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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章 號稱魔女
夜幕的降臨讓帝都的大街恢復了平靜,可普通的居民又怎麼會知道此時的皇宮裡正掀起滔天巨浪。
費特拉斜靠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陣營分明的兩堆人,他苦惱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
今天傍晚時分近衛軍稟報,在帝都內有一個軍人鬧事,現已被拘捕,費特拉當時沒有在意,可沒想到很快的就有內侍稟報說蘭斯宰相求見,正在他納悶的時候,帕羅和梅里兩位元帥也聯袂緊隨而來,很快的,分屬各自陣營的官員將軍就把議事大殿給擠滿了。
費特拉開始感覺到事情不尋常了,等他聽完事情的始末,當場就勃然大怒。
軍隊乃國之利器,是國家安全的根本,怎麼可以尋釁滋事,更糟的是還殺了人,這讓費特拉非常的憤怒,可等到帕羅詳細的把事情說完之後,他立刻沒氣了。
前後反差之大,讓下面的大小官員都不知所措。
長風啊長風!我剛剛聽那個人講完你勇挫獸人的戰鬥,正準備好好獎勵你,可你倒好,一回來就縱容手下行兇殺人。
你叫我怎麼為你開脫啊!
我們帝國的英雄不會管教自己的部下,視人命為草芥說殺就殺了,還居然持械公然與近衛軍對峙,那個野蠻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現在倒好,兩個人一塊被關到近衛軍的營區,就算是想放,也堵不住那麼多人的嘴呀,今天近衛軍可是出動了幾千人的部隊,他們都有眼睛和嘴巴,一旦處理不公,帝國的尊嚴何在!再看帕羅的架勢,是絕對不會讓他的部下受一點的委屈,老師什麼都好,就是愛護短了。
這次文官們是佔在理上的,殺人當然要償命,可長風能答應嗎?他要是夠聰明,也不會為了個野蠻人和近衛軍兵戎相見了。
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就在費特拉頭痛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陛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長風身為帝國軍人,知法犯法,縱容部下行兇殺人,罪責難逃。請陛下下旨嚴懲!」說話的是監察部的一個官員。
還沒等費特拉說話,立刻就有人接了過去。
「現在就說長風縱容部下行兇殺人,這結論下的太早了吧!那個野蠻人根本就不屬於帝國的軍隊編制,怎麼能算是長風的部下,縱容部下從何談起啊!是艾羅大人的公子先調戲姑娘在前,被阻攔之後,又縱容隨從行凶,綠海的野蠻人民風剽悍,自衛之下錯手殺死布魯克的隨從,也是情有可原的,跟長風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個將軍大聲說道。
「既然不是部下,那長風千里迢迢把那個野蠻人帶到帝都來做什麼?就算不是他的部下,可人是他帶來的,他就要負監察不明的責任,民風剽悍就可以隨便殺人,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那些野蠻人都殺光了!」馬上就有人反駁了他。
那個將軍立刻沒話說了。
論起嘴上的工夫,軍人畢竟還是不如這些文官。
「陛下,人總歸是被殺了,這是鐵一樣的事實。我們總不能當作沒看見吧!帝國法律明文規定,任何人犯法都必須懲處,殺人可是十大重罪之首啊!」
「陛下!殺人者必然要懲處,可長風監察不利的罪,也不能推拖,請陛下明鑒。」
「臣附議!」
「附議!」
「附議!」
「反對!」
「反對……」
費特拉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臣子們賣力的表演,不由得看了看站在最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宰相,奇怪他為什麼沒有趁機落井下石,難道是突然轉性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皇帝的目光,宰相蘭斯往前邁了一步緩緩說道:
「陛下!既然有人說長風的部下是在自衛的情況下錯手殺人,那現在就下定論還為時過早,不如把所有的當事人都找來當面對質一下,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帕羅和梅里對視了一下雙雙苦笑。
今天下午接到長風部下送來的消息之後,帕羅就立刻派人去尋找那名被調戲的姑娘,可誰知道居然一無所獲,那個姑娘就像蒸發了一樣失去了蹤影,查問周圍的商戶,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那個姑娘,帝都每天來往的人流不下幾十萬,如果那個姑娘是從外面來的,受驚之後必然離去,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現在蘭斯要找當事人對質,估計也是發現了最核心的證人已經不在了,所以才這麼的有恃無恐。
費特拉見帕羅沒有回應,知道他沒有想到對策,於是改變了話題。
「哦,對了!艾羅來了沒有?」
「臣在!」艾羅手忙腳亂的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費特拉看著他那慌亂的樣子,忍不住歎氣。
