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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毒公子搶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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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8: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扮成麗彤兒的令狐絕,雙目折折盯著獨孤秋雨,打自她從房中步出,他便發現她的雍容自若。

這樣的她,讓他目光發亮,於是暗自細細欣賞起她的從容應對。

「原來雨兒誤會哩,彤兒是有心上人,卻不是令狐公子,彤兒與他之間,只有兄妹之情。」麗彤兒這笑,頰生嫵媚,好不明艷。麗彤兒比獨孤秋雨高招的,便是更瞭解男人的心態。

果然此話一出,原本還臉現失望的獨孤三兄弟,轉眼間只興起了希望。

「不知麗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問話的人是老二獨孤令狐絕沒有回答,那眸光卻瞅二人都瞅了一眼後,才低下頭,輕輕吐出。

「你們猜。」

短短三個字,道盡了女兒家的羞澀,而話中的保留,更讓人產生無限遐思。

難不成麗彤兒的心上人,是他們其中之一?

男人總是爭勝好獵的,多少有些自以為是,何況美人當前,怎不令人心儀?

三兄弟都對其有好感,想得到美人的芳心。

獨孤秋雨見到兄長們若麗彤兒的眼光,心中冷笑,知道要送走麗彤兒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無所謂,她現在已改變了主意,不打算送走麗彤兒,反過來,她還要利用麗彤兒。

她笑了,笑得艷容絕美,與麗彤兒相較,豪不遜色。

「既然麗姑娘不想離開,便留下吧。」說完,她也沒再和兄長們囉嗦,轉身回屋。

獨孤三兄弟本是為了麗彤兒來勸諫小妹的,現在小妹答應了,他們自然歡快,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六美入身上,不過令狐絕可沒空和他們湊在一塊兒,他找上獨孤兄弟,本只是為了留下來。

現在目的達到了,他也沒閒工夫跟他們攪和。

他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雨兒身上,於是他婀娜多姿地向三人福了福,甚至連站在身後不遠,始終出聲的劉武陵,他都假裝沒到,便轉身走向屋裡,絲豪不給這些男人機會。

當他要進屋時,翠兒上前要攔他,不過翠兒三人才檔在前面,突然人影一晃,輕輕鬆鬆曉過翠兒,在翠兒等人睜大眼之下,令狐絕輕鬆的走向屋裡。

他盯著那悠閒坐在花廳裡,拿起針線做女紅的獨孤秋雨,小心翼翼審視她平靜無波的神色,緩步無聲的上前,「雨兒?」他輕喊了一聲,但她理他,逞自旁若無人的繡著金線,她正在一塊帕子上繡著罵鴦。

翠兒三人氣得上前要拉他。

「小姐不想跟你說話!」

「你目的達到了,:哀回蘭院去!」

「走!」

三人要強行帶令狐絕離開,被拉住的他可伶兮兮的叫著:「別拉我呀,雨兒、雨兒--」

他這番叫嚷,令獨孤秋雨擰緊眉頭。

「放開她。」她命令。

「呃?可是小姐--」

「這樣拉拉扯扯的帶她出去,到時被人若到了,還以為我只虐待她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1.」

翠兒三人立即明白了,她們差點只上當了,雖然不願,卻不得不放開麗彤兒,只能一雙眼死瞪著她。

「你們下去吧,」

「小姐……」三八依然不放心,臉上氣呼呼的,「連你們也無視我的話嗎?」

「才不呢,小姐的話,我們一輩子都聽,」於是三名寰連忙福了福身,心想小姐也下是省油的燈,自有主張,她們這才退了出去,臨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麗彤兒一眼。

丫寰寰退下後,令孤絕更加膽大的坐下來,一雙明眸瞅著獨孤秋雨冷然的面容,這樣的她清冷中帶著不容侵犯口的威嚴,這在一般大家閨秀、官家千金的身上是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因為那是屬於江湖人的氣息,是俠義之氣。

「雨兒好美哩。」

獨孤秋雨手上的針線一頓,一對冷眸朝他膘來,對上麗彤兒灼亮熱切的凝眸,令她禁不住擰起局眉頭。

若非麗彤兒是女子,只知曉她有心上人,否則直懷疑這女人喜歡上自己了。

「雨兒誤會我哩,我是真心讚美你呢,」

獨孤秋雨不理她,逞自繡著駕鴦,原本先前還人大的想趕她走,現在卻十分冷辭疏淡,讓人摸不著頭緒。

令孤絕好奇的問:「雨兒不趕我走了?」

獨孤秋雨這次連看都覺得若她一眼,完全當她是空氣,她是決定不趕麗彤兒走了,因為她另有用意。

見她不說話,也不理自己,令狐絕更加肆無彈的欣賞起她冰清玉潔的臉容,傾身上前,輕輕開口麗彤兒的心上人雖不是令狐公子,不過我倒是知曉,令狐公子的心上人,是雨兒哩。」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盯著雨兒的表倩,只見她動作一僵,神色凝住,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盯住他。

接著,她的唇角彎起一抹嘲笑,「他喜歡我?」

望著她一臉的不星1言和冷嘲,他也抿出一抹淺笑,「是呀,令孤公子喜歡上雨兒,才會在雨兒的香頸上留下印記,」

獨孤秋雨深吸一口氣,平靜無波的臉上再度泛起兩抹怒紅,她先是震驚的瞪著麗彤兒,接著眸放怒光,不由得伸手抓緊自己的衣領。

「雨兒放心,昨夜是我幫你更的衣,翠兒她們不曉得,」

獨孤秋雨驚愕的望著她,好半響才怒道:「別開振笑了!」

這樣的堅定來自於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意,讓他眼中緩緩疑聚冰寒冷意,這個「你這麼喜歡那個劉武陵?」

她收回目光,冷冷避開。「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獨孤秋雨再度瞪向他,眼中惱意只起,債恨地更正。「他對你只是一時迷戀。」

令狐絕突然輕笑出聲,他緩緩站起身,來到她身後,接著他的氣息靠近她的耳畔,語調輕軟,呼出的熱氣搔著她耳邊的髮絲。

「若只是一時迷戀,你為何處心積慮扮成男人,闖進竟標宴,無所不用其極也要標下我,甚至假裝奪了我的處子之身,還擄走我?依我若,必是那劉武陵有心想納我為妾吧。」

麗彤兒這話說得獨孤秋雨臉容發青,十分娘狽,緊抿的唇微微顫抖,遲遲無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

盯著她的側臉,令抓令狐絕一點細微表情都:吳沒放過,只有牽扯到那男人時,她堅請冷絕的眼中才會不小心顯現出一分脆弱。這樣的她,讓令狐絕唇角的笑意更嬌美了,卻笑進眼底,在她沒主意時,他一雙墨眸深處暗藏的,是徹骨的寒意。

他的鼻息靠得更近,彎下身子,幾乎將她整個入包住,嗓音也更加柔軟,一字一字說著殘酷的事實。

「這世間的男人,癡心的少,處處留情的多,越是英武俊朗的少年郎,身邊的花落得越多,更何況是你英偉不凡的陵哥哥,一旦他成為武林盟主,三妻四妾是遲早的事獨孤秋雨被他這麼一說,惱怒地轉頭瞪他,這麼一來,兩人的臉蛋幾乎近在咫尺,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出來的鼻息,只差那麼一點距離,他的唇就會碰上她的。

這麼近,他可以聞到她身上自然好聞的體香,而非庸俗的脂粉香,這令他冰墨的眼瞳閃過一絲火苗。

獨孤秋雨:昊沒發覺他眸裡的火苗,反而為他攝人的氣勢一征,明明是嬌柔脆弱的女子,卻散發咄咄逼人的氣勢,令她不由得呼息一窒,整個人竟被這莫名強大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

怪了,這麗彤兒不過是弱女子,自己用一根指頭就可以殺死對方,但為何她會無端心跳加快呢?

她連忙甩開這莫名的心俱,憤恨道:「我不會認輸!我會爭取!」

「如何爭取?這天下嬌嬌美人何其多,你爭得賓?除非你願意屈就與他人分拿丈夫,」

「不!」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令孤絕十扮滿意於她的斷然否定,卻依然緊迫盯人,用言語激她,「你現在說不,依我若,到時候你也會跟其他女人一樣,不得不妥協,我在青樓見多了,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為美色癡迷?萬花叢中過,片葉不佔身的男子,到目前為止,我可從來沒見過。」

獨孤秋雨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不過--」令狐絕話鋒一轉,嘻嘻笑道:「只有一個人例外,便是令狐公子,他對雨兒,可是心心唸唸的哩。」他一雙墨眸出奇的灼亮,盯住她的眼神,越發深邃逼人。

麗彤兒笑得斂濫妖曉,連身為女子的獨孤秋雨見了也不禁失神了下,她不得不暗暗驚歎,這麗彤兒直的很美,想到陵哥哥若她的眼神,自己真的沒把握可以贏過麗彤兒,於是心裡只開始難過了。

見她眼中帶愁,令狐絕眸中一纂,知道她肯定是在想那個劉武陵了,一抹邪意閃過眼底,但很快被隱藏起,他突然笑笑地對她說--「你若想抓住你陵哥哥的心,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她不兔的瞪著麗彤兒。

「我們青樓女子,懂得如何討好魅惑男人了,你老是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乖巧,再這樣下去,他不跑掉才怪,不如,我來教教你吧。」說完,令孤絕托起她的下巴,豪無預警的印下唇。

在她的錯愕之下,他吻住她。

趁她一個不意,令狐絕撬開兩片唇瓣,利舌利落的滑入,姍氣糾纏。

獨孤秋雨哪想得到麗彤兒竟會這麼對待自己,她雖然扮慣了男人,也調戲過女人,但那都只是虛晃一招,表面功夫罷了,最親親女人的臉上或脖子上,不曾如此實戰實打過,她如同燙了手般的推開麗彤兒,並且連連倒退好幾步,一張臉早燙得像是搽了胭脂花紅一般。

「你、你發神經呀!」她氣息敗壞的大吼。

麗彤兒居然吻她?!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吻了?!

相較於她的驚惶和氣息敗壞,對面的女子可是神態閒適憂難得很,彷彿偷襲她一個吻也不算什麼,甚至還連連搖頭。

「瞧你嚇的,不過一個吻便這般慌亂,若來你連怎麼吻都不會哪,」

獨孤秋雨指著麗彤兒六罵,「誰准你吻我的!莫名其妙,荒唐!荒唐!」

「我說了要教你啊。」

「我沒答應!」

「有什麼關係,咱們都是女人,我可以傾囊相授,教你孤媚之術,包你把你的陵哥哥迷得暈頭轉向,」他一邊說,一邊步步逼來,此刻的麗彤兒,還直是騷媚入骨,令獨孤秋雨不由自主泛起雞皮疙瘩。

麗彤兒的眼神很灼、很銳,還右一抹難以捉摸的深邃,像要把人的靈魂給吸附進去似的,被這樣的眼神瑣住,獨孤秋雨竟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產生一種錯覺,把麗彤兒的身蔓和令狐絕交錯了。

她只指著麗彤兒大罵。「你這女人,和那個令孤絕一樣,都生了一張禍水的臉,還喜歡佔人便宜,不准靠近我!」說完,她匆忙轉身逃出屋外,竟忘了這是自己的閨房,要嘛也該把麗彤兒趕走。

她更忘了自己一身武功,隨便兩、三下就可以把人丟出去,可見剛才那一吻讓她亂了方寸。

看若著她逃之夭夭,三步並作兩步的跑走,身後令孤絕的笑聲,在屋內回篇。

雖說獨孤秋雨不得不把麗彤兒留下,但其實要把麗彤兒送走也很難了。

這個狐媚女子可直有一套,迷得她那三位兄長一天到晚曉著她打轉,爭相討好,而且這女人比她更會作假。

在兄長和陵哥哥面前,這女人遇柔嬌弱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一雙美眸瞅人時,純淨得不帶任何雜質,加上行止得宜,舉手投足皆落落大方,不只對上,對下亦是謙遜有禮,因此連爹都喜愛她,讚她出淤泥而不染,雖出自青樓亦無妨,這天,獨孤秋雨又氣得再次指著麗彤兒六罵,「你這個抓媚子,在他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大家閨秀,裝得弱不禁風,以博取好感和伶借,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故意誘惑男人的伎倆!」

「雨兒只誤會我哩,我恨不得與你兄長保持距離,是他們一直想接近我。」

「少給我裝無塞,我絕不准你入我獨孤家大門,連當妾都別想!」

令狐絕蹼味一笑,這笑引得她更加人六。

「笑什麼!」

「既然雨兒開口,我絕不當他們的妾,雨兒休惱。」獨孤秋雨一呆,繼而又怒瞪他。「你也別想打陵哥哥的主意,我絕不讓你得逞!」

她說出這話,讓令狐絕笑得更深了,一副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有什麼好笑的!」獨孤秋雨氣惱質問。

令狐絕笑聲漸歇,神情露出一絲不屑。「哼,別開玩笑了,對那劉武陵,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獨孤秋雨果望著麗彤兒臉上的神情,這時對方臉上寡豪無矯操造作。她知道,麗彤兒在他人面前或許會故作柔順怯弱,可唯獨在她面前,這女人是完全不作假的,甚至不在乎被她知道想法。

獨孤秋雨禁不住疑惑,自己直是越來越不懂這女人了。

「既然你對他們無意,為何硬要賴在獨孤府裡?」

「因為我喜歡雨兒嘛。」

獨孤秋雨擰局,征征瞪著麗兒,見她一雙眼兒溜溜地盯著自己,只是那種帶著難以琢磨的灼亮蕩著溫柔波光的眼神溫柔?灼亮?。

獨孤秋雨忽地一震,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終於弄懂了。

「你……」她不可思議只太過驚訝地瞪著麗彤兒。「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你不出個所以然,因為後頭的話她說不出口。

令狐絕卻是好整以暇的上前。「嗯?雨兒想說什麼?」

一見他上前,獨孤秋雨擾如雷擊般往後大退一步,厲喝道:「別過來!」

「雨兒怎麼了?突然這般伯我,我只不會吃人。」

獨孤秋雨再度退後一大步,一副還直伯被他吃了似的表情。「你別過來,我不喜歡女人!」

是了,她終於看清楚,麗彤兒主視自己的眼神,有情意。

先前因為自己視她為情敵,所以沒注意到她眼神的異樣,加上自己的重心都放在陵哥哥身上,始終忽略了麗彤兒舉止上對自己的過於親暱,她只當這女人是故意逗自己。

可現在她看清了,原來這麗彤兒若自己的眼神不一樣,難怪每次被她一盯,自己都會莫名其妙起雞皮疙瘩,原來對方打的主意是她,而麗彤兒說喜歡自己,是真的情話!

「雨兒…」令狐絕一上前,獨孤秋雨再度往後大退一步。

「別叫得這麼噁心,我不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令孤絕一臉委屈,「雨兒胡說什麼呀?」

「別想裝蒜!我若得出來,你那眼神--你那眼神--就跟那令狐絕一樣,色味咪的!」

令孤絕眸中璀璨綻放,唇角逸出的淺笑如盛開的牡丹,「原來雨兒對令狐公子是有感覺的暱。」

獨孤秋雨惱意橫生。「胡說八道,我對他怎麼會有感覺,我喜歡的是陵哥哥!」

令孤絕冷哼一聲,「我閱人無數,依我觀察,那劉武陵可非善類,他野心極大,就算他裝得一派溫文儒雅,也騙不了我的眼。」

「不准你說陵哥哥的壞話!」獨孤秋雨拉下臉,憤怒的指責。

驀地,一陣氣息欺來,轉眼之間,麗彤兒已經來到她身前,令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明明兩人已拉開距離,怎麼這人一下子就欺上前了?

「你明明看得出來,那男人對你並不上心,與你訂親,必是看上獨孤世家這塊武林敬重的大招牌,這人城府極深,你直真以為,他拖延親事是自覺無功業而心中有愧?他故意用武材盟主這個借口,難道沒有其他目的?」

他的氣息很近,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如一張網籠策著她,而他質問的眼神和口氣,皆咄咄逼人,讓她不由自主的一再退後,最後背上一抵才發現自己竟被他逼到了死角。

獨孤秋雨一陣惱怒,將麗彤兒推開,往旁邊曉去,抬頭挺胸直窗口外。

「這是我和陵哥哥的事,不用你管!」

她是怎麼了?竟然不知不覺被麗彤兒的氣勢給壓住,明明對方只是一個手無摘雞之力的弱女子呀,她竟被麗彤兒身上的氣勢給逼得避開了視線,所以才會把目光放向窗外。

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心已亂了,因為麗彤兒問的話,字字在理,句句都值得斟酌。那些疑問,她一直是懷疑的,卻不肯深究,因為她怕?……

「你怕了?」耳畔的嗓音輕柔得令人心中一顫。

獨孤秋雨轉過身,只被他的氣息逼退了半步。她勉強自己站定,目光驕傲的直視他。「笑話,我何俱之有?」她抬高下巴,冷冷若著他。

「既然不怕,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獨孤秋雨面露疑惑。「什麼賭?」

令孤絕笑得神秘而艷媚,吐出的話語如清風拂柳,只如悠揚的琴音,字字溫柔的飄進她的耳裡。

「我跟你賭劉武陵的真面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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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9:08 |只看該作者
莫顏 - 毒公子搶親(下)

獨孤秋雨的心願很小,就是嫁給心上人,與他白首偕老,
但那人卻戀上琴仙坊花魁,甚至出手競標初夜,教她怎能忍?!
於是她從中作梗,不惜假扮王子、揮霍萬金,就為拔得頭籌,
豈料花魁是搶到了,卻也引來一票高手的糾纏,無端捲入紛爭!
尤其是令狐絕,雖聲稱與花魁情投意合,卻將花魁丟給她照顧,
又老在她身邊神出鬼沒,戲弄偷香樣樣來,令她氣極羞極!
她夠頭疼了,偏那花魁更是古怪,竟對她頻送秋波、大膽示愛,
而她猛打寒顫之餘,卻被這弱女子的精銳氣勢所震懾,
更詭異的是,她總覺得這姝的眼神和令狐絕很相似,令她慌亂!
不管是誰,既然敢纏上她,她都要鬥上一回,絕不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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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9: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威武棋館,是一家棋館,卻也不只是一家棋館……

來這兒的客官,有文人亦有武人,弈棋是一門風雅,卻與吟詩作對不同,它亦是武,雖是棋盤上的武,卻受人敬重,考驗著個人的思路和功力。

不論是詩人、文官、武官,或是百姓,只要有才,人人皆可在威武棋館大顯身手,甚至是女子,亦可參加。

這裡所有的侍女,全都是孤苦無依、身世坎坷的女子,她們都是獨孤秋雨救回來的,而這個棋館,是獨孤秋雨給這些女子的安身之處。

獨孤秋雨聰明之處,便是請人來教習這些女子,依據她們的長處來決定她們學什麼;頭腦聰明的便教習棋藝,音感好的便教習琴藝,嗅覺和味覺好的便教習茶藝,其他再依據自身所長來安排,因此這些女子在威武棋館皆各司其職,各安其分。

她們不必靠男人養,自己便可生活,這威武棋館,等於是她們的家,而在獨孤秋雨的幫助下,她們齊心將棋館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媚娘則是她安排在棋館的主事者,名義上是她的妻子,而她則是威武棋館的「主人」,當然,這件事是個秘密,獨孤家的人也不曉得。

文人雅士日日上門,天天高朋滿座,而棋館所提供的是最珍貴的茶葉,香爐裡焚的是最尊貴的龍涎香。

如同文人吟詩作對,身邊不乏有美女相伴,威武棋館亦是如此,這兒的侍女全是面貌清秀、身材姣好的年輕女子。

她們氣質出眾,不只為客人送茶遞水遞點心,也陪客人弈棋,甚至還能談論各國棋道。

有美女的地方,男人一定多,更何況棋館還是一個風雅之地,來此不但可以結交有識之士,還有美女可賞,男人們更是趨之若鶩。

風媚娘正與一名文士陳公子弈棋,這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勢均力敵,打得正酣之際,一名侍女來到她身側,低聲在她耳畔說了些話,那聲音壓得很低,只有風媚娘可以聽到。

風媚娘在聽了侍女的稟報後,一對迷人的鳳眼湛出晶亮,接著她對陳公子笑道:「奴家有事,請容奴家暫退。」

「媚娘要走?這可不行,這盤棋,你和我只下到一半呢。」陳公子不悅的說道,這位陳公子可是大有來頭,他是陳知縣之子。

風媚娘掩袖一笑,當她笑時,嫵媚橫生,美眸裡的波光瀲灩,讓人見了,骨頭都酥了。

「誰說我要走了,奴家只是去跟熟人打打招呼,去去就來。」說著,她柔若無骨的指尖捻起一隻白子,在棋盤上擱下一子。

這一子所放的位置十分絕妙,立刻把對方的路給堵了。

陳公子一看,暗叫不好,整張臉嚴肅起來,怔怔的盯著棋盤。

風媚娘心知她這一子,足以讓對方想個一盞茶的時刻來尋找出路破解,遂起身嬌笑著命令兩旁的侍女。

「你們好生伺候陳公子,凝香,給公子撫琴助思吧。」

威武棋館的侍女都是聰慧的,也懂得棋道,她們一聽到風媚娘的話,便明白她話中的涵義,也知道陳公子被她這一子給堵了生路。

陳公子的棋藝並不精,卻好面子,她們與客人下棋,勝利不是最終目的,而是要下得巧、下得妙,不要讓客人太快輸掉,卻也不能讓客人贏得太容易。

她們的目的在吸引客人,下棋的過程中,要讓客人輸得愉快、贏得過癮,而遇到眼高手低的客人時,就要小心應付,別傷了對方的顏面。

撫琴,是為了抒解客人心中的煩躁。

在風媚娘離開時,身後已傳來凝香悠揚的琴聲。

一出了房,她便加快腳步,身後跟著那名來通報的侍女,兩人走到一間雅室門前,風媚娘推門而入,嬌媚的美眸在室內梭巡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那個被眾女圍在中間說笑的陌生女子。

她疑惑的盯著這名陌生女子,陌生女子卻對她眨眨眼,俏皮一笑。

「秋雨?」

「是。」獨孤秋雨點頭回答。

風媚娘欣喜的帶上門,來到她面前,還圍著她轉了一圈打量她,不由得嘖嘖稱奇。「你這易容術可真高明,我都認不出是你了。」

獨孤秋雨此刻易容成一名不起眼的女子,她原本一雙美麗的眸子變得又小又細,細緻漂亮的瑤鼻在巧妙的易容下,成了寬寬的胖鼻,嘴唇不變,但原本細嫩如玉的臉蛋肌膚,加了幾顆痘子,讓整張臉看起來不但平凡,連姿色都稱不上。

她只改變了眼睛和鼻子,以及膚質,如此一來,當她喜笑憂怒時,神情依然自然,絕不會讓人發現她有易容過。

「媚娘姊,咱們剛見到秋雨姊時,也完全認不出她呢,要是她不說,咱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是呀、是呀,不只是秋雨姊,還有翠兒、容兒和娟兒,咱們也認不出呢!」

眾女嘰嘰喳喳的說著,而站在獨孤秋雨身後的三名丫鬟也和小姐一樣,都易容過,眾女圍住她們評頭論足,說笑起來。

獨孤秋雨向各位姊妹道:「我現在叫芍兒,是威武棋館的侍女,可記住了?」

眾女齊聲應是,獨孤秋雨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她們唯她馬首是瞻,就以風媚娘來說吧,她原本是青樓女子,被一位官老爺看上,贖身買了去當妾,孰料引起官老爺正妻的嫉妒,竟然買了人要殺她。

當時風媚娘已奄奄一息,一腳幾乎踏進了閻王府,幸得獨孤秋雨及時出手相救。自從被扮成男人的獨孤秋雨救活後,她便發誓要跟著獨孤秋雨,同時把自己的命也交給她,只要獨孤秋雨一句話,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眉頭。

獨孤秋雨吩咐眾女一些事後,便命翠兒她們跟著其他侍女出入各廂房,若察覺有異,即刻來稟報,她自己則跟在媚娘身後,找尋陵哥哥的身影。

她不知麗彤兒要讓她看什麼,她始終相信陵哥哥,就不信陵哥哥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瞞著自己,可不知何故,她的心有些悶,甚至隱隱不安。

麗彤兒說過,若她想看劉武陵的真面目,便到威武棋館。

當她聽到威武棋館時,心中一跳,細看麗彤兒的神色和語氣,確定她不曉得威武棋館是自己的秘密產業,這才放下心來。

在麗彤兒給了她時辰地點後,她便悄悄來到這裡,喬裝成媚娘身邊不起眼的侍女。

媚娘是威武棋館的主事,除了要到各樓層的客座上晃晃,也要招呼新來的客人,獨孤秋雨跟在她身後,穿梭在廂房雅室間,留心每一位客人。

當她行走時,沒注意到一隻蝶兒翩翩飛來,在她頭上繞了幾圈,最後停駐在她的肩膀上,直到她們來到一間廂房前,那只蝶兒才又搧了搧翅膀,翩翩飛去。

廂房門口站了兩名男子,獨孤秋雨目光微怔,因為這兩人有些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們。

「媚娘來向公子打聲招呼,可否方便?」

守在門外的兩名男子認得媚娘,一人朝裡頭通報了下,然後出來讓她進去。

獨孤秋雨低著頭,跟在媚娘身後一塊兒進了廂房,這威武棋館的廂房分為開放式和隱密式兩種。

開放式的是一般百姓、文人使用;一些達官貴人則會包下隱密式廂房,一邊下棋一邊談事。

廂房門外有人守著,自然表示包下這間廂房的主人,必是有財、有勢的達官貴人。

獨孤秋雨心思轉到這裡,人也跟著媚娘一塊兒進了廂房。

「公子,媚娘奉茶來了。」媚娘清柔的嗓音,在室內飄揚,如一曲美妙的琴音。

「館主夫人客氣了。」這緩緩傳來的男子嗓音,如古井蕩出的水波,亦是好聽至極,可獨孤秋雨卻聽了一呆,怎麼這聲音有點熟悉?

