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卑鄙,所以才不能讓哥哥代替我。」她的嘴角泛上一絲苦楚,手指習慣性的劃著桌子。

  「好了,你這個傻丫頭。」洛千輕輕將她摟進懷裡,溫暖的氣息一如往昔。

  事態的發展完全在洛神的控制之中,午飯之前洛氏集團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她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底下人來車往,一片繁華,她總喜歡這樣站在高處窺視別人的生活,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由於政府加大了化工園區的綜合整頓力度,所以沈氏集團在濱湖區內欲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而吳董事長的那塊地正是沈氏集團相中的廠房用地,最有趣的是沈家三少爺沈相成竟然在沒有辦理土地過戶的基礎上,已經在這塊地上建了一大半的廠房,沈相成以為自己和吳董事的合同是板上定釘的事,可是事情總是出人意料,這才是人生!洛神冷笑著,沈相成永遠不會知道,這塊地的真正主人不是吳董事長,而是吳董事長的夫人張寒玉。

  張寒玉?她重複著這個名字,她自信張經理一定會說服這個女人,把這塊地出售給自己,到時候沈氏已建在這塊地上的廠房應該何去何從,可就得由自己說了算了!看來,自己真的變成了那樣卑鄙的人,本來以為這個世界再骯髒,自己也不會變,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生活,它給人的教誨會比任何一本書更深刻、更痛楚!她看著繁華熱鬧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中……。

  隨著清脆的鈴音,她條件反應的拿出手機:「你好。」

  「二嫂,我是相驀。」

  「相驀,有事嗎?」

  「我後天去南亞島拍戲了,已經讓助理訂好了機票、房間,聽說還可以預訂一些旅遊景點的門票,想問問二嫂打算去哪些景點?」

  「南亞島?」她恍神的問著。

  「二嫂,別跟我說你已經忘了這事了,你跟二哥的蜜月旅行不是說好了去南亞島嗎?機票、房間都幫你們訂好了,後天就走,趁著還有點空閒時間快點把公事都交待一下哦!剛跟二哥打電話也是這種態度,你們可真是忙,這種事都能忘了。」

  洛神中指輕揉著太陽穴,她徹底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真是活見鬼的蜜月旅行!她無奈的應道:「相驀,真是辛苦你了。」

  「二嫂去了南亞島一定要記得請我吃好吃的,就當報答我的辛苦。」

  「知道了,我會的。」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既然蜜月旅行一定要去,那麼自己會試著讓這次旅行變得分外「精彩紛呈」。

  她再次在心裡默念,沈相然,遊戲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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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6:17
  第十八章 旅行

  生活,它給人的教誨會比任何一本書更深刻、更痛楚!她看著繁華熱鬧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中……。

  隨著清脆的鈴音,她條件反應的拿出手機:「你好。」

  「二嫂,我是相驀。」

  「相驀,有事嗎?」

  「我後天去南亞島拍戲了,已經讓助理訂好了機票、房間,聽說還可以預訂一些旅遊景點的門票,想問問二嫂打算去哪些景點?」

  「南亞島?」她恍神的問著。

  「二嫂,別跟我說你已經忘了這事了,你跟二哥的蜜月旅行不是說好了去南亞島嗎?機票、房間都幫你們訂好了,後天就走,趁著還有點空閒時間快點把公事都交待一下哦!剛跟二哥打電話也是這種態度,你們可真是忙,這種事都能忘了。」

  洛神中指輕揉著太陽穴,她徹底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真是活見鬼的蜜月旅行!她無奈的應道:「相驀,真是辛苦你了。」

  「二嫂去了南亞島一定要記得請我吃好吃的,就當報答我的辛苦。」

  「知道了,我會的。」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既然蜜月旅行一定要去,那麼自己會試著讓這次旅行變得分外「精彩紛呈」。

  她再次在心裡默念,沈相然,遊戲正式開始了!

