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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招手]弓[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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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8: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二十三章 時空領域

    在那里,眼神中除了空洞就是一片死寂。

    意識海里。

    “小子!趁現在趕快逃,不然就沒機會了!”血夜的意識有些混亂。

    “......”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

    “小子!你......”

    “你給我閉嘴!”長風終于有了意識,但傳來的信息卻讓血夜大吃一驚。“他是我的父親,是締造了我們生命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連他也放棄?難道你的心真的只有殺戮嗎?你要走,我不攔著你。哀嘆之地雖然是一個虛幻的空間,可那里並不受這個世界的影響。在那里,掌握了空間力量的你就是神,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你的安全,還是回到那里去吧,畢竟那里是你創造的世界!”

    在意識海里,血夜的意識沒有形態,可現在卻在不停的顫抖。不是因為長風的決絕,而是他深深的被刺激到了。

    什麼意思?老子只能在那里混了?沒錯!雷鳴在理論上也是我的父親,可我這才是第一次和他見面,在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老子選擇救自己的小命有什麼錯!你選擇和你老子並肩戰斗,可也不要把我也拖上啊,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不要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父子決定的結果,當初離開了之后是你們自己返回來的,不然也不會發生現在的情況啊!

    血夜的意識波動沒有瞞過長風,毫無任何征兆,長風的意識流突然把血夜的意識包圍了起來。血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拼命掙扎。

    搞什麼?現在想抹殺我了?老子才不會屈服呢!

    血夜地意識左突右衝,想要把長風的包圍打破,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心底響起:

    “回去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以前我都錯了。榮耀,地位現在對我又有什麼用!我拼命得到它們,可是為我驕傲的人卻不在了。回去吧!我不想拖累你,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屬于你,我的一切也和你沒有絲毫的關系,你沒有任何的責任守護它。是我太强求你了,對不起......如果以后你寂寞了,可以創造些生命玩玩。你不是很喜歡漂亮的精靈美女嗎?自己造她一大堆,天天看看多幸福啊!呵呵呵呵......”

    長風笑聲里充滿了哀傷。這讓血夜一直在拼命掙扎地意識楞住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哀嘆之地了。

    藍天白云,小溪綠草,溫暖的風吹不走血夜心頭的寒冷。他此時才明白長風最后那個舉動的含義,可現在想后悔也晚了。

    小子,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時間的奧秘你都告訴我了,你真的打算讓我在這里當創世神啊!為什麼......為什麼......

    血夜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發涼,一直延伸到嘴角里,咸澀的滋味讓他十分地討厭。站在那里不由得發呆。一只小動物懵懂的跳到他的腳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與自己差別巨大的生物。兩只大耳朵扑扇了几下,因為一個晶瑩的水滴落在了那里,它小小的腦袋實在弄不明白,好好的怎麼下雨了,天不是晴著呢嗎?

    “喀嚓......”刺耳的破碎聲,一具凍結在廣場中央的冰雕裂開了,露出其中地人影。血殺搖晃了兩下終于艱難的站穩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寒冰地獄。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后怕。

    冰霜斗氣終極技能,雪洗天下!堪比禁咒的可怕威力,籠罩范圍之內的生靈都難逃寒氣的侵襲。可是這個技能只有達到九級以上才能使用,雷鳴地等級明顯還不夠啊!

    整天處在殺戮和戰斗中,他怎麼能理解一個父親保護自己孩子時所能爆發的生命潛能。在保護幼崽的時候,即使是最溫順的動物都會展現出恐怖的一面。何況是一個高級的戰士。

    一片冰涼的雪花落在了血殺的臉上,讓走神的他清醒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廣場上已經被大雪覆蓋了,可遠處的森林卻沒有半點雪花地痕跡,這無聲飄落的雪花是殘留的寒氣凍結了空氣中的水分形成的,整個村庄轉眼就進入了寒冬。

    環顧了一圈,呆立在不遠處的長風映如了血殺的眼簾,努力壓制著体內肆虐的寒氣,他松了一口氣。只要任務能完成,付出什麼代價對他來說都是值得的。雷鳴用生命召喚地終極技能雖然還沒有達到最大的威力。可依然對他造成了嚴重地傷害,可對于完成任務,血殺卻信心十足。

    長風受的傷也不輕啊!何況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輕輕一擺手,那十几個幸存的殺手立刻向長風的方向衝去。他們的心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失去同伴的憤怒。從加入血色團的那一天,他們就明白了失敗的下場就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雖然有著殘酷的競爭,可那些同伴也是他們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賴的力量。同伴,對于他們的含義几乎和生命沒什麼區別,他們自然不允許別人傷害自己的生命。

    十几道人影非常有默契的衝不同的方向靠近了長風,他們的武器各自划著不同的軌跡編織出一個致命的大網。而最中心的長風就是他們的目標。

    血殺冷冷看著即將被分屍的長風,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有些心情忐忑。只有當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時才會出現這樣的感覺。這種討厭的情緒讓他有些煩躁。

    這小子不會和他老子一樣也弄出個終極技能吧!

    一個紅色的光罩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長

    圍,一瞬間就籠罩了整個的村庄。時間突然在這一論是急速衝過來的那些殺手還是站在遠處正暗自療傷的血殺,包括正紛紛灑灑飄落地漫天雪花都突然靜止了。

    長風緩慢的一步步走向雷鳴最后出現的地點,他的眼睛此刻深邃的一片漆黑。血殺身体不能動,可意識卻沒有凝結。站在通往力量顛峰瓶頸中的他當然知道眼前的景象意味著什麼。

    領域!傳說中只有神才能掌握的力量。恐怖的程度和剛才地雪洗天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雪洗天下固然厲害,可只要實力夠雄厚就能對抗。可領域卻是以自然法則為力量,不知道其中蘊涵的規則,就算是神也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布里亞特始終不能戰勝其他聖者的原因,因為他沒有自己的領域,也就無從了解法則的奧秘。

    恐懼!從來沒有出現在血殺的情緒中,即便面對勢力强悍的對手他也始終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前他把這種感覺帶給別人地時候從來也沒想過那是什麼滋味,今天他終于嘗試到了。看著不遠處以各種姿態凝固在那里的部下,血殺知道他們現在一定和自己一樣感到了絕望。

    一步步來到雷鳴最后站立的地方。那里除了一個范圍巨大光滑的如同一面鏡子一樣的冰盤,什麼也沒有留下。長風默默的注視著,突然被冰盤中凍結的一個物体吸引。念頭一動,那件物体悄無聲息的破冰而出漂浮在他的面前。

    那是雷鳴的長劍。

    長風緩緩伸出手掌,那把劍輕輕落在了他地手心。觸手冰涼,長風驟然握緊,一縷鮮血順著劍身流動。突然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被極度寒冷侵蝕的長劍受不了熱血的溫度斷成了兩截。痴痴看著手中的斷劍,長風無奈的一聲長嘆。

    劍毀人亡!這難道就是一個戰士必然地結局嗎?

    手上閃耀出銀色的光芒。斷裂的劍身瞬間恢復了原樣。手一松,那把劍筆直的落向地面,轉瞬就無影無蹤。

    人已經不在了,要劍還有什麼用,就讓它在這里永遠陪伴父親吧!

    做完這一切,長風沒有回頭,下一刻血殺和那十几個殺手就出現在他的面前。空間轉移,在哀嘆之地血夜常用的能力,現在長風居然在真實的世界用出來了。包括血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這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不過他們沒看到長風的后背突然多了一個......缺口!

    不錯!是缺口。一塊血肉憑空地消失了,可詭異的半點血液也沒有流出來,那不停跳動的血管分明還在發揮著作用,可其中傳輸的血液卻不知道去向。

    長風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微笑,可其他人怎麼看都覺得怪異。你如果剛剛殺了一個父親,人家的儿子卻微笑的看著你。恐怕沒有人會覺得那是善意的。

    “你們自己決定!”一個聲音回響在所有人的腦海里,那些殺手一時間沒明白是誰在說話。等他們反應過來以后,都一個個身心俱顫,不過他們還是沒明白長風說所地決定是什麼意思。

    “你們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法!”好象聽到了他們地疑惑,長風解釋道。

    他的臉上依然是微笑,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卻感覺到無比的恐懼。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還真是慷慨啊!

    不約而同,所有人的身上都冒出了熊熊的斗氣光焰,死亡的壓迫讓他們把斗氣都提升到了極限,甚至有兩個殺手還成功的突破了等級。可這一切有用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連布里亞特都對領域無可奈何,更何況是他們。

    “既然你們自己放棄了權利,那就由我來決定了!”長風的聲音在這些殺手看來就象是魔鬼的召喚。雖然無法移動自己哪怕是最微小的毛發,可他們依然在徒勞的掙扎著。

    “我說......你違背了空間的平衡,肆意剝奪他人的生命,接受時間的審判,永墜黑暗之中。但時間也是仁慈的,它會留下你的命!從現在起。你將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聽。有眼不能看,有鼻不能聞,有身体沒有手腳,有靈魂沒有意識,在時間禁錮的長河中永遠漂流......”

    長風的手指著一個殺手,隨著他的宣判,那個殺手身体上的器官一件件的離開了原本地位置漂浮在空中。一道道幽暗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四周,那些鼻子眼睛耳朵等等都紛紛被吸如不同的裂縫中。直到那個殺手額頭冒出的一團靈魂火焰也被吞噬,他的身体才在一片銀光中徹底的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長風的一只手掌化為了一團血舞,剩余的殺手都被剛才恐怖地情景嚇呆了,根本沒注意到。長風面不改色,手又指向下一個目標。

    “你還是殺了我吧!”那個殺手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急忙接著喊到:“求求你不要讓我那樣活著,你還是用兵器吧!”他已經被同伴的凄慘遭遇嚇的崩潰了。

    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

    “你確定......要選擇死亡?”長風說的很慢,他一點都不著急。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長風輕嘆了一聲:“其實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不過我接受你的選擇!從現在起。你將時刻忍受利刃加身的痛苦,用你的血肉償還所犯下的罪行!鑒于你地悔悟,我可以讓你自己執行!”

    那個殺手還沒明白自己執行是什麼意思,就看到握著武器的手臂不受他控制的抬了起來。寒光一閃,大腿上一條手指寬的血肉就離開了身体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把旁邊的那些殺手嚇的面色灰白,這也太殘忍了,這......這就是......自己執行?那個殺手受過的傷遠遠比這小小的一道傷口嚴重,可關鍵是這種懲罰對心理的摧殘太可怕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把自己一點點地削成骨架。光是想想就讓人心頭發麻。長風沒有再理睬那個正緩慢把自己凌遲的殺手,他的眼睛已經落在了下一個的身上,他的一條腿也布了剛才手掌的后塵。

    聽著同伴凄慘絕望地叫聲,再看看長風毫無生氣的眼睛,這個殺手明智的做出了選擇。一道亮光轟然響起,他選擇了......自爆!可是在領域的范圍里,一切都是未知的狀態,他的身体不但沒有炸成碎片,反而從外向內塌陷。血肉筋骨內髒被詭異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在不斷連續的刺耳爆裂聲中最終被濃縮成了一個點。一個肉眼都無法看到的小點。在其他的人眼里,一個人就這樣活生生地被扭曲壓迫最終消失了。

    領域的力量太可怕了。

    長風的臉上寫滿了惋惜,有些喪氣的搖了搖頭,轉向了下一個目標。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叫

    聲在廣場上響起,長風的身体也逐漸失去了“人”的形狀。血殺終于覺察到了長風的異狀,這不能怪他觀察力遲鈍。而是長風剛才的審判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

    心中念頭一動,血殺終于開始行動了。金色地斗氣驟然亮起,在光芒的照射下,血殺發現自己地身体周圍有一層玻璃狀的通明能量在閃耀。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他忽然感覺身体一輕,不假思索騰空就向村外掠去。

    在破碎上出現的一剎那,長風的前胸炸成了一片血霧,透過裸露的肋骨,可以清晰的看到微微跳動的內髒。正在亡命奔逃的血殺回頭瞥了一眼,被這恐怖的景象嚇的亡魂皆冒。已經達到極限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長風並沒有追趕,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最后的一只手掌加入到飛舞的血霧中,鮮紅的血霧彙合成繚繞在身体周圍的彩帶,圍繞著長風不停的翻滾。

    正在飛馳的血殺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空間扭轉了一下,再有不遠就能逃出去的村庄一下子不見了,前進的方向上是只剩下軀干的長風和最后的五名部下,他們正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剛才不是正向村外的嗎?怎麼忽然就轉變了方向啊?難道領域的力量真的不可戰勝嗎?

    血殺並不甘心,他立刻改變了自己的方向,再次轉向村外。可還沒跑几步。立刻就看到剛才的情景再次上演。一咬牙,他第三次改變了方向。可結局依然讓他絕望。

    看著頹然停在那里的血殺,長風微笑依然。不過配合著他漂浮在空中只剩下軀干的身体,怎麼看都讓人恐怖不已。

    “你居然還想逃避時空的懲罰,只要有時間和空間存在的地方就是我力量的源泉,你又能逃到那里去?既然你們是以剝奪別人的生命為職業,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接受我的審判吧!”長風的身体也開始消散,血霧的規模也越來越壯大。

    “小子......停下吧!”血夜突兀出現的聲音讓長風一愣,轉眼他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停下?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停的下來嗎?哈哈哈哈......”長風的笑聲轉為嗚咽“村子里的村民都是無辜的,他們為什麼不停下來?父親跟他們有什麼仇,他們又為什麼不停下來?現在讓我停下?不!絕不!即便我身受領域力量的反噬,即便我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要和他們同歸于盡!這麼多人的血,絕不能白流!”長風完全陷入了瘋狂,一直壓抑的悲傷在這一刻終于爆發了。

    “報仇固然很重要,可你也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換呀!雷......父親一定不想看到你為了仇恨喪失了自我。現在停下還來的急,以你我對空間的認識還能重新塑造一個身体,可你要是繼續使用這超出極限的力量,靈魂也將被毀滅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了。”血夜真的有點急了。

    長風收斂了情緒,仰面朝天大聲的喊到:

    “我以我的生命呼喚你,永恒存在的時空啊!毀滅所有的污穢,還這個世界以清淨吧!”長風最后保留的軀体也融入到了漫天的血紅中。一道光柱衝天而起,直徑就是長風領域的范圍,整個村庄在滅世的力量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領域里突然出現了几個幽深的空間缺口,瞬間就把最后還幸存的几個殺手吸扯成了數段吞沒了。血殺引以為傲的九級斗氣也只不過是讓他多堅持了几個呼吸,空間的力量又怎麼會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几乎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他的身体就變成了分子的結構分成數份儿被吞噬的干干淨淨。轉眼間,曾經叱詫風云的血色團永遠的消失了,他們最后一次任務遇到了什麼,成了一個永遠的謎團。

    領域空間中只剩下血夜無奈的嘆息:“小子!我把所有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這個......兄弟!哎......”

    遙遠南方連綿群山中的一座高峰上,布里亞特負手而立目光閃爍的看著遠方的某一點,喃喃的自言自語:

    “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空間能量波動,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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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為了兄弟

    滯的空間里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型彌漫在周圍的血霧象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一樣,一股腦的投入到了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龍卷風忽然消散了,中間顯露出來的是一團蠕動的血球,在朝陽的照耀之下光彩奪目。

    漸漸的,那團血球長出了四條觸手,慢慢變幻出人的手腳,中間部分被拉長,頭顱的形狀清晰可見。內髒,骨,肌肉,皮膚,毛發一一顯現,直到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一個完掙“人”才顯露出來,就那樣漂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眼皮一抖,那個人蘇醒過來,雙腳著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就開始仔細端詳起自己的身体。看了許久,他最終抬起頭來茫然的又看了看周圍。

    刺骨的寒冷並沒有讓赤露身体的他感到有什麼不舒服,茫然的眼神突然被地上的某個物体吸引,他緩緩走過去撿了起來,入手沉重。一把通体黝黑的弓,就連弓弦都是黑色的。摩挲著弓臂上一道清晰的刻痕,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著只剩下滿地屍体的廣場,他最終抱著那張弓離開了。天邊突然躍出万丈光芒,太陽終于升起來了。

    “喀嚓”珍貴的琥珀木制成的書桌在斗氣的肆虐下被震的粉碎,費特拉身上冰冷的殺機讓下面跪著的几個侍衛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的消息確實?”費特拉眉頭緊鎖,不甘心的問到。

    那几個侍衛里的頭領硬著頭皮回答到:“是地,陛下!最新的消息已經確定......確定村子里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從

    現場可以看出,當晚一定發生了激烈的戰斗,整個村庄的范圍都彌漫著濃烈的能量波動。從能量的屬性上來看。應該是......是......”侍衛有些猶豫。

    “是什麼?”費特拉厲喝到。

    那個侍衛哆嗦了一下,急忙回答:

    “是......迦蘭帝國銀色冰霜騎士團特有的冰霜斗氣,而且還是等級非常高的戰士,使用地應該是......血洗天下!”