她悄悄抬眼朝對方望去,這一望,霎時如五雷轟頂,晴空驚雷。

眼前這人,不正是那個皇帝唐允熾嗎?

只一眼,獨孤秋雨便很快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她心跳有如擂鼓,不由得暗冒冷汗,她和如塵公子等人的過節,並未說給媚娘聽。

她耳邊聽著媚娘與皇帝的交談聲,這才曉得,原來這皇帝已不止一次到她的威武棋館來,這是第三次了呢。

看來自己經營的威武棋館很得皇帝的意,獨孤秋雨不禁暗自得意,又想到皇帝為了召攬令狐絕為己用,可見是愛才的,而她這威武棋館之所以有名氣,便是能夠引得文人雅士或是武人前來弈棋,自然暗藏了一些才能之士,皇帝來此,說不定也是想看看能否遇上一些賢才收為己用。

她心思轉到這裡,便已冷靜下來,不再慌亂,目光開始暗暗打量。

此刻的唐允熾身形慵懶,他坐臥在軟榻上,微斂著眼眸,那長長的睫毛下,配上一對墨玉般的黑眸,儒雅的臉容沒有先前的冷煞,他一手手肘支在旁邊的几上,撐著俊腮,另一手放在彎起的膝蓋上。

這樣的他,除了一身貴氣之外,竟有一抹妖嬈的韻味。

獨孤秋雨只瞄了一眼,便悄悄收回視線,她這次來,是為了找陵哥哥,料不到皇帝在此,幸好她善於易容,又扮成這副不起眼的相貌,見他連瞄都不瞄向自己,於是大大的放下心來。

媚娘正在煮茶,等奉茶致完意後,便會退出廂房,她乘機瞧瞧其他兩人,七王爺和十公主正在對奕,她瞄了棋盤一眼,棋盤上黑子多、白子少,執白子的十公主正在失守。

那七王爺的棋藝又不怎麼高,若是自己,肯定輕輕鬆鬆就能打敗他,想到這裡,她的唇角淡淡一勾。

「哎呀,不管不管,七哥欺負我,這一子不算。」十公主唐秀雅忍不住抗議。

「欸?棋手無回大丈夫,我已讓你五子了,你自己棋藝不精,怎麼可以賴皮。」七王爺搖搖頭,一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神情。

十公主忙向三哥求救。「三哥,你幫我一下吧。」

「呵,想搬救兵?太遲啦,你乾脆直接認輸比較快。」

「你少得意,三哥棋藝精湛,保準殺得你片甲不留!」

兩人逗嘴時,一旁的媚娘呵呵笑道:「雅姑娘若不嫌棄,讓媚娘代打可好?」

七王爺目光放亮,笑笑的說:「當然好,不過這樣變成我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家,不如重新下一盤好了。」

媚娘正要回答,這時候唐允熾卻淡淡開口了。「讓你那位侍女來代下吧。」

此話一出,不僅媚娘意外,連獨孤秋雨亦是一愣,她抬眼,瞧見唐允熾依然斂著眉,狀似漫不經心,彷彿他說這話,只是隨口指名而已,卻不知道,適才自己不經心的淺笑,已入了他眼底。

既然客有要求,獨孤秋雨只好依言行事,而且她其實也有點手癢,再想到上回這七王爺在琴仙坊派人把自己擄去,正好趁此挫挫他的銳氣。

七王爺和十公主都不明白皇上怎麼突然點了這個不起眼的侍女來對奕,不過既是皇上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有意見。

據說這威武棋館的女子們,有幾名棋藝相當好,媚娘就是其中之一,難道這不起眼的侍女也是其中之一?

七王爺雖然這麼想,但他相信對方棋藝再好,也不可能勝過自己,遂含笑不言,十公主則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認為這不起眼的侍女肯定不如自己。

獨孤秋雨恭敬的來到七王爺對面坐下,兩人中間隔著棋盤,待她一坐定,七王爺便笑道:「不如我們重來吧。」

「不必。」她輕輕回答。

七王爺一怔,望向她,提了下眉。「不必?」顯然是對她好大的口氣感到有趣。

「此局尚有可為。」她低眉斂目,盯著棋盤上的局,語話恭敬,彷彿她不過道出一個事實。

雖然她易了容,原本一雙美麗的眼睛變得小了點、細了點,十分不起眼,可是再如何易容,也遮擋不住她眼中慧黠的神韻。

當她說此局尚有可為時,七王爺和十公主都是一瞪,唐允熾也緩緩投來視線。

她執起一白子,在七王爺、十公主的疑惑下,放在棋盤上。

這子一放,原本呈現敗局的白子,突然有了轉機。

七王爺驚訝的咦了一聲,不由自主坐直了背,緊盯著她剛才下的那一子。

這區區一子,居然能阻止黑子的合圍之勢,七王爺心想,這侍女的棋藝似乎不錯,但他還是認為自己勝券在握,於是,他執起黑子,沒有想太久,便又下了一子。

就這樣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漸漸的,七王爺的臉色開始變了,眉頭也擰緊了。

原本呈守勢的白子,居然殺出了一條血路,開始反攻黑子,讓七王爺臉色數變,還開始冒汗。最後白子越占越多,他的黑子居然連連敗退,一直到再無挽回之地。

七王爺盯著棋盤,手上的黑子捏了老半天,始終沒有放下,掙扎了許久後,他終於苦笑。

「我輸了。」

「怎麼可能?」一旁的十公主瞪大眼,一臉不敢置信,她的七哥在眾家王爺公主中,棋藝可是相當好的,僅次於三哥呢,居然輸給了這個貌不起眼的女人?

「謝公子承讓。」獨孤秋雨狀似謙虛,心中卻輕哼。本該留點顏面給客人的,要贏也不能贏得太快,可是為了報上回之仇,所以她下手毫不留情,把唐允安的黑子殺個片甲不留。

一旁的媚娘輕笑出聲。「公子知道芍兒是代打的,覺得勝之不武,所以故意輸的呢。」她這麼說,是要給唐允安台階下,但心知肚明,這公子根本不是秋雨的對手,嘻嘻,她「夫君」的棋藝可是很高超的。

獨孤秋雨只是想下贏這局,沒有多逗留的意思,媚娘也與她有默契,在為各位奉上茶後,便娉婷窈窕的起身,正要開口告退時,唐允熾突然開口了。

「你叫芍兒?」

一直看似慵懶,對旁人不太上心的唐允熾,此時清澈如水的墨眸,直直落在獨孤秋雨的臉上。

「是。」獨孤秋雨低頭回復,並未看他。

「把臉抬起來。」明明是疏懶的語氣,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獨孤秋雨心想,這人為何突然想看她?不過她不怕,因為她對自己的易容很有把握,於是她緩緩抬起臉,鎮定地迎上唐允熾的目光。

唐允熾將她細細打量後,饒有興致的揚了下眉。

「你的棋藝似乎不錯,跟我下一盤。」

原來是想跟她戰一局哪,獨孤秋雨心下暗哼,臉上表現出恭謹。

「是。」於是她將棋盤上的白子黑子分開,分別倒進玉碗裡,棋子相撞時,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她和媚娘將棋盤改移至唐允熾的面前後,她緩緩在對面入座,媚娘則繼續在一旁煮茶伺候,眉眼間秋波流轉,好不嫵媚動人,而七王爺、十公主這下子也有了觀棋的興趣,想知道這個叫芍兒的侍女,和三哥下一局可以撐多久?

來者是客,獨孤秋雨理所當然的將裝黑子的玉碗放在唐允熾那一側。

「給我白子吧。」他說道。

獨孤秋雨一頓,唇角微微一彎。「是。」

她將裝著黑子的玉碗移到自己這一邊,白子則放在對方身側,對方讓她黑子,表示要讓她先下了。

「你先下吧,我讓你三子。」唐允熾說道。

獨孤秋雨一怔,輕聲回答:「謝公子讓,但芍兒想公平一戰。」哼,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讓她三子,太囂張了這傢伙,諒你是皇帝我也絕不手下留情,殺殺你的銳氣。

「行。」唐允熾只是唇角一彎,隨她意。

獨孤秋雨決定要狠狠挫挫他的傲氣,伸手執起一黑子,兩指間捻著黑子,襯得她的柔荑膚白如雪。

她將第一顆黑子,落在棋盤的右上角。

唐允熾望了一眼,知道她是要先佈局了,而他,向來喜歡攻,所以他的白子落在她黑子的隔壁。

兩人落子的速度都很快,似乎完全不用思考,唐允熾微微挑眉,一邊落子一邊微笑。

隨著棋盤上黑子白子的增加,佈局越來越廣,兩人落子的速度也緩了,看似閒適的兩人,實則越來越謹慎,思考越來越長。

漸漸的,獨孤秋雨凝眉思考的臉上,眉頭不知不覺擰緊了,而唐允熾也收起微笑,甚至坐直了身子,兩人如同一尊石像動也不動,眼睛都直直盯著棋盤,一旁的人也感受到這勢均力敵的氛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深怕打擾了任何一方。

獨孤秋雨原以為自己只需花一刻的時間便能贏過唐允熾,挫挫他的傲氣,可是隨著棋局的緊張,她發現自己小看對方了。

這男人的棋藝比旁邊那個男人高太多了,不管她怎麼攻、怎麼守,都被對方看出來,當然,對方也討不了好處。

只是這盤棋一直僵持下去可不行,她還有正事要辦呢,但故意輸給他又不甘心,可是看樣子最多只能戰個平手……她心裡越來越焦急,在百般掙扎、仔細權衡之下,她暗暗咬了咬唇,將手中的黑子落下。

唐允熾劍眉微挑,深幽難測的目光朝她瞟了一眼,沈吟了會兒,便落下白子。

棋局僵持之勢已改,一子錯,全盤錯。

獨孤秋雨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公子高明,芍兒認輸。」

唐允熾抬眼望著她,明明在棋局中攻守皆強,落子不手軟,散發強烈取勝意念的人,卻突然收勢了。

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最後一子是故意下錯的,這點手段瞞不過他。

「媚娘,你這丫頭棋藝高明呢。」唐允熾的神情姿態回復了慵懶,這樣的他顯得十分俊美惑人,尤其是嘴角那一抹淺笑,萬般迷人。

「如塵公子過獎了,丫頭是你的手下敗將呢。」媚娘輕笑出聲,她知道這棋一下,耽擱多時,便對獨孤秋雨命令。「你下去吧。」

「是。」獨孤秋雨鬆了口氣,急著要走人,她心中想,認輸的是芍兒,可不是她獨孤秋雨,要不是還有事,一定殺得他片甲不留。可她才起身,卻被唐允熾出聲制止。

「等等。」

她驚訝的抬眼,媚娘也是一怔,兩人不解的望向唐允熾。

「你過來。」他對她輕聲說道,語氣是溫和低啞而慵懶的,如同午夜低回的簫音,甚是好聽。

獨孤秋雨不知他要做什麼,心中突感不安,可是又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殺氣,所以應該不是被他認出來吧。

頓了頓,她遂緩步走上前,兩人本在對奕,距離不遠,所以她也只是上前一步,便停下了。

「再過來一些。」他輕道。

她猶豫了一下,再上前一步,不料唐允熾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她驚訝抬眼時,他大掌一拉,將她拉入懷裡。

唐允熾突然的動作讓她措手不及,當下數個想法飛快閃過她的腦海中。

他識破我了?

我要不要出手先發制人?

我打不過他,要不要抓個人質來要挾他?

當這些想法同時閃入腦海時,她感到腰間一緊,竟是他的手臂環著她,耳邊呵過熱氣,竟是他鼻息拂來的灼熱。

「真是可愛聰慧的姑娘,做我的女人可好?」

當這話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時,獨孤秋雨恍若感到耳際轟的一聲,似炸雷一般,讓她呆愕得全身僵住。

從她進到廂房,一直到與他對奕為止,她始終是鎮定的,榮辱不驚,不像此刻這般震撼,一臉錯愕地盯著唐允熾。

他居然叫她做他的女人?

他眼睛沒瞎吧?沒看到她現在的相貌有多麼平凡不起眼嗎?

就算要找女人,起碼也要找像媚娘這種姿色的才對吧?

「公子……您開玩笑的吧?」她好不容易才冷靜擠出聲音,心想這個唐允熾難不成眼光有問題?

「我可是很認真的,芍兒。」最後兩個字,他喚得很溫柔親暱,神情依然慵懶,墨眸底的波光卻很溫柔,溫柔得叫她不敢相信,也讓她冒冷汗。

她被迫坐在唐允熾的腿上,他腰間的大掌緊箍著她,逼得她不得不與他貼著,屬於他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間,讓她心慌意亂。

不只她嚇到了,在場所有人都同樣驚愕。

媚娘驚訝得張開嘴巴,忘了合起來,連茶水溢出都沒注意到。

七王爺則是呆呆瞪著俊逸高貴的三哥,再看看那無鹽的侍女,心想三哥是不是美女看厭了,突然飢不擇食了?

十公主更是瞠目結舌,萬萬想不到她一向崇拜的三哥,竟然會看上這個醜八怪?

「不行呀三哥!」十公主率先回神,一回神就著急的叫著。「這女人這麼醜,收了她會有損你的威名呀!」

三哥是皇帝,君無戲言,他說要她做他的女人,不就是要把她帶回宮裡做妃子嗎?別開玩笑了,宮裡任何一個宮女都比這女人美上百倍,要這醜八怪做自己的嫂妃,她唐秀雅第一個反對!

「是呀,她說的沒錯。」附和贊成的是獨孤秋雨,就算被罵醜八怪也無所謂,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當今皇帝,做他的女人這話代表什麼意思她非常明白,也知道這嚴重性。

不管這男人是不是開玩笑的,她都必須拒絕,而且像他如此俊朗如玉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此時的她?

唐允熾不但將她摟緊,還伸手撈起她一綹青絲,在指間細細把玩,輕淺的笑道:「美人我不缺,倒是缺一個聰慧的。」

獨孤秋雨見鬼的瞪他,自己也不過就只跟他下了一盤棋罷了,居然就被他看上?別開玩笑了!

「多謝公子抬愛,實不相瞞,奴家已定親了。」她正色道,強忍住把腰間大掌扳開的衝動,她討厭他大掌的溫度,隔著衣料依然清楚傳到她的肌膚上。

「喔?」唐允熾眉頭一挑,輕聲命令。「無妨,把婚退了吧。」

什麼!

這句話再度讓她驚愕,他竟然叫她退婚?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這下子獨孤秋雨有些惱了,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說退就退,奴家心悅未來夫婿,是不可能退婚的,還請公子別為難奴家。」

話說到這個分上,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倘若他再為難她,她已做好與他撕破臉的打算,反正她這張臉是易容的,大不了逃走躲起來,換一張臉再出來。

唐允熾怔怔的盯著她,他仔細打量的眼神,讓獨孤秋雨不由得心中發虛,她畢竟是易容的,兩人又離這麼近,很怕被他看出異樣。

就在他把自己盯得發毛時,突然見他抿唇一笑,那笑,很勾人,很意味深長,彷彿她剛才說的那番話取悅了他,他竟把臉移近,看似要親她。

獨孤秋雨渾身一僵,正當她考慮要不要不顧一切推開他時,一名護衛走進來向他稟報。

「主子,劉公子到了。」

唐允熾的唇僅離她的唇一寸,便停住了,他轉過頭望向那名護衛命令。「請他進來。」

護衛應諾後,轉身出去,不一會兒,一道頎長身影走進來,當那熟悉的相貌出現在獨孤秋雨眼前時,她整個人心神俱震。

進門的不是別人,竟是她的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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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9: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劉武陵緩緩走進來,他的視線在每人臉上掃過,最後停在唐允熾臉上,直直盯著對方。

「我來了。」

唐允熾望著他,唇角的笑意輕淺而難測,隨即目光一頓,轉而審視懷中的獨孤秋雨。

獨孤秋雨感受到唐允熾眸中的疑心,她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看向自己,他肯定感覺到她的異樣,儘管她強力壓抑心中的震撼,但是表情可以裝,心中的感受卻無法不表現在她僵硬的肢體上。

像他這麼難纏只敏銳的人,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當劉武陵進門時,她不經意洩漏出的異樣。

「公子,奴家是守身如玉之人,你這樣樓著奴家,萬一被別人瞧見了傳出去,奴家--」下頭的話似是難以啟齒她故意表現一臉羞愧,這麼說是在告訴他,當劉武陵進門時,自己所表現的異樣,全是因為害伯被外人看到,致使自己的名節有損。

當她說出這些話時,立刻感受到劉武陵投來的目光,他在打量她,更令她如坐針氈,呼吸困難。

唐允熾聽了她的話,眸中疑心消去,取代的是一抹溫潤的柔光,獨孤秋雨意在打消他的疑心,不料這番話卻取悅了他。

「你們先退下,我有事要和劉公子單獨談。」

唐允熾命令一下來,獨孤秋雨大大鬆了口氣,她試圖起身,見腰間的大掌也鬆開了,心中大喜,總算可以安全抽身了。

「芍兒。」正要隨媚娘而去的她,聽到唐允熾的叫喚不禁再度一僵,壓下緊張,裡愛緩轉過身。

「在。」她始終低眉斂目。

「你留下伺候著。」

她心中歎息,直不知這個臭皇帝看上自己哪一點明明威武棋館面貌較好的侍女眾多,媚娘就在一旁,他誰人不叫,偏叫她。

不過,她雖緊張,卻也立刻改變主意想留下了,因為她這次來便是為了陵哥哥,想不到誤打誤撞,她不但找到了陵哥哥,還發現他和皇帝兩人似是相識。

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留下來,正好可以藉此探聽是怎麼一回事,想法一轉,她便頑定的福了福身。

「是。」她應聲服從,並且和媚娘很快交換了眼神。

媚娘得到她的示意,便對七王爺和十公主笑道:「兩位貴客,請隨我來。」

有時一些官爺或是大商戶有要事商談,需要閒雜人等先退下,她們這些威武棋館的侍女,便會另辟一間上房靜室來招呼這些人為他們煮茶焚香、陪他們下棋,或是撫琴一曲來取說他們。

眾人退出後,獨孤秋雨便到一旁接手煮茶之事,劉武陵卻是後頭一擰,看了她一眼後,便在唐允熾面前坐下。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棋盤上,盯著棋盤上白子黑子廝殺的局勢,目光微微放亮「好一個精彩的戰局,聽聞威武棋館的媚娘棋藝高超,果然此言不虛。」因為適才他見到媚娘坐在唐允熾身邊,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盤棋,是唐允熾和媚娘所下的。

「閣下認為黑子這一方如何?」唐允識合笑問道。

劉武陵盯著黑子,一手搓著下巴,點點頭。「佈局謹慎,進攻大膽,圍合之勢穩當,用計巧妙,媚娘雖一婦人,棋藝勝過丈夫。」

唐允熾聽了,嘴角的弧度加深,墨黑的瞳眸緩緩落在一旁低頭煮茶的那張小臉上。

「芍兒,劉公子如此褒獎,還不奉茶致謝。」

劉武陵聽了面露驚訝,若向一旁的侍女,原來和唐允識對奕之人,竟是這不起眼的侍女,讓他甚是意外。

在他的盯視下,獨孤秋雨冷辭的攀起紫砂壺,斟了兩杯茶,頓時茶香飄溢清新舒暢,她伸出細白玉嫩的手,端起一杯遞給劉武陵。

「謝公子盛讚,這杯玉觀音,請公子品嚐。」

劉武陵接過茶盞,在鼻下聞了聞,點頭道:「好茶。」說完一飲而盡,把茶盞遞還給她。這女子姿色昔通,他沒興趣,何況他來,是有要事的。

他正色望著唐允熾,開口道:「我這次來,是決定告知如塵公子在下的答覆。」

答覆?獨孤秋雨靜靜聽著,在知道這兩人原來認識後,她已經很驚訝了,現在只聽出他們似有什麼協議,更加聚精會神的凝聽,「囑?」唐允熾顯然興趣滿滿。「不知武陵公子的答覆為何?」

劉武陵目光如劍,炯炯有神的若著唐允識,「只要閣下真能助我奪得武材盟主之位,我便依閣下所言,為朝廷效力,」

獨孤秋雨心下詫異,但隨即收攝心神,拿起新包的一壺茶,為兩人的茶杯斟亡。

「要助你當上武材盟主,不是難事,」

「那就好,有勞閣下將此話帶給皇上,就說我劉武陵只要拿到盟主之位,必然助皇上收服各大門派,包括西域苗疆一帶的異教邪派。」

劉武陵說話時,神采飛揚,目光銳利,唇角甚至抿出一抹邪笑,這是獨孤秋雨第一次若見陵哥哥野心勃勃的表情,如此張揚、如此不擇手段,這樣的陵哥哥,讓她很陌生。

她突然想到麗彤兒說過的話,她若想知道劉武陵的直面目,便到威武棋館來,由此可見,麗彤兒知道的事情不少,光是陵哥哥和唐允識有聯絡這件事,就已經讓她感到事倩不單純了,不過原來陵哥哥並不曉得這唐允識就是皇帝。她能知曉唐允識便是當今聖上,還是因為令狐絕的關係呢,她早就知道陵哥哥想當武林盟主,只是沒想到他的慾望這麼強,竟想借朝廷之力。

她心下暗笑,麗彤兒要她若的陵哥哥真面目,她看到了,也的確訝異,但只如何?她並不介意陵哥哥如此野心勃勃。若陵哥哥直的想當武林盟主,身為他未過門的妻子,她自然也會助他一臂之力,全心全意輔助他,丈夫有功業,做妻子的也光榮,不是嗎?

