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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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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楊爾增]兩晉五胡十六國演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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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3 12:30: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回     石勒以兵下趙魏



  戊辰二年正月朔,日食。漢王淵遣輔漢將軍石勒領兵五萬下趙、魏。幽州都督王濬心甚憂之,朝廷亦知,遣使詔王濬討之。王濬既受詔,恐力不及,即忙使人往朔方穆帝處借兵同討。
  當穆帝得濬書,與諸部大人商議回書,與使人還,隨即點兵起行,亦至趙郡。王濬聞朔方兵至,即忙發兵,亦至趙地。次日,忽望見塵頭蔽日,軍馬漫山塞野而來。濬視之,乃五原穆帝之兵。濬大喜,直至中軍,下道拜迎,穆帝亦下馬答之。濬說前日乞師之事,帝曰:「君休煩惱,吾兄弟代你雪恥。」言訖,下令安營,以酒相待。言曰:「吾令將軍為前部,吾自引大兵至後應。」濬曰:「謹領尊命。」言訖,即辭出,收拾軍馬,迤邐前行。
  卻說石勒軍至上黨,忽聽得豁喇炮響,陣後喊起,使高貢探之,北軍殺到,當先一將,豹頭環眼,燕頷虎鬚,乃朔方西鄉人也,姓許,名諸,持刀殺來。高貢戰不利,退入陣走,北將衝來。呼延攸大怒,來鬥許諸。正鬥之間,陣外喊聲起,大軍來到。攸拖畫戟引兵向東走,北軍兩下殺來,人困馬乏。又一軍來當頭攔路,乃王濬也。橫刀躍馬,截住去路。攸與濬交鋒,背後張目趕上,攸衝開路,慌忙奔走。石勒引軍殺至,走人上黨城中。
  王濬與穆帝直追至城下,高叫石勒打話。勒令堅壁四門,自上城頭。王濬在馬上,以鞭揖勒。勒以手答之。濬曰:「近聞卿降漢掠趙,故領兵至此,若能倒戈投降,共扶晉室,不失封候之位;若復愚迷不省,打破城池,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勒曰:「汝且暫退,尚容商議。」穆帝曰:「限汝三日,不降以兵攻城。」言訖,退兵下寨歸。石勒亦退歸內,與呼延攸、高貢等議曰:「不如乘其下寨未定衝出,走回至國城去。若在此,裡無糧草,外無救兵,必被所擒耳。」攸等曰:「即今日便行。」石勒曰:「今日乃兇神之日,不可出城,待來日戌亥之時,可以上馬領兵開西門走。」計議已定,各準備走路。
  次日,傳令約束行李器械,至夜令呼延攸為前部,自領後軍,開西門大喊殺出。呼延攸當先,聽得一聲鼓響,一將當先攔住去路,大叫:「休要走了石勒!」攸視之,乃許諸。攸與戰十數合,乃衝開血路而逃。石勒亦催後軍殺出,遇許諸攔路,無心戀戰,衝路而去。許諸乃引兵趕殺,石勒引兵趕上王彌一處同走,又遇王濬殺一陣,衝開血路,奔走回國去訖。王濬、穆帝見勒兵去遠,亦不追趕,鳴金收兵,各自安營。次日王濬以牛酒犒勞代兵,以金帛拜謝穆帝,乃引兵回國去訖。王濬亦收軍還鎮。
  三月,太傅越奏懷帝,殺清河王覃。帝不敢阻,群臣無不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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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4 16:08: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回     王彌集眾寇洛陽



  五月,漢主淵聞勒、彌敗回,復遣王彌引兵二萬寇洛陽。
  王彌得令,收集亡散,兵復大振,分遣諸將攻陷郡縣,遂入許昌屯紮。
  卻說涼州刺史張軌,乃安定烏氐人,漢趙王張耳十七世孫。
  聞漢王遣王彌入寇洛陽,乃使督護北宮純將三萬人入衛京師。
  時王彌入軒轅關,與北宮純軍會戰於伊水。北宮純敗走,王彌引兵遂至洛陽。懷帝大驚,急聚文武商議。群臣皆曰:「宜命司徒親督諸軍,可退彌兵。」於是懷帝以王衍為都督,督諸軍出戰。時王衍即出殿,點集三軍。未及出城,王彌之兵攻城,放火燒建春門。北宮純自伊水一敗,乃募勇士五百人,繼後突殺王彌後陣。城中王衍望見彌後軍自亂,亦引軍使左衛將軍王秉為前鋒,殺出城來。兩下夾攻,彌兵大敗,望風遠竄。王秉以軍追至七里澗,又殺了一陣。彌兵無心戀戰,大敗而走奔平陽,不敢歸國。時北宮純亦引兵還洛陽。漢王淵聞彌敗,羞不敢歸。侍中效迎,且曰:「勝敗乃兵家常事,卿有何恥,孤親行將軍之館,拂席洗爵敬待,將軍如何逗留?」於是王彌入見,甚慚愧。漢王淵乃拜彌為司隸校尉。
  卻說王衍得張軌遣督護北宮純以兵來解洛陽之圍,方殺敗王彌,乃入奏朝廷,懷帝遣使持詔去西涼,封張軌為西平郡公,軌辭不受。時州郡之使無有至者,軌獨貢獻不絕,因是朝廷賞之。
  七月,漢王淵與群僚商議遷都於蒲子城中。平陽漁人在汾水打魚,拾得玉璽一顆,獻與漢王劉淵。淵大悅,重賞漁人,以為祥瑞。乃集百官即皇帝大位,國號大漢,改元永鳳元年。
  以其子劉聰為大將軍,總領諸軍,以族子劉曜為龍驤大將軍,故北兵威振單于。遣石勒與劉靈寇魏、汲、頓丘三郡。石勒、劉靈率眾來寇三郡,百姓望風降附者五十餘壘,勒皆假壘主將軍都尉印綬,檢其強壯五萬為軍士,其老弱者安堵如故。
  卻說蜀成尚書令楊褒卒,成主李雄深痛惜之。楊褒好直言,成主雄初得蜀,用度不足,諸將有以金銀得官者。褒諫曰:「陛下設官爵,當網羅天下豪傑,何有以官賣金耶?」雄謝之,由此天下知名耳。
  永嘉己巳三年正月朔,熒惑犯紫微,漢太史令宣於修之以禳變,言於漢王淵曰:「今歲元口熒惑犯紫微,應不出二年,必克洛陽。今蒲子崎嶇,難以久安,平陽氣象方昌,請陛下徙而都之。」淵即從其請,領百官遷都平陽城。
