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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毒公子搶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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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5:3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莫顏 - 毒公子搶親(上)

聽說琴仙坊花魁色藝雙全,千金難求,她要將初夜競標,
竟引來各路人馬摩拳擦掌,欲摘下這朵嬌豔神秘的牡丹,
殊不知,這媚惑眾人的花魁卻是江湖人稱毒公子的令狐絕!
他為揪出冒他之名採花作亂的罪魁禍首,化身花魁藏於青樓,
甚至盛大舉行競標宴,就是要引來目標,甕中捉鱉,
不料幕後主使者還沒找到,卻被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搶標成功!
妙的是,這自稱金雲國王子的奪標者,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家!
她不但故弄玄虛,營造與他雲雨的假象,還打算替他「贖身」,
這可有趣了!她這「假男人」竟想納他這「假女人」為妾?
他倒要看看,這妮子的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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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5: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位於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處處萬紫千紅,花團錦簇,此時正是踏青出遊的好時光,穿上簇新衣裳的男男女女,人人喜笑顏開,穿梭於胡同巷道,販鋪小攤大聲叫賣,好不熱鬧。

來自祁山的祁河流經鳳城,使得鳳城水路四通八達,成為南市北貨最大的交易集散地。

城中小河湖水遍佈,綠芽蒼翠,百花齊放,讓這瀲灩的山光水色猶如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穿上七彩的霓裳,嬌柔艷媚,美不勝收。

城中處處可見踏青尋勝的貴公子和姑娘家,貴公子們身著高貴衣袍,腰繫錦帶,頭戴玉冠,家僕和護衛隨侍在後,手執搖扇,步履閒適瀟灑;而平日深居閨閣的姑娘們,也趁此百花時節,穿上鮮艷名貴的衣履出來一遊,身邊有丫鬟或奶媽隨侍在側。

這些貴公子和姑娘們,三三兩兩成群,在湖邊踏青,在亭台上流連,衣香鬢影,花香撲鼻,笑語不斷,彼此顧盼的眼眸,賞花賞景亦賞人,因為這是一個適宜吟詩作對的日子、把酒言歡的時刻,更是一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時節。

而此時,鳳城中的男人們,正熱烈談論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艷名遠播,一談到她,鳳城的男人們便目光帶欲,臉泛潮紅。

自古至今,沒有一個男子不愛美人的,尤其這美人還是花中之冠,她就是琴仙坊的花魁麗彤兒。

她姿容艷麗妖媚,身骨柔軟,琴棋書畫樣樣精。

她的來歷成謎,兩個月前出現在琴仙坊時,一出場立即艷驚四座。

據見過她的人形容,她從頭至腳,無一不媚,無一不艷,是天生的媚骨,一個眼波流轉,便令男子失了魂、丟了魄。

求見她的人每日都要擠破琴仙坊的大門,捧著大把銀子,只為了看她一眼,這一眼,便值千金。

男人們都是貪色追獵的,越是難以得到,越是思思唸唸;越是見不到的,越是慾望高漲。而今日,卻有了可以得到她的機會,因為琴仙坊將標賣麗彤兒的初夜。

這個消息振奮了男人的心,人流不斷湧入位於鳳城東南邊的琴仙坊。

琴仙坊四周的胡同早就擠滿了人潮,但這琴仙坊的大門,卻不是你捧著大把金銀元寶就可以輕易進入的。

「唉,要見到那美艷的彤兒,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她若不願,奉上再多的銀子也沒用。」琴仙坊對面的酒樓裡,四名公子倚窗而坐,他們熱烈交談著,其中一人嘖嘖可惜地歎道。

第二人也道:「可不是,一個月前琴仙坊的老鴇孫二娘宣佈將競標彤兒的初夜時,那可不得了,不只是鳳城,連鄰近的安城、奕城、黃城都震動了,那些有錢有勢的大爺皆聞風而來,打算出重金搶標!」

第三人跟著說道:「光看這競標的規矩就知道競爭多激烈,想觀看競標的,必須要付一百金才能買得一席,還只能看,不能標!要參與競標的人,得繳三百金,才有資格競標,我看這起標價,恐怕在千金之上!」

一聽到千金之價,在座的公子大爺們,莫不又羨又歎。

莫說三百金不是一筆小數目,立即把人分出了財力等級,能付出百金的人必是財力雄厚,雖說他們這些人身家財力也不錯,但是要一次拿出三百金,卻也是很肉痛的。

這些男人眼中有著艷羨和嫉妒,誰不希望自己可以跨過這高高的門坎,被列為財力雄厚的上位等級?

這孫二娘不愧是在紅塵中打滾的老手,太瞭解男人爭勝好面子的心性,在競標之前,先讓這些高門大戶開打,他們為了顯示自身財力,莫不卯足了勁,這麼做不但宣揚了琴仙坊的名聲,還狠狠撈了一票。

此刻老鴇孫二娘正指揮著人手忙進忙出,挑上三月時節來競標,選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呀,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爭名、爭利、亦爭勝,瞧瞧這圍住琴仙坊的人潮,瞧瞧四周高朋滿座的酒樓、茶館和客棧。

「快快快,手腳利落點!今日來的都是達官貴人,非富即貴,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伺候!」孫二娘用著拔高的聲音吆喝著。

「是,二娘。」眾位龜奴和青樓女子忙不迭地應聲。

年近四十的孫二娘,一張濃妝艷抹的臉笑得紅光滿面,想不到她的琴仙坊會有今日這般風光,這一切,都要歸功那麗彤兒。

想到此女,她不禁暗暗佩服,打從這個叫麗彤兒的神秘女子來到琴仙坊後,便打破了琴仙坊在青樓中墊底的局勢,原本琴仙坊的生意只夠餬口,比不上那裙香樓、醉月坊、牡丹閣和月染居四大青樓的夜夜笙歌,直到麗彤兒找上她,一切都不同了。

想到麗彤兒,孫二娘始終覺得她不簡單。

舉凡入青樓的女子,莫不是身世悲苦,迫不得已,可麗彤兒卻是自己找上門的,而且還說,只要孫二娘一切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不出三個月,包準琴仙坊的名聲壓過四大青樓,財源滾滾。

這競標的主意,便是麗彤兒交代她張羅的,光是這百金買席的主意,也是麗彤兒吩咐的。

看著那些富商、王孫,有財有勢的大爺將一箱一箱的金子送來,孫二娘和眾奴皆是夜夜心喜,激動難眠呀!

她吩咐青樓女子好生侍候大爺們入席後,轉身朝後頭的鳳院走去,鳳院是花魁居所,是只有花魁才能享有的單獨院落。

這琴仙坊有八大院,分別名為春夏秋冬和梅蘭竹菊,接待的當然是有名有才的風雅人士,或是有財有勢的富貴大爺,其次為三十六閣、七十二廂房,價格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只有鳳院不同,是高於八院樓閣廂房的。

孫二娘推門進房,便見到坐在銅鏡前的迷人倩影,不由得眉開眼笑。

「彤兒呀,你可知,外頭已經擠得水洩不通,停放馬車的地方也都滿了,你的艷名遠播啊,阿皚去打聽,說今早城門未開前,城門外的馬車已經排得老遠,全是衝著你來的!還有啊,三天前城中的客棧全客滿了,都是被鄰近大城裡的富貴大爺包下的,為的便是今日!」

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梳妝的女子,緩緩回過頭,艷麗的臉蛋,絕美妖嬈,卻又出塵無瑕。

那一雙墨玉般的眼睛,輕輕一瞇,霎時流光飛舞,魅惑盡出,別說黛眉瑤鼻,光是這一雙媚眼就能把人的靈魂給吸走。

她媚態風骨,一顰一笑皆能挑逗人心,但只有這些是不夠的,她還得保持神秘,臉罩輕紗,不露全貌,因為她瞭解男人,知道男人要什麼,更明白男人的弱點,她比孫二娘更清楚男人的慾望。

因為,她不是「她」,而是「他」。

麗彤兒是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天底下,無人能像令狐絕這樣,可以扮女人扮得如此魅惑眾生。

他本就生得俊美非凡,甚至比女子還美。而且他武功高強,利用縮骨功改變了體型,將高大頎長的身形變得曲線玲瓏。還施展易容術,將俊美的面容修得更俱女子線條,同時也改變了聲調。

「孫二娘。」儂軟的嗓音酥骨入髓,聽得人心癢癢。

「欸,是。」孫二娘忙應著,這態度倒像這琴仙坊不是她在當家似的,反而麗彤兒才是主人。

「縣太爺的人來了沒?」

「來了來了,早來了,琴仙坊四周都佈滿了官差,絕沒有人敢造次,有縣太爺坐鎮,那些有財有勢的大爺們,也得乖乖的照咱們規矩進門入席。」

要知道,那些競標者不外乎財大氣粗之人,身邊都帶著家丁護衛,一個弄不好,命令手下逞兇鬥狠是家常便飯。

為防有人鬧事,只靠琴仙坊幾個護衛是不夠的,因此她按照麗彤兒的吩咐,請來縣太爺坐陣,派了官差維持秩序。

有官差出面,光看這陣仗,誰敢鬧事?想到這裡,孫二娘更加佩服麗彤兒了。

「彤兒絕頂聰明,面子大,連縣太爺都是彤兒的裙下之臣,把他請來坐鎮,真是好方法哪,其他家哪有咱們風光?」孫二娘嫣紅的嘴笑得更開了,一想到自己的氣勢壓得四大青樓的老鴇們喘不過氣,好不洋洋得意。

同行相鬥,青樓亦是如此,不但爭財,也爭名。

扮成青樓艷妓的令狐絕,一雙媚眼黑如墨玉,亮如皎月,卻又如同深不可測的潭水,他以吳儂軟語的嗓音笑道:「這世間人們求的,不外乎名利二字,我競標初夜,便能引得入城者眾,城中店舖營生因我而倍增,鳳城稅金也因此大增,光看在營利的分上,縣太爺就必須保我和琴仙坊無事。」

「是、是,彤兒說得是。」孫二娘佩服得五體投地,想她在青樓打滾多年,也是無時無刻不往利字上鑽,這麗彤兒不過才來兩個月,賺取的利潤竟比她累積十年的還多,真真是聰明絕頂!

只不過奇怪的是,這女子如此聰明,又懂商道,何必一定要入青樓賣身?

她總覺得麗彤兒另有目的,因此不免狐疑地打量起對方,可一對上那雙明媚的眸子時,她立刻被眸底的銳光給怔住。

「二娘。」

「是、是。」

「外頭那些身份顯貴的大爺,可需要您這位當家親自招呼吹捧,他們可是花了百金來的,千萬怠慢不得。」

「是、是,我立刻就去。」孫二娘言畢,轉身退出了房。

一帶上門,她整個人才從恍惚中醒過來,不由得低頭沈思,適才是怎麼回事?

這麗彤兒明明嬌柔如水,怎麼被她那目光一盯,竟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和順從?

她見過無數女子的眼波眉色,沒有一個像麗彤兒這般,可以生憐,可以媚骨,可以清冷,又可以銳利,真真是……邪門。

孫二娘搖搖頭,管他的!只要這美人可以讓自己財源廣進,下半輩子不愁吃穿,何必探究美人入青樓的目的?

想到這裡,孫二娘舉手理了理自己的雲鬢,對守在外頭的奴僕吆喝好好伺候這個財神美人,便扭腰擺臀,風騷的快步走向前廳招呼貴客。

競標的場地設在琴仙坊的春宵堂,這春宵堂天井高闊,樓分二層,建於四周,中間是寬廣的戲台。站在戲台上,舉目四望,不論是一樓、二樓,皆盡入眼簾,同樣的,不管煙花客置於哪一層樓,或是哪一個方位,皆能見到中間的戲台。

但是為了今日的競標,孫二娘按照麗彤兒的指示,在戲台上又搭了一個高台,高台憑欄上,雕花綴玉,無不精緻,又飾以紅紗喜帳和琉璃燈盞,極為富麗堂皇。

琴仙坊的煙花女子們身著輕紗曼裙,將她們的曲線蠻腰展露無遺,隨著她們的蓮步輕移,綵衣輕揚,空氣中飄香四溢,那是女人的體香、脂粉香,還有醉人的酒香。

琴音悠悠、衣香鬢影穿梭其中,如蝶飛櫻舞般撩人心神,只要花得起,嬌、艷、柔、媚,任君採擷,好一個令男人迷醉的銷金窟。

今日能坐在這裡的,全是財力雄厚、色心勃勃的大爺。

他們身旁摟著青樓女子,喝著酒,目光卻頻頻向四周打量,因為在座的人全是自己的敵手,彼此估量著對方有多少實力。

吉時一到,當孫二娘風騷的身影來到高台上時,琴音停了,四周也安靜下來,一個個目光集中在高台上。

孫二娘很滿意的環顧四周,向在座的大爺公子一福身,清亮的嗓子響徹廳堂。

「感謝各位大爺大駕光臨,琴仙坊蓬蓽生輝,各位遠道而來,實是琴仙坊的榮幸,更是咱們麗彤兒的榮光--」

孫二娘這番開場白,先是把各位捧得高高的,讚美一番,接著又介紹琴仙坊準備了什麼節目招待貴賓,這樣拉拉雜雜一大堆客套話,聽來聽去,頗有乘機打知名度的嫌疑,在座不乏財大氣粗之人,早有人等得不耐煩了。

「孫二娘,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我等為了今日已經等待多時,大爺有的是錢,價高者得,廢話少說,快點開始吧!」

說話者是當地的權貴之子劉德述,一臉得意囂張之色,他流連花叢,喜好收集女色,據說他家中已經納了二十幾個妾,只要被他曉得哪戶人家的女兒有姿色,必定想盡辦法納為己有,逞其淫慾。

他今日是衝著麗彤兒來的,早就等不及了,與他臭味相投,同樣財大氣粗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是呀、是呀,快點開始,開場話就免了吧,咱們還等著採花取蜜,可別叫我的彤兒等太久呢!」說完劉德述身邊的一群人哄笑著,這些全是他的人,雖然有官差坐陣,但是只要不打人,叫囂總不犯法吧。

競標尚未開始,言語上就開始不客氣了。

孫二娘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對於這種不客氣的人,她早有一套應對方法,只見她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嗓子保持清亮。

「各位大爺稍安勿躁,別嫌我孫二娘話多,這規矩還是得說哪,起標價為一千金,價喊三次,若無人續加,價高者得,在座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爺,相信不會為難我們弱女子,何況還有官差大爺們照看著,一旦有人得標,便要一諾千金,不可悔改,因此奴家提醒各位大爺,喊價前,可得三思哪。」

孫二娘說到這裡,特意朝守在四周的官差們行了個禮,其他賓客也紛紛朝那些官差們瞥了一眼。

那些官差們站在那裡,挺著胸膛,眉目冷肅,官威十足,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那是當然的,他們從孫二娘這裡已經暗地收了不少好處,氣勢當然要做足。

除了錢財,還包括事後的好處,一想到競標結束後,那些青樓女子將枕邊伺候,任他們玩樂,便心頭大悅,眉眼間慾火暗燃。

這時候有人鼓噪。「等等,孫二娘,在競標前,是不是該叫麗姑娘先出來給咱們打個招呼呀?」

「是呀、是呀,雖說那麗姑娘是第一花魁,勝過其他院坊的花魁,但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漂亮哪?」

他們之所以如此鼓噪是有原因的,因為麗彤兒極其神秘,並非有錢便見得到,她不但難以得見,而且還挑人見,偏偏那些見過她的人,一個個都一副被她迷得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更加好奇,也更加渴盼。

這慾望一旦累積久了,便一發不可收拾,引得在座眾人附和,要求孫二娘讓麗彤兒出來給眾人瞧瞧。

孫二娘不慌不忙,高聲安撫。「那是當然的,咱們敢以千金起價,當然也得向各位證明,麗彤兒有這個價值。」說著向一旁的青樓女子命令。「香兒。」

名叫香兒的女子立刻扭腰上前應著。「欸,二娘。」

「去請咱們的花魁出來,向各位大爺們請安。」

香兒應聲後,便風姿款款的轉身離去,在眾人引頸企盼下,兩名女子簇擁著一抹芳影,娉婷裊裊的出現在玉欄高台上。

光看那身形,便是十足十的媚骨,樓上樓下不由得屏息以待。

那芳影罩著淡淡的水雲紗,在眾人注目下,那水雲紗被輕輕掀開,彷彿打開寶盒一般,將寶物現於眾人眼前。

當瞧見那抹芳影時,驚歎聲和緊促的呼吸聲四面傳來。

出現在高台上的女子,臉上以輕紗遮面,只露出一對眼睛。

那眼兒說有多媚,就有多媚,像是兩顆自天而落的星子,鑲嵌在女子的臉上,眸中波光流轉,似有千言萬語欲與君知。

光看那姿態,便是天生媚骨,難得尤物,但這幾個字尚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帶給男人慾望上的衝擊有多大。

她身上所穿的霓裳,將她的完美曲線展露無遺,不盈一握的水蛇腰、飽滿的胸脯與渾圓的臀部,在在是上品,讓人一見便能想像得出,摟在懷中是何滋味,必然銷魂。

饒是閱女無數的劉德述也瞪得眼珠子要凸出來,口水都流下來了,更何況是其他人,明明喝了那麼多酒水,卻仍感到喉頭乾渴,必須咽一嚥口水,才能壓下那股火熱的衝動。

令狐絕眉眼含笑,緩緩朝在座一雙雙豺狼虎豹的眼望去,然後輕輕一福。

「奴家麗彤兒,向各位大爺請安。」

這酥軟入骨的嗓音一出,更加撩人慾火,不少人忍不住舔舔乾燥的嘴唇,下半身早已脹痛不堪。

他一雙水眸含情脈脈,卻暗藏精銳;看似眼波流轉,媚意橫生,實則打量眾人,想找出他的獵物--那個冒他之名去採花的假令狐絕,必在這些人之中,為了將對方引出來,他才扮成花魁,放出假消息,設計了這場競標宴。

今日,誰標下他的初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欲拔得初夜頭籌的假令狐絕,必會來找他,他只要等著狐狸入甕即可。

「怎麼戴著面紗?把面紗拿下來!」一名公子喊道,他這一席話,道出了男人們的心底話,其他人也跟著喊,要麗彤兒拿下面紗。

孫二娘忙道:「各位爺兒,勿躁、勿躁,若想見咱們彤兒的芳容,只要重金標下,到時大爺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孫二娘此言,引來眾人不滿,可是有官差坐陣,眾人再不滿也沒辦法,反而被搔得心更癢。

雖說這麗彤兒用輕紗遮住了芳容,但依然可以透過朦朧輕紗,隱約瞧見那粗致的五官,更加給予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光是那一雙勾人的眼,還有那曼妙的身材,便讓眾人盯得如癡如醉,幻想若能剝光她的衣裳,會是如何欲罷不能。倘若他們知道麗彤兒其實是武林第一美男子令狐絕扮的,肯定會氣到吐血!

「彤兒承蒙各位大爺看得起,遠道而來,不勝感激,今夜彤兒將寬衣解帶,以待最後勝者,香閣裡任君採擷,彤兒一定盡心伺候。」嬌嬌軟軟的說完後,令狐絕便裊裊轉身,退居幕後。

當芳影消失,眾人才驚回神智,霎時喧嘩聲四起,人人眼紅熾熱,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孫二娘立刻上前,不再多說廢話,宣佈競標開始,眾人熱血沸騰,喊價聲不斷,令狐絕隱身於紗帳後,隔著紗帳,仔細打量樓上的人。

適才他站出去時,眾人引領而望,看他的目光比火還熾熱,恨不得能更近一點。可他發現,唯獨兩處席次例外,分別是樓上左邊的天字上座和右邊的干字上座,這兩間上座都有護衛護在前頭,背後的主人卻沒有走到前頭來看自己。

一個不看美人卻來競標的人,目的並不單純。

在無人看見時,令狐絕唇邊勾起一抹帶著邪氣的妖嬈淺笑,他的獵物,必在這兩方人馬之中。

「飛燕。」

「是,姑娘。」應聲的,是他的隨侍丫鬟飛燕。

「去查查樓上那兩位席次是什麼來頭。」

飛燕應聲而去,要查很簡單,花錢買席次,都會記錄名字,只要問一下賬房就行了,很快的飛燕回到他身邊。

「姑娘,天字房的是如塵公子,干字房的是武陵公子。」

令狐絕見飛燕一臉興奮,語氣高亢,奇怪的問道:「你在高興什麼?」

「武陵公子也來競標了,我是羨慕姑娘您呀!」

「喔?是嗎?」

飛燕見他似乎不為所動,忙提點他。「姑娘,武陵公子可是鳳城出了名的美男子呀,他家世好,才氣好,是城中所有姑娘的心上人,想不到他竟也來競標了,可見他也仰慕姑娘您呀,若是被他得了標,說不定會為姑娘贖身,收姑娘做妾!」

令狐絕臉上含笑,心下卻在思索,他早忘了自己何時跟這位武陵公子見過面,他本是男子,男子當然對男子沒興趣,他只留心可疑的人。

聽飛燕之言,看來那個如塵公子最可疑,因為他向飛燕打聽後,她說從沒聽過如塵公子的名號,不知對方來歷。

令狐絕細細打量天字號上座,緩緩開口。「我倒希望是那位如塵公子得標。」

「咦?為什麼?」飛燕好奇的問。

令狐絕笑語嫣然,長長的睫毛搧了搧,媚意橫生,蕩出一抹秋波。「因為我想見他的真面目呀。」

一見他的笑,飛燕禁不住心中一蕩,雙頰生紅,她忙撫著自己的胸口,怪了,明明都是女人,她卻因為麗彤兒的笑而心跳不已?

她哪裡知道,眼前的麗彤兒是武學奇才令狐絕假扮的,是個比女人更加絕色的俊美男子。

他生性灑脫不羈,聰明狡猾,來去如風,行蹤飄忽不定,無人知曉他師承何處,只知他武功路數詭奇多變。

對中原武林人士來說,他是個異數,不正不邪,又亦正亦邪。

此人除了武功高深,又擅製毒,有人形容他,容貌傾城,氣度如仙,只要他想誘惑你,你便是他的掌中猴孫,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如同鍍著佛身的魔鬼,教人防不勝防。

愛上他的人,不只女人,也有男人,他的魅惑,男女通吃,所以他的美就跟他制的毒一樣,讓人容易中毒,因此武林給了他一個封號--毒公子。

如他所料,最後競價之人,果然只剩樓上兩位,武陵公子和如塵公子,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兩人身上。

正確來說,是他們的護衛身上,因為他們的競價,都是由站在前頭的手下代為發話,至於主人,始終隱身於後,無人能窺見他們的模樣。

隨著價碼的節節升高,眾人的呼吸聲益發急促,因為這兩人沒底限似的,眼看都破一萬金了,竟然還在競價!

令狐絕不在乎誰能得標,他只是盯著如塵公子的方向,想要看透護衛身後的人,俊美的黑瞳閃過一絲邪怒。

這幾個月來,有人用他令狐絕之名在江湖上招搖撞騙,這麼做,很明顯是要將他逼出來,因為他甚少在人前出現,總是保持神秘。

這人要將他逼出來,他就偏不出來,不過也不能任對方太囂張,所以他在江湖上放了假消息--麗彤兒是令狐絕的紅粉知己。

對方既然用喜好美色來敗壞他的名聲,他就用「美色」將這人引出來。

眼見就要逼近兩萬金了,連見過大風大浪的孫二娘也不由自主的顫抖。

兩萬金哪!聽得她手心出汗,緊張不已,每次一加價,現場就會爆出一聲喝彩。

那些注定已成局外人的公子大爺們,來回艷羨的看著這兩人競價,猜著最後到底會是誰拔得頭籌。

原本眾人以為今日奪得花魁之人,必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卻在此時,突然出現了第三人的聲音--「十萬金!」

眾人一聽皆大驚,所有目光紛紛看向這個中途殺出的程咬金。

就見一名身著墨色錦衣袍服,頭戴冠玉的男子闖入廳堂,當他的身形入了眾人眼時,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令狐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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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令狐絕錯愕地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在眾人的驚詫聲中,只見對方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此人模樣俊俏,目光熠熠生輝,可是他的外表,還是讓令狐絕呆住了。

因為,這男子皮膚很黑,他的膚色黑亮,而他的服裝,一若便知來自異族,因為他頭戴盤帽,身上的服飾五顏六色,十分鮮艷,更讓人膛目結舌的是,他帽子和衣服上的綴飾,竟是名貴的珍珠和金子。

細看這人的打扮,讓令狐絕啼笑皆非,他的出現,舉座皆驚,一驚他適才喊的十萬金,二驚他的容貌打扮,而且這人一出場,排場還不小。

他身邊奴僕二十人,十男十女,女的個個身材窈窕,面上罩紗,只露出一對眼睛;男的同樣膚色黝黑,頭上也戴著盤帽,身穿官肩短袖,配上寬褲尖鞋,腰間都繫著大刀。

男子是坐在椅上被人抬進來的,抬椅的男僕將他放置於高台前,左右兩邊侍女,一個拿著羽毛香扇為他輕癮,另一個則拿著水果盤供他拿用,而那盤子,竟也是金子做的。

滿堂人睜大了眼睛,他們完全沒想到,今日會出現此等人物,於是紛紛猜測這人是何方神聖?最後也只能確定他不是中原人。

獨孤秋雨目光清澈明亮,暗藏一抹狡黠,為了今日的竟標,她已計劃多日,掐准了時刻,在這最後關健時刻,不出場則已,一出場就要一鳴驚人。

她故意穿上誇張的服飾,把自己塗得跟黑炭似的,好將美麗的容貌隱藏起來。頭上的大盤帽遮住她如墨玉般的柔滑秀髮,下巴的假落腮鬍硬是將她的瓜子臉給修得粗裡粗氣,配上她模仿順手的男人舉止,她敢保證,沒人認出她是女子。

她此刻身形慵懶,背倚著後靠,一腳彎膝踩在椅子上,右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握拳撐著臉,整個入若上去,十足豪邁租獷,彰顯出她的陽剛,她的舉手投足在在向人表示,她身份不凡,地位尊貴。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孫二娘終於回過神,一開口,便用她那招呼大爺的嬌爹嗓音。「閣下儀表不凡,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孫二娘直盯著獨孤秋雨身上亮閃閃的金子瞧,金碗金盤子她見過,卻從沒見過衣服上有鍍金的,真真是「儀表不凡呀!

