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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點絳笒]萬千色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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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0:40
  第三十零章 初心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著百摺窗打進屋裡,溫暖的陽光就那樣慵懶的打在洛千的側臉,他翻了一個身,懶懶的伸展著手臂。

  「你醒了?」溫心雅坐在床頭一臉倦容的看著他。

  洛千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會在我家?」

  「說自己會越喝越清醒的人到最後醉的不省人事,還吐了自己一身,我是費了多大勁才把你塞進車裡帶了回來,不感謝我嗎?」

  洛千揉了揉發昏的太陽穴,又打量著自己一身乾淨的睡衣,盯著溫心雅問道:「這衣服不會是你給我換的吧?」

  「嗯,怎麼了?」她一臉不在乎的看著他。

  「不是,溫心雅……。」他停頓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最終板下臉:「你一個女孩子隨隨便便在男人的屋裡面呆了一夜,還隨隨便便給男人換睡衣,你覺得像話嗎?」

  「嗯,怎麼了?」她依舊重複那四個字。

  洛千坐直身子,瞪了她一眼,下床從酒櫃拿出高腳杯倒上洋酒,走到她身前:「快點回家去,馬上!」

  「大清早的,怎麼又喝上了?」她伸手想去拿他手裡的杯子。

  洛千不耐煩的推開她伸來的手,冷冷道:「不要以為我們接過吻就會有什麼不同!」

  溫心雅識趣的縮回手,臉上是淡淡的憂傷:「是,不會有那樣的想法。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學校長長的走廊上,我不小心被絆倒了,別人或在一邊笑著、或是視若無睹的走過,只有你走過來一把拽起我,那嘲弄、半真半假的話讓我一直記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嗎?」

  「我說什麼話讓你記了這麼久?」高腳杯裡晃動著的洋酒印出洛千滿不在乎的臉。

  「你對我說,『我拉了你一把,雖然只是一把,但是這個情你要記住,以後一定要還』。」

  「是嘛?」他嘴角勾起輕率的笑意,只扭頭盯著她:「難道昨天的那個吻就是還禮?」

  「聽著你這樣輕率的口氣明明很生氣卻不敢對你發火,因為害怕你會轉身而去,對你的愛卑微到塵土裡,卻還無恥的從塵土裡探出頭來望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洛千回道:「我也好奇那是為什麼?」

  溫心雅淡淡敘述著:「我名字裡有一個「心」字,有一天問父親,為什麼要取這個字?父親回我說,出自佛家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所以……?」

  「所以,不管你怎樣待我,我對你只有那八個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初見你的心,那樣為你牽腸掛肚的心,永遠沒有辦法忘記。」

  洛千一口飲下高腳杯裡的洋酒,喃喃道:「好一個「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你真是太笨了,我這種混蛋根本不值得你的初心,知道當時我為什麼說那樣的話嗎?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你是百貨零售業的大富豪溫岳興唯一的千金、是盛大百貨將來的繼承人,我想到的只是拉你一把的好處、利益,除此而外再無其它。」

  溫心雅苦笑道:「為什麼要親口說出來,真覺得我那麼笨嗎?」

  洛千怔了一下,表情略有些傷感:「原來你是知道的,知道了還這樣又是何必?這樣一次次傷你的心也沒有關係嗎?」

  「是,沒關係,因為想的明白,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看破。原本你就不愛我,只是我愛著你,我就是想呆在你身邊,不管你愛或不愛,又有什麼好傷心的。」

  「溫心雅……。」洛千又飲上一杯酒水,無奈的抓起沙發上的外衣,往門外走去,他實在快受不了這個女人的糾纏,甚至有點開始害怕她。

  溫心雅快步攔到他身前:「酒還沒全醒,別開車了,我送你去公司。」

  「女人的話我很少聽,讓開。」他避開她,快步向停車場走去,這世上永遠只有一個女人的話他會聽的進去,那個人就是他的妹妹。

  「洛千……。」

  溫心雅焦慮、擔憂的聲音在他的身後繚繞,說著不會傷心的人,卻連聲音都如此傷感,要說多少狠心的話才能讓她不那樣傷心?他的心裡隱隱的痛著,那八個字就像鐘鼓一樣敲打著心窩,「不忘初心,方得始終」,自己何嘗不是為了這八個字苦苦煎熬著。

  洛千停好了車,邁著步子走進洛神的辦公室,她正埋頭看著文件,一抹未紮起的髮絲微捲著垂在眼前。

  他靠至她身邊,手指輕勾起那縷髮絲,小心翼翼的夾至她耳後。

  「哥。」洛神含笑著抬頭看他。

  「靠的太近了,對眼睛不好。」他用手拉了下她的後肩,示意她離文件遠了一點。

  洛神靠近他,聞了一下,問道:「哥是喝酒了嗎?一股子酒味。」

  「只是喝了一點,量不多。」

  「喝了酒不許你再開車,以後記得讓福伯接你來公司,同意嗎?」

  洛千笑道:「同意,你的話我有反駁過嗎?」

  「有呀!當然有,哥是忘記了。」

  「什麼時候?」他一時半會真沒想起來。

  她故意打趣他:「偏偏就不告訴你。」

  他笑道:「那你就放在心裡吧!對了,有沒有跟沈相驀提股權的事?」

  「有,他答應明天晚上回復我。」

  「是嘛!拿到沈相驀股權的機率有多大,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洛神遲疑了一會回道:「說了實話。」

  「世事有真就有假,世人認假不認真,這種事根本就沒有必要說實話,不是嗎?」洛千口氣輕鬆的反問道。

  「哥……。」

  他打斷她:「好了,不用回答我,明天會有答案吧?」

  「是,會的。」她認真的點著頭,明天對她而言可是個荊手的日子。

  「度日如年」這個成語今天洛神是第一次體會到,昨天和哥哥的談話結束後,她一直心神不安的等待著時間,天黑、天亮、再次的天黑……。

  她不安的坐在車內,緩緩向遠處的郊野駛去,沈相驀會答應自己嗎?如果他答應自己,那麼所提出的交易條件會是什麼?如果他不答應,自己又該怎樣去說服他?世事有真就有假,世人認假不認真,這樣的道理她早就熟練掌控,在他面前卻為何不能運用自如。

  夜色依舊星輝斑斕,寂靜的湖水拍打著岸邊,襯著熒熒點點的亮光一閃閃的晃動著,她靜靜立在湖邊,一襲素白色的長裙迎風而起。

  不知過了多久,沈相驀站至她的身側:「你來早了。」

  「是,確實來早了。」她沒有尋著聲音望向他,只依舊盯著那寂靜的湖水。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伴著湖水聲向她捲來:「說實話,這兩天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想了很多事情,最後下了一個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決定。」

  當聽到「度日如年」四個字的時候,她心裡明顯一冽,原來他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平息著心情問道:「你的決定是什麼?」

  他遞上一個黃色信封:「這是我的遺囑,只要我死了,所有的股權會自動轉到你名下。」

  她不解:「什麼意思?」

  沈相驀開口道:「你說過股權對你很重要、很重要,甚至比別人的命都重要。那麼今天是道選擇題,我和股權,你選哪個?」

  「我不想選。」

  沈相驀的臉上泛上淡淡的笑意:「如果想事情圓滿的解決,還是真心回答我吧!」

  她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只順著話題堅定的吐出兩個字:「股權。」

  「那好,一般人在水裡能憋氣1-2分鐘,人如果超過五分鐘不呼吸,心臟就會停止跳動。我現在就下水,五分鐘後你會如願拿到這些股權的。」沈相驀邊說邊往湖邊走去。

  「為什麼要這樣做?」洛神攔到他身前。

  「想知道理由嗎?你是個不會輕易流眼淚的人,卻在我面前輕易流下了眼淚;不是會輕易對別人說實話的人,卻在我面前說了實話;因為瞭解這樣一份心,所以知道你早晚會走向我,只是不想再等待那麼久,你猶豫不決的理由我懂,不能向前挪動腳步的痛苦我也能體諒,因此想狠狠的推你一把,哪怕賭上性命也甘心。」

  「你真是瘋了!」她不可置信的搖頭。

  「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愛到瘋了的人,歷史上不是也有記載嗎?」沈相驀眼裡泛上一抹篤定,愛上她,注定要開始一場鬥智鬥勇的歷程。

  她不信他會真為此捨命,試探著:「用這種方法感動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不要繼續這種幼稚、無聊的遊戲了。」

  「那麼,就把這件事當成幼稚、無聊的遊戲,所以不要有一絲的擔心,心裡想著不會有人會為了這種小遊戲而不要命,這樣坦然的看著就行了。」

  「沈相驀,你這是在愚弄我嗎?」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他認真看著她:「你,是我連命都不要也想守護的人,所以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不能讓你帶著懷疑的心在我的身旁,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掏到你面前,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感情,才想用命來做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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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0:57
  第三十一章 瘋狂

  「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愛到瘋了的人,歷史上不是也有記載嗎?」沈相驀眼裡泛上一抹篤定,愛上她,注定要開始一場鬥智鬥勇的歷程。

  她不信他會真為此捨命,試探著:「用這種方法感動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不要繼續這種幼稚、無聊的遊戲了。」

  「那麼,就把這件事當成幼稚、無聊的遊戲,所以不必有一絲的擔心,心裡想著不會有人會為了這種小遊戲而不要命,這樣坦然的看著就行了。」

  「沈相驀,你這是在愚弄我嗎?」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他認真看著她:「你,是我連命都不要也想守護的人,所以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不能讓你帶著懷疑的心在我的身旁,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掏到你面前,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感情,才想用命來做擔保。」

  「沈相驀,你現在是不是瘋了,這些行為太瘋狂了。」

  他輕輕扯開她的手:「米蘭說過,沒有一點瘋狂,生活就不值得過,做人要聽憑內心的呼聲。」

  「如果你真這樣做,我也不會阻止的。」她不信、一千、一萬個不信,不信他會傻到這種地步。

  「是,你不要信,也不要阻止。」他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站至寂靜的湖水邊,就那樣輕輕一躍,濺起萬千水花,打在她素白色的長裙上,滲濕到她的心田里。

  她看著他沉入湖底,心仍然堅持著開始的想法,她不信、一千、一萬個不信,不信他會傻到這種地步,他一旦憋不住就會浮出水面,人都會有那種求生的意願。沈相驀,我不信你會賭上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感情。

  湖水在撞擊後開始恢復平靜,晃開的漣漪變得越來越小,她慌忙看著手腕上的秒針一格格移動,一秒、二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在這並不燥熱的夜晚,她卻心跳加速、額頭上佈滿了汗珠,連手掌也輕縮的顫動著。

  隨著秒針的累積,時間開始變動,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四分鐘、五分鐘……,她的常識開始提醒自己,一般人在水裡能憋氣1-2分鐘,人如果超過五分鐘不呼吸,心臟就會停止跳動,她的心抻猝起疼痛,一針針紮著連喘息也變得費力。