    費特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讓那几個侍衛退下,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色彩艷麗的花園,半天從嘴里蹦出了兩個字。

    “迦蘭......”

    同一天,榮耀帝國全國戒嚴。各個大小城市的大街上布滿了巡邏的士兵,駐扎在與迦蘭接壤邊境線上的几個軍團都悄悄開始調動,剛剛修養了几天的迦蘭帝國被榮耀軍隊的異常弄的提心吊膽,邊境線上地各個軍團也進入了警戒狀態。整個榮耀帝國仿佛一個突然睡醒的猛獸,向著迦蘭帝國亮出了獠牙。

    與此同時.在遙遠洛克森公國一間教堂內的昏暗的大殿里,高高的祭壇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火焰炙烤著的是一座手執長劍的戰士雕像,正發出無聲的呻吟。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影跪在火焰前,灼熱地溫度絲毫都不能讓他感覺到溫暖。

    死寂的氣氛保持了良久,祭壇的火焰突然跳動了几下瞬間吞沒了戰士的雕像。狂暴的能量立刻引起了下面那個人的注意。

    雙手前伸,匍匐在地,那個人影誠惶誠恐地大聲說到:

    “贊美您,無所不能的偉大存在,您的仆人恭候您的到來!”

    他的面前空無一人,只有那火焰兀自跳動。突然,火焰的顏色轉變成了幽蘭,整個大殿都被渲染的詭秘森然,大殿里的溫度也突然增高了几分。

    “說吧!是什麼讓你如此急切的召喚我!”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地感情,匍匐在地板上的人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主人!血色團......到現在......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回來。不過從榮耀帝國反常的舉動來看。應該......應該是已經完成了任務。可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消息......”毫不容易斷斷續續的說完,那個人暗自抹了把冷汗。

    他的面前空無一人,只有那火焰兀自跳動。突然,火焰的顏色轉變成了幽蘭,整個大殿都被渲染的詭秘森然,大殿里的溫度也突然增高了几分。

    “你真地人我很失望!對付一個人類居然動用血色團的力量。你難道不知道有更重要地任務需要他們嗎?”幽蘭的火焰突然翻滾起來,一張猙獰的面孔浮現其中。“你們的使命是在大陸上制造混亂,挑動人類之間的戰爭。這三千年里我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人類之所以不能凝聚在一起,也正是由于我們這麼多年不懈努力的結果!為了一個人類,就動用我們儲備許久的力量影響之后的計划,你這個長老是怎麼當的!”火焰面孔憤怒的翻騰著,噴出的火舌几乎吞沒了下面的那個人影。

    一股焦糊味儿飄散開來,那個人卻紋絲不動,看似沉穩如山。可從那微微顫動的袍角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惶恐。

    “主人!血色團從來也沒有失敗過,現在沒有消息恐怕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耽擱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的,絕對不會影響后面的計划,我以生命向您保證!”那個人全身匍匐在地板上,語氣中的急切顯露無疑。

    “軋軋......”沉悶的響聲中,大殿的門緩緩開啟,一個和地板上匍匐的黑袍人同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爬在地板上的黑袍人勃然大怒,厲聲呵斥:“米修斯!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和主人討論機密嗎?誰給你的權利擅自闖進來?”

    他中氣十足。上位者的氣勢盡現,與剛才的表現判

    來人沒有理會他。几步走到火焰面孔前趴伏在地,虔誠地說:

    “偉大的主人!請原諒我的鹵莽。沒有得到您的召喚就闖進來,是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向您彙報

    “米修斯!主人豈是你想見就可以見的?”先前的黑袍人不依不饒。

    “赫斯拉,夠了!我時間不多,不是來聽你們講廢話的。米修斯,打擾我是什麼后果你應該很清楚,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見火焰里的面孔同意了,赫斯拉立刻回復了剛才無脊椎動地狀態。米修斯趴在那里恭敬的回答道:

    “是的主人!我們剛剛的到了最新的消息,血色團已經全軍覆沒,自團長血殺以下兩百一十六人無一生還!”

    “這......這......這絕對不可能!”米修斯帶來的消息把赫斯拉震的目瞪口呆。他痴呆的看著米修斯。嘴里只剩下三個字:“不可能......不可能......”

    火焰的顏色驟然轉成了紫色,靠近祭壇地地板冒起了縷縷的白煙。感覺到了溫度强烈的變化,赫斯拉猛然清醒過來,誠惶誠恐的對火焰中的面孔說道:

    “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他們弄錯了,請偉大的主人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弄清楚的!主人......呃......啊......”

    兩條火焰帶無聲無息的延伸了過來,象兩條手臂一樣將赫斯拉擁在其中,血肉被高溫汽化的哧哧聲和烤焦的惡臭彌漫在大殿中。

    “身為血影地大長老,居然不敢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后果。留著你又有什麼用?以我的名義召喚你,追隨我前往幽暗地獄吧!何況剛才你已經發誓用自己的生命擔保了,就兌現你的承諾吧!你的靈魂我收下了!”

    火焰巨掌中,赫斯拉居然還沒有化為灰燼,被烤地有些扭曲的面孔無望的做著嚎叫的姿勢。可他的聲帶已經被高溫所摧毀,干張著嘴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直到變成人型的焦碳。

    火焰收斂了回去,赫斯拉的屍体無聲的落在地板上化為一堆粉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米修斯絕對不會相信那是一個人留下的最后印記。

    火焰劇烈的跳動了几下。又恢復了幽蘭地顏色。

    “米修斯!從今天起,你就是新的大長老了,失敗的后果你已經看到了,希望你不會是下一個!”

    雖然眼前的景象正是米修斯心中希望看到的結果,可赫斯拉凄慘的下場還是讓他惻然。可夢寐以求的權利讓他立刻就忘記了恐懼,收拾心情恭敬的回答:

    “多謝您。偉大的主人!我地靈魂隨時聽候您的召喚,血影地榮光絕對不會在我的手中暗淡!”

    “但願如此!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這個時候告訴我血色團的消息是什麼意思!你要的我已經給你了,既然得到了就必須要付出。去吧!以最快的速度重建血色團,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火焰面孔驟然消散,顏色也恢復了正常,除了那堆黑色的粉末,大殿里就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抬身而起,米修斯神色復雜的看了看那被火焰包圍的雕像,突然衝著地板上的骨灰露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之后他轉身離開了。大殿重新陷入了死寂。

    土堡。

    看著面前痛哭流涕的巴圖魯和滿臉陰沉的索薩,蘭帕德呆呆的發愣。他們帶回來的消息怎麼也不能讓蘭帕德相信。

    長風......死了!死了......怎麼可能?落日城的絕境沒有摧垮他的意志,多羅人的强悍也沒有擊敗他,就連不可一世的獸人軍團也分崩離析,蘭帕德几乎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傷害到他。為什麼?為什麼......

    蘭帕德怎麼也想不到,與成風之間的爭吵會成為最后一次談話,對那獨自奔向戰場背影的悄悄一瞥居然會成為永別。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早已經原諒了這個兄弟,當時長風所做的一切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會倒在瘋狂突圍的獸人面前。

    慢慢回想布里亞特說過的那番話。蘭帕德悔恨万分。他多麼想說一聲:回來吧,兄弟!我能夠理解你當時的決定!可最希望聽到地人已經不在了。巨痛讓蘭帕德的心不停的抽動。

    “參謀長!帕羅元帥已經責令駐軍詳細勘察過了。現場除了村民和一些不明來歷的屍体之外沒有發現大人的......沒有發現大人!也許,大人還......”索薩見蘭帕德遲遲沒有說話,急忙補充道。

    聽到這句話,蘭帕德的眼睛重新煥發出了光彩。嘴里喃喃道:

    “不錯!那麼多的危險都沒有擊垮他,他一定還活著!他可能只是受了傷,暫時不能回來,就象上次一樣。”蘭帕德緊緊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他甚至忽略了帝**部都沒有長風的消息。即便長風受了傷行動不便,可怎麼會不聯系駐軍呢?

    可他已經顧不上考慮這些了。只要還沒有看到長風地屍体,他就是走遍大陸也要找回這個兄弟。

    “哐當”一聲,會議室的門被巨力推開了,西斯等人衝了進來。薩爾當先大聲喊到:

    “頭!長風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們......”蘭帕德的眼神把他后面的話噎了回去。

    示意他們几個坐下,蘭帕德把整個事情詳細的又講了一遍,不過他此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魂落魄。最后,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要去找回我們地兄弟,不管他走的有多遠!這路途會很漫長,我不會勉强你們。”蘭帕德低沉的話語讓其他七

    陷入了沉默。

    “頭!我知道你因為我的事情和大人弄的很僵。可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他。我們是一個整体,就算是生死的距離也不能把我們分割!”修羅的話讓蘭帕德感慨不已。

    “不錯!長風是我們的兄弟!”薩爾一改平日嬉笑的神情,嚴庄重的做出了自己地選擇。

    “為了兄弟!”

    “為了兄弟......”

    其他几個人紛紛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看著蘭帕德。蘭帕德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我也要去!你們是問了兄弟,我可是為了師傅,你們不能丟下我!”巴圖魯翁聲翁氣的說道。

    蘭帕德剛想說話,卻再次被衝進來人打斷了。仔細一看,竟然是馬克,可著他驚慌的神情。蘭帕德有點驚訝。面對獸人軍團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失態過,今天著是怎麼了。

    “參謀長!外邊......外邊......”看來他是拼命跑過來地,不然也不會上氣不接下氣了。

    蘭帕德急忙安撫道:

    “不要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克咽了几口吐沫,長出了一口氣,艱難的說:

    “外面有精靈求見長風大人!”

    “恩?”蘭帕德眉頭緊篡。精靈的突然到訪讓他也意識弄不明白原因。長風和精靈的關系他雖然知道一些,上次也是多虧了精靈的幫助才救回了長風一條命,可這次來的時候也太湊巧了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蘭帕德帶領著其他人急忙趕到土堡的正門處。眼前的景象讓身經百戰的蘭帕德也吃驚不小。他原本以為來的只是精靈地使者,可眼前分明是一支......精靈大軍!

    几個面蒙黑紗的精靈正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曼妙的体形表明了她們的性別,她們身后數千精靈戰士正靜悄悄的組成一個軍陣,肅穆庄嚴卻又透著讓人窒息的壓迫力。

    看到眾人簇擁著蘭帕德出來,其中的一個精靈走了過來,雖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可輕靈地聲音卻讓人不由得猜測她面紗后面是怎樣的一副風光。

    “精靈帝國明月女王陛下遵照與長風大人地約定,送紫月公主殿下與長風大人完婚!”

    “啊?!!”精靈的話對蘭帕德等人來說無疑是一次强烈的震撼。

    “咣當!”一聲,一個士兵沒有拿穩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上,這也難怪他失態,精靈已經有三千多年沒有出現在人類的眼前了,現在不但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將公主嫁給他的聯隊長,這怎麼能不讓他震驚。

    蘭帕德和身后的几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長風的情況還沒有弄清楚。現在又突然出現了一群精靈,這讓一向沉穩地蘭帕德也不知道怎麼辦為好了。

    遲遲不見回答。那個精靈皺起了眉頭。

    “長風大人的架子果然很大啊!我們公主殿下親自前來,他居然不出現。難道我們精靈的地位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她的語氣里已經透出了不友好。

    蘭帕德正要解釋,卻被打斷了。

    “麗雅!不得無禮!”又一個精靈排眾而出,走到蘭帕德面前輕輕的施禮。“我是精靈帝國長老墨月,我們此次前來是履行和長風之間的約定,請你們立刻通知他!”

    以墨月的好脾氣。現在也覺得長風有些過分。精靈帝國雖然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輝煌,可卻不代表她們也失去了驕傲。恰恰相反,精靈可是大陸上最高傲的種族,雖然現在人類地勢力已經遍布整個大陸,可她們始終認為自己才是這個世界最高等的種族。人類當初不過也只是她們的附屬,人類只能和獸人划歸野蠻人的行列。現在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精靈帝國屈尊絳貴和長風這個人類拉攏關系,甚至把公主都送了來,可長風卻居然沒有了蹤跡。這怎麼能不讓墨月長老暗自發火。

    蘭帕德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說到:

    “我是這里的參謀長蘭帕德,精靈朋友救了我們聯隊長的恩情這里所有的軍人都感激不盡。各位遠道而來一定很疲憊了,就先到里面休息吧!”當著這麼多人地面,蘭帕德不好直說長風的事情,只好轉移了話題。

    雖然精靈從不踏入人類的世界,可不代表她們就不知道人情世故。墨月一看蘭帕德躲閃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另有原委,回頭朝隊伍里看了一眼,點頭同意了蘭帕德的建議。

    精靈大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土堡。她們身上華麗多過實用的鎧甲吸引著第三聯隊士兵的眼球,而第三聯隊士兵騎乘的雄壯風狼也讓精靈十分感興趣。也虧的之前土堡地整修工作已經基本完工了,才不至于被一向喜歡精致的精靈笑話。

    直到現在蘭帕德才發現精靈們坐騎的奇特,只要是叫的上號的魔獸,在精靈的隊列里都可以看到,品種多地讓人眼花繚亂。

    精靈大軍自然有人安排。蘭帕德只領著墨月長老和被几個全副武裝的精靈護衛著的蒙面精靈一起來到了會議室,蘭帕德估計這應該就是精靈的紫月公主了。

    清退左右,蘭帕德這面只剩下他們八個人。雙方分賓主落坐以后,蘭帕德才小心翼翼的把長風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他已經很婉轉了,可墨月眼睛里的驚訝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你說什麼?長風出事了?”

    墨月感覺自己的眼前有些發黑,她可是一力促成精靈與長風之間婚約的,現在讓她怎麼向精靈女王交代啊!

    “當啷!”件東西,人也晃悠地退了一步。她身邊的另一個精靈急

    了她,蘭帕德不知道這個精靈為什麼聽到長風出事的激動。他的眼睛已經被那件掉在地上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一把彎刀!蘭帕德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長風一直不離身邊的武器。上次從妖精森林回來就再也沒有看到,現在沒想到居然出現在了這里。

    為什麼這個精靈會拿著長風的彎刀?她和長風又是什麼關系?

    “照你這麼說,長風現在已經......”雖然親耳聽到了,可墨月還是不甘心的想要驗證一下。

    蘭帕德顧不上探究那個精靈了,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墨月無力的合上了眼睛,她現在感覺万念俱灰。

    雖然不知道長風和精靈之間有什麼協議,可蘭帕德卻知道得到精靈地友好意味著什麼,所以他接著說到:

    “現在一切還沒有成定數!只要沒有親眼看長風的屍体我們就絕對不會放棄。每天我們就要起程去尋找他了,我相信長風一定會吉人天相安然無恙!”一切以大局為重。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蘭帕德的話讓墨月又燃起了一點希望,手指輕捏著眉心,她感覺有些為難。沉吟半天終于開口道:

    “既然長風不在這里。那我們明天就返回,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我必須立刻向女王陛下稟報!”墨月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蘭帕德知道不能强求對方相信長風還活著,只好讓人帶這些精靈去休息。轉眼又看到了地上依然躺著的那把彎刀,想來是那個精靈太激動忘記帶走了。

    拿在手中摩挲著刀鞘,睹物思人之下讓蘭帕德的心情十分復雜。八個人坐在空落落地會議室里,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無休止的沉默......

    墨月長老隨著招待的士兵來到休息的房間,在里面稍等了片刻就又出來了。走到另外一個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几下,房門立刻打開了。閃步進去。精靈公主紫月正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她,其他的几個精靈正站在一旁。

    深施了一禮,墨月緩緩的說到:

    “公主殿下!請您原諒我在這件事情上做出的選擇,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

    “墨月長老!”墨月的話被公主打斷了:“這件事情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誰也沒有想到,請您不要自責您也是為了帝國地利益考慮的。”紫月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的讓墨月有些發涼。

    “可是我......”墨月還想解釋。可被紫月揮手打斷了。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就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幸好還沒有實現,不然后果真的難以想象!”

