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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衣冠勝雪]曠世妖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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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4 23:51:35
第一百四十章 、風雪解瘴草

    也難怪唐古如此驚奇,興奮,差點摔落。

    他正在為自己的靈魂傷勢頭疼,解決的辦法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嫣紅石髓,又名“無暇血晶”,正是傳說中,和“純陽液”、“紫晶養魂草”等,一個階別的魂類至寶。

    其對于修復魂道傷勢,乃至提升氣道修為,都有極大的促進作用。可以說,世所罕見,万金難求。

    俗話說:万斤寶玉半兩髓。別說像面前這麼大一團,即使只是一滴,也彌足珍貴,足以讓人搶破腦袋。

    世間靈藥,共分后天、先天二階。

    每一階,又分九品。

    后天一品最低,其后依次是后天二品,后天三品,后天四品,后天五品……直到后天九品,等階依次提升。

    后天九品之上,則反之,自九品開始為最低,其后才是八品,七品,六品,五品,四品……等等,一直到一品。

    先天一品,是這個世間最頂級之靈藥,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據說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可讓人死而復活,白日飛升。

    當然,這種等階的靈藥,別說唐古,就是整個空輪雪域,也沒有人見過,就是更廣闊的亂妖海地域,只怕也不可能有這種等階的靈藥存在。

    一般來說,后天級別的靈藥,就是這個世界的主流,能達到后天七八品,就已屬不錯,后天九品,那就是大部人眼中最頂階的靈藥了。

    唐古以前見過的最高靈藥。也只不過后天五品。

    但是,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嫣紅石髓,赫然已經脫離后天,進入先天階別,雖然只是最后一階,先天九品,但是其價值,已經和后天截然不同。

    可以說,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也不為過。

    其生長于一些極其特殊的地理環境中。往往呈腎狀、鐘乳狀、甚至葡萄狀等等……擁有種種不同的顏色。

    除了紅色。還有藍色,綠色,黃色,紫色。等十多種顏色……瑰麗多姿。罕世難尋。

    而唐古發現的這嫣紅石髓。便是其中紅色中的一種,而且絕對是其中的極品。

    看其規模,大概已經在這片岩壁中蘊生了數百年以上。吸收日月精華,吞吐天地靈氣,難怪那几顆藍色小草和血尾蜂群能在這附近存活。

    如果不是唐古現在發現,等其千年過后,凝成結晶,那更是珍貴十倍。

    不過,唐古自然等不到其滿千年之后,所以,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毫不猶豫,伸出小刀,沿著紅色石塊的邊緣,緩緩將其挖出。

    等其整個從石壁脫出后,唐古將其捧于掌心,發現其比剛才藏在石岩中時更見瑰麗,整体仿佛一顆縮小版的心髒,通体透明,閃爍著淡淡的紅光。

    里面的液体不斷流轉,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一股淡淡的香氣,扑面而來。不似花香,不似麝香,而是一種奇特的石香。

    如果映著日光,只怕更加迷人。

    唐古掏出一個方形玉盒,將其裝了進去,而后收入百物環,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今日此行,可以說諸多意外,而發現這麼一大塊嫣紅石髓,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有了它,自己的魂晶傷勢,不但可以在近期之內完全盡復,而且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達到更高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有了它……自己突破到氣道七轉的瓶頸,只怕也會不存在了。

    八轉可期。

    ……

    靈草與石髓都已到手,唐古再在石壁四周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后,便順著游刃絲,慢慢向下爬去。

    片刻后,唐古便已回到崖下。

    目光掃視了一遍四周,沒有其他發現,九絕谷已經到頭,唐古今日的任務,算是完美完成,而且還超出預期甚多。

    雖然不知那小草那底是何物,但只要回去,查一查醫書便知道了,相信以杏林山庄所藏的那些豐富醫書來說,這種奇怪小草必有記載,到時便其知作用如何了。

    唐古當即不欲再留,心念一轉,吩咐這些血尾妖蜂在此暫等,等自己回去宗市坊市再購買一枚中品靈獸袋回來后,便將它們帶走。

    吩咐完,他便擎起七竅玲瓏木,踏在其不斷散溢出的紫色光圈內,緩緩朝前走去,欲離開九絕谷,回轉宗內。

    然而,唐古卻驚奇的發現,那些本來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血尾蜂群,居然緊隨而至,依然圍著他不斷盤旋。

    開始的時候,唐古還以為它們是對自己不舍,欲要送自己一程。到后來卻發覺,似乎不是。

    因為即使自己走到谷口的時候,它們竟也跟著飛了出來,無論自己如何下命令驅趕,它們竟也依舊盤聚不散。

    等到自己已經無需再用七竅玲瓏木驅毒避瘴,將其收起,放回百物環,這些血尾妖蜂竟然一齊悲旋不已。

    見此,唐古眼睛中露出疑惑和思索之色。

    難道,它們是看自己把它們賴以生存的嫣紅石髓給挖走,所以不願離開,在此悲旋?

    轉念一想,又似乎不是,嫣紅石髓雖然珍貴,但剛才自己將它們挖出的時候,這些蜂群似乎也沒有過任何過激的舉動。

    說明它們應該不是為此。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唐古皺著眉頭,陷入思索。

    腦海中,之前在九絕谷中的一幕幕,電閃划過,最后,卻定格在他舉著七竅玲瓏木,達到九絕谷盡頭那道岩壁下,還沒有上去,那些蜂群卻似已經知道,突然瘋狂,朝自己飛過來圍攻時的舉動。

    “難不成,不是因為嫣紅石髓。竟然是因為自己手中的七竅玲瓏木,它們才會進攻自己?”

    “嗯!”

    也不差這點時間,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唐古當即盤膝坐下,也不怕這里會有人來,平時這里請人來都沒有人願意過來一次,更不要說這種時候了。

    他閉上眼睛,意守神識,聚集起魂海中最后一絲靈識,侵入到一只血尾妖蜂的魂海中。

    過了片刻,唐古再次睜開眼睛。目光中卻不由露出一絲奇怪。竟然還帶有一絲笑意。

    “原來如此!”他喃喃道,終于明白,這些血尾妖蜂,為何聚而不散了。

    果然如他猜測。這些血尾妖蜂。並不是為了嫣紅石髓被他挖走。而是為他手中的七竅玲瓏木。

    傳說,七竅玲瓏木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功用,其中。催化靈獸變異,便是其中一種。

    唐古不由想起,當初剛剛在五炎蟒洞穴之內,發現此七竅玲瓏木時的情景。

    那時,洞穴里面,不僅有這枚七竅玲瓏木,而且還有几十枚五炎蟒生出遺留下來的幼生蛇卵。

    當時唐古就覺得那些蛇卵有些奇怪,不似尋常,不僅体積比普通蛇卵大上數倍,而且其上還有一條條奇怪的紫色斑紋,透發著一股股驚悸而又莫明的氣息。

    后來,唐古將七竅玲瓏木取走之時,那些蛇卵便一一全部萎縮,爆裂而開,其上的碧光,斑紋,也全部消失不見。

    滿洞蛇卵,竟然一個不剩,全部在剎那之間,死亡怠盡。

    那時唐古便覺得一陣奇怪,還曾惋惜過一陣,畢竟那些蛇卵一見便不是平常之物,但此時,他才赫然明白。

    那些蛇卵,必定也是經過七竅玲瓏木的紫光照射,而后才發生變異。

    玲瓏木一去,它們賴以支持的紫光消失不見,于是生機流失,這才破裂,死亡。

    這七竅玲瓏木的紫光照射,對于所有妖獸,竟然是一件罕世至寶!

    難怪,自己剛到九絕谷岩壁下時,按說還沒有驚動它們,它們便驟然而至,原來是感受到了七竅玲瓏木的氣息。

    而自己離開時,它們又如此不舍,圍聚不散,竟然是不願離開這七竅玲瓏木的紫光照射范圍。

    唐古驀然之間,哈哈一笑,心中不由大喜。

    七竅玲瓏木竟然有如此功效,那這群血尾妖蜂群的價值,就更高了。

    普通血尾妖蜂群已是如此可怕,若等到日后,自己將其全部變異過一遍,並在其中誕生出了新的變異血尾蜂王,或變異血尾蜂后之時……它們的威力,將有多可怖?

    便是連普通玄黃境,只怕也不得不退讓三分吧……而到了那時候,自己手中,便等于掌握了一門利器了。

    而且,這還是在自己現在只擁有了這群等階基礎本來就比較低的血尾妖蜂群之時。

    若有朝一日,自己能馴服一些更加强大的妖獸,將其日夜置于此七竅玲瓏木的紫光照射之下,那自己豈不是就能迅速凝聚起遠比自身實力更加强大的戰力?

    到時,天下何處不可去得?便是比自己高出數個層次的對手,只怕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

    而這,恐怕才是七竅玲瓏木的真正功用吧!

    唐古目光閃動,心中已經迅速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七竅玲瓏木加上古魂訣,日后,將成為其手中最强大的殺手锏之一。

    而它們能給自己帶來的便利,將無可估量。

    ……

    最終,唐古還是勸服它們,在此稍等片刻,而后他迅速回到杏林山庄坊市,花費五千石幣,購買到一枚中等的靈獸袋。

    總共不過花了一個時辰,唐古便再次回到九絕谷外,將所有血尾妖蜂,一股腦裝入其中。

    就是如此,依舊有些滿滿當當的感覺。可以想見,如果將其和銀雪貂放在一個下品靈獸袋中,將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唐古心念一動,將七竅玲瓏木也置于了放置血尾妖蜂的那個中品靈獸袋中,任其自行進化。而后這才又一次回到杏林山庄坊市,查看起手中那些淡藍奇草的來歷來。

    沒多時,他便看到了一則關于此種奇草的介紹:

    “風雪解瘴草,后天七品。生于万丈雪峰,或瘴氣濃厚之地,稀少罕見,煉之成丹,可得最上乘之‘風雪解瘴丹’,万毒莫入,万瘴可避。價值:六千灰石幣一枚。”

    “煉丹要求,煉藥師三品以上,丹术,絕倫五品以上。”

    唐古見狀,眼睛中頓時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顏王梟,你大概,万万沒有想到吧……三天后,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想到這里,他向別打打聽了一番,最后鑽入一個古老的小巷子中,到達一處漆黑奇特的小木屋前。

    一個時辰之后,他滿臉笑容的出來,百物環中,兩枚風雪解瘴草已經消失不見,卻多了兩個淡藍色的小瓶。

    每個小瓶中,都是十多粒雪藍色的藥丸,散發著一股奇異安寧的清香。

    唐古再次回到他位于雜役區的小木屋內。

    剩下來的兩天時間,他已經決定什麼地方也不去了,就在此地閉關,吸收嫣紅石髓中的液体,修補自己受損的魂晶,同時向著氣道七轉緩緩前進。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就到了當初三人約定,前往藥王院,執行九絕谷任務的時刻。

    雜役弟子區屋前的小廣場上。

    唐古,楊武,仇万紅,席玉山四人,赫然在列。

    除了唐古一人,依舊是一派云淡風輕,楊武,席玉山兩人,臉上都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悲壯,就連一向嬉笑淡定的紅臉少年仇万紅,今日臉上笑容也少了些,多了些肅穆。

    “走吧!”