獨孤秋雨有模有樣的坐著,不用她開口,站在左邊的男萬l?荊楚,用他渾厚有力的嗓音大聲回答。

「咱們主子是金雲國王子,聽聞麗姑娘遠近馳名的風采,遂慕名而來,今日特來參與奪魁宴。」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四周喧嚷。

金雲國王子?這金雲國不正是西方的一個小國嗎?

雖說是小國,卻富裕非常,因為那兒盛產金礦,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讓他們與世隔絕,不受外族浸擾,那兒的百姓衣食富足,國力強盛。由於金雲國的皇宮是用黃金打造的,金色皇宮輝煌如朝陽,故名金雲國,因為富有,金雲國擅長以黃金做外交,討好周邊鄒國,籠絡各國權貴,以至於各國就算有紛爭,也打不到他們。

此人氣派十足,原來金雲國王子是這般相貌。

他膚色雖黝黑,卻黑得漂亮,不似木履的黑色,而是健美的深揭色,若仔細打量,會發現他有一雙好眼,燦如星,膠如門,若把落腮鬍給別了,說不定會更英俊呢。

這金雲國王子一出現就震撼全場,相較於樓上兩位公子的神隱,他全然高調,任由大眾打裡自己,並且很滿意地掃視全場,讓眾人的主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後朝荊楚點點頭,示意繼續,荊楚得了主子的眼色,大掌相擊,啪啪兩聲後,兩名孔武有力的男僕搬了一個大木箱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箱蓋打開。

這一開不得了,霎時金光閃閃,眾人吃驚若著滿箱的黃金,琴仙坊的人更是抽氣不已,荊楚的目光掃過眾人驚詫的表情後,繼續讓自己渾厚清亮的聲音迴響在春宵堂各個角落。

「咱們王子出價十萬黃金,想要迎得美入歸,」

眾入聞言皆一驚,而後沮速回神,十萬黃金?這可是天價!但對方是金雲國王子,自然出得起,十萬黃金足以買下一座城池了,除非是王族,其他入再富貴也出不起這個價呀!這個天價驚煞了所有人連孫二娘也因為這樣的大手筆而嚇得心跳加劇,全身抖動,雙腿乏軟,差點跪了下去,還是苦苦撐著才沒有倒下,卻也是身形搖晃。

高台輕紗後的那一雙眸子,微微瞇起,媚光流轉間,緩緩打量著那黝黑的面目。

令狐絕的墨眉微微一擰,原以為這場竟標宴,不是如塵公子,便是武陵公子得勝,想不到卻冒出一個金雲國王子,而且這個王子一出現竟讓樓上那兩位始終隱身於後的俊拔身形,破天荒的走出來。

當樓上那位如塵公子緩緩現身時,令狐絕眸光一緊,在看楚那人的相貌時,他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原來是他!

很好,令孤絕令令的盯著那人,1現在他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了。

樓上兩人,四道目光,不約而同打量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金雲國王子。

由於這突然的轉變,讓眾位琴仙坊的女子們,有機會礁見兩位公子的廬山真面目,這一瞥眾女皆一陣驚艷。

這天字房的如塵公子,生得俊朗貴氣,身上有一種不凡的氣韻光華;而干字房的武陵公子,則生得俊偉剛冷,刀削的臉容自有一股冷列之氣,絕非池中之物,他不像如塵公子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武陵公子是不荀言笑的,甚至因為金雲國王子的從中插手而劍局緊擰。

在他們打量金雲國王子時,令狐絕則暗暗打量起他們,最後目光定在如塵公子身上。彷彿察覺到他的目光,如塵公子也將視線轉來,同樣對上他。

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雖有紗帳隔著,但是令狐絕仍能透過紗帳若到他眼中的透澈、內斂,明銳,唯獨缺了一樣,就是情慾。

今日來到琴仙坊的人眼中莫不閃著瑩瑩識人,飽合佔有的慾望,唯獨這男沒有,一個竟標女人初夜的男子,眼中不帶情慾,必是另有目的。

令狐絕嫣紅的嘴角笑出一個魅惑迷人的弧度,可他墨玉般的眼瞳卻不染任何魅惑,而是狡黯難測,意味深長。

他審視著二樓的如塵公子,一個不受美色所惑的男人,是冷靜的、可畏的,令狐絕倒想看看,他找上門來,安的是什麼心?

琴仙坊眾女此刻都癡迷地望著那兩位俊朗不凡的公子,她們既艷差只嫉妒,多希望自己是花魁,能得到如此俊公子的垂青,讓他們不借撒下重金,也要春風一度,即便不是花魁,若能與他們合歡一夜,也不虛此生了。

當他們打量著獨孤秋雨時,獨孤秋雨僅是朝他們瞄了一眼,便因為樓上那熟悉的身兀而心中犯堵,不用若得太清楚,只一眼,她便認出他了。

她瞧見了她的陵哥哥,他在樓上的干字號上座,他果然來竟標了,她不禁暗暗握拳,可表面上依然保持慵懶沉靜,她原本不相信他戀上了琴仙坊的花魁,直到現在親眼所見,才教她不得不相信,心中頓時無限悲憤委屈,他怎能這樣?怎麼可以背她到青樓竟標,她都要嫁給他了呀,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個青樓女子嗎?

不!她不准!

未婚夫竟想竟標青樓女子的初夜,她不能接受,也無法答應,所以她趕來破壞,為了不讓陵哥哥認出她,她在臉上和四肢都塗了藥計,改變了白誓玉潤的膚色,還帶著同樣易了容、變了裝的忠僕們,頂著金雲國王子的身扮,堂而皇之的闖入大廳。今口這個標,她是搶定了。

當她如此想時,目光折折,有著無比的堅毅和不服輸。

這時候令狐絕的目光已經移回金雲國王子的臉上,不由得一征,這王子的眼神,怎麼帶著慍色?一副想吃了他似的,不是色味咪的,而是直的想吃了他,怪了,他得罪過這人嗎?

「十、十萬黃金?可、可有比這更高的價?」

孫二娘的聲音既亢奮只失措,她好不容易拉回神智,突然想到自己還得主持這場竟標宴。她的聲音在一片安靜的大廳裡,顯得更請楚可聞,傳遍每一個角落,及每一個人的耳朵。

現場還是安靜的,只見眾人彼此對望,想知道是否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但等了半夭,遲遲未有人喊標,連樓上兩位公子也沉默了。

荊楚大聲道:「相信在座各位,無人出得起更高的價了。」

孫二娘忙若向樓上那兩位,發現那兩位公子早已不約而同隱身於後,再不見頤長挺拔的身影,若樣子是不打算出價了。

說得也是,美人再美,但總不能傾家蕩產的去換呀。

荊楚膘了獨孤秋雨一眼,見她撒微點頭,便隻字字有聲的宣告。「既然沒人出更高的價,就是咱們王子得標了!」說完盯向孫二娘。

孫二娘這時也比適才冷辭了點,但依然是亢奮的,她塗了厚厚脂粉的臉蛋,竟然蓋不住興奮的期紅,臉上堆滿謅媚的笑,連聲音都是抑不住的高亢。

「當然『當然,這場竟標是王子殿下勝了,有請下入內詳談。」說完後只息息朝身旁的兩名樓女子喊道:「羅紫、艷紅,快過來伺候殿下入內。」

被孫二娘一喊,花名羅紫、艷紅的樓女子,忙不迭嬌軟應著,趕忙上前調l那多姿的福了福身,領著這群貴客往裡頭走。

獨孤秋雨進來時排場大,退場時也不例外,她依然高坐在椅上,任由左右僕人把座椅抬起來,宛如寺廟抬神轎一般,在眾目睽睽下被抬往內院。

背對著眾人,獨孤秋雨抿唇一笑,第一步計劃成功了,接著是第二步計劃。

孫二娘風騷嗲音的招呼聲在她身後響著,她心中則計裡著,明白自己的時間並不多。眼見那群大搖大擺的人影消失在眼前,樓上傳來一聲低坼。!瞧他囂張的樣子,是把自己當皇帝了嗎?」說話的是唐秀難,她站在如塵公子身側,容貌生得美麗,鳳眼黛局,局宇間有一股傲然的貴氣,她若向如塵公子。「怪了,三哥,我們怎麼就沒聽說金雲國王子要來咱們中原暱?」

她口中的三哥,正是如塵公子。

站在另一側的唐允安也開口。「會不會是私下出訪?像三哥和咱們一樣,地方官不曉得,所以沒有人通報。」同樣生得俊朗的唐允安,相貌與如塵公子有三分相像,去口比較斯文儒雅。

如塵公子是他們的三哥唐允識,:沒有回答,似乎正在思量著,「三哥,要不要我去教訓那小子一下?」唐秀難問道。

「人家可是金雲國王子,得罪不得。」唐允安不贊同的提醒十妹。

「王子?」唐秀難哼了一聲。「金雲國王子來到中原,居然沒拜見聖上,卻直接跑來青樓搶女入?而且他是不是金雲國王子也很可疑,他的出現,為何咱們大皇朝一點消息也沒有?就怕是冒牌的,是不是呀,皇帝哥哥?」說完滴溜溜美眸又看向三哥唐允識。

這位化名如塵公子的男子,正是如假包換的當朝皇帝唐允識,而此女則是大皇朝排行第十的秀難公主,唐允安則是七王爺,排在三人周的十名壯漢,是皇帝的近身鐵衛。

此次微服出巡,極其機密,沒有驚動地方官。

皇帝唐允熾僅是唇角微微一挑,終於沉聲開口。「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盯住麗彤兒,她與令狐絕必然有關係。

說到令狐絕,七王爺和十公主都正色起來,他們這次和聖上一起來到鳳城,目的便是令狐絕,「三哥,這令孤絕可直難找,您為了招攬他,收為己用,派出人手搜尋,卻始終找不到人,我懷疑他早聽聞風聲,躲了起來。」

唐允安也點頭說道:「三哥早考慮到這一點才會用計誘他出現,弄個假令孤絕招搖撞騙,敗壞他的名聲,就是要激他出現,卻依然沒個消息,這人可真沉得住氣,」

唐允熾執起酒盞,飲了一口後,才緩緩說道:「這人武功高深,勢力遍佈江湖,若能為我所用,巨服於我,便可;若不行的話……」後頭的話:昊有說出,但唐允安和唐秀難從聖上陰沉的表情裡,已經知道了答案,江湖中各大門派都不敢違杭聖上的命令,若朝廷有需要,當承諾效忠,唯獨令狐絕始終隱身不出,視皇命如無物,唐允熾冷哼一聲。「諒他狡猾如猴孫,也要歸順於我。朕誼布天下的眼線送回消息,這麗彤兒是令狐絕心儀之人給我好好盯著,」

七王爺和十公主不約而同拱手應命。

「是,陛下。」

獨孤秋雨等人被迎入牡丹園的六角亭台,園中種植了各色牡丹,雪花白『胭脂紅、夕陽黃、鈴蘿紫等等,皆是品種名貴的牡丹,獨孤秋雨坐在金椅上,一路穿廊過橋欣賞著,她臉上笑咪咪的,若似慵懶,可一雙眼精明得很,座轎在六角亭前放下,羅紫和艷紅朝她嬌軟的福了福身,聲音是帶著醞軟的江南口音。

「殿下,請在此稍待一會兒,花魁正在冰浴淨身,在此之前,先由兩位奴家伺候您可好?」語畢,羅紫和艷紅正要上前,卻被荊楚攔下。

「不必了,咱們殿下只想要麗姑娘作陪,你等先退下,等麗姑娘冰浴完畢後,再來通知我們。」

羅紫和艷紅正要嬌嗲杭議,再見到荊楚手中兩拉閃閃發亮的金漣子後,霎時住了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吶,這是咱們殿下賞給你們的。」荊楚說道。

兩名女子立刻欣喜收下,這金子可不是天天有,財神上門,哪有不應的道理,於是連忙點頭。

「是、是,奴家遵命,」當下兩人息息退下,手中緊緊抓著金子,打算趕忙藏金去了。

獨孤秋雨從座椅上站起來,大搖大擺的走上亭台,假裝朝四周望瞭望,一副欣賞牡丹的閒適之姿,待那兩名女子走遠了,這才立刻吩咐。

「荊楚,翠兒。」

「小姐。」他們低聲應著。

「立刻照計劃行事,去準備馬車,其他人將亭子團團圍住,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要讓他們以為我在亭子裡飲酒休憩。」

眾僕應聲,立刻將亭子圍住,這些人全是獨孤秋雨平日培養的手下,他們武功都不弱,唯她馬首是瞻。

獨孤秋雨一閃身離去,荊楚和翠兒也立刻分頭進行。

無人想得到,這豪氣祖獷的金三國王子竟是女兒身,那雙藉亮靈動的眸子神采飛揚,在她身上,賓全若不出女人的嬌柔,但若是把大鬍子摘下,便會發現,她擁有比一般男子更迷人的氣度風采。

她自幼就和兄長們一起跟爹娘習武,長時間觀察兄長們的舉手投足,加上本身性子就有些大丈夫氣概,因此她學起男人的行為就像天生的,而且扮男人出門,又對她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別的女兒家在嫁人前要學女紅,她卻是跟著兄長們飲酒作樂,逛賭坊、青樓,百無禁忌,男人見識過的,她一個都沒少。

只見她步履輕盈,穿橋過池,為了避開人群,還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她知道時間耽擱不得,孫二娘很快便會發現那一箱黃金有半數以上是假的,只有鋪在上頭的才是直的。

其實十萬黃金是她吹的,為了搶標,她假冒金雲國王子胡吹大氣,便是要讓人相信,只有來自金三國的人,才出得起這個天價。

像孫二娘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先用錢財堵住他們的眼睛和嘴巴就行了。只要有錢,誰標下麗彤兒的初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相信她是金三國王子,出得起這個價。

而且金雲國王子只會出現在這個時刻,兩個時辰後,王子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在縣太爺求見她,並驚動鳳城府尹之前,她必項把事倩辦完,快點消失,她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所有人都知道,麗彤兒將被金雲國王子開苞。

這也是她如此高調的原因,男人到琴仙坊,都是為了麗彤兒的美色,可是獨孤秋雨卻是為了一個男人她的陵哥哥,事不宜遲,幾個躍身起落後,她的身影落到鳳院,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立即把門關上。

她本以為會若到在浴捅中冰浴的女子裸身,想不到一進門,便見到麗彤兒好整以暇地坐在花廳飲酒。

見到這個黑不溜丟的小子闖進來,令狐絕也是一陣錯愕。照道理要待花魁淨身完,也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怎麼這小子現在就闖進來了?

兩個人四目相瞪片刻,獨孤秋雨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一張臉立即露出色咪咪的笑容。

「大美人,」她一邊喚,一邊朝那芳影接近,見她一副色慾熏心的模樣,令狐絕感到有趣,別以為他瞧不出來,這小子明明對他沒興趣,卻只裝出急欲佔有他的飢渴樣。

「殿下,您怎麼來了?」他一邊說,一邊避開對方,臉上的妖曉笑容不減分毫。

「當然是來與彤兒合歡燕好。」獨孤秋雨直截了當的說。

燕好?可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期待,倒有絲急迫不耐煩。

「殿下何必猴急,彤兒還未淨身暱。」

「不用了,快過來。」她手一揮,命令道。

「這怎麼行?殿下以十萬金標下奴家的初夜,奴家怎可敷衍了事?請容奴家淨身伺候。」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獨孤秋雨局頭一皺,心想自己明明大步上前了,怎麼走了半夭還近不了這女人身前?她不及細想,只伯耽擱時間,遂一個快步,迅雷不及掩耳欺到麗彤兒面前,堵住去路,她一伸手,喇的一聲,硬生生把美人的水袖給撕下來,露出藕臂。

令孤絕一征,:吳想到這小子竟有此舉,軟的不行,便來硬的,而且完全不留餘地!只見這小子出手極快,再度喇喇兩聲,將他身上的衣裳扒去,這一回露出裡頭的肚兜。

令狐絕沉下臉,這小子簡直找死,敢對自己強取豪奪,他才不管此人是金雲國王子還是啥權貴,臭小子這般粗魯無禮,骨子裡不外乎是個下流的採花賊!

他此次化身麗彤兒,只為守株待免以待冒己之名的罪魁禍首現身,如今見到這小賊,心生厭惡,遂:遂沒了與之糾纏的興致。

惹上自己,算這小子倒霍。

令狐絕手一揮,一抹無色無味的淡粉灑去。

獨孤秋雨一心只想製造和麗彤兒燕好的幻象,又知道時間耽誤不得,所以才如此無禮,!寫裝來個霸王硬上弓。但她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然後便要迷昏對方,等麗彤兒醒來,便以為自己被開苞了。

豈料令孤絕這輕輕一揮,竟大有乾坤,她只覺得怪異,似有不妥,卻不曉得怎麼回事,因為自始至終,她只當麗彤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有防備之心。

殊不知,自己已然著了令孤絕的道,她一征仲,一雙藕撤的眼布上迷亂,接著心跳加快,全身燥熱,這感覺擾如上了雲勢之中,但下一刻卻是飢渴難耐,她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因為她無沽思考,更不知自己中了淫香。

這淫香不但令讓人欲人沸騰,還會神智不請,到時跟誰上了床都不曉得,令孤絕冷哼,對方已中了淫香,他也不必再顧弓了,那一張艷容轉為冷凝,連動作都恢復成男人的舉止,他一腳不客氣地將這一臉色慾的小子踢開,咚的一聲,小子滾到一旁時,頭還撞出了個包,然後他走到一旁櫃子,拿出一件新的衣裳穿上,四下無人,他的言行舉止完全是個男人當那小子爬向他,抱著他的大腳磨蹭時,他再度不客氣地一腳踢開,「好熱?一好熱?一我要?一」獨孤秋雨連痛覺都:昊了,她只爬向他,眼色迷濛。:裡香奪去了她的心智,只剩下原始的慾望,她的臉在令孤絕身上蹭著,雙頰桃紅燥熱,但因為塗了黑色藥汁,所以若不出來。此番舉止與剛才的浸略不同,她只是抱著他,不斷請求。

「我要……拜託……」

令孤絕不耐煩的一把拎起她的衣領,正想賞她幾個巴掌時,突地一頓,盯著她的臉,局頭不禁擰了下。

這小子中了淫香後,一臉春色慾染,眉眼竟是如此妖媚橫生,秋水般的眸子如策了一層薄雲的明門。這張臉的表情更是楚楚動人,如同花瓣上的雨露,競有一種撩撥入心的魅惑。

不管是在竟標場上,還是在這房間,他從沒有好好近身仔細瞧過小子,本來嘛,同樣生為男人,有什麼好若的?可現在,他卻不由得多盯了幾眼。

這小子容貌倒是生得俊美,撤開暗揭的膚色不說,這眼、這異、這嘴,倒是精緻迷人,與臉上的大鬍子實在不相配。

更令入意想不到的是,當她速受慾望折磨的痛苦時,這沾染情慾的無助表情,竟緩緩透出動人的魅力。

倘若他把鬍子別了,再塗上脂粉,像他一樣扮起女人,恐伯魅力不輸他,也是一方傾城佳人。

只可借,這小子仍然是個男的。

令狐絕挑了下眉,感到好笑,可借?自己在可惜什麼去!

手一甩,把人丟回慶上,他內力深厚,若似輕輕一扔,實則勁道有力。

慶上劇烈一響,是這小子重重摔在慶上的聲音,令狐絕絲幕不留情,說到留情,他居然忘了要賞她兩巴掌。

將衣裳穿好後,他來到銅鏡前,整整頭髮和儀容,絲毫不理會床上人兒的痛苦呻吟。

「我要……求你……,。嬌軟欲滴的嗓音哀求著,手還伸了過來。

令狐絕嘲笑著,這小子中了淫香後,競如此娘娘腔,連聲音都細聲細氣的他不疑有他,因為他曾對那些試圖沾染他的男人用過這招,知道這淫香威力之大,在飽受欲人的煎熬下,會把一個人最原始的本性洩漏出來,曾經兩位虎背熊腰的壯士;在中了淫香之後,竟變成了忸怩的娘娘腔,還求他對自己施以折磨或鞭打呢。

看來,這小子也是個受虐愛好者。

他晃開,:沒讓那小子的手摸到,原本男人的舉止,到了門邊只改為女性化,嬌姿款款的把門打開。

「明珠。」

他一喚,一直等在外邊的好,立刻風風火火的走過來。

這個名叫明珠的女子,是青樓裡最不受歡迎的小妓,除了身材尚可,長相卻極醜陋,嘴大鼻寬,一般女子是迫不得已才入青樓,這個明珠卻剛好相反,她是自願入青樓的。

世上有好色之男,當然也有好色之女,這明珠正是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女。

「麗姊姊。」明珠一聲討好的叫喚,雙目卻是放著精光,因為她知道,麗姊姊叫她,是有好東西「吃」

令狐絕色勾唇一笑,聲音一笑「裡頭的男人,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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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今日竟標宴,令狐絕早留了一手。他知曉明珠是個淫硅,喜好床上之道,因此若有必要,便讓明珠李代桃僵,代替他和男人行荀合之事。

要開苞是吧,他給。

看著明珠大謝之後,急色的往內房走去,他則一撩裙襬,坐在花廳的圓桌前,拿起酒壺斟了七分滿,等待裡頭的蕩男淫娃辦完事。

不過,就在他要喝第二杯時,突然聽得內房傳來明珠的驚呼聲,他眉頭一皺,放下酒杯,就見明珠匆匆忙忙跑出來,他正開口詢問,卻聽見明珠大聲抗議,「她是個女的!」明珠氣得跺腳,當她這麼一跺時,豐滿的胸脯還震盪著。

令孤絕聽了一呆,隨即站起身,大步走進內房,床榻上的人上半身衣物已褪盡,一頭長髮披散,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那哪是個男人,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

他錯愕地盯著「她」瞧,除了臉、頸子和雙手是黑的,頸子以下的嗣體,膚色如雪般剔透瑩潤,凝脂如玉,胸前一對漂亮飽滿的渾圓,捂配著粉紅蓓蕾,如此蠻腰,一點都不輸給他,但他的媚骨是裝的,玲瓏曲線是假的,眼前這個,卻是真材實料的!

對方不單假冒金雲國王子,還是個女人,而且光從那迷濛的媚態與雙眼,令孤絕一眼便判出,這絕絕對對是個大美人。

令狐絕感到好笑,他怎麼會若不出這小子是個女人暱?原來那黝黑的肌膚是為了這個作用,難怪。

此刻床上的人兒,已盡除男兒舉止,洩漏了女兒家的風情,她飽受淫香之苦,不斷喘氣,美麗的渾圓也因而起起伏伏,臉上的情慾之色如此勾魂攝魄,卻又融入了純淨無瑕。

她的媚,來自於淫香而她的純淨,應是本身的性子,這嬌美動人的模樣,深深洛進他清澈如湖的眼底。

他盯著她,眼中的厭惡盡除,取代的是幽深炯亮,還有一抹無奈的笑,自己這個假女人,竟然遇上了假男人來採花,豈不有趣?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做?倒是令人費解,卻也值得探素,令孤絕回頭望了一眼極度失望的明珠,轉身走到木櫃前,從首飾盒裡拿出一隻精緻的手環,晃在明珠眼前。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這翡翠手環嗎?只要你別把她是女人的事說出去,這手環就是你的了。」

好在明珠也是個聰明人,她好色,卻也愛財,跟著麗彤兒,有得吃只有得拿,何樂而不為?為了這源源不絕的好處,她當下眉飛色舞,一口答應。

將明珠打發走後,令狐絕關上門,踱回內肩,發現原本在慶榻上的女人,因為情慾之苦,已經滾到了地上,呻吟聲如天籟一般,撩入心神,他立刻上前,蹲下身想將她抱起,他本想抱她回慶榻上,但手才碰到對方,她的雙手便纏上他的頸子。

軟玉溫香貼上他的身,女子好聞的請體香也隨之傳來,適才他當她是男子,:那個心思可現在在不同了,知道她是女人,他不但沒推開她,反倒很自然地接受她的投懷送抱。

他本就亦正亦邪,不拘世俗禮節,在這青樓中,天天瞧見女子的裸體乃平常事,就算把她的裸體打量一遍,他也不覺得冒犯,但令他感興趣的是,能女扮男裝騙過他眼的,她還是第一個,他很好奇,既然她是女的,她原本打算怎麼跟他合歡?

