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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莫顏]殿下息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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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07: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南宮凌見到床榻上的美人時;不由得一怔。

他的目光緊盯著嫵媚的容顏,那雙秀清澈的美眸像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似的;令人心神為之一蕩。

他沒料到,會見到這麼一個大美人,更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是她?」他間向被他派去救人的屬下。

「殿下,是她沒錯;她本易容;被七王爺識破;才露出真容。」

南宮凌目光微亮,再度轉頭叮著梅初雪;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後;星眸轉深,多了抹連他也沒察覺的獵欲。

當他打量她時;她也瞧著他。

梅初雪一見到他;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擄她的是雲錦王啊。

這下她明白了,當時在春宴上;她情急之下朝南宮凌眨眨眼;但他撇過頭;她本以為沒認出她;卻沒想到;原來他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故意裝作不知;私下派人來救。只是在知道對方是南宮凌後;她依然沒有歡喜之色;反倒很想給他一個白眼,因為太慢了;沒吃飽嗎?

如果是在她被嚴煜掀底之前的話;她會開心;可現在她的弱點都被嚴煜把持住了;救她出來也沒用呀。

她一臉平靜,可她的平靜在南宮凌看來,卻別有一番風情。

他緩緩來到她面前;彎下身;氣息緩緩靠近;目光沒有離開她臉上過,而隨著他彎身;少女的芳香也撲鼻而來,令他的目光更加炯亮他的鼻息如此逼近,梅初雪卻沒有躲開,只不過在他的氣息接近時,秀眉擰起,似是不開心他靠得這麼近。

她皺眉的樣子,更是迷人。

「梅初雪?」她沒說話;依然瞪著他。

南宮凌哈哈一笑。「是你沒錯,見到本王;絲毫沒有畏怯羞澀之意。」

我為什麼要對你畏怯?你又不會殺我。

更別說羞從,少臭美了;天下俊男何其多;粗礦的、英武的、毫爽的、溫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俊男處處留情;女人隨手可得,所以多情;她很小就明父總是告誡她;要她謹記「情」字最是傷人一更是女人弱點師父不要她有弱點,便常帶她看盡人生百態,也因此,她雖未經人事,卻知道不少男女情事,也因此,一雙清慧的美眸,總是三分純真,七分世故。

南宮凌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龐;語氣中有著驚歎和滿意。「真沒想到,竟是如此皎月佳人。」

梅初雪冷靜地推開他的大掌;下了榻與他保持三步的距離後;才直直對上他的眼。

「多邀殿下相救,這份人情我記住了,待他日有機會;必回報殿下。」

她對他行了個拱手禮;而非下位者對上位者的跪拜禮,便爽快地朝外頭走去。

可她尚未出房;便被兩名侍衛擋住去路。

她停下步伐;轉身朝南宮凌看去。

「殿下;可否請他們讓開。」她說得很理所當然。

南宮凌卻是笑;不答反問。「你可知道;本王可是冒了極大的危險;才把你救出來的?」

救她;等同與七王爺作對,對他的使者身份極為不利。

她點點頭;向他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易容離開,沒有人知道是你救我的。」

南宮凌緩緩走上前;一把將她的腰摟住,剎那間;屬於他的氣息;包圍住她整個人。

在她睜大的目光下,他笑得意味深長。

「你既求救於我,豈可在我救你之後輕易離去?美人,我喜歡你,你從了我吧。」

梅初雪在他眼中瞧見慾望,她先是一怔繼而感到好笑。

我今日是犯桃花了我;居然讓上自貴女,下至城中姑娘,眾人大美男予都喜歡上我。

世間男子莫不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闡述得到美色乃人生一大意,但是相反,身為女子能夠一次收服兩大裙下之臣,原來也是這麼過癮的事,害她想不驕傲都不行。

她真的很想大笑一場;可惜不能,因為她靈機一動,有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瞧瞧,這出路不就來了嗎?

她剛好受制於嚴煜,對付敵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替他製造敵人。

這南宮凌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是個笑面虎,她何不順水推舟把他拖下水,這麼一來,她就可以隔山觀虎鬥,一方面借他們二人之力保護華兒,另一方面也可以讓這兩隻者虎彼此制衛,運氣好他們可以鬥個兩敗俱傷,他只要一旁翁得利就好。

想到這裡;她看著南宮凌的目光變得明媚溫柔;抿出的笑容說有多嬌美就有多嬌美。

「謝殿下垂憐,初雪心喜,只可惜太遲了」

南宮凌聽了不由好奇問道:「太遲?」

於是梅初雪把入宮目的,以及嚴煜她的條件說出來,當她敘述時,一臉擔憂無助,還說如果不能保洛妃,她寧可一死說著說著,她的眼眶紅了,十足我見猶憐「別哭」

大掌撫他的臉,輕輕摩挲,觸手所及,滑嫩冰涼,南宮凌的星眸更幽深,語氣也放得更柔「你的洛妃姐姐,我自會救她」

她心下竊笑,卻裝驚喜抬頭,真的嗎?你要怎麼救?」

南宮凌神秘一笑「我自有辦法」

梅初雪心想,這話等於沒說,她可不會隨便信他,說不定他只是一時對美色動心,隨便敷衍她,這些自幼活在爾虞我詐的王子,最是狡詐當南宮凌的唇往她的唇欺來時,她別開臉,以手遮擋,臉色中有冷意「口說無憑」

說得明白她不信她南宮凌一怔,繼而眉宇一擰,想他是什麼身份堂堂雲詔國皇子,這種身份說出的話,自是一諾千金,更何況他的,不是太難的事,就一個冷宮妃子,舉手之勞罷了他不能理解梅初雪對他的質疑,正要反駁梅初雪已先開口「在後宮裡,就有雲紹國的兩位公主,其得皇上寵幸,殿下打算派人給兩位報信,再從中收買太監、宮女,給他們大批好處,讓她們在皇上耳邊吹吹風,假以時日,便能把洛妃從冷宮中放出來,對嗎?

南宮凌又意外了,不過很快想明白,她易容術高明;在宮中出入自由,要得到這些消息並不難。

「不錯。」

他承認了;就算她知道又如何,還是得靠他梅初雪嫣然一笑,這一笑,當真是流光媚連百花也為之遜色,令南宮凌一時失神。

「別怪我這人小氣,我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不相信殿下為了我願意花費精神和財力,寧可等到有了結果,才願竟把自己交給殿下,到時。我必心甘請願侍候殿下」。

當她說這些話時。神情十分自在,自先聲音柔軟如天籟,明明是談條件,死活不肯吃虧的這些話,被她說起來,竟是這麼理所當然,酥酥軟軟……入了骨,。讓人捨不得怪她以小人之心腹南宮凌習慣女人對他百依百順,這梅初雪與她以前所見的女子不同;在她身上看不到對權貴的敬畏,也對他這個美男子無感,她表面上說願意伺候你,但你卻感覺不到她的羞澀,彷彿只是在和你商議事情罷了,做得到,很好,做不到,那就算了。

是的;是商業;開不是請求。

他在她眼中看不到情慾;太清明了;他深深體悟到;自己在她眼中只如平凡男子;這讓他感到新鮮;也起了征服之心。

他有身為皇族的驕傲,並不會勉強女人,原本打算今日就要了她的,但現在更期待看到她心甘情願伺候自己的那一刻。,「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他回以一個清俊魅惑的笑容。她點點頭美眸透著靈動。

她這語氣太理所當然;沒有不敬;只是口氣像在問尋常人;南宮凌被她這麼一問;竟還順口回答。

「我讓人準備,給你吃好的。」

「感激不盡,今日忙了整日,都還沒進食,餓死我了。」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走向寢房。

「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說完,伸手扯扯他的衣襟。「我肚子餓了,有吃的嗎?」

「我讓人準備,給你吃好的」

「感激不盡,今日忙一日,都沒進食,餓死我了」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向寢房「我歇會兒,弄好叫我。」南宮凌目送她的背影;禁不住搖搖頭;唇角的笑意到了眼底;如今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怪她反而喜歡這樣的她初重到寢房才那番話後;她確定南宮凌暫時不會碰她了。

她嘿嘿一笑,真是天助她也,有了南宮凌從中作梗,反倒讓她逃過一劫,往好處想,她不怕嚴煜怪罪,因為她是被人劫走的,所以他不會把這筆帳算到她頭上,自然不會對華兒不利。

她坐在床榻上盤腿打坐,做了個深深的吐納,她得抓緊時間,將穴道打開,恢復功力才行。

她閉上眼,專心一志地運功。

世事難料;隔日早朝後;皇上下了一道聖旨;讓洛紀搬出冷宮;回到麗清院。這消息驚動後宮,原來咋日春宴後,皇上並沒有召宮紀侍寢,反倒宣了洛紀。

洛紀措手不及只能任宮女們扶去沐浴淨身然後赤裡羞嘉在盤王送去皇上的寢殿。

在恩澤一晚之後,皇上免去洛紀的冷宮之她搬。回了麗清院,還給她很多賞賜眾人紛紛議論,洛妃一首〈戀逍遙〉一鳴驚人,深得龍心,且皇上在下朝後,便擺駕麗清院,聽她撫琴。

這消息傳得很快,當聽到這消息時,梅初雪一雙眼都亮了,沒多久,南宮凌來了。

他一進來:就見她身著宮女衣裳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黑眸微微一斂,唇角抿著淡笑。「你已知道了?

「是」。她點點頭,不掩飾那歡快得竟。

「我怎麼忘記了那洛紀之所以能在宴上彈奏,全因你之故,你這一計倒讓洛妃脫離冷宮,梅初雪眼中笑意更濃:「如此,咱們的約定就只好作罷了。」

「你要走?」

「是呀?」

其實一進門,看到她穿著宮女裝,而非他準備的華服,他就明白了,洛紀脫離了冷宮,重新得回聖寵,也代表他們的約定無效。可是他卻不想放她走。

「初雪。」他溫柔地喚名。

「跟了我吧,我保你一生富貴。」

梅初雪卻豪爽地朝他拱手。「多謝殿下抬愛,初雪是大雁,只能在遼闊的草原上翱翔」

他笑容不改,清潤的嗓音多了誘惑。「若我允你在草原上飛呢?」

「初雪還是不願,殿下是大忙人,我就不叨擾了,告辭。」她再次雙手一拱為禮,便瀟灑的越過他。可才出院子,便被兩名侍衛擋住?

她轉過身來,望著南宮凌,眨了眨眼是天真道「此是何故?」

南宮凌微微一笑。「若本王說,我捨不得你走呢?」

梅初雪聽了,並未動怒,而是不慌不忙的回答他。

「憑你的人,恐怕困不住我。」

要知道,她能在皇宮裡來去自如,靠的不只是易容術,她的輕功和武功都不弱。

「以姑娘的機靈和深藏不露,我的人要困住姑娘,的確有些難度,不過若是姑娘的功力被制住,就另當別論了。」

梅初雪臉色遽變,聲音有了慌亂。「你、你怎麼知道?」他笑容可掬,十足的勝券在握,不容違拗。

「你還是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吧9」

別看雲錦王外表無害,殊不知,他骨子裡霸氣得很,外表的微笑只是面具罷了。

當他走上前,大掌往她伸去時,本以為己是籠中鳥的人,卻突然輕易南宮凌一怔,不過一晃眼,梅初雪己在十步之外,並對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隨即恍牾,沉聲喝令。「抓住她!」只可惜太遲了。

梅初雪哈哈大笑,在眾侍衛圍捕她,她已輕易脫離包圍,轉眼間,她己在百步之外,清潤頑皮的聲音邈邈傳來。

「雲錦王,後會有期啦--」

原來她已自行衝破穴道,恢復功力,南宮凌沒想到自己失算,可再想想劫過她更真是有趣的女人,他的嘴角不自覺抿出微笑光灼妁似火。一「不用追了!」他一聲喝令,原本要追的侍衛們停下腳步。

就算追也追不到,他很明白,此女子狡猾,連皇宮暗衛都可騙過,他的人自是難以抓到她:而且,他也不希望驚動其它人,尤其是七王爺嚴煜。南宮凌盯著她消失的:久久不移,雙桃花眼瞇出精芒。

下一次,他不會這麼容易,她逃走了。

洛妃搬出這,到以往所住的麗清院時,這院裡院外早已打掃乾淨。

「你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

「這位姑姑,請問阿靜在嗎?」

「阿靜已被調去服侍德妃娘娘了。」

華兒搬回來;阿靜卻被調走了?

梅初雪心思一轉,忙又問:「那麼小安子公公可在?」

「小安子也一塊兒調到德紀娘娘那裡了。」

悔初雪心下驚訝,隨即想到,這肯定是皇后搞的鬼;皇上親口下旨要洛紀搬回麗清院,皇后卻乘機把洛紀身邊兩個最親的奴才調走,再塞了宮女進來。

她暗暗咬牙,這個臭皇后,找到機會,她一定讓對方付出代價。

「煩勞這位姑姑;可否通報洛紀娘娘一聲,我想求見。」說著將一個玉鐲子塞進宮女手中。

宮女瞧著她的玉鐲子;卻仍不領情;不客氣地還給她;厲聲道:「娘娘歇著呢;不讓人打擾;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轉告娘娘就行了。」

重微微皺眉,她喬裝成宮女來到麗清院,就是為了見華兒一面,看來搬回這裡後,不像以往在冷宮那般好出入了,眼前這個宮女雖是皇上派來伺候的,但肯定收了皇后的好處,做了皇后的眼線監視華兒

梅初雪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眼看對方是不會放自己進去了,她也不勉強,轉身離去。

當她退出去時,趁沒人注意,身形一閃,沒入林中,不一會兒,一抹身影如飛鳥掠過般,再度進人麗清院裡。

來到寢房中,梅初雪心中一喜,她瞧薄紗後的芳影於是悄然接近低喚道:「洛紀娘娘。」。紗幔裡的人傳來來輕聲詢問:「誰?」

聽到華兒的聲音,梅初雪心中一喜。「華兒,是我。」

「是初雪嗎?快進來。」 

「是?」

梅初雪太想華兒了,所以沒多想就跑上前她太過欣喜了,因為她的計劃成功了一半,她要帶走洛紀,卻不能在她必在冷宮時帶走她,否則洛家會受到波及,她必須在洛妃最受寵時帶她離開才行。

她讓劃讓洛妃在最受寵的時候炸死,那麼皇上顧念情誼,」必會善待洛家人她終於讓洛妃重新得寵,接下來是選個好時機離開。她善於易容,要弄個女子死屍易容不是間題,帶洛妃離宮的日子不遠了。

想這裡,她實在高興,她放著逍遙日子不過,千里迢迢混進皇宮進就是救華兒脫離深宮內苑,如今成功一半,她自然神清氣爽,也就沒想太多。

她一掀起紗幔,便愉快出聲。「華兒。」

洛妃抬起頭。過她抿出一笑。「初雪。」

不過才一抬頭,梅初雪便一頃,她心中一驚,暗叫不好,眼前的洛妃是假的!

雖然身形想似,那拙劣的易容面孔,還是被她一眼識破。

當下;梅初雪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跑;可惜;想逮她的人已有了萬全準備。

一股勁風從四面八方襲來,不管她往哪兒逃,都有人擋住她,一出招,她便察覺到埋伏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一、兩個不打緊,五、六個也不是問題,可現在卻是數十個。

在這密密麻麻的圍捕中;她大驚;被逼得不得不往上竄逃;可才一往上;天羅地網便罩了下來。

打一開始;她便失了先機;人家挖好陷阱;自是以逸待勞等她自轉羅網。

最後,她被漫天蓋下的束網縛住,她本欲掙脫,卻發現這束網十分強軔,即使以袖中匕首使勁劃,也無法割開,表示這束網是特製的;連一般刀子都無法割斷。

她不明白中了誰的圈套,居然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她;當她氣憤地瞪著這些人時,一名男子緩緩從外頭走進來;梅初雪整個人呆住。

布下這天羅地網的人;竟是嚴煜。

他他他居然連皇帝的後宮都敢走動?

有沒有天良呀!

她氣得發抖,指著他破口大罵。

「你竟敢擅闖後宮,來人啊!拖下去砍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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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09:04 |只看該作者
莫顏 - 殿下息怒(下)

天哪,敢情皇族都患了「不纏人會死」的瘟疫嗎?
她被追著跑就算了,陰魂不散的臭皇帝竟也黏上義姊,
這樣下去還沒把人帶出宮,連她都要自身難保了!
這還得了?逼不得已只好使出美人計脫身,七王爺要收她當愛妃?
行!雲錦王要她跟了他?也行!所謂兵不厭詐,先答應再說,
就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她再來個漁翁得利,帶著義姊遠走高飛去~~
可惜算盤打得響亮,實際上卻困難重重,梅初雪發現男人一旦較真起來,
竟比女人還可怕!光是對付纏人段數一流的嚴煜,就夠焦頭爛額了,
加上還有南宮凌守株待兔,更讓她疲於應付,不過她從來就不是輕易妥協的人,
師父也說了──打不贏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哼,她不玩了總行吧?趕緊先逃再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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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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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9 11:09:32
第一章

擅闖後宮;拖下去砍了

眾人全都呆住了,這句話是梅初雪說的。

人都被綁成粽子了,還氣得對七王爺大罵;彷彿這後宮是她的?

嚴煜玩味地叮著她氣急敗壞的神情;他可以想像,如果把她臉上那張假臉皮撕下;臉色定是黑的。

「要砍了本王?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後宮是男人禁地,就算是皇上兄弟也要避嫌,你就這麼闖進來,還在這裡埋伏,你--你是想陷洛妃於不義嗎?」她氣得聲音都抖了,直喘氣。

嚴煜劍眉微挑,恍然太悟來她在乎的是這個,不擔心自身難保,卻把洛妃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他的眼底閃著欣賞的笑意,這小傢伙真有意思。沒見過這麼的女人,難怪自己這麼想念她如何都要把她抓到手。

嚴煜走近,出手在她身上點了睡穴,她身子軟,他立即接住她,將身上的束網拿掉,打橫抱起。

「今日的事,不准洩漏半句,否則殺無赦。」他沉冷的命令出,四周的屬下全都單膝跪地。

「屬下絕不透露半句,有違者,願死!」她們個個都是嚴煜的女暗衛,精心訓練的死士,也懂得守口如瓶。

這時名屬下上前,低聲請示殿下「外頭那六名宮女怎麼辦?」

他們埋伏在此,然不動聲色,可是適才為了圍捕,難免動上殿下懷中這個女人大孔大叫,肯定被外頭那些宮女聽到,嚴煜果斷下令。「把那六人暗中處理,換上我們的人」

「是」

把善後的事交給屬下後,嚴煜抱著昏睡的人兒,施展輕功而去。

梅初雪醒來時,人已在七王爺府。

當她睜開睡眼時,呆呆望著床頂,很快的,眼中的迷離轉清澈,像想起仕麼似的,猛的坐起。

「醒了?」

男人低沉渾厚的嗓音從旁傳來初雪倏地轉頭,看見坐在床榻邊,正手執著書冊閱讀的嚴煜。

見到他,她想也不想地出手往他攻去,她出拳又快又狠,絲毫沒有猶豫,嚴煜也不驚,以掌力阻斷他的攻擊,她招招全是攻擊他的要害,不是插雙眼,攻下陰,就是鎖喉,要不就是專打腦門和太陽穴,並上下齊攻。

她的易容已在昏睡。時被嚴煜洗掉,此刻氣得紅撲撲的臉蛋覽無遺」雙怒目燃著火,卻也媚意橫生。

嚴煜不阻止,她攻,他就守,拆解每個殺招,兩人交手,拳頭打得虎虎生風,頃刻間,己交手數百招。

他向來冷漠不笑的面孔,此刻卻是眉開眼笑。

梅初雪眼見徒手打不過他,氣得雙目泛紅,左右張望順手拿起個大花瓶往地上砸去。

嘔啷聲,花瓶砸碎的聲音驚動了王府內的侍衛,數個腳步聲由遠而近」紛紛衝進來,以為有刺客,可當他們匆匆趕至時,見到情景讓他們不由得愣。

只見殿衛的膝上俯趴著那個被帶回的立人雙手被王爺掌緊箍著,繞到身後交又,兩隻腳不停踢著,嘴裡也惱怒地大喊要,放開她。

地上則是碎了地的花瓶碎片傢俱東倒西歪:整間屋子片狼藉。

嚴煜手制住她的手腕,另手卻在她身上摸著。

「別亂動,讓我看看花瓶碎片割傷你哪裡了?」語氣儘是溫柔呵寵。

「放開我!我殺了你!」

「要殺我,也得把傷口處理好再說,我可不希望你的傷口發炎。」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侍衛們傻傻站在那裡;而他們的殿下還在哄著懷中女人。

「要兵器,跟我講聲就是了,不要亂摔東西;幸好沒割傷你的臉。」

他們面面相覷;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保護殿下?因為他不像需要保護;倒像在作樂。

這時嚴煜的目光掃來;見到站在門口的侍衛;眉宇間擰出不悅;眸中冷芒迸射而出。

「誰准你們進來的?出去!」

喝令出,嚇得侍衛們趕緊退出去,當他們退出時;還聽到裡頭傳來殿下安撫的說話聲以及女人的叫罵聲。

不一會兒,裡頭又傳來刀劍鏗鏘之聲,眾人再度面面相覷,神情上儘是不可思議。殿下還真的給對方兵器?