    公主既然都這麼說了,墨月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突然,那個剛才掉落彎刀的精靈走到墨月面前跪倒在地,這讓墨月有些手足無措。

    “凝!你這是做什麼?”墨月問出這句話就立刻后悔了,長風和凝之間的關系沒有人被她更了解了。看著滿眼凄苦的凝,墨月長嘆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他......”

    凝搖了搖頭,眼神中地茫然漸漸變為堅定。一字一句的說:

    “.他已經不在了:.他,請您允許!”說到這里,兩行清淚晶瑩的從她的臉上滑落。

    墨月看著凝決然的眼神,無奈的點了點頭。身為精靈,她當然知道一個精靈動情的結果意味著什麼。墨月別無選擇。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個和自己孩子一樣的弟子。

    紫月公主嘴動了几下,最終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精靈就離開了土堡。蘭帕德一直送出了很遠,直到看不到精靈大軍地影子,他才回頭對跟在身邊的馬克說到:

    “我們離開以后你就向軍團總部報告,有什麼事情就往我的身上推!”

    馬克滿臉苦相,不解的問到

    “參謀長們......”

    蘭帕德揮了揮手沒有回答,轉身就准備動身。可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轉眼,一騎出現在視野中,蘭帕德一眼就認出是昨天那個丟了彎刀地精靈。

    靜等精靈來到面前,蘭帕德疑惑的問:

    “你......”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蘭帕德良久才點了點頭。從身旁拿出長風的彎刀遞了過去,精靈呆了一下,立刻就接了過去鄭重的掛在了自己的腰跡。

    再次對馬克揮了揮手,蘭帕德一馬當先衝向了茫茫的草原。天際的盡頭抬眼可見,可卻永遠也走不到。他們的旅途也正象這一樣遙遠。

    數天后,西北第一軍團總部接到了第三聯隊送來的報告。上面說第三聯隊參謀長等八人擅離職守突然離開了駐地,現今不知去向。

    拉奧默默地看了几遍,隨手拉開抽屜扔了進去。踱步走到窗口,好象看著外面,可拉奧游移的眼神卻始終沒有焦點。

    “長風!你必須給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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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章 魔鬼終結者

    一年后,亨克森公國蘭普鎮上的一個普通的小酒館里,里的索度酒怎麼也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比他預想的還要好的多,估計佣兵工會里的那些家伙一定還在吃驚吧!將酒杯里的殘液狠狠的干了,比亞破天荒的又要了一杯。

    比亞是亨克森公國的一個佣兵,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赤色佣兵團的團長。在蘭普鎮佣兵工會登記的佣兵團里,赤色雖然在規模上只能算的上最后几名,因為他們總共才只有七個成員,和動不動就几百人的其他佣兵團相比實在小了很多[;以內,比亞認為這和自己的英明領導有著直接的關系,當然還有可能是因為還有四名成員是達到了五級的戰士,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他們擁有整個亨克森公國都不多見的......魔法師!

    喝完了今天的第二杯酒,比亞環視著圍繞在桌子四周的其他成員,數年的朝夕相處,他十分了解此刻部下們的心情。雖然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可畢竟已經辛苦了近一個多月了,該是補償他們的時候了。

    “咣當”一個個口袋被比亞扔到了其他人的面前,嘩嘩的金屬撞擊聲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們其中裝的是什麼。其實就在口袋還沒有落在桌面上的時候,其中的一個已經憑空消失了,不過比亞即使閉著眼睛也知道口袋此刻正躺在某個人的懷里呢!

    “普里達爾!你就不能學學其他人,什麼時候你才能不象個盜賊啊?”比亞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几次說同樣的話了。

    “嘿嘿......”一陣竊笑聲,坐在最隱蔽角落里的一個人說到:“頭!你不會忘記了我的職業吧?如果你想讓我改掉這個習慣,那我只能重新修改職業了。我倒是無所謂,可就是怕你等不到那個時候。”

    說句老實話。普里達爾的相貌堪稱儀表堂堂,剛毅地面孔,金色的卷發,怎麼看都是一個具有嚴格操守的戰士,扔到大街上也沒人相信他會是個以盜賊為職業的家伙。可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他的動作,絕對會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他此時的一只手正伸在懷里微微顫抖的撫摸著剛才的口袋。眼睛卻眯縫著盯著別人面前地口袋,放射出的貪婪神色配合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叮當聲,怎麼看怎麼委瑣。和他的外表實在是反差巨大。所幸其他人都對他非常的了解,紛紛拿起口袋看也沒看就各自收了起來。聽著其他人口袋里傳出的金屬撞擊聲,他那英俊的臉上滿是濃濃的失落,似乎只有把那些口袋都裝進自己的懷里才能讓他感覺高興一點。

    坐在普里達爾對面地一個戰士終于被他看的發毛了,厲聲喝到:

    “普爾!你再盯著我看,小心我把你的那雙賊眼挖出來!”雖然口氣很堅決,可不知道為什麼卻透出一點心虛。這個戰士雖然有著强壯的体魄,卻好象讓他沒有什麼底氣。

    戀戀不舍的收回打量別人的目光,普里達爾不懷好意的笑道:

    “看看又不能少了什麼!我說霍金斯。你以為我想看啊?以我的身手,想要多少錢都沒有問題,你還是看緊你的錢袋吧!不要到時候丟了,反而怪我沒提醒你!”

    “你......”

    這話一出,正准備出言反擊的霍金斯立刻緊捂自己地錢袋乖乖的安靜了下來,在這事上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虧啊!普里達爾的盜竊技能已經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被他盯上的目標可從來沒有失手過。

    看著洋洋得意的普里達爾,霍金斯有些不甘心地說:

    “你是有本事!只會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要是有本事從塞亞身上拿到哪怕一個銅板,我就立刻把我這次任務所得的酬勞全部送給你。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啊?”

    普里達爾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坐在桌子旁邊,卻一直保持沉默,唯一導致他失手的禍首。突然打了個寒戰,嘴上卻硬道:

    “總有一天......你就等著吧!”

    可惜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卻被刺骨的寒冷凍結了,稍微向一旁挪了挪椅子才感覺好了一點。普里達爾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比亞饒有興趣的看著部下斗嘴邊地突然有人說話了:“我們下一次的任務是什麼?”甜膩的聲音讓人有些迷醉。

    這是一個全身披掛著火紅皮甲的戰士,不過那玲瓏的体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其他人她是一個女性。那件皮甲也做的十分惹火,除了最重要的几個部位被覆蓋以外,其他的部分都竭力裸露在空氣中,高聳的雙峰下面是驟然縮緊地細腰,束腰的皮帶讓人不由得擔心是不是會勒斷她地小腰。修長的大腿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細嫩的如同被涂了一層油脂,不過可惜膝蓋以下被一雙長筒遮蓋了。不能一睹全貌。她的臉並不是那種禍國殃民的類型,反而十分的清純,但是放在她那惹人犯罪的身体上,卻成了所有男人夢想的境界。

    面孔如少女般清純,身体卻象少婦一樣火辣,女人最誘惑男人的兩個因素同時放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所帶來的后果可想而知。

    比亞看了一眼,笑容綻放著的更加燦爛了。

    “這一個多月辛苦大家了,我准備讓你們休息几天放松一下!麗娜。任務有的是,你又何必急在這兩天呢?”對于女士。比亞的脾氣一向很好。

    名叫麗娜的女戰士搖了搖

    短發,性感的嘴唇微微一撅,嘟著小嘴不再說話。中被關懷倍至的中心,除了唯一那個異類,其他人都對她百依百順,誰讓她有足夠驕傲的本錢呢?

    說起女性。團体里其實並不是只有她一個,在麗娜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身穿法師袍地女性。她叫辛吉斯,是整個團隊唯一的法師。如果光看她柔柔弱弱的外表,恐怕沒有人會覺得她有威脅,但是團隊里的其他人卻不敢小看這個女性,因為法師代表的永遠是死亡和毀滅。

    由于普里達爾和霍金斯停止了拌嘴,所以氣氛有些沉悶,比亞可不想讓今天的慶祝變的索然無味。

    干咳了几聲,比亞繼續開口道:

    “..用我來出!”

    比亞的話讓剛剛還在吵嘴地普里達爾和霍金斯立刻同意了戰線,原本就已經很熱鬧的酒館里突兀的響起了兩聲狼嚎,惹的所有人都紛紛望這里瞧。

    麗娜和辛吉斯趕忙轉換了座位,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盯著叫的正歡的兩個家伙,擺明了不認識這兩個家伙。比亞苦笑了几下,轉頭對團隊里最正常的雷克勒說到:

    “還是你決定吧!”

    雷克勒是整個團隊里實力最强的戰士,為人正直堅定具備了一個戰士所有地品格。是赤色佣兵團最有威望的人。比亞雖然是團長,可很多事情還是要靠雷克勒拿主意。

    輕輕咳嗽了一聲,兩個狼人立刻收斂了嚎叫聲,正襟危坐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嚴肅的表情。雷克勒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對做在角落里的最后一個成員說到:

    “塞亞!你想去那里呢?”

    酒館里的光線雖然有些昏暗,可其實也還能保障視線的,可惟獨他們這張桌子的一角卻被黑暗籠罩著。當然這並不是光線真的暗淡,而是因為這里坐著地那個人。一身的黑衣,冰冷的氣息。完全是一種心理上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周圍的光線都被吞噬了,整個空間就象一個幽深的黑洞。

    雷克勒地一句話仿佛打碎了空間的平衡,黑暗驟然隱去,所有人都感覺眼前突然一亮,黑暗籠罩中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

    一張白皙的臉,麗娜雖然對自己的皮膚一向很有自信。可每次面對著張臉的時候都深受打擊。嬰儿的皮膚也及不上這張臉白嫩,烈日都不能留下絲毫的痕跡。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白色是泛著冰冷的蒼白,好象這張臉地主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樣。隨著這個叫塞亞的人抬起自己的頭,其他六個人發現之前那股一直縈繞在周圍的寒意豁然失蹤了。不過他們都已經對這個情形見怪不怪了,十二只眼睛齊刷刷盯著塞亞。

    “我不知道!還是你們決定吧!”雖然沒有可剛剛的冰冷,可這話里的溫度還是讓另外六個人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

    現在可是即將進入夏季了。

    雷克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地情形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對于這個全團隊唯一的弓箭手,深知對方脾氣地他也無可奈何。

    再次看了看滿眼期待表情的普里達爾和霍金斯。雷克勒最終決定把慶祝的地點放在了蘭普鎮上最大的飯店。普里達爾的眼睛立刻暗淡下來,嘴里嘟噥道:

    “每次都是吃飯,真沒有創意!”

    雖然他說的聲音極小,可還是沒有逃過雷克勒的耳朵;含微笑的說到: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去那里呢?”

    雷克勒滿臉都是無害的表情,普里達爾下意識的答到:

    “最好是先去大吃一頓,然后我們就去逍遙津,聽說那里來了几個半精靈美女,我們不如......”說到這里他突然發現了雷克勒布滿笑容的眼神里散發出的寒光。立刻反應了過來閉上了嘴。

    雷克勒嘴角抽動了几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麗娜和辛吉斯兩個女人早就被普里達爾吃癟的表情逗的前仰后合。兩個美女的笑容各有風情,把酒館里消磨時間的那些佣兵迷的口水直流。不過他們也只敢在心里意淫一下,赤色佣兵團的名字他們還是知道的,這几年沒少有打麗娜和辛吉斯的人為此斷手斷腳,他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被別人談笑的目標。

    眼見沒個結果,雷克勒站了起來准備帶著這几個讓他很無奈的伙伴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酒館大門外走進來一群佣兵,熙熙嚷嚷地走到了吧台前面。

    “老板!把你們最好的酒都拿出來,老子今天請所有人喝一杯!”

    在酒館里的其他佣兵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可比亞和雷克勒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這些人可以說是他們的老相識了任務產生摩擦。可對方是少數几個他們惹不起的佣兵團,所以有些時候他們只能忍耐了。

    比亞和雷克勒對視了一眼,暗自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准備悄悄的離開..

    “呦......這不是赤色嗎?聽說你們今天完成了一個二級的任務,真地要恭喜你們一下了!我們今天剛好也完成了一個一級的任務。不介意的話就一起慶祝一下?我們團長非常想......認識一下各位呀!”話是這麼說,可他的眼睛卻始終盯著麗娜和辛吉斯,其意不言自明。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比亞也不好再悄悄的離開。何況聽到對方話里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擠兌

    這讓比亞十分的惱火。

    雷克勒當然看出了比亞的憤怒,踏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說:

    “如果我們赤色有上千人地規模,特級任務也不是不能完成的,至于你們團長,我們都沒有興趣。如果暴龍想認識我們,那就麻煩他親自來見我們吧!至于你......安達揚,我還真沒把你放在心上!”

    這個叫安達揚的魁梧大漢是暴龍佣兵團的一員悍將,平時仗著暴龍的名頭耀武揚威,現在被雷克勒貶的沒有一點面子,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當下一跨步就閃到了雷克勒的面前,迅疾的速度和他高大的身材完全不相符。雷克勒目光一凝暗自戒備起來,在佣兵這一行打拼了數年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小看任何的對手都會付出沉重地代價。

    可安達揚卻突然收斂了迫人的氣勢,微笑的看著雷克勒說道:

    “赤色的威名我當然知道。我進不了您的眼睛很正常。誰也不是天生就是戰士,現在能力不行不代表永遠不行。照您的看法,不知道您在我們團長地眼里又是屬于什麼樣的層次呢?”

    粗的臉上透出絲絲的狡黠,這和剛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能夠在一個規模上千人的佣兵團里闖出點名堂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力呀!可是他的外表怎麼也不能讓人把他和智慧這個詞聯系在一起,看來以貌取人確實偏頗。

    雷克勒被噎在那里說不出話來。他梗直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嘴皮子永遠都不可能象他地武技那麼出色。緊緊握著拳,雷克勒的臉一陣發白。可安達揚似乎並不怕他出手,依然不依不饒的說:

    “怎麼?想動手了?你是想代表個人,還是代表你們所有人?不過怎麼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要不要我去把我們團長請來,你和他切磋一下?”他吃准了赤色佣兵團不敢動手,所以有恃無恐的挑釁著。

    “哎喲?你還真的很有勇氣啊!不過我們也不欺負你,只要你能打贏了我們的這個弓箭手,要我們留下來喝酒也可以!”麗娜忍不住跳了出來,她對這個一直打自己主意的安達揚可謂是深惡痛絕。可是比亞不讓她出手。她也只能忍耐。可今天被人家逼到了這個份上,不教訓教訓對方又怎麼能讓她咽的下這口氣。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團隊里地終極武器,于是馬上就給安達揚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套。

    比亞聽到了麗娜地建議立刻就想制止,可他仔細思索了半天還是默認了。一直以來的退讓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妥協,反而變本加厲。還不如就趁今天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也許以后就不用處處受氣了。

    打定了主意,比亞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安達揚則被麗娜的提議弄的不知所措|术出神入化。可一直沒有人見過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所知,這讓他心里忐忑了几下。

    既然團長都默許了。麗娜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看見安達揚在憂郁,馬上趁熱打鐵:

    “怎麼?一個弓箭手你也不敢應戰嗎?那我還是上街隨便找個人,省得說我們欺負你!”說完她就作勢要向酒館外走。

    安達揚沉不住氣了,咬牙道: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也能記得自己的承諾,不要我把這個小子解決了你就不認帳了。”

    麗娜展顏一笑,退到了一邊,把身后的塞亞露了出來。安達揚仔細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麼特別,除了皮膚比較白象個娘們以外,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出來。當下他沉聲說到:

    “小子,盡管出手!如果怕,就躲回去吧!沒人會笑話你。”他的話換拉的只是對方蘊涵著迫人寒意的眼神。他的心里有一個聲音不聽的喊著:小心!小心......

    周圍的佣兵見有熱鬧可以看,立刻騰出了一塊空地,所有人圍攏在四周,目光熱切的看著場中的兩個人。比亞干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塞亞出馬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所以他現在很悠閑。麗娜有樣學樣拉著辛吉斯也坐到了一邊,興奮的表情溢于言表,只有雷克勒獨自搖頭苦笑。他太了解塞亞的恐怖了,這次的任務如果不是有塞亞在也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可問題是塞亞畢竟是一個弓箭手,和安達揚近距離搏斗會很吃虧的,安達揚可是個五級的戰士啊!