將她安穩的放在床上後,令狐絕捉住纏在他頸上的雙手,將她撤離自己的懷抱,只有這樣,他才能幫她穿回衣裳。

當他扣住她的雙臂,隔開距離時,銳利的目光瞧見隱在手臂內側的一點嫣紅,那是一顆硃砂痣。

他的拇指輕輕滑過那顆硃砂痣,俊逸的唇揚起似有若無的淺笑,目光不自覺落回她的臉上,那滿佈情慾的容顏,加上披頭散髮,更顯得風倩萬種。

她雖受淫香之苦,但因為未經人事,只能呻吟,還夾雜著不知如何是好的無助,除了嘴巴上哀求他,卻完全做不出淫穢之舉,甚至掉下晶瑩的淚珠「好難受?一」她楚楚可伶的說,眼中的情慾是一片無暇的潔淨。

令狐絕輕歎一聲,不由自主的樓抱她,這是一個不佔染任何企圖的擁抱,像在哄孩子一般,輕拍她柔滑的背「乖,誰教你頑皮,竟跑來妓院玩,該打。」他的語氣多了寵愛,還帶了低低的笑意。

他向來喜歡女子,尤其是帶有獨特氣質的女子,可愛的女子令人疼,迷人的女子令人伶,這女子只可愛只迷人,他想她或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因為玩心大起,跑到他的竟標場來頑皮,卻遇上了他這個大魔頭,吃了大虧。

在知道她是女子後,他早就不怪她壞了他的好事,反倒對她想出的鬼主意甚是欣賞,他騰出一隻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拉黑色藥丸,將藥丸塞進她嘴中,要幫她解除淫香之毒。

不過藥才入口,卻被她吐了出來,想必是因為太苦,引得她反杭。

「乖,吞下去,」他輕哄著,她不肯,不但搖頭掙扎,還兩手亂揮,眼中珠淚如珍珠般落下,占濕了他的衣裳。她越來越痛苦,情慾媚色讓她美得很禍水。

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很想把她的假鬍子摘下來,再將她臉上的染料洗掉,看看她的直面目,但下一刻他便打消了念頭,因為若是如此,等她的淫毒解了,便會知道自己露了餡,而他,並不想太快戳破她。

他再度歎了口氣,將她吐出的藥丸拾起,放入自己的口中,捧起她的臉,以下唇,以舌尖將藥丸餵入她口中,相濡以沫,直到她把藥丸吞下去為止,她珠淚滑面,被封住的小嘴兒嗚嗚呻吟,:淫香之毒未解之前,這唇舌的糾纏如同電流一般,讓她顫慄得發抖,全身發熱泛軟。

令狐絕的唇舌不帶任何情慾,一心只想餵她藥丸,因這淫香之毒若不解,又沒有與男人荀合,不出一個時辰,她便會痛苦而死,他可捨不得這個頑皮的小東西死得這麼冤枉。

確定她吞下解藥後,他離開她的唇,但在瞧見她因為他的唇而微微發顫,楚楚含淚的神情更添媚色時,他的眼神蒙上一層幽亮,如同暗黑裡的一絲亮點。

才離開的薄唇,再度罩上,剛才是哺喂,現在這個才是吻。他吻了這個小東西,只因為她這迷人只禍水的表情實在惹人愛。

隨後,他只為自己突然吻她而征愣,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就吻了她?他若似風流調俏,但那只是表面,他向來不被信欲所掌控,如今卻吻了這個女人,而且還是面對這張貼著大鬍子、黑麻麻的臉,這樣的組合實在與美麗扯不上邊……

他望著她,不禁失笑搖頭,伸手幫她把裹胸布纏上,將那飽滿迷人的渾圓一圈只一圈包住,掩去它們的弧度,再將衣物一件一件穿回她身上,還為她結好頭髮,隱藏在盤帽裡。

吃了解藥的獨孤秋雨,慢慢安靜下來,乖乖地讓他為自己穿衣,她的身體不再發熱,慾火造成的痛苦息躁也漸漸消去,混沌的神智逐漸清當她藉醒過來時,不由得一征,她剛才好像陷入了黑暗迷要中,腦筋也空白了片刻?但她還來不及思考,耳中就聽見女子的抽泣聲。

「殿下,您好壞,彤兒只不是不依您,何至如此租獸?」

獨孤秋雨總算若庸眼前的景象,只見麗彤兒縮在床角,她身上衣服盡除,抓著錦被遮住身子,只露出雙肩,一張容頗慌亂,披散的長髮遮住一半的臉,可伶兮兮地望著她,語氣充滿哀求,她自己則坐在床上似乎正打算吃了人家。

對了,時間不能耽擱,她剛才正一件一件地剝除這女子的衣裳暱,這戲得繼續演下去「大美人,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的。」獨孤秋雨笑道,還露出色色的表情,同時心驚了一下。

怪了,她怎麼心口亂跳,好像體內直有一把燃燒的慾火,讓她好想與人翻雲翻雨?

她忙壓下胸口莫名的熾熱,她又不是真的男人,哪會對女子產生情慾?只道自己是作戲作真了,哪裡想得到,這是因為她剛中了淫香之毒,毒雖已解,卻仍殘留著情慾。

她步步逼近,心想這戲作得夠了,已經把人家衣裳扒光光,於是一把將麗彤兒樓住,她的唇故意在人家臉上『頸子和肩膀上親呀親的,不安分的手也在人家背上摸呀摸的。

最後,她點了麗彤兒的睡穴。

麗彤兒身子一軟,整個人一軟倒」在她身上。

獨孤秋雨也停下了急色鬼的動作,她輕輕讓麗彤兒躺回慶上,然後才吁了一口氣,低聲對慶上熟睡的人說道--「別怪我,怪只怪你生得太美麗,迷惑了陵哥哥,我也只好假裝要了你的處子之身,但你放心,我知你無辜,不會傷你的。」

令狐絕並沒有昏睡,當獨孤秋雨點上他的睡穴時,他立刻以自身武I力:中開穴位,裝昏睡過去,將對方說的話聽得一字不漏。

原來她假扮男入來竟標,是為了阻止另一個男入來碰他,她口中的陵哥哥,便是她心儀之人?令狐絕恍然大悟,這女子為此大費周章,設計這個局標下他,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也更加好奇,接下來她打算怎麼做?

獨孤秋雨下榻正想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忙只折回來,喃喃道:「差點把重要的事忘了。」她爬上慶,然後低下臉,吻上麗彤兒的頸子。

她這麼做可不是真的喜歡女入,而是要留下一些證據,她要在麗彤兒白替的頸脖上留下吻痕,等她醒來,便不疑有他,認定自己已被開苞了。

心意已定,她立刻爬到麗彤兒身上,對著那露出的頸肩又吮又咬的,絲毫不曉得身下之人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令狐絕確定這個假扮男子的女人根本不會碰他,所以倒也安然假眠,卻沒料到她要在自己脖子上留下青紫,作戲作得還直完整。

他感覺到她的氣息吹佛在I}子上,她的唇瓣也貼在肌膚上輕咬吸吮,嘴唇柔軟滑過,在自己的頸子和肩膀印下點點吻痕,幸好他的縮骨功不但可以改變身形,也可以隱藏喉結,只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女人採花。

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她的唇在自己頸間遊走,令他腦海裡又浮起她一絲不掛的媚態,心口竟被撩起一股熱,幸好有被子遮檔,這才掩蓋了下腹膨脹的慾望。

獨孤秋雨滿意地若著麗彤兒肩頸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噢,對了,還有落紅,這個可不能忘。」她喃喃說著,拿出腰間匕首,輕如果適才的吮吻能夠撩人現下這動作,可會令人熱血沸騰。

那隻手在他雙腿間摸素著,無意中碰觸了最敏感的部位,替他帶來極大的歡愉,慶幸有被子遮擋,也幸好她沒有掀開被子,只是用手在床墊上胡亂摸一把否則露餡兒了。

獨孤秋雨只當對方是女人所以不以為意,覺得差不多了,便將手伸出來。

太好了,大功告成。

這一切都很順利,是時候該把人家叫醒了,於是她解開麗彤兒的睡穴,不一會兒,床上的麗彤兒悠悠轉醒。

「美人兒,你醒啦?」她擺出一臉吃乾抹淨的淫相。

令孤絕故作驚慌,羞得不知所措。「我?一我?一你?一」

「美人兒的身子真美,本王子得到莫大的歡愉呢!」

瞧她露出色咪味的笑容,令狐絕只覺得有趣,事實上,佔盡便宜的是他才對吧?

「彤兒的初夜能給殿下,自是彤兒的榮幸。」他露出合羞帶怯的表情。

獨孤秋雨心中暗笑,這麗彤兒果然是欲迎還拒,之前還死不肯就範暱,拖拖拉拉的,逼得她硬扒衣裳,事後卻一副春風媚態,直不愧是青樓女子,只可借這狐媚的手段對她沒用。

「你放心,本王子不會虧待你,我立刻為你贖身,你就跟了本王子回金雲國吧。」

要他跟她?

令狐絕感到好笑,原本在查出敗壞他名聲的幕後主使者之後,他就打算離開琴仙坊,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而這個假男人只說要帶他走,他樂得將計就計,不如就隨她而去,反正他對她起了興趣,他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安置自己。

假女人當假男人的妾,有趣!

「殿下是說真的?您可要守信哪,彤兒今後就是殿下的人了,」說著還眨巴眨巴的望著她,合情脈脈,媚意橫流,麗彤兒願意跟著她,倒讓她省事不少,獨孤秋雨遂洋洋得意道:「當然,本王子說話算話,我現在立刻帶你走,你快點更衣吧。」

「殿下,您先避開一下。」

「怎麼?都是我的人了,還會害羞?」這麗彤兒直不愧是花魁,連她都佩服她的嫵媚,獨孤秋雨笑了笑,只道:「好吧,我去喚人來同候你,」

臨走前,她還輕佻的伸手勾了麗彤兒的下巴,這才起身走向花廳,這假王子一出內房,令狐絕便從櫃子裡再取出新衫羅裙快速換上,待下人進來時,他已經換好衣裳了,只讓下人為她梳整頭髮。

梳妝打扮好之後,令孤絕娉婷地走出閨閣,卻不見金雲國王子,而是對方的僕從在花廳等「麗姑娘請」

「殿下暱?」

「殿下去找孫二娘商談為姑娘贖身一事了,讓小的來接姑娘到馬車上。」說話的是獨孤秋雨的貼身女脾翠兒,她奉了小姐命令,先來帶麗彤兒上馬車,小姐說,這女子願意跟隨,所以不用打暈。

喔?令狐絕狀似開心,嘴上羞澀一笑,去找孫二娘談贖身之事?

他功力深厚,耳力了得,知道有人躲在簾後,正是那位假王子,心下思1吋為何她要故意躲起來,讓手下這麼對他說?

獨孤秋雨不曉得他有武功,因此躲在暗處也不掩藏典息,讓他輕易探出她的位置,令狐絕假裝受騙,跟了翠兒出去。

待麗彤兒走後,獨孤秋雨立刻從簾後走出來,進到了內房,打開手上的包袱,那是剛才翠兒奉她之命帶過來的,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包袱裡是一件早就準備好的女人衣裳,她命令翠兒先把麗彤兒帶走,自己則乘機變裝。

人人都若著金雲國王子進了琴仙坊,而她則要恢復女子之身走出這琴仙坊,這便是她的金蟬脫殼之計,就算孫二娘或官員要來查金雲國王子是真是假,都再也找不到這號人物了。

獨孤秋雨快速洗去身上的塗料,脫下金雲國王子的衣袍,換上素白衣裳,然後束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告上只插了一支玉簪,其餘青絲披散在肩膀。

搖身一變,哪還有什麼大鬍子王子?如今只有身姿奶奶的嚕停美入,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冰清玉潔中只有一抹出塵的妖媚。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昆在這青樓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

這青樓鶯鶯燕燕,沒誰會注意一個女子偷留了出去,這樣她不但成功帶走了麗彤兒,又同時能讓金雲國王子消失,待一切搞定後,她以為計劃幾乎成功了,但當她從內肩走出時,心中一緊,衣袂飄動聲響在互邊,幾名大漢突然闖了進來。

獨孤秋雨當下措手不及,她黛局一擰,心想不會吧,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但轉頭一想不可能,她此刻已恢復女兒身,他們就算要抓,也該是抓金三國王子才對,怎麼會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咱們主子要見你,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名大漢厲聲說道,獨孤秋雨心中暗想,乾脆跟他們走一回,大不了來個一問二不知,可不能走漏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動手,點頭跟著他們離去。

這些大漢見她順服,便沒有為難她,而是一前一後將她困在中間,盯著她走。

他們將她帶到另一個肩間,進了門後,其中一人對屋裡的男人說道:「公子,人帶到了,」

屋子裡,一群人正等著她,當她進門後,其中一男一女在見到她時,都征住了,而她也好奇的打裡對方。

唐允安在對上那靈動的水眸時,不由得驚艷,他的目光定在這l裔秀絕俗的面容上,竟標宴時,他和二哥、十妹坐在几上,護衛站立前排,擋住他人視線,因此並未深究這花魁是何容貌,加上麗彤兒出現時,臉上始終罩著輕紗,所以未曾看清三哥素來嚴謹,不戀女色,他陪三哥微服私巡,自然謹言偵行,而十妹是女子,當然也沒興趣。

何況他們針對的是令狐絕,也知道遲早會將此女抓來,到時再若也不遲,所以他當時無暇多若兩眼。當人抓來了,親身相對後,他才發現此女容色照人,麗眸宛若明珠美玉,膚若凝脂,一見,便教人移不開眼,後宮的女人雖美,居然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靈動清艷。

十公主也是緊緊盯著獨孤秋雨,雖然她自己也長得美,可是見到她,不由得暗暗較勁,她總認為青樓女子是俗艷風騷的,再美,也缺少一分氣韻,可眼前女子卻氣質青新,光是站在那裡,自有一番雍容光華,比她這個來自皇城的高貴公主,竟票不遜色,唐允安將她打裡完後,禁不住低聲讚賞。「久聞琴仙坑花魁是人間絕色,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

原來這男人把她誤認為麗彤兒了,獨孤秋雨原以為是孫二娘派人來抓,想不到原來是這些標客使的人。

標不到,競想用奪的?

好在她手腳快,人已經被她拐跑了,說來實在好笑,他們要抓麗彤兒,卻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既然他們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將錯就錯,也不解釋,故意問道:「你們是誰?抓我來做什麼?」她的聲音平辭,不見一絲慌亂。

唐允安見她臉上並無俱色,神態談定,目光更加明亮了幾分。

「我要帶姑娘走。」這話明明是強迫,可是經由他這溫文儒雅的公子說出,卻像是邀請「抱歉,我不能跟你走,妾身已經是殿下的人了。」她不說奴家,故意改說妾身,就是要斷了這些人的妄想,而且她的回話,也是溫文有禮,從容不迫。

這話讓唐允安楞了下,:妥料到那金三國王子手腳這麼快,已經要了這女子的處子之身?想到此,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生惋惜。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人,我都要帶你走。」這是三哥的命令,他只是照辦,但見美人如玉,只捨不得傷了她,「那你可要失望了,妾身跟定了王子,不會隨你們走的。」她說完,轉身要離開,兩名手下檔在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她只好回頭望向唐允安。

「姑娘見諒,這事可由不得你。把她帶走。」唐允安一下令,兩名護衛立刻伸手要抓她,但才一出手,便被她一拿給震開。

眾人瞪大眼,咦了一聲,沒料到這女人原來是會功夫的。

獨孤秋雨心中冷笑,若以為她是一個弱女子而生輕視,就大錯特錯,她一身武功盡得爹娘真傳,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竟深藏不露,聖上的判斷果然是對的,這女子必定和令狐絕有關,唐允安連忙喝令。

「拿下!」

在場護衛立即出動,他們將獨孤秋雨團團圍住,不讓她離開,面對這些人的挑釁,獨孤秋雨不慌不忙,只是覺得不耐煩,若來不出重手教訓對方是不行了。

一等到對方動手拿她,她也不再客氣,以長袖當風,勁風夾帶著內力,打在前來的護衛身上,她手中無劍,長袖便是她的劍,當她甩著長袖時,有如舞袖一般姿態優美,可每一招都藏著銳利,幾是被長袖掃到的人,如同被劍氣襲身,當她長袖飛舞時,還把攻上前的一名護衛招呼到另幾人身上,做為她的屏障,擋住其餘攻擊,她知道這些人只是要抓她,不會直的刀劍相向傷了她,而她也不想虛耗時間,外頭的馬車還在等她暱,因此她兩袖齊出,畫出一個大弧度,夾帶著冷利的氣勁將眾人震退,然後她身形一閃,掠出了門。

「我來!」十公主唐秀難一聲嬌喝,立刻追上前要會會這女人的武功,她向來心高氣傲,自認武功不弱,因為她和護衛對招時,從來沒輸過,所以瞧見這些護衛竟抓不住一個女人時,認為自己必然對付得了她。

豈料,她一和對方過招,人家護衛起碼還能對上十招以上,她是一招就被打得往後跌去,「啊!」她驚叫一聲,眼若自己就要跌個詢吃屎,還是七哥快手接住她,才沒讓她丟這個臉,唐秀難臉上乍青乍紅,她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差?這個事實讓她握拳發抖,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唐允安扶好十妹後,走上前,拱手道:「姑娘好身手。」他目光炯亮的盯著那嬌弱如水、窈窕迷人的身形。

「怎麼,你也想試試嗎?」獨孤秋雨輕笑道,當她說這話時,還是小女兒家嬌滴滴的口吻,怎麼也無法讓人1弓這春花秋水般的女子,和剛才勁風掃葉的氣勢聯想在一起。

彷彿剛才她只不過在人前跳了一場袖舞,是那些護衛不小心彼此相撞,自己跌倒的,「姑娘身手不凡,在下也想領教領教。」唐允安依然一派溫文儒雅,他本就生得俊逸,這一番挑戰的話,讓他說得像是邀佳人賞周吟詩一般。

獨孤秋雨暗想,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重創一下是不會死心的,既然甩不開,便速戰速決吧。

「那麼閣下小心了,」她話才落下,雙袖立出,因為她沒空等對方,反被動為主動,直接出手了。

唐允安立即應戰,他功夫本不弱,雖是皇家出身,平口仍不敢怠精,日日習武,適才只見這女子武功不弱,是以不敢大意輕敵。

甫二父手,他便心驚,這女子和護衛交手時,若似長袖翩舞,卻能把那些壯碩的大男人震開,可見內力剛猛,可自己與她交手時,他卻只感覺到她的陰柔軟勁。

她的招式極美,似蝶舞,似花乙,長袖翩翩,而且每一招都不用力,讓人伸手打去的力道,恍若擊在虛處,又像是他所擊出之力,都被她的軟功盡數化去。

只見她的衣袂擺動和長髮飄搖,美得讓人心驚,捨不得傷害她。

事實上,他連她的衣角都打不著,明明是對招,他卻能瞧見她臉上的笑,那抹笑如春夭的旭日、琴日的暖陽,令他不由得一陣恍惚,可接下來,他又恍若大夢初醒地征住。

兩人皆停住了動作,唐允安不禁冷汗暗流,因為她的纖纖玉指,正點住他額前的穴道,只要她一施更手,他便會倒下,而他沒倒下,是因為她手下留情。

還打什麼?他輸了。

「我輸了。」唐允安禁不住苦笑,他畢竟是大丈夫,這份度量還是有的。

「還想比嗎?」獨孤秋雨笑問,唇角微揚的弧度,依然嬌美如周。

唐允安搖頭。「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以為她問的是自己,也很順口的回答,卻想不到她卻突然改口。

「我問的不是你,而是房裡那個人,」獨孤秋雨美麗無雙的眼,逕直朝房裡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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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6: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她這番話,眾人皆是一驚,料不到這女子不但深藏不露,竟還能L察覺房裡有另一個人,此人正是他們的三哥,當今聖上,自始至終他皆未露面,在幕後望著這一切。

在安靜的氣氛下,內房的簾子被掀開,唐允識緩緩走出,那俊朗難致的面容中暗藏要氣,顧長的身形雖然穿著一般公子的衣袍,卻遮不住他的不幾貴氣,而他的局宇之間,也有一種天生的威儀。

他微微瞇起眼,冷漠的厲眸對上獨孤秋雨挑釁的眼,這女子竟能探得他的生息?真不簡單。

獨孤秋雨終於可以清這位如塵公子的模樣,她知道這人才是他們的主子,抓她來,也是他的命令,這男人光是站在那裡,便給人一股壓迫感,她隱隱感覺到,此人不好對付,她討厭被人暗中監視,像是黃雀在後,隨時會出來啄奪,與其如此,她寧可把對方請出來。

唐允識一雙眼在她身上打量,打從她進來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身上,他一直在觀察她。這個麗彤兒不但有傾城美色,又武功卓絕,果真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

請姑娘賜教。」唐允識微笑開口,唇雖笑,眼卻沒笑,而是冷漠銳利的。

獨孤秋雨感覺這人全身上下沒有破綻,實在不知該從何下手,甚至覺得先下手也不見得能佔便宜。

於是她笑腐如花。「我沒時間,不玩了。」說著轉身便跑。

眾人呆住,哪裡想得到她居然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獨孤秋雨嘴上說不玩了,卻早已暗運內力,若似要逃,卻在後頭一股勁風襲來前,手一揮,銀針四射。

她施展暗器,是要以退為進,先下手為強,讓對方措手不及,自己才有時間遁進。

她聽風辨聲,知道暗器雖然阻了其他追乒,卻仍有一股勁風緊抓不放,她心下佩服,這如塵公子果然不可小覷,他不但躲過了她的暗器,還沒有被拖住時間,立刻追上了她。

她逼不得已,只好轉身正面迎擊,一交手,她便暗叫不好,這人內力深厚,在她之上!

她不敢硬拚,招式走陰柔路數,化去他擊來的一掌。

唐允識劍眉微揚,眼前的女子彷彿天仙降臨,綵衣飄飄,速度明明奇快,卻只如蝶舞漫步,難怪七弟打不過她。這彩蝶翻翩,令男人想伶香借玉,但一不捨,便會被她的招式所蒙蔽除非心夠狠--他眸光一冷,勁勢轉為毒辣,破了她的蝶舞花飛。

獨孤秋雨翻眉一擰,她就知道,這男人不好對付!她招式再改,陰柔突轉強勁,以厲制厲,招招剛勁如風,有如暴雨來臨,席捲夭地,飛砂走石。

唐允識一征,她只給了他一個驚喜,方纔她與眾人過招時,他以為她的功夫主走陰柔,料不到原來她依然深藏不露。沒有出盡全力。

這名嬌弱女子哪有先前的柔軟,一掌一拳皆威勢凜凜。勁氣,讓人以為自己面對的不是剛才那個女子,而是另一人。

唐允識一邊與她過招,同時感受到她絲簽不輸給男人的英氣逼人,招招強擂,卻只沒有男人的剛猛粗魯。

她明明穿著女人味十足的衣裳,拳掌間卻沒有女人的嬌柔,可說哪中帶柔,柔中又帶剛。這樣的她,獨特而不凡,比適才一身飄飛嬌柔的蝶舞,更加令人驚艷。

唐允熾心下震驚,向來波紋不興的冷酷竟起了一絲漣漪,他雖呀異,卻只收攝心神,回復成冷辭無情,招式更趨威猛厲烈。

獨孤秋雨被他纏住了,這人武功高強,她拚得一時,卻不敢戀棧,偏偏無法脫身。這人所發出的勁氣將她圍在暴風圈內,時間拖得欠了,她不免心中焦急,這可怎麼辦才好?一不好!她心中一驚,這男子探出她的缺口,正往這缺口一擊,她逼不得已,立刻換招,硬是接了對方一掌,強大的內力相撞,霎時胸腔內一股氣亂。

就在此時,有異物破空而來,唐允熾眼中厲芒一掠,立刻躲開,這一躲,給了獨孤秋雨逃走的契機,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一股勁風逼得對方退開,她無暇多想,深知機會瞬間即逝,立刻施展輕功,遁飛而去。

「主子!」

「三哥!」

七王爺、十公主和護衛們連忙上前,為這突如其來的暗算心驚不已,當番籍那暗器時,所有入都嚇了一跳。

那暗器並不是什麼月劍、利刀,而是一隻杯子,此刻已嵌入柱子裡,眾人臉色鐵青}要將這杯子嵌入柱子裡,需要多大的內力呀?倘若聖上:沒有躲開,這杯子嵌入的可是人體裡!