這次,沒有人敢貿然闖進去,想送死的才會去敗殿下的興,大夥兒安分地各守其位,那刀劍交鳴之聲、砸壞東西之聲、還有女人的詛咒聲,直持續到夜幕低垂,都無人敢打擾

華燈初上,王府各處點燃燈火,在王爺的命令下,管事帶人進去收拾那慘不忍睹的寢房,看著滿地被砸壞的器物,管事在連抽了幾口氣後,只剩下心疼和欲哭無淚的心情。

那些被砸壞的;有御賜的寶馬玉雕、價值萬金的珊瑚樹;還有各種珍品寶物;更何況那些被斬得四分五裂的櫃子;都是以上等檀香木所製;上頭的雕圖皆出自大名家之手。

這裡每樣珍品:都足以讓平民百姓吃穿不愁地過上三輩子,現成了堆廢物。

思及此;管事心口泛慌;因為打壞御賜寶物可是不得了的!

他向殿下哭訴,該把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狠狠教訓一頓,誰知他家殿下卻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隨口吩咐幾句叫他清清,便抱著那女人到西邊寢房去了,臉上還始終帶著笑意,那笑意,就像得什麼寶似的。

那是真正的愉悅,殿下向來少笑;就算開心;也都跟沙場征戰有關;可是現在,他卻對另件事感到愉悅……

殿下這樣的笑容,他曾看過一次,那是在殿下十歲時;他和先皇至郊外狩獵,帶回只金黃色小豹,那時候殿下臉上也是笑著的,他天天照看那隻小豹,並且想要馴服牠,只可惜那只豹兒雖小卻野性已定,一直不肯服從,後來有天,豹兒因為不肯進食,餓死了。

當時;殿下靜靜看著豹兒;臉上沒有表情;但他知道;殿下十分傷心。而現在;他又在殿下臉上看到那種笑意。

「管事大人,殿下可是要納那女人為妃?」一名婢女小心地問,她開口,其它奴僕也抬起頭,關切地望著管事。

管事沉下臉;厲聲斥責。

「殿下的事;做下人的不要多嘴!」

斥責出,眾奴僕連忙低頭做事;不敢再多問,但是隔了會兒,管事的聲音又幽幽傳來。

「總之……殿下喜歡這姑娘,大家好生伺候便是。」

他們深知殿下脾性;想當他的妃子;不是門當戶對就行的;他從不看這些;不管權勢;不管財富。

他們跟著殿下這麼久了,只知道他喜歡行軍打仗,這是他頭次對女人產生興趣,說不定,她會成為王妃……

梅初雪是被嚴煜扛著走的;因為她已經筋疲力盡;累得站不起來;全身軟趴趴的;一臉要死不活。

嚴煜槓著她,命人準備沐浴更衣他和她身上全是汗味,需要好好梳洗番。

在他的命令下,婢女很快準備好衣裳及洗浴用具?

當婢女要為她卸下衣物時,嚴煜沒有離開,相反,他在婢女的服侍下脫衣物。

這是表明要一起洗。

梅初雪沉著臉,咬了咬唇現在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就像待宰雞人拔光全身光溜溜,還被看光光。

羞愧嗎?

不!她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女,也不是那死要面子,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重要的權貴千金。

偷人伺候她,她就大方接受:雙美眸台不閃躲,嚴煜看她,她就看回去,而且還要把他從頭到腳看個絲不漏!

男人的裸體她又不是沒看過,她又不是沒看過,只不過比別男人壯了點,結實了點,又俊了點……

不得不說,卸下衣物的他,那光潔的軀體可真是……魅惑眾生,他的身段精壯完美如同鬼斧神,沒有絲贅肉,雖然有傷疤,卻點也不妨礙他的俊美,反例襯出他的霸氣。

她居然看得移不開眼了。

嚴煜也是瞬也不瞬地從頭到腳欣賞她,膚如玉,體態苗條,長長的墨發披瀉而下。

嚴煜灼灼審視她清澈的眼,越看越對味,越欣賞越喜歡,這女人有雙狼的眼睛,他的唇角,不知不覺勾起抹笑。

一般女子就算就性格潑辣,在大丈夫面前裸露身子,也該是羞她卻傲然挺立,如此自信鎮定嚴煜灼灼審視她清澈的眼,越看越對味,越欣賞越喜歡,這女人有雙狼的眼睛,他的唇角,不知不覺勾起抹笑。

初雪身上只罩著件單薄衣袍,躺在王府西院的寢房裡,她全身上下痛得動彈不得,畢竟剛和嚴煜從白天打到夜幕低垂;從赤手空拳打到短兵相接。

她當時是氣瘋了;一心意要保護華兒;好不容易把她從這宮救出來,才剛得了聖寵,這個殺千刀的嚴煜,居然闖進她的寢房裡理伏,後宮妃子的寢房一旦出現男人,就算這不關那妃子的事名聲也毀了!

皇帝豈容自己的女人被其它男人沾染過,就算沒有;這件事傳出去;污名也會跟著洛妃。

她的華兒她的華兒想到這裡;梅初雪原本已經累得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卻猛然恨極地張口咬;狠狠咬上嚴煜的大腿。

「小心點,你身上都淤青,四肢都麻了,不要連牙也弄壞,我已經命人準備晚膳,很好吃的」

他的口氣像是在對只寵溺的貓兒說話,對於梅初雪的喊殺喊砍,他只當她在瞎玩胡鬧。

他邊說;邊在她光滑的肌膚上塗抹藥膏,這藥膏為皇上御賜;專治跌打跌傷;塗在肌膚上還會感到清涼舒爽;這味道也沒有般的藥味。

嚴煜絲毫不介意她張口咬著自己,視她的頑劣不馴為正常,甚至是喜歡的。

他那灼灼眸光,似是只孤狼見到伴侶般專註明銳。

他視她如己物,大掌撫在肌膚上,彷彿為她療傷,對他來說是極為理所當然的事。

嚴煜洗淨過後,身上也只罩了件寬鬆的中衣,衣領半敞,掩不住結實迷人的胸瞠。

他黑髮披散,臉上有著閒適慵懶,卸去鐵甲,也沒有皇族的華麗莽袍披身,這樣的他,好似是收起利爪的豹,臉上冷漠的線條柔和不少,笑看著恨恨咬著他大腿不放的梅初雪,大掌來至她的發,五指成梳慢慢攏著。

「咬別的地方吧,大腿的肉硬,會傷著你的牙。」他笑道。

梅初雪死咬著他的大腿,他的大腿又硬又結實;她的牙已經開始疼了。

聽到他叫自己換個地方咬,表示他根本不疼,也是,像這種百戰沙場的男人,哪會在乎這區區口貓咬?

她鬆開嘴;放過他的大腿;果真不再咬;可也不說話了;就這麼躺著;動也不嚴煜撫著她的發;享受著柔軟如緞的觖感;適才明明氣極的人;現在卻安靜得不理人。

「雪兒。」他喚她小名。

雪兒你個鬼!

叫得這麼親密!她才不理!

她雖不理,卻可以感到嚴煜的氣息來到她頸側;那呼出的鼻息有著沐浴過後的好聞氣息,撩著她的脖子和耳朵,有些癢癢的。

突然,她被把抱起;落人寬闊溫曖的懷抱裡,嚴煜將她置在身前,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樣的抱法,反襯出他的高大,顯得她的嬌小,這讓她又惱了;就算全身酸痛無力,也要奮力掙扎。

不過她再怎麼掙扎,就像小貓在大老虎的懷中使性子般。

嚴煜見她實在氣不過;便把手臂橫到她面前。

「咬吧。」

看到他的手臂,梅初雪當下也不客氣地張嘴便咬;人家送上來的;不咬白不咬。

嚴煜邊讓她咬著,邊說道「洛妃身邊的宮女本是皇上賜給她的,但難保沒有皇后的人人工不會有人知道我曾去過麗清院,她的名聲不但保住;以後也會有我的人保護她。」

懷中人兒身子震了下;嚴煜知道她聽著,但是她的嘴巴還是咬著不放;他也無所謂,繼續說道:「我既然承諾你,便不會失信於你。」

這話說完,果然懷中的人鬆開嘴;不再狠狠咬他;而是轉過頭來叮著他。

「這樣你放心了吧?」他的話語像是安慰。

梅初雪眨了眨眼;直直望著他,終於開口了。

「洛妃人呢?」

只句話;他便明任她的意思「點了睡穴被安置在另間房;現在應該醒了;我的人會伺候她。」

他這話說得很明白;當初他埋伏在那裡;早就做好應變措施;自然不會毀了洛妃的名聲,同時也讓她知道,自己的人護在洛妃身邊,一來可以保護洛妃,二來洛妃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梅初雪哪裡不明白;先前她是氣極了;可是在聽完他的話後;她的目光變得明亮。

她這人有個好處,就是不會沉在情緒裡太久;知道辛苦已久。的計劃沒有被嚴煜破壞;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她最大的並憂患便華兒,只要華兒沒事;氣便消了大半。

「你怎麼不早說?」

她綜緩緩瞇起眼;倘若開始他就解釋了;她也不用這麼累的跟他打。

嚴煜卻是緩緩抿出笑,那笑容慵懶中帶著幾分狡猾。

梅初雪何等聰明,一下就想明白了,這傢伙居然寧可跟她對招千百回,把屋裡的奇珍異寶打壞了也無所謂;真是瘋子。

她想要下榻,才有動作,腰間的手臂又被攬回他的懷抱裡。

「我肚子餓了!」她抗議,既然確定華兒沒事,顆心放下,就來解決肚子鬧空城計的問題。

嚴煜將懷中不安分的小東西抱好,命令道「來人,把膳食送進來。」

在他的命令下;婢女利落地將膳食送進寢房裡,案上擺滿菜色;共有十幾碟,每碟的菜色都不同;做得精緻美味;酸甜辣鹹皆有。

梅初雪聞到香味,肚子更是餓得咕嚕咕嚕叫,飯菜送來了,立刻就要衝到飯桌前狠狠掃光;可是嚴煜的手臂像鐵鉗似的禁錮著她的腰;不讓她離開,其至好整以暇地等著。

逼不得已;她也只好等著;雙眼直直盯著那桌菜色;果然色香味俱全;害她不斷猛吞口水。

就見那些婢女優雅地把菜碟碟排好,據說大戶人家這菜安置的方式也樣有規矩,更何況是皇族。

梅初雪在嚴煜懷裡;屁股像有千隻媽蟻在咬似地坐立難安;吃飯就吃飯;又不是宴會;這裡也沒有其它人;幹麼講究那麼多;而且這些婢女也未免太慢了吧;簡直急死人。

因為等得不耐煩,好幾次她都想下榻,卻又被嚴煜攬回去,惹得她氣息粗重,目露怒光,像是只隨時要撲上去的老虎。

婢女們被她瞪,不由得心驚膽顫。手也加快動作。

嚴煜始終帶著慵懶;深不見底的狼眸;少了平日的威煞;反而談談含笑地欣賞懷中不安分的小東西;因為生氣而變得紅撲撲的臉蛋;煞是可愛。

他手圈住隨時要大開殺戒的她;手輕輕撫著她的墨發,似在安慰她的忿忿不耐。

終於,婢女們將菜色擺好,筷子湯匙都放置妥當,她們排排站,整齊劃地向嚴煜福身後,便緩緩退出內房,從頭到尾,動作優雅,即使是奴婢,也有著不同於一般百姓,而是出自王室的風度。

嚴煜依然圈抱著她;沒有放手的打算;掙扎無效後;她再也忍不住了。

「姓嚴的!你到底讓不讓我吃飯啊!」她氣得又打又抓,可惜已筋疲力盡,那拳頭打在他身上像蚊子叮。

嚴煜搖搖頭。「真是難馴;不過正合我意。」

「合意個頭啦!我要吃飯!」

「稍安勿燥,我這就餵你。」

喂?

她呆住;接著心僨交加地大罵。

「我自己會吃!」

可惜她的抗議無效,不管她如何打、踢、咬,嚴煜依然不放手,抱著她下榻,來到案前坐下;但依然將她安置在膝上,並伸手挾了塊肉給她。

不等他開口;看到那香噴噴的肉遞到面前;她口吃進嘴裡。

因為太餓;所以她吃得很急,霎時兩頰鼓脹如河豚;她也懶得顧形象;兩、三下就吞下肚。

嚴煜等她吃完;再挾片魚肉給她,又被她口吞下。

她雖然想吃快點;偏偏嚴煜不急不慢;令她沒轍;既然有吃的,她也不跟他計較了;就算要算帳;也要等填飽肚子再說。

因為她心想吃,也就沒注意到,嚴煜像在喂寵物般,一口菜,一口肉,一口湯地喂,若是她吃得太急沾到嘴邊,他就拿起旁備好的巾帕幫她拭拭嘴邊的油一開始她會瞪他,轉開臉,他不急,她反倒急了,這樣撐下去,她還要不要吃飯啊?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她讓他擦嘴總行了吧;有人喜歡佝候她,她何必阻止,就當這人是奴才好。

思及此,她忍不住得意笑;不過這得意卻被嚴煜看懂了,他唇角勾,用筷子挾了塊燒鴨,不是餵她,卻往自己嘴裡送,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梅初雪耐心等著;人餓的時候,一旦嘗了甜頭;會越吃越餓,滿腹都是吃飽的慾望;要是直沒餵飽,那滋味是很磨人的。

看著嚴煜把燒鴨放進自己嘴裡,她等著;接著看到嚴煜把羊肉放進嘴裡,她再等著;到了第三口,嚴煜又把珍珠丸放進他自己的嘴中;梅初雪知道他是故意整她的。到第四口了,決定出手搶肉,但她哪裡是他的對手,嚴煜輕輕鬆鬆把肉放進嘴中;卻只含著半;另半露在外頭,把她的雙手制住,星眸含笑地望著她。

梅初雪倒抽口氣;見鬼地瞪著他。

別鬧了!瞧這淫穢的眼神;分明是在告遠她,想吃可以自己用嘴來叼他唇上的肉!

「姓嚴的,你別太過分!」她沉下臉色。

嚴煜不屈不撓地等著;彷彿不這麼餵她,她就別想吃,氣得她渾身顫抖。

她忍忍……要死要活的忍。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她不吃總行了吧!

哼!她轉開頭,擺明了不吃拉倒,大不了餓一晚。

嚴煜挑挑眉,把臉湊近,誘她來咬,但她連看都不看眼;面上是片不屑之色。

他眼中閃過抹詭異。

不肯?好吧。

他將肉吃進嘴裡,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欺近臉,直接用嘴哺喂。

梅初雪被他偷襲個措手不及;她嗚嗚嗚地抗議著,不管是用手推;還是拍打,都無法阻止他將口中的肉哺到自己嘴裡,他咬碎的肉,溫著熱燙的火舌,在她嘴裡放肆地狂和著。將食物成功餵進她嘴裡後,嚴煜終於放過她,隔開點距離;滿意地看著她因為自己的哺喂,臉上總算浮現潮紅的表情很僨怒;不過進步了,總算像個女人。

她一副受辱的表情;取悅了他;令他滿意地舔舔自己的嘴唇;上頭還殘留著她的美味。

梅初雪死死瞪著他,她氣得發抖,臉皮也在抽搐;這輩子她何首被人如此對待過?

這事無關貞操;也無關羞恥,她可以承費被謾罵,被當眾羞辱;或是被人追殺;卻無法容忍他把食物咬碎了餵進嘴裡,這讓她火大。

這輩子;她從沒被人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她抓狂了,真的抓狂了!

「嚴煜!我跟你誓不兩立!」

聲尖叫後,緊接著是掀桌和杯盤碎裂聲;驚動屋外侍衛。

他們急急衝進來,手放在劍柄上;隨時要拔出。

「殿下?您沒事吧?」

貼衛等才衝進來;就見到滿地的杯盤狼藉,而他們的殿下正抱著氣炸的女人,那女人狠狠咬殿下的手臂;只手扯著他的頭髮,另一隻手則被殿下抓著。

見到這情況:貼衛等人傻了。

嚴煜原本臉上帶著笑;雙利眸猛然掃向他們。

「誰准你們進來的,出去!」

暴喝聲出,幾名貼衛立刻惶恐地退出去;逃得一個不剩。

接下來;寢房裡再度傳出砸東西和女人的詛咒聲;守在外頭的婢女和侍衛們面面相覷。

看來……管事又要帶人來整理了;幸好;南邊還有寢房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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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09: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崇和殿上,等著上朝奏事的大臣們,早已整理好衣冠和官帽,齊齊等著皇上上朝。

當嚴煜出現時,大臣們本想上前招呼聲,卻在見到他的臉時,全都噤住口,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人敢上前招呼,只敢在旁偷瞄著,直到大太監唱諾「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眾人趕緊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皇上駕臨,開始議政,當談到軍事議題時,皇上的眼瞟向嚴煜的方向。

「七皇弟。」

「臣弟在。」

當嚴煜從兩排列隊中走出來時,皇上張大了眼。

難怪他會如此驚訝,因為他最俊美的七弟,向來傲視群雄,是無時無刻不威武聶人的戰神,此刻鼻樑上卻貼著膏藥。

這樣張俊臉,這麼個威風凜凜的男人,鼻子上竟阽著膏藥,著實讓人感到好笑。

不只皇上看呆了,連其它原本沒注意到嚴煜異樣的大臣們也看傻了。

但沒人敢笑,就算想笑也得忍著,倒是皇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想笑又憋著,接著咳了咳擺出上位者關懷的態度「七皇弟,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

嚴煜抬眼望著皇上眼帶戲譫的表情,談談回答。

「臣最近得了匹寶馬在馴服她」。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低聲私語,原來是這樣啊。

七王爺愛馬是眾所周知,珍貴的寶馬往往最難馴服,有時花上幾個月也馴服不了;這匹寶馬肯定非常頑強,難怪武藝高強的七王爺會受傷;必然是愛之惜之,捨不得傷到那匹馬;才會讓自己鼻子受傷。

這些人不曉得;嚴煜不只是臉上有傷;要是赤裸著上半身,就會發現上頭有許多抓痕、咬痕。

昨晚是他大意了,在制住梅初雪的雙手雙腳後;他認為已掌控住她,卻沒想到她會以頭當武器;往他臉上撞來;當時他只感到陣暈眩劇痛;接著便是股熱流從鼻孔流出。

他被她撞出鼻血,雖然還是制住她,不過也付出不少代價,這事若換作他人,那人大概不死也會半死不活,不過因為是雪兒,他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她很有個性,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早朝結束後;接著針對尚要討論的政事;皇上又召了幾位重臣們留下來研議。

嚴煜走出崇和殿,策馬回府,他進府,將坐騎交給屬下,便直接大步往南院走去位在王府南邊的院落是安置梅初雪的地方。

他向來剛冷疏離的神情,在想到傢伙時;唇角不自覺揚起,冷冽的目光也比往常多了熱度。

「雪姬呢。」他見到僕人;便開口詢問。

「稟殿下,雪姬夫人她、她在後山的桃花林……」僕人說完,便趕忙低頭,不敢直視嚴煜臉上那塊膏藥。

就算是再威嚴、再冷峻的人;鼻樑上貼個膏藥也很滑稽;僕人們哪敢看他;更不敢笑出來;死也要憋著!

路上奴僕見到嚴煜,尚未走近;都急急忙忙把腰彎得比平常低;頭也壓得特別低。

因為沒人敢看嚴煜的臉,除了對他的敬畏,更怕自己個不小心抽動嘴角,為了自己的頂上人頭非憋住不可!

嚴煜瞟了眼兩旁列隊,腰彎得比平日低的僕人們。

「不過一日,這王府裡的人,不好好做事,心思都擺在不對的地方,或許我該用訓練黑狼軍的方式,好好整頓下。」

他話才說完,砰砰砰的聲音連續傳來,是眾僕人紛紛跪地的聲音;他們抖的抖、顫的顫;全都驚恐地伏在地上;嚴煜散發出的威壓讓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陰寒,也讓他們嚇得背脊泛涼。他們怎麼就忘了這位七王爺是個性子狠戾的,怎能因為他帶了位女人回來,就以為他變得好說話了?