    楊武嘆了一口氣,看了三人一眼,帶頭朝藥王院的方向走去。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是躲不過的。”

    仇万紅搖了搖頭,也是隨后跟上。

    見狀,唐古一笑,緊隨其后。

    那個一身灰袍,瘦瘦弱弱,像個文弱書生的雜役弟子席玉山,一臉畏畏縮縮,滿臉的不情願,但是看到三人已經離開,還是不得已,快步小跑,跟了上去。

    可是臉上,卻全是一幅爹死娘改嫁一樣的哭喪表情,讓有其他事經過的雜役弟子們,全都忍俊不禁,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對著四人指指點點。

    正要走到藥王院門口,忽然,迎面一群人走了過來。

    正是肥五,黃蜂。

    四五名年輕雜役弟子,將兩名圍在中間,眾星捧月般的直接攔在了唐古四人前面,臉帶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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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衝突

    楊武見狀,面色一變,低頭帶領唐古三人,就要從另一邊繞開。

    但是,那肥胖少年哈哈一笑,竟然也同樣朝旁邊一跨,又再次擋在了四人面前。

    楊武眉頭一皺,就要發作,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卻又不得不低下頭,再次朝另一邊走去。

    但是,另一名叫“黃蜂”的丑陋青年卻又突然一轉,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狀,知道他們是故意找茬,來者不善了,身為帶頭者,楊武不得不出聲。

    只見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直視那兩名少年,怒道:“肥五,黃蜂,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什麼意思,哪里有什麼意思?”

    那名肥胖少年笑嬉嬉地道:“只不過大爺我心情好,今天在這里曬曬馬路而已。怎麼,這條路是你家開的,不許曬?”

    楊武忍住氣道:“大路這麼寬闊,五少爺和黃少爺可以隨便在哪曬,但請讓給在下四人一條出路。”

    “出路?咦,我聽見什麼,你在求我嗎?好呀,你跪下求我,我就讓一條路給你……”

    肥五一臉欠扁的笑容,看著楊武,唐古四人,彈了彈手指道。

    “你……”

    楊武雙手捏拳,氣得渾身發抖,然而,看著對面几人,卻硬是不敢揮拳出去。

    他當然知道,逞一時意氣容易,但是,由此造成的后果。卻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如果今日,他們因為肥五,黃蜂几人的挑釁,在這里和他們大打出手,延誤了藥王院的任務,顏王梟就更有借口懲治他們。

    懲罰一頓算輕的,如果他以此為借口,直接將自己四人趕出杏林山庄,自己等人也沒法說什麼。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們四人,願意冒著被逐出杏林山庄的危險。和對方大打出手。但就憑他們四人的實力,又豈是對方養尊處優,擁有各種資源傾斜的肥五、黃蜂几人的對手。

    更何況,以四對七。他們人數也不占優。贏面是根本不存在的。反而只會自取其辱。

    對方就是早料到他們,既不敢打,又不敢延誤了藥王院的任務。才如此篤定的在此等著他們。

    他們打定主意,就是要在此堵著他們,既不敢前進,又貽誤了藥王院的任務,從而受訓,乃至受到更加嚴重的處罰。

    但是就在此時,一條手臂伸了出來,將楊武往后拉退了一步。

    隨即,唐古站到了几人的面前。

    只見他滿臉微笑,十分高興地朝對面的肥五,黃蜂兩人拱了拱手:“多謝几位師兄弟盛情襄助,在下四人正為九絕谷任務頭痛不已,不知找個什麼借口避開,几位師兄弟就急人之難,來到這里為我們擋路,制造借口,自願承擔日后藥王院之責。几位師兄弟義薄云天,好心必有好報,在下四兄弟真是感激不盡,來日一定上門致謝。這就告辭,回去向顏殿主交任務去了!”

    說完,轉身一拉楊武,仇万紅,席玉山三人,就要朝來路走去。

    楊武愣在當場,還沒有反應過來,硬被唐古拉著離開,仇万紅臉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一笑,也朝几人舉了舉手:“多謝几位師兄弟盛情。”

    說完,轉身跟著離開。

    最后一名雜役弟子還沒有搞明白什麼情況,看到楊武,唐古,仇万紅已經相繼轉身,不由驚愕,但想到可以不用再做九絕谷任務,也是大喜,根本就沒想那麼多,急忙小跑追了上去。

    見狀,對面几人的臉色一時間全黑了。

    “什麼?”

    “盛情襄助?”

    “自願擔責?”

    “義薄云天,好心有好報?”

    “去你妹啊……我們是要攔你做不了任務啊。什麼義薄云天,什麼自願擔責,什麼盛情襄助,你搞錯對象了吧?”

    肥五還沒有反應過來,見唐古等人轉身離開,還哈哈大笑,以為對方真的退縮了,怕了他們,這還不趕緊卷鋪蓋滾蛋。

    但那丑陋青年黃蜂卻第一時間品味了過來,一時間臉色大變,急道:“快,攔住他們!”

    “嘩啦啦……”

    依舊不明白,還在那興高彩烈,興災樂禍的几名雜役弟子,不由一愣,在丑陋青年再次一聲大吼后,才反應過來,一齊急急忙忙的衝到唐古等人面前,將他們攔住。

    唐古轉過身來,奇道:“咦,怎麼了,你們攔住我們,不是想讓我們有借口避過這次九絕谷任務嗎?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可都為我們作證。怎麼現在我們回去,又不讓了?”

    丑陋青年黃蜂走了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唐古看了半晌,方才終于道:“小子,我承認小看你了。不過,這是你們的任務,我們哪里有膽子阻攔,剛才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請……”

    說完,當先一步,走到一邊,讓出一條路來。

    “呵呵。”

    見狀,唐古笑著看了他一眼,喃喃道:“還好不是都長得和豬一樣,也是豬腦子。”

    說完,一拉楊武等人,道:“走吧,去藥王院。”

    說完,當先從黃蜂,肥五兩人中間走了過去,大搖大擺,而兩人硬是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無人敢攔。

    楊武,仇万紅,席玉山緊跟著過去,楊武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仇万紅一臉微笑,席玉山顫顫兢兢,不明白怎麼又變卦了,但是看著四周一片死寂的氣氛,心頭一陣劇跳,還是不由緊跟了上去。

    “為什麼放他們離開?”

    直到四人已經走遠,進入了藥王院的大門。肥五才一臉陰沉地走過來,望著丑陋青年質問道。

    其他几名雜役弟子這時也紛紛圍攏過來,一臉不解。

    丑陋青年苦笑道:“你們還不明白嗎,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藥王院,四周眾多弟子來來去去,不知多少人看到。”

    “那又怎麼了,誰敢多事?”

    肥五一臉不屑,冷哼道。

    “呵呵……”

    丑陋青年無奈,只得解釋道:“他們是不會多事。但卻讓對方有了借口。日后我們說他們延誤了藥王院的任務時。他們就會將我們推出去,說是我們故意攔路,不讓他們走。”

    “這樣做,不但他們可以免去此次的九絕谷任務。逃過一劫。而且我們几人。反而只怕會有麻煩了……”

    “誰敢找我們麻煩?”肥五一臉不屑地道。

    “就是就是,有五哥和黃少爺你在,誰敢找我們的麻煩?”

    其他眾人也紛紛附合。

    丑陋青年不敢對那肥胖少年怎樣。但卻冷冷看了其他几名雜役弟子一眼:“藥王院的怒火,也是你們承擔得起的嗎?”

    “藥王院!”

    聞言,瞬間,几人的腦袋全都縮了起來,顯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傳聞,就是肥五,也終于不由臉色一變,隱隱明白了什麼。

    “他敢去藥王院控告我們?”

    “如果真鬧到那一步,你覺得他們不敢?而不管是誰,不管什麼原因,延誤了藥王院那些長老們煉丹的大事……他們固然會倒霉,我們也一樣。就是殿主也保不住我們。”

    肥胖少年不由沉默下來。

    他雖然腦袋不靈光,但不是傻瓜。

    雜役殿主看似威風八面,在眾雜役弟子面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放在整個杏林山庄,那就不值一提了。

    而藥王院那些煉丹長老,個個個性孤僻,一心只放在鑽研煉丹上,稍有不對,動責打罵,整個杏林山庄都得供著他們。

    如果因為自己几人,誤了他們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估計都要抓起來,各打八十大板。

    到時侯,就是他們的靠山,雜役殿殿主顏王梟,只怕也不敢前來討保他們。

    “難道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肥五一臉陰沉地道。

    “算了,怎麼可能?”

    丑陋青年眼神陰測測地道:“那個新來的雜役小子,長了一張伶牙利齒

    ,的確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今日之事,如果傳出去,只怕我們反而會成為別人的笑柄,連几個普通的雜役弟子也收拾不了,還被反將一軍。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以后還如何做事?”

    “那你的意思是?”

    肥五的眼睛亮了起來,問道。他知道對方這樣說,必定就是有了更好的計划。

    丑陋青年“嘿嘿”一笑道:“他們不是要去九絕谷嗎,那就讓他們去唄。等他們回來了……過個几天,只怕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到時候,我們堵上門去……”

    “嘿嘿,嘿嘿……”

    只聽到一半,所有人就全明白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是極,是極,到時候把他們堵在自己的小屋里,我們發明的那些東西,就全部用得上了。到時候,還怕他們不乘乘就范……”

    “好。就這麼定了!”

    肥五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眼睛望向几人消失的方向:“我們走,讓他們先得意一陣。等過几天,再好好的‘招待’他們,嘿……”

    說完,一揮手,几人便跟在他的背后,一起消失在另一條道路不見。

    ……

    進了藥王院后,楊武才不由輕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向唐古道:“還好唐兄弟你機靈,躲過這一劫。”

    席玉山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我們不真的離開,那樣不是可以免去這次的苦役嗎?”

    唐古聞言,淡淡一笑:“你想多了,如果我們真的離開,那結果是大家都要被罰。為了那几個人渣,帶上我們四個自己,不值得。”

    仇万紅笑道:“不錯,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四個都是任務的執行者,如果臨陣脫逃,即使有原因,最終也逃不掉懲罰。反而不如這樣,逼他們自己退出,讓開道路,讓我們完成這次任務……”

    唐古目光深沉,看了一眼身后,大有深意地道:“好戲,才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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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5 17:25:45
第一百四十二章 、誓言

    “什麼意思?”

    楊武一愣,不解地道。

    “過几天你們就明白了。”唐古笑笑,轉移話題道:“好了,不要多說了,免得誤了時辰,開始干活吧!”

    “好。”

    三人皆答應一聲,面色一肅,來到一旁的廢丹房。

    那里,已經有雜役弟子清理好丹爐,丹灰,將那些藥渣,廢丹,全部一筐筐地裝到板車上。

    不片刻,已經裝滿整整四大車。

    “你們可以走了!”

