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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白蘭地狂男(酒國烈男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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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2:4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子澄 -白蘭地狂男【酒國烈男之三】

白淳士?咦?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一股不妙的預感霍地直竄腳底!
完了!這男人不就是前幾天她在電視台裡私下咒罵的那個不良男人!?
但他怎會聽到那些批評呢?
她明明罵得很小聲吶,難不成他有順風耳?
總之,她就是不肯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怎樣?
偏偏這討人厭的傢夥,臉皮比銅牆鐵壁還要厚,
不但使出奪命連環叩,而且還死皮賴臉地黏著她不放!
真是討厭、討厭、討厭…… 呵!
這個名叫藍嵐的女孩個性可真是固執啊!
他都擺明瞭聽到她的無理咒罵,卻還倔強地不肯道歉!?
不但把他這個形象完美的超帥男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還一再劃清界線!?
真是傷透了「深情浪子心」哪!
不過,當初可是她自己先主動招惹上他的,
現在想撇清已經來不及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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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3:1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噢!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能有機會跟白編劇你合作!”
剛竄出頭的二線女明星在電視公司的走廊上攔住白淳士,開口閉口全是仰慕與驚歎的言辭,而且一說就是二十分鐘。
“哪裡,能跟美麗大方的周小姐合作,是在下的榮幸。”他扯動嘴角優雅地笑著,其實骨子裏,他那少得可憐的耐心已快被眼前這個聒噪的女人磨光了。
 
突兀且極輕的氣音,不屬於他眼前的女星,卻精准地穿透白淳士犀利的聽覺神經;他的耳翼微微振動了下,恍若未聞地直視面前不斷掀動唇瓣的女星。
“不不不,在這個圈子裏,誰不曉得有幸能與白編劇合作的人,將來必定會大紅大紫;雖然是我們公司極力推薦,但要是你不首肯,只怕我也沒機會參與你的劇本。”周玉媚愛嬌地笑著,一雙柔軟小手若有似無地觸碰他的手臂。
“只要有實力,任何人都能成?我合作的物件。”這絕對是肯定的。他表面上回答得含蓄,並不著痕?地避開她的碰觸。
“自大。”
不意外地,那個極輕的氣音再度發聲,依舊是嘲諷輕蔑的口氣。
白淳士的耳翼再次振動了下,他自然接收到這個突兀的訊息,並不覺露出笑意。
演藝圈的確是個深不見底的大染缸,而且在工作上環環相扣,沒有人可以獨立作業,因此即使名氣再大,都避免不了人情壓力。
他不否認公司方面確實有施壓,令他不得不安排周玉媚在他新編的時裝劇裏出現;但他安排給周玉媚的角色是個戲分不重的花癡,倒是挺適合她目前的形象。
“別這?說,我實在很感謝白編劇給我這個機會。”周玉媚不死心地將手搭上他的臂,嬌嬈的身體主動地貼了上去。”沖著這個大恩惠,不論你有什? ‘需要’,我都很樂意‘配合’。”她一語雙關。
雖然她周玉媚只是個二線女星,也很明白這個圈子裏”以物易物”的”習俗”,但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點頭的女人,她之所以會這?主動,無非是因?這個男人太吸引人。

白淳士人長得俊俏又有才華,隨便寫個二、三十集的劇本,幾百萬便能輕
輕鬆松入袋,更別提他偶爾還?綜藝節目和廣告編寫腳本;這樣的男人不多了,尤其在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圈子更是少見,若她能抓牢他,下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不論任何需要?”白淳士挑了挑眉,黑眸閃過一絲輕蔑。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有其正常的需要,但他從不碰觸屬於演藝界的女人。像周玉媚這?好上手的女星他看得太多,那些女人的背後其實早?上兩個字的標簽,那就是”麻煩”。
一 旦沾染上身,那代表著一堆媒體和狗仔的追逐、跟監,他再怎?好色沒大腦,也不會去碰那些足以讓正常人發狂尖叫的超級大麻煩。
“低級、下流。”
氣音再度發聲,這次多加了兩個字,對他的評語已經差勁到不行了,終於引得他好奇的想一 窺其廬山真面目。
白淳士的頭微微一側,還來不及看清那出聲女子的長相,一個碩長的身影便快速晃過他面前,直往他身後走去,並邊走邊出聲喊人。
“藍嵐。”男子趨近他身後的女子,”開口就是些遲到的理由和抱怨。 “受不了,你都不曉得剛才那個製作人有多聒噪,直拉著我……”
女子不屑的眼神淡淡地瞟了白淳士一眼,然後微笑地?頭看向那名男子,乍然而現的是張清秀卻不甚起眼的小臉,令見過如雲美女的白淳士不免微微失望,卻對她飽含嘲諷的眼神印象深刻。
“怎?白編劇認識歐尹瀚嗎?”周玉媚發現白淳士的目光集中在那對男女身上,忍不住好奇地問了聲。
“歐尹瀚?”誰呀?他蹙眉反問。
“就剛才那個男歌手啊。”見一男一女相偕離去,周玉媚茫然地指著他們的背影解釋。”最近剛崛起的新星,聽說後台很硬,而且氣勢滿驚人的呢!”
她滿臉歆羨。
歌手?那跟他是不同領域嘍?
“那個女人是?”他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很清楚周玉媚會給他滿意的答案。
“喔,好像是歐尹瀚的宣傳。”她聳聳肩,陡地神秘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據說她跟歐尹瀚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你知道的嘛,就是那種不尋常的關係……”彷佛擔心他不懂似的,她不禁加重語氣強調再強調。
接下來周玉媚的話全沒傳入白淳士的耳朵,他的視線隨著離去的一男一女而飄離,直到不見他們蹤影。
第一章
電視公司的餐飲部每到休息時間都人滿?患。不是因?工作人員太過關照公司的餐飲部生意,而是太多追星一族,想試著擠在最接近明星的餐飲部裏碰運氣,說不定能弄個與偶像巧遇的機緣,即使簽個名、握個手都能讓追星族們爽翻天。
“對不起,借過。”點了杯卡布其諾,藍嵐被擠在人群穿梭的走道裏,一邊用手閃避撥開身邊的追星小辣妹,一 邊輕聲道歉提醒,好讓自己能順利在接
近門邊的位置找到空位。”抱歉,借過,謝謝;對不起,麻煩讓一讓……”
一 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她好不容易擠到距離餐飲部大門五十公尺的距離,陡地背後一股推力,不曉得哪個青仔櫚絆了她一腳,害她足部打滑,另一腳卻還卡在許多不知名的腳之間,上身頓時整個失去平衡,傾身就要親吻可愛的大地
“啊!”不要啊!她的初吻可別這?莫名其妙地獻給皇天後土呀!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低沉好聽的男音,一 雙有力的健臂在驚惶間攫獲藍嵐前傾的腰肢,當?赦免她出糗的命運。
藍嵐驚魂未定地扯緊對方的衣袖,她對自己的行?舉止渾然未覺,只當對方是塊拯救她的浮木,直至胸口的惴栗慢慢止息。
“腿軟了嗎?應該可以站直了吧?”男子的臂不曾稍離她柔軟的纖腰,但語氣裏卻漾滿不容忽略的嘲弄,令藍嵐登時警覺自己不甚合宜的舉動。
“抱歉,我不是故意……”她?頭想道謝,卻望進一 雙似曾相見的黑瞳底,她不由得皺起柳眉。”你?”
彷佛看穿她的疑慮,男子微勾嘴角,露出充滿男人味的淺笑。”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有、有嗎?”藍嵐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那個”一”拉那?長,她還真怕這個人說出什?”一 夜情”之類的恐怖話語;她無措地縮回自己的手,滿懷歉意地向他道謝。”我不記得了,謝謝你拉我一把。”
“等一下。”男子倏地拉住她轉身的手臂,笑意滲入那雙漂亮的黑眸。 “我不介意你用一杯咖啡來表達謝意。”
一杯咖啡?藍嵐蹙了蹙眉,雖然這個人的要求有點突兀也很奇怪,但她並不覺得討厭,而且一杯咖啡的費用她還負擔得起,因此她並未多加思索便點頭
了。
“好啊,如果你願意找個位子等我”下,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她指了指附近還空置的幾個位子,示意他去占位子。
“沒問題。” 男子優雅地笑了,伸手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我等你。”
莫名的,藍嵐感覺燥熱了起來,總覺得他的話另有涵義。她甩了甩頭,甩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遐想,轉身往服務台的方向前進。
五分鐘後,她安然地坐在位子上,與搭救她的男子一 同等待效率其差的送飲服務。
“恩……這位先生,你說我們曾經見過面,但?何我對你沒什?印象?”就這?呆坐著與陌生人面對面,真是件奇怪到不行的事,藍嵐不得不試著找話題與他閒聊,畢竟她是請客的一方,該顧慮到客人的心情。
“或許是我長得太不起眼,以至於你對我沒有印象。”意思是,他則對她印象深刻;男子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一 派閒適的態度與藍嵐的窘迫全然迥異。
這?說不是更讓人好奇?雖然她對男人的長相一 向不太長記憶,但這?好看的男人應該不容易令人遺忘啊!藍嵐的眉蹙得更深了,她認真地一想再想,就是想不起來眼前的男人何時與自己有過交集。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很樂意提醒你那次‘短暫的會面’。”男子放出誘餌,蓄意讓她上?。
“我的名字?”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問話的方式也很特別,她很少遇到講話這?拐彎抹角的人,倒也覺得有趣。”好啊,如果你也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也很樂意認識你。”她頑皮地學著他的語法回嘴。
“有意思。”久等的咖啡終於送上來了,兩杯香濃的卡布其諾,上面還灑
了些深褐色的肉桂粉,引人垂涎。”不過先提議先贏,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我叫藍嵐,藍色的藍,山嵐的嵐。”她毫不忸怩地自我介紹,反正在這個圈子多的是自我介紹的機會,即使早知對方的名號也得禮貌地詢問一下,免得名字和人對搭不上反而失禮,她已經習以?常了。“你呢?”
“白淳士,白色的白,淳良的淳,士官的士。”聞嗅著端起的咖啡杯,白淳士吹開咖啡上厚厚的奶泡,透過升起的白煙凝著她茫然的眼,微彎的眼又泛起笑意。
“白淳士?”咦?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霍地一 股不妙的預感直竄腳底,她的眼慢慢瞠大,盯著他的眼神成了瞪視。”你……在電視臺裏工作?”她問得小心翼翼,顯然警覺到什?。
“不算,我是編制外人員。”像逗著小動物玩的獵豹,白淳士始終噙著不懷好意的詭笑,而且惡劣地故意不將話說白,讓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完了!她幾乎可以確定,白淳士就是前幾天她在走廊上等歐尹瀚時,那個她私下咒?的不良男人,難怪她老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可是他怎?聽得到她罵他的聲音?她明明罵得很小聲?,難道他有順風耳不成?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也只是私下抒發出自己的感想,但不知怎的,她就是覺得理虧,如果他當真聽到自己當天的評語的話。
“你不問我的職業嗎?”白淳士笑得何其無辜,卻將她的局促一一收入眼底,他變態地有絲快感。”小藍嵐。”
其實他也不是那?小家子氣的男人,被人消遣兩句就懷恨在心,但他就是很想看看這個恣意痛快損人的女人,在被識破自己稱不上淑女的行?時的窘狀,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報復心態。
“別那?叫我!”藍嵐頭皮一 麻,受不了他堂而皇之的輕浮。”你、你不會正好是做編劇的吧?”算了,硬著頭皮問吧!反正他一 臉早知道她幹過什?糗事的樣子。
頂、頂多就丟這?一 次臉,以後萬一 不巧遇上了,將他當隱形人就行了。
“喲 ———”白淳士眉一挑、唇一勾,一 副無賴的模樣。”想不到我白某人的名聲倒挺響亮,連不同領域的藍嵐小姐都知道我的專長,真讓我受寵若驚啊!”
“你、你說話幹?這?夾槍帶棍的?”簡直、簡直酸氣逼人。她不斷企圖抑制自己高漲的腎上腺素,就是不願去承認那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比起你之前‘批判’我的評語,我說話算文雅的了。”他似笑非笑地撇撇嘴,乾脆放下咖啡杯與她對視。”再不喝咖啡可就涼嘍,小藍嵐。”
藍嵐全身寒毛豎起,他當真聽到了,還大剌刺地說出來,這傢夥有沒有神經?!她都想尖叫了。
“我說過別那?叫我。”她微顫地拿起咖啡杯就口,入口的咖啡卻全然走味,不似平日的香醇。”而且我不認?那是批判,只不過是說出我心裏的想法罷了,誰知道會讓你聽見?”真是倒楣透了!
“這?說是我耳力太好,對不起你了?”他嗤笑一 聲,耳翼振動了下。
“你……你的耳朵……”竟然會動!她驚訝地瞠大雙眼,兩顆眼球瞪著他的耳,以?自己在那一瞬間眼花了。
“幹??又不是特異功能。”他對她的反應嗤之以鼻。
“你的耳朵真的會動對不對?”不行,她”定要搞清楚是自己的視力有問題,還是他的耳朵有問題。
“是啊,所以我的耳力特別好。”才能將她當時的氣音聽得一 清二楚。
“……喔。”她突然覺得好虛軟,猛地喝了一 大口咖啡,”砰”地一 聲將
杯子放回桌上。”不論你是不是來興師問罪,但我自認沒有錯,所以我不道歉。”先小人後君子,她將話說白了,這傢夥休想得到她一 句對不起。
白淳士被她這?一 搶白,反倒是??地不知道該說些什?才好。
這女人真是固執啊!他都擺明瞭聽到她”非理性”的咒?,她還倔強地不肯點頭道歉;到底該說她有個性呢,還是不怕死呢?
“藍嵐。”歐尹瀚一走進餐飲部,立刻發現她的所在位置,長腿跨了幾步便來到她面前站定。”喝完了嗎?我們該進棚了。”
“嗯。”三兩口喝掉所剩無多的卡布其諾,藍嵐帥氣地起身拍拍屁股。 ““很高興‘認識你,白先生。”她一手撐住桌面,挑釁地對白淳士挑挑下巴,然後拉著歐尹瀚離開。
“那傢夥是誰啊?”歐尹瀚回頭看了白淳士一眼,漂亮的眼帶著審視。
“白淳士。”她不想多談,輕聲說了他的名字。
“白淳士?那個名編劇?”歐尹瀚挑了挑眉,轉身再看白淳士一眼。 “喂,你離他遠一點,聽說那傢夥是個花花公子,我可不許你跟他有什?牽扯。”
“你別亂講話啦!他花不花都不幹我的事,走啦!”她硬是拖著歐尹瀚快步離開白淳土若有所思的視線範圍。
白淳士露出一抹苦笑,他舉杯就日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感覺香甜的卡布其諾變得苦澀難以入喉。
那女人說話非得那?犀利嗎?也不走遠一點再講,分明想讓他聽得清楚;看來她是下定決心不願與他有所牽扯。
誰在乎呢?是她先惹上他,現在想撇清可來不及了,他會儘量讓自己與她糾纏不清。至於那個高個子
不論她跟那傢夥有沒有什?不可告人的關係,他們倆就一起等著跟他周旋
巴!
%%%
錄完影,藍嵐坐歐尹瀚的車回到公寓,當然沿途他們必須甩掉?多的追星族跟監,省得他們神通廣大地到歐尹瀚的住處站崗。
“尹瀚,明早還有電臺的通告,你別睡晚了。”藍嵐下了車在車窗邊交代著,今天就是因?他睡晚了,她才會在餐廳裏喝咖啡等他會合,沒想到就倒楣地遇到白淳士那個小器的男人。
等會兒回到家,她得好好洗個澡沖掉身上的”黴”味,她真的不想再遇到那個討厭鬼!
“怕我睡晚了就打電話叫我起床嘍!”歐尹瀚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雖然這種遮掩效用不大,至少也聊勝於無。
“我今天也打電話給你啦,你還不是睡晚了!”翻翻白眼,她甩甩肩上的背包,由長褲口袋裏掏出鑰匙。”晚上別再去玩了,當心我跟小逸告狀。”小逸是歐尹瀚不能曝光的女朋友,之所以不能曝光是因?公司政策,怕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偶像形象受到影響。
“哈!她都跟我在一起,要告狀就去啊!”歐尹瀚大笑一 聲,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是喔。”她歎了口氣。”我可能得打個電話跟小逸溝通一 下,你們老玩得這?晚,萬一影響到工作就不好了。”因?會被公司刮頭皮的絕對是宣傳,跟他這幫公司賺錢的明星大老爺可沒關係。
“玩可花不了多少精神,回家後的‘工作’才是消耗體力。”發動引擎,歐尹瀚意有所指地調侃道。
“我的老天!”藍嵐哀叫了聲,小臉漾起粉色。”快回去吧你!大明
星。”
“OK,走嘍。”歐尹瀚帥氣一哂,車子揚長而去。
“受不了,自以?是的幽默……”也不想想人家是雲英未嫁的小姐,在人家面前講這種腥膻色的笑話不嫌嗯心嗎?藍嵐拿著鑰匙發牢騷,正巧讓由樓上下來的房東太太遇個正著。
“藍小姐,你肥來溜?”福泰的房東太太咧開嘴笑,滿日金牙在黃昏的太陽照耀下閃閃發光。
她知道??的工作跟?播有?,正好家裡的小胖妞最?那些明星啊什?的,一天到晚千交代萬交代,要她向??要什?……芋仔番薯的?名,真是有????!
“房東太太。”漾開甜美笑靨,藍嵐親切地跟她打招呼。
“你今天肥來得早,晚上要不要到我們家吃飯??”好在今天在這裏遇到藍嵐,她立即把握機會表達熱絡。
“不、不用了,我晚上還有點事,不麻煩了。”其實她根本沒事,只是不想跟太多人有所交集;或許是因?工作場合太過熱鬧的關係,她反倒喜歡一個人獨處。
“不麻煩、不麻煩。”福泰的身子直頂著大門,讓藍嵐越過她占掉的大部分空間,由小縫隙間穿過。”真的不來我們家吃飯喏?”語氣有點小失望。
“不了,謝謝。”踩上臺階,她回頭看了眼還杵在門口的房東太太。”有事嗎?房東太太?”
“嘿嘿。”房東太太乾笑兩聲,正?省了副碗筷而心喜,又聽她主動起了頭,不由得喜上眉梢。”是??滴,我?家的胖妞你是知道的,她?要?你?她拿那?……什??的?名照啦,不知道可不可以哦?”她涎?笑?,就怕??不答?,那她要到哪裡生那??名照?胖妞?
“什???,”??眨眨眼,完全不明白她?的是哪位明星。”那?人……是男的?是女的?”????聽得懂?乾脆她???再猜比?快。
“男的、男的啦!”夭?喔,她?家胖妞可是女生??,喜?的自然是男生?!
“那?,是唱歌還是演戲呢?”很好,刷掉一 半人口,女性生物剔除。
她就這?在公寓前跟房東太太大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想不到這?一 猜就猜到了晚飯時間,足足浪費她將近一 個小時,她才弄懂房東太太說的是哪位藝人。
“好的沒問題,房東太太,我一 定會幫你們家的胖妞要到歐尹瀚的簽名照。”早說嘛,原來是自家人,害她猜得頭都暈了、口都乾了、腳也軟了。 “那我上去嘍,房東太太。”
在房東太太滿意到不行的微笑裏,她逃難般飛也似地跑回家,怕死了房東太太又另有所求。
丟開沉重的背包,她到房裏拿了換洗的衣物就往浴室裏沖,沒忘記自己要趕緊洗掉身上沾染的黴氣一 事。
當她梳洗完畢,舒服地躺在丟了香精球的浴缸裏時,電話不識相地響了起來;她閉上眼伸展四肢,軟軟地泡在水裏不動,任由電話鈴聲響個沒完。
不錯,才響不到十聲就掛斷了,表示對方應該沒什?重要的事。
才剛這?想,電話又響了。她蹙了蹙眉,故技重施地不加搭理,然後不消多時,電話又回復安靜狀態,讓她滿意地歎了口氣。
可是那支電話彷佛跟她有仇似的,接二連三的奪命連環叩,害她連泡個澡都不安穩,終於在電話第二十”次響起時,她慍惱地用浴巾包住身體,沖到客廳裏接起電話。
“喂!”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使是造福無數人群的現代化設備,也有令人
失控到憎恨的時候。
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驀地傳出低沉的問笑聲。
“哪位?”她瞪著無聲的話筒,彷佛想將它瞪出一 個電子螢幕,好將對方的模樣看個透徹。”不說話我可要掛電話了!”最好不是惡作劇電話,不然她會把電話機砸爛!