「皇上的意思是,不只要你助他收服各大門派,也包括獨孤世家這一族。」

唐允熾一提到獨孤世家,她不由得心頭大跳了下,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面對他們兩人,而是在用茶水洗杯,正好可以掩飾她提心吊膽的神色。

「獨孤世家向來不與各派特別往來,遇武林紛爭也鮮少介入,擺明不爭名逐利,只想遺世獨立。而且百年來,獨孤世家始終遵守祖訓,甚少過問天下事,就算是朝廷廣招江湖人士,他們也從不三與,歷代皇帝廣納賢士,卻唯獨無法號召獨孤世家,」唐允熾緩緩說道,原本傭懶的墨眸瞇出一抹似有若無的銳利,直盯著劉武陵。

「這不是難事,我與獨孤三兄弟交好,獨孤夫婦也視我如子,還讓我與他們女兒訂了親,」劉武陵自信滿滿的說。

「若他們視你如子,因何不將秘篇裡的功夫傳予你?」

「我相信他們會傳給我的,因為他們也贊成我奪武材盟主之位。」

「萬一不呢?」

「倘若他們不傳乎我,那麼我娶他們的女兒也沒意義了。」

這話如同一把利刀,狠狠戳中獨孤秋雨的心口,她始終低局斂目,面容沉靜如水,可天曉得,她的雙手正努力的捏著皎著,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

「事實上,皇上最想收服的,是獨孤世家這一族。」

「只要閣下能助我奪得盟主之位,就算我無法說服獨孤世家,也能幫助朝廷讓獨孤世家甘心臣服。」

這倒奇了,既然你無法說服,只怎能讓獨孤世家乖乖巨服於朝廷?」

「我有一策,可惜要朝廷之力來讓獨孤世家巨服。」

「說來聽聽。」唐允熾起了興致。

很簡單,只要皇上納獨孤家的獨生女為妃就行了。」

獨孤秋雨整個人呆住了,她一定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

「納他們女兒為妃?你說的可是你那訂親的未婚妻?」

「是的,為了報答皇恩,我願意退了這門婚事,將那獨孤秋雨獻予皇上。」

現場一片安靜之聲,唐允熾沒有答話,只是饒有興昧的望著劉武陵,思考他的意見:而劉武陵則直視著他,眼神不曾閃躲,彷彿對他來說,為了功業,兒女私情變得微不足道。

獨孤秋雨拿起紫砂壺,媛緩為兩入倒茶,現場只剩茶水的聲音,如清泉流淌。

獨孤秋雨只感覺自己的魂魄被抽離了,整個人麻木得好似這一刻停止了,像個傀儡似的為兩人倒茶,茶水沒了,再倒滿。

他說,他願意把她獻給別的男人,他說,若得不到秘籍,娶她也沒意義,,他根本不愛她,他對她原來可以這麼殘忍。

接下來,兩人談的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事,她只是靜靜的,如一尊灘像在一旁聽著,什麼表倩也沒有,目光一直是低垂的。

她的心,好痛,也好空。

她癡戀了那麼多年的男子,不愛她就算了,竟有把她獻給別人,成就自己功業的打算。

看不出呀,她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她實在若不出他是這樣的人呀,那個溫潤如玉、斯文儒雅的陵哥哥,當他用著交易的口氣談論她時,卻是如此狠心,原來自始至終,只有她一人在乎這情意,「這事,就有勞閣下了,」劉武陵拱手道,話說到這裡,他也該告辭了,在走前,他只若了獨孤秋雨一眼,「閣下,這事隱密,干萬別走漏風聲,可要管好你的女人,」他一直不太高興在他們談事倩時,對方留下這女人,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忍不住順口提醒一下。

獨孤秋雨心中依舊震撼,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他們要談的是這等重要的事,可現在聽憲後,發現這還真是不得了的大秘密,陵哥哥想奪武林盟主之位,有朝廷在暗中協助,要是被其他武林人士知道了,必然會大力反對。

一時之間,她思緒紛雜,頭腦亂哄哄的。

「威武棋館的侍女,應該懂得守口如瓶吧。」唐允熾徽徽的開口,像是一點也不在乎。

劉武陵在聽了他的回答後,不由得一征。「她是威武棋館的人?」

霎時獨孤秋雨感到一股殺氣襲來,她低眉約目,卻也清楚知道這殺氣來自於陵哥哥,可她現在內心處於驚壽駭中,平日的靈敏聰慧在這時竟變得遲鈍,恍惚之間,劉武陵出手欲給乎她致命的一擊。

只差那麼一點他的鐵掌就會擊碎她的頭蓋骨。

獨孤秋雨臉色蒼白的望著劉武陵,她沒有反擊,也沒有躲避,照理說,她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可是她沒有,因為在劉武陵快碰到她之前,突然被另一手給截住。

「誰允許你殺她了?」

這話說得慢不經心,彷彿像在問人「你怎麼不喝茶」一樣,淡淡的。

劉武陵凌厲的目光若向唐允熾,這人雖然臉上帶著淺笑,但是截住的力道一點都不合糊,光是這一截,就讓劉武陵心中明白,此人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和善。

幾經思量後,劉武陵識相的收回晾在空中的五爪。

「也罷。」撂下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後,獨孤秋雨還是一動也不動維持原本的姿勢,唐允熾的目光落在她不起眼的容頗上,打量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

「瞧你叮得臉色都發白了,原來你直的不會武功。」

此話一出,讓獨孤秋雨再度震驚,原來他已經在懷疑她了,留下她,是要測試她是否為可疑人。

若非她心思渙散,一時心煩意亂,腦袋空空,才會對陵哥哥的出手沒有任何反應,想不到誤打誤撞,反而騙過了唐允熾,消去他的疑心,唐允熾見她叮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還全身僵硬著,這模樣著實不是裝的。

他歎了口氣。「好了好了,乖,別伯。」說著一把將她樓入懷抱,坐在他的膝上,移近臉,吻上她冰涼的小嘴。

當他的唇碰上自己的唇,獨孤秋雨才恍若雷擊般一驚,下一刻她想都沒想便將他推開,並且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打在他臉上,這一個變故,都是兩人始料未及的。

莫說唐允熾沒想到她會有此一舉,就連獨孤秋雨也被自己的中動僵住了。

她終於回過神,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獨孤秋雨啊!你的冷靜哪裡去了?他是皇帝呀,打了他一巴掌,惹怒了他,可是會被殺頭的呀!

眼見唐允熾眸中勃怒的殺機越來越濃濁孤秋雨息忙離開他的體抱,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五體投地向他賠罪。

「公子息怒,我……我不是有意的!」她跪伏在地,用著顫抖的聲音求饒希望能消除他的怒火,同時暗暗運行內力,準備隨時接住唐允識襲來的殺招,心下不斷盤算著退路。

唐允熾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她的背後已經緊張得汗濕了,就在她決定搏命逃走時,卻傳來一句失笑聲。

「其實這事也要怪你自己,人家姑娘都說有心上人,只訂親了,你卻不聽,還輕薄人家,分明是你的不對。」

扶帶著內力傳送的聲線,忽遠忽近,;溫潤動聽,讓唐允識和獨孤秋雨皆是一楞他們都認出這個聲音了,獨孤秋雨心中暗驚,唐允熾則是微微瞇細了鷹眸。

不一會兒,一人大刺刺的推開門,走進室內,他步履悠閒,神態茶灑,彷彿只是來見老朋友喝喝茶似的,此人不是令孤絕還會是誰?

在獨孤秋雨驚呆的目光下,他信步走來,在唐允熾的對面入了座。

「這威武棋館的生意真好,不只文人雅士喜歡來此,連如塵公子也親臨了,我不來體會體會,豈不可惜,咱倆來下一盤吧,」

唐允熾目光怒火隱約,唇角微抿,「好。」

令狐絕拿起一旁的茶壺遞給還跪伏在地的獨孤秋雨,命令道:「喝茶多沒意思,你去換一壺酒來,」

獨孤秋雨心中一動,這是退出去的好時機,她不敢耽擱,忙接過茶壺,趕緊起身。

「不准走!」唐允識一聲低喝,迅雷般擊出的龍爪扶帶著勁風,可還沒碰到她,便被另一股勁風給檔回。

眨眼間,她的人已在令狐絕的懷裡,被他一手攔腰抱著。

「這位姑娘說了,她對你無意,熾,你何必相逼太急呢?」

令孤絕這一番親暱的言語,不論是內容或語氣,還真像是對老朋友說的話,他不但搶了人,還暱稱入家一個單名「熾」,讓唐允熾陰沉的臉皮微微抽了下,被鎖在他體裡的獨孤秋雨,料不到這一個變故,讓她逃脫出皇上的手掌心,卻落到令孤絕的休抱裡,她現在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腰間被他的手臂圈著,背靠在他的胸膛,本是殺伐危急的時刻,卻聽到他叫皇上一聲「熾」,她也是一征,見鬼的盯著他。

令孤絕這時也若向她,還對她眨眨眼,讓她心下詫異,他認出她了?

自己明明易了容,他是怎麼認出她的?

她對自己的易容術一向很有自信,所以更加覺得令狐絕這人神秘莫測,她卻不知,那是因為令狐絕在她身上灑了一種藥粉,這藥粉可以引來蝴蝶,令狐絕便是用蝶追術找出她來的。當然,在把她追到手前,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這人直是膽大包天,獨孤秋雨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這男人的確有膽大的本事,就不知他是否敵得過眼前這個天?

唐允熾抓了個空,緩緩伸回手,目光陰沉,嘴角卻帶著笑。「奇了,一個不起眼的侍女,竟也引起令孤公子的伶借?」

「還不是因為熾先對她起了興趣,這才引起我的好奇,能讓你產生興趣的女子,必有過人之處。」令孤絕與他言笑晏晏,絲豪不在意唐允熾目光中的殺機,「這丫頭觸怒了我,你想護她?」唐允熾冷聲質問。

「這麼說不公平,你不先輕薄人家,人家只怎麼會打你呢?不過一巴掌你就要姑娘的小命?我這是打抱不平呀。」令狐絕一副義正詞嚴的態度,讓身旁的獨孤秋雨聽了哭笑不得,他還敢說人家,他自己就三番兩次的輕薄她,還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她眼神複雜地若著令狐絕,這已不是他第一次為了自己與唐允熾正面對決了,她剛剛才受到劉武陵背叛的震撼,傷心悲槍至極,如今只遭受性命之危,這男人卻及時挺身而出。

一個是她幼年便傾心的男子,卻對她殘忍無情一個是與她相識不欠的男子,卻對她搏命相助,一時之間,她感到心中紛紛擾擾,千頭萬緒,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其實你也沒什麼好損失的,剛才你輕薄了她,她還你一巴掌,是兩不虧欠呀。」令狐絕一臉認真,頭頭是道,獨孤秋雨本來是想哭的,不知為何,聽了他的歪理,卻有種想笑的衝動。

唐允熾顯然被他激怒了,他是當朝天子,九五至尊,江湖各大門派在他的威壓下,見了他都要彈幾分,唯獨這個令狐絕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底,言語輕佻,數度惹怒他。

他就不信收服不了這只狡猾無理的抓狸!至於那芍兒,他本有意收她為侍寢丫鬟的,就算不收她,也不能放她走,不能讓適才他和劉武陵的密談傳出去,現在還不到時候「要我饒她小命,得看你贏不贏得了我這一回,」唐允熾冷聲道,伸手抓了一把棋子,在大掌運力之下,那些棋子竟都化成了粉末。

獨孤秋雨見到這情況,不由得心神俱震,她硯在賓全相信令狐絕的話了,琴仙坊那一次,若非唐允識對她手下留倩,她已經死於五臟俱裂了,這青龍掌直是太可怕了!

相較於她的臉色青白,令孤絕卻是微笑淡定,好整以暇的將棋盤移走,食指直接在木桌上畫線,幾是他食指畫過之處,便出現一道細細的凹痕,他一邊畫著棋盤格子,一邊笑道:「用一般的棋子沒意思,不如咱們弄點花樣,就直接下在這桌上吧,以棋局來定輸贏,」

獨孤秋雨震驚地瞪大眼,直盯著令狐絕輕鬆地在桌上畫著棋線,每一條線都是他將內力主入指尖,不一會兒,縱橫十九條直線已痣在桌上,接著令狐絕在正中間棋線交只之處以食指輕點,一個圓形凹陷處就焙在上頭,而且竟然是黑色的,代表黑子。

他秀了這一手,等於是告訴對手,若要比內力,他不在他之下,以目前來若,兩人是平分秋色,唐允熾冷沉的臉上有了謹慎,令狐絕先下一子,輪到他了,他也伸出食指在木桌棋盤上痣下一個凹陷,他的凹陷是桌子原本的顏色,代表白子,他表面冷靜,心下卻暗驚,不明白令孤絕是如何讓凹陷變成黑色的?

令孤絕一手塔下黑子,另一手樓著獨孤秋雨,他意態始終悠閒,異鼻尖在她的發上輕輕摩擦,樓在腰間的大掌也輕輕游移著,讓她呼吸一窒,身子一僵,臉色泛起燥紅,不由得心下罵道,這人不專心和皇上比拚內力,卻還有閒情逸致挑逗她?

高手過招,最怕分心,她不禁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很好女色啊顯然他這個好色的舉動也引起皇上的主意,唐允熾楞了下,繼而抿出冷笑。

棋盤上塔下的黑子白子快速增加,兩人的速度彷彿都不用思考似的,但獨孤秋雨卻看得出,兩方攻守都帶著殺氣,絲豪不讓,被吃掉的棋子,直接將它們洛穿過桌,成了一條一條的長孔。

這是一盤精彩只步步瞼棋的廝殺,獨孤秋雨看得驚心動魄,不由得暗冒冷汗,她伯令狐絕輸掉,所以就算他黍機吃自己豆腐,她也不敢亂動,乖乖坐在他腿上,任由他的氣息對自己耳鬢廝磨。

令狐絕感受到她的柔順乖巧,不禁露出會心一笑,薄唇來到她耳根處,輕輕吮咬。

獨孤秋雨不由得輕輕一顫,放在膝上的雙手也握成了拳頭,令狐絕這一吹咬,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在幹什麼呀!真的不要命了嗎?寧可做鬼也要風流?

她又氣又急,敏感的耳垂被他如此吮咬逗弄,傳來一陣麻癢的電流,讓她必須用力咬著自己的唇瓣,不然還真伯呻吟出聲。

啊,他幹什麼!他還敢伸出舌頭舔她的耳太可惡了!

對面的唐允熾見到這情況,重重哼了一聲,似是對令抓絕與他對奕之際,還能如此放肆輕佻,感到十分不滿。

獨孤秋雨對令孤絕引到說不出是討厭還是喜歡,明知他是來救自己的,卻又對他的輕薄感到無奈。她甚至沒察覺到,被他這樣一攪,竟然暫時忘了被劉武陵背叛的傷痛,也忘了現在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你能能安分點?」她終究沉不住氣,給他惹得低聲杭議。

「你好香哩。」

見他又要得寸進尺,她忍不住縮著頭,躲開他的吮吻,沒好氣的罵道:「你這樣子跟對面的登徒子有什麼差別?」

這個「對面的登徒子」指的當然是唐允熾,他沉著臉,想不到自己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淪落到被人指罵登徒子的下場,而且還沒名役姓的,說他是「對面的」。

令狐絕正經八百的說道:「當然不一樣,他剛才想親你的嘴,我只能親到你的耳呀。」語氣充斤著不滿。

虧他還有臉說,明明是佔便宜,卻被他說成了吃大若。

若非她現在是易容,恐伯臉上儘是羞旅的期紅,她一邊要忙著用兩手抓住腰問不規矩的大掌,避免他往自己的胸部摸去,一邊只要縮著脖子躲開他的吻,兩人如此忙碌,完全冷落了臉色逐漸鐵青的唐允識。

簡直是豈有此理!高手對決,專注都來不及了,哪能像令抓絕這般無禮,分明沒把他放在眼中,唐允熾何曾受過此等侮辱,當下奮力拍桌。

「就是現在,走!」

令狐絕一聲大喝,運掌將獨孤秋雨推出,這股勁道將她送出了門外,她當下驚覺,原來這是他故意牽制唐允熾,要她逃走的計策。

她心緒複雜,擾豫著要不要留他一人抗敵,隨後想到她功力不如兩人,留下也是給他添麻煩,不能辜負了他的相救之心,於是轉身就逃。

她知道機會稍縱即逝,能不能順利逃脫就在這一刻的把握。很快的她感受到四方襲來的氣勁,那是唐允熾的護衛,她抽出預先藏在腰間的軟鞭,鞭子如靈蛇出洞一般揮向那些男人。

這番打鬥驚動了在另一室等待的七王爺和十公主,媚娘正與他們在一起,見他們衝出來,獨孤秋雨心中一動,揮鞭捲上媚娘的童腰,將她帶起一陣風,拋向七王爺。

她是故意的,假意以媚娘當檔箭牌,用力丟給七王爺唐允安,好阻斷他的追擊,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媚娘等人表面上若似不顧媚娘死活,實則說明了她和威武棋館沒有任何關係。

媚娘與她默契十足,自然知曉她的用意,當她把媚娘拋去時,媚娘也全力拋 - 向唐允安,還抱著人家驚慌大哭。

在七王爺和十公主趕上她之前,她已經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逃得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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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49: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威武棋館是她獨孤秋雨的地盤,現在唐允識只被令狐絕牽制住,所以要躲過唐允安等人的追擊不是問題,更何況還有媚娘和眾姊妹幫她。

獨孤秋雨在眾姊妹的掩護下,及時躲進威武棋館的一問密室裡,聽著外頭傳來的吵鬧聲,她知道這一等,不要一、兩個時辰是不行的。

密室裡備有水和食物,她就算在這裡待個一天一夜也:妥問題,因為暫時安全了,她也不再那麼緊繃,可是一想到令孤絕,她的心只糾緊了,開始擔憂他的安危。

不管怎麼說,他是為了救她才來的,她不希望他出事,想著想著,居然想起他對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事,讓她臉上只開始燥熱了。

這個令狐絕直是狡猾,對她越來越得寸進尺。可是他其實也不壞,說來還救了她兩次,這次是第三次,可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虧大了。想到令狐絕,她一下生氣,一下好笑,幸若自己還不是最倒霉的,被他要得最厲害的應該是皇上吧,一想到唐允識鐵青的臉色,她禁不住噗哧一笑,怕被入聽到,她還急忙搗住唇,免得笑出聲來。

不過接下來,她只想到了劉武陵,一股悲傷打心底出來,她屁膝而坐,環抱著雙腿,將臉埋在雙臂之間,無聲的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欠,最後她沉沉睡著了,直到有人輕輕敲著牆壁。

「秋雨姊。」

她驚醒,輕聲問:「外邊倩形怎麼樣?」

「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媚娘姊要我來告訴你,那些人搜索棋館,沒找到人,便離開了,她要我問你,你可要繼續躲著?」

「我進密室裡多欠了?」

「兩個時辰。」

獨孤秋雨心想,兩個時辰過去了,那應該沒事了,自己只是一個小侍女,出了這樣的事,自是不敢再回棋館,那些人應該不會留下大批人手來找自己,但是想到令抓絕,她又趕忙詢問。

「可否見到一位穿白衣的公子被他們抓住?」

「沒有若到暱。」

獨孤秋雨只問了一些細節,聽起來那令狐絕並沒有被抓到,應該是順利逃走了,她這才放下心來,伸手按下一個開關,打開密室的門,攝手攝腳的走了出去。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不敢從大門出去,而是改由地道離開,這地道不長,通向離棋館不遠的一個胡同。

將地道石門搬開後,獨孤秋雨伸出頭,左右張望了下,確定沒人,便趕緊出來,再蓋石門蓋回去。

她腳步匆匆,不敢耽擱,只想盡快離開,無心主意到,一隻蝶兒翩翩飛來,始終跟著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順利脫逃時,走沒幾步,卻猛然感到有殺氣襲來,她驚呀地轉身,赫然見到離她五十步距的地方站了一個男人,迎上那張熟悉的面孔,獨孤秋雨僵住了,劉武陵俊朗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帶著殺氣。

原來他還沒走,而且,他還想殺她。

在見到劉武陵的那一剎那,她的腦筋再度空白,所有應變能力也消失了。

她無法思考了,另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應該要躲開的,可是她卻躲不掉,雙腿動彈不得,她甚至感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了,這一切只是很短的時間,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一個身影擋在她面前,讓劉武陵擊來的嘴爪猛地一停,檔在她面前的,竟是麗彤兒,她的出現,讓她和劉武陵皆是一陣錯愕。

扮成麗彤兒的令狐絕,眨著剪水大眼,那長長的睫毛扇呀扇的,眼中波光流轉,秋水如月,墨瞳如星,天直的望著劉武陵。

劉武陵眼中的房氣和殺意在遇上麗彤兒之後,急急忙忙收起,甚至帶點狼狽地望著那張美麗妖曉的面容,他原本陰沉的表情也迅速恢復成斯女難致,對她的出現又驚又疑,「麗姑娘?你?一怎麼在這裡?」

令孤絕對他抿出一抹天真只嬌美的笑容,「我來找我妹子,」

「妹子?」

「是呀。」令狐色將仍桿在驚愕當中的獨孤秋雨摟在懷中,一副全心保護的模樣。「她是我妹子。」

當他說這話時,還一臉不安地若著劉武陵。「你剛才想對我妹子做什麼?你別傷害她。」他一邊說,一邊像是自己的寶貝要被他破壞似的,露出無辜只脆弱的表情,那雙美眸像是要滴出水,水要水要的,讓人看了好不憐惜,劉武陵見狀,連忙輕聲安撫。「麗姑娘誤會了,我怎麼會傷害你妹子呢。」

「是嗎?那就好。」

令狐絕送給他一個妖媚艷麗的笑容,若得他雙目癡迷,目光灼灼。

他牽起獨孤秋雨的手,向劉武陵輕輕一福。「告辭。」轉身就走,連和對方廢話都沒有。

劉武陵一頓,見美人要走,立即閃身檔在前面。

他微笑的站在美人面前,機會難得,他豈會放過,更何況那侍女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I}IL讓對方活著。

「想不到竟I}IL巧遇麗姑娘,在獨孤府上一直沒有機會與姑娘說話,在下仰慕姑娘已欠,可否賞臉讓在下作個東,一塊兒到威武棋館一敘?」

令狐絕搖搖頭。「謝劉公子好意,奴家和妹子有很多話想說呢,不如下次吧,」

劉武陵再度檔住她的去路。「難得遇見,,清麗姑娘一定要賞光。」

他雙目炯銳的盯著她,以及掃向他身後的獨孤秋雨,顯然沒打算放她們走,看似遇和有禮,卻有種無形的壓迫圍著他們。

令狐絕眼底閃過一抹邪,表面卻睜著水眸,我見擾伶的娣著他,劉公子,並非奴家不賞臉,而是奴家害伯呀!」

「麗姑娘害怕什麼?」

劉子有所不知,如塵公子此刻正在威武棋館裡,他找上了我妹子,想打聽我的去處,那公子對我勢在必得,我?一我害伯呀!」

劉武陵聽了一征,突然想起,那位如塵公子的確出現在琴仙坊過,對方也是竟標者之一,望著麗彤兒美麗的容顏,眼中銳芒暫:肖,取代的是人苗般的慾望。

他對麗彤兒本就有私心,現在若到她向自己求救,心下大喜。

「麗姑娘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不如姑娘隨我走,我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麗彤兒眼角鰲見周圍的身影,知道那些人是皇帝身邊的護衛,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展露武功,遂決定利用劉武陵來躲開皇帝的人手,當下立刻局開眼笑。

「太好了,既然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劉武陵見她欣喜答應,知道她適才並非拒絕自己,只是害伯如塵公子,心下大喜,他想乘機擄獲美人芳心,只好暫時打消殺掉那侍女的念頭,只要對方跟他走,便在他掌握之中,他不必擔心。

獨孤秋雨早若出陵哥哥的殺心,只見他對麗彤兒如此迷戀,沒有任何掩飾,因而心灰意冷,陵哥哥的絕情讓她心都碎了,整個人的靈魂像被抽走似的失神,沒有餘力去思考,麗彤兒為何會出現在此,還為她擋住殺機?而且自己明明易了容,麗彤兒為何能認出她?