    一名看樣子是藥王院執事的藍衣中年人面無表情,向唐古四人道。

    唐古四人見狀,也不多嘴,轉身推著四輛大車,就朝著藥王院的大門而去,然后順著前人走過的道路,緩緩朝九絕谷的方向進發。

    不遠處的一處屋角旁,肥五,黃蜂几人,望著四人的背影,嘿嘿冷笑,直到他們消失在谷外不見,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唐古等人並不知道肥五等人在后面看著他們的好戲,推著板車離開了杏林山庄,一路上,板車不住顛簸,不斷有丹渣,廢丹掉落下來,不過几人也懶得撿拾,並不在乎。

    半個時辰之后,几人都累得有點氣喘吁吁,唐古還好,畢竟是氣道六轉中期的實力,推這一車廢丹,並不費多大力氣。

    但是楊武,仇万紅就差一些了,楊武不過氣道四轉的實力,仇万紅也是四轉中期,兩人額頭已經見汗。

    最差的就是跟在最后。已經整整脫離數十丈距離的瘦弱書生席玉山了,只見他整張臉脹得通紅,衣服已經整個打濕,喘氣像風箱一樣,顯然支撐得十分辛苦。

    見狀,唐古在將板車推上一處較大的斜坡時,將車停在一邊,轉身朝下奔去,接過席玉山手上的板車,道:“你歇一下吧。我幫你推上去你再來。”

    “好。謝謝唐……唐兄弟了……”

    席玉山放下手中的車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下是什麼東西了,臉上黃豆大的汗珠不斷流出。

    他那雙瘦瘦弱弱的手臂還在不斷顫抖。顯然。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頭。

    見狀。唐古微微一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推著他的板車就朝著楊武。仇万紅兩人追去。

    片刻時分后,唐古追上兩人,三人在斜坡之頂靜靜等待,過了一會儿,席玉山才一路小跑的追了上來,氣色比剛才稍微好了一點儿。

    他接過唐古手中的板車,一臉感激地道:“謝謝,謝謝……”

    唐古擺了擺手:“沒事,舉手之勞罷了。等下你堅持不住的時候,說一聲,我會稍微替你一會。”

    “嗯,好的。”

    席玉山趕緊答道,此時,沒有外人在側,他倒是沒有那般畏懼了。

    四人決定在山頂稍微歇息一會,不然等下還有近百里的山路要走,不是那麼好堅持的。

    唐古坐在一邊的山石上,默默運功調息,即使在這種環境下,依舊不忘修煉。

    倒是楊武,仇万紅兩人,坐在一起,楊武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著對面的仇万紅,嘆息道:“殿主沒點你,你又何必來跟我們受這些罪?看,現在后悔了吧……”

    仇万紅微微一笑:“都到了這里,還說這些作甚,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說到這里,他看著楊武,真誠地道:“再說,楊哥當初幫過我一次,我永遠記得,那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被肥五帶著七八個人堵,要交五百灰石幣給他作保護費,是你把我護在身后,替我交的錢,求了情,才放過我。”

    “唉!”

    楊武一聲嘆息,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席玉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另外一邊,想靠過來,又不敢,默默地低著頭。

    楊武見狀,看了看閉目修煉的唐古,又看了看身旁的仇万紅,忽然走過去,坐到席玉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這次我惹事,我兩個兄弟願意挺我,只有你,是最無辜的,無端受牽連。”

    席玉山見狀,又震驚,又感激道:“……不……不妨事……我之前那麼對你們……你,楊大哥,還願意原諒我,反而過來勸我……我……我對不住你們!”

    說完,他就要站起身,向楊武施禮。

    見狀,楊武急忙一按他肩膀,讓他重新坐下,鄭重道:“沒什麼對不住的,闖過這一關,你就是我好兄弟。”

    “謝謝,謝謝……”

    席玉山不住點頭,眼睛中居然冒出了淚花。

    看到他的樣子,楊武不禁輕輕一嘆,喃喃道:“殿主為了為難我們,這種任務,平常應該都是五,到六個人的,防止有人半路脫力,有人好接手,互相調換休息,但現在,只給我們最低限度的四人,等于故意加大我們的任務量,想折磨我們,其心險惡,其意可誅!”

    “我們倒是勉强撐得住,倒是委屈你了!”

    仇万紅站起身,走了過來,笑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走吧,時間有限,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等下我們有余力的時候,盡量一人多幫小席搭把手……總能趕在天黑前完成任務回來的。”

    “好。”楊武站起身,看向席玉山:“我先幫你推下坡,等下你來換手。不要跟我客氣,跟我客氣就不是兄弟了。”

    說完,轉身直接先推起席玉山的那一車藥渣,向坡下走去,過了片刻,才再次回來,轉身推自己的那一車。

    見狀,席玉山除了感激,言語囁囁,竟然已經不知說什麼好。

    唐古,仇万紅見狀,笑笑。也各自推著自己的板車,朝坡下趕去,席玉山急忙追上。

    就這樣一路換手,時間過得飛快,數個時辰之后,天快要黑之前,几人終于趕到了九絕谷之前。

    這時,別說席玉山,就是楊武,仇万紅兩人。也早已脫力。一路之上,唐古奔前忙后,幫助甚多,如果沒有他。只怕另外三人今天都走不到九絕谷外了。

    就在几人大喜。正要一鼓作氣。將板車推到谷口,將藥渣倒下去,完成此次任務時。唐古卻忽然一揮手,攔在了他們面前,道:“且慢……”

    “怎麼了?”

    三人一陣奇怪,楊武開口問道:“唐兄弟,你有什麼事情嗎?”

    唐古笑著看向三人,忽然淡淡開口:“我如果說,我有辦法,既讓你們靠近九絕谷倒下丹渣,卻又不被其中的瘴氣毒霧影響,回去上吐下瀉,無法下床,你們信嗎?”

    “啊……”

    “這……”

    “真的假的?”

    三人面面相覷,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楊武苦笑道:“唐兄弟不要拿我們開玩笑了,其實之前不是沒人想過辦法,可惜全都一一失敗了。這是我們的任務,今次就認命吧,不就是躺在床上半個月嗎,半個月后,又能生龍活虎……”

    唐古淡淡道:“一次當然不怕,但是,我們既然已經跟那閻王笑徹底決裂,怎麼敢肯定,日后他不會連著派我們前來執行此任務,難道我們要每次都在床上躺半個月嗎?”

    “啊,這……”

    席玉山一個蹌步,差點跌倒,一次就已經讓他欲哭無淚了,如果以后每次都這樣……

    想到這,他不寒而噤。

    而楊武,聽到這几個字之后,卻不禁渾身一震,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似乎想到了什麼最不堪回憶的事情,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

    仇万紅目光在唐古身上凝視了一下,而后走到楊武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過了良久,楊武才回過神來,臉色依舊有些虛弱,但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

    他看了一眼唐古,鄭重道:“如果唐兄弟真有辦法,不妨說出來,為兄替兄弟三人,感激不盡!”

    說完,還庄正地向唐古行了一禮。

    見狀,唐古連忙閃開,避過他的行禮,並看向他道:“我既然說出來,自然便是打算告訴你們。不過,楊兄弟和仇兄弟我絕對是信得過,但是……”

    他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席玉山:“丑話說在前面,席兄弟,我跟你並不是太熟,雖然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發下一個誓言,不管你下次會不會被派來跟我們執行此任務,今日之事,都不得向任何一個人泄漏,你辦得到嗎?”

    席玉山聞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當即指天盟誓道:“我知道如果唐大哥真有這種辦法,一旦我泄露出去,將會對你們造成很大不利。我席玉山在此立誓,不管唐大哥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辦法幫我免除瘴毒之苦,今日之事,一點一滴,任何內容,我都不會向在場四人之外的第二個人,透露一字半句,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聞言,唐古微微一笑,道:“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有了這個手段,我們就可以避免時常被殿主借任務責難,而如果一旦他發現這個秘密,就會另派我們去執行其他的危險任務,所以才不得不保密,既然大家有了共識,那好,那我就將這個秘密告知你們。”

    說完,他一伸手,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淡藍丹瓶,並從中倒出四粒一樣大小的雪藍丹藥,三人手中一人發了一粒。

    “此為風雪解瘴丹,是我偶然得到,可以解除任何毒霧瘴氣的侵襲,我前日已經在此試過,絕對有效。大家服下,然后就可以開始前進了!”

    “啊,真的假的?”

    “難道……”

    看著手中那一粒不過黃豆大小,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小小丹藥,楊武三人都是將信將疑,不過,聞著手上丹藥散發出來的安寧清香,几人都不由呼息一暢,竟然真的感覺全身舒服了很多。

    終于,楊武一抬頭,直接將手中的丹丸吞了下去,臉色嚴肅道:“我相信唐兄弟不會騙我,他說有效就有效。我楊武也在此立誓,今日之事,誓不為第五人所知,若一旦泄漏,天打雷劈,死亦無門!”

    見狀,仇万紅也將手中丹藥一張口,吞了下去,笑道:“我仇万紅亦同,若泄漏半字,万蟻噬身,死無全屍!”

    “走吧!”

    看到四人都已經服過丹藥,唐古開口笑道,四人當即推即板車,繼續朝著九絕谷外圍前進,一路上,另三人忐忑不安,然而,當一股股莫名瘴氣侵襲他們身体時,身体之內,竟然真的有一種奇異力量守護,排拒著那股瘴氣的侵入,三人不禁心中大定,臉色大喜。

    很快,四人倒完藥渣,轉完返完,身体之中,竟然真無任何異樣,這一下,三人是忍不住喜不自勝,都驚呆了。

    “哈哈哈,有此丹藥,此后這任務,還不是想來便來,隨進隨出!”

    “不錯,只要保守這個秘密,那閻王笑還一直以為是在折磨我們,卻不知道,我們反而可以名正言順,做一趟任務,休息半個月,拿的石幣,貢獻點,還比所有其他雜役弟子半個月積累的任務高!”

    “不錯不錯,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候修煉,突破了……將來,也許不是沒有脫離雜役弟子身份,成為煉丹侍從,甚至入門弟子的希望……”

    “哈哈哈,太好了,唐兄弟,你真是好樣的,雖然我等不知道你這丹藥是從哪來的,但一定十分珍貴。今日之恩,我楊武銘記在心,日后若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你一句話!隨叫隨到!”

    “我仇万紅亦是。”

    “唐大哥,以后小弟任你驅策!”

    四人說說笑笑,推著空的板車往回走,氣氛已經徹底不一樣了,抑郁盡去,壓抑緩解,仿佛看見了康庄前途。

    這時,楊武才發現,唐古的一頭頭發,詭異地變作灰白,不禁奇怪地問道:“唐兄弟,你這是……”

    見狀,唐古微微一笑,沒有解釋這是因為為了探九絕谷遇上血尾蜂群時使用嗜血术保命留下的后遺症,只道:“沒什麼,前几日練功出了點意外,休養几日就好了。”

    楊武見狀,拍了拍他的肩榜道:“唐兄弟,我知你志向遠大,不是我等可比,想早一日脫離雜役殿。不過,文武之道,一張一馳,太著急也不行,走火入魔不值得,慢慢來……”

    唐古點頭道:“嗯,我明白。好了,大家回去之后,交完任務,一定要裝作身体不適,在床上躺半個月,瞞過眾人。暗地里,自然可以隨意修煉,爭取早日進階。”

    “半個月后,我們雜役殿,再見!”

    “好,半個月后,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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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魂禁八法,真武幻境

    清風寂寥,寒夜已深。

    一輪圓月,高懸半空。無窮月華,一絲一縷,如同一層銀紗,自木窗灑下,照在木屋中盤坐于床,似睡非睡的唐古臉上。

    在他手中,握著一枚奇異的玉色晶石,隨著其運功,晶石中光暈流轉,嫣紅色的液体化作一道光流,順著其掌心穴脈,流入四肢百骸,經竅丹田。

    唐古臉上,慢慢多出一絲溫紅的光澤,如同醉飲醇酒,又似久泡溫泉,一股白煙,隨即自他腦門頂上百位穴逸出。

    “太白守一,抱朴玄真。”

    “意含三昧,百念澄明。”

    “呼!”

    猛然間,唐古的衣袍一漲,如同鼓滿風力,再一縮,緊貼全身,一漲一縮之間,在他身上,暴發出一股恐怖的渾厚元息。

    “劈啪!”