  二天後,眾人如期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小島。

  正如沈相驀所言,南亞島風景怡人,遠遠望去海水清澈,沙白如絮;岸邊綠蔭茂盛,空氣清新,洛神沉重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清朗起來。

  趁著空閒時間,三人圍坐在一起吃著豐盛的中餐,沈相驀一邊吃一邊笑道:「二哥、二嫂,我馬上有通告,不能陪你們了,晚上有時間再帶你們到處走走吧!」

  「我們會看著辦的,倒是你這個工作常常日夜顛倒、作息混亂,自己到多加注意身體。」沈相然一臉關切,很是心疼這個弟弟。

  「知道了,嫂子有想去的地方嗎?」

  「剛才看了下旅遊指南,說是南亞島的西南部是原始林區,很想去看看。」洛神感興趣的回道。

  「嫂子,西南部的原始林區植被覆蓋較密,而且潮濕,是蛇類的棲息地!所以,沒人陪的話可不能去,萬一被咬到就不好了。」

  「是蛇嗎?」

  「嗯哼!聽說南亞島原始林區的蛇類有許多品種,上次還有個專家在那裡發現了國內罕見的品種,上了報紙,哄動了好一陣呢!」

  「你很想去嗎?」沈相然插話道:「蛇可是冷血動物,血液始終處於低溫,只有幾度,而且不能升高,不然它們就會死,這樣說來它跟我認識的某個人真的很像,血的溫度很冷、很有心機呢!」

  沈相驀插話道:「血液始終處於低溫,只有幾度,而且不能升高。二哥,這樣說來,蛇應該很擅長控制自己。」

  「哦,這個問題嘛,只要問你二嫂就行了。」他瞅了眼一旁的洛神。

  這擺明了是在說她,洛神也不甘示弱:「相然,你可真是幽默,我怎麼可能知道?長這麼大,只聽過有心機的鼠狼,還沒有聽說過連蛇也有心機呢!不過,聽說蛇只要臨死之前都會狠狠咬住兇手,留下罪證的。」

  「什麼意思?」沈相然不解的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隨口說說。」與其說自己像蛇,母親安以容豈不是更像蛇,一輩子對女兒冷冷淡淡,沒有一絲溫情,意外身亡後手裡握的是舊情人送的銀色掛墜,是像蛇一樣臨死之前狠狠咬住了兇手,留下了最後的罪證?還是,她的狠狠盯著沈相然的面孔……,還是這張臉到死之前也不想忘記?

  「嫂子?你和哥都是在哪裡遇到這些奇怪的人?」沈相驀的手揮動在她面前。

  「什麼?」她回過神來。

  「像蛇一樣冷血的人,或是有心機的鼠狼?」

  「那個是宿命,不小心就遇上了。」

  「宿命,嫂子是在耍我嗎?」沈相驀撇了撇嘴,瞪大眼睛。

  「不是宿命的話,就是孽緣?」她調皮的朝他眨了下眼睛。

  沈相驀又撇了撇嘴,無奈的看著她:「嫂子,你這樣可不行?」

  「為什麼?」

  「這種表情會讓男人動心的。」他出乎意料的一句話惹得洛神、沈相然都正經起來。

  「相驀,不是說還有通告嗎?還不快點去。」沈相然沉著臉支開他。

  「好的,二哥、二嫂明天見。」他帥氣的臉上掛滿笑意。

  洛神順著射向自己的視線看向沈相然,口氣異常輕鬆:「怎麼,擔心相驀會看上我?」

  「相驀他不會看上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沈相然口氣凌厲。

  「這話聽起來很心虛,這麼肯定的說他不會愛上我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那剛才何必支開他?」

  沈相然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說過,讓你離相驀遠一點吧!」

  洛神笑意吟吟,一副好心情:「我也說過,如果打算磨煉我的耐心,我怕你沒辦法安心的生活著,一直都是照著你的意思來辦,所以想看看彼此誰先妥協?」

  「你這條毒蛇!」沈相然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五個字。

  「嗯,謝謝謬讚。」她嚥下一口紅酒,晃動著的酒杯印出詭異的笑靨,他拿自己是沒有辦法的,畢竟自己還踩著他的尾巴不是嗎?

  凌晨一點左右,洛神坐在「左岸」酒吧的長條櫃檯前。哪怕到了南亞島,她還是必須和沈相然共用一個房間,她的適應能力很強,但是不代表每一天她都願意忍受那種低氣壓,走著走著她就到了這間酒吧。