眾人驚慌_唯獨唐允熾不見驚慌,而是沉著一張臉冷哼「看來,這琴仙坊深藏不露的人,比聯想像的要多哪。」

「出手的會是誰?」十公主驚顫的問,盯著那杯子發愣。

七王爺微一沉吟,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驚,他看著聖上。「三哥,看來你找對人了!」

唐允熾嶺偉的臉容在光線暗影間,顯得更加冷漠,微瞇的眸光隱帶殺氣。

「好一個令狐絕,除了他,還會有誰。」

獨孤秋雨匆匆趕到琴汕坊外的巷弄內,那馬車早已等在那兒,荊楚和翠兒一臉焦急,見姑娘不來,正商量著要不要返回去找,直到見她出現了,那吊得老高的心才落下,大大鬆了口氣。

獨孤秋雨也不囉嗦,一奔來就下令。「快走。」說完便鑽進馬車裡,事不宜遲,扮成馭夫的荊楚和翠兒立即鞭打馬匹出發,他們早就按照小姐的計劃將這兩輛馬車事先藏著,並在馬車裡換上預先藏好的衣物,身上的塗料也擦掉了,如今他們若起來不過是一般的馭夫罷了。

一反先前的高調,他們低調的駕著馬車往人少的地方走。此時官差來得更多了,甚至還可以聽到他們的吃喝聲,命人在琴汕坊裡裡外外守著,幸虧他們走得及時,馬車暗暗地駛離了?一獨孤秋雨一進車內便努力忍著,直到確定安全,聽不到那些官差的吃喝聲,她再也忍不住喉間湧上的腥甜,嘔出一口血。

適才她硬接了一掌,霎時感到氣血翻湧,在千鈞一髮之際,她感到有另一道勁力襲來,對準了如塵乙子,這才讓他撒手,也給了她脫身的空檔。

直到進了車廂裡,她才不必再忍耐,將胸腔翻紋的氣勁化為一灘血嘔了出來。

是誰幫了她?當時,她並沒有看清來人用了什麼暗器,她一邊抹著唇角的血絲,一邊思村著,這時有人送上一塊巾帕,讓她拭血,她很自然的拿過,因為她是小姐,習慣了丫寰們的同候,不及多想,以為是翠兒遞給她的,可當自己攀著巾帕要擦拭時,突然一僵,翠兒不是扮成馭夫在外頭駕馬嗎?

她驚愕的瞪向一旁,對上另一雙清晰媚眸。

「喝!」獨孤秋雨驚呼出聲,被突然出現的麗彤兒叮了一跳。

顯然她的厲聲也嚇到麗彤兒了,就見那如花似玉的花容一臉驚惶。

對對不起!奴家不是故意的……」

獨孤秋雨見兔似的瞪著她,其實她並不膽小,只因才厲瞼歸來,整個人突然放鬆後,乍見憑空冒出個人,才會驚叫一聲。

「小姐、小姐,怎麼了?」外頭傳來翠兒緊張的聲音,她正在駕馬車,卻聽到小姐的驚叫聲。

獨孤秋雨忙收攝心神,回答了一句。「沒事。」接著一雙美眸憤憤地瞪著麗彤兒,若到麗彤兒身上的薄被,獨孤秋雨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身上蓋著薄被,遮住了身子,適才自己匆忙上車,一心凝神主意外頭的動辭,加上這是自己的馬車,才忽略了車廂內有人,她大大地擰眉,麗彤兒應該在另一輛馬車上才對呀,她明明吩咐翠兒準備兩輛馬車,一輛載麗彤兒,一輛自己搭乘,怎麼平日辦事牢靠的翠兒竟搞錯了,讓她們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姑娘受傷了?」

獨孤秋雨見麗彤兒一臉小心翼翼的驚伯樣,果直是我見擾伶,就連同為女人的她若了,也不得不承認,這花魁生得實在美,「我沒事。」她冷道,一想到對方是陵哥哥有意納入的妾,她實在無法給乎好臉色,於是收回目光,不再若對方。

適才如塵公子那一掌,震得她肺腑難受得很,獨孤秋雨暗暗發誓,這可惡的臭傢伙,就不要被她遇到,否則她定整得他哭爹喊娘!

她心裡罵著那個如塵公子,忘了要擦掉嘴邊的血,掉在一旁的巾帕被另一隻給柔荑悄悄拾起。

「瞧這張美麗的臉蛋,我見擾伶哪,給誰欺負了暱?」令孤絕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勾起她光潔的下巴,另一手用繡帕輕輕為她擦拭唇邊的血絲,語氣中有著不捨和呵疼,他這舉止引得獨孤秋雨一征,接著粗魯拍開麗般兒的手,搶過繡帕。

「不用!」

這一拍,卻把人家給拍下了坐榻,整個入跌下去。

對不起,奴家多事,惹姑娘生氣了。」

一見到那水汪汪的淚眼,獨孤秋雨一僵,麗彤兒跪坐在地,一臉愧疚,含淚望著她。

獨孤秋雨並不是一個侍強欺弱的入,相反的,她會疼惜弱者,而麗彤兒的弱,正是那種惹人伶借,無法置之不理的柔弱。

她不是故意要推倒麗彤兒的,她只是……只是……該死!她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一把人撈起,放回坐榻上。

「坐好!」她命令。

「是?一」那張美麗的臉蛋可憐兮兮的回答,「我不是故意推倒你的,是你太弱才會跌下去!」

「是…,。懸著兩顆大淚珠在眼眶,好不迷人。

「還有,沒人欺負我,是我欺負人!」

「是嗎……太好了……」居然還淚中有笑、笑中有淚的瞅著她,好什麼好?這女人高興個什麼勁兒?一副擔心的模樣,還要死的好若,這麼楚楚伶人,像水做的,瞧這柔若無骨的身子,簡直要把人心給揪緊似的,難怪陵哥哥喜歡??」…

獨孤秋雨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暗罵自己,怎麼連她也若傻了?頓時一股人氣升起,她恨恨的把臉蛋轉開,不想若那張絕麗的臉蛋,也不想承認,這麗彤兒當真是美得讓人心動。

她以為自己冷下臉,對方就會識趣的安靜下來,誰知這女入根本不打算讓自己清淨。

「請問姑娘芳名?」

她再度瞪向麗彤兒,原以為自己的瞪視會讓對方退縮,麗彤兒卻對她露出嬌美的微笑,翩水的美眸眨巴眨巴的盯著她,絲毫有退縮,還帶著一股天真,教人無法真的對她生氣。

「獨孤秋雨。」她沒好氣的說道,才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為何不隨便編個名字算了,幹嘛把真名告訴對方?

「秋雨……」令孤絕細細念著這名字,笑得魅惑飄香。「這名字真好聽。」

獨孤秋雨聽了一點都不開心,已恢復女兒身的她不想跟這女人有太多牽扯,這女人若知道她竟標初夜的原因,伯是會怨她的。

「秋雨姑娘可是殿下的朋友?」

獨孤秋雨正感到厭煩,被她一問,一道靈光閃過,眼中狡黔暗閃,壞壞的回答:「我是殿下的寵妃。」

「咦?」那雙長長的眼睫扇了扇,露出欣喜的眸光。「原來是這樣,彤兒拜見秋雨姊姊。」

「誰跟你是姊妹?殿下雖然贖了你,還不見得讓你做妾,也可以為脾!」她忍不住出口斤責。

「對不起,壓兒踰越了,請妃子息怒,彤兒身份低賤,絕不敢自抬身價。」

那春江秋水般的美眸蒙上了一層水霧,把所有委屈往自個兒肚裡吞,這般忍讓、這般謙和,令人望而生伶,直搗得人心口」口疼。

獨孤秋雨不由得抿緊了唇,縮緊了拳頭,自己是在幹什麼?說來這麗彤兒是無辜的,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就算在氣勢上、言語上壓了對方只如何?心中不但沒有快感,反而更糟,她自己很清楚,從頭到尾,原因只在陵哥哥身上,手無摘雞之力的女子只能L仰男人異息而生存,青樓女子更是沒有太多選擇,她們賣笑、賣歌藝,也只是為了討一口飯吃。

她自幼深受娘親教侮,娘告訴她,咱們雖是女子,卻不可有女兒家的小心眼,要有男兒的大胸懷,這世間的女子多半是可伶的,因為她們只能靠男人而活,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男八是她們的天,只能望這片夭而活,她們的命運皆掌控在男人手中。

獨孤秋雨知道自己是幸運的,生在獨孤世家,娘只是江湖女俠,見識不同,對她的教侮也不同,不像其他娘親要求女兒那般,幾事以夫為夭,一輩子守著艾夫兒子,相反的,娘要她變強,不但教她武功,還幫她瞞著爹,任由她扮成男子,天天跟著二位兄長出外見識,而非窩在香閨做女紅。

所以當她知道陵哥哥若上麗肛兒時,不會柔弱地在閨中暗自掉:口,而是立即採取行動,吃醋埋怨是無用的,她要主動爭取陵哥哥,他是她未來的夫婿。是她自幼心心唸唸的人,她要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男人的心被別的女人吸引了,她這個未過門的妻子就該憑本事追回來,而不是把氣出在女人身上。她本性講義氣,心中有豪情,因此對自己把氣出在麗彤兒身上的態度,感到有些懊悔,遂態度稍約,語氣也遙和了不少。

「我累了,要閉目養神,讓我靜一靜。」說完閉上眼,暗暗調息,試圖藉著運氣吐納,如塵公子的那一掌,讓她體內氣血;昆亂,十分難受。

當她閉目養神時,一旁約下的美眸卻緩緩發亮,舊急藏在水要後的流光溢彩變得清澈,正肆無忌地將她的女兒樣態一絲不漏盡收眸底。

令狐絕沉靜地望著她,眸光幽深無底,他隨著翠兒被帶到馬車上後,便靜等著,直到聽得那些手下低聲談論,說她早該到了,遲遲沒出現,會不會出了事?

當下,他立刻施展輕功掠了出去,卻想不到,果直如他所料,她被那男人困住了,遂暗助她一臂之力,隨手拿起杯子射向如塵公子,破去對方強大的氣網,接著他便快速回到車上,卻不是適才的車廂裡,而是上了這輛馬車。

他知道她是女子,但扮成男人時,舉手投足革灑調境,完全無女兒家樣態然而恢復成女兒身後,穿上一身景白的羅裙衣裳,競如此美麗動人。

可真正吸引他的,是她和如塵公子交手時的身影,明明是玲瓏纖細的美人兒,去日充滿著不輸男兒的英氣,明明咬若雪蓮,卻翻騰如龍。

嬌而不弱,剛而不猛,籍麗中見革灑,負無媚中有剛毅,不見絲毫扭泥……他走遍六工南北,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女子。

這美人和他是同類。

獨孤秋雨是嗎??」一令狐絕唇角逸出一抹風華絕代的淺笑,眸光如幽夜的星子。

馬車來到獨孤府宅,從後門俏俏駛入,隨後減慢了速度,沒多久終於停下,外頭傳來翠兒的聲音。

「小姐,到了。」

獨孤秋雨睜開眼,這一番閉目調息,總算好多了,回到自己的地盤,她無須再裝,於是掀開車簾,利落地跳下馬車,正要邁開步伐,突然想到什麼,她對翠兒吩咐--「扶她下車。」

「是。」翠兒應著,立刻要往荊楚駕的那輛馬車走去。

「不是那輛,是這輛。」

「啊?」

翠兒腳步一頓,不明白地若向小姐。

這時車簾被一隻手輕輕掀起,露出一張嬌美奪目的花容。

翠兒瞪大了眼,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瞪著馬車裡的麗彤兒。

另一邊的荊楚也是一臉驚呆,先是看若麗彤兒,只回頭若若自己的馬車,不明白原本坐在這輛馬車上的人,怎麼去到小姐那輛去了?

獨孤秋雨哼了一聲,懶得念他們,反正平安回來,目的也達成了,遂不乎計較,「翠t兒,將她安置好,派人守著,別讓人發現。」丟下這句後,她便大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進了閨房,她立刻喚來另外兩名丫寰,「容兒、娟兒,幫我更衣,我要冰:谷。」

「是,小姐。」叫容兒和娟兒的丫寰,立刻上前為小姐卸下衣裙寬袍,閨房後頭連接著大浴房,是小姐個入的沐浴之所,在丫寰的伺候下,她從頭到腳洗了個澡,從琴仙坊回來後,她一直覺得胸口悶悶的,皺起的秀眉引起丫寰的關注,她搖搖頭說沒事,認為只要休一下就無礙了,洗淨後,她一身清爽潔淨,身上發出:炎:炎的清香,一走到軟榻前,便立刻成大字形躺下去,雙腳一踢,把繡鞋高高踢出去。

她本率性,不拘小節,這兒只是自家地方,完全無所顧弓,容兒將繡鞋撿回,忍不住念道:「小姐只亂蹋鞋子了,要是被老爺若到,又要念小姐了。」

「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更何況爹知道又如何?」她不在乎的伸了個懶腰,一臉舒服偷快,一雙天足晃呀晃的,彷彿迎風擺動的小白花,「容兒,別忘了,小姐不伯任何人若到,她只伯被陵少爺瞧見。」娟兒故意糗了這麼一句,立刻惹來獨孤秋雨的抗議。

「臭娟兒,你敢笑我!」

「娟兒說的是事實呀,而且娟兒是為小姐好,小姐若是不平日養成習慣,等到過了門,哪一夭難保不被陵少爺若到小姐這般粗的模樣。」

「這麼一來呀,小姐不但功虧一簽,還把陵少爺給叮跑了呢。」

容兒和娟兒一搭一唱,她們平口就如此和小姐逗嘴玩鬧,獨孤秋雨也任她們這般,她是個度量大的主子,不但不怪,還會反過來跟她們逗嘴。

「嘻嘻,不伯不伯,只要我和陵哥哥成了婚。拜了堂,把他弄上慶了,他就是我的,不伯他跑掉。」她洋洋得意的說,口無遮攔,絲毫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不過只有在和自己感情深厚的丫寰面前,她才敢這麼幕無保留。

翠兒、容兒和娟兒,是獨孤秋雨從外頭撿回來的,她救三人於孤苦無依中,若非她,這三人不是被賣到低賤的妓館,就是被賣去當奴隸,或是落入淫賊手中,任其蹂踴而死。

獨孤秋雨自幼習武,十二歲就跟著兄長們出去見識,常常打抱不平,見到有人欺侮女人,她一定拔月相助。

容兒誇張的歎了口氣。「欺,小姐明明性子像個丈夫,偏偏是個美麗的姑娘家,害我連以身相許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嘛,偏偏扮起男子還俊俏尚得很,害我們到現在除了小姐,其他男人都瞧不上!」娟兒也跟著誇大的哀聲歎氣,最後兩人齊聲道:「小姐是男人就好了。」

獨孤秋雨好笑的膘著她們,一臉奸作的嘿嘿笑道:「有什麼好抱怨的,我不是收了你們在身邊伺候嗎?思春發情就老實說,我會幫你們找男人去去人。」論牙尖嘴利,她可不輸人。

她們聽了果然臉色脹紅,羞得直跺腳。「小姐好生可惡,這般取笑我們!」

兩人四隻手攻向她,要去搔她癢。

獨孤秋雨哈哈大笑的躲著,卻在這時胸口猛然一陣劇痛,讓她臉色瞬間刷白,原本嘻笑的容兒和娟兒也是一驚,「小姐,你怎麼了?!」她們驚慌失措的問,被小姐蒼白的臉目叮到了。

獨孤秋雨撫著胸口,額頭田著冷;干。「不知道,只是胸口突然好痛,」

「要不要叫大夫來?」容兒忙問。

她搖頭,「不必慌張,我沒事。」

獨孤秋雨心想,必是如塵公子那一掌的影響,由於不想讓容兒、娟兒擔心,也伯驚動了爹娘和兄長,遂囑咐她們,「容兒,你去找廚娘,讓她燉一碗人參湯娟兒,你幫我守在外頭,我要運功打坐,切勿讓人打擾。」

兩名丫寰立刻照她的吩咐去辦,退出閨房,而她則在慶榻上盤腿而坐,閉上眼,緩緩運行血氣,疏通經絡。

一股氣自丹田而生,循著經脈穴位遊走週身,可當這股氣來到胸腔時,卻被堵塞住,她努力衝破,想要打通它,可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反而開始冒汗,這股被堵塞的氣,令她窒悶不已。

怎麼會這樣?她感到有另一股寒氣襲來,與她這股氣用力衝撞,甚至要吞噬它,令她痛苦難當,臉色由白轉青,全身微微顫抖著。

一股腥甜上湧,扶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哇的一口吐出黑血,人也無力地往前跌下去。就在撞上地面前,一隻有力的臂膀及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輕盈地帶回慶榻上。

「別逞強,小心走火入魔。」清風般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溫潤好聽得彷彿輕聲細語,獨孤秋雨驚1的回頭,不期然迎上一雙波光流溢的墨眸,那是一張出塵俊美的臉容,生得比女人還漂亮,眸似幽夜,烏瞳品瑩如星子,黑髮如緞,簡單的束在背後。

這突然出現的美男子,不但擅闖她的閨肩,上了她的繡床,還該死的抱著她,對這憑空冒出的不近之客,她的招待便是以手時往後一頂,卻被對方輕鬆閃過,接著她只朝他打出一拳,拳頭只落在對方的大掌裡。

這一頂一拳的,讓她動了氣,胸口只是一碑。

「稍安勿躁,你受了內傷。」令狐絕輕聲道,他的口氣太過暖昧遙柔,讓她瞪大怒目。她正要大呼來人,可還來不及開口,便被他迅雷不及掩耳點了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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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這人速度太快,她只因為內傷而措手不及,心中頓時只驚只息。

他是誰?意欲何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獨孤府裡?!

她被點了啞穴,無法問出口,隨即發現這人居然在脫她的衣裳,驚得她不斷的掙扎。

「噓,別亂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內傷,」他輕聲安撫著,動作明明`溫柔至e極,去口有著不容人杭拒的力道。

若她的內傷?他憑什麼!獨孤秋雨羞惱難抑,可借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加上胸口難受得緊,力氣流失得更快,最後她只能放棄掙扎。

她剛冰浴過,身上只著單薄的薄紗衫裙,她的衫裙被他脫下後,身上只剩一件粉色肚兜,她雙手緊緊護住肚兜,背對著他,身子不由得微微抖顫。

令狐絕乘機檢查她的背,果然發現L她背上浮現一個青印,眸光微微瞇出一絲邪氣。

「你中了青龍掌。」他緩緩說道。

一聽到青龍掌,獨孤秋雨心中大驚,青龍掌這門功夫,她曾經聽爹說過,那是一門很厲害的內功,可是她也聽說,中了青龍掌的人,當下不是重傷殘廢便是死去,所以她並不相信這人說的話。

她的懷疑全寫在漂亮的眼裡,也收入令孤絕的眸底,他抿嘴一笑,對她解釋。

「中了青龍掌的人,會爆裂心肺而死,不過那人對你手下留了情,雖不會致你於死地,卻會讓你像中毒一般,胸口窒悶驚痛,為了解除驚痛,你必會命人上藥房抓藥,長期服用解除疼痛的藥方,如此一來,那位如塵公子只要派人去藥房打聽,便能循線找到你。」

她暗暗詫異,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說來,的確是有這種可能她接了如塵公子一掌是事實,此刻胸悶疼痛難當,一股窒悶之氣盤旋胸間無法化去,卻又不能抓藥治療,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男人將掌放在她背上,令獨孤秋雨猛然一僵,她身上只著一件肚兜,背後用細繩綁著,所以他的大掌平貼在她背上,觸及了她的肌膚。

她只開始掙扎,又又頰怒紅艷麗,為她平添不少媚色風情,「別緊張,我還沒下流到乘人之危,不過你生氣的樣子很美,可是會引起男人的目心哪。」他低低笑道。

獨孤秋兩隻掙扎了下便停了,因為她很快感受到從大掌傳來的一股內力,這股內力如同一道強力的熱流,只如寒冬的暖風,源源不絕輸入她體內,灌入奇經八脈還有十二經脈。

隨著這股熱流周遊全身,她感到胸口的疼痛減輕不少,漸漸轉成了舒暢,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壓下羞漸,在他的內力引導下,專心運功,適才無法打通的經脈,這會兒才順暢了。

她內心欣喜,不禁暗暗佩服此人的功力,雖不明白他為何要幫她,不過至少確定這人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便放心不少,助她I清除殘留在胸口的穢氣後,令狐絕收回大掌,獨孤秋雨也鬆了口氣,她急急想脫離他的懷抱,穿回衫裙,不料眼前男人突然一倒,重重將她壓在身下。

王八蛋!你想幹什麼!

她極度債怒,用手推他、打他,要不是啞穴尚未解開,她早就開罵了,「對不起……在下為姑娘輸送了大量的內力,此刻已筋疲力盡,動彈不得呀?一」令狐絕氣若游絲的說。

那你也別壓我呀,哪裡不倒,偏偏倒在我身上!

她只羞只氣,偏偏自己也癱軟無力,無法推開他,她這輩子還沒和男人如此親密過,隔著一件單薄的肚兜,可以籍楚感受他的胸膛,而且他的臉就擱在她的頸窩處,他的呼吸撩著她敏感的頸子,讓她整張臉一直紅到耳根子。

在數次試圖推開他而無效後,她只好喘著氣,羞假的等他恢復體力。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所以她若不到他眼中狡黔的笑意,令狐絕當然是故意的,黍機大方趴在她身上,聞著她冰浴後的罄香,她的身子好軟好舒服,還可以感覺到她隨著呼吸起伏的豐盈。

他的氣息拂著她耳邊的髮絲,低低的說:「你那個未婚夫不好,去把親事退了吧,我給你一個向我報恩的機會,以身相許如何?」

他的話讓獨孤秋雨再度劇震,雖然她無法開口,可是從她變得激烈的呼吸,可以感受到她的憤怒。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給你時間考慮。」

休想!我連考慮都不用!

令狐絕把頭抬起來,玩味地審視她的表情,他現在雖然稍稍撐起臉,可是身體還是壓著她,因此與她的鼻息很近,近到他呼吸時,氣息會佛在她薄嫩怒紅的臉皮上,他目光合笑盯著她的怒容,似是可以從她的表情明白她的意思。

「不要啊可惜,我喜歡你哩。」

他的坦白讓她一雙怒目瞪得更大,黛眉也擰得更緊,反而讓他更加中意了。

他令狐絕俊美無禱,天下間少有女子不為他的俊朗癡迷的,偏偏他若上了眼前的女子,這女子卻對他的告白豪無反應,眼神冷漠,而且她心裡還佔著其他男子的身影呢。

無視於她眸中怒火,他細細打裡她美麗的容顏,指腹緩緩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輕輕滑過,最後來到她的唇。

當他的指腹剛滑到她的唇瓣時,這倔強的小東西張嘴要咬,幸好他閃得快,不然就遭殃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她絕對會咬得很用力,他狀似失望的歎了口氣。「好吧,是我太操之過急了,不過我救了你是事實,向你討一點報酬也無可厚非,是吧。」

他的笑容太儒雅俊逸,嗓音又始終輕柔,若似人畜無害,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眼底潛藏的人苗。

當她還在疑惑他話中涵義時,不料他的唇卻突然策下,趁她不備,火舌還滑入她嘴裡,狂亂的與她糾纏,為了不讓她咬掉他的舌頭,還事先用大掌制住她的下巴。

筋疲力盡?根本是騙人的!他先故意壓著她,佔她便宜,這會兒又襲吻她,他都算計好了!

她閉著眼,恨恨的感受到兩入唇舌交纏、:需沫交融所帶來的羞愧和震撼,他的吻既姍道,只遙弱死人,直到她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過她。

「這只是剛開始,我會懊懊把你心頭上的那個入抹去。」留下這句宣示後,他解開她的啞穴,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的飄乙離去,沒有驚動任何入,似一陣風吹來,不留下任何足跡。

獨孤秋雨趕忙起身,她撫著胸口大大喘著氣。

在他離去後,她趕忙穿好衫裙,用袖子羞憤地抹著唇,卻抹不去他造成的紅腫嘴唇和臉上的朝紅。

她不知道他是誰,連名字都不曉得,這讓她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入,而她,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接下來幾口,獨孤秋雨都待在房裡調養生息,自從把琴仙坊的麗彤兒拐來後,她便將這花魁幽禁在客院裡,並派荊楚和兩名丫寰日夜苦守。

如她所料,孫二娘在發現黃金是假的,以及當家花魁不見之後,簡直氣炸了一息忙向縣太爺告狀,如今官差和琴仙訪的打手都在到處找入。

獨孤秋雨打算等風聲過去後,再帶麗彤兒送出城,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解決了一樁麻煩,她樂得在院落裡清靜度日,每日不是練劍就是揮票作畫,當然也會不停派人外出打聽狀況。

這一口,她正拿著」狼毫在花廳裡即興創作一幅山水圖時,一名娘親身邊的丫筋疲力盡?根本是騙人的!他先故意壓著她,佔她便宜,這會兒又襲吻她,他都算計好了!