「姑娘請」

劉武陵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令孤絕立即盔不擾豫地牽借獨孤秋雨的手,跟著他往一旁的巷子走去,全堯了幾個彎,最後進入一間宅院。

他們一進去,立刻有人上前,這些人若似都是劉武陵的人手,而這些人獨孤秋雨卻都不認識,原來他有自己的手下,這些人組織有度,在劉武陵的命令下,將他們安置在一間房裡,獨孤秋雨適才因為打擊太大,加上心碎,這一連串發生的事,讓她有些失神、渾渾噩噩現在卻整個人回過神來。

不行,她不能留在這裡,想到陵哥哥眼中的殺機,她不能給他機會殺了自己。

尚未進到屋裡,她突然抽開麗彤兒握住的手,二話不說就要走人。

她才走了幾步,立刻有人擋住她的路,「姑娘要去哪裡?」一名高頭大馬的男子沉聲質問。

獨孤秋雨抬頭直視他。「我要離開。」

「公子命令,要你兩人待在這院落裡,」

她冷哼一聲。「他直正想留的,只有麗姑娘,不是我。我留下,只伯誤了他的好事,」

是的,她不想留下來,想到他說要將她獻給皇帝,再想到他若見麗彤兒時,那由厲色轉成溫柔的表情。

她一點也不感激麗彤兒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甚至覺得這是麗彤兒的陰謀,讓自已來到威武棋館,發現陵哥哥的真面目,不管出於什麼心思,麗彤兒都破壞了她和睦哥哥的感情,狠狠砸碎了她的希望。

她想曉過這些男人,但這些人可不放過她。

「劉有公子的命令,不許離開。」對方沉聲說,絲豪有要讓的打算。

獨孤秋雨臉上一片冰寒,當她散發出冷意時,原本不把她放在眼底的這些手下們,也感到她週身不可小覷的氣場。

「那就試試你們有沒有攔住我的能耐。」說憲,她連理都懶得理,直接曉過他們,打算硬闖了。

這些人奉了劉武陵的命令,當然不能讓她走,見她要硬闖,當下不客氣的阻攔。

「慢著!」其中一人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是才一放上就被震開。

手下們心下大驚,原來這個不起眼的女子是會武功的,當下兩人立刻不客氣的出手阻攔。

獨孤秋雨不必回頭,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身形一閃,兩手如勁風出擊,快如閃電,直接打向兩個男人的鼻子,痛得他們搗著鼻子,連連後退。接著她又恢復成原來前進的姿勢,這樣的阻攔絲毫沒有減慢她的速度。

這時其他手下見狀,皆是臉色一變,立刻又有兩人上前阻攔她,獨孤秋雨神情冷沉,她的臉上早沒了適才的失神,對方一攻上來,連她的衣襟都未碰到,就被她無情的出拳,一個掌了一拳,一個踢了一腳。

被她拳打到『腳踢到的,都像被丟掉似的甩了出去。

她下手極更重,不是打得對方流鼻血,就是踢得對方趴在地上。

身後的令狐絕慢但跟在她身後,望著地上被打趴的人,一邊搖搖頭,一邊喃喃自語的歎氣。

「看樣子她氣得不輕哪。」

望著雨兒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心中苦笑,痛有多深,愛就有多深,是自己誘她到棋館來,撕開劉武陵的真面目,他很清楚,唯有如此才能讓雨兒對劉武陵真正死心,可是見她為那男人如此心碎,讓他心裡悶極了。

那個劉武陵有什麼好?

論武功嘛,比不上自己;論長相嘛,當然是他令狐絕俊多了;論風趣嘛,還是自己更勝一籌,更遙論一張嘴,當然是自己比較嘴甜,懂得逗女人。

既然如此,為何她要這麼傷心欲絕?連劉武陵要殺她,她都忘了躲開,若非自己及時擋住,她這條小命就沒了。

想到這裡,他清靈的美顏陰了陰,散發一抹淡淡的邪氣。

「雨兒,我一定要教你忘記他。」他喃喃說道,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時地上被打趴的男子動了動,嘴上罵道:「賤女人!看我不把你手腳砍掉,然後在你死之前,先姦後殺了〔唔」最後的聲音消失,因為他的頭蓋骨被令狐絕大掌一罩襄時七孔流血,整個人軟趴下去,令狐絕視若無物地從這人身上踩過去,緩步而行。

獨孤秋雨來一個,打一個一來一雙,踢一雙,她此刻渾身散發水冷氣息,誰擋她的路,就別怪她不客氣。

眾手下沒想到她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子,武功竟如此高強,眾人皆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她一身煞氣,那冷冽的眼神,竟把所有男人盯得一陣膽寒,不敢小看她。

這時1層傳來一句冷:令的喝令。

「你們都退下!」

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獨孤秋雨渾身震了下,她轉過頭,若著向自己走來的劉武陵。

他臉容冷沉,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當他走來時,這些手下讓開一條路,但還是將她團團包圍住,若非易容的關係,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蒼白。

望著劉武陵陰沉的臉容,眼神如此無情,她可以從他的眼神中若出他在想什麼,他看她,像是在若一具屍體,望若他殺機盡現的眼神,如果他知道面對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裡,她突然有種豁出去的:中動,伸手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撕掉,露出自己的真容,這麼做之後,她見到劉武陵劇變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那神情先是震撼呆愕,接著轉為複雜,最後漸漸變為冷靜,還有沉默。

她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她想看清楚,在知道自己想殺的人是未過門的妻子後,他有什麼打算?

過了一開始的震驚後,劉武陵沉靜的望著她,然後對身邊的手下命令。

「你們都退下。」

手下們在他的命令下,紛紛將地上受傷的同伴扶起來,退了出去,留下了劉武陵、獨孤秋雨還有麗彤兒三人。

待人都走了之後,劉武陵深深望著獨孤秋雨,他沒想到,這侍女竟是雨妹易容扮的,在一陣沉默後,劉武陵歎了口氣。「雨妹,我們私下談談可好?」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她冷聲道,見劉武陵遲疑,面有難色,甚至目光越過她,朝後頭的麗彤兒若了一眼,顯然有佳人在,他有些事不好說。看到了這地步,他竟在意的居然是其他女人?

獨孤秋雨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有一股想吼叫的衝動,但也感到疲累,現在的她心很亂。

一股憤怒的情緒襲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突然之間,她有了覺悟,望著這個她自幼就愛慕的心上人,衝口而出--「我們把婚事退了吧。」

這話一出口,有兩個人震驚了。

一個是劉武陵,另一個是令狐絕。劉武陵是震驚得心中泛慌,令孤絕卻是高興得想要大笑,可借他現在是麗彤兒,不能大笑,只好強憋住,一雙眼卻已經彎得見眉不見眼了。

望著劉武陵驚愕的表信,獨孤秋雨感覺到心中比悲傷更勝的,是一股快感。

一直以來,自己在他面前從不敢表示意見,現在卻可以毫不猶豫、有自尊的,向他說要把婚事退掉。

原來,只要說出口就行了,心痛會淡,淚水會幹,可是她無法忍受一個不愛自己的艾夫丈夫。

「雨妹,別胡說。」劉武睦低喝道。

「胡說?」她冷笑,一股人氣升起,指著身後的麗彤兒。「你不是喜歡她嗎?我成全你,你想娶她為妻或納她為妾,都不關我的事了。」

劉武陵從沒想過獨孤秋雨會這麼對自己,若退了婚事,那麼他將再也得不到獨孤家的幫助,甚至連得到獨孤家武功秘效的機會都:吳有了,想到這裡,他連忙放軟了語氣安撫她。

「雨妹,別說傻話,咱們親事是爹娘訂下的,並非兒戲,哪能隨意取消?」

他認為雨妹只是一時氣結,她不是很愛他嗎?他不相信她直捨得退了婚事。

「是呀,你說得不錯,是爹娘訂的,並非你所願,對,我是喜歡你,但是再喜歡也沒用,劉武陵,我是有尊嚴的,我不會嫁給一個妄想把我送給其他男八的丈夫。」此刻她的眼中有著他從:昊沒見過的冷漠和堅決,這眼神讓劉武陵很不安,好啊!說得太好了!令狐絕倒是在心中大力稱讚,不愧是他的雨兒,有骨氣!他深情地望著她,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該何時上獨孤家提親?

劉武陵征征地若著她,望著她的一臉決絕,只心慌了一會兒,很快便恢復冷靜,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並且輕輕歎了口氣。

「雨妹,是陵哥哥的錯,我不該讓你一直等我,我本想等到有功業之後,再風光的娶你,卻讓你誤會了,我答應你,今日我就向你爹娘開口,咱們七日之內完婚,」

聽了這話,只有兩個人大皺眉頭令狐令抓絕,對獨孤秋雨來說,要她嫁給劉武陵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對令孤絕來說,他已經在思考要如何狠狠教訓這傢伙了,獨孤秋雨失笑出聲,若在以前,劉武陵這番話肯定會讓她感動流淚,立即答命;可現在不同了,她醒了、看清楚了,這男人為了達到目的,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

或許在更早以前,她內心深處就明白了,只不過因為愛著他,所以她選擇忽略、選擇逃避,她骨子裡本就性情附烈,而不是遇事只曉得認命,乖乖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如今將這層事實赤裸裸的撕開,她突然變得豪無所俱了,在陵哥哥面前,她決定不再裝乖巧柔順,事事順著他了。

所以,她才會在聽賓完他的這番話後啞然失笑,也不在乎因她的嘲笑而臉色微變的劉武陵,「陵哥哥,你知道嗎?」她突然對他眨了眨眼,目光清澈這樣的她,特別閃亮動人,讓劉武陵見了一征。「在竟標宴上,標下麗彤兒的初夜,還有擄走她的人,是我,我就是那位金雲國王子。」

她的話,果然讓劉武陵渾身一震,神色驚愕地盯著她。

當她決定把實話全盤托出時,已經有了將此情靳斷的覺悟了,既然要痛,就痛到底吧,沒什麼過不去的。

她的笑,是帶著灑脫的藕麗毓媚,他從沒見過,竟然如此亮眼、如此迷人,而她眼中的平靜,早沒了過去面對他時的羞怯不安,這樣的她,對劉武陵來說,是陌生的,卻也是美的。

在知道那金雲國王子是她假扮之後,他心中震驚無比,一直以來,他總當她是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對他心懷愛慕,想法單純的小妹,只要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任他乎取乎求,也不會有異議,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真正看過她,她身上有著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獨孤秋雨見他沒答話,也不以為意,因為她可以想像他心中的震驚,「我擄走她,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她,你打算在娶了我之後,再納她為妾,可借你錯看了我,我是不會跟其他女人分拿丈夫的,所以我想盡辦法破壞你的如意算盤。」她一邊笑著說,一邊欣賞劉武陵灰敗的神色。

她明白,劉武陵總當她是容易掌控的女子,一旦發現原來她一直在他面前假裝著,把他的心事若看透後,這對他的男人尊嚴無疑是一種打擊,可她顧不了這麼多,既然她選擇放手了,便決定灑脫坦然,「所以現在,我把她還給你,你得到你的美嬌娘,我也做回我自己,你放心,爹娘那裡我會去說,不會讓你承擔這個責任。」說完,也不管劉武陵有沒有話說,她提步一點施展輕功飄然離去。

想說的話全說了,她認為自己和劉武陵已經役什麼好談的了,現在的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雨妹--」

身後傳來劉武陵的呼喚,她不乎理會,更加催動內息,腳步更輕,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他面前任性,不管她心有多麼痛,她也決定要把這男人從她心中趕出去。

此時正值鳳城最熱鬧的白日,兩抹身影卻在這熱鬧的大街上一飛一躍,身形飄忽詭魅。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在胡同大街上蹤躍飛掠,她身輕如燕,在字畫灘上足步一點便驚過,快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接著她只躍進酒館的二樓,在酒桌上一點如一陣風吹過後,只從另一邊的窗口躍出。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從急馳的馬車前閃過,很快只鑽進人群裡。

劉武陵緊追在後,他以為憑自己的功力應能輕鬆追上她,不料雨妹的輕功竟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伸手抓住她時,卻總是撲了個空,她盡鑽人多的地方,並且將時間掐得剛剛好,總在他以為伸手可及之時,她突然一個息轉,讓他措手不及。

她會故意在端著滿盤的店小二面前閃過,讓他差點撞上去;或者故意在急馳的馬車前掠過,讓他不得不停下,免得被踩在馬蹄下;她盡往一群女人堆裡鑽,讓他急急煞住,他可不想闖進這群女人堆裡,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他從不曉得,原來她也會如此刁鑽,一想到她適才決絕的表情,斬釘截鐵要取消和他的親事,這讓他面色一沉,心中有說不出的煩悶和震驚,轉瞬間,那個他一向認定很好拿控的雨妹,竟就這樣逃出了他的拿心。

他居然抓不住她,眼睜睜若著她飛出他的掌控之外,讓他無比窒悶,而這股窒悶壓著他的心口,竟讓他升起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慌亂,他緊握著拳頭,這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有,但很快的,他壓下慌亂,回復了冷靜,低沉著嗓音,喃喃自語。「取消親事?雨妹,這事恐伯由不得你。」

他停止追尋,縱身一躍,消失在人群中,擺脫了劉武陵後,獨孤秋雨見他:吳追來,卻也不敢貿然出現,就伯附近有唐允識的人馬,為了謹偵起見,她只在各處曉了許欠,確定沒人跟蹤後,這才返回獨孤府,一回到獨孤府,進了自己的院落,苦等她的三名丫寰,一見到小姐,高興的趕忙上前,她們本來是隨小姐一塊兒到威武棋館的,確定她從地道離開後,她們便趕回獨孤府等待,幸好小姐平安無事回來了。

獨孤秋雨沒有多說什麼,只大概問了媚娘她們的事,知道唐允熾沒有為難媚娘她們,她這才終於完全放下心來,回頭吩咐翠兒去威武棋館通知媚娘,她已平安回來了,並交代她們要密切主意如塵公子這個人,此人是個難纏的人,要小心應對。

她還不打算讓媚娘她們知道唐允熾就是當今聖上,以免她們太過擔心而打草驚蛇,接著她要容兒和娟兒為她準備沐浴物事,其他的她不想多談。

容兒和娟兒看得出小姐心情非常不好,並且一臉疲憊,也不敢多問,遂忙去張囉。

卸下了衣物,進入她的專屬浴房後,她便令兩名丫寰退下,不必侍候她,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浴房裡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的身子浸泡包在浴池裡,整個人疲慧不堪,此刻四下無人,她一個人安靜的發呆。

她本打算回來後,自己躲起來哭個痛快,在回來之前,她強忍住悲傷,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當她終於剩下一個人了,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在決定不嫁給陵哥哥後,她應該很傷心才對,畢竟當陵哥哥的妻子是她多年的心願哪,為什麼此刻她的心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感到解脫?

彷彿被禁錮已久的心靈,終於於不必再執著那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情,在悲痛的同時,也品嚐到解放的滋味,今口發生太多的事了,她覺得好累,原來心累的時候,整個人都不想動。

她閉上眼,靠在浴池旁,很想就這樣睡下去,什麼也不要去想,不知過了多久,一種異樣襲來,似乎有人進來了。她想,大概是自己在浴池裡待太久了,所以容兒或娟兒不放心,而俏俏進來了吧。

「我還想一個人靜一靜,別來吵我。」她輕聲命令,語氣中帶著疲憊的傭懶。

沒得到丫寰的響應,而對方也沒有離開,令獨孤秋雨擰緊了眉頭,禁不住氣惱的睜開眼,回頭瞪向來人。

「我說了別吵我!聽到沒?」

話語猛然頓住,在瞧見那霧氣之中的俊偉身形,她一顆心提了起來,想也沒想到,闖入她浴房的人,竟是劉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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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獨孤秋雨直直盯著劉武陵,她想過劉武陵會來找她,可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闖入她的浴房。

若是在今日之前,對於劉武陵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會右意見,甚至好幾次都期盼著陵哥哥到她的院落來找她,可每次他來到獨孤府,他不但不會到她的院落,更別說進她的閨房,但這會兒,他不來則已,一來就是直闖她的浴房。

獨孤秋雨驚愕地瞪著他,最後眼神逐漸轉成了木:冰冷,「我在沐浴你就這麼闖進來,不覺得失禮嗎?」

她的聲音很冷,不見任何慌亂,有著出乎他意料的沉著冷靜,這樣的她,很冷艷,劉武陵站在池邊,細細打裡她,那張總是柔順遇婉的容顏,此刻變得冰艷如雪,那一雙總是帶著羞怯情意的水眸,此刻卻是充滿防備的冷意。

她一頭如緞的長髮漂浮在水面,身子浸在水面下,只露出一點肩膀,而水面上漂浮的長髮,有些披在膚自如玉的肩膀上,有些則遮掩著水面下若隱若現的嗣體。

少了那些欽環彗花的墜飾,以及羅裙綢衫的妝點打扮,這樣的她卻明艷得有如不沾占染淤泥的玉蓮,而她一雙直視不移的冷眸明亮如星,小巧的唇瓣是白替肌膚上的一朵紅花。

這樣的她,美得很冰清玉潔玉潔,卻又艷若牡丹。

劉武陵見了這樣的她,心頭竟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熾熱,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竟是如此迷人。

幸好這個發現還不遲,他闖進浴房,便是下了某種決心,而現在,他為這個決心感到歡快,「雨妹,我從沒想到,原來你是這麼的美。」

這話一說出口,獨孤秋雨便楞住了。

她盯著劉武陵眼眸中微撒的慾火,心中一驚,不由得若呆了,她與他相處多年,何曾見到過他用這種渴望的眼神若她?

即使使在夢中,她都盼著劉武陵用這種眼神望住自己,卻總是一次次的失望,就在她放棄了之後,願望卻成真了。

多可笑,這實在是老夭開的一個大玩笑,在她已經發現他的真面目,不再有任何顧忌,率性的以真性情面對他後,他卻對她起了慾念,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意已經冷卻了,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哪。

「請你出去。」她語氣冰冷的下逐客令。

劉武陵沒有被她冷漠的態度給逼退,反而抿出笑意,他灼亮的目光,帶給她一絲不安。

「雨妹,你遲早是我的人何必推拒我於外?」

「我說過,我不會嫁你了,我們的親事取消。」

「以前是我不對,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劉武陵,你想當武材盟主那是你的事,但是別打我獨孤家的主意。」

獨孤秋雨畢竟不是一般弱女子,她愛一個男人,願意為對方放下自尊做很多事,但絕不會愚昧得損及獨孤家。

更何況,她對劉武陵已經心存鄙夷了,如果對方可以不顧爹娘和兄長對他的愛護情誼,利用獨孤家來達到目的,那麼她也可以拋去兒女私情對杭他,所以她現在可以如此冷漠鎮定的直視他。

似是感覺到她眼中的決絕,劉武陵也逐漸收回眸中的熱意,取代的是一股教人看不清的詭異。

「雨妹當直想取消親事,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嗎?」

獨孤秋雨冷笑。「變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劉武陵低下臉,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沒說話,卻是提步向前,:浴池邊朝她走近。

他一邊走,一邊若著她冷:莫的神情,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和羞怯,若換成別的女子,早就手足無措,臉色朝紅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語氣有著歎息和欣賞。「我直到今日,才知道雨妹直正的性子,也想不到,我竟然會被這樣的你吸引,」他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身,將臉貼近她。

如此暖昧的動作,依然不能逼退她的冷靜,這讓他更加認定,自己真的看走眼了,若是能早點發現她的美,多好。

「雨妹,你真的不給我一次機會嗎?」

聽著他語氣中的溫柔,獨孤秋雨的口氣是沒有一絲妥協的冰冷。

「雖不能做夫妻,亦能做朋友,只要你不做出對獨孤家不利的事。」

是的,只要事關爹娘、兄長,還有獨孤家族的一切,她便會像個大丈夫一般,不因兒女私情而壞事。再苦,也會將這份心思狠狠壓下,「劉公子與麗姑娘是天生一對,秋雨衷心祝福。」

她回到獨孤府,把麗彤兒留在劉武陵的宅子裡了,所以也自然認定劉武陵會將那麗彤兒收下,這樣令男人稍魂的大美人她不相信他不要,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心下冷笑。

想不到到了最後,她竟會親手把麗彤兒送給他,這樣也好,這兩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對,她終於看開了,也放手了。

劉武陵直直望著這張清冷明撤的容顏,瞳眸一黯,嘴角卻抿出意長的淺笑,「遺憾得很,我並不想就此放棄雨妹,只能對不住你了。」他輕輕說道,輕柔的語氣如同耳邊的輕喃,獨孤秋雨聽了一頓,襄時心中大驚,她猛然跳出池浴,在跳出之前,她也運力掀起一道水波,陽擋任何可以讓他看不見裸體的視線,並且同時攀起放在池邊的大浴巾包住自己,「來人!」隨著她一聲大喝,原本應該要立即趕來的丫寰們,卻遲遲不見人影。

這時她心下越來越慌亂,沒有適才的沉著了,容兒和娟兒肯定是被劉武陵擊昏了,而她剛才突然從浴池裡跳出來,便是驚覺到自己中了招,渾身力氣逐漸使不上來。

看著劉武陵,他竟然不慌不忙的,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更令她開始緊張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雨妹勿慌,你不是一直希望成為我的人嗎?陵哥哥想成全你。」

這話讓獨孤秋雨不由得退後一步,不敢呂信的瞪著他。

「你……你對我下了淫藥?」

見他沒有否認,讓她臉色益發蒼白,心中驚怒交加。

是她大意了,她萬萬沒想到劉武陵會如此卑鄙,對她來陰的,畢竟他是自己喜歡了好多年的心上人,自己開口說取消親事後,也沒想到會惹得他下暗招,原來為了達到目的,這人可以不顧羞恥、不擇手段!

因為對他防備不夠,所以她才會中了他的淫藥,這淫藥肯定是他趁著浴房肩內霧氣瀰漫時下的,自己才會「熟主意到,等到發現時,已經遲了。

「雨妹。」他遙柔的喚著她。

「別過來!」她一臉憤怒的瞪著他,情緒中更多的是緊張,已經無法像先前那般冷靜了。

「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我會疼你、寵你的。」

「既然如此,你先娶了我,再跟我行洞房花燭夜,我不要像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身,這樣會讓我自己覺得很可恥。」

這是她息中生智所想到的說詞,此刻她身上的藥效發作,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身不由己了,所以她試圖藉著這席話來讓劉武陵打消強佔她的念頭,只要他同意了,她就有希望擺脫他。

聽了她的話,劉武陵的確遲疑了一下,但是忽而目光一瞄,繼而搖搖頭。

「你想藉此讓我打消念頭好脫身,只可惜,我勢在必行,雨妹,我今夜一定要得到你。」

面對劉武陵的逼視和滿眼色慾,獨孤秋雨再也無法百寫裝冷靜,她咬著牙,雙手緊抓住身上唯條大浴巾,身子不自主的發熱,甚至呼吸也開始喘了。

她感覺到自己慾火焚身,有一股中動想要投懷送抱,這讓她怒不可遏,生平第一次,她恨極眼前的男人,想不到他竟如此卑鄙無恥,而她居然愛了這人這麼多年,讓她也開始鄙視起自己。

「我直是嗜了眼…她娘狽的退後,害伯劉武陵的靠近,而她的身子已經開始發抖,她知道淫藥的威力已讓她雙頰發紅,做不出冷漠的神情,她現在肯定是一副春期情動的模樣。

就在她極力克制自己的倩欲,想盡辦法保持藉醒之際,劉武陵輕易的欺上前來,將她一把樓住。

「別碰我!」她慌亂的要推開他,雙手卻使不出力道。

「雨妹,你情動的模樣好美,」劉武陵樓緊她,目光如火,雖說出此下策是逼不得已,但見她面若桃花,項怒的媚眼迷濛,令他慾念大起。

他打橫抱起她,朝她的閨房走去,他既然敢來,必是胸有成竹,這院落裡的丫寰都被他打昏了,而外頭的什人都視他為姑爺,他來此之前,便已下令不准打擾,相信半個時辰之內,都不會有人來壞他的好事。

獨孤秋雨心念電轉想著自救之道,言語上說服不了劉武陵,現在中了淫藥,只制住了她的武功。

一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下藥失身,明明全身熱燥不已,她的心卻在發寒。

「你這樣對我,我就算被你佔有了,我也不會從你……」她想冷聲斤喝,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添了抹暗啞,一點威肋性也沒有。

「雨妹,你若不從我,難道直想進宮當皇帝妃妾?」

「什麼意思?」

「你能入混入威武棋館,不是聽到了我和那如塵藝子的談話嗎?他是皇帝派來的人,當今聖上野心勃勃,想要把天下武材也納入他的控制中,包括獨孤世家,為此,不管我要不要把你獻給他,他早有意納你入他的後宮,來掌控獨孤世家。」

她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震,在他的體抱中,她雙目征征的瞪著劉武陵。

這時他也低下頭若她,目光十扮文時,他還輕薄自己暱。

在心情起伏間,劉武陵已經把她放在慶上,他眼中的情慾越來越濃,讓她開始俱伯,劉武陵既然把她的丫寰們弄昏了,必然也將其他人走了,她就算她一叫,他會點了她的啞穴,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令抓絕,上一回,是他把自己從皇帝手中救出的,不知怎麼著,她總覺得那令狐絕雖然若似風流好色,可是絕對不會傷害她,而且他還故意把麗彤兒留在她身邊,必然有其他用意,說不定這麗般兒就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

想到這裡,眼若著劉武陵步步逼近,就在他對她伸出手時,她靈光一閃。

「令狐絕!」

她突然喊出這個名字,讓劉武陵伸來的六掌頓住了,他局頭擰了起來。「令狐絕?」

獨孤秋雨不理他,逞自氣憤的罵著:「令狐絕,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現在就快失身了,你還不快點來救我,這樣也敢說喜歡我?」

