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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招手]弓[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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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1: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驕傲的盟友

    當天下午,血夜就帶領著多羅各部的聯軍離開了瑞安城,他們的目標就是已經提前幾天消失的獸人軍團,第三聯隊被他留在了瑞安,身邊只帶著布裡亞特。

    追蹤是多羅人的老本行,在茫茫綠海沒有追蹤魔獸的本事就得餓肚子,一個獸人軍團的痕跡是怎麼也不可能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所以血夜完全不擔心會追丟了。

    二十萬浪騎如野火燎原,追隨著獸人的腳步不住的蔓延。

    落日城。

    帕羅已經接到了一連幾份加急情報,獸人的蹤影出現在死亡山脈的另一側,已經有一些小的城鎮失去了聯繫,大量的難民蜂擁著逃出周圍的中心城市,這次獸人沒有再掩飾行蹤,大搖大擺的攻佔一個又一個城鎮,完全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那些獸人完全抓住了帕羅的軟肋,身處獸人帝國的迦蘭帝國大軍壓迫中的他根本無力派出部隊清剿這支孤軍深入的獸人軍團。

    要想解決掉這個麻煩,至少需要兩個軍團的兵力才能保證對獸人的兵力優勢,可現在所有的部隊都被牢牢的吸引在落日城一線,那裡還能抽調兩個軍團去追尋神出鬼沒的獸人啊!

    就在他大傷腦筋的時候,懷特來到了他的書房,屏退左右,他拿出了一封密信遞給了自己的老夥計。

    「你看看吧!這是剛剛從帝都送來的!」他的顏色有些嚴肅。

    帕羅雖然有些奇怪,可聽說是從帝都送來的急忙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他楞住了,兩位帝國元帥默默無語的各自思量著,書房裡一時陷入了沉靜。

    好半天,懷特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說陛下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難道僅僅是給我們解圍嗎?」

    帕羅緩緩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陛下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性格我最清楚,他絕對不會是那麼膚淺的人!這恐怕是他在向所有人傳達的一個信號,他可是一直以開國大帝為榜樣的!」

    懷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轉而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倒是不用再去理會那個獸人軍團了就讓他們在得意幾天,總有他們哭不出來的時候,最起碼在這件事上陛下還是幫我們解決了燃眉之急!」

    「不錯!這件事就放在一邊,我們就等待結果吧!和我們相比,對面的迦蘭人應該更著急!」

    帕羅下了結論懷特自然照辦,對皇帝的瞭解他始終還是不如自己的老戰友深刻,當然只有聽話的分了。wap圈@子@網

    血夜坐在一處山坡上,他身後的山坡下面就是一個隱蔽的山谷,上百個偵察小隊把這方圓數百里的地域完全封鎖了,就連一隻螞蟻都休想不被發覺的潛近山谷。

    血夜此時正在等待,等待著遙遠前方傳回來的消息。

    辛苦趕了幾天的路好不容易追上獸人軍團,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消滅對方,這無力感讓他憤怒。

    到底怎麼回事呢?

    原來,獸人在到達西南腹地之後突然化整為零分成了無數的小部隊滲透向了遼闊的西南戰區,他們時聚時散,利用優於人類的機動能力四處出擊,逐漸蠶食了整個西南,血夜在這幾天已經接到了周圍好幾個中心城市的告急,說他們遭到了獸人軍團主力的襲擊。

    血夜都懶得理他們。

    這些城市的守軍實在是丟榮耀帝**人的臉,血夜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也可以肯定那只是一些小股的獸人部隊的偵察行為,完全沒有必要驚慌,可那些地方守備軍卻硬是把獸人偵察的部隊一再誇大,幾乎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血夜把所有求援的信史都痛罵了一頓,然後把他們趕了回去,可他也知道那些城市守軍的指揮官門如此緊張,大量運往前線的物資囤積在這些中心城市中,由於獸人的騷擾完全送不出去,前面數百萬士兵在浴血奮戰,要是物資耽擱了到達的時間,他們這些人可擔待不起。

    已經有好幾個運輸部隊在去往前線的路途中被獸人襲擊了,這讓他們不敢輕易的派出運輸部隊,前線的士兵在等著吃飯呢,他們的焦急可想而知。

    可血夜也沒什麼好辦法,他絕對不會把多羅人的部隊也分成小部隊搜索獸人,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他只能派出幾支萬人規模的狼騎部隊交叉搜索一片地域,遇到小股的獸人就當即消滅,等到這塊地方的獸人部隊差不多消滅的時候,就轉往另一個區域繼續重複以上的戰術,這樣雖然比較慢,戰果也不是很明顯,可血夜相信獸人一定會忍不住冒出來的。

    只要他們一天不出現,血夜就把清剿的行動進行下去,雖然每次消滅的獸人不多,可這幾天下來加在一塊也有五千人左右了,血夜相信那個獸人軍團的指揮官一定已經盯上了那幾個執行清剿任務的多羅部隊,說不定此刻就垛在某個角落悄悄的集結部隊準備消滅他們呢!

    血夜要的也正是這個結果,多羅騎兵的主力一直被他隱藏在這個山谷裡,等待獸人軍團現身的時刻。

    雷洛現在也很矛盾,他是在幾天前發現自己的活動空間被一支來歷不明的部隊壓縮了,經過幾天的觀察,對方的坐騎顯露出來他們的身份,和西北軍團同樣的坐騎必定是人類派來清剿他的增援部隊。

    漸漸的他又發現對方的戰術很有針對性,只是不停的消滅自己分散的部隊壓縮可以迴旋的空間,這讓他很難受。

    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集合軍團主力吃掉這支人類的騎兵部隊,可知覺告訴他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既然是衝自己來的,人類明知道面對的是一個完整的獸人軍團還敢這麼有恃無恐就值得考慮了。

    這會不會是個陷阱呢?

    可嚴峻的現實已經避的他不得不做出選擇,為了躲避對方的壓迫,他的部隊已經漸漸離開了主要的交通要道,人類中斷了幾天的運輸又恢復了正常,所以他必須做出決定,是饒過這支人類騎兵部隊回到交通要道上繼續切斷人類往前線的物資運輸,還是趁現在集合所有的兵力徹底解決掉這支人類騎兵部隊。

    沉思良久,他最終選擇了徹底消滅隱患的方法,被人類趕的東奔西逃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回頭他剛剛回到交通線上人類的騎兵尾隨而來,到時候難免還是要硬碰硬,既然最後難免一戰,那乾脆就讓他提前到來。

    不過雷洛不同與切克,他的謹慎就連獸人王都大加讚賞,在動手之錢他要弄清楚人類是否只有這些部隊,或者只是釣他上鉤,如果還有伏兵,那又會對軍團造成多大的威脅,在弄清這些之錢,他是不會輕易出售的。

    傍晚十分,獠牙部隊帶回了最心的情報,在二百多里之外的一處隱蔽地點發現數目不詳的人類部隊,一絲笑容慢慢爬上雷洛的臉,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數十隊浪人部隊迅速向四面八方奔去,他們的任務是傳達軍團長的命令。

    全軍集合,消滅人類的清剿部隊!

    這份命令被帶到了西南戰區分散的獸人部隊指揮官手中,一支又一支的部隊火速向預定的抵禦集合,一場新的戰鬥即將開始。

    晨曦籠罩在礦業中,博尼帶領著自己的戰士行進在平原上,昨夜剛在一個小鎮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榮耀帝國的繁榮讓他這個綠海出來的土包子大開了眼界。

    美人美酒,讓他猶如身在夢中,小鎮官員的恭維更是讓他找不到方向,如果說當初被血夜召喚到這還有些不請願的話,現在的他是完全樂不思蜀了,憑著血夜的身份證明,他腰身一變成了榮耀帝國的盟軍部隊,那些飽受獸人騷擾的城鎮幾乎把他當作了救星看待,都是以最高的禮節來招待這些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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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2: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 上天的捉弄

    無數的讚揚和吹捧讓博尼的虛榮心季度的膨脹,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對獸人的畏懼,執行起任務來十分的積極,這些天消滅的獸人中有一半都是他的部隊完成的,對手的不堪一擊,讓他把自己部隊的戰鬥力估計到了誇張的地步,甚至覺得只憑自己的戰士就可以擊敗獸人的整個軍團。

    向兩邊張望了一下,博尼的臉上樓出了不屑的笑容。

    在他的左右兩翼分別有另外兩個部落在與他平行推進,他們之間相隔不到二十里,形成一長巨大的網,任何在這個範圍的獸人部隊都逃不過搜索。

    對於其他兩個首領一直堅持要保持安全距離這個方法他開始還是很贊成的,可現在只有滿心的反感,總覺得他們兩個是在畏懼獸人,對詞他嗤之以鼻!

    他博尼可不怕什麼獸人,只要他們敢來,就一定讓那些愚昧的野獸嘗嘗多羅戰士的勇敢。

    想到這裡,他命令自己的部隊加快了行軍的速度,斥候已經回報前面不遠就有一個大型的城市,他要爭取在那裡進行午飯。

    部隊今日了一片丘陵地帶,多落戰士都紛紛放慢了坐騎,經年累月掙扎在綠還的經驗告訴他們,不熟悉的抵禦還是提高警惕為好。

    轉過一座小山,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的對岸被茂密的樹林覆蓋,站在這邊的高低已經能看到樹林後通往前面的那座城市的大陸了。

    所幸河水並不深,博尼馬上命令部隊懾水渡河,他並沒有意思到自己的部隊已經被周圍複雜的地形切斷了與其他兩支部隊的聯繫,他的部隊已經成了一塊被惕出來的肉,

    博尼的部隊開始熙熙攘攘的渡河了,前鋒部隊已經上了岸,開始向樹林裡開禁了,博尼也下到河水裡,幾十米的和面耽擱不了他幾分鐘,可就在他走到河的中心時,對面樹林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風狼淒厲的慘嚎,隨之就是震耳欲聾的咆哮和前鋒部隊的慘叫聲。

    還沒等博尼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前鋒部隊連滾帶爬的從樹林裡潰退了出來,很多風狼背上已經失去了主任的蹤影。

    一把飛旋的彎刀從樹林裡急射而出,削飛了兩個多羅戰士的腦袋劃著弧線飛回了一隻毛茸茸的巨爪裡,一個浪人戰士在樹林邊緣顯露了身影他的身邊出現了更多的獸人,都咆哮著衝向了亂做一團的多落部隊。

    還在河裡的多落戰士紛紛逃回這邊的河岸,博尼在被攜裹回去,回頭看還在不停衝出獸人的樹林,不知道有多少獸人埋伏在那裡,他只能倉皇的隨著部隊的浪潮向剛剛通過的丘陵地帶逃去。

    進入丘陵,風狼的奔跑速度明顯減慢,正當博尼叫苦不堪時,一片黑暗籠罩了頭頂,慘叫聲驟起,長達數米的幾千支稜槍讓多落戰士的人群中出現了一片密林,博尼已經來不及心痛,他的實現被丘陵後轉出的無數高大的身影凍結了。

    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獸人部隊迎上了已經完全不成隊形的多落騎兵,僅僅幾個呼吸間,最前面的一千多浪器就被淹沒了,多落部隊連拿出弓箭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早已經潛伏在周圍無數丘陵後面的獸人部隊切割包圍了。

    博尼好不容易帶領一支部隊衝出了獸人的阻截,將沒有被分割的部隊聚攏了起來,回頭再看時那些被包圍的部隊已經被獸人汪洋所吞沒,心中雖然無比的恐懼,可綠還嚴酷環境鍛煉出的堅韌神經在此時發揮了作用。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立刻命令殘存的士兵向敵我難分的戰場放箭,箭支呼嘯著滑破空氣在人群裡,雙方混雜的士兵密集的讓每一支箭都沒有落空。

    哀號聲慘叫聲,有獸人的也有身陷重圍依舊戰鬥不息的多落戰士,衝他們拚死的吶喊聲中可以聽到,他們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是倒在戰友的箭下。

    被圍困的多落戰士對博尼的行徑無能為力,獸人卻不會任由獵物反擊,一片整齊投射的稜槍讓多落戰士再次見識到獸人出色的身體素質。

    數百步的距離,振臂既到!最難得的是還能保持如此整齊的動作,時間還拿捏的無比精準,把促不及防的多落戰士再次釘倒一大片。

    博尼不敢在停留下去,因為幾支獸人部隊正從兩翼向這裡接近,他只能帶著部隊退回了那條小河邊,雖然他知道那裡才是獸人原本預定伏擊地點,可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到陷阱裡,他希望盡量拖延一點時間讓左右的部隊能趕到救援,可一回到河邊他的新就徹底涼了。

    河對岸的獸人部隊沒有過河,他們沿著河岸派出整齊的隊列,大約有一萬左右,怪不得他們不過河,原來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封鎖河岸關閉這唯一通往前方人類城市的道路,博尼無比後悔剛開始為什麼不拼著傷亡衝過去,也許還有一絲生存的機會,可現在什麼都晚了!