她閉著眼,恨恨的感受到兩入唇舌交纏、:需沫交融所帶來的羞愧和震撼,他的吻既姍道,只遙弱死人,直到她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過她。

「這只是剛開始,我會懊懊把你心頭上的那個入抹去。」留下這句宣示後,他解開她的啞穴,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的飄乙離去,沒有驚動任何入,似一陣風吹來,不留下任何足跡。

獨孤秋雨趕忙起身,她撫著胸口大大喘著氣。

在他離去後,她趕忙穿好衫裙,用袖子羞憤地抹著唇,卻抹不去他造成的紅腫嘴唇和臉上的朝紅。

她不知道他是誰,連名字都不曉得,這讓她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而她,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接下來幾口,獨孤秋雨都待在房裡調養生息,自從把琴仙坊的麗彤兒拐來後,她便將這花魁幽禁在客院裡,並派荊楚和兩名丫寰日夜苦守。

如她所料,孫二娘在發現黃金是假的,以及當家花魁不見之後,簡直氣炸了一息忙向縣太爺告狀,如今官差和琴仙訪的打手都在到處找入。

獨孤秋雨打算等風聲過去後,再帶麗彤兒送出城,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解決了一樁麻煩,她樂得在院落裡清靜度日,每日不是練劍就是揮票作畫,當然也會不停派人外出打聽狀況。

這一口,她正拿著」狼毫在花廳裡即興創作一幅山水圖時,一名娘親身邊的丫寰匆匆來報。

「小姐,陵少爺來了,」

一聽到陵少爺二個字,她立刻驚喜抬頭。

「什麼?陵哥哥來了?他來了?」

「是的,夫人吩咐,要小姐好生打扮一番。」

獨孤秋雨立刻將筆一丟,急急喊道:「容兒,娟兒!快快端水來讓我梳洗,事不宜遲!」

兩個丫寰望著小姐臉上興奮的紅潤,那是對心上人朝思蕃想的顏色,她們互望一眼,立刻嘿嘿笑道--「小姐思春發情,終於等到陵少爺來去人了。」說完不等獨孤秋雨發靚,趕緊逃之夭夭。

當她裝扮好,匆匆來到廳堂,瞧見那俊偉英武的身影,可不正是她口夜思念的陵哥哥嗎?他正端坐在廳堂上,與爹娘和三位兄長談笑,獨孤世家在武材佔有一席之地,深得各方門派的禮遇,而獨孤擎亦是江湖敬重的人物。

獨孤擎見女兒來了,剛勁非凡的俊臉立刻堆起慈愛的笑,四十二歲的他,雖然已是中年,但仍不失俊朗,歲月在他身上刻劃出成熟穩重的儀表和氣度。

一旁的獨孤夫人本就是個大美人,中年的她保養得當,讓她除了保有美麗之外,還多了嫻靜內斂的氣質,她和女兒站在一起,在別人若來,還會以為她們是姊妹,獨孤世家雖然拿有武林盛名,卻鮮少參與武材大事,他們向來神秘,與武材大派少有聯絡,若有相交,亦是不冷不熱,近乎淡漠。而且獨孤世家的武功秘籍只傳子孫,不像其他各派為壯大勢力,會廣收弟子。

若有子,便傳子;若無子,便傳女。就算是女婿半子,也無法窺若武功秘篇的內容,要等到女兒生了兒子,兒子便從獨孤姓氏,傳乎武功秘籍,這是祖訓,獨孤家世代嚴守著。

這一代的獨孤世家,家有三子一女,男的俊,女的美。由於歷代的獨孤夫人皆是聞名工湖的大美人,血緣相傳,自然兒女越生越美,例如這一代的獨孤夫人梅相琴,便是享譽工湖的六美人,亦是一代女俠。

遺傳她美麗外表的,便是女兒獨孤秋雨。

女兒年幼時,獨孤夫婦便替她選了劉武陵為未婚夫,這孩子是好友之子,亦是練武奇才。他十歲時初次跟爹爹拜訪獨孤家,夫婦倆對這男孩甚是喜愛,尤其他們的女兒一見到他,立刻睜大了眼睛,上前拉住他嚷著要一起玩,還從此跟在他屁股後面跑,陵哥哥、陵哥哥的叫。

因此在女兒八歲、劉武陵十五歲時,便作主為他們訂了親。

如今劉武陵已長成一表人才的傑出男子,俊偉英武,氣宇軒昂,這風度氣概,實不輸當年的獨孤擎。

每一年,劉武陵都會奉家父之命,來給兩位老人家請安,自從與秋雨訂了親之後,獨孤家早已視他為自家兒,談話間關懷備至,流露出對這位未來女婿的滿意讚賞。

「爹,娘。」獨孤秋雨羞澀的喊著。

眾人同時轉頭,望向門邊的秋水麗人。

此刻的獨孤秋雨,哪裡還有先前的頑皮率性,而是婷婷玉立地端站著,她特地打扮過,雲鬢上插著橘致的彗花,腳下踩著繡鞋,身上這件羅裳裙,還是陵哥哥最喜歡的淡紫色。

她記得陵哥哥跟她說的每一句,他曾說過,她穿紫色最好若,所以每回他來,她都特地穿上淡紫衣裳,在她的衣櫥裡,訂製了各種紫色衣裙,都是請鳳城裡最好的師傅製作,手工精細,繡工亦是最好的,就連她發上那根簪花,亦是紫色的。

面對出落得越來越美的女兒,獨孤夫婦倆相視一笑,三名兄長見妹子來了,更是笑開懷。

「秋雨,陵兒來看你了。」獨孤擎笑著對女兒道,獨孤秋雨望向那俊朗神武的身影,有禮的朝他輕輕一福。「陵哥哥。」臉上的羞澀如夕陽紅雲,看起來更加嬌柔迷人。

「雨妹。」劉武陵也朝她遙和一笑。

獨孤秋雨心口跳得好快,雖然她早知道陵哥哥三口前便來到了鳳城,宿在客棧裡,但她仍裝作不曉得。

只要他肯來,她就很開心了,這表示在他心中,自己是有分裡的。

她自幼便對這男子愛慕有加,她本性頑皮,性子粗野,可是在他面前,她只敢表現出姑娘該有的矜持和羞法,因為她知道,陵哥哥喜歡這樣的姑娘,所以她學著讓自己變成他喜愛的樣子,討他歡心。

二哥獨孤守哈哈笑道:「武陵,我這小妹天天盼著你來,終於把你盼來了,那衣裳做好了許欠,今日才特地穿上,就是要給你若哪,」

話一出口,獨孤秋雨腦袋盔地一聲,臉更燥紅了,忍不住瞪了三哥一眼,這個臭二哥,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嗎?有什麼好笑的!

「老二,小妹在瞪你了,你讓她害燥了。」說話的是二哥獨孤淵,也是一臉嘻笑,「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武陵難得來,小妹打扮打扮,穿上新裁製的衣裳給他看,也是人之常情呀。」大哥獨孤賢笑道。

是嘛是嘛,還是大哥有情有義。

她站在門口,如小家碧玉害羞著,若是換了平常,她早就衝過去賞二哥、二哥一個爆栗,可現在不行,因為陵哥哥在,她不能粗魯,不能凶悍,她期待地抬眼望向陵哥哥,不知道他若到自己有何想法?會不會覺得她變美了?更動人了?

劉武陵始終僵柔的望著她。「雨妹穿這衣裳很美。」

聽到他的讚美,獨孤秋雨是開心的,但開心之中,竟有些小小失望,她總覺得陵哥哥這句話說得很客套、寧良平淡,還有他瞧她的眼神也像兄長瞧妹子一般,總是少了些什麼,她忙甩開心中的失望,不管他,來口方長,她能表現的機會多得是,她要再接再厲,「秋雨,還站在那兒坐什麼?過來這裡坐。」獨孤夫人指著身旁的位子,要她過來,「是,娘。」獨孤秋雨柔順地走到娘親身旁入座,然後便像大家閨秀一般低頭約目,聽著爹爹、兄長和陵哥哥談笑。

她偶爾會偷偷抬起眼,癡瞧著睦哥哥,她想知道,他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把目光轉過來,望她一眼?可是她等到,陵哥哥始終專注著回答爹爹的問話,不時與三位兄長談笑,就是不曾往她這裡望一眼。

她好生苦惱,不過她不是那種沒事就哭哭啼啼的人,既然心儀於他,就要努力,她對自己的美貌和才華有信心,人說滴水穿石,她和陵哥哥雖是父母指婚,但他們有著吉梅竹馬的情誼雖然一年見不到幾次面,讓她沒有表現機會,但只要成親了,她必定要當個最賢德遙柔的妻子,讓他慶幸娶了她。

一想到此,獨孤秋雨不由得嘿嘿偷笑,她以為自己的竊笑沒人發現,豈料不經意抬眼,卻與陵哥哥的目光對上。

他在若她?

她先是一愣,繼而欣喜,為了這難得的一眼,她要好好表現,不能笑得太傻癡,所以她壓抑率性的本性,而是抿出一個得宜的羞澀笑容。

她想,世間男子都喜歡女子如此吧?

劉武陵見她羞澀淺笑,遂回以遙文一笑,便:淡淡的轉開了視線。

適才他無意間鰲見她的竊笑,讓他很意外,因為他從沒在她臉上見過這種笑,帶了點頑皮、帶了點促狹,這讓他想起幼時兩人玩在一起,她常常有這種笑容。

當時她年紀尚小,有這種笑容並不稀奇,他也不以為奇,只是漸漸長大後,那頑皮的笑容不知何時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姑娘家遇婉、羞澀矜持的笑容。

他每次見到她,她總是行止得宜,笑不露齒,處處小心翼翼,這樣的她,他承認是美的,只不過並不吸引他。

他奉父母指婚之命,和她訂了親,雖然這並非他所願,可娶妻當娶賢,娶了獨孤世家的大家閨秀為妻,對他的武林地位是有幫助的。

男兒在世,總希望建功立業,成為獨孤家的女婿對他的武功修為六有幫助,雖說獨孤家的武功不外傳,但只要他成了女婿,相信獨孤擎出於對愛女的疼愛,亦會指導他一二。

再不然,他與獨孤家三兄弟交情好,逮得機會,必能從他們口中探知一二。

其實他心上另有他人娶妻一事,他不能作主但說到婆妾,他可以找個心儀的女子,如此一來,便能無憾。

有了這層想法,他唇角微抿,笑意盈然。

「孩的爹,你若陵兒和秋雨的親事是不是也該辦一辦了?」獨孤夫人含笑的問向丈夫,一旁的獨孤秋雨心口大跳。

好啊好啊!快點辦快點辦!她是干百個願意的!

她心中驚喜,但表面上壓抑著,始終垂首紋眉,就伯不小心洩漏自己性急的樣子。

劉武陵不徐不緩地拱手道:「陵兒承蒙老爺和夫人若得起,能與雨妹訂婚,自是陵兒三生修來的福氣,然而--」說到這裡,他頓了下,神情肅穆,語氣無比認直。

「陵兒尚無任何功業,因此希望能將親事緩兩年,等拿到武材盟主後,便能以武材盟主的身份,風風光光迎雨妹進門,倣傚當年老爺娶夫人時的盛大風光。」

當聽到他說要延兩年時,獨孤夫妻倆都是眉頭一皺,可他說到是為了倣傚當年獨孤擎成為武材盟主時,難得宴能天下豪傑,大禮迎娶妻子進門,那空前的盛況是何等風光。

獨孤擎是世間少數癡倩男子,只娶妻,不納妾,將所有寵愛繫於一人,與之相守,白頭偕老。

他這麼做,是出於對妻子的愛,如今陵兒說要倣傚他,怎不讓他歡欣?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秋雨能嫁給一個深愛她的丈夫,獨拿眷寵,把親事推遲兩年,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拖著的原因?」獨孤擎的目光變得十分遇和,「是,陵兒原本不想說出,只想默默努力,但為免老爺和夫人誤會,陵兒只得據實以告。」

好個據實以告,你只伯我爹娘誤會,就不伯我誤會嗎?

別人聽這話有理,獨孤秋雨卻心知肚明陵哥哥在打什麼主意,他他他--他是心心唸唸著那個麗彤兒!

她心下雖然明白,卻不能點破他,否則爹娘大怒,只會壞了自己和陵哥哥的親事,她只能忍,讓心口揪碑著。沒入會怪他延後親事,只會稱讚他,就連三位哥哥也站在他那一邊。

「好!有志氣!武陵你放心,咱們三人也會幫你的,是不是?大哥,二哥!」獨孤守哈哈笑道,還用力拍著劉武陵的肩膀。

獨孤賢和獨孤:」料也笑著點頭,劉武陵是和他們自幼玩在一塊兒的人跟自家兄弟一樣,如今他與小妹訂親,自然更當他是自家入。

獨孤秋雨心中氣苦,心中把三個哥哥罵遍了,偏只不能罵他們祖宗十八代,因為這樣會罵到自己。

她開始後梅,怎麼不事先和哥哥們套好招,要他們幫自己說服陵哥哥早口和她完婚,婚事再拖兩年,她就十八了,而且陵哥哥當上武材盟主,不就成了天下女子仰慕的男兒?到時打他主意的閨女們只會更多。

不!不行!她不IL讓婚事再拖兩年。

「這事也得問問秋雨哪,秋雨,你的意思暱?」開口的是獨孤夫人她言笑晏晏的轉向女兒。

獨孤秋雨抬起頭,目光瑩亮,正要開口為自己爭取之際,這時卻傳來陵哥哥熱切的聲音。

「是呀,這事也該問雨妹才對,不知雨妹意下如何?」那雙沉穩內斂的目光這讓她制住了剛要出口的衝動,陵哥哥的目光如此灼熱『如此期待,似乎認定了她一定能夠瞭解他、體諒他、答應他,原來他是如此熱切期望得到她的認同。

面對他這樣的灼灼盯視,她根本無法拒絕,無法破壞他的希望,更無法辜負他的l求。

她退卻了,她伯自己說出口,會見到他眼中的失望,甚至是其他什麼的,剎那間,先前的勇氣和衝動都被他眼中的盼望消融了。

她不但沒右反駁他,反而還配合他的期待露出一臉笑容,「一切但憑爹娘作主,秋雨沒有意見。」她右表現出任何不滿或委屈,而是乖順賢l叔的,照著陵哥哥的意思去做,因為那是他要的,她不忍違逆。

獨孤擎哈哈大笑。「陵兒有心,我等亦當成全,你且好好修練,老夫亦會指點你一二。」

劉武陵連忙拱手道:「謝老爺!」當他拱手低頭時,雙目大亮,唇角的笑意亦加深了,獨孤夫人也是笑意盈盈,但一雙華貴沉辭的目光卻略帶深思的望著劉武陵,接著只緩緩回頭若向低眉斂目的女兒,最後她執起茶盞,慢慢餵了一口,始終沒多說什麼。

「雨妹,委屁你了。」劉武陵感激地若著獨孤秋雨。

她抬眼若向陵哥哥,瞧瞧這遇柔的目光、;溫柔的語氣、;溫柔的微笑??」…她要的,正是他的伶借呀。

「陵哥哥莫多慮,雨兒明白。」是的,她明白的,他或許喜歡自己,卻還不到愛。他說拿到武材盟主之位才娶她,那麼要是攀不到呢?是不是就永遠不必娶她?

她不怪他,只怪他掩飾得太好,如果當初他乾脆的表明心意,說無意娶她,至少她可以死了心,他何必答應這門親事暱?因為不想當壞人,沒勇氣承受苛責?

其實她只何嘗能怪他,她不是也無法拒絕嗎?無法狠下心,:簫灑地說,她不要嫁他,更無法說不愛他,獨孤秋雨暗罵自己直是l昊用。

「武陵,這回好不容易來一趟,可要多住幾天哪,」老二和老三兩人一左一右搭上劉武陵的肩膀,劉武陵合笑點頭,「這個自然,」

老三扯著他的手臂就要走,「我最近得了一把好劍,你一定要到我房裡看看,」

「喔?」武陵目光瞬亮,「那我倒要瞧瞧,」

老大卻說道:「三弟,你也真是的,這麼急著帶人家走,人家說不定想跟未婚妻多聊聊暱,」

老三被大哥如此一提醒,拍了拍自己的頭。「對囑,我居然忘了。」說著看向妹妹秋雨。「妹子,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未婚夫?」

這個臭三哥明知故問,還敢笑?故意逗她,是想若她臉紅嗎?獨孤秋雨在心底把三哥臭罵了好幾遍,才賢淑地笑道:「我沒關係。」

倘若陵哥哥有意與她說話,他自然會拒絕二哥的邀約,所以她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他。

「雨妹。」

當劉武陵喚她時,她的心口跳了下。

她抬起美眸,朝他若去,見到那雙催璨遙的星眸,讓她一時征仲。

「我先和老三去一下,可好?」

獨孤秋雨聽了無比失望,但是卻連表現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這??」一就是他的回答?與其和她相處,他寧可和哥哥們說話,他……他竟然一點都不想她。

獨孤秋雨要是有點骨氣,就該直接抗議,說出心底話。

她是他的未婚妻呀,她要求他先陪她說話解相思,不過份吧?可她就是開不了口,心口暗自揪痛。

江l湖上仰慕她的男子也很多,以往她瞞著爹娘出去時,幾是見到她容色的男子,莫不驚為天人,甚至當場求娶,可她心中只有陵哥哥……

「雨妹?」

她從劉武陵的輕喚聲中回神,這才發現眾人還在瞅著她呢,她不忍心拒絕他眼中的殷盼,如他所願扮演好柔順女子的角色。

「你去吧。」她輕笑道,心裡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待他們走後,獨孤秋雨只想衝回閨肩,因此她起身向爹娘告退。「爹『娘,我先回肩了。」

「等等。」獨孤夫人站起身,向女夫說了幾句後,便只轉頭若她。「跟娘出來,娘有話跟你說。」

「是??」

獨孤秋雨溫順地跟著娘親跨出門坎,來到院子裡,順著院裡的平石小道,兩旁花木蔥籠,桅子花開得很美,地上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苔,在日光的照耀下,銀光點點。

獨孤秋雨不知道娘要跟她說什麼,一向心細的娘親看似溫婉,但她曾從幾個師伯那兒聽過娘年輕時在江湖上的事跡,那可是轟轟烈烈得不得了,娘除了是汪湖上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還是眾人欽慕的女俠,她曾經以一人之力斬殺惡名昭彰的盜匪數百人,只隨同義軍抵禦浸襲中原的北方化外之族。

娘的智勇和膽識是不輸給爹的,只不過娘既嫁給了爹,便收起往日鋒芒,安分嫻靜當個賢妻,做她的獨孤夫人。

她想,娘是幸運的,有這麼深愛她的爹,直到1見在,爹對娘的情意只有增加,並未隨著歲周的流逝而減少半分。

獨孤秋雨心中艷羨著,要是她也有娘的幸運該有多好?她也渴望有個男人,像爹愛娘一樣的愛她、疼她、眷戀她……

「秋雨。」

在娘的喚聲中,獨孤秋雨連忙應答,「女兒在,」

「l尚若你想悔婚,娘會助你。」

什麼?!

獨孤秋雨震驚得抬頭瞪著娘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親居然說出侮婚二字!還說什麼--助她?

獨孤夫人緩緩轉過身,她容色沉辭淡定,一點也不似在說笑,一雙明眸直直盯著女兒。

「雖然你們的親事是爹娘訂下的,但當時你們年紀尚幼,娘仔細深思,你心中或許另有想法,若你不想嫁給陵兒,但說無妨,娘會替你作主,」

她哪不想嫁給陵哥哥,真要說嘛,應該是問陵哥哥到底想不想娶她。

她連忙收攝心神,「娘,秋雨對這門親事並無不滿,不知娘何出此言?」

獨孤夫人正色道:「你的性子我還不瞭解?你本性率直,不拘小節,如今為了陵兒,抹去自己的性子,耐心遷就,委曲求全,短時之內還可忍耐,但夫妻是一生一世的,難道你一輩子都要違背自己的心性嗎?」

獨孤秋雨聽了這一席話,微微咬著唇。「女兒不覺得委屈,只要能嫁給陵哥哥,女兒滿心歡喜,」

獨孤夫人聽了她這一言,不但沒有讚許,反而搖頭。「秋雨,我幼時教導你,就是不想你這般不中用,別以為娘若不出來,你和陵兒之間可有事瞞著娘?」

獨孤秋雨心下大跳,若是讓娘曉得陵哥哥鍾情於一個青樓女子,娘肯定會動怒,取消這門親事,她忙道:「娘多心了,我和陵哥哥好得很呢!」

獨孤夫人深深打裡女兒;娘這麼若著她,若得獨孤秋雨心都虛了。

獨孤夫人改口只問:「聽說你帶了一個人回來?」

秋雨暗田冷汗,料不到娘居然知道了!

「是呀。」她回答得心驚膽跳,娘不愧是當家主母,連這都瞞不過娘。

「她是誰?」

獨孤秋雨知道回答中絕不能有擾豫,否則娘一定會起疑心。

「她是女兒找回的可伶女子。」關於這一點獨孤秋雨很有把握可以瞞過娘,因為自己常將可伶無依的女子帶回府中,再送到別處加以安置。

獨孤夫人聽了之後,點點頭,眸中的凌厲了,似乎不再疑心。

「陵兒會在這裡多住幾夭,這幾天你們也好好敘一敘。」

「是,娘。」

娘親只對她叮囑了些話,獨孤秋雨皆乖乖點頭,待娘親轉身走回屋裡,獨孤秋雨立刻吐吐舌。

真是好險,幸好娘沒再多問什麼,但她可不敢掉以輕心,娘居然有意取消她和陵哥哥的親事,那怎麼行!未戰而言敗,可不是她的作風,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陵哥哥愛上自己。

至於那個麗彤兒,等外頭風聲一過,她就盡早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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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7 10:47:02
第六章

獨孤秋雨在自個兒院落前的園子裡來回踱步,當她不刻意裝出大家閨秀的樣子時,那表情可是生動靈秀,光采照人。

可借她自己不知道,劉武陵更是沒機會若到。

她自己在那兒來回踱步,一旁三名丫寰則在一旁若著小姐從東走到西,只從西走到東,小姐走多欠,她們就看了多欠。

翠兒、容兒和娟兒彼此你若我、我若你,最後推舉翠兒,示意她開口。

翠兒瞪大眼指著自己,只見容兒和娟兒一致點頭,這般擠局弄眼、比手畫腳之後,翠兒歎了口氣。

她藉了藕嗓子說道:「小姐,既然想陵少爺,就去找他嘛。」

獨孤秋雨停住腳步,一雙橘亮的美眸瞪過來。

翠兒既然開口了,只好硬著頭皮把話說憲,反正小姐瞪都瞪了。

「小姐就在這裡乾等陵少爺也不是辦法,你這樣走來走去,咱們眼睛都看花了。」

「看花了就不要看!」獨孤秋雨插腰怒道。

二人瞧她那乾焦急的模樣,分明是等陵少爺等得心焦了,卻只硬撐著。

「也不曉得陵少爺和少爺們在敘什麼,都兩個時辰過去了,要敘也該敘憲了,都還沒來找小姐,與其等得心焦意亂,小姐不如直接去找他,」

「不,我去找他多丟臉呀?我要他自己來找我!」獨孤秋雨立刻搖頭,倔強得不肯妥協。

瞧她晦怒的表情,明明只是想和陵少爺說說話,卻只臉皮薄,她們三人若了,都為小姐心疼。

獨孤秋雨越等越心煩,她很想見陵哥哥,但要她去找他,她等得沉不住氣了嗎?而且還是自己答應他,讓他隨哥哥們一塊兒敘敘的?

她禁不住惱道:「怎麼這男人的話比女人還多,到現在還不過來?」她好幾次想自己去找,但最後又忍住了,只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小姐嘴上說不在乎,但她們明白,小姐是在乎得心都泛疼了,否則她不會把麗彤兒擄來,為的,還不是希望陵公子對麗彤兒死心?

丫寰們見小姐一臉苦惱,也跟著搖頭輕歎。

「有了!」

「小姐?」

「他不來,我只不想厚臉皮去找他,何不把他引過來?」

丫寰們好奇的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撫琴。」獨孤秋雨雙目折折地說道。

她一說,丫寰們立即會意。

「小姐要撫琴?」

「這些年來,我苦字琴藝,不就是為了要給陵哥哥一個驚喜嗎?我可以撫琴把他引來。」

「可小姐不是打算等到陵少爺今年生辰才要獻藝?」

「擇期不如撞日,我的陵哥哥可不是天天來,我現在撫琴,陵哥哥肯定會被我的琴聲引來,你們快去吧我的七絃琴拿來!」

丫寰匆匆回房,不一會兒將小姐的琴拿來,這把琴名為吟月,出自名師之手,琴身用的是上好的古木,音質庸空靈,小姐這幾年收集了幾把琴,皆是以高價購得,其中這吟月,是她最喜歡的。

三人將琴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只在石椅上鋪了一層軟墊。

她們對小姐忠心耿耿,又是最瞭解她的人,所以明白小姐有多喜愛武陵藝子。她們的小姐巾幗不讓項局,若為男子,必是人中之龍,有一番六作為。但為了武陵公子,小姐苦學琴藝、詩詞作畫,還有她最沒興趣的女紅,就算手指破了,也還是咬牙學。

只因小姐說過,只有才貌兼具的女子,才配得上陵哥哥這麼出色的男人,所以她要做一個才貌出眾的人。

這鳳城中有許多麗人兒,但是哪個比得上她們小姐?那是因為小姐從來不張揚,所以陵少爺還不曉得小姐的琴藝已經非常出色了。

獨孤秋雨在案前入座,纖手在弦上緩緩撥著,凝神辭氣,打算彈一曲(雙飛雁),這是她的心情寫照,若能和陵哥哥做一對比翼烏,此生足矣。

她深深一個吐納,心意已定,正要撥弄琴弦時,驀然一陣琴音悠悠傳來,讓她頓時僵住,心中升起詫異,連丫寰們也是一征。

她們互若一眼,從彼此眼中瞧見了驚異,小姐的琴弦尚未撥動,卻從別的地方傳來了悠揚動人的琴音?!仔細聆聽,彈的竟然也是(雙飛雁)!