說不定;這只是他時興起;下一刻厭了,有人的頭便要落地了。

掃了這些奴才一眼;嚴煜提步離去;他留下的威嚴直壓著眾人心口上;直到他離開,也沒有人敢起身。

南院靠近王爺府後山;佔地廣,嚴煜來到後山桃花林;再度向婢女詢問梅初雪在何處「回殿下的話,雪姬夫人在桃花林湖畔那兒;她--」

婢女還有話要說,但身旁陣風掠過,抬起頭時,只見遠武身影嚴煜不怕梅初雪逃掉;因為她再逃;也不能帶著洛妃走;只有洛妃在宮中一日,梅初雪就不會走。

這點他很清楚,所以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反倒任由她在他的王府裡自由行走。

他走向湖畔不久;便聞到股香味。

何人在此烤肉?

嚴煜先是眉頭擰,但當視線身影漸漸清晰時;眉宇間的擰痕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唇角勾起的笑痕。

咋日還氣急敗壞說要殺了他的人;今日卻自己找樂子來了;他怎麼想,都沒想到她會在湖邊烤起肉來。

-見到嚴煜,守在湖畔的奴僕們齊齊跪下。「殿下。」

嚴煜掃了下他們慌張的面容;知道他們是怕他怪罪。

他都不在意屋裡那些價值萬金的寶被她砸壞;又哪會在意她擅自在王府後山烤肉這種小事。

「起來吧。」他說道,輕鬆的語氣顯示出愉悅。

其中一位還抬起蒼白的臉,泫然欲泣。

「殿下饒命;小人不才;小人們奉了殿下之命;好生伺候雪姬夫人;卻沒想到雪姬夫人私自狩獵山中珍禽;她……」

嚴煜聽到這裡,卻只談談笑。

「無妨。」

朝梅初雪走去。

皇族的王府後山,都會養些飛鳥走獸,以供皇家人秋時狩獵,因為未經允許是不可擅自狩獵的,否則等於偷盜王府財寶,所以嚴煜以為僕人們的驚惶是來自梅初雪擅自狩獵。他走向她;對於她是否獵了什麼動物烤來吃;他是不會介意的。

但當他走近;望了眼她正在烤的食物時;嚴煜一怔。

柴火旁;有著散落的羽毛。

那羽毛色彩綜紛,七彩絢麗,由此可見她抓來烤的,並不是一般野雞,而是去年南海島國進貢的神鳥。

據說這種神鳥十分稀有,不容易繁衍後代,南海島國好不容易抓到公母進獻大昱皇朝,皇上深知七弟喜愛奇珍異獸,特別命人送到他這裡,放在王府後山豢養。

這神鳥尚未下蛋,其中只就被她當成野雞烤了。

難怪剛才那些奴僕會恐懼至斯;嚴煜嘴角的笑容收起,緩緩瞇起眼梅初雪抬起頭看他眼;沒理他;繼續烤她的;見到他也沒有起身行禮;對他冷沉的臉色也視若無睹。

「雪兒;你好大的膽子哪。」

嚴煜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可以說是溫柔的;但任何人聽了他這話;都知道要遭罪了。

梅初雪哼了聲。「你現在才知道我膽子大啊?」

她無畏無懼;拿起刷子沾醬刷到肉上;嚴煜瞧;目光迸出精芒;直直叮住她手上的刷子。

那可不是般刷子;而是他的狼毫筆。

那年,他統領百名黑狼軍深入西南山區,陷入山區的霧障裡,他們三天三夜沒食物吃、沒水暍,在極度飢餓時,遇上滿山滿谷的狼群將也們包圍,數量是他們的三、四倍,而統領狼群是只金黃色尾巴的狼王。

狼群也多日未進食;早就饑陽轆轆;被人味吸弓而來的獸群和他統領的黑狼軍廝殺;狼群是沒有人性的;血味只會令牠們瘋狂;前仆後繼向人類襲來;狼吼聲和砍殺聲交雜在起。

蠃了;有肉吃;輸了;被狼吃;現場直如地獄這場戰役,:他殺了狼王,用牠的皮毛做成坎肩,將牠的金黃尾毛製成狼毫筆,天下獨無二;和那些被砸的寶貝不一樣,他是極為珍愛的,現在卻被她拿來當成沾醬刷。

醬汁溫合肉油;滴在火堆上,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音。

嚴煜散發的威壓緩緩逼來,感受到他凜冽的氣場,梅初雪立刻跳起來,警戒地瞪著他。

「幹麼?」她全神戒備,拿起劍指著他。

嚴煜的目光本來定在狼毫筆上;改而移到她手上的劍;再度一怔。

那把劍;是他珍藏的天下名劍「碧血」;本來掛在書房裡的刀架上供養著,現在卻沾著雞油,被她拿來削肉吃。

嚴煜輕輕歎了口氣,照理說;他應該要怒極的,可是卻輕淺地笑了,還無奈地搖搖頭。

「雪兒;你實在太調皮了:把本王的神鳥拿來烤;用本王的狼毫筆沾汁;還用本王的名劍削肉;本王真該打你屁股。」

他的聲音很輕;很悅耳;可是就因為太輕太悅耳了,才教人害怕。

週遭的僕人個個嚇得匍匐爬走;不是躲到石頭後,就是躲到花叢中,唯獨梅初雪,她敢做敢當,沒在怕的。

她意在報復嚴煜,最好把他氣死;可是這人不但不生氣,還能言笑晏晏,一副大人看小孩的眼光,彷彿她只是個頑皮的孩子。

梅初雪皺了下眉頭;但隨即又喇開笑;說不定他是裝的。

哼,我看你撐多久。

「別這麼小氣嘛,我看這只野雞長得好,肉質肯定有彈性,果然沒鍇,這肉味美又多汁,這毛刷極其柔軟,刀子也銳利好割肉,我這是物盡其用,你要不要也嘗口啊?」一副大方願意分他的模樣。

她這話說完,四周傳來不少抽氣聲,眾僕看她,恍如看死人般嚴煜緩緩搖頭,他的笑意越來越深;湖面的波光映照他的俊美,墨眸如波,十分魅惑,任何女子看了,都會感到驚艷,癡傻看著。

梅初雪卻知道;他這是要下手了。

果不耳然,嚴煜的虎爪冷不防向她襲來;而她早有提防;撲過這抓,那撲來的猛效刮起道風,吹得她頭墨發飄散如鍛。

「雪兒如此頑皮,不怕我震怒之下殺了你嗎?」他笑道。

她也嘻嘻笑道「殿下要知這天下之大,想殺我的人不止你個;你可能還要排隊呢。」

事實上;她敢惹嚴煜,是因為她篤定嚴煜不想殺她;因為這男人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點吸引他。

「原來雪兒不怕我殺了你啊。」

嚴煜點點頭,那笑容更加魅惑,眸中也閃著光澤,語氣依然溫柔。「雪兒說得對;我的確捨不得殺你,但是你難道不怕我對洛妃不利嗎?」

梅初雪卻是嘿嘿笑。

「洛妃聖眷正隆;你要動她恐怕還得過皇上那關;而且我相信舉世無雙的戰神嚴煜;雖然殺人如麻、心硬如鐵,卻是一言九鼎的漢子。」言下之意;既然他答應她;就不會失信;倘若因為搞不定個女人,就動輒以另個女人要拽她,這樣的男人不會是黑狼軍的將領。

嚴煜饒富興味地看著她。「原來雪兒這是在跟我撒嬌。」

撒嬌兩個字令她眼中冷,不屑地說道:「我只是肚子餓了,王府的膳食難吃死了;還不如這只山雞呢。」

這是報復他用嘴哺喂之仇。

最好氣死他,貴為七王爺又如何,威震八方的戰神又如何,她敢出江湖就沒在怕的;但是望著嚴煜的笑容,她卻狐疑了明明想氣死他:怎麼他還笑得出來?她其至覺得自己好像取悅了他。她哪裡知道;嚴煜看上的就是她這種不怕死的個性,她越是膽大妄為挑釁他,他越是想把她抓在手上。

他的氣場像張無形的網朝她罩去;但在鎖住她之前,她已迅雷出手。

她的十指間有亮光射出,在空中劃出千絲萬縷;姿勢優美如舞,在千變萬化

。嚴煜低頭,看著絲網把自己纏上結實他眸中閃著亮芒,原來小傢伙設了陷阱啊

他抬起眼,欣賞地望著洋洋得意的梅初雪如春風,媚如秋水。

「殿下的火氣有些大,不如洗個冷水澡消消火氣吧。」她十指運力扯;將嚴煜身子一拋;毫不客氣地拋入湖中。

四周又傳來抽氣聲,那些躲起來的僕人嚇得臉色都白了,即使白了,卻不敢阻止。

因為咋日殿下和雪姬打得驚天動地,也不准任何人打擾,幾位大人說了,殿下喜歡和雪姬這刀來劍往的打鬥,不准他人干涉,也因此他們雖驚慌,卻沒人上前。

畢竟在他們心中,威武如天神的七王爺是不可能掉進湖中淹死的,倒是心想雪姬未免太膽大包天,得到殿下寵愛卻不珍惜,還如此放肆大不敬,要知道大昱皇朝中,有多少貴女想嫁給七王爺嫁得其門呢。

梅初雪將嚴煜拋往湖裡後,樂得拍掌大笑。

「成落湯雞了吧;哈哈哈!活該!」

她邊笑,邊等著嚴煜從湖中爬起來跟她打,她這人很頑強的,嚴煜三番兩次惹火她,她定加倍回敬。

她坐回烤肉旁,撕了塊肉吃,這哪是神鳥肉,而是真的雞肉,她只是故意把那神鳥落在林中的幾根羽毛放在烤肉架旁,就算她要報復嚴煜,也不會禍及無辜,更不會拆散那對神鳥伴侶。

他邊笑遍等,但漸漸地,她的笑容逐漸收起,眼中疑惑漸濃,隨著時間過去,那湖水半天仍沒有動靜。

不會吧?

她那絲網雖然纏著嚴煜,可是也不難掙扎下,頂多費時而已。

依照嚴煜的武功,應孩已經捶脫了怎麼半天沒動靜對了,他定是故意的。

想裝,祖師爺在這裡呢,裝死她最會。

她忍住上前查探的衝動,但其它人忍不了,管事衝了出來。

「不好了,殿下溺水了!」僕人們跟著衝出來,會水性的想也不想就往湖裡跳,還聽得有人大叫。

「這湖裡水草多,肯定被纏住!

梅初雪也不安了,這點她倒是沒想到,難不成真的被水草纏住了?若真是如此,那可不妙了。

她忍不住靠近湖邊,往下望去,開始擔心,他……他不會真的淹死吧?

她站的地方是個延伸出去的木堤,站在堤邊,她的秀眉不由得擰緊,雙手也悄悄握成了拳,看著那些奴僕在水中下潛入,下浮出換氣,不停尋找嚴煜她不相,信嚴煜這麼容易就瀋死了,他可是征戰沙場,令人膽寒的七王爺,連哭鬧的小孩聽了他的威名都會嚇得立刻停止哭泣的戰神哪!

想是這麼想,她的心卻有些慌了,正考慮要不要下水救他時,湖裡伸出只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她,解著猛然握住她的腳踝,把將她扯下。

梅初雪心中大驚,偷襲來,。她還沒意會過來便落入湖中。

下水,四面八方的湖水將她淹沒,那力將她直往下拉,彷彿要將她拉到黑不見底的深淵,她不斷踢著腿,她不斷踢著想著掙脫,卻無法掙脫不能呼吸的痛苦,諒她平時再聰慧敏捷;這時也慌了。

張著嘴卻吸不到空氣;反而吞了好幾口湖水;嗆得她好痛苦;不管以往調到多少危險;都沒有像這回如此接近死亡,連思考應對之策也想不出。

-開始她還死命掙扎;最後漸漸乏力:意識開始模糊,最後陷入片黑暗中……

梅初雪緩緩甦醒過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嚴煜懷中。

她睜大眼,瞪著這殺千刀的男人,進好好地坐在寢房裡的軟榻上;全身散發著梳洗過的氣息,身上也換上黑色緞袍;頭髮在寬厚的肩膀上,透著慵懶愜意。再看看她自己;她的身上也透著乾淨清爽;必是沐浴過了;還換了件絲袍;長髮同樣披散著;其至與他的長髮和在起。

在她醒來的同時,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也朝她望來,四目相對,目光就此對上。

他的目光是溫柔的;其至帶著笑意;不像她;她是用瞪的;因為往上看;所以吊著眼珠子;眼白比黑的多。

嚴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細細欣賞她暖人的醜愛刻的表情很豐富,有震驚、不甘、怨恨;還有懊悔。

不過這小傢伙倒沉得住氣,明明想殺了他的表情;卻不哭不鬧也不罵,瞪了他會兒;便垂下眼,安安靜靜的。

「雪兒?你醒了?」

廢話!眼睛都睜開了;你當我夢遊啊!

她罵在心底,依然緊閉著唇,知道這時逞口舌之能,只會讓這人開心,輸了就是輸了,她才不會笨得讓他看到輸家哭鬧的嘴臉。

她不言不語,太過安靜,果然令他皺起眉頭,原以為她會大吵大鬧,像上回那樣把他往死裡打的。

見她低著頭,大掌托起她的下巴,抬起臉細細審視,見她病懨懨的,嚴煜眉間的折痕更深了。

「來人!」

L殿下」。婢女匆匆來到「去告訴管事,叫他把西域靈丹拿來。」聽到西域靈丹,婢女訝異地抬頭,但在見到嚴煜眼中的警告後,不一會兒,管事來了:因為內房有女眷,管事不敢擅入,只能隔著簾子在外頭恭敬出聲。

「殿下」

「西域靈丹可拿來了?」

管事小心回答。「王爺,這西域靈丹乃是皇上御賜,朝中也只有三顆,皇上給殿下顆,是怕殿下出外征戰,遇上受傷中毒,以防萬一。」

這西域靈丹乃是神奇靈藥,可解萬毒,也有護住心脈的想不到殿下居然要將靈丹給這女服下,這怎麼行!」

女人甚至王不是王妃,也不過是溺水而已,服些藥草即可,殿下的命比她尊貴多了,要是皇上知道,會震怒的。

管事忠及此,使是惹怒殿下,他也要死諫。

「管事莫愁,這靈丹是本王自己要服的。」

嚴煜的話傳來,管事呆,他尚未開口,嚴煜的聲音又沉沉傳來。

「本王落水時,被水草纏住,因閉氣過久,已傷心脈。」

管事聽;臉色劇變;趕忙認錯。

「殿下恕罪,小的該死,小的這就拿末。」

在嚴煜懷中的梅初雪聽了這話,禁不住抬眼,本來她還在心中詛咒,卻沒想到他真的受傷了,她當時只是想氣他而已,沒想過要害他費傷的。嚴煜低下頭;正好對上她的眼;望著她眼中幾不可察的擔優;目光大亮,嘴角彎起悅目的弧度。

梅初雪禁不住身縮了下;這是嗅到危險時的自然反應;不知怎麼著,她覺得這笑容好詭異,管事慎重地將西域靈被放在錦盒裡上了鎖;他交給婢女,再由婢女呈到嚴煜面前。

嚴煜用鑰匙打開錦盒時,梅初雪好奇望著,黑色的錦盒裡;放著顆如珍珠般的白色丹藥,嚴煜將靈丹拿起後,便沉聲命令:「大家都退下吧。」

婢女們和管事不敢有違,緩緩退出寢房;把門恭敬帶上;過了會兒,他們聽到裡頭傳來雪姬的叫罵聲。

「你幹什麼,我不要!你還來?把你的破嘴拿開,我不要吃你的口水,噁心死啦!」

管事渾身劇震;婢女們也呆掉了。

尚未回神,已聽得裡頭嗚咽聲;已經來不及了。

管事欲哭無淚;殿下居然騙人?是了,殿下若不這麼說,他寧死也不會把靈丹交出,殿下狡詐,當然他。

殿下要做的事;連皇上都反對不了;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王府管事。

梅初雪死命地掙扎推拒,可是她才剛溺過水,力量虛弱,哪裡抵得過嚴煜的力氣

她太低估這男人了,在他把靈丹吞進嘴裡時,她完全沒想到他打的是這種鬼主意;只聽得靈丹在他口中咬碎;接著她下巴被大掌抬,在驚覺他的氣息逼近時,她沉不住氣地大罵出聲。他的唇乘勢如大鷹掠奪小雞般地罩住她的的藥丸也擠入她口中;溫合他的火舌肆虐著;她不得已吞了下去;他卻還是不放過,竟纏著她的小舌吸吮運弄。

靈丹的藥香瀰漫唇齒之間;她感到喉頭有股熱流直通到胃;溫曖肺腑;令原本還極力掙扎的她;瞬間通體舒暢。

這就是西域靈丹嗎?

吃了會全身發熱呢;像要飄上雲端似的。

她漸漸停止掙扎,嚴煜察覺懷中的人兒不再掙扎;才暫停這個吻;隔開點距離審視她,瞧見她因為溺水後顯得蒼白的臉色,終於染上紅霞迷離的眼神似醉似夢;柔媚如水,絕美動人。

他眸中燃起火苗;再度吻上她的唇;加深這個吻。

感受到他的吻帶有侵掠性,梅初雪禁不住顫,整個人驚醒過來,又開始掙扎。

嚴煜低低笑著;這笑;似是蠱惑,又帶了點催眠;她不讓他吻,他就吮咬她的耳垂;她閃躲著不肯妥協,他就吻她的臉頰,總之,不管她怎麼躲,他就不停換地方。

窸窸窣窣中,她單薄的衣袍被他弄鬆了,當大掌伸進衣袍裡,用那熱燙的溫度熨貼她冰涼的肌膚時,她忍不住打顫,渾身像火燒,而她能做的,只是不停地詛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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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嚴煜摟著她,低低笑著,她的罵聲越是難聽,他笑得越歡快。

其至,她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他仍點也不在意,梅初雪突然覺得自己肯定遇到瘋子了。

他的力道困著她,不重不輕,不會傷著她,卻也讓她逃不了,在與他番推拒中,她光潔如玉的肩膀裸露在外;他的唇也琢上她的肌膚。

當他的唇印在她敏感的肩上,大掌上的粗繭也摩著她水嫩的肌膚;梅初雪心底莫名的慌亂襲來。

其實嚴煜並沒有打算此刻就要了她;他想步步慢慢來。

小傢伙刁蠻不羈得像只小野獸,他想慢慢征服她,讓她習慣他的撫摸、他的氣味,還有他的懷抱,他視她為所有物,卻也要她懂得認主人,因此他只是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在她身上印下點點般,好似老虎逗貓般,享受著懷中小東西頑皮的反抗-她若反咬他;他便任她咬著;而在她狠狠咬住他的同時;卻被他抱得更緊;並聽到他的低笑聲。

「再咬久點,我喜歡。」

「變態!」她氣極,也只能罵出這兩個字。

她深深感覺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咬痕,只會大大取悅他;這麼做好似在和他調情。

她便不咬了;可是不咬他,她實在不甘;偏偏打又打不過他,真真是氣煞人也……

接下來幾日;嚴煜除了上朝和去校場練兵;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梅初雪「卿卿我我」;不管她想練刀練劍;還是練拳練他都奉陪;而且最後的結果定是她筋疲力盡,再戰不能。

這時候的他,會溫柔地抱起她塊兒沐浴;其至親自伺浴;幫她擦背,而知道掙扎也是徒勞的梅初雪,只得任由他服侍。

反正該看也看了,該摸也摸了,除了最後道防線,她還有什麼好損失的。

她感到心慌,擔心自己會沉淪,至於為何沉淪?她不知道。

這感覺太陌生;她有些怕,其至發現自己挺喜歡他的撫摸,當意識到這種想法時,她會驚醒過來,不斷咒罵自己瘋了。

有時候,她會故意跟他是打鬥一番,就算輸,但起碼她不會被莫名的緊張搞得心慌意亂,偏偏這時嚴煜會溫柔地抱著她,大掌輕撫她的發、她的背,將她心中窩著的股氣慢慢,下去。

她想起宮中那些女人對嚴煜的評價;說他冷酷,性子陰晴不定,她們仰慕他;卻也畏懼他,可是她發現眼前這個嚴煜跟她們形容的不一樣。

不管自己怎麼惹他;他總是帶著笑意,不管她打破了多重要的寶!他只會用親吻懲罰她。

她從沒想過像他這樣的男人,他會用磁沉的嗓音;在睡前給她說說戰場上的故事,她本就是好奇頑皮的性子,總會不知不覺被他的故事引起好奇心,靜靜聽著。

每晚就寢前,窩在他懷裡,聽他說著驚險的、有趣的、或是神奇的戰場故事,成了她最享受的件事。

這時候的她;是柔順的、乖巧的;睡在他懷中逐漸變成種習慣,而她;尚無自覺已對他的氣息和溫度非常熟悉,熟悉得每晚人他懷中,很快就會沉沉睡去。

直到有日;她不小心從婢女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的事。

「依我看哪,那雪姬已被嚴下馴服了。」

梅初雪的輕功了得;加上嚴煜並沒有限制她在王府裡的自由;所以她時竄跳上花園裡的大樹;窩在上面打噸。

卻沒想到;剛好聽到兩名婢女的竊竊私語;她們剛好來到樹下;所以她聽得很清楚。

「可不是;開始還吵吵闈鬧;喊殺喊分了不少。」

「我就說嘛,再倔的姑娘,到了殿下手中,那脾性也會被磨平,咱們殿下是什麼人,可是統領黑狼軍,連最難馴的黑旋風,也跟雪姬的脾性樣,被殿下獵捕回來後三個月便馴服了。」

梅初雪沉下臉,黑旋風是匹汗血寶馬,她們這是把她比作馬了?