    在他的全身經脈穴竅中,同一時間,爆發出一陣奇異的雷鳴,細密,緊致,如同遠古神言,又似不朽神音,蘊含著難測的玄機,和奇妙的韻律。

    “煉經脈,開玄竅,補血氣,壯精魂,强筋絡,分識念,內連二十四橋,上通天地玄關!”

    一股無比精純,醇正溫和的氣流,順著四肢百骸,緩緩流入丹田中央,滋潤擴張著唐古的經脈,再衝上天靈蓋,化作一道道奇異的清靈之氣,盤旋不散,壯大修補著唐古的魂識。

    在他魂海中,那枚破碎的魂晶,慢慢恢復了几分光澤。一些細小的裂縫慢慢合攏。

    魂海中,也不再是一片枯敗,毫無生機。

    雖然這光澤,依舊微弱,但卻比原來一片死寂,黯淡,要好得多了,相信如果再堅持一段時間,便能徹底恢復,並更上一層樓。

    “砰!”

    忽然。石塊彈出一股排斥之力。唐古當即醒來,低頭衝手掌中所握的晶紅石塊一看,只見其里面的嫣紅液体,已經減少了近三十分之一。

    石塊的光芒。也略微暗淡了半分。

    看來。最多一個月。這珍貴無比的“嫣紅石髓”,就能補自己吸收怠盡了,到時候。自己的魂海晶力,應該就能修復如常。

    不過,自己的元息損傷,估計就沒那麼容易了,上一次在杜家大戰中,只是淺嘗,便已經休息一個月才勉强恢復過來。

    這一次九絕谷中,面對蜂群,是生死之危,自己竭盡全力,身体透支嚴重,已是導致元氣大傷……

    估計,這次沒有兩個月,是恢復不到正常了。

    唐古不禁苦笑,看來,這嗜血术雖强,但還真不好隨便亂用,初始之時已是如此,若日后自己實力提高,這嗜血术又練到更精深處,一旦頻繁使用,自己的身体只怕未必負苛得了。

    除非,自己能得到完整的嗜血术,或許,可以改變這一現狀,但是,完整的嗜血术,又豈是那麼好尋得的,也許只有以后,慢慢再看機會了。

    想到這里,他一伸手,將“嫣紅石髓”重新放入百物環中,手一招,卻又取出一枚奇異的紫色玉骨出來。

    紫骨一出百物環,便即飛上半空,四方透明,不住的發出“嗚嗚”的怪鳴聲。

    唐古將其拿起,往腦袋上一貼,頓時,紫骨中,浮現万千蝌蚪文,一股腦的往唐古腦袋里鑽去,頓時,他有一股腦袋被撕裂的可怕感覺。

    過了片刻,唐古將其拿開,重新放入百物環中,目光微渺,望向窗外的月光,卻是陷入了神游天外。

    當日,在九絕谷中,面臨生死危境,唐古不禁爆發了嗜血术的全部能力,還使動了“魂禁之术”。

    若非如此,僅僅使用魂訣,也不可能造成他魂晶破碎,魂力徹底喪失的慘狀。

    但是,反過來說,若沒有魂禁之术,唐古此時,已經葬身蜂群,成為一具枯骨,更哪談后來發現風雪解瘴草和嫣紅石髓等異寶,並活到今日?

    “魂禁之术”,真正的名字是“魂禁八法”,又名“魂禁八式!”。

    唐古自那具海上浮屍身上,一共得到三物,一件是他現在用不了的紫弓,被放入百物環中;

    一件是一枚封靈球,里面封印了一只看不出品階的九尾貓妖妖魂;

    最后一物,就是剛才他取出來的那枚神奇紫骨。

    紫骨中,不但蘊含了上古魂訣的上卷,煉魂訣,下卷,馭獸六訣。最后面,還有一個附篇。

    此附篇,便是上一次唐古在九絕谷使用出來的“魂禁八法”。

    所謂“魂禁八法”,是八式毫不相同,各無連串,分開獨立的攻擊,或防御類魂技。

    此八式,也是整個“上古魂訣”中,唯一的八式攻擊,或防御類魂技。

    第一式:魂界無疆。

    第二式:玲瓏魂牢。

    第三式:魂網。

    第四式:魂刺。

    第五式:……

    此八式,非常强大,但也異常復雜,要求極多。

    第一式:魂界無疆,最低要求是偽玄黃境,魂念九轉!

    第二式,則是半步天人境,地魂一品。

    第三式,武聖境,地魂五品……

    第四式,人王境,天魂一品……

    第五式:地尊境,天魂五品……

    唐古以前,因為還沒到可以學習使用這魂禁八式的時候,所以只將第一式早早的看了几眼,略微記住了催發之法,想不到這次,救了他一命。

    所以這次,他重新將紫骨拿出,將其中的魂禁八式全部記入自己腦海。

    雖然他明白,以他現在的實力,連第一式魂界無疆都沒法使用,必須達到偽玄黃境,才能万無一失。

    但是。若再一次遇到生死危境,万般無奈之下,唐古絕對還會毫不猶豫的,催動此魂禁之式。

    使用嗜血术,再燃燒魂力,可以勉强催動第一式,雖然后遺症十分嚴重,但是,總好過直接死亡,什麼機會也沒有。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魂晶破碎。下一次會不會徹底消失……

    看來,如果想規避風險,還是要早一日,達到偽玄黃境。甚至玄黃境。

    那時。自己就能隨心所欲地使用這魂禁之术了。到時,自己的實力,也將發生質的變化。

    還好這次隨后便發現了養魂至寶。嫣紅石髓,不然,他的魂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復過來,繼續進步……

    那對他的實力,可是一個重大的損失了。

    明月如水,夜深清寂。

    望著窗外月光,思緒翩然的唐古,不知不覺,腦海中又出了水雪那嫻靜溫婉,淺笑低顰的身影。

    已經好几天不見了,不知道她在煉丹侍從那邊,過得怎麼樣,任務繁重不繁重?

    希望,她不會如自己一樣,一來便被上司打壓,故意發放一些十分困難的任務吧。

    想想也不會,唐古一笑,煉丹侍從可不是雜役弟子,任務量要輕得多,而且都是一些十分簡單的遞藥、照看丹爐等任務,自己還是先替自己著急吧。

    或許,早一天成為和她一樣的煉丹侍從,甚至入門弟子,便可以早一天和她在一起,煉丹,修煉……

    而且,即使不為了她,光為了自己能更快的踏足玄黃境,甚至向更高一重境界的武道至境出發,自己也應該早一點擺脫雜役弟子這個身份,從此繁忙的瑣碎任務中脫身而出。

    但是,怎麼成為煉丹侍從,甚至入門弟子呢?

    唐古卻還是一頭霧水。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想到了一物。

    手一招,百物環中,一卷青色薄冊,出現在他面前。

    ——宗門戒律薄冊。

    唐古將其打開,上次,他只是略略一掃,並未細看,主意是關注后面的宗門坊市部份去了。

    此次,唐古打算再仔細地看一遍,或許,里面便有通過什麼途徑,能成為煉丹侍從,甚至入門弟子的介紹。

    目光從最前面的那些戒律,條規之上,快速翻過,根本懶得停留一下,最終,唐古停留在卷尾几頁那里。

    “果然有記載……”

    唐古神情微喜,目光落到這一頁的介紹之上,片刻之后,他合上書冊,沉吟起來。

    想成為煉丹侍從,甚至入門弟子……一共有兩個方法。

    其一,便是去宗門的丹术院,申請煉藥師考核。

    只要你能在丹术院眾位審核長老面前,當眾煉制出一枚一品中等丹藥,成為一品中等煉藥師,便可以成為煉丹侍從。

    煉制出一枚二品低等丹藥,成為二品低等煉藥師,便可以成為入門弟子。

    只是,這個方法,對于唐古來說,有等于無。

    入門,乃至精英級以上弟子,有專門的人講課,教煉煉丹术等手法,而唐古,對此可是一竅不通。

    雜役弟子,也沒有這個權限,和福利。

    煉丹术,太消耗心神,唐古志不在此,有水雪在,讓她去學就好了,等她成為一名大煉丹師,到時,自己需要什麼丹藥,找她幫忙,相信她絕不會拒絕。

    所以,唐古不會去花大力氣修心煉丹。

    其二。

    煉丹的路子走不了,唐古也不想走,那就還有另一個辦法。

    那便是……去杏林山庄六院之一的武院,闖那真武幻境!

    杏林山庄,雖是一個以煉丹,煉藥為主的宗門,但是並不是說,這個宗門,就不注重武道的修練。

    想在這個世間生存,光憑丹道,是不行的,想保持宗門長久的發展,長盛不衰,必要的武力護航,也是必須的。

    那便是杏林山庄雖然是一個純粹的丹道宗門,卻也在六院之內,設立了一個武院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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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養蜂勿入

    真武幻境,便是杏林山庄武院之中,一處選拔弟子,磨練弟子的好地方。

    闖真武幻境,連過三層,可成為煉丹侍從。

    連過五層,可成為入門弟子。

    連過十層,為精英弟子。

    連過二十層,為內門;連過四十層,入丹榜。

    五十八層以上,是長老級强者試練的地方,對于唐古來說,太過遙遠,根本不用想。

    這是武院專門設立,用以提拔在煉丹上沒多少天賦,但卻精通武道,願意護衛杏林山庄的隱秘力量。

    如果表現出眾,甚至可以加入武院的最高組織,影組,享受著極高的特權,只接受掌教一個人的調配。

    煉丹之路,唐古不可能去。

    那麼……便只有找時間,去闖闖這真武幻境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

    以自己的實力,即使第一次不能連過五層,成為入門弟子,相信,連過三層,成為煉丹侍從,應該不難罷?

    唐古自顧自地想道,在此之前,抽時間去那**碑林一趟,也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在石岩鎮不覺得,但到了這杏林山庄,唐古已經發現,自己以前所學的各種功法,武技,品階都太低了一點。

    在**碑林中,不知有沒有機會,找得適合自己,更高階的功法,或者秘技……

    ……

    剛剛從九絕谷回來,唐古。楊武等人要裝作身体不適,精疲力盡,白天躺在床上,晚上才能悄悄出門。

    所以,在這十五天之內,唐古不可能去闖那真武幻境,只能白天在房內修煉,晚上,再悄悄趕去**碑林。

    這一夜。

    星沉月暗,光線模糊。

    雜役弟子區內。一間小木屋驀然一晃。出現一名灰衣弟子身影。

    他看了一眼四周,万籟俱寂,無人注意,身形一動。整個人便已經如一道灰煙般消失。

    片刻后。

    **碑林之中。杏花飄落。一名名弟子,閉目打坐,無聲無息。仿佛石像。

    一道灰影,輕煙般一閃,出現在杏林中,他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來到一座無人的古朴石碑前。

    靜立凝視了半晌,灰影臉色不禁一怔,因為他發現,這些石碑,像極了當初在石岩鎮秋道武院門前的那口巨大青色石碑。

    “日月山水,動靜相宜,自然品道,人生境界,行隨心至,武境巔峰。”

    灰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喃喃念了几句誰也聽不懂的神秘口訣,神情怔忡。

    過了半晌,他似是回過神來,目光一動,忽然也學其他那些弟子一樣,盤膝在石碑前對面坐下,閉上眼睛,默默感悟起來。

    石碑之上,並無文字,也無圖案,但卻蘊含了一種古怪的大道意韻,只要閉上眼睛,便能感覺到。

    然而,足足過去數個時辰,灰影還是全無所得,看了一眼東邊,已經漸露曙光。

    他目光一動,在旁邊那些一直盤坐,不知待了多久的苦修弟子身上掠過,突然站起身,輕輕一掠,便已經穿林而過,片刻時分后,人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在他身旁不遠處,一座缺了半角的古老石碑下,一名氣質清冷孤絕,身穿櫻衫的杏衣女子,忽然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了灰影離開的方向一眼,目中微露疑惑。

    不過片刻時分后,她再次閉上目光,物我兩忘,進入一種奇異的意境。

    時間如水,眨眼晝夜。

    又是一晚來臨。

    灰影再一次出現,這一次,他出現在杏衣女子左側,一座小巧,玲瓏的青色石碑下,再次盤膝坐了下來。

    然而,整整一晚過去,他似乎是依舊一無所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在日光將現的那一剎那,他再次掠身而走。

    杏衣女子再一次睜開眼。

    第三日,第四日,依舊如此。

    直到第五日。

    這一晚,灰影出現在一座風雨消磨,十分斑駁的黑色石碑前。

    黑碑遠比其他石碑古老,矮小,上面有一頭奇怪的鳩鳥圖形,眼睛是紅色的,不過已經殘缺了一半。

    灰影在這座石碑下坐下后,就一動不動,忽然之間,他的身体顫抖了起來,額頭之上,冒下斗大的汗珠。

    “咦!”