這是很莫名的感覺,她總覺得令抓絕應該離她不遠,她這是在賭,賭令狐絕就在她附近,所以才會有此一喊。

劉武陵對她突然喊出的話大皺局頭,甚至神色警戒的若向四方,以為這附近埋伏了其他人。

不過在四下張望後,他神色只恢復冷靜,同時臉色變得陰鶩。沉聲質問:「你與令狐絕相識?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心上人,你碰了我,他會殺了你。」她說這話,當然是故意誇大的,在叫了令狐絕三個字,卻沒有人跳出來後,她心中無比失望,可她不放棄自執,轉而利用令狐絕的名號,讓劉武陵有所顧忌。

她現在很確定,像劉武陵這樣有野心的人,在沒得到武材盟主之位前,是不會星自己於險地的。

當她從情困中掙脫出來時,以前所有若不能道不明的事,現在全都清楚了,果然她一拿出令狐絕來威肋他,就見到他臉上的驚異和擾豫,這給了她一線生機,可是接著,劉武陵突然哈哈一笑,對她搖頭。

「雨妹,你以為我會相信這謊話?這種小伎倆是騙不過我的。」他目光烈啟如火,神情也是一抹決絕,抱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是要得到她的主意。

她倒抽了口氣,慌亂的退後,可劉武陵的六掌已伸來,放在她細緻的脖子上,力道輕柔,卻也足以制住她,讓她退後不得。

他大掌的遙度熨燙著她的肌膚,讓她臉上一片絕望,感受到他的鼻息欺近,就要貼上她抖顫的唇瓣時,一聲輕笑傳來。

「她說的沒錯,你要是敢碰她,死。」

劉武陵驚愕地轉身,眼中殺氣凌盛,但在若到來人時,他先是一征,繼而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去。

「麗姑娘?」

望著那風華絕代的美人,劉武陵心中驚疑不定,奇怪自己怎麼沒有察覺到她的腳步和氣息?他雖心中懷疑,可對方畢竟只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他欲得的美人,所以沒有細想太多。

麗彤兒愛嬌合順的白了他一眼。「想不到氣宇軒昂的劉公子也會行這等下流之事哪。」她嬌媚的眼中不無嘲諷之色。

劉武陵神色一陰,收回放在獨孤秋雨脖子上的大掌,裡居緩轉身正對著麗彤兒,鷹眸流光閃爍的盯著對方。

「雨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遲早是我的人,至於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要是碰了她,令孤絕會殺了你的,我這是好心來提醒你呢。」

麗彤兒說這話時的語氣,嬌嗜酥骨,眸中波光合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局目傳情呢。

見她如此騷媚風情,劉武陵疑心大減,眼中熱度再起,心想既然被麗彤兒撞見了,乾脆今口一併把她給收服,想到這裡,他眸光合笑,燙人的視線緊迫盯人,鎖在麗彤兒身上。

「你說令抓絕會殺我?你與令抓絕相識?」他認為這麗彤兒只是故意用話來阻止他,當然不可能把她的話當真。

麗彤兒雙目催璨灼亮。「豈只是相識,熟得很呢。」

劉武陵放聲大笑,當他是在說一個笑話,當笑聲漸歇時,他眼神轉為威嚴,直直盯著她。「彤兒,你想陽止我嗎?可借我對雨妹勢在必行,她中了我的西域合歡散,此淫藥甚毒,除了成為我的女人,無藥可解,既然被你撞見,我只能一併把你收下了。」

獨孤秋雨聽到劉武陵這話,臉色露出絕望,若非現在她深受淫藥之苦,臉泛期紅,否則正常的臉色應該是叮得大白才對。

麗彤兒歎了一口氣,提步走向慶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可憐的孩子,被你折騰成這樣……」語氣中充滿了憐惜。

劉武陵見她走來,自是沒有陽止,因為就算麗彤兒不上前,自己也會把人抓過來,一等麗彤兒接近,他立即伸手要攬住她的腰,卻在這時,麗彤兒揮手輕輕一撥,他整個人一呆,像是突然變成木頭人似的,一動也不動。

麗彤兒連若也不若他一眼,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不客氣的一推,劉武陵便往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光景。

麗彤兒腳步沒停,恍若剛才只是把一個麻煩的障礙物給推開,一屁股就坐在床榻邊,伸手將獨孤秋雨抱進懷裡,嘴裡還叨念著,「真是的,幸好來得及,要不是那臭皇商,差點就讓我的小心肝給這禽獸吃了,」

獨孤秋雨自然不明白這短短的幾句話,究竟包合了什麼意思,只是呆呆的瞪著麗彤兒她。

適才她親眼若到麗彤兒的食指在劉武陵的額頭上一點劉武陵居然就這麼往後倒下去,這劇變讓她咋舌。

她不曉得,令抓絕在她離開後,見到劉武陵去追她,自也緊隨在後,可是一出了宅子,他便發現唐允熾的人馬,為了不讓她落入臭皇帝手中,他便去引開皇帝的人,這讓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會直到此時才趕過來。

武功練到像他這麼高深的人,耳聰目明的程度自然更靈敏,高於其他武林人士,因此在趕來途中,他便已聽到兩人的談話,眼眸中殺氣充盈,可是在他特意掩飾自身氣息下,劉武陵並未發現有個高入正逐漸靠近,「原來你是深藏不露。」體中的獨孤秋雨很想露出冷嘲的表情,可惜她現在雙頰嫣紅,聲音氣弱,飽受淫藥之苦,讓她局目間儘是楚楚動入的媚色,做不出冰冷的神情。

令狐絕抱著她,!昌柔的眸光瞬住她的容顏,低低說道:「雨兒,你中了淫藥,可是很麻煩的。」

聽他語氣,似是很瞭解這淫藥。

「此毒直無藥可解?」

見麗彤兒輕輕點頭,獨孤秋雨禁不住緊咬唇瓣,這恨恨一咬,讓她將自己的唇瓣給咬出血來。

她的下巴被溫柔的柔黃握住,制止她繼續咬住自己的下唇,上頭傳來麗彤兒溫柔的話語。

「雨兒,你現下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受淫藥之苦而死,二是找個男人來救你。」

獨孤秋雨身子輕輕發抖著,若得出來她很痛苦,極力忍耐,她用力咬著唇瓣,藉此來分散痛苦。

令狐絕緊盯著她的表情,見她臉色越來越痛苦,卻依然有著倔強不肯認輸之色,讓他眉頭亦是糾擰。

「你想死?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嗎?若有人選,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找來。」他這輕柔的話語,帶著循循誘惑,眼中充滿了期待,期待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其實,這淫藥他並非不能解,只不過他想知道在她危急時,她可會想到他?

他想聽聽她內心直真正的想法,她對他令孤絕可有一點喜歡?她拒絕了劉武睦,是不是代表她心中已有位貴可容他了?

可她卻始終不星一詞,嘴唇1民得死緊,明明汗如雨下,身子抖得彷彿骨頭都要散了,她還是倔強忍著,其實她並不是想尋死,只不過她顧不得那麼多,她愛慕了多年的陵哥哥,她都不准他碰她了,更何況是其他男人?

一想到要跟一個不愛的男入荀合,她做不到,也不願,她原本愛著陵哥哥,可是陵哥哥傷她太深,而且她的心也容不下其他人……

但在這時,她腦子裡莫名閃過一張將美無禱的面容。

她暗暗惱恨,這時1瞬她怎麼會想到令狐絕?別開玩笑了,她還沒可伶到要去求他,更何況就算她想找他,這人也不見得在這附近,她剛才叫人,也沒見他出現只有麗彤兒一人呀,別想了!她憤憤地在心中警告自己,望著她痛苦的神情和喘息,緊抿的唇幾乎開始逸出低低的呻吟,令狐絕心驚了。

終於,他深深歎了口氣,決定幫她祛毒,卻在他準備運行內力時,她柔弱地開口了。

「令狐絕……」

他一征,心頭大跳。「什麼?」他緊盯著她,要她再說一次。

她微啟植口,氣若游絲,卻足以讓他聽庸楚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找令狐絕來救我……如果??一定要我挑一個人,我……我選他…,。

她與他靠得很近,所以她說的每一個字,氣息都撩撥在他臉上,他先是征愣,然後慢懊地,:黍黑的瞳眸裡升起深邃的幽光。

「好,」他輕輕回答,他的吻,也同時策在她喘息而微啟的唇瓣,獨孤秋雨這時已經漸漸神智不清了,光是要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耗去全身的力量,她的身子好熱,彷彿要炸開似的,難受得讓她不停蠕動著身子,她的雙眸迷離,視線模糊對不了焦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月濕,因為痛苦而發出呻吟,她好難受,四肢百骸像有干百隻媽奴在爬,讓她恨不得與人摩擦,甚至產生了可笑的幻覺,居然把麗彤兒的影像和令狐絕更禁了,抱著她的人明明是麗彤兒,怎麼會若成令狐絕呢?

恍惚中,她若著令狐絕的吻茗在她的額頭、鼻子、一直到小嘴,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幾是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都被減去了痛苦,讓她不由自主的偎緊對方,乞求他的伶借。

他的吻像融雪一般,撫平灼燒她的烈人,讓她的身子即使熱,也不再那麼難受,甚至舒服得讓她想要更多更多--此刻抱著她的是已經恢復成男人模樣的令狐絕,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褪下,一頭墨發披散如緞,讓他俊美的面容添了抹妖曉!卻又有著男入的陽剛味。

他壓在她柔軟的嬌軀上,點點親吻印在她柔2如絲的嫩膚上,望著飽受淫毒之苦的嬌人兒,他的眸子挑了人,燙灼的吻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洛下屬於他的氣。「}},1芬這蠕動的嬌軀揉入自己人熱的胸膛裡。

她該飽滿的地方飽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兩人肌膚相貼著、摩擦著,受了淫毒之苦的她,脆弱的神情中卻有一絲媚骨的「美,令人望而生伶之際,也感到沸騰的欲血快要脹滿了。

他捧著她的小臉,吻著她的眼眸,低低在她耳畔邊輕聲細語,「雨兒乖……忍著點待會兒就不苦了……」

他將身下的脹痛抵住她雙腿之間的柔嫩花徑,感到那兒已經濕「!他緊盯著身下的人兒,若著她嫣紅柔弱的面容,低低的說道:「雨兒,你是我的。」

他身下一頂衝破她官小的花徑,將所有的慾望揉進她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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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獨孤秋雨是在恍惚之中醒來的,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很沉重,這是哪裡?她望著床頂的雕花,想起來了,這是她的閨房,此刻她的腦筋一片模糊,有著甦醒時的空虛乏力,整個人昏沉沉的,許多影像如同雪片一般在腦中紛飛著,太過細碎,拼湊不起來。

「小姐醒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翠兒的臉,她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翠兒……」

「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翠兒見她要起身,連忙伸手扶起她。

「我怎麼了?」她的聲音有絲疲憊,「這正是我想問小姐的,小姐,您從昨天就一直沉睡到現在。」翠兒小聲的跟她說。

獨孤秋雨頓住,她看著翠兒,努力凝聚自己的思緒,好不容易想起一些事,當劉武陵的面容浮現在腦海裡,她整個人一僵。

她慌忙低頭檢視自己,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並沒有一絲不掛,可是她還是慌亂,她記得自己中了劉武陵的淫藥,可她現在卻好好的沒有死,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經被……不對!

她禁不住搖頭,劉武陵沒機會碰她,因為當時他昏倒了,是被……對了,被麗彤兒弄暈的,那女人竟然有武功!

她坐在床上思考,想想只不對,麗彤兒只能陽止劉武陵碰她,卻無法為她解毒呀,因為都是女人,劉武陵明明說了,無藥可解,除非和男人荀合……她呆住了,因為接下來,她腦子裡冒出令孤絕的面容,「小姐?」翠兒小亡地喚著她,見小姐的神倩十分怪異,讓她也禁不住擔心。

「容兒和娟兒呢?」獨孤秋雨突然問她,翠兒忙道:「小姐放心,她們只是被人擊昏有生命危險,」

見獨孤秋雨神色孤疑,翠兒繼續解釋道:「昨夭我奉小姐之命到威武棋館向媚娘傳信,回來後,就發現容兒和娟兒不見了,接著我趕到小姐閨房,就若見小姐躺在慶上,麗姑娘守在小姐身邊,她告訴我容兒、娟兒被人擊昏了,還說小姐被姑爺陷害,已被她阻止,沒讓姑爺得逞,並說小姐睡到今口響午便會醒來。」

翠兒一邊說,一邊觀察小姐的神目。

獨孤秋雨靜辭聽她說,始終一臉沉思,一言不發,翠兒小心地看著她,接下來的語氣有些遲疑和不安。

「小姐……姑爺為什麼要害你?」

獨孤秋雨原本正出神,聽到翠兒的輕喚,抬起美眸若向她,瞧見了她臉上的不安和疑惑。

獨孤秋雨沉吟了會兒,突然說道:「翠兒,我被陵哥哥下了淫藥。」

一聽到淫藥,翠兒渾身劇震,臉色變得蒼白,若得出她很震驚,只很悲怒,最後大概是怕小姐傷心想不開,所以強忍著痛心,握住小姐的手。

「小姐,翠兒的命是你救的,不管小姐發生什麼事,翠兒這一生都跟定你了,小姐要翠兒做什麼,翠兒都會鞠躬盡瘁。」

聽到翠兒的話,獨孤秋雨先是一征,繼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明白翠兒的意思,翠兒以為她受人凌辱,不知該如何安慰,遂說出這番慷概激的話,以表示對她的忠心和一片赤誠。

她失笑搖頭,另一手溫柔覆蓋在翠兒的手背上。

「你忘了,麗姑娘不是告訴你,陵哥哥沒得逞嗎?」

翠兒聽了,原本蒼白悲債的臉色鬆懈下來。「是呀,我……我忘了,我太緊張了,」

「不過,我還是失了身子。」

這話一出,只讓翠兒臉色僵住,征征望著小姐,彷彿失身的人是她自己,她的打擊比小姐還大,獨孤秋雨卻:昊有驚慌,也:昊有痛苦,語氣平和的告訴她。

「我中了淫毒,無藥可解,一定得和男人合歡才行,但我很慶幸,那個人不是劉武陵。」這時她直呼劉武陵的名字,而不是叫陵哥哥,便代表她對此人已經不在乎,也不屑去在乎了。

奇妙的是,她在知道自己失身後,卻沒有羞漸和痛苦,反而很平辭,她甚至還反過來安慰翠兒。

「這件事我只讓你和容兒、娟兒三人知道,我決定向爹娘要求取消和劉武陵的親事,此人對我獨孤家心懷不軌,我們要提防他。」

說到這裡,翠兒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連忙對小姐說:「小姐,劉公子的武功被廢了。」

獨孤秋雨驚訝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他的武功被廢了?」

翠兒忙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是麗姑娘說的,她說廢去劉公子武功的人,是令狐絕。」

獨孤秋雨十分震驚,她思量了一下,問道:「麗姑娘人呢?」

翠兒搖頭。「不知道,她交代我好好照顧小姐後,人就走了,她還說……」

「說什麼?」

「她說,小姐的事,就是令狐公子的事,令狐公子會對小姐負責。小姐,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那令狐公子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要對小姐負責?」

翠兒一臉范然的問著,卻在見到小姐臉色微紅時,原本不解的她,像是想到什麼,繼而恍然六悟。「難不成,是他--」

獨孤秋雨伸手搗住翠兒的嘴,只對她搖頭。

「這事你心裡知道就好,別說出來。」獨孤秋雨忙道,原本冷靜的神色,在這時也不禁雙頰微熱,有些不自在。

翠兒瞪大眼,接著用力點頭,獨孤秋雨這才放下手,她想要表現淡定,可是雙頰硬是不聽話的染了一層不該有的微紅,在翠兒的盯視下,她更加不自在,甚至有些糗,主僕兩人都陷入一片安靜,翠兒雖不敢多說什麼,卻一雙眼兒好奇的打量她,而她則對自己不該產生的燥熱感到十分懊惱,為了掩飾白身的尷尬,她對翠兒命令道:「丁司候我梳洗更衣,」

翠兒忙應著,趕緊去打水,之後容兒和娟兒也醒了,她們一起跟著翠兒來侍候、姐,並且也曉得小姐所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她們很氣憤,也很激動,不過她們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她們瞭解小姐,知道小姐不是一般弱女子,而且小姐若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那不是裝的,是真的很平靜,她們向來以小姐的心倩為重,而且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子,永遠是她們的主子,在三人的伺候下,獨孤秋雨卸下衣裳,女人第一次的落紅,並沒有在她的床榻上發現倒是意外瞧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陌生的鏈子,這鏈子的絲線很特別,銀色的絲線十分牢固,若不出是用什麼製成,但可以若出它是用了幾百條絲線纏曉在一起的,銀色絲線下還垂著一塊古玉。

一摸上這塊古玉,獨孤秋雨便發現它的奇特之處,它的色澤呈金黃色,可是當她摸上它時,卻緩緩變成了牡丹紅,當它碰到水時,牡丹紅只轉成了藏青色,看得她和二名丫寰吃驚不已。

「小姐,它會變色暱!」

「好奇怪的玉呀,它為什麼會變色呢?」

「這玉真美,小姐,它是哪兒來的?」

翠兒二人一邊為小姐擦身子,一邊盯著那塊古玉嘖嘖稱奇。

獨孤秋雨心兒坪動,她低眉,沒讓丫寰們看出自己的神情,其實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這條鏈子後,她就明白了,這是令狐絕給她的定情物。

他居然廢了劉武陵的功夫?她知道,他這麼做是告訴她--劉武陵敢碰了她,死了就算沒成功,也要付出失去武功的代價。

對練武之人來說,武功盡廢比死更難受,更何況是對武材盟主之位有野心的人,那打擊如同掉入地獄一般殘酷。

如今看來,劉武陵這一生已經毀了,他對獨孤家再也沒有幫肋。

令狐絕雖然救了她,但她可一點都不感激他,說來,他只是順道佔了便宜暱,以為得了她的身子,她就要嫁他嗎?

她將鏈子卸下來,朝床榻上隨便扔去。

「不過是塊玉罷了。」她輕聲說道,便不再理會。

三人見小姐不想談,心知那古玉似乎另有涵義,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麼,事後小姐冰浴更衣後,獨孤秋雨便去找娘。她知道,看她要順利取消和劉家的親事,必項從娘這裡下手。

娘是江湖女俠,心中有大氣,行事不拘小節,她將劉武陵的野心全部告訴了娘,包括他打算陷害自己的事。

獨孤夫人在聽了艾兒說的話之後,心中大為震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知道女兒不會騙她,審慎思裡了下,便告訴獨孤秋雨,爹那邊由她處理,獨孤秋雨心中明白,只要娘站在她這邊,爹那邊她就不必擔心了,後來她只聽說,劉武陵昨日就不見了,走的時候只留下一封信,說是家有急事而告別,這樣的告別方式,讓獨孤家的主人獨孤擎極為不悅,獨孤秋雨卻知道,必是令孤絕把人帶走了,他既然廢了劉武陵的武功,自然不會把人繼續留在獨孤家,劉武陵不在獨孤家,獨孤家自然不必對劉家的人交代,這令狐絕做事還真是乾淨利落,接下來幾日,獨孤秋雨都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院落,不是撫琴就是畫畫,還真是安分的當起大家閨秀了,三位兄長在知道她和劉武陵的親事取消時,都跑來找她,她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劉公子早有意中人她不願勉強,便答應成全他了,在這方面,她還是顧慮劉武陵顏面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自己愛了好多年的人,在恨他卑鄙的同時,也會為他痛心著,他武功被廢,已經得到了教訓,她不忍讓他連面子都失去,幸好,他們獨孤世家的作派一向與世人不同,娘也懂她心意,所以這門親事的取消,他們一方面放出風聲是劉家取消的,二方面派人到劉家密談,至於談了什麼,便不是她想知道的事了。總之,她把這事交給娘,娘的手段圓滑自然做她繼續像個安靜穩婉的黃花閨女,攀起針線,繡幾朵牡丹或是一對罵鴦,偶爾揮灑丹青,畫一幅魚戲荷葉,或在月下煮茶,撫一曲春江花門。

獨孤秋雨坐在梨花樹下,她的頭髮只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鬢,插上一支素雅玉簪,任其他的髮絲披散如緞,身上穿著白色的衫裙,裙襬上繡了淡紫色的水仙。

日光穿過樹梢,在她身上灑下點點金光,讓她白裡透紅的膚目更加明亮,臉上明暗的口影,將她橘致的五官顯得更為柔美,微風帶著梨花的香息襲來,佛起她肩上的髮絲,飄逸而嬌媚。

一抹日光,一陣微風,一把琴,一位素雅美人,形成這幅美麗的仕女畫。

當琴音漸漸止息。,獨孤秋雨收回按在弦上的纖指,緩緩轉過臉來,望向另一張絕美的容顏,早在她彈琴自娛時,那人就一直在旁邊聽著,她知道人來了,直到一曲撫賓,她才轉頭望向麗彤兒。

「你來了,」她抿出一抹淡定從容的淺笑,望了麗彤兒一眼,說了這句話,就像打過招呼一般,便收回視線,拿起擱在石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自憂難地品茗。

扮成麗彤兒的令孤絕來到她面前坐下,一雙美眸打裡著她,獨孤秋雨任她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審視,自己則旁若無人似地悠閒品茶,媛緩放下茶杯後,才抬起水靈的美眸對上她。

「喝茶嗎?」隨口一問,她就算不喝,自己也無所謂,令狐絕點點頭,她便伸手去端茶壺,為他斟茶,此時身旁無其他丫寰,一切都是她自己來。

「翠兒她們暱?」令狐絕問。

「我吩咐她們沒事就去做自己的事,不見得要隨侍在我身邊,有事再叫她們就行了。」

「雨兒真是好主子,那三人跟著你可真有福氣。」

「我只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所以喜歡自己來,也沒把她們當丫寰,而是當妹妹。」

為兩人倒了茶水後,她將紫砂壺放回小火爐上,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擱,便只細細品嚐起來,她的纖纖玉手握著描金的瓷杯,瓷杯上的花烏襯著細長的手指,她微啟唇瓣,就著杯口緩緩吞下。

令狐絕也同樣攀起茶杯品茗,不過他的視線卻落在她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上,令孤絕就這麼肆無弓禪的盯著她,這樣的她自有一股風華絕艷,如此怡然自得、如此閒倩逸致,渾然不似一個剛失去處子之身的女人該有的態度。

「聽說你和劉公子的親事取消了?」令狐絕試探的問。

「是呀。」她回答得很輕鬆,也回看他,彷彿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我以為,你會不捨?」

「我是不捨呀,而且,我還愛著他呢。」她輕笑道,若似不經心的笑著,實則專主觀察麗彤兒的反應。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是要證實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話讓令狐絕一征,眼中挑起一抹慍怒,她還愛劉武陵?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的心還敢留著那人的影子!

令孤絕心中怒不可抑,醋勁大發,卻只不能表露出來,唯獨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把自己的掌心肉給掐得死緊。

「依我看,你值得更好的良配,那勝劉的配不上你。」這話他是合笑說的,臉色卻有點僵,天曉得,他都快氣得把牙齒咬斷了。

獨孤秋雨轉過臉,對他眨了眨美眸,一臉夭直的問他。「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啊?」

「我當然生氣了,像那種男人,你竟然還放在心上。」他眼中的妒忌得雙目炯亮。

這樣的他。讓獨孤秋雨越來越肯定心中的想法。「令孤絕。」他毫不擾豫說出自己的名字,灼熱的目光直盯著她的反應,獨孤秋雨白了他一眼,一臉失望的收回目光。「他呀。」她只講了這兩個字便搖搖頭,一副徽得說的樣子。

令孤絕心頭彷彿被一塊大石重重一擊,料不到她的反應競如此平淡、如此不在意,自己在她心中,就如此不值?這想法如同他的心頭被人用斧狠狠砍了百刀,痛得他目毗盡裂,卻只必項苦苦忍住。

當她說,她希望由令抓絕為她解除淫毒之苦時,他以為至少她是喜歡他的,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個位置的。

可恨她解了毒後,卻對他不聞不問,就算是憤怒也好啊,至少表示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她的反應太平淡了,彷彿與他合歡,只不過是吞了藥似的那般平常,叫他情何以堪哪!

一個姑娘把身子給了人,不是應該要那男人負責嗎?這幾口他暗中觀察她,發現她像沒事似的自得其樂,讓他深感困惑,越來越鬱悶,也有點慌。現在看到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竟露出一副不足為提的表情,更是莫大打擊。對了,該不會她不曉得為她解毒的是他吧?對,一定是這樣!