    獸人部隊排列整齊的最前面幾排沙羅戰士樹起的槍林,任何敢與衝過河岸的人都將會嘗試一下它的鋒利,其後是更多的沙羅戰士排列著整齊的隊形,手中巨大的獸角弓正被他們緩緩拉開,與他們所使用的弓相比,多落戰士手裡的只能算是玩具。

    博尼很快就見識到了巨弓的恐怖

    在遠超人類弓箭射程之外,獸人巨弓發射的箭支帶著刺破耳膜的尖叫聲落在了多落戰士的人群裡,這那裡是箭啊,分明就是用弓發射的稜槍,多落戰士從榮耀帝國得到的被他們視若珍寶的鎧甲就像張紙一樣脆弱,血肉之軀被兒臂粗的箭桿無情的撕裂。

    恐怖,絕對的恐怖,這殺傷力都快趕上人類的攻城弩了!

    博尼帶領著傷亡慘重的部隊躲到了一側的小山後,這裡是目前唯一還算安全的地方他們背靠的正是小山的斷崖,延伸出來的崖壁正好擋住了獸人恐怖的巨箭。

    暫時安全了。博尼急忙清點傷亡,報上來的數字讓這個面對無數風雨始終堅硬如鐵的多羅漢子失聲痛哭。

    早上出發時的一萬多活蹦亂跳的戰士現在僅村的不到三千人,這可是全族的青壯年啊!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就永遠的長眠在了這片大地上,剩餘的這些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全族的老少都將被眼淚所浸泡,身為族長的博尼怎麼能不痛苦呢!

    他不停的詛咒相鄰的兩個首領,為什麼到現在還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短短二十里的距離,以風狼的速度最多半個鐘頭就能趕到,可現在都過去了這麼久,依然沒有看到援軍絲毫的蹤影,被拋棄的憤怒之火,在博尼的心中熊熊燃燒。

    他知道,只要獸人消滅了被保衛在丘陵地帶的多羅部隊,接下來要收拾就是自己身邊這些最後殘餘的戰士了,他不停的祈禱,祈禱天神能讓奇跡出現給自己的部落留一些種吧!

    似乎天神是聽到了他的祈禱,伴隨著猛烈的喊殺聲遠處出現了無數熟悉的身影,另外兩個部落的首領帶領大批的多羅戰士出現在了激動萬分的博尼面前。

    其中一個扯著雷鳴般的嗓子大聲對博尼喊到:「還楞著幹什麼,我們已經打開缺口,趕快歲我們衝出去!」

    博尼已經顧不上計較這嗓門的巨大殺傷力,急忙整理隊伍跟隨在援軍的後面,他現在真的很想親吻那兩個首領的靴子,早上的鄙視已經完全被忘了。

    可還沒等部隊出發,大量的獸人部隊從丘陵地帶冒出了身影,之所以放著博尼殘留的部隊不於殲滅就是為了釣其他的兩支多羅部隊進入包圍圈,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自己也就開始封閉包圍圈了。

    三個首領的臉色變的比寒冰都冷,三個整齊的萬人方陣出現在他們面前,不停的,還有其他的獸人軍隊加入其中,頭頂掉落的巨石,將剛剛的避難所變成了地域,死亡的海洋正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

    博尼仰天長歎:「天神啊,你是在捉弄我們嗎?」

    獸人沒有再給他感歎的機會,獸角弓可是獸人弓箭手的標準裝備。博尼部落剛剛遭遇的慘境現在落在了另外兩個部落的頭上,戰士的慘叫和風狼的悲鳴響成一片。

    沒有絲毫的猶豫,那兩個首領立刻帶領著部隊衝向獸人的方陣,他們明白一旦被獸人合圍在這裡,恐怕再沒有逃脫的機會,冒著可以把人生生射成兩節的巨箭,多羅戰士展開了亡命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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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2: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誰是獵人

    遠處一個丘陵的頂端。雷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樣的I裡連一場戰鬥都算不上。多這支人類部隊對戰術的無知讓他感覺自己昨天費神佈置陷阱都是個錯誤。

    最起碼。部隊渡河之前也應該派斥候先偵察一下對岸的情況吧他應對各種意外情況的安排都成了無用的擺設。這讓他感覺非常的不過癮就好像一個下棋高手精心佈置了一盤棋局。可最後卻發現對手根本就是一個才開始學習下棋的初學者。那個憋屈實在是不能和旁人說。

    不過今天的主菜並不是眼前的這些小蝦米。希望後面的對手不要讓他失望才好。看了看天估算了一下時間。他回頭對一旁站立的一個狼人戰士說道: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獠牙部隊一定要密切注意軍團腹背的動向。一旦敵人援軍出現。必須第一時間回報

    那個狼人領命而去。雷洛則繼續欣賞這場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吸引力的戰鬥。

    很快。狼人偵察兵傳回了消息。有數目不詳的人類騎兵正在快速靠近。

    雷洛聽完只是笑了笑。一切都盡在他的計算之中。費了了釣出後面這條大魚。

    所有的作戰計劃。他在昨晚就已經下達給了各部隊。++的等待獵物到來就可以了。

    血夜已經在急弛的風狼上顛簸了幾個小時了。距離誘餌部隊被包圍的地域已越來越近。天空中一道金光俯衝而下。準確的落在了他地肩頭。

    拿出攜帶的密信。血夜一目十行的看完。轉身命令[:……

    度。金色閃電沖天而起。直射激戰正酣的戰場。

    雷洛終於看到了他一直等待的獵物。數萬人類騎兵部隊從小河對岸樹林後壓向了在河岸邊列陣的獸人弓箭手部隊。

    黑色的鎧甲黑色的披風就連胯下的戰馬都披掛著純黑地護甲。他們就像一道鋼鐵城牆硬生生把河岸邊的獸人弓箭手部隊擠進了河裡。碩長地龍槍穿透了一個個強壯的身體。完全沒有防備地獸人被徹底的衝垮了。

    河流不能阻止前進的腳步。他們如疾風一樣刮過河面直衝激戰正酣的戰場。緩緩流動的河水中滿是獸人戰士被踐踏的支離破碎的屍體。

    獸人地外圍部隊迅速的掉轉了方向。獸角弓發射的巨箭轉瞬就落在了急弛而來的人類騎兵頭上。

    隨著一個整齊的動作。每個人類騎兵的手中出現了一面騎士盾牌。黑色地鎧甲忽然光芒閃耀。威力無窮的巨箭竟然被柔和的彈開了。唯一地作用就是在盾牌上留下了淺淺的凹痕。

    這些騎士居然都是身具鬥氣的高級戰士。幾萬人一同爆發的鬥氣光芒晃的獸人眼花繚亂。獸人戰士倉促間建立的防禦陣地被一切而過。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熔岩般消融了。

    處在獸人包圍之中的幾個多羅首領意識到援軍趕來了。重新煥發出生機。一掃剛才的絕望心情。指揮部隊拚命抵抗。人類騎兵一躍而過。前鋒打開了缺口放出了被圍的多羅部隊。後續的迅速向獸人的兩翼展開。像一把巨大的鐵鉗把獸人部隊合攏在其中。

    頃刻間。獵物和獵人對調了位置。

    雷洛知道是該自己行動的時候了。他的背後正整齊排列著五萬最精銳的戰士。大軍剛剛移動。雷洛驚異的看到人類援軍出現的方向再次出現了一支同樣的騎兵部隊。

    同樣的黑盔黑甲同樣的黑色戰馬。閃耀著寒光的龍槍前端直指已經一團混亂的戰場。雷洛急忙讓部隊加快了速度。不然擔當誘餌的那幾萬獸人戰士就不剩下什麼了。

    人類援軍前後加起來已經近十萬了。

    雷洛帶領軍團主力趕到的時候。人類騎兵正緩慢而又堅定的把獸人的壓迫向丘陵地帶。他們的身後是劫後餘生的多羅騎兵。幾個首領正忙著收攏各自的部隊清點人數救治傷員。

    第二支人類騎兵直接繞過忙亂的多羅人。直接撲向了剛剛現身的獸人軍團主力。看著他們勢不可擋的氣勢。獸人陣營中緩緩走出了一排高大的身影。

    一跺腳仰天就是一聲怒吼。大地似乎都在震顫。

    熊人。獸人中的巨人

    熊人戰士組成了一道血肉城牆。他們手中的武器居然I數米的巨大彎刀。似乎獸人都偏愛這種實用的武器。大多數的強戰種族都是以彎刀做為武器。

    還沒等騎兵靠近。他們整齊劃一的投出了手裡的彎刀。可以阻擋住獸人強弓巨箭穿射的盾牌這次沒能保住主人的性命前。沒有任何的物體能阻擋哪怕絲毫的時間

    沒有一聲慘叫。人類騎兵的衝鋒陣型被整齊的犁出了無數的溝壑。抬手接住飛旋回來的巨大彎刀。熊人衝進人類騎兵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被他們分割的人類騎兵失去了高速的衝擊力。被早已等待在熊人防線後的獸人部隊遲滯了。

    一把騎士龍槍閃耀著鬥氣的光華掠過長空穿透了一個熊人的胸膛。巨大的貫穿力帶著熊人的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

    「不要和他們糾纏

    其他的騎士紛紛如法炮製。一時間天空到處飛舞著龍槍的身影。熊人戰士竭力想阻擋。可不夠靈活的身體卻怎麼也避不開密集的槍林。他們一個個無奈的倒下了。可被他們這一耽擱。人類騎兵衝擊的勢頭大減。獸人趁機和他們展開了肉搏。

    投出手中不夠靈活的龍槍。人類騎士紛紛拔出騎士劍與獸人戰在一處沉重鎧甲絲毫不影響他們的靈活。高級戰士的優勢顯露無疑。

    近戰才是他們發揮實力的最佳環境。反倒是獸人戰士驚異的發現自己手中的武器居然不能給對手造成傷害。熊熊燃燒的鬥氣總是柔和的彈開他們的武器。而對手的騎士劍卻毫不留情的摧殘著他們的身體。除了倖存的熊人戰士還在繼續發揮他們血肉攪拌機的角色以外。其他的獸人戰士都開始漸漸感覺到了恐懼的滋味。

    武器沒有作用靈活不佔上風。獸人引以為傲的近戰能力只是給對手的長劍多添了幾個亡魂。失去了所有的心理優勢獸人的陣型開始動搖。

    雷洛的驚異絲毫不在其他獸人之下。他怎麼也猜測不出這支強悍的人類騎兵部隊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即便是迦蘭帝國的銀色冰霜騎士團也絕沒有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壓的他的軍團毫無還手之力。要:所有的獸人軍團中有著不敗威名的百勝軍團啊

    可是今天注定是一個讓雷洛永生難忘的日子。小河對岸的樹林再次出現了黑甲騎兵的身影。伴隨著騎兵衝鋒的號角。巨大的呼喊聲如滾雷一樣撕破了每一個獸人的耳膜。

    「榮耀與我同在

    一向鎮定自若的雷洛此時感覺自己的手足冰涼。他終於知道了這個恐怖騎士團的來歷。他們是榮耀帝國皇室的禁衛軍。大陸上真正不敗的神話。

    榮耀騎士團

    正在緊咬著獸人主力的騎士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回應。他們身上的鬥氣提升到了極至。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讓人不敢正視。