  三月,晉帝詔以山簡都督荊、襄等州諸軍事。簡乃山濤之子也,嗜酒不恤政事。初,荊州寇盜不禁,詔起劉弘子劉璠為順陽內史,江漢間翕然歸之。簡恨之,使人上表稱璠深得眾心,恐百姓劫以為主,為亂不淺。於是,朝廷又詔征璠為越騎校尉,南州由是遂亂,父老莫不追思劉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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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4 16:08:3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回     何曾一曰費萬錢



  卻說太傅司馬越集諸將士商議國事,當劉輿、潘滔因說越曰:「散騎常侍王延、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衝並參機密,公若不早除之,後必有謀明公之心。」越曰:「此數人皆無罪,何計殺之?」二人曰:「若不誣之以謀反,何以誅之?」越曰:「然!」於是,越引一班兒謀士並甲士三千回朝。越既入京師,中書監王敦謂所親曰:「太博越專執威權而選用,表請尚書,猶以舊制裁之,今來必有所誅。初,帝為太弟也,與繆播善。及即位,委以心膂。帝舅王延、尚書何綏、太史高堂衝等帝皆親用之,此數人量必難保。」越及至,果遣甲士三千人入宮,執播、延、綏十餘人於帝側。帝問越何以收此數人,越答此十餘人謀反,故來誅之。言訖,越命將播、延十餘人付廷尉,明正其罪而殺之。帝歎息流涕而已。
  綏乃何曾之孫也,初,何曾侍武帝之宴,退而謂諸子曰:「主上開創大業,吾每宴見,未常聞經國遠圖,惟說平生常事,非貽厥孫謀之道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汝輩猶可以免。」
  指諸孫曰:「此屬必死於難。」及綏死,其兄嵩哭之曰:「我祖殆聖乎?」曾日食萬錢,猶雲無下筋處。其子劭日食二萬,綏及弟機、羨,汰侈尤甚。與人書疏,詞禮簡做,王尼見綏書,常謂人曰:「伯蔚居於亂世而矜豪乃爾,其能免乎!」人曰:「伯蔚聞卿言,必相圖害。」尼曰:「伯蔚所聞我言,自己死矣。」伯蔚者,乃綏之字也。及此果死耳。
  卻說太尉劉寔見朝廷危亂,連年請老,朝廷不許。劉坦言古之養老,以不事為優,不以吏之為重,宜聽寔所請。於是,帝下詔寔以疾就第,復以王衍為太尉。太傅越以頃來興事多由殿省,乃奏宿衛有侯爵者皆罷。帝只得從之。於是,越更使何倫、王秉,引東海國兵數百人入宿衛,以防內變。
  卻說漢主劉淵又遣劉景將兵五萬人,寇黎陽縣。縣令王堪引兵拒之,大敗而逃,走奔延津。於是,景以眾入城,怒百姓不開門納其大兵,乃令諸兵將黎陽男女三萬餘人沉之於河,皆淹死之。漢主淵聞知,大怒曰:「劉景何面目來見朕耶!且天道豈能容平?吾所欲除者司馬氏也,細民何罪而故黜之也?」
  由此劉景未敢歸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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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4 16:08: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回     石勒寇巨鹿常山



  史說石勒,宇世龍,其先匈奴別部老渠之冑。勒生時赤光滿室,白氣白天屬於中庭,見者咸異之。年十四,家貧乃隨邑人行販洛陽,倚嘯上東門之柱。忽司徒王衍過,見而異之,顧謂左右曰:「向者胡雛吾觀其有異,恐將來必為天下大患,不如殺之,免其為後亂。」言訖,馳遣人收之,石勒已去矣。使人回報已去,衍歎息良久。勒年長,壯健有膽力,雄武好騎射。
  裡中父老相之,皆曰此子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因勸邑中人宜厚遇之。邑中多嗤笑,不聽其說。惟鄔人郭敬陽、曲寧驅以為信然並加資贍,勒欣領其惠而心感之。
  嘗代人力田,耳中常聞鈴鋒之聲,以為有患,走歸以告其母。母曰:「汝作勞耳鳴,非不祥也。」於是勒心少安。至太安中,並州饑亂,刺史東瀛公騰恐軍民生變,計執諸胡於山東發賣,以充軍實。勒亦在其中,因賣與荏平人師歡家為奴。有術者謂勒曰:「君魚龍髮際,上四道已成,當主大貴。」勒謝之曰:「若如公言,不敢忘德。」後與諸奴力作,屢有奇異,諸奴歸以告師歡,歡始奇其狀貌。繼聞諸奴之言,遂免其力作,不取其賣身之值,縱之使還。勒無盤纏不行,聞歡鄰有為馬牧之官姓率名汲桑者,勒自言能相馬,桑亦奇其壯偉,厚遇之。
  一日,於武安臨水傭田,偶遇一隊游兵經過,怪勒不避,執擁而去。正走間,草際趕起一鹿,眾人撇下石勒,競相逐鹿,勒因是走脫。俄見一老人前來謂勒曰:「適間之鹿,我所為也,方脫子於難。子後有大福,宜自保重。」勒拜而受命曰:「多謝指迷。」起視老人,不知所往。勒自是忻然自得。會公率藩起兵趙魏,汲桑與勒率數百騎赴之,為苟晞所敗。後又與晞戰,大敗,桑走死,勒歸降劉淵。淵見其奇偉,乃以為輔漢將軍,數有功勞,乃令其攻巨鹿、常山二郡,始得行其志焉。
  卻說漢主淵大宴將士於平陽,報石勒拔魏、汲、頓丘三郡凱還,淵大喜。宣勒至,拜於殿下,問勞已畢,便令赴宴。原來勒自降後居左國,禮賢納士,惜民養軍,數四出征,無有不勝,因此漢王甚愛之。常歎曰:「使吾有子如此,即死有何恨!」因以勒為輔漢將軍。先引兵去伐流部,軍人得勝而回;復使寇魏、汲、頓丘,又得勝而回。
  當日宴罷席散,回至寨中,心懷悶悒。是夜月明,自思如此英雄,不能獨佔一方,今反居於人下,因放聲大哭。忽一人自外入,大笑曰:「世龍何故如此?今日有何不快之事?何不與我商議而自苦也。」視之,其人姓張,名賓。勒請坐,而問於勒曰:「為何而至於哭?」勒曰:「恨半生碌碌,恐虛度耳。」賓曰:「久居人下,自不能伸丈夫之志,公何不向漢王乞兵攻巨鹿、常山,從中以成大業。」言未畢,倏有六人入曰:「公等所謀吾已知之,吾六人手下有精勇百餘,少助將軍一馬之力。」視之乃夔安、孔萇、支雄、呼延莫等。勒大喜。張賓曰:「只恐漢王不肯動兵,奈何?」勒曰:「吾自代他征討,如何不肯?」
  商議已定,次日入見漢王,拜於階下。淵問其故,勒曰:「臣欲乞兵攻巨鹿、常山二郡,收錢糧,廣土地,以報陛下知遇之恩,未審聖意若何?」漢主曰:「卿肯出力,如何不從?