「殿下素來喜愛搜集奇珍異獸,尤甚是頑劣難訓,記得前年殿下從東北獵的海東青嗎?那可是鷹中之王,殿下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才馴服牠;誰都不認,只認王爺是牠的主人呢。「嘻嘻;依我看;那雪姬就跟那匹馬和遛樣;再過個月;就會只認殿下為主人了。」

「可惜呀;等她認殿下為主人後,殿下也不可能娶她就是把她當寶馬珍藏著。」

婢女們低低笑著;接著話題扯到其它地方去;人也跟著走遠;直到再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梅初雪眉緩緩擰向眉心;嫣紅的嘴角也彎下;不舒服的情緒蔓延心頭;堵得她胸口十分窒悶。

是嗎?嚴煜只當她是寵物?

他抓她回來,不是因為喜歡她嗎?他哄她、親她、撫貘她,其至由著她又抓又咬,不是因為喜歡她嗎?

她們適才的話,如烏雲籠罩在她心口上,讓她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原來,嚴煜並不是喜歡她,只是把她當成珍貴的寵物,他抓她回來,只是想馴服她;像馴服那頑劣的野馬和海東青樣;享受征服的快感。

她是怎麼了?為何感到胸口鬱悶難耐?

難不成;自己喜歡上他了?

梅初雪被這個想法嚇得差點從樹上跌下去;趕緊抓住枝幹穩住自己。

師父說過,世間上情毒最是難解,一旦中毒,毒入胝腑,浸入骨髖,會讓人茶不思、飯不想,形銷骨立,沉淪喪命。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顫了顫,突然覺得寒意襲身是了;她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嚴煜溫曖的懷抱;他餵她、撫摸她;在她胡鬧不休時,便親吻她、哄她;這就像中了毒癮;讓她漸漸沉醉在被寵愛的感覺裡。

她慌了;不住搖頭,喃喃說道:「我不可以沉淪;不可以喜歡上嚴煜;我……

我定要想辦法離開他。」

她身形躍,幾個縱躍之後;回到院落,進了寢房後,便閉門不出。

直到嚴煜從校場回來;洗浴過後,照樣將她摟在懷中,她沒有掙扎,只是乖乖坐在他懷裡;低頭不說話。

嚴煜習慣一手摟著她,一手閱讀屬下送來的信柬;與他們商討事情,通常這時候;她不是打瞌睡,就是抓著他的頭髮玩,但今日;她只是靜靜坐著,沒有像平日那樣故意鬧他。在屬下退出去後;他低下頭來望著她;臂膀一收;鼻息窩在她的頸間。

「怎麼今日這麼安靜?」

「我想安靜。」她不理他,語氣也顯得疏冷。

嚴煜察覺到她的冷淡;大掌托起她的臉蛋;細細打量。

「你不開心?」

她嘟秦著。「整天被關在王府裡;開心得起來才怪。」

原來是悶壞了,他心下恍牾。

「我騎馬帶你出去走走。」

嚴煜習慣了她的頑皮不馴;不以為意,輕笑道:「或者;你想見洛妃?」

她冷道:「不錯。」

嚴煜的聲音更磁沉了。「既如此;何不向我開口?」

「明知你不會答應,我何必。」在他身邊這半個月,她又不是沒有向他要求過,他任她在王府裡放肆,卻不答應讓她找洛妃。

她雖憤怒,卻不敢妄動,在王府;她的行動很自由,嚴煜並沒有壓制她的武功,所以整個王府的後山,她都可以自由出入。

想偷偷外出找華兒,就會有暗衛出現提醒她,這些人不會攔她,就只是「提醒」

而已;這無異是告訴她,她的所有行動;都在嚴煜的監視中。

為了華兒的安全,她不敢忤逆他。

嚴煜靜靜審視她,這半個月來,他直在觀察她的改變,耐心與她磨合;他喜歡雪兒頑劣的性子,但同時也要掌控她,他可以任她程度必須在他能掌控的前提下。所以,他故意不讓她見洛紀。

他在寵她的同時;也要讓她明白件事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必須認他這個主人才行。

見她臉鬱悶;嚴煜眼底有著淺笑。

很好,已不像先前只會抗議或打鬧了,有進步;是時候給她點甜頭;不過,甜頭也要她自己索取。

「你可以想辦法說服我,說不定我會答應。」

她忍不住白了眼「怎麼說服,我又打不過你。」

「打不過,可以用嘴。」

她怔住,緩緩抬起頭望著他,看進那深邃中又帶了點邪氣的眼神,立即意會她的言處之意。這是要她主動獻吻梅初雪不由得呼吸一窣,她急忙收目光,把臉轉開,因為她的臉臉居然。發燙,此刻定變紅了嚴煜察覺到她渾身一僵,到了現在,她還不習慣與他親吻嗎他眼中笑意更深了,閃著熠熠精芒,儘是臉期待,他就是要她主動。

「聽說,洛妃向皇上要求,希望見你面。

她聽,又驚喜地眼蟲光芒大盛。「不過,被我拒絕了。」

她再度呼吸窣,緊接著氣憤抗議。「你怎麼可以抗旨?!」

「我若不答應,無人可以勉強本王,包括皇上。」

她想念華兒,想找華兒說說話,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搬出冷後她都還沒機會見她呢。

想到華兒,她心急,而梅初雪這麼著急,嚴煜心中更歡快了。

「那就吻我。」極盡溫柔的聲音帶著蠱惑,兩團火焰在他眼中跳躍著。

她遂深吸口氣,紅著臉瞪著嚴煜,最後逼不得已,眼睛閉,把心橫,親就親嘛,又不是沒親過。

她迅速在他嘴上胡亂親,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印」上去。

嚴煜當然不會任她敷衍了事,故意說道:「看來你是不想見到洛妃,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算了?開什麼玩笑?!哪能這樣算了!

與他相處這段日子,她多少也摸出他的睥氣,知道這樣下去,恐怕真的不能和華兒見面,罷了罷了,就當在吻隻豬好了。

對!吻頭豬!!

他既然可以把她當馬啊鷹的,為何她不能把他當豬呢?

想到這裡,她不再猶豫,抬高下巴,主動親吻他的唇她唇碰上他的,開始是輕逸臉吻」慢慢滴她加深這個吻,伸出小舌,滑入嘴裡,逗弄他的火舌。

如他吻她時的所有動作;她有樣學樣;而且學得很好的。功去絲毫不遜於他。

原本嚴煜是要完全由她表現的,可當那小舌主動追著他嬉戲,他的呼吸不由得變粗,眼神也染上情慾。

好可愛的小傢伙,不枉他半個月來的調教。

他忍不住雙臂收緊,她柔軟的身軀更緊密的往懷裡貼合,化被動為主動,與她糾纏得更肆無忌憚。

他感到下半身的脹痛在提醒他;繼續吻下去就守不住了;現在還不是要她的時候;還要再等等;等小傢伙完全被他收服。

壓下那股灼燙的慾望;直把她的唇瓣吻得又腫又紅後:「我派阿秀帶你進宮;洛紀身邊都是我的人;阿秀會告訴她們,以後你去見洛妃,她們不會阻止你。」

她先是一呆,繼而急忙問:「真的?」

「用過午膳後,你就和阿秀-塊兒去吧。」

她聽了大喜,總算可以見到華兒了,為了這難得的機會,她願意乖乖窩在他懷裡,任他輕撫自己的長髮,而她,也很自然地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柔媚似水地貼著他的懷抱,安分坐著。她這麼順服,讓嚴煜十分滿意;眼眸中閃著流光溢彩,殊不知這只是她一時的順從罷了。

用過午膳後,梅初雪在房裡稍作準備,沒多久;再從寢房走出來時,嚴煜的目光凝在她臉上不放站在那兒的人已經換上另一張臉。

那是朱燕兒的容貌;若不是親眼看到她進內房,再親眼看著她掀簾而出;他會懷疑房裡還藏了朱燕兒。

梅初雪易容成朱燕兒;是因為宮中都知曉朱燕兒已經成了嚴煜的侍妾,為了方便進宮從善如流扮成朱燕兒。

雖然她比較想易容成宮女,偷偷潛入宮裡;但嚴煜不允許,她只好作罷,為了快點見到華兒;她不跟這個臭傢伙計較。

當嚴煜拉她入懷時,她沒掙扎,任他摟著,少女好聞的氣息與他清爽的男人味溫合在一起。

「以我嚴煜姬妾的身份進宮,許多人會看著你。」

梅初雪抬起頭,明亮如水的美眸望著他,好奇地聽著。

「我會派人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委屈;不管發生什麼事;阿秀會提點你。」

她眼神閃著燦爛明亮;心想原來他要交代入宮該注意的事呢。

「你是說,我入宮會遇上麻煩?」

「可能會有人為難你。」這提點,她很快便明白了。

是了,宮中想嫁嚴煜的貴女、公主可多著,在嚴煜返朝前,她就聽到不少,現在自己是他的唯--位寵姬,必會惹得眾女嫉妒,她們不敢對嚴煜怎樣,只好將矛頭指向她。想到此。她大皺眉頭。「既然如此我自己偷偷潛入宮裡去不是更好?」

嚴煜笑了。「我喜歡你以我女人的身份;去宮裡晃晃。」

梅初雪望著他的笑臉;低下頭;心中又感到滯悶。

你的女人?

我看是你的寵物吧?

「嗯;我明白了。」

她低聲道;乖巧得彷彿馴服的小野貓;不管嚴煜跟她說什麼;她都靜靜聽著。

嚴煜見她如此聽話;墨眸深像地望著她;在她墨發上又吻了下。

「去吧。」

在他放開她後,她轉身走向馬車,坐進去馬車駛向皇宮,她安靜地坐在馬車中,車內十分寬敞,陪她前去的兩名婢女都是生面孔,梅初雪知道,他們是嚴煜的暗衛,平日在王府中,負責監視她的。

她心中恨恨地想,等著瞧吧,要她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出發她心甘情願,否則永遠不會受制於人。

來到麗清院,遠遠就聽到悠揚的琴聲--是華兒在撫琴,梅初雪迫不及待想見她,可入院便被婢女急急擋住,其中人在啊秀耳邊說了什麼,過會兒阿秀對她搖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今日怕是見不到洛妃了」

「為什麼?」她急著問「皇上在呢」

聽到臭皇上早不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這時候來!

「我等」她說道洛妃的婢女對她們搖頭「自春日宴後,皇上下了朝,便常常往這裡走動,每次來便待上好幾個時辰,今日皇上也會在這裡待很久的」

言下之意,恐怕她等了也是白等,皇上這待,可能待到晚上梅初雪咬著唇,她好不容易來一趟,卻落空,見不到華兒,教她好失望啊。

阿秀安撫她。「雪姬夫人;往好處想;這表示皇上恩寵洛妃有皇上寵愛;洛妃的日子才會好過。」

這個道理梅初雪自然明白,可是她想見華兒呀,為了見華兒,她還犧牲自己挑逗嚴煜呢,若見不到,豈不虧大了?

要是下次嚴煜提出更令人臉紅心跳的要求怎麼辦?

但是只要皇上在,並言明不准任何人打擾,任她再不甘心,阿秀等人八成也不會讓她硬闖。

她沉思了下;最後點頭。「好吧;先回去。」

阿秀等人見她如此配合,禁不住鬆了口氣,原本以為雪姬說不定會硬闖;卻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妥協了。

這雪姬想必已被殿下馴服;這也難怪;她們的殿下如此威武俊美;世間少有女子不心甘情願做他的小妾。

然而梅初雪邊走;邊悄悄觀察週遭;忽而眼睛亮;抹狡黯的亮芒閃過眼底。

「我心裡悶,想四處走走。」說完,也不等兩名婢女同意;突然拐了個彎;往花園走去。

阿秀和另個婢女趕忙跟上。

「雪姬夫人請等等,這裡是皇宮,可不能亂闖啊。」

梅初雪哪裡聽她們的,趕緊加快腳步,橫衝直撞,後頭緊她不聽勸,再想到七殿下的交代,雪姬若有逃走的企圖才出手攔阻,便由著她,因此只緊跟在她身後五步之內,但此刻只見梅初雪越走越快,不一會兒,撞入個寬大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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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唔--」梅初雪痛呼聲,捂著鼻子哀叫。「好痛喔!是誰啊;身體這麼硬?」

「大膽!你衝撞了雲錦殿下,還不快快跪下磕頭請罪!」

梅初雪抬起頭;朝那大聲叫罵的人看去,是名相貌清美的女子,看她的衣飾;似是官家千金;在她身旁還站了好幾名女子;那些女子的衣飾穿著也很華麗,看起來是精心打扮過。這時候阿秀等人也來到;她們見到是雲錦王和干貴女們;心叫不好;這群貴女可不好惹。

梅初雪掃了眼,將眾女長相都記住後,不慌不忙抬起頭,望向眼前的雲錦王南宮凌。

「妾身朱燕兒;不小心衝撞了雲綿殿,還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妾身可好?」

她輕輕福;柔美的身段如清風拂過的湖邊楊柳;舉手投足;嫵媚盡現;容色雖不是最美;但自有媚骨天成的魅力。

南宮凌在梅初雪撞上自己時;就直盯著那張容顏;心下猜想著;眼朱燕兒是直是假「朱燕兒?」

「是。」

「把頭抬起來。」

梅初雪知道,這是確認她的身份,因為她現在易容成朱燕兒;倘若要得到南宮凌的幫忙;就得提醒他自己是誰。

她緩緩抬起頭,雙美眸迎上他的眼,顧盼生輝,閃著頑皮亮芒。

南宮凌深深望著她,唇邊的笑意渲染開來。

「你衝撞了本王,該罰,來人!將她拿下。」隨著他的命令出,立即有侍衛上前。

啊秀等人大驚;立刻要上前制止;可惜來不及了;當南宮凌下令的同時;已把將她拉過來;丟給兩名貼身侍衛。

「殿下,雪姬去人乃我家主子七王爺的姬妾。」啊秀忙把七王爺搬出來;只有把自家主子的威名擺出;才能震住對方。

誰知,人家南宮凌僅是談談笑。

「原來只是個侍妾,七王爺何等威名,這女人不過名舞伶,是七王爺心血來潮時把玩的玩物,她可沒有名分。」言明了這女人不過是個身份輕賤的妾,誰都可以處置。

南宮凌威厲的目光掃向阿秀等人;以眼神警告她們;倘若妄動;會連她們也起拿下。

阿秀等人在他別告的目光下,停止動作,對方可是雲錦王,不是她們兩個奴婢能得罪的。

在她們還猶豫著該怎麼辦時;南宮凌已威嚴喝令。「帶走!」

梅初雪就這麼被押走了,一旁的貴女千金們面面相覷,她們本是衝著南宮凌來的,所以個個精心打扮,打算趁著春色正好的時節,陪著這位雲紹國第美男子到皇城南郊踏青。誰知天外飛來;打壞出遊興致。

平日雲錦王總是笑容滿面、平易近人,比起那謠不可及、威不可欺的七王爺,那是親切土多的話,儒雅謙恭的雲錦王似乎是更好選擇。

這還是她們頭回見到雲錦王展現威嚴的面;沒想到斯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展現霸氣時卻也散發勃勃英氣;真迷煞人也。

眾女癡望著南宮凌大步離去,沒有怪他中途離開,只怪那不長眼的朱燕兒,不過只是個低賤的舞伶,居然能令七王爺中意,當初七王爺在春宴上將她帶走,這些貴女們就已心生怨恨。

阿秀眼見無法阻擋,忙向同伴低聲這:「走,快回去回報殿下。」兩人匆匆轉身;急步離去。

梅初雪被兩名侍衛左右挾持著,路往人少的地方走,他們來到偏西的荷亭,這兒沒人,南宮凌目光掃了下,確定四下無人後,便轉過頭來。

「放開她,你們兩人守著,不要讓人靠近」

「是」

兩名侍衛放開梅初雪,閃身離開,留下她和同南宮凌兩人。

得到自由的梅初雪也,四下掃視,觀察此處摘實杲個說話的好地方。

她察覺到叮著自己的目光過頭來,迎上哪銳利的墨眸,南宮凌正緩步上前靠近她,嘴角帶著輕淺迷人的笑意隨著他的靠近,屬於他好聞的氣息也彌邊在她週身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他笑得莫測高深,她則笑得臉神秘。

南宮凌上下打她完美無瑕的易容後,開口道:「說吧,你有何求?」

梅初雪眨眨眼,好奇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請你幫忙?」

「你故意擋我,不就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向我提醒你有事找我?」

他故意彎身,那張俊美惑人的面孔靠得更近在,眼底的抹精芒,此時也不再濾掩,直直逼進她眼中。

梅初雪早知,這位雲錦王不如表面那般好應付,不過把話講明了更好。

「不錯,想向你借人用用,要女的。」她也不囉嗦,開口提了要求。

「做何用途?」

「扮成我。」

他卻看著她;問道:「你是自願留在七王爺府中;還是被他抓走的?」

對於他突然轉開話題;她怔;不由得擰了拉眉。「你問這做什麼?」

「回答我。」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語氣沉了下來。

梅初雪很想罵她無聊;不過還需要他的幫助,只得忍下來,以目前來說,還真的只有南宮凌可以幫她,找其它人對付嚴煜,都會惹上殺身之禍,但南宮凌不同,他高貴的身份會令嚴煜忌憚,再張狂不羈;也不會冒著引起兩國開戰的風險;傷害南宮凌。

這便是梅初雪找上他的原因;還有點,這男人喜歡她;所以定會幫她。

「當然是被抓的。」她哼道。

這話讓他眼中的精芒柔和不少,那日;她從他手中溜走,雖然他派人私下追蹤;可她輕功了得;又有高明的易容術,要抓住她不容易。

直到剛才她以朱燕兒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身後又跟了兩名會武的婢女;他這才恍然,原來她從自己手中逃走後,又被嚴煜抓去了。

他的劍眉才舒展開來;但隨即又臉色轉沉。「他可有碰你?」

梅初雪愣,繼而兩頰脹紅;明白他在問什麼。

「沒有。」

「當真沒有?」逼視的目光更加鋒銳。

「沒有就沒有,關你什麼事!」

她沒好氣地回答他,雖然夜夜與嚴煜同榻,全身上下都被他親遍也摸遍了,可嚴煜始終沒有真正進入她,這點,她也不算欺騙南宮凌。

南宮凌聽了眉頭舒展;臉色也恢復原先的溫文而雅「很好。」他磁沉地說了這兩個字,唇角的笑意輕淺如月。

好你個鬼啦!梅初雪沒好氣地怒瞪他,但還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稍作說明。

「你到底幫不幫?嚴煜以洛妃要挾,我不敢逃,卻也不想受制於他,我需要有個人暫時扮成我,留在他身邊,我才好行動。」

「行。」

見他爽快答應,她轉怒為喜。

「我現在就要人:剛才那兩名婢女是監視我的:她們會回王府稟報:嚴煜很快就會來要人:時間緊迫。」

南宮凌聽了也不囉嗦;對她道:「跟我來。」

梅初雪立即跟著他;心下竊喜,有了南宮凌的幫助至少可以爭取些時間。

南宮凌果然神通廣大,立刻找來個女子,這女子叫何綺,不論身高或身材,幾乎都和梅初雪模樣,即使那張臉與她不同,但臉形也相似,只要稍加易容,另個梅初雪便出現了,重要,何綺也懂易容術。

為了取信於嚴煜,梅初雪還在何綺臉上再易容張朱燕兒的臉。

易容中又有易容,如此出神入化的雙易容術;也只有她梅初雪能做到。

南宮凌若非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天下意有如此高超的技巧,直呼不可思議;看著她時,眼神也帶著波光流溢的深像。

如她所料;在阿秀等人通報嚴煜後,杜威遠將軍便率眾討人了,而何綺也跟著回去了。

梅初雪已細細交代何綺需注意哪些事,要她小心別被嚴煜發現。

「放心吧;何綺是個聰明的,懂得舉一反三;見機行事。」

謝殿下相助。」梅初雪向南宮凌福了福;便要走人。

不過才要越過他往外頭走;便被他步踏來,擋住去路,梅初雪頓住步;抬眼看他。

「我幫了你;你要如何謝我?」

「殿下不會又想以此為借口,強行留住我吧?」她眨眨眼;神情好不天真。

此時的她,已經褪去縣容美眸配上張美麗的臉蛋,柔媚似水,如紅震,或許比這張臉蛋美麗的女人不在少數,可是卻沒有個如她這般「你該知道;我幫你的目的是什麼?」南宮凌直直盯著她;目光毫不掩藏他的企圖。