  湖水依舊寂靜著,彷彿淹沒了一切,洛神的視線開始模糊,眼淚一滴滴墜到手錶的表面,連時間也開始盛滿傷感。

  六分鐘……,看著那平靜的湖面,她再也抑制不住,朝著湖水面喊道:「沈相驀,我不要股權了!我不要了,你快點出來。」

  湖面平靜如昔,她心裡生出不祥之感。

  她蹲到地上,聲音變得越發悲傷:「你快點出來,聽到我的話了嗎?我真的不要股權了,真的不要了,你快點出來吧!」

  「真的不要了嗎?」沈相驀從湖中浮起往岸邊游來,早已是有氣無力。

  她努力想去收回流下的眼淚,卻怎麼也收不回來,反而落的更徹底,越是想要恢復平靜的情緒,見到他的那一刻反而越發的失控了。

  「股權我不要了。」她仰頭看他時,淚水滴了下來。

  他伸手接住那些淚水,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意:「你這樣怎麼做一個成功的商人?」

  「什麼?」她已經哭的有點哽咽,連大腦也缺氧不會思考。

  他溫柔著笑著:「應該心狠的對待我,我才會死心不是嗎?這樣心軟,以後要怎麼辦?」

  「什麼?」她接著哭,連他說的話都聽的模糊。

  「只會說這兩個字了嗎?洛神,我真的很愛你。」他輕輕擁她進懷。

  「什麼?」洛神使勁把眼淚抹在他身上,沈相驀,你這個混蛋,超級大混蛋,比你二哥沈相然還要混帳一百倍,她怎麼沒早看來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他打趣道:「怎麼還是這兩個字?看來,真是把你嚇的不輕,要是你再不叫我,我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看來我是被騙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有騙子這樣玩命的嗎?看來在你心裡,我還是比股權要重要。」

  「股權真不能給我了嗎?」她推開他,淚眼相向。

  「你這個人,真是……。」沈相驀忍不住大笑起來,雖然好累好累,但心是開懷的。

  她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分明在耍無賴,卻還辯解著:「是不想你出事才說了那樣的話,股權……。」

  來不及說完,他溫暖的嘴唇已經覆上,帶著無盡的憐惜停留在她的嘴角,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已是晚了一步,彼此的心尖盛開起萬千明媚,百轉千回,卻還是逃不過一場情愛。

  夜深時分,洛神蹲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沈相然還沒回家,方才湖邊的一幕不間斷的浮現有腦海。

  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剛才自己也瘋了嗎?她的手指輕輕按上嘴唇,使勁的搖晃著頭,瘋了、一定是瘋了,竟然連快到手的股權也不要了,她幹嘛說那種話?一定是哪根筋搭錯了,她拉過枕頭用力敲打自己的腦門,今天真是中邪了。

  一般折騰後她終於決定關燈睡覺,黑暗裡睜開眼、閉上眼卻都是沈相驀的影子,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忍無可忍的拿出手機,從彩信箱裡翻出沈相驀早些時候發給她的自拍相,一張近乎完美的俊臉印入了眼簾,她睜大眼睛瞪著照片,一腔怒火。

  手機適時的發出短信提示音,她劃過收件箱,一行字跡印入眼簾:「就算你是刺蝟,我也會忍住所有的疼痛來擁抱你。」

  黑暗裡,手機的屏幕散發著熒熒亮光,那樣微弱的關芒圍起小小光圈,一點點、一點點的晃在她的眼著,她的怒火隨著這條短信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垂頭喪氣的把頭埋進枕芯,全身無力的又躺到地板上去了。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她拚命想要平息那顆一直在跳動的心,在無數次努力嘗試後,正式宣告失敗。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板上的洛神還是毫無睡意,房間突然發出瑣碎的開門聲,她猜想是沈相然回來了,忙閉上眼睛假裝熟睡。

  門好似打開了一條縫,然後傳來了壓低聲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的磁性男聲應該是沈相驀沒錯,這麼晚他還來找沈相然有什麼事?洛神豎起耳朵想要聽清對話,然而聲音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下樓梯的聲響,洛神猜想他們是往樓下去了,輕輕的起身打開房門跟了下去。

  華陽別墅的門口,沈相驀和沈相然背對著大門而立,看來談話剛開始不久,洛神看著沈相然手裡剛點燃的煙,從門縫裡溜至陰暗的角落躲藏。

  沈相然吸了口煙,滿臉疲憊:「相驀,有什麼事非要這麼晚跟我說?」

  「二哥,想跟你談談洛神的事。」

  沈相然皺起眉頭:「我以為上次已經跟你說明白了,需要重複一遍嗎?她未必是個好人,十個男人都敵不過她的心眼,這樣栽進去的後果就沒想過嗎?」

  「二哥,我是想過了才來說這些話的。」沈相驀口氣堅決。

  「不用說了,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如果是對你有好處的事,我一定會幫你一把。但是,明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我能放任不管嗎?她是報著怎麼的心機才嫁進來的,到現在都無法猜測透,如果你在繼續這樣,我能想到的唯一對待方式就是「阻止」。

  「以後,就算哥再怎樣阻止,她跟我們也會成為一家人的。二哥,不管什麼樣的事都試著幫她一把,那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相驀,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朝他大吼。

  「不是跟哥說過了有拼了命都想守護的人嘛,即使哥不幫她,我也會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你小子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無論她想要什麼,就算是我的命也打算給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認真愛一個人,即使和再漂亮的女人做了不該做的事也不想負責,不是沒想過放棄這種荒唐奇怪的念頭,用了很多辦法卻做不到,腦子裡除了她就再沒有別人,這樣的我連自己也害怕,所以最後才打算認命的。洛神她,請哥一定要幫她拿到她想要的。」

  沈相然眼裡閃過冷峻:「是她讓你這樣跟我說的?」

  「洛神她沒有這樣的想法,即使想奪到一切,即使想把所有欺負、辜負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底,也不會去利用那些真心對待她的人,哥就真的看不清她的真心嗎?」

  沈相然不恥道:「她也有真心?她只是在利用我們。」

  「難道哥對她有過真心,不是彼此憎恨的關係嗎?以前哥不是說你所爭取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我,為了我,全部給她就不行嗎?」

  「你真是這樣想的。」

  沈相驀再次堅定的回道:「是的,想把一切都給她,我就是這樣想的。」

  「那麼公司呢?如果她想要的是整個公司,你也打算這樣拱手相讓嗎?」

  「是的,就連媽媽留給我的股權也打算拱手相讓給她,

  沈相然掐掉香煙,怒容滿面:「你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那股權是媽媽留給你的遺產、也是遺願,有多珍貴需要我再次跟你強調嗎?」

  「是,對哥哥來說那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同樣是這樣。但是這份感情,對我同樣珍貴,也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

  「為了一個女人,你是昏頭了嗎?」

  「是,是昏頭了,這份感情在二哥看來很輕,對我而言卻是一生。」沈相驀的話一字不差的落進了洛神的心裡,「一生」這兩字對她太過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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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1:14
  第三十二章 佐證

  沈相然掐掉香煙,怒容滿面:「你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那股權是媽媽留給你的遺產、也是遺願,有多珍貴需要我再次跟你強調嗎?」

  「是,對哥哥來說那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同樣是這樣。但是這份感情,對我同樣珍貴,也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

  「為了一個女人,你是昏頭了嗎?」

  「是,是昏頭了,這份感情在二哥看來很輕,對我而言卻是一生。」沈相驀的話一字不差的落進了洛神的心裡,「一生」這兩字對她太過沉重了。

  洛神站在洛氏集團二十八層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來車往,一片繁華,她已經記不清昨天夜裡是怎麼從陰暗的角落移步回屋內,腦海裡浮現的全部是沈相驀和沈相然的對話,「一生」——這兩個字如巨石般壓至心底。

  她不禁想起了父母的「一生」。

  年少時,也是在那樣一個陰暗的角落,她窺探到父母之間的秘密。

  父親帶著哭腔問母親:「洛神那孩子,你就不能給她一點愛嗎?」

  「我覺得她不需要。」母親的口氣很冷漠。

  父親央求著:「把自己的感情當成一生的你,不要那麼絕情,算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對我們的女兒好一點。」

  母親的臉上是一股輕蔑:「把自己的感情當成一生的我,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絕情」。洛神她——是為了拿全校第一,生了病也要熬到凌晨的狠角色,就算沒有我的愛,一樣可以活的好好的。」

  「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父親絕望的聲音在夜色裡輾轉到她的耳朵裡、甚至心裡,蕩起重重回音。

  只是那樣簡短的對話,但是她卻深深記進了心裡。從那以後,她不斷告誡自己,這世上把「感情」當成「一生」的人都是瘋子、騙子,她憎恨那樣的情感。

  時間還是沒有深化到可以全然抹去記憶,但是她已經練得心深似海、冷暖自知,沈相驀那個瘋子、騙子,那個嚷著說胡話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會動搖、一定不要為這樣的謊話動搖,她反覆提醒著自己。

  背後的門輕輕的被拉開,她知道是洛千來了,基本上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出現在這兒。想到哥哥,洛神的臉上不自覺的就掛起了笑意。

  她轉身,臉上泛上的笑意一瞬間收斂起來,皺著眉頭問:「沈相驀,你怎麼進來的?」

  「因為這張臉,所以得到了便利。」他拉下墨鏡,滿臉輕鬆。

  她叉著雙手在胸著,語氣平穩:「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我最近翻看過歷史書了,愛到瘋了的人,歷史上可沒有記載。」

  他笑了起來:「歷史上沒有,你跟前不是站著一個?有時間去翻看歷史書,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看我。」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對做了瘋狂舉動的你,讓我一瞬間迷失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錯誤的判斷,現在想清楚的糾正過失。」

  他滿臉不在乎:「有時候一瞬間迷失而做的錯誤行為、錯誤判斷,才是你的內心。」

  「我沒有那樣的心。」她避開那道真摯的眼神。

  「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還是真的沒有?」他打量著她。

  「我來替她回答,得確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洛千從門外走了進來,停頓了一會道:「這是個需要佐證的年代,每個人都需要提供證據,不然就得不到信任,愛情也是一樣。看來沈相驀先生是在瞭解我們處境的情況下,依舊意無返顧的愛上了我的妹妹,真是讓人感動的情感,為了證明這樣的感情,在這個需要佐證的年代,提供出相應的證據怎麼樣?」

  「想要什麼樣的證據?」

  洛千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在你看來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

  沈相驀嘴角撇過笑意,舉起一個黃色信封:「那麼,就把這個當成證據吧!」

  「足夠貴重嗎?」洛千不露聲色。

  「我名下的股權,全部無條件轉到洛神名下,這裡面是相關文件和資料。」他把信封遞到洛神面前。

  她呆呆的看著他,叫他是「瘋子」真是名副其實,無條件轉讓股權?洛神的手指不自覺的划動起桌面,並不去接他手中的文件。

  「看來愛情就像一隻蝴蝶,當你去追逐它時,它是難以到手的。但是,當你安靜地坐下時,它卻可能降落到你身上。洛神,快點接著呀!這是愛情的佐證,錯過了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洛千走進她身邊,語氣加重提醒著。

  「哥,我……。」她偏偏伸不出手去。

  沈相驀看著她糾結的表情,把信封擱在她辦公桌前:「我放你桌上吧!在別人看來是愛情的佐證,在我看來卻是情感的贈送,我母親是懷著怎樣珍貴的心情把股權給了我,我就是以同樣珍貴的心情贈送給你的,我不是把股權拿來交易,這樣的深厚的情感不能用來交易、也不能簡單證明。在我看來,世上最貴重的東西不是簡單的數字、財富,而是一份真摯的心意,所以不要有負擔,就坦然的接受這樣的心意。」

  「相驀,怎麼辦?我習慣了交易,反而不能接受這樣的心意。」她慢慢推開眼前的信封,慎重的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錯看你,收下吧!習慣了交易的商人,也會有感情的。」他溫柔的叮囑著。

  她抬頭看著他:「為了我做這些,值得嗎?」

  「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想這樣做。」他口氣異常堅決,低頭看了下表接著說:「還有事要去辦,就先告辭了。」

  洛神欲言又止,看著眼著的黃色信封,呆呆的發著神。就像哥哥說的那樣,世上的東西都像蝴蝶,當你去追逐它時,它是難以到手的。但是,當你安靜地坐下時,它卻可能降落到你身上,這樣的幸運她為何要心生猶豫,沒有花上手段就拿到的股權坦然的接受不就好了嗎?為何會有如此不安的心境?