    榮耀之威。名不虛傳

    雷洛萌生退意了。可榮耀騎士團顯然不想放過他。正在交戰的這一半榮耀騎士死死的咬著獸人軍團的主力不讓他們有後退的機會。

    雷洛不再憂鬱。匆匆下達了命令。他知道一旦另一~就再也沒有撤退的機會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到引來的卻是榮耀騎士團這只猛禽。

    獸人部隊一分為二。三個萬人隊被留在了這裡。其[u領下倉皇逃竄。所有留下的獸人戰士都明白自己將要面臨的境地。可歷史遺留的傳統讓他們在面臨絕境的時候迸發出了全部的潛能。一時間十萬榮耀騎士居然不能突破他們單薄的防線。

    哀兵難勝

    可獸人斷後部隊的英勇沒有堅持多長的時間。隨著全部榮耀騎士的到達他們最後的抵抗被迅速的瓦解了。可就是耽誤的這麼一點時間。雷洛帶領的主力已經消失在地形起伏的丘陵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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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撿到便宜了

    雷洛的心裡除了僥倖,還有一絲不甘,他很想和大陸排名第一名的神話榮耀騎士團好好較量一下,可榮耀騎士強悍的戰鬥力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軍團。

    獸人延續了幾萬年的勇武,讓他始終覺得只要是堂堂正正的作戰,獸人的戰士不會懼怕任何的對手。今天的戰敗,完全是因為榮耀騎士團佔了出乎他意料的便宜。

    前方已經出了丘陵地帶,不遠處的死亡山脈是最好的藏身之地。連綿上千里的群山,就算是榮耀騎士團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一揮手,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可他卻沒有看到遠處的樹林裡一道光沖天而起,轉瞬就消失在天際。

    奔行了不到十里,雷洛突然發現頭頂被一片黑暗籠罩,隊伍裡響起了狼人的輕呼。

    「敵襲!」

    還沒等其他的獸人反應過來,雨點般的箭已經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突然!太突然了!

    完全沒有防備的獸人戰士,剛剛脫離險境,正處在精神鬆懈的時候,這輪箭雨把他們完全射蒙了。等到他們重新抬起頭來,所有獸人都在慶幸自己的運氣。

    在他們的身旁是一片地獄的景象。樹林一般的箭枝,密密麻麻的豎立在他們的左右,無數的獸人倒在那片密林里哀嚎呻吟。

    不等他們已經崩斷了弦的大腦反應過來,地平線上一塊蠕動的海洋,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絕望出現在每個獸人的腦海裏,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無奈地歎息聲。

    血夜默默地看著獸人凌亂的隊列,毫不猶豫的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煞費苦心,甚至不惜以三萬多羅戰士為代價,終於達到了誘敵的目的。他又怎麼可以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淹沒了他們。

    獸人在對抗人類騎兵的時候,憑藉著出色的身體條件並不落下風,甚至還在一定的優勢,可那是建立在他們建立穩固的陣形和充滿必勝的信念上。現在他們正剛剛遭遇失敗,如何能抵抗人類騎兵優勢兵力的衝擊。

    手已經在顫抖,身體的最後一點潛能都已經揮發。捲了刃的彎刀,再也不能切斷人類並不強大的身體。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獸人的胸膛。

    金色閃電飛翔在高空,俯視著下面的修羅戰場。被厚實的多羅騎兵重重包圍的獸人集群,除了被不停的削薄之外,對手的陣形沒有絲毫的變化。

    敵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除了一次次麻木的選擇自己的武器,直到生命的終結。沒有看到絲毫生存的希望,人類堅定的一層層剝掉獸人的防禦。嗜血的眼神,連最勇敢的獸人戰士都為之心寒。

    綠海草原上不經意留下的血債,現在要他們償還了。

    等到榮耀戰士團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雖然沒有他們那麼強悍的戰鬥力,可多羅戰士永遠也不缺乏的勇氣。尤其是在占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他們就像綠海的風狼群一樣瘋狂。

    血夜默默的佇立在一旁,看著這場完全不成比例的戰鬥,他的心裡不由得對這個獸人軍團產生了一絲同情。布里亞特好整以暇的看著在高空飛舞的金色閃電,周圍發生的一切似乎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們每一個都是最英勇的戰士。可在人類龐大的數量面前,沒有一點優勢可言。就像血夜曾說過,他們的榮耀已經成為過去,和他們淹沒在歷史中的輝煌一樣。

    雷洛已經不知道自己殺死的第幾個人類騎兵了,曾經對殺戮的享受,此刻已經變成一種折磨。瘋狂的多羅戰士讓他的身上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傷痕,讓他的心裡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連人帶狼,一刀斬斷一名瘋狂撲上來的多羅戰士。他仰天發出一聲怒吼:「誰敢和我決鬥,失敗的苦楚和無奈,讓他的心裡滿是不甘。

    聽到他的話,血夜的眼中寒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布里亞特在那裡,無聲的打了個哈欠,喃喃說道:

「年輕人就是沒有一點沉穩,又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這裡!」下一刻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雷洛面對著一波又一波的人潮衝擊,他感覺自己就像海洋中的一片葉子,隨時都可能被眼前的巨浪吞沒。

    突然他面前的多羅騎兵停止了進攻,緩緩的讓開了一個通道。一個人影出現在雷洛的面前,冰冷的話語讓他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是你想決鬥的?」

    雷洛喘息著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讓他心生戒意的人類,慢慢的點了點頭。

    由於這個人的出現,戰場出現了暫時的平靜。多羅狼騎有序的排列好自己的隊形,準備著下一次的進攻。雷洛抽空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戰士,那悽慘的景象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每一個獸人戰士都保持著戰鬥的姿態,可不時有傷重的人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剩下的都各自帶傷,鮮血從他們的身上不停的流淌下來,滴落在被踩的泥濘不已,分不出顏色的地面。多羅戰士都小心的控制著坐騎,因為那已經被血水浸泡的有些滑腳了,一不小心都可能摔倒。

    「是不是你要和我決鬥,回答我!」血夜的聲音把雷洛拉回了現實。

    「是!你有資格代表你的指揮官嗎?」

    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人類,雷洛不禁猜想著對方的身分,如此的年輕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可看那些人類尊敬的神態,似乎又不是那麼簡單,這個人類的身分讓雷洛難以琢磨。

    血夜的嘴角慢慢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笑容,他緩緩向後揮了揮手,那些保持著包圍的多羅戰士都紛紛向後退去,這讓雷洛徹底的推翻了自己剛才的假設。

    「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做為這場戰鬥實際的勝利者,我有權選擇我最拿手的方式,我想你不會反對吧!」血夜的聲音無比的空靈,就像穿越了時空的長河般悠遠。

    雷洛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算是同意了。

    現在的局面也正如對方說的一樣,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人家手中。能夠接受自己決戰的要求,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至於是什麼方式,他已經不想考慮了。

    煞有其事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血夜冷笑著對兀自等待他說出決鬥方式的雷洛說道:

    「我是一個弓箭手,我的決鬥方式就是............」他故意拖長了聲音。

    雷落正全神貫注的準備聽對方後面的話,卻沒注意到對方背在身後的手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

    「嘭!嘭!嘭!」不絕於耳的弓弦震動聲,與血夜的後半段話同時傳來。

    「放箭!」

    雷洛驚訝的眼睛裡反射著無數閃亮的箭芒,他只來得及提起手裡的彎刀,就被密密麻麻的雨箭覆蓋了。

    正在等待主帥與對方決鬥的獸人,那裡會想到人類會卑鄙到這個地步,一片片的被射倒在地。獸人的詛咒聲和多羅戰士興奮的叫罵聲交織在一起,這讓這決鬥變成了一場真正的屠殺。

    「啊!」

    火光四溢,雷洛在一片火海中顯露了身影,生死關頭他爆發出了自己全部的戰鬥力,充滿火焰屬性的鬥氣,把空氣都炙烤的披上了一層嫣紅。

    四面八方,急射的箭枝還沒有到達他的身前,就被燒成了灰燼。在他身體十步範圍之內,完全隔絕了一切的生機。

    火焰,無邊無際的火燄。

    它既帶來了光明又可以毀滅一切,所有的陰暗都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四處飛舞的火焰精靈,讓雷洛的身影如神衹降臨。

    漫天的火海,開始向周圍擴散,可一道冰冷的寒意卻穿越了炙熱直達雷洛的靈魂。

    「我和你說過,我是一個弓箭手。」

    刺骨的冰冷,瞬間將火焰撲滅。

    雷洛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道清風掠過,吹拂著身體飛揚而起。他一下子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疲勞,彷彿之間似乎看到家中那張溫暖的床和妻子輕柔的細語。

    累,太累了。

    他的眼睛漸漸閉上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安瑞達,我回來了。

    妻子美麗的容顏在甜甜的綻放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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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三十八章 盟友的背棄

    「嘟…嘟…」的號角聲響徹大地。多羅戰士紛紛向遠處的集結點過去,他們知道勝利之後,伴隨的往往就是首領們的賞賜,所以他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數以萬記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堆砌在戰場上,如果忽略了他們身上的傷痕,就感覺他們像是睡著了一樣,只要號角再次響起,他們就會重新站立起來,開赴新的戰場。

    所有人都在慶祝勝利,只有一個人例外。

    血夜早就注意到一直在列隊觀賞戰鬥的另一支人類騎兵,他們的冷靜淡定,讓血夜十分的好奇。從一直緊隨誘餌部隊的偵察部隊,通過金色閃電傳回來的情報裡,他已經知道了正是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部隊,以強大的戰鬥力正面擊潰了獸人的軍團。人類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強大的軍團,血夜還是第一次聽說。

    戰鬥一結束,血夜就向那支神秘的騎兵部隊而去,布裡亞特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還沒有接近,一隊騎士就把他攔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話語,幽寒的龍槍上滲透出來的淡淡殺氣,明白無誤的告訴了血夜對方的態度。

    血夜的衛兵上前表明了身份。

    「我們是隸屬西北第一軍團第三聯隊,我們的聯隊長要見你們的指揮官,馬上去通報。」除了自己的戰友,第三聯隊的軍人跟任何人說話都沒什麼好脾氣。

    那些騎士互相對視了一眼,終於有人說話了。

    「你們的身份我們都知道,軍團長已經吩咐過了,現在是戰爭時期就不需要晉見了。你們還是加緊打掃戰場吧!」對方的語氣更是冰冷。

    衛兵被對方的態度激怒了,手下意識的按在了刀柄上。對方那不屑的眼神,讓他直接忽略了擺在面前的龍槍。從來都是自己看不起別人,今天還是頭一次遭到別人的冷眼。他身上兵痞的匪氣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可還沒等動手,他的眼神突然被對方鎧甲上的一個圖案吸引了,他就像瞬間中了石化魔法一樣身體僵在了那裡。

    那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知名的水晶制做,與鎧甲混若天成的融合在一起,甚至能感覺到其中蘊涵的熱量,不停跳動著散發出流光異彩,讓人一旦看到就捨不得挪開自己的眼睛。

    血夜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哪個衛兵,他不明白平日飛揚跋扈的部下今天怎麼會這樣的忍氣吞聲。

    一旁的布裡亞特幫他幫他解答了疑問。

    「小子!讓你的手下收斂一點,有些人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惹的起的。對方是榮耀騎士團,任何一個人放在其他的軍團裡都是軍官的級別。」

    「榮耀騎士團?」血夜的嘴裏喃喃唸著這個所有榮耀帝國軍人都耳熟能詳的名字,心裡萬分的不理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那麼湊巧的配合了自己圍剿獸人軍團的行動。

    腦中靈光一閃,他轉頭就盯住了身旁的布裡亞特。

    對方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金色閃電,半天才發現了血夜可以洞穿盾牌的眼神,呵呵輕笑道:

    「我和帝國情報部門也有些小關係,我也沒想到能把榮耀騎士團召來,呵呵呵呵…」無辜的表情裡帶著一絲狡黠,讓血夜雖然恨的牙癢癢,可就是拿他沒辦法。

    重重的哼了一聲,血夜無奈地把頭轉向那個衛兵說道:

    「基斯!既然軍團長大人已經發話了,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了!」轉身奔回了正在收攏的多羅戰士陣形。

    有了聯隊長的命令,那個衛兵如蒙大赦,跟隨在血夜之後絕塵而去。

    布裡亞特看著血夜氣急敗壞的背影,大笑著搖了搖頭,能讓狂傲的血夜有所顧忌,除了他以外,代表著榮耀帝國威儀的榮耀騎士是另一個例外,這怎麼能不讓他開懷大笑。

    捉弄血夜也是他的快樂之一。

    收斂了笑聲,布裡亞特對那些面無表情的榮耀騎士微笑著說道:

    「去告訴英傑羅,就說有故人來訪。」

    剛剛那名說話的榮耀騎士心裡大怒,對方直呼他最尊敬的軍團長的名字,讓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酷的神情了。

    龍槍一抖就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好看,可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就把他和身周所有的榮耀戰士包圍了進去,所有的龍槍從尖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就好像被放在了火爐中一樣,可他們明明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度,手中的龍槍就在他們地注視中融化在了空氣裡。

    駭然的看著只剩下一米長的槍桿,每一個榮耀戰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當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布裡亞特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的話從來都不會說第二次!」

    那些榮耀騎士被他的話驚醒,但並沒有如布裡亞特想的那樣去匯報,而是不約而同的抽出了身上的配劍。

    榮耀之名不可玷污,即便是死也不會有任何的畏懼,這也就是榮耀騎士團千年光輝的靈魂。

    看著策馬衝過來的榮耀騎士,布裡亞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當再拿出來的時候,輕輕拈著一塊漆黑的鐵牌。

    榮耀騎士急勒住戰馬,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幾遍他手裡的那塊普通的鐵牌,轉眼將配劍插回劍鞘,左手叩胸,調轉坐騎就向著大隊的方向飛馳而去。

    布裡亞特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和英傑羅那個頑固的傢伙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一幫石頭腦袋。」

    獨自向榮耀騎士團的陣列慢慢行去。

    回到多羅大部隊的血夜,不待他們打掃完戰場就命令出發,至於又失去了人影的布裡亞特,他則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那個傢伙。

    滾滾的狼騎向著落日城的方向急駛,他們的身後留下的是獸人整整一個軍團的屍體,雖然是沾了榮耀騎士團的光,可血夜對現在的結果非常滿意。

    西南最後的隱患消除了,正面戰場始終牽動著他的心,規模如此浩大的戰役,怎麼能少了他的參與。

    遼闊的戰場不正是每個軍人充分表演自己的舞台,血夜當然不會錯過這千載難逢大顯身手的機會。

    得到全殲獸人軍團的消息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帕羅和懷特兩個人都終於鬆了一口氣。前兩天由於獸人的襲擾,他們的後勤供給被切斷了,防線上兩百萬士兵已經出現了恐慌的跡象。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榮耀騎士團已經秘密進入了西南戰區,他們就要考慮撤退的事宜了,數量龐大的軍隊不是想撤就能撤地了的,獸人和迦蘭帝國的軍團也不會放任他們安然離開.現在問題都解決了,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迦蘭人就會因為無力支撐戰爭而陷入失敗的深淵,沒有了他們,雖然獸人也很難纏,可不熟悉榮耀帝國地理狀況又是勞師遠征,最終必然是退軍一途。

    就在他們兩個商量以後的作戰意圖時,一份情報把他們震蒙了。

    獸人單方面撤軍了。

    這是今天早上偵察部隊發現的,他們仔細的確定了幾遍,才把這份讓兩位帝國元帥摸不著頭腦的情報傳了回來。

    一望無際的獸人大營已經沒有了絲毫獸人的蹤跡,只有一些廢棄的帳棚孤零零的被風吹動著。

    帕羅拿起一把獸人隨手丟棄的稜槍仔細的看了看,對一旁依然有些納悶的懷特說道:

    「看來他們走的很急,應該是前一天地晚上離開的,上百萬獸人啊,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到悄無聲息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撤退。」

    懷特順手接過剛剛帕羅觀察的那支稜槍,接口道:

    「兵器都丟棄了,這不是獸人的習慣,獸人王在玩什麼花樣。」對身後的參謀問道:「迦蘭帝國的軍隊有什麼動向。」

    參謀急忙回答道:

    「迦蘭人從今天開始也出現了撤退的跡象,沒有了獸人的協助,我們完全可以把他們留在西南。」

    和帕羅對視了一下,懷特對參謀道:

    「馬上派出所有的偵察部隊搜尋獸人的下落,即刻開始制定作戰計劃,爭取不讓一個迦蘭人離開我們的土地。」殺氣騰騰的目光不禁讓參謀打了個哆嗦。

    帕羅補充道:

    「一定要偵察清楚獸人的準確去向,這很有可能是他們誘我軍離開築壘地域的陰謀,事關全軍生死,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疏漏,你們必須給我帶回來最準確的情報。」

    「是!」參謀領命而去。轉身離開的時候悄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這可是生死憂關的軍情大事,如果真的有什麼錯誤,那後果可不是他一個人有命沒命的問題,百萬大軍都可能陷入毀滅的境地。

    帕羅說完剛剛的話,就和懷特默默無語的看著已經人去營空的獸人駐地,無數的問題讓他們很困惑。

    獸人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損兵折將卻什麼都沒有得到,他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撤軍,迦蘭人的部隊難道真的是獸人王拋出的誘餌。

    這所有的疑問讓兩位身經百戰的元帥非常的困惑。

    迦蘭人是在當天的夜裡開始撤退的,早有準備的懷特命令四個軍團牢牢跟在他們的後面,主力大軍依然在落日城一線的築壘地域隨時準備迎擊獸人的偷襲。

    此後的兩天,偵察部隊的情報接踵而至。

    獸人軍團正全速向榮耀與迦蘭間的邊界方向急進,已經把盟友拋下了數百里的距離,看他們的架勢,完全就是一副逃命的樣子,那裡有什麼陰謀可言。

    帕羅和懷特還是將信將疑,不停的催促偵察部隊把最新的情報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來,直到確信獸人大軍已經完全撤出了榮耀帝國的邊境線之後,他們才命令主力軍團迅速出動,爭取在自己的帝國領土內全殲迦蘭軍隊。

    退卻的迦蘭帝國各個軍團,一直飽受緊隨在他們身後榮耀帝國那四個軍團的騷擾。一天的行軍距離還不及獸人的十分之一,此刻他們正緩慢的行進在西南戰區,離邊境線還有兩天的路程。

    懷特果斷命令各軍團馬上出擊。

    這個時候就算是獸人想殺個回馬槍,也會由於距離的原因而失去了偷襲的可能,各路大軍正以最快的速度從各個方向撲向入侵者,就好像聞到了血腥的狼群,爭先恐後的想將這只龐大的獵物置於死地。

    在這所有準備圍殲敵人的部隊中,血夜帶領的多羅各部聯軍是最快的風狼,優異的機動能力再次體現,雖然是最後接到的命令,可憑借坐騎出色的耐力,他們離預定戰場的距離反而是最短的。

    休依台谷地。

    雖然名義上是谷地,可事實上它是兩座山脈之間的一塊巨大的平原,榮耀帝國在此建有兩座要塞城市.不過在戰爭剛開始就被迦蘭人拔掉了。

    它是迦蘭帝國進攻最便捷的通道,血夜所部的任務就是重新佔據那兩個要塞,堵住這個巨大的缺口,為主力部隊圍殲敵人創造最有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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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十九章 烈火焚城

    夜遙望著地平線上那座孤零零的要塞,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是那麼的落寂。

    這是扼守休依台谷地兩座要塞城市其中的一座,是完全依據戰爭而建造的,所有的建築都是為了消滅敵人精心設計的,各類的機關暗道遍佈整個城市,當初之所以被迦蘭人輕易攻克,完全是因為沒有預料到獸人會參戰,否則憑藉其中嚴密的防守體系,迦蘭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十分巨大的。

    上一次的落日戰爭時期,由於畏懼這兩個要塞的堅固,迦蘭人才繞過了這裏,從其他的地方兵分幾路突入西南,也正是因為這兩個要塞沒有受到攻擊,才讓帕羅失去了警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兩個要塞的堅固由此可見一斑。

    血夜此時苦惱的也正是如此沒有絲毫的畏懼,可他們缺乏的恰恰是攻堅的能力。

    失去了風狼的協助,他們的戰鬥力甚至不如一些帝國的二流軍團,面對武裝到了牙齒的要塞,他們的心裏滿是畏懼,憑著這二十多萬多羅戰士拿下要塞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血夜可以承受的了。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靜立如海的多羅狼騎,血夜再次歎了一口氣,旁邊的布裡亞特慢條斯理的看著遠處的風景,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個傢伙失蹤了整整兩天,血夜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就是一回頭就看見這個傢伙坐著風狼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天空中急速下落的金色閃電吸引了他的目光,一抬手臂準確的接住了那道金光,拿出情報仔細地看了幾眼,血夜滿臉驚異的遞給了一旁的布裡亞特。

    事情的詭異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已無法作出判斷。

    布裡亞特慢慢看完,臉上突然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沒想到雷恩的胃口這麼大,難怪他失去了兩個軍團也沒有一點憤怒的樣子,原來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了,我說這個傢伙怎麼突然轉性子了,被消滅了近兩個軍團都沒有絲毫的表示,原來他的眼睛早就盯上了這一大塊肥肉了!看來需要提醒帕羅與懷特注意了,不然就會被獸人佔了個大便宜,對我們帝國的將來也是一個威脅。

    血夜被他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奇怪的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獸人遠離榮耀帝國難道不是件好事嗎?你為什麼反倒重視起來了。」

    布裡亞特歪著頭看著血夜說道: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還給我看這份情報做什麼?你還不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自己不敢確定,讓我來替你分析罷了!」布裡亞特直接拆穿了血夜的小把戲。

    血夜邪邪一笑,自顧自的說:

    「我可沒你想的那麼明白!我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至於哪裏不對勁我就不知道了,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呢?」

    「怎麼做?你問我,我去問誰!這裡你才是最高指揮官,決策都是由你下的!」布裡亞特推了個乾淨。

    血夜嘿嘿一笑,湊過去小聲道:

    「我怎麼說都只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會戰,戰略方面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你見識過的一定比我多,就麻煩您老人家給個建議吧!我們都是帝國的軍人,怎麼能明知道帝國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呢?嘿嘿.........」

    布裡亞特白了血夜一眼,笑罵道:

    「你的心比他狠,臉皮也比他厚。你是那種關心帝國安危的人嗎?你還不是不想面對這座要塞,所以就想讓我給你拿主意,將來上面怪罪下來,也有我替你頂著是不是?」

    「怎麼會呢?現在獸人已經顯露出了真正的意圖,與迦蘭人相比他們才是最大的威脅,如果這次被他們得手了,那帝國就要面對他們直接的威脅了!我們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說的義正嚴詞,可是他的笑容更邪惡了。

    布裡亞特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後兩天,多羅戰士拋棄了狼騎開始進攻要塞,二十萬大軍攻城的場面是很壯觀,可每次當多羅戰士攻擊到城牆地位置時,都會被撤退的號角召喚回來,如此反覆了多次,連那些多羅首領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長風大人,為什麼您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下令撤退啊!只要我們再努一把力就可以佔領城牆了,這要塞不就拿下來了嗎?」說話的是速哥。

    自從多羅部落接連失去了勿力和卡而斯魯這兩個強力領袖之後,他漸漸成為了新的精神領袖,可惜由於時間太短,他的威信還遠遠不如前面的兩位,可現在眼看著就能輕易拿下城牆,卻每次都被血夜制止。

    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即便是想要靠近城牆也是需要付出傷亡的,這幾次的進攻已經至少損失了上萬戰士了,雖然不是他自己部落的,可已經把自己視為未來多羅大首領的速哥怎麼會不心疼呢?