  且目今正缺糧草用度。「即以精兵三萬,馬千餘匹,加封石勒為征東將軍、並州刺史、汲郡公,命其攻巨鹿、常山二郡。勒領命謝恩而出,即領兵速行。以刁膺為股肱,及張敬、夔安、孔萇、桃豹、逯明為牙爪,並州諸胡羯多從之。
  史說張賓,字孟孫,趙郡頓丘人。博涉經史,不為章句,胸次闊達,有大節大志,多智多謀,機不虛發,算無遺策。嘗自謂不後子房,但不遇漢高耳。聞勒動兵攻巨鹿,因謂所親曰:「吾歷觀諸將,無如此胡將軍者,可與共成大業。」主意已定,即佩劍詣勒軍門大呼請見。勒聞知,即請人,亦未之奇也。
  張賓以策上勒,由是奇之,用為謀主。時勒眾至十餘萬,集衣冠人物別為「君子營」,於是勒軍大振。
  次日,起行來攻巨鹿、常山二郡,劉寵聞知,引軍來迎。
  次日,石勒引大隊軍馬來到,劉寵引軍出迎,兩陣開處,石勒於陣前令眾軍大叫曰:「何不早降?」劉寵令軍士發進,兩陣吶喊。這邊道勝,那邊誇能。支雄出馬搦劉寵,決勝負,定輸贏。寵當先出馬,張英曰:「不須主公勞力,吾自擒之。」張英出到陣前,支雄曰:「汝非是敵手,只教劉寵出馬。」張英大怒,挺矛直取支雄,兩馬相交十餘合,劉寵急鳴金收軍。張英曰:「我正欲擒殺賊將,何故收兵?」寵曰:「吾聞張賓引兵襲取城池,城中有一人姓吳名豫,乃松江人。聞得與石勒為內應,若城池不保,我等安歸?不如還城會師,統軍馬再來迎敵。」劉寵收軍回寨,勒亦不趕。長史孔萇進曰:「張公已取巨鹿,彼軍無戰心,今夜正可劫寨。」勒然之,當夜分兵,長驅大進。劉寵軍將原無紀律,加之敗後四分五落,張英難支,引數十人投別處去了,劉寵與謀士許子亦走陵城去了。
   石勒連夜進兵至巨鹿,時城被張賓詐稱劉寵軍馬敗回,誘開城門,接勒入城坐定,出榜安民,勒取四方之眾於巨鹿,安民惜眾,投者無數。巨鹿內外之士民初聞兵至,老幼皆失魂喪魄,官吏盡棄城廓逃避山林。及勒至,治軍士,軍士奉命,並無一人敢出擄掠者,故雞犬果木分毫不動。民心大悅,競送牛酒到寨勞軍。勒以金帛答之,歡聲遍野。其有劉寵等舊軍願從軍者,並除門戶;不願為軍者,齎發糧米,令自歸家生理。四方之民聞勒清政,誰不仰羨?由是聲勢大振勒使逯明守本郡,自領兵進取常山。太守程晟令嚴興出戰,交兵於楓橋,興橫刀立馬於橋上。勒軍望見,報到中軍,勒便欲出。張賓諫曰:「夫主將乃籌謀之所主,不可自出;三軍之所係命,不宜輕出。願明公重天授之資,副四海之望,無令國內上下危懼。」勒謝曰:「先生之言如金玉,但恐將士不用命當先耳。」隨遣王陽出馬。陽驟馬至橋下,正待交鋒,而支雄、桃豹各從河內涉水而過,亂箭射倒岸上之軍,飛身上岸。嚴興望見,忙退入城。支雄、桃豹直殺至城下。王陽大兵並進,圍住常山,一圍三日。勒引眾將到城下招諭,城上一個裨將,左手執定護心梁,右手指著城下罵。王陽在馬上拈弓搭箭,道:「看我射這廝左手。」一箭射去,正透手背,釘在護樑上,城上下看者無不喝采。群卒救了,進去見程晟,說城外有一人如此神箭。晟大驚,商議求和。
  次日,使嚴興出城來見石勒。勒延入寨中,同坐飲酒。酒酣,勒拔劍欲砍嚴興所坐之席,興驚倒在地。勒笑曰:「聊作戲耳,勿驚。」問興曰:「汝主求和,欲何如也?」興曰:「欲與將軍平分常山。」勒大怒曰:「鼠賊怎敢與吾等輩也!」
  興急起,勒擲劍砍之,應手而倒,割其首,令從者提回城去。
  程晟料敵不過,棄城而走。勒進兵追襲,勢如劈竹,生捉程晟,領眾入城。
  是時,石勒取得巨鹿、常山二郡三十餘城,以及聚集胡羯之眾來附者,共有兵三十餘萬,戰將千餘員,威聲大振。石勒聚眾宴會,問眾將佐曰:「吾得群賢輔佐,戰必勝,攻必取,又得降兵二十餘萬,意欲回國,其事如何?」張賓出席曰:「重寄者不歸,功多者不賞。今明公威名,天下所知,不如因此自立一方,亦不逆漢主之命,結為兄弟,橫行四海,誰敢不遵乎!」於是勒意乃決,與眾商議進兵攻討襄陽城。次日,石勒謂將士曰:「吾始受命於漢,安可就背?」於是使人還國報捷,請益糧兵。次日,使人入漢報捷,漢主淵大悅。又遣楚王劉聰與王彌來協助石勒去攻洛陽,命勒為前鋒都督,軍至壺關。壺關守將見其勢大,莫敢當鋒,引眾退還。劉琨聞漢兵至,即發兵來救援,不克,勒兵已入關了。
  群臣急奏,懷帝,大驚,請太傅越來商議。越奏曰:「不須聖慮,臣等與百官遣將拒之。」於是,越即出朝入公府,遣河南內史王曠、將軍施融以兵五萬出拒之。時曠兵濟河,欲長驅而前,融曰:「彼乘隙間出,且當阻水為固,以量形勢而拒之。」曠怒曰:「胡寇入關,主上臥不安席,今委我等擊之,恨不得一戰擒虜,君欲阻眾耶?」言訖,遂以兵逾太行山,與漢軍相遇於長平。劉聰見有敵兵,乃自拍馬挺槍出戰,不上數合,晉兵大敗,王曠等人皆死於亂軍之中,賊眾盡降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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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坦延詐降敗劉聰



  八月,漢劉聰之兵將至洛陽,晉將軍曹武引兵拒之。劉聰自出馬與武交戰,未經三合,武兵大敗各散。曹武棄眾逃潰,乃單騎走還洛陽,漢軍長驅至攻洛陽。劉聰連勝數陣,怠不設備。時弘農太守坦延以兵五千拒聰,恐寡不敵眾,乃設計詐降於聰。聰以為實,至次夜以牛酒勞軍,軍士皆醉歇息。半夜,坦延乃使其眾散往各營放火,大叫晉兵全隊在此。漢軍醉中,見火光沖天,各持刀自相殘殺。及至天明,聰軍死其大半。坦延以兵擊殺,漢軍大敗而逃退二十里屯住,招集殘軍。