  「哥,我出去一趟。」她不受控制的拿起信封往門外走去。

  擦身而過,洛千的手握在她的手腕:「洛神,為什麼?」

  「哥,我不想這樣對他。」

  洛千的手緩緩鬆開,無力的垂落下來:「知道了,你去吧!」

  她看著他雕塑般的臉,歉意道:「哥,對不起。」

  「不必,我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他望著她,臉上的溫度,亦隨著她出門的那一刻,慢慢凝結成冰點。

  洛神剛走出辦公室,就看見電梯門口圍起了警戒欄,她試著用力按了一下電梯紐,卻是毫無反應。

  張淵眼尖看見她,迎上來說:「小姐,電梯出了點問題,剛才發生緊急墜樓事故,所以暫時停用了,你要下樓的話,就先從東側的應急電梯下去吧!」

  「張秘書,你是說電梯緊急墜樓嗎?」

  「是的,小姐。」張淵習慣稱洛神為「小姐」,他做了洛天二十幾年的秘書,深深為洛天的品性、人格所打動,這樣的稱呼對他而言是一種「情份。」

  「那麼,電梯下墜的時候,裡面有人嗎?」洛神馬上聯想到了剛才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沈相驀。

  張淵臉色略顯沉重:「好像有個年輕人被困在裡面了,還沒有核實身份,現在電梯被迫降在一層,已經第一時間聯繫了電梯維護公司、相關救護單位,我們保安部的職員正在想辦法撬開電梯門,想把困在裡面的人救出來,我想……。」

  不等張淵說完,洛神已經快速走向東側的應急電梯,從二十八樓墜到一樓,到現在還被困在電梯裡生死不明,沈相驀、相驀,你這個瘋子,千萬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等我,等著我,我這就找人來救你,她慌亂的拿起手機正要撥打,又想起張淵剛才說的話-----已經聯繫了電梯維護公司、相關救護單位,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只全身無力的倚靠在電梯裡的一側,看著紅色的數字一格閃動,直到停至底層。

  一樓大廳的電梯口已經圍滿了人,從應急電梯出來的洛神腳步不自覺的變快、三步並成二步、小碎跑、然後撒開腿向著奔去。

  「讓一下,讓一下。」她焦急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並沒有引起注意,倒是靠著她身邊的幾個人很快認出了她,在一旁附和著叫道:「都讓一下,董事長來了。」

  人群漸漸讓出一條路,她快步向前,看著兩道冷冰冰的電梯門,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保安部的職員滿頭大汗:「電梯當時從樓上如自由落體般「直墜」底樓,連接電梯和頂部電動馬達的鋼索也斷了,現在配備電梯鑰匙也打不開電梯門,只有強行試著先撬開電梯門。」

  「那麼人呢?我問你裡面的人怎麼樣了?」她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一直試著向裡面喊話,但是沒有回應,看來情況不是很樂觀。」保安部的職員猶豫了一下,如實回復。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手上的黃色信封應聲落地,腦海裡全是沈相驀在湖邊說的話——「應該心狠的對待我,我才會死心不是嗎?這樣心軟,以後要怎麼辦?」

  她不是對他心軟,想要解釋一瞬間迷失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錯誤的判斷的行為,原來答案竟然是這個,沈相驀,你讓我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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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1:30
  第三十三章 愛情

  人群漸漸讓出一條路,她快步向前,看著兩道冷冰冰的電梯門,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保安部的職員滿頭大汗:「電梯當時從樓上如自由落體般「直墜」底樓,連接電梯和頂部電動馬達的鋼索也斷了,現在配備電梯鑰匙也打不開電梯門,只有強行試著先撬開電梯門。」

  「那麼人呢?我問你裡面的人怎麼樣了?」她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一直試著向裡面喊話,但是沒有回應,看來情況不是很樂觀。」保安部的職員猶豫了一下,如實回復。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手上的黃色信封應聲落地,腦海裡全是沈相驀在湖邊說的話——「應該心狠的對待我,我才會死心不是嗎?這樣心軟,以後要怎麼辦?」

  她不是對他心軟,想要解釋一瞬間迷失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錯誤的判斷的行為,原來答案竟然是這個,沈相驀,你讓我動心了.

  「小姐,你沒事吧?」從應急電梯趕來的張淵適時的扶住了她。

  她就像抓到一棵救命稻草,眼淚瘋狂的掉落:「張叔叔、張叔叔,爸爸生前說過你是萬能膠,沒有你不能處理的,你快點幫我救他,求求你,快點幫我把他救出來……。」

  張淵一下子被嚇到了,他習慣了她冷靜自若的表情、習慣了她泛著寒冷笑意的臉,這一刻卻是為何如此芝焚蕙歎?他心疼這個漂亮的孩子,安慰道:「小姐,你先別哭了,是不是認識被困的人?」

  洛神強忍住眼淚,點了點頭:「張叔叔,你幫幫我,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張淵點了下頭,他知道洛神是公私分明的人,雖然自己一直和洛傢俬交甚好,但是在公司洛神從來是稱謂自己是「張秘書」,剛才卻脫口而出叫了「張叔叔」,可見電梯裡面的人在她心裡的份量之重。

  張淵凌利的目光閃過,語氣加重道:「趕快確定電梯維護公司、相關救護單位還有多少時間過來,哪怕不能完全撬開電梯門,也給我弄條縫出來,至少要保證裡面空氣足夠。」

  洛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營救場面,她不需要他用命來擔保自己的清白和感情,或許自己早就已經相信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她想他活著、渴望他活著!他就像流星劃落,麋爛著點亮她心裡的黑夜,她害怕獨自一人絕望,更害怕再也看不到他、不能和他一起迷惘,多想能在他的身旁,看命運變幻無常,體會默默忍耐的力量,偶爾也會感覺寒冷,卻無法阻擋對溫暖的嚮往!那首歌的歌詞,原來是他為她唱的,再一次眼淚傾斜而出。對不起,沈相驀,雖然遲了,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手機鈴一次次響起,她卻只呆呆傻傻的望著那兩道冷冰冰的電梯門。

  「小姐,還是接下電話吧!或許有什麼急事。」張淵提醒著魂不附體的她。

  她麻木的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磁性的聲音:「洛神,忘了跟你說了,信封裡還有兩張電影票,是今天晚上新片開映式,我們一起去看怎麼樣?」

  「相驀?你怎麼還能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不能?」

  「你在裡面沒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這兒環境不錯。」

  「環境不錯?」她重複了一遍他的回答。

  電話那頭,沈相驀詫異道:「幹嘛問這些,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被困在……。」洛神的一隻手緩緩指向電梯,隨即扭頭看著張淵問道:「不是跟我說發生緊急墜樓事故了嗎?」

  「是啊!」張淵略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不是從二十八樓墜下來的嗎?」她再一次問道。

  「不是呀,是從三樓墜下的。」張淵費解的解釋著,誰跟她說電梯是從二十八樓墜下來的。

  她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後,對著電話聽筒問道:「你人在哪裡?」

  「你是不是哭過,語氣有點奇怪?」

  她提高音量,再次問道:「沈相驀,我再問一遍,你人在哪裡?」

  「還有你公司的停車場,有事嗎?」

  「你呆在那兒等我。」她不等他回應,拾起地上的信封,撒開腿向停車場奔去。

  張淵看著她奔跑的模樣,在心裡揣測著一定又有急事發生了,不然董事長不會撇下電梯裡這麼重要的人就急沖沖的走了,張淵再一次催促保安部的職員快點緊急救援。

  停車場分外安靜,沈相驀悠閒的倚在車上正翻看著平日偷拍的照片,那是一張明艷的臉,時而狡黠調皮、沉著冷靜,時而睿智聰穎、溫婉如水,現在開始他不再為她迷惑,萬千色相,他獨愛她一個、一輩子只珍惜她一個。

  一陣奔跑的聲音,照片裡的人活生生的站到了他的眼前,抬眼間明艷的臉上卻是兩行淚痕。

  他不解的看著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知說些什麼好、也不知是否該安慰,只狐疑的等待她的開口。

  她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捏著他手臂的肉,只痛的他叫出了聲音,卻又不敢縮手,只由著她用力。

  她問他:「痛嗎?」

  「不痛。」他搖了搖頭。

  她臉一板,喝道:「說實話!」

  他忙點頭:「痛!」

  「痛就對了。」她突的笑了起來,這點皮肉痛跟自己方纔的心痛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沈相驀實在想不起自己又是怎麼惹了她,只見她一會功夫又哭又笑的,心又頓然懸了起來,不知她又弄了什麼主意來拒絕自己。

  「這東西我收下了。」她把才纔拾起的信封搖晃在他的眼前。

  「這股權本來就打算無條件轉到你名下,你收下就是。」他小心翼翼的回著,琢磨著她又在動什麼心思。

  她故做愁容:「不過我習慣了交易,所以不能輕易接受這樣的心意,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不用,我不是把股權拿來交易。在我看來,世上最貴重的東西不是簡單的數字、財富,而是一份真摯的心意,所以不要有負擔,就坦然的接受這樣的心意。」他又重複了一遍前面所說的話。

  她低頭「哼」了一下,又扭頭盯著他:「真的沒有想要的?」

  「沒有。」他想了下,堅定的回答。

  「既然沒有想要的,那我走了。」她轉身跨開步子,一步、二步、三步、四步,背對著他越走越遠。

  「洛神,我想到了,我有想要的。」沈相驀提高音量叫停了她的腳步。

  她不轉身,臉上卻泛上了淡淡的笑意:「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

  「你的心,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他的聲音迴盪在停車場。

  她停步在那兒,緩緩轉身,認真的看著他:「我的心不是輕易給的,因為這顆心太聰明,它會看透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誰會為了它不顧一切,所以想要得到它的人會生活的很苦、很累、很狼狽,那樣你還想要嗎?」

  他滿不在乎:「還能比現在更苦、更累、更狼狽嗎?這顆心果真聰明的話,它早該看透了我是真心實意,會為了它不顧一切。」

  「那麼,你想不想要它?」她抬眼看著他。

  「洛神……。」驚喜來的太快,他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趁我沒後悔,快點回答。」

  「當然。」他回答的很快,不敢置信的確認:「怎麼會下了這個決心,我本以為還要等很久很久,真的願意為我而停下來嗎?」

  「我不知道能不能為了你而停下來,但是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攔到我前面的人是你,就算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想你受傷。」

  「洛神!」

  「沈相驀,我被你感動了,不想因為手上長了瘡,就把手砍掉,這是我現在的想法。」

  「你這個傻瓜,心實在太軟了!」他走向前輕輕擁她進懷,一直都知道她只是外表堅強、內心卻比誰都柔軟的人,所以自己才會這樣愛她吧!