    「你們不瞭解這座要塞的可怕!這是根據戰爭需要建造的,和你們見過的其他城市截然不同,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可只要你們爬上城牆就會看到它真正可怕的一面,我們沒有攻城的重裝備,你們又不熟悉攻堅戰鬥,有多少人都不夠往裏面填的!我現在之所以採取這樣的戰術就是為了麻痺守軍,等他們鬆懈的時候再一舉拿下城牆,那樣才能把傷忙降到最小!」

    血夜的表情十分地凝重,讓速哥不由得慚愧。

    怎麼能懷疑長風大人的決定呢?從西北開始,他可是每戰必勝啊!

    速哥轉身去安慰那些首領們了,沒有看到血夜的嘴角泛出的一絲狡猾的笑容,他早已經派人把獸人最新的動向通報給了西南統帥部,遲遲不願攻城一方面是為了減少傷亡,最主要的是等待統帥部的決定。

    速哥那裏能知道血夜心中所想,還在那裏給其他的首領不停的解釋著。

    一直到下午,血夜也沒讓多羅戰士進行過一次像樣的進攻,那些首領終於坐不住了,紛紛上來請戰,這樣徒勞的往返與城牆之間,敵人有沒有鬆懈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戰士死了很多倒是千真萬確。

    速哥也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也就沒有制止那些首領,血夜也沒有堅持,只是對他們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就同意了。

    憋屈了大半天了,多羅戰士都已經厭煩了這種徒勞無功的試探,一聽說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了,一個個都興奮的雙眼通紅。

    新一輪的進攻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開始了,多羅戰士排著鬆散的進攻陣型再次向城牆衝去,看著他們淩亂的佇列,血夜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塞城市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城市,可他完全軍事化的用途表現的更加明顯,憑藉著眼前這支野戰經驗豐富但卻是初次經歷攻堅戰鬥的部隊,想拿下一座要塞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

    多羅人的無畏精神再次得以體現。

    雖然場面十分混亂,可他們進攻的慾望也一點都不弱,吶喊著嘶鳴著把一架架簡易的攻城梯伸上了城牆,爭先恐後的蜂擁而上,密集的箭雨落在他們的頭上,可頂著剛剛得自獸人的盾牌,他們沒有絲毫的懼色。

    城牆上迅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多羅戰士,手腳麻利的已經上到了城牆上了,戰局的順利讓所有的首領都喜形與色,血夜可是答應過他們只要能拿下一座城市就把其中所有的戰利品分他們一半。

    看著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的首領,血夜已經數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幾次搖頭了。

    無知者果然無畏啊!

    首領們這裏在幻想可以得到多少好處,已經攻上城牆的多羅戰士卻都驚訝不已,剛才接近城牆的時候明明遭到了密集的弓箭射擊,可現在的城牆上面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守軍放棄防守逃跑了嗎?

    多羅戰士們歡呼的聲音還沒有出口,異變陡生。

    不知道是從那裏開始的,一道火苗突然出現在了人群中,密密麻麻站滿了戰士的城牆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火海,烈炎騰空而起,一條火龍蜿蜒在城牆上,無數人的哀號響徹大地,數不清的火球從高聳的城牆上隕落,那是被燃燒的多羅戰士受不了巨痛慌不擇路跳下來了,那場面壯觀的就好像流星雨一樣。

    多羅各部的首領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都從天堂墜落到了地獄。

    血夜看著那慘烈的場景,心裏也有些驚訝,他知道那是帝國軍隊裝備的火油燃燒所產生的景象,一旦著起來除非火油被耗盡否則絕對不會熄滅,是防守一方慣用的手段,對攀附在城牆上的進攻一方是最有力的殺傷武器。

    今天守軍從一開始就好像配合他一樣,防守的力度並沒有達到最佳,火力的密集程度也遠遠不夠,血夜還以為對方是不熟悉要塞的防守建築,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可現在看來對方一直在等待最佳的時機,根本就是在故意示弱引他上鉤,然後再使用最大殺傷的防禦武器。

    刺鼻的焦糊味兒順風飄了過來,殘餘的部隊潮水般的退了回來,所有的攻城梯都被大火燒燬了,他們留在那裏也於事無補。

    這一把火把數萬多羅戰士吞噬了,幾個多羅首領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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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十章 落下帷幕

    這一把大火整整燒到後半夜,當血夜第二天清晨再次來到要塞外的時候,還能看到裊裊的殘煙。

    城牆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依稀還能看到一些焦碳般的屍體緊緊粘附在城牆上,熊熊的烈火把生命最後的影像留在了那裡,讓要塞外二十多萬多羅戰士看的心酸不已。

    昨天回去之後,血夜藉機把那些首領都大罵了一通,現在他們一個個正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跟在身後,其中的兩個看到城牆上殘留的影像,禁不住又開始落淚。

    昨天損失最慘重的就是他們兩個的部落。

    默默的注視了要塞半天,血夜沖身後的騎兵隊列輕輕的揮了一下手,一隊風狼向要塞的方向衝去,他們的數量不到三千人,讓城牆上的守軍一陣意外。

    弓弦緊繃的聲音就算是還離的好遠也傳了過來,可那隊狼騎依然義無返顧的衝向要塞高大的城牆。

    就在他們即將進入弓箭射程之內的時候,一片亮麗的光華騰空而起擴散到了四周,把城牆完全籠罩在其中,大地突然發出隆隆的雷鳴聲,無數的巨石破土而出雨點般的向城牆上呆若木雞的守軍砸去。,

    弓箭手的鎧甲本來就單薄,更何況那些巨石大到連重裝步兵都能砸扁的程度,他們瞬間就被這人工隕石雨覆蓋了。

    轉眼間這段城牆上就被石塊堆滿了,至於那些原本站在那裡的弓箭手已經沒有人去猜測他們的生死了。

    那隊狼騎停在一箭地以外,不停的操控著地下冒出的巨石塊肆虐著其他方向的城牆,中間還夾雜著各種地雜物,劈頭蓋臉的把守軍壓的不敢抬頭。

    多羅族的物質掌控者終於在大陸展露了他們的崢嶸,宣告著物質系魔法稱雄戰爭的到來。

    血夜冷冷的看著那些物質掌控者肆虐著城牆,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洩露出來。

    直到一柱香的工夫之後,才開始有零星的魔法屏障出現在城牆上,那些被迦蘭守軍一直雪藏的魔法師終於想起他們的職責,漸漸的,隨著魔法屏障的逐漸增加,一些魔法師開始反擊了,一如既往的緩慢華麗,可他們的魔法一旦到達掌控者的面前,就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抵消了。

    在多羅的掌控者佔據絕對數量優勢地情況下,不要說那幾個被淹沒在物質狂潮裡的魔法師,就算是天神親臨恐怕也得退避,這座要塞裡的魔法師不過就幾十人,對抗傾全族之力集結的幾千名物質掌控者是在是力不從心。

    石塊,土槍,水箭師的反擊吞沒了,數量有的時候還是可以決定一切的,密集的物質攻擊讓所有城牆上地守軍喘不過氣來。

    相比於魔法的絢麗,物質的攻擊樸實無華而又無處不在。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物質風暴突然停了,幾千狼騎悠然的一個集體轉身回歸了本隊,好半天之後要塞之上倖存的迦蘭守軍才戰戰兢兢的探出頭來在軍官地呵斥下匆忙的各就各位貯備迎接後面的攻擊,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多羅大軍在悠揚的號角聲中如退潮般的緩緩離去,要塞裡的迦蘭守軍半天之後才確定敵人退卻了,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的這場攻擊是血夜策劃的,昨天的那把火幾乎焚燬了多羅族戰士全部的信心,他必須讓他們重拾勝必勝的信念,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效果非常不錯。

    一切大陸上的掌控者都是單個出現,他們或是獨自潛心修習對物質的控制,或是四處遊歷增加自己的見識,反正從來沒有見過兩位數以上的掌控者一起出手。

    今天血夜讓多羅族所有的掌控者一起出動,是受了在綠海擊潰獸人那一個軍團時的啟發,那晚的勝利與物質掌控者的大放異彩不無關係,正是他們讓獸人地薩滿巫師徹底失去了作用,不然第三聯隊的傷亡恐怕會大上很多。

    不過那裡是綠海,掌控者的鋒芒還不為人所知,今天的出場才讓他們的風采徹底顯露在大陸諸國的面前,恐怕用不了多久,在各國的軍隊裡就會出現一個新的兵種。

    掌控者雖然不好尋覓,可也不比魔法師稀少,只是他們受環境的限制比較大才沒有引起注意,只要能根據環境合理的使用,他們絕對是一隻不可小覷的力量。

    回到營地,血夜發現那些首領的臉色終於都恢復了正常,那些掌控者的橫空出世,壓的要塞守軍毫無還手之力,最高興的可是他們。

    以前部落之間發生爭端,由於掌控者都是祭祀地位尊崇。

    都屬於小打小鬧,像今天集中使用發揮了如此巨大的威力,他們作夢也沒有想到。

    如果不是血夜叮囑他們不允許毀掉建築,恐怕那道城牆也會被他們拆掉了,那可都是帝國用金錢堆砌出來的,毀掉了還得重新修建,更何況血夜也根本沒打算佔領它。

    在多羅人的興奮中一天就又這樣的過去了,血夜一直等待的命令終於到了。

    當第二天的太陽重新昇起的時候,要塞守軍準備迎接新一輪的進攻時,意外的發現敵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撤退了,空曠的原野上沒有了風狼漫天的嚎叫,只有漸涼的秋風掃過。

    迦蘭大軍是在一天之後趕到的,他們早在數天前就得到了消息,歸路上的兩座要塞正在遭到榮耀帝國軍隊的攻擊,從情報上看,要塞已經岌岌可危,恐怕等不到他們到達就會被榮耀帝國重新奪取。

    他們已經做好了攻堅的準備。

    可現在戰線在他們面前的是完好無損的要塞和城頭上飄揚的迦蘭軍旗,榮耀帝國此舉讓他們十分的不解。

    聽著要塞守軍統兵將領的講述,古德裡安的神情變換不定,從頂替提爾匹茲成為這次戰爭的指揮官開始,他就有了一絲隱隱的擔心。

    千百年來的生死仇敵獸人居然成為了盟友,這讓他在情感上就有些難以接受,無數的戰爭讓雙方早已經結下了比大海還要深的仇恨,古德裡安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的戰友倒在獸人的彎刀下。

    可他是一個軍人,只能服從帝國的決定,從戰爭一開始他就盡心竭力的配合獸人完成所有的戰略部署,勝利是每個軍人追尋的目標。

    可當他再次來到所有迦蘭軍人的傷心之地落日城的時候,原本以為可以洗刷掉曾經的恥辱,可獸人突然的按兵不動讓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化為泡影。

    榮耀帝國這次的反應極其迅速,集結重兵在落日城一線構築了堅固的防線,雙放拉鋸反覆了近月沒有絲毫的進展,他可以看的出來獸人一直在消極怠戰,不然光憑榮耀帝國駐守西南的軍團是絕對擋不住他們和獸人聯軍的進攻,最不濟也可以迫使對方退守飛雲關佔領整個西南,奪回迦蘭人失去了數百年的領土,可隨著榮耀帝國各路援軍的到達,機會轉瞬即逝,他數次想與獸人王交涉,可對方都避而不見,只是讓幕僚告訴他獸人王另有安排,迦蘭軍隊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可以了。

    戰局也確實如獸人所說曾經出現了轉機,兩支突入榮耀帝國腹地的獸人軍團,一度讓古德裡安看到了陳兵飛雲關,迫使榮耀帝國承認戰敗的事實。可局面轉眼之間就急轉直下,兩支獸人軍團一個被殲一個被擊潰,正在回返的漫長歸途中,獸人又突然的背信棄義的撤軍,把整個迦蘭軍隊暴露在榮耀帝國強大的兵鋒面前,雖然他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了,可榮耀帝國浸淫戰爭幾十年的那兩個老傢伙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古德裡安能感覺到一張細密的大網正在張開,而他就是這網中的獵物,他不禁回想起臨出征時提爾匹茲對他說的那段耐人深思的話。