“火氣這?大,是誰那?大膽惹你生氣了?”
好聽的男音傳了過來,卻讓藍嵐豎起全身的警戒神經,陡地覺得酷熱的九月冷風慘慘。
“你打錯了!”不!怎?可能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傢夥?他怎?可能有她的電話!?
“別掛,我找的是你沒錯,小藍嵐。”就像在眼前盯著她聽電話的樣子,連她的小動作他都猜得一 清二楚。
“是你!?”拉開的話筒頓在離耳朵二十公分的地方,藍嵐才剛沖洗過的身體冒出薄汗,不敢相信白淳士真的有她公寓的電話。”你、你怎?有我的電話?”
“我只要知道你的名字,自然有辦法查到你的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快,恍若取笑她過於天真。
但藍嵐可笑不出來,她恨死了自己的愚蠢,竟然笨得主動告知他姓名。
“有事嗎?白先生。”她深吸口氣,決定明天到公司盤查,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大白癡將她的資料外流!
“你現在可以出來嗎?”白淳士不明著回答,企圖拐她出門。
“不行。”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家裏有客人嗎?不然你?什?不能出來?”他問。
“以我們的交情,我想我不需要跟白先生報備這?多吧?”這個男人的腦
袋是不是有什?問題?她的私生活輪得到他來管嗎?
“沖著你這句‘以我們的交情’,我請你吃頓晚飯如何?”他輕笑一 聲,並不放棄遊說她出門的企圖。
“不必,我和你根本沒有交情可言。”他非得逼她將話說得這?白嗎?既然他不識相,她也不用顧慮到他的面子問題。
“我記得你是歐尹瀚的宣傳是吧?”白淳士陡地話鋒一 轉,兜到歐尹瀚身上。
“是又怎?樣?”她感到不耐煩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讓她沒有安全感。
“是不怎?樣,只是……”他頓了頓,藉著話筒聽到她不耐煩的呼息。 “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他和一 個短髮女孩走入俱樂部,兩人勾肩搭背地好不親密啊!”
藍嵐猛地抽了口氣。
“你是什?意思?”該死的歐尹瀚,她就知道,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而且還是個愛記仇又小心眼的下流鬼!
“我只不過想邀請歐尹瀚先生參加一個綜藝節目的短劇,最好事先跟你討論一下腳本內容。”不論話題怎?轉,他就是要她出門陪他吃飯。
“那種事情找公司談就好了,我只是宣傳,沒那?大的許可權。”眯了眯眼,她的脾氣全然被挑起。
“是這樣嗎?”他沉吟了聲,愉悅地宣佈他先”偷跑”的一步棋。”可是貴公司的江總裁要我直接跟你談就好,還是你想讓歐尹瀚與編劇不合的消息外流?”
“你威脅我?”這卑鄙的傢夥,竟然拿公司總裁、媒體和歐尹瀚的前途來壓她?太好了!好到她想砍人!
“我只等你十分鐘。”看著手上的紙條,是向她公司總裁要來的藍嵐個人
資料,他邪惡地抿唇笑了。
“哪裡?”握緊拳頭,藍嵐妥協了。
“嗯?”
“你想約在哪裡?”聲音是由齒縫裏迸出來的。
“我就在你家樓下,十分鐘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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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3: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想吃什??”丟掉手上的菸用腳踩熄,白淳士倚著車身,似笑非笑地問著以龜爬之速走到身邊的藍嵐。
“我什?都不想吃。”被你煩都煩飽了,哪還裝得下任何食物呀?
從上到下看了遍她的穿著,最後他下了評論。”你一 向都穿得這?隨興嗎?”
“拜託!我的工作需要跑來跑去誒,不穿T恤牛仔褲,難不成還穿蓬蓬
裙?”她的瞼微紅,一 向習慣的俐落打扮,在他這一 番說辭下顯得動搖了起來。
“我沒說這樣不好,你的反應不需要這?大。”白淳士微哂,笑嘻嘻地化去她的激動。
“那你幹?還說?”說了才說沒有不好,這不是故意讓人難堪?
“我是在想什?用餐場合適合你現在的穿著。”既不必擔心她會不自在,也不會令她的衣著顯得格格不入的場所,這是他細心的一 面。
“是喔。”好吧,既然他難得有這份好心,她就好意提供最適合的地點。 “我知道什?地方適合我,但那個地方恐怕不太適合你就是了。”冷眼睨著他的亞曼尼西裝,她有種惡作劇的快意。
“哦?”這妮子擺明想讓他出饃,但他一 點都不怕,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就不信以他的智商,擋不了這妮子的挑釁。”說吧,不論哪兒我都奉陪。”
“真的?不能食言喔!”秀眉微挑,她才不信他這?好說服,不自覺地再確定一 次。
他伸出三隻手指頭,像小童軍發誓般保證。”食言的是小狗。”
“好,那走吧。”她難得主動地拉開他的車門,逕自坐入車內。
白淳士微微發愣,料想不到她如此積極,但雙腿像有意識似地走回駕駛座,坐入車內綁好安全帶。
“到哪裡?”先問好目的地,他才好開車。
她微笑地指著前方的路。”往前走。”
白淳士挑了挑眉,有種好像是計程車司機的錯覺,卻仍乖乖地將車滑出停車位,上路。
〔難道你想到基隆吃海鮮?”隨著她的左指右指,他發現車子一 路往北
走,終於耐不住性子發問。
“不必到那?遠的地方。”她還是笑,指了個右轉的手勢。
吸了日氣,他著實不喜歡這種摸不到頭緒的感覺。”你到底想到哪裡去?”
“怕了嗎?”她挑眉取笑道。
“我有什?好怕的。”方向盤操控在他手裏,車鑰匙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怎?算他都無後顧之憂。”至少讓我心裏有個底,才不會跑過頭。”
“我們到饒河街夜市。”
%%%
藍嵐鼓著腮幫子嘟著嘴,原本想惡整他的希望落了空。
將車子停進立體停車場之前,白淳士便開始動手脫掉西裝外套,順道扯掉脖子上的領帶,連帶地扯開兩顆扣子,驚得藍嵐以?他想在車子裏對自己”胡作非?”。
“慌什??我還不至於沒品到在車上對你亂來。”看出她眼底的驚恐,白淳士邪惡地抿唇微笑,揚起大手摸了她臉頰一 把,當真令她失控地尖聲吼叫。
白淳士沒被她的尖叫聲嚇到,反倒像被取悅了似地放聲大笑,笑得眼角溢出淚水。
“你該下車了,我把車子停進去。”按開中控鎖,他輕推了她一 把。
藍嵐就這?呆愣地下了車,直到他由車庫裏走了出來,她才發現他早已挽起袖子打了兩褶,原先的優雅被落拓不羈的狂放氣質所取代,透過明亮的夜燈竟使他俊帥的五官更顯邪魅。
老天爺真不公平!藍嵐搓了掛露在短袖T恤外的手臂,心裏實在嫉妒這個男人的”天生麗質”。
“走吧。”將停車場的單據收入日袋,白淳士笑得隨興且恣意。
夜晚的觀光夜市裏人滿?患,走到哪裡都是”小撮一小撮的人群,每走幾步路他們便會被拉開距離一 次,白淳士索性拉起她的手行動,免得真的走散了,他還得到服務台登記廣播。
那時她可就大紅大紫了,整條饒河街的逛街人潮都會認得她這個已經成年卻還會”走失”的女人。
“喂!不用拉我啦,我自己會走!”藍嵐彆扭極了,她這雙手還不曾被異性這?緊緊握住過,連歐尹瀚都不曾,害她心裏小鹿亂跳,小臉泛起好看的粉紅。
“我哪有拉你?我這是牽著你—‘牽’,你懂不懂?”白淳土兀自拉開腳步,一路跟她玩起咬文嚼字的遊戲。
“我又不是阿貓阿狗,不用牽啦!”經他這?一 解釋,她忽然覺得自己是蹲在路邊搖尾巴的流浪狗。”放手啦!”
“我是好心怕你走丟,不是故意吃你豆腐。”他多此”舉地解釋道。
“喂!”藍嵐懊惱地瞪著他的後腦勺,差點沒瞪出兩個洞。
“我不叫‘喂’,我叫白淳士,你忘了嗎?”他的名字這?優美,通常聽過”次就不會忘記,感謝阿爸阿母的文學素養還不錯,讓他不用到戶政事務所申請改名手續。
“放手。”她斂了斂臉色,幾道投射而來的好奇眼光令她更覺羞惱。
“幹?這?孤僻—.”她的性子還真是冷淡啊!跟他以前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類型。”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肯叫我的名字,那我就放開你。”反正他能碰的地方很多,肩?、腰的,比牽小手更刺激。
“叫你的名字?”藍嵐頓了頓腳,才站定不到一 秒鐘,又讓他拉著走。
“對。”他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只不過要她別再這?喂來喂去,他就
心滿意足了。”你會發現那不是那?困難的事。”露出雪亮的白牙,他的笑容讓她覺得可恥。
“好。”吸了口氣,她妥協了。”‘小白’,我要吃藥燉排骨。”她要找椅子坐下,而且要吃東西,因?她肚子餓了。
這次換白淳士停下腳步,他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你說什??”她剛才叫他什?來著?八成是他耳背了。
“我說我要吃藥燉排骨。”她遙望前方走道,希望在一 排排緊鄰的攤位裏找到自己想吃的食物。
“不是這句,是前一句。”喊他的那一句。
“我說‘好’啊。”這個男人怎?犯傻了?她的咬字很清晰,從來沒有人聽不懂。
“不是,是兩句中間的那一 句。”他固執地停在走道中間,執意要聽她說個明白。
“哪一句啊?我不記得自己說了什?嘛!”些許路人繞過他們,也有些人就堵在他們後面,不斷有人往前推擠、擦撞;他們站定的身體,顯然引起逛街人潮的不滿,讓她不舒服地冒出薄汗,只能一 再往走道邊縮,心不在焉地避免與過路人直接擦撞。
“你認真回想一下,你剛才是怎?叫我的?”不斷流動的人潮並沒沖刷掉他的堅持,他就這?杵在她身邊?她擋開任何碰撞的可能。
“叫你?”她懂了,?他莫名其妙的堅持。”喔,‘小白’啊!”帶著揶揄的語氣,她滿臉正經地重復一 次。
“‘小白’”?!”白淳士的聲音拔高了起來,立即引起附近人潮的注意,幾十雙眼睛同時射向杵在路邊擋道的一男一女。
“你小聲一點!”扯了扯他的袖子,她的肩膀緊張地縮緊聳高。”人家都
在看你了啦!”噢!她永遠都無法適應陌生人的目光,難怪她只能當個盡責的幕後宣傳。
“都是你的錯,誰准你這?亂叫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懊惱,他的耳朵竟脹紅了起來。
“哇————你的耳朵‘煮熟了’誒。”藍嵐彷佛沒聽清楚他話裏的重點,注意力全讓他轉紅的耳給吸引住了。
“煮你的大頭!”他陡地捏住她的鼻子,懲罰性地用力擰了下。
“不要不要……好痛啊!”她急忙搗住自己的鼻子,把發紅的鼻頭由他的魔掌下救了出來。”是你自己要我叫你的名字誒,我叫啦,你怎?還這?惡毒啊?”她兩眼發紅合著一 泡淚,只差沒滾出眼眶。
“我是讓你這?叫的嗎?不管你是不是蓄意,我把話說在前頭;我不是小白狗,不准叫我‘小白’!”帶著警告的意味,他輕聲告誡。
天!他恨死了別人這?叫他!
“你這個人怎?這樣?”藍嵐自覺理虧,她的確有惡作劇的意圖,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竟當街跟她生起氣來了。”是你硬要我跟你出來吃飯,也是你硬要我叫你的名字,我什?都照你的意思做了,結果發火的人也是你。”
“難道不管我說要做什?,你都會乖乖順從嗎?”挑高濃眉,白淳士輕浮的態度更讓她怒火急遽升高。
“收起你的下流思想!我現在要吃東西,我肚子餓了!”她氣瘋了,決定不再跟這個瘋子繼續爭論。
他是寫文字的嘛,靠的就是文字組合來吃飯,無論如何她都爭不過這傢夥那張嘴,何必自討沒趣?哼!
他勾起薄唇輕笑,對她的反應感到新鮮而有趣。”你又知道我的思想下流
了?而且你不是在生氣?”
女人不是一向最愛耍性子?怕胖不吃、不高興不吃,有時候連不高興也不爽吃;她分明是氣壞了,怎?還有胃口吃東西?
“是啊!我氣得快瘋了!”她齜牙咧嘴地大方承認,對自己所有情緒表現在臉上的缺點了若指掌。”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去吃藥燉排骨?”
白癡才跟他討論他的思想如何下流,去!
“只要你吃得下,別說是藥燉排骨了,就算你每個攤子都吃遍,我也無異議地捨命陪君子。”喔哦!看來她餓壞了。
“那還等什??走啦!”?腿踢踢他的小腿肚,她拉開步伐率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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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嵐蹦蹦跳跳地走進停車場的取車處,她一個輕躍轉身,笑看白淳士面有菜色地緩步”爬行”而至,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
“是誰說了大話,要陪我吃遍每個攤子的呀?”誰知道他這?不中用?要早知道他是個”軟腳蝦”,她也不會那?”強人所難”。
“你這女人……”白淳士深吸口氣,怕一 開日,剛下肚的食物會從喉管裏噴出來。”怎?那?會吃啊?”實在太恐怖了!
“哪有,我們跳過一 大堆攤子沒吃到呢!”誰教他吃東西又快又狠,當然容易飽,哪像她,細嚼慢咽,自然能吞下更多食物。
“一大堆—”他扶住身邊的牆,又猛地深吸口氣,頓了好一子才有辦法開口。”什?一大堆?你足足吃了整條街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全是遊樂性質的攤子,換言之,她幾乎每一個吃食的攤位全給光顧了。
“喂,我可沒逼你得陪我每樣都吃,做不到就別說大話。”她嘲笑似地冷哼了聲,最後一 句還是含在嘴裏,免得他又生氣了;接著她突然由皮包裏掏出
兩千元塞給他。”?,小器鬼!”
“你這是什?意思?”白淳士愣住了,瞪著手上的兩張大鈔發杲。
“我的餐費啊!”她答得理所當然。”我知道用不了那?多,其他就當作接送費,麻煩你送我回家。”
“跟我出門不需要花錢。”他”面有菜菜子”地把錢塞回她的背包,不收。
“喂!”藍嵐扯下背包,把塞縐的錢掏出來,重新塞回他手上。”你有錢是你家的事,我可不願欠你人情。”什?債都好還,就人情債難償;還少了,對對方不好意思,還多了,自己又嘔個半死,所以她抵死不欠人情!
“你這女人怎?這?‘番’??”他簡直受不了她莫名其妙的堅持。
“我就是屬‘青番’的,怎?樣?”好像不跟他槓那?一 槓,她心裏就不舒服似的,語氣依舊得理不饒人。”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家?”
白淳士生著悶氣不理她,不過泰半是因?吃得太撐,連鬥嘴都懶。
“你這個人真沒紳士風度。”她皺了皺眉,不以?意地背起背包。”算了,你不載我沒關係,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她轉身走往大馬路,當真想攔車回家。
“我說了不載你的嗎?”白淳士氣急敗壞地攫住她的手,擋住她另一隻舉高準備欄計程車的手臂。”你就不能讓我稍微消化一下再行動嗎?”
“誰曉得你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冷冷的,她反將他一 軍。
“你!”他實在會被她的冷言冷語給氣死!一個晚上下來,他這個形象優良、完美的超級俊男,不曉得被她冠上多少”莫須有”的罪名;下流、惡毒之類就別提了,最過分的是什?”沒紳士風度”、”出爾反爾”的,他從沒被女人這?評判過!
真教他男人的自尊心嚴重受損啊!
“你什?你?”不屑地睨了眼他發青的臉色,她衷心希望這男人會因此得到教訓,從此不再來勾勾纏。”要就快啦,我想睡覺了。”末了,還蓄意打個呵欠,暗示他她真的很累。
要就快啦,我相心睡覺了 這是什?意思?
“這是在邀請我嗎?”不由自主的,他主動想偏了。
“什?邀請?你在胡說什??”習慣性地皺起居,她永遠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思想邏輯,她想。
“別裝傻了。”他嗤笑一 聲,霍地將她拉近貼靠自己的胸口。”你要是等不及了,不如我們就在附近的旅館……”
愕然地發現他的眼在搜尋前方閃亮的霓虹燈,她驀然懂得他話裏的意思,一 張小臉脹得火紅。”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你的低級!”
猛地推開他的胸膛,她羞惱地沖到路邊攔車,而且立刻攔到一 輛空計程車,她二話不說地?上車,在車向前滑行之際,她還拉下車窗朝目瞪口呆的白淳士扮了個鬼臉,然後計程車便揚長而去—
他足足愣了兩分鐘,才懊惱地捶牆洩憤。”該死—.該死的女人!”
很好!這女人分明要著他玩的!他要是得不到她,他就不叫白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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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藍嵐經常不自覺地發呆。偶爾,看著天上的白雲長籲短歎;偶爾,下著細雨的陰天更令她多愁善感,讓熟悉她的每個人都感覺不對勁而渾身打顫。
歐尹瀚渾身濕漉漉地沖進經紀公司辦公室,趕忙脫掉身上被雨淋濕的汗衫,順手撈起桌上的毛巾擦拭濕發,這才發現藍嵐坐在位置上對著電話發呆。
“藍嵐。”敲敲她的桌面,喚回她神遊的神智。
“咦?你什?時候進來的?”她怎?都沒發現?
“在你發呆的時候。”翻翻白眼,他倚著桌緣繼續他擦發的動作。”你最近不太對勁,發生了什?事嗎?”他關心地問道。
“沒啊,只是懶懶的提不起勁兒。”那天由夜市回到家,她才想起自己整個晚上根本沒跟自淳士討論到腳本的問題,不曉得那傢夥會不會又拿歐尹瀚的事來威脅她?想到頭痛得快爆了!
“喔。”自討沒趣地應了聲,他突然想到一 件事。”藍嵐,你聽說了嗎?公司有意讓我參加電視劇的演出。”
“電視劇?”她輕震了下,差點沒被他的話給嚇死!”什?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嘛,吳經理打電話給我,說白先生有意延攬我在他的時裝劇裏安插一個角色,條件是得配合其他綜藝節目的短劇演出。”
藍嵐的心涼了又涼,原來那傢夥還是沒有停止他的計謀,只是瞞著她,像鐵路改建一樣全盤”地下化”。”你、你怎?說?”
“我能怎?說?公司怎?說,我就怎?做。”他簽了約的嘛,一切配合公司政策,不得有異議。”不過我能理解白先生提出的條件,畢竟連續劇也得靠宣傳,參加綜藝節目的短劇演出無非是提高收視率的手段罷了。”
“你的通告已經很緊了,難道不能推掉嗎?”她試著說服他拒絕這個CASE。
“恐怕有點問題,而且……”
“歐尹瀚,你這是什?樣子?”歐尹瀚的話來不及說完,”個尖銳的男音便由門口傳了過來,頓時令兩人的交談中斷。”萬一 被媒體看到可不得了了,快!快去把衣服穿起來!”吳天良一進門就喳呼著,全然不能忍受歐尹瀚光裸的上身。
“只不過是淋濕了衣服才脫掉的嘛,那?緊張幹??”歐尹瀚咕咕噥噥地
反駁,卻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置物櫃拿出備用的衣服套上。
“吳經理。” 藍嵐向吳天良點頭示意。
“不是我在說你,你這個宣傳是怎?當的?”吳天良忍不住數落起她的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界早在揣測你和歐尹瀚之間的關係是否有曖昧,怎能不時時刻刻注意一 下各方的狀況呢?萬一 剛才進來的不是我,是八卦記者,我看你怎?收尾!?”
