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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崇和殿上,等著上朝奏事的大臣們,早已整理好衣冠和官帽,齊齊等著皇上上朝。
當嚴煜出現時,大臣們本想上前招呼聲,卻在見到他的臉時,全都噤住口,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人敢上前招呼,只敢在旁偷瞄著,直到大太監唱諾「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眾人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皇上駕臨,開始議政,當談到軍事議題時,皇上的眼瞟向嚴煜的方向。
「七皇弟。」
「臣弟在。」
當嚴煜從兩排列隊中走出來時,皇上張大了眼。
難怪他會如此驚訝,因為他最俊美的七弟,向來傲視群雄,是無時無刻不威武聶人的戰神,此刻鼻樑上卻貼著膏藥。
這樣張俊臉,這麼個威風凜凜的男人,鼻子上竟阽著膏藥,著實讓人感到好笑。
不只皇上看呆了,連其它原本沒注意到嚴煜異樣的大臣們也看傻了。
但沒人敢笑,就算想笑也得忍著,倒是皇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憋著,接著咳了咳擺出上位者關懷的態度「七皇弟,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
嚴煜抬眼望著皇上眼帶戲譫的表情,談談回答。
「臣最近得了匹寶馬在馴服她」。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低聲私語,原來是這樣啊。
七王爺愛馬是眾所周知,珍貴的寶馬往往最難馴服,有時花上幾個月也馴服不了;這匹寶馬肯定非常頑強,難怪武藝高強的七王爺會受傷;必然是愛之惜之,捨不得傷到那匹馬;才會讓自己鼻子受傷。
這些人不曉得;嚴煜不只是臉上有傷;要是赤裸著上半身,就會發現上頭有許多抓痕、咬痕。
昨晚是他大意了,在制住梅初雪的雙手雙腳後;他認為已掌控住她,卻沒想到她會以頭當武器;往他臉上撞來;當時他只感到陣暈眩劇痛;接著便是股熱流從鼻孔流出。
他被她撞出鼻血,雖然還是制住她,不過也付出不少代價,這事若換作他人,那人大概不死也會半死不活,不過因為是雪兒,他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她很有個性,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早朝結束後;接著針對尚要討論的政事;皇上又召了幾位重臣們留下來研議。
嚴煜走出崇和殿,策馬回府,他進府,將坐騎交給屬下,便直接大步往南院走去位在王府南邊的院落是安置梅初雪的地方。
他向來剛冷疏離的神情,在想到傢伙時;唇角不自覺揚起,冷冽的目光也比往常多了熱度。
「雪姬呢。」他見到僕人;便開口詢問。
「稟殿下,雪姬夫人她、她在後山的桃花林……」僕人說完,便趕忙低頭,不敢直視嚴煜臉上那塊膏藥。
就算是再威嚴、再冷峻的人;鼻樑上貼個膏藥也很滑稽;僕人們哪敢看他;更不敢笑出來;死也要憋著!
路上奴僕見到嚴煜,尚未走近;都急急忙忙把腰彎得比平常低;頭也壓得特別低。
因為沒人敢看嚴煜的臉,除了對他的敬畏,更怕自己個不小心抽動嘴角,為了自己的頂上人頭非憋住不可!
嚴煜瞟了眼兩旁列隊,腰彎得比平日低的僕人們。
「不過一日,這王府裡的人,不好好做事,心思都擺在不對的地方,或許我該用訓練黑狼軍的方式,好好整頓下。」
他話才說完,砰砰砰的聲音連續傳來,是眾僕人紛紛跪地的聲音;他們抖的抖、顫的顫;全都驚恐地伏在地上;嚴煜散發出的威壓讓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陰寒,也讓他們嚇得背脊泛涼。他們怎麼就忘了這位七王爺是個性子狠戾的,怎能因為他帶了位女人回來,就以為他變得好說話了?
說不定;這只是他時興起;下一刻厭了,有人的頭便要落地了。
掃了這些奴才一眼;嚴煜提步離去;他留下的威嚴直壓著眾人心口上;直到他離開,也沒有人敢起身。
南院靠近王爺府後山;佔地廣,嚴煜來到後山桃花林;再度向婢女詢問梅初雪在何處「回殿下的話,雪姬夫人在桃花林湖畔那兒;她--」
婢女還有話要說,但身旁陣風掠過,抬起頭時,只見遠武身影嚴煜不怕梅初雪逃掉;因為她再逃;也不能帶著洛妃走;只有洛妃在宮中一日,梅初雪就不會走。
這點他很清楚,所以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反倒任由她在他的王府裡自由行走。
他走向湖畔不久;便聞到股香味。
何人在此烤肉?