    獸人的野心比他們的領土還遼闊,曾經的輝煌他們不會忘卻,大陸這個舞台才是他們永遠的夢想。

    回想著提爾匹茲的話,古德裡安甚至清晰的記得他當時眼神中深深的擔憂,眼下的情況完全證實了提爾匹茲的話,迦蘭軍隊被出賣了。

    他已經接到了帝國傳來的情報,獸人大軍退回邊境線後,沒有停留直接向帝都而去了,這也是他急於回去的原因。

    可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要塞守軍將領的陳述讓他再次感覺到疑惑,榮耀帝國放棄了封堵迦蘭軍隊目前為止唯一的通道,讓古德裡安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不過既然有如此好的機會他又怎麼能放過,即刻就命令部隊開拔。

    後面一直緊追不捨的四個榮耀軍團也一反常態的跟隨在後面,沒有再給他施加更大的壓力,就這樣一路監視著他們出了榮耀帝國的邊境。

    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就這樣出人意料的落下了帷幕,可更大的風暴卻在迦蘭帝國的帝都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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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章 慘重代價

    血夜站在一處山坡上望著遠處的天邊。

    一道黑幕橫阻在那裏,那是迦蘭帝國的百萬大軍通過時揚起的塵土,就算是站在幾十里外都清晰可見。

    「在想什麼?」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血夜沒有回頭,低聲道:

    「就這樣放他們走,對我們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呵呵……這些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只要我們還活著就好!你以為他們就輕鬆了?獸人才是迦蘭人眼下最大的麻煩!」

    血夜側頭看了看身邊這個妖異的近乎邪魔一樣的男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是啊!只要還活著就好。

    聖元大陸曆二九九一年,第二次落日戰爭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下結束了,背信棄義的獸人軍團在獸人王雷恩﹒暴風的指揮下,突然拋棄了正在和榮耀帝國激戰的迦蘭盟軍,揮師直取迦蘭帝都,兵力被抽調一空的迦蘭帝國促不及防,被獸人連下二十六城,兵鋒直指帝國心臟。

    無奈之下,迦蘭帝國被迫遷都,威廉七世帶領著他的官員和貴族倉皇逃往南方的比克行省,尾隨而至的獸人大軍被迦蘭帝國棄將提爾匹茲拒於比克行省的門戶布魯斯要塞,雙方激戰半月獸人竟然不能進。

    榮耀帝國境內的迦蘭大軍在在榮耀帝國的默許下閃電般的回返,獸人眼見目的無法達到,攜裹在從迦蘭帝國搶掠來的大量財富和奴隸返回了沒落荒原,他們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任何可以拿走的東西他們都沒有拉下,大半個迦蘭帝國被洗劫一空,至此,被動搖了根本的迦蘭帝國再也無力與榮耀一爭長短,數百年夢想奪回的西南與他們徹底無緣了。

    血夜默默的闔上了情報部門送來的關於迦蘭境內戰事的通報。輕輕歎了口氣,任他心硬如鐵,可想像到那些被獸人劫掠過的城市是什麼樣子,他也為之扼腕。

    綠海上的多羅人可是驗證過獸人對人類是多麼的仇恨,獸人王的處心積慮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估計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會為清點這次的收穫,忙的什麼也顧不上了。

    晃了晃腦袋,血夜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最近的時間裏,隨著與外界接觸的增多,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多。

    迦蘭人的死活有什麼要緊,獸人即使把他們全部當作了奴隸,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引火焚身,誰拉的屎,自己去屁股。

    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他一夾風狼向前方奔馳。

    前方,遼闊卻已經轉黃的草原,像妻子一樣張開懷抱迎接著遠征回來地丈夫,深秋的綠海展現出成熟的美。

    帝都!

    費特拉的書房內突然傳出了一陣狂笑,把正站在外面值勤的幾個近衛軍嚇了一大跳,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明白一向沉穩的皇帝陛下今天怎麼會如此的失態,不過事關皇帝,還是不要猜疑,他們馬上就恢復了常態,一本正經的矗立在那裏。

    書房裏,費特拉努力了半天才漸漸止住了笑聲,看著地上被他的笑聲嚇的瑟瑟發抖的情報部官員,他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揮手讓那個官員退下。

    再次拿起桌子上那張情報,笑瞇瞇的自言自語道:

    「威廉啊威廉!你小的時候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現在反而不如那個時候了?獸人你都敢放進自己的家裡,人家拿你一點東西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哈哈哈哈……」笑聲再次響起。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費特拉的眼神有些恍惚。

    「在朕最開心地時候居然沒有人與我分享這份快樂!布里亞特你的混蛋,說好最多去一年,你卻兩年了都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寂寞,那個小子就那麼讓你在意,連我們幾十年的友情都比不了嗎?」一聲長長嘆息迴盪在天花板上。,

    正和血夜並肩而行的布里亞特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鼻子他很納悶,自從鬥氣達到九級以後自己都沒有感冒過,怎麼踏入十級已經好幾年了,反而會有受涼的徵兆。

    看來以後是要好好注意了,不能再這樣奔波勞碌了,回去之後一定得讓那小子賠償自己的損失,他可是欠了自己不少的酒錢啊。

    想到這裏他悄悄瞄了一下身旁的血夜,狐狸似地笑容掛滿了嘴角。

    血夜生生打了個冷戰,拉了拉衣服沒有在意,老狐狸的笑容更燦爛了。

    經此一戰,迦蘭帝國元氣大傷,再也無力與榮耀帝國一爭長短。嘉獎令如雪片一樣飛往西南,所有聯隊以上的軍官全部被費特拉皇帝召回帝都。西南也不再需要駐紮那麼多的軍隊,也一併撤出,返回他們原本的駐地。

    當嘉獎令送達土堡的時候,血夜正賴在布里亞特的房間裏喝酒。

    溫暖的火爐邊兩個人各自盤踞一把椅子,中間的桌子和腳下的地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酒瓶。

    拿起烤地焦黃的羅沙肉咬了一口,血夜狠狠的把手裏酒瓶裏的酒灌了一大口,另一邊的布里亞特也不說話,悠閒的抿著自己的酒。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三天,從血夜為布里亞特把酒買回來之後,就被對方得意的笑容刺激到了,這是最頂級的朗姆酒,每一瓶都要三千金幣,整整拉回了幾大車,把個管後勤的安度看的直搖頭,這些錢能給部隊換回多少裝備啊。

    血夜倒是不心疼錢,可他實在是受不了布里亞特得意的神情,於是從酒買回來的那天起,他就天天到布里裏亞特這裏來蹭酒喝。

    布里亞特的,打不過你還不允許喝酒嗎?這些酒可是我花錢買回來的。

    於是三天裏他頓頓不拉,每天開飯的時候就準時到了布禮亞特的房間,對方也不說什麼,每天就任由血夜使勁兒的喝,幾天下來空酒瓶子擺了一屋子,可布里亞特卻像沒事人一樣。

    好容易今天早上說了一句話,可差點把血夜氣的吐血。

    「你的酒量是該鍛煉鍛煉了!我聽說長風那小子喝酒每次都是被人抬回去的,你可不要學他啊!這些酒一時半會的也喝不完,反正總有你求到我的時候,喝光了咱們再買,你現在可是很有錢的!」眼神中的笑意讓血夜努力了半天才控制住了自己動手的打算。

    就為了這句話,他今天超水準發揮,已經開始解決地三瓶酒了。

    突然,門被推開了,克羅地雅裊裊走了進來,蘭帕德他們幾個還在返回的途中,克羅地雅暫時擔當起了參謀長的角色,輕輕走到兩個人的身邊,她把一份文件遞給了血夜,自己則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火爐邊。

    綠海的深秋已經有些冷了,還是火爐邊比較暖活一點。

    血夜暫時把酒放在一邊,打開文件看了幾眼,就扔給了一邊的布里亞特,布里亞特抬手接住緩緩看完,布里亞特笑道:

    「看來我要恭喜聯隊長了,這次回帝都皇帝的賞賜一定不會比上次少,說不定你還能混個軍團長當當呢?」

    血夜連眼睛都沒有抬,低頭解決著那瓶酒。

    布里亞特也不以為意,自顧自說:

    「我的一個朋友這些天恐怕都一直在唸叨我,這次少不得要陪你回帝都一趟了。」

    血夜這才抬起頭來,咕咚一下嚥了嘴裏的沙羅肉,驚奇的問:

    「你……你要陪我回帝都?」

    布里亞特點了點頭,奇怪的反問道:

    「不可以嗎?這上面說的很清楚,聯隊長以上軍官都可以回帝都。我好像也是第三聯隊的聯隊長吧!雖然是副的!」

    血夜沉默了,可旁邊的克羅地雅卻發話了:

    「我也要去!」

    血夜和布里亞特兩個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兩個人的想法各不相同。

    「離開家已經很久了,我也應該回去看看了!」克羅地雅解釋道。

    血夜釋然了,布里亞特則是滿臉的微笑。

    幾天之後蘭帕德他們回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這讓一直想彌補裂痕的血夜很無奈,可皇帝的命令在那裏,他不得不在第二天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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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二章 帝都風波

    部隊行進在茫茫的草原上,血夜特意挑選了一個中隊的精銳狼騎,和上一次回帝都不同,血夜代表的可是整個第三聯隊,他要向所有的人展示西北軍團絕對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

    隨行的隊伍裏又多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長風的開門大弟子巴圖魯,這個傢伙一直在教導第三聯隊的士兵射箭的技巧,成績非常的明顯。這次的戰爭裏他的表現也很出色,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多羅人,血夜絕對會為他請功。

    雖然身處消息閉塞的綠海,可他早就在來往的商隊那裏聽說過榮耀帝都的華麗,所以死活要跟來。血夜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捎帶著也就把索薩也帶上了。

    這兩年靠著和多羅人的貿易,那個當初索薩的傭兵團的遺孤都靠他的供養,這次正好讓他回去看一看,也好安他的心。

    一路上沒有發生任何的狀況,倒是血夜他們所騎的風狼讓路過的城鎮中的人十分的驚奇。每過一地,必定是被居民圍觀,尤其是各地的駐軍,對這種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坐騎非常的感興趣。

    就這樣一路雞飛狗跳的來到了帝都。

    巍峨的城牆,巨大的城門,還沒有進城巴圖魯就被帝都的雄偉震撼到了,等到穿過城門進入帝都繁華的街道上時,他的眼睛就失去了焦距,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立的商舖讓這個多羅漢子完全傻眼了,若不是血夜幾次把他叫住了,恐怕他早就衝到那些店舖裏看個仔細。

    綠海雖然遼闊,可它何嘗不是一個天然的監獄,雖然沒有限制自由,可與外界的交流是被完全切斷的,血夜自然能夠理解巴圖魯如此興奮的原因,如果自己在綠海呆上一輩子,來到帝都恐怕也是這個樣子。

    巴圖魯在打量四周,帝都的居民何嘗不是在打量他,說地準確點,就是包括血夜在內的所有人,這一路上已經被看習慣了,血夜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路人密集目光的注視下,他們終於來到了會所。

    登記驗明身份之後,血夜他們安頓了下來,從回到帝都的那一刻起,布里亞特就徹底的消失了,血夜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可能是看他那位一直念叨他的朋友去了吧。

    血夜這邊的屁股還沒有坐穩,一個軍官就帶來了帕羅召見的命令,血夜急忙準備交代一下,可猛然間才發現除了巴圖魯之外,連一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了,克羅地雅和索薩都悄悄地沒有了蹤影,他只能無奈的交代那支護衛他回帝都的狼騎小隊的小隊長約束好部下,之後就在那名軍官的帶領下離開的會所。

    一路無話,血夜在那名軍官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住宅區,從那一個個氣勢恢弘的大門就可以看出,這裏住的都是些非富則貴的人,帝國元帥住在這裏也不算委屈,這裏絕對是各個部門的官員或是貴族的居住區。

    可是隨著那個軍官一陣七拐八繞,眼看就要出了這個街區,他才在一扇非常窄小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沒等血夜猶豫,門口的一個衛兵急忙接過他們坐騎的韁繩,可馬上就被風狼給難住了,血夜只好親自把風狼牽到一邊,才跟著那個軍官進了大門。

    一個幽靜的院落,隨意的種著一些花草,依血夜的性格倒是很喜歡這份安寧,可這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帕羅帝國元帥的身份相符,還在他疑惑間,那個軍官已經帶著他來到一個房間地門口。