  擁抱是種奇怪的事情,彼此溫暖對方,卻又看不見對方的臉,洛神靠在他的肩上想著——相驀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是不是和她一樣欣喜而感觸,直到背上滲上一粒清涼,她才知道他竟然哭了……。

  人生如此、此生都要如此那該多好!可是她明白,人生不可掌控、人心亦是難以掌控,他們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很遠很遠,執子之手要走千山萬水,前程卻是諸多阻攔。她最終還是將他拖下了泥潭,他愛上她注定是一場劫難,明知萬劫不復,他卻甘之如飴。

  洛氏集團二十八層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來車往,一片繁華,洛千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俯看著樓下。

  這形色匆匆的人群,每個人都懷著一個不能對他人言說的秘密,他的手按上胸口,隱隱的痛著,明明白白的痛著。他是個太過聰明的人,因為太聰明,所以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累,明理審勢是一種優勢也是一種痛。

  他看著窗外,等著洛神回到辦公室,等著她開口對他說「對不起」……,今生他要聽多少次這樣的「對不起」才能換來另外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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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人心

  擁抱是種奇怪的事情,彼此溫暖對方,卻又看不見對方的臉,洛神靠在他的肩上想著——相驀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是不是和她一樣欣喜而感觸,直到背上滲上一粒清涼,她才知道他竟然哭了……。

  人生如此、此生都要如此那該多好!可是她明白,人生不可掌控、人心亦是難以掌控,他們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很遠很遠,執子之手要走千山萬水,前程卻是諸多阻攔。她最終還是將他拖下了泥潭,他愛上她注定是一場劫難,明知萬劫不復,他卻甘之如飴。

  洛氏集團二十八層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來車往,一片繁華,洛千第一次站在這個位置俯看著樓下。

  這形色匆匆的人群,每個人都懷著一個不能對他人言說的秘密,他的手按上胸口,隱隱的痛著,明明白白的痛著。他是個太過聰明的人,因為太聰明,所以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累,明理審勢是一種優勢也是一種痛。

  他看著窗外,等著洛神回到辦公室,等著她開口對他說「對不起」……,今生他要聽多少次這樣的「對不起」才能換來另外那三個字?

  門應聲開了,洛神怯怯的站在他身後:「哥哥,對不起。」

  「不必,我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這句話他重複過多少次,已經記不清了。

  「哥……。」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

  他回頭看著她,連笑容也偽裝不出:「洛神,你愛上沈相驀了?」

  洛神滿臉歉意:「跟哥哥說不會和沈家的人扯上一點關係,但還是愛上了沈相驀,所以感到很抱歉。」

  「為什麼是那個人?我看過他的資料,那種程度的才識、能力、心智沒有理由能吸引你才對,為什麼喜歡他?」

  「得確是才識、能力、心智看上去都不是很相配的人,可是還是喜歡他,因為在他面前可以成為真正的自己,盡情的笑、盡情的哭、盡情的鬧,只有那個時候,才覺得是為自己活的很好。」

  洛千的眼神變得模糊:「你真的喜歡那小子嗎?」

  「嗯,哥能同意嗎?」

  「只要是你喜歡的人,哥哥我不管怎麼樣都會喜歡的!我這輩子怎麼可能贏得過你、拗得過你,誰讓你是我今生最珍惜的人。」

  「謝謝哥哥。」她從小得他庇護,敬他、重他、念他,他的一句話對她而言卻是比天還重,比海還深。

  洛千調整了一下情緒:「讓那個人和我見一面吧!」

  「什麼?」她不解。

  「就算要把你交給他,也應該讓我仔細看清楚是什麼的人才對吧?」

  「是,知道了。」哥哥總是順著自己,明明不高興也會順著自己,她心生愧疚,卻掌控不了自己的心,人心真是件奇怪的東西。

  夜晚的西餐館,坐落在離城區遠了點的青峰山上,燈光暗淡、背景音樂優雅動人,它有讓人留戀的理由,所以回頭客分外多。

  洛千和沈相驀面對面坐在包廂內,這樣的約見讓沈相驀很是緊張,他的手心在絡千凌厲目光的掃射下滲出滿滿汗漬。

  洛千開門見山:「說實話,對你並不是很滿意,但是我們家洛神說喜歡你,所以才想來見一面。」

  「是,哥哥。」緊張歸緊張,沈相驀必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馬上沉住氣做出回應。

  洛千毫不客氣:「現在就叫哥哥是不是太早了,我還沒有同意你們交往呢?」

  「不管哥哥同不同意,打算這輩子永遠只看著她、永遠只站在有她的地方,所以就算哥哥不喜歡我,也會用待她的心來對待她的家人的。」

  「看來和資料上也有不同的地方呀!」

  「資料?」

  他齒冷道:「是,事實是調查過你們家每一個人的情況,知道我們的意圖嗎?想吞併你們沈氏集團,以後會成為仇人的,這樣的關係和我們洛神交往也不恐懼嗎?」

  「是感到恐懼,可比這恐懼的是不能和她在一起,想到這點,會盡力去克服的。」

  洛千淡薄的笑著:「沒有能力、實力的人說出這種話讓我怎麼相信?」

  沈相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真心:「與其把我看成沒有能力、實力的人,不如簡單點想成為她連命都不要的人,這樣的人不是更值得信賴嗎?」

  「真是這樣想的嗎?」洛千打量著他。

  「是,打算連命也交給她也不為過。」

  「世上有這樣的愛情嗎?」

  「是的,有。別人或許不能相信,但是看著哥哥的眼神,覺得一定會相信,為了愛一個人可以連命都不要。」

  「是,看來為了洛神連命也不要的不止一個啊!」洛千拿起清酒一飲而盡,對著空杯子敘述著:「有件事看來要告訴你了,你三哥沈相成在沒有辦理土地過戶的基礎上,在濱湖區內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你們沈氏集團最近接了幾張海外的定單,為了加大生產還引進了大型機器設備,你們的老廠一來環保標準根本達不到國家規定、二來也不具備生產這麼多產量的能力,所以能安放、使用這些設備的地方只有這塊新建的廠房。」

  沈相驀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解釋道:「公司的事我一向不插手,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洛氏集團已經拿下了這塊地,而且不會有出售的打算。不替你三哥沈相成擔心嗎?在我們新買的地上建著的一大半廠房可怎麼辦?更何況那些海外定單的索賠量通常會很高,輕易放棄在建所有的廠房、設備你們公司會承擔難以想像的損失。」

  「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沈相驀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才開始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會不會反應慢了點?看來當初洛神選沈相然結婚還是明智的,你哥的頭腦、心智得確更適合我們的遊戲。」

  沈相驀看著洛千那張莫測高深的臉,再次詢問道:「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為你們做些什麼嗎?」

  「說是為了我們家洛神連命也可以不要,有這樣的心意也讓我很感動。可是,我認為愛情不必動不動就拿命來證明,就替她做一點小事怎麼樣?」

  「想讓我做什麼?」

  「想辦法說服沈相然,讓公司拿出部分股權來交換濱湖區的這塊地,說清一點我們不是出售,而是交換,股權和土地的交換。」

  沈相驀遲疑了一會:「為什麼讓我去說?」

  「打仗的時候,最憎恨的不是互相仇視而要拼出生死的敵人,而是突然倒戈相向的自己人,忍耐著這樣複雜的關係,我不覺得你們的愛情能走多遠,讓你知道我們所要做的事、也讓你清楚自己的處境,想想這樣的感情有多脆弱、不堪一擊,過段時間再來找我,承諾要收回剛才的話,我一樣會理解你的。」

  「不直接說出要阻止我們,而用這樣的方式來讓我退縮嗎?」這種深不見底的用心讓沈相驀重新評估起眼前這個長相出眾的男子。

  「我這輩子不可能贏得過洛神、也拗得過洛神,她是我今生最珍惜的人!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我不會做,你這樣的說辭會讓我誤解的。」

  沈相驀沉默了一會:「我會試一下的。」

  「知道了某種可能性,還打算試一下嗎?」洛千的空杯子又盛滿了清酒。

  「讓洛神傷心、難過的事我也不會做,只要能幫到她,一定會盡力的。」沈相驀口氣堅決。

  洛千一口飲盡滿杯的酒水:「杯子空了可以再盛滿,盛滿後可以再空,人的心卻不可以反覆的折騰,忍耐多久才會放棄呢?」

  沈相驀在他杯裡倒滿酒水:「我不會放棄的,不管反覆多少次,也會走到最後的。」

  洛千沒有回應,只是微微一笑:「出去吧!洛神還有外面等著你,如果真不想讓她傷心、難過的話,剛才說的話就放在心裡吧!」

  「是,我會的,哥哥。」沈相驀慎重的答應後,走出了包廂。

  青峰山上的停車場,好似離天只有咫尺的距離,洛神站在那片空地仰望著天際的繁星,卻是那樣的炫耀、明亮。

  「不想伸手摘星嗎?」沈相驀站到了她的身旁。

  「伸手摘星?」她低頭莞爾一笑,打趣道:「那麼多星星,我猶豫著要摘哪一顆。」

  「真是鬱悶,真不知道摘哪一顆嗎?」沈相驀捶著胸口,接著說:「今天可真是受打擊,你哥剛才還說當初你選二哥結婚是明智的,我哥的頭腦、心智更適合你。」

  「我哥說的也不錯呀,任實力、能力、心智沈相然得確更適合我。」

  「幹嘛沈相然、沈相然的叫,我都改口叫你哥是哥了。」

  她皺著眉頭道:「能一樣嗎?你沒看見沈相然看我的眼神,是真心實意的恨、殺了我的心都有了,想著那樣惡毒的眼神能喊的出來嗎?」

  「不能好好相處嗎?」

  「我怎麼可能跟他好好相處,你知道他說我是什麼嗎?像胡狼一樣連腐肉也不會放過的女人,這是多惡毒的評價,要想給別人好臉色看,至少別人也得笑臉相迎吧!」說完又認真的看著沈相驀的臉:「我哥他,沒有說些別的嗎?」

  「沒有。」

  她不信的試探著:「把我支開,就真沒有跟你說些其它什麼嗎?」

  「真沒有。」沈相驀一把拉過她的手握在胸前,笑道:「不要說這些了,我們正式約會吧!信封裡的兩張電影票,是新片開映式,我們一起去看怎麼樣?」

  「大明星,你想害死自己和我嗎?」她指了指他的臉,又指了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他笑著擁她進懷,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已經忘了她的身份,眼前這個人好像學過催眠術,讓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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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火焰