“我們又沒怎樣,只是聊天罷了。”套好衣服的歐尹瀚出聲聲援藍嵐。
“聊天要光著身子嗎?就像別人光著腳丫在旅館裏獨處一 樣,說他們只是單純的聊天,你信嗎?”這些小輩就是不懂他們這些上位者的苦處。
“我們不是……”歐尹瀚還想說些什?,卻感覺藍嵐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對不起,經理,以後我會注意。”她忙不?地道歉,並阻止歐尹瀚繼續發言。
“算你識相。”歎氣兼搖頭,吳天良暫時放他們一 馬。”往後可別再犯這種要命的麻煩!”
“是,我會注意的。”暗歎一 聲,她也只能點頭了。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嗎?”清脆的敲門聲和低沉的嗓音介入他們之中,熟悉的聲調令藍嵐全身一 凜,頭皮瞬間發麻。
吳天良像變臉似的立即堆滿笑臉,旋身面對一 直站在門邊的白淳士。”白先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談正事要緊。”戴著墨鏡的黑眸透過墨藍的鏡片,瞬也不瞬地凝著渾身僵硬的藍嵐,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好好好,那我們到會議室裏談。”吳天良在前方帶路,示意歐尹瀚?上。
“我希望歐先生的宣傳可以一起參與討論。”白淳士陡地提出意見,所有人的眼底都冒出問號,除了藍嵐。”她總是最清楚歐先生通告時間的人吧?”
“呃,是!藍嵐,你就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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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3: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茶水、零食、筆記本、萬用背袋,藍嵐備齊了可能用上的所有物件,窩在攝影棚內接近走道的布幕、道具堆旁,安靜地記錄歐尹瀚臨場表現的優缺點,好下了節目再跟他討論表演成效。
白淳士算很夠意思了,給歐尹瀚這個偶像歌手一個”第二男主角”的角色,卻也因為如此,必須配合的通告也多得令人頭暈;既要跑錄音間,同時又得配合新曲的宣傳,加上戲劇排練、錄影,她和歐尹瀚都忙得兩腿發軟。
腹部隱隱透著悶疼,她不覺下意識地用手掌揉撫。她對身為女人最大的不滿,就是”月經”這檔子事,雖不至於痛得死去活來,卻每回都得悶疼個一、兩天才肯罷休;尤其體力透支的時候更?明顯,導致她冷汗直流。
看著歐尹瀚略帶搞笑的肢體動作,藍嵐不覺露出笑意。雖然歐尹瀚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日參加電視劇的演出,可是他的表現算不錯的了,至少可以令她發笑,那麼,觀?應該也會有相同的反應才是。
畢竟她身體有些不適,而且不是那麼容易被逗笑的女人。
“看什麼這麼專心?”白淳士不知何時由布幕後方的走道踩進攝影棚,修長的腿就杵在她的右側,低沉的聲音由她頭頂飄了下來。
〔是你?”她?頭看了他一 眼,沒啥興趣地將視線定回原點。”只是做現場記錄而已;我以為編劇不用到片場來勘察進度。”看到不想見的人,肚子似乎更疼了。
“偶爾還是得過來看看。”他拉拉褲管,在她身邊的小木箱上坐了下來。 “怎麼?不想見到我?”
她言不由衷地介面說道:”我可不敢那麼說。”
“喔————是‘不敢’而不是‘不會’啊。”像看破什麼似的,他笑得很是礙眼。
“你這個人……坐遠一點啦!”她的一側貼著牆角,另一側則緊貼著他坐著的木箱,整個人卡在那一小方空間原本剛剛好,現在多了他一個人來擠,自然顯得壅塞許多。
“為什麼?有人規定我不能坐在這裏嗎?”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他用蹺起二郎腿的腳尖碰碰她的小腿肚。
“你不要碰我啦!”她的聲音拔高了起來,頓時幾個噓聲立即由拍攝地點傳了過來,怕收音器收到她發出的”雜音”。
白淳士被那幾個噓聲給取悅了,涼涼地叮囑道:”別那麼激動,被趕出片場可不好,這樣可看不到你夥伴的表演了。”
“你……你實在很煩誒!”不得不壓低音量,藍嵐又窘又惱。”走開點,別煩我!”害她肚子又痛了幾分。
“我發現你的脾氣不太好。”輕歎口氣,他不得不承認這次挑到顆硬柿子。
“那又怎麼樣?”她脾氣好不好幹他屁事?這個人管得也太廣了吧!”有人規定我的脾氣不能不好嗎?”就像沒人規定他不能坐那個位置一樣,他能奈她何?
“你的腦筋動得很快。”經常盜用他的語法,而這讓他覺得頗?玩味。 “有沒有寫劇本的興趣?”
她愕然地瞠大雙眼,擱在腿上的筆記本掉落在地。”我?我才沒那種能耐,少開我玩笑……唔!”一 陣刺痛在彎身撿拾筆記本時由下腹部傳來,她緊皺柳眉猛抽口氣,冷汗涔涔地冒出額角、鼻間。
“幹??”發現她不尋常的輕吟和異常蒼白的臉色,白淳士心跳一下子失去常速,陡地有絲驚慌。”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不會吧!他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幹?”擺面腔”給他看?
“別、別管我。”討厭!他就不能閉上嘴嗎?人家痛得難受呢!
“怎麼回事?不舒服嗎?”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意,他改而蹲在她身邊,輕觸她的額頭。”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要,我要、留下來……或許尹瀚有什麼、需要……”該死!這次怎麼疼得這麼厲害?一定是最近太累所造成,這傢夥是始作俑者,現在才假好心不覺得太虛?嗎?她氣惱地撥開他關心的大掌。
“需要個屁!”心頭冒起一把火,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擔心歐尹瀚
的死活?”他這麼大個人了,不會有問題,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你、別管我!”下唇咬了再咬,將蒼白的唇色咬出一 排齒印。
“你這女人!”握緊拳頭,他真該把她扔在這裏生死由命,但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做到無動於衷。
深吸口氣,他起身走到導演身邊,低聲和他交談兩句,只見導演立即喊 “卡”,招來歐尹瀚加入談話,然後見歐尹瀚頻頻回頭看向角落藍嵐所處的位置,臉上露出擔憂。
隨後白淳士不知跟歐尹瀚說了什麼,引起歐尹瀚強烈的反彈,兩人似乎談得不甚愉快,有輕微的肢體動作;之後是導演打了圓場,隔開兩人後對歐尹瀚說了些話,歐尹瀚才滿臉挹色,狀似不情願地點了下頭。
就在歐尹瀚點頭之後,白淳士快步走回藍嵐身邊,一 把拉起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和推拒,摟住她的腰肢,硬是撐著她離開攝影棚,消失在布幕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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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轉醒,藍嵐發現自己身處在陌生的房間裏,令她驚慌地由床上彈坐而起。
“這、是什麼地方?”她無聲地輕問,喉嚨因乾啞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淡藍色的房間,簡單而樸實的家具,帶著一絲清爽的氣味,令人一眼就會喜歡的房間,但她就是不記得自己曾在這個房間裏出現過。
輕巧地下了床,她拉開淡藍色的窗簾,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在頗高的樓層裏,更是讓她驚異萬分。
她從來不曾待過這麼高的地方,感覺腳底有些發麻。
“你醒了?”白淳士端著託盤推開房門,”進門便發現她站立在窗邊的倩
影,他大方地踏進房裏。
“這是什麼地方?”不知怎的,看到他的出現,藍嵐心裏松了一口氣。 “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你忘了自己不舒服嗎?”把託盤放在床邊的矮幾上,自淳士拿起馬克杯推向她。”來,喝下它,你會覺得舒服些。”
喔,她想起來了,是他,是他惡劣地強押她離開片場,然後坐上他的車,之後,她就沒印象了。
“這是什麼?”馬克杯裏是深褐色的液體,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她沒伸手去接。
“黑糖水。”再向她推了半寸,執意要她接下。”我特別?你煮的。”
人家都說特地?她煮的,她不接不是顯得很不禮貌嗎?不很情願地,她將馬克杯接了過來。”為什麼要我喝這個東西?”
“黑糖水可以抑止經痛,還可以幫助排除體內沒排乾淨的經血,對女人沒有壞處。”他指了指託盤裏的大保溫壺。”這裏還有,能喝多少儘量喝。”
抑止經痛、排除體內經血?藍嵐驀然脹紅了臉,拿著馬克杯的手微震了下。
“你……你怎麼知道我……”天!她想尖叫,因他竟知道了她如此私密的事!
“誒誒,收起你過多的想像力,我還沒下流到那個地步。”以臂環胸,他終於明瞭這女人對他的評價有多低。”是醫生說的,不過我不贊成讓你吃止痛劑。”那只能治標,根本不能治本。
“你請醫生來看我?”她嚇一大跳,沒想到他也有這麼體貼的一面。
“不然呢?你以為我怎麼知道你來經?”睨了她一眼,沒有多加斟酌措詞,他大刺剌地說明事實。
“噢!”她羞惱地低吟了聲,不覺啜了口手中的黑糖水。”拜託你別再說了……” 沒神經的傢夥!他不介意她介意啊!
“還可以嗎?會不會太淡了?” 他大約抓了些水量和黑糖混著煮,不確定會不會太淡或太甜。
“不,剛剛好。”微甜的熱液順著喉管滑向腹部,說不出是因為心頭陡地漾起的暖意或果真如此有效,她確實感覺舒服了些,也因此多喝了好幾口。
“那好,你趕快喝完,我去拿東西給你。” 不待她回應,他轉身便離開房問。
“喂……”她還沒問他怎麼有這偏方呢!身?女人的她都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怎會知道這種沒有副作用的”鎮痛劑”呢?
邊喝邊瀏覽這個淡藍色的房間,原來這裏是他的家,跟他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呢!她以為他的家應該更華麗一點、俗氣一點,不該是這麼樸實而舒服
白淳士又踏進房間,塞了一包塑膠袋給她。”來,這個給你。”
“這又是什麼?”也是鎮痛劑嗎?怎麼那麼大包?
“衛生棉。”完全沒有預期地,他丟出足以令她羞窘至死的三個字。”我想你應該需要更換了,所以就在附近藥房替你買了一包。”
“你、你……”藍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個牌子,將就著用吧。”見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恍然大悟地問道:”還是你習慣用棉條?要不要我再去買?”
“不用了!”就在他急著轉身而去時,藍嵐猛地拉住他的袖子,”張瞼紅得快要燒起來似的。”我……不用麻煩,可以、可以了。”
天!他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跑到藥局幫她買女性的貼身用品,教人怎能不感動?
“真的可以?”他狐疑地睨著她泛紅的小臉,心裏不由自主地將她的話打
了折扣。”如果你願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可以買回來……”
“不,不用,我用不到那種東西。”簡直是羞死人了!
“用不到那種東西?”他蹙了下眉,又立即鬆開眉頭。”喔,你不用棉條
啊?”
藍嵐簡直羞得快無地自容了!”拜託!求你別再說了行不行?”
“好,我不說。”接過她手上的馬克杯,他推了推她的肩。”快去,等會
兒我帶你去吃飯。”買東西他在行,煮食他可不行,所以一向吃外食。
“現在去哪裡?”她抱著塑膠袋愣愣地瞅著他。
“換衛生棉?!”他理所當然地接腔。”萬一你去沾到褲子,我是不介意
帶你去買內褲、長褲或裙子來更換,可是我擔心……”
“停!你別再說了!”藍嵐忙舉起手阻止他的驚人之語,逃難似地沖進浴
室。
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他的視線落在保溫壺上,沒多加細想,他倒了些黑糖
水到她剛喝過的杯子裏,以杯就口—
喲————好甜!
%%%
有了前次的”經驗”,白淳士這回學乖了。他們依舊殺到饒河街去吃飯,
但他這回知道要配合藍嵐的細嚼慢咽,免得”舊事重演”。
不過藍嵐因為身體不適的關係,食欲也變得較差,所以白淳士很幸運地
“逃過一劫”,不用再次體驗”食物淹喉管”的痛苦。
“啊!中了!我中了—.”數完彈珠臺上的排數,藍嵐興奮地大叫起來。
“中什麼那麼高興?”白淳士的手氣極差,玩了幾次都只中了口香糖。
“中了娃娃的存錢筒。”她喜孜孜地指著擺在彈珠臺上PUCCA娃娃的存錢筒,由臭著臉的老闆娘手中接了過來。”好可愛喔!”
“你們女孩子就是這麼奇怪,老喜歡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那麼小一個存錢筒裝得進多少銅板,值得她這麼興奮嗎?
她皺著鼻子對他吐舌頭。”亂講,才不是中看不中用呢!我要是只裝五十塊的銅板,等裝滿的時候,數目就很可觀了。”而且可以滿足她的收藏欲,多好!
“是喔,那不如我直接買來送你算了。”反正打彈珠也是他出的錢,意思一模沒有兩樣。
“才不要,那意義根本不同。”要怎麼收穫先怎麼栽,她自己努力換來的娃娃,要比買來的珍貴許多。
“哪有什麼意義?”收起他的戰利品,他拉著她離開彈珠台。”像我,幾十塊才換來幾片口香糖,麻煩你告訴我,這有什麼意義?”
“恩……”她嘟起嘴看了看他手裏的口香糖,頑皮地拆了一片放進嘴裏。 “有啊,你努力換來的口香糖,比在便利商店買的還甜喏。”她死鴨子嘴硬,就是要掰個不同的地方出來。
“強詞奪理。”他嗤笑著,又拉著她去撈金魚。
兩人在撈魚攤前奮戰許久,好不容易得到老闆贈送的兩尾肥大金魚,藍嵐興高采烈地跑去買了個小魚缸和魚飼料,堅持要將它們養得肥滿。
“那種小魚撐不了多久就死了。”白淳士又有話說了,千篇一律是潑冷水的話。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氣死人了,她怎麼還會覺得他體貼呢?
一定是錯覺!
“走啦,你身體不舒服,我早點送你回去休息。”才在心裏咒?他的不體
貼,他就偏又表現出一副細心的模樣,真教藍嵐?之氣結。
兩人走到停車場取車,才剛坐上車,藍嵐的手機就響了。
“喂……”她按下接聽鈕,PUCCA的手機吊飾在昏暗的車廂裏閃閃發亮。”尹瀚?你收工了?”
聽著她說話的軟軟聲調,白淳士擰起眉,一腳踩上油門,讓車子滑出停車場。
“不用啦,我吃飽了……嗯,好多了,你別擔心。”沒注意白淳士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些,她兀自與歐尹瀚對談。”明天的通告?你等等,我看一下……”
車廂裏出現短暫的靜默,然後是她翻動背包和翻看筆記的聲音,之後又是一串回答,對著手機。
“好啦好啦,明天見……別鬧,拜。”歐尹瀚不知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引得她嬌笑出聲,頓時令白淳士覺得刺耳極了。
待她一掛上手機,他立即酸溜溜地說:”你們感情真好。”
“是啊。”將耳邊的發塞至耳後,她浮起一抹淺笑。”我們關係不同嘛。”
白淳士心頭一緊,不覺踩下煞車,車身立時頓了一 下。
“啊!小心一點!”藍嵐嚇了一 跳,趕忙抓住車窗上的扶手。
“你們有什麼關係—.”他的聲音變冷,帶點探問的味道。”難道媒體的臆測是事實,你跟他真有不尋常的關係?”
她皺起眉,不喜歡他的問題。”你胡說什麼?我們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那是什麼關係?”嗓音透著一絲緊繃,微蹙的眉難掩心頭的醋意。
“哪、哪有什麼關係?”她突生警覺,顧左右而言他。”還不就是……
工、工作夥伴而已。”
將車子停進她公寓前的巷道,他的黑眸在街燈的照射下閃著精矍的光芒。 “是嗎?你剛才才說你們的關係不同,當真只是工作夥伴這麼簡單?”
“喂。”藍嵐的眉頭打了十二個結,超級不喜歡他質問的語氣。”我不認為自己需要跟你說明什麼,畢竟我跟你任何關係都沒有。”帶點懊惱、帶點賭氣,她的話裏火藥味十足。
“我們一起吃過飯。”他淡淡地提醒。
“笑話,一起吃過飯就算有關係,那跟我有關係的人不就多得數不清了?”她拉了拉車門,發覺車門上了鎖。”開門,我要下車了。”
他不?所動,瞬也不瞬地凝著她的眼。”你認為什麼樣的關係才算關係?”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藍嵐低下頭不看他的眼,那雙過於晶亮的眼令她感到不安。
“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嗯?”他倏地伸手?高她的下顎,不允許她蓄意逃避。”小藍嵐。”
“別這樣!”他突然的靠近令她心慌,她想逃離他的箝制卻無法如願。 “我家到了,讓我下車!”
“你說,你把我跟你定位在什麼樣的關係上頭?”惡意朝她吹了日氣,他半強迫地逼她面對事實。
“我說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有點惱怒、有點無措,對他寸寸逼近的俊?。
“你真不誠實啊,小藍嵐。”眯起眼,黑眸透著一絲冷冽。”我想我可以為我們之間製造一點‘關係’。”
“你別……”她膛大美眸,聲音消失在他的薄唇裏。
這傢夥竟敢吻她!?
她掙扎地閃躲他的吻,但他卻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裏吮住她的唇,大手按住她的後頸,不容她逃避地加深吻的深度和熱度,逼得她無力喘息—
“啪”地一聲,白淳士的臉頰浮起一股熱辣;他被揍了,被這個壞脾氣的女人揍了!
“男人可不喜歡這麼強悍的女人!”他霍地攫住她”行兇”的小手,眯著眼瞪視她。
“女人也不喜歡這麼無恥的男人!”她立即反唇相稽。
白淳士狠狠地吸了口氣,努力抑制盤據胸口的怒火。
“很好,好得很!”他按開中控鎖,手臂越過她的腹部拉開車門。”下車。”
藍嵐怔坐在位子上呆愣半晌,手心微微發燙。
“你不是要下車嗎?下車啊!”他的聲音大了起來,令她有點耳嗚的錯覺。
“我有沒有說過,你沒有半點紳士風度?”淺淺的、涼涼的,她輕吐了幾個字。
“換句新鮮一點的詞吧,這句話我都會背了。”他飽含嘲諷地回嘴。
臨下車前,她最後一次看了他一眼。”希望我們的合作關係不會因彼此的不愉快而造成任何負面的影響。”
這點道義我還有,不需要你來教我。”
火大地關上車門,他?下她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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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3:4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懊惱地關掉DVD和電視,藍嵐泛紅的眼又溢出水珠。
什麼”麻雀變公主”嘛?明明是喜劇,卻讓她當悲劇看,還淅瀝嘩啦地哭得一塌糊塗,根本是騙錢!
吸吸鼻子,她決定到浴室裏洗洗臉。
剛洗完臉便看到擱置在馬桶上方的衛生棉,眼淚又止不住地滴落下來,滴得洗手台裏的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討厭!那麼沒風度的男人值得她這麼哭嗎?不把他踹到十八層地獄算便宜他了!
可是……可是他真的好生氣。認真他這麼些日子以來,她從不會看過發這麼大脾氣,不論怎麼惹惱他、頂撞他,他都不會生氣,連惡意叫他‘小白’那次都不會,頂多聲音大了點罷了。
或許他不該在衝動之下打他耳光,可是他奪人初吻真的很可恥啊,還是在雙方都不算愉快的情況下發生,教她如何能‘心悅誠服’地‘安心享用’呢?
而且,她跟歐尹瀚的關係確實是見不得光的,而保全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維持緘默,多一個人知道就多分一分危險;連歐尹瀚親密女友小逸都不知道的事,她又怎能讓‘什麼都不是’的他知情呢?
難?!煩啊!誰來救救她啊!?