    與此同時,縮在后面的普里達爾和霍金斯悄悄的說:

    “看來今天又要有人倒霉了,安達揚這個家伙恐怕還不知道他面對的是個什麼怪物!你說塞亞會几招放倒他?”

    “十個金幣我賭塞亞五招之內結束戰斗!”霍金斯也不客氣。

    “好,接受!二十個金幣,我賭塞亞三招解決那頭熊!”

    兩個家伙暗自擊了一下手掌,算是完成了賭約,全然不顧兩個當事人是否同意。觀察著正在怒目相視壓注對象,普里達爾暗自祈禱著。

    塞亞!我下個月是吃肉還是喝湯就全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綽號......魔鬼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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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章 蜜汁天鵝翅

    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騰出來的場中央,興奮的猜測著后的勝利者。其中大多數人都把勝利的天平傾向于安達揚,雖然平時也沒少受他的欺壓,可他畢竟是一個五級的戰士,面對的又是一個以遠程打擊為主的弓箭手,只要腦袋沒有問題,都會把賭注壓在安達揚的身上。

    喝酒,打架,賭博,玩女人,這些就是閑暇無事時佣兵們的生活。也只要這些東西才能讓他們稍稍緩解一下整日掙扎在死亡陰影中的巨大壓力。

    普里達爾當然是深諳此道,立刻悄悄的溜到了一邊做起了庄家。看著大部分人都買安達揚獲勝,他的心里真的是樂開了花。

    安達揚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對手,心中的那個警告聲越來越響。他想用自己的氣勢壓迫對手,可對方冰冷的氣息差點把他凍僵了。安達揚甚至感覺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晚年凝結的堅冰。雖然身在酒館里,可周圍的空氣似乎降到了冰點,安達揚已經看不到周圍的景象,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對手那仿佛被黑暗籠罩的身影。

    旁邊的那些佣兵等了半天,只見到安達揚目光呆滯的看著塞亞,一點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按耐不住的他們忍不住開始起哄了:

    “動手呀?安達揚,你不是暴龍中最强的戰士嗎?怎麼現在軟了?我可是在你的身上下了重注,你可千万不能讓我失望啊!”

    “安達揚,上呀!你***到底是怎麼了?”

    “安達揚,我支持你!”

    “塞亞趕快收拾他呀!趁他發愣進攻呀!”

    “那***是那頭的,小心老子收拾你!”

    “怕你呀!來呀!”

    乒乒乓乓一陣混亂把安達揚驚醒了,茫然談的看了周圍一圈。眼神又回到了對手的身上。對手就象一團黑霧飄忽不定,安達揚正驚訝地時候突然看到了一道藍色的閃電在對手的眼中流動,他只覺得自己被重重的擊了一拳,趔趄著倒退了一步才站穩。

    可怕!是此刻安達揚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他自認為自己歷經無數的戰斗早已經把生死看破了,可今天的對手卻讓他找回了很多年前的一種感覺......恐懼!

    雙手張開又緊住反復了多次,可安達揚始終不能讓自己的身体動哪怕一個手指頭,對手那如同實質地殺氣緊緊鎖定安達揚的每一塊肌肉,他感覺自己只要稍有異動就會立刻招致對手急風暴雨的打擊。

    就在他進退維谷的時候,一個聲音替他解了圍:

    “干什麼?在我的地方也敢鬧事?都不想混了!”雖然說的很彪悍。可酒館里有一大半的男人骨頭都酥了,只因為這聲音的主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他們的夢里出現,而這些佣兵只所以來這個不起眼地酒館,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衝著這主人來的。

    上百只眼睛齊刷刷的盯到了里間的門口,就連雷克勒也不例外,更不要說普里達爾和霍金斯了。

    什麼叫紅顏禍水,什麼叫禍國殃民,可是看見這個人,恐怕會對這些形容詞也不屑一顧。因為他們認為語言在這個人面前也顯得蒼白無力。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是如果僅僅是漂亮也不足以讓這麼多的男人趨之若騖。女人的美是分很多種的,有的清純可愛,有地成熟嬌媚,有的激情火辣,有的清新淡雅,可這個女人的身上卻集合了以上所有的優點,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自己喜歡地那一部分,比如那雄偉的如同拜音山一樣高聳的胸部。

    酒館里鴉雀無聲,只有一片粗重的呼吸聲和此起彼伏咽唾沫的聲音。就在眾人發呆的當口。那個女人已經走到了安達揚和塞亞的中間,柳眉一豎,張嘴就是一通暴罵:

    “安達揚!你又在這里欺負人了,小心我告訴暴龍收拾你!”

    “咕咚”一聲,安達揚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此刻他的臉綻放成了一朵花。聲音無比輕柔的說:

    “我那儿敢啊?御姐,我只是和赤色地朋友們開個玩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御姐您就不要麻煩團長大人了!嘿嘿......呵呵......”安達揚魁梧的身軀低的已經不能再低了,兩只手在身前來回的搓著,剛才還滿是殺氣的雙眼此刻正水汪汪的看著這個被他叫做御姐的女人,他那体形配合著現在可憐的表情,怎麼看都滑稽。

    御姐眼波橫流瞟了他一眼,安達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嫵媚地神態讓酒館里再一次響起了一片抽氣聲。一個個都失魂落魄口水直流。

    御姐掃視了周圍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塞亞的身上。雖然隔著還有几步,可那股冰冷讓她暗自皺了皺眉頭。展顏一笑,周圍地男人徹底陷入痴呆的狀態。

    “原來是塞亞啊!你們團長怎麼讓你這個弓箭手和戰士單挑啊?”

    嬌嗔的神態惹人憐愛,可惜她面對的卻是一座冰山,那讓男人痴狂的誘惑卻沒有在塞亞的身上泛起一點波瀾。

    “嘿嘿......御姐!沒想到居然把你給驚動了,實在是不應該!我們只是在和安達揚打賭,誰能看著對方一直不眨眼,絕對沒有搗亂!呵呵......”比亞見事情已經被控制住了。急忙出來打圓場,可他臉上的豬哥樣也並不比安達揚强多少。

    塞亞悄無聲息的退回了比亞的身后。御姐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閃動了几下。旋即又微笑著對比亞說:

    “哦......我倒是忘記了你們都是佣兵,平時都是用這樣的方法表示親近。不過御姐我的酒館太小了,沒有讓你們活動的空間,更何況我這是小本經營,你們砸壞了東西我要找誰賠呀!”

    一聽說賠錢兩個字,比亞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几滴汗珠,尷尬的嘿嘿笑道:

    “御姐!你也知道我地團隊人少。接個任務也比別人先天就處在劣勢,再說這不還沒弄壞東西嗎?呵呵...哈哈......”比亞的笑聲怎麼聽怎麼假。

    御姐瞥了他一眼,好象自言自語道:

    “我記得某個人上次喝醉了酒跟烈火的人一起砸了我七張桌子二十多把椅子,后來假裝昏迷,硬是把帳給賴掉了。后來還和我說過兩天就還,這個人是誰呢?”說完眼睛瞟到了比亞的身上。

    可是比亞居然一臉的大義凜然,梗著脖子對周圍大聲道:

    “誰呀?自己站出來,不然讓我查出來一定揍的他母親都不認識他!”

    眾人一陣惡寒,比亞和烈火佣兵團起衝突是上個月的事情。這里的很多人

    所見。現在他居然面不改色的不認帳,這些佣兵對厚深為佩服。

    見周圍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比亞任是臉皮厚似城牆也有點抗不住了,微不可查的向御姐靠近了一步,聲音小的象只蚊子。

    “御姐!這段時間實在是手頭有點緊,這不我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正准備今天慶祝一下,順便也請您賞光,捎帶著也把那......那什麼...還上。您看......”比亞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御姐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后小聲的回答:

    “好!看在你平時表現還不錯地份儿上,我就給你留點面子。下回一定要記住,姐姐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欠的。今天晚上准備到那里招待我呀?不如就去香滿園吧!聽說那里的蜜汁天鵝翅超好吃的,姐姐我早就想嘗嘗了。”

    斗大的汗珠掉到了比亞的后脖領上,任誰也能看出他現在懊悔的表情。周圍的人不由得猜測,御姐剛才究竟和他說了什麼,為什麼比亞現在一副死了爹媽的神情。

    看著近在咫尺笑顏如花地美麗面孔,比亞也只能含淚點了點頭,他在心里狂喊:自做孽,不可活啊!

    看著比亞由于大出血。欲哭無淚又帶著几分蒼白的小臉,御姐輕輕給他遞了個曖昧的眼神,那風情万種的神態立刻讓比亞忘記了剛才的切膚之痛,嘴角滑落了一陀碩大的口水,吧唧一聲在木制地地板上砸成了無數的小水滴。

    御姐不再理會他,轉頭對還傻站在一邊的安達揚慢條斯理的說:

    “好了!這次就先放過你們。下次再敢在我這里胡鬧,我讓你們吃不完雇車推走!”

    安達揚如夢初醒,連忙不迭的點頭道:

    “是是是......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我們現在就走!”說完就招呼自己的人離開,可惜御姐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等一下!”安達揚愕然回頭,御姐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你不是剛才說要請這里所有的人喝酒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御姐我這里今天剛好新進了一批上等的羅姆酒,就便宜你第一個品嘗了。你放心,咱們是熟人了,我給你八折的優惠!”

    御姐似笑非笑地表情讓安達揚明白自己今天想出著個門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了,想想團長的警告。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急忙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袋子扔到了吧台上。金幣清脆的撞擊聲不絕于耳,起碼有上百。

    御姐微笑著拿起那袋金幣掂量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句話:

    “果然還是暴龍有錢啊!這些金幣應該夠買几瓶羅姆酒,不過要想所有人都能喝盡興,恐怕有點不夠啊!”

    啊?安達揚的嘴張到了極限,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上百金幣至少能一戶普通的人家一年衣食無憂,怎麼可能只夠買几瓶羅姆酒,這那里是賣酒啊。分明是搶錢嘛!

    不過這賣酒的人不同,價錢自然也不會相同。安達揚只是略微呆了片刻就反應了過來。立刻叫手下的人把身上地錢都拿了出來。吧台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座金幣堆砌的小山,金燦燦地光芒晃的所有佣兵眼睛有些發花。

    可憐巴巴的看著御姐,安達揚終于看到了御姐輕輕揮手的姿勢,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帶著手下地人狼狽的逃竄出了酒館。

    出了門,一路狂奔到街拐角。安達揚才來的及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乖乖,還沒做什麼呢,今天就損失了至少上千金幣,這御姐果然是殺人不見血呀!再看看周圍手下的表情,安達揚又是一陣心痛。

    那些金幣可都是需要還的,手下也需要吃飯啊!看來下個月只能緊巴著過日子了。一群人垂頭喪氣的向遠處走去,街上的路人老遠看到這群面目不善的佣兵,都紛紛躲避。

    酒館里,御姐笑地無比燦爛。讓店員收拾起那堆金幣。然后就招呼那些等待了許久的佣兵。

    “各位!酒錢已經有人出了,大家盡興的喝吧!喂......比亞!你們不喝酒干什麼去?哎?你跑什麼?”

    正躡手躡腳帶著自己的團員打算溜走的比亞聽到御姐的聲音之后,象只受驚的兔子似的竄出了酒館的大門,遠遠地飄來了他的聲音:

    “酒還是晚上我請你喝吧!不要忘記了......”大街上響起了一陣鬼突狼奔聲。

    御姐微笑著看著大門的方向,嘴里卻喃喃自語:

    “居然能夠不受我的精神魅惑影響,比亞!你究竟從那里弄來的這個怪物啊!”

    那些佣兵正忙著從店員的手里搶酒,那里還顧的上其他,御姐小聲的嘀咕自然沒有人聽到,酒館里陷入一片混亂中。

    扶著牆壁。比亞還偷偷的從牆角觀察酒館方向的動靜,直到確定御姐沒有跟來,才長出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周圍地氣氛有些不對頭,愕然回頭,發現自己的團員正苦大仇深的看著他。連續換了几個位置,可依然被視線包圍著,比亞嘿嘿干笑了几聲,摸著自己的鼻子道:

    “都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沒有花,你們看著我干什麼?”

    “......”沉默。

    “晚上我准備帶大家去香滿園,聽說那里的菜不錯!”

    還是一片沉默。

    比亞突然站直了身子。臉上地神情無比的威嚴。

    “這是你們對待團長的表情嗎?不就是沒蹭到酒喝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至于你們這樣嗎?真是沒有素質。你們以后要多向雷克勒學習,你看人家......”說到這里,比亞注意到雷克勒的喉嚨在不住的蠕動著,看來那免費的上等羅姆酒對他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右手捂著額頭,比亞凄涼的說:

    “我都招了些什麼部下呀!難道那白喝的酒就真地那麼好喝嗎?”回答他的是五個整齊點頭的腦袋。包括麗娜和辛吉斯。“神啊!饒恕這些愚昧的人吧!”比亞呻吟著,不過他立刻發現了還有一個例外,急忙指著站在一片一言不發看著天空的塞亞說道:“你們看看人家塞亞,人和人的差距怎麼能這麼大呢!”

    塞亞仿佛被驚醒了一樣,回頭看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冰冷的回答:

    “酒我不感興趣!”比亞真恨不的抱住他親一口,難得自己的意見被這些毫無上下級觀念地部下支持一回,可是塞亞后面的話把他扔進了冰窟里。“不過對吃地嘛......聽說香滿園的蜜汁天鵝翅很受歡迎,一直都沒有機會嘗嘗......”

    塞亞的話還沒

    ,比亞突然指著天驚訝的叫到:

    “啊!那天上飛的是什麼呀!”

    眾人被他弄的一驚一乍。都抬頭看向天空。可除了几朵漂浮的白云,連一只鳥都沒有。等所有人回頭再找比亞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無良的團長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麗娜一跺腳,狠狠的說到:

    “又被這個家伙騙了!”其他人都深有同感的點著頭。“我們今天晚上一定不能放過他,不讓他好好出一次血,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大家晚上使勁點菜,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這次不讓他大出血,實在對不起這麼多年他對我們的感情傷害!”其他的几個腦袋點的就象小雞吃米一樣。如果比亞現在有知的話,一定對自己剛才的逃跑行為后悔無比。

    “他騙我們是不對!可為什麼我們每次都會被他騙呢?”

    塞亞冰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留下地五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塞亞的話讓他們啞口無言。是啊!為什麼每次都被騙,可就是沒有人想到這是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團長?几個人互相看了半天也沒有答案。再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急忙向塞亞離開的方向追去。

    被騙了事小,可如果錯過今天晚上的大餐那可是百死莫贖了,要知道比亞組建赤色佣兵團至今才第一次請客啊!

    五個人一路狂奔,七轉八拐來到了一座僻靜的院落。這里十分的幽靜,穿過虛掩的大門,入眼是一片花的海洋。正是春末,個中花爭奇斗艷,讓人仿佛置身畫中。

    几個人遍尋了所有的房間。不但沒有找到比亞,就連才分手不久地塞亞也沒有看到。姍姍回到正屋,几個人坐在椅子上疑惑的議論著。

    “奇怪了!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不見了,除非他們根本沒回來。可是不回這里他們又能去那里呢?”麗娜余怒未消,大有不把比亞找出來誓不罷休的意思。

    普里達爾斜依在椅子上,滿臉邪惡笑容的說:

    “難道團長大人真的被蜜汁天鵝翅嚇的躲起來了?不就是一道菜,至于嗎?不過他既然這麼傷害我們的感情,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了。大家也不要擔心他從此消失,不要忘了。今天晚上他可是連御姐也一塊請了,如果他敢不出現,嘿嘿......”

    其他人都發出了會心的笑聲,正當他們幻想著比亞面對巨額餐費愁眉苦臉的表情時,忽然從屋外走進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居然是早他們一步提前回來地塞亞。

    雷克勒疑惑的問:

    “塞亞!你不是比我們回來的早嗎?怎麼現在才到?團長呢?你沒有看到他嗎?”

    塞亞面無表情的看著屋子里的某一個方向,雷克勒遲疑的順著塞亞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嘴上還不住的說:

    “失策啊!失策!居然把這里給忘了!”

    其他的人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動作最快的普里達爾貓一樣地衝向了屋子里的一個櫃子。可他卻被雷克勒制止了。

    “干什麼?那里是團里的密室,你一個小小的團員也想進去?”