嚴煜先是眉頭擰,但當視線身影漸漸清晰時;眉宇間的擰痕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唇角勾起的笑痕。
咋日還氣急敗壞說要殺了他的人;今日卻自己找樂子來了;他怎麼想,都沒想到她會在湖邊烤起肉來。
-見到嚴煜,守在湖畔的奴僕們齊齊跪下。「殿下。」
嚴煜掃了下他們慌張的面容;知道他們是怕他怪罪。
他都不在意屋裡那些價值萬金的寶被她砸壞;又哪會在意她擅自在王府後山烤肉這種小事。
「起來吧。」他說道,輕鬆的語氣顯示出愉悅。
其中一位還抬起蒼白的臉,泫然欲泣。
「殿下饒命;小人不才;小人們奉了殿下之命;好生伺候雪姬夫人;卻沒想到雪姬夫人私自狩獵山中珍禽;她……」
嚴煜聽到這裡,卻只談談笑。
「無妨。」
朝梅初雪走去。
皇族的王府後山,都會養些飛鳥走獸,以供皇家人秋時狩獵,因為未經允許是不可擅自狩獵的,否則等於偷盜王府財寶,所以嚴煜以為僕人們的驚惶是來自梅初雪擅自狩獵。他走向她;對於她是否獵了什麼動物烤來吃;他是不會介意的。
但當他走近;望了眼她正在烤的食物時;嚴煜一怔。
柴火旁;有著散落的羽毛。
那羽毛色彩綜紛,七彩絢麗,由此可見她抓來烤的,並不是一般野雞,而是去年南海島國進貢的神鳥。
據說這種神鳥十分稀有,不容易繁衍後代,南海島國好不容易抓到公母進獻大昱皇朝,皇上深知七弟喜愛奇珍異獸,特別命人送到他這裡,放在王府後山豢養。
這神鳥尚未下蛋,其中只就被她當成野雞烤了。
難怪剛才那些奴僕會恐懼至斯;嚴煜嘴角的笑容收起,緩緩瞇起眼梅初雪抬起頭看他眼;沒理他;繼續烤她的;見到他也沒有起身行禮;對他冷沉的臉色也視若無睹。
「雪兒;你好大的膽子哪。」
嚴煜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可以說是溫柔的;但任何人聽了他這話;都知道要遭罪了。
梅初雪哼了聲。「你現在才知道我膽子大啊?」
她無畏無懼;拿起刷子沾醬刷到肉上;嚴煜瞧;目光迸出精芒;直直叮住她手上的刷子。
那可不是般刷子;而是他的狼毫筆。
那年,他統領百名黑狼軍深入西南山區,陷入山區的霧障裡,他們三天三夜沒食物吃、沒水暍,在極度飢餓時,遇上滿山滿谷的狼群將也們包圍,數量是他們的三、四倍,而統領狼群是只金黃色尾巴的狼王。
狼群也多日未進食;早就饑陽轆轆;被人味吸弓而來的獸群和他統領的黑狼軍廝殺;狼群是沒有人性的;血味只會令牠們瘋狂;前仆後繼向人類襲來;狼吼聲和砍殺聲交雜在起。
蠃了;有肉吃;輸了;被狼吃;現場直如地獄這場戰役,:他殺了狼王,用牠的皮毛做成坎肩,將牠的金黃尾毛製成狼毫筆,天下獨無二;和那些被砸的寶貝不一樣,他是極為珍愛的,現在卻被她拿來當成沾醬刷。
醬汁溫合肉油;滴在火堆上,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音。
嚴煜散發的威壓緩緩逼來,感受到他凜冽的氣場,梅初雪立刻跳起來,警戒地瞪著他。
「幹麼?」她全神戒備,拿起劍指著他。
嚴煜的目光本來定在狼毫筆上;改而移到她手上的劍;再度一怔。
那把劍;是他珍藏的天下名劍「碧血」;本來掛在書房裡的刀架上供養著,現在卻沾著雞油,被她拿來削肉吃。
嚴煜輕輕歎了口氣,照理說;他應該要怒極的,可是卻輕淺地笑了,還無奈地搖搖頭。
「雪兒;你實在太調皮了:把本王的神鳥拿來烤;用本王的狼毫筆沾汁;還用本王的名劍削肉;本王真該打你屁股。」
他的聲音很輕;很悅耳;可是就因為太輕太悅耳了,才教人害怕。
週遭的僕人個個嚇得匍匐爬走;不是躲到石頭後,就是躲到花叢中,唯獨梅初雪,她敢做敢當,沒在怕的。