  至十月,以其眾來攻洛陽,屯軍於西明門。衛將軍北宮純謂諸將士曰:「敵眾我寡,難於拒戰。今彼遠至,有勞無逸,宜乘其勞未定而擊之,可以取勝。」眾領諾。至夜,北宮純親自率勇士三千人攻漢壁。時漢兵初至,行路辛苦,聞晉兵至,皆自奔潰,不敢當鋒。漢將軍呼延顥連忙跨馬出拒敵,被北宮純馳至,大喝一聲:「休走!」掄刀當頭便砍,呼延顥竟死於非命。劉聰見晉兵甚盛,乃收眾屯洛水,計點諸將,始知呼延顥被殺,大司空呼延翼亦為晉兵所殺。劉聰勢窮,連忙遣使回國求救兵。漢主淵欲發兵前來,當宣於修之上言曰:「歲在辛未乃克洛陽,今晉氣猶盛,大軍不歸必敗,不如召還。」漢主淵曰:「然!」於是遣人乃召楚王劉聰回國。聰聞召還軍,乃以眾歸平陽,使王彌以軍出軒轅關。流民之在潁川、襄城、汝南、南阻、河南者數萬家,素為居民所苦,皆殺長史以應王彌。
  庚午四年,漢烈宗劉聰光興元年正月,瑯邪王司馬睿以周圯有三定江南之功,拜圯為吳興太守,圯奉命受職。漢主淵又遣曹嶷為將,寇東平、瑯邪,又使劉靈寇幽州。四月,漢劉靈以二萬軍來寇幽州。王濬急忙點軍,分二隊埋伏險津兩畔。靈兵直過險津,被伏兵出截。正欲交鋒,濬大軍又至,當三下夾攻,靈死於亂軍之中,殺散餘兵,俱各走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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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劉聰殺兄為漢王



  卻說漢王劉淵寢疾,以陳留王歡樂為太宰,楚王聰為大司馬、大單于,並錄尚書事,安昌王劉盛、安邑王劉欽、西陽王劉睿分典禁兵。聰於年少時,不好讀書,惟誦《孝經》、《論語》,曰:「誦此能行足矣,安用多誦而不行乎?」李喜見而歎之曰:「望之如可易,及至肅如嚴君,可謂君子矣!」淵以其忠篤,故臨終付以要任。淵既卒,眾臣立太子劉和即位。和性猜忌無恩,宗正呼延攸、侍中劉秉、西昌王銳說和曰:「先帝不推輕重之勢,使大司馬擁十萬眾屯於近郊,陛下便為寄坐耳,宜早為之計。」和信之,至夜召劉盛、劉欽告之。盛曰:「陛下勿信讒言以疑兄弟,兄弟尚不可信,他人誰足信哉?」
  攸、銳聞知大怒,命左右將二人殺之,遂將兵五千攻聰於單于台。
  聰聽說攸、銳為亂,乃命起兵出台,與呼延攸、劉銳等交戰。攸、銳等大敗,走入南宮。聰前鋒諸軍隨追人南宮,遇漢主和,大喝:「休得無禮!」諸軍將和殺之,入內執住呼延攸、劉銳、劉秉等,皆殺之,遂出迎大司馬劉聰人內即位。北海王劉乂乃劉淵之子也,聰以位讓之。劉乂涕泣固辭,聰遂即位,以乂為皇太弟,領大單于,以子劉粲為河內王,都督中外諸軍事,以石勒為並州刺史。又立妻呼延氏為皇后,以劉殷為太保,李弘為大鴻臚,其下群臣皆有封贈。
  史說劉聰,字玄明,乃劉淵第四子也。母張氏初孕聰之時,夢日入懷,寤而告淵。淵曰:「此乃吉祥也,慎之勿百。」至十五個月而生。聰年十四,究通經史,百家之言及《孫吳兵法》,無不誦之。既殺兄自立後,在位八年,改元者四。
  卻說皇太后單氏生得姿色絕美,聰愛其麗,故立為皇太后。
  每退朝幸其宮與通,後事露,被其子劉乂以為言,謂其不正可污,單氏慚愧。後人有詩歎曰:堪歎胡人專恃強,殺兄自立作君王。
  孰知七八年間事,孤子由然亦被傷。
  卻說氐酋蒲洪,驍勇多權略,群氐皆畏服之。漢主聰遣人拜為平遠將軍,不受,乃自稱為秦州刺史,略陽公。史說蒲洪家池中,蒲生長五丈五節,如竹形。時人咸謂之蒲家,因為姓焉。又隴右大雨,謠曰:「雨若不止,洪水必起。」因名洪。
  後以晉穆帝永和間,讖文有草付應王義,以孫堅背有草付字,遂改苻氏矣。
  卻說雍州流民,因難逃避在南陽,朝廷聞知,遣使持詔書來南陽,遣流民還鄉裡。流民以關中荒殘,皆不願歸。荊州都督山簡見流民不肯歸,遣兵五千促發其還京兆。又有王如者,潛結壯士二千餘人,乘簡兵不備,夜襲其眾,大破之。攻城鎮,殺令長,聚眾至四五萬,自號「大將軍」,使人稱藩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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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猗廬大破鐵弗氐



  初,匈奴劉猛死,劉虎代領其眾居新興,號「鐵弗氐」,與白部鮮卑皆附於漢。並州刺史劉琨將討之,恨力不及。史說劉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少得雋朗之目,自負志氣,有縱橫之才,而頗浮誇。與范陽祖逖為友,俱以雄豪著名。永嘉元年,惠帝以為並州刺史。至是白部、鐵弗為亂,意甚憂之。
  卻說北胡白部大人結連鐵弗劉虎,共計狄兵十萬人,大掠邊城。劉琨聞知,白部大人並鐵弗氐劉虎為亂,連兵擾境,急忙寫表,令人申奏朝廷。晉懷帝聞知,發詔回並州,令劉琨隨便起軍征討。琨大驚,恐寡不敵眾,與王平商議。平曰:「今北魏穆帝拓跋猗廬部下雄兵百萬,戰將千員,與本朝和親,不如割西河地與之,料穆帝必從,起兵前來助戰,裡應外合,可擒白部大人矣。」琨曰:「恐他不肯動兵。」平曰:「可使君公子前去為質,彼自肯動兵。」琨曰:「既如此,事急矣,我就作書,汝與公子導即行。」言訖,即喚劉導出曰:「今白部大人統兵犯境甚急,你可同王平去北魏處為質,借兵征討,候殺退白部,我即將西河之地換汝而還,汝宜小心。」導垂淚與王平便行。不數日,到北五原,呈上文書,代主看訖,即留劉導,當作回書與王平回去。乃聚集文武計議,起兵五萬,乃使太弟之子鬱律為將,出並州助戰。