獨孤秋雨猛地站起身,臉色驚異,是誰在撫琴?

「小姐,這琴音好像是從荷花池那裡傳來的!」

獨孤秋雨不由分說,立刻走出院落,三名丫寰也趕緊跟著。

她匆匆尋往荷花池畔,是娘在撫琴嗎?一定是,除了娘,府裡誰有此等琴藝?她雖這麼想,可不知為何,心中競感到不安。

當她來到荷花池,遠遠便見到一抹芳影在荷花池畔的望荷亭裡撫琴,那身影婀娜多姿,一襲月白色衣裳,雲鬢上插著景難的玉簪,身上沒有太多綴飾,卻在干紅萬紫中,顯得更出類拔萃,如一朵蓮出污泥而不染。

那弦音如流水潺潺,音色乾淨別透,似山中的請泉一般,隨著音色輾轉,彷彿讓人若見有兩隻雁子正在泉中戲水。

一隻雁追著另一隻,始終相隨相伴,展翅翩翩,飛舞其間。

行雲流水的音色,如此空靈優美,讓聽者不禁嚮往也如雁兒一般,飛舞其間。

當瞧清那身影時,獨孤秋雨不由得心中一驚,撫琴之人,競是麗彤兒!

這(雙飛雁)是由名家借曲,曲色動入,指法難度頗高,曲色的淦釋可以聽出個人琴音的造l旨。

素聞麗彤兒琴棋書畫樣樣精,但由於要見到她難如登天,所以獨孤秋雨也未曾親耳聽其撫琴,只知道聽過的人都說麗彤兒琴藝不凡,如今自己親耳聽聞,心下不禁暗暗讚歎,同時只有著一抹苦:}}想不到……她彈得如此之好!

她一驚,這才想起,麗彤兒怎麼會在這裡?應該待在蘭院裡才對的呀,她明明吩咐幾個手下不能讓麗彤兒出蘭院的,這是怎麼回事?

獨孤秋雨暗罵那些失職的手下,正打算上前阻止麗彤兒,卻聽見身後傳來驚歎的聲音,她回頭,暗叫不好,站在她身後的,正是三位兄長和陵哥哥。

當見到陵哥哥驚訝的神倩時,獨孤秋雨的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她緊盯著陵哥哥震撼的表倩,還有那眼中露出的驚艷。此刻的麗彤兒如天仙一般,莫說陵哥哥,就連三位兄長也是直盯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恍若一把月剛著心口,她的嘴角輕輕笑出一絲苦澀。隨即斂下眉眼,將心緒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

翠兒三人都知道事情不妙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能俏俏若向小姐蒼白的小臉。

娟兒沉不住氣,想上前喝止麗彤兒,但她才剛有動作,便立刻僵住,因為小姐不動聲色拉著她,不准她妄動。

她想開口講什麼,可是若到小姐射來的銳利目光後,便知趣地低下頭,退回原地。

「真美一她是誰?」說話的是老三獨孤守,他癡癡望著那美人。

「如此琴音,如此美貌,當直如夭仙下凡一般。」接口的是老二獨孤淵,他目光放亮,眼神癡迷。

老大獨孤賢較沉靜,不過一雙目光也是征征盯著。

「彤兒……」

劉武陵不禁低喃出聲,雖然聲音很小。但獨孤秋雨知道他喚的是彤兒二字,這令她心口更加難受,呼吸一窒,乍見宛若天仙的女子,他們震撼了,耳朵聽著那超凡脫俗、如同仙樂的琴曲,這一刻的美景彷彿停住了,當弦音漸漸由大轉小,好似兩隻倦累的雁烏,相依相偎入眠,只留那餘音絲絲入扣,回曉心間,直到琴音止息,眾人的心頭還在震盪著。

一陣沉寂之後,爆出喝采,「好!」獨孤守忍不住拍手大讚,這一聲好,驚動了撫琴人,也拉回所有人的思緒,麗彤兒乍見眾人,驚惶地站起身,息息來到獨孤秋雨身旁,羞驚地躲到她身後,獨孤秋雨料不到麗彤兒會躲到她背後,這女人琴音如夭籟,貌美若天仙,嫵媚柔弱,楚楚伶人,她嫉妒麗彤兒不但有才華,還勾了陵哥哥的心,而這失措無助躲到她身後求取保護?

一時之間,她竟動彈不得,不知該推開,還是讓麗彤兒躲著。

「秋雨,這位姑娘是誰?」獨孤賢問出三兄弟心中的疑問,獨孤秋雨心中一驚,她私自將麗彤兒拐出琴仙訪,又將其藏在府中,派人看管,現在外頭髮先琴仙訪花魁不見了,四處都在找人。

她本打算先窩藏一陣子,待外頭風聲淡了,再把麗彤兒送走,豈料藏了幾天,尚來不及將麗彤兒送走,就被他們發現了。

她瞧見陵哥哥望來的目光,暗叫不好,倘若讓陵哥哥知曉自己的心機,肯定會被他討厭瞧不起,心念電轉問,她冷靜的悠悠一笑。

「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妹子,你何時結交了這麼一位美人?怎麼我們都不知道?」老二問。

「二哥不知道的可多了。」她合糊其詞,受不了陵哥哥若麗彤兒的目光,於是執起麗彤兒的手腕。「走。」

「哎--」老三開口想留,他們還沒把大美人看夠暱!但獨孤秋雨才不讓他們開口,趕緊抓著麗彤兒,加快腳步。

在眾目睽睽下,她急急把人帶開,扮成麗彤兒的令孤絕當然願意跟她走,臨走前,他回頭鰲了那英俊神武的男人一眼,原來那男人是獨孤秋雨的未婚夫,當瞧見那一雙人熱眼眸盯住自己時,他唇角微勾。

有意思,直是有意思,他故意撫琴彈曲,就是要把人引過來,原來這丫頭喜歡的男人,便是那位武陵公子。

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柔黃,一點都不溫柔,粗魯的力道中帶著怒氣,一路拖著他返回院落。

「雨兒,你抓痛我了暱",",他可伶兮兮地說,被她一拉一拖的走著獨孤秋雨一僵,停下腳步轉身,惡」狠狠怒瞪她。

「誰准你這樣叫的!」

「咱們是姊妹呀……」

「誰跟你是姊妹!」

「咱們即將共侍一夫,不是嗎?」

一聽到共侍一耙個字,獨孤秋雨更火大了。

「你別想!要我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死都不要!他只能愛我一個,不准納妾!l尚若他敢納妾,我寧可不要他!」

寧可不要?

很好很好,你若不要他,那我就有機會了。

打從這頑皮丫頭巧扮王子輕薄他時,令狐絕就對她起了極大的興趣,在見到她和如塵公子過招時,那巾幗不讓鬚眉的風範和氣勢,更是深深吸引他。

這世間的女子干種風倩、萬種風華,他見過不少,可就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令他一眼就迷上了。

令狐絕雙目放光。「當真?」

「當然是真的!」獨孤秋雨斬釘截鐵,她本就有丈夫氣概,向來敢愛敢很儘管她愛慕陵哥哥,卻很請楚自己的底限在哪兒。

令狐絕的墨眸格外幽深衛亮,他露出仰慕的神色,連連讚道:「有骨氣,我最欣賞有骨氣的女人了,可是殿下會答應嗎?」

「關殿下什麼--」話說了一半收住,獨孤秋雨這才想起,她還騙麗彤兒說自己是金雲國王子的寵妃暱,獨孤秋雨擰眉瞪人,這女人破壞了她的計劃,她本想撫琴讓陵哥哥刮目相看的,卻被這個臭女人搶了風頭!這一想不禁怒火中燒,加上腦中浮現陵哥哥看麗彤兒的神情,心中一緊,不行,她得盡快把麗彤兒送走,越快越好!

「雨妹。」

一聲熟悉的輕喚,引得獨孤秋雨再度僵住,她緩緩回過頭,見到站在院落門口的陵哥哥,心兒陡地大跳,她沒料到他竟跟來了!

「陵哥哥。」

這一聲陵哥哥讓令孤絕眉毛挑下。適才還凶巴巴的女人,一轉眼變成了遙柔小女人,不管是神情、舉止,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啊,呵,原來她私底下和在那男人面前,是兩個樣呀,見到她這模樣,令孤絕盯得更專主了,他之所以跟她回來,便是因為對她有好感,現在見她這般,更覺得趣味橫生,獨孤秋雨的臉紅了,一顆心小鹿亂撞,可是一接觸到陵哥哥的眼神,發現他的視線竟越過她,落在麗彤兒身上,臉色襄時白了。

「陵哥哥有事嗎?」

她強自鎮定,俏俏移了位置,遮住麗彤兒的身影,阻斷他的視線。

劉武陵微微一笑。「雨妹忘了,陵哥哥這一趟是特別來探望你的,雨妹可有想念陵哥哥?」

這話讓獨孤秋雨感到歡喜,兩頰只轉為羞紅。

想,怎麼不想?她口也想,夜也想,恨不得天天見到陵哥哥,若非顧忌言行必項符合大家閨秀的風範,她恨不得撲向他的體抱,大聲告訴他,她想死他了!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只能L強忍住心中的衝動,嬌柔地小聲回答:「雨兒?……也是極想念陵哥哥的。」

身後的令狐絕微微瞇起眼,眸中閃過一抹銳光。

翠兒見機不可失,忙開口道:「小姐,難得陵少爺來,彈一首曲子給陵少爺聽如何?」

容兒與她極有默契,立刻附議,「是呀是呀,陵少爺喜歡聽琴,小姐何不也展露一手?」

她們在一旁猛使眼色,要小姐把握機會,不可認輸呀。

劉武陵曉有興致的揚眉,「囑?我從沒聽過雨妹撫琴,雨妹可願彈一曲給陵哥哥聽?」

她迎上陵哥哥的目光,見他一臉期待,原本抑鬱的心情也豁然開即,她拜名師苦字琴藝,就是為了不辜負他的期待呀。或許,她能利用這個機會拉回陵哥哥的心。

「陵哥哥吩咐,秋雨不敢不聽,容秋雨獻醜了。」

在她的吩咐下,翠兒等人忙去把她的吟門琴搬來,一番張羅後,便在院中梨樹下襬上琴幾和坐榻,只為陵少爺備了水酒。

院中梨花樹高低錯落,白色花瓣開得絢爛美麗,在一片白色花海間,襯得獨孤秋雨膚色品瑩如玉,頰紅生艷,這樣的她散發著庸靈優難的氣質,自有一股獨特的柔媚韻致。

劉武陵見了,也不由得一征,他知道雨妹是美的,可因為自幼便與她相識,所以始終沒將她的美放在心裡。

可此時此刻,他像是突然發現似的,這才意識到眼前佳人已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總跟在他身後,纏著他癡癡傻笑的小女孩,他目光漸亮,開始正視她的美艷。

「啊,你拉著我做什麼呀?」

琴聲未起,一旁傳來麗彤兒的低叫聲,讓獨孤秋雨和劉武陵同時轉頭,望向一旁的娟兒和麗彤兒,兩人正拉拉扯扯。

娟兒本想辭辭拉走麗彤兒的,不料這女人居然不識好歹叫出聲,只得咬牙切齒的警告。「陵少爺和小姐難得見面,你這個外人在這裡做什麼?」

令狐絕故作天真道:「我不是外人,我和雨兒是好姊妹哪,我不要離開雨兒。」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懂?

既是青樓花魁,總該懂得察言觀色吧?娟兒早就眼神示意要麗彤兒離開了,可是這女人卻一臉糊塗沒有行動,她只好上前要扯麗彤兒走,這女入臉皮卻如此厚,居然不肯,這樣吵吵鬧鬧,哪裡還能撫琴?氣氛都被破壞了!

娟兒一人拉不走,容兒立刻上前助陣,不料劉武陵卻開口了,「既是雨妹的好姊妹,就留下吧,大家一塊兒欣賞雨妹的琴音,多一個知音人亦是雅事,是不是,雨妹?」

他為麗彤兒說話了,這話中的維護之意,明眼入都若得出來,這下子丫寰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只好若向小姐。

獨孤秋雨當然恨不得麗彤兒走開,可她無法在陵哥哥面前將入趕走,陵哥哥都說讓人留下了,她若把麗彤兒趕走,豈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她一直努力在陵哥哥面前保持賢淑柔順,不敢破壞在他心中的形象,只能任由身側的拳頭暗暗握緊,最後她忍下了,嘴角逸出一抹笑,「讓她留下吧。」她輕道。

「小姐--」娟兒還想說什麼,可是在小姐的眼色下,終1弓話給吞進肚子裡,恨恨瞪了麗彤兒一眼,才放開。

令狐絕來到劉武陵面前,朝他微微一福。「謝謝公子。」

「姑娘別客氣,翠兒,端一張椅榻過來給姑娘,」

令狐絕再度彎身一福。「謝公子。

他大方坐下,假裝若不到翠兒她們眼中的氣悶,一雙眼折折發亮,笑望著獨孤秋雨,滿臉期待,獨孤秋雨被這麼一擾,心緒浮動,可轉瞬間,她趕緊平心辭氣,告訴自己不能亂,這麼多年來,她苦練琴藝是為了什麼?便是為了彈給心上人聽,若I能博君歡喜,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暗暗吁出一口氣,凝神辭氣,很認直地,為她的陵哥哥彈了一曲(蝶戀花)。

隨著琴音從指縫間滑出,宛若一隻蝶兒從她的拿心裡飄然乙出,輕輕拍著彩蝶的翅膀,在花叢問翩翩起舞。

迎著風,向著暖陽,蝶兒嬉戲於花瓣間,眷戀著花朵的籍香和美麗,花朵也因蝶兒的輕撫而搖搖擺動,恍若在回應蝶兒的深情。

她用心撥搶著琴弦,將滿腔的思念和深倩盡付於琴音中,以琴訴情,以音表心,只願綿綿情意I能傳達到郎君的心中。

她的情意盡訴其中,令狐絕細細聽著,1將那芳影深深望進眼底,波光中蕩出一抹春江秋水的遙柔。

驀地,劉武陵猛然起身,他這意外之舉讓眾人皆是一楞,獨孤秋雨也因為他的異常而琴音一頓。

望著陵哥哥鐵青隱忍的神色,她感到驚愕和不解,正欲開口詢問時,劉武陵去口急急開口。

「我有急事,容我先告退。」說完便轉身衝出去,舉止間扶帶著娘狽,似屁股有人在燒一般倉皇進逸,獨孤秋雨睜大眼,張著嘴,陵哥哥的反應讓她僵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翠兒、容兒和娟兒二人也是膛目結舌瞪著那速速遠去的身蔓。

發生什麼事了?小姐的琴音有那麼難聽嗎?

陵少爺竟然逃了?而且還進得那麼息,絲票不留顏面,就這麼走了?

在眾入的呆愕之中,唯獨令狐絕好整以暇地端起酒盞,聞著用梨花釀出的酒香,細細品嚐。

無人知曉,這是他的傑作,因為他在劉武陵的杯中下了瀉藥,而且那藥性一發,可是十萬火急不等人的,那劉武陵是衝去茅房了,要是稍慢了點,便會一寫千里,他才如此不顧禮節的人速逃逸。

他令狐絕看上的女人,可不會讓其他男人有機會出手,而且這個劉武陵明明一雙眼睛看的都是自己,卻還在惺惺作態,他才決定小懲一下。

眾人仍在驚呆中,他輕輕歎了口氣。「這劉公子好生失禮,如此天籟琴音,竟不懂得欣賞。」

他話才落,獨孤秋雨便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掩著面中回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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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諒她獨孤秋雨再堅強,可一旦在心上人面前受挫,也會露出女兒家脆弱的一面。

丫寰們見她哭了,急忙追進屋子裡,小姐向來很少掉眼淚的,絕不會受到一點小挫折就哇哇大哭,唯獨面對陵少爺的事。

見小姐如此大哭,一定是適才陵少爺的態度太讓小姐傷心了。

「小姐,別傷心哪,陵少爺他……大概是直的有事才走的。」

對對對,陵少爺絕不是因為小姐的琴音才叮跑的。」

獨孤秋雨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整個人趴在慶榻上,淚水水都沾濕了被子,二個丫寰面面相覷,解鈴還需繫鈴人呀,翠兒道:「我去把陵少爺找回來。」

她才要轉身,便被抬起頭的獨孤秋雨六聲叫住。「不准!」

「小姐?」

「不准找他,你們誰敢去找,我就把她趕出府!」

這只是氣話,她不會這麼狠心的,她只是太差愧、太傷心了,只好趴回慶榻上繼續哭。

翠兒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怎麼都想不透,小姐明明彈得那麼好,陵少爺為何如此不給面子?三人越想越氣債,卻只不敢違逆小姐的命令,小姐性子倔強,寧可躲起來哭,也不肯在陵少爺面前丟臉。

「出去!不要管我!」

「小姐……」

「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 」

在她的喝斤下,翠兒三人只好退出閨肩,留她一入嗚咽哭泣。

哭吧,發洩完就好了,她才不會被打敗,也不會輕言放棄,她只是需要時間把這股失望和挫敗消去,等哭憲了,她會重新振作。

當她趴著喂泣時,一抹身影俏俏走近,她知道有入來了,以為是翠兒她們只折返回來。

「我說出去,聽不懂嗎?」她始終趴著,悶悶斤喝。

回答她的,是遙柔輕觸她發上的手,以及撫慰的嗓音。「曲音婉轉,絲絲入扣,想不到雨兒的琴藝這般好,令人驚艷。」

獨孤秋雨赫然抬起頭,瞪著坐在床榻旁的麗彤兒。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以為自己這般凶,必能將麗彤兒叮距,豈料對方竟不伯,還繼續說道:「雨兒的(蝶戀花),蝶兒翩翩起舞,想引起花兒的主意,卻又不敢六靠近,不知是畏俱花莖上的刺,還是伯花兒太美艷?明明乙到花朵旁邊了,卻太過小心翼翼。」

獨孤秋雨不禁一楞,麗彤兒居然能從曲中聽出她的心聲,她正是以此種心情彈曲給陵哥哥聽的,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冀想靠近,只伯陵哥哥不高興,所以她只能}努力壓抑內心的倩意,默默守著,希望能等到他深情的一鰲。這些如何說得出口?只能藉由琴音抒發,撫琴也需知音人,她希望能將心意傳達給陵哥哥,她愛戀他,如同蝶兒愛戀著花,不料卻只有麗彤兒L聽出琴中心聲,讓她很是惱人。

「蝶戀花,花也戀蝶,花與蝶兒相依相偎,何項小心相翼翼?」她凶巴巴的反駁,一時忘了始終膽小嬌弱的麗彤兒,這會兒竟一點也不伯她的怒氣。

「雨兒別哭,我只是說說。」令狐絕伸出手,輕輕為美人拭淚獨孤秋雨將手打掉,氣罵道:「不用你管!還有,你不要雨兒雨兒的叫我,咱們沒這麼親近!」

令狐絕可伶兮兮地望著她。「雨兒因何惱我?」

這女人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火大,遂伸手指著麗彤兒的鼻子罵道:「誰讓你跑到荷花池邊撫琴的!」

「啊?一不行嗎?」他一臉無辜地問,「那琴是你的嗎?你有問過我嗎?!給我搞請楚,這裡不是琴仙訪,不准亂勾引男人!」

獨孤秋雨即使發怒,表倩也依然生動可愛,哭得紅紅的眼、紅紅的異,竟不減一絲美麗,雙目反而灼亮得如湖上波光,更加生氣勃勃。若說之前她在陵哥哥面前只是美得婉約嫻難此刻的她,卻美得靈慧動人。

令狐絕暗自欣賞她美艷的神倩,他眸光隱隱閃動,表情卻更可伶。

「雨兒若不喜歡,我不彈就是了,只是彤兒不明白,那位公子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雨兒何必在意?」

「我當然生氣,因為--因為--」因為陵哥哥喜歡的是你!這句話她實在說不出來。話卡在喉間。遲遲沒有說完。

令狐絕眨了眨眼,「雨兒別擔心,那公子不懂得欣賞,殿下一定會欣賞的。」

殿下二字讓獨孤秋雨只是一窒,她差點忘了自己還騙著這個女人,自己是金雲國王子的寵妃。因為陵哥哥的事,讓她腦子都亂了,差點忘了正事。

陵哥哥和兄長們已經發現麗彤兒了,這可不妙,她今夜就要把麗彤兒送走,想到正事,她腦子請醒了,也不再哭泣,用袖子把自己的淚水粗魯一抹,對麗彤兒下命令。

「你好好準備,今夜我就送你離開,」

「離開?去哪裡?」

「你已經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派人帶了口訊,今夜會來接你走,」

想趕他走?那可不行,令狐絕假裝恍然大悟,他既然若上了她,豈會這麼容易離去?

只故作天直地疑惑道:「原來是這樣,但為什麼要選在大半夜呀?」

當然是為了偷偷摸摸把你送走呀!不過她不會這麼說,只是語氣橫了橫。

「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你不想見殿下嗎?」

毫無預警的,麗彤兒一把抱住她。

「你抱著我幹什麼?!」獨孤秋雨驚訝莫名的質問。

「因為我捨不得雨兒呀,我喜歡雨兒呢。」令孤絕把她抱得緊緊的,寧良賴皮地不肯放,說話時聲音還帶著哭腔。

獨孤秋雨料不到她會如此依賴自己,本想掙開麗彤兒的體抱,對方卻抱得更緊。

她雖不喜歡麗彤兒,可這女子卻好似很喜歡她的樣子。

真是太可笑了,其實她就是那個假扮的金雲國王子,把麗彤兒拐出來,讓她近離鳳城,甚至已經幫她物色好夫婿人選,就只是為了絕了陵哥哥的心,倘若這女人知道一切後,還會喜歡她嗎?

獨孤秋雨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如果這女人討厭她就好了,偏偏不管她怎麼凶,麗彤兒都不介意,這反倒讓她很歉疚。

歉疚?不!她很快便把這想法拋諸腦後,她把麗彤兒從青樓帶出來,讓她不用再對男人賣笑,甚至還得以保有處子之身,說來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暱。

有了這層想法,她下定決心,為免夜長夢多,今夜就行動。

周上樹梢,一輛馬車從獨孤府的後門靜靜出發。

離宵禁時間只剩半個時辰,但對獨孤秋雨來說,已經足夠。為便於行走,此刻她已換上它袖勁裝,長髮只簡單結起,插了根素難的木簪。

這樣的她藉令而美麗,一改大家閨秀的柔弱模樣,顯得風姿綽約,頗有女俠的氣概。

一旁有雙眼,直直盯住她,惹得她瞪過去。

「看什麼?」

「雨兒時而柔媚,時而英氣颯爽,相貌多變,煞是好看,一看就移不開眼睛,彤兒有點愛慕你哩。」

獨孤秋雨冷道:「我只不是男人愛我做啥?即便我是男人你也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不該朝三幕四。」

「唉,雨兒有所不知,彤兒是身不由己哪,身在青樓,只能任男人賞玩,其實初夜竟標那一口,彤兒拒絕過殿下,可是殿下竟強要了我的身子,並非我自願獻身。」

見到麗彤兒雙眸含淚,一臉要哭的模樣,這讓獨孤秋雨想起來,當口的確是她強迫人家的,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些。

「嫁殿下不好嗎?非富即貴,一生榮華不盡。」

「彤兒不在乎富貴,只想和意中人在一起。若是我喜歡的人,我便一心一意,絕不負對方。」

這一席話倒讓獨孤秋雨意外,料不到麗彤兒還是個癡情人。

令狐絕故意歎了口氣,心酸的繼續說道:「殿下貴為皇室之入,行止卻很下流,當口用色咪咪的目光直盯著我,還強撕我的衣裳暱,我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得獨孤秋雨心虛不已,當時她一心只想趕快要了麗般兒的初夜,倒沒想這麼多,現在被這女人一說,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不管自己怎麼凶麗彤兒,她總是笑容以對,王見在見她如此難過,自己突然有股衝動想告訴她,她其實仍是青白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既然你不想跟著殿下,我便不送你去殿下那裡,如何?」麗彤兒這番話,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咦?可以嗎?雨兒不送我過去,殿下豈不會怪罪你?」

「這你不用擔心,我是殿下的寵妃嘛,既然你不想跟著殿下,我就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為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如何?」

原本她就於心不安,想著要找什麼理由跟麗彤兒解釋金雲國王子的事,這下好了,她也不想跟著王子,倒省了自己費唇舌解釋,她原本想把麗彤兒送出城後,編個謊言說王子改變心意,決定將他許給別人當正妻,以她出身青樓,卻能當上正妻,是天大的福扮,因為一般青樓女子贖身後,頂多只能給人做妾,自己幫她找個老實的好人家,只給她弄了個正妻位呈,對她也算仁至義盡了。現在倒好,她不想跟王子回國,自己也不必找理由欺瞞她了,想到這裡,獨孤秋雨心中一樂。

令孤絕將她美眸裡的異彩若進眼裡,唇角微勾,故作感激狀。「謝雨兒好意,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哩。」

「什麼?原來你有心上人了?」

「是呀。」

獨孤秋雨心中大樂,那更好,如果可以直接把她帶去那人身邊,自己也不用良心不安了。

「告訴我他是誰?我把你送去他那裡。」

她才問起,麗彤兒尚未回答她,馬車突然急急煞住,害得她和麗彤兒差點往前跌,獨孤秋雨黛眉一擰,正要問荊楚怎麼回事,外頭已傳來荊楚大聲喝問。

「來者何人!因何擋路!」

獨孤秋雨心中大驚,立即掀開車簾一角往外若,赫見前方有人檔道!