她意在報復嚴煜,最好把他氣死;可是這人不但不生氣,還能言笑晏晏,一副大人看小孩的眼光,彷彿她只是個頑皮的孩子。
梅初雪皺了下眉頭;但隨即又喇開笑;說不定他是裝的。
哼,我看你撐多久。
「別這麼小氣嘛,我看這只野雞長得好,肉質肯定有彈性,果然沒鍇,這肉味美又多汁,這毛刷極其柔軟,刀子也銳利好割肉,我這是物盡其用,你要不要也嘗口啊?」一副大方願意分他的模樣。
她這話說完,四周傳來不少抽氣聲,眾僕看她,恍如看死人般嚴煜緩緩搖頭,他的笑意越來越深;湖面的波光映照他的俊美,墨眸如波,十分魅惑,任何女子看了,都會感到驚艷,癡傻看著。
梅初雪卻知道;他這是要下手了。
果不耳然,嚴煜的虎爪冷不防向她襲來;而她早有提防;撲過這抓,那撲來的猛效刮起道風,吹得她頭墨發飄散如鍛。
「雪兒如此頑皮,不怕我震怒之下殺了你嗎?」他笑道。
她也嘻嘻笑道「殿下要知這天下之大,想殺我的人不止你個;你可能還要排隊呢。」
事實上;她敢惹嚴煜,是因為她篤定嚴煜不想殺她;因為這男人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點吸引他。
「原來雪兒不怕我殺了你啊。」
嚴煜點點頭,那笑容更加魅惑,眸中也閃著光澤,語氣依然溫柔。「雪兒說得對;我的確捨不得殺你,但是你難道不怕我對洛妃不利嗎?」
梅初雪卻是嘿嘿笑。
「洛妃聖眷正隆;你要動她恐怕還得過皇上那關;而且我相信舉世無雙的戰神嚴煜;雖然殺人如麻、心硬如鐵,卻是一言九鼎的漢子。」言下之意;既然他答應她;就不會失信;倘若因為搞不定個女人,就動輒以另個女人要拽她,這樣的男人不會是黑狼軍的將領。
嚴煜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原來雪兒這是在跟我撒嬌。」
撒嬌兩個字令她眼中冷,不屑地說道:「我只是肚子餓了,王府的膳食難吃死了;還不如這只山雞呢。」
這是報復他用嘴哺喂之仇。
最好氣死他,貴為七王爺又如何,威震八方的戰神又如何,她敢出江湖就沒在怕的;但是望著嚴煜的笑容,她卻狐疑了明明想氣死他:怎麼他還笑得出來?她其至覺得自己好像取悅了他。她哪裡知道;嚴煜看上的就是她這種不怕死的個性,她越是膽大妄為挑釁他,他越是想把她抓在手上。
他的氣場像張無形的網朝她罩去;但在鎖住她之前,她已迅雷出手。
她的十指間有亮光射出,在空中劃出千絲萬縷;姿勢優美如舞,在千變萬化
。嚴煜低頭,看著絲網把自己纏上結實他眸中閃著亮芒,原來小傢伙設了陷阱啊
他抬起眼,欣賞地望著洋洋得意的梅初雪如春風,媚如秋水。
「殿下的火氣有些大,不如洗個冷水澡消消火氣吧。」她十指運力扯;將嚴煜身子一拋;毫不客氣地拋入湖中。
四周又傳來抽氣聲,那些躲起來的僕人嚇得臉色都白了,即使白了,卻不敢阻止。
因為咋日殿下和雪姬打得驚天動地,也不准任何人打擾,幾位大人說了,殿下喜歡和雪姬這刀來劍往的打鬥,不准他人干涉,也因此他們雖驚慌,卻沒人上前。
畢竟在他們心中,威武如天神的七王爺是不可能掉進湖中淹死的,倒是心想雪姬未免太膽大包天,得到殿下寵愛卻不珍惜,還如此放肆大不敬,要知道大昱皇朝中,有多少貴女想嫁給七王爺嫁得其門呢。
梅初雪將嚴煜拋往湖裡後,樂得拍掌大笑。
「成落湯雞了吧;哈哈哈!活該!」
她邊笑,邊等著嚴煜從湖中爬起來跟她打,她這人很頑強的,嚴煜三番兩次惹火她,她定加倍回敬。
她坐回烤肉旁,撕了塊肉吃,這哪是神鳥肉,而是真的雞肉,她只是故意把那神鳥落在林中的幾根羽毛放在烤肉架旁,就算她要報復嚴煜,也不會禍及無辜,更不會拆散那對神鳥伴侶。
他邊笑遍等,但漸漸地,她的笑容逐漸收起,眼中疑惑漸濃,隨著時間過去,那湖水半天仍沒有動靜。
不會吧?
