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在寢房外的侍女們向「花宮」宮主請安後,花憶蕊越過侍女們,進入了寢房。
好不容易將那煩人的劉莊主打發走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回到獨孤晦玉身邊。得到這南海夜明珠,讓她心情大好。
她決定把這南海夜明珠與獨孤晦玉一塊兒分享,好討他歡心,也下定決心,不管獨孤晦玉如何用言語刺激她,或是做出惹怒她的舉止,她都一定要忍住,畢竟老是把自己發脾氣的醜態表露出來,又如何能讓獨孤晦玉喜歡她呢?
有了這個決定後,她深吸一口氣,捧著手上的精緻木盒,風姿款款地步入寢房。一掀開輕紗絲市,便瞧見了橫陳床上的獨孤晦玉,清冷俊美的神情,優雅中帶著萊篤不馴的態度,怎麼看都看不膩,即便是冰冰冷冷的,也散發出銷魂蝕骨的魅力。
想到之前他對自己的調戲,就讓她紅了臉。款步來到他面前坐下,她軟聲軟語地對他道:「你看,這就是南海夜明珠。」花憶蕊的心意很明顯,故意將劉莊主討好她的珍貴禮物捧到獨孤晦玉面前,一來是想借花獻佛討好他,讓他知道,只要他願意,她什麼都可以與他分享;二來是提點他,她花憶蕊也是很多男人揭望追求的,要他好好抓緊她哪!
獨孤晦玉圖探的眸底閃過酷意,嘴角卻緩緩揚起。在他身後的被窩裡,梁靜就躲在裡頭,正嚇得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吸呢!
花憶蕊的往意力全在獨孤晦玉身上,哪裡會想到被窩裡躲了人?而且獨孤晦玉嘴角那抹俊逸的弧度,己令她看得癡迷不己。
他正在對自己笑呢!這笑像天邊的雲彩,像雨後天晴的麗陽,她等這抹笑,己經等很久了。
「劉莊主特意來訪,何必急著回未?」他強抑著厭煩。花憶蕊回未得太快,擾了他和梁靜相處的時刻。
不過他說這話,卻讓花憶蕊會錯了意。
他是在吃醋嗎?花憶蕊心兒一熱,語氣裡也多了分寵溺。
「我一點都不喜歡他,要不是想把這南海夜明珠獻給你,他連踏進我「花宮」一步的機會都沒有。」
「囑?」劍眉挑了下,眸光多了分興昧,令他感興趣的當然是那珠子。
「你也知道,我心中只有你,其他男人根本不入我的眼,那劉莊主,幫我提鞋都不配。」冷傲如花憶蕊,這時候也難得露出小女人的似水柔情。
獨孤晦玉只覺得可笑。
「那就奇了,不知我身上這鞭傷是哪來的?」
這話中的譏消令花憶蕊倍感狼狽,不由得咬了咬唇。
「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承認,我的脾氣是不好,但是我並不想發脾氣呀!要不是你說話刺激我,我也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獨孤晦玉輕哼。
「你的意思是,被你抓來,成了階下囚,是我的不對了?」
花憶蕊輕咬了下唇瓣,不想與他逞口舌之爭,心下告訴自己,不氣、不氣,不管獨孤晦玉如何用言語刺激她,她都不能生氣!她努力維持著溫婉美麗的笑容,把話題轉到寶物上頭。
「這南海夜明珠,除了是美容聖品,還有抬療的功效,這麼寶貴的東西,我立刻叫人磨成粉給你服用。」
獨孤晦玉心想,這樣下去,梁靜有可能會被發現,而她一旦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必須想辦法把這煩人的女人和其他侍女支開才行。
他突然彎起淺笑,這笑,讓花憶蕊呆住,進而心跳加快。
「既然是美容聖品,給我吃豈不可惜?不如宮主自己留著吧!」墨黑的眸閃著冷艷的魅芒,瞇出的笑意醉人心神。
他對她笑了!花憶蕊心中無比歡欣,雀躍不己,用這南海夜明珠討他歡心果然有效!
「我無所謂,只要你高興就好。」她貪戀地望著他的笑臉。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高興,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只要不是關於你想離開這裡的事,多少件我都答應。」花憶蕊心花怒放地說。
獨孤晦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這幾名侍女都非常年輕漂亮,把她們全部賜給我如何?」
躲在被子裡的梁靜聽了大驚,這個獨孤晦玉在搞什麼鬼?明明要他討好花憶蕊,卻又說這種話,他想自尋死路嗎?