「把馬車裡的女人留下,便曉你們不死。」對方傳來冷:冷的威肋,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已將馬車四周團團圍住。

獨孤秋雨變了臉色,她認得這些人,他們是如塵公子的手下,那一口她僥倖脫身,:}l想到這些人竟不死心,一直在找麗肛兒。

不論如何,就算麗彤兒是她的情敵,她也不能讓麗彤兒被帶走,何況自己已經答應麗艇兒,要將她帶到意中人身邊,對方人數眾多,她今夜只帶了荊楚一人,為今之計只有那麼做,才可以讓她的人全身而退……

事不宜遲,她立刻打開車廂底下一個暗門,這車廂底下有一個足以躲藏一人的空間,她對麗彤兒低聲道:「躲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出來。」

令狐絕眨眨驚奇的眼,不可思t義的問:「你要做什麼?」

「你若還想見到心上人,就別出聲!」她低喝。

他幽深的眸底閃過一抹亮。「何不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聽到這話,她債怒地斤責。叫你躲進去,就給我躲進去!」

命令麗彤兒躲進車廂底下,安置好後,她便掀開車簾,跳出車廂外。

「麗彤兒在此,想抓我,就來吧!」

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而去,相信那些人必會追來,只要她離開了,他們便沒有傷害荊楚的理由,而荊楚必能明白她的意思,趁她把人引開後,將麗彤兒送到安全的地方。

門光照出她飄飛輕靈的身姿,在屋瓦上幾個翻飛,已然躍出幾艾外,她試圖將那些人甩開,不一會兒,她心中一警,感到另一道強大的氣息,遂猛然停住,冷冷盯著前方五十步外的顧長身影。

果然……她就說嘛,這傢伙怎麼可能不出來,原來是在這裡等她。

她瞇著木:令的美眸,「又是你,」

站在前方的,正是那陰魂不散的如塵公子,唐允熾在屋瓦上負手而立,眼角局梢儘是威嚴的冷意,周光在他俊冷的臉上形成明暗的影子,夜風揚起他的衣袍,他卻仍不動如山,光是站在那裡,便有一股迫人的氣場,「你中了我的青龍掌,居然沒事?」他精炯的目光細細打裡她,聲線扶帶著內力,清楚傳過來,彷彿在她耳邊低語。

獨孤秋雨冷笑道:「青龍掌有什麼了不起?你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如此糾纏,也不嫌丟臉?」一若到他就火大,要不是那一掌,她怎麼會白白被人偷去一個吻!

這嘲諷的語氣讓唐允熾鷹目微瞇,唇角逸出冷笑,「本公子對你沒興趣,抓你,只是為了引出他,」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將她從頭到腳打裡一遍,把她沉靜如水、優難如蓮的豐姿收進灼亮的星眸裡。

「他?」獨孤秋雨一臉狐疑。「你說誰?」

「令狐絕。」

唐允熾說出這三個字,令她深感意外,令孤絕?:工湖上人稱毒公子的令狐絕?

她微微皺眉,對令孤絕這人的事跡,她並不陌生,據說令狐絕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引得無數女子為他癡迷,此人天不伯地不伯,來無影去無蹤,為人亦正亦邪。

她想不到如塵公子對她糾纏不放,竟是為了那個男人?

「你找他,關我什麼事?」

「你是他的女人,抓了你,不信他不現身。」

麗彤兒是令孤絕的女人?居然有這種事?所以麗肛兒的心上人便是令狐絕?

她還直是六感驚奇,原來這人要抓麗彤兒,是另有目的呀,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也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

此人對她勢在必得,讓她不由得暗暗緊張,因為他的武功在她之上。

上回僥倖逃走,這回沒那麼容易了,就算現在跟對方解釋她不是麗彤兒,恐伯他也不會相信,何況現在她面對的不是只有這男人,還有他的手下,這些人已將她重重包圍,為的便是堵去她的路。

「你就算抓了我也沒用,那男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現在不知躺在哪個女人的慶上暱。」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令狐絕這淫貝戎在江湖上鬧得滿城風雨,他到處採花,隨意留情,連人家老婆都勾搭上了,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所以她故意這麼說,好讓如塵公子放棄抓她。

唐允熾沉聲道:「他會不會管你的死活,要試了才知道。」

果然??」…他要是大好打發,她還會覺得奇怪呢。

既然無法讓他打消念頭,只有奮力拚搏了,她掃了下四周,見他手下全在,這表示荊楚已帶著麗彤兒順利脫身了,她無項再顧弓。

「那得若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她拔出劍,清亮如星的眼眸無畏無俱,:冰清玉潔的美貌染了一層銀光。

衣袂飄飛,身姿如畫,秀麗中自有一股清冷絕艷。

唐允熾冷纂的眸光中,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幽亮,喃喃1氏哼,「這個令狐絕倒是有眼光……」

獨孤秋雨知道她必項智取,絕不能纏鬥,百招之內就得脫身,所以不等對方出手,她猛然出擊,一出手就絕不給他喘息的片刻,手一揮,銀針盡出,同時扶帶劍氣迫近對方。

「好個嬌硅兒!」唐允識閃身盪開,同時運展內力,鼓得全身衣袍漲起,將她射來的銀針彈開,緊接著劍氣策身。

獨孤秋雨明知銀針傷不了他,只是藉此爭取時間,逼得對方沒有喘息的餘地,手中劍如飛鳳,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對這男人,她絲毫不敢大意。

這時的她,美艷清冷,秀髮飛揚,襯得她在周色中更顯逼人。

轉眼間兩人已對上近百招,只見她突地身形一轉,一劍盪開,提氣一躍,就要脫逃。

「哪裡逃!」

厲喝中有一絲冷笑,接著她感到背脊一疼,似有什麼利器射來,打中她的穴位,讓她原本躍飛的身子往下掉落。

失敗了!

她心中苦笑,終究還是落到這男人手裡,可伶她就算被抓了,令狐絕那傢伙也不會來救她,因為她不是麗彤兒,更不認識那個令狐絕。

她是造了什麼攀?怎麼一牽扯上麗彤兒,便和男人的事沒完沒了?

先是陵哥哥,接著是這個如塵公子,現在只扯出一個令狐絕,她怎麼這麼倒霉?

她如中箭的落雁,身子直墜而下,眼角瞥見那男人正往自己逼近,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口,一股勁風摔不及防的襲來,如塵公子尚未碰到她的衣角,便被逼得退到一旁。

下一刻,她被納入一具寬大溫暖的懷抱裡。

月夜中,男人好聽的嗓音如請風拂柳,只如請泉淌流,彷彿在每個人耳畔輕輕撫過一般。

「想動我的女人?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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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7:3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待獨孤秋雨回神後,赫見自己被一名男子樓著,她仰著頭,呆愕地瞪著對方,在這月明星稀的夜晚,只見這張俊逸出塵的臉容,他的眼瞳閃耀著妖曉光澤,墨發飛揚如緞,身著一襲墨色長衫,幾乎要融入黑夜裡,加上月光在他的俊容上映出明暗光影,令他神秘得有如天上仙人,她呆呆地望著他,這個搶去她初吻的男人竟出現在此?!而且他適才說什麼?「我的女人」?若不是她聽錯,就是這男人搞錯了,「令狐絕,你果然現身了。」唐允熾沉聲道,唇邊浮上淺笑,手一揮,四周冒出更多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獨孤秋雨在聽到令狐絕二個字時,更加不敢貿信,令狐絕就是他?!震驚之餘,她也察覺到事情不妙,原來這是一個陷阱,如塵公子以她為餌,早已擺好陣仗等著獵物落網。

她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踏入一個十分複雜的境地,偏偏卻搞不庸楚這兩人到底有什麼仇恨?

「抱歉,我來遲了,讓你受驚了,」令狐絕對她輕輕說著,那語氣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彷彿兩人認識已久,她一直以為令狐絕有著一雙桃花眼,就像那些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更應是狂放下流,一身淫氣,臉色則是縱慾過度的青白膚色,因為這樣才符合到處勾引女人的形象。

可眼前這男人聖潔得彷彿是謫仙,飄逸出塵,望著她的目光那麼慈愛溫柔,眸中暖芒如春陽,彷彿要將人融化似的撩人心神,可這般豐神俊朗的男子,卻無賴奪去她的吻,想到這裡,她只氣怒地瞪著令狐絕。

十公主唐秀難一臉癡迷地盯著令狐絕,想不到那來去如風、神兔無蹤的令孤絕,竟如此英俊不幾、光華無雙,讓她目不轉睛,一顆心悸動地跳著,多華美的男子呀,皇城俊男無數,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傳聞此人一身邪氣,但那不沾染塵埃的氣質哪裡帶邪了?若得眾人驚疑不定,只見他一身墨黑隱於暗夜,手中抱著一個人,卻依然輕鬆自若地立於枝頭上。

聽說武功高深到某個程度以上,便能點水而行,立於花瓣葉片上而不倒。此人能做到,足以證明他是武材奇人令狐絕無誤,令孤絕對體中佳人抿出溫柔一笑後,便將視線轉向唐允熾。

「為了將我引出,勞聖上親自出馬,令狐絕好生榮幸。」他悠然開口,說得雲淡風輕,卻震攝了懷中的獨孤秋雨,聖上?!眼前這個男人是當今聖上?

她驚愕地瞪著如塵公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場所有人,連同唐允熾身邊的七王爺、十公主在內,皆料不到原來令孤絕已知曉三哥的身份,心中暗驚這人果然不簡單。

他們受三哥之命,帶著入馬埋伏於此,直到三哥下令,便立即現身,眾護衛個個弓在手、箭在弦,全部指向他們,將這兩人逃命之路全部圍死。

這令孤絕既已探知三哥是當今聖上,必知有險,卻依然現身,可見他對懷中女子十分鍾愛疼借。

十公主不知道為何心口一堵,望著令狐絕的俊容征征出神,霎時對他體中的女子又羨又妒。

獨孤秋雨依然震撼不已,萬萬想不到,這晦深莫深的如塵公子竟是當今聖上?

這下好了,爹娘自幼教侮她和兄長們,萬不可和朝廷入沾上邊,獨孤世家歷代守身自保,遺世獨立,不管是江湖或是朝廷,皆保持距離,結果她一惹,便惹上皇帝。

好在對方以為她是麗彤兒,她便裝到底,絕不拿洩漏自己的真實身份。

唐允熾對於身扮被揭穿不疑不驚,既然對方是令狐絕,必然有那個能耐,此人若能效命於他,為他所用,他便留對方一命,否則的話……

「你若巨服於朕,朕便許你一世高官厚祿、榮華富貴。」身份已洩,他便不再隱瞞,改自稱朕,以皇帝尊貴之身親自招攬他,這可是對方的榮耀和福氣,而且到目前為止,他是第一個讓他如此費心佈局之人。

「皇上為了逼在下現身,不借派人假田令孤絕之名,誣陷在下為採花賊,皇上為了在下如此不擇手段,讓在下深感榮幸哩,可借功名利祿於我如浮雲,令狐絕一向逍遙慣了,恐伯要辜負聖上的美意,」

若似感激之語,實則嘲諷之言,等於親口拒絕了皇帝,相較之前他僅是隱身於後不現身,至少人沒被找到,雖是拒絕,但不至於掃了皇帝的顏面;可現在他不但現身了,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拒絕了。

獨孤秋雨聞言一驚,原來令孤絕是被冤枉的?而且冤枉他的還是當今皇上?

眾人皆瞧請楚皇帝冷漠的臉容,雙目深沉如潭,跳躍著兩點怒人,渾身散發著山雨欲來的冷殺氣,「皇上允的,不單單是一世榮顯富貴,令狐公子若巨服於我皇帝哥哥,還可盡得天下美眷,娶尊貴嬌妻,榮耀先祖,福至子孫,」開口的,是一旁的十公主唐秀難,她相信夭下男兒求的不外乎兩件事,一是功業,二是美人若能兼得,無人拒絕得了這種誘惑。她特意開口提醒令狐絕,就是要讓他注意自己,故意說「皇帝哥哥」,是要讓他知道,此刻站在這裡的她,是尊貴的公主,且她對自己的美貌也很有自信。

美貌加上公主身扮,足以讓令狐絕關注自己,因此她在說話時,不禁伸直背,挺起胸部,雙眸異彩品亮的望著他。

此話一出,令狐絕果然朝她若來,令她心口杯然大跳,他笑了,他對她笑了,唐秀難雙頰紅艷,她一向冷傲,卻在對方的眼波流光中羞法了,雙手還不由自主的縮拳,輕輕捏著自己的衣角,「天下美眷、尊貴嬌妻,的確很誘人,可借令孤絕心志不大,又是嫌麻煩的人,三妻四妾不用了,只要得一心上人,相守一生便足典。」當他說這話時,眼睛是若著獨孤秋雨的。

被他如此深情盯著,獨孤秋雨忍不住臉紅避開了眼,心想他是開玩笑的吧?

她不明白這男人是若上自己哪一點?接著又想到剛才他們說麗彤兒是他的女人,是了,他現在肯定是在假裝,既然如此,為了逃命,她只好配合他。

令狐絕的話讓眾人再度一愣,他說不要三妻四妾,只想娶一個女人?一生就一個女人?

明明長得那麼俊美,天嫉人羨的俊美,不好好利用俊色,卻只要一個女人?這麼浪費?

十公主臉色難看,他這話等於拒絕了全天下所有的女人,包括她這尊貴的公主,而且他口中說的心上人,很明顯便是他懷裡的佳人。

獨孤秋雨是唯一不被他這番話箕響的人,自己又不是麗彤兒,令狐絕也知道她是假的。從他出現救了自己到與這些入的對話,已讓她想明白--皇帝要招攬令狐絕,而令狐絕將計就計,以她充當麗彤兒,這麼一來便能保護自己直正心愛的女人,這才是他出現的目的。

她願意成全他,這男子和麗彤兒直可說是天生一對,相配極了,因此她對他抿出一笑,她的笑如晨曦初綻的花蕊,明媚照人,令他的目光染上一層幽深。

唐允熾將兩人的局目傳情若在眼底,:冷哼一聲。「不識好歹,將這兩人給朕抓起來!」

命令一出,護衛立即持劍攻去,令孤絕只消手一動,已然握劍在手,這劍是從獨孤秋雨手中攀過來的。

女子用的劍輕靈,男子用的劍沉重,可令狐絕似乎也不在意這劍使得順不順手,彷彿信手拈來,便得心應手,一手樓著她,一手持劍應敵。

上前攻來的是二十名護衛,守在外圍的三十名護衛依然持弓對準他們,以防逃逸。

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令孤絕唇邊笑意依然舒展,動作不徐不緩。面對凜凜劍氣,他把她越樓越緊,緊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大掌的灼熱,而且他的手都快碰到她的胸部了,讓她忍不住掙扎了下,想調整位置「雨兒乖,別亂動,否則掉下去了,我會心驚的。」靈絕一邊唇角輕揚的對她說,一邊使劍陽檔四面八方攻來的刀劍。

獨孤秋雨見鬼的瞪著他,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還親暱的叫她雨兒?

不管是爹娘或是兄長,大家都叫她秋雨,陵哥哥則喚她雨妹,從沒人喚她雨兒,除了麗彤兒。

一想到麗彤兒,她恍然大悟,是了,肯定是麗彤兒說的。

被一個陌生男子親暱叫著雨兒,著實讓她覺得被佔了便宜,加上自己只被他抱在體裡,貼著他的胸膛,讓她臉上染了一層羞怒。

「把我的穴道解開,」她沒好氣的命令。

「雨兒,你若我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還要拿劍忙著對付敵人,哪能空出一隻手暱?」

她瞪大眼,無法空出手?那剛才你怎麼還有閒暇跟對方聊天?

這扮明是推拖之詞嘛,剛才那些人尚未出手前,他就有機會先把自己的穴道解開呀,分明是故意拖延!

她不知這人在打什麼主意,可恨自己無法掙脫,誰叫她被點了穴,使不出力來,「你的彤兒妹妹我送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讓她少了一根汗毛,你放開我,咱們各自逃命,不是很好嗎?」她債債地說道。

「雨兒,你對我有義,我豈能無情?你放心,我絕不負你,必保你平安無事。」

這話說得重情更義,彷彿兩人生死相約一般,聽得獨孤秋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不用你保護,對方這次有備而來,手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安排了弓箭手,而且別忘了,那最厲害的皇帝尚未出招,我看他是想先消減你的力氣,以逸待勞,」這話她說得很直誠,相信他不會若不出皇帝的企圖,「雨兒如此為我擔心,令我好生心喜哩。」他的氣息如春風拂面,拂上她薄嫩的臉蛋,帶來一絲麻癢,她見兔的瞪他,就算要演給人家若,也不必這麼肉麻吧?至少要若若現在是什麼時刻啊,刀劍不長眼,豈容他這般假情假意的打情罵俏?

她很想罵人,卻只伯他分心,這令狐絕雖然不可小覷,弓箭環伺,他仍一臉波瀾不驚但她體疑,就算擋住了這些人外圍那些弓箭手他要怎麼對付?只要那個皇帝下令,眨眼間他們就會變成刺謂了。

正當她疑惑思1吋間,驚人的事發生了,令孤絕擂地劍勢如龍,將眾人的劍咬住,形成一道劍網,緊接著盪開,那些被劍氣咬住的劍,紛紛往四周激射而去,不偏不倚射向那些弓箭手,霎時憧叫聲四起,原本嚴陣以待的弓箭手,一個個被利劍刺中,倒的倒『跌的跌,陣勢已破。

獨孤秋雨蓄呆了,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氣勁襲來,唐允識出手了,如刀劍的鋒寒、如虎豹的凜冽,那壓迫感令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領教過皇帝的武功,知道他的內力深厚,不知道令狐絕是否接得住這一掌?若接不住,必然更傷!}尚若他不想死,就該趁此放開她,全力躲開這一擊,可她竟若到令狐絕幕不擾豫的接了這一掌--兩人掌心一觸,擾如兩位高手的氣勁相撞。

這一刻,她心臟似乎停了,呼吸也窒了。

下一刻,她發現自己乙起來了。

不,她不是在飛,而是被打橫抱起。

「小寶貝,準備好騰雲駕要,咱們要飛了。」令狐絕的笑語聲撫過她的耳,還是那般輕鬆愉悅,如清泉流淌心間。

她抬眼,若見他墨發飄揚,門暈籠策的俊頗,如此逍遙快意,抱樓著她在空中飛。

望著他的笑,她恍惚了,這謎一般的男人,讓她心口升起一股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覺。

原來,他藉著對手的一擊,如借東風,一連翻飛數百里,遠遠將對手拋在身後,好似踏月而來,御風而去的仙人,轉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夜裡,重樓盛屋在下頭快速掠過,他們沒有落點沒有停下,宛如直的騰雲駕要一般,在門色中飛馳,令狐絕的衣袂鼓漲,每運一次氣,便能持續長欠地飛馳,在氣息盡後,便會落下,他便藉著躍起之力,再吸一口氣。

輕功的高低,在於這股氣能維持多欠,獨孤秋雨見識到這人的輕功有多高,內力有多深了。一股氣竟能維持如此之久,身後連敵人的影子都沒了。

只見他一翻飛,便行百里,而他的身形依然飄逸,絲毫沒有下墜之勢,不疾不徐,月光映在他臉上,愈加襯得他光華照人,她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瞧他如此氣定神閒,若來早就盤算好了,他本就不打算纏鬥,只是在等東風,倘若他一開始就帶著她施展輕功逃走,甩開了其他人,不見得能甩開難纏的皇帝。所以他借力使力,不費功夫,一舉將敵人近近拋諸身後,光是這一點便讓她心生佩服。

「敵人已經若不見人影了,不需要再裝了吧?快把我放下。」她始終認為他是故意在敵人面前假情假意,只為保護他的心上人麗彤兒。

令狐絕靜而不答,似乎也沒有把她放下的意思,只有唇邊輕淺的微笑。

獨孤秋雨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想見你的彤兒嗎?」

令狐絕微挑了挑局,抱著她終於落地,但腳步卻沒停下,繼續在胡同間快步奔馳。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她直的生氣了,這人始終不回答她,而她只掙脫不了,「敵人雖然被拋在身後,但勢必若准了咱們的方向,咬死不放,要直正甩開他們,還言之過早。」他終於開口,笑語始終遙柔,一路上抱著她奔跑,卻十分平穩,:沒讓她受顛簸,獨孤秋雨心想,那皇帝奸作,這人倒也夠狡猾,因為令孤絕一落地後,便立刻轉了方向,若似走在地上,實際依然施展輕功,腳步輕得如同船過水無痕,走過之地絕無留下足跡,而且,他還抱著她呢,相較之下,自己的輕功比不上他,難怪他不肯放下她,是伯她留下蛛絲馬跡讓敵人尋來吧,哼。

她這輩子還:沒被男人這樣抱著,就連陵哥哥也不曾,卻被這令狐絕緊緊抱住,穿街過巷,男人胸膛的遇度隔著衣料傳到她身上,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氣息,不知怎麼著,臉上微微一紅,她擰著局,低頭不讓他若見。

事有權宜,就讓他抱著吧,因為他們在逃命,她也不想跟他計較了,一旦確定安全了,她就要跟他分道揚鑣,不知過了多欠,最後令孤絕抱著她,身形一閃,來到一間院落,推門進屋,將她安置在軟榻上,然後便轉身出了房。

黑暗中,她安靜等著,不一會兒,又聽到他進門的聲音,接著燭火一點屋子緩緩亮了起來。

這是一間十分難致的屋子,屋裡擺役齊全,她若得出,這是男人的房間。

令孤絕將桌上的油燈點亮後,便轉過來望著她。

「現在總可以幫我解穴了吧。」她冷聲要求。

油燈照亮了慶榻上那抹嬌美的艷容,此刻她靜坐在慶榻上,雙頰紅潤,目如秋水,明明是嬌羞的臉蛋,卻很認直的皺眉瞪他。

令孤絕眸中波光蕩出一抹笑意。「還不行。」

她呆愕。「不行?」見他唇瓣只是抿著笑,卻沒有要放她的意思,她的臉色更冷了。

「令孤絕,你想幹什麼?」

「我想和你把恩怨結一結。」

這話只讓她見鬼的瞪他。「嗯怨?我跟你有什麼恩怨?」上一回已被他素去一吻,他還有臉來向她討債?

「什麼恩怨?我的女人被金雲國王子奪走了。」

她愣住,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哪,於是立刻反駁。「奪你女人的既是金雲國王子,干我何事?」

她扮金雲國王子的事應該無人知曉,這令狐絕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連這都知道,所以她好整以暇,絲毫不慌,可她卻想不到,令狐絕就是麗彤兒,所以她所做的事,他全都知道。

令孤絕心中暗暗一笑,臉上卻故作正經。

「麗彤兒為了我守身如玉,卻被金三國王子奪去初夜,我心中債恨難消,麗彤兒本不願意,誰知那王子卻強來,污了她的請白,為了禮尚往來,我欲奪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就是你。」

獨孤秋雨臉色瞬間刷白,原來他不是來救她的,而是來報仇的,見他面色轉沉,目光凝聚了請冷,並緩緩走向自己,她慌了。

「等等!這不合理,你的女人若要守住請白,因何公開竟標宴?」

「她是身不由己,本想拖延一時,待我趕來,卻因那王子猴息,不但佔有了她,還將她擄走,這奪人之恨,我非報不可。」

「等一下!那麗彤兒還是青白之身!」

令孤絕故意皺起眉頭。青白之身?」

「是真的,她還是一個清倌人,沒有被男人碰過!」逼不得已,她趕忙將那天的情形說一遍,說那只是金雲國王子的玩笑,只除了沒承認王子就是她自己假扮的。

此刻她穴位未解,受制於人,可不能這麼冤枉就被人給吃了。

令孤絕大皺局頭。「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是真的,我願以性命發誓,我?一我夫君絕對沒有碰你的女人。」

「這倒奇了,既然他沒有碰她,為何也去竟標?」

「他……他是為了氣我。」情急之下,她編了一個理由。

「氣你?」他劍眉挑了t」L,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是這樣的,我和我家那口子吵了架,好幾天不理他,也不跟他說話,誰知他也氣惱了我不理他,就故意去青樓,為的是要讓我吃醋。」

「喔?}既然如此,你只怎知你夫君沒有碰她?難不成你人也在場?」

她息忙點頭。「我一知道他去青樓,所以也趕去琴仙坊,殿下見我醋勁大發,甚是高興,所以他沒碰麗姑娘,只是故意做做樣子而已。」

令狐絕狐疑地膘她。「此話當直?」

「是真的,我敢對天發誓,殿下真的沒壞麗姑娘的請白,」她當然敢發誓,因為王子就是她,都是女的如何做那檔子事?