  酒吧是消磨時光和宣洩感情最好的地方,她抿著酒水隨意的打量著酒吧的環境,這是南亞島上最炫富的酒吧,所有酒具、杯器全是國外進口的,任何一杯清酒均價格不菲。

  「美女,陪哥哥喝一杯吧?」陌生的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靜。

  「哥哥?可不是誰都能當我哥哥的。」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線。

  「那要怎樣才能當你的哥哥,我什麼事都可以為你做。」這男人喝了點酒,越發放浪不拘。

  她冷冷的看著男人搭在自己腕上的手:「臉皮這麼厚可不行,不把手拿開嗎?真心想做我哥哥,真的讓幹什麼多行嗎?」

  「那是當然,幹什麼多行!」

  「那好,把這些錢賠出來就行了。」洛神輕輕一推,長條櫃檯前一排洋酒應聲砸到地面,玻璃碎片交雜著酒水濺至四周,頓時酒吧間變得分外平靜。

  男人明顯酒醒了七、八分,錯愕的看著她:「你瘋了?」

  「不是說幹什麼多行嗎?要賠嗎?」

  第一看見這種狠角色,男人明顯臉面掛不住:「真是瘋了,你這個女人瘋了!為了讓我賠才這樣的?」

  「要麼賠,要麼滾。」她的回答簡短、有力。

  男人看著地上一堆的碎片,臉部表情扭曲、變形,這些酒的價格明眼人一看就貴的離譜,很顯然他沒有瀟灑買單的實力。

  「那麼滾吧!」她瞥了眼旁邊這個萎縮、可憐的男人,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

  「喂,有錢了不起嗎?」

  她冷笑的看著他:「這世上就是有你這樣卑鄙的人,人生如果是舞台,財富就是後台,沒有那樣的後台也膽敢這般輕佻、無禮?我說,不要惹我,趕快滾!」

  男人被她陰寒的口吻嚇到了,不再多說什麼,快步往酒吧門外走去。

  她隨著那身影瞥向門外,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面孔朝她淺笑著。

  「二嫂,你可真是厲害。」正在思量的時候,戴著大黑墨鏡、帽蓋遮臉的沈相驀已經坐到了她身邊。

  「相驀,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沒多久,不過正好夠看完整場好戲!喂,嫂子你也太帥了吧?」沈相驀隨手拿起她沒喝完的清酒灌進了肚子。

  「你!」洛神指了指自己的杯子。

  「已經喝完了。」沈相驀把杯子倒了過來,空空如也。

  「幹嘛喝我剩下的酒?」她不太適應這種暖昧的感覺。

  「有什麼關係?」他坦然的看著她。

  「是呀,有什麼關係。」她怔了一下,隨後淺淺朝他笑著。

  他認真看著她的笑,一點點湊近:「你,不容易讓人看穿啊!」

  她沉著氣問:「什麼意思?」

  「萬千色相,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她退後身子,保持距離:「現在相驀眼裡的我,不真實嗎?」

  「不知道,有一種花叫做曼陀羅,只要稍微吸上幾口它的芬芳香氣,人就會被迷惑,產生幻覺。」

  「所以,我是那種花嗎?」

  「誰知道呢?」他回以她淺淺的笑臉,有些真心話就這樣不經易的說出,連自己不是也沒有想到嗎?

  她倒了一杯酒,沉思了一會,在迷離的燈光下看著他:「你好像很關心我。」

  沈相驀又隨手拿起她剛倒的清酒灌進了肚子,調侃道:「我只是對動物世界感到好奇罷了!」

  她怔了一下:「是真沒見過像動物的人嗎?像蛇一樣冷血的人,或是有心機的鼠狼?」

  沈相驀倒滿了酒杯並不回答,只笑道:「你還是喝酒吧!」

  她一飲而盡,抬眼之間,燈光似乎越發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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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36:36
  第十九章 說服

  看來昨晚的酒真是喝多了,中午從地板上坐起,洛神摸著發漲的腦門,努力回憶著酒吧裡的點點滴滴。

  她輕輕拍了下發暈的腦門,沒想到自己和沈相驀真是談得來,天南地北的一陣胡謅亂侃竟聊的把時間都忘記了,大概一直到凌晨三、四才回了客房。

  「一直在響……」沈相然板著臉站至她身前,遞過手機。

  手機的短信提示鈴不停的發出「滴滴」的提醒聲,她手指輕輕劃過,一排未讀短信全是沈相驀發過來的,她隨手挑了幾條讀看,大致內容是說已經囑咐了酒店給她熬瞭解酒湯、以及關切的話語。

  「是相驀發的嗎?」

  「嗯!」她皺著眉頭看著一臉怒容的沈相然。

  「那麼晚去酒吧,還讓他送回客房,是想勾引他嗎?」沈相然的話露骨且不加掩飾。

  「我可不知道他拍完戲會去那間酒吧!」她揉著酸痛的腰沒好氣的回答,眼前這男人對自己的感情除了「憎恨」大概別無它詞了,就這樣把喝醉的自己丟在客房地板上睡了一夜,可真是一點善心也沒有。