要不是蘭斯一再推薦他,是決不會讓艾羅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隨便找個人都比他強,也不知道蘭斯看上了他什麼。
拋開心中的不快,費特拉和顏悅色的說道:
「你兒子的隨從被殺了,你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說說你的意見吧!」
艾羅拭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水,誠惶誠恐道:
「陛下,只是死了兩個下人而已,用不著大費周章了,長風是帝國的勇將,平定綠海,降伏那些野蠻部落,功不可沒,這次抗擊外敵侵略,更是大放異彩,全殲獸人一個軍團,開創了帝國軍隊的歷史,為了那兩個廢物,降罪帝國的英雄,實在是本末倒置,這都是我那個逆子闖的禍,回去之後,我會教訓他的,這件事情就到這裡吧!」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費特拉在內。
蘭斯也被他的話弄的手足無措,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掛著驚訝的表情。
這傢伙在我那裡,可不是和我這樣說的,難道是見事情弄大了,害怕了不成?可現在事到臨頭,怎麼能有退縮的道理,還真是個廢物啊!
不過蘭斯畢竟浸淫政治多年,馬上就恢復了常態,點頭微笑道:
「艾羅大人說的不錯!長風是我榮耀帝國的英雄,網開一面不于降罪,雖然於法不合、與理不通,可他所立的戰功也無人能及,法外開恩也說得過去。」
帕羅暗道了聲厲害。
這那裡是求情,分明是把皇帝的嘴給堵了。
費特拉原本準備接著艾羅的話頭,給長風開脫的說辭,都被堵了回去,鬱悶之下把手一揮道:
「今天就先商議到這裡吧!已經不早了,你們就先回去,有什麼明天再說吧!」說完也不等官員們反應過來,就匆匆的離開了,等官員們想挽留的時候,那裡還有皇帝的影子。
蘭斯轉頭與帕羅對了一眼飄然離去了,文官陣營的官員們都紛紛散去了。
梅里湊到帕羅的身邊小聲道:
「怎麼辦?陛下不表態,我們誰也沒辦法為長風開脫,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陛下怎麼決定了。」
帕羅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所有的事情還是留待明天再說,現在去看看這個給我們把天捅破了的小子吧!」
梅里元帥點頭同意了。
近衛軍駐地。
近衛軍還算留面子,沒有把他們兩個關在牢房裡,而是讓他們呆在了一個明顯是住所的房間裡。
血夜獨自坐在窗台上,雙手環膝望著空中的明月,巴圖魯乖乖的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已經知道自己給血夜惹了多大的麻煩,可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按照族規才殺死那兩個傢伙,卻反而被抓起來了。
遲疑了半天,巴圖魯小心翼翼的湊近血夜輕輕道:
「師傅……我知道這次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你要怎麼處罰我都可以,就是別趕我走。」
血夜收回了目光,看著正憨笑著努力討好自己的巴圖魯,一絲笑容出現在了他的嘴角。
「你不用道歉!今天就是我遇到了那樣的情況也會殺人。」
血夜臉上的笑容,讓巴圖魯欣喜不已,急忙說道:
「是的,師傅,那些傢伙很卑鄙,打不過我,居然用匕首,我當然不會客氣。您是沒看到當時我殺了那兩個傢伙時,他們主人的那張臉,實在是很精彩……」
血夜揮手打斷了他的講述。
「巴圖魯!我知道你是在自衛,但是我希望你下次能控制一下自己出手的力量!」
「為什麼?難道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來殺我,而我卻不能還手?」巴圖魯的眼睛瞪的碩大。
血夜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他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當時那兩個人,就算是手裡有武器,也不能對你造成威脅,他們只是兩個普通人而已,你完全可以射他們的四肢,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就可以,可你倒好,把兩個人全都給殺了!」
巴圖魯眼睛瞪的更大了。
「師傅!你不是教導我面對敵人的時候,絕不能手軟。不然死的那個人就有可能是我!」憨厚的語氣滿是不解。
血夜被他的表情給氣樂了,耐心的解釋道:
「我是那樣教導你的不錯,可我的意思是你在戰場上遇到敵人時,自然要一箭取敵姓命,可那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對你造成威脅,難道你一定要踩死那兩隻螞蟻,才能證明你的勇武嗎?不過人都已經殺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你也用不著覺得給我帶來麻煩,既然我們活著,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等著我們,多這一個也不多,我還是想想怎麼應付陛下的懲罰吧!」