「那夭你被劉武陵下毒後,可知是誰為你解的毒?」他期待的問。

「知道啊。」她回得很輕鬆。

令孤絕一頓。「你知道?」

「是啊,猜也猜得到,你找了令狐絕來幫我解毒不是嗎?」

她說得輕鬆,他卻聽得一臉呆愕,因為她的反應太雲談風輕了,她懂不懂,要解毒就必須佔了她的身子,奪了她的處子之身?

她至少也該表示一下激動,像正常女人那樣逼問他令狐絕在哪裡,羞急得要他來負責,不該這樣無動於衷呀。

「令狐公子說,他要雨兒放心,他會負責到底,臨走前,他留了一塊玉鏈子給你,那是定情物,也是證明。」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朝她的頸子看去。

獨孤秋雨現在穿的祀裙,衣襟是低的,這樣的打扮只會在自己的院落出現,隨意而輕鬆,露出她膠好纖細的頸子,而她一雙胸脯在衣襟的遮蓋下,也顯得渾圓飽滿。

令狐絕在打裡她的頸脖時,當然沒有忽視頸子以下的迷人飽滿,讓他億起當他擁著她時的滋味,忍不住心中一熱,眸光折折,但只很失望她沒戴著那條玉鏈子。

「雨兒怎麼不戴暱?那塊玉可是上好的古玉,價值堪比一座城池。」

「夷?是嗎?」獨孤秋雨狀若驚異,繼而擰起了秀眉。「槽了。」

令狐絕聽了也是一楞。「什麼事槽了?」

「我不知那塊玉這麼貴重,竟把它送人了。」

令狐絕一陣錯愕,不一會兒又恢復冷靜,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你把玉送人了?」石桌下的手再度握得死緊,:孚起一條一條的n筋,「是呀。」她一臉苦惱道。「沒想到它這麼貴重,我得快點向劉嬤嬤拿回來,還給令狐絕。」

令狐絕簡直快氣炸了,臉上再也笑不出來,變得陰沉冰冷,語氣也危險了二分。「你把它送給劉腑腑?還要還給令抓絕?」

「我只沒有打算要他負責,自然應該要還給他呀。」她故意沒看他,拿起茶壺幫兩入又斟了茶,然後逞自飲著,心下卻在偷笑。

她不要他負責?

她說不要他負責?

令狐絕差點氣噎了,惱怒的目光死盯著她,想在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她說這話到底是因為倔強,還是直不在乎?

她的處子身被他所破,這輩子是再無法嫁別人了,他一直認為她心高氣傲,就算當時情非得已選了他,事後定也會怨他,可他認為只要好言好語哄她,就算讓她氣怒打罵一番也無所謂,反正他一定會好好疼她一輩子的,想不到聽到的竟是她不要他負責的話。

她怎麼可以不在乎?他幾番田著生命危險救她,對她如此上心,怎麼到後來拍拍屁股想走人的卻是她?

「你怎麼能不嫁他?除了他,你還能嫁誰?」他這時:昊發現,自己的語氣已經是怒不可抑,無法掩飾了。

獨孤秋雨將他的反應全都若在眼底,故意重更歎了口氣,搖搖頭,突然轉身走開。

「你還沒回答我。」令抓絕亦步亦趨的跟著追問。

獨孤秋雨咕噥了一聲,她說得太含糊不清。令孤絕沒有聽清楚,離她只更近一步,「你說什麼?」

「我說,就算跟他有了肌膚之親,我也不會嫁給他。」

令狐絕鐵青著臉,他真沒想到,她對自己竟是如此的漠視,就算失身於他,也不肯嫁給他,他在她心中如此不值,連讓她說上一句的分裡都沒有,他憤怒,去日也感到悲傷和挫敗,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該拿一個女人怎麼辦,逼她嗎?可是他明白,倘若自己這麼做,有可沒把她逼得更遠,自己就更無法走進她的心了。

但是要他放手,更不可能!

正當他心思干回百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獨孤秋雨轉過身,笑笑的對他說:「不過幸虧托他的福解了毒,欠他的人情,我一定會一扮不少的還給他。」

她這時的笑容,有著雲破日出的絢麗,宛若春江秋水的嬌美,蕩人心魄,讓他一時不由得癡了,下一刻,猛然風雲變色,一把利刀喇地拔出,架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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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50: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令抓絕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不由得一征,適才還對他言笑晏晏的雨兒,這會兒卻冷著臉,把手中的劍架在他的頸子上。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被人用食指迅速一點分別在他背上三處點了穴道,接著只有四把劍抵著他的背和腰,正是雨兒的三名丫寰和忠僕荊楚。

朝他背上點穴的,正是荊楚。

他露出慌張無措的神情。「雨兒……你、你這是做什麼?」

獨孤秋雨美眸裡的冷意如冬口霜雪。「別再裝了,麗彤兒,不,我應該叫你令狐絕包才對。」

此話一出,驚訝的卻是荊楚和翠兒他們,他們受小姐之命埋伏於此,要圍困麗彤兒,卻不曉得麗彤兒竟是令狐絕。

四人瞪大詫異疑惑的眼,這時的令孤絕已收起慌亂的神情,他定定望著雨兒,被她用月架著脖子,不但不生氣,相反的,他還笑了,笑得很開心。

「雨兒怎麼發現的?」他瞇笑的眼中,綻放著流光異彩。

他這麼問就表示承認了,果然他一承認,便瞧見獨孤秋雨臉上的羞怒,這正是他熱切期待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對他不可能感覺。

「廢話!你當我這麼好騙嗎?!」獨孤秋雨終於被他激怒了,這男人畢竟佔了她的身子,雖然她是自願的,可是不代表她不介意,在尚未面對他時,她以為自己可以無動於衷的面對一切,可是真正面對他後,她的心卻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冷靜。

當時她雖然意識模糊,卻不代表沒有感覺,事後回想起來,她記起麗彤兒和令孤絕影子更盈的那一幕,越想越可疑,只想到每回見到麗彤兒後,沒多久令狐絕就會出現,而令孤絕出現後,麗彤兒也會在附近,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太像,像到她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夠扮女人到毫無破綻的地步?這時候她突然想起,娘親曾告訴她,江湖上有一門詭異的軟骨功。

她不相信夭底下有人的軟骨功竟已練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但疑心已起,所以她故意設了一個局,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雖然她猜測麗般兒就是令狐絕,可這中間多少抱持了不確定的想法,直到他承認了,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她一直被他耍著,麗彤兒就是令孤絕!

這人從頭到尾都在騙她,打從一開始自己就入了他的局,偏偏她還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殊不知被人耍得團團轉。

想到這裡,她不禁怒氣攻心,強迫自己執劍的手不要顫抖,唇抿得死緊,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好騙!

是,他是救了她,可是他也騙了她,他怎麼可以用麗彤兒的身份,來說服自己和他合歡呢?!這根本是耍作嘛!

令孤絕望著她悲債的臉色,只欣喜只不忍,喜的是,原來雨兒並非不在乎相反的,見她如此激動,眼中有著受傷的神色,只於心不忍。

「雨兒?……」

「閉嘴!」她債怒命令,深吸了一口氣,1激憤的情緒壓下後,冷冷的瞪著他。「你剛才喝的那杯茶,被我下了毒藥,若沒有我的解藥,不出三口,你必死無疑!」

令孤絕征征的望著她,臉上露出一抹悲哀。「雨兒就這麼想我死嗎?」

「哼!你的命現在掌控在我手中,被人當棋子的感受怎麼樣?」

他搖搖頭。「自始至終,我從來沒有當雨兒是棋子哩,」

「廢話少說!走!」

「去哪兒?」

「少囉嗦!」

令孤絕見她氣得不輕,心下既伶惜只歡喜,心想雨兒對他正處於茫無頭緒中暱,她若起來殺氣騰騰,可眼中並無殺氣,他知道雨兒只是打算制住他,並沒有殺他的意思。

只要她不殺他,他就有機會,所以當下也不掙扎,還很乖地照她的吩咐去做,沒辦法,她正在氣頭上,他不想再刺激她。

在五把劍的扶持下,他的步履依然穩當,任由他們扶持,獨孤秋雨將他帶往院落的後頭,那兒有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在假山和六樹之間,她朝荊楚吩咐一聲後,荊楚上前對著一塊石頭上按下去,原來那石頭是可以動的。

當那石頭被移動後,這密室的門便可以推開,他被眾人推了進去。

令狐絕好奇的看四周,轉過身,表情妻楚的若向她。

「雨兒要將我關起來?」

「少給我裝可伶,現在,我命令你恢復原形!」

為了慎重起見,她將他帶到這間密室,因為這人畢竟是武材奇人令孤絕,據說他武功路數詭異,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處,她雖然已經確定眼前的美人就是令孤絕,但她還是要親眼驗證一下。

「雨兒可是好奇,我是如何由一個俊偉英武的大丈夫,變成一位花容周貌的小女子,是嗎?」

這時候層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眼睛眨呀眨的,笑得如此干嬌百媚,一雙眼勾魂攝魄讓她直想賞他幾個耳光。

「我是嫌你的女人樣貌噁心,立刻給我恢復原形!」她是好奇,但她不會承認的。

翠兒他們四人也睜大眼盯住他,在曉得他就是令孤絕本人後,皆藏不住驚愕和好奇的表情,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面對眾人警覺和疑惑的目光,令孤絕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我令狐絕會栽在女人的手上,若來今日是我的劫數了。」他一邊惋歎,一邊輕解羅衫,讓眾人看得目瞪口果,荊楚更是呼吸一窒。

「等等!你在幹什麼!」獨孤秋雨厲聲斤喝。

令狐絕停下動作,回她一個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要我恢復原形嗎?」

「恢復就恢復,你脫什麼衣服!」

「要恢復原形,脫衣服比較方便。」他回答得一本正經。

「不准脫,穿著I」獨孤秋雨的劍尖再度指著他的喉。「你要是敢脫,我就在你身上戳幾個洞!少給我打鬼主意!」

「好好好,不脫就不脫,月劍不長眼,算我伯了你。」他苦笑求曉,稍稍躲開她的劍尖,一副直的很伯她威肋的樣子。

獨孤秋雨很滿意他的害伯,便將劍收回,一雙眼冷冷的瞪著他。

令狐絕將衣裳整理妥當,在眾人虔視耽耽的威逼下,在密室裡盤腿而坐。

這密室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石床、石椅和石桌,所以他此刻盤坐的地方是石床上。

他先動動頭、動動手,一副要鬆弛筋骨的準備功夫,然後閉上眼,若似要開始了,這時獨孤秋雨等人也屏氣凝神的盯住他,他們守在門口,不伯他動歪腦筋,這兒只是她的院落,她早安排了人手等他落網,自然不會有其他人闖入,在眾人納悶抓疑之際,令狐抓絕的身體果直起了變化,尤其在這密室內,他們更能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勢,那股氣勢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漸漸地,麗彤兒的身子開始變大了,還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那是骨頭的聲音,隨著身體的膨脹,那被繃緊的衣裳也開始發出啪的破裂聲。

原本玲瓏有致、天生媚骨的尤物逐漸成了身高顧長的男人形體,因為衣裳的撕裂,讓那厚實的胸膛裸露在外,纖細的藕臂緩緩變成了粗壯有力的臂膀。因為週身環曉的氣勁,將麗彤兒發上的彗子一鬆,一頭墨發披寫而下,蓋在他結實挺拔的寬肩上。

那張花容門貌也變了,精緻的瓜子臉變得五官分明,線條也轉成德難中帶著一點陽剛的臉形,瑤鼻變成了英挺的鼻子,小巧的唇瓣也化為屬於男人俊難好看的唇形。

眼前的人不再是那毓媚橫生的麗彤兒,而是一個俊美得很禍水的男人。

密室內僅有的小窗子,是石牆上那長滿綠色青苔的小洞,洞口透出的柔光落在男人的臉上,美得恍若一塊吸取口橘周華的古玉。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墨眸閃爍著熒熒精芒,彷彿要把人的靈魂吸攝而去似的,這是一個絕世的俊美男子。

除了獨孤秋雨,其他人都看傻了。

獨孤秋雨早就見過他了,可她還是驚冱得無法平復內心,傳言中的武材奇人令孤絕,他的詭異奇功之一,便是可以男女變化自如,若非親眼所見,直教人不敢相信。

望著眾人的膛目結舌,令孤絕抿出一抹笑,這笑有傾城之魅、貴人之惑,直眩得荊楚和翠兒等入精神恍惚。

當令孤絕從地上站起來時,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如雪片般紛紛掉落,眼若就要掉得一絲不掛,這情況讓獨孤秋雨臉色一變,她還發現他竟要走上前來。隨站住,不准動!」她的劍尖揚起,直直指向他,嚴厲命令。

當令狐絕從地上站起來時,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如雪片般紛紛掉落,眼看就要掉得一絲不掛,這情況讓獨孤秋雨臉色一變,她還發現他竟要走上前來,隨站住,不准動!」她的劍尖揚起,直直指向他,嚴厲命令。

令抓絕便站住不動,臉上卻帶著一抹挑逗的笑,他身上破碎的衣裳幾乎掉光了,僅剩一塊布還掛在更點部位,卻也是搖搖欲墜,就伯一陣風吹來,便憲全曝了光。

獨孤秋雨冰冷的面容不禁浮現一抹紅,眼神也無法像先前那般冷靜了,她根本沒打算若他的裸體。這該死的男人,不穿衣物時竟然那般絕色誘人,像有一股魔力在吸引人的目光,弄得她的心口也懷杯地亂跳,甚至,她還聽到吞口水的聲音……

她愕然瞪向一旁,那吞口水的聲音來自翠兒這二個女人,而荊楚也是若得臉色一片朝紅,獨孤秋雨心中驚怒,這個妖攀!竟然男女通吃!胸口煩亂的抨跳令她十扮火大,更加沉下臉。

「退後,快!小心我劍下不留倩!」這靠近門口的光線太亮,還是命令他往明暗的裡頭退去比較好。

「你直的要我退後?」他不但不伯她的劍尖劃傷自己的皮膚,還語帶促狹的詢問,惹得她更加怒任,「給我退後!」劍尖已幾乎抵上他的胸膛。

「唉,好吧,這可是你要求的。」他的語氣充滿了寵弱,臉上失笑,彷彿她的冷厲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撒嬌。

不過他才一退,下面僅剩的一塊破布在他移動時掉了下去,英偉雄武之處,一覽無遺。

現場響起好幾口抽氣聲和尖叫聲,三名丫奧息忙遮住自己的眼睛,就連獨孤秋雨也趕忙把視線移開。

在這悴不及防的當口,獨孤秋雨只感到一陣勁風襲來,下一刻她的人被捲入有力的體抱裡。

她根本來不及反杭,便被點了穴,落在令狐絕的手中,困在他鐵臂之內,而她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體,剛好遮住他不著寸縷的身軀。

情勢立改,見小姐落入對方之手,荊楚和三位丫寰都氣息敗壞,喝罵連連,獨孤秋雨更是掩不住神色的慌亂。

「你怎麼--不可能,你明明被我用藥製住了,只被荊楚點住經脈,怎麼能施展武功?」

「傻雨兒,世人稱我為毒公子,區區的鎖筋蘭又怎能讓我就範?在荊楚點住我的穴道前,我已護住筋脈,沒讓他得逞。」他的話是靠近她耳朵旁說的,用著醉死人的遙柔,灼熱的氣息撩撥著她耳貶的髮絲,當他說話時,輕動的唇還似有若無的摩擦她的耳垂,引得她陣陣麻癢和輕顫。

她羞梅交加,原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為了逮住這個臭傢伙,她特地弄來這抹無色無味的鎖筋蘭,磨成粉末,與茶葉混合,遇熱水便能憲全溶解,加上茶香掩蓋,本該萬無一失的。

想不到,這毒蘭竟然難不倒他,他的功力已高到百毒不僵了?

「其實雨兒也不用太驚冱,這鎖筋蘭是我研製出的毒藥,治不了我也在情理之中。」他輕笑道。

她瞪向他,可在轉頭之際,驚覺自己的唇與他的唇幾乎相碰,因為他的鼻息始終在她的耳旁,羞得她息忙只把臉轉回來,可剛才那幾不可微的唇觸,讓她耳根子都紅了。

「令孤絕,你意欲何為?」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漠,偏偏雙頰還是不爭氣的泛紅了。

「我意欲何為?雨兒不是很清楚嗎?我想娶你。」他這是認真的在向她求娶,沒有玩笑,語氣溫柔至極。

「休想!」她幕不擾豫的駁回他的妄想,可她的心卻不受控制的亂跳。

「雨兒,你已是我的人,何必再固執呢?我會疼愛你一璧子的。」他的話語溫柔似水,似在哄著一個頑固的孩子。

獨孤秋雨冷著臉。「你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我。」

被令孤絕制住,她有些氣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她的劍也落到令狐絕的手上。這人講話就講話,偏要把臉貼近她的頸窩,熱燙的氣息烙得她耳根發熱,腦子發暈。

他深情的望著她,可當眼角瞄見那一抹俏然退出的身影時,眼神逸出一抹邪氣,聲音也冰冷了幾分。

「想叫人來,我是不介意,若能讓獨孤家上下瞧見我光裸著身子抱著你們小姐,我可是很樂意的,說不定這風聲傳出去了,獨孤老爺和夫人就算不願,也不得不把你家小姐許配給我。」

他這一席話,讓原本俏然退出去的荊楚身子一僵,轉過身鐵青的瞪著他,他原本是想俏俏退出去找救乒的,卻被令狐絕的話給堵住,「老爺和夫人才不會把小姐許給你,他們會殺了你!」荊楚債恨道,額角青筋浮現,目光迸射著殺人的怒芒。

「是嗎?」令狐絕面色從容,絲毫不以為意,語調始終平辭如水,如琴瑟悠揚般的好聽,「並非在下自誇,想殺我,可比登天還難,就算獨孤老爺和夫人連手,也不見得是在下的對手。」

這好大的口氣,令在場人都是面色一僵,可是眾人卻只覺得他說得很直誠,一點也沒有炫耀的感覺,彷彿只是在敘游一件事實罷了。

「不過--」令抓絕語氣一轉,;溫潤如玉的神倩散發出一股刀霜冷凝,「在下死不足借,但是倘若你把雨兒的請譽毀了,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視線鎖在荊楚身上,目牟中寒意如木河傾洩,邪氣橫生,諒荊楚是個不畏死的大丈夫,也被他的目光給震住了,翠兒三人若到,也猛然打了個哆嗦獨孤秋雨沒若到他冰寒的邪眸,倒是被他的話給氣得火冒三丈,「清譽破壞我清譽的人明明是你!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令孤絕,你……」

「雨兒,小聲點,要是真把其他人給引來,對你不好哪,」

轉瞬間,令狐絕臉上哪裡還有剛才的邪債木寒?如今只見擔憂和心疼,他忙不迭地哄著心愛的雨兒。

荊楚和翠兒等四人面面相覷,在這令狐絕身上,竟同時感受到冷酷無倩和脈脈情深,這實在是很怪異的感覺,不過也同時感受到,他對小姐似乎是真心的,見雨兒越來越激動,令孤絕立刻對他們四人命令。「你們出去,把石門關上,免得把聲音傳出去,壞了你們小姐的清譽。」

壞小姐清譽?那你把小姐放開不就好了?

四人又不是他的手下,哪會聽他的?可是在那冰寒墨眸的瞪視下,四人只是一個哆嗦,不敢說好,卻也不敢說不好。

令孤絕不等他們行動,掌心一推,竟帶起一股勁氣,將四人給震出石室外,然後掌心再一縮回,將那石門給關上,「小姐!」

被震出去的四人臉色大驚,穩住腳步後息忙衝上前,裡頭卻傳來警告。

「我有話要和你們小姐說,在外頭1層著。」這聲音是扶帶渾厚內力傳來的,威攝了四人,讓原本想要闖進去的他們一時呆住,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力、?」容兒著急問著,其他人想了想,最後還是性子較沉穩的翠兒先開了口。「先觀察再說,依我看,這人對小姐心疼得很,不會傷害她的。」

「萬一他對小姐強來怎麼辦?」荊楚憤恨道。

娟兒低聲道:「你忘了,小姐早就是他的入了,」她一說,眾人都沉默了,見沒人反駁,她輕聲建議。「咱們守在這裡,聽到不對勁,再殺進去,」

其他三人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先這樣了,女口令抓絕所言,難不成招來其他人看到小姐受辱嗎?他們為了保護小姐的名聲,不得不先按乒不動。

將四人到石室外頭後,石門一關上,室內立即變暗,只剩由青苔石洞上灑進的光線。

「你想幹什麼?你憑什麼把我的人趕出去!」

「雨兒,別生氣,聽我說好嗎?」

「我不聽!你狡猾如抓,可恨至極,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這時候的獨孤秋雨已經無法:令辭了,這令孤絕三番兩次戲弄她、輕薄她,就算他救過自己,可是到頭來最大的便宜還是教他佔了,想到自己每次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她氣得眼眶都紅了,只哭只叫的向他抗議。

「雨兒……

「你太可惡了!是男人時欺負我,扮成女人時還是欺負我,現在只一絲不掛的抱著我,我、我還有什麼清譽,我連自尊都沒了!」她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下來,一滴一滴濕衣襟,不停的扭動身子。

「雨兒,乖,是我不好,你別哭好嗎?我若了會心疼的。」令狐絕不停的哄著她,心想自己似乎做得過頭了,沒想到讓她這麼傷心,當下心生愧疚,可是要放開她?那是不可能的!

「你哪會心疼?你可惡!騙得我好苦!」

「你要罵我打我都行,如果可以讓你消氣,捅我一月也行,可是求你現在不要動,」他哀求的聲音裡有一絲壓抑,獨孤秋雨哪聽得進去,她反而掙扎得更凶,身子扭呀扭的,意圖掙脫他,但驀地身子一僵,停止了掙扎,一動也不動,因為此刻她請楚感覺到,屁股下有個硬物頂住她,耳畔呼吸聲也變得有些喘}她繃緊身子,再也不敢亂動,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令孤絕的慾火有多旺,他的呼吸有多麼壓抑,環著她的鐵臂也縮緊了些。

原本還激情不已的她清醒多了,不敢再動,就伯一個弄不好,惹得他獸性大發,在這裡要了她就慘了,可她只不甘心,怒氣難消,只好喘氣,瞪著一雙哭得水潤水潤的眼睛,控訴他,「所以我才說,你別亂動嘛……」令孤絕苦笑著說,一副自己也很委屈無辜的模樣。

「你、你就只會欺負我,」她的「口水再度大顆大顆的掉下來,如斷線的珍珠,難得顯現出脆弱,哭得令他心都揪疼了。

「雨兒誤會我哩,或許是我做得過頭了,可是我對你是認真的,我錯在沒有顧及你的心情,但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他好言勸著,伸手輕輕為她拭淚,動作溫柔小心,:益滿他的在乎和愛伶,在他軟言軟語的安撫下,只是哄只是求的,讓她的怒氣消了不少,可心中還是萬般委屈。

「那……你現在為什乞這樣對我?」

他也是一臉委屈,「雨兒忘了,對我下毒,用劍架在我的脖子上,把我關在這石室的人,是你哩,而且我現在一絲不掛,也是因為你不讓我先脫了衣裳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說的話,她無法反駁,只能咬著唇瓣,除了晦怒的瞪他,還是瞪他,說起來,也只能怪自己字藝不橘,功夫比不上他,現在才會被他制住,這是她自找的。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氣得想殺他,她並非鐵石心腸,令孤絕對她的情意,甚至幾番救她,她也是感動的,而且在他面前,她發現自己憲全不必隱藏直性情,可以大哭大笑,大吼大叫,絲毫不用擔心他怎麼若自己。

這自在的感覺,是她在劉武陵身上得不到,也做不來的。

她已經停止了哭泣,不過淚痕未乾的容頗顯得嬌弱而動人,這樣的她實在讓人想狠吃她吃一口,可令狐絕知道,好不容易讓她冷辭下來,可不能再說錯什麼壞了事,所以他也不吵她,讓她靜靜平復心情。

令狐絕樓著她,知道她的身子已放鬆了,不再那麼僵硬,這是好現象,這表示她開始接納他了,他暗暗歡喜不已。

獨孤秋雨沉吟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開口。「好,我放你走。」

他失笑的輕聲提醒她。「傻雨兒,我要走隨時可以走,但我不想走,我的目的,你知道的。」他的聲音低啞有磁性,熱氣佛著她的耳,他在提醒她,對於他的求娶,她還沒給答覆呢。

獨孤秋雨紅了臉,她順起嘴,擰著局,嫣紅的臉蛋還殘留著小女兒家不馴的倔強,他則是以可伶兮兮的表情響應她,好似她若不答應,他便死不放開她了。

在他懷中,他的遙度透過衣料藉楚傳來,燙著她的肌膚,令她心湖無法平靜。好一會兒,她才再度開口。

「你真想娶我?」

他眼神一亮,忙點頭。「是呀。」

她輕哼一聲。「好,你若要娶我,就正式向我爹娘提親。」

「當真?你願意嫁我了?」

她只順了順嘴,才害羞點頭。「嗯。」

她答應了!令孤絕高興得1匆她樓得更緊,鼻息在她的髮絲裡發出歡樂的歎息「雨兒答應要嫁我,讓我好生歡喜哩。」

見他如此開心,令她也不禁動容,心想他如此愛伶自己,而她似乎也漸漸在意起他,想當初自己一心一意對待陵哥哥,滿腔情意卻換來郎心似鐵的背叛,令孤絕卻總在她最需要的時後出現不但冒著性命危瞼救她,任她打罵也不還手。

娘親曾說,女人家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一個將自己掬在手心呵疼,把自己若得比性命還重要的女夫,這也是她當初嫁給爹的原因。

爹與娘相愛多年,始終如一,她和兄長們若在眼中,也十分姜慕。

再說,她已是他的人了,能不嫁他嗎?嫁給他,似乎?一好像也不錯,他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她,而且還可以任她打罵,這麼一來,豈不可以把先前吃的虧給討回來?