  「以為我會相信嗎?你可不是那種沒有計劃、心機的女人,早就瞭解了他會出現在那兒,所以守株待兔。」他的口氣是篤定的。

  「沒想到你對我的成見這麼深!」她從地板上緩緩起身,口齒伶俐道:「看著你這副樣子,突然就想起了一個故事。」

  「又想說什麼?」他厭惡的盯著她。

  「別急,先聽我說完。一個農民在殺雞前的晚上去餵雞,很高興的對雞說:「多吃一點,這可是你最後一餐了」。第二天,那隻雞便吃毒藥自殺了,還留下一封遺書,你知道雞的這封遺書上寫的是什麼嗎?」

  「真是無聊、幼稚的故事。」

  洛神不理會他一臉的不屑,接著說:「雞的遺書上是這樣寫的,我已經服下了毒藥,你們想吃我,可我也不是好惹的。沈相然,你就是那隻雞,每天做的都是損人不利已的事。」

  「這麼說來,在知道了農民的決定後,那隻雞應該等死嗎?」他反問道。

  「可我不是那個農民,我會給你機會。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沈氏這塊肉你吃大的,我們吃小的,這才是真正的雙贏。已經知道了我的決定,也該是你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的時候。為了不甘心而服下毒藥的雞,能害死的只是自己,農民不會因為沒吃到這隻雞而有絲毫傷害的,就算有,那也只是遺憾。」

  「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那只被你所掌控的雞嗎?」

  「也不是,只要和我聯手後,拿到了沈氏集團的實權!那時候,億源化工不在是你的尾巴,而是你的翅膀,這樣你就可以擺脫我,我們也可以公平的決一勝負。」

  他不禁佩服她清晰的思維,要是能拿下沈氏集團的實權,確實億源化工只會讓自己如虎添翼,而不在是她威脅自己的籌碼,那也是當初自己會創辦億源化工的最終目的!只是一直等待機會想從大哥手上全權接手沈氏集團的自己,想靠的是真正的實力,而不是外人的插手。

  她好似能看到他的內心,接著說:「不想往自己喝水的井裡吐痰的,哪怕那井已經是又髒又臭,現在想的是這個嗎?我願意耐心的等待,因為有了你的幫助才能事半功倍,但是不要給我太長時間,這些時間一旦讓我利用起來,會改變很多事情!把我想成有計劃、有心機的女人是對的,就算是成見也好、事實也好,提防著我吧!」

  「今天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你知道相驀對我的重要性嗎?」他強調著。

  「正因為知道才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想把他拖下水的最好辦法,就是早下結論。」

  他盯著她漂亮的側臉,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是有魅力的,完全不符合年齡的心智、出眾明艷的長相、狡黠靈動的性情,如果相驀不小心愛上她,一定會被她操探在掌心、泥足深陷,他混亂的思維變得越發的糾纏。

  南亞島的天氣多少還有些悶熱,洛神閒散的走在海岸邊,略帶著痛快、舒暢的海風曼妙的揭開她心裡的秘密,她知道沈相然開始對這個提案動心了,只要她繼續往前走,他早晚會跟隨著自己跳進深淵。

  海浪湧動向前,激情拍打著她的腳丫,微卷的長髮迎風飄散,閉上眼睛是她發自內心的笑意,一切總算開始向預期的那樣發展了。

  「碧水藍天一色,真是太美了。」

  洛神睜開眼睛,沈相驀伸展著手臂正站在身旁,一身湖水藍的長衣好似溶進了大自然的氣息中。

  「是呀!真美。」她再次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著清新的海風。

  沈相驀扭頭看著她,斜陽的餘光不偏不倚的打在洛神的側臉,顏似朝華、神若秋水,說不出的空靈素靜。他呆呆的看著,在那一抹斜陽的餘光中沉澱下去,忽然第一次覺得現實比夢境更美。

  「怎麼了?」她睜開眼睛回視他。

  「沒什麼!」他避開她的眼神,從褲子裡拿出那副大黑墨鏡再次掛上。

  「今天又沒有通告?」

  「不是沒有,只是沒有心情去。」他似真似假的一句。

  「哦!」換來一句她不上心的回答。

  「給你發了那麼多條短信怎麼也不回?」

  「以為只是讓我看到就行,想當面謝謝你來著。」

  「真的?」他的臉上泛上開心的笑意,想了一會問:「怎麼個謝法?」

  她不語,做了個喝酒的動作。

  他覺得她很趣,隔著黑色的墨鏡問:「又想半夜三更被我送回客房?」

  「嗯,相驀不是我小叔子嗎?喝醉了酒也放心呢!」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小叔子?」他怔了一下,扭頭看向遠處。