「我知道啊;我也是想趁此看看殿下對我的心意到底有多少。」

南官凌失笑搖頭。「你還真是點虧也不肯吃呢。」

出調皮笑容。「彼此彼此;殿下既對我有心,就該征服我的心,而不是強迫我的人。」

師父說過;男人都是驕傲、不服輸的,這麼就是要激起他的傲氣;讓他不要為難她。

南宮凌深深看著她彷彿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似的。

梅初雪暗暗讚許,這南宮凌的確是個美男子,被他這麼盯著;都覺得全身飄飄然了;可是她的頭腦請明,並未因此情迷意亂。

雖然她也知道南宮凌對自己有意思;可是南宮凌並不能擾亂她的心,相較之下,嚴煜帶給她的心煩意亂更讓她畏懼。

想到嚴煜,她胸口又難受了,暗罵自己不爭氣;嚴煜只當她是寵物,那麼她也要把他視作禽獸。他以為可以掌控她;她就偏要逃離他的掌控,讓他知道,她梅初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不是他控制「洛妃的事,我也可以幫你。」

梅初雪回過神來,望向前頭笑看她的南宮凌,料不到他會提出此事。

「後宮的明爭暗鬥。洛妃這次雖然得寵,但不保證沒有下次,她需要勢力。」

她聽這話,便明白南宮凌的意思;在後宮中,有兩位娘娘是雲紹國的美人;洛妃性子單純又柔弱;需要有人撐腰;若那兩位娘娘護著她;洛紀在後宮便有了勢力。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建議,但是,她不想。

「洛妃的事我自有辦法;我先告辭了。」她繞過南宮凌;朝外頭走去;這次;南宮凌沒有攔她。

待她走後,南宮凌目送著她離去的身姿;星眸瞇了起來。

「殿下;就這麼讓她走了?」

說話的是居衡;他知道殿下十分中意這個女人,卻不明白為何幫了對方,還這麼容易放她走下可是惹上大昱皇朝的七王爺了。

南宮凌的俊容依舊溫潤如玉;眸中卻有著不相襯的冷意。

「居衡,你說說;倘若大昱皇朝的戰神受了重傷;或是暴斃身亡,是否等於大鷹折了左翼?」

居衡聽了不由得心驚。

「恕屬下愚眛;殿下的意思是……」

「沒什麼,本王只是隨便說說,畢竟這麼好的事情,也要看運氣。」

居衡想了下,回答道:「倘若那人出了事,必然牽動壓不住各方藩王,從此大昱皇朝便動盪不安……」

南宮凌點點頭。「可不是,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件事,一位豪傑的殲滅,或許會是另位英雄的崛起。」

南宮凌大步走出荷亭,望著天眼底斂不住的深沉,隱隱閃著野心的精芒。

不過他有更大的野心……

嚴煜是大昱皇朝的萃石,重創他,可以動搖大昱國本,也能讓父皇更重視他,對他得到太子之位大有幫助。

他唇角笑意更深,但願,何綺不會讓他失望哪。

梅初雪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她施展輕功,潛入麗清院。

這裡的宮女都是嚴煜的人手,個個功夫不凡,她只能智取。

頃刻間,一張臉換成另張花容月貌,再換上宮妃的衣裳,走出來。

腳步聲驚動了其中名宮女,她轉過頭望向梅初雪,見梅初笑著走上前;她現在易容近過方;邊說道:「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對方不疑有詐;上前走近。

「咦?那是什麼?」

她伸手指,宮女聽了她的話,轉身朝後頭看去,但她才轉身;便被梅初雪擊中後腦;打暈了。

對方身子倒,梅初雪立即將她接住,把對方藏起來。

她用這個方式;連擊倒好幾人;明著打她不見得打得過;但是暗著來她最會了。

如此來,嚴煜派來的六位手下都順利解決掉了。

她趕緊去找華兒,很快身影進入掛著紗幔的寢房中,抹芳影若隱若現,梅初雪行步無聲,悄然入內。

她輕拍洛華兒的肩膀;當洛華兒轉過身,對上張與自己模樣的臉蛋時,不由得張嘴,幾乎要驚訝出聲,幸虧及時被梅初雪捂上。

「是我。」梅初雪低她涵皮地眨眨眼。

洛華兒雙觀水美眸有著驚喜,梅初雪見她認出自己,便放心的拿開手,並且牽起她的柔荑,將她拉到旁。

伺候皇上的姜公公也被她點了睡穴;此姊妹倆總算可以好好說些話了。

「初雪」洛華兒緊握梅初雪的手,強壓住有些激動的聲音。「你跑去哪兒了?

我、我以為」下頭的話,洛華兒沒再說下去,但是梅初雪見她眸中閃爍的水光,便明白她在想什麼。梅初雪將她緊緊抱住;在她耳邊低聲道:「在這個世上;你是我最重要的姊姊;我不會棄你而去;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洛華兒也緊緊回抱,聲音有些顫。「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你一直沒出現,我怕你出事了。」

洛華兒雖然被皇上赦免了冷宮的禁閉,搬回麗清院;其至賜給她宮女和財寶,對她可說是寵愛,但是初雪不在身邊,連小安子和阿靜也被帶走,她實在高興不起。

如今初雪回來了,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你真是的,也不捎個消息給我,沒了你、阿靜和小安子在身邊,再多的榮華富貴也讓人開心不起來。」洛華兒禁不住輕輕斥責,言語中充滿了不捨和擔優。

梅初雪聽了心情大好,輕輕拍撫著洛華兒的背,小聲告訴她。「嘻嘻,你想趕我走還不行呢,只是這些日子被些事耽擱了,讓你操心是我不好,瞧,我這不就來向你賠罪了?」

「是呀;你不在;我心念得緊;來了偏又要嚇我;若非知道你易容術高明;我還真的以為自己有個雙胞妹妹呢。」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梅初雪神秘笑,在洛華兒不解的神情中,她慎重告知她。「華兒;離開的時機到了。」

洛華兒身形震了下,梅初雪說的每個字;清楚傳進她的耳裡,她緩緩將臉離開梅初雪的肩膀,隔著點距離;怔怔望著她。

「離開?」

梅初雪肯定地點頭。「是的,離開,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離開這座深宮牢籠;離開這裡的權力鬥爭,隨我誚謠自在於天地之間,你的心願就快達成了,高不高興?」

梅初雪顯得十分興奮,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實現最後的計劃,將華兒帶離這個腐蝕人心的深宮內院,便開心不已,再度緊緊抱住洛華兒,也因此沒見到洛華兒臉上的猶豫。

她認定生兒是高興的;這見鬼的後宮太黑暗;人心太陰沉,善良的華兒當然不會想待在宮中老死。

洛華兒的確呆掉了,她真的在等這天,可以離開皇宮,和初雪起隱姓埋名,闖蕩江湖,其至只要給她間茅廬、畝田地、架織布機,平談過生,雖無錦衣玉食,只有粗茶談飯,她倆知足。

可是真的等到這天;為何她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離開這裡的人心險惡;同時也離開……那個人?

皿置肩上越過;望向簾後那個躺在她床榻上的人年輕英俊的皇帝正安睡著。

自從搬出冷宮;皇上便常來到她的麗清院;要她彈曲。

她不懂媚上討好,也不擅長伺候男人,只看得懂他臉上的倦意,每次他來,臉上雖然帶著淺笑,是藏著難以捉摸的幽暗。

這時候的她,會以曲自作的琴曲;化解他的疲黃和煩優;琴音似清風流水,緩緩流進皇上的心間;消解他眉宇間的愁;也讓那雙眼中的陰暗冰冷慢慢消融,她卻不知;自己化解的不單單是皇上的疲意優思;也化解了他內心角的冰山冷硬。

皇上是惜琴音之人;她的善解人意和質樸性情;讓他眼中逐漸有了溫度;到了夜晚;他寵幸她;在她身上找尋更多曖意。

後宮佳麗眾多;皇上卻尋到她的獨特之處,她對他無所求;與他相處時,別的宮妃是歡喜中有著伴君如伴虎的戰戰兢兢,她卻心靜如水;始終如一。

她不知道,皇上愛上她的性情,戀上她的無所求,可正因為她無所求,讓皇上越來越關注她甚至放肆狂亂地擁著她,存心亂她的心;令她夜無眠。

君心難測,她從來不想去猜皇上在想什麼,可是這段期間皇上對她的態度很奇怪,時而溫柔寵愛;時而任性使壞;讓她產生錯覺;兩人似是知己;又像是世俗夫妻,而非帝王與妃妾而已。她對他;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

在此情況下,梅初雪突然告訴她離開的時機到了;所以她愣住了;心頭有什麼東西在拉扯。

梅初雪沒察覺洛華兒的掙扎;她低聲道:「我們現在就走。」

洛華兒驚訝問:「現在?」

梅初雪不禁奇怪地審視她。「華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以為……我們就這麼走了?」

「當然,難道你還捨不得?」

梅初雪只是隨口說;卻沒想到;會在她臉上瞧見猶豫和不捨;讓她不禁呆;進而發現洛華兒的目光;正盯著寢房內的人。

「華兒;你該不會捨不得臭皇帝吧?」她不可思議的洛華兒輕輕搖頭,美眸中染上憐憫。-「其實……他是個寂寞的人……」

梅初雪翻了個大白眼;她向來有話直說;根腸子通到底;只有在和別人大鬥法時;才會思緒百轉千回。

「寂寘?」梅初雪嗤之以鼻。

「華兒,別忘了,當初是他把你打入冷宮的,那冷宮的寂寞才是最可怕的,他後宮的女人只會多,不會少,如果這樣還感到寂寞,會遭天打雷劈的。」說到這裡,梅初雪突然想到什麼,笑得壞心o「不過;如果你的離開可以讓他感到寂寞,那更好;讓他也嘗嘗寂寞蝕心的滋味。」

對這個皇上,梅初雪是討厭的,因為那男人對不起華兒;凡是對不起華兒的人;她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聞言;洛華兒稍微釋懷;輕輕點頭。

「你說得對,我也只是感慨而已……不說了,咱們快走吧。」她下定決心,初雪說得沒錯,皇上的女人只會多,不會少,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另朵解語花出現,可以解他的優,安撫他的疲憊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妃子而就會忘了她的……事不宜遲,梅初雪將洛華兒易容成普通迸宮女帶著她匆匆離開麗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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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1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她先將洛華兒帶到皇宮那口荒廢的古井旁--她能夠自由出入皇宮靠的就是這口井。

這口井連到她在京城中的宅院,為了這天,她早就做好萬全準備,她叮囑華兒,沿著這口古井下的密道,就能通到京城的宅院,那兒衣食皆具,什麼都有,她只要乖乖待在那宅院,等著她來會合就行。

把洛華兒送下古井後,梅初雪將古井掩好,施展輕功,迅速朝麗清院奔去,原本她想把阿靜和小安子也帶出宮中,可惜事與願違,他們被送到德妃那兒,若要帶他們走,得從長計議,分開進行才不會引人懷疑。

她回到麗清院後,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那些被她打暈的宮女尚在昏迷中,接下來;便是實行最後計劃詐死。

由於事態緊急,她來不及弄具女屍來。依照她的判斷嚴煜這人心思敏銳,何綺必無法瞞他太久,隨時有被揭穿的危險。因此她改變計劃,由自己扮成洛妃,藉機死遁。

她輕手輕腳地走往寢房;掀開簾子後;不由得愣住。

床榻上的男人已經醒來;此刻正半臥在榻上;長髮披散;衣襟領口開著;臉慵懶:似是才剛睡醒。

皇上轉頭望著她;那俊朗的面孔如雕如琢;即使剛睡醒;衣著略顯凌亂;仍遮掩不了身的華貴之氣。

那惺忪的俊眸;如同畫染的水墨;多了層慵懶迷離;靜靜凝望她;唇角彎起淺談的弧度。

這皇上也是個英俊的;雖然沒有嚴煜那般俊美得張狂,也沒有南宮凌那般俊讒惑眾;卻也俊容照人;自有王者的雍容沉靜。

在她細細打量皇上時;皇上對她伸出手。

「華兒?過來。」

梅初雪終於回過神,她低下頭,學著洛華兒的舉止朝皇上福了福,卻沒有上前,而是輕輕說道:「皇上定口渴了,華兒去為皇上端茶。」

她轉身要走;可才走了幾步;忽地身後氣息欺來;下一刻階腰間一曖;是皇上的雙臂圈住了她;耳畔的鼻息也拂來。

「端茶這種小事讓奴才去做;你是朕的愛妃;只要陪朕就行了。」男人的嗓音無比磁沉溫柔,把她的耳朵撩得很癢。

梅初雪在落入他懷裡時;差點就反射性給他拳,幸好記起自己現在是洛妃,才忍下了揍皇上的衝動。

她原本想趁皇上未醒之前,將現場佈置番,裝成洛妃被人擄走,才能解釋那些宮女因何被人擊昏,而這擄人的主使者,自然栽贓給皇后,她會留下對皇后不利的證據;最後在皇后那兒詐死就算事後皇后否認行兇;但仍有可疑之處;此後皇上心中必留下陰影;皇后的處境就艱難了。

「姜培呢?」皇上問道;見他開口要喚姜培;梅初雪急忙梧住他的嘴。

姜培被她點了睡穴;正睡著;若是被皇上發現異樣就不婗了;所以才想也不想摀住皇上的唇,但隨即發觀皇上的目光變得幽深,她忙把手放下;卻被大掌握住。

皇上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吻了下,啥時梅初雪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心想早知道就在手上抹點毒,而且是抹上那種三日後才會發病的毒,讓這個臭皇帝吃吃苦頭。

在皇上親吻她的手心時;她狠狠瞪了皇上眼;但當皇上單向她;她眼中的厲芒已斂去;取代的是羞意。

不能讓皇上起疑,所以她不能推拒,從皇上的舉止看得出,他對華兒極為寵愛;讓華兒在最得寵的時候消失,不但可以讓皇上記住她,也會因而善待遠在邊疆效命的洛家父子。

想到這裡,她心情好多了;忍住被皇上抱在懷裡的不快。

「皇上,臣妾跳支舞給您欣賞可好?」她想藉此離開他的懷抱。「不好。」

她呆住;他居然說不好?

「那臣妾為皇上彈曲?」

「不好。」

又不好?這個臭皇帝是怎麼回事?

他不答應,那她怎麼離開?

正當她在想辦法時;皇上突然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眼。

皇上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令她心頭大跳,他這樣盯著自己,難不成發現了什麼?

皇上緩緩瞇起眼,那洞悉切的眼神令梅初雪暗叫不好,若到了迫不得已;她決定裝暈,這是應急之策,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

「華兒到了現在,依然想避著朕嗎?」

梅初雪怔住,一臉疑惑。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一直有意避著朕,在朕面前,從不輕易展現才情,其至掩飾自己的姿色;別的宮妃想盡辦法討好朕,你卻遠離朕,就算打入冷宮,也無心讓朕回心轉意。」在春宴之前,他從沒關注過這位妃子;直到春宴上,她的琴藝鳴驚人,他才開始查問和留心她的一切。

越是關注,他越發現洛妃隱藏了許多事;原來她不展現才藝,是不想與其它妃子爭奪他的恩寵。

這讓他十分不悅;但也因為如此,才發現她的獨特之處,下朝時,總想來看看她,聽她奏曲戀逍遙他喜歡她的純真良善,但漸漸的,卻對她的無慾無求感到不滿。

她是他的妃子;豈可對他點慾望也沒有;所以他壞心地企圖引燃她的熱情;他有天下王者的共通睥性;便是要將切掌控在手上;她想避著他;他就偏要抓住她。

「朕醒來,你就說要倒茶;又說要為朕跳支舞;朕不肯;你又說要為朕彈曲;你以為朕不知,你想藉故逃離朕的懷抱,朕說得對不對?」他雙星眸閃耀著刀鋒般的精芒,身上散冷意……梅初雪呆呆望著他,心想著你這傢伙還不笨嘛,知道華兒有意避著你,她不但避著你;你以後也別想再見到她了。

想到不久後;臭皇帝得知洛妃死去;將會受到重大打擊,梅初雪禁不住感到大快人心。

皇帝見懷中的女人依然無動於衷,。那雙美眸無慌無懼眼被平靜心中氣不打處來;他猛地將她把抱起;丟回床榻上。

梅初雪吃了驚,想要起身,可下-刻兩手已被箝制住,男人身上的龍誕香撲鼻而來,皇上正壓著她,那雙精銳的目光裡閃著火焰他看起來明明很生氣眼中卻佈滿情慾讓她心頭大驚……不不好!這只禽獸發情了!

在皇上的唇罩下來之際,屋外也傳來騷動聲。

「皇上--皇上--」。這叫喚聲四來得真及時,讓皇上的動作頓住,也讓她心下鬆了口氣。

皇上依舊維持壓著她的姿勢;臉不耐。

「朕明明說了不准打擾,是誰在外頭嚷嚷?」

趕來的是另名大太監徐公公;他火急趕來;便是要m報天大的事;當他奔到麗清院時;因為沒看到其它人,才直捺闖進來。

「皇上!不好了!七王爺遇剌了!」

句話如石破天驚;令原本不耐煩的皇上為之劇震;梅初雪臉色也滹變。

「什麼?!」

皇上立刻衝出寢房;拎著徐公公的衣襟,厲聲質問:「你說朕的七弟遇刺了?」

「是呀皇上;王爺府的人來報;奴才聽到這消息;不敢耽擱;便急急趕來向皇上通報。」

皇帝急問:「七王爺可有性命之優?」

「目前情勢未知。」

皇帝臉色青,忽而想到什麼,大聲命令。「姜培!」

他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立刻發現事有蹊蹺,不只姜培,怎麼這院子的奴才個都沒來?

這時名侍衛衝進來報。「皇上;姜公公被人點了睡穴!」

皇上臉色震驚;旁的梅初雪暗叫不好。

「傳朕旨意;立刻包圍麗清院!」

侍衛立即領旨出去;不會兒;來了大批侍衛;將麗清院裡裡外外圍住;接著便發現那些被打暈的宮女。

皇上面色鐵青;厲聲命令。「好啊;朕的皇宮豈是任人隨意進出敢在朕的地盤上撒野;傳令下去;將各宮各院圍住,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走動!」

這是要在皇宮裡實行戒嚴令了,戒嚴令實行,各宮各院的眾人都必須待在處,禁止走動,違令者死。

如此來,梅初雪也被困在麗清院,哪兒都不能去,這如何是好?

「來人,將那些宮女弄醒,朕要知道,是誰將他們打暈的?」

梅初雪變了臉色,心下大亂。

皇上將侍衛都喚來,打壞她的計劃,她現在扮成洛妃,又不能隨意離開讓人起疑,何況這裡裡外外都佈署了禁衛,就算想走也走不得。尤其在聽到嚴煜遇刺後,她竟六神無主,雙手絞著衣角,把唇瓣咬腫了都不自知。

姜公公被解開睡穴。」-被打暈的宮女也醒來,他們看到皇上和這麼多侍衛,自然老實招出。

「稟皇上,把奴婢打暈的是洛妃娘娘。

當六名宮女指向她,眾人震驚的眼神全看向洛妃。

「胡說!」皇帝怒斥。「朕的愛妃嬌若無骨,豈有能力將你打暈?」這幾位宮女都是嚴煜派來保護洛妃的,她們是嚴煜忠心的屬下,知道自家王爺調刺後,心中十分焦急,其中位更是大膽向皇上進言。「嬌弱進洛妃娘娘的確沒這本事,可眼前的洛妃娘娘並不嬌弱,奴婢斗膽猜測,這位娘娘恐是假的。

一句話震驚所有人,包括至皇上,他的目光轉而落在梅初雪身上,直直盯著她<梅初雪心哀叫,完了,完了,她的計劃被破壞了,眼看皇上看著自己的眼神轉成陰駑冷厲,她知道皇上已經懷疑她隨著皇上聲喝令,侍衛們立刻向她遇近,梅初雪遇不得已,只好現形,她將瞼上的面具換,變成另張臉。

「真可惜,被你們識破了,不好玩。」

她閃身躲開侍衛的攻擊,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將易容撕下,就是要讓人曉得她是假扮的;這樣才能保住真正的洛妃。

當她露出真面目時;六名宮女皆感到吃驚;她們指稱她是沒想到她是雪姬扮的,她們互看眼?知道得想辦法通知王府的人,皇上臉色鐵青;厲聲質問:「朕的洛妃呢?」

梅初雪靈機動,語挾威脅。

「洛妃在我手上,若想要她活命;就放我走。」為今之計,她只有先脫身再說,而且她擔心嚴煜的安危,想要回王府一趟。

皇上神情更顯陰寒。「好大的狗膽;竟敢要挾朕,眾人聽令,將她抓住,死活不論,若誰讓她逃了;就用你們的人頭來抵!」

此話出;眾侍衛都變了臉;梅初雪更是臉色刷白。

她低估這皇上了,想不到他不費要挾,死活不論?被抓到還有命活嗎?