    普里達爾茫然的看著雷克勒,不明白副團長為什麼制止他。可旋即就從對方狡黠的目光中領會到了什麼,微笑著又走回了椅子前坐下了。

    雷克勒沒有理會他,繼續說到:

    “雖然團長不在,可今天地慶祝活動還是要進行的!更何況我們的團長大人還請了美麗的御萊小姐。怎麼也不能失信啊!我以副團長的身份決定,今天的活動繼續舉行。大家都趕快收拾一下,不要只想著吃,到時候把我們赤色的臉面都丟了。不過,既然團長不在,一切都由我做主。今天活動的花銷就從團里的流動經費上出,正好團長今天已經把下個月的經費給了我,大家不要客氣,明天找團長報銷就可以了。”雖然這話是對著其他地成員說的,可聲音之大估計站在院子外也能聽到。

    其他几個人强憋著笑意。連連稱是。只有塞亞沉默的站在那里,仿佛周圍的一切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

    靜等了半天,雷克勒見沒有動靜,站起來悄悄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然后繼續大聲說到:

    “我們應該出發了,先早早的去訂好位子,這個任務就交給普里達爾你了!聽說香滿園的生意很火暴,去的晚了就沒有空位了!”

    “沒問題!我一定給大家訂個最大的包間!”普里達爾大聲應到。

    就在這時,屋子里那個一直被眾人緊盯著地櫃子突然開了。赤色佣兵的團長比亞急不可耐地衝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罵:

    “這些敗家玩意儿!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現在轉眼就要揮霍,你們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了?”

    等他看清自己的部下正一個不少的坐在椅子上,各個面帶笑意的看著他,急衝的身体立刻定格在了當地。

    不過雷克勒沒有給他再次逃跑的機會,向普里達爾和霍金斯使了個顏色,然后裝出一番如釋重負的表情說道:

    “哎呀!團長原來在家,我還以為您又去為我們操勞去了。既然您在就好辦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普里達爾,你現在就負責保護團長安全,如果團長少了一根頭發,我拿你是問!”

    普里達爾騰的一聲站起來,右手擊胸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嚴肅的回答:

    “是!我一定不會辜負副團長大人對我的厚望,團長就交給我了,如果少了一根頭發,我就給大家洗一個月...不!半個月...不!三天......三天的衣服!不過,我要求塞亞協助我,香滿園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極有可能有蜜汁天鵝翅之類的暗器傷害到團長,我一個人恐怕難以勝任!”普里達爾的胸脯挺的老高,就好象他真的是一個軍人。

    雷克勒含笑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比亞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無奈的說:

    “好了!不要再演戲了,雷克勒說的對,去香滿園晚了,恐怕真的沒有座位了,我們還是現在就出發!”說完,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其他人都辛苦的憋著笑跟在他的身后,只有塞亞獨自在心里想著。

    蜜汁天鵝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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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9: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三章 御姐的任務

    一群人向著蘭普鎮最繁華的地段走去,不多座高大的飯館前。門頭上碩大的香滿園三個字表明了正是他們的目的地,還不到晚飯的時間,可香滿園的門口已經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進進出出,可見其生意之火暴。

    在比亞的帶領下,赤色的所有成員魚貫而入,自然有人上來接待。比亞要了一個包間,倒不是為了自己的這些沒大沒小的部下,只是一會儿還有御姐要來,他可不敢冒著惹惱這位蘭普霸主隨便找個地方,安達揚的下場可是前車之鑒啊!

    進了包間,屁股還沒有坐穩,麗娜就迫不及待的拿過了菜單審視了起來。旁邊擠著四個腦袋小聲的商量著,只有塞亞默不做聲的獨自坐在一邊喝著招待端上來的清茶。

    比亞雖然滿臉的苦大仇深,可也無可奈何。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出點血,恐怕是過不了關了。干脆隔著桌子和塞亞比試誰更能喝水,爭取在正菜上來之前把自己的肚子灌脹一點。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啊!

    不消几分鐘,麗娜就點完了菜,把菜單還給招待,笑呵呵的斜瞟著比亞。比亞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桌子下的手卻暗自捏了一下懷里的錢袋。

    一會是不是需要找個借口上廁所呢?

    比亞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弄的有些激動,可轉念一想到御姐,臉就立刻拉了下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還是自人倒霉吧!

    吩咐招待呆會儿再上菜,比亞干脆靠著椅子閉目養神。他不想看那几個無良部下放射著綠光的眼神,那一副要吃窮他的凶惡表情讓比亞實在受不了。

    所幸,等了沒多久。包間外就響起了御姐爽朗的笑聲。包間的門左右一開,一陣香風飄灑進來,御姐出現在了門口。看來,蜜汁天鵝翅的誘惑真地是不可抗拒,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御姐也提前到了。

    一看所有的人都在,御姐輕笑道:

    “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麼快!我可是怕某人會賴帳,你們不會也是這個考慮吧?”說完,狡黠的向麗娜眨了眨眼睛。

    麗娜先是一愕,立刻會意。吃吃的地聲笑了起來。

    比亞尷尬的咳嗽了几下,請御姐坐下后,急忙吩咐招待上菜。

    轉眼間,十几道涼菜就擺了上來,每道菜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可見麗娜下手之狠。御姐偷窺著比亞心痛的表情,暗暗笑了好一會儿,然后從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包里拿出了几個做工精美地酒瓶。

    普里達爾和霍金斯的眼球都快從眼眶里掉了出來,齊齊吞了口口水。普里達爾將信將疑的小聲問到: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極品無心露?”

    “應該不是!無心露現在是有價無市,別說是整瓶,就算是一小杯也是眾多愛酒之人夢寐以求的,它可是比等重的黃金貴了好几倍。

    御姐輕描淡寫的給眾人倒滿了杯子,笑吟吟的說:

    “不論是什麼酒,做出來就是給人喝的!既然最終都要喝,何必計較是什麼酒呢?說不定我是用無心露地瓶子裝的水呢?”御姐捉狹的看著口水直流的普里達爾和霍金斯。

    兩個家伙對視了一眼,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灌進了嘴里。可是卻不見他們咽,那杯酒在他們嘴里轉了三圈,最后才慢戀戀不舍的吞了下去。

    “喔......”兩個家伙一起發出了滿足的呻吟聲。看那架勢已經完全陶醉了。比亞反倒是不急不燥,和雷克勒碰杯之后又向御姐舉杯致意,才干了那杯比黃金還珍貴的酒。

    放下酒杯,吧咋著嘴里殘留的余香,比亞悠然的點了點頭道:

    “果然是好酒!”后面又小聲嘟噥“今天是賺到了,呵呵......”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我就一人送你們一瓶好了!”十二只眼睛齊刷刷地望了過來。“不就是一瓶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那里還有很多,不用客氣,大不了我回去多灌几瓶就是了!”

    叮里咣當,桌子上掉了一堆眼球!

    灌?難道真的是......

    御姐咯咯嬌笑著,絕世的容顏揪動著在坐每個人心。她就象一個磁場,無聲的吸引著所有的目光,雖然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可在坐地人還是無一例外的看呆了。

    止住笑聲,御姐調皮的眨了几下眼睛,似笑非笑的說:

    “我和你們說過了。我是用無心露的瓶子裝的,你們還不相信。我就是再有錢,也不可能喝這比黃金還貴的酒吧!”

    普里達爾和霍金斯的臉耷拉了下來,剛才完全被瓶子給蒙了,先入為主的認為就是無心露,現在把臉算是丟到家了。

    “我說怎麼覺得這就有一股酸味儿呢?原來真的不是!”普里達爾立刻狡辯到。

    “是啊,是啊!無心露怎麼可能是這個味道?”霍金斯急忙附和。

    普里達爾白了他一眼,低頭對付自己面前地菜去了。比亞急忙打圓場道:

    “管他是不是無心露,只要是御姐帶來的都是好酒。大家吃...吃吃......”

    就在這尷尬時刻。招待端上了一道菜。放在桌子上,揭開蓋子道:

    “這是本店的招牌菜。蜜汁天鵝翅!讓您久等了,請品嘗!”

    “刷!”所有的眼睛都緊緊盯上了那個盤子,只見盤子里整齊碼放著十只焦黃的天鵝翅,隨著蓋子的掀開,沁人心脾的香氣擴散到整個包間里。等了半天,終于等到

    菜了,一時間,抽鼻子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好象是有人下了命令一樣,包括御姐在內,七只手閃電般的扑向了盤子各尋目標。眨眼間,一桌子地人都低頭猛啃自己虜獲的目標,含糊有清地聲音也不停地傳來。

    “香!真***香啊!”

    “嗚嗚....素啊!”

    “......”

    包間里只剩下狼吞虎咽聲。只有一個人悠閑的等其他人都搶完了,才慢條斯理的伸出餐具,從盤子里夾起了一只天鵝翅放在自己的盤子里,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三只天鵝翅上已經出現了几個明顯的沾滿口水的牙印。后悔,惋惜,嫉妒,仇恨。一時間,所有的負面情緒把那個兀自吃地不亦樂乎的家伙淹沒了。

    這小子多久沒吃飯了,一個人吃三只,能吃的了嗎?居然還每只上面都咬了一口,分明是不想再讓出來,其心可誅啊!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多夾一只啊?

    猛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塞亞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艱難的咽下嘴里的肉,一臉迷茫的問到: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吃啊?這道菜很貴的。千万可不能浪費了!”

    “塞亞!你一個人吃的了三只嗎?小心撐死你!”普里達爾這句話得到了普遍地支持。

    御姐本來就坐在塞亞的旁邊,此刻微不可查的又往前湊了湊,一臉討好的小聲說道:

    “塞亞!你能不能......”眼睛在塞亞的盤子里轉了几圈,審視著那只翅膀的外觀還算完整,可還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塞亞就在她的注視下,又一次分別在三只翅膀上咬了一口,臨完還又舔了几下。

    完了!

    本來御姐還想拼著淑女形象不要也要再弄一只翅膀,哪怕吃口水也認了,有誰見過她大名鼎鼎的御姐滿臉討好的表情啊!可這個可惡的家伙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居然還好死不死地連咬帶舔,御姐一顆芳心隨著塞亞咀嚼的聲音都要碎了。

    可是現在怎麼也不可能再要了,那......實在是......太惡心了!

    干脆兩眼一閉,就當什麼也沒看到,專心對付起自己盤子里的天鵝翅。長長的睫毛扑扇著,楚楚可憐的神情讓人看的心里發酸。

    比亞看不下去了。厲聲喝到:

    “塞亞!你就不能把翅膀讓給御姐一只嗎?你吃地了嗎?”

    話音未落,一塊骨頭拍在了他的臉上。正好掛在兩道眉毛之間,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御姐連頭也沒抬,繼續和盤子里的天鵝翅搏斗著,剛才丟出去的那塊骨頭似乎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自己去要,心理上還能接受。可如果是別人替自己開口,這讓一向矜持的御姐怎麼也接受不了。尤其是,那翅膀現在根本就已經慘不忍睹了,想想就反胃,還怎麼吃啊!

    甩掉了臉上的骨頭。比亞再也不敢說話了。包間里再次陷入安靜,只有滲人的咀嚼聲不絕于耳。

    一只天鵝翅才有多大?不消片刻,眾人都意尤未盡的停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只能看著塞亞不慌不忙的大塊朵頤。桌子上地其他菜再也不能引起他們的食欲,誰讓這翅膀太好吃了呢?

    堅持了一會儿,御姐實在難以忍受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比亞。那哀怨的眼神比亞怎麼可能無視,暗自咬了咬牙,回頭叫進了招待。

    招待熱情的詢問比亞還有什麼要求。比亞指著忙的抬不起頭的塞亞說到:

    “照著剛才的那道菜再上一道!”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片歡呼聲,可招待地回答卻象一盆冷水澆滅了眾人的喜悅。

    “對不起先生!本店地.的神情。比亞急忙表示可以加錢。可招待決然的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先生!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這道菜的原材料有限,每天只能保證每桌客人點一次。不是我們不想賣,而是根本就沒有了。上次城主大人也只能吃一次,想吃只能第二天再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比亞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的用眼神安慰著一旁滿臉失望的御姐,心里暗暗道:還真是***會做生意啊!今天沒有,明天就有了,這分明是欲擒故縱嘛!

    知道自己今天是肯定吃不上了,御姐的臉色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剛才還凄苦地神情被嚴肅代替了,小嘴一張冰冷的說到: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比亞團長我們現在談談你毀壞我酒館設施的賠償問題吧!”

    慘!果然是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比亞狠狠的瞪了兀自大嚼的塞亞一眼,狠不能立刻就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毀屍滅跡。

    但是事已至此,他只好干笑道:

    “御姐!您想怎麼樣就直說吧!”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痛快點,比亞只是希望不會象安達揚一樣的下場。

    御姐的臉還是冷若冰霜,看來美食對女人地誘惑有時候不下于珠寶啊!對于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來說,她能有好脾氣才怪呢。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哦?”御姐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比亞硬著頭皮點了點腦袋。御姐這才慢條斯理說出了目的:

    “我這里有一件東西,你幫我送到迦蘭帝都去,就當是你欠我的損失費了!”說著就拿出了一個小匣子和一張紙條,然后繼續道:“這是地址

    著上面送到了就可以了!”說完把東西都遞了過來。

    比亞看也沒看,轉手扔給了一旁的普里達爾,對這個不象盜賊的盜賊道:

    “你明天走一趟!”

    普里達爾正忙著往自己的里塞菜,聽見比亞地吩咐怔了怔,立刻抗議道:

    “為什麼又是我?為什麼你不派其他人去?難道就因為我是盜賊就沒理了嗎?”

    可比亞臉上就是一副“你以為呢?”的表情。再看看其他几個伙伴幸災樂禍的樣子,普里達爾只能認命的花悲痛為食量了。桌子上一時間只能看到他手中的餐具幻化成的虛影,速度之快,就連比亞也是嘆為觀止。

    “不行!他一個人我不放心。!”御姐突然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比亞有些詫異,他的這些部下里論送東西沒有人比普里達爾更合適了,可當他看見御姐瞟向塞亞的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這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不就是一只翅膀嗎?但是欠人錢膽氣就弱,只好無奈的對塞亞道:

    “塞亞!你就明天和普里達爾一起去趟蛺蘭帝都吧!”

    塞亞正在對付第三只天鵝翅,猛然聽到比亞說到迦蘭兩個字豁然抬起頭來,眼神中散發著復雜地神情。但是很快就變成了茫然,豪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可他那奇怪的表情並沒有逃過御姐的注意,但是御姐並沒有深究,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比亞見塞亞同意了,又叮囑到:

    “那就由普里達爾帶著東西上路,塞亞在暗中保護!”轉頭換了一副表情訕笑著征求御姐的意見:“您看這樣安排怎麼樣啊!”

    這次御姐沒有不同的意見了。可當所有人把注意力轉移到菜上地時候,卻發現桌子上的盤子已經十有九空了。但是行凶者並不是普里達爾也不是霍金斯,當然麗娜和辛吉斯也沒有那麼大的肚子,主角居然是....雷克勒!

    出了香滿園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御姐已經提前告辭了,估計她回去以后還要再補個餐。一晚上只吃了一只天鵝翅,就算女人的肚子比較小,也不可能被那麼一點食物裝滿啊!比亞狠狠的看了一眼挺著肚子走在身旁的雷克勒,納悶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家伙原來是這麼能吃的。一桌子的菜,除了那盤天鵝翅。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可現在也只是有一點微微腆了起來,正不知道這家伙怎麼能放的下那些東西,這頓飯可是花了比亞整整兩百金幣啊!

    回到住處,麗娜几個人准備就今天地事情向比亞抗議一把,說是吃飯,結果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不甘的眼神一直在雷克勒的身上晃悠,可被注視的人卻一點沒有知覺,悠然自得的做在椅子上喝著茶水消食。塞亞由于明天要和普里達爾一起完成御姐的任務。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准備休息。

    剛剛脫去外衣,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寂靜地房間里響起了野獸地嚎叫。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地身上,一道道的裂痕正無聲的在健壯的肌肉上蔓延,可是卻又沒有一點血液流出來。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拼命的和那股毀滅的能量抗衡著。

    皮膚撕裂開來又悄然的合上,清脆地骨骼斷裂聲爆豆一樣的傳來,塞亞的身体無助的扭曲著,弧度之大,絕對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裂縫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兩股力量在塞亞的身体里拉鋸著。突然一片藍色的光芒從他的身体里透出,那兩道肆虐的能量如同冰雪遇到了熔岩飛快地消融了。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塞亞粗重的喘息聲。

    轟隆一下倒在床上,塞亞知道自己又從死神的手中逃脫了一回。離上次發作的時間又長了一些。看來只要保持下去,那股可怕的毀滅力量終會消失的,可每次在自己最危機時救了自己的那股能量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在身体里探察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發現絲毫的蹤影?