  遠處煙波浩翰,帆影點點,年青的男女在碧波裡盡情揮撒著青春,幾輛衝浪摩托艇很快吸引了洛神的視線,摩托艇與浪同舞、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她附近的海岸邊駛來。

  那擊飛的浪花完全沒有影響她的注視,她眼尖的盯著駕駛摩托艇的人,當衝浪摩托艇越來越近的時候,沈相驀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

  「看什麼這樣出神,萬一浪花全打在身上怎麼辦?」相驀轉身看著她。

  她思量著道:「剛才那個開衝浪摩托艇的人好像是你三哥?」

  「我三哥,怎麼可能?」沈相驀扭頭看著已經停至前面海岸邊的摩托艇。

  「真的很像,他怎麼來南亞島了?」她一臉的置疑。

  「會不會看錯了?」

  「嗯,有可能天色沉了,所以認錯人了。」她停頓了一下:「相驀,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想一個人走走。」

  「把我支開,一個人想去幹嘛?」沈相驀一臉趣味的看著她。

  「只是走走。」她溫婉一笑,沿著海岸邊向前面走去,沈氏集團的三少爺沈相成不乖乖在辦公室裡呆著,跑到南亞島來幹嘛?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洛神一路走到前面海岸邊的摩托艇旁,不遠處一條彎彎曲曲的林間小徑吸引了她的注意,如果沒看錯,沈相成是往這裡面去了。

  這條小徑朝著西南部向前,越往前走越發荒涼,落葉厚積於地面,空氣裡開始瀰漫著一股特有的樹脂清香味,一股子野林山風迎面拂來。

  洛神打量著四周,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近了西南部的原始林區,林區植被覆蓋較密、而且潮濕,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原路返回。

  邁開步子還沒走幾步,一條中指般粗細、二尺多長的花蛇正仰著頭、嘶嘶的吐著一條鮮紅、分叉的舌頭向她移動著,洛神本能的往後退去,腳底踩著的枝葉發出輕微的聲響,那條花蛇聞聲而動,滑動著身子飛速向她襲去,暗紅色的血伴著刺痛從她的腳裸流下。

  洛神使勁想甩開咬著腳裸的蛇,然而這條花蛇鐵了心的咬著不放。

  「該死的。」隨著一聲咒罵,她看見沈相驀拿著尖銳的樹枝刺進了蛇的身體。

  那條蛇放開嘴,扭曲著身子向著沈相驀吐著血紅的信子,他撥出樹枝,又是狠狠的一扎,將蛇身牢牢固定在地面。

  「你一直跟著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腳裸怎麼樣?」

  「有點發麻。」她低頭看著自己開始腫脹的腳裸。

  他蹲至她面前,咬傷住腫脹、流血不止,一行成對深牙痕印入眼裡。

  「這蛇有毒,你忍一下。」他一邊說一邊屈起她的膝蓋,脫下長衫撕成碎布條紮緊傷口上方,從上往下擠壓著放血。

  「嗯!」她忍著痛應著。

  「看樣子,得趕快送你到最近的醫務站去。」說完這話,他湊至她腳裸前,用口直接吸毒,邊吸邊吐。

  「相驀,這兒沒有清水瀨口,你也會中毒的。」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管不了這些了,我做完緊急處理,就背你去醫務站。有點遠,一定要堅持住。」他不顧她的阻攔,又低頭開始吸毒。

  「相驀。」她眼裡含著淚水,原來他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好了,我們走。」他急急將她放至背上,順著山路折回。

  「相驀,謝謝你,我欠了你恩情。」她趴在他身上喃喃道。

  「是為了跟蹤我三哥嗎?」他低聲問著。

  「什麼?」她只覺得頭開始昏暈,說話也有氣無力。

  「我問你,是為了跟蹤我三哥才進了原始林區嗎?」他重複了一遍問題,她暈暈沉沉的靠在他裸露的背上,不在發出聲音,散落的髮絲沾著汗水瘙癢著他的頸脖,緊貼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灼燒著他的神經末端。

  他晃了晃頭想避開這種親呢,卻未想晃動卻讓她的側臉更貼近他,她胸著的柔軟在晃動中也不時磨擦著他的背部,他口乾舌躁的吞嚥著口水,無比討厭這種齷齪的念頭,這個時候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他不禁加快了步伐。

  南亞島的醫務站佈置的簡潔溫馨,沈相驀慶幸自己拍戲受傷時曾來過一次,他快步背著洛神往站內走,急促的喚著醫護人員:「快點,被毒蛇咬傷了。」

  醫護人員迅速從他背上接過昏迷的洛神,送進急救室救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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