  洛神認真的看著沈相驀的臉:「我哥他,沒有說些別的嗎?」

  「沒有。」

  她不信的試探著:「把我支開,就真沒有跟你說些其它什麼嗎?」

  「真沒有。」沈相驀一把拉過她的右手握在胸前,笑道:「不要說這些了,我們正式約會吧!信封裡的那兩張電影票,是新片開映式,我們一起去看怎麼樣?」

  「大明星,你想害死自己和我嗎?」她指了指他的臉,又指了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他笑著擁她進懷,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已經忘了她的身份,眼前這個人好像學過催眠術,讓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沈家的華陽別墅,沈相然站在二樓露台上點了一根煙,緲繞的白煙飄浮著擴散在夜色裡,他喜歡嗅著煙草味盤算心事。

  汽車遠光燈打了過來,紅色敞篷車內沈相驀和洛神親密的閒談著,兩人並沒有下車的意思,沈相然從二樓露台高處看著他們,抖了抖煙灰,臉色超乎尋常的平靜。

  一支煙慢慢燃盡,沈相然又點了一支,夾在手指尖的煙草味越來越濃郁……,一段時間後,車門緩緩打開,喜形於色的兩個人走進了別墅,然後他聽到樓梯間傳來清晰上樓聲、開門聲、最後是慢慢走近的腳步聲……。

  「都看到了?」洛神倚在露台的別一側。

  沈相然口氣平靜:「不覺得可笑嗎?我們現在的關係,你和相驀能那樣交往嗎?」

  「我們只是名義上結了婚,事實上並沒有去辦理結婚證,法律上我還是單身,不認為有不適合交往的地方。」

  他冷冷道:「你一直都這樣厚臉皮嗎?」

  「這不是胡狼的特長嗎?不擇手段以及厚臉皮。」她無畏於他的諷刺。

  他點了點頭,又點起一根煙:「越是忍讓一個人,那個人就會越發的得寸進尺!你有沒有這樣的心態?」

  「常常會有。」她感到他和平常有些不同,如果他情緒暴燥會讓她覺得好應付,而現在冷冰冰的吐字無形中給她增添了壓力,她一直認為人的本性和動物相似,那麼這一刻……?這一刻他像極了豹子,一點一點向前移動,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準備在到達有利的形勢之後,再凶狠的撲向獵物,從容地享用自己的戰利品,這樣的他才像那份資料上介紹的一樣,看來他徹底冷靜下來了,也完全佈局好了,她的嘴角泛上一抹冷笑。

  「以後也會在相驀的背後露出這樣的冷笑吧?」他從緲繞的白煙裡漫不經心的問著。

  她沉寂了一會,回道:「將心比心,他把我放在心上,我也會把他放在心上的。」

  「是嘛?」他依舊不停的抽著手上的煙,濃郁的煙草味蕩漾在空氣裡,有著一份奇特的耐人尋思。

  新的一天,各懷心事的眾人坐在碩長的大理石餐桌上開始了例行早餐,整齊的餐具因為擦拭明亮,甚至可以印出每個人的臉。每個人都掩飾的很好,仿若她和相庶沒有前情、仿若她和相驀也沒有相愛、仿若其它人都一無所知,想著想著她抬頭看了對面的相驀一眼,正逢他也抬頭,四目相交,卻是會心一笑。

  「二哥,一會能給點時間我嗎?」沈相驀開口打破了平靜。

  「好。」沈相然的回答很簡短,面無表情的繼續著早餐。

  洛神看了他們兄弟兩人一眼,低頭繼續著自己的早餐,心裡卻猜測著他們會面要商談的內容,是什麼事呢?

  車很快駛至一處郊野,依舊是難得的好景致,寂靜的湖水拍打著岸邊,風過時偶聽樹葉「嘩嘩」的聲響。

  沈相然關上車門走到湖邊,隨手點起一根煙,緲繞的白煙飄浮著擴散……。

  尾隨他身後的沈相驀,往前走了幾步,試著開口道:「二哥,我有事找你商量。」

  沈相然回道:「把股權無條件轉讓給洛神的事沒有找我商量,現在還有什麼大事需要跟我商量嗎?」

  「二哥,你全知道了嗎?」

  「不想我知道嗎?你不是跟我說即使想奪到一切,即使想把所有欺負、辜負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底,她也不會去利用那些真心對待她的人?那麼,輕易拿走你股權,這樣的所作所為就是她所謂的真心嗎?」

  「二哥,你對她成見太深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

  沈相然打斷道:「今天會跟到這兒,不是為了聽你為她解釋的,想要跟我商量的是什麼事?」

  「二哥你知道三哥在沒有辦理土地過戶的基礎上,在濱湖區內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的事嗎?」

  「那塊地是晟馬房產吳董事的,當時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辦理土地過戶,但是已經簽訂了相關合同、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塊地現在已經易主了。」

  沈相然詫異道:「易主了?新的主人不會是……。」

  沈相驀點了點頭:「二哥猜的不錯,這塊地已經在洛氏集團名下,三哥最近接連拿下好幾張海外的定單,為了加大生產還引進了大型機器設備,我們的老廠一來環保標準根本達不到國家規定、二來也不具備生產這麼多產量的能力,所以能安放、使用這些設備的地方只有這塊新建的廠房……」

  沈相然接著話題:「所以說,如果沒有這塊地,在建的廠房、安置大型機器設備、海外定單的索賠這些都會成為棘手的問題,公司會承擔的損失也難以想像。」

  「確實如此。」

  「這些話是洛神跟你說的,她讓你把這些話轉告給我的目的又是什麼?讓我想一想。」沈相然的眼神停留在熾紅色的煙頭:「她這回想要的絕不會是單純的金錢交易,難道是要我們拿出部分股權來交換濱湖區的這塊地。」

  沈相驀想起了洛千的話——看來當初洛神選沈相然結婚還是明智的,你哥的頭腦、心智得確更適合我們的遊戲,一眼就能洞察對方心理的二哥,得確是讓人頭痛的對手。

  「二哥,對這件事你怎麼看?」

  沈相然吸了口煙,緩緩道:「這是一道簡單的選擇題,拿股權交換還是讓公司去承擔大額的損失?理所當然應該選擇後者,承擔大額的損失只是吃一時之虧,倘若把股權轉讓給他們對公司將來的威脅會很大。」

  「所以二哥的意思是不會同意把股權拿出來交易?」

  「不是,恰恰相反,你去告訴洛神我會站在她的一邊,會試著去說服股東們讓公司拿出股份來交換這塊土地,不過她不能太貪婪。」

  「二哥,這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轉讓股權對公司的威脅會更大,但還是願意這樣做,是因為我嗎?」

  「相驀,母親過世的太早,我們兄弟倆都過的不容易,本來我以為讓你遠離是非,盡全力給你打造好一切後,再讓你重新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就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卻沒想到還是走錯了一步,如果這是飛來橫禍,我現在也要把這一手爛牌打到最後,是輸是贏就在這一年了。」

  「二哥,你想幹什麼?」

  沈相然若有所思:「剛開始點燃火苗的時候,只要用一桶水就可能撲滅,可是一旦讓它蔓延,藉著風它會肆無忌憚的灼烈燃燒,那時候想要去阻止的人不但沒有辦法撲救,反而會弄得自己全身燙傷。靜靜的等待火焰熄滅、還是期待一場大雨,那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人為還是天意,不管是哪一種,總之現在不是撲火的時機!」

  「二哥的意思是什麼?」

  沈相然看著寂靜的湖面:「能告訴你的意思暫時只有一層,你現在的感情也像這場大火,如果我花盡心思來阻止,只會讓你心生怨恨,靜靜的等待火焰熄滅、或是期待一場大雨,才能讓你徹底的清醒,如果沒有天意,哪怕是人為也要試著讓你看清一切真相。洛神她——不是毒蛇也是胡狼,要印證這一切,需要的只是時間。」

  「二哥,小時候我也對動物世界感到好奇過,只是永遠沒有辦法理解你們那樣輕易的把人當成動物來比喻,洛神她不是毒蛇也不是胡狼,是我真心愛著想要生活在一起的人。」

  「說過了時間會證明一切,胡狼會不肯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周圍有肉的味道,一旦沒有了,不需要有人趕走它,會毫不留戀的離開的。」

  「二哥對我的選擇就這樣沒有信心嗎?」

  沈相然看著快要燃盡的煙頭:「和香煙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會有燃盡的一天,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的,不要那麼肯定它的正確性。」

  「不管是不是肯定的正確性,但是我想選不會後悔的路走走看。」沈相驀想起了洛神的眼眸,為他流出過的晶瑩淚水的眼眸,如果那樣的眼睛真是摻了假,他也願意在裡面沉淪一生。

  沈相然歎了口氣,一切都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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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心願

  沈相然看著寂靜的湖面:「能告訴你的意思暫時只有一層,你現在的感情也像這場大火,如果我花盡心思來阻止,只會讓你心生怨恨,靜靜的等待火焰熄滅、或是期待一場大雨,才能讓你徹底的清醒,如果沒有天意,哪怕是人為也要試著讓你看清一切真相。洛神她——不是毒蛇也是胡狼,要印證這一切,需要的只是時間。」

  「二哥,小時候我也對動物世界感到好奇過,只是永遠沒有辦法理解你們那樣輕易的把人當成動物來比喻,洛神她不是毒蛇也不是胡狼,是我真心愛著想要生活在一起的人。」

  「說過了時間會證明一切,胡狼會不肯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周圍有肉的味道,一旦沒有了,不需要有人趕走它,會毫不留戀的離開的。」

  「二哥對我的選擇就這樣沒有信心嗎?」

  沈相然看著快要燃盡的煙頭:「和香煙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會有燃盡的一天,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的,不要那麼肯定它的正確性。」

  「不管是不是肯定的正確性,但是我想選不會後悔的路走走看。」沈相驀想起了洛神的眼眸,為他流出過的晶瑩淚水的眼眸,如果那樣的眼睛真是摻了假,他也願意在裡面沉淪一生。

  沈相然歎了口氣,一切都如他所料,此時他腦海裡印出洛神那張略帶輕蔑笑容的臉,這個女人在做什麼?又在等待著籌謀什麼?