    疲憊!塞亞知道現在只有睡眠能幫助自己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淡淡地月光鋪撒在地上,房間里回復了寂靜,就好象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刺目的陽光迫使塞亞睜開了眼睛,窗戶外的天空一如以往。深吸了一口氣,塞亞默默的祈禱著。他感謝所有的一切。因為他還活著。

    翻身而起,塞亞簡單的洗了一下。在衣服外罩上了一件黑袍,拿起放在床頭地那把自己無意中撿來卻陪伴他經歷了無數戰斗的長弓背在身后出了房門。今天他要出任務了,和他這兩年其他的任務一樣,只是不知道結果是不是相同。

    院子里,普里達爾已經等在了那里,其他人都還在自己的床上,象這樣送東西的任務,赤色佣兵團已經好久沒接過了。畢竟,單論完成任務的成功率。赤色足以笑傲亨克森公國的佣兵界了。

    看到塞亞出來了,普里達爾也沒有打招呼,搖晃著腦袋自顧自的向大門外走去。塞亞看了其他房間一眼,默默的跟在了普里達爾的身后。

    每次離開這里出任務地時候,塞亞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覺得這里平凡的一切都讓他十分的牽掛。一個陌生的字眼浮現在他的心頭......家!

    迦蘭帝國在亨克森公國的東面,從地圖上看離的倒並不遠,但是靠人走也需要半個多月才能返回蘭普鎮。正是快進入夏季了,氣溫雖然還不是很炎熱,可太陽的光芒已經很刺眼了。普里達爾獨自走在通往迦蘭的大道上,嘴里卻不住

    著某人。

    這已經是離開蘭普鎮的第六天了,再有兩天就能到達迦蘭地帝都了,可眼下普里達爾覺得自己的喉嚨快冒出火來了。

    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旅店休息以一下!

    就在他念叨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一亮。遠處的大道旁居然真的閃現出一家旅店。普里達爾几乎是狂奔著跑完最后的這段路的。夾裹著驚起的煙塵就衝進了旅店里。

    還沒等他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主要是跑的太快一路夾裹的塵土半天落不下去,可一陣細微的金屬撞擊聲還是沒有逃過他的耳朵。身体一繃,普里達爾已比來時快數倍的速度射出了大門,雖然被灰塵遮擋什麼也看不見,可他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驚訝的叫聲。普里達爾並沒有停頓,出了大門之后立刻向一旁加速衝去,在他的身后響起了一陣叫喊聲:

    “抓住他!被讓他跑了!”

    普里達爾的心沉了下去,看來是遇到黑店了。可沒聽說有這樣大白天就動手的呀!最起碼也應該等人住下來,晚上才是最好的時機呀!

    沒工夫想這些。普里達爾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里,有多遠跑多遠,希望那些開黑店的家伙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大道上一直追自己。

    “嗖”一道勁風掠過了普里達爾的耳邊,耳朵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疼。媽的,這些家伙居然還有十字弩!這下普里達爾不敢在分神了,身体詭異的扭動著,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隨后而來的几只弩箭。

    無聲無息中,一直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身后的普里達爾眼睛的余光掃視到自己正前方的一點寒芒。那是一支悄聲飛射的羽箭,普里達爾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支箭上蘊涵的可怕殺氣吸引了目光。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吃驚,因為他知道那支箭的目標不是自己!

    好象永恒那麼漫長,又象眨眼一樣短暫,那支箭轉眼就消失在普里達爾的視野里,普里達爾卻沒有任何的遲疑,停步,擰腰,轉身,一氣呵成,這個盜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如同喪家之犬的狼狽,展開身体直扑身后的追兵而去。他的雙手各握著一把短小的匕首,那是盜賊的標准裝備。

    后面的人顯然沒有想到剛才還抱頭逃竄的目標居然會殺了個回馬槍,一時間被弄的手忙腳亂,中間還夾雜著一聲短促的慘叫。一個聲音立刻高喊:

    “大家小心!他也有十字弩!呃......啊......”

    普里達爾現在才看清追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人!十几個盔甲鮮明的戰士正成半圓將他包圍起來,其中的兩個戰士身上各插著一支箭,不過所幸傷的都不是要害。

    眼看著對方齊刷刷的再次舉起了十字弩,普里達爾急忙向旁邊一個閃身,心里已經把塞亞詛咒了一百遍。

    媽的!老子就快沒命了,你還手下留情!剛才要是抓住機會了,現在說不定已經解決戰斗了!團長為什麼要派你來掩護我呀!

    詛咒歸詛咒,可也並不能阻止那些戰士把十字弩對准他。看著那黑幽幽的十几個箭頭,普里達爾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動作再快也快不過弩箭,尤其是這麼近的距離。

    “啊......噢......喔......”一連十几聲叫聲伴隨著物体落地的聲音,早已等待了半天的弩箭卻並沒有射來。普里達爾睜開眼睛一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十几個戰士,每個人的右手臂上都釘著一支箭,那剛才給他帶來巨大威脅的十字弩此刻正躺在那些戰士的腳下。邪邪的一笑,普里達爾手中的匕首發出歡快的嗡鳴,似乎在為即將痛飲的鮮血而興奮。

    看到普里達爾滿含殺機的扑了過來,那些戰士不顧手臂的疼痛,几個人抽出兵器迎了上來,剩下的人向地面上掉落的十字弩扑去。

    沉著,冷靜,反應機敏,這是普里達爾對這些戰士最直接的影象。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戰术,就立刻讓普里達爾陷入了危局。可他們忽略了普里達爾不是一個人,那個帶給他們傷害的弓箭手會讓他們如願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伴隨著破空聲,地上掉落的那些十字弩被急射而來的十几支箭射斷了弓弦。雖然那些戰士憑借慣性最后還是拿到了十字弩,可現在有沒有已經沒有不同了。

    普里達爾已經和那几個拖延他的戰士交上手了,盜賊匕首雖然短,可在他的手里去絕對是一件殺人利器。雖然是對方在圍攻,可那四個戰士卻被普里達爾小小的兩把匕首完全壓制了。匕首幻化出的光影完全把那四個戰士籠罩,死亡只是在片刻間!

    “住手!”一道匹練似的長虹划破天際,普里達爾急忙閃身,他剛才站立的地面已經被狂暴的斗氣摧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明亮如鏡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晃的普里達爾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是誰雇佣你來刺殺公爵大人的?”

    “啊?”普里達爾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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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9: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四章 公爵的雇佣

    殺?公爵?這什麼跟什麼呀?

    普里達爾雖然心里驚訝,可在眼睛被對方鎧甲反光晃花的瞬間立刻向后退了几大步,脫離了對方的攻擊范圍。

    他這一退,那名如同一面鏡子一樣的戰士在氣機的牽引下差點忍不住就出手,可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對方並不是一個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更可怕。能夠在一瞬間同時攻擊十几名戰士,這樣的弓箭手他聞所未聞。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站在安全距離外的普里達爾也終于整理好了自己混亂的大腦,小心翼翼的說到:

    “我是亨克森公國赤色佣兵團的成員,這次來迦蘭是完成一個任務。你所說的公爵,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想這里面應該有點誤會!”

    普里達爾的話讓那個戰士微微一愣,仔細回想剛才的過程,對方確實沒有其他的舉動,只是由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們這些戰士都是在條件反射之下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擊。現在對方一解釋,這個戰士也覺得剛才的事情確實有待商榷。即便是要刺殺,也沒有人蠢到大白天單身獨自動手吧!

    雖然心里已經默認了普里達爾的話,可這個戰士還是不敢松懈,繼續追問到:

    “既然你是佣兵,那就應該有佣兵徽章吧!”話音還未落,一個東西就迎面飛來。

    張手一接,攤開手掌一看,果然是一個佣兵徽章,上面詳細寫明了赤色佣兵團的一些基本情況。將徽章扔還給普里達爾,這個戰士終于把劍收回了劍鞘。右手叩胸敬了個騎士禮,然后不好意思的說:

    “對不起!我們剛才實在有些鹵莽了。對于給您帶來的不便我深表歉意!請您跟我到里面去吧!我想我的主人一定會補償您的!”

    普里達爾本想推辭,從眼前地情形看,這些戰士應該在保護一個重要的人,他可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煩。可看看大道的方向和天上炙烈的陽光,普里達爾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聲音之響,讓對面的那個戰士也是一怔。不過那個戰士立刻就微笑道:

    “這里方圓數百里只有這一個旅館,剛才您一定是想進去休息一下!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餓著肚子趕路,請您務必和我回去!”語氣非常的誠懇。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儿上了,普里達爾自然不能再拒絕。再說了。就算他想拒絕也不可能,不回到那個旅館里,今天就只能住在野外了。于是,普里達爾點了點頭,跟著那名戰士回到了剛才地旅館。

    所幸,剛才跑的沒多遠,不一會就回到了旅館里。一進大門,普里達爾就被里面森嚴的戒備嚇了一大跳。只見上百名鎧甲鮮明的戰士正分據各個方向,把整個旅館守了個嚴實。每個人的手上都握著一把做工精良的十字弩。看見普里達爾他們進來了,至少有一半的十字弩都對准了他一個人。

    普里達爾驚訝之余,不由得暗暗揣測著這些戰士的身份。要知道,十字弩可是軍隊才有的裝備,一般地衛隊是不可能擁有這犀利的武器的。那個戰士嘴里的公爵到底是什麼人呢?

    就在他打量周圍的時候,兩個人從旅館的二樓走了下來。其中一個戰士裝束.另一個一身華服,估計是那個所謂的公爵了。那個戰士一看到普里達爾,臉色一變,厲聲對那個帶普里達爾進來的戰士道:

    “菲戈!你怎麼把外人帶進來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菲戈一怔。立刻恢復了正常,迎了上去伏在那個身著華服人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那個人不動聲色地聽完,然后對普里達爾道:

    “我是斯太德,對于我的護衛剛才的鹵莽,我向你道歉!”

    “斯......太......德?”普里達爾大張著嘴巴,把天說不出話來。

    斯太德!這個名字普里達爾可以說是耳熟能詳了。斯太德是迦蘭帝國的財政部長,手里的權利十分巨大,據說連迦蘭的皇帝都畏懼三分。可看現在地情形,居然是有人要找他的麻煩,這讓普里達爾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可是在迦蘭的領土上啊!

    看到普里達爾吃驚的表情,斯太德微笑著解釋道:

    “前兩天有一伙盜賊盯上了我的車隊,估計他們以為是碰上肥羊了。對方有上千人,我們只好暫時呆在這里。可能是我的護衛以為你是盜賊,所以才會發生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

    普里達爾呆楞了半天才恢復過來。急忙說到:

    “公爵大人客氣了!是我太急噪,才惹的你部下發起攻擊,要要道歉也應該是我

    對!”普里達爾在佣兵職業里混了這麼久,自然知道說什麼話。

    斯太德微笑著繼續道:

    “聽菲戈說,你還有一個同伴在外面,何不叫他一起進來!現在的天氣已經很熱了,進來休息一下,我也好向他道個歉!”

    普里達爾面不改色的說:

    “這恐怕有點難度!您不知道,那個家伙連我們團長都指揮不了。我就更別提了,還是讓他就呆在外面吧!!”

    開什麼玩笑!要是塞亞也進來了。你們翻臉怎麼辦?還是敷衍几句就趕緊離開吧!這趟混水還是不沾為妙!

    普里達爾暗自打定了主意!

    斯太德也不再强求,吩咐下面的人招待普里達爾,然后就上樓了。普里達爾獨自吃了飯,就找了個房間休息去了。雖然塞亞有地時候出手不夠冷酷,可絕對是最值得放心的支援,有他在外面,普里達爾就感覺很安全。至少有塞亞能把今天的情況傳回去,對于塞亞的實力,普里達爾很有信心。

    就在他想睡覺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普里達爾懶懶的問了一句,外面響起了菲戈的聲音:

    “普里達爾先生,我可以近來嗎?”

    普里達爾答應以后,菲戈推門進來。進門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普里達爾。普里達爾被瞅的心發慌,干脆問到:

    “你到底有什麼意思,盡管和我說!只要我做地到的,一定幫你這個忙!”

    菲戈眼神游移了一會儿,臉上突然浮出了堅定地意志。

    “普里達爾先生是佣兵,那我也可以按照佣兵的方式和您交談了?”

    普里達爾堅定的點了點頭,菲戈于是道:

    “佣兵!顧名思義是可以雇佣的士兵!我們現在碰到了很大的麻煩,希望赤色佣兵團能伸出援助的手!”

    普里達爾還是沒聽明白,滿臉的莫名其妙,遲疑道:

    “您的意思我還不是很明白!請您說的仔細一點!”

    菲戈無奈,只好再次解釋道:

    “公爵大人想雇佣你們!只要能保證這座客棧在明天傍晚以前還安然無恙,公爵大人願意出一万金幣!”

    普里達爾眼皮翻了翻,考慮了半天,然后輕描淡寫的說:

    “我想您也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需要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希望您不要介意!”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菲戈忙不迭道。

    普里達爾沒有耽擱,快速的出了旅館,向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走去。此時已經是晚上了,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被黑暗吞噬了。這座樹林並不大,甚至是空落落的,一眼就可以看完。可普里達爾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走了進去。相處了兩年,塞亞的習慣他非常的了解。

    走到一塊空地,普里達爾站住了,他知道塞亞一定已經知道自己來了,他干脆杵在那里等待塞亞的出現。

    “你找我有什麼事?”一如往常的冰冷還是讓普里達爾覺得自己背后的寒毛豎了起來。

    不是他膽子小,是塞亞實在是太神出鬼沒了。只要一出任務,只有塞亞自己願意,否則就是雷克勒也找不到他的蹤影。也正是靠著塞亞飄忽不定的神秘,才能在這兩年里任務完成的那麼順利,所以普里達爾除了在心里嘟噥几句,也只好無奈的忍受塞亞神出鬼沒所帶來的恐懼了。

    轉頭看著不知道從那里出來的塞亞,普里達爾干脆開門見山:

    “塞亞!現在有一万金幣放在面前,你願不願意要呢?”