鏗鏘之聲不絕於耳,侍衛們全拔刀相向,她寡不敵眾,轉身要逃,可是她已經曝光了,侍衛如潮水般湧來,任她輕功再好,也無法應付已重重包圍在四周的大內高手,他們正拉弓對準了她,一聲令下;數百枝箭就會將她射穿。

在她露出馬後;便已失了先機……

陰暗潮濕的天牢裡,牆上的火把將牢裡照得明暗不定,空氣中瀰漫著腐臭氣味,直讓人反胃欲嘔。

這裡不愧是關押重犯的天牢;這鐵鏈她研究了半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打不開;可她不死心;如果她死在這裡;華兒怎麼辦?

她不能死;定要想辦法出去,最快的辦法是找人救她;這時候她腦子裡意浮現出嚴煜的面孔。

他還好嗎?當聽到他遇刺時,她的心撤緊著;這感覺好難受;她從來不曾有過。

梅初雪被關押在最後間大牢裡,雙手都被銬上鐵鏈,而她正努力要將鐵鏈解開。

他武功不是很高強嗎?應該沒事才對;而且他那麼狡猾,刺客不會得手的,她不斷在心中告話自己。

雖然她常常被嚴煜氣到恨不得殺了他,可是當聽到他調刺時;她又感到痛苦;心口好像被挖了個洞;,虛得讓人慌張。

在她內心深處;她是不希望他出事的,她要他活得好好的,這樣她才有機會回去找他報仇,與他戰個三天三夜,或是在他身上再多咬幾口,然後他定會取笑她,同時摸著她的發哄著她?想到這裡;她眼眶紅;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怎麼到了大牢裡;居然懷念起和他相處的日子?

被關在牢裡;她什麼都不能做;倘若他知道自己現在身陷牢中,定會救她吧?

放眼全皇宮,敢得罪皇上的只有他;而且那男人就是副天底下只有他能欺負她,別人若動她就殺無赦的架勢;可是現在他生死未卜;說不定她等不到他來救了。

「臭嚴煜,死嚴煜,你怎麼在這時候出事?知不知道我現在很危險,被那個臭皇帝關進又髒又臭的天牢,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那就來救我啊!讓我被關在這種地方,你丟不丟臉啊?」她眼淚鼻涕直流;拿著石頭砸鐵鏈,雖然這麼做無濟於事;但心頭發慌;要找些事來做才行。

「吃了我那麼多豆腐;佔了我那麼多便宜,現在是你該付出代價的時候;快來救我啊!」她傷心地哭罵著,用袖子抹著眼淚;淚水未乾,袖子已濕了片。

想她梅初雪闖蕩江湖,還沒吃過這種大虧,她又悔又傷心,氣自己不該臨時將計劃提前,才會匆忙中不夠周密。

「臭嚴煜!我若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她邊哭,邊罵,她只是想要發洩,卻沒想真人響應她「這可是你說的。」低沉渾厚的聲音自暗室中傳來。

梅初雪一呆,轉頭望向聲音來處,見到幽暗中抹高大的身影,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明暗不定。

那抹影緩緩走上前,在鐵牢前站定,見到幽暗眭如黑暗中的豹,閃爍著危臉的光芒。、是嚴煜!

梅初雪瞠目結舌瞪著他,她最絕望的時候,他意神奇地出現在她眼前。見到他完好如初進站在那裡,她第個反應是狂喜,心口揪得難受。

謝天謝地!他沒死,也沒受傷,真是太好了!她就知道,「壞人」都是長命的!

她睜著淚眸,呆呆地看著他,內心激動不己,但面上不顯,只是雙哏熠熠發亮。

但嚴煜神倩冷冽,森寒地看她泛紅的眼眶。「你是後悔離開我而哭還是見到我沒死而氣哭」。她終於回過神來」疑惑地瞪著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口氣聽起來在怪她。

「怎麼?安排了刺客在我身邊,卻還要裝作無辜?」

望著他憤怒的神情,她恍然大悟,原來刺殺他的是何綺,她心中驚,那何綺是南宮凌的人,難道南宮凌想殺嚴煜?

她萬萬想不到,南宮凌意利用了她;她直知道南宮凌不像外表那樣好說話,是個笑面虎,城府也極深,但因為他對自己直沒有加害之心;所以她也不以為意;卻想不到,他會利用她。

「我不知道她要殺你。」

她坦白道,和嚴煜這種人溝通,最好直話直說}因為這男人殺伐決斷迅速,一旦失去他的信任;下一刻人頭就會落地。

何綺的易容也是她做的;嚴煜會懷疑她很自然;可是她不知道陰謀是事實。

嚴煜聲音冰冷如霜。「你是怕死不敢承認?」

「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擔後果;但不是我做的也別想還賴我;我只是想離開而已,誰知道你的敵人那麼多;要殺你我會自己動手;因為這樣比較過廳!」

她的口氣蠻橫無理,因為她也火了;被他冷漠的眼神瞪著;以無情的口氣質問,讓她心裡十分不好受。

嚴煜盯著她,她的目光沒有閃躲;滿是被他還賴的憤怒;其實他早就來到牢裡了;聽著她自言自語說著罵他的話。

他原本就認為那女剌客不是她安排的;但剌客的易容是她傑作,所以她的嫌疑最大當時他十分僨怒;以為她為了離開自己不惜安排刺客在他身邊,這表示她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到寧可殺了他;也要想辦法離開。

直到現在,從她親口證實,那刺客並不是她派的;他眼中狂亂的火苗終於熄滅;回復清冷。

他知道她沒說謊,親手殺他比較過症這種話,才是她的個性;因此他笑了,渾身的戾氣也消失殆盡。

梅初雪僨僨地瞪著他。「笑什麼笑?一下子怒,一下子笑,你腦筋壞了啊。」

她可還氣著呢。

嚴煜將她哭紅的眼睛看進眼底,沉聲命令。「把門打開。」

他下令?,立刻有獄卒過來將鐵牢打開。

他走進來;如探囊取物般輕易將她摟住;這時獄卒將她腳上的鐵鏈解開;她終於可以離開天牢了。

雖然她最終仍落在嚴煜手中,不過往好處想,落在嚴煜手中總比落在臭皇帝手裡好,至少嚴煜不會對她怎樣,頂多被折騰罷了,幸好華兒已成功逃離,接下來,只好走步算步了。走出天牢,她才發現天色已暗,黑的牢裡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吸著外頭新鮮的空氣;她舒服多了,忍不住放鬆下來。

「現在放鬆還太早。」嚴煜冷冷的聲音傳來。

梅初雪疑惑地抬頭看他,尚未會意,便聽到眾多腳步聲接近,他們才走出天牢沒幾步,立刻有大批皇宮侍衛將他們重重包圍。

梅初雪全神戒備,不禁望向嚴煜,見他神色談漠;鎮定如山,面對大批拿著刀槍劍戟的皇宮侍衛也面不改色,心下安定下來;悄悄往他懷裡靠近點。

她不知道,這個不由自主的小動作,讓嚴煜唇角微微揚起。

包圍他們的侍衛們;擺好陣式;連屋簷上也佈滿弓箭手;完全滴水不漏;要他們插翅也難飛。

不一會兒,侍衛大人走上前;對嚴煜拱手道:「殿下,皇上知道您未經許可;打暈侍衛入大牢劫獄;極為震怒。」

梅初雪聽了呆,問向嚴煜:「你劫獄?」她以為;他只是走進大牢,用他王爺的權勢帶她出去而已。

嚴煜低頭望了她眼;沉聲道:「皇上要殺你;若不是我趕到;你就真的做鬼了。」

梅初雪雙眸閃著異彩;她沒想到,他為了自己,意然連劫獄也做得出來!

她的嘴角不知不覺向上揚起;原先氣他把自己當寵物的忿拫難他為了她劫獄後;突然掃而空。

這表示他很在乎她,可見自己在他心中是很重要的,她很高狠高嚴煜將她眼中的得意看進眼底,冷哼聲,對侍衛大人下令。「帶我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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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10: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嚴煜牽著梅初雪的手;大掌與她的手指交扣;這樣的牽法,擺明了他的主掌權,扣住她的手,她就是想掙脫也沒辦法。

事實上;梅初雪就算想逃也不敢妄動;在這麼多刀劍和弓箭對著自己時;待在嚴煜身邊反而安全;因為沒人敢傷了七王爺。

嚴煜牽著她上了馬,她從窗格朝外望去,外頭火把密佈,看上去有數百人,隨著他們的馬車移動,在嚴密包圍下,她想逃走更是不可能。

她咬了咬唇;回頭望向嚴煜;!?。他正閉目養神;臉上絲毫沒有覯見皇上的緊繃;有他在旁;令她十分安心;低頭看著十指緊扣的手眼;開口問他。

「你是何時發現那女人是假的?」

嚴煜掀了掀眼皮;當長睫睜開;灼人鋒銳的墨珠如銀光乍現只是個眼神;便威懾震人。

「你還真敢問我?」沉沉的嗓音透著森冷;看來他對於她這次的逃離,非常不滿。

見他不滿;她反而很開心。

「有什麼不敢;你不也沒事嗎?而且說來這也要怪你;你若是不困住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她哼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就是很自然地耍任性,並以此為樂,有時候她其至覺得,全天下大概只有這男人鎮得住她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跟他撒嬌了。

嚴煜只是輕輕哼,錟道:「抱住她,就知道是假的了。」

她瞪大眼,不可思議地問:「抱住就知這了?怎麼可能,那女人身形跟我幾乎樣耶。」

嚴煜冷道:「我天天抱著你睡覺;豈會不知?」

她聽了臉蛋紅,反而嘀咕道:「還要抱過才知道?你先前追殺我的時候;可是沒抱過就認出我的。」

嚴煜睨了她眼;沉聲道:「看來回去之後;還需要再好好馴服馴服。」

聞言;梅初雪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激怒他,卻也不肯服輸;只好與他大眼瞪小眼地對持著。

這時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殿下,到了。」

車簾掀開,嚴煜牽著她下了馬車;兩人拾級而上;進了大殿,皇上就在裡頭等著他們。

意進去,梅初雪就見到皇上森冷陰駑的面孔;心想這兩人不愧是兄弟,那閻羅似的表情還真像。

有嚴煜在,她不怕;這個殘局就讓嚴煜來收拾吧;哼,就當付親吻費。

「大膽!見到皇上還不下跪!」旁太監向梅初雪喝令道。

梅初雪才懶得理他,她為什麼要向這臭皇帝跪?在這世上,除了師父和義父,她誰都不跪;包括嚴煜,都別想要她下跪;因此她當作沒聽到,把臉轉開。

如此刁蠻態度;惹得太監發火;他是皇上身邊的內侍;雖是奴才,在宮中誰不是看他面子;區區一個要殺頭的罪犯,竟敢給他白眼。

「大膽叼婦」太監辱罵道,但是叼婦二字才出口,個利器猛然擊來,讓他痛嗚聲,捂著傷口痛苦地跪在地上,他的嘴巴被打爛了,而出手的正是七王爺嚴煜。

「本王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嚴煜沉聲道。

皇上用力拍案;這案桌被他拍,霎時裂成兩半;嚴家的男人都習武,皇上也是會武的,只不過自從繼位後,便其少用武了。

但七皇弟當著他的面;打了他的內侍太監,擺明是在告訴他這個皇帝,不准動那個女人。

「七皇弟,為了這個罪婦,你打算忤逆朕嗎?」

這話中充滿濃濃的威脅和別告,以往,嚴煜再如何離經叛道,皇上雖然發怒,頂多罵罵罷了,眾人都明白,在皇族中,皇上對七王爺是特別的。

因為七王爺不管行為如何乖張,那只是性子使然,不管他做了什麼事,他是絕對忠於皇上的。

如今,皇上這回的怒火並不尋常,眾人都深深感費解,他殺意盈然。

嚴煜神色冷模;依然不動如山。「皇兄;我喜歡她。」

面對皇上的威脅質問;他只是直白地回了這句。

「哼!只是個女人!」皇上忿然道。

「她不只是個女人;而是我看上的女人。」他說得很明白;他要這個女人;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動。

皇上以往或許會買七皇弟這個帳,但是這被惹怒了,這個女子犯了他兩個大忌。

是她害得七皇弟遇剌,他派出的探子已向他稟報,七王爺之所以遇刺,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錯,戰神何等珍貴,這女人竟然害得他的七皇弟差點沒命。光是這條罪,斬她百刀都不夠。

二是她擄了他的妃子的被擄,於他天威何存;這是對帝王的挑釁,更是饒她不得。

「若朕執意殺她呢?」這已經是明白要他做出選擇了,是把這女人交出,還是與帝王為敵?

皇上是不可能留禍害在七王爺身邊的,因為七王爺是皇朝棟樑,凡是出現在棟樑附近的蛀蟲,皇上都會不擇手段除去。

皇上與七王爺的對立陷於緊繃:令眾人惶惶不安:連梅初雪都感覺到皇上的殺意堅決:不由得額冒冷汗。

雖然嚴煜很喜歡她,可她不認為嚴煜會為了她與大導皇帝翻臉,偵關性命和權力富貴的時候,嚴煜說不定會放如果他把她交出去,她、她定不原諒他靠人不如靠己,她已經作出決定,如果嚴煜敢放棄她,她就挾持他,以他的性命要挾闖出去。

、在這氣氛僵持的當」杜威遠走進來,他來到嚴煜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嚴煜朝他點點頭,杜威遠看了下皇上森冷的臉色以及劍,拔張的氣氛,於是饒有興味地站在邊竟是等著看熱鬧-這時嚴煜打破僵持的氣氛,開口了。

「不過是人罷了,皇兄既然如此重視她我還給皇兄就是了。」這話出,不僅皇上臉現疑惑,連梅初雪也是陣好奇。

不等皇上開口,嚴煜對杜威遠命令。「帶進來。」

「是。」杜威遠應答聲嘹喨有力,立刻對門外。的屬下喊道:「把人請進來。」他用的是「請」,而不是「帶」,好似這人身份尊貴,不得無禮。

正當梅初雪和皇上納悶之際;那緩緩出現的芳影」為這劍拔張的氣氛帶來震驚。

名女子被兩名婢女扶進來,她不是別人,正是洛華兒!

-見到洛華兒,梅初雪差點昏倒,。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變得急促,臉色青白,寒涼刺骨的恐懼正侵襲全身。

皇上陰蟄的目光則綻出抹灼亮。

洛華兒站在那兒,身穿平民衣裳,卻絲毫不掩她遺世獨立的氣質,柔美的身姿皎若雪蓮,水波輕漾的眼眸沾染了優愁,讓人恨不得撫平她的不安。

因為她的出現,讓皇上渾身散發的戾氣如冰山化水,眸中的殺氣也被爐、熱的溫柔取代。

嚴煜說要還給他的女人,是他的寵妃。

「愛妃過來。」皇上向她伸出手。

「不。」

梅初雪再也沉不住氣;她震怒了,驚慌了;若不是嚴煜困住她;她早已衝向洛華兒。

洛華兒也慌了,她看著梅初雪,想要走向她,可是兩名婢女左右扶住她,帶了些力道,雖不至於弄傷她玉瓷般的肌膚,卻也使她動彈不得。

而且在杜威遠的示意下;兩名婢女將洛華兒拉向皇上交到皇帝手上。

杜威遠是嚴煜最忠心的下屬;這次洛華兒之所以能被找到;便是嚴煜授命他於全城搜索。

「不!放開她!」

梅初雪如發狂的小獸;不斷怒吼,掙扎著要脫離嚴煜的懷抱;可嚴煜雙臂如鐵,牢牢將她困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華兒被送回虎口所有的切都白費了;她潛伏皇宮,處處張囉,用盡心盡力助她脫離冷宮,也得到皇上的重視,還在皇上盛寵時離去,不但可以保洛家平安,華兒也能脫離深宮冷院。一切按部就班;就只差最後這步。

就因為最後這個環節出了差錯;她處心積慮營救華兒的計劃翻盤了。

徜徉山水、逍謠天地的願單;就此灰飛煙滅了,這叫她情何以堪,叫她怎能眼睜睜看著華兒又落入深宮,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與那些各懷鬼胎的宮妃鬥個你死我活?

她不要;也不願;憤怒和恐懼揪得她的心像被撕扯般疼痛。

洛華兒被帶到皇上面前,立刻被雙有力的臂膀納入懷中。

皇上盯著洛華兒略顯蒼白卻不失絕美的臉蛋艮眭&她與梅初雪的互動看進眼中他是帝王,心計不比般,何等聰明,自然看出其中的問題。

皇上眼神陰了陰,雙臂也蟆然收緊,帶著霸氣佔有的力道,讓洛華兒不得不貼著他,被他威煞的氣息籠罩輕輕顫抖著。

臭皇帝!放開她梅初雪著實氣瘋了,加上看到華兒被皇上擁在懷裡時,那如同小兔落入虎豹手中無助模樣,竟口不擇言大罵皇上。如此辱罵皇上,可是要砍頭的。

皇上震怒:戾氣再起。

「你敢對朕無禮,朕殺了你」

「皇兄!」

粗暴喝聲打斷皇上要說出命令。

梅初雪和皇上皆是一愣,嚴煜這句暴喝用了內力,直震大殿上人人心驚。

「你幹什麼呀!」

梅初雪只是怔了下,便又氣急敗壞要睜開他的箝制,任憑她再掙扎,都無法憾動這雙鐵臂分毫皇上雙目如電,望著七皇弟冷漠的神倩;那雙比刀鋒銳利的眼眸散發著佔有的警告。

對上那雙利眸,皇上便明白;君無戲言;嚴煜在阻止他下令。

皇上自幼就瞭解七皇弟的脾性,他和別人不同;對皇位沒興趣;對榮華富貴也無慾,只喜歡戰場上的殺戮快感。

可是現在,他對這女人起了興趣;這是破天荒也是第一次他明白向他人宣示,這女人是他的所有物;擅動者;殺之。

皇上面色鐵青;額角青筋賁起,他憤怒得想要下令,但在開口前,那陣陣襲來的威壓不斷示警;不准他說出任何要殺了梅初雪的話。

七皇弟居然為了這個放肆的女人向他施壓?

皇上俊朗的面孔如罩寒霜;他也在施展他的天威;而隨著他的天威壓去;嚴煜那陣陣傳來的威壓更是加劇;分毫不讓。

被困在嚴煜懷裡的梅初雪根本不曉得這兩人正以內力較勁生只是忙著要扳開鐵臂;奈何這鐵臂如牆;怎麼樣都扳不開;氣得她往他手臂狠狠咬去。

嚴煜不動如山;他的威壓勝過皇上將皇上的天威逼回,令他胸口壓迫難免句「殺了她」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皇上胸口疼痛得如同窣息般,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吐出血來;這實在有損龍顏他更驚訝七弟的堅持,為了個女人;竟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即使是面對他這個皇上。「皇上……」

懷中怯怕的嗓音,帶著哭腔;柔柔軟軟地喚著他。

皇上低下頭,瞧見洛華兒哀求的眼神,她目若秋水,眼中衾衾水零如同幅天地毓秀的水墨畫;哀求地望著他。

霎時;他剛硬的心被軟化了;如同清泉洗洚般,化解了他的憤怒。

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女人;如從此怨他,他還如何征服她的心。

七皇弟要那女人就成全他吧,區區個女人換來他的忠誠知道,身邊有個重要的棋子,且這棋子願意為他打江山,還對他的皇位沒興趣皇上決定讓他這回;率先把天威收回,他收回,立刻察覺那令他無比難受的壓力也消失了。

皇上狠狠瞪著嚴煜,怒道:「若不想讓我殺了她,管好你的女人!」說完,便大袖甩。

「滾!朕不想看到你們!」嚴煜也不囉嗦,轉身離開大殿,懷中的小獸還在發狂掙扎著,將他的手臂咬出血。

但他仍堅定地抱著她上了馬車;不管她的抗議。

「放開我!嚴煜!你競敢把我的華兒擄走,我恨你!」

她氣恨道,在嚴煜把洛華兒帶來時,她就明白了,是嚴煜找到華兒,將她交給皇上。

他破壞了她的計劃,她功虧一簣,所有辛苦付諸流水,她更恨他毀了華兒的幸福,因為恨極,她的淚水潰堤,雙拳朝他打去。「嚴煜,我要殺了你!」

話出口,馬車周邊的侍衛面色驚,杜威遠更是臉色沉,他也不顧是否會激怒嚴煜,堅決掀開車簾。

眾侍衛怒氣騰騰,殿下是他們的主子,區區個女子竟敢揚言要對殿下不利,忠心護主的他們說什麼也要制止這個囂張的女人。然而杜威遠才掀開車簾;便發現梅初雪躺在嚴煜懷裡;人已被他打暈。

嚴煜摟著昏迷的她,低低說道:「只有把洛妃交出去,才能救你,否則皇兄不會放過你的,在這性子跟我很像。」他這番話,是對她說的,可惜她被打昏,聽不到他話中的憐惜,旁的杜威遠看在眼中,心想殿下對這雪姬,似乎太過重視了。就在此時;嚴煜嗆咳了下;唇角溢出血絲;顯然是快撐不住了。

殿下中毒了;那場刺殺;刺客雖然殺不了殿下;卻狡計得逞;使殿下中毒。

然而嚴煜直忍著……沒讓人發現自己的異樣;適才在殿上……他為了制止皇兄下殺令……動用內力……才讓毒性發得更快……喉頭壓不住腥甜……終於吐了口血。

「快回王府。」嚴煜沉聲命令。

杜威遠心知不能讓人知曉殿下中毒;尤其在尚未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時;更要防患於未然,遂趕忙拉下車簾,命車伕加快速度。

馬車疾馳,朝王府駛去。

梅初雪醒來時;是在熟悉的床榻上;這裡是王府南院的寢房;她再熟悉不過了。

在她醒來後;奉命隨侍在側的婢女見她睜開眼;立刻輕道:「雪姬夫人醒了?可要用膳?」

梅初雪神智剛剛清明;便想起所有的事;股怒火填膺;嚴煜不但阻止她救華兒;還打暈她!