  白天的工作結束,燈光初升,洛神按著和相驀的約定開車到郊外。

  夜色依舊星輝斑斕,寂靜的湖水拍打著岸邊,襯著熒熒點點的亮光一閃閃的晃動著,洛神靜靜立到湖邊,這處安靜的地點漸漸成為了她和沈相驀約會的聖地。

  她拿起一枚硬幣,食指輕彈,銀色硬幣旋轉著、速度飛快的劃成弧度墜入湖中。

  一隻溫暖的手握進了她的掌心,沈相驀站至她的身旁:「是在許願嗎?」

  「繁華都市的街心公園,漂亮無比的噴水池,有人告訴我拿上一枚硬幣丟進去,就能實現一個心願,我從來不相信這個謊言,但每次路過還是會丟下一枚硬幣。」

  「那是為什麼?」

  「一塊錢硬幣就能實現的夢想,因為太廉價所以我不需要,可是單純美好的心卻還想擁有,明明知道是謊言,還丟下一枚硬幣的人是因為心裡還停留著一份童話和美好,用一枚硬幣換一份美好,還是值得的。」

  沈相驀呼了口氣:「都是簡單的話,可為什麼聽起就像蘊含著大道理?最近常常聽到類似的話,就連腦細胞也變得脆弱了。」

  「誰還跟你說了類似的話嗎?讓我猜一下,是不是你那個恨不得生吞活剝我的二哥?」

  「生吞活剝?」

  「是呀!就這樣生吞活剝……。」她從他手裡抽出手來,舞動著比劃起來。

  沈相驀好笑的看著她,趁她拚命學著那「生吞活剝」的神情時,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你們為什麼都這樣有心機?」

  「心機嗎?」這種東西她從小就有,或許是本性。

  「是呀!看似簡單的話、簡單的事,或許是早就佈局好的。只簡單的看著、簡單的聽著,以為那就是事實,可是最後發現事實總掩蔽在最陰暗的角落。」

  「所以,開始害怕了嗎?」她輕輕的問。

  「因為走的太遠,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所以來不及害怕,只想這樣牽著你一直走下去。」

  「或許因為我而不安了?什麼也不問的牽著我,這樣也可以嗎?」

  「可是,我又能問你什麼呢?」沈相驀摟著她,懷裡的這個人的秘密,就像一個魔盒,打開後或許就會從此失去裡面的精靈,如果不打開,只安靜的看著,或許才能一生。

  「就因為想這些,所以才遲到的嗎?」她的口氣隱隱的疼著。

  「不是這樣,今天紅十字會來做了個活動,又是開新聞發佈會、又是採訪、上雜誌,所以才會遲到的。」

  「做秀的那種活動?」她嘟著嘴問。

  「領取了由中國紅十字會定制、全國統一的《中國人體器官捐獻卡》,還填寫了《中國人體器官捐獻自願書》,這個算做秀嗎?」

  「死後要捐獻器官嗎?」

  「已經簽好字了,應該會那樣做。」

  洛神惱道:「應該早點跟我說才對,我明天也要去簽一份!」

  「你是當真的嗎?」他問。

  「當然,我不是說過要做一顆真心,在某個人的身體裡為他服務、跳動,永遠只為他一個人,他開心我與他共喜、他難過我與他同悲、如果有一天他想離開,我會先停止跳動,這樣就能永遠離住他嗎?那麼,你憑什麼?就那樣把我的心捐出去,像話嗎?」

  「啊……!」沈相驀笑了起來,接著說:「我二哥果然沒有說錯,得確是厚臉皮啊!」

  「不要輕移話題,嚴肅一點。沈相驀,沒經過主人同意,就把心那樣捐出去,你覺得像話嗎?」

  「那顆心,以後不管捐給誰,都還會認得出主人的,所以就不用擔心了。」

  「是嗎?萬一認不出來可怎麼辦。」

  「不會的,會認出來的。」他溫柔的擁著她,一輩子只愛一個人的心,就算死了也會認出她的。

  沈家的華陽別墅,沈相然站在二樓露台上點了一根煙,緲繞的白煙飄浮著擴散在夜色裡,他喜歡嗅著煙草味盤算心事,這是第幾天了?他陰寒的表情盯著前方打來的遠光燈。

  沈相然從二樓露台高處看著那輛紅色敞篷車,沈相驀和洛神一邊交談著一邊下車。

  一支煙慢慢燃盡,沈相然又點了一支,夾在手指尖的煙草味越來越濃郁……,他目不斜視的探究著那張明艷的臉,那張臉到底深藏著怎樣的心機?

  洛神下車走了幾步,嘴角泛上一抹詭異的笑意,她示意相驀停步,自己則往後倒退了幾步,選了個合適的位置,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二樓的露台。

  四目相對,正看著她的沈相然顯然有些錯愕,撇開目光看向另一邊。相驀走到她身邊,看了二樓露台一眼,問道:「幹嘛故意這樣?」

  「這個人讓你腦細胞變得脆弱了,這是我對他的懲罰。」

  沈相驀沒好氣的看著她:「這個人是我二哥,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那性格怎麼差這麼多,你確定是親哥哥嗎?」

  「是,確定,快走吧!」沈相驀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她交往了,才發現她這個心機鬼還喜歡捉弄人,「調皮」這個詞偶爾也會蹦出來用在她身上。

  兩人在房門口道了晚安,目送著沈相驀回了房間,洛神悠閒的回屋裡倒了杯水。

  她休息了一會,拿著水杯走到露台的一側,看著沈相然:「我有話跟你說。」

  「正巧,我也有話跟你說。」他回道。

  她的眼眸忽明忽暗,就像鬼火似的搖曳,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就由我先說吧!」

  「好,悉聽遵便。」

  「沈相然,你們公司在濱湖區內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

  沈相然打斷道:「不用說下去了,我想說的也是這件事。大致情況我已經從相驀那兒瞭解了,我也慎重考慮過了,會盡力說服股東們拿出公司部分股權來交換濱湖區的這塊地。」

  「相驀?他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只要能按時到達目的地,誰會管你用了怎樣的交通工具?不管用了怎麼的手段,只要拿到預想的結果就可以了,相驀就是你到達目的地的交通工具吧?」

  「不要說這種讓人腦細胞變脆弱的話,這種話跟我說也就算了,不要再去相驀面前說,我不想他為難。」

  沈相然諷刺道:「怎麼,真愛上我們家相驀了?」

  「我們之間有討論這個話題的必要嗎?言歸正傳,不是跟我說過越是忍讓一個人,那個人就會越發的得寸進尺,打算反擊的你,對我想使出怎樣的手段?」

  「這麼聰明的洛董事,這回沒有猜到嗎?」

  她走近他幾步:「你的表情告訴我,明明知道拿出股權來換地是件多麼危險的事,卻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所以現在我能想到的話只有一句,老土而精用——置死地而後生。」

  「真是有意思,看來我們結婚是正確的,放在心裡的話這樣被對方看見、說出來,就像是同一個人一樣。」沈相然一臉認可的表情。

  「真打算『置死地而後生』?把狗逼進了死胡同,狗被逼急了也會反咬一口,這次明明知道了我們的意圖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應允下來,我想事情不會這樣簡單!沈相然先生,不妨告訴我,可以咬下去的地方是哪裡?」

  「洛神小姐,聽到你這樣謹慎的稱呼覺得很難得,可是我非常不喜歡你剛才的那個比喻,以勝利者姿態自居的人往往會掉已輕心而丟失更多的機會,明天我會給你這樣的檢討機會。」

  「檢討機會?」洛神晃著手中的水杯,幾分思量:「看來,明天會有場好戲,不告訴我劇場在哪裡嗎?」

  「明天早上九點,我們集團會議室準時見面。」

  「很好,值得期待。」她緩緩舉起杯子,一口氣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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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選擇

  清晨九點,沈氏集團的會議室氣氛異常肅然,股東們早就入座,就連平常隱身於商界幕後為兒子們掌陀引航的沈皓蒼也意外出現了。

  洛神安靜的坐在沈相然的身旁,今天她是以這個人妻子的身份出現的,而不是洛氏集團的董事長,這樣更有說服力,不是企業之爭,而是家事。

  沈皓蒼第一個開口:「今天讓諸位來的目的,為的是當初建造大規模的生產基地而在濱湖區購置的那塊土地,這件事一直是由採購部沈相成經理負責的,我想想聽聽進展如何?」

  沈相成一副成竹於胸的表情:「新建廠房大部分已經完工,國家規定的環保標準也完全符合,定購的大型設備在完成過去產量基礎的前提下還能節省一半的時間、效率,相信完成大量的海外定單完全能省時、省力。」

  「省時,省力,但是卻不能省心呀!那塊地的相關手續你有沒有辦好?」

  沈相成信心滿滿:「已經和晟馬房產吳董事簽好了合同、協議,他跟我們是世交,幾十年的交情,大可放心。」

  「真的讓我和股東們放心才行!你不知道這塊地根本不是吳董事長,而是他夫人張寒玉的嗎?」

  「什麼?」沈相成有點意外,很快又緩過神來:「既然是夫妻,那也是共同財產……。」

  「不是共同財產,那塊地是張寒玉父親過世時留給她的遺產,還在公證處公證過只屬於張寒玉一人所有,所以說吳董事和沈相成經理簽訂的那份合同應該是無效的。」洛神口氣平淡的敘述著。

  沈相成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人,剛才看見洛神坐在那兒已經感到幾分奇怪,只是礙著沈皓蒼在場,才沒有上前詢問,現在聽她開口插話,心裡早就明白七、八分:「看來這塊地的來龍去脈,洛董事長好像比我更清楚。」

  「那是當然,我對我名下的產業、物業一向都會做到知根知底、瞭如指掌,關於這點沈相成經理可以多花些時間跟我討論一下。」

  「你名下的產業,洛董事長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相成經理在濱湖區購置的那塊生產基地正是洛氏集團名下的產業,簡單點說張寒玉已經辦理好相關手續,把這塊地賣給了我,而我本來是打算在那兒建造高檔別墅的。」

  沈相成開始沉不住氣,音量越來越大:「明明知道我們已經在那塊地上建了廠房,還引進了大型設備,為什麼還買下那塊地?」

  「我只對自己名下的產業、物業做到知根知底,對別人的東西可不關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過來找各位商量了,不是嗎?」

  沈相成怎麼可能相信這翻話,正打算辯駁,卻見一旁的沈相則眼神有阻止之意,也識趣的閉了嘴。

  一直坐有一旁不哼聲的沈相則,清了清嗓子道:「看來這一回採購部真的太大意了,幸好是洛董事長拿了這塊地,都是自家人,我看這件事不妨這樣處理,我們沈氏集團再用高一倍的價格買下你手上的地,如何?」

  「雖說都是自家人,也不是我不顧及各位,可在商言商!大哥不也常在家裡說,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能拿公司的業績開玩笑嗎?我也是跟大哥一樣的心態。」

  沈相則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問道:「那洛董事長的意思是?」

  「因為不能拿公司的業績開玩笑,也為了謀得更好的發展,我看諸位不如拿部分股權來交換這塊地怎麼樣?」

  老謀深算的沈相則也變了臉:「洛董事長的這個要求聽上去太無禮了。」

  洛神一臉無所謂:「是嗎?那麼在我新買的地上建著的一大半廠房可怎麼辦?更何況那些海外定單的索賠量通常會很高,輕易放棄在建所有的廠房、設備你們公司會承擔難以想像的損失,所以諸位應該再考慮一下,股權也不是給外人,剛才不是說幸好是我拿了這塊地,都是自家人嗎?這樣的話,諸位也相信一次,如何?」

  「是,我打算試著相信洛董事長一回。」

  洛神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沈皓蒼的聲音,怎麼會輕易答應這樣的請求?從剛才沈皓蒼開口說那些話,她就已經知道沈皓蒼和沈相然是通過氣的,有可能老爺子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目的、想法,既然知道了她的意圖,為什麼還會答應?