巴圖魯低下了頭沉思。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兩個人走了近來,血夜一見之下楞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是帕羅和梅里兩位元帥,闖了這麼大的禍,居然還要勞動兩位元帥親自來看望自己,讓血夜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帕羅看著站在角落裡侷促的血夜,輕歎道:
「長風!我們已經竭力說服陛下,可你這次闖的禍實在是不小,能不能圓滿的解決這件事,就要看明天了,你要作好心理準備啊!」
血夜看了看帕羅沉重的表情,突然笑道:
「多謝元帥的幫忙,我當然知道我所做的意味著什麼,可我現在也不會後悔,如果陛下一定要追究我部下的責任,我可以用我的職務交換,一個聯隊長,換一個士兵的命,應該可以交代過去吧!」
兩位元帥齊齊一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血夜居然會為了一個士兵甘願放棄自己的職務,雖然有鬥氣的成分在裡面,可帕羅相信他會做的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長風!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帝國授予的責任,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你把我們放在什麼位置!」梅里元帥忍不住出言教訓血夜了。
雖然還瞭解的不多,可他相信帕羅挑人的眼光,兩次落日戰爭更充分證明了這個年輕軍官出色的指揮能力,眼看著帝國未來的軍隊希望居然說出放棄的話,一輩子為了榮耀帝國的輝煌而努力的梅里元帥怎麼能不生氣。
這個小子也太狂妄了,不給他點教訓,以後恐怕就要把尾巴翹上天了。
血夜依然保持著微笑,默默的走到窗邊低沉的說:
「我看到了太多的生死,幾條人命在我的眼裡根本就已經不算什麼,可我始終相信一點,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都是無數的戰友用他們的命換來的,在落日城是如此,在綠海一樣如此,沒有他們的掩護我,可能都不知道我自己死在什麼地方了。」豁然轉身:「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別人傷害我的戰友,因為他們就是我的兄弟、我的親人。」血夜堅決的話在房間裡迴盪
他說的是真心話,以前他也許還不明白什麼叫手足之情,可自從在神城發生了修羅的事情以後,蘭帕德等人的態度,讓心硬如鐵的血夜開始反思。
從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始終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存在,長風和蘭帕德他們之間濃濃的友情,讓他很是奇怪,他不明白長風為什麼可以對蘭帕德那樣的放心,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辦。
哀歎之地裡除了死寂,就是一片灰色,在無聊的等待中,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外面這個繽紛的世界,山川河流,白雲綠草,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所以他才會不止一次的誘使長風接近危險,目的無非就是希望長風的精神力被削弱,他好取而代之,可隨著對長風瞭解的加深,尤其是千里逃亡妖精森林的一路上同生共死,血夜由殺意中誕生所帶來的虐氣已經逐漸的消散,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隨著與外界接觸的逐步加深,他開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最終,在綠海與獸人生死相博那一刻,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未來的人生方向。
戰爭!他就是為了戰爭而生,為了殺戮而存。
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卻總是感覺到深深的孤單,缺少了二十年的人生經歷,讓他始終不能真正的融入長風的世界,所以當蘭帕德質問他為什麼放棄兄弟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悲傷。
其實在他的內心了,何嘗不是把蘭帕德看做戰友和兄長,長風所擁有的一切,他都迫切的想要得到,只有那樣他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人,而不僅僅只是長風的影子,或是危急時的殺手鑭,這也正是他一直以自身利益為行動的原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原因。
他比長風缺少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孤傲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深深的自卑,在他的意識深處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你不是真正的人,你的出現只是一個偶然,你的意識最終一定會出現時那樣消失,無論你裝的再像長風,你的名字始終是血夜,一個不該出現的靈魂!