她的思緒轉了只轉,有了決定,心信也不那麼堵了。

「既然說好了,你還不快點去張羅下聘的事?」她軟聲軟語的說著,沒了先前的怒氣沖沖,此刻的她,是合羞帶怯的女兒家,哭過的美眸如同水墨畫一般染了一層勢氣,為她羞法的容顏增添三分嬌色。

望著嬌美如畫的她,令抓絕忍不住1氏下頭吻她。

兩人唇瓣相碰,擦出人花,在他的素取下,她欲迎還拒的接受了這個吻,之後只嬌項的推開他,要他節制一點因為下頭那硬物一直抵著她,沒有消火的跡象,讓她也越來越燥熱。

令令狐絕把臉埋在她頸窩處,因壓抑慾望而苦惱著,在得到她的應允後,他更加小心哭翼了,因為珍視她,不敢太過輕,把好不容易收服的佳人給惹怒,免得她的心只離自己遠去。

在努力平息身下的慾火後,他低1氏開口。「雨兒等著,十日之後,必上門來拜見獨孤老爺夫人,下聘求娶你,好嗎?」

獨孤秋雨輕輕點頭,兩入相依偎了一會兒,在她的輕聲杭議下,他終於同意放開她,獨孤秋雨命石門外的荊楚去攀一套男裝來,給他穿上。

令狐絕為了換裝,把圈在她腰間的手鬆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穿好了,身形一晃,如鷹啄似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便在他們面前消失,速度快得似風吹湖面,不留一絲痕跡,只剩一室情意綿綿的回音。

「雨兒,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耳邊餘音擾存,人卻已在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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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50: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令孤絕離開後,獨孤秋雨思量著要如何跟娘開口,解釋她和令抓絕之間的牽。

一想到令孤絕十日後要來提親,她的嘴角不禁彎起一抹似甜似羞的淺笑。

她在房裡踱步著,盤算著該如何向娘開口,:熟主意到門窗外,四個人八雙眼睛正悄悄打量著小姐。

「小姐不是很氣那個令狐絕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只很喜歡的樣子?」娟兒奇怪的問。

「是呀,本來是氣得想拿刀殺了他,現在卻不殺了,這就是所謂的愛恨交加吧?」容兒也十分納悶。

「依我若,小姐也挺喜歡那個令狐絕的暱。」翠兒猜測道}「哼。」荊楚什麼都沒說,只是鼻孔更更的哼一聲,其他三八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是氣他心目中景仰的小姐,竟被那可惡的令狐絕給奪去了。

儘管小姐嘴上說不嫁,可是他們心中有著世俗根深樁固的觀念,就是女人的身子一旦被某個男人要了,不跟他還能跟誰?

「小姐才不會喜歡他。」荊楚甕聲甕氣的說,語氣中充滿埋怨。

對方可是武功高強的令狐絕呀,也是工湖上第一美男子暱。」翠兒說道。

「其實我覺得那個令狐公子對小姐挺直心的,長得好若,名氣又大,配小姐挺好。」容兒也點頭附和,在見識過令抓絕的武功後,對他倒沒那麼反感,反而興起了一股崇拜。

「是呀,那個令孤絕比劉公子強多了,而且小姐都已是他的人了,除了他還能誰?」娟兒也贊同容兒的想潔,小姐畢竟已非憲璧,這樣的女子是會被嫌棄的。

「我……我!」

此話一出,丫寰們大雙驚愕的眼,齊刷刷的瞪向臉紅的荊楚,目堂目結舌看著他。

呆償了一會兒,三女爭先指責。

「你?咱們小姐是誰呀,你竟敢妄想吃夭鵝肉?」

「對呀,好大的膽子,你敢打小姐的主意!」

「你活得不耐煩了!」

三人一邊氣債的說,還一邊捏他的皮、掐他的肉,直把他身上弄得青青紫紫。

荊楚脹紅著臉,不伯死的回答:「只要小姐不嫌棄,我就算為她死也甘心!」他是小姐的忠什,也是小姐的仰慕者,如今小姐有難,他當然挺身而出了,所以這話他說得至誠至意。

正當三人修理這只可惡的癲蝦蟆時,窗門突然被打開。

「吵什麼吵?」獨孤秋雨冷聲質問,讓原本打鬧的四八渾身一僵,急忙站好,一個個心虛加尷尬的望著小姐。

「沒有啊,我們只是在鬧著玩呢,」翠兒陪笑著說,其他三八也急忙點頭附和。

獨孤秋雨瞪了他們一眼,便將窗子關上,不一會兒,前廳的門被推開,她跨出房門,逞自朝院落的門門走去,看樣子是有事要出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息切腳步聲,獨孤秋雨命令道:「不准跟來!」話一出口,身後的腳步猛然一頓,她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跨出院落。

她直接朝爹娘所住的主院走去,一跨進院落,負責伺1瞬娘的丫寰之一梅香便前來招呼她。

「梅香姨,娘暱?」她問,這梅香胰是侍候娘二十幾年的老丫寰,嫁給了大管家高叔後,依然想待在娘身邊侍候著,梅香就像娘的姊妹一般,所以她稱對方一聲胰,以示敬意。

「夫人在議事廳,她和老爺、少爺們,以及你高叔,在商量事情,不讓人打擾呢。」

喔……?獨孤秋雨知道,當娘和爹有大事商量時,都會在l事廳裡謀劃,而這次三位兄長們及大管家高叔都被召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他們在商量什麼事?」

「我也不曉得,不過肯定不是小事,我若老爺這幾天的神信似乎頗為凝重。」

獨孤秋雨征了下,似有什麼想法閃入腦海中,她立刻轉身。「我去找他們。」

離開主院,她快步往議事廳去,走過曲橋和花園,園中百花盛開,爭奇鬥艷,白色的梨花樹一叢一叢的,微風吹過,便會掀起一陣如雪片紛飛的飄絮,可是她沒有心思欣賞,一心只想趕往議事廳。

等她來到議事廳前,門前的守衛見了是她,也沒阻攔,她穿過門坎,朝裡頭走去。

「爹娘、大哥、二哥、二哥、高叔。」她輕快的向大夥兒打招呼,臉上的笑容亮麗而直爽,平日她便是這般率性的舉止,自從與劉武陵解除婚約後,她更不需要壓抑自己做個大家閨秀。

她很喜歡這樣的自己,不知有多欠沒這般輕鬆過了,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以往為了劉武陵,她壓抑了這麼欠。

想到此,對於劉武陵的傷痛,也降低了不少。

獨孤擎和夫人見到寶貝女兒,原本凝重的神倩也露出了笑容,不過獨孤秋雨心細,在進門前,她便將一干人臉上的嚴肅收入眼底。

「乖女兒,來爹這裡,」獨孤擎對女兒微笑。

女兒和妻子是他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他年少輕狂時,天不伯地不伯,可是現在,為了他最趁愛的兩個女人他剛振的面容上也添了抹憂心,面對即將來臨的威肋,他的心中生起了俱意。

獨孤秋雨乖巧地坐在爹娘的中間,她握著爹蒼勁的大掌,上頭有著練武多年所生出的厚繭,她一雙美眸孺慕的望著爹。

「爹,可是有煩心事?」別瞧她一個粗枝大葉的姑娘家,若似毫爽不羈「對於察言觀色,她的眼光可是很精的。

「傻孩子,爹有你們這些好兒女,何來煩心事?」

「爹,別若女兒是姑娘家,我也像娘一樣,巾幗不讓項眉,是女中丈夫暱。」她豪爽地說出這一席話,讓大家都笑了。

「是呀爹,妹子扮起男人來,可一點都不輸給我們三人。」三哥哈哈笑道,大家指的女中丈夫是說她胸懷氣魄不輸給男人三哥偏要故意櫻她,說她扮起男人不輸給男人。

獨孤秋雨白了二哥一眼,嬌俏的哼了一聲,接著大哥和二哥也湊過來與她逗嘴說笑,大管家高叔在一旁,也淡笑不語,彷彿適才一室的凝重只是錯覺。

獨孤秋雨知道他們有心事,突然心中一對了,她怎麼會忘記這麼更要的事?趕忙對爹爹說道:「爹,女兒有一事要向爹娘票報。」

喔?有什麼事?說吧。」獨孤擎笑問,愛伶地輕拍女兒的手背。

獨孤秋雨正色道:「當今皇上意圖招攬我獨孤世家為他效力,」

她直直盯著爹驚訝的表情,目光掃過兄長們、高叔和娘親,也都是驚異的神倩,她心下思村,果然,劉武陵說過皇帝想拿控獨孤家的勢力,若來不假,而爹娘和兄長們,肯定已經收到來自江湖的:肖息,正為此事商議著。

「爹,此等大事,可不能把女兒排除在外。」

面對她嚴肅認直的神倩,獨孤擎驀地哈哈大笑,他拍著女兒的手,「好、好,若來什麼事也瞞不了我的女兒,是爹糊塗了,老是把你當小寶貝,忘了你已經長六,能獨當一面了。」

一旁的獨孤夫人認直地若著女兒。「秋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是,娘。」

於是,她將自己遇上皇帝唐允熾,與他過招,知他武功深淺,加上他如何對付令狐絕之事,還有劉武陵與皇帝之間的約定等等,一併說了出來。

上回,為了取消和劉武陵的親事,她只告訴娘親劉武陵欲娶自己,不過是為了得到獨孤家的秘靛,好謀取武材盟主之位,以及當自己決定毀婚,他試圖對她下藥之事。

這回,她把劉武陵與皇帝之間的約定,全都說出來,其中故意漏掉了她與令孤絕之間發生的事,這事,她還說不出口。

此外,她也從爹娘和兄長們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半年來,爹遍佈在武材的線人,早陸續送來各大門派的消息,獨孤世家雖然一向遺世獨立,從不涉入武材的恩怨和鬥爭中,但也會暗中觀察。

這次讓爹憂心的,便是有一股勢力似乎正伸向獨孤世家,原本他們想聯合劉家抵禦這股勢力,不料劉武陵早被皇帝收買了。

眾入一直商量從白口商議到燈火通明,中間大管家命入送來膳食,大夥兒也都是快速吃完,然後撤走,繼續商議著。

獨孤擎在廳堂上來回踱步,思考著接下來的方策,身為長子的獨孤賢站起身說道:「爹,咱們是江湖中人,任他皇帝勢力再大,也不見得能網打盡,為他效勞。」

老二獨孤:」}也站起來,點頭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向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水,這皇帝想讓各大門派變成他的臣子,這妄想也太不實了。」

老三獨孤守建議道:「爹,不如咱們送信給那些同樣不想當皇帝棋子的門派,與他們聯合一起對抗朝廷,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獨孤擎搖了搖頭。「問題就在於,已有多少門派向皇帝降服?當今皇帝少年有為,城府極深,手段狠辣,據我們的人查探,他行事全部秘密進行,就算被他收服的門派,彼此之間也無從得知,他這是各個擊破,互相牽制。」說到這裡,眾人沉默了,都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獨孤擎忽然轉頭若向妻子。「夫人可有良策?」

他這妻子,除了是工湖上的大美人,也是一代俠女,嫁給自己後,便收約光華,舊息藏自身,總是安靜柔順的待在他的背後,為他持家和輔佐一切事宜。

事實上他非常明白,妻子是多麼聰慈只敏捷的女子。

聽到女夫的詢問,獨孤夫人合笑與他深情對望後,便憂難地站起身,來到女夫身旁。

「票夫君,妾身認為,這時正是咱們回到大漠的時刻。」

「回大漠?夫人的意思是?」

「獨孤世家的祖先來自大漠草原,在中原定居了四十多年,如今新帝即位三年,朝中政局已穩,勢力卻開始伸向武林,咱們武功再高,但終究寡不敵眾,孤將難敵千軍萬馬,不如當退則退,歸隱大漠,縱情草原,讓兒女們到大漠去厲練厲練的同時,咱們也可以寄情山水,做一對無憂無慮的老夫老妻,」獨孤夫人說這些話時,語氣輕鬆,卻也深情款款,笑語嫣然的望著艾夫,一如她當年還是十七、八歲時的小女兒樣態,嬌美可人,獨孤擎雙目炯亮,突然放聲大笑,一把將妻子樓入懷中。

「好!夫人說得好!反正咱們獨孤世家從來不稀罕世俗名利,皇帝小子要統一汪湖,咱們不膛這渾水,回咱們老祖宗的地盤去,縱倩草原,寄情山水,哈哈--只不過要辛苦我這幾個孩子了!」

「爹、娘,去大漠好啊,孩兒早想去見識見識了!」老二笑著拍手讚好。

「是呀爹娘,孩兒不伯吃苦,就伯被人控制,受那皇帝小子的窩班氣,」老二也附和道,能去六漠,他是第一個贊成。

「只要爹娘一句活,天大地大,孩兒到哪兒都相隨,高叔,你說是嗎?」老大笑著轉向大管家高叔,高叔也是個性子海派的大人物,大力拍著桌子。「沒錯!老爺、夫人,我和梅香一輩子都跟著兩位主子,管他上月山下油鍋,忠肝義膽,至死不渝!」

「高叔,咱們是去遊山玩水,只不是去打仗,哪來的刀山油鍋啊?」獨孤秋、雨笑著數落他幾句。

其他人聞言都笑了,原本沉窒的氣氛,因為這個決定而變得海闊天空,他們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一旦決定了事情,便不會拖泥帶水,接下來很快商議著退出中原,回大漠暫避之事。

世事無常,說不定換個皇帝,局勢只不同了,十幾年後再回中原,只是一條好汗留得請山在,不伯沒柴燒。

獨孤擎、高叔及二名兒子針對行事步驟商議細節,例如留在中原的產業,哪些要留著,哪些要賣?集獨孤世家其他分支子孫退出中原?都必項先想好對策,一切都要秘密行事,可不能讓皇帝小子知道。

夜色不早,剩下的是男人們的事,獨孤夫人和女兒先退出了議事廳,想去沐浴,然後為女夫、兒子準備宵夜。

獨孤秋雨跟著娘親走出議事廳,她本想回房,但被娘叫著一塊兒走,說有事要和她聊聊,因此她跟著娘回到主院。

「梅香,你和其他人先下去歇著吧,有事我再喊你。」

「是,夫人。」

退了梅香和所有丫寰後,獨孤秋雨好奇問道:「娘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女兒私下說?」依她猜,娘可能是就獨孤家回大漠一事,要跟她叮囑什麼吧,心下正好奇著。

突然,獨孤夫人一個快手出擊,扣住女兒的手腕,讓獨孤秋雨大驚。

「娘?」

這個突襲令獨孤秋雨粹不及防,被扣住的手動彈不得,長袖被擂然拉起,露出白嫩女口玉的手臂。

當見到女兒手臂內l貝業的硃砂痣已經不見時,獨孤夫人清撤無波的美眸緩緩抬起,直直盯住她。

一對上娘親逼視的目光,獨孤秋雨襄時心虛不已,整張臉紅到了耳根子,彷彿要滴出血似的。一如她明白娘親的思緒,娘親也若透了她的想法。

「是誰?」

淡淡的兩個字,沒有喜怒哀樂,沒有張顯的情緒,卻自有一股不容隱瞞的威勢,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獨孤秋雨知道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向娘親坦白。

「令狐絕。」她低下頭,羞漸的吐出三個字後,再也不敢抬眼若娘親,也不知娘親是怎麼發現的,還是誰說留了嘴?此刻她心跳如擂鼓,就伯娘親大發脾氣,相較於爹「她更伯娘,因為她知道,娘平口是不發怒的,一旦發怒,別說這大宅子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會叮得喋若寒蟬,連爹也會叮得跪地求曉,她正等著娘親發怒,自己已做好求贖罪的準備,眼淚都蓄勢待發了,只要娘一開口,她就要跪下去,抱著娘親的腿,哭倒長城萬里。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娘親非但不貴一詞,竟放開她的手,轉身朝一旁的大紅木椅坐下,還端起適才梅香泡的菊花盅,慢條斯理的喂飲起來。

獨孤秋雨呆站在原地,好半天不曉得該怎麼辦?娘的反應實在大大出乎她意料。

餵了一口菊花盅後,獨孤夫人才清冷的開口。

「你喜歡他?」

「我……」她本來想否認的,可是話到了喉間卻無法說出個不字,最後低下「我……」她本來想否認的,可是話到了喉間卻無法說出個不字,最後低下頭,羞的回答:「不討厭。」

獨孤夫人放下菊花盅,水靈靈的美眸瞇出一抹狡黔,直盯著女兒。「只是不討厭?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委屈把我的女兒嫁給他,但只不能便宜了他,不如殺了他。」

獨孤秋雨原本羞愧垂著頭,一聽到娘要殺他,立即驚愕抬起頭。

「不行呀,娘!」

「怎麼不行,他欺負了你,我豈IL曉他?」

見娘臉色冰:令,她不禁急了。「娘,他、他不是故意欺負我的,當時女兒中了毒,他是為了幫我祛毒才會……」說到這裡,也非常明白了。

獨孤夫入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獨孤秋雨在娘親微瞇的目光下,知道自己終於說留了嘴,她原本只告訴娘劉武陵對她下藥的事,現在好了,不小心把沒說的也說口而出了。

獨孤夫人輕哼。「娘是老江湖了,你想瞞我,道行還低得很暱。」

「娘……」獨孤秋雨來到她身前,跪下來,拉著娘的衣裙,可伶兮兮的瞅著她,既然瞞不過,只好使出女兒撒嬌的若家本事,若直的把娘惹怒了,對令孤絕放出劫殺令就槽了,想到這裡,她就心慌。

獨孤夫人審視女兒臉上的不捨和擔憂,心下明白女兒對這個令孤絕是有感倩的,那令孤絕也真有一套,她這女兒一向頑固倔強,對劉武陵死心塌地,他倒有本事,把女兒的心給偷了。

「他倒是聰明,找機會1巴你吃了,然後再來提親,好個先斬後賣,也不伯惹怒我獨孤家。」

獨孤秋雨驚呀地問:「娘怎麼知道他要來提親?」

「他留了封書信給我,信中把過程全都告訴我了,說他十日後會親自來下聘,求我作主把你許給他。」

獨孤秋雨憲憲全全傻住了。

他留書給娘?

她瞪大眼,張大嘴,這事聽起來很有鬼,似乎哪裡不對勁,她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原來令狐絕是伯她反悔,所以先下手為強,直接把他要了她身子的事向娘說,這麼一來她不嫁也不行!

還說伯她沒了藉譽?放屁!這個奸詐狡猾的傢伙!此刻她直恨不得他也在場,就可以」尺」尺掐住他來洩債。

獨孤夫人一邊望著女兒忿忿不平的表情,一邊憂難的端起菊花盅,餵了幾口,然後用繡帕輕輕按著嘴角殘餘的濕潤,一副見慣大場面的悠悠開口,「既然他救了你,你的身子也給了他,我該向他收多少聘禮好暱?」

獨孤秋雨瞪向娘親。

「娘。」

「什麼事,女兒?」

「你要賣女兒?」

「正在考慮。」

獨孤秋雨原本是來求娘答應的,可是現在知道只被令孤絕耍了一計,於是改變主意了。

這個可惡的令狐絕,豈可讓他太稱心如意,就算要她嫁他,也別想她會那麼容易答應,起碼要讓他多受點挫折才行,否則以後她還怎麼治他?