“啾──啾啾啾啾啾……”心下才這麼想,電話聲便適時響起,她慌忙地擦掉眼角的水氣,沖到大門邊開門。
“哈囉!藍嵐我們來突擊檢查!”歐尹瀚的笑臉展現在開門的瞬間,後面跟著滿臉笑意的謝采逸。
“神經病,我有什麼好讓你們檢查的啊?”賞他一記大白眼,她側身讓他們進門。“嗨,小逸,好久不見。”
“嗨,藍嵐。”謝采逸笑得開懷,跟著歐尹瀚進了門。“他啊,想來檢查你家裏有沒有偷藏男人?!”
“怎麼可能?”藍嵐掩上門扉,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氣急敗壞的男人。
“下次要來記得先通知我,我好準備一個男人讓你們檢查。”扯開勉強的笑,她旋身回客廳。
歐尹瀚把熱呼呼的滷味放到桌上,一屁股坐上沙發。“真的假的?像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白淳士豈會放你幹休?”
“歐尹瀚,閉上你的大嘴巴!”她佯裝慍怒的雙手插腰,像只茶壺似地指著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喲,宣傳罵人嘍!”笑嘻嘻地拉開滷味的袋口,他拿起叉子叉了塊豬血糕塞進她的嘴裏。“快吃,嘴巴用來罵人可浪費了,對不對?逸。”
拍了下歐尹瀚的大腿,謝采逸責備地眯了他一眼。“你別鬧她了。”
“你別那麼護著她行不行?我這個做老公的看了都要吃醋了。”用肩膀頂了頂朋友的肩,歐尹瀚像個調皮的大男孩般撒嬌。
“誰是我老公啊!”謝采逸不好意思的裝傻。
“當然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我呀!”他回答得好不自信。
“臭美!”
吞咽著嘴裏的豬血糕,眼睜睜地看著這對愛侶在眼前打情罵俏,藍嵐心裏一陣煩悶,不覺淡淡地吧了口氣。
斂起笑臉,歐尹瀚開心地問:“幹??白淳士欺負你啦?”
“沒,他哪有那個本事。”叉了塊魚板湊近嘴邊,她淡淡地撇清。
“我看那傢夥對你頂在意的,如果你覺得他還看得順眼,不好就給人家一個機會會嘛。”歐尹瀚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提議道。
“你瘋了!”藍嵐不敢置信地瞠大美眸。“我記得你對他的評語很糟,怎麼說得出這種話?”不擺明瞭將她這只白嫩嫩的羊,送入白淳士那張邪惡的虎口嗎?
“唉,我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拉開啤酒的拉環,他先灌了一大口才開始往下說。“早上拍那場戲的時候啊,沒有人發現你的身體不舒服,他卻發現了,這不正表示他挺關心你嗎?”
“那是因為你們都在忙啊,沒發現也是應該的。”演戲的演戲,導戲的導戲、攝影的攝影,哪有人有空注意到她身體不舒服?所以絕對不是那傢夥細心。
絕對不是!
“話可不能這麼說。”歐尹瀚搖了搖食指,完全不認同她的說辭。
“我本來是不讓他帶你走的,可是他?了你,差點沒和我在片場幹起架來,你能說他不擔心你嗎?”是男人都看得出那種眼神,是一種保護所有物的犀利眸光。
翻翻白眼,她佯裝不以為意地說:“那是他性格衝動好不好?”
“是啦是啦,反正你就是看他不順眼嘛!”歐尹瀚聳聳肩,主動下了注解。
“我才沒有……”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明知他?她煮了紅糖水,還體貼地?她到藥房買了衛生棉,但她就是不想那麼快心軟,尤其在他奪了她的初吻又發了那麼大的脾氣之後。
尤其最可惡的是,他誤會了自己和歐尹瀚之間的清白;如果他認為她是那種不純淨的女孩,他又何必來招惹她?
“藍嵐,我聽說白淳士在文藝圈的風評還不錯,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你?何不試著接受他?”站在女孩子的立場,謝采逸也希望她能找個好物件。
“哪有?尹瀚說他是個濫情的花花公子。”他拿出歐尹瀚的話來回堵她。
“我哪有說他‘濫情’?充其量只能稱之?‘博愛’”歐尹瀚沒想到不開口也有事,連忙?白淳士說句好話。
“那還不是一樣?”藍嵐氣鼓了雙腮。“一樣對女人來者不拒。”
“那是道聽途說,我向導演詢問過了。”?了藍嵐,他可是做足了事前檢查。“他從來不同時跟複數以上的女人交往,一次隻交一個,巧合的是,目前那個位置正好空缺。”而她正好可以補足那個空位。
瞧,配合得多?天時地利啊!
“他跟導演一定有私交,難保導演不會?他說話。”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說不定連歐尹瀚也成了他的‘加盟國’,她才不信呢!
“尹瀚,你不覺得藍嵐的反應很奇怪嗎?”謝采逸的眼滴溜溜地轉了轉,轉而大聲詢問歐尹瀚,擺明瞭就是要讓藍嵐聽見。
“嗯?”歐尹瀚咬著一塊鹵雞翅膀,一時間搞不清女朋友在說什麼。
“我記得藍嵐一向不是那麼得理不饒人,雖然她的個性很直,可是卻頗有容人的雅量;這次她對白淳士的反應這麼極端,會不會是歡喜冤家互不對眼?還是不好意思當著我們的面承認?”她又吹又捧,字字說得清晰。
女孩子嘛,剛剛開始總是臉皮薄,不太好意思承認自己心裏喜歡人家。
“我、我哪有?”藍嵐一顆心提上喉嚨,大聲澄清自己的心態。
“唉,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哦。”歐尹瀚輕易地被謝采逸說服了,賊兮兮地衝動著藍嵐直發笑。“藍嵐,喜歡就喜歡嘛,我又沒有不准你談戀愛。”
“歐尹瀚!”藍嵐脹紅了臉,氣惱地大聲吼他。
誇張地皺緊眉頭,歐尹瀚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不用叫那麼大聲,我的耳朵健康得很。哎喲,逸,我的耳朵被藍嵐吼得好痛哦,你幫我吹吹。”逮到機會就撒嬌,這是歐尹瀚和謝采逸的相處模式。
“好,我幫你吹吹喔!”謝采逸也肉麻當有趣,果真賣力地演練,大刺刺地當著藍嵐的面給“愛的吹吹”。“呼──乖乖不痛喔。”
“噢!受不了了!”抖瑟地丟開竹簽,藍嵐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客廳。“請你們別繼續殘害我純真的眼睛,麻煩你們回家再親熱行嗎?”
“你看你看,這就是陰陽失調的標準徵兆。”歐尹瀚不知死活地補充一句。
“夠了!歐尹瀚,我實在受夠你了!”煩躁地抓抓頭髮,藍嵐火大得想咬人。“明天一早還有通告,敗托咱們小逸小姐今晚別再‘消耗’他的‘精力’了,免得明早執行製作找不到人,又拿我當沙包踹,OK”
“藍嵐!”謝采逸羞赧地驚叫一聲。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趕快回家吧!大小姐我準備休息了!”身體不適加上體力透支,她只想粘在床上裝死。
歐尹被推到門邊,一張嘴老大不高興地嘀咕著。“什麼嘛!白淳士那傢夥到底是怎麼‘侍候’你的?這麼欲求不滿?”
“歐尹瀚!”足以媲美河東獅吼的咆哮由藍嵐嘴裏吼叫而出,當場嚇壞了兩隻唯恐世界不亂的小白免。“你信不信我拿刀砍了你!?”
“信!我信、我信!”哪還能不信?這麼破天荒的咆哮可是史無前例啊!
“逸,快點,我們快閃人了,我從來都不曉得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這麼可怕!”他緊張地拉著謝采逸邊跑邊回頭,臨去之前還不怕死地補充一句,然後沒敢耽擱地沖下樓梯。
藍嵐又羞又惱得頭髮幾乎豎直了起來,恨不得一根根頭髮能像蛇魔女的蛇發一般甩飛出去,咬死那兩個噁心當有趣的王八蛋!
她憤恨難消地用力甩上大門,無力地背靠在門板上喘息,直到眼淚不爭氣地染濕衣襟,勾起幾不可聞的啜泣聲,淡淡地回響在不算大的公寓裏……
* * *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與白淳士有任何交集,畢竟前一次的分手極不愉快,但走在前往他家路途的藍嵐,此番卻是打定主意,主動前去‘糾纏’他。從沒有一個第二男主角的性格會被安排得如此詭異,原本開朗活潑的爽朗大男孩,竟會突然變成冷酷無情的煞星,這不僅跟當初談好的內容全然不同,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戲路的改變……根本沒有任何理由!
好,或者說她太意氣用事,人家劇本要怎麼寫,她一個小小宣傳是完全沒有干涉的權利,可是連綜藝節目的短劇都能被整得面目全非,甚至連‘蓋布袋’、淋成落湯雞、戶外飛車特技都上場,逼得她不得不相信白淳士根本是沖著她來的!
公司方面已出現微詞,認為她應該與編劇大人‘多方溝通’,以免歐尹瀚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偶像地位受到影響,連帶地影響到公司的生計。
該死的多方溝通!誰不曉得公司那些大頭能推就推,偏就倒楣了她這個小宣傳。
她沒忘記白淳士那傢夥骨子裏是個小器到不行的男人,他把對她的怨恨全加諸在無辜的歐尹瀚身上,無非就是想逼她主動找上他是吧?
大家都要她‘配合’,沒問題,她配合就是了,待會兒看他怎麼說。
怒火令她勇氣百倍,根本忘了自己不再與他牽扯的誓言,她像輛賓士的跑車般直沖他家,在警衛室登記姓名、搭電梯上樓之後,藍嵐欲按電鈴的手指卻在距離門鈴五公分的距離頓住──
等一下訪怎麼開場比較好?先給他一拳,還是先踹他一腳?她心頭暗暗思忖。
突地,蹬蹬的跑步聲直沖大門而來,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厚重的鐵門由裏面拉了開來,白淳士滿臉錯愕地發現她杵在門口,一隻還停滯在門鈴前來不及按下。
“你,會煮飯吧?”沒頭沒腦的,他莫名其妙地問道。
“啊?”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跟她之前的情緒,半點都連接不上?她傻傻地點了下頭,點了頭後又懊惱了起來。
笨死了,那麼聽話地老實回答幹什麼?笨!
“那正好,快來救命啊!”白淳士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屋裏沖,動作快得像火燒屁股似的。
“你……”幹?啊?現在演的又是哪一出肥皂劇?她怎麼半點都看不懂?
“拜託!五菜一湯,遲了就要人命人!”用力將她推進廚房,白淳士像怕她逃走似地開上廚房門板,把她一個人丟在食料齊全的偌大偌大廚房裏。
“什、什麼……什麼跟什麼嘛!”她跺了下腳,不由自主地研究起他的廚房和滿桌食料。
其實她滿喜歡自己煮東西,或許是因為母親躺臥病床的那段時間,所以料理都由她一手包辦的原因;?了讓胃口不佳的媽媽吞下少許食物,她可是卯足了勁兒變化菜色,每每見到母親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就快樂得仿佛飛上天。
已經好久不曾下廚了,自從母親永遠離開她之後,她不曾再下過一次廚房。
該不該幫他?五菜一湯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卻可以利用這項優勢的逼迫他變更劇本,至少讓那個第二男主角的角色變得正常一點,別再那麼陰險怪氣的惹人生厭……
她會盡力維護歐尹瀚的形象,任何人都不能這樣傷害他!
心頭主意底定,她開始找尋作菜的器具和熟悉陌生的廚房,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
* * *
結果物超所值,藍嵐就著廚房裏的食料做出七菜一湯,盤盤菜色像是由餐館裏外送而來的一樣,瞧得白淳士滿臉呆愣,黑眸晶燦發亮,漾滿了崇拜的眸光。
“好了,你的要求我做到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劇本的事了?
“有話等一下再說。”只見他匆匆打斷他的說辭,直奔樓中樓帶下一名年約三年出頭的貌美女子,並安排她在餐桌前坐下。“姐,這樣你還滿意嗎?”
冷談地看了眼滿桌美食,白樂美掠了掠弧形優美的波浪型長髮,霍地一陣香氣直逼藍嵐的鼻間,冷不防地令她打了個個噴啑。
“真沒禮貌。”冷冷地睞了藍嵐一眼,白樂美像個女王般?高下顎,轉而視向白淳士。“她是你的廚娘?”
“我才不……”藍嵐正想反駁,卻二度被白淳士打斷。
“呃,他不是廚娘。”乾笑兩聲,他朝藍嵐眨了下眼,示意她別出聲壞了計劃。“她……是我的女朋友。”
藍嵐不敢置信地抽了口氣,腦袋出現短暫的當機現象,劇情怎麼三級跳?跳得她都不曉得該怎麼往下接才好。
“喔,女朋友啊。”拿起筷子挾了挾塊蒲燒鰻扁苦瓜就口,咀嚼下肚後又舀了一湯匙的奶油焗白菜,然後才放下筷子微點下頭。“手藝不錯,‘暫時’合格了。”
只見白淳士籲出一口長氣,像肩上的千斤重擔在瞬間被卸下似的,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是啊,姐,那麼你可以放心了吧?”他謙卑得像個下人,藍嵐心想。
“哎──我頭有疼,想回房去休息一下。”美人伸手撫額,舉手投足間暫態染上倦色,令藍嵐心下又是一驚。
哇咧……白淳士這個姐姐不會是當演員的吧!不然怎麼變臉變得比天氣還快?連身兼演員的歐尹瀚都做不這種技巧,實在太驚人了!
“啊?”白淳士愣了下,立刻像只小哈巴狗似的上前攙扶。“我扶你上樓。”
“那個……淳士的女朋友。”白樂美一手搭上他的掌心,陡地出聲叫喚藍嵐。
白淳士的身體一僵,藍嵐卻還陷在適才的驚愕裏沒回神,白樂美不覺得擰起柳眉露出慍色。
“藍嵐!”白淳士被她的後知後覺驚出一身冷汗,他的幸福可全掌握在她手裏啊!
“嗯!”她的視線由七菜一湯轉到白樂美清冷的眸底,不覺打了個哆嗦。
“你叫藍嵐是吧?”白樂美總算露出第一個笑,很淺,卻也很美,美得令人陶醉。
“是。”就說老天爺不公平吧?所有俊男美女都生到他們白家了,那其他姓氏的人怎麼美得起來?
哎!反正這輩子這張臉是改不了了,下輩子記得跟閻王打個商量,讓自己投個好胎,投到可以生俊男美女的家裏,或許還有翻身的可能。
“明天,明天記得來煮飯給我吃。”人美,說的話卻很刻薄,純粹把她當‘台傭’使喚。
“我?……”什麼得來煮飯給你吃?話又來不及說完,第三次夭折在白淳士的插話裏。
“好的,姐,我會讓藍嵐到家裏煮飯給你吃。”彷佛篤定她會答應似的,白淳士自作主張的決定了。
哇哩咧……你*卡好!藍嵐扯緊褲管,心裏問候他十八代祖宗,一個都沒遺漏!
“那好,淳士,我們上去吧。”就像老佛爺似的,白樂美搭著白淳士的那“狗腿小李子”的手,緩慢而優雅地上樓休息。
“為什麼我得受這種鳥氣?”藍嵐惱恨地拿起筷子大啖美食,邊吃邊生悶氣。
七菜一湯耶!她花了些七思才變出來的七菜一湯,那大小姐吃了兩口就飽了,那她做那麼多做啥?喂豬嗎?
與其喂豬,不如拿來祭她的五臟廟來得有價值,也不枉她花那麼多時間做出一桌子好菜!
該死的白淳士,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就先讓他給利用了,她要是再這麼沒骨氣下去,不就連骨頭都讓啃光了嗎?
她偏不!她才不是軟?子,要利用她不是?行!看他拿什麼條件來交換,否則──
作他的春秋大頭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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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4: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半推半就之下,藍嵐硬是被白淳士‘請’到他的房間,她上次到他家休息的那個房間,‘舊地重遊’,心態卻迥然不同,讓她不勝唏噓。
“你就不能讓我把飯吃完嗎?”她生著悶氣,光是想到自己和心血被人這麼糟蹋了,心情就難平復。“一大桌菜耶,你不心疼,我可捨不得!”
小心地看著門外,白淳士順手鎖上房門。“算我對不起你好不好?等一下我一定負責馬些菜吃完,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你幹?鎖門?”她開始有點‘危機意識’,心臟約略提高了些。
“不鎖門怎麼跟你解釋?”他看起來也有點緊張,但更變態的是摻雜了絲興奮。“萬一我們講到一半,我姐闖進來了怎麼辦?那我的詭計就全完了!”
“什麼詭計?”聽起來很不妙,她真的有很不妙的預感。
“你知道我姐為什麼突然來住我這裏?”他神秘兮兮地像在演‘諜對諜’,搞得藍嵐也神經緊繃。
“你,你又沒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說得好像她姐隨時會由抽屜縫裏跳出來似的,怪嚇人的!
“噢!天啊!再也沒有任何事會比目前更糟糕的了!”他陡地抱頭大叫,嚇得藍嵐一陣虛軟,兩腿幾乎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後一步緊靠著五鬥櫃撐腰。
“你……你幹?啊!”好可怕,他吃錯了什麼藥,怎麼變得這麼恐怖?
沉痛地閉了閉眼,白淳士的神色無限哀戚。“她跟我姐夫吵架了,所以包袱仔款款的離家出走,選擇我這裏當她的‘避難所’。小藍嵐,我姐看起來很年輕對不對?”沒頭沒腦的,他冒出不相干的問題。
“對對對……對!”糟!她的舌頭打結得曆害,心跳更是亂七八糟。
不過,這到底幹她什麼事?她還是不懂自己為什麼非得到這裏來煮飯給那位‘老佛爺’吃!
“事實上,她已經快四十歲了。”說難聽一點,就是不會老的母狐狸。
“我爸我媽很早就不在了,長姐如母,我很感激她用心將我帶大。她從沒考慮過自己的幸福,直到三年前好不容易遇到我那不長眼的姐夫,終於拯救我脫離苦海!”
“脫、脫離苦海?”怎麼……她越聽越糊塗了?
他姐姐犧牲自己的青春歲月,用心良苦地將唯一的弟弟拉拔長大,這個當弟弟的理應對其姐無比尊崇,怎會如此形容自己的處境。
還有,白樂美的確是個美人,?會?他會說自己的姐夫不長眼?應該是長在頭頂上對是。
“你沒聽錯,的確是脫離苦海。”似乎聽到她心裏的疑惑,白淳士像個演舞臺劇般誇張地歎了口氣,雙肩無力垂下,表情無限哀痛。“你聽過‘戀弟情結’吧?好巧不巧,我就是那個可憐的弟弟,她?了控制我,簡直可以用‘無所不用其極’來形容。”
藍嵐胃部一陣抽緊,怎麼也料不到這個勁爆得令人暈眩的理由。
“我承認,在你之前我交過很多女朋友。”他伸出手掌發誓,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我、我才不……”不是你的女朋友!根本不幹她的事!
“可是沒有一段戀情成功。”不理會她的否認,白淳士兀自說下去。“不是我花心啊,實在是我姐看那些女人都不順眼,不是嫌人家沒身材,就是嫌人家沒臉蛋,最過分是責怪她們家事做得沒她好,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藍嵐的唇瓣蠕動了下,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比較好。她似乎能體會他的歇斯底裡,如果今天角色對調的話,她可能比他還沮喪。
這麼說起來,他之把以‘花名在外’是其來有自,禍首就是──白、樂、美。
“原來以為我的好日子就要開始了,沒想到只維持了三年,他們夫妻就吵架了,可憐我孤獨的青春。”他簡直欲哭無淚了啊!
“三、三年已經不錯了,一般夫妻很難維持三年不吵架。”像房東太太,不是三天兩頭跟房東先生大呼小叫?吵得附近鄰居人盡皆知,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明說而已。
白淳士點了點頭,贊成她的論點。“說的也是。不過那兩個人吵起來也算是奇?了,你都不知道我姐夫多寵她,八成是她無理取鬧。”末了,他還深歎口氣。
“我看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跟她講應該可以講通。”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性子,寧願得可怕……人家才欺負過她,她還?對方說話,當真沒救到不得。
無力的睞她一眼,白淳士連說話都沒氣力。“你以為我沒試過嗎?”任何方法他都用遍了,要有效的話他就不用這麼煩了。
“那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一個外人也好說些什麼,因此試著轉移話題。“廚房裏的菜料……”到底是怎麼來的?