  沈皓蒼停頓了一會:「不過洛董事長,我有個要求,如果這件事股東們能順利通過,股權就由你和相然一起擁有,你看怎麼樣?」

  她就知道「支持」是要付出代價的,到嘴的肉要平分給別人一半,心裡會有不捨,但是比起吃不到,能咬上一半也是種幸運。

  「當然。」她不會浪費任何機會,錯過一個決定,有時候就再也不會重來。

  沈皓蒼一臉認可,顯然他對她決定表示滿意:「那麼,是在座諸位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那些股東們本來就是見風使舵、修煉成精的人物,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怎麼可能不明白,以前沈相然沒有後盾,現在擺明了老爺子是站在他這一邊,而且娶了這種身家的老婆,都是在商場上混的,誰不知道洛氏集團也不是好惹的,自然一個個順風順水的投了同意票。

  結果是預想而知,洛神本就沒打算低調的處理這件事,顯山露水的這麼一折騰,在座的股東們個個都記下了這張明艷、厲害的臉,哪個不在心裡打著主意,這沈氏集團的老大和老二怕是要開始爭權了,連著這新找的媳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說是沈家的家事,可也是牽連著他們各自的利益,一個個都開始打起小算盤來。

  洛神雖折了一半的股權,但事件卻比預想的順利好多,心情自然是好,也不理會眾人,只跟著沈相然出了會議室。

  沈相然得了便宜還不忘揄揶她:「和沒有出一分力的我一起擁有股權,感到很不甘心嗎?」

  她笑起來深不可測:「沒有這樣的想法,人生不是一種固守,有時候也是種選擇!」

  沈相然有點驚訝她如此淡然的表情:「看來沒有你看不透的事情呀!」

  她依舊甜甜的笑著,膩死人不償命的吳儂軟語:「肯低頭的人,永遠不會遇到矮門,今天這種程度的反擊似乎還不夠精彩,想要和洛氏集團對峙,需要拿出更多的實力才對。」

  「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給我一個支點會翹起整個地球,明明知道你的居心卻還是合作的我們,誰更有實力並不重要。」

  「看來,沈相然先生的意思是想利用我找到那個「支點」,作為合作者我並不害怕被利用,你利用我,才能說明我還有用。」

  「選擇聰明人合作真是一種幸運,一點就通。」

  她亦認同:「選擇和聰明人結婚更是一種幸運,棋逢對手,才能激發出更多本性和潛能,你知道,我對你一向期望很高。」

  「這點我也有同感,對年輕有為的洛董事長,我也一向期望也很高。」沈相然這句話倒是真心,她那深不見底的「心機」,得確讓他期望很高。

  「看來,知音難求。」她表示同意,接著道:「那麼,互惠互利、相互利用的前提下,我們合作愉快。」

  「是,合作愉快。」電梯正好停在了兩人面前,沈相然難得紳士風度的讓她先進去。

  洛神正打算挪步,一個人影擋到了她的面前,卻是沈家三少爺沈相成無誤。

  「三弟,有事嗎?」她問。

  「今天的事是場籌備了很久的圈套嗎?讓我在父親、大哥還有股東們的面前丟臉,像個傻子一樣的被斥責,是你佈置很久的計劃嗎?」

  「你二哥娶我的那一天,不就應該這樣想了嗎?我這樣一個漂亮、有身家、年輕的女孩為什麼要嫁給你二哥這樣一個離過婚的老男人,從來沒想過是為什麼嗎?」

  沈相成沒想到她這樣坦白,怒火中燒:「原來一開始就是衝著我們家龐大的產業來的,原來是這種企圖心……。」

  「等一下,我想三弟是誤會了,我這樣一個漂亮、有身家、年輕的女孩嫁給你二哥這樣一個離過婚的老男人,怎麼會只是為了所謂的財富,難道我沒有錢嗎?」

  沈相成全然不信:「不是為了這個,還能為了什麼?」

  洛神溫柔的笑著:「因為愛情呀!女人為了愛情是會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大哥、三弟三般五次想著要把相然趕出公司,我身為他的妻子能坐視不理嗎?以前他因為沒有像大哥那樣有勢力的太太而被人輕視,以後不會再也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今天只是作為他妻子的我給各位的一個警告。」

  「二哥,你可真有本事,原來早就對我和大哥有了意見才弄了這麼一出!」沈相成的口氣陰冷下來,滿臉的烏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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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3:04
  第三十八章 端倪

  「等一下,我想三弟是誤會了,我這樣一個漂亮、有身家、年輕的女孩嫁給你二哥這樣一個離過婚的老男人,怎麼會只是為了所謂的財富,難道我沒有錢嗎?」

  沈相成全然不信:「不是為了這個,還能為了什麼?」

  洛神溫柔的笑著:「因為愛情呀!女人為了愛情是會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大哥、三弟三般五次想著要把相然趕出公司,我身為他的妻子能坐視不理嗎?以前他因為沒有像大哥那樣有勢力的太太而被人輕視,以後不會再也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今天只是作為他妻子的我給各位的一個警告。」

  「二哥,你可真有本事,原來早就對我和大哥有了意見才弄了這麼一出!」沈相成的口氣陰冷下來,滿臉的烏雲密佈。

  被洛神順利拖下水的沈相然,一下子從「幫兇」升級為「主謀」,也懶得再去辯解:「三弟,有臉在這兒嚷嚷,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會走到這一步的原因是什麼?沒有辦理土地過戶的基礎上,就在濱湖區內購置用地建造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基地,這樣的做法才是讓公司遭受損失的起因。」

  「所以你們就趁機拿地來換股權嗎?」

  沈相然默不作聲,洛神一慣平淡的語氣:「股權太分散了,以後也不方便管理,趁各種時機整理好一切,將來對執行者才有利。」她的語氣特意有最後一句加重了。

  沈相成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這種情況算是宣戰嗎?」

  她毫不在意撕破臉:「不是已經開始很久了嗎?才發現這個,會不會太遲鈍了。」

  「不覺得你們的手段很卑鄙嗎?」

  「看來不想提的舊事也得重新提了,當初相驀真是沒有能力才那樣被趕出沈氏集團的嗎?當時你用的那些骯髒手段不是比我們更卑鄙嘛,所以說財富改變不了人性,卻可以讓人露出本性,這些也是大哥、三弟教我們的。」

  「原來性格和長相完全是兩回事,二嫂既然已經挑開窗戶說了亮話,以後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能走到最後。」

  「我正有此意。」她隨手指了指電梯間:「我們要下樓,要一起嗎?三弟。」

  沈相成擠出幾個字:「那麼小的空間,容不下這麼多人。」

  「哦,我也只是客氣才問的,想法和三弟一樣。」她按下一樓鍵,電梯緩緩向下移動。

  「剛才是刻意激化我和相成他們的矛盾嗎?我們鶴蚌相爭,你才能漁翁得利。」

  洛神笑道:「看來你是誤會了,我只是為了相驀抱不平,剛才所有的話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他而講的。」

  「哈……。」鬼才信,沈相然從不信詛咒的妙用,不過這一次他正有詛咒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現在是在心裡詛咒我嗎?」

  沈相然不料她會猜中自己心思,否認道:「沒有。」

  「最好是沒有,那種幼稚的行為可改變不了什麼!法國有句名言「很多人活著,只是因為開槍殺他們違法」,對自己恨的人,要麼下定決心扣下槍的板機,要麼就學會克制好自己的情緒,並且不要讓對手發現。」

  他諷刺道:「看來這一點你做的非常成功。」

  「是的,這不是禮節上的誇獎,而是事實。」她必須承認自己的優秀——在某些方面的強項。

  她得意的表情實在讓他看不下去,只話鋒一轉:「聽了你剛才和三弟的對話,對我們家相驀瞭解的很多嘛,連公司發生的事也知道。」

  「嗯,這點你不也清楚嗎?沒有花費心思,怎麼敢就這樣踏進沈家。」

  「也是。」他為自己的多此一問而感到可笑。

  洛氏集團的二十八層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來車往,一片繁華,洛千開始習慣站在這兒等著某個人,左手上的打火機,輕脆的閉合聲顯得異常清晰。

  「哥。」長裙飄飄,洛神一臉笑意的站到他身旁。

  「事情怎麼辦的這麼順利?」他已經從她的臉上讀出了成功率。

  她撒嬌道:「一眼就被看穿了,真是沒有意思,哥就不能笨一點嗎?」

  他低頭笑著:「多大了,還這樣撒著嬌?我要笨一點,你會讓我好過嗎?」

  「是,不會讓你好過的,哥這輩子就注定要為我受累。」

  「那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受累,一直等著你,連午飯都沒有吃。」

  洛神一把挽上他的手,裝出一臉可憐相:「我也是,正餓著呢!」

  「那麼,一會邊吃邊說吧!」她挽上他手臂的時候,他的心裡猛的一凜,感情可以隱藏的很深,騙過所有的人,唯一不能欺騙的卻是自己。

  其實也就隔著一幢樓,兩人很快到了45樓的雲中亭空中餐廳,臨窗而坐,N城的全貌一覽無疑。

  洛千把牛排切好後,遞到她的面前:「還記得上次是和沈相然一起有這兒用餐的,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當初堅決說不會假以別人之手來搗垮公司的人,真的和我們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雖然坐在同一條船,卻是有二心的人!說不定正想要弄翻這條船。」

  「怎麼,看出什麼端倪了?」

  「哥,知道今天為什麼這樣順利嗎?那是因為沈皓蒼提出股權要由我和沈相然一起擁有,我們把他當成棋子,說不定他也同樣把我們當成棋子在利用,事情不像想的那樣簡單。」

  洛千不在意的笑著:「能有多複雜,可能一開始沈皓蒼讓你進門的目的就是讓沈相然如虎添冀,哪怕這只「冀」是虛構也可以。」

  「沈皓蒼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相然雖然有整理企業的想法,但礙於自己的實力所以一直在隱忍,他對自己的大哥、三弟雖然不滿,但還算顧手足之情,不然也不會當初我們要插手時斷然拒絕。可是反觀他那兩個兄弟,可就沒有那樣的肚量,我想沈家老爺子也看出了這一點,才想讓沈相然來接手這個位置。」

  「哥的意思是沈皓蒼想把沈相然扶上正位?」

  「果然一點就通,就說沈相驀當初被趕出公司的事,你以為能瞞得過沈皓蒼這隻老狐狸,不過是當時沒有我們洛氏集團這個後盾,要想輕易憾動現在公司的局面,多少有些困難。如今沈相然在外人的眼裡可非比當初,這隻老狐狸怎麼會不順時借勢,說不定當初沈相然改變主意和我們合作也是他出的主意。」

  洛神若有所思:「難怪上次吃飯的時候,沈皓蒼會說了那樣一段話。」

  「說了什麼?」

  「說了這樣一句話———接受別人的恩惠,雖然會被索要回報,但也是渡過眼前困難的一座橋,做人要學會變通,不能太過偏執,就是那天晚上沈相然同意和我們合作的。」

  「人生是舞台,財富就是後台。洛神,看來我們的錢幫了我們很多忙,也同樣給我們製造了很多麻煩,要是沒料錯,那隻老狐狸是想借我們的手整頓沈氏集團,然後再跟我們決勝負。」

  「看來,我這場假結婚演得可不算成功,早就被別人看穿了。」

  洛千笑道:「這世上可到處是「看穿但不說穿的人」,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才行。」

  洛神深吸了一口氣:「可都是聰明人呢!感覺很有壓力。」

  「讀書時為了拿名次,就算生病也要拼了命熬通宵的人,雖然很讓人心疼,但是也會讓我感到安心,我可是每次都陪著那道燈火到天亮呢!所以,有多少壓力,還有哥哥幫你挺著,天塌下來的時候,高個子的哥哥一定會衝上去,護著你這個傢伙的。」

  「哥……。」她澀澀的笑著,多慶幸父親當年把哥哥帶回了家,何其幸運呀!