    一聲輕咦,來自旁邊的杏衣女子口中,她睜開眼,看了一眼灰影所在的方向,喃喃道:“居然領悟了飲鳩指古技,看來,這小子也不是那般一無是處嘛!”

    “不過……他一身灰衣,怎麼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最為普通不過的雜役弟子。雜役弟子,也有人願意來參悟這些石碑上的古技嗎?”

    “呵呵,看他能堅持多久……”

    杏衣女子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一種空靈之境,漸漸忘記身外,等她再一次睜眼,目光一掃,才發現昨晚出現的那道灰影,已經又一次不見了身影。

    黑色石碑下,空空如也。

    “又走了?”

    杏衣女子輕輕一皺眉,不過隨即釋然。

    “雖然領悟指技精要,是在意境中磨練越久越好,但是,他不過一個雜役弟子,白天還要任務要完成,不得不離開,倒也難怪。”

    “不過有這般天賦的弟子,居然只是一名雜役弟子,奇哉怪也……不知他有沒有去武院闖過真武幻境,或是闖過,卻沒通過?”

    ……

    黃昏,又是黃昏。

    這已經是唐古,楊武等人,自九絕谷歸來,第七天的傍晚了。

    太陽已經脫去了白日的熾熱,變得溫暖而無力,馬上就要墜進遠處的群山。

    暮云合璧。群鴉歸巢,遠處的湖面,波光鱗鱗,也帶上了一抹金色。

    雜役弟子區。

    唐古的小木屋中,他正盤膝而坐,腦海中,一只鳩鳥的圖形,不斷旋轉,改變……

    最后,所有圖形。化為一根黑色的手指。輕輕點出。

    頓時,虛空波紋一現,如同鏡面一樣裂開,遠處一座巨石。轟隆一聲。豁然碎裂。化為粉塵,揚揚灑下。

    唐古就是那個這几日每到夜深人靜,便會獨自一人悄悄出門。前往**碑林參悟武技的灰影。

    而這几天之中,他連換了數座石碑,大多數毫無反應,也只有這座,讓他領悟了一種名叫“飲鳩指”的高階指法。

    按唐古的猜測,這門“飲鳩指”的古技指法,按現在的武技品階划分,至少應該位列三品中等。

    雖然三品中等指技,在整個杏林山庄弟子中,可能不算什麼,但對于像唐古這樣出身石岩鎮,身份卑微的雜役弟子來說,已是難得可貴,十分高階的指法了。

    畢竟,以前唐古接觸的最高功法,也不過二品極等而已,而且還是殘式。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三品以上的功法,所以,對于這門他唯一觸動的石碑指术,他是倍加珍惜,這几日,無論白天黑夜,他都在秘密修煉,十分勤奮。

    而在他這般勤奮苦修之下,這門與他十分契合的飲鳩指指法,唐古也已經漸脫青澀,慢慢進入入門境小成了。

    再往上,便是精深之境。

    不過,這一晚,他注定無法像往常那樣,前往**碑林修煉了,因為……在他的感應中,他等待了數日的報復,終于在這一天傍晚,悄悄來臨了。

    唐古睜開目光。

    透過木窗開露的縫隙,唐古遠遠就看見,數十名雜役弟子,在七八名為首的弟子帶領下,正邁著雜沓的步伐,朝自己的屋子這邊圍來。

    為首者,正是一身肥胖,狀若肥豬,雜役殿殿主顏王梟的外甥。

    ——氣道五轉中期,“黑魔手”肥五。

    另一人,則是那名面容丑陋,狀似黃蜂的雜役殿殿主顏王梟的表侄,氣道五轉初期,“丑算盤”黃蜂。

    跟在他們身邊的四五人,也大多是氣道四轉后期,或者氣道四轉巔峰的人物。

    只有最后面那群人,可能氣道連四轉都不到,大多只有三轉,或者三轉中期左右。

    這些人,應該是被他們叫來看戲的吧,看他怎麼蹂躪我們,借以立威?

    唐古嘴角,泛起一絲微怪的笑容。

    “來吧,我等你們很久了,正好……”

    他手一招,將腰畔的一只靈獸袋解下,打開,懸放在房門的一側。

    而后,按動了不知什麼機關,大門口,一枚木牌突然落下,高懸在側,十分醒目。

    唐古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灰煙,自后窗飄出,然后轉瞬不見。

    這時,肥五等人,終于走到了唐古小木屋的門口。

    他們根本沒有隱藏身形,一邊走,一邊大聲談笑。

    “先教訓誰?”

    丑陋青年黃蜂一臉陰沉:“先教訓那個新來的,一個新入門的楞頭小子,居然也敢壞了我的大計,差點讓我們成為笑柄,不好好教訓他一頓,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好,就先教訓他。再找楊武,仇万紅,席玉山那几人,這一次,不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后悔一輩子,我就不姓王。”

    丑陋青年聲音陰測測地道:“嘿嘿,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躺在床上,渾身無力,体質發虛,額頭直冒冷汗吧……這個時候……”

    他一說,其他人頓時也都“嘿嘿”的大笑起來,顯然已經可以想像等下那几人的慘狀,興災樂禍,興奮無比。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走到唐古門口,正欲踹門,卻不由忽然一愣。

    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盯著唐古門前,突兀地釘著的一塊巨大木碑,木碑上用血紅字体,寫了四個碩大的古字:“養蜂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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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震動外院

    “養蜂勿入?”

    “這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面面相覷。

    此木牌極大,連帶著上面的字体也不小,再加上字字鮮明,陰氣森森,在唐古木屋前,几乎是一眼可見,顯眼至極。

    “哼,雕蟲小技,故弄玄虛。”

    “裝神弄鬼!”

    “不錯,肯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提前做個木牌,想嚇退我們,我們智商可能是那麼低的人嗎?”

    “不管那麼多,直接闖進去,好好教訓他一頓!跟我們作對,活的不耐煩了!”

    肥五徑直走上前,不屑地將那塊木牌取下,放在地上踩了踩,而后“砰”的一聲,直接抬腳朝著唐古的木屋之門踢去。

    “等一下……”

    丑陋青年黃蜂總感覺到哪里有點不對,伸出手,想要阻止肥五的動作,但已經遲了。

    肥五的腳已經踢上去了。

    “砰”

    隨著一聲清脆的巨響,木屋之門“哢嚓”一聲碎裂,化為漫天木屑,四散紛飛。

    如此簡陋普通的一扇木門,怎麼可能抵擋得住肥五這位氣道五轉中期如此勢大力沉的一腳?

    隨著木屑飛散,大門洞開,里面小小的空間一眼可見,除了一床一桌,空無一物,再無他人。

    ——唐古根本不在屋內。

    “怎麼回事,那小子人呢?”

    “不錯,不是說他應該全身無力。渾身發虛,頭冒冷汗,除了小木屋,哪里也去不了嗎?”

    聽著四周眾弟子呆呆的議論聲,肥五怔了一瞬,隨即大怒,恨恨地道:“這小子一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躲出去了。”

    “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麼?除非他敢一直不回來!”

    “先去找另三人。等這小子回來,再收拾他。而且要比這次慘重十倍。百倍!”

    肥五轉過身,滿面猙獰,殺氣騰騰,顯然。叫了那麼多人來圍觀。結果卻一腳踢空的感覺。讓他郁悶到吐血。

    此時,如果唐古在他面前,殺人的心都有了。

    黃蜂几人。也是一臉郁悶,轉身就欲離開。

    就在此時,圍觀群眾之中,一人眼尖,看到了什麼,一伸手,指向被肥五一腳踢碎木門的一邊,奇怪地問道:“那是什麼?”

    一塊破破爛爛的木門邊緣,露出一角小小的墨綠布袋。

    布袋中,拉繩不知何時解開,里面此時正不斷冒出一顆一顆細小的黑色腦袋。

    肥五等人應聲回過頭,而后,他們就看到了這輩子,永遠也遺忘不了的一幕。

    隨著第一只黑色奇蜂飛起,隨后便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第十只,第一百只,第一千只……

    夕陽下,密密麻麻的一群血尾妖蜂,它們尾部的血色針尾,在陽光下閃爍著妖艷的紅光,顯得是那麼刺目,顯眼,鮮艷。

    肥五的目光,陡然變直了

    黃蜂終于知道自己之前心頭的不安是什麼了,瞳孔無聲放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住了。

    “嗡嗡嗡……”

    隨著第一名弟子倒下,更多的蜂群飛來,黑壓壓一片,如同烏云。

    終于,有一名弟子反應了過來,“哇”的一聲,拔腿就跑。

    “天吶,是血尾蜂群……”

    “快跑……”

    其他圍觀的雜役弟子離得遠一點,在那名帶頭逃跑的弟子帶領下,很快就脫離了蜂群的范圍。

    可是聚在唐古門前的肥五,黃蜂,還有他們那四五名親信,卻離木門碎裂的地方不過十几步遠,根本來不及……

    時間仿佛停頓了一瞬。

    而后,一聲響遏層云的慘叫,划破雜役弟子區內的天空,甚至傳得整個外院清晰可聞。

    “啊……”

    “唐古……”肥五,黃蜂只來得及咬牙切齒的叫了這麼一句,就被無窮的蜂群淹沒。

    隨即,整個外院,響起了刺破耳膜,仿佛從九幽地獄歸來的凄厲慘嚎……連成一片!

    “唐古,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一夜,整個外院,震動!

    ……

    “不好了,不好了……”

    雜役殿側,數十丈外,有一棟紅色石樓,是雜役殿殿主顏王梟的私人居所。

    此刻,一名他平時的心腹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殿內,跑得頭發散亂,跑得靴子都不知何時掉了一只,而他全無所覺。

    終于,他來到一處簡陋寬闊的石殿前。

    “怎麼回事,大驚小怪的……”

    殿內,盤膝打坐,吐息納氣的顏王梟,一身大紅袍無風自動,被打斷練動,臉上陰色一閃而過,皺眉問道。

    “肥,肥……肥五師兄……”

    這名弟子指著山下,上氣不接下氣,慌不擇言,看著上首雜役殿主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終于不由渾身一顫,反應過來,急忙道:“肥五,肥……肥五,黃蜂師兄,被,被刑院副長老……帶走了……”

    “嗯?”