她那絲網雖然纏著嚴煜,可是也不難掙扎下,頂多費時而已。
依照嚴煜的武功,應孩已經捶脫了怎麼半天沒動靜對了,他定是故意的。
想裝,祖師爺在這裡呢,裝死她最會。
她忍住上前查探的衝動,但其它人忍不了,管事衝了出來。
「不好了,殿下溺水了!」僕人們跟著衝出來,會水性的想也不想就往湖裡跳,還聽得有人大叫。
「這湖裡水草多,肯定被纏住!
梅初雪也不安了,這點她倒是沒想到,難不成真的被水草纏住了?若真是如此,那可不妙了。
她忍不住靠近湖邊,往下望去,開始擔心,他……他不會真的淹死吧?
她站的地方是個延伸出去的木堤,站在堤邊,她的秀眉不由得擰緊,雙手也悄悄握成了拳,看著那些奴僕在水中下潛入,下浮出換氣,不停尋找嚴煜她不相,信嚴煜這麼容易就瀋死了,他可是征戰沙場,令人膽寒的七王爺,連哭鬧的小孩聽了他的威名都會嚇得立刻停止哭泣的戰神哪!
想是這麼想,她的心卻有些慌了,正考慮要不要下水救他時,湖裡伸出只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她,解著猛然握住她的腳踝,把將她扯下。
梅初雪心中大驚,偷襲來,。她還沒意會過來便落入湖中。
下水,四面八方的湖水將她淹沒,那力將她直往下拉,彷彿要將她拉到黑不見底的深淵,她不斷踢著腿,她不斷踢著想著掙脫,卻無法掙脫不能呼吸的痛苦,諒她平時再聰慧敏捷;這時也慌了。
張著嘴卻吸不到空氣;反而吞了好幾口湖水;嗆得她好痛苦;不管以往調到多少危險;都沒有像這回如此接近死亡,連思考應對之策也想不出。
-開始她還死命掙扎;最後漸漸乏力:意識開始模糊,最後陷入片黑暗中……
梅初雪緩緩甦醒過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嚴煜懷中。
她睜大眼,瞪著這殺千刀的男人,進好好地坐在寢房裡的軟榻上;全身散發著梳洗過的氣息,身上也換上黑色緞袍;頭髮在寬厚的肩膀上,透著慵懶愜意。再看看她自己;她的身上也透著乾淨清爽;必是沐浴過了;還換了件絲袍;長髮同樣披散著;其至與他的長髮和在起。
在她醒來的同時,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也朝她望來,四目相對,目光就此對上。
他的目光是溫柔的;其至帶著笑意;不像她;她是用瞪的;因為往上看;所以吊著眼珠子;眼白比黑的多。
嚴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細細欣賞她暖人的醜愛刻的表情很豐富,有震驚、不甘、怨恨;還有懊悔。
不過這小傢伙倒沉得住氣,明明想殺了他的表情;卻不哭不鬧也不罵,瞪了他會兒;便垂下眼,安安靜靜的。
「雪兒?你醒了?」
廢話!眼睛都睜開了;你當我夢遊啊!