可想而知,「花宮」宮主現在臉色有多難看,聽到一堆東西被憤憤摔在地上的聲音就知道了。
花憶蕊再度被他羞辱而憤妒難平,獨孤晦玉居然要她把侍女全賜給他?!她豈能忍受?
憤怒之下,她大聲喝令。
「獨孤晦玉,你好樣兒的!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咱們走著瞧!」期待越高,失望也越大,憤怒像火焚森林,失去了控制。花憶蕊將東西摔得粉碎,即使走出了寢房,還能聽到她歇斯底里的謾罵聲。
把花憶蕊氣走後,獨孤晦玉難得地大笑出聲。
躲在被窩裡的梁靜,聽見外頭沒其他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急忙從被窩裡鑽出來,還來不及跳下床,就被獨孤晦玉一把給抓回來,勾住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軀往自己的懷裡抱。
「放開我--」
「誰准你走的?」他冷哼。
她的膛若挑花般紅,剛才那一吻帶給她的慌張無措,令他愉悅得雙目一瞇,唇角也彎起壞壞的笑意,但這笑卻不拈染一絲邪氣梁靜心口狂跳,剛才因為情急之下,不得不躲在被窩裡,現在一有機會她只想趕快逃。
「我離開太久了,會被人起疑的。」她求饒地開口。
獨孤晦玉哪那麼容易被打發?如同老虎撲抓兔子地把玩在掌中,他霸道地摟著她。
「你還沒告訴我,計劃何時進行?」
計劃?她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從遇上他開始,她的步調就被打亂了,這麼一個脾氣不好又難以捉摸的男人,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呢?
「怎麼連說話都不會了?」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吹拂著,這才讓她猛然回神,忙低下頭。
「明、明日午時,我會找機會過來。」
「明日午時,說定了?」
「對啦,你快放開啦!」
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堅定的低語。
「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她怯怯地點頭,脹紅的臉依然低垂著,不敢看他。當腰間的手臂一鬆,她立刻像有餓鬼在後頭追似的,溜出了寢房。
寢房附近的侍女都不在,讓她輕輕鬆鬆就潛了出去。她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肯定很紅,為了怕被人看到,她還特地躲起來,等到臉上的躁紅退了,才敢走出去。
悄俏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剛好姊姊們來找她。
「你跑去哪兒了?找你找不著。」
「啊,對不起!姊姊們找我有事?」
姊姊們看看四下無人,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宮主又在大發脾氣了,而且還打了好幾個人巴掌呢!」她心中有底,知道宮主的氣怒來自何因,但仍裝出驚訝的樣子。
「啊,是嗎?」
「現在大家都嚇得不敢靠近宮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獨孤晦玉!真是的,他居然要宮主把幾個侍女賜給他,這才惹得宮主大發脾氣。現在不管是誰,宮主都不允許接近寢房,違令者處死!」
梁靜心中苦笑,獨孤晦玉的方法也未免太有效了,這麼一來,更讓她方便行事了。腦子裡浮現他那可惡的俊容,還有他對自己所做的事,忍不住又羞得紅潮滿頰。
「咦?你的膛怎麼那麼紅?」
她忙回神,模大地轉移話題。
「我是氣到變紅,不明白那獨孤晦玉有什麼好?」
此話立刻引來眾女的反駁。
「因為他好看呀!家世又好,名望又高,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呢!」
另一人也來湊熱鬧地說:「說到美男子,「白鶴山莊」的大公子也不逞多論呢!」
「哎呀,別忘了,還有賀家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不輸給他們兩個呢!」
「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都想攀上獨孤家這門親事呢!凡是看過他的姑娘,都想嫁給他呢!」
一時之間,這些姊姊們又開始聊起江湖八卦,說到那些青年才俊的俠士公子,全都心生嚮往,樂此不痰地談論著。畢竟不光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速,姑娘家們也有夢想,都希望能覓得如意郎君,就算沒機會,作作夢也行呀!
梁靜感到意外,江湖上的事她知道的不多,想不到獨孤晦玉這傢伙還挺有名望的。
仔細想想,他有那麼英俊嗎?自幼看習慣了俊美無鑄的師父,讓她對英俊這個詞的認定,與別的女人見解不同,可說是比較遲鈍的。而且那傢伙脾氣不好,個性陰陽怪氣的,冷模傲慢又不好相處,因此她更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越來越在意他?