“嗯?”白淳士煩躁地在房裏來回起動,一向轉動飛快的靈活腦袋,因白樂美的出現而變得遲緩。“喔,我姐到菜市場買來的。”
“你自己開傢夥嗎?”她瞠大眼瞪著他,怎麼都無法想像他下廚的模樣。
“開什麼玩笑?不把廚房燒掉就阿彌陀佛了。”叫他穿著圍裙在爐火前翻鍋弄菜,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快。
“那她買那麼多菜來幹??”難不成自己想下廚?
“說到這個,我的頭又痛了!”恍若藍嵐提起不該提的禁忌,白淳士的情緒又失控了,聲音變得高亢、急躁。“你知道她除了來避難之外,最想做的是哪件事嗎?”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藍嵐抿緊唇、猛搖著頭,整個背部都貼靠在五鬥櫃最上層的平面,她無路可退。
“她想把我這個‘存貨’‘出清’。”噢!天?!他怎麼會?落到如此不堪日境地!?他跌坐在床沿邊,一副了無生趣的表情。
“你?”喔,她好像懂了,白樂美想把他嫁……呃,不是想完成他的終身大事。“可是兩件事毫無關係?。”菜料跟他?她寧可先菜料,至少可以果腹。
“怎沒?”他懶懶地放縱身體,躺平在床上,兩條腿掛在床沿頂著地板。
“她限定我在兩個小時之內找到願意?我煮飯,並能煮出一桌子好菜的女人,不然她就要幫我安排定相相親物件。”
“所以?”萬一他找個歐巴桑怎麼辦?白樂美會同意他娶那個女人嗎?
“所以你就是我的救世主!”說到這個,他的精神全籠了,腰部一擺,他瞬間坐得直挺。“就在我老姐限定時間過了快一個鐘頭之後,我就在門口‘撿’到你了……你怎麼知道我遇上麻煩了?”
“我,我哪裡知道?”她沒有預言的能力,會遇到這些麻煩,純粹是碰巧?楣。
“你一定時時刻刻想著我,所以才會有心電感應對不對?”白淳士骨子裏不可救藥的浪漫因數開始作崇,天馬行空地風花雪月起來。
“我才沒有!”她脹紅臉,反倒顯得有絲心虛。
“那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事出必有因,她最好有個好理由。
“我……”我根本是來找你麻煩的。我頓住了,說得這麼白好嗎?他現在那麼煩了,萬一偷雞不著蝕把米,那歐尹瀚的下場只會更慘。
“嗯?”用腳跟蹬著地板,白淳士聽了半天聽不到重點。“說呀,我在聽。”
廢話!她當然知道他在聽,不然她講給誰聽呀!鬼嗎!呿!
“咳,是這樣的。”她清清喉嚨,順便給?一絲絲勇氣。“我們公司方面是覺得,你的腳本可不可以更讓觀?加強對歐尹瀚的印象,而不是一味地搞笑、惡作劇……”
“搞笑?惡作劇!?”白淳士的濃眉隨著她的語調一步步高升,終至聳成V字型。“小藍嵐,我對你的夥伴已經夠仁慈的了,你要不要調以前的腳本出來看看,別人是怎麼配合演出的?”
“啊?”還有更糟的嗎?她以為這已是極致。
“觀念會笑,表示心有戚戚焉,也正是加強印象的方式,不過是淋個水,演短劇就受不了,我還沒叫去跳火圈呢!”言詞間充滿對歐尹瀚的不屑。
“跳、跳火圈?”那不是只有馬戲團裏的獅子、老虎會做的動作嗎?天?!
“還是你想讓去演那種偶像型的短劇?”露個臉,唱唱歌,秀一下POSE,就算完成通告,這種要求還真大有人在,大部分都是那些自持偶像的‘大明星’。
“可以嗎?”那太好了!起碼少受點罪。
白淳士睨著她,算計的眼光令她心情狂飆發毛,非常希望能平空跳出一個仙女來用仙女棒一點,讓她就地消失。
“我的字典裏沒有‘不可以’三個字。”腦子長在他頭上,電腦是他養的,他受怎麼寫就怎麼寫,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他。
“那就麻煩你了。”噢!超級狂妄自大的傢夥!三兩下就露了餡,但這才符合他本來的真面目。
“不過──”尾音拉得老長,聽起來就是沒安好心眼那種語調。
“什麼?”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她遲早會心臟麻痺。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他?”話鋒一轉,他犀利地凝住她略帶倉皇的水眸;這個認知讓他感覺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這,應該的,不是嗎?”撇開歐尹瀚跟 她的私人關係不談,單就工作夥伴而言,?他多擔待一分也是必須。
“我就感覺不到你這麼關心我。”這讓他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忽略得撤底。
“你和他根本不一樣。”奇怪,她的心臟為什麼跳得那麼快?臉為什麼那麼燙?
緘默半響,他深邃的眼不曾稍離她泛紅的臉頰。“我很高興你能在今天來找我。”
換她無語了,不願去揣度他話裏的意思。
“不問我為什麼嗎?”揚起濃眉,明顯感受到逃避的態度,這讓他不平衡的心態平衡了些。
“不問。”她不想自找麻煩。
“你不問,不代表我不能說。”
白淳士起身緩步走向她,高大的身形令她極度不安,卻也明白自己退無可退的處境,不禁微微瑟縮了下。
“說來奇怪,自從我姐不再管我跟誰交往以後,三年來我不曾再交過任何一個婦朋友。”不容抗拒地拉起她的手,大掌的熾熱溫度燙拓到她汗濕的手心。“除了你,我不曾心動過。”
閉上眼,藍嵐無法抑制心臟的狂跳。
其實兩個人都很清楚彼此對自己的吸引力,卻各自隱匿心中不肯明示:他為什麼要說出來 ?這樣以後見面豈不更?尷尬?
“我承認我不夠君子,在設計場景時動了手腳,不然你今天不會來找我。”預料她早晚會耐不住性子登門拜訪,只是沒料到時間上如此巧合,會與白樂美兩相重疊。
“你、故意的?”她瞠大雙眼,不敢相信他的心思竟是如此縝密。
“意料中的事。”扯開淡笑,手指勾撩她細黑的發。“連老天爺都幫我,蓄意讓你和我姐相遇,陰錯陽差地幫了我一場。”那麼,她就再難脫身了。
“我可以解釋的。”跟白樂美解釋清楚她的來意,相信不是件太困難的事。
“我感覺得出來她很喜歡你。”至少藍嵐得到她‘暫時’的認定,這是他歷任女朋友從沒達到過的‘境界’。
“什麼意思?”她不需要白樂美的‘喜歡’。
“你知道我姐最曆害的地方在哪嗎?”也是令人最難以抗拒和頭痛的地方,他高深莫測地反問。
“我不要聽。”好可怕,他們一家都是怪胎!
“來不及了,聽聽對你比較好,好歹有點心理準備。”笑著拉開她搗住耳朵的小手,事到如今才當駝鳥已經來不及了。“我姐最曆害的一招就是‘纏’,要是不順她的意,你的日子將會變得‘多采多姿’。”
“多采多姿?”聽起來好像沒那麼糟,她自我安慰地想道。
“別低估她的能耐,我實際領教過了。”差點沒讓她搞成精神病。“我之所以能寫出這麼多劇本、腳本,都是讓我組訓練出來的;?了抗衡她,我做過太多實驗,也因此讓腦袋變得更?靈活。”
“你根本是……危言聳聽。”心涼了又涼,她感覺前途‘無亮’。
“要不要試試?”帥氣一曬,他拍了拍她的臉頰。“明天,記得明天來煮飯給她吃,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會遇到什麼‘意外’。”
* * *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了不讓白淳士笑她膽小懦弱,藍嵐決定不理會白樂美的‘煮飯之約’。
早上拉至下午,排定的是連續劇的拍攝,晚上則是要參加公益義賣活動,期間有兩個小時空檔,得跑場預定的電臺通告;一整天的行程排得滿檔,她無?思及那場約會,反正她根本不曾答應。
就在片場拍攝中場休息之際,她接到白樂美打來的電話,指控她‘失約’。
“對不起,白小姐,今天我實在走不開。”她放軟聲調,多少有些忌憚於白淳士的警告。
“以後你叫我大姐就行了。”白樂美的聲調聽不出有任何不滿,令藍嵐稍稍安了心。“我知道你白天工作忙,難道連晚上你都不能來?”
“晚上我們公司有安排其他活動,我不能缺席。”宣傳總是緊跟著明星動作,就算不是圈內的人,白樂美也應該明白這是行規。
“我說你叫我大姐就可以了。”像幽靈一樣,白樂美清冷的嗓音發聲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今天能來一趟。”
她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可是我真的沒辦法……”
“你如果不來,我就不吃飯。”截斷她的話,白樂美證據透著堅持。
“你別這樣!”藍嵐心下一驚,多少因她的勉強而心生不悅。“我今天真的很忙,何況我昨天並沒有答應……”
“你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你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
“沒反對就表示你答應了,我想你不會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沒有答應何來言而無信?我很樂意再?你煮一頓飯,但我今天……”
“我不想聽任何藉口。”
“我不是找藉口……”
“一句話,你到底來不來?”
“我沒辦法……”
“卡!”
藍嵐瞪著手機發呆──白樂美掛她電話,她竟然掛她電話!?
吸氣再吐氣,她努力壓下胸口的氣悶,總算能體會白淳士所言不差。
這兩姐弟根本一模一樣,每回都不讓人家把話說完,插話再插話,完全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實在太沒禮貌了!
*  *  *
如果藍嵐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那她就錯得撤底。事情是這麼發生的──
“接下來,我們接另一能現成call in的電話。”電話主持人優美的嗓音充塞著播音室,並按開傳輸鍵讓call in的聲音播放出來。“您好,請問您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們今天的特別來賓歐尹瀚?”
“歐先生,請問你和你宣傳之間的八卦戀情是真是假?”
播音室外的藍嵐一聽到這個聲音,全身的神經立即戒備了起來。
是她!白樂美?
她到底想做什麼!?
“呵,這個問題……好犀利啊。”主持人乾笑兩聲,面有難色地轉向歐尹瀚。“尹瀚,你要不要回答一下?”現場節目就是這個麻煩,萬一接到不想回答或很難回答的問題,處理不好就會變得冷場。
“這不是新聞嘍,小姐。”歐尹瀚看向播音室外的藍嵐,直覺這個問題似乎是沖著她而來。“八卦天天都有,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多作解釋。”
“如果不是,為什麼她不能有私人時間,非得跟你一起行動不可?”
主持人開始冒汗了,涔涔冷汗逐漸暈開她臉上的彩妝。
“宣傳和明星是工作夥伴,本來就該一起行動;這是這一行不成文的規定,有活動大家都得無條件配合。”是了,果然是沖著藍嵐來的。
“很好,我相信她的職業態度;聽說今晚你要參加義賣活動?”
“是,這是?了幫助殘障弱勢團體所籌辦的大型義賣,很多明星都會參加,也歡迎你共赴盛舉。”
“倘若你的宣傳不能配合參與呢?你會同意她早退嗎?”
“目前我沒有收到類似的肇。”藍嵐到哪裡惹來這麼個瘋婆子?明明是他的訪談,問的卻是藍嵐的事;他不是怎麼介意啦,但只怕聽?都會不耐煩了。
“而且這種事要她本人同意,我無權?她做任何決定。”他只想快點結束這通怪怪的call in電話。
“卡!”毫無預警的,電話被掛斷了,傳來明確的聲音。
“呵、呵呵,現在的聽?都好有個性……”主持人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她慶倖自己主持的是電臺節目,而不是電視節目,不然這回臉都丟光了。“尹瀚,我們可以接下一通電話了嗎?”
“請。”抿唇一笑,歐尹瀚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動作,他看看手錶,決定待會兒下了節目找藍嵐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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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隨便敷衍歐尹瀚兩句,藍嵐象全身綁滿沖天炮的火箭筒,直沖白淳士的寓所。她要找的不是白淳士,而是白樂美,她要問清楚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藍嵐?”白淳士出來開門,乍見藍嵐有點吃驚。“我姐不是說你今天不來?”
藍嵐沒有答腔,她粗魯地推開白淳士擋在門邊的身軀,大刺刺地踏進屋裏尋人……上下樓、前前後後都看過一遍,完全沒有白樂美的蹤?。
全身怒火無處發洩,她緊握拳頭沉著聲發問:“人呢?”
“誰?”發覺她的情緒異常緊繃,白淳士感覺十分疑惑。“你到底在找什麼?”
“你姐啊!”嘴巴成了最直接的發洩管道,藍嵐的聲音較平常大了一倍有餘。“白樂美呢?她人在哪裡?”
白淳士蹙起濃眉,喜歡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她不在。”
“她不在!?”藍嵐一聽更火了。“她不在?會?還要叫我來煮飯?”
“你是來煮飯的嗎?”白淳士把手插進褲袋裏,踮踮腳尖,壓根兒不信她夾帶著盛氣淩人的氣勢,只?了來他家煮一頓菜。
“不是!”她也不否認,反正她原本就不是來煮飯的。
她又不是煮飯婆!
“那不就得了,你還找她幹??”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來找的白樂美不在,找他白淳士也可以啊,他可以陪她花前月下,總比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要有趣得多。
藍嵐深吸口氣,胸口因激動情緒而上下起伏。“好,她不在,那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大手一揚,白淳士輕而易舉地攔住她的腳步。“幹?走得那麼急?”跟 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好歹跟他說說話,別這麼沾了點醬油就走。
“我不走還留在這裏幹??”他要當冤大頭是不?好啊,那她也可以把怒氣發洩在他身上,畢竟這天大的麻煩全是他們白家人搞出來的。“留著跟 你拿刀互砍嗎?”
“不要說氣話。”把事情前後連貫一下,白淳士很快便發現事有蹊蹺。“我姐找你麻煩了?”知姐莫若弟,他太清楚白樂美的個性,八成她又闖禍了。
“少來了,你會不知道嗎?”她認定他們姐弟沆壑一氣,根本不相信他不知道白樂美所做的惡劣行徑。
“如果知情,我絕不會裝無辜。”這女人對他的信任果然少得可憐,他真的不曉得自己到底哪一點惹得她不高興,由兩人的第一次接觸開始。“你要不要說出來聽聽?就算是發洩也行。”
聽他說得如此委屈,藍嵐動搖了,很想相信他的無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包括中午那個電話和後來的call in事件。
歎了口氣,白淳士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懶得再闡述自己的清白。
“你姐中午有沒有吃飯?”她問,努力平息自己的憤怒。
“嗯?”怎麼問題跳那麼快?他差點趕不上她轉換的速度。“好像沒有吧?我沒有注意。”兩人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加上他這裏又不開火,白樂美回來也是自己解決民生問題,所以他真的沒注意那麼多。
“她……中午的時候曾打電話給我。”吞下胃部冒出來的酸水,想起白樂美當時強迫的語氣,便覺得激動、反胃,她不覺撫著腹部抗壓。
“嗯,她怎麼說?”他相信這只是開始,以白樂美的性情而言。
“她說,她說……”陡地一股鼻酸,強撐大半天的緊繃、委屈,在控訴的此際竟全數無法抗拒地崩潰,一滴圓潤的水珠凝結在她泛紅的眼角。“她說我要不來煮飯給她吃,她就不吃飯。”這根本就是脅迫。
“很像她的作風。”以前他也被這招吃的列死的好一陣子,後來他發覺‘各人造業各人擔’,肚子是她的,不吃飯也是她的事,總不至於?了他把自己餓死,因此這條計謀便不攻自破。“別理她就好了,幹?把自己搞得那麼難過?”
“你以為我是那麼愛計較的人嗎?”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惹得她不高興了,激動的指尖猛力狠戳他的肩窩。“如果只是這點‘小事’,我還不屑跟她計較!”
“噢!很痛耶!”他誇大地賣力呻吟,企圖引開她的負面情緒。“原來你這麼暴力,你可愛的臉蛋都是用來騙人的。”
“我才沒有騙你!”她一聽更惱火了,長成這樣又不她的錯!“你們姐弟倆都一樣,吃人不吐骨頭!”
“欸欸欸,我可沒惹你,別把我跟我姐混?一談。”他連忙澄清。
“還說!”她氣瘋了,指尖再次不留情地戳刺他的肩窩。“她啊!打電話到call in現場去質問歐尹瀚跟我的關係,我是沒什麼影響,但歐尹瀚呢?他是公?人物啊,以後還要不要上螢光幕!?”
白淳士的眼眯了起來,一把抓住她‘行兇’的指尖。“你之所以這麼生氣,到底是?了自己還是?了歐尹瀚?”
“這有什麼差別?”扭絞手腕想脫離他的鉗制,始終不得其法。“放開我!”
“差別可大了。”對他而言,收攏手臂摟住她的腰骨,讓她能推拒的範圍縮得更小。“小藍嵐,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跟歐尹瀚到底是什麼關係?別每次都避而不談!”
“我為什麼要跟你談?”羞惱地蹬踢他的小腿骨,卻讓他輕易閃過。“白淳士,你不要耍無賴!”
“我耍無賴!?”白淳士撤底激怒了,所有隱藏在俊美皮相下的暴跌脾性全數浮現。“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從第一次莫名其妙塞給我一堆莫須有的罪名開始到現在,我哪一次沒維持紳士風度。?”
“你每一次都沒有!”她用力地大吼回去。“表面上你是介意,可實際上你卻在乎得要命……要不是你在乎,你不會像‘壁鬼’一樣纏著我,也不會找歐尹瀚合作,?我們大家找了這麼多麻煩,說穿了,你只是個善於?裝的?君子!”
“我是?君子??你們大家找一大堆麻煩!?”他氣錯了,頭一回被女人激得失去理智。“我要是?君子,你早就被我拖到房裏強暴了!”
“你……”她脹紅小臉,沒料到他說得如此露骨。“你色狼、變戀!”
“我變戀!?”白淳士的聲音拔高起來,他長這麼大從沒被這麼‘體無完膚’地批判過!“起,跟我進房間!”
“不要!”藍嵐嚇得花容失色,他真的想對她……不!“放開我!我要回家!”
“你自己送上門,哪有那麼簡單就放你走的道理?”他使出男人的蠻力,又拉又抱地將她‘扛’至房間,並用腳將門板踹上。
“白淳士!”她好慌,羞急得快哭了。
“我?君子是不是?”惱火地將她?上床,他惡虎撲羊地壓上她。“啊?好啊!那我就做得撤底一點!”
“不要!”她尖叫,壓抑不住心頭的驚恐,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一切像被定格了似的,沒有攻擊、沒有淩辱,只有她低低的啜泣在房裏漾開──
“哭什麼?”他瞪她,狠狠地瞪她。“你就這麼無法忍受我碰你?”他感覺自己才是受到傷害的一方。
“不要……不要、這樣……”不只她無法忍受,是女人都無法忍受如此恐怖的對待。“我好怕……”怕得渾身顫抖。
“你還知道怕?”他嗤笑,拉開她掩面的手。“氣衝衝地跑來興師問罪,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也、不想這樣啊……”她抽噎地哭著,睫毛、頰上全沾滿淚水。“是你姐……我覺得壓力好大,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又沒惹到她,甚至還做飯給她吃,她根本就是恩將仇報。
“別哭了。”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她只是喜歡你。”所以無法忍受她的漠視。
“我不知道、喜歡,還可以用這種方式表達。”她閉上眼,凝聚在眼眶的淚再度滾下臉頰。
“以前我也不知道,後來才慢慢領悟這個道理。”大掌輕緩地拭去她的淚,心疼地將她耳邊的發撥到耳後。“記得念書時,我在學校裏跟同學打架,你都不曉得那次我回家被修理得多慘。”
“當時的我正好處於叛逆期,我甚至以為我姐是恨我的,因為我的關係,她很早就得出?去工作養家,所以不能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到處去玩,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淡淡地剖析白樂美的行?模式,他也是經壹番掙扎才悟得這個道理。
“為什麼?”她的好奇戰勝恐懼,渾然忘記兩個人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疊’在一起,地點還是在床上,可以做任何‘壞事’的地方,一心只想澄清心頭的疑惑。
“我們一直有寫字條的習慣,要出門時會留下字條告訴彼此的去處,免得讓對方擔心。”他的眼變得深邃,回想起年少輕狂的時代。“隔天一早,她在字條上寫了要去我爸媽的墓園,我以為她是去向我爸媽告狀,就是我打架的那件事,所以也跑到墓園找她。結果她不是在告狀,她是在哭,哭得很慘。”勾起嘴角,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高傲的姐姐哭得那麼淒慘。
“為什麼?”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這三個字。
“她覺得自己沒有管好我,我之所以要架是因為她沒有善儘管教的責任,以致我的行?出現偏差,她把所有的罪行全攪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在墓園裏指責我任何不是。”
“後來呢?”她好奇死了。
“後來我就懂啦,她是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加上衝動的O型血液,往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因此常常被人誤會。”壞心地彈了下她的鼻尖,他的笑容帶著寵溺。“你不就也誤會她了?”