  卻說鬱律姿質雄壯,甚有威略,後號為平帝。今奉命救援,以蔣琰為參軍,以江夏律為長史,以趙延為大將,總督軍馬,用西渠為副將,又用北將數十員,共起兩部甲兵,總計十萬,前往並州。起發大隊人馬,各依隊伍,夜住曉行,所過之地,秋毫無犯。
  卻說白部聽知平帝自引兵來,與鐵弗共議分兵二路迎敵。
  鐵弗取左路,白部取右路,共有五萬軍馬。且說鐵弗氐一軍前來迎敵,為頭先鋒姓郎名喚,使支大戟,有萬夫不當之勇。生得身長九尺,面貌醜惡,離了大寨而來拒戰北兵。
  卻說平帝大兵已到境界,前部大將西渠、副將張疑抵前入界首,與煥軍馬相遇,列成陣勢。張疑出馬與煥交鋒,戰數合,疑詐敗,煥隨後趕來。走不數里,西渠、王興齊出,絕其後路,疑復回,三將夾攻,生擒郎煥。解至大寨,來見平帝,平帝教斬。
  卻說鐵弗、劉武見部將被捉,大驚,急來與白部大人商議進兵。當白部大人令金單、花奴、阿會三大人各領兵五萬,分三路迎敵平帝軍馬。三人得令,即出營寨。金單大人領兵取左路進,花奴大人以兵取中路進,阿會大人以兵取右路進,各帶五萬胡兵,分路而進。
  卻說平帝軍行五十里下寨,三路左右中各有報馬報胡兵三路而來迎敵。平帝在帳中見說,喚趙延至帳前,卻待吩咐,故不開言。又喚西渠至帳前吩咐,又不開言。卻又喚王平、伯恭至前,吩咐曰:「今胡兵分三路而來,吾欲使趙延、西渠二人去敵,為此二人不識地理,吾不敢用。王平汝可往左路迎敵,伯恭汝可往右路迎敵,吾令趙延、西渠隨後接應。汝二人今整頓了軍馬,來日平明進兵。」王平、伯恭聽令而行。又喚張疑,吩咐你領一支軍馬取中路,去敵胡兵。今日整頓軍馬,明日平明約會左路王平、右路伯恭一齊進兵,趙延、西渠隨後接應,皆聽令去了。趙、西二人面有怒色,平帝曰:「吾非不用汝二人,恐失銳氣也。」趙延曰:「倘我等識得地理如何?」平帝曰:「若如此,吾用汝為大將。」趙、西二人辭退,平帝隨即喚回,吩咐曰:「你二人是中年人物,休被胡兵算計,自宜小心。」趙延二人到自己寨中,商議曰:「吾二人是中年人,不用我等為先鋒,卻用後生,言吾二人不知路逕,因此羞辱於我輩,真可氣也。」西渠曰:「我二人各上馬親自去探路,拿住土人,教他引路。」趙延從其言。二人上馬逕取中路而來。行不數里,遠遠望見塵頭起,二人策馬上山坡看時,早見胡兵哨馬數十騎來往巡哨。趙延、西渠分兩路衝出去,胡兵見了,大驚而走。
  趙延、西渠各生擒一人回寨,問其路逕。胡兵曰:「前面是金單元帥大寨,正在山口寨邊,東西兩路卻通五溪元帥花奴寨,並諸洞使阿會之寨之後。」趙、西二人聽知這話,當晚點起五萬精兵,教擒來二人引路。二更左右,明月當空,趙、西二人同去劫寨。來到金單寨邊,已及四更,諸胡方起造飯,準備日間廝殺。趙延、西渠兩路殺人,胡兵大亂。延直到中軍,正遇金單,交馬只一合,刺殺金單于馬下,割了首級,餘軍潰散。
  趙延便分一半軍與西渠,抄東路花奴寨,自領一半軍投西路抄阿會寨。趙延二人卻從胡兵寨後殺出,將及到寨時,天色微明。
  卻說西渠殺奔花奴寨,花奴已自知了,引軍出寨後拒敵。
  只聽前寨門大喊,原來王平軍馬已到,兩下夾攻,胡兵大敗。
  花奴衝條路走脫,背後西渠追趕不及。
  卻說趙延殺到阿會寨時,伯恭引軍先到,內外攻擊,胡兵亂竄,阿會死戰得脫。白部知三路敗亡,遂引本部兵迎敵。北兵四下圍裹將來,左右衝突。白部鐵弗又逢劉琨引大兵攔住去路,後兵趕著白部大人、鐵弗、劉武,眾將一湧齊上生擒,押赴大寨來見平帝,兵降者無數,平帝盡收之。命將白部大人、鐵弗氐、劉武盡斬之。
  次日,並州刺史劉琨一班兒將官,以牛酒糧米來北寨謝平帝,犒勞北軍。平帝大悅,留坐,備酒相待,就要索西河之地。
   琨答曰:「大王暫且引兵還國,吾寫表奏過晉帝降詔,前來交割其地,必然有丹詔來封贈殿下矣。」平帝曰:「君言亦是,來日退兵還國,不可失信。」於是送劉琨還州。次日,自領眾軍還國,朝見穆帝去訖。劉琨歸州,即時使人上表入朝,奏與晉帝,盛稱拓跋助國,大破白部大人及陷鐵弗、劉武之功。懷帝大悅,使人奉詔入北,進穆帝為代公,封為大單于,國割西河五縣馬邑、陰館、樓煩、疇崞、陘南與北單于。穆帝大喜,置酒相待來使,就請劉導同飲。次日,各以珍寶貢賀晉帝,又使劉導與使歸還並州。因此穆帝又得其地,東接代郡,西連西河朔方數千里。其時與白部爭戰,五縣人民逃散,猗廬乃徙人十萬家充之,於是大霸匈奴之地。
  時北地屬幽州王濬管,穆帝遣人來守代郡,王濬方知劉琨表以地割猗廬,濬由是與琨有隙,深恨之。乃以兵出拒猗廬之眾,被猗廬殺敗,走回幽州,不敢復出。猗廬既得志,以封邑去國懸遠,民不相接,乃遷部落萬餘家,自云中入雁門,從琨求陘北之地,琨不能制,且欲倚之為援,以其地與之,由此猗廬益盛。琨遣使入朝,言於太傅越,請兵共討劉聰。越忌苟晞為後患,遺書不許。
  時京師饑困日甚,太傅越使人以羽檄征天下之兵入援京師。懷帝親謂使臣曰:「為我詔征諸鎮,今日尚可救,後則無及矣。」使人去了,卒無至者,止有荊州都督山簡遣人以兵五千入援,又被漢王如敗走還。王如遂大掠沔、漢,直進逼襄陽。
  時懷帝大驚,急召文武商議遷都以避其難,惟王衍堅執為不可,乃令賣車牛以安眾心。漢石勒以兵擊並州,王如以兵寇襄陽。