腦梅裡突然浮現他強吻她的畫面,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兒莫名其妙地跳得好快。她摸著心口,不喜歡這種感覺,很喘。
這人不但愛欺負人,還欺負到嘴上來了,她不過建議他去親花憶蕊,他就氣得先親她,連個便宜都要占。
侍女姊姊們的談話聲繼續著,顯然是說上癮了。
「想要得到這幾位公子的青睞可不容易叮,否則他們早娶妻了。連咱們宮主這麼美若天仙的人,那獨孤晦玉都看不上,真不曉得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喂喂喂,你們別忘了,獨孤晦玉有一個指婚的未婚妻呢!」
一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梁靜呆掉了,心口好似被什麼給刺了下,就見其中一人附和道--「咦?你是說南宮家的獨生女?那只是傳聞,並沒有證實不是嗎?」
「所謂無風不起浪,很多事情並非空穴來風呀!何況不管從各方面條件來看,那南宮家的小姐,論家世、論美貌、論才華,都足以與獨孤世家匹配。」
「說得也是,咱們宮主就是聽到風聲,才會著急得要把獨孤晦玉抓來,就是怕被人家小姐搶去吧?」
梁靜聽著這些傳聞八卦,她沒有像姊姊們那般熱衷,反之心兒沒來由地罩了一層陰晦,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何一聽到獨孤晦玉有婚約,心兒就隱隱的感到不舒服?
一定是被他欺負的關係,才會讓她心裡不好受。有了婚約,還故意輕薄她,實在惡劣!打從遇上獨孤晦玉後,她就沒好日子過,倒霉的事情一籮筐。
這人是掃把星,不能拈,也惹不得,她打定了主意,把獨孤晦玉救出去後,從此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見!
「呵,要說江湖上稀有的美男子,你們別忘了,二十年前那個毒公子令狐絕,據說曾經風靡武林,是當世少見的美男子呢!」師父?
梁靜心中訝異,聽到師父的江湖傳聞,她的好奇心來了,很快地收回心神,想聽聽人家是怎麼說師父的。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據說當年那位毒公子,風流傭甕,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俊美無鑄,就算播安再世,也比不上他,連皇城公主都對他一見傾心呢!」
「據說當年他要了公主的情白,卻不打算和公主成親,因此惹怒了皇帝,下達了追殺令,搞得上自皇城,下至武林,全都要追殺他呢!唉,任他武功再高,終究難敵千軍萬馬,最後在斷魂崖中箭,掉下了萬丈探淵。雖然沒找到屍休,不過江湖上都相信「他己經死了,這事在當年,可是轟動一時呢!」
梁靜聽得嘖嘖稱奇,原來師父當年是武林第一美男子啊?還被皇帝追殺?難怪他要退隱江湖。
在她還幼小時,就被師父收養,帶回山上,那張臉她看了十二年了,自小看到大,己經看習慣了,是不是武林第一美男子,她一點概念也沒有。如今從別人口中聽聞師父在江湖上的傳聞,讓她好意外,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師父在江湖上的傳奇事跡。
她腦梅中浮起師父溫和的笑容,很難想像師父當年會被全天下人追殺。不過師父真的壞了公主的情白嗎?她不相信。但她卻很情楚,萬一被人知道她是師父的弟子,肯定也會吃不完兜著走。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捏一把冷扦。這麼嚴重的事,師父在下山前,居然都沒警告她,幸好除了獨孤晦玉外,她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師父是誰。她打算把獨孤晦玉救出「花宮」後,一定要快快把玉珮送到「白鶴山莊」,完成任務之後,便速速回到逍遙峰,遠離江湖是非。
事實證明,小兔子的計謀很有效。
「花宮」宮主畢竟是女人,她最大的弱點就是對他獨孤晦玉幾近瘋狂的迷戀。
只梢故意軟化態度,指使她為自己做事,幾天之後,便能降低「花宮」宮主的心防,在時機成熟時,獨孤晦玉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地親吻了一下。
就算「花宮」宮主再厲害,也拒絕不了他這一吻,而且絕不能讓她發現異樣,話說回來,他獨孤晦玉是什麼人物,豈會這麼容易讓她發現?