這濃重的危機感,讓血夜像溺水一樣,想抓住身邊的每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把第三聯隊所有的士兵視為自己生存下去的動力。
既然選定了戰鬥的道路,那手中的劍是無論如何不能白白受損的。
梅里元帥那裡知道血夜內心的想法,被他那帶著淡淡哀傷的話語感染的唏噓不已,身為一個老軍人,他怎麼能不明白指揮官放棄自己的部下是多麼的難受,無數次的戰鬥,讓他遍嘗了失去部下的無奈,
血夜甘願以自己的未來換取部下的舉動,讓梅里深深的感動,雖然有些莽撞,可卻贏得了他的尊敬。
當初要是有這樣的氣魄,也許自己的部下能少離開幾個吧!
一咬牙,梅里元帥打定了主意,對著一旁還在愣神兒的帕羅說道:
「老傢伙,你值得我稱讚的事情不多,不過你發現長風,算一件!」說完不理瞠目結舌的帕羅,轉頭又對血夜說道:
「就憑你剛才說的這句話,就算明天陛下要殺的人是你,我也會為你開脫,你說的不錯,身為一個軍人,我們窮的也只剩下戰友和兄弟了!」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帕羅看著梅里的背影,突然發現自己就像第一天才認識他一樣,一向沉穩的梅里今天是怎麼了,不會是就因為那句戰友和兄弟吧!
可還沒等他決定是跟隨梅里離開還是再叮囑血夜幾句,房間外突然傳來的梅里驚慌的聲音。
「陛……陛下……」
房門再次被推開了,帝國皇帝費特拉背著雙手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滿臉無奈的人,剛剛他在外面掩蓋著費特拉的氣息,偷聽屋子裡的談話,覺察到梅里要出來,他想拉著費特拉躲避,可誰知道對方居然在這關鍵的時刻,玩起了皇帝的威儀,說什麼也不躲,結果被梅里撞了個正著。
這個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布里亞特。
費特拉要去探視血夜,他身為榮耀帝國皇室的守護者自然要跟來,可他還不想讓血夜知道身份,所以和費特拉說好了不進屋子,可現在行蹤被撞破,費特拉又是一副你敢消失就要你好看的表情,布里亞特只好在皇帝的威脅下無奈地跟了進來。
帕羅看清來人真的是帝國皇帝,急忙上前行禮,卻被費特拉制止了,只好和再次回來的梅里站到了一邊。
兩個人的心裡忐忑不安,這樣來見一個監禁中的犯人,已經是觸犯了帝國的法律,不過看費特拉的神情也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兩個人的心才放寬了一些。
血夜已經顧不得皇帝為什麼深夜到訪了,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費特拉身後的布里亞特,心裡已經把他的名字念了無數遍。
布里亞特!布里亞特!布里亞特的......這傢伙原來是皇帝的人,怪不得說起帕羅這些帝國元帥,都沒有絲毫的敬意,還說什麼欣賞我們獨特的能力,接近我們根本就是給皇帝做臥底的!布里亞特!布里亞特......
費特拉看到了血夜吃人的眼神,對他沒有向自己行禮也不介意,反而嘿嘿一笑道:
「長風,你和布里亞特應該是老相識了,就不用我介紹了,不錯,當初是我派他到綠海的,不過不是不信任你,畢竟你太年輕了,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短短兩年就征服了綠海,讓那些野蠻部落歸順了帝國,你所做的種種努力,布里亞特都告訴我了,我一定會重重的獎賞你。」說著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血夜的肩膀。
「不過……」話鋒一轉,費特拉繼續道:「你領兵眾作戰的能力是很出眾,可管教部下就不是很得力了,這一點布里亞特也曾經和我提起,我當時覺得這只是小節,所以沒有十分在意,可現在你公然縱容部下行兇,我真的有點後悔沒有聽從布里亞特的建議,當初要是……咳咳……」關鍵時刻他突然咳嗽起來。
剛剛費特拉每說一句,布里亞特的臉色就難看幾分,再看看血夜那滿是殺氣的眼神,他只能假裝沒看見,費特拉擺明了就是報復他,兩年的音信全無,讓皇帝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啊!