    “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片刻后。

    “啪”的一聲重響,顏王梟怒而站起,面前一具黑木低几,應聲四分五裂,碎成一地。

    “豈有此理,走,去刑院……”

    “是。”

    ……

    “你聽說了嗎,一名雜役弟子,放蜂群把雜役殿殿主的外甥,表侄全給蟄了,不成人形?”

    “什麼,真的假的,誰這麼大膽?”

    “據說是一新入門的弟子,叫什麼,唐古,對了,好像叫唐古。不止雜役殿殿主的外甥,表侄,還有其他四五個人,也一起遭了殃。”

    “嘿嘿,不錯,不錯,我也聽說了,六七個人,全部被血尾蜂蜇成豬頭。據說,當時還有其他几十名雜役弟子也在場,全部目睹了這一幕。

    現在,這几十個人,不管是肥五,黃蜂,還是那個放蜂蜇人的雜役殿弟子,圍觀的弟子,全部被抓到刑院,要當堂審判了!”

    “哇,這麼精彩,真可惜我不在場啊,走,快去圍觀看看,這種場面,千年無一啊!”

    “是啊是啊,沒想到一個雜役殿也能鬧出如此奇聞。錯過真是后悔終生。走——”

    “去看奇人,睹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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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刑堂夜審

   杏林山庄。

    外院。

    一間爬滿了綠色爬山虎的寬闊石屋,石屋正中,有一座巨大紫色丹爐。

    丹爐底下,是熊熊烈火。

    一個身穿淡藍衣裙的少女,站在丹爐前,照看火勢,過了一會儿,又走到一邊的草藥架子旁,伸手整理藥草。

    她的面容,平靜溫和,她的手法,嫻熟輕快,她的眼睛,如同一塊溫玉、一盆清水。

    就在這時,兩名年輕的雜役弟子,結伴從石屋窗前走過,一邊走一邊聊天。

    聊天中,兩人口中,偶爾崩出几個不一樣的字眼:“外院”、“蜂群”、“雜役殿”、“唐古”、“刑院長老”……

    一邊聊著天,一邊消失在拐角盡頭。

    石屋中。

    開始時,少女並未在意,但偶然間,聽到“唐古”,“刑院長老”等几個字時,少女的手不由微微一顫。

    手中所捏的一枚“番石花”,無聲掉地。

    而后,她根本來不及撿起地上這枚番石花,轉身快速出了石屋,朝那兩名雜役弟子所去的方向追去。

    ……

    杏林山庄的丹术院,一共分三進九隔,有二十七座大小不一樣的石樓。其中最中心的一座,名叫‘丹樓’,又稱‘杏塔’。

    杏塔也分九層。

    其中第一第二層,擺放的便是數量最多最為低級的大眾級煉丹术。

    此時,正有數十名弟子在這挑選。研究。

    左邊一排,淡褐色書架下,正有兩名弟子,中間間隔一丈的距離,各自捧著一卷煉丹术觀看。

    其中一名,是一位一臉文秀氣質,讓人看起來十分舒服,親切的青衫少年。

    另外一位,則是一位相貌十分粗豪,臉膛微黑的藍衫青年。

    兩人看得十分認真。四周也一片寂靜。無人打擾。

    就在此時,一陣喧鬧聲自院外傳來,兩人先是一皺眉,然而過了片刻后。互相看了一眼。青衫少年與藍衫粗豪青年竟同時放下手中書卷。朝丹塔之外走去。

    片刻后,兩人出了丹术院,身形一拐。竟朝刑院的方向而來。

    ……

    交易街,宗門坊市。

    一間十分氣派庄嚴的奇異閣,二樓雅軒,一名紫衣囂狂青年隨意而坐,身邊放著一杯淺碧色的香茗。

    一名白發老者躬身站在他面前,正解說著什麼。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雜鬧聲,過了片刻,紫衣青年面無表情,只是端起香茗喝了一口,淡淡地道:“唐古,呵呵……”

    他沒有動,目光卻望向窗外。

    ……

    今夜,刑院之中,燈火通明。

    漆黑、幽深,四壁懸掛著二十四幅森獄惡鬼圖的杏林山庄第一惡地,刑院大堂。

    無數只牛油巨燭,燃燒在青銅獸嘴中,映照得整個刑院大堂亮如白晝。

    然而,無論是誰,站在此地,依舊感到身軀一陣寒冷,望著四周,似乎有一股莫名的陰氣扑面而來。

    站在外面圍觀的一群弟子,身軀不由縮了縮。

    大堂正中,或跪或站,或躺或坐,聚集了足有三四十多人,大部份都是一身灰衣,一看就是雜役弟子。

    唯一坐著的,是雜役殿殿主,顏王梟。

    而大堂上首,紫梨花木桌之后,端端正正,一共坐了三人。

    最左邊那名,是一位面無表情,雙目微閉,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

    其一雙手掌,平放于桌,十指交叉,枯瘦冰冷,僵硬如一塊大理石。

    中間一位,則是一名葛衣老者,白須白發,滿臉皺紋,手中把玩著一對金環。

    右側一位,則是一位女子,她身穿一襲鮮紅柔軟的絲袍,面容隱在一層白紗中,看不出表情。

    其僅露出來的一寸皓腕,如玉如緞,如霜如雪。

    但是,她氣質淡然,神意飄渺,坐在那里,卻仿佛坐在孤崖之邊,隱泉之畔,與這大殿全無關系。

    無論這大殿中等下要發生何等事情,皆與她無關。

    杏林山庄中,可能大部份人沒見過這三人。

    但絕對沒可能,有人沒聽過這三人的大名。

    刑院三老,“黑閻羅”鐵石,“寸手金環”葛恩義,“鮮紅夫人”冷星阮。

    三人,全是玄黃境以上的高手。

    而且……

    鐵面無私,手段强硬,作風簡潔,處罰冷酷,人見人怕。

    無論多凶惡的暴徒,在刑院三老面前,都弱小得像一只綿羊。

    無論多强大,多謹慎,多狡猾,因為負罪,逃得無比隱僻,逃得山高水遠,最終都會一一被他們抓回,承擔應有的懲罰。

    可以說,在外人眼中,刑院三老,代表了杏林山庄最高的武力,與威懾力,即使是武院,在這一方面,也很難相比。

    武院人數可能更多一些,但是,論高端戰力,還不如刑院,因為刑院掌握的,是處置、刑罰之權。

    而這個權力的包含之下,武院也在其中,難以幸免。

    當然……刑院長老,大部份,出自武院,有時,甚至是兼職。

    而武院的最高組織,影組,因為露面太少,太過神秘,不在此列。

    今日,一個小小的雜役殿事故,本來應該是不需要出動三位刑院長老的。

    但是毒蜂蜇人這件事件太過駭人聽聞,所以三人一齊出現,這在刑院審判近十數年中,也是十分少見的。

    葛恩義目光四處掃了一眼,而后定格在大殿正中,那六七名躺在地上,猶自不斷哼哼啊啊,一身紅腫,滿面污血的雜役弟子身上。

    他眼睛微微動了一動。

    人來得都差不多了。

    不但所有涉案弟子全部被抓,就是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員,也一個不落。

    大殿之外,更是圍了密密麻麻,厚厚的一圈人,至少有近百個,不少是杏林山庄外院的入門,甚至精英弟子。

    當然,雜役弟子更多。

    終于,他的目光,落到大殿正中,除了那六七名躺在地上,唯一平靜站著的年輕男子身上:“唐古,你可知罪?”

    那名即使面對如此情況,依舊顯得不疾不徐,云淡風清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抬起頭,忽然問道:“請問長老,唐古何罪?”

    “嗯?”

    葛恩義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惋惜。

    “如此證據確鑿,數名弟子被你縱蜂蜇傷,至少要几個月才能痊愈,從所未有,駭人聽聞,你還說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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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紫晶礦山

    大殿上,聽到上首刑院長老的問話,唐古依舊是一臉微笑,問道:“請問長老,杏林山庄可有規定,雜役弟子不能私養寵物?”

    葛恩義一怔,回答道:“無。”

    唐古露出一口白牙,再次笑道:“那再請問長老,杏林山庄可有規定,馭獸師之寵物,不可為蜂?”

    葛恩義再怔,然而,仔細想了想,還是只有無奈搖頭:“這也無。”

    “很好。”

    唐古轉頭,望向場外的眾人:“既然皆未曾有過條例,那請問,唐古在自己居住的小木屋中豢養几頭野蜂,何罪之有?”

    上首,葛恩義的表情冷厲下來:“這的確是無罪,但是你不應該拿它們出來蜇人,傷及同門!”

    唐古聞言,似乎毫不意外,臉上依舊是一幅云淡風輕的笑容,再反問道:“唐古在自己房間中養蜂,既是無罪,也未害人,在門外更是早有告示,養蜂勿入!”

    “可是有人不信,招呼也不打,也不征求主人同意,就直闖同門臥室。如何行為,不異偷盜,搶劫,可在杏林山庄管理條例之內?”

    葛恩義怔住了,久久無法回答。

    唐古見狀,干脆不讓其答話,臉上笑容直接消失,望向地上至今還不斷呼痛的肥五、黃蜂几人,一臉嚴厲地大聲喝道:

    “主人不在,叫喚不門。既知主人不在,還妄自擅闖。唐古可否判論,這几位被蜂所蜇的同門,此為行偷盜之事?”

    “主人不在,妄踹同門屋門,一腳將其踢成廢渣,在場數十師兄弟可見證,破碎的木門可見證,此何行為?破壞公物,道德淪喪,無異于殺人放火!”

    “如果曾呼喊。何曾蜂蜇?如何不曾暴力破門。蜂群為何會出現?所以,七人之行,咎由自取,怨不得唐古。相反。唐古要控告眾師兄弟三項大罪!”

    在場所有圍觀的人群都呆住了。而坐在刑殿上首的葛恩義長老。更是一臉無言。

    也有不少人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色,沒想到。峰回路轉,中間竟然還有如許多曲折。

    唐古的聲音依舊不斷傳來,並不盛氣凌人,卻直指肥五、黃蜂等人的行為不妥,直把他們氣得七竅生煙,渾身不斷顫抖:

    “第一,夜深人靜,肥五、黃蜂眾兄弟,糾集一群弟子,前來我唐某人的小屋,所由為何,此罪一也!”

    “第二,擅自破門,不問而入,所由為何,其罪二也!”

    “第三,毀壞宗門公物,妄顧人倫法紀,煽動弟子鬧事,事后反而倒打一鈀,欲要顛倒黑白,此其罪三也!”

    “至于以前,更有諸多違法亂紀之事:毆打同門師兄弟,强占雜役殿優質任務,逼迫同門師兄弟向其小團伙交納安全費,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因為唐古無關,今日在此暫且不論。”

    ……

    整個大殿,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肥五、黃蜂等人胸膛劇烈起伏,如同扯風箱一樣的聲音響起,臉孔漲得通紅。

    肥五想爬爬不起來,一只手捂著胸口,一根手指憤怒地指向唐古:“你……你血口噴人!”

    此刻,他心中只覺既怒且悲,還有委屈:

    我,我們容易嘛我,不過就想著教訓你一下,結果卻被你養的蜂群蜇成這樣,現在渾身又麻又癢,疼痛難言。

    結果……你不但無事,還指責我們三罪?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壞人還能不能當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凄慘凋零成這樣,以后還怎麼服眾?還怎麼威懾別人?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想到這里,他轉頭,望向坐在一邊,一身紅衣的雜役殿殿主,乞求他開口幫他們說話。

    然而,還不待顏王梟開口,坐于上首的葛恩義長老,此刻已經是一臉嚴肅,淡然發問:“他說的,可是真的?”