    “不要!現在是任務階段,其他的事情不是我考慮的范圍!這次任務是以你為主,我只是負責掩護你,其他的和我無關!”塞亞更直接。

    普里達爾知道自己是白說了,對于這座冰山,比亞都沒有辦法,何況是他。兩眼一翻,普里達爾轉頭就走。一切還是靠自己的好,和塞亞商量是他最大的錯誤。

    沒見過什麼人能和一塊万年寒冰商量賺錢的事情。

    塞亞默默的看著普里達爾的背影,緩緩隱沒在了樹陰的黑暗中。他就是一個影子,只有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露出猙獰的面容,其他的時間他永遠是黑暗的一部分。

    夜已經深了,銀白的月色鋪滿了樹林間的地面,一切又似乎恢復了平靜,可真的平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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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7:59: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五章 一枚徽章

    亞斜靠在樹枝上閉目養神,這里離旅館只有百步,即他也可以將周圍的風吹草動盡數掌握。在出任務的無數個夜晚,他就是這樣默默的守護著伙伴的安全。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夜幕降臨以后,他怎麼努力都不能讓自己進入夢鄉,只好一個人孤單的等待陽光驅散黑暗。這樣的孤獨他早已經習慣了,懷里冰冷的長弓是他唯一的伙伴。

    不知道過了多久,塞亞豁然睜開了眼睛。一股若有若無的寒冷透過稀落的樹枝飄了過來,塞亞再次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最靈敏的感官不是眼睛也不是耳朵,他靠的是從不會欺騙自己的直覺。

    沙沙聲從遠而近,忽然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閃出一個黑影,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僅僅几個呼吸間,至少有數百個黑影冒了出來。

    塞亞一動不動的站在樹杈間,此時的他已經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一体。他就是環境的一部分,黑暗的掌控者,更何況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離地十几米的樹杈上。

    那些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塞亞所在的樹下穿過,他們壓根儿就沒想到深更半夜居然會有人還呆在樹上。沉默,壓迫,這些黑影沒有發出絲毫的響聲,只有肋下偶爾閃動著點點的寒光。這些黑影顯然都是老手,兵器都夾在腋下,在漆黑的夜里兵器反光足以讓粗心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這些人除了動作老練,紀律性也是一流。几百號人,居然沒有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塞亞所見過的所有佣兵團中擁有這樣素質的也寥寥可數。

    很快,這几百個黑影就穿越了樹林。其中有几個超越大隊向旅館地方向快速摸去。很明顯,他們的目標是旅館。等到那些黑影都出了樹林。塞亞張開了眼睛。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睛象寶石一樣流動著光華。

    抬手從背后拿出長弓,一支羽箭已經搭在了弓弦上。輕松手指,那支箭沒有帶出一點聲音,靈動的飛上了天空。塞亞則閃身消失了,眨眼間就出現在樹林邊緣的一棵樹后,微眯的眼睛掃視著那些離旅館已經不遠的黑影。

    旅館還是寂靜一片,零星閃耀的几點燈火讓整個旅館渲染上了一層詭秘。普里達爾四肢大張著睡在松軟地床上,沉悶的呼嚕聲震的木制的地板都微微發顫。涎長的口水已經把枕巾濕了一大塊。那睡覺姿勢之狂放和戰士有一拼,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事事謹慎的盜賊。

    一聲細微破裂聲,一支羽箭穿透窗戶堪堪斜插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就在破裂聲響起的同時,剛才睡的象只死豬地普里達爾已經彈身站在桌子前。冷眼觀察著那支箭傾斜的角度,他一閃身躲到窗邊的陰影中向外看了几眼。稍傾,他又象一只狸貓一樣輕輕竄出了房間。

    塞亞依然閉著眼睛隱藏在樹干后的黑暗中,寂靜黑暗中最輕微的響動也沒有逃過他的感知。他在等,等待著可以張弓的時刻。

    突然,旅館的方向響起了一片整齊的弩箭括機聲。間或夾雜著沉悶的痛哼。几乎是同時,斗氣地光華映亮了遠處的天空,戰斗在瞬間就由寂靜轉為激烈。

    塞亞在弩箭括機響起的同時就射出了樹林,極靜和極動的轉換是那麼的自然。前衝的瞬間,三支箭已經離開地弓弦,弓弦震動的嗡鳴還在縈繞,遠處黑暗中又多了几聲悶哼。

    那些黑影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蒙了,剛才偷襲不成,他們原本想憑借著人數的優勢强攻,可背后的攻擊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只是這片刻的愣神。已經有十几個黑影倒在了塞亞的箭下。黑暗中,那些黑影弄不清楚偷襲的到底有多少人。而且正面旅館中十字弩强勁的震弦聲不絕于耳,怎麼看也沒有被偷襲地慌亂一個為首的黑影低聲喊了一句:

    “撤退!”

    那些黑影迅速向另一個方向快速離開,雖然不時有人被十字弩射翻在地,可是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短短的几個呼吸間。他們迅速脫離的十字弩的范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堅決,果敢,還擁有著鐵血的紀律!這分明就是一支軍隊啊!

    塞亞站在黑暗中注視著那些黑影離開的方向,雖然沒有正面接觸,可這些人給他留下了深刻地影象。

    過了好一會,旅館里的戰士出來打掃戰場。危機已經過去,塞亞不想多呆,只有呆在黑暗中才能讓他地神經完全放松下來,他很喜歡融入黑暗的感覺,至于原因。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剛轉身要離開,一個聲音卻讓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塞亞!”透過旅館大門的燈光,普里達爾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塞亞皺了皺眉頭,最后還是走了過去。

    普里達爾看著黑暗緩緩現身的塞亞,尷尬的笑了笑說到:

    “斯太德公爵想見見你!”相處了兩年,他非常清楚塞亞的脾氣。除了團隊里的伙伴,他几乎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見面的結果怎麼樣,普里達爾也不知道,可是為了剛剛躺在懷里的那些金幣。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試一下了。

    塞亞這次居然很給普里達爾面子,一聲不響的跟著他進了旅館。雖然戰斗已經結束了。可斯太德的護衛卻還不敢松懈,靠窗的位置站著一圈手握十字弩的戰士。普里達爾帶著塞亞進來,那些戰士沒有一個人看他們一眼,始終在小心戒備著外面,可見他們平時一定是訓練有素。

    普里達爾帶著塞亞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了兩個戰士護衛的房間門口。他們一定事先已經得到了通知,普里達爾和塞亞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推門而入,房間里三個人的目光齊齊投了過來,當然全都是衝著塞亞來的。目光一觸即走,三個人的表情個不相同。菲戈和另一個護衛首領心里都是驚懼,他們剛才試探地目光就象撞在了一道冰牆上。不但堅硬還無比的寒冷。與其說是他們被彈了回來,還不如說他們根本承受不了那凍徹靈魂的寒意。

    他們兩個都明白這寒冷意味著什麼,那是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体會到的。殺氣,濃郁的几乎成為實質的殺氣,可是,一個弓箭手又怎麼會擁有如此可怕的東西呢?

    相較他們兩個,反倒是斯太德公爵的表情更正常一些。甚至連上沒有任何明顯地情緒波動,這大概就是無知者無畏吧!

    輕輕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斯太德公爵娓娓說到:

    “請坐!你就是普里達爾的伙伴吧!謝謝你的及時報警。對于幫助過我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吝嗇!”他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在塞亞的身上游移,除了微笑再沒有其他的表情,讓人摸不透他內心地想法。

    一邊的菲戈拿著一個布袋遞了過來,塞亞不用眼睛看也知道里面是什麼。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的回答:

    “他是我的伙伴,保護他是我的職責!謝我,就不必了,我只是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

    菲戈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不能理解這個世界居然有人對送到眼前的金幣毫無興趣,難道自己手里拿的是石頭不成?

    斯太德公爵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異彩,他顯然也對塞亞地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可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個護衛卻忍不住了,厲聲喝到:

    “大膽!一個小小的佣兵居然敢和公爵大人這樣說話,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溫度忽然降了几分。桌子上的燈光也突然暗淡了下來,環境地突然變化生生把他的后半句話噎了回去。

    長劍清吟,那個護衛不假思索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這倒不是他想這樣做,而是身体下意識的行為。因為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危險。他的身体在這壓迫面前脫離了精神的控制,這是一個武者經歷無數的鮮血錘煉出的本能,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那個護衛地劍一出鞘,普里達爾就知道壞了。他對塞亞太了解了,平日里就算是有人當著他的面往他的身上吐口水,也不見得有太大的麻煩。可要是有人對著他亮出了武器。那反正普里達爾還沒有見過有人能全身而退,最少也要付出鮮血的代價。

    雖然從來也沒見塞亞殺過人,可他的那些手段普里達爾想想也覺得心寒。雖然不知道塞亞為什麼不殺人,可自從上次親眼目睹了一個家伙被塞亞射成了刺蝟,普里達爾就知道這個家伙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想想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在身上射了上百支箭,雖然最后保住了一條命,可那和死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此刻眼見塞亞目光轉冷,深知他習慣地普里達爾趕忙向前跨了一步當在了塞亞和那個護衛之間,衝著斯太德公爵滿臉堆笑道:

    “公爵大人!我這個伙伴的脾氣古怪了一些。請您不要介意!您地好意我替他收下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一邊說,一只手在背后暗暗向塞亞做著手勢,而另一只手已經順勢從菲戈的手里拿過了那個沉重的袋子。

    塞亞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死死盯著那個護衛手中的劍,眼神閃爍了几下,最終收回了目光。燈光輕輕跳動了几下恢復了剛才的光芒,那讓人心底發涼的寒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斯太德微笑著衝普里達爾點了點頭。眼睛卻始終落在塞亞的身上。見普里達爾真的轉身就要出去,他又不緊不慢的說到:

    “普里達爾!不知道我今天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是否接受我的雇佣?”

    塞亞疑惑的看著普里達爾。不是已經說好了任務期間不再接受雇佣嗎?怎麼還沒有推掉?普里達爾緩緩轉過身,干笑了几聲道:

    “這個公爵大人!我們我們正在執行任務,這個雇佣嘛”

    斯太德並沒有感帶意外,只是微笑著說到:

    “我知道你們佣兵在任務階段是不能夠再接受別人的雇佣,是我太唐突了。雖然不能合作,可你們這次幫了我,我不會忘記的!”說到這里,他衝菲戈輕輕點了下頭。菲戈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造型精美的徽章遞到了普里達爾的面前。看到普里達爾疑惑的接過了那枚徽章,斯太德繼續道:“這是我家族的徽章!從今以后你們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拿著這枚徽章來找我。我的府邸在帝都很好找的!”

    普里達爾大喜過望,能得到執掌迦蘭帝國權利中樞的斯太德公爵的允諾,實在是大出他的預料。急忙點頭道:

    “多謝公爵大人!這是我們的榮耀!只要我們不出任務,隨時聽候您的召喚!”盜賊難得的正經了一回。

    “好!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哦,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呢?”斯太德仿佛無意間才想起來。

    普里達爾剛想說明天,可塞亞已經替他回答了。

    “現在!”一如剛才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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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8:00:0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六章 承諾

    里達爾歪著腦袋不可思議的看著塞亞。

    現在?現在看是半夜!

    可是塞亞卻沒有和他解釋什麼,轉身就出了房間。普里達爾雖然滿心的不情願,可還是無可奈何的跟了出去。他睡的房間就在這一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立刻跟著塞亞離開了

    下了樓,正准備出大門,菲戈突然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等一下!”

    塞亞和普里達爾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由的滿心疑惑。

    菲戈走到兩人的面前,可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躲閃,目光游移著說道:

    “|.你們真的決定......現在離開?”

    塞亞和普里達爾很有默契的一字不說,靜靜等待著下文。菲戈見兩個人沒有反應,干脆說到:

    “實話和你們說吧!那些盜賊在把我們逼到這座旅館以后就已經封鎖了所有的前往帝都的通道。如果你們沒有進來這個旅館,也許那些盜賊不會為難你們。可是很不幸,普里達爾先生,你在錯誤的時間來到了一個錯誤的地點!”

    塞亞突然笑了,可任誰也看的出他冰冷眼神中蘊涵的憤怒。普里達爾緊皺著眉頭,有字一頓的說:

    “照這麼說,從你邀請我進入旅館的時候,我就已經落在了你們的設計中了。你之所以極力邀請我,應該是見識到了塞亞的實力。想借我們的幫助順利擺脫這些盜賊,是不是?”

    菲戈沒有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已經默認了一切。普里達爾的眼睛里都是狡黠的光芒,在利害關系面前,他本身盜賊職業所特有地狡猾回來了。

    眼見菲戈並不否認。普里達爾繼續說到:

    “斯太德公爵真是好算計啊!就算拉攏不成我們,可我們已經進了這家旅館,那些盜賊一定以為我們是一伙儿的。現在即使我們離開,那些盜賊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說不定還會把我們當成你們的暗子全力攔截,到時候你們也許可以趁著盜賊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的身上有機會逃脫。即便所有的假設都不成立,至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影響。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一定已經派人向周圍地駐軍報信去了。斯太德公爵大人位高權重,駐軍得到消息一定會以嘴快的速度趕來救援。你們只要穩穩的守住這座旅館,等到增援部隊一到。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至于我們?呵呵呵呵......誰讓我們只是一個不入流的佣兵團呢?我們的死活當然不在尊貴的公爵大人考慮范圍之內!”

    普里達爾弄明白了眼前的處境,雖然不能做什麼,可是話里卻極盡粉刺挖苦。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菲戈几次想打斷他,可是普里達爾說的又急又快,根本就沒給他插嘴地機會。現在好不容易聽普里達爾說完了,急忙開口道:

    “你誤會了!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看你的身手不錯,而塞亞先生的箭术更是非常了得。而你們又正好是佣兵,所以我就自做主張把你帶了回去,希望能對我們有所幫助。可是聽你說自己正在執行任務,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只能寄希望對方沒有察覺,明天你悄悄的離開就是了。可誰能想到那些盜賊居然會在今天晚上偷襲,塞亞先生出手必然被對方察覺了。你們現在離開,恐怕會很危險!”菲戈說的話很真誠。

    普里達爾當然能理解菲戈身為護衛,為了保護目標的安全,不擇手段的行為。換了是他自己,遇到這樣的狀況。恐怕也會選擇這樣做。

    重重地嘆了口氣,普里達爾正准備說話,可這次卻是塞亞開口了。

    “正因為他們已經覺察到了我們,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離開。否則等到天亮以后就更走不了了。”

    塞亞不想聽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斷然走出了大門。普里達爾急忙跟上,他現在就和個跟班沒什麼區別。

    可他們再次被菲戈叫住了。普里達爾都覺得菲戈有些羅嗦了,更不要說塞亞了。什麼都已經說清楚了,可菲戈還是喋喋不休,他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兩個人已經有些不友好的神情,菲戈象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艱

    到:

    “我知道我的所做所為給你們帶來了很大地困擾,可是......可是我現在還是不得不求你們一件事!”

    塞亞和普里達爾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下,兩個人的心里同時暗道:來了!繞了半天的***,現在終于開始說正題了。

    見兩人沒有表示拒絕,菲戈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急忙繼續道:

    “塞亞先生剛才說的不錯!我們確實已經派人向當地的駐軍求救了,可是......可是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依然沒有看到援軍的影子。這只有兩個解釋,要麼是這些盜賊實力强大到能夠將周圍駐軍阻擋,使得軍隊也沒有辦法救援我們,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我們的信使在半路被攔截了,消息根本沒有傳遞到駐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唯一合理地解釋。公爵大人身負重責,他的安全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可我們不能離開這座旅館。你們也看到,這里都是平原。失去了旅館的依托,我們的人數又處于絕對劣勢,后果是什麼,你們應該很清楚。既然你們決定要離開了,那我有個不情之請。如果你們能夠突破封鎖,就請幫我......”

    “幫你把消息帶給駐軍!”塞亞已經明白菲戈想說什麼了。

    菲戈連連點頭,眼睛里滿是希冀。

    塞亞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這次菲戈終于不再阻攔,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黑暗中,遠遠傳來了塞亞的聲音:

    “只要我還活著!”

    簡單的几個字,讓菲戈呆呆站在那里好半天。他知道對方可以選擇拒絕,可得到地卻是一個生命的承諾。在現實和金錢至上地佣兵里居然有這樣的人,菲戈為自己的行為有一點點羞愧,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轉身回到剛才斯太德公爵會見塞亞的房間,斯太德公爵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那個向塞亞出劍,自己在地獄轉了一圈尚不自知的護衛首領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后。

    “走了?”斯太德公爵的臉上看不出悲喜。

    “是的!他們已經走了!”菲戈必恭必敬的回答。

    斯太德公爵換了個姿勢,自言自語:

    “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

    “大人!他們只是兩個不入流的佣兵,交給他們家族徽章恐怕不妥!”

    斯太德公爵斜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后的那個護衛,老半天才慢慢說到:

    “龍德!剛才你和他交過手,有什麼感覺?不要和我說什麼對方裝腔作勢的廢話,我要的是你最真實的想法!”

    龍德一滯,悻悻的說到:

    “那個叫塞亞的佣兵很强!但是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更多是怪異,菲戈說他是弓箭手,可是剛才他硬是把我壓制的動彈不得。要知道,他可是離我只有不到五步,這樣近的距離,不要說是一個弓箭手,就是魔法師也要忌憚我几分。可剛才卻偏偏是我落在了下風,這完全不合常理!”

    斯太德公爵突然大笑了起來,龍德被笑的摸不著頭腦。

    “就是這個不合常理!那個塞亞絕對不簡單,這次的事情給我們一個教訓,以后和那些家伙對抗少不了要依靠一些武力了,塞亞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頓了一下,斯太德公爵又對一直沉默不語的菲戈說到:“一切都准備妥當了嗎?”

    菲戈急忙答到:

    “大人!一切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准備好了,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斯太德公爵滿意的點頭道:

    “好!就讓我們給那些家伙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吧!”說完,他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菲戈和龍德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只有桌子上的燈光在不停的變幻著。窗外的夜色已經漸漸泛白,新的一天又會有怎樣的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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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8:00: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七章 盜賊魔法師

    “塞亞!你為什麼答應替他們帶信?”普里達爾一臉悻

    “你說呢?”雖然看不清塞亞的表情,可普里達爾還是聽出了塞亞語氣中的不滿。回頭想想自己自詡智慧是全團最高的,反而被人家利用了還高興的很,立刻閉嘴不言了。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和那些人接觸的后果,我也警告過你,可你卻根本沒放在心上!你肯定認為御姐交代的事情很簡單,甚至都不算是任務。可你想過沒有,我們是什麼?我們是佣兵,只要我們接受任務的那一刻起,就要全力以赴的完成。你憑什麼認為御姐交給我們的東西不重要,讓你如此的不放在心上?”