    他輕輕的敲了兩下,低聲道:

    「大人!長風已經帶到!」

    「讓他進來!」房間裡響起了帕羅低沉的聲音。

    那個軍官回頭向血夜示意了一下,血夜急忙推門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費特拉之所以喜歡在書房裏辦公,與受到他這個老師的影響不無關係,帕羅此時正坐在書桌後看書,見血夜進來了才把手裏的書放在了一邊。

    示意血夜坐下後,帕羅親切的問道:

    「怎麼樣?一路趕回來很辛苦吧!上次一別到現在又已經半年多了!我知道你剛剛經歷這場戰爭,一路又遠道回來,一定很疲勞,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第一時間弄明白,希望你不要介意。」語氣裏滿是濃濃地關切。

    血夜輕輕欠了下身子,平靜的回答:

    「元帥大人您客氣了!論辛苦您比我辛苦多了,沒有您的運籌帷幄又怎麼會有西南大捷!」雖然聽起來都是恭維話,可帕羅卻聽出了其中的一絲生分。

    詫異的看了血夜一眼,帕羅繼續說道:

    「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想到獸人會去裡安城的!」帕羅直接說明了此次召見的目的。

    一絲笑容出現在了血夜的嘴角,他慢條斯理地回答:

    「當初獸人並不知道另一個軍團已經被擊潰了,我們在西南的兩個軍團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以他們的機動力,我們的軍團不可能追的上他們,無論他們進攻那裏我們只能被動的防守,可獸人卻自作聰明的安排疑兵進攻帝都,這恰恰暴露了他們的意圖,擺出進攻帝都的架勢無非就是調動我們西北地兩個軍團東進,等他們切斷整個西南的後勤補給時不能及時地制止,帝都的堅固獸人應該是瞭解的,他們怎麼可能單靠一個軍團就敢進攻帝都,所以我據此判斷受人真正的目標還是西南。」

    帕羅恍然了,他多少有些欣慰,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選拔的下屬茁壯成長更令他高興的了,含笑點了點頭,他繼續道:

    「瑞安城守軍意圖勾結獸人背叛帝國的榮耀我都知道了,可你當時是怎麼發現他們要叛國的,指認帝國軍人謀反是很嚴重的事情,我想知道當時具體的細節,我聽說其中還牽扯到瑞安城的城主,你公然違抗軍團的命令擅自帥部進駐瑞安,還當場殲滅了整整一個大隊的守備部隊,這任何一條要是有人真的追究起來都不是你能擔待的,你現在必須和我說明白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我不想為了這件事丟了小命!」帕羅不是在危言聳聽。

    血夜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語氣不自覺的變的冰冷。

    「當時瑞安城守備大隊的異動是我的副聯隊長發現的,我們將計就計布下了伏兵,在他們發動的時候把他們一網打盡,我當時也給過他們機會,可他們放棄了,既然是敵人,我當然不會手軟,當時的局勢城外可是有獸人的一個軍團在虎視眈眈,我只好把他們全部格殺!」

    帕羅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血夜,他的眉頭不由得輕簇起來,短短半年沒有見面,他不明白為什麼長風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這還是那個充滿熱情純真還帶著淡淡憂傷的年輕人嗎?帕羅怎麼覺得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老於世故的軍官,雖然他做的沒有錯,可話裏地不屑與冷酷讓帕羅始終不能將現在的他和那個落日城自己的書房裏滿是哀傷的年輕人聯繫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帕羅的臉色恢復了平靜,

    「這次的事情我會上報軍部說你是奉了我的命令趕赴瑞安的,應該沒有人會就這件事為難你,可我始終放心不下的是你擅殺瑞安守備大隊的事情,我們的宰相大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血夜冷冷一笑,說話的語氣更加的強硬。

    「元帥大人請放心!我有一個聯隊的士兵替我作證,那些人奈何不了我!」

    帕羅再次被血夜震驚,好半天才開口道:

    「好了!你也剛剛回來一定非常疲勞,回去好好休息吧!其它的事情就由我來安排!」語氣中透著一股失落。

    「是!」血夜起身告辭。

    出了書房,他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那個房間,心中暗道:

    「長風!我已經給你重新確定了位置,將來怎麼樣就看你自己了!今天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浴血激戰僥倖生存換來的,沒有必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有足夠的本錢,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轉頭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書房裏的帕羅看著血夜離開後緊閉的房門,久久的陷入了沉思。

    穿過不大的院落,血夜出了帕羅住宅的大門,牽過風狼正準備翻身上去,幾隻風狼轉瞬來到的面前。

    上面的騎士翻滾下來,焦急的對血夜說道:

    「大人!您走之後巴魯圖就囔囔著要上街去逛逛,我竭力勸阻,可他趁我們沒注意就一個人悄悄的溜出去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人影,全中隊已經出動尋找,可帝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風狼的追蹤能力被大大限制了,我只好趕過來向您報信。」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血夜目光閃動,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

    「還楞在這幹什麼?跟我去找人!」說完翻上了風狼。

    那個中隊長也急忙躍上自己的坐騎正準備出發,遠遠地又有幾隻狼騎奔了過來,騎士焦急的表情看在血夜的眼裏,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大人,巴魯圖在集市上和幾個人發生了衝突,他........他........!」士兵斷斷續續的話印證了血夜的擔心。

    「他怎麼了!」血夜厲聲喝問。

    「他……他殺人了!」

    在城東的一片集市中徑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邊正是第三聯隊的幾十名狼騎把巴圖魯護在中間,另一邊是幾百名王城守備隊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狼騎簇擁下的巴圖魯,在他們之間的空地上倒臥著兩具屍體,全都是眉心中箭,怎麼看都沒有活的希望了。

    對峙了半天,王城守備隊中的一個軍官大聲說道:

    「不管你們是哪支部隊的,現在馬上放下武器跟我們回治安所,帝都之內行兇殺人還敢庇護兇手,按帝國法律以謀逆論處!」

    他身後的士兵齊聲大喝,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勢,可腳步一點都沒有往前移動,見他半天沒有動靜,旁邊的幾個人叫囂了起來。

    「大人!你要給我們作主呀!那個野蠻人調戲我的侍女,還殺了我的隨從,絕對不能放過他!」

    那個守備隊的軍官看了說話的一眼,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剛才聽聞有人行兇,他是好一陣的興奮,調來帝都已經快三年了,連件大一點的案子都沒遇見過,正閑的發慌呢,急匆匆就帶來,老遠就看見一個裝束古怪的壯漢正手持一把巨弓四下瞄準,把周圍的商販嚇的雞飛狗跳,他面前不遠倒著兩具屍體,而他卻站在那裡哈哈大笑。

    這還了得,帝都之內居然有人敢褻瀆帝國的尊嚴,而且一看就是一個異族人,這讓他的心頭陡然湧起一股殺意。

    一個小小的弓箭手居然也敢倡狂,老子可是四級的戰士,收拾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打定主意之後他就要撲上去抓人,可不知道是從那裏一下子冒出來了十幾個騎著巨狼的騎士,還很明顯的是和那個異族壯漢是一夥的,看見守備隊過來了,立刻把那個壯漢緊緊護住,軍官也沒辦法,只好一邊和那些巨狼騎士周旋試探,一邊悄悄的派人回去報信,可大部隊是趕過來了,對方的後援也到了,最後雙方就僵持在了。

    雖然人數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可看著那些巨狼騎士眼中不時閃現的寒光,那個軍官就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豎了起來,對方那雪亮耀眼的彎刀和胯下巨狼森白的獠牙組成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愣是讓守備隊幾百名士兵不敢輕動。

    這明顯就不是一般的部隊,帝國軍隊中還沒有聽說那個軍團是以巨狼為坐騎的,難道是那些傳聞中的秘密部隊。

    軍官額頭上的冷汗漸漸流了下來,耳邊聽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在不停地叫囂,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旁邊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戶部首席艾羅的公子,未來布魯克家族的接班人,這個煞星是帝都出了名的難纏,所有涉及到他的案件堆起來足足有一人高,帝都治安系統的官員每當聽到布魯克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無比的頭疼,只因為他老子艾羅,布魯克是出了名的護短。

    現在一方是武力強悍,另一方是權勢滔天,被夾在中間的這名守備軍官是兩頭為難,一隊急駛而來的狼騎解除了軍官的窘境。

    血夜勒住坐騎,目光冷冷的盯著被士兵護在中間的巴圖魯,其中地火焰就連神經比一般人都要堅韌的巴圖魯都覺得難以承受,自知理虧的耷拉下了一直耀武揚威的腦袋。

    血夜知道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轉而對另一邊的守備隊開口了:

    「我是西北第一軍團第三聯隊聯隊長血……長風,這些都是我的部下,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等待了半天,守備對裏才蹭出了一個軍官,他沒有靠近,就站在原地說道:

    「你的部下在帝都公然調戲別人的侍女,人家主人阻攔,卻被你的部下射殺了兩個隨從,不論你隸屬那支部隊身居何職,都難逃監管不力的責任,現在馬上交出兇手,事情還不算嚴重,否則……」

    他的話被一陣彎刀出鞘的聲音打斷了,那個軍官充分顯示了他四級戰士的實力,以閃電般的速度躥回了己方的人群中。

    開什麼玩笑!剛才看到對方的增援趕到了,他的心就沉進了谷底,從人數看最起碼是個中隊的編制,自己的這點人根本不夠看的,人家可都是騎兵啊!

    而且還是騎著巨狼的騎兵。

    血夜一聲冷哼制止了部下進一步的動作,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們還要添亂,在帝都公然殺人,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都是對帝國尊嚴的挑戰,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這些只知道戰鬥的傢伙難道就不能用腦袋想一想,和王城守備部隊起衝突那跟謀反有什麼區別,他有幾個腦袋被砍的。

    血夜正在這裏恨部下不爭氣,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鎧甲的鏗鏘由背後傳來,霍然回首,就看見一支重裝步兵的方陣出現在他們身後,與此同時,兩翼也出現了一隊隊重裝騎兵部隊,全部加起來起碼有數千人。

    是王城近衛軍。

    集市裏的騷亂終於引動了帝都內的正規防禦力量,這大批的軍隊顯然是衝著血夜他們來的,驟逢驚變,第三聯隊的戰士沒有驚慌失措,一個小小的衝鋒陣型在守備隊驚異的目光中瞬間就組合完畢,外層彎刀裏面弓箭把血夜和巴於魯護在了最中間,只待血夜一聲令下就掩護他們衝出包圍。

    這個舉動把離著不遠的守備隊嚇了個半死。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呀!就憑那一個中隊的兵力就要和王城禁衛軍抗衡,他們的指揮官是不是瘋了!