    “這……”

    聽到上首葛恩義長老的發聲,肥五、黃蜂等人,更覺欲哭無淚,顫顫兢兢,心中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知道,當初為了在雜役殿眾弟子中立威,召集了那麼多同門弟子一起去觀看,其中定然也有不在他們一伍的,而且不少,是受過他們的欺壓,只是平時敢怒不敢言。

    如今,在刑院長老面前,就算大部份人緘默,但是肯定還是有少部份人,會說真話,所以,今日晚間小木屋之前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

    知道騙不了,那麼多人在場,但又不能直接說真話,不然,后果,只怕就真如唐古所願了……

    他不但摘得一干二淨,自己等人反而會受罰。

    眼珠子一轉,躺在地上的丑陋青年黃蜂,一向是眾人中最有急智的一個,他以眼神示意,讓自己來回答,而后,直接發言道:

    “回稟長老,這事弟子們的確做的不好,其實不過當初只為了找唐師弟一起喝杯酒,熱鬧熱鬧,並無他所說的偷竊,心存不軌等心理。

    破壞的木門,在下師兄弟等人也願意回去立即重新幫他換好。

    不過,唐古師弟在自己房間中,豢養毒蜂,蜇傷我們同門師兄弟七人,不管何故,總是不對的。

    小木屋雖然是他的私人空間,但畢竟就在我們居所之旁,一個不慎,就會喪成大禍,所以,唐師弟此點,依舊壓不住腳。必須重懲。

    不然,今天你在自己屋中養條蛇,明天另一個人在屋中養頭豹子,再來個人在屋里養些蠍子,蜈蚣之類,一個不慎,爬出咬傷別人怎麼辦?

    所以,為了廣大群眾弟子的安全,我建議。還是要沒收唐古師弟的蜂群,並對他做此嚴重懲罰,以儆他人。”

    “不錯!”

    就在此時,一直坐于一旁,面帶威嚴的雜役殿殿主,顏王梟終于緩緩站起,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古,冷聲道:

    “不管肥五、黃蜂几人的行為如何,他們已經當眾認錯,而唐古養蜂在先。蜇人在后。刑殿之上,更是油嘴滑舌,强詞奪理,這里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我身為雜役殿殿主。掌管他們不力。自甘受罰。但是,唐古所說的結果我並沒看到,反而現在肥五、黃蜂他們。都躺在地上,一身是包,中毒已深。而他,什麼事也沒有……

    孰是孰非,自有公論,還望葛長老稟公執行,還我杏林山庄三千弟子一個公道。”

    “嗯?”

    聽到這里,刑殿上首的刑院三老之一,“寸手金環”葛恩義,目光一轉,又望向站在一旁的唐古,忽然問道:“顏殿主的話,說的不錯,就算你無心害人,但在雜役弟子區豢養毒蜂,也造成了無形中的威脅,以后誰還能安心睡覺。無心犯罪,但罪已鑄成,蜇傷眾弟子,必須處罰,你可認罪?”

    “認。”唐古似是早有預料,並不意外,微笑道。

    “好。”葛恩義大聲一笑,忽然又問道:“私人問題,現在不提你該不該在屋內養蜂。我就好奇,你這蜂群哪來的?”

    唐古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不知道,可能是看我長得好看,自己飛過來的吧……”

    此話一出,整個刑院,徹底石化,所有人都無語了。

    坐在上首的刑院三老,葛恩義哭笑不得,鐵石雖然依舊是一臉冰冷表情,眼底下也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那“鮮紅夫人”冷星阮,自始至終,一直未曾開口說話,聽到此話,面紗下那幅絕美臉龐,也不由露出一絲微微的笑容,妙目流轉,在唐古身上好奇的瞥了一眼。

    其他人,更是嗤笑出聲。

    肥五、黃蜂等几人,一口血未曾吐血,當場當場昏倒了過去,心中恨得牙癢癢的。

    “好了,宣布決定!”

    笑過之后,葛恩義還是很快調整面容,嚴肅下來,他狠狠一拍堂上的驚堂木,整個大殿,笑聲頓歇,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肥五、黃蜂聽到要重判唐古,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葛恩義拈起一張紙,開口念道:“判,新晉雜役弟子唐古,豢養毒蜂,傷及同門,罪行難恕,念,是無心之失,特罰其前往宗門下屬紫晶礦洞,挖火晶礦一月,時間未到,不許返回。”

    “唐古領罰。”

    對于紫晶礦洞,唐古並不熟悉,不過之前,在雜役殿等待接取任務時,楊武已經給他介紹過一遍,所以唐古倒並不陌生,對這個懲罰,也並不抗拒。

    紫晶礦洞,是杏林山庄下屬眾多山脈,發出的大型礦洞之一,十分珍貴,里面盛產火晶,烈火礦,如果運氣好,甚至還能挖到一兩塊虛法紫晶。

    一塊虛法紫晶,價值足抵十車火晶,價值連城,是整個杏林山庄都沒有多和的珍稀靈礦,紫晶礦洞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不過,這種礦石,十分稀少,在紫晶礦洞剛發現的時候,的確挖出了四五塊,但隨后數百年,直至如今,紫晶礦洞越挖越深,但已經只見火晶礦,烈火礦,再無虛法紫晶的蹤影了。

    唐古知道,葛恩義長老下發這個任務給他,雖有懲罰之名,其實也未必沒有保護之心。

    畢竟,他剛剛得罪了一大波雜役弟子,更重傷了雜役殿殿主顏王梟的兩名親屬,雖然他在刑殿之上把自己摘得干淨,但若真回去,雜役殿主不想盡辦法折騰他那才奇怪。

    而紫晶礦洞遠離宗門,在雜役殿任務中,屬于危險一級,外人難以插手,就想想要報復,也只有等他回到宗內,而一個月,已經可以發生太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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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虛法紫晶,上

    唐古領罰退開,肥五、黃蜂几人,雖然對這個懲罰力度略有不滿,但也知道難以改變。

    几人准備退下。

    就在此時,上首的葛恩義,叫住他們,拿出另一張白紙,面無表情念道:

    “宣,肥五、黃蜂,柳七,燕三,朱東原……等,一共七人,擅闖私宅,毀壞公物,聚眾滋事,無事生非。

    判,七人立即修復完整唐古木屋大門,罰,前往宗門藥田,執行灌溉打理等一應雜事,以半月為期,未完前,不可返回。

    若有再犯,懲罰加重,取締雜役弟子身份,此令!”

    “行了,散了吧!”說完,一揮手,轉身離開。

    “嘩!”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嘩然,所有人都沒料到,異軍突起,刑殿長老不止懲罰了唐古,連肥五、黃蜂几人也難以幸免。

    肥五、黃蜂等人,更是呆怔當地,如遭棒喝,整個人頭腦都懵懵的。

    “這次事故不是我們來控告唐古的嗎,怎麼反過來我們卻要受罰?而且,我聽到了什麼,若有再犯,懲罰加重,取締雜役弟子身份?”

    几名跟著他們作威作福,平時以欺服其他雜役弟子為樂的跟班,此時臉上更是露出驚悔交加的神情,一個個后悔不迭。

    刑殿長老的話,似猶響在耳邊,嗡嗡作響……

    “宗門藥田,灌溉打理……”

    如果說,唐古被懲罰前往宗門礦洞。挖礦一月,是屬于苦力。

    那肥五、黃蜂他們這個懲罰,被罰往宗門藥田承擔那數千畝藥田的灌溉和打理,更是苦力中的苦力。

    紫晶礦洞的難處在于,里面的火晶礦,堅硬異常,身無元息的普通人根本挖之不動。

    只有擁有氣道修為,擁有一定元息基礎的雜役弟子,才能前去。

    而礦洞中,有些地方。還有一些極其凶惡危險的“異獸”。不時冒出,需要清理,需要擔負一定的風險。

    所以去那的雜役殿弟子,一去往往就要在暗無天日的洞中待上數月。出來就變成個黑人。

    因此。自願前去紫晶礦洞挖礦的雜役弟子非常稀少。僅次于九絕谷運送丹渣任務。

    所以,平常刑院懲罰,多半便是將弟子派往紫晶礦洞。既有懲罰弟子罪行之用,又能給宗門任務找到苦力。

    而藥田灌溉,亦是同理。

    杏林山庄內谷之中,藍湖之西,那成片成片的藥田,只怕至少是有數千畝。

    平常,那里至少是几十名雜役弟子一起,才能完成,一人要負責几十畝,已經是辛苦無比。

    而如今,看長老宣布懲罰的樣子,數千畝數田,只怕只會給他們七個人。

    七個人,一人負責數百畝,這任務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雖然時間比唐古少半個月,但所有人相信,如果給他們調換一次的機會,他們皆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紫晶礦洞挖礦。

    禍從天上來,几人,都不由把目光望向一旁的雜役殿殿主,知道他與肥五、黃蜂的關系,想讓他求求情。

    然而,顏王梟剛欲開口,三大刑院長老已經紛紛離開,見狀,顏王梟面目陰沉,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顯然,今日之事,不止是懲罰了他們,當庭宣判,也同樣落了他的面子。

    不過,刑院三老的懲罰,他可不敢推翻,別看他是一方殿主,落到刑院手上,連條泥鰍都不如。

    顏王梟離開,其他七人,更是面面相覷,忽然心中無比后悔,為什麼要招惹上唐古這個煞星?

    就算招惹,被蜂蜇過也就罷了,自己認了,沒事跑來告什麼告?現在好了,把他們自己也繞進去了……

    苦也,悲也……

    ……

    對于這個結果,唐古早有預料,所以他毫不意外,看也不看七人一眼,轉身就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一眼,就看到楊武,仇万紅,席玉山几人,一臉又激動,又興奮,又內疚的表情。

    唐古知道他們激動,興奮什麼,也知道他們內疚什麼。

    一個新來的雜役弟子,把整個雜役殿內作威作福許久的几個老油條全部折騰了一遍,而且折騰得這麼慘。

    他們告到刑院,原來是想要刑院重罰唐古,結果卻居然是各打三十大板,唐古固然受罰,他們更不好受。

    只看他們現在的臉色,几人就覺得心中大暢,只恨身前無菜,手中無酒,仰天大笑三百場。

    而內疚,則是因為這件事,本來是楊武犯錯,結果連累上唐古、仇万紅。

    但現在,卻是唐古因為這事,而承擔重罰,要去紫晶礦洞挖礦,而他們,卻全和無事人一樣,什麼事也沒有。

    “好兄弟,不多說,回來一定好好請你喝一頓!”

    楊武眼眶微紅,伸拳砸了唐古肩頭一下,再未多言。

    仇万紅也伸拳輕輕砸了唐古肩頭一下,一句話沒說。

    見狀,唐古笑笑,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好了,沒事,我正好去那煆煉煆煉,據說如果挖到紫晶礦,還有重大獎勵,一個月后回來,我們再聚。”

    “好!”

    “好,保重,有任何難處,捎信回來,我們雖然未必能解決,但一定在月下清風,與你一並承擔!”

    隨后,唐古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仿佛一朵藍蓮花開放般的水雪。

    清絕,柔美,她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幅最美的風景。

    雖然一段時間不見,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依然不曾抹去。

    “水雪……”

    唐古走過去,不知怎樣開口,撓了撓頭,唯有面對眼前女子,唐古才會露出如此神情。

    水雪伸出手,將手中一個細小的白色瓷瓶遞給他:“這是‘小凝靈丹,可以略微加快對天地元氣的吸收,是長老賞我的,送你!”