“可是……”她有點被說服人,卻難免有掙扎。“這種表現方式很奇怪嘛!”
“是很奇怪。”這也認同,非常認同,但除了適應別無他法,誰教白樂美是他的親姐姐呢?“可能是我爸媽走得早,她不得不以強悍的外表來武裝自己,久而久之變成一種習慣,不容易改過來;這樣你能瞭解嗎?”
“嗯。”聽他這麼一說,她突然能體會白樂美的心態。“以後如果我有空,會儘量抽時間陪陪她。”
這種心態很詭異,原本仇視的人,在透視對方的個性、背景之後,不但不再令人感到憎恨,反面起了憐惜之心;或許這就是人類之所以心軟的原因,因為人類有同情心。
“我就知道你是個乖孩子。”贊許地摸摸她的臉,兩人同時感覺到曖昧的氛圍。
羞窘地推推他的肩,藍嵐的臉上漾滿紅彩。“你……你起來啦!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我要回家了。”
“不要回去。”他咕噥道,絲毫沒有離開身下柔軟嬌軀的打算。
“你說什麼?”彷佛嘴裏含了顆鹵蛋似的,誰聽得懂?
“留下來。”黑眸竄起濃烈的欲火,緊鎖住她水嫩嫩的美眸。“我想抱你。”
藍嵐抽了口氣,頰邊紅潮更熾。
“不要開我玩笑。”她佯裝鎮定,實際上她想尖叫,至於為什麼?只有天曉得。“我要回家!”她無可避免地虛軟,不得不再次重申。
“你就這麼回去,那我怎麼辦?”他的火熱此際正緊貼她腿間的凹穀,隨著肌內的抽緊,似有若無地撩撥她的敏感的神經。“感覺到了嗎?我的亢奮因你而起。”
“不……”一把莫名火炬被他露骨的言辭所點燃,她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雙手無措地揪住絲質被單。“這,這是不對的……”
“你在騙誰?小藍嵐,騙你自己嗎?”他的大掌霍地罩住她胸前的隆起,挑逗似地收攏指尖揉捏。“你想要我,就跟我想要你是一樣的。”
“我沒有!”心臟一陣緊縮,她快被他輕佻的舉動嚇得心臟麻痺!
“沒有嗎?”俯身啃齧她脆弱的耳翼,熾熱的鼻息充斥著她的感官。“你敢說你沒有偷偷想我?不論是好是壞,只要想起我這個人就算數。”大抵可以揣度到她想的都是負面的自己,於是他先發制人。
“你別這樣……”她無法否認,因為他的確常侵佔她的思緒,雖然都是他討人厭的一面,卻也因而不知不覺地佔據她的心房。
她是喜歡他的吧?雖然她從不知道過度討厭也會有轉變成喜愛的一天,但受他吸引卻是不爭的事實,尤其他的體貼更教她難忘。
“別怎樣?”他挑挑眉,撩高他的T恤。“這樣?”推高她粉色內衣,輕觸她頂端的蓓蕾。“還是這樣?”更邪惡的是,他還企圖扯開她牛仔褲的鈕扣。
“我不知道!”她羞紅了臉,雙膝不自覺夾緊彎起。“你別再問了!”
銜住她粉嫩的唇,軟熱靈活的舌挑逗著她的,時而交纏、時而舔吮、時而啃咬,直教她無心思考更無力喘息;大掌的熱力由她胸前挺翹的紅花一路往下竄燒,燒過嫩滑的腰際,最後蔓延至她雙腿間的凹陷。
“唔……”不知道衣服什麼時候被剝光的,藍嵐此際就像個初生的嬰兒般赤裸,她微蜷著身子半側面,盈滿羞意地展現在他眼前。
“轉過來。”扳住她的肩讓她躺正,黑瞳像在審視所有物般搜尋她的美麗的胴體。“跟我想像的完全一樣,雪白無瑕。”
“你……你怎麼可以想像……”她的身體!?她隱隱覺得難堪。
“為什麼不行?”不需要她將話說得完整,憑他的腦袋就可以拼湊出她想表達的意念。“幻想喜歡的女人的胴體是天經地義的事,就連女人也不例外;難道你沒想過的我脫光的樣子?”
“沒有!”真的沒有!
“那恭喜你不用浪費腦力,直接看就行了。”拍拍碩實的胸膛,他對自己的身材還頗有自信;結實的胸肌、累累腹肌,至少不是‘六塊練成一坨’那麼誇張。
“人家才不要看呢!”她撇開頭,受不了他的自以為是。
“還是你想用摸的?”使壞地拉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遊移,他自得其樂。
“不要!”害羞地抽回小手,她急著拉被單遮掩自己光裸的嬌軀。
“別遮。”一把揪住被單丟得老遠,算准了她拉不到的距離。“是你放棄‘福利’,我可不想自己的權利被剝奪。”指尖撫上她的肌膚,令她豎起一身寒毛。
“你別亂來……”天!她的聲音虛軟得曆害,半點氣勢都沒有。
“很抱歉,我就是想對你‘亂來’。”挑起濃眉,黑眸閃動的是調皮和掩不住的欲念。“我很難不對你亂來啊,小藍嵐。”
“噢……”她無力地呻吟了聲,感覺他壓了上來。
“放輕鬆,太緊繃對你自己沒好處。”這小妮子怎麼回事?怎麼一副不識情欲的生澀模樣?難不成……
甩甩頭,他自嘲地嗤笑。學藝圈裏別的沒有,就屬曠男怨女最多,什麼性派對、性愛餐宴的節目特別多,怎麼可以還有清純的小處女混雜其中?
別人他是不清楚,不過就他的經驗來說,從他十六歲‘開葷’以來,就未曾遇過貨真價實的‘原裝貨’。這次該不會這麼幸運地被他遇上了吧?
更何況她和歐尹瀚的緋聞傳得漫天亂飛,他很難說服自己她跟歐尹瀚之間是清白的。
“嗯……”她也不想緊繃啊!可是大腦就是不受控制嘛,她有什麼辦法?
“感受我,你會喜歡的。”很快甩去腦子裏莫名竄起的天馬行空,他開始在她身上煽風點火,每個敏感點都燃上簇簇火苗,執意讓她全身燃燒起來。
“別……好癢……”當他的手撫摸她的腰,她忍不住皺眉嬌笑出聲。
“這裏呢?還會癢嗎?”她的笑聲感染了他,感覺心情輕鬆不少,手掌越過肚臍爬往她私密的山丘,展開緊密接觸。
“別鬧好不好?”她自己都無法解釋身體的變化和感覺,他問那麼多,她終究沒有答案。
“好,我們只管做就是了。”修長的指緩緩色起她未曾開發的的情欲,逗引深處汩出絲絲春潮。
“唔……”陌生情潮急速在體內堆積,當堆疊的快感達到某個臨界點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炫麗的光暈和流竄的酥麻,使她疲軟地大口大口換氣。
沒給她喘息的空間,白淳士撥開她的虛軟的腿置身其間,一個猛力的撞擊,讓兩人同樣亢奮的軀體合二?一──
“啊!”瞬間的刺痛擊敗所有累積的快感,她被身體的痛楚逼出點點淚花,雙手緊扯著枕頭不放。
“你──”白淳士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明顯感受到她緊窒的甬道對他的入侵所?生的排擠作用,她真是個處女!
“好痛!我不要了……”無法忍受身體誠實的叫囂疼痛,她開始推拒他的貼近。
“忍著點,乖,一會兒就過去了。”該死!她為什麼不說?如果他事先知情,最起碼他可以溫柔點、緩慢點,讓她少受點折磨……
溫柔的吻花落在她的額頭、鼻尖、頰側、紅唇,每吻一下便帶去一點痛覺,慢慢讓她逸去痛楚,讓急竄而起的欲念取代痛感。
“嗯……”無法形容體內的酥麻感,她不覺挪動身體,發出誘人的輕吟。
“想要了嗎?”感覺她的緊窒緊緊吸附著他,對他而言,這啻是一項最甜蜜的折磨;因為男性亢奮得發疼,卻擔心她承受不起而不敢恣意妄?,真是所謂‘進退兩難’啊!“想要我了嗎?”
“白淳士……”她難耐地扭動身軀,柔膚泛起美麗的粉色。
“嗯?”輕啄她抿緊的嘴角,讓兩人貼緊的身軀找不到一絲縫隙。
“你別太粗魯……”害羞地、焦躁地,她選擇最含蓄的邀請方式。
白淳士松了口氣,整個身體因放鬆而放縱,由輕而重、由緩而急地侵佔她柔軟的嬌軀,譜恆古不變的激情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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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激情過後,白淳士翻身躺下,將她摟進自己的臂彎輕聲問道:“為什麼不說?”“說什麼?”藍嵐喘著氣偎向他,還沒由激情裏脫身,妖軀漾滿激情的印記。“你沒有過其他男人。”而他是第一個。
他很難形容充塞在自己心頭的滿足。一個他喜歡的女人、不曾沾染上其他男人的味道,撤撤底底只屬於他一個;真到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大多數男人在乎女朋友或妻子是不是處女,原來潛意識裏,他也有自己所不曾發覺的大男子主義情結。
藍嵐莫名其妙地?頭看一眼,在他的肩窩處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休息。“有差別嗎?我不認為那有什麼特別需要被提起的地方。”
她一向不特別重視什麼處女啊、薄膜的,她只是習慣保護自己,與其他人保護距離,所以一直保留著那片薄膜。之所以願意給他,是因為察覺自己喜歡他的心理,不論將來兩個人會不會在一起,她不會後悔,至少目前不會。
“起碼我可以溫柔一點。”他到現在還感沮喪。
藍嵐輕笑了聲,十指纏上他的大掌。“還好啦,只痛那麼一下下。”
她知道自己有點粉飾太平,畢竟身體的痛楚不是那麼快就能夠平復,直到現在,下腹還有些刺痛感;但看在他如此‘內疚’的分上,她願意說些‘善意的謊言’安撫他。
白淳士凝著天花板沒有說話,輕輕握著她的手感受那份溫暖,直到她的噴鼻息變得規律、平緩,他才輕輕開口。
“我一直以為你跟歐尹瀚之間‘有些什麼’。”此情此景,說這些話著著實不妥,但他不想再讓心晨的疑惑占滿心頭,不想再猜測她對歐尹瀚的感情,不如趁此機會說個清楚明白,省得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令人煩心。
藍嵐原本疲累得即將睡去,在聽見他的話之後猛然驚醒,身體誠實地變得僵硬。
“那我只能說你看走眼了。”在這世界上,最最不可能跟她有什麼曖昧關係的男人就非歐尹瀚莫屬,果然白淳士底子裏還是不可救藥的低級。她忿忿地起身著衣。
察覺她的不悅,白淳士伸手拉她。“你想去哪裡?”
“走開!”甩開他的手,藍嵐的臉上寫滿慍惱。“你滿意了吧?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利用價值’也沒,希望你記得自己的承諾。”
“什麼承諾?”他眯起眼,不敢相信她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腳本啊,你之前答應給尹瀚好一點的待遇。”她是丟了一個處女的身份又怎麼樣?既然男人能夠‘享用’女人,那麼女人也有‘享用’男人的權利,誰吃虧還不知道呢?
“你?了他才跟我上床?”好個宣傳,這麼?她的夥伴拚命,連貞操都可以捨棄!?
睨了他一眼,藍嵐氣他的沒神經。“隨便你怎麼說。”冷冷的,她套上T恤,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毫無預警地,白淳士長臂一伸將她拉躺回慶,緊緊鉗制在他身下。
“他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有必要?他做到這種程度!?”絲毫不曾企圖掩蓋自己的憤怒,他的情緒令俊?微顯猙獰。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她好很生氣,卻不似他這般外露。
“憑我是你的男人!”這小妮子好啊!剛才他們才這裏翻雲覆雨,轉眼間她就可以一撇兩乾淨。
如果她的記性真有這麼好,他一點都不介意再‘復習’一次,好挖起她刻意遺忘的記憶。
藍嵐嗤笑一聲。“跟你上床就變成‘你的女人’?天曉得外面有多少女人這麼自我認定”除了她,相信還有許多女人與她有過所謂的‘露水姻緣’。
“你想跟我翻舊帳?”他就知道女人是寵不得的,才給她三兩種?色,當場便可開起染房。
“無沒那麼無聊。”她蹙起眉,不想著墨在這個問題上,“放開我。”她現在只想回家休息,不知怎的,她覺得胸口好悶。
“把話說清楚我就放人。”這種情況放她回去,兩人勢必沒有將來。
這是他極不願意面對的結局。長久以來的經驗證明,他很難再找到像她這般,同時能讓自己心動,而又能讓白樂美滿意的女人了。
所謂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他不會冒著失去她的危險賭氣。
“如果我說不呢?”他槓上她了是不?要比耐力,她不信自己比不過他。
“不說也行。”邪魅地勾起唇角淺笑,笑意卻不會怖到那雙迷人的眼瞳。“在你說出答案之前,我們就綁在這張床上,誰都不准先行離開。”然後,他就可以恣意對她?所欲?,反對無效。
“你瘋了!”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眼,仿佛壓在她身上的是個外星人。
“沒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撩起她如雲的發絲,白淳土輕輕印下一吻。“別以為吃醋是女人的專利,男人也有心態不平衡的時候。”尤其當自己的女人被覬覦,是男人都無法吞忍這口鳥氣。
“吃醋?”她眨眨眼,被他的用字遣詞嚇了一跳。“你?”
“沒錯,就是我。”他也不忸怩,大方坦承自己的醋意。“我承認我不喜歡看你和歐尹瀚走得太近,那讓我覺得很不是滋味。”
藍嵐心好亂,有點慌亂又有點喜悅,卻故意著佯裝聽不懂他的心。
“是你自己自尊心作祟,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儘管撇清好了,反正我這輩子是篤定跟你糾纏不清了。”
堵住她老說惱人話語的小嘴,白淳士透過唇齒相觸的親昵傳遞自己深深的眷戀,執意讓她軟化在他強烈的攻勢之下。
藍嵐覺得眼眶微微發熱,被珍視的感覺漾滿心頭;她從不知道被人珍視的滋味如此美好和滿足,令她一向防備有加的心牆逐漸綻開絲絲裂縫……
“我跟尹瀚………我們是清白的。”掙扎在說與不說之間,她不確定他能不能接受歐尹瀚和她的實際關係。
“我知道。”很快褪去她之前穿上的裝束,戀上與她赤裸相貼的肢體接觸。“今天之前,你和任何人都是清白的。”
“別鬧,你知道我的意思。”她輕喘一聲,在他輕佻地挑逗她的敏感之際。
“還疼嗎?”他天外飛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號,害她短暫失神。
弄清那句話的真實含義,藍嵐俏臉微紅,羞澀地翻身背對他。“不正經,人家在跟你講正事呢!”
吵著要知道實情的人是他,現在卻又打斷她好不容易鼓起告白的勇氣,害她暫態踩了?車,一時間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我問的也是正事啊。”她的反應事關他的“性福”,一個響板拍不響,兩個人要全力配合,才能達到完美的高潮。“你的身體是我的財?,我當然要問清楚嘍!”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她羞窘地又嬌又嗔,小女人姿態盡顯。
“當然想。”?高她的悄臀,他由後方摟緊她纖美的腰肢,壯碩的男性尋著之前的路徑探入她體內深處,滿意地聽到她嬌喘出聲。
“啊……你輕一點……”人家還有點疼呢!
“我煞不住車啊!”他苦笑,益發狂鷙地埋人她緊窒的幽徑。
“你這樣……我沒辦法、說話……”討厭討厭!連想都沒辦法想呢!
“那就不要說話。”反正此時此刻,再也沒比擁抱彼此更重要的事了,談別的男人,只會殺風景罷了,他可不想因此而倒陽。“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說。”
“嗯……唔……”
藍嵐當真再也沒機會開口……呃,其實開了口也沒辦法說話,因為除了幾聲斷斷續續且漾滿春意的輕吟、喘息,她那張美麗的唇全然被白淳土霸佔了,整個晚上都失去發言權——
********
做完義賣活動,歐尹瀚駕車回到新店山區的別墅,才剛在草坪邊的停車位下車、鎖好車門,別墅裏的燈便全數亮了起來,頓時燈火通明。
丟了丟鑰匙,他吐了一口長氣,意興闌珊地走進別墅。
“我不是叫你今天帶藍嵐回來嗎?”歐尹瀚一進門,一個帶著威嚴的低沉男音便劈頭而來,語氣裏滿是質問。
“她又不是我的誰,我有權利帶人家回來嗎?”撇撇唇,歐尹瀚把自己摔進沙發裏,連帶地將穿著皮靴的長腿擱上廳中矮幾。
“你明明知道她是你的親妹妹!”歐國棟憤怒地以手中拐杖頓地,即使是鋪滿長毛地毯的地板,仍發出不小聲響。
“是嗎?”歐尹瀚閉上眼假寐,連看自己父親一眼都懶。“你盡過一天做人家父親的責任嗎?要不是媽媽一個人把她拉拔大,你現在還能有這麼個名義上的女兒嗎?”
是了,他和藍嵐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只是兩人在還來不及見到彼此前,便無情地被分隔東西。
藍汐瀅和歐國棟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愛侶,在雙方父母的許可之下,兩人共組一個小家庭;不到兩年的時間,歐尹瀚便出生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歐國棟開始接觸股市並專心投入。
或許上天特別譽顧他,不到一年光景,歐國棟便賺進不少盈餘。經朋友居中拉線,他轉而將資金投往演藝界,竟也陰錯陽差地大發利市,事業越做越大。
不僅招攬名教師成立明星培訓班,更頗具野心地自組藝人經紀公司,在極短的時間內積累龐大財富,卻也親手斷送自己美滿的婚姻。
由於藍汐瀅是個極傳統的中國女性,所以她從不過問丈夫的事業和應酬,把重心放在照顧丈夫和孩子身上,也一直安於現狀,全然相信這個自小就古意老實的丈夫。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容易作怪,更何況是身處五光十色演藝圈的歐國棟?