獨孤晦玉睜開眼,盯著懷中昏迷過去的花憶蕊,眼角眉梢全是一片模冷。
咚地一聲,他毫不客氣地把花憶蕊給丟下床,然後冷冷的命令。
「出來!!」
躲在床榻下的人兒,悄悄地爬出來,檢視著地上的花憶蕊,確定她昏迷過去了,這才汗顏地望向此刻極度不悅的獨孤晦玉。
他膛上毫無計劃成功的喜色,反倒是將濃濃的怨氣指向她,彷彿她才是那個讓他陷於萬劫不復的始作俑者。
望著被他丟到地上的花憶蕊,瞧瞧,額頭都撞出一個包了。
突然,她的腰間被他的手臂環住。
「啊!做什麼?」她低叫著。
「不要很費時間,快找解藥。」
「不用費勁啦,我知道解藥在哪裡。」
「你知道?」他頗感訝異。
「還不放手?你圈著我,我怎麼拿解藥?」她沒好氣地說。
獨孤晦玉思考了下才放開她,就見這個丫頭在花憶蕊身上摸來摸去。
「有了!」她從花憶蕊的肚兜裡找到了解藥,花憶蕊果然將藥丸縫在肚兜裡。
「你怎麼知道她藏在那裡?」他一臉頗感意外地問。
「我只是猜側。依照她的個性,應該不會放心把解藥放在別處,可是她把你軟禁在這兒,卻又不怕在這屋裡的你去動她的東西,那麼最安全的藏藥地方,就是她的身上了。因為她認為,你絕對不會碰她。」
這是女人的心思,別問她為何會懂,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是女人的關係吧。
她將解藥拿給獨孤晦玉,他盯著解藥,卻嫌惡地皺起眉頭。
見到他那表情,她一下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感到好笑,又怕得罪他,只好死命的憋住。
「我勸你還是別嫌棄了,有解藥總比沒有好。」就算是放在肚兜裡也必須吃呀!--這是她沒說出口的話。
獨孤晦玉沉著臉,活似要吞嚥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最後還是一口將解藥吞下去,然後回到床榻上,開始閉目養神。解藥很快就生效了,他身上中的軟筋散正在化解。
力量源源不絕地回復,在調息之後,他用內力解開了花憶蕊封住的穴道,然後又運行了一會兒。
當那雙眼再度睜開時,炯炯有神地閃爍著逼人的眸光。
在此期間,梁靜在一旁把風,隨時注意是否有人靠近?幸好花憶蕊己經把侍女遣開,沒有一個侍女在未經宮主的叫喚下,敢靠近寢房,這才能讓計劃順利進行。
她轉回頭,發現獨孤晦玉下了榻,心想他應該是恢復功力了,可當見到他走近花憶蕊時,她的臉色倏地變了,立刻衝過去,擋在花憶蕊身前。
「你要做什麼?」她緊張地看著他,他腔上的表情她很熟悉,是殺意。
「走開。」他沈聲命令。
「你不可以殺她。」她緊張地阻止,在他陰狠的瞪視下,她依然堅決的不肯退開,忙道:「我知道她很可惡,但罪不致死。
不管怎麼說,她只是一個因為愛上你,而變得無法自拔的可憐女人罷了。」
獨孤晦玉瞪了她好半晌,才哼道:「誰說我要殺她了?」
「啊?」她呆了呆,夾然之間,她又感覺到他臉上的殺意梢失了。
「我跟她的這筆帳,怎麼說都要討回來!」獨孤晦玉厭惡地瞪著地上的花憶蕊。
她疑惑地問:「你打算怎麼討?」
獨孤晦玉忽然露出那樓的冷笑。
「廢了她的武功。」
她倒抽了一口氣。
「沒必要做到這麼絕吧?」
「你以為,在你救了我之後,她會輕饒你嗎?」
她呆住,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回答。
是呀,她只是單純的想救獨孤晦玉出去,卻沒想過當花憶蕊知道是自己救了獨孤晦玉後,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在她頭上吧!