    “去那也別忘了修煉,平安歸來!”

    “我,在外門等你!”

    說完這句話,水雪慢慢轉身離去,見狀,唐古撫摸著掌心中似乎猶有余溫的丹瓶,眼睛頓時溫和下來。

    他轉身向外走去,目光卻忽然看到人群中,之前在青龍城考核時,以優異成績通過,那神秘的陽家少年陽塵,以及藍衫粗豪青年婁百山,居然都在人群之中。

    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也是前來支持自己的。

    見狀,唐古腳步微停,朝他們點了點頭,這才繼續朝外走去。

    三人沒有交談,不過,唐古眼中,卻趁低頭的一瞬,一抹驚訝,微微一閃而過。

    之前沒注意,現在想起來,看兩人的衣著,短短時日,這兩人,竟然俱已成為入門弟子,可以進入丹樓了。

    進入丹樓,便可以學習真正的煉丹术,即使入門弟子,只能學到最為普通的大眾一階,但是,看得多了,學得多了,也絕對不是其他普通弟子能比。

    不知其他人,現在身份如何了?

    唐古腳步不停,轉身出了人群,目光四下一掃之后,忽然騰空而起,朝著東南方向疾奔而去。

    杏林山庄東南兩百里外,有一座入云高山,通体渾圓,隱隱現出一抹紫色。

    那里,便是杏林山庄的四大礦洞之一,紫晶礦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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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5 17:43:01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虛法紫晶,中

    片刻時分后,唐古出現在紫山峰底。

    迎面,是一道十分寬闊的雙行馬道,此刻,正有十數輛上面蒙著厚厚油布的礦車,進進出出。

    唐古也沒有多理會,身形一動,便順著大門,走了進去。

    入眼所見,洞穴十分寬闊,略顯陰涼昏暗,四壁到處插滿了儿臂粗的火炬。

    正中央,立著一排上端削尖的鐵制柵欄,一名藍衫中年人站在一旁,執筆登記,所有進出的人都要要柵欄之下登記造冊。

    四五名銀衣侍衛站在其身側,執刀警戒,目光威嚴,眼睛仿佛禿鷲捕食的目光一樣銳利。

    任何一個進出的人都要被其反復打量,容不得任何一個人夾帶藏私。

    唐古目光一轉,走了過去。

    “可是本地管事?”

    “嗯,不錯,我就是,你是?”

    那名藍衫中年人回過頭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唐古,接著還好心勸解道:“年輕人,如果沒事趕緊離開,這里是杏林山庄礦山重地,任何人不得擅闖,否則殺無赦!”

    唐古微微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身份木牌,遞了過去,笑了笑道:“我就是被刑院責罰,來此挖礦的。”

    “哦?”

    對這情形,藍衫中年人顯然似是司空見慣,聞言倒不驚訝,接過唐古的身份木牌看了一眼:“雜役弟子,難怪……”

    目光一轉,朝唐古身后看了一眼。不禁奇怪地道:“沒有人陪你過來嗎?”

    唐古一怔,不過還是很快回道:“沒有……”

    “嗯?”

    這下,藍衫中年人倒是略微有點吃驚了,接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笑地道:“一定是懲令剛下,你還沒來得及領取正式刑令通告,便自己跑來了吧?”

    唐古摸了摸鼻子,“呃”了一聲,道:“還有這程序?”

    對這一點,他還是真不知道。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刑院懲令。自然有一套必要的程序要走,而唐古是出了刑院,便直接自己朝礦山這邊飛過來了,所以走在了刑令到來的前面。

    藍衫中年執事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先下去吧,等下刑院的正式通知下來,我會記錄上的。”

    說到這里。他還是忍不住想笑:“呵呵,你倒是自覺,刑院的正式通知還沒有下來,你卻是自己先來了。”

    唐古聞言,也不生氣,一過朝內走,一邊詢問道:“敢問管事,這礦洞之中,可有什麼規矩?”

    “嗯!”

    藍衫中年人一拍腦袋,笑道:“被你一繞差點忘了,記住,普通弟子,前來挖礦每周需要上交五十斤火晶石,每月就是兩百斤,可以一周前來上交一次,也可以一個月前來上交一次。”

    “而受罰弟子,則要上翻一倍,每周需要上交一百斤火晶石,每月就是四百斤。完成任務的剩余,可以在此出售給宗門貢獻堂,也可以拿出去自己售賣,但是……”

    說到這里,藍衫中年人神色一肅:“如果沒有按時完成,則需要一直在這里直到完成任務為止,不然不得離開,哪怕十年百年,也是一樣!”

    “嗯。”

    聞言,唐古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而后越過人群,走入了柵欄之后,在側角的牆壁之上,隨手取下了一柄普通礦鋤之后,就朝著礦洞深處走去。

    身后,藍衫中年人和四五名銀衣侍衛,看著他的背影,一名銀衣人嘿嘿一笑道:“居然有氣道六轉的實力,足可以與一些普通精英弟子相媲美了,倒是一個有趣的小子。”

    “就不知他在這礦洞中,能熬到什麼時候?”另一名銀衣人接口道。

    “這不是重點。”先前那名銀衣侍衛,傲然道:“重點是看他一個月,能挖出多少火晶石,這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你說,是六十斤,還是八十斤?”

    “不會吧,氣道六轉連任務都完不成?你這樣說他豈不是要這在礦洞之中再多待四五個月,依我看,一百斤應該有。”

    “我賭六十斤!”

    “我賭八十斤!”

    几名銀衣人興致勃勃,連那名藍衣中年管事,被勾起了興致,也參與了賭斗之中。

    然而,無論是那四五名銀衣侍衛,還是那名看起來似是十分好說話的藍衣中年管事,足足五六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認為唐古一個月能挖出一百斤以上的礦石。

    既然如此,那杏林山庄刑院下發的懲罰令……豈不是一個根本短時間內完成不了的任務?

    或是刑院故意在整人?

    唐古若在此,得知此事,不知心底作何感想?

    可惜,他此時已經深入礦洞,越走遠往下,身后几名銀衣侍衛等人討論的聲音,怎麼也聽不見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后來發生的這一幕。

    ……

    礦洞越往下越陰暗,道路纖陌縱橫,四處交錯,胡亂穿插,就如一張特大號的蜘蛛網,又似一處地下迷宮。

    四周盡是一些被挖空了的礦洞,以及一些剩余的凹凸不平岩石,傳說中的火晶礦,唐古是一枚也沒有看見。

    不過此事十分正常,唐古此時還只是剛入礦洞不久,而按照常理,此礦山被開發了數百年,這礦洞入口附近的所有火晶石自然早就被挖掘一空。

    甚至這個挖空的時間,可能都不是最近,而是數百年之前,便一無所有了。

    唐古想要挖到真正的火晶礦,就只有繼續往下走。

    所幸他實力高强,目力過人,即使在光線如此昏暗的地方,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清。

    四周的景色,依舊一一入目,清晰明白,一覽無余。

    唐古收拾心情,也不停留,選擇了一條看起來痕跡比較新,靠左的道路,繼續往前走。

    果然,選擇了這條道路之后,不多時。七拐八拐之后。唐古耳中,終于傳來了“叮……叮……叮……”一聲聲,清脆的礦鋤挖擊岩壁的聲音。

    而唐古,也終于慢慢的來到了礦洞較深處。

    過不多時。循著聲音。唐古眼前一亮。

    旁邊不遠處。一處凹陷的礦洞中,一名身穿一身油膩發黑,破破爛爛衣衫。滿面灰土,看不清容貌的中年礦奴,身旁插著一只牛油火炬,手中拿著一柄漆黑發亮的礦鋤,正在賣力地挖著面前的一塊火紅色岩石。

    隨著其一下一下,礦鋤舉起又落下,“叮,叮,叮……”的清脆敲擊聲便不斷響起,火紅色岩石四周的石壁不斷剝落。

    慢慢地,一枚渾圓,通透,里面隱隱有一簇火焰在跳躍的火紅色晶石,便出現在他手中,而后被他隨手一揮,拔拉入身旁一人高的礦簍中。

    而此時,那具高高大大的礦簍中,已經有了小半框同樣的火紅色晶石堆填在一起,顯然,是這名中年礦奴在此不知辛苦了多久的收獲。

    見狀,唐古目光微閃。

    “這便是火晶礦了麼?據說其一共分為劣等,初等,中等,高等,和極等,五等。”

    “大部份弟子能挖到,和平時上交的,都只是其中的劣等,或初等,中等便已十分少見,高等更是難得一現,而它們,平常的兌換方式也不一樣。”

    “十斤劣等,只能兌換成一斤的初等。十斤初等,也只能換算成一斤的中等。后面等同。”

    “而杏林山庄收取的礦石,一向只以初等來計算,其他的,都會按照比例平均折合為初等進行計算。”

    “這名礦奴大叔礦簍中的礦石,都並不鮮艷明亮,火屬性靈氣也十分淡薄,應該只是其中最為低階的劣等,只有少數几塊,顏色鮮紅,似有靈性,這便是初等火晶石。”

    “看來,想要更快的完成任務,只有繼續往下走,礦洞越深,人越少的地方,出現高等火晶石的概率越大,這附近,還是太淺了一些。”

    想到此,唐古就欲轉身離開,卻不想此時,那礦洞中,那名灰衣中年礦奴,目光在四下打量了一眼,竟然背起地上的礦簍,拔出插在旁邊泥地上的火把,也走了出來。

    臨對面,他冷冷地盯了唐古一眼,而后轉身就走,不多時,轉入一條更偏僻的礦道,消失不見。

    見狀,唐古一陣無奈,知曉是自己在這里站的太久,對方把他看作想搶他礦洞的人了。

    摸了摸鼻子,唐古也未太在意,尋了一條和剛才那名中年礦奴截然不同的道路,繼續往前走。

    哪里偏僻,唐古就往哪里轉,沿路又碰上四、五名和剛才那中年礦奴一樣打扮的挖礦人,這次唐古都沒有細看,直接離開。

    慢慢地,沿途開始寂靜荒涼起來,四周一片安靜,再不見一個人影。

    唐古來到一條小礦道,發現附近的岩壁上開始出現一些鑲嵌的暗紅色石塊,心中頓時大喜。

    “就是這里了!”

    看這些石塊的樣子,明顯比剛才那中年礦奴所在的礦洞鮮艷,刺目,至少也是中等火晶石,甚至,挖到深處,有可能出現高等。

    一斤中等,便抵十斤初等,一斤高等,更是足可以抵一百斤的初等火晶石。

    那豈不是說,若自己能挖到四十斤中等,或者四斤高等,便完全可以抵消一個月的任務了。

    想到美處,唐古走到一塊暗紅石塊特別多的岩壁前,張口往掌心中吐了一口唾沫,而后揮起手中的礦鋤,狠狠一鋤往身前的一塊暗紅晶石揮去。

    “啪!”

    一陣火光跳躍,讓唐古目瞪口呆,甚至是郁悶不已的情況發生了。

    面前的暗紅石塊,毫發無傷,僅僅只在四周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而他手中的黑鏽礦鋤,卻在一剎那間,直接斷裂為兩截。

    唐古撿起地上斷裂的礦鋤部份一看,那整柄由精鐵所制的漆黑礦鋤,已經整個鏟口,就連尖端處都卷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唐古站在原地,久久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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