該說是男人沒定性,還是沒“玩”過的男人受不了誘惑?歐國棟在接觸過許許多多有著追星夢的美豔女子之後,竟也開始嫌棄家裏的糟糠妻;嫌棄她不夠美麗、嫌棄她沒見過世面,一切的一切,藍汐瀅全忍了下來,只?了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
但丈夫自此後將許多不滿帶回家中,事事看她不順眼,她做任何事都動輒得咎,連帶地影響到孩子的生活作息;終於,在歐國棟堂而皇之地帶女人出入家庭之後,藍汐瀅終究受不了性情迥變的丈夫,攜著當時尚且年幼的稚子離去。
沒想到歐國棟可以忍受藍汐瀅的離開,卻無法忍受他的親生兒子流落在外,不僅循線找到藍汐瀅,並殘忍地奪回稚子。
藍汐瀅在了無生趣之余,原想自殘以了殘生,卻在當時發現自己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了肚子裏的另一塊肉,她忍辱負重地活了下來,含辛茹苦地將女兒拉拔長大,終於在藍嵐十九歲時,因操勞過度而辭世,臨終前才告知藍嵐夙她的身世。
藍嵐並沒有與父親相認的衝動和舉動,低綢地過著她孤女的生活;在藍汐瀅去世兩年後,已經小有名氣的歐尹瀚在長時間搜尋母親的下落後,才意外發現自己還有個妹妹藍嵐的存在,並在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之後痛不欲生。
?了保護和補償這個唯一的妹妹,他故意對外和父親隱瞞所有實情,並將藍嵐安排在他身邊做宣傳,好就近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沒想到還是被歐國棟發現藍嵐的身世之謎,只因藍嵐和藍汐瀅長得太像,歐國棟才會發現自己還有個女兒留在人間。
“什麼名義不名主,是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說不出什麼原因,在藍汐瀅離去之後,歐國棟雖?多女人不離身,卻未曾再續弦,也因此歐尹瀚幸而沒有後母來加以荼毒,不過仍是在歐國棟的女人們間受盡冷落。
“要不是你想藉藍嵐拉攏‘新藝’的老闆,你會承認自己還有個女兒?”歐尹瀚的言辭裏充滿不屑,早看清父親的意圖。
近年來,新竄起的經紀公司大有人在,由歐國棟創立的“星潮經紀公司”早已趕不上潮流的演進,連自己的親生兒子歐尹瀚都不買他的帳,自己選擇適合的經紀公司依附,也難怪歐國棟急於聯合目前演藝界最具實力的“新藝經紀”。
據說,“新藝”的總裁欣賞有個性的女孩,歐國棟連番幾次送上自家公司栽培的女星,卻都入不了“新藝”總裁的眼,接連數次都被“退貨”,令他的老臉皮有點掛不住,不得不將腦筋動到自家女兒身上。
“那種物件有什麼不好?要錢有錢、要背景有背景,她打著燈籠都不見得找得到。”被兒子這麼一嘲諷,歐國棟惱羞成怒,臉色不正常地紅潤幾分。
“那是你認為,藍嵐可不見得這麼認為。”以他對藍嵐瞭解,她並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虛榮女子,不然早就跟歐國棟相認了。
歐國棟聞言頓住了。的確,幾次要藍嵐回來歐家認祖歸宗,那丫頭就是不肯乖乖聽話,一大堆的歪理令他不勝其擾,才不得不試著從歐尹瀚這邊下手。
“她有男朋友了?”想想女兒也二十三、四歲了,有男朋友並不是太過令人難以接受的事,不過卻對他的計劃有絕對性的阻礙。
無聊地打了個大呵欠,歐尹瀚決定回房睡覺。“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她,反正你是她‘老爸’嘛!”
“等一下。”就在歐尹瀚轉身快步離開客廳之際,歐國棟出聲留住他的腳步。“你那個女朋友,改天帶她回來見我。”
“不需要,我沒打算跟你一起住。”他沒有回頭,淡淡地闡述自己的想法。
“不跟我一起住?那你想住到哪兒去?”歐國棟的眼裏出現一抹驚慌,但老練的他很快地壓抑下來。
頓了下,歐尹瀚輕聲說了:“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甩甩頭,他舉步想回房。
“尹瀚。”
“幹??”輕歎口氣,怎麼回房的路途這麼長?
也許是上了年紀,兒女又不在身邊承歡膝下,歐國棟常感無限落寞,也開始懊悔當年犯下的憾事。“尹瀚,覺得得……你媽她……還恨我嗎?”
歐尹瀚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眼老父,分不清此刻的他是真的心有所感,還是想讓藍嵐回來的另一種手段。
最後,他聳聳肩,給老父最中肯的忠告。
“如果你不再打藍嵐的主意,媽地下有知,或許不會那麼恨你。”
*****
隔日一早,先送藍嵐回到公寓,白淳士才返家準備工作。
在客廳裏看了好一會兒報紙,腦子裏思索著一整天的工作進度,這時,才發現白樂美姍姍歸來。
“姊?你昨晚沒回來?”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藍嵐呢?”白樂美不答反問,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屋內。
“你怎麼知道她有來?”白淳士心下一驚,丟下報紙跳了起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姊姊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的個性那麼衝動,跟我年輕時多像啊!”白樂美抿唇輕笑,對藍嵐的欣賞不言而喻。“我只需要用自己的行?模式想想就猜得到了。”
“喔。”是嗎?他在脫離了白樂美的掌控之後,難道不知不覺又落入一個相似的巢臼而不自知?物件竟然還是藍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很生氣吧?”白樂美還算准了她會來興師問罪呢!
“你……你是故意出門的?”原來連藍嵐的情緒反應都在白樂美的“控管”之下,好個白樂美!實在太厲害了!
“?我這呆頭鵝弟弟製造機會啊!”愉悅地放下皮包,由裏面拿出一罐牛奶,優雅地打開開口啜飲。“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呃………”白淳士臊紅了臉,仿佛回到青少年時代,面對異性時的局促。
即使是姊弟,再怎麼說也是異性,他很難在姊姊面前談論床第的親昵事。
“瞧你,不知道寫過多少煽情的劇本,怎麼面對自己的事就變得那麼害臊?”她難得地打趣。
“什麼煽情?那是藝術。”無法忍受自己的作品跟“A"這個英文字母並列,他馬上加以澄清。
“是是是,反正你們都自認為是搞藝術的藝術家。”白樂美大翻白眼。天曉得情色與藝術僅僅一線之隔,端看欣賞者用何種角度來思考。
她就常搞不懂,以自己尚稱嚴謹的個性,怎麼每每與這些搞藝術、浪漫得不可救藥的人“掛?”在一起?弟弟是這樣,老公也是這樣,真不曉得當初怎麼會點頭答應下嫁?
“你還不打算跟姊夫聯絡?”他是不清楚,這次姊夫做了什麼事讓姊一這麼生氣,不過以姊夫寵愛姊姊的方式,他很難說服自己,老姊是吃虧的一 方。
“他還會不知道我在那裏嗎?”除了自己家裏,就是弟弟這裏,她又不是狡兔。
“所以?”他怎麼有種上當的錯覺?
“所以除非你安定下來,不然我就在這裏長住。”白樂美打個呵欠,在外頭的小旅館窩了一夜,腰酸背又痛,不補補眠是不行了。“我去睡覺了,晚安。”
白淳士愣愣地看她走上樓,精明的腦袋竟有點轉不過來。
晚安?她說晚安?在早上十點、日頭赤豔的時間?
完了!大概是天氣太熱,每個人的行?都不正常地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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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4:3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歐尹瀚先生,請問你是否決定與舊東家續約?”
“歐尹瀚先生,聽說“新藝”有意挖角,不知你的意願如何?”
“歐尹瀚先生,你是否會考慮與你父親的“星潮經紀”簽約?你父親對你此次選擇東家的決議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對不起,請讓讓。”與電視臺的警衛合力推開多如螻蟻的記者,藍嵐盡責地護著歐尹瀚坐上座車,才汗如雨下地轉身面對記者群。“對不起,歐先生目前還未作任何決定,請各位記者先生小姐靜待後續發展,目前歐先生不便發表任何意見。”
“藍小姐,外傳你和歐先生的“交情匪淺”,不知你作何評論?”
“在這次的挖角風波裏,藍小姐是否佔有決定性影響的關鍵?”
“藍小姐是屬意哪家經紀公司呢?”
一見問不到主角,問問舉足輕重的配角也是不無小補,多少能挖點新聞好寫,這就是臺灣的記者文化。
“對不起,對不起……”藍嵐僵著笑,連聲道歉之後,以落荒而逃之姿竄進車內,直至車輛前行擺脫記者群後,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不賴哦,越來越有宣傳的架式了。”歐尹瀚咧開好看的嘴角輕笑,帶點明顯的揶揄。“逃得倒挺快。”
“還說!”藍嵐扯扯被拉皺的衣擺,不悅地咕噥著。“也不曉得是誰的名氣這麼大,不過是換約的問題,就能搞得大家雞飛狗跳、群魔亂飛。”
歐尹瀚輕哼了聲,過了好半晌突然開口。“藍嵐,我想公開小逸的事。”
“什麼?”藍嵐瞠大雙眼,顯然被他的說辭嚇住了。“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
歐尹瀚被她逗笑了。“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她覺得喉嚨好幹,需要補充水分滋潤。
“喏。”歐尹瀚體貼地遞上礦泉水,見她迫不及待地啜飲起來。“也不是突然,我想了好一陣子了。”
“嗯?”有話就直說,不需要她一直發問吧?
“其實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不再適合當個偶像明星,我想走更平實的路線,正好藉著這次換約做個較大的變動。“以後很難說得再等多久才有這個機會。
“可是你的支持者……”她不能不擔心他的人氣問題。
“人不可能永遠停滯在菁華的年齡,喜歡我的人也會接受我所喜歡的女人。”對於這點,他早有心理準備。
或許不能確定全然不受影響,但他的形象一向良好,雖然難免微幅震蕩,卻不至於影響整個演藝生命。
當然,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可能得公開他和藍嵐之間的真實關係,才能讓觀?明白他沒有腳踏兩條船的嫌疑。
鎖上礦泉水的蓋子,藍嵐深吸口氣才說話。“這倒是真的,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再不給小逸一個名分,恐怕人家以後都不要你了。”
“喂喂!你把你老哥看得這麼扁??”歐尹瀚不屑地酸哼著。
“扁?”藍嵐頑皮地捏捏他結實的臂肌。“不會啊,挺扎實的呢!小逸會幸福的。”她話中有話。
“怎麼?”難道你的白淳士‘中看不中用’?”以外型上而言,白淳士算是男人中的“極品”,可萬一不能給他老妹“性福”,管他條件再好,他也會把他踹向天邊。
“你在說什麼啦!”藍嵐赧紅了臉,不安地看向窗外。“我跟他……才不是……”哎————多說多錯,倒不如閉嘴來得穩當。
“好,不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歐尹瀚的神情帶著寵溺。“不知道誰的公寓裏,七晚八晚還有男人的聲音,聽得我這個做哥的好生落寞啊!”
“哥!”不依地跺了下腳,車身微微晃動一 下。
“嗯,最近被養胖不少,動起來挺有分量。”他哈哈大笑,拿白淳土動不動就到片場探班一事調侃她。
那傢夥每次一來,不是零食就是餐點、飲料,連帶地把工作人員都養得肥滋滋的;他要不是?了在螢光幕前好看而諸多節制,搞不好就上了那像夥的
當!
“別再說了嘛!”她的臉都快燒起來了呢!
“好,別說。”斂去笑容,歐尹瀚難得正經了起來。“說真的,他要是值得依靠,不如你就跟他早點辦一辦,別再拖了。”他擔心歐國棟近期內可能有所行動,不甚光明的那種。
“怎麼了嗎?”她敏感地發覺他情緒的轉變。
“沒什麼,只是合約讓人心煩罷了。”不著痕?地避開她的問題,掩在墨鏡下的瞳色凝重許多——
**********
“咦,你姊那麼久不回家,難道你姊夫一點都不擔心嗎?”由於白樂美相邀小聚,藍嵐便依約前來白家坐坐;趁著她到廚房拿水果的當口,藍嵐終究忍不住小聲發問。
“哦——你這個惡弟媳,還沒嫁進門,就不想跟大姑同住了?”白淳士故意逗她,佯裝小生怕怕的模樣。
“你亂講!人家才沒那個意思呢!”拍打他的大腿,她頓時緊張了起來。
“沒那個意思?”挑了挑眉,白淳士使壞地邪笑。“那你是準備好要嫁給我了?”
她被逗紅了臉,心頭小鹿亂撞。“我又沒這麼說!”
“一下沒這意思、一下又沒這麼說,那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可樂了,一雙好看的眉眼全彎成半月型。
“討厭!不理你了!”她只是擔心白樂美的老公“向外發展”嘛!
“什麼事笑那麼開心?”還沒進客廳就聽到白淳士朗聲大笑,白樂美含笑地端著水果出現了。
“姊,藍嵐說你住太久了,她不敢嫁到我們家來。”故意歪曲她的語意,白淳士蓄意火上加油。
“白淳士!”白樂美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藍嵐就發飆了,小手束上他的脖子,作勢掐得他沒命。
“救命啊!姊,你弟媳殺人了!”白淳士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呼小叫,頓時讓客廳氛圍沸騰了起來。
白樂美好笑地看著他們笑鬧,她放下水果搖了搖頭,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每對愛侶的相處模式都不盡相同,她眼前的這對,仿佛一天不打不鬧就渾身發癢似的,非得把大家的情緒搞得跟他們一般High,否則沒辦法增進他們的感情。
有何不可?她喜歡感染他們的喜悅,感覺自己變得更年輕了。
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走向門前拉開大門,見到來者時微微一愣。“老公?”
“嗨!姊夫。”白淳士愉悅地揮手大叫。
“你怎麼來了?”事前都沒通知,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來警告逃妻;你再不回家,家裏都要唱空城計了。”歎了口氣,薛仲希轉身闔上大門,推著妻子步人客廳。“咦?有客人啊?”他很快發現多了一個女孩。
“就快不是客人了。”淺笑地看了藍嵐一眼,白淳士?他們互相介紹。
“我姊夫薛仲希,她是藍嵐。”
“你好。”藍嵐有點糗,畢竟才剛問起白樂美丈夫的事,結果主角就出現了。
“歡迎你加人。”薛仲希大方地脫掉西裝落坐,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存在。
“淳士,你早就知道他會來了?”白樂美語帶警告,一雙美眸緊盯著弟弟不放。
“呃……”
拉了拉妻子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別怪他,是我要他別跟你講。”
“問什麼別跟我講?我是你的妻子耶!”白樂美氣嘟了一張漂亮的唇瓣,與平日的強勢作風全然不同。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薛仲希覺得好笑,拉著她的手始終不曾放開。“有人妻子是這麼當的嗎?丟下我一個人在家,一丟就是十天半個月,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反正你又不缺我一個。”白樂美賭氣地撇開臉,眸底寫著委屈。
藍嵐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定定地瞅著眼前這對夫妻連袂合演的愛情大戲。
哇哇哇——好刺激哦,比白淳士寫的劇本還好看,而且又是俊男又是美女,簡直天生一對,任何明星都比不上。
“什麼缺不缺的,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薛仲希太清楚妻子偶爾鬧鬧小彆扭的脾性,她要是不自己說個明白,任他想破頭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美豔女星啊!人家不是一天到晚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往你身邊送,每個都比妖嬈、比溫柔體貼的,你還來找我幹??”她氣紅了眼,就是不肯看丈夫一眼。
“天地良心,你明知我對你之外的女人完全免疫啊!”薛仲希扳正她的臉,深情的眼對上她的暈紅美眸。
“我才不知道!”再次別開臉,白樂美的唇邊有了淡淡的笑意。
呼呼呼……原來女人不論年齡的大小,在面對愛情時的反應都與年輕女孩無異,總會露出那不輕易示人的嬌態和柔媚,看得藍嵐大呼遇癮,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地揪緊白淳士的手臂。
白淳士睨了她一眼,單看她的表情都猜得到這小妮子心裏在想些什麼,真是不可救藥的單純。
好吧好吧!他承認就是這麼點單純和有點倔的性子抓住他全副的感情,事到如今,不認栽還能怎麼辦呢?
“你怎能這麼說?”薛仲希急了,感覺妻子這次真的發狂了。“我愛你啊!要不是愛你,當初我為什麼要追你追得那麼勤?天曉得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能將你娶回家,怎麼可能?了那些庸脂俗粉就棄你於不顧呢?”
嗚……好感動!藍嵐眨掉眼底的水氣,在一旁不斷點頭贊成薛仲希的論調,深深?他的真情流露而折服。
雖不至於在大庭廣?之下大談愛語,但至少有她和白淳士這兩個大電燈泡啊!這位姊夫就這麼大刺刺地高聲求愛,聽得她不感動都難?!
白淳士則是無力地暗歎口氣。這種戲碼他不知道寫過多少回,每次都是薛仲希求婚時的轟轟烈烈給他的靈感;這個男人真可憐,不得不昭告天下他泛濫的愛意,否則還真難逮住白樂美那顆高傲的心啊!
“女人青春會老,男人則說變就變,誰知道你會不會永遠不變心呢?”白樂美還不肯輕饒他,酸溜溜地語帶嘲諷。
“天地可以為證,我薛仲希這輩子除了你白樂美誰都不愛。”薛仲希只差沒當場跪下以明志。
藍嵐忙不?地點著頭,拉著白淳士的袖子拭淚。
嗚……或者她該建議電視臺,將白樂美和薛仲希的故事拍成連續劇,肯定會收買全台婦女的眼淚,收視率穩奪冠軍。
“好了啦,姊,我相信姊夫沒那個膽在外面亂來,你就相信他這一次嘛。”家裏有這麼個專制的太皇太後,姊夫又不是跟天借膽了,敢在外面亂來?
“你懂什麼?”白樂美瞪了弟弟一眼,繼續扮演她的棄婦一角。
“別這樣嘛,大姊。”拗不過白樂美的三令五申,藍嵐早改口喚白樂美?‘大姊’。“我看姊夫真的很有誠意,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嘛!”最重要的是,白樂美要是再不原諒薛仲希,她怕自己會流淚流到脫水而亡。
“真的嗎?你真的相信他有誠意?”白樂美是個聰明的女人,總要有個臺階下,正好抓住藍嵐的話尾問道。
“嗯!”藍嵐慎重地點著頭。
“好吧。”她高傲地?起下巴,終於向丈夫伸出她的手。“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下不?例!”
薛仲希頗感安慰地滴下一滴男兒淚,感謝兩個小輩合襯著幫他求情,不然他不知得求到哪一年,白樂美才肯回心轉意。
心滿意足地握住著妻子的小手,薛仲希迫不及待地領著她上樓收拾東西,好專車接送太座大人回家。
“姊夫對大姊好好,大姊好幸福喔!”藍嵐再次看到另一個“狗腿小李子”,終於粗淺地幻想唯有像白樂美如此美麗的女人,才能承擔如此慎重的對待,害她心頭冒出小小的嫉妒。
“我對你也很好。”啊哈!他終於可以送走白梁美那個頭號大瘟神,從此跟他的小藍嵐大大方方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嗯?是誰在說話?”藍嵐耍寶地彎身看看桌底,假裝聽不出他的低語。
“我,是我在說話。”白淳士沒好氣地將她拉正。
“你說了什麼?”沒有人會嫌甜言蜜語太多,尤其是女人,她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拐他說幾句好聽話,不然這個嘴巴像蚌殼的男人可不太容易吐實。
“我說……”他突然紅了耳朵,每回害臊時都會如此。“我也對你很好。”
“咦?你聲帶發炎啦?”說那麼小聲怎能得到滿足呢?至少也要像姊夫那樣“大聲朗讀”,這樣聽起來才有成就感咩!
“哪有?”他清清喉嚨,回復平常的聲調。“我的聲帶好得很!”
“是嗎?那講話幹?含在嘴裏?”她藉機取笑他。
白淳士愣了下,霍地發覺自己被戲耍了,懊惱地伸出魔手探向她敏感的腰際,對她實施“震撼搔癢教育”。
“啊哈哈……別鬧!”藍嵐整個人被他壓入沙發,避無可避,只能尖叫著東躲西藏,卻怎麼都避不開他的攻擊。“我不、救命!哈、哈哈……”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耍我?”白淳士玩上了癮,非得逼她求饒不可。
“不敢……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她笑得眼角都溢出淚來,整個身子蜷成一團,像穿山甲一樣。
“你該死了你,還敢有下次!?”他佯裝兇狠地再伸祿山之爪,逼得她跌下沙發。
“哎唷!”她痛叫一聲,引來正好下樓的那對夫妻注意。
“你們在幹??”薛仲希莫名其妙地看著披頭散髮、跌坐在地板上的藍嵐,有種看到瘋婆子的錯覺。
“沒事,我們只是在玩。”白淳士粗魯地拉起藍嵐,笑容顯得有點狼狽。
白樂美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推著丈夫走往門邊,在臨出門前陡地回頭說了一句:“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到床上再玩,地板上容易著涼。”然後便趾高氣昂地關門離去。
白淳士和藍嵐目瞪口呆地瞪著闔上的門板發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都是你啦!你看吧,被你姊誤會了啦!”丟死人了,以後她該拿什麼回回去面對白樂美?她又羞又窘地猛捶白淳士的胸膛。
“我倒覺得她的提議不錯。”她的攻擊對他而言像被蚊子叮了一樣不痛不癢,倒是認真地在思考白樂美的提議,更直認為可行。
“不錯你的頭啦!”藍嵐簡直會被他的沒神經氣死!“主角都走了,你還賴在這裏幹??走開啦。看到你就討厭!”