    黑暗中,普里達爾只能看到塞亞大致的輪廓。這番話讓普里達爾有些錯覺,似乎這個和自己並肩行走的是雷克勒。認識塞亞已經兩年了,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冰冷的弓箭手。雖然很不服氣,但是普里達爾也知道塞亞說的並沒有錯。他今天確實被斯太德的身份給蒙蔽了,再加上對方出手大方,他不由自主的就被那光燦燦的金幣淹沒了。

    感覺著塞亞身上若有若無的寒冷,普里達爾只能在心里不滿的小聲抗議:老子比你進團的時間長,你拽什麼呀?

    可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來。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雖然天邊已經泛白了,可近前卻是伸手不見五指。塞亞見普里達爾不說話了,知道他已經知錯,于是加緊趕路。

    蘭普鎮。

    御姐的酒館。

    此時那些來此喝酒消磨時間的佣兵都已經走了,酒館的大門已經關上。結束了一天忙碌工作的招待都已經回去了。御姐,這個蘭普鎮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臃懶地伸了伸腰,繼續點算著一天的收入。絕世的嬌顏似笑非笑,朦朧的眼睛目光迷離,白皙的手指在一堆錢幣中划拉著。美女和財富,如此美麗而又詭異的畫面,這要是在白天,恐怕這酒館就要被男人的口水淹沒了。

    一個老者悄無聲息的走到御姐的身后,低垂著頭道:

    “小姐!已經不早了。這些事情就讓我來吧!”

    這個老者叫桑迪,可佣兵都喜歡叫他老桑。他是這酒館地管事,平時的經營都由他負責。看著美麗的老板娘這麼晚了還在樂此不疲的數著收入,不由得心疼。相處的久了,他已經不由自主的把御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將垂落在額前的一縷秀發攏了攏,御姐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嘴嘟著道:

    “老爹!你難道不知道我最喜歡地就是數錢嗎?”那嬌憨的神態就連看慣了她撒嬌的桑迪也失神了片刻。

    無奈的搖了搖頭,桑迪只得道:

    “那你要注意身体,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熬夜的好!要是將來變丑了嫁不出去,你后悔也沒用了。”

    “老爹......”御姐不干了。使出了殺手锏。

    “好好好......不說了!”桑迪繳械投降了。但是轉瞬又面露擔憂的說道:“小姐!你把那件東西交給比亞,是不是有點冒險了?那件東西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剛才還一副小女儿神態的御姐頃刻間就象換了一個人,眼神中再也沒有一絲的雜質。清澈透明的仿佛能倒影出所有人的心靈。

    “正是因為它重要,所以我才想了這個辦法!沒有人會想到我會用這種辦法把東西送出去,按照時間來看,最多再有兩天,東西就應該送到了。我已經通知了那邊,讓他們派人接應,應該......不!是絕對不會出差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親眼見證這個傳說!”此時地御姐,神情充滿了激動。狂熱的眼神再加上她身上散發出的凜然氣勢。就象一個女王正在熱切凝視著自己即將登上的王座。

    “為了這個傳說,我們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它了,我想......上邊一定會讓我們參加最后的行動地!”

    桑迪也有些激動,布滿皺紋的蒼老面孔微微泛紅,說話的語速也比平時快了不少。

    “但願如此!”嘴上這麼說,御姐的心里卻在暗自祈禱:塞亞!可千万不要讓我看錯了你!

    她的心神已經飄出了酒館飛向了迦蘭的方向。桑迪沒有打擾,只是默默的陪著她一直站在那里。

    透過眼前的草叢,遠處潛伏的几個身影看的一清二楚。普里達爾小聲地咒罵著,身体緩慢的退了回去。

    此時已經是上午了,他和塞亞一直高速的行進

    到這里,塞亞憑借著他那比魔獸還靈敏的感覺探察到就讓普里達爾呆在這里,自己卻鑽進草叢消失不見了。普里達爾等了許久,几次忍不住想靠著自己盜賊的潛隱技能摸過去。可一想到剛才塞亞叮囑自己不要亂動時的冰冷表情,普里達爾就覺得后背發涼。再加上昨天因為他的錯。才導致被人利用,使得任務完成的難度急劇增加,他現在只有一忍再忍!

    轉移到一處能觀察到那些潛伏人影的位置,普里達爾恨恨不已。這些潛伏地人影肯定就是菲戈口中的那些盜賊,沒想到走了這麼遠,居然還是沒有走出他們地封鎖。看來這股盜賊的人數不少,居然能控制這麼大的范圍。暴龍那幫家伙也有上千人,可他們恐怕也沒有這個實力!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沒聽說過有這麼大一股盜賊呀?

    一邊無聊的等待著,普里達爾在心里猜測著這些盜賊的身份。

    一只冰涼的手悄悄從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普里達爾大駭之下,正准備暴起反擊。耳邊低沉的聲音讓他立刻冷靜了下來。

    “不要亂動!跟我來!”那只手同時松開了他的嘴。

    普里達爾回頭一看,果然!除了塞亞還能有誰!

    剛想開口罵几句,可塞亞的身影已經再次消失在草叢中。他只好咽下罵人的話,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不敢站著行走,普里達爾只能爬著前進。半人多高的草叢雖然可以掩蓋身影,可是晃動的草葉也有可能暴露了位置。所以普里達爾小心翼翼,盡量減少觸碰身旁的草從。雖然他對自己的潛隱技能很自信,可是當他看到塞亞的動作時,心里不由得猜測塞亞以前是不是干過盜賊這一行。

    塞亞的行進可稱的上完美,不見他的手腳有任何的動作,身体卻象一條蛇一樣靈活的穿行在草叢中。不錯!就是一條蛇!塞亞只是把面前的草叢分開一個僅容身体通過的空隙,草叢的上半部分依然保持著原貌。從上面看,根本看不到下面還有一個大活人在爬行,這份對身体的精妙控制普里達爾自愧不如。

    屏息靜氣爬了半天,前面的塞亞越來越快,漸漸和普里達爾拉開了距離。普里達爾非常焦急,急忙也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可這動作一快,他經過的草叢晃的更厲害了。如果那些潛伏的盜賊不是瞎子,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他的行蹤了。

    可另普里達爾疑惑的是,他的動做這麼大,那些盜賊居然就象睡著了。直到他爬到那些盜賊潛伏地點很近的位置,那些盜賊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實在是讓人和費解。

    突然,普里達爾面前的草叢中露出了一團黑糊糊的東西,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嚇的普里達爾跳起來。

    在和是一個人,黑色的衣服覆蓋全身,就連臉上都被黑布蒙著。此刻正仰面朝天的躺在草叢中。等一下......怎麼是躺著呢?

    普里達爾小心翼翼接近之后仔細一看,一只手很很的拍了自己的腦門儿一下。

    該死的塞亞!他都把人打昏了還帶著我爬過來,走過去不行嗎?

    普里達爾正在心里誹謗著,眼前的草叢忽然一分,塞亞的腦袋出現在他的面前。由于塞亞至脖子以下都被草叢遮擋,大白突兀的的看到草叢里伸出個腦袋,換了誰也會嚇一大跳。

    “跟緊我!”塞亞沒有給普里達爾控訴的時間,一縮脖子,兩邊的草叢就遮擋了他的身影。普里達爾只能無奈的爬過去跟在塞亞的身后。

    “媽的!該死!!回去之后非得好好的讓比亞補償我一下......”普里達爾小聲的議論著回去之后如何報復比亞。

    “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塞亞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普里達爾撇了撇嘴,正想還擊几句,就聽見塞亞的驚呼:

    “快閃!!”

    與此同時,普里達爾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能量正從半空中急速的飛落。而目標......正是他此刻趴著的位置。

    危險面前,普里達爾的潛能被調到了極限。兩手十指發力扣住地面,同時雙腳一蹬,身体就象出膛的炮彈一樣射向遠處。一陣艱澀的咒語聲透過草叢鑽進了他的耳朵,普里達爾凌空飛射的身体立刻僵硬了。

    見鬼!這些盜賊里居然還有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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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8 18:00:2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八章 任務失敗

    一個碩大的火球凌空飛射而來,普里達爾的身体剛剛離的地面,火球就落在了地面上。

    “轟!”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灼熱的氣浪把普里達爾吹了出去,火球术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魔法,可是近距離爆炸的威力也是十分可怕的,溫度甚至可以融化重鎧。普里達爾當然知道后果是什麼,他的身体在火焰熱流即將沾染的時候突然變的透明起來,那可以融化金屬的火焰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十几米以外了。

    盜賊技能“影化”,普里達爾已經記不的這個技能救了自己几次了,今天再一次死里逃生。

    普里達爾蹦達著正拍打著身上的火焰,眼角瞟見几個臉盆大的火球呼嘯著向他這邊砸了過來。顧不上還有几處火苗沒有扑滅,掉頭就向草叢中玩命的狂奔。

    火球爆炸的聲浪此起彼伏,普里達爾在草叢中東奔西竄,也虧的他身手相當的靈活,單論敏捷,盜賊比戰士都好的多。

    普里達爾一邊埋頭逃竄,心里郁悶無比,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里怎麼會出現一個魔法師。他郁悶,可有人比他還郁悶。

    火系中級魔法師雷特格爾站在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中,一邊發射著火球术,一邊注視著遠處抱頭鼠竄的普里達爾,滿臉的鐵青。雷特格爾身為中級魔法師,一直效力于迦蘭帝**方。這次是奉命執行一項機密任務,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派到這荒郊野外執行封鎖任務。

    他可是魔法師啊!這些警戒封鎖任務怎麼算也不能輪到他的頭上呀!

    心里有氣,他自然不會用心,只是時不時的用精神力掃視一下周圍的動靜,剛才塞亞潛伏過來收拾哨兵的時候,他正好在打瞌睡。直到剛才用精神力探索動靜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居然摸過來了。本來就窩了一肚子地火,現在突然找到了發泄口,普里達爾倒霉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火球术雖然不是他最厲害的魔法,可就好在攻擊迅速場面火暴,正好符合他此刻急于宣泄的心情。雖然那個盜賊身手很敏捷,可雷特格爾卻有十足的把握消滅他,雖然現在看起來盜賊的躲避還算成功,可那是因為雷特格爾覺得還沒玩夠罷了。

    火球一個接一個發射著,普里達爾越來越狼狽。不是他不想逃的遠一點,是對方的火球就象長了眼睛一樣,每當他向一個方向跑出一定的距離,就會被立刻攔截,所以這麼半天過去了,他只能在一個固定的范圍內打轉。

    也許是魔力消耗地大了,或者是覺得厭煩了,雷特格爾決定結束這場游戲了。一口氣發射了几個火球把普里達爾的活動空間壓縮到最小,同時舉起了一直拿在手里沒有使用的魔法杖。

    從雷特格爾出手開始。几個負責保護他安全的盜賊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剛才那一連串的火球也讓他們看的心驚不已,都在那里暗自揣測自己在這樣密集的魔法攻擊下能支持多久。

    魔法師果然是最可怕的群体。

    空氣中躁動地魔法元素讓他們都感覺到了危險,那几個盜賊都很有默契的向后退了几步。雖然他們都知道不會有什麼危險,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遠離危險的源頭。

    不過此時他們都忘記了正要承受魔法恐怖一面的普里達爾並不是一個人,那麼,塞亞那里去了呢?

    其實塞亞就在不遠處,從第一顆火球落地開始,他就憑著超人的敏銳感官閃到安全的距離隱藏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脫離火球籠罩的范圍,有好几次普里達爾就從他的身邊跳過。隨之而來的火球濺起地火星都蹦到他的身上了,可他就象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蹲在那里靜靜的等待著。

    塞亞知道魔法師的身上都有防御結界,單憑手里的弓箭他沒有十足地把握能一擊而中。所以他在等,等待魔法師出現松懈的那一刻。力量是絕對平穩的,防御結界依靠的也是魔法師身上的魔力,進攻的能量多了防御的就自然少了。雷特格爾准備用一個大威力的魔法解決游戲,順便也發泄一下心情,可這給了塞亞最好的機會。

    魔法元素集結的速度很快,剛才還狂燥地元素眨眼間就全都積聚到了雷特格爾的魔法杖上。周圍的空間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但是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平靜后面蘊涵的是什麼。當然,這里面最著急的就是普里達爾了。團

    吉斯就是一個火系的魔法師,對魔法師戰斗方式清楚然知道接下來自己的遭遇恐怕不會象剛才那麼幸運了。

    不過在這最后地時刻,他終于想起塞亞來了。脫口而出:“塞亞!你***死人啊!”

    塞亞並沒有讓他失望,就在普里達爾話音響起地同時,塞亞松開了攥了半天的弓弦。就在雷特格爾最后一個咒語音符即將念出口的時候。一道黑芒吹開了草叢,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呃?!!”雷特格爾嚇了一大跳,他現在才想起對方是兩個人,而這個一直被自己遺忘了的正是唯一能對魔法師構成威脅的......弓箭手!一口氣沒上來,被生生的噎在那里了。

    那支箭在雷特格爾身前一尺的地方被一片柔和的光華阻擋了,這是每個魔法師都必備的防御結界,雖然只有那薄薄的一層,可是雷霆万均飛射而來的箭卻無法穿過。時間仿佛一下子被拉長了,所有人都在注視著那支箭。突然。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那片光華片片破碎了。雷特格爾胸前掛著的那串水晶項鏈上面的水晶裂開了無數的細紋。“叮”的一聲碎落了。

    雷特格爾面如死灰,這倒不是他心疼這塊魔力水晶,而是此刻在他的体內正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肆虐。

    魔法反噬!這是每個魔法師的夢魘,魔法施咒過程被打斷,之前吸引過來的那些魔法元素立刻成為了死神的鐮刀,而目標則是原本的主人。雷特格爾此刻正在極力壓制体內洶涌的魔法元素,至少也要把這些元素送出身体外,可就在他要成功的關鍵時刻,防御結界居然由于自身能量的紊亂而被那名弓箭手偷襲的那支箭給射穿了,他的臉色要是能好那可真是見亡靈了。

    一陣巨痛,那支箭直接插在了雷特格爾頸窩,還算万幸,塞亞的目標不是他的咽喉。可是身体的疼痛感讓他也無法再集中精神,一個分神,魔法元素終于在他的体內爆發了。

    “噗......”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雷特格爾的身体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骨骼斷裂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楚。那几個負責護衛的盜賊團成員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想上前,可只跨出了一步又都齊齊站住了。

    雷特格爾的臉此刻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皮膚已經開始滲出血絲,兩只膨脹暴突的眼睛快要掉出眼眶外了,喉嚨里“絲絲”的就是說不出一個字,只能艱難的抬起腫脹的象尋常人大腿一樣的手臂指著那几個盜賊,那意思好象是在在說:快來救我。

    几個盜賊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斷然說到:

    “是魔法反噬,趕快找隱蔽!”

    几個人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遠方竄去,雷特格爾說不出話,看著那几個逃離的背影,由于膨脹已經毫無生氣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悲哀與無奈,最后轉變為決然。

    “噗嗤!”兩只眼睛最先承受不住來自內部的壓力爆成了血醬,緊接著是頭部,四肢,然后是身体。魔法元素的鏈式反應在他的身上再次驗證了威力。爆炸開的血霧還沒有飄散,突然又開始向剛才雷特格爾站的地方集中。周圍廣闊空間里的雜物向那里飛去,樹葉,雜草,石塊,最后甚至是一些小樹也被連根拔起,就想那里有一個黑洞一樣被吞噬了。當物質和元素在那一點達到飽和時,爆炸不可逆轉的發生了。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已經跑出老遠的几個盜賊禁不住回頭一看。只見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升起了一個蘑菇云,翻騰著,咆哮著,直衝云霄。

    方圓百米已經變成了荒蕪,一個深達數米直徑近百米的大坑出現在那里。再次返回樹林的几個盜賊沿著大坑的邊緣小心的搜索著,不過他們沒抱任何的希望,在那種情況下,雷特格爾沒有絲毫生還的希望。但是,他們保護的人死了,不回來看看,最后確定一下,和上面也沒法交代。

    “咦?這是什麼?”突然,一個盜賊發現了什麼東西,奇怪的叫到。

    其他几個急忙圍了過去,只見那個盜賊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匣子,赫然是御姐交給普里達爾和塞亞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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