  洛千也報以笑容,看了下腕表道:「大致的情況都瞭解了,今天的猜測就等著我們驗證了,我一會還有點事,要一起走嗎?」

  「哥,你就先走吧!我還想呆一會。」洛神的眼神停留在手機屏幕,一排未讀短信發出短暫的提示音。

  洛千撇了眼手機屏幕,拍了下她的肩膀,轉身向電梯間走去,現在正有一個人在洛氏大廈的辦公室裡等待著他,洛千相信這個人一定會給他帶來出乎意外的發現。

  洛千的辦公室寬敞明亮,父親在世時特意請了當地有名的建築風水師算了吉利,認定了這是一塊良處,方才讓他搬了進來。

  洛千感恩於養父的情誼,常常就緣於這些細微之處,在這個家他沒有受過一絲委屈,從最初忐忑邁進那個家門的第一步,到現在為止他得到了太多的疼愛和信任,也是自己開始反饋的時候。

  推門的一瞬間,沙發上的男子已經快步迎來,伸手之間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洛經理,我是民商事務調查服務機構的陸騏。」

  「陸先生請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聽說也對我進行過類似的調查吧!」

  陸騏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洛經理真是誤會了,那份「HIV」艾滋病檢測是……。」

  「好了,我沒有其它意思。」洛千打斷了他的解釋:「你幫我妹妹做事,能這樣盡心盡責,我高興還來及。」

  陸騏長長呼了口氣,當時給洛神提供沈氏集團主要家庭人員、職務人員的資料、還有一些企業資信調查時,還多管閒事的送了這一份「HIV」艾滋病檢測報告,幸好……,他扭頭看了下洛千的臉色,並沒有不快之感,方才放下已經懸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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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43:22
  第三十九章 調查

  推門的一瞬間,沙發上的男子已經快步迎來,伸手之間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洛經理,我是民商事務調查服務機構的陸騏。」

  「陸先生請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聽說也對我進行過類似的調查吧!」

  陸騏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洛經理真是誤會了,那份「HIV」艾滋病檢測是……。」

  「好了,我沒有其它意思。」洛千打斷了他的解釋:「你幫我妹妹做事,能這樣盡心盡責,我高興還來及。」

  陸騏長長呼了口氣,當時給洛神提供沈氏集團主要家庭人員、職務人員的資料、還有一些企業資信調查時,還多管閒事的送了一份和洛千傳緋聞的女星甘冰的「HIV」艾滋病檢測報告,幸好……,他扭頭看了下洛千的臉色,並沒有不快之感,方才放下已經懸起的心。

  「陸先生是退役軍人,畢業於陸軍指揮學院,服役期間在某部的野戰軍連任班長,之所以一直沒有升職的原因就是因為性格太直接、容易開罪人,不過今天見面,我發現陸先生的性格圓潤了很多。」

  陸騏苦笑:「吃一塹長一智,再硬的石頭也有稜角被磨平的一天,我也到了這個年紀,不能像以前一樣橫衝直撞的了,洛經理看來是對我進行反偵察了。」

  「既然打算長期合作,當然要對合作者進行相應的瞭解,這也是一種誠信,陸先生的背景、做事方式都很合我的味口。」

  「謝謝洛經理的誇獎,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讓我查的沈氏集團幾年前的墜樓事件,目前能有的線索都在這裡面了。」

  洛千伸手接過陸騏遞來的檔案袋,認真翻看了一會:「果然,墜樓當日,沈家四少爺沈相庶也在現場。把這些資料備齊全不是件易事,看來陸先生過往的經歷、人脈幫了大忙,這可不是隨便哪個民商事務調查服務機構就能弄到的資料。」

  「洛經理見笑了,那麼多年的服役生活得確給我現在的事業帶來了很多方便,但是我最感謝的人還是盛大百貨的溫岳興董事,當年如果不是他拉了我一把,說不定這世上早就沒有我這個人了。對了,溫董事讓我一定協助好洛經理,不知道洛經理還有什麼其它吩咐嗎?」

  「溫董事就沒說些其它嗎?」

  陸騏低頭沉默了一會:「溫家有恩於我,就算有也不能告訴洛經理。不過,我心裡一直藏著句話想跟您說,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講。」

  「不妨說說看。」

  「關於溫心雅小姐,她是個很不錯的對象,請洛經理一定要善待她。」

  洛千喝了口水,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頗有閱歷的人:「男人和男人之間說這種話,不覺得彆扭嗎?」

  陸騏的臉色略有變化:「是,不應該說這種話的。洛經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沈氏集團的二少爺沈相然最近也委託了好幾家民商事務調查服務機構在調查幾年前沈氏大廈是否發生過墜樓事件。」

  「是嘛,那你和他見過面了嗎?」洛千一臉玩味。

  「見過面,還聊了一會。」

  「詳細的對話複述一遍如何?」

  「確切的也沒多說,他只說需要這些資料來阻止一件事情。」

  「阻止?真是有意思的詞語。」洛千隨手拿起資料,遞給陸騏:「那麼麻煩陸先生就收兩份錢吧!記得把我手上的資料複印一份給他,務必要詳細。」

  陸騏有些傻眼:「洛經理是在置疑我們公司的誠信嗎?我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不會將一份調查資料複印成兩份給不同的客戶。」

  洛千口氣輕鬆:「不要為我的話感到負擔,我是個慷慨的客戶,這件事就按我的意思辦。還有,對我妹妹要保守這個秘密。」

  「是,會做到的,可以問理由嗎?」

  「只是為了印證一句名言——人心和岩石一樣,也會有水滴穿的孔。」

  「什麼……。」陸騏滿臉的問號。

  洛千笑了笑,做出送客的手式,他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但是這樣眼睜睜看著別人去做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也有了阻止她的私心。

  天上飄浮著奇異的雲,風吹雲也動,吹散後換成另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繼續在空中晃蕩著。45樓的雲中亭空中餐廳,因為太高所以離天空很近,洛神伸出手掌貼在玻璃牆上,彷彿可以觸及那些雲彩。

  手機屏幕,一排未讀短信再次發出短暫的提示音,她知道是沈相驀發來的,只是今天這樣的局面讓她認清一個現實,他們兩個人的真心總有一天會在這些仇恨、針鋒相對中消失殆盡,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姓氏,他也否認不了自己的血緣,沈相驀從來不是心狠的人,若有一天,她真傷了他的手足,結局會是怎麼樣的?她扭頭看天,風過雲也動,再一次吹散後又換成另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她歎了口氣,拎起包打算回公司,手機鈴適時的響了,卻是沈相然的電話。

  「有時間嗎?」

  「沈相然先生,你又有什麼事?我們可剛分開沒多久。」

  「難道我會是想你了嗎?我剛收到一份幾年前沈氏大廈墜樓事件的調查報告,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沈氏大廈墜樓事件的調查報告?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你現在過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約在哪裡見面?」

  「青峰山上西餐館的二樓包廂,那地方有好喝的咖啡。」電話那頭是沈相然篤定的聲音,

  「好,一會見。」洛神快步向電梯間走去,用力的按著「B2」字樣,如果沈相然說的是真的,那麼真相離自己就越來越近了。

  坐在車上,洛神又一眼看著手機屏幕上一排未讀短信,狠了狠心、視而不見的踩下油門。

  沈相然正氣定神閒的喝咖啡的功夫,洛神已經坐到了他的對面。

  看了下時間,沈相然說:「看來趕得很急。」

  「是,沈氏大廈墜樓事件的調查報告呢?」她直奔主題。

  「我會輕易給你嗎?」

  「說一下交換條件,如果是我手上的股份,那麼就免談。」

  「比起股份,在我心裡有更重要的東西。」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對我說話就直接一點,我今天的耐性很差。」

  「離開相驀,我只要你離開相驀。」

  「好,我能做到,把東西給我。」她的回答乾脆到讓沈相然心寒。

  「不到一秒就做出決定,連掙扎的瞬間也沒有嗎?」

  「很想看我在你面前掙扎的表情嗎?讓你失望了。」

  反倒是沈相然擔心起弟弟:「真是絕情的女人,一旦看到想要的東西說放手就能放手。你和相驀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

  「看來我最近的生活過的有些隨意了,所以你才會對我也這樣隨意吧?我和相驀接過吻、但沒有上過床,這就是我們發展的程度。」

  「你……。」

  「不必從大腦裡搜集形容詞來比喻我,我知道你現在想說的話,答應你不就可以了嗎?我和相驀有了怎樣的感情、或是經歷了什麼,發展到如何的程度,在我答應你的這一刻都會終止,所以這樣蠢的問題就不要再繼續了。」

  「真是讓人寒心的女人……。」

  「絕情和寒心的是我,所以你繼續當你的好哥哥,不必有這種為難的表情,東西能給我了嗎?」

  「拿這個交換你的愛情嗎?」沈相然遞上檔案袋。

  「你不是從不相信我的生活裡會有愛情嗎?幹嘛問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她伸手接過檔案袋的同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應該是那張耀眼的臉,洛神不用轉身,看著對面沈相然的臉上浮出心疼的表情,她就已經猜測到走進包廂的人一定是沈相驀了。

  沈相驀走到她的對面,手裡的橫拿的雨傘已經停止了滴水,看來站在門外已經有一會了。

  「外面下雨了嗎?」她問。

  「是,下雨了。」沈相驀迎上她如雨霧般的眸子。

  「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是,聽見了。」

  「那麼,我走了。」她拎起包拿著檔案袋準備出門。

  「等一下。」沈相驀叫住了她。

  她等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卻發現手裡多了把濕漉漉的雨傘。

  「離停車場還有一點路,拿這個遮雨。」

  「你……?」她本想逞強說,沈相驀,你沒有自尊心嗎?迎上他那張懂她的臉,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落荒而逃,站在西餐館的門口,看著如簾珠一樣垂下的大雨,眼眶隱隱酸了。抬起頭,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洛神,你做的對,今天的現實是對你自己最好的警告,別讓他變得更傷心!」

  她在心裡說——我騎的那輛腳踏車,原來不會為了你而停下來,你嘗試著不攔到我的前面,試著幫我清除著路的障礙,就算這樣,原來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我想輾過的是你的家人,你會真的不在乎嗎?

  有一天,我會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但是卻不想你受傷。

  西餐館外,是好大的一場雨,她撐開雨傘,躲了進去,沒有絲毫猶豫的向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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