“是真的討厭,還是假的討厭?”女人總喜歡說反話,所以“討厭”絕對有兩種意思;一種是真的厭惡,另一種就……嘿嘿!
“我還蒸的、煮的咧!”懊惱地推開他,她拉正被他搔亂的衣服。“討厭鬼!最討厭你了!”
“那我們就去做更討厭的事。”他突地一把將她扛上肩頭,引來她尖聲狂叫。
“白淳士!你發什麼神經?快點放我下來啦!”害她頭腳反置,頭暈得想吐!
“我今天耳朵休息。”他打定主意賴到底,腳步不肯稍停地扛著她往房裏走。
“我長這麼大,沒聽過有人耳朵可以‘公休’的!”她奮力抓住門框,雙腿不安分地蹬踢。
“乖一點,女人。”揚起大掌拍打她的俏臀,白淳士感覺自己成了原始人,看到喜歡的女人就擄回家般野蠻,有一種另類的快感。
“你竟然敢打我!?”藍嵐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益發奮力地蹬踢雙腿。
“你就是不懂,打是情、罵是愛嘍。”輕輕鬆松扳開她揪緊門框的手指,白淳士唇邊噙滿得意的笑。
“才怪!你根本是末開發的野蠻民族!”她的聲音由門板裏傳了出來,帶著尖嚷和憤怒。
“好啊,我們正好做一對野蠻夫妻。”他不以為忤地朗聲大笑。
“我才不要跟你做夫妻!”
“別說傻話了,小藍嵐。”
“白淳士!”
最後一聲尖嚷之後,門板後面一片靜默,不久,自門板後傳出的是斷斷續續的呻吟和粗喘,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
夏夜的蟬聲卿卿,月色潔美純白,伴雜著間續的驚呼和低吼。
夜,終於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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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1 12:04: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怎麼樣?找到沒有?”白淳士緊張地沖到電視臺後門與歐尹瀚會合,才剛被由床上挖起來的他,散亂的黑髮、發皺的襯衫,整個人顯得有絲狼狽。
“沒有,手機一直收不到訊號。”歐尹瀚不斷撥打手機,看起來也很慌,緊張的神態比白淳士好不了多少。
兩個大男人之所以這麼憂心,實在其來有自,因為他們共同愛著的女人——藍嵐,到現在一直聯絡不上。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我還好好把她送到家才走的。”白淳士煩躁地扒扒黑髮,早已淩亂的發絲變得更加雜亂。
“昨晚?”歐尹瀚怔忡了下,昨晚他去小逸那裏,沒注意到藍嵐的行蹤,他以為藍嵐跟白淳士在一起應該很安全,沒想到白淳士會送她回公寓。
要不是今天有個很早的通告,他根本不會注意到藍嵐的失去聯絡。一向最敬業的藍嵐,每次絕對都會比他早到現場,沒道理拖得比他還晚,所以他才會打電話call她,也因此發現她不在家也不在白淳士那裏,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消失了!
“她有沒有接到什麼奇怪的電話,還是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事?”靈光一閃,該不會歐國棟開始行動了?不!
“奇怪的電話?”白淳士躉起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是,我擔心……藍嵐的失蹤會不會跟‘他’有關?”不清楚藍嵐有沒有把自己跟歐家的關係說給他聽,所以歐尹瀚採取保留態度。
“‘他’?”白淳士微愣,腦子裏快速閃過一個人名。“你是說歐國棟?”
“你知道?”這表示他們的感情發展得很穩定,這讓歐尹瀚稍感安心。
“不久前才知道。”?了這件事,他跟藍嵐不知道吵過多少回,每次都是?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關係而爭吵,他實在很想痛扁他一頓!“歐國棟應該不會動她,再怎麼說,他都是藍嵐的爸爸不是嗎?”
“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怪他沒有提醒藍嵐,歐國棟的不安好心。今日她失去跟影,他這個做哥哥的要負絕大部分責任。
“喂,你把事情一次說清楚可不可以?”現在可不是在演連續劇,拖了二、三十分鐘演不出個屁;既然觀?愛看,拖久一點自然是無所謂,可是現在事關藍嵐的安危,可是半秒鐘都拖不得的!“這麼拖拖拉拉,豈不吊人胃口?”
“好,讓你有點心理準備也是好的。”
聽歐尹瀚這麼一說,白淳士的不安立即擴?無限大,他一把揪住歐尹瀚的領口,幾近咆哮地對他大吼。“你該死的快點說行不行?”
歐尹瀚在飽受威脅的情況下,將“星潮”與“新藝”兩家經紀公司之間的緊張情勢,以及歐國棟打的如意算盤快速說過一遍,只見白淳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讓他不覺冒出一身冷汗。
“該死的藍嵐,她竟然沒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白淳士快抓狂了,情緒極度憤怒之下,倒楣的自然是眼前人——歐尹瀚。
“呃……我很高興你這麼關心我妹妹,但……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這種場面讓記者看到可就不妙了;雖然目前位置是在電視臺的後門,但難保不會有“走嗯哉路”的菜鳥記者突然冒出來,一切小心?要。
“高興?這種時候你還高興得起來?!”白淳士不但沒有放開他,反而更加重手勁,幾乎將他整個人提至懸空——
白淳士腰間的手機適時響起,正好解救歐尹瀚於千鈞一髮之際,令他大大地松了口氣,差點沒癱軟在地。
“喂!”白淳士把所有的憤怒移轉到打手機來的對方,火大地對著沒生命的機械咆哮。“姊?”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白淳士神色凝重地嗯嗯啊啊,過沒多久,他把手機放回腰間。
“找到人了。”
******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藍嵐發現床邊站了好多人,有歐尹瀚、白樂美、姊夫薛仲希,還有……白淳士?
“你們、怎麼這樣看我?”好像她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似的,令人好不安啊!
“小藍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白淳士沖到床邊,一把攫住她略顯冰涼的手。
“沒、沒有啊!”她眨眨眼,才發覺自己不知身處何地。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他們怎麼也會全出現在這裏?
“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歐尹瀚神色凝重,看著妹妹的眼仿佛下了某些決定。
無措地搖搖頭,藍嵐丈二金剛摸不到頭緒。
“這樣問不出所以然。”白樂美精准地堵仕所有男人的嘴。“藍嵐,我問你答,這樣你會吧?”
“嗯。”她又不是智障,當然會!
“昨晚淳士送你回家之後,你一個人做了什麼事?”最快的方式就是切入昨晚事件發生的時刻,如果不尋常,記憶通常深刻。
“我一個人?”藍嵐頓了下,臉色變得蒼白。“啊,有人要抓我……”她想起來了,渾身不禁一陣抖瑟。
“說清楚一點。”歐尹瀚比她還急,他想知道這件事跟歐國棟有沒有關聯。
“尹瀚,我……我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說要見我……”她看到歐尹瀚的臉色變得難看,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我不肯,‘他’就叫我小心一點……
“然後呢?”急死人了,白淳士衝動的性格可受不了她這麼支支吾吾。
“然後我到便利商店買礦泉水,因為家裏停水。”拜老天爺缺水之賜,她遇上一場災難。“然後就有人要抓我……”她皺起眉,頭開始痛了起來。“兩、三個人,追我……跑好快……”
“你說快點行不行?”白淳士受不了地抓緊她的手,比看驚悚片還緊張。
“好痛!”他的力氣好大,教藍嵐忍不住痛叫出聲。
“淳士!”白樂美忙拉開白淳士的手。“你這樣做根本無濟於事,讓藍嵐把話說完”這樣他們才可以找到禍首,杜絕後患。
藍嵐搓著被抓疼的手,一一看著眼前每一張臉孔。“我只知道他們用東西捂住我的嘴巴,之後就什麼感覺都沒有,然後醒來就在這裏……”她所知的也很有限,只比他們多出被人追逐的恐怖經驗。
“ok,接下來我來說明好了。”一直沒發言的薛仲希突然開口,自願擔下解說的工作。“昨天晚上我留在公司處理公事,等我做完事情準備回家時,發現藍嵐躺在我的車子裏,沒有意識,身上也沒有任何字條或線索,所以我就把她載回來了。”
歐尹瀚凝著薛仲希的眼。“誰把她放在你車上?”
“不知道,我說了沒有字條或線索。”薛仲希慎重地重復。“可是有前例可循,若我猜得沒錯,這件事應該跟歐國棟有關”
“憑什麼?”說不震撼是騙人的,猜測是一回事,經由別人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歐尹瀚和藍嵐同時變了臉色。
“近期歐國棟一直想拉攏‘新藝’跟他合作,頻頻做出一些小動作,包括送美貌女星上門,卻被仲希一一回絕了。”白樂美接下去說。“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住到淳士那裏的原因。”
“為什麼要送女人給姊夫?”藍嵐不懂,這整件事前前後後跟薛仲希有什麼關係?
白淳士睞了她一眼。“姊夫是‘新藝’的總裁。”笨死了!這樣還聽不出來?
“但並不能證明這件事就是他做的!”歐尹瀚顯得有些激動。“虎毒不食子,他沒道理把藍嵐雙手奉上……”這個理由好薄弱,連他都很難說服自己,畢竟自己的父親是何種心態,他早有所覺。
“當然,我們不能就這樣把這件事賴給他。”白樂美純粹就事論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和藍嵐回去和他對質。”或許歐國棟會承認也不一定。
“對質?”歐尹瀚看了眼藍嵐,兩兄妹同時心頭一凜。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這麼做。”白樂美吸了口氣,看向藍嵐的眼有絲同情。“但任何人都無法保證,類似的事件不會再次發生。”
對這句警告反應最大的人,就屬白淳士。“那怎麼行?”
開什麼玩笑?要是歐國棟看中一次合作目標,他的藍嵐就要‘外運’一次,那他怎麼受得了這種折磨?
這次算是好運的了,送到姊夫手上。再怎麼說,姊夫都不敢做出對不起姊姊的事,萬一今天遇上的是別的男人,而那男人正好是個好色的男人,那他的藍嵐不就羊人虎口、無屍而返了?
這可萬萬使不得!
“是不行。”深深看了眼親愛的妹妹,歐尹瀚當下有了決定——
******
一群人像立委直沖立法院質詢般殺到位於新店山區的歐家別墅,讓歐尹瀚和藍嵐兩兄妹和他們的父親閉室而談,其餘人等則在客廳靜待後續發展。
其實只消看到歐國棟見他們同時出現時的驚愕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之前所有推論八九不離十,心情也分外沉重起來。
經過兩個小時的長談,三人終於由書房裏走了出來,神情皆顯露無限疲憊;尤其是藍嵐,一雙美眸腫得跟核桃眼一般,十成十一哭得很慘。
“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擾,從今天開始,我決定退出經紀界,從此不再涉足演藝圈。”歐國棟向?人深深一鞠躬,終於體認自己年歲已高、?老不尊,歪腦筋動到自個兒女兒身上,是件多?令世人不齒的舉動,他?此深深感到抱歉。
“你該抱歉的物件不是我們,是藍嵐。”白淳士緊緊摟住藍嵐顫抖的身軀,心裏無限疼惜。“你知不知道我們可以告你?”
“不要!”藍嵐?起淚臉,急於安撫白淳士的憤怒。“不要,淳士……不要。”
“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很難吞下喉中的怨氣。
“他是我爸爸!”
一句嘶吼震住所有人的心緒,以歐國棟的震驚程度最?巨大!
“嵐兒……”一雙老眼泛起紅霧,此時的歐國棟看起來也不國是個尋常老人。“你、你終於願意承認我是你的爸爸……”
藍嵐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你……爸爸。”
當初她的決定沒有錯,雖然殘忍,但這種父親不要也罷,她很慶倖自己始終與他保持距離。
“嵐兒……”聽了她的宣告,歐國棟瞬間像老了二十歲般頹喪,老淚再也難掩傷心地滾出眼眶。
“那你的‘星潮’怎麼辦?”薛仲希淡淡地提起。
歐國棟搖了搖頭。“只剩下一些二、三流的小明星,看來也只有解散一途。”
薛仲希和白樂美兩夫妻使了個眼色,沉思半晌,由薛仲希下最後決策。
“這樣吧,看在你是尹瀚和藍嵐長輩的分上,不如,‘星潮’就並到‘新藝’旗下,由我負責經營,你覺得怎麼樣?”他想試試自己有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薛先生……”歐國棟的老眼亮了起來,仿佛人生又燃起一絲冀望。
“我們把話說在前頭,你不准插手公司內務。”當然,在有限的條件之下他才願意接手。“若有損失算我,獲利則你我各半,這個條件很優渥了,同不同意則在你。”
發生這種難堪的事,歐尹瀚和藍嵐都不太可能繼續留在他身邊,薛仲希之所以這麼做是有理由的,至少讓歐國棟生活無虞,否則兩個小輩或多或少得承受心理折磨,大家勢必都不好受。
“好、好——”的確是優渥的條件,勞心勞力沒有,獲利倒有一把,不接受的是呆子,而老奸巨猾的歐國棟絕對不會是個呆子,自當欣然接受。
“我會找律師來跟你簽合約。”一切算圓滿結束了,薛仲希像龍頭般吆喝了聲。“走了。”隨即偕同妻子先行離開。
白淳士摟著藍嵐,歐尹瀚剛殿後,兩兄妹頻頻回首看著老父,直到身影漸遠,終不可見——
*******
歐尹瀚公開他和謝采逸的交往關係、並確定喜訊後,引起軒然大波,?家女影、歌迷痛哭失聲,卻也在哭過之後決定繼續支援他的演藝生命,畢竟好歌手、好演員不可多得,她們都不想失去心目中肯定的優秀藝人。
這日,兩對情侶相約在薛仲希家中一聚,除了餐敘之外,另外還要商討歐尹瀚換東家的合約和“星潮”的接續問題。
談完沉重的公事之後,接下來就是輕鬆的talking時間,包括閒話家常和將來的人生規劃。
“我和小逸想在下個月挑個好日子辦一辦。”歐尹瀚帶點靦腆地宣怖喜訊。
“這麼快?”藍嵐驚呼一聲,跑過去抱了下謝采逸。“恭喜你,小逸。”
“再不快點,她肚子都大了,穿禮服不好看。”另一個內幕消息震得所有人都傻了眼,原來……“動作快”是有原因的。
“哦——”藍嵐調皮地搓搓謝采逸的肚皮,笑得眼兒都彎了。“那我就快當姑姑嘍!”真奇妙,她就要有個小侄子或小侄女了。
“藍嵐!”謝采逸赧紅了臉,害羞地跺了跺腳。
“別跺、別跺,萬一跺壞了我的小侄兒可怎麼好?”藍嵐可緊張了,趕忙阻止她胡亂蠢動。
“時間上有點趕,來得及準備嗎?”薛仲希想的都是最實際的問題,尤其歐尹瀚也算是個名人,婚禮可不能草率。
“已經在接洽飯店了,應該來得及。”歐尹瀚淺笑地公怖進度。
“我要當伴娘!”藍嵐興奮得像顆彈跳球,一刻都停不下來。
“那淳士不就得配合當伴郎了?”白樂美在一旁打趣。
“不要。”白淳士臭著一張俊?,當場生硬地丟出個殺風景的字眼。
“為什麼不要?”藍嵐被潑了盆冷水,立刻湊過去指責他的“不識?舉”。“我哥的婚禮耶,你耍什麼大牌?”她知道他一向很忙,但總不至於連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吧?
“我對伴郎沒興趣。”他已經等不及想把她娶進門了。“我要當新郎。”
所有人都忍不住輕笑出聲,唯有藍嵐,臉脹得比之前謝采逸害羞時更紅。
“你、你亂說什麼嘛!”討厭鬼!每次都這樣!半點心理準備都不給人家;但——他這算是求婚嗎?
一點都不浪漫,虧他還是寫愛情戲的大編劇,實在當之有愧!
“我才沒亂說。”哦哦哦,白淳士可不滿了。“我可不來先上車後補票那一套,最少也得享受兩年的新婚生活才行。”
有小孩子卡在中間多不“方便”啊!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前“做”,又怕太大聲把小鬼吵醒,不多享受兩年哪劃得來?
“還說!”藍嵐羞窘地擰了他一記,當場令他由位置上彈跳而起。
“耶,你謀殺親夫啊!”他誇張地揉搓手臂,聰明地博取大夥兒同情。
藍嵐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桃紅粉色將她的臉蛋襯得更誘人可愛。“什麼親夫?我答應嫁給你了嗎?”
“我說了要娶你嗎?”白淳士被她一搶白,羞惱之下口不擇言。
“不然你要娶誰?”他該死了他,竟然敢這麼說!
“你管我要娶誰?”要比大聲是不是?這種事又不是大聲婆就贏!“我娶小逸行不行?連她的孩子我都一併接收了!”他繞到沙發後方,就怕她又“出手傷人”。
除了她,現場就謝采逸一個異性,總不能說要娶白樂美吧?他才不敢有這種亂倫的說法,當心被雷劈死!
“你!”藍嵐氣炸了,頭頂上幾乎冒出白煙。“你想‘不勞而獲’,不怕被我哥砍死嗎?”她慍惱地繞著沙發追他,非得補踹他一腳不可。
“不勞而獲”??人相視搖頭輕笑。人的潛力當真無限,在氣頭上什麼話都掰得出來,連“不勞而獲”這種詞都可以用得這麼“貼切”,不得不承認白淳士看女人的眼光的確很獨特。
與他具有同樣掰功的女幻想家。
“被砍死,總比娶只母老虎回家來得好!”隨時都有可能被“虎姑婆“鯨吞蠶食。白淳土逞口舌之勇,腳步卻不敢稍停地躲避她的追逐。
“你說誰是母老虎?”藍嵐發出河東獅吼,暫態幻化?白淳士幻想中的虎姑婆。
“誰答腔誰就是了。”慘了!她真的發火了!可是這張嘴就是這麼賤、這麼不怕死,越說的話就越不得體,簡直是越描越黑。
“白淳士!”哦哦,這下子藍嵐真的火山爆發了,拉開步伐猛追著白淳士跑。“你死定了!”
“姊、姊夫,救命啊————”
兩個人就這麼繞著客廳跑馬拉松,一個追打、一個逃跑,不消多時,兩人都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他們倆感情這麼好,我看尹瀚,不如你們兩隊就一起辦一辦吧!”白樂美啜了口消暑的酸梅汁,笑吟吟地提議著。
“誰跟他感情好啊?”藍嵐耳尖,即使跑得快無力了,還能說句反駁的話。
“也對,這樣省事多了。”歐尹瀚點了點頭,完全無視於藍嵐的叫囂。
“你省事還是我省事?我不要!”氣死人了!她才不要嫁得這麼莫名其妙!
“那麼喜帖要不要印製兩份?版面要一樣還是另選?”薛仲希興致高昂地加人討論,把那兩個追逐中的男女當成背景。
“另選,另選才不會搞錯。”白淳士不似藍嵐那麼喘,一邊加入自己的意見。
“不要不要!我不嫁!”開什麼玩笑?沒拿刀砍了他算便宜他了,哪還能同意下嫁?她又不是傻了。
“不妥,我覺得還是合印一張,簡單明瞭。”反正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嘛,也不用勞煩人家跑兩攤;謝采逸設想得周到。
“不錯喔,經濟又實惠。”其他三個“家長”馬上認同了她的看法,大家一致點頭通過決議。
“我不要啦————”
可憐的藍嵐,一邊追殺白淳士的途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婚事被其他兄長“拍案定讞”,半點抗議的空間都來不及爭取。
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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