    看到血夜他們的舉動,近衛軍中傳來一聲悠長的號令。

    「列……陣!」

    轟然巨響中,重裝步兵把如同門板一樣的精鋼盾牌砸在了面前的地面上,與他們身上的鎧甲組成了一道鋼鐵城牆,碩長的拒馬槍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讓他們瞬間就變成了一座堡壘,兩翼的騎兵整齊劃一的放下了頭盔上的護面,如林的龍槍霍然放倒,鋒芒直指中間地那個小小的陣形。

    雙方的局勢一觸即發。

    血夜沉思了片刻,輕喝一聲:

    「退開!」絕對不能和近衛軍動手,血夜深知此點。

    部下立刻為他讓出了一個通道。

    策動風狼,他緩緩來到了重裝步兵的陣列前,一人一狼就那麼孤傲的立在那裏,彷彿眼前的軍陣根本不存在一樣。

    隨著一聲號令,重裝步兵的佇列裂開一個缺口,幾名騎士策馬奔馳到了血夜的面前,為首的一個大聲說道:

    「我是近衛軍團第三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喬治,報上你的身份以及因何原因與守備隊對峙!」

    由於護面地阻擋血夜無法看清他的樣子,只是從聲音判斷對方的年齡應該與自己相仿,聽到對方的提問,血夜平靜的回答:

    「我是西北第一軍團第三聯隊聯隊長……長風,我也是剛剛聽聞部下出事了,才剛剛趕到這裏,具體的情況我並不瞭解,驚動了近衛軍實在很抱歉!」血夜是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奈的滋味。

    聽到血夜報出了身份,那個騎士抬手敬禮之後,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清秀的五官再配合他那一頭披散的金髮,怎麼看都與他身上的鎧甲格格不入,倒是更像一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只是眼神中那一閃即逝的犀利讓血夜不敢小看他,

    聽到血夜的回答,喬治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守備隊,那個自覺倒楣透頂的軍官無奈地又站了出來,走到兩個人的面前,他看了一眼冷漠的血夜,他硬著頭皮又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他說完,喬治轉頭對血夜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請把您的部下移交給守備隊核實情況,我想他們是不會冤枉他的!」

    血夜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躲在幾個隨從身後的小布魯克。

    喬治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這個帝都之內聲名狼藉的布魯克家族未來的接班人,他遲疑的問那個守備隊的軍官:

    「被調戲侍女的主人就是布魯克先生?」語氣裡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異樣。

    那個軍官木然的點了點頭。

    聽到在談論自己,再看看周圍的情況應該還算安全,布魯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喬治,你要替我做主,這個家伙殺了我的兩個隨從,我要讓他上火刑架。」他那並不算醜的面容上滿是扭曲的恨意。

    「布魯克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話,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喬治想堵住他的那張嘴。

    可布魯克卻並不領情,大聲的叫喊道:

    「你們軍隊果然是相互袒護,我要到帝國監察部去告你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聯隊長,我父親可是戶部的首席,你們軍隊的吃喝都要靠他,不把那個兇手嚴懲,你們就準備餓肚子吧!」

    喬治只感覺自己要被氣暈了,這個白癡是怎麼生出來的,果然是帝國高層裏出了名的愚蠢的艾羅一脈相承。

    「是不是也應該讓我的部下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啊!不然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布魯克剛要反對就被喬治喝止了,雖然很不服氣,可看著喬治的衛兵抽出來的長劍,他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血夜叫過了巴圖魯,讓他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禍的巴圖魯,沒心沒肺的把他為什麼殺人的原因將了出來。

    原來,事情並不是布魯克講的那麼簡單,今天巴圖魯悄悄跑出會所後就分不清了方向,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這個集市,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為之驚奇,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奔走在各個攤位前,不時的買下所有他看中的東西,雖然他在別人看來他的人傻傻的,買東西都不懂的還價,可礙於帝國的法律倒是沒有人敢欺騙他,他就一直東遊西逛,直到布魯克的出現。

    今天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想起到這平時都不屑一顧的集市上來,可能是沒看好日子,反正他在集市裏逛了半天覺得無趣就準備離開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人群裏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在閒逛,正閑的無聊的布魯克連忙上去搭訕了幾句,其實也沒什麼別的意思,無非也就是找個樂子。

    當眾調戲姑娘他還不敢,帝國的法律可不認識你是誰的兒子,再說以他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啊。

    可偏偏那個姑娘天生膽小,見他不像個好人急忙要走,布魯克怎麼能讓好不容易找到的樂子就這麼輕易的溜了,於是就尾隨而去,可能是那個姑娘嚇壞了,當下大叫了起來,正好被逛的暈頭轉向的巴魯圖聽到了。

    多羅男人的血性讓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當下古老的已經沒人能想起的英雄救美的橋段發生了。

    布魯克平日囂張跋扈慣了,怎麼能允許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一看就是異族的野蠻人,馬上就命令手下教訓巴圖魯。

    雖然巴圖魯是一個弓箭手,可他的近戰能力也不是布魯克的那些草包隨從能對付的,在被狠狠狂揍了一頓之後,其中一個隨從忍不住亮出了匕首。

    這也宣告了他生命的終結。

    多羅族規規定,族人只有在生死決鬥中才可以對同族使用武器,巴圖魯那裏會客氣,以他連長風都稱讚的箭技,那個隨從幾乎是沒有任何痛苦的就倒下了。

    之所以會有兩具屍體,那是因為死的那個隨從還有個弟弟也是布魯克的隨從之一,見哥哥被殺,當時腦袋一熱就衝了上去要給哥哥報仇,所以他也步了他哥哥的後塵。

    隨後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就不同他解釋了。

    這邊的巴圖魯剛剛講完,布魯克就跳了起來。

    「你們居然會相信一個野蠻人的話,我的隨從可以證明我說的是才是真的!」

    血夜斜了他一眼,冷冷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的整個中隊都可以給我的部下證明了?」

    布魯克的臉都青了。

    「那個姑娘呢?只有她才能證明誰說的才是真的!」

    巴圖魯嘿嘿一笑道:

    「不知道!可能是看見死人嚇跑了吧!」

    喬治也有些為難了。

    就在這時,一聲亮的喊聲傳來:

    「軍團長駕到……敬禮!」

    隨著一聲整齊劃一的敬禮聲,一隊騎兵奔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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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3: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三章 同甘共苦

    一騎當先,轉眼就來到了兩個人的面前,馬上端坐著一位全副盔甲的騎士,赤紅的披風緩緩罩落,在太陽的照映下,金色的鎧甲散發出奪目但又不刺眼的柔和光芒,把騎士襯托的如神祇一樣。

    輕輕摘下騎士頭盔,一張剛毅的面孔出現在血夜眼中,金色的短髮金色的鬍鬚,就連刀鋒般上仰的兩條眉毛都是金色的,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散發著寶石的光芒。仔細觀瞧又如同大海般幽深,尤其是那刀劍雕鑿般挺拔的鼻樑,讓整個面部的線條硬朗之極,就憑這張臉,恐怕會有無數的女人為之瘋狂。

    血夜在自己的肚子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眼前的騎士,他已經把所有能灌注在男人身上的詞彙都佔據了。

    血夜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帝國近衛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居然是一個帥到令人髮指的男人。

    感覺到了血夜觀察的目光,騎士冷哼了一聲,無形的威壓像一堵牆一樣的迎面而來,血夜神色一凜念動力透體而出,但在對方波濤本洶湧的壓力面前居然隱隱有搖動的跡象。

    血夜心神巨震。

    從長風領悟到念動力的使用方法到現在,能光憑氣勢就撼動念動力的防禦這還是第一次,當然布裡亞特除外,那個傢伙根本就是無視,念動力對他沒有一點作用。

    騎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異,摧殘著念動力的壓力像來的時候一樣毫無跡象的消失了,細細打量了一下血夜軍服上的西北軍團徽章,他將頭盔扣在馬鞍上,冷冷開口了:

    「我是近衛軍團指揮官克萊斯,誰給你的膽子在帝國縱兵行兇公然對抗執法部隊,現在居然還敢向近衛軍亮出兵器,拉奧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馬上把你的人交出來,帝國法律會給他公正的審判。」

    血夜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對抗近衛軍的罪名可不小,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再次躲的遠遠的布魯克,許久不曾出現的血光在眼睛裡閃現。

    如果不是這個王八蛋自己又怎麼會落到和近衛軍刀兵相向的地步,大家畢竟都是屬於軍隊系統的,同室操戈未免讓別人看了笑話。

    可現在劍拔弩張的局面,又讓血夜如何解釋啊!

    把心一橫,血夜咬著牙開口道:

    「大人的命令我當然遵守,不過我希望能把我的部下交給近衛軍監管,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就拜託您了!」血夜低下了自己的頭。

    克萊斯看到血夜的神情心裡泛起一絲不忍,同為軍人他當然能夠理解一個指揮官不允許自己的部下吃虧的心情,可帝國法律無情,畢竟人被殺了是鐵錚錚地事實,目前也只能暫時委屈一下這些西北的將士們了。

    向身後一擺手,幾名近衛軍的士兵就要上前抓捕巴圖魯,血夜突然又道:

    「慢!」

    原本聽了他的話已經讓開的狼騎瞬間合攏,把那幾個近衛軍士兵圍在了中間,只要血夜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動手了。

    「你……」克萊斯真的憤怒了。

    重裝步兵的方陣整齊的跺了一下腳,鋼鐵戰靴落地的鏗鏘聲混合著他們的怒吼排山倒海似地壓了過來。

    「叮呤……咣當」守備隊裡有的士兵被這雄渾的氣勢嚇的把兵器掉在了地上。

    平日裡只負責治安的他們怎麼能理解軍隊的含義。

    血夜面無表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說出地話語卻冰冷刺骨。

    「我的部下可以交出來,可我身為指揮官也有監管不利的責任,所以甘願接受監管,不過我希望大人能讓我和他呆在一起。

    聽了血夜的話,克萊斯胸中的怒火瞬間熄滅了,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血夜回頭對自己的部下說道:

    「你們立刻返回會所,我沒有回來之前誰都不可以離開半步!巴魯圖,我們走!」

    直到此時,巴圖魯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耷拉著腦袋跟在了血夜的身後,那個中隊長還想說話,被血夜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克萊斯戴上頭盔絕塵而去,血夜急忙帶著巴圖魯緊隨其後,號令聲中近衛軍重裝部隊迅速轉換讓了一條通道,兩翼的騎兵緊緊挾裹著二人在隆隆的馬蹄聲中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重裝步兵排成行軍隊列也緩緩的離去了。

    環顧四周,布魯克和守備大隊的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溜了,除了血夜帶來的一個中隊狼騎再連個人影都沒有了,那個中隊長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所有能做主的一個都不在,這要向誰去匯報。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自己的大腿轉身吆喝著士兵像陣風似的急掠而去。

    戶部首席艾羅的府邸。

    布魯克剛剛回來就被叫到了書房,他的父親老布魯克正等著他。

    一進門,布魯克就感覺到今天書房空氣中的異樣,他的父親正端坐在書桌後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布魯克小聲道:

    「父親,您找我?」此時的他就像見到貓的老鼠。

    艾羅抬眼可了他一眼,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布魯克的心馬上就涼了,他知道父親每次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此時非常的憤怒。

    一滴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艾羅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布魯克的身前。

    「你今天做什麼去了?」平靜的語氣就像一灘死水。

    「我…我…」布魯克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僵硬了。

    「啪!」一聲脆響。

    布魯克被艾羅一個耳光扇倒在地,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臉上清晰可見的一個巴掌印就像烙上去的一樣,可見艾羅使用的力氣有多大。

    「誰讓你動軍隊的人了?長風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聯隊長,可他的背後有帕羅的影子,為了他,甚至還和草原上的野蠻人開戰,可見帕羅對他有多看重,如果那麼好對付,我早就收拾他了,還輪得到你來?現在招惹軍方的注意,對我們非常的不利,你想害死我呀了!」艾羅的咆哮幾乎把房頂都掀掉了。

    雖然挨了打,可布魯克卻不敢站起來,捂著自己的臉委屈道:

    「是那個野蠻人先動手的,還殺了我兩個隨從,難道我就不能反抗嗎?我又不知道他是軍方的人,他們……」

    艾羅突然笑了,扭曲的笑容讓布魯克生生的把後面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你的那點心思騙騙別人還行,能騙的了我?不就是當年在醉笑清風和卡洛的那點破事,你居然調動家族的力量追查那些士兵的背景,你想做什麼?」艾羅一言道破了布魯克的心思。

    恐怕長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的意氣之爭居然遺害到現在。

    布魯克坐在地上一個字也不說了。

    艾羅眼看著兒子嘴角的血不停的滴落,心裡也是隱隱做痛,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當時氣憤之下出手現在後悔了。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他的口氣轉軟了。

    「一個男人想要成就大事,肚量一定要大,能夠掌握他生殺的時候再去報復,看他生不如死卻無力反抗的樣子,不是更痛快嗎?我警告你,那幾個人你不許再動,否則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隱忍,你要是有你妹妹的一半就好了!」說完他轉身出了書房。

    艾羅的腳步聲剛剛消失,一直低頭不語的布魯克緩緩的站了起來,同手摸了摸自己的嘴,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滿是鮮血的唾液。

    奇怪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早已經不見了剛剛的委屈和膽怯,摸著猶在麻木的臉自言自語:

    「隱忍?我的父親,看來您還不知道什麼叫隱忍啊!你的那點慾望在我的眼裡就和扔在路邊的銅板一樣只配打發乞丐,呵呵……老傢伙,你一定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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