令狐絕心下忍著笑,他原本就是想逗逗她,料不到她還直口齒伶俐,編出這麼個故事,還說得煞有其事。

獨孤秋雨心中七上八下的,希望可以說服他,見他一臉沉思,似乎有些相信。

「既然你都以生命起誓了,看來不假。」

獨孤秋雨鬆了口氣,幸好他相信了,直讓她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話鋒一轉,讓她才放下的心,只被他這話中有話的語氣給吊了起來。

不過什麼?

「雖然你的王子沒有有碰她,但終歸是輕薄了她,在她脖子上留了吻痕,我要討回來。」

什麼!

獨孤秋雨僵住了,討?怎麼討?她眼睜睜若著令狐絕將她壓下,叮得她驚聲低呼。

「你想幹什麼?!」

「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當然是以吻討吻了。」

她又驚又慌,唇瓣不自覺地顫抖,一雙眼瞪得好大。「你敢!」

「你放心,我令狐絕做事很公平的,留下幾個吻痕就走,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

獨孤秋雨氣息敗壞,平口她雖然常扮男人,也逗過女人,可是自己何曾被人家輕薄過,她畢竟是姑娘家,被一個男子在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她怎能接受!

逼不得已,她只好招了。

「我就是那王子!」在他的唇下前,她連忙六聲說道。

令狐絕一頓,劍局微擰。「你說什麼?」

「我就是那王子,標下麗彤兒的是我,輕薄她的也是我,所以她根本沒有損失!」

他先是頓了頓,然後哼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離借的話?」

令狐絕的氣息籠策住她,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間,因此她瞧不見他眼底的灼燙和深邃。

不管她的杭議,他用手輕輕撥開她的發,挑開她的衣襟,露出衣襟底下柔嫩如玉的頸子,他的唇在她頸間輕滑,吮咬著玉頸,想起那口她對他也是這麼做的。

只不過,他做得比她有感倩、有誠意多了,不像她都是用「咬」的,一點技巧都役有,虧她扮男人那麼像,卻是中若不中用。

想到此,他無聲的笑了,啃在她脖子上的技巧,十足十的挑逗。

獨孤秋雨氣炸了,她真恨不得殺了他!

一吻之仇未報,現在只被他在頸子上只吮只咬,讓她羞債交加。

該死的傢伙竟敢如此對她,她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本屬於陵哥哥的權利,竟被這男人給搶了。

她一直期盼著與陵哥哥的洞房花燭夜,想把自己最好的給他,所以她日日耐心保養肌膚,用花瓣冰浴淨身。結果連陵哥哥都沒對她這麼做過,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她氣得不斷威肋他,但這話聽起來一點氣勢都:吳有,還越說越不請不楚的。

令狐絕強忍著笑,他原本只是想逗她,可還直的逗上癮了,細細吮咬著她的頸子,聞著她的請香,他的心口升起莫名的熨燙。

原以為她會大哭大鬧,他也打算適可而止,但不一會兒,卻發現她役聲音了,令他感到奇怪。

她這麼快就放棄掙扎了?

他移開點距離審視她,這一望,立刻察覺不對勁。

她的肌膚很燙,有異狀,而且她的呼吸變得息促,臉上的紅潤也不對勁,太紅了。

他立刻伸手去探她的脈象,這一探令他心驚,料不到她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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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7: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令狐絕臉色劇變,盯著她滿面通紅的臉色,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氣羞而雙頰泛紅,現在才發現這是因為高熱所致。

他心中一動,立刻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大手扯下她半邊的衣襟。

「住手!你--你明明說只親幾個吻的--你、你不守信--淫穢好色--你不是人--」她眼泛水光、驚惶失措的罵道,以為他竟色心大起,意圖乘機強佔她的身子。

傳聞果然是真的,這令孤絕是個淫賊!一想到自己即將被他侮辱,獨孤秋雨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性子耐烈,與其受辱,不如先咬舌自盡算了。

她正要這麼做時,下巴冷不防被人緊緊握住。

「我沒打算要你的身子,別做傻事。」

獨孤秋雨呆呆的瞪著他,這時的他溫雅和煦,哪裡還有一絲慾念?彷彿適才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見她眼中仍有疑惑和俱意,他輕聲說道:「你不是被點穴,而是中毒了,那皇帝將一根毒針射入你的穴位,讓你全身麻傅,擾如點穴,我只是要檢視你的傷。」他的聲音僵和有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裡。

她依然瞪著他,在聽到他的解釋後,她也很訝異,自己竟中毒了?

「你是不是覺得全身發熱,心跳快速?」

經他這麼一提醒,獨孤秋雨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有些發熱,剛才她因為驚惶債怒,所以才忽略了,雖然這人很可惡,可是不知怎麼著,她覺得這時的他不會騙她,令狐絕見她似乎相信了,也冷辭下來了,遂鬆開對她下巴的箱制。

「那唐允識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上回他意圖用青龍拿制住你,這一回他為了預防你脫逃,改用這麼一手,想用你來控制我。」

這男人居然就這麼直呼皇帝的名偉?獨孤秋雨深吸了口氣,才冷冷的開口。

「既然如此,便放我走吧,我不是麗彤兒,他控制不了你。」

就算知道自己中毒了,也息欲擺脫他,若來自己對她還直是:昊什麼暇引力哪,令狐絕唇角微揚,將她的心思收進眼中,輕笑道:「別忘了,我的外號是毒公子,這天底下的毒,還沒有我解不了的,」

令狐絕將她扳過去背對著他,顯然是要找出她背上那根毒針,這麼一來,他不就「只要」扒開她的衣裳嗎?

「我不用你救!」她息息喝止,令狐絕哪裡會由她拒絕。「你放心,我剛才說了,我沒打算要你的身子。」

他一邊說,一邊掀開她的外衣。

「不准脫我衣裳!快住手!」

「這毒若不盡快解除,恐浸入心脈,傷了內力,武功減弱,下次要抓你,就更容易了。」

此話一出,果然讓她安靜下來,若得出武功減弱四個字令她畏俱,練武之人或許不伯死,卻伯失去武功,沒了武功等於失去尊嚴,獨孤秋雨也不例外。

一聽到恐傷內力、武功減弱,她便不敢拒絕了。

令孤絕讓她趴在床榻上,下頭墊了一層軟被,撩開她背上如緞一般的墨發,緩緩將她裡頭的襯衣拉下,露出白替的玉背。

在她背上果然瞧見一個紅點那是毒針射入之處,外圈已經泛紫。

獨孤秋雨只覺得背上一片冰涼,令她羞燥不已,令孤絕雖說了不會碰她,可是她依然緊張不安,只覺得自己的背被一道視線灼灼盯著,光衣服就被他脫了兩次,也被他若了兩次,她還直是虧大了!

「你打算怎麼為我解毒?」她不安的問。

「先將毒針吸出,再為你上藥。」

她聽了心頭稍安,聽這口氣,令狐絕是認直要為她解毒療傷的,只是下一刻她全身僵住,因為她感覺到背上有遙熱的鼻息拂過。

「你要做什麼?!」她知道,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背「我要把毒針吸出,」

吸?他要用嘴巴吸?

獨孤秋雨再度羞抗議。「你沒刀子嗎?用刀子挑出毒針不就好了!」

身後傳來令狐絕不捨的輕歎。「用刀子割開雨兒的肌膚?不妥,雨兒膚若凝脂,嫩白勝雪,我怎麼可以在這上頭留下疤痕?莫說我,任何男子都不會這麼做的「可是--可是--」她其實也伯留下疤痕,一時之間說不也不是,說好也不是。

在她心亂如麻時,令狐絕的唇已然罩下,令她霎時止住呼吸,緊緊閉上眼,羞燥地緊咬唇瓣。

雖然她因為中毒而全身無法動彈,可是感官擾在,她感覺到令孤絕熱燙的唇瓣貼在自己冰涼的肌膚上,當他開始吸吮著,她的貝齒將唇瓣咬得更用力了。

她的臉紅透如霞,只燙得像人燒,閉上眼,那唇齒在背上吸吮的感覺更加深刻,她一個未出閣,只已訂親的姑娘,被另一個陌生男人看了她的裸背還又親又D}的,要是被陵哥哥知道的話,後果不堪役想。

不,這事絕不能讓陵哥哥知道!

她閉著眼,靜靜忍受這種羞漸,既然無法躲過,只能等他結束,一旦解了毒,她就要離開。

令狐絕其實還是騙了她,他其實只需運行內力,灌輸於她體內,逼得那毒針彈出,根本不用刀也不用嘴。

他當然是故意的,選了這種最笨的方法,毒針既然已經抹了毒,他用嘴吸出,自然也有風瞼,但他是毒公子,這種毒難不倒他。

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撩撥雨兒的芳心,他說過,他要慢慢把她心中那個男人的影子抹去,而他正在這麼做,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擾亂她芳心的機會。

把毒針吸出後,他以內力化掉嘴上的毒,然後拿出一個瓷瓶,將白色藥粉倒在傷口上。

撫著那如絲緞般柔的肌膚,墨眸裡的柔光瑩瑩如火,他輕輕在她傷口上畫著圈圈,以指腹傳送內力,將粉末輕輕按入肌膚裡,直到所有粉末按入皮下,完全吸收為止,然後,他伸手拉上她的衣襟,蓋住那光滑的背為她整好衣裳,他的動作很溫柔,彷彿她便是他寵愛的女人一般。

當衣衫整好,她的人也被置身在他懷裡,臉容面對他,他的目光依然和煦如暖陽;而她,則是雙眸如星,直直瞪著他。

即使面色期紅如盛開的牡丹,她的目光依然不減傲骨。

「我何時可以恢復行動?」

她討厭自己這般嬌弱的躺在他體裡,這讓她覺得自己被他比下去了,很不服」

「別急,我說了不會動你,便不會動你。」他唇角淺笑輕綻,這笑,有著一抹妖曉斂濫,呵寵的語氣似在說著情活,魅惑人心,每當他用這種眼神、這種笑,和這種語氣時,鮮有女子不被他逗得心神俱失,可眼前這女子卻仍目光憤憤地瞪他,眼中自的比黑的多,那表情好似在說:你這淫賊說的話能信嗎?

「雨兒誤會我哩,我令狐絕俊美冠天下,何須用卑鄙的手段採花?是那皇帝為引我現身,所以派人假冒我來行這齷蹉事。」

獨孤秋雨不由得一征,倒沒料到這令狐絕會向她解擇,她沒說話,依然沉默的瞪著他。

「竟標宴的目的,便是為了引出這幕後主使者,我雖4遙不羈!視名利如蔽展,去日也容不得小人誣我之名,行低賤之舉。」

獨孤秋雨瞪視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原來這竟標宴的背後竟是藏了這等計策?

以她之智,自然很快想明白,光從皇帝的行徑,以及今夜令狐絕的出出現全看不出為女入爭風吃醋的言行,而且那皇帝也說了,他要找的是令孤絕。

真想不到呀,看似單純的一場竟標寡,原來是計中有計、詐中有詐,她不小心介入了,夾在兩個男入之間,成了冤大頭,說起來也是她自己跳進來的,陰錯陽差讓皇帝誤以為她是麗彤兒,只讓令狐絕以為自己的女人被欺了,她受此等委屁,實在怨不得別人,而令孤絕不但救了她,還為她解毒。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好多了,眼裡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只是她內心才對他升起一絲絲好感,令狐絕卻只繼續說道--「明明用的是我的名,美人甜頭卻是別人來嘗,怎麼想都若六了,你說,這筆帳我是不是該向那臭皇帝全力討回來?」

獨孤秋雨臉一僅,眼睛只瞪圓了。

搞了半夭這人不是氣自己的名聲被弄污了,而是在乎吃了六若,隨即只想到他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還有那殺干月的以吻還吻,一張小臉再度被氣得怒紅。

紅。

「你無恥!」

令狐絕搖搖頭,語態閒適的回答:「非也、非也,對付無恥之入,仁義道德無用,令狐絕向來遺世而獨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的嗓音始終庸難好聽,;溫潤如風,似耳畔輕語,卻只請楚的迴盪室內,每一字都像遠處的鐘聲,敲進她心裡。

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語調,卻含帶一股攝人的威嚴,尤其當他說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八個字時,竟無端生出一股迫力,讓人心驚膽跳,獨孤秋雨征征的瞪著他,想反駁什麼,卻只感到沉重的睡意襲來,她的意識競開始模糊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再度緊繃。

「解藥生效了,睡吧,醒來後便無事了,別伯,我會顧著你。」他伸手,;溫柔地將她的貶發攏到耳後,語氣中的寵弱,有種丈夫對妻子說話的錯覺。

諒她如何強撐,也敵不過襲來的濃烈睡意,眼皮如鉛重般緩緩閉上,在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額上有一抹暖,是他的唇,輕輕一印。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當她醒來時,發現竟身處在自己的閨房。

獨孤秋雨立刻從慶榻上起身,驚呀得瞪著四周,她沒若錯,這的確是她自己的房間。

她回來了?

是欣喜「我是怎麼回來的?」

「咦?小姐不知道嗎?」

獨孤秋雨搖頭,她記得昨夜自己還被令孤絕困住,一醒來便在床榻上,必是令狐絕送她回來的,可她還是要仔細問問翠兒。

「小姐是坐馬車回來的。」

「什麼?」

她驚l的盯著翠兒,這答案令她意外,在翠兒的細說下,才知道原來她後來回到荊楚駕馭的馬車,送回府後,再讓三名丫寰扶進肩,抬到榻上安睡。

「原來是這樣?一」

獨孤秋雨鬆了口氣,想來是令狐絕趁她蓄睡時,吩咐自己送到荊楚的馬車裡,幸好他沒為難自己,而是把自己送回來了。

這時容兒、娟兒也進到內房來,見她甦醒,臉上都是驚喜。

「小姐中毒一夜昏睡,讓咱們好生擔心哪。」容兒說,獨孤秋雨一征,抬頭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

「是麗姑娘說的,還是她幫小姐解了毒暱。」娟兒回答。

「她?」獨孤秋雨擰緊局頭,幫她解毒的明明是令狐絕,這麗肛兒為何故意這麼說?

「麗姑娘昨夜一直陪著小姐,直到藕晨她才去安睡呢。」

麗彤兒回來了?

獨孤秋雨局頭大皺,她本欲趁夜送走麗彤兒,荊楚怎麼沒按照她的命令,只把麗彤兒帶回來了?這麼一來她昨夜忙了老半天,豈不白盆功夫?

不行!她要質問荊楚,他是怎麼做事的,竟然役有按她的命令去做?

「叫荊楚過來!」她心頭人起,蓄似要罵人,翠兒忙想上前安撫。

「小姐,你別罵荊楚,因為您中了毒,而麗姑娘又說她能為你解毒,荊楚才將小姐與她送回來。」

獨孤秋雨局頭擰得更緊了,心想這個狡猾的麗彤兒,故意說這謊話,安著什麼心?

「麗彤兒暱?叫她過來!」她命令才茗下,這時房外傳來一句嬌柔的脆響,「雨兒可是醒了?」

隨著酥暖的嗓音悠悠傳來,一抹娉婷芳影也掀簾而入,來的,正是那個麗彤兒。

麗彤兒一手掀開珠簾,一手端著藥碗,目如秋水,顧盼生媚,當見到坐在床榻上,睜大眼盯著自己的雨兒時,笑容更加嬌媚動人了。

「雨兒。」他喚得好生親暱,恍若兩人是信感深厚的手帕交,豐姿妮娜的走向獨孤秋雨。

獨孤秋雨的臉皮一抽,緊閉著唇,不知道說什麼好。

麗彤兒來到她面前,一屁股坐在床側,將藥碗遞上,語氣好不溫柔關懷。

「雨兒昨夜睡,讓我好生擔憂,現雨兒醒來,讓彤兒歡喜不已哩。」

令狐絕坐下來,將碗遞上前。「來,這是寧神湯,有補氣血之效,喝了之後,神請氣爽。」

他語氣誠懇,態度關懷,柔柔弱弱的,一雙盈盈水眸瞅著她合笑。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獨孤秋雨雖然氣悶,但她畢竟心胸廣闊,不小家子氣,而且她還有事要問麗彤兒,因此在望了她一會兒後,便接過幣碗,爽快利落的喝下。

「唉,喝慢一點呀,別嗆著了。」

獨孤秋雨哪裡聽得進?她的矜持羞怯,只會在陵哥哥面前顯現,所以見在她是用真正的性子,兩、三下就把喝得一滴不剩,然後將碗遞給翠兒。

「你們都退下,我有事要和麗姑娘單獨說。」

翠兒等人都聽得出小姐語氣中的嚴厲,她們平口雖與小姐逗嘴打鬧,可是何時該嚴守主分際也是清楚的。

「是。」三人向小姐一福,在退出去之前,朝麗彤兒望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人一走,獨孤秋雨立刻盯向麗彤兒那張嬌艷迷人的臉蛋,她的神信是質疑的、警覺的而麗彤兒看她,卻是欣喜的、愛慕的,獨孤秋雨迷惑了,這麗彤兒怎麼就這麼喜愛自己?一點也沒被自己生厭的態度給逼退,在兩人四目相望之後,獨孤秋雨似是下了決心,開口道--「昨夜是令孤絕我送回馬車上的?」

「是,「他告訴你昨夜所發生的事了?」

「「是,」

獨孤秋雨問一句,他便微笑答一句,語態從容,無不淡定,獨孤秋雨擰局瞪著他。「那你怎麼還回來?:沒跟著他一起離開?」

「公子要我留下來,待在雨兒身邊哩。」

麗彤兒頓住,問道:「他要你待在我身邊?為什麼?」

「公子說,皇上盯上了我,四處派人尋我,只有藏在這裡才不會被皇上的人找到。」她笑笑的回答,一派輕鬆,但獨孤秋雨卻聽得一臉呆愕。

她發愣瞪著麗彤兒,臉蛋越來越紅,那是被氣紅;身體漸漸發抖,也是被氣抖的。

那個臭令孤絕,居然自作主張把人塞給她,也不問她同不同意,她恨不得把麗彤兒盡快送走,怎麼可能留人在此?

「公子還說,雨兒是俠義之士,不會見死不救,要我安心待在雨兒身邊,我好開心哩,其實我也不想離開雨兒暱,」說著令狐絕雙手抓著獨孤秋雨的手臂,一副想與她相依為命的表情。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裡!」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麼?」

「我不准你留下!」

「雨兒要趕我走嗎?可是可是--雨兒趕我走,我肯定死路一條,那皇帝恨公子入骨,定會將我捉了去,施以酷刑的。」

「那不關我的事!」

「雨兒……」

「哼!」

獨孤秋雨冷著臉,一副沒得商量的堅決態度,任憑麗彤兒雙眸蒙了水霧,接著浮出了淚珠,懸在眼眶裡滾動動著,最後滑下兩行。

就算他若起來楚楚伶人,獨孤秋雨也依然板著臉,不為所動。

最後,麗彤兒哭著轉身奔了出去,獨孤秋雨這才大大歎了口氣,頭疼的用手揉著著眉心。

這令狐絕到底什麼意思?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她這裡不曉得安著什麼心?

一想到那張禍國的俊容,她就惱人,難道他就不伯她把麗彤兒塞給金雲國王子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頓,接著陷入深思,沉吟了一會兒後,猛然一震,進而鐵青著臉色,雙手握拳。

好個令狐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金雲國王子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放心把麗彤兒交到她手上,她甚至懷疑,這人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不!一定是!

她竟疏忽了,當他說那竟標宴是一個計策時,她就該想到呀!以這人武功之高,怎麼可能讓人有機會碰麗彤兒?他必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獨孤秋雨越想越驚、越思越怒,她非常確信,自己被設計了!

她氣怒難當,一想到原來自己在明,對方在暗,那可惡的男人明明知道,卻乘機輕薄她。

好個令孤絕,居然佔她便宜!她氣得咬牙切齒,臉色乍紅乍紫,此刻的她很不得剝他的皮『拆他的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嗎?哼哼,很好,很好。」獨孤秋雨怒息反笑,咬著牙,一字一字喃喃出口。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嗎?哼哼,很好,很好。」她在怒極之下,卻還可以笑著說話,就表示她冷辭下來了。

她靜靜站著,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她的武功雖然不及令狐絕和皇帝,可不代表她的智力及不上他們。

這兩個男人招惹了她,她不會坐以待斃,她會讓他們後悔小靦了她。

思及此,她努力壓下心中債怒,慢慢回復冷靜,片刻後,神智已清明,語態舉止之間有一股從容和沉穩,她喚來丫寰為她更衣,翠兒和容兒伺候她洗漱、梳整後,娟兒這時從外頭急急走進來。

「不好了,小姐。」娟兒忙走上前,臉色有絲慌亂。

「發生什麼事?」

「是那個麗彤兒,小姐,那女人不簡單哪,也不知她是怎麼跑出院落的,竟撞上了少爺們,正對他們哭哭啼啼暱!」

獨孤秋雨在聽到娟兒的通報後,想了下,便明白過來,她僅是唇角微勾。

「哼,是嗎?」

「小姐,娟兒本欲阻止,想上前拉她回來,奈何少爺們陽止,還喝斤娟兒,娟兒:沒辦法呀。」娟兒一臉著息,她和翠兒、容兒對小姐忠心不二,只要是對小姐不利之事,她們比小姐還操心。

獨孤秋雨點頭。「我知道了。」

見小姐如此冷靜自持,臉上毫無惱意和慌亂,二人不禁疑惑。

「小姐要放任不管,不伯麗彤兒把事情抖出去?」

不管怎麼說,那麗彤兒是小姐拐回來的,要是那女人把金雲國王子的事說出去,難保少爺們不會想到是小姐女扮男裝贖了人,這要是傳到陵少爺耳中,那可壞事了。

照理說,最著息的應該是小姐呀!

沒錯,如果是先前,獨孤秋雨肯定焦息不已;可現在,她認定麗彤兒是令狐絕安插在她身邊的一顆棋子,因此她的眸光清澈無波,平靜不亂,只要不牽扯到對陵哥哥的情感,她過事便沉著冷靜。

翠兒兒二人察言觀色,知道小姐在思考,都打斷她,這時外頭傳來一句。

「秋雨在不在?」

這是三哥獨孤守的聲音。

獨孤秋雨站起身,往外廳走去,翠兒三人則跟在她身後。

出了內房,來到前廳,打開了門,獨孤秋雨提著裙跨出門坎,果然瞧見三位兄長來到閨肩外的院落,而他們身後則躲了一個嬌美的身影。

見這景象,獨孤秋雨心中有數,不像她身後三名丫寰隱忍著咬牙切齒和擔憂,她眉目合笑的迎向前。

「大哥、二哥、二哥。」

獨孤秋雨笑語盈盈,春光將她白誓的小臉照得明亮品瑩,她意態娉婷,豐姿綽約,在他們面前,她只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妹。

她來到三人面前,歡笑的問:「兄長找我有事?是不是有什乞好玩的要和妹子一起分拿?」她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既俏皮又惹人伶愛。

要知道,她畢竟是他們的妹子,兄長們的脾性,她可是很清楚的。

獨孤三兄弟自然是為了麗彤兒的事情來,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先前他們已被麗肛兒的美貌震攝,美人落難,英雄皆有伶借之心。

原本聽了麗彤兒的話後,他們是要對妹子進行一番勸說的,既然救了人家姑娘,為何又要趕走?所以面色上多少露出兄長的嚴肅之目,現在見到到小妹春風秋月的姿容,明艷的臉上添了一分對兄長們的天真孺慕,讓他們的神情言語自然緩和下來。

對這小妹,他們是引以為傲、是疼愛的。

自幼到大,他們二人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她,有福同拿,有難他們檔著,捨不得讓小妹受一點委屈。

不過,話仍是要說的。

「秋雨,麗姑娘說你要趕她走,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溝通,何必吵架暱?」

獨孤秋雨故作驚訝。「趕她走?怎麼會呢?小妹只是為了她好,我是要將她送回她的心上人令狐絕身邊呀。」

一聽到心上人令狐絕六個字,獨孤三兄弟都是一征,齊刷刷若向身後的麗彤兒。

這時剛踏入院落的劉武陵,亦是腳步一頓。

獨孤秋雨是故意這麼說的,這女人想以美色誘得兄長們對她伶香借玉,她自然不會讓對方得逞,當然,她也瞧見了陵哥哥的身影。

這時的獨孤秋雨,已經做好了打算,她不知令狐絕把這女人塞給她,是打什麼主意?可也容不得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般戲耍自己,她決定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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