她罵在心底,依然緊閉著唇,知道這時逞口舌之能,只會讓這人開心,輸了就是輸了,她才不會笨得讓他看到輸家哭鬧的嘴臉。
她不言不語,太過安靜,果然令他皺起眉頭,原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像上回那樣把他往死裡打的。
見她低著頭,大掌托起她的下巴,抬起臉細細審視,見她病懨懨的,嚴煜眉間的折痕更深了。
「來人!」
L殿下」。婢女匆匆來到「去告訴管事,叫他把西域靈丹拿來。」聽到西域靈丹,婢女訝異地抬頭,但在見到嚴煜眼中的警告後,不一會兒,管事來了:因為內房有女眷,管事不敢擅入,只能隔著簾子在外頭恭敬出聲。
「殿下」
「西域靈丹可拿來了?」
管事小心回答。「王爺,這西域靈丹乃是皇上御賜,朝中也只有三顆,皇上給殿下顆,是怕殿下出外征戰,遇上受傷中毒,以防萬一。」
這西域靈丹乃是神奇靈藥,可解萬毒,也有護住心脈的想不到殿下居然要將靈丹給這女服下,這怎麼行!」
女人甚至王不是王妃,也不過是溺水而已,服些藥草即可,殿下的命比她尊貴多了,要是皇上知道,會震怒的。
管事忠及此,使是惹怒殿下,他也要死諫。
「管事莫愁,這靈丹是本王自己要服的。」
嚴煜的話傳來,管事呆,他尚未開口,嚴煜的聲音又沉沉傳來。
「本王落水時,被水草纏住,因閉氣過久,已傷心脈。」
管事聽;臉色劇變;趕忙認錯。
「殿下恕罪,小的該死,小的這就拿末。」
在嚴煜懷中的梅初雪聽了這話,禁不住抬眼,本來她還在心中詛咒,卻沒想到他真的受傷了,她當時只是想氣他而已,沒想過要害他費傷的。嚴煜低下頭;正好對上她的眼;望著她眼中幾不可察的擔優;目光大亮,嘴角彎起悅目的弧度。
梅初雪禁不住身縮了下;這是嗅到危險時的自然反應;不知怎麼著,她覺得這笑容好詭異,管事慎重地將西域靈被放在錦盒裡上了鎖;他交給婢女,再由婢女呈到嚴煜面前。
嚴煜用鑰匙打開錦盒時,梅初雪好奇望著,黑色的錦盒裡;放著顆如珍珠般的白色丹藥,嚴煜將靈丹拿起後,便沉聲命令:「大家都退下吧。」
婢女們和管事不敢有違,緩緩退出寢房;把門恭敬帶上;過了會兒,他們聽到裡頭傳來雪姬的叫罵聲。
「你幹什麼,我不要!你還來?把你的破嘴拿開,我不要吃你的口水,噁心死啦!」
管事渾身劇震;婢女們也呆掉了。
尚未回神,已聽得裡頭嗚咽聲;已經來不及了。
管事欲哭無淚;殿下居然騙人?是了,殿下若不這麼說,他寧死也不會把靈丹交出,殿下狡詐,當然他。
殿下要做的事;連皇上都反對不了;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王府管事。
梅初雪死命地掙扎推拒,可是她才剛溺過水,力量虛弱,哪裡抵得過嚴煜的力氣
她太低估這男人了,在他把靈丹吞進嘴裡時,她完全沒想到他打的是這種鬼主意;只聽得靈丹在他口中咬碎;接著她下巴被大掌抬,在驚覺他的氣息逼近時,她沉不住氣地大罵出聲。他的唇乘勢如大鷹掠奪小雞般地罩住她的的藥丸也擠入她口中;溫合他的火舌肆虐著;她不得已吞了下去;他卻還是不放過,竟纏著她的小舌吸吮運弄。
靈丹的藥香瀰漫唇齒之間;她感到喉頭有股熱流直通到胃;溫曖肺腑;令原本還極力掙扎的她;瞬間通體舒暢。
這就是西域靈丹嗎?
吃了會全身發熱呢;像要飄上雲端似的。
她漸漸停止掙扎,嚴煜察覺懷中的人兒不再掙扎;才暫停這個吻;隔開點距離審視她,瞧見她因為溺水後顯得蒼白的臉色,終於染上紅霞迷離的眼神似醉似夢;柔媚如水,絕美動人。
他眸中燃起火苗;再度吻上她的唇;加深這個吻。
感受到他的吻帶有侵掠性,梅初雪禁不住顫,整個人驚醒過來,又開始掙扎。
嚴煜低低笑著;這笑;似是蠱惑,又帶了點催眠;她不讓他吻,他就吮咬她的耳垂;她閃躲著不肯妥協,他就吻她的臉頰,總之,不管她怎麼躲,他就不停換地方。
窸窸窣窣中,她單薄的衣袍被他弄鬆了,當大掌伸進衣袍裡,用那熱燙的溫度熨貼她冰涼的肌膚時,她忍不住打顫,渾身像火燒,而她能做的,只是不停地詛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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