她從床上跳起來,現在只想殺了他。「嚴煜在哪裡?叫他出來!」

僨怒的她奔出寢房外;從護衛腰間奪過把劍;就要尋嚴煜去。

面對她熊熊殺氣;眾護衛們也紛紛拔刀相迎,他們得了社鹹訴將軍的命令,知道雪姬醒來後,必然勃然大怒要找殿下尋仇,但他們同時也知道殿下重視雪姬,絕不能傷她分台,所以只是擋住路,守在殿下房門外。

「讓開!」梅初雪沉著臉??厲聲命令。

「雪姬夫人;請回房;莫衝動誤事。」其中名護衛勸道。

「你們不讓開,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她是真的動氣了,華兒再度落入皇上手中,打擊太大,需要發洩的出口,這股氣,自然對準始作俑者嚴煜。

她神情冰冷,眸中有著決絕,看似真的要硬闖,眾護衛面有難色,若真的動起手來,就怕傷到雪姬,自家殿下不顧毒性僧體,冒險闖牢獄救她,足見雪姬在殿下心中的分業不輕。

正當梅初雪與護衛僵持不下時,聲喝令傳來。「住手!」

杜威遠從屋中走出,眾護衛見到他,便立刻收起刀劍。

他迎上梅初雪眼中的怒芒;沉著臉;耐著性子對她說道:「雪姬夫人,你可知道,殿下因你而中毒了。」

梅初雪聽到這話,先是驚,但隨即又恢復怒色。「那又如何?」

「殿下之所以中毒,是因為那易容成你的女人,牙裡塗了毒,故意咬住殿下的手臂,當殿下發現她不是你時,已經太遲。雖然殿下及時封住穴脈,欲運功將毒逼出,卻聽到宮中暗衛通報,說皇上拿住,其至想要殺了你,殿下聽,立刻趕至天牢營救,也因為用了內力,才讓毒性人侵。」

說到這裡;杜威遠雖然氣得也想殺她;但想到殿下已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動雪姬;也只能忍著;並藉著告訴她事情經過;好讓她知道;殿下為了她;做了多少犧牲。

「殿下因你中毒,若讓皇上知道,你必沒命,所以殿下才在皇上面前裝著,他命我搜尋洛妃,是因為只有將洛妃交給皇上,皇上才會打消殺你之心,你事跡已敗露,皇上遲早查出洛妃是為了你才逃出宮外;這是死罪;皇上必會布下天羅地網緝捕洛妃;趁還來得及;將洛妃送回宮中;不但救了你;也是救洛妃。

「現在殿下毒發?隨時有生命危險,卻仍下令不准任何人動你,雪姬夫人,我跟著殿這些年,可從沒見過殿下對哪個女人這麼大方,殿下這回救你,是在全盤思考之下所作的決定。」

杜威遠將事情利弊全盤分析給她聽,他們的殿下即使中毒了,也依然思慮周密,處處為雪姬打算。

他們不明白,這雪姬何德何能,讓殿衛願意為她做這麼多梅初雪原先還激動著,在聽了杜威遠席話,她怔住了,手上的劍也緩緩垂下。

她的確是拫嚴煜把華兒交給皇上,可是並不願他死,想到嚴煜還在與毒性對抗中,心頭不由得慌。她手中的劍掉在地上,發出鏗鏘聲響,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遂抬頭望著杜威遠。

「讓我進去看他,說不定我可以助他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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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19 11:11:15
第七章

梅初雪來到床榻前;嚴煜正盤腿坐在榻上;他赤裸著上半身;雙目緊閉;臉孔垂著;看似昏迷中;旁邊有名大夫正在幫他扎針驅毒。

進來,便聞到濃濃的藥草味;她掃了眼案上,放置了各種磨成細粉的草藥;每種草藥的顏色都不同。

屋裡有三名大夫,除了位在幫他扎針,另外兩位則忙著煮藥和配藥,寢房週遭都安置了守衛,這些人都是嚴煜的死士,也是絕不會洩密和背叛他的人,人人臉上都有著憂心。

當梅初雪進來時,得通過這防備森嚴的關卡,因為是杜威遠帶她進來的,眾人沒有為難她,但顯然對她很不滿。

梅初雪看到了;但她只關心嚴煜的情況;不想跟這些人計較。

其實若非嚴煜在昏迷前嚴詞下令不准動她,這些護衛中,有人是很想刀殺了梅初雪的,但是他更明白主子是什麼樣的人,說是,說二是二,若違背他的心意自作聰明,他是不會手下留:因此就算憤怒至極,卻也設人敢傷分毫梅初雪來到嚴煜面前;她細瞧嚴煜的臉色,發現他眉宇間有絲紫氣;頸部也浮出紫色血脈;她伸出手,搭在嚴煜手腕脈門上;細細診之。

在她觀察嚴煜的脈象時,旁的管事沉聲道:「原本王爺有顆西域靈丹;可惜他把這靈丹給了你,不然就有靈藥可以解毒了。」

梅初雪朝管事瞄了眼;她當然知道,管事這麼說,是在怪她害了嚴煜,她不語;繼續診脈。

另名管事也開口。「若非必須瞞著皇上;不然皇宮那顆西域靈丹也可以救殿下。」

這話也是在怪她,這兩人不提也罷,提了讓眾人的怨氣更加高漲;梅初雪皺緊眉頭,她能感覺到好幾道殺人目光在刺著她的背。

在檢查過嚴煜中毒的情況後,她繃緊的神經放鬆了,悄悄鬆了口氣。

從嚴煜眉間的紫氣和頸間的紫筋來看,她已有了七成把握,他中的是紫花毒,再觀察他的溫亂脈象後,她就更加確定了。

幸好幸好;這毒她能解;行走江湖;難免遇到奸詐小人:她身上定會準備解毒靈丹,剛好她有化解紫花毒的丹藥。

在知道自己可以救他後,頓時安心了,同時又有了另計策。

趁著幫嚴煜檢查時,她故意擋住眾人視線;快速將顆丹藥寒入嚴煜口中,這顆藥丹只要含著,便會慢慢融化;即使中毒者無意識也可吞服。

她又故意等了下;待嚴煜口中的丹藥完全融化,這才假裝診斷完畢;轉身看向眾人;插腰拎道:「我有辦法幫他解毒。」

此話出,果然引來眾人的驚愕和大喜。

「當真?」社鹹訴嚴厲地問,他是怕她說大話而誤事。

梅初雪不客氣地回。「當然是真的;不管怎麼說,他救了份人情;但是我有條件。」

杜威遠差人見她態度嚴肅,不像是說大話;便直言道:「你說。」

「我救了你們殿下後,必須放我走。」

這條件開出來;杜威遠和其它人便猶豫了;因為他們知道,這女人是殿下來,她好幾次想逃,都是因為受制於殿下才走不成的。

名女護衛忙道:「這不可能,殿下不會答應的。」她說出了眾人的想法。

梅初雪心下冷笑,就是知道嚴煜不會答應;她才要跟他們談條件。

她必須離開;帶華兒離開皇宮是她的執念,也是她心頭放不下的責任;她不能再讓嚴煜壞她的計劃。

「是呀;他的確不會答應,看來你們對他的性子清楚得很嘛,又怎能怪我弄了個假雪姬呢?」

她這話立刻將眾人之口堵了個嚴實,與其怪她害嚴煜中毒,不如想想嚴煜有多霸道,他對她再好,卻也阻止她去見華兒,還藉此要挾,她對他怎能不怨?想逃也是天經地義吧。

管事沉聲開口。「但王爺也是為了救你才動用內力毒發的。」

悔初雪冷眼掃向管事。「沒錯,所以我願意還他這份恩情,幫他解毒,兩不相欠,不是嗎?」眾人啞了,這話說得也沒措,他們面面相覷,卻無人反駁。杜威遠、眾管事們以及幾個護衛頭頭走出內房在外頭低聲討論起來。

「怎麼辦,太家有何看法?」杜威遠問。

有人建議這簽應她殿下的性命比較重要,但也有人反對,說殿下冒著毒發危險也要救她。證明殿下不肯放她走,若是答應,殿下事後肯定會怪罪。這件事成了死結,不答應她,殿下的毒不能解;若答應她,又違反了命令,兩相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女人伶牙?齒,讓人無法麼眾人苦思。當眾人為了答不答應而陷入爭論時,杜威遠心橫,沉聲道:「答應她。」

「杜將軍?」

「這可萬萬使不得,違背命令可是會激怒嚴煜的。」

杜威遠舉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等大夥兒安靜了,他才沉聲開口。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理,沒錯,拼著死,也不能讓殿下出事,殿下若死,會動搖國本,這樣想來,就算殿下事後動怒,殺了他們,又如何?

「這事,由本將軍來當,事後殿下若要怪罪,相信以我和他的情誼,他不至於置我於死地。」杜威遠說道。

「我們答應你,只要你救了殿下;確定殿下性命無優,便放你走;絕不攔阻。」

梅初雪直直叮著杜威遠,審思這話的可信度有多少,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慮;杜威遠怒聲道:「本將軍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用得著冒著失信的臭名來騙你這個女人?你到底答不答應?!」梅初雪見他怒了,反倒喇嘴笑。

「將軍威名赫赫;自是不可能失信於人;有將軍一言九鼎;小女子當然放心。」

太好了;這麼來,她就算離開,也有這姓杜的頂著,不過個不夠;她要把更多人拖下水。

她故意說道:「今日咱們在這裡說開了,你們答應放我走,我才願意為殿下解毒,其實要幫殿下解毒,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這解毒之法,乃我家傳的獨門秘方,若是個弄不好,我也會身亡;把小命賠了進去。」

她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凝重,表示這攸關性命之事?她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不但要讓這些人認為有她救得了嚴煜,還要他們為此心存畏懼,不敢刁難她。

在她番加油添醋下;社威訴等人認定她是冒著生命危險救嚴煜;定要全力配合,否則出了事,就不只是她的責任。

果然杜威遠等人動搖了。

「在我為殿下驅毒時,不准任何人在場,全去外面守著。」

「這怎麼行?」

「難道你們想讓我分心嗎?我別告你們,要是我無法專心的話;殿下有個萬你們也會跟著完蛋!」

這會兒,連杜威遠也不敢有意見了,他咬牙對其它人命令。「大家照她的話做!」

得了令的眾人,心懸殿下性命,只得暫時聽從梅初雪的安排。

梅初雪得了這個機會;不好好耍耍這些王府的傢伙豈不可惜。

「去幫我準備熱水和干諍的衣裳;我要沐浴怎麼;不從?我若不把自己裡裡外外洗干諍;萬在幫你家殿下驅毒時;傳染髒東西給他怎麼辦?

「還有;我肚子餓了,去準備吃的,這驅毒過程耗費心神;我不先吃飽;怎有體力驅毒?

「對了;把那寢房收拾收拾,都是藥味,熏得我頭都暈了,這會妨礙我專心驅毒」

梅初雪連幾道命令,讓杜威遠和干管事、護衛不得不服從,平日這些人監視她,專向嚴煜打小報告,害她成了籠中鳥,有翅膀卻飛不得,現在總算有機會出這口氣。

在沐浴過後,又填飽肚子,梅初雪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下,開始為嚴煜驅毒,當她進人嚴煜的寢房後,環視周,在她的要求下,寢房果然已被整理過,藥草味談了許多,在側的几案上香,還焚著談談清香。

她轉過身,以上位者的姿態下達命令。「你們都出去吧,沒我的命令,都不准進來。」

她命令的這些人,有將軍;有侍衛大人,有王府管事,但面對她,眾人句話都抗議不得,人人緊抿著唇,死盯著她,魚貫離去。

梅初雪滿意地掃了眾人眼,便砰的聲,把門關上。

能夠命令那些人;看著他們不敢反忍的難看臉色;實在大快人心明。

她走到嚴煜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脈門上;果然藥效發揮了;他的脈像已沒那麼混亂。

她怔怔地望著他,他依然閉著眼;垂著頭;盤腿而坐,半裸著上半身;墨發披肩,即使臉色泛青;卻依然掩不住俊美,反倒增添幾公妖嬈憐人,怎麼意有些心疼,她忙把這種感覺壓下;伸出食指,指著他低罵。

「哼,你也有今天,我平日打不過你,被你白白欺負這麼久,今日總算可以報仇了。」

她邊說邊掄起袖子;十足要把他當沙包打的架式。

「這叫老天有眼,趁你無力反抗;我可以好好修理你;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說著她揚起拳頭;要往那臉上狠狠揍拳。

可是這拳頭離他的臉不過寸,便硬生生停住了。

她居然打不下手?低咒。聲;梅初雪收回拳頭,再狠狠擊出第二拳,可是拳頭到了他鼻前;又停住了。

如此來回好幾次,她居然捨不得打他,她被內心的不捨惹怒了。

「梅初雪,你是被美色迷惑了是不是?!居然捨不得打他,真沒用!」

她氣得打自己的拳頭;還恨不得咬手口;卻冷不防瞧見嚴煜手臂上的咬痕,目光一怔。

嚴煜結實精壯的胸瞠;除了武人常見的刀疤傷痕外;還有不少咬痕;這些咬痕自是梅初雪的傑作。

手臂上也有她留下的咬痕;因為咬破了皮;都結痂了;嚴煜卻故意不搭藥;目的就是要留下這些咬痕;她當時會氣得罵他變態;可現在想來;居然有種甜滋滋的喜悅。

唯獨其中個咬痕不是她的;連她都沒發現自己眼就認出,原來她對嚴煜身上的傷痕瞭如指掌,在不知不覺中,已將這男人當成自己的地盤,而地盤上不屬於自己的痕跡,她自然一眼就發現這咬痕是那個何綺咬的,梅初雪細細審視,禁不住低聲咒罵。

「活該!連我都認不出來,隨隨便便就讓其它女人咬去;還說喜歡我,若真的喜歡我,在第眼見到就該察覺不對了,你不是向敏銳過人嗎?在宮中時,我假扮別人,被你當成刺客,黑暗還是眼就認出我扮婢女進你的王府;你當時從我面前經過,沒走幾步便停下來往我這裡看來,不也察覺到不對之處嗎?還有我扮成宮女時,也被你懷疑過;那次扮成朱燕兒在春宴上曲;竟也被你識破過,如此明銳過人;怎麼這次卻栽了?」

說到這裡,她居然數落起他沒及時認出自己,其至對那個咬痕有了醋意。

接著,她又想到是他害自己計劃失敗,讓華兒又落入皇上手中,下次要帶走華兒,恐怕沒這麼容易了,禁不住又怨恨他。

她張口咬上他的肩膀;這一咬;又把他的肩膀咬出血來;她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

「你亂我的心,讓我喜歡上你,師父說過,人旦動了情,便輸了,師父果然說得沒錯,我對你動了情,才會急著想離開你,才會把好好個計劃搞砸了,我…

…我真氣,這全都是你害的!想到這裡,她股火氣堵在胸口,難受得緊,若不楱他一頓,實在難以解很,因此她雙手握拳,拳頭如雨點落在他身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另一頭守在門外的社威訴、管事、護衛及大夫們;都臉心焦地等待著;一個時辰過去;當那門打開時;引頸期盼的眾人急忙上前。

「如何?」杜威遠焦急詢問。

梅初雪臉疲憊地回答他(「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剩下的,就交給大夫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們會知道。」

杜威遠聞言大喜;立刻對三名大夫命令。「去看看!」

「是、是」得了命令的大夫們匆匆入房。

不會兒,名大夫走出來。

「稟將軍,殿下身上的毒已解。」

知道殿下沒事,眾人都鬆口氣,人人臉上儘是喜意,沒注意到,那名大夫看梅初雪的眼神有些怪異,欲言又止。

「杜將軍,我己實踐諾言,這下子可以走了吧。」梅初雪冷冷地問。

杜威遠是重承諾的漢子「這個自然,大夫缺定殿下的毒已解,你可以自行離去。」

「那我走了」

說罷,她也不再多說,施展輕功,轉眼間已從大家面前消失,沒入黑暗中。」

她輕功如此高明,眾人皆驚訝,不由得心想,此女的武功到底傳自何人?直到現在,他們還沒能搞得清楚。

杜威遠轉頭。對眾人道:「將四周守好,殿下養傷,務必嚴禁任何人打擾,也不准任何人進出。」

「是,將軍。」

杜威遠吩咐後便進入寢房看嚴煜。

「殿下何時會醒來?」他進內房,便問向三位大夫。

負責主治大夫去恭敬地回答。「回將軍,殿下脈息己穩,依推斷,明日早便會清醒。」

杜威遠鬆口氣,他才說完,便察覺大夫表情有異「怎麼了」

三名大夫互互看眼,狀似有難言之隱,杜威遠不禁皺起眉頭,沉下臉,厲聲道:「難不成殿下傷到臟腑?」三名大夫連忙搖頭又搖手。

「殿下身子已無大礙;只是虛了點;加上內力深厚;很快就會復原:。」「既然如此,三位大夫為何目僉有異狀,似有難言之隱?」

「將軍,殿下雖然無事,卻……多了些小傷。」杜威遠愣;立刻大步上前;將床幃掀開看;這看;令他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躺在床上的嚴煜;那張俊美的臉上;居然多了瘀青;肩膀和胸瞠上還多了新的咬痕。

很明顯;那雪姬在為殿下解毒時;順便挾怨報復了。

杜威遠王不知還是該笑;最後嘴角居然忍不住向上,怕是要笑出來;不過瞥見大夫們還在看著他,立刻沉下臉色。

「既然殿下身上有傷;還不趕快醫療!」

「是、是、遵命!」三名大夫誠惶誠恐地應著。

杜威遠走出這房命人輪流守夜;想到殿下臉上的瘀青;明日怕是會腫起來;肯定瞞不過……

把雪姬放走時,他想過為了殿下的性命,就算違抗命令,看在忠義分上,殿下頂多罰他不會殺了他,但是倘若殿下明早醒來,發現自己昏迷時,被人乘機揍了頓杜威遠忍不住打了個拎顫,不敢再想下去,禁不住苦澀笑。

那個膽大包天的雪姬;可把他們都耍了。

梅初雪坐在酒褸的二褸靠窗雅座,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潮。

這幾日她待在京城裡,計劃打亂後;她需要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走;她是不會放棄華兒的。

她坐在角落;靜靜喝酒;這時的她;打扮成庶民男子;臉上易容成單眼皮、大鼻子、麻子臉。

此刻她就和街上任何個不起眼的男子樣;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原先她在城裡的那處宅子;已經被查封了;所以她再也不能從古井神出鬼沒潛入皇宮。

她嘗試施展輕功探過次皇宮,卻發現禁衛變得更森嚴了,不僅如此,華兒並不在麗清院,她被藏起來了。

顯然藏起那個臭皇帝。

想到那個臭皇帝,她忍不住咬牙切齒,果然打草驚蛇之後,想要接近華兒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往好處想;皇上如此重視華兒,等於給了她免死金牌;嚴煜就不能再用華兒作為要挾了。

回想那日在殿上,皇上對華兒展現的佔有慾;至少可以肯定,華兒有了皇上的專寵後;暫時可以過上好日子;她不用擔心華兒會被欺負,只是以後要帶她走,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她為自己再倒了杯酒;正沉思著;街上傳來的騷動聲引得她向窗外瞟去;這一看;看得她雙目睜大,一名男子正用他的腳踹著個小販;這熟悉的身影不是十五王爺還會是誰?梅初雪放下酒杯,眼中燃著怒火。

好啊,這傢伙上回得的教訓不夠;還是如此囂張跋扈,阿靜那筆帳她還沒跟他算老天有眼;又把十五王爺送到她眼前;她怎能辜負上天的美意?