見到獨孤晦玉要下手,她忙又阻止。
「我會躲起來,讓她找不到我就行了。」
她緊緊抓住獨孤晦玉的手臂,不要他下毒手。
「哼!天真的小兔子,不知江湖險惡的程度。」這丫頭完全不明白花憶蕊這女人可以殘忍到什麼程度,「花宮」在江湖上能佔有一席之地,就是因為這女人的心狠手辣。
花宮主報復心強,以她的心性,是絕對不會饒了梁靜的,必然會想盡辦法將梁靜抓回來,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她。
深不見底的俊眸射出厲芒,他沉下臉色。開什麼玩笑,他絕不會讓梁靜落到這女人的手上,一旦落入就完了。
他毫無預警地點住梁靜的穴道,讓她無法動彈。
梁靜不敢相信,他居然來這一招!都忘了這男人有多麼可惡了。
她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獨孤晦玉為所欲為。
終究,他還是毫不留情地廢了花憶蕊的武功。
離開「花宮」,己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他們回到了客錢,由於獨孤晦玉出手大方,之前他給客錢掌拒的銀子,足夠讓客錢掌拒幫他保留所住的房問,而他們的行李和馬兒也完好的保留著。
見到獨孤晦玉回來,夥計立刻去報告掌拒,掌拒的忙來招呼獨孤晦玉。
「客官,您回來啦!正好,您之前交代小的辦的事情,己經有眉目了。」
獨孤晦玉望著掌櫃,疑惑地問:「什麼事情?」
「公子說,要幫您身邊那位胖姑娘找個合適的人選嫁了,小的特地為您物色了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就是巷口賣大餅的張三!人不但老實善良,做事實在,一直想娶老婆,而且也不重視外表,只要談得來、看得順眼,他就滿意了。客官,要不要我把他帶來給您過目?」
「不用了。」獨孤晦玉一口回絕。
「咦?怎麼……」
「她己經有對像了。」
「耶?這麼快?不知是哪家的--」冷不防瞥見獨孤晦玉銳利的冷眼,掌櫃立刻嚇得改口。
「是、是,有找到就好!小的這就退下。」
在掌拒離開之前,獨孤晦玉又把他叫住。
「慢著。」
「是,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去把馬匹準備好,再備上十天的乾糧,打包上路。」
「是,客官。」掌櫃連忙躬身行禮,匆匆的去了。
待掌櫃走了之後,獨孤晦玉回到房問裡,就見梁靜正背對著他整理包袱。
這丫頭挺安分的,讓他頗為意外。
在他恢復功力之後,要離開「花宮」是輕而易舉之事,因此他帶著梁靜離開了「花宮」。
花宮主被他廢了武功,「花宮」的人群龍無首,己經陷入了棍亂之中。
有些女子並非甘心特在「花宮」,只是懾於花宮主的威逼,如今威脅已失,不少人離開「花宮」,不再當花宮主的手下;也有人因為自幼在「花宮」長大,無處可去,一時沒了主意。總之,「花宮」自顧不暇,一時之間是管不了江湖上的事了。
「用過膳後,便上路。」他站在她背後,對她命令。
「……」她沒回答,依然忙著整理包袱,也沒看他。
獨孤晦玉對她這冷淡的態度倒不意外,雙臂交叉在胸前,哼道:「你不回答,是還在不滿我廢了花宮主的武功?」
「……」她還是保持沉默。
「行走江湖,最好把無謂的同情收起,免得惹禍上身。」他的聲音冷了,這丫頭始終背對他,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分明故意模視他。
獨孤晦玉微微瞇起了眼,他可不允許她如此。他走向前,伸手將她轉過身來,望著那張臉,原本銳利的目光轉成了驚訝。
那張陌生的臉蛋,對著他發出了贊嘆。
「哇……」沒想到會見到這麼英俊的男人,讓小姑娘一時驚為天人,看傻了眼。
不過那張俊臉,卻瞬間轉成了令人膽寒的表情。
「你是誰?」在他面前的並非梁靜,而是一位年紀相仿的陌生女子!
顯然對方也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了。
「那個姑娘告訴我,只要我穿她的衣服,在房問裡裝成是她的樣子,不管任何人來都不要轉身,也不要說話,就給我這些銀子。」雖然這男人好俊,可是好可怕呀!把她嚇得什麼都招了。
那小兔子又逃走了!獨孤晦玉額角的青筋在抽搐著,神色森冷地對她警告。
「滾!」他才一命令,女子立刻飛也似地奪門而出。當女人逃走後,獨孤晦玉森冷的神色也捎失了。
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那隻小兔子那麼乖,果然最後如他所料,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先前那般暴怒跳腳,因為正確來說,這是他放任的。若他真的不想放走她,她是沒那麼容易逃走的。
他的唇角浮起俊朗的線條。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決定了,與其讓她逃離自己的身邊,不如讓她改變心意選擇留下。
強摘的瓜不甜,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獨孤晦玉沉吟了會兒後,便轉身出了房,牽著馬兒離開了客棧。他知道那丫頭要去叮裡,他們遲早會見面的。
「要去送禮是嗎?」他嘴角的淺笑散發著魅惑眾生的那氣,矯健的身形飛掠上了馬背,雙腿往馬腹一夾,策著快馬,往「白鶴山莊」奔馳而去……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