抬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他擺出了一副高手的風範,可看到血夜的眼裡,卻變成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意思了。
被玩弄的憤怒,讓血夜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無形的殺氣洶湧的撲向了兀自擺造型的布里亞特。
旁邊的帕羅可不知道血夜的怒火是為了誰,還以為這小子是被費特拉的話給刺激了,怕血夜激動之下做出什麼蠢事來,急忙上前擋住了血夜吃人的目光,對費特拉說道:
「陛下能深夜來探視長風,實在是他的榮耀,我身為他的上司替他多謝您的厚愛!」
他的意思很明白。
長風啊!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就衝我來,可千萬不能向陛下動手,不然誰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啊!
帕羅身為費特拉的啟蒙老師,當然知道站在皇帝身後那個妖異的男子是誰,以他實力只能感覺到對方很強,強到帕羅這樣的九級高手完全沒有一戰的信心,可他怎麼也想不到,血夜此時恨的牙癢癢的人,正是那個讓他感覺到恐懼的男子。
費特拉原本正在一旁看著布里亞特精彩的表情暗爽不已,鬱結在心裡兩年多的一口怨氣終於發洩了出來,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肯隱藏行蹤的原因,就是憋著要給布里亞特一個好看。
現在看來效果非常的不錯。
不過被帕羅這一打岔,他終於想起了今天來次的真正目的,一正神色對正想繞過帕羅繼續目光攻擊的血夜說道:
「長風,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能讓你和你的部下脫罪,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小小的犧牲一下!」
血夜猛然醒覺過來,皇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問話斂了殺氣,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問道:
「只要能讓我的部下脫罪,一切都由陛下做主,我犧牲一點不算什麼。」
費特拉滿意的點點頭,突然問了一個讓血夜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長風,你今年多大了。
血夜遲疑了一下,猶豫的回答:
「陛下我今年二十三歲了。
「哦,二十三歲了已經不小了嘛!你還沒有成家吧!我聽說閉塞的村子裡,甚至有十八歲就結婚的。」
血夜茫然的搖了搖頭,他已經被皇帝陛下給徹底弄暈了,猜不出自己成不成家,和現在事情有什麼聯繫。
費特拉得到了血夜確實的答覆後,臉露欣喜的湊到他的身旁小聲的問:
「願不願意做我的女婿呀!」
滿屋子的人都大驚失色,包括正在研究月亮為什麼是圓型的布里亞特,費特拉完全沒有和他商量過,所有人完全被費特拉的給震蒙了,一個個都傻呆呆的看著他們的皇帝,嘴巴張的一個比一個大。
布里亞特到底是實力驚人,率先從震驚裡恢復了過來,急促的說道:
「費尼,你想殺他就直說,克麗斯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有哪個男人能馴服她!」
費特拉呵呵笑道:
「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吧!克麗斯怎麼說都是你的姪女,你不能詆毀她,你不就是能管住她的男人嗎?你應該對長風有信心!」
「陛下!這當您……您……和我的部下脫罪最有什麼關係啊!」他努力了半天也沒說出女婿這兩個字。
不再理布里亞特,費特拉轉頭對血夜說道:
「帝國皇室條例規定,但凡皇室成員結婚都會特赦天下,殺人這樣的重罪不用被砍頭可以用其他的刑罰代替,那個野蠻人本來就是你的部下,改為充軍你看合不合適,皇室畢竟還是有一些特權的。」費特拉笑瞇瞇的打量著血夜,就好像是在看女婿一樣了,
血夜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一片混亂,他從長風的記憶裡倒是瞭解到克麗斯公主的一些情況,好像和卡洛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關係,長風對那個女人非常感冒,這讓血夜左右為難。
見血夜猶豫不決,費特拉繼續說道: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能夠為了部下放棄自己的前程,實在是很令人敬佩,可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你總不會願意看到帕羅和梅里元帥,明天為了你,公然對抗帝國法律吧!」費特拉現在由誘惑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了!