她站起身,將碎銀丟在桌上,立刻下褸,出了酒褸後,她便看到周圍已經聚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那十五王爺正在唾罵跪在地上求饒的小販。

「可憐啊;那人不過是停在路旁休息;就被那公子指稱擋了他的路。」

「可不是,這公子未免也太霸道,踹了人家還不放過,就沒人阻止他嗎?」

「你瞧他身打扮,是個有身份的;身旁護衛又高又壯,若是有人阻止;怕會枉送性命。」

路邊百姓竊竊私語,傳進梅初雪耳中,她沉著臉。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十五王爺恃強欺弱,今日她不但要讓他絕子絕孫,還要打斷他的狗腿,讓他再也無法付勢欺人。

下了決定後,她正想出手教訓十五王爺,可種異樣的感覺襲來,讓她臨時打住動作,不知為何,她感到心驚肉跳,就在這猶豫的當口,名男子率先跳出來,指著十五王爺大罵。「住手!你們有沒有王法!」

來人指著十五王爺厲罵出聲;同時扶起地上的人,拉到自己身後;並且握住腰間劍,似是隨時準備和對方大干場。

面對這付義闖出的男子,十五王爺僅是哼了哼。「咱們走!」說完便帶人轉身離去;也沒刁難對方。

梅初雪感到奇怪,看著離去的十五王爺;但沒有追上前;而是憑著直覺;留下來觀察那位付義出手的男子。

王見便也轉身離開;她悄悄跟在這人後人煙稀少的胡同時,突然出現群蒙面人。

「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男子大驚,想拔出腰間的劍,但是慢了步;人已被制住,接著其中名蒙面人在他臉上摸了把,然後又摸了摸他的胸瞠。

「不是。」說話的蒙面人是個女子,她朝其它蒙面人搖頭後,制住男子的蒙面人放開了他,接著這群人又快速離開,獨留下那男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四面八方,臉驚異茫然。這是陷阱,

躲在暗處的梅初雪,心下恍悟。

他們要抓的人是她,幕後人鐵定是嚴煜因為只有他知道她和十五王爺的思怨。

梅初雪暗叫好險,幸好自己沒貿然出手,好奸詐的嚴煜,竟然以十五王爺為餌,想引她上鉤?

幸好她夠機警,沒上當,但想到嚴煜,她的心又亂了,偏偏不能回去如果被嚴煜找到「他又把她軟禁「她還怎麼救華兒?,所以;她不能被他找到;而且她想清楚了;就算自己喜歡他又如何?嚴煜或許中意她,但不可能娶她的。

人呀,貴在有自知之明,他是王爺,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她也不想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她都要華兒離開那滿是女人的後宮了;自己又怎麼可能留在王府當小妾,寧可遠走江湖。

想到難過處,她不禁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上這個的時候,嚴煜既然以十五王爺為餌,就表示他知道自己還在京城裡;而且附近定佈滿了他的眼線;在此情況下;她不但不能找十五王爺報仇必須小心不要被嚴煜找到。

她悄悄轉身離開,思考接下來的路,得走的跟小心才是當日落西山,街上的店舖間間關上門,戶戶點起燈火,在處胡同裡,那兒停了輛馬車,不一會兒,一名蒙面女子來到馬車前,對著車簾裡的主子低聲通報。

「殿下,自們查過,不是她」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雪姬隱身在簾後的身影,高貴威嚴,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散。發威勢仍比蒙面。人感到股寒意,不得不把頭壓得更低。

過了會兒,又先後來了九名蒙面女子。

「殿下,她還沒出規。」

「殿下,尚無任何發現」…

「殿下我們抓了人,但不是她,那人臉上沒有易容。」

屬下們回報,結果都是樣。

他們走遍京城裡每處人多聚集之處,,巷弄何胡同,甚至茶樓酒樓和青樓讓每位易容成十五王爺的假餌出現,便是要引出雪姬。

偏偏仗義的人不少,每當引出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跟蹤上前,加以圍捕搜查,劫都不是她十名蒙面人在馬車前垂首站立,不敢出聲,在陣壓抑的安靜後,車簾傳來低沉威嚴的聲音。

「看來,這招是無用了,她變得更狡猾也更謹慎了。」

嚴煜坐在馬車裡的軟椅上,臉上載著紗帽,沙帽下的那張俊臉有那丫頭留下的鼻青臉腫。」這大膽的小東西,意趁他昏迷時候揍他,還在他身上多咬幾口。

他神倩慵懶,手放在几上,用食指沉著地輕敲著。

看來要獵捕逃家的小老虎,得用非常手段了。

紗帽後的墨眸閃著俊美的精芒,沉聲命令。

「收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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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9 11:11: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嚴煜仍持續調派城中人馬及暗衛,搜尋梅初雪的蹤影。

一個月過去了,他們依然找不到梅初雪。嚴煜的幾個心腹都知道雪姬有高明的易容術,加上輕功了得,雖然京城裡佈滿眼線,可雪姬就像憑空消失似的,始終查不出躲藏之處。

「還查不到嗎?」書房裡;負手於後,望著牆上駿馬圖的嚴煜,冷沉的聲音傳來。

「屬下無能。」

在他身後是五名暗衛;專職負責聯絡;他們是嚴煜嚴格訓練出來的人,用於打探消息;這些人都不在檯面上;而是藏於宮中和市井。

嚴煜沒有發怒;只是渾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宛若罩了一層寒霜,令五名屬下惴惴不安。

一個月過去了,居然還找不到她?

他知道她定還在京城裡;因為只要洛妃在皇宮的天;雪兒就不會走點是他的拳頭緊握;聲音冷冽。「你們所有人找了個月;卻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砰砰砰重重的跪地聲傳來;五名屬下全跪了下去。

「屬下該死!」

他們愧疚不已;京城充其業不過就是座城;在城中要找個人;對訓練有素的暗衛來說,並非難事。

「殿下,屬下們不但在各地方安插眼線,也出動地方上的勢力,不管是賭場、青樓、酒館、客棧,或是每條巷裡胡同、街頭乞丐,都有咱們的人,不管是哪戶人一家來了客人,或是誰家的親戚。生了孩子請了奶媽、買了幾個僕人;都逃不過咱們的眼線;可是……說也邪門,雪姬夫人像是消失似的;連個影都找不著;依屬下們看……會不會已經離開京城了?」

話才說完,嚴煜便堅決地否定。

「她在京城,不會走的。」

他沒有絲毫猶豫,」偉岸如山身形緩緩轉過來,雙眸子無底卻閃著絲血氣。

殿下怒了五名屬下把頭壓得更低全身的血液泛涼」連大氣都不敢喘口。

嚴煜的確怒了,因為他竟然找不到她,一直以來,他都認定不管她再狡滑,都仍在他的掌控中,任她逃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是這次,他的人竟然探不到她,滿城暗衛,居然連個丫頭都抓不到。

她是他唯一看上的女人,帶給他極大樂趣,她不像其它女人那般柔弱,也不像其它女人見了他,只會羞怯緊張滿朝的貴女,美得太過精緻,穿著舉止一絲不苟,在他面前只會裝模作樣。卻裝得副大室室止得體,其實恨不得引他注意。

有的則是被他霸身氣所懾,裝作柔弱憐人,眼底卻透著想要征服他的遏望這些女人,個個癡迷地看著他,對他心存幻想,自認愛他至死不渝,千方百計想成為他的妻妾。

看著這些女人,他覺得無聊透頂,依他看,這些貴女和軍妓沒仕麼差別,他是狼,狼會追尋同類的味道,而他在梅初雪身上嗅到了自從有了她,他每天都很開心,怎麼看她都不厭倦。

可是現在,她卻脫離他的掌控,他是狼王,不能忍受到手的獵物就這麼飛了,更無法忍受的是,她到現在還沒認他這個主人,除非他對她沒興趣了;否則她別想從他身邊逃他拳頭握得咯吱響;手上青筋賁起;神色陰寒。

「她定在京城裡,繼續找,就算把京城每寸土地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悅來客棧如往常;門前車水馬龍,店小二忙著招呼上門的大爺;送茶水的送茶水;送酒肉的送酒肉。

客棧內人聲喧嘩,高談闊論,嘻笑聲不斷。

「大爺;住店還是吃酒用飯?」店小二見客人上門;立刻笑臉迎人上前招呼。

「用飯。」

「一樓?還是樓上雅座?」

「就一樓吧。」

好咧!大爺這邊請!」

手腳麻利的店小二立刻清出張干諍的桌子,恭請眾大爺入座後,伶俐地送酒、斟酒,介紹客棧的拿手好菜。

這店小二叫阿六;人人都認得;做事靈活又勒快。

阿六像往常樣招呼客官,熟悉的動作和笑容,絕不會讓人聯想到,他其實是梅初雪假扮真正的阿六已經死了,梅初雪知道要躲過嚴煜的眼線,光像平日易容成別人,肯定逃不過嚴查,最好找個已經失的人,取代對方,用對方的身份活著,才是萬全之法。所以她叮上患有不治之症的阿六,在他彌留時,守在旁邊。

阿六是客棧奴僕,簽了賣身契:這家客棧的掌櫃是個守財奴,見阿六重病,認為花錢為他治病也是浪費,遂吩趕到柴房,等他死再叫人收屍。

在阿六嚥下最後口氣後,梅初雪便偷偷將他埋葬,易容成阿六,穿上他衣物。

她選上阿六是有原因的,除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他,瘦弱的阿六正好與迦身形接近,容易偽裝。

就這樣,她代替阿六躺在柴房裡,隔天其它僕人來了,發現阿六還活著,且病況轉好,便又將她送回房間。-掌櫃捨不得花銀子為阿六看病,自然不敢聲張,也嚴禁其它僕人說出去,正中她下懷,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她順利也成店小二阿六。

悅來客棧不但成為她最-藏匿地點。供吃供住,而且人來人往。,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官爺或遊俠,形形色色,剛好帶來各地消息。

梅初雪送茶倒酒,在客官間穿梭招呼,正好聽到不少訊息。

嚴煜絕對想不到,在最熱鬧的京城大道上,人潮聚集之處,貴人庶民送往迎來。她大大方方地當起店小二來。

梅初雪在招呼客官的同時,也不忘觀四周動靜,期間發現不少可疑人士嚴煜的眼線也混入客棧裡,他們可能扮成平民百姓,也可能是客棧旁的乞丐,若非她有心注意,否則很難發現這些人。

當她察覺時,心下不禁暗暗吃驚,若不是扮成店小二阿六,恐怕已逃不過嚴煜的眼線,又被抓回去了。

但想到自己在他眼皮底下逍遙快活,而他的人馬就在附近,她其至幫他們倒過茶、遞過酒,他們卻不知要抓的人就在眼前,又讓她好不得意。

她決定以阿六的身潛藏重新佈局,等待時機。

正當她這麼想,又有客官上門,她朝來人望去,不由得怔。這人以前在南宮凌府見過,叫居衡。

「客官有請,用飯還是住店?」居衡沒有回答;而是他身邊的男子代為命令。

「小二;給咱們間隱密點的雅座;用飯。」

「沒問題,客官褸上請。」

她將人帶到樓上,安排了間雅室;居衡三人入了座,只點了兩壺酒和幾盤小菜,便打發她走。

悔初雪心想,他們只有三人,卻要了間六人雅室,必是和人約了在此見面,她將另兩人的相貌暗暗記下後,便恭敬地退出去。

之後不斷有客官上門;直到又來了三名客官;梅初雪見走在前頭的人,不禁一怔。

南宮凌!

她只瞄了眼;便立她知道這人不是省油的燈,雖說自己易了容,可是南宮凌太敏銳;只要個眼神不對,便會被他懷疑。

「土哥;我肚子疼;得上茅廁。」她抱著肚子;對負責收銀土哥看她副很急的樣子,遂點頭道:「知道了,快去吧;我叫老張幫你招呼著。」

「謝謝土哥。」

說完,她匆匆走向客棧後頭,躲到簾後,挎著便掀開點縫隙偷瞄,見者張上前招呼南宮凌三人,再領著他們上樓。

想到他利用自己便心中有氣她倒要看置,這企笑面虎有何陰謀。

她施展輕功,從後頭上梁,翻身飛到二樓,幸好他們所在的雅室隔壁無人,屋樑又都是相通的;她偷偷爬上屋樑來到他們上方;這上方用萆隔著,夏天透氣流誦;卻也剛好遮住她,方便氣凝神。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想不到那嚴煜命大咱們派去的人也毒殺不了他,倒枉送條命。」說話的是居衡帶來的人。

「可不是,咱們花了那麼多年,把人安插在皇宮裡,原以為可以殺了大昱皇帝,卻被嚴煜清掉了,可惜了這批人力。」南宮凌沉聲道:「我早說過,大昱皇帝將嚴煜關進天牢可能有詐,你們卻不聽,硬要起事,把多年佈局人馬賠進去,怪得了誰。」

他開口,居衡帶來的那兩人便沉默下來,好似心有不甘,卻又無法反駁。

上頭偷聽的梅初雪心下暗驚,原來那些刺客跟南宮凌有關?

她早懷疑這位雲紹國雲錦王不似表面般簡單。不料他並非單純的出使皇朝而是另有圖謀。

「幸好咱們有所提防;將刺客嫁禍那些藩王;大昱皇帝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另人歎息道:「只可惜,不管是大昱皇帝還是嚴煜,若能使其中人重傷就好了;咱們大葉國和雲紹國聯合起來攻打,就能收復先前丟失的城池。」

上方的梅初雪恍然大牾,原來居衡帶來的這兩人是大葉國派來的,她潛伏在客棧,本是為了躲避嚴煜,不料卻探聽到天大的秘密。

「諸君不必擔心,咱們殿下早有新策,布好了局,等著嚴煜入甕。」開口的是南宮凌的人,似杲他的幕僚。

大葉國兩名使者聽了目光大亮。「喔?願聞其詳。」

幕僚往自家主子看了眼;得到示清;後,便將計策說出。

「嚴煜這人看似無法無天,連皇帝都敢得罪,沒有任何人事可以讓他顧忌,但還是有弱點的……」

接下來聲音壓得更低,就算專心志,用盡耳力,也只能聽到兩個字雪姬。

她不禁懷疑是否聽錯了,他們好像談到自己?

下方傳來大葉國兩名使者的欣喜聲。妙計妙計,諒那嚴煜再厲害,那東郊的土地廟」必是迎他下地獄之處「依咱們估計,嚴煜已經趕往那裡了。」他們要殺嚴煜?!

梅初雪聽了心緊,思緒大亂。

接著只見南宮凌神色一凜,溫潤如水的俊眸迸出精芒:手中折扇不由分說往上甩利器穿頂,上頭果然傳來吃痛悶聲。「上面有人!」

梅初雪猜想南宮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他利用了她,將何綺安排進王府,表面上是幫她;卻是行刺殺之實。

南宮凌喝斥,已率先騰飛起,朝來人殺去名貼衛也立刻跟上。

梅初雪中暗算,立刻點住氣海穴,身形閃,溜之大吉。

他知道若是被抓是死路條。

當他們說出雪姬二字時,她已猜到,他們是利用自己來引出嚴煜。

嚴煌派人搜捕她,卻被這群有心人利用,嚴煜若得知她定會追查,那東郊的土地廟必是埋伏了人馬,準備伏擊他。

忍著肩膀疼痛,她全力施展輕功在東郊奔去,明知後有追兵,但顧不了那麼多,就怕遲了,自己會後悔莫及。

南宮凌緊追在後,他臉色陰鷙,暗悔方才大意,沒發現「雅室上頭藏人,若是讓。

過方逃過去,連自己都有性命之危!

「拿弓箭來!」他朝緊跟身後居衡命令道。

居衡知他用意,立刻從懷中拿出武器,這弓箭可以組合攜帶,比袖箭大,又比一般弓箭小,由雲紹國的機關大師特製。

幾道盤影在屋瓦上,躍上又躍下,如陣風呼哺而過,當人們抬起頭那身影已經消失。彷彿只是錯覺眼看土地廟就快到了,南宮凌可不會讓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

南宮凌接過弓箭,執起弓,箭上弦,眼中殺意濃烈若火梅初雪腳步不停,將輕功發揮到極致,她瞧見群人騎著馬,正朝土地廟奔去,而土地廟上方站著名女子,顯然是她模樣又一個假冒的梅初雪!

眼看嚴煜策馬奔向那名女子,她更加肯定,土地廟週遭有陷阱。

「嚴煜」

她極力大喊,劫無法發出聲音,她的肩膀麻痺,那利器上肯定淬了毒,使她無法用力喊出聲。

嚴煜聽不到,她靈機動,拿出腰間匕首,挾帶著殺氣,朝他射出。

果然不出所料,嚴煜感受到身後陣殺氣,回頭的同時,叮的聲脆響,拔刀擋掉她射來的利器。

喝令一出,身後的屬下立即朝梅初雪拔劍殺來。

梅初雪心中驚,同時唰一聲,撕下易容。

望著假扮成阿六的梅初雪,嚴煜眼若寒擅;閃著血色的冷芒。「殺了他!」

當見到她的真容時,嚴煜大驚。「住手!」

可惜已來不及;兩位屬下奉命刺來的劍,眼看就要穿人她的胸;她因肩傷而動作遲鈍;煞不住衝勢,躲避不及。

梅初雪臉色慘白,正當她以為小命不保之際;兩道箭矢齊發;破空而來,射中那兩名侍衛手上的劍,接著穿入他們的身體。

變化令她不敢相信,在絕望之時,意躲過刺來的兩劍,她的雙腿跪;跌坐在地。

撐著地;她第個反應是回過頭,可後頭哪有什麼人,看不到射箭的人,連個影都沒有。

她怔愣著;直到有人緊緊握住她的雙臂;她才猛然回神;轉過臉,對上嚴煜青白的臉色。

「你受傷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幸好來得及;見他神色緊張,本想跟他說沒事,可是想到剛才他居然叫人殺她,而且自己為了救他,不得不暴露行蹤,自投羅網,氣便不打處來。

「好痛……」她閉上眼,臉痛苦。

嚴煜趕緊抱起她,安撫道:「我立刻找人醫治你。」語氣充滿了優心緊張。

「我中了暗算,那暗器有毒;我會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說到死字,嚴煜更加緊張了。「別怕,你吃過西域靈丹,它可以護你。」

我全身沒知覺,又通又。難受定會死……定會……」她開始低泣。

她就是要他緊張要他愧疚,明明不通,只是麻痺了,但她偏要說得很嚴重。

誰教他害她受傷,她也不讓他好過。

嚴煜真的慌了,臉色鐵青地向其它人命令。

「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理,我帶她回去!」

丟下命令後,他著急地帶她上馬,用力踢馬胯,刮起陣風,疾衝的馬兒一路直奔王府。

她在他懷中哭著,不停喊著難受見他著急地安撫自己,打從兩人相鬥開始,何曾見他如此慌張過?

她心中有說不出的甜蜜,同時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意,他越緊張。,她越裝越像,索性裝暈過去。

「雪兒!」嚴煜感到懷中的身子軟了下來,震驚大吼更加收緊,不停命令。

「不準死!沒本王的允許,不準死!」這命令中滿是急迫的。哀求哼……嚇死你!

梅初雪總算覺得自己為他挨這傷是值得了,平日總將切掌控在手上的男人定要讓嘗嘗痛。躺在他的懷裡,她閉著眼,唇角偷偷彎起抹笑,不過她很小心;絕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在偷笑。

就讓你多緊張些吧,她現在只想好好在他懷裡睡個覺。

在他們策馬離去後,藏在土丘後的南宮凌緩緩走出來,望著遠去的身影,緊抿著唇不發語。

適才,他原本搭好箭,是要射殺客棧店小二的,卻見梅初雪猛然撕衛易容即使離得遠,他仍眼就認出她。

在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把箭矢移,射向那兩名向她殺來的人?

殿下居衡來到主子身後,低聲喚著他將南宮凌鐵青的神色看進眼中,他知道,主子是在懊悔為那女人壞了事,失去大好時機,同時:也知道主子是不由自主的。

殿下為那女人失去冷靜,在當下,他明明想殺了那個女人,卻選擇救她。

在陣良久的沉默後,南宮凌又回復成巡定叢容雲錦王。,適才的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

「走吧。」

在丟出這句,施展輕功,居衡悄悄歎一聲了,跟著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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