她搖著娘的膝頭,激動的告訴娘。「娘,你可知,那令抓絕實在太狡猾了,女兒的終身大事怎麼可以這麼輕率?倘若他來提親,娘你定要給他下馬威,不然女兒嫁過去,肯定被他欺了去!」

獨孤夫人好奇的問:「囑?你倒說說,他怎麼個狡猾法?」

「他狡猾極了,那個麗彤兒,就是他扮的!」此話一出,果然見到娘變了臉目,現在娘知道這令狐絕不是昔通的奸作了吧,哼哼。

她本來是跪著,這時1瞬得意地站起身,在娘旁邊的椅子坐下,攀起娘的菊花盅來品嚐,這菊花盅是梅香贖的拿手絕活,菊花藉肝明目,舒緩頭痛,鬆弛神經,正是她需要的,她舒暢地吁了口氣。

獨孤夫入先是震驚了好一會兒,接著細細思裡,那麗彤兒她是見過的,怎麼都看不出是男人扮的呀。

傳聞令狐絕之所以被稱為武材奇人,便是因為他的武功路數詭話,高深不可測,她曾若過一本武材異聞記載,有一種軟骨功,能讓人的體形完全改變,讓高個子變成侏德,當時她只當這是捕風捉影誇大了,想不到真有此奇功。

獨孤夫人禁不住嘖嘖稱奇。「這軟骨功可直神奇,憲全教人若不出哪,如此傳奇人物,若成為我獨孤家女婿。倒也不錯。」

最後一句話說得獨孤秋雨息嗆喉嚨,劇咳不已。

「咳咳咳--娘!你、你不生氣?」

獨孤夫人瞪了女兒一眼。「有什麼好氣的?這令孤絕1言中寫得至誠至信,還對娘發誓,他會一心待你,況且他長得很俊,」

「娘怎麼知道他長得俊?」

「他隨信附上了一張他的自畫像。」

獨孤秋雨整個人跳起來。「他居然還送上他的自畫像?直是太過分了!他以為他這麼做,我就治不了他嗎?!我照樣要役局擺陣等他,再不行,就把他的畫像拿出去張貼,拿出高額賞金向全江湖人通絕他!」

獨孤夫人眼兒一亮,女兒這番話說得她局開眼笑,「果然沒錯,他說伯你跟他拗牌氣,可能會設陷阱刁難他,不肯嫁他,所以他求我勸勸你,還說只要我肯把你嫁給他為妻,他願一生一妻不納妾,還願意全力助我獨孤世家脫離皇帝小子的陰謀,他還直是挺瞭解我女兒的性子暱,果然有兩把刷子。」獨孤夫人邊說邊笑,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欣賞。

「娘!」獨孤秋雨欲哭無淚的瞪著她,聲音已帶了哀號。

獨孤夫人好笑的若著女兒,沒再說下去,心中卻已在盤算著,這個令狐絕似乎頗神通廣大,她倒是很想會會他。

皇帝小子的勢力不可低估,這令抓絕若對女兒是真心真意,她也有意促成。

在這天下局勢緊繃的時刻,能有一位武功高強只深具謀略的男子保護秋雨,她這做娘的也會安心。

獨孤夫人表面上若似平靜,實則心下惴惴不安,她這幾口特別心神不寧,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驚悸,這感覺是突然的,這一、兩日才產生,她忙做了一個吐納,但願這只是她多慮了,在獨孤世家撤出中原前,可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獨孤夫人卻不知,她的預感是正確的,原本獨孤家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一個月之內打點好,帶著所有獨孤族人遠離中原,前進大漠,沒料到不出十口,獨孤家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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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10:51:1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七日後的夜晚,一群武功高深的黑衣人闖入獨孤家,制住了熟睡中的老三獨孤守,接著又驚醒了其他人。

不過黑衣人並未與其他人過招,而是用月架在老三的脖子上,將獨孤老爺和夫人,以及其他兩位兄弟引來。

當他們匆匆趕到老三的院落時,發現早有入以逸待勞的等待他們,而當獨孤擎喝問來者身扮時,劉武陵的出現,令他們皆為大驚。

原來,這劉武陵早收買了獨孤守身邊的一個小丫寰,讓她在三公子的茶水裡下了迷藥,迷昏了三公子,劉武陵便帶人輕而易舉制住三公子,並以他要肋其他人。

這劉武陵狠絕了,武功被廢後,仍燒不滅他的」映子野心,一收到小丫寰的通報,便知獨孤府的秘密行動,立即帶人將獨孤府團團包圍,氣得大公子和二公子痛斤他一頓,罵他出賣朋友。

「人各有志,各位怪不得我,怪就怪各位太不識好歹,我奉當今皇上命令,帶領各大高手,將獨孤府團團圍住了,現在獨孤守在我手上,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劉武陵冷冷的說道,此刻的他,完全不再是那個眼角含笑,謙恭有禮,溫文如玉的陵兒了,他1見在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沉,與先前判若兩人。

見到這樣的陵哥哥,獨孤秋雨感到心驚和債怒,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如此對待獨孤家。

四周人把將整個獨孤府照得亮如白晝,若這勢力,包圍的人不少,足有百人之眾,其中不乏武材中各大門派的高手,如歐陽雙燕、南宮家、還有南山派的人都有,讓獨孤家暗暗心驚。

「睦兒,昔口老夫待你不薄,我和夫人視你如子,賢兒三人也視你如自家兄弟,你怎可恩將仇報!」獨孤擎聲如洪雷,眼若洞鈴,目光如拒的瞪視他。

劉武陵只是冷笑一聲。「在下正是來報恩的,皇上有意招攬獨孤世家,我來,正是給各位一個向皇上投誠效忠的機會。」

眾人目毗盡裂的瞪著厚頗無恥的劉武陵,但老三在他手上,不敢衝動。

獨孤夫人低低輕歎。「家賊難防……」她若著陵兒,見他面色冷漠,若似鐵了心,讓她心中不禁惋惜,昔口視若己子的陵兒,如今已被名利熏蒙了眼,以獨孤家換取他的前程,成了皇帝小子的走狗。

「皇上駕到」

在兩方對峙之時,傳來一聲高昂的唱名,聽到皇上二字,獨孤家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皇帝會親自來,而且來得這麼快,實是始料未及,對劉武陵的背叛又怒又是恨。

在眾人簇擁下,一名身長玉立的男子大步而來,人光照亮他俊偉德難的孔,也照出他一身的威儀。

在他身後的護衛個個威武漂悍,若得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駕臨之後,已有人拿了一個座椅放在眾人面前,唐允熾長袍一掀,瀟灑的坐上去,這動作完全優雅,貴氣天成。

在他坐定後,一旁的護衛喝道:「見到皇上還不叩首!}護衛一說,眾入立刻跪伏三拜,高呼萬歲,唯獨獨孤家的人始終冷傲的站著,他們雖是江湖人,但向來不管江湖事,更不理朝廷,要他們跪下,除非拿刀殺了他們。

護衛等人見他們不跪,厲喝道:「敢不敬皇上,來人!」

「無肪。」唐允熾揮手制止,原本想上前逼迫獨孤家下跪的護衛們,便只退回到原處,唐允識的目光從獨孤家眾人臉上掃過後,視線便落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臉上,此人氣度不凡,雙目有神,粱鶩不馴,一若便知是獨孤家的主人,而身旁的女子,氣質雍容,冷靜沉著,自然便是獨孤夫人了,「獨孤擎,朕這次來,是想招攬你們,只要獨孤家肯對聯宣誓效忠,月關朕獨孤擎冷冷開口,「皇上帶著各大門派高手和官乒,圍住我獨孤府,這還不算為難嗎?」

唐允識面對他的怒目和質問,絲帶不以為意,言笑晏景的回答他,「傳聞獨孤家的人武功高強,江湖各大門派都對你們忌三分,朕其實很想見識見識獨孤家的功夫,所以召集各大門派,加上聯身後這十六高手,以及外圍兩干官乒,想試一下,獨孤家上下百餘人口是不是個個都武功高強?」

兩千官乒?

獨孤家的人皆驚怒不已,皇帝竟然派了兩千官乒來圍堵由此可見他是勢在必得了。其實要突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獨孤老三還在對方手上,而且府中傭僕未必人人皆是高手,若要強行突破,必有死傷。

皇帝打的主意便是用其他人的性命來逼他們就範,雖然他們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情勢所逼,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獨孤夫人身段一向柔軟,她微笑道:「皇上既然想招攬我獨孤家,何必擺如此大的陣仗?只要皇上肯善待府中所有人,我夫婦和兒女們願意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好!」唐允識哈哈大笑。「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識大體,懂得體恤朕的心意,朕在此宣佈,獨孤擎,朕封你為二等候,封你夫入為二等夫人為了以示朕對獨孤家的重視,朕聞你有一女,容貌秀美,;昌婉賢淑,朕將納你女兒為妃子。」

獨孤秋雨驚愕地抬頭,她瞪向劉武陵,劉武陵的眸光卻移開了,迴避了她的視線。

這男人終究還將她獻給皇帝,用她來換取自己的功名富貴了。

獨孤秋雨以為自己不會再心痛的,可是人心是肉做的,明知自己的情意很笨、寧民愚蠢,可她還是心痛了,倘若愛一個^可以隨心所欲,想愛就愛,想不愛就不愛,這世間哪來的這麼多煩惱和痛苦?

她現在只覺得悲傷和伶憫,不是為自己堪憂的前途,而是為劉武陵,她的陵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應該是光明磊落、威武不屈的大丈夫啊,怎麼會變得如此陰瞼卑鄙,甘願屈於權勢,成為皇帝膝下的一隻詢暱?

劉武陵雖避開她的視線,卻只忍不住抬眼,一對上雨妹悲伶惋惜的眼神時,他不由得震了下身子,下巴繃得死緊,拳頭也握得青筋浮起。

不要用這麼可伶的目光來看他,他不需要同情,她該擔憂的是她自己才對,為何到了這時候,她還有閒暇擔心他?那伶憫的目光令他狼狽不堪,恨不得逃之夭夭,還升起一抹自漸。

不大女夫行事,便該當為則為,無毒不女夫,既然他選擇了不擇手段,便沒有退路。他被廢去武功,除了投靠朝廷,沒有其他路可選了,在知道如塵公子就是皇帝本人時,他便下了決心要把雨妹獻給他。

很快的,劉武陵的臉色只恢復冷靜,目光冰冷得沒有一絲情緒,也不再看向那一雙水要美眸。

獨孤家的人在聽到皇帝的宣告後,明白這麼做等於是以他們女兒為要肋了,說得好聽是納妃,賜乎富貴,說得難聽扮明是人質。

獨孤擎正欲衝動上前杭議,卻被一旁的夫人給拉住。

獨孤夫入趕緊以眼神向艾夫示意,要他忍住,接著她言笑景晏的上前,向這位年輕的皇帝恭敬一福。

「聖上。」獨孤夫人福身後,抬起臉,唇邊笑意輕淺,目光合著景仰,悠悠說道:「承蒙聖上抬愛,獨孤家深藏榮幸,小女能得聖上眷寵,是她大輩子修來的福氣,民婦等人將開始準備三日後讓小女進宮。1這夫人不簡單,到了這時候如此淡定,唐允熾早聽聞這獨孤夫人是聞名江湖的女俠,亦是個聰明的女人,此婦雖然已中年,卻依然貌美,不知她女兒是否承襲了她的美貌?

打從聽到皇帝來了,獨孤秋雨便掩身到兄長身後,剛好文件住皇帝的視線,現在一聽到皇帝要納她為妃,心知終究躲不過,要露餡兒了,唐允識微微一笑,命令道:「不用等三日了,今日就讓她隨朕一塊兒走吧,」話中充滿威儀,聽起來是沒得商裡的餘地了,獨孤夫人心中一""t.但表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淺笑款款,恭敬右加。

「聖上有令,臣等哪有不遵守的道理,可否給民婦一點時間,和女兒說說話,畢竟是嫁女兒,總是要打點打點,」

唐允識心想,這麼短的時間,諒他們也搞不出花樣來。

「准,」

「謝聖上。」

獨孤夫人轉身,拉著女兒回到屋裡,狀似要幫她準備行班,還有說些出嫁前該叮囑的話。

把女兒帶回屋裡後,獨孤夫人立刻神色一凜,先在肩內四處察看後,再回過身,面色一""t.對女兒正色道「獨孤秋雨,身為獨孤家的人,在這急難的當口,你可願意不借代價,助家族人脫困?」

獨孤秋雨一聽娘突然連名帶姓的喚她,並且一臉嚴厲,便知道在這生死存亡的當頭,娘有任務要交乎她,她立刻正經的回答。

「娘,秋雨雖是女子,亦跟丈夫一樣不畏生死,為了保全獨孤家,女兒就算一死也不足借。」

「好!你現在仔細聽著,我獨孤世家是榮是死,便靠你的機智和膽識了。」

獨孤秋雨目光一亮。「娘的意思是?」

「臭皇帝圍我獨孤府圍得滴水不漏,他以為這麼做,就能擺平我獨孤世家嗎?他也太小看咱們了,咱們能讓武材各大門派畏俱三分,可不全靠武功,這次咱們只是輸在時口不夠,措手不及,只要給我十日,包那皇帝小子也拿咱們沒轍。」

「娘,您有辦法讓大家平安脫困?」

獨孤夫人點頭。「當初你祖父蓋這座大宅時,建了秘密通道以防萬一,此事只有你爹和我知道,連你兄長們都不曉得,如今正是存亡危息時刻,獨孤家上下要全部脫困,就靠這密道了,可恨你爹和哥哥們被制住,加上高手太多,若強行脫困,必有死傷。」

說到這裡,獨孤夫人眼中露出悲債。「孩子,為了讓獨孤家上下百餘人口全身而退,娘不得不以你當賭主,皇帝小子一旦1匆你帶走,他必認為有人質在手,不伯咱們不聽令於他,這時定會鬆懈,絕料不到咱們還有後手。能不能走,就在這一時了,所以你聽好,你跟皇帝走後,這十日內要想辦法保護自己,到了第十日,你一定要逃走。」

她刻意壓低聲音,除了自己和女兒,別人是絕對聽不到的,獨孤秋雨一聽便明白了,爹娘會在第十日帶著所有人逃離,到時消息必會傳到皇帝耳中,她必須在皇帝震怒動了殺機之前逃走,否則將難以倖免。

成了,獨孤家全部脫逃,敗了,只有她一人犧牲。

不管成敗,死傷將只有她一人,這已是計劃中最好的結果,換成她,也會這麼做。

獨孤秋雨精神大振,她臉上沒有絲毫悲傷畏俱。

「娘,我明白了,你放心,身為獨孤家的兒女,必不負使命,」

獨孤夫人望著女兒的笑容,不禁紅了眼眶,她撫上女兒秀美靈慈的臉蛋,她的孩兒呀,她怎麼捨得讓她冒險,可現在除了這方法,確實沒有其他的了,她原本想拖得三日,可那臭皇帝狡詐得很,連三日都不肯給,若是能拖得三日,便能等到那武材奇人令孤絕,想到這裡,她目光閃了閃。

或許,在女兒的一線生機,便掌握在令狐絕手中,但她沒有說出口,只緊握住女兒的手,只低聲說了些話。

半個時辰後,獨孤秋雨帶著包袱,在皇帝派來的護衛監視之下,向爹娘和兄長們辭行,只望了高叔和梅香峽及其他僕人一眼,翠兒二人原本拚死拚活想跟隨她,幸好娘親點了她們的睡穴,否則要是她們跟來,到時要逃走就更難了。

她將他們臉上的難過收入眼中,她蒲灑一笑,轉身離去,離開了獨孤府,獨孤秋雨坐在馬車裡,馬車行走了一夜一日了。

昨夜宿在馬車裡,一路顫簸讓她睡得很不安穩,不過她並不是一點苦都吃不得的弱女子,所以這點顛簸難不倒她,而且她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必項養精蓄銳,隨時應付未來的困難。

在馬車裡,她忐忑不安擔憂著爹娘和兄長,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在第十天順利脫困,同時也頭痛地思考自己的脫身之計。

她所乘的馬車外圍都布了高手以防她脫逃,連與她共乘的兩名侍女都是武功高手,是唐允熾安排來伺候她,也是來監視她的。

在這層層監護下,她根本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獨孤秋雨不禁開始擔憂,萬一自己脫進失敗,恐伯會惹得皇帝震怒而殺了她。

想到死,她卻是悠然一笑,只要家人沒事,她獨孤秋雨死只何妨,只是惹了爹娘和兄長傷心,讓她於心不忍。

她掀開小方格簾子,望向天邊一朵雲彩,此刻已近黃昏。不知為何,腦子裡競令狐絕的臉。這傢伙還說要向她家人提親暱,等到他來,卻發現人事全非,她還被皇帝帶走了,他會如何反應?

會來救她嗎?

億及他幾次救她於危難中,在范無頭緒之際,她對他有了期待。

想到這裡,獨孤秋雨不禁苦笑著搖頭。

秋雨啊秋雨,你不是很氣這個人嗎?怎麼會思念起人家來呢?就算令狐絕真的喜歡你,可如今要對杭的是朝廷呀,莫說皇帝自身便是一個武功高人,他只要一個命令,就可以調乒迪將,以數十萬之眾來攻戰一人。

再者,現在幾個重要門派都落入他的掌控中,除了逃,誰敢與朝廷為敵?

她自嘲著,可不敢把自己想得多有魅力,令抓絕不會傻到為她自投羅網,付出性命的。

馬車突然停下,獨孤秋雨收回神智,好奇地望著外頭。

離開鳳城後,走了一夜,此時已接近晚膳時刻,馬車停在官道上,一旁便是青山綠水,還有大片草地,這些人若似要在這裡稍做歇息。

她並不打算下車,十日被皇帝看到自己,其實現在她擔心的便是皇帝見到她之後的反應。皇帝一直把她誤認為是麗彤兒,她也將錯就錯,萬一他認出自己,便會明白她欺騙了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哪,豈容人把他要得團團轉?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不安像一層烏雲,逐漸籠策她,因美景而愉悅的心情也蒙上了陰影。

「獨孤姑娘,皇上召見你。」車外這時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獨孤秋雨叮得渾身一僵,她剛剛才在擔心要見皇帝,現在居然就來見她了。

「皇上召見我何事?」

「姑娘見了皇上自會知道,何項問這麼多,快走。」外頭的男子顯然沒有太多耐性。

獨孤秋雨暗暗咬牙,心想該來的總是來了,既然躲不過,就兵來將檔,水來土掩吧,到時看著辦,她掀起車簾,跳下了車,跟著男子走向前頭,來到唐允熾的馬車前。

「稟皇上,獨孤姑娘帶到了。」

這時繪著玄紋的車簾內,傳來一句低沉沉威嚴的嗓音。

「掀開車簾,」

兩旁的護衛1芬車簾高高掀起,露出高坐在車廂內那威儀尊貴的身形,以及俊逸無匹的面容。

獨孤秋雨低著頭,卻可以感覺到隨著車簾的掀起,一道灼銳的目光射來,正盯著自己。

「咦?」

一陣衣袂飄動,在眾人還來不及回神,獨孤秋雨也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刻,她的下巴便被大掌托起。

原來就算她低著頭,唐允識依然一眼就認出是她。她不知道,從那口在琴仙坊與他過招後,她的一聳一笑、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眼神,都已經刻在他腦海裡了。

「是你?」他的氣息突然靠得好近,熱氣拂過她薄嫩的臉皮,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眾護衛也被皇上突如其來的舉止叮到,料不到尊貴的皇上竟會為了一個女子跳下車,一反他平日沉靜穩重的形象。

唐允識昨夜並沒有注意到獨孤家的女兒生得是何模樣,他要納她為妃,只是權衡考慮。對一個皇帝來說,納一個妃子,跟宮裡多一個人吃飯役有分別,他沒料到,自己帶回的女子竟是那個麗彤兒,不對,她不是麗彤兒。

他似是明白了什麼,精亮的目光逐漸轉為幽深,笑意從眼中擴散到嘴鼠俊美得迷人卻也詭異得讓人心驚膽顫。

獨孤秋雨此刻覺得他的笑很賊,讓她一顆心吊得老高,也討厭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沒事幹嘛笑這麼賊?」她的口氣大不尊敬,引得其他人眉頭緊皺,可唐允熾卻一點也不介意她的無禮。

他粗魯的指腹緩緩滑過她柔嫩光潔的下巴。

「原來你是獨孤家的女兒。」

被他托著下巴,逼得獨孤秋雨不得不與他對視,正當她想拍開他的手掌時,唐允熾將她腰間一摟,帶上了馬車。一陣風帶過,車簾也被蓋下,遮住了外頭所有的視線。

「都退下。」他對車廂裡的侍女命令道。

兩名侍女立刻匆匆下車,寬大的車廂只剩她和皇帝兩人,卻沒有因此感到寬敞,反而因為唐允熾姍氣的威逼而顯得更加狹官。

她不盈一握的腰陷在唐允熾的鐵臂中,被迫貼著他的身軀,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她從他眼中若見了點撒的欲人,讓她心中咯瞪一聲,花容瞬間蒼白,倘若他現在就要碰她,她可如何是好?

十日,本以為只要撐過十日,但是才過了一日,這皇帝就對她起了色心,能不能撐過今晚都不知道。

唐允熾細細打裡她橘致的面容,指腹也緩緩撫過她的唇,迫人的目光令她冷汗。還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唐允識瞇細了眼,「怪了,我怎麼覺得你這雙眼睛,好像在哪兒看過?」

獨孤秋雨緊抿唇瓣,全身緊繃,感覺每一根寒毛都豎立著,哪裡還有心思理會他的話,「芍兒?」

當唐允識喊出這個名字時,她忍不住輕微一震,雖然她極力想隱藏,可是兩人靠得太近,唐允熾何其心細,絕不會漏掉她細撒的反應。

「果然是你。」他原本還有些疑慮,見到她的反應後,便確定了,臉上有讚歎和欣賞。

他恍然大悟,自己並非好女色的人,怎麼會同時思念著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想不到她們竟是同一人。

望著這張美麗中帶著英氣的容顏,想到初見她時,帶給自己的驚艷,那時她的身影就在他腦l每裡洛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欣賞聰慧的女子,沒想到在收服獨孤家時,會一併得到她,這大概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思及此,他眸光轉為幽深,心內撒起一股熱,括下唇,吻住她的嘴,她的驚呼被他姍氣的吻盡數吞沒,成了唔悟的掙扎聲。

他的手臂一收,圈住她的腰,將原本要急急退開的她給攬入體裡,另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將她的芳唇迎合他的吻,讓人舌探入,:咨意品嚐。

獨孤秋雨氣債交加,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杭拒,十日未到,她不敢強拒,卻知道皇帝情動了。藉由相貼的身子,她感覺得到他身下的硬物正抵在她腿間。

在掙扎無效後,她強忍著羞憤,一張唇瓣在他的吮吻逗弄下,已經微微浮腫,嫣紅得恍若塗上了牡丹的花正當她急急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讓皇帝消火時,這時有人通報。

「聖上。」

有人來了,她心中歡喜,這一聲叫喚來得直是時候!咦?他怎麼不應呢?

臭皇帝居然還在吻她,沒有中止的打算!而且他的大掌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眼看就要摸到她的胸部了。

「唔有人來了。」

「不必理會。」

不理會?開什麼玩笑!真是色慾熏心!她的功夫比不上他,只無法將他推開,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她不要他碰她!難道最終,自己還是躲不過這一關嗎?

獨孤秋雨眼眶一熱,心中氣苦,升起一股絕望。這時她不由得想起令狐絕,儘管每次緊要關頭他總會及時出現,可是這一回,十日是等不到他的救援了。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多麼希望他就在身邊,多麼渴望聽到他促狹的耳語,即使是逗她的,卻也僵柔無比,總有一股安撫的力量,平復她的不安。

在她不抱任何希望時,外頭只傳來手下的低喚。

「聖上,白鶴山莊的人來了,」

聽到白鶴山莊,唐允熾終於停手,卻也沒放開她。

「白鶴山莊派人來了?」

「稟聖上,來人已帶到,正等著勤見。」

「掀簾。」唐允識威嚴下令,護衛立即將車簾掀起,掛在上頭。

在馬車旁,一名女子正低首伏蹲,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輕紗羅裙,頭上梳了一個垂董,身姿如玉,伏蹲在下,等著皇上的指示,而她身後,則同樣伏蹲了六名男子,整齊畫一的排兩排,低著頭,「你是白鶴山莊的人?」唐允識問。

「是的,民女是白鶴山莊莊主之女,特奉爹爹之命,前來將白鶴山莊的令牌獻給皇上,白鶴山莊上下皆願意效忠皇上,任皇上差迪。」

獨孤秋雨心中一驚,白鶴山莊乃天下第一大連白鶴山莊也向皇帝投誠了,不過奇怪的是,為何這女子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耳熟暱?

「抬起頭來,」唐允熾命令,伏蹲在下頭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這是一張傾城美貌,含波似水的眼兒如天上星子。

一見這張臉,獨孤秋雨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得凸出來,那張臉明明是麗彤兒!不對,是令孤絕,只不過穿著打扮改變了,但確確實實是令孤絕那張禍水的顏。

他何時變成白鶴山莊的人了?

她太驚冱了,歡喜的情緒充斤胸間,幸好唐允熾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唐允熾沉靜地打裡那張艷冠群芳的容顏,視線從美目到頸子,逐一往下打量後,再回到那雙秋水如門的美眸。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李茵茵。」

「有何身份證明?」

李茵茵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珮,恭敬地說道:「民女這塊玉珮,是當年爹爹娶娘時,以這塊碧玉作為信物,向江湖人宣示對娘的心意,這塊玉極為稀有罕見,相信江湖人都識得,娘把這塊玉給了菌茵,就是要請皇上過目。」他的嗓音如珠玉相擊,婉轉好聽,話中的誠意極為打動人。

唐允熾朝護衛首領示意,那名護衛首領隨即上前,拿過玉珮細若,他是江湖人,自然可以判斷這塊玉的直假。

在仔細分析後,他朝皇帝點點頭,便將玉珮交還給李茵茵。

「你爹派你來,除了送上令牌,還有何交代?」皇帝的語氣放柔,聽得出是信了。

「爹說,皇上是一代梟雄,亦是明君,白鶴山莊能為皇上效忠,是敝莊的福氣,除了命孩兒親送令牌來,也命孩兒隨侍身側,聽憑差迪,以示對皇上的忠誠。」說著,只呈上刻有白鶴雕紋的令牌,交給了護衛。

當他說到「隨侍身側,聽憑差迪」八個字時,那張芙蓉臉上呈染了一抹紅,如天邊晚霞的紅光,綺麗迷人。

唐允熾銳目幽亮,薄唇逸出一抹意〔未呆長的淺笑。「莊主對朕如此示誠,令朕甚為感動。」

化名李茵菌的令孤絕,那一雙秋水波光,與皇上炯炯有神的鷹眸對映著,最終,似是受不住聖顏龍眸而羞怯得低下臉,舉手投足不勝嬌羞,恍似她不只折服皇上的尊貴,亦對這年輕俊朗的當朝天子心生愛慕。

舉幾世間男子,:沒有人會排斤自己被其他女人仰慕著,更何況是如此嬌羞的大美人,唐允熾亦不例外,他身為習於掌控人心的天子,對於李菌菌的愛慕神倩是滿意的。

他向李茵茵伸出了手。「過來,」

「是,皇上。」

李茵茵,不,應該是令狐絕,他仙姿妮溺的起身,伸出袖裡的凝脂玉手,放在唐允熾的掌心上。他的笑,絕美艷麗得連天邊彩韶都為之失色,他波光數濫的美眸,合情脈脈盯著皇上。

無人知曉,他是笑裡藏刀,這把刀無比鋒利,一月下去,殺人不沾血的。

當他的目光縹到一旁蒼白卻帶著驚喜的小臉時,瞬間轉成了遙柔春水。

他是來搶親的,唐允識竟敢帶走他的女人,管他是玉皇大帝還是人間帝王,動了他女人,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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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0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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