  十一月,太傅越見胡寇益盛,內不自安,乃戎服入內,見帝曰:「今石勒以胡寇占去州郡日甚,臣請出討石勒。」帝曰:「今胡虜進逼郊畿,公豈可遠去以孤根本?」越對曰:「臣出而幸破賊,則國可振,猶強於坐待困窮也。」言訖,乃出率甲士四萬向許昌,留何倫防察宮省,以行台自隨。用王衍為軍師,朝賢素望悉為佐吏,名將勁卒咸入其門。於是宮省無復守衛,饑死日甚,盜賊公行,府寺營署,並握塹自守。越既出,東屯項城,自領豫州牧。
  初,李毅死,其子李钊自洛往寧州,人奉之以為主州事,遣人詣京師,求為刺史。朝廷不許,乃以王遜為寧州刺史。遜奉詔至寧州,復表以李钊為朱提太守,朝廷許之。時寧州外逼於城,內有夷寇,城邑丘墟。遜乃自惡衣疏食,招集流散,數年之間,州境復安。又誅土豪不奉法者十餘家,州境大治。遜乃點所部兵三萬餘,出擊五苓夷。五苓夷無備,被王遜入其營壘,盡滅五苓之族。因此內外震服,寧州始安。
  卻說漢王聰自以越次而立,忌其兄恭為亂,乃密使人殺之。
  時單皇太后有美色,漢主聰烝焉。其子劉乂屢以為言,單氏慚恚,至是死,乂之寵由是漸衰。呼延皇后言於劉聰曰:「父死子繼,古今之道,太弟何為者哉?陛下百年後,粲兄弟必無種矣。」聰心然之。劉乂舅衝謂乂曰:「疏不間親,而主上有意於河內王矣,殿下何不避之?」乂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兄終弟及,何為不可。粲等既壯,猶今日也。且子弟之間親疏距幾,主上寧有此意乎?」遂不聽。
  五年,漢嘉平元年正月,漢曹嶷以兵五萬寇青州,苟晞以六萬人出拒險隘。曹嶷不能入境,乃還歸漢。被晞追出趕殺,嶷大敗,走回去訖。石勒寇江夏,吏民聞風皆逃,江夏遂被其陷。勒意初欲保據江漢,張賓以為不可。會軍中饑死者大半,乃渡沔,寇江夏守之。
  卻說譙周之子居巴西,為成太守馬脫所殺。其子譙登逃,請劉弘詣兵復仇。弘乃表登為梓潼內史,使其自募民兵去討。
  於是譙登募巴蜀流民,得二千人,西上攻岩渠。馬脫無備,被譙登陷兒獲之,遂斬馬脫,哭祭其父而食其肝,遂據涪城。成主李雄遣五節以兵一萬來攻涪城,屢為譙登所敗。至是連圍三年,譙登食盡援絕,士民熏鼠食之,餓死甚眾,無一人離叛者。
  及是成兵攻陷其城,登被成兵所獲,來見成主雄。雄欲宥之,登詞氣不屈,遂遇害。
  卻說巴蜀流民在荊湘間,為土民所困苦。湘州將軍馮素與蜀人汝班有隙,言於刺史苟眺,欲盡誅流民。流民大懼,四五萬家一時俱反。以醴陵令杜弢為湘州刺史,以領其眾以拒苟眺。
  卻說揚州都督周馥以洛陽孤危,表請遷都壽春。太傅越恨馥不先白己,大怒,使人召馥。馥懼不行,太傅越密使人命瑯邪王睿攻之。於是睿遂引兵攻馥,馥大敗而走。瑯邪王遂以王敦為揚州刺史,都督征討諸軍事。
  三月,苟晞恨太傅越易其鎮,移檄諸州,陳越罪狀。懷帝亦惡越專權違命,所留何倫等抄掠公卿,逼辱公主,密使人賜晞詔使討之。晞由此興兵,欲來討越,越亦知其檄罪狀。晞領兵攻越,先令騎兵收越黨尚書劉曾、侍中程延斬之。越憂憤成疾,乃召集諸將士王衍等至臥所,謂曰:「吾自起兵陷穎、顒至今,得卿等戮力,攻戰必克,今為強漢所困,無能解救。是以憂憤成疾,量必不起。汝等各效忠義之心,毋懷懈怠之意,殺退漢兵,保輔少主。」言訖,淚下如雨,遂以後事付王衍,而次日卒。
  越既卒,收鹼訖,眾將士共推王衍為元帥。衍不敢當,奉越喪,欲還葬。何倫聞知越卒,以裴妃及世子司馬毗自洛陽東走,城中之民爭隨之,來奔越喪。時懷帝亦知越卒,乃追貶越為縣令,詔以苟晞為大將軍,都督青、徐、兗、豫、荊、揚諸軍事,晞得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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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勒責王衍亂天下



  四月,太傅越卒,王衍保喪還國。石勒使孔萇率輕騎追至苦縣東郡,將軍錢端出與孔萇交戰十餘合,錢端被萇殺於馬下。
  萇揮騎圍而射之,十萬晉兵無一免者,皆被射死。將司徒王衍並東海王棺櫬皆擒執,回寨見石勒。石勒坐幕下,孔萇押王衍跪在地下。勒問衍曰:「晉之國事虛實,君知可為我言之。」
  衍曰:「城內虛實,禍敗之由,計不在我,今將軍大振威名,天下歸心,不如乘此立尊號,三分天下,誰敢阻並?且衍少無宦情,不豫世事,未覺其困。晉國虛實,明公已知,何須問衍?」勒曰:「君少壯登朝,名蓋四海,身居重任,何得言無宦情,不曉動靜?破壞天下,非君而有誰人?」勒意欲准其降,故謂孔萇曰:「吾行天下多矣,未嘗見如此之人,當可留否?」
  萇曰:「彼乃晉之三公,必不為我盡力。」勒曰:「既不可留,加以鋒刃。」言訖,叫左右牽衍出斬。
  衍臨刑言曰:「嗚呼!吾曹雖不如古人,何若不祖尚虛無,戮力以匡天下,猶可不至今日矣!」勒令氐人排牆殺之。又令剖越柩,焚其屍,曰:「亂天下者,此人也。吾為天下報之。」
  其世子毗及宗室四十八王皆死於難。惟裴妃為人所掠賣,渡江而去。初,瑯邪王睿之鎮建業,裴妃意也,故睿德之。及聞裴妃為人掠賣渡江,尋得厚加存撫,以其子衝繼越之後。