血夜感覺自己的頭就要裂開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答應了,那一切都好辦了,就像皇帝陛下說的那樣,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可是長風那裡怎麼解釋,他可是極度討厭這個叫克麗斯的女人,如果自己擅自做主答應了,長風非殺了他不可,可要是不答應,皇帝可已經把醜話,後果是什麼就不用說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巴圖魯,很可能還要搭上自己。
到底該怎麼辦?
一直迷迷糊糊看著這一切的巴圖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從血夜凝重的表情裡,還是看出來血夜正在為難。
他當下就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血夜的跟前,突然以多羅族的禮儀趴伏在血夜的腳下。
「師傅,我知道我的射術在您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可您最終沒有嫌棄還是收留了我,在您的教導下,我感覺我的射術有了很大的進步,這都是您悉心指點的緣故,這次給您闖了這麼大的禍,都是我的過錯,讓我用我的血去補償我的過錯吧!不要為難了。」
樸實的話語讓血夜不由得重新審視著這個他一直不屑一顧的多羅漢子,他這次之所以肯幫巴圖魯,其實完全是看在長風的面子上,可現在這個多羅漢子的表白,讓血夜的心被觸動了。
榮耀帝國權利核心圈的幾位,也都被巴圖魯真情流露的話語小小的震動了一下,對多羅這個種族產生了一絲好奇。
他們部落中的每個人是都是這樣嗎?
血夜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答應他!」一個久違的聲音回盪在血夜的腦海,讓他如釋重負的長嘆了一口氣。
臉色恢復了平靜,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費特拉皇帝期盼了半天的回答。
「我……同……意!」
「小子……」
「長風……」
正要說話的布里亞特和帕羅,被費特拉凌厲的眼神制止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榮耀帝國除了皇帝以外,權力最大的兩個人無奈的退到了一旁。
費特拉哈哈大笑道:
「好,從今天起,長風就是帝國皇室的成員,誰再敢和我說起要治他的罪,就要考慮考慮他的腦袋了。」笑聲迴盪在房間裡激烈的程度,一點也不比他得知迦蘭帝國被獸人蹂躪時小。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費特拉對著房門說道:
「克萊斯!」
近衛軍團的軍團長克萊斯推門進來,他一直都等候在外面,雖然是帝都軍事力量的最高指揮官,可和房間裡的人相比,他根本沒有進來的資格,他已經脫去了那身太陽般耀眼的金甲,但是穿著軍服,反而更增添了他幾分帥氣。
一個標準的軍禮,他垂手等候皇帝的命令。
「長風從現在開始就是皇室的成員,所以這裡已經不適合羈押他了,你去準備一下,我現在就要帶他回皇城!」
「是,陛下!」克萊斯轉身出去安排了。
費特拉微笑著對血夜說道:
「你馬上收拾一下,我們就離開這裡!」
血夜卻回頭看著依然爬在腳下的巴圖魯,他有些不放心。
帕羅見狀,上前說道:
「你放心的去吧!我會照顧他的!」
血夜點頭,跟在費特拉的身後出了房間,只留下巴圖魯痛哭的聲音,和帕羅無奈的歎息。
出了外面,血夜一眼看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八匹神駿異常的金黃色戰馬靜立在那裡,金碧輝煌的車廂被精美的花紋纏繞,那是盛開的帝王花瓣。
這自然是費特拉的坐駕,血夜還沒那個資格和皇帝共乘一輛馬車,不過旁邊有克萊斯準備的另一輛,血夜一頭躥了上去,正想聯繫剛剛出現的長風,可他突然發現車廂裡多了一個人。
除了布里亞特還能有誰。
冷哼了一聲,血夜閉上了眼睛,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恐怕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布里亞特並沒有像平常那樣一笑而過,反而很嚴肅的說道:
「血夜,你在玩火啊!克麗斯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在帝都的貴族圈中,她可是有著魔女的稱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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