  史臣斷八王曰:昔高辛撫運,釁起參商,宗室嗣立,禍纏管、蔡。詳觀曩冊,逖聽前古,亂臣賊子,昭鑒在焉。有晉鬱興,載崇藩翰,分茅賜瑞,道光恒典,儀合式兗,禮備彝章。汝南以純和之姿,失於無斷。桂陽習果銳之性,遂成凶狠。或位居朝右,或職參近禁,俱為女子所讒,次第受誅。雖曰自貽,良可哀也。倫實庸瑣,見欺孫秀,潛構異圖,煽成奸慝。乃使元良構凶酷,上宰陷誅夷,乾曜以躉傾,皇綱於焉中圯,遂裂冠毀冕,幸百六之會,綰璽揚纛,窺九五之尊夫神器焉可偷安,鴻名豈容虛假。
  而欲托茲淫祀,享彼天年,凶暗之極,末之有也。
  冏等父子倡義勤王,維鴻業於既成,拯皇輿於已墜,策勛奇絕,良足可稱。然而臨禍忘憂,逞心縱欲,曾不知樂不可縱,盈志難持久。笑古人之未工,忘已事已拙。向若彩王豹之奇策,納孫惠之嘉謀,高謝兗章,永表東海,雖古之伊、霍,何以加焉!長沙才力絕人,衷概邁俗,投弓掖門,落落標壯夫之氣,馳車魏闕,凜凜懷烈士之風,雖復陽九數屯,在上之情無奪,撫其遺節,終始可觀。穎既入總大權,出居重鎮,中台藉以成務,東宮資以宅心,乃協契河間,共圖進齲而顒任李含之奸詐,仗張方之凌虐,遂至滅門喪亡,長沙授首,逞其無君之志,矜其不義之強。鑾駕幸巡,冀乎有征無戰;乘輿西幸,非由望秩觀風。若火燎原,不可撲滅,矧茲安忍,能無及乎!東海糾合同盟,創為義舉,匡復之功未立,陵暴之釁已彰。罄彼車徒,固求出鎮。既而帝京寡弱,狡寇憑陵,遂令神器劫遷,宗社傾覆。數十萬眾,並垂餌於豺狼;四十八王,咸損身於鋒刃。禍難之極,振古未聞,雖及楚如,猶為幸也。
  自惠皇失政,禍起蕭牆,骨肉相殘,黎元塗炭。胡塵驚而天地蔽,戎兵接而宮廟隳。支屬肇其禍端,戎羯乘其間隙。悲夫!詩所謂「誰生厲階,至今為梗」,其八王之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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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石勒引兵攻襄陽



  卻說石勒引兵來攻襄陽,襄陽守將李德,聞知勒起軍馬來取襄陽,慌引軍出。兩軍對陣,李德出馬見勒曰:「汝何故起兵?」張賓曰:「我奉天命來誅賊也。」李德曰:「汝乃胡人,與人作奴,今始得志,便來相吞。」言訖,支雄曰:「環眼賊漢,何敢辱我主人!」言訖,亦挺戟驟馬與其交戰。兩個酣戰一百餘合,未分勝負。李德見胡兵四面漸漸圍裹將來,恐有疏失,急急鳴金收軍入城。張賓分兵四面圍定。德謂眾曰:「今胡兵圍城甚急,如何是好?」眾議曰:「不若棄城走還洛陽,此為上策。」德曰:「誰可殺開此圍?」小將陳仁曰:「某願當先。」於是德令仁領兵在前,自保家眷,當夜三更乘月明,大開西門,正遇支雄,殺開血路,保著家小,走奔洛陽。石勒見李德帶家小而走,命諸將休趕。

  次日平明,引眾入城,安民諭訖。命逯明守鎮,自同諸將領兵來攻江西,江西郡守等官聞其兵威勢大,不敢迎敵,各自潰逃,只有軍民舉眾投降,是以得據江西。張賓勸勒還北,勒意欲有雄據江、漢之志;弗從。由是封張賓為參軍都尉,領記室,專居中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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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城陷懷帝被漢虜



  卻說漢主聰設朝,謂群臣曰:「自輔漢將軍征南,積歲不還,未知勝負如何?」群臣奏曰:「前日有表來奏說大捷,連得巨鹿、常山、江西等郡,自今軍屯洛陽,未曾輕進。」漢主曰:「朕欲另差一將領軍前去,助輔漢將軍石勒攻洛陽,誰肯代朕此行?」言未畢,一人出班奏曰:「小弟願往。」聰視之,乃其父養子劉曜也。
  史說劉曜,字永明,劉元海之族子也。少無父母,劉元海養之為子。曜幼聰慧,有奇度,年八歲從元海獵於西山,遇雨止樹下。迅雷震樹,旁人莫不顛倒,曜神色自若不動,元海異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及長,為人性磊落宏寬,與眾不群,雄武過人。鐵厚一寸,常以鐵胎弓立射之而洞入,時人號「神射」。尤好讀書,武略諳請誦。常侮吳、鄧,而自比管、毅、蕭、曹,時人輕之,莫之許也。而劉聰每曰:「永明乃世祖、魏武之流,何足比數公哉!」嘗隱跡管涔山,以琴書為事。
  夜閒居,忽有二童人跪曰:「管涔王使小臣奉謁趙皇帝,就獻寶劍一把,與皇帝留出軍用。」言訖,置於地,再拜而去。曜驚以燭照之,劍長二尺,光華非常,赤土為屑,背上有銘云「神劍御除眾毒」。曜出拜謝神人,遂佩之。劍隨四時而變,為五色,可以出陣,無不勝也。
  當曜前去助勒,漢主聰以兵五萬使耀去助石勒攻洛陽。曜既得軍馬,即出朝門,次日領軍就行。來至南地,入見石勒。
  石勒聞知,出來迎接入府,置酒洗塵。及曜敘漢主差某同君共攻洛陽之事,勒大喜曰:「殿下伺力,南可圖矣。」言訖,又飲酒至晚,方送劉曜回營。
  次日平明,勒與曜商議分作二隊而行,勒自為前部,劉曜為後部,二人長驅大兵來攻洛陽城。其時乃正月,漢劉曜與石勒領大兵二十萬至城下圍住,晉懷帝大驚,急聚文武商議,使軍民上城日夜守護。勒、曜攻打月餘不下,石勒乃請始安王劉曜到營相見,以酒宴相待。禮訖,勒開言曰:「今攻洛陽不下,可使人回國請添兵,再來攻之,必克。況且今缺少糧米,不如退兵,殿下可去攻三台城,某自打邯鄲城,取二邑錢糧以資軍急,待來年春暖,主上軍至,卻又復攻洛陽,殿下主意如何?」
  曜曰:「君言正合我心,不如分兵退攻三台、邯鄲二城屯紮,此計大善。」於是,曜即使使回國起兵。次日,拔寨起行,領軍來打邯鄲、三台;離城數里安營,商議攻城。
  卻說大單于漢主聰設朝,太保劉殷奏曰:「始安王表到,奏請添兵益將,攻打洛陽,陛下聖意若何?」漢主聰問曰:「誰可領兵征南?」大將呼延晏出曰:「臣請行。」漢王曰:「得卿引兵而行,協助二人,大功必成,朕甚悅。來日卿可點齊軍馬糧草,即便行,朕旦夕望汝奏捷。」於是,呼延曼領精兵二萬七千人來攻洛陽,軍馬直至城下。聞說勒二人分兵攻三台、邯鄲去了,晏即傳令不必安營,限五日攻下洛陽。如不下,斬眾部長,於是三軍齊心攻打。
  晉帝大驚,急使前將軍張進急領御林軍出城迎敵。張進出馬,呼延晏來迎。兩將於陣前鬥到四五十合,不分勝負。北軍曹奇忿怒,揮刀縱馬直出,南軍高見挺槍來迎,四員將未見輸贏。晉軍陣內夏洪引軍衝出,北將潘仁在將台望見,忙放號炮,兩邊伏弩齊發,中軍箭手都湧向前亂射。晉軍抵擋不住,忙引兵將入城,自相踐踏。呼延曼驅兵掩殺,晉軍大敗,走入城中,堅閉不出。
  晏移軍就城下寨,潘仁進曰:「可撥兵去城邊築起土山,可以下視城中虛實。令軍人山上放箭,守軍不能抵擋,城可唾手而得也。」晏從之。於是,各寨內選生力軍人,用鐵鍬土擔就城下壘土成山,周圍築二十餘里,限旬日要完成,如遲即斬。
  晉軍見北軍壘土為山,皆要出戰,被潘仁以弓弩手擋住要路,不能前進。旬日間築成土山五十座,上立櫓樓,分一半弓弩手於其上,望城中亂射。晉軍大懼,皆頂遮箭牌。忽一聲梆子聲,矢下如雨,晉軍皆蒙楮伏地,。城中軍人亂竄,土山上吶喊而笑,以為得計。晉侍中王雋奏帝曰:「陛下可急造發石車,方可禦敵。」帝令雋繪成式樣,鳩工連夜造成數百乘,分佈各城門內。候土山上雲梯排列,弓弩手將放箭時,命軍士撥動炮車,大石從車中飛出,飛擊其梯。霎時間將所設雲梯打得粉碎,弓弩手死者不知其數,北軍號為霹靂車也。潘仁又獻一計,令軍人於本營內用鐵鍬掘地道,直透城中,名為掘子軍,從之。雋見北軍晏不來攻城,奏曰:「北軍明不能攻,臣料必穿地道而入。」帝曰:「何以御之?」雋曰:「繞城內可掘長塹,令百姓守之,則地道無用也。」帝依其言而行之。果然掘子軍至塹邊見防禦甚嚴,只得退回,空費了許多軍力,不能得入也。
  自是相持一月有餘,城中糧盡,百姓餓死過半。帝曰:「城中糧盡,百姓皆餓死了,如之奈何?」王雋又曰:「前日苟晞有表,奏請陛下遷都倉坦以避之。」懷帝曰:「然!」帝將欲徙之,眾公卿猶豫不決。況城中饑困,人民相食,百官流亡者十去九。帝將行,而衛從皆散,又無車輿,乃自步出西掖門至銅駝街,為盜所掠,不得進。又度支魏濬率流民數百家保河陰之峽石,掠得谷麥甚多。見懷帝至無食,乃獻供給之貲,送帝還宮。
  時劉曜、王彌、石勒聞知洛陽將陷,乃會兵皆至城下安營。
  次日,呼延曼見各人皆至,乃集部十二萬餘人,飛馬身先攻破平昌門,遂放火焚其府寺。司空荀藩及光祿大夫荀組皆奔轘轅去訖。次日,王彌見晏克平昌門,乃引部下兵同來攻宣陽門。
   時漢兵齊心並力大戰,以弩箭射殺守門軍士,驍勇爭先,攻破宣陽門。呼延晏、王彌諸軍皆入,城中大亂。
  先是懷帝自知城不能守,與庚珉、王雋等於洛水備舟數隻,欲走長安。俄而城陷,呼延曼至洛水,見船無數,命軍士放火焚之,不留一個。當晉帝與庾珉、王雋聞北軍殺入,帝走洛水,其船已被燒燬,只得走還入得宮中。北軍湧入午門,帝急走華林園,欲出奔長安,被漢兵趕入追執之,押來見呼延曼。其時曼入居金鸞殿,傳令鳴金收軍,屯於城內。見眾軍押晉帝、庾珉、王雋等來,晏命左右監之。至次日,曼將後宮金寶、珠玉庫藏一應收拾裝載上車,傳令將懷帝、大臣庾珉、王雋等盡監上車,領兵還國而去。其時洛陽只存虛城,所有懷帝及大臣、金寶盡被呼延晏搜掠而去。
  先是呼延晏先入城,始安王曜並王彌、石勒兵皆未曾至。
  晏只有一萬七千人,與晉兵交戰於河南。晏連勝一十二陣,殺死晉兵三萬餘人。及陷城,只走了鎮東將軍顧榮、前太子洗馬衛玠等,逃入長安,其餘盡被擄向左城。
  卻說劉曜自西明門人,殺太子司馬詮等,士民死者三萬餘人。遂又遣人發掘晉帝諸陵,焚其宮廟。見皇后美容,納之為妃。石勒乃自引兵出屯許昌。
  卻說劉曜恨王彌不待己至,自先入洛陽,心甚怨之。當王彌聞曜至,出迎入內,說曜曰:「洛陽,天下之中,山河四塞,城池宮室不假營修,殿下宜請皇上自平陽徙來都之。」曜曰:「天下未定,洛陽四面受敵,何能守也?」於是不用彌策,命諸軍放火焚其宮殿。彌見耀不用其策,乃罵曰:「屠沽子,豈有帝王之意耶!」由是彌與曜有隙,乃自引兵東屯項關。當劉瞰說彌曰:「將軍建不世之功,又與始安王相失,將何以自容?不如東據本州,徐觀天下之勢,上可以混一四海,下不失鼎峙之業。」彌遂從之。
  卻說左城國漢主劉聰登朝,聚集文武,正問南征之事,忽呼延晏領軍還國,押晉懷帝、庾珉、王雋等入朝。拜畢,漢主劉聰大喜,就以晏為鎮南大將軍。晏謝恩,起立一旁。聰命押晉懷帝及大臣庚珉、王雋等至,令放其縛,賜其平身而謂曰:「朕父與汝先帝有恩,故不加刃,恕汝王在餘部下為臣何如?」
  晉帝聽見,只得與臣下謝恩。漢主命有司賜房宅與住,使兵外監之,於是晉帝不得復還。聰又使使以書來南,遣始安王劉曜等以車攻長安,加曜為車騎大將軍,取鎮長安。曜得命,領軍前去攻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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