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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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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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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8 08:41:2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八章 魚腸劍(下)


    “劍就是劍,是死物,又不是貓狗生物,還能通靈性?

    看到秦風閉上眼睛和短劍溝通的舉動,白振天很是不以為然,不過倒是也沒出言干擾秦風,他也想看看,秦風能琢磨出什麼門道來。

    更重要的是,白振天知道父親這些年來修身養性,雖然年齡愈發大了,但那一身功夫卻是變得精純無比,以他現在正值壯年的修為•在父親手上都很難討得便宜。

    所以白振天現在也不敢確定,秦風所言一定就是不對的,畢竟老父親這一輩子從來都不妄言,這把劍也說不準或許真的藏著什麼秘密呢。

    “看把劍幹嘛還要閉上眼睛啊?”

    劉子墨看到場內的氛圍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不由走到白振天身邊小聲問道:“白叔,秦風乾嘛呢?神神秘秘的••••••”

    “看著就行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白振天不敢沖老父親擺臉色,但是呵斥起劉子墨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壓力。

    “哼,我看你也不懂吧。”

    劉子墨聞言撇了撇嘴,心裡卻是琢磨起了明兒的洪門會議來,按理說他現在是忠義堂的副堂主,在洪門裡也算得上是一號大人物了。

    不過劉子墨對這身份,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想的是有了這個身份之後,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從學校退學了,到時再找個理由跑去國內,好進行自己的泡妞大計。

    “嗯?這劍似乎對真氣的感應很靈敏啊?”

    此時的秦風,已經將心神全都灌注到了這把掌中劍上不過任憑他用神識還是集中精力想與其溝通,都無法引起短劍的共鳴。

    但是當秦風無意中灌輸了一絲真氣到劍身上的時候,他好像聽到這把短劍發出了一聲歡快的脆鳴,秦風可以確認,這絕對不是他的錯覺。

    心中一動,秦風鼓動真氣毫無保留的將其往劍身裡灌輸而入,他逐漸發現這把短劍的劍身似乎變得明亮了起來。

    “成了!”

    當秦風將真氣灌輸到一定程度之後他突然有一種與短劍心血相連的感覺,下意識的將手一揮。

    隨著秦風的動作,短劍頓時化作一道寒芒,悄無聲息的刺入到了面前的牆壁之中,而此時的秦風,還是閉著眼睛的。

    “回來!”

    雖然短劍離手,但是秦風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與其有一絲聯繫他試著招了下手那把短劍居然像真像是通了靈性,隨著秦風的話聲,瞬間又出現在了他的掌心裡。

    “這……這難道真是仙劍?”

    秦風猛地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這把短劍,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短劍與其的聯繫,他甚至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嗯?怎麼聯繫斷掉了?”

    就在秦風震驚莫名的時候他心中和短劍的聯繫,忽然毫無徵兆的被切斷了,而短劍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不行,我要再試試……”

    秦風此時早已忘了身邊還有人,他的心神已經完全都被這把短劍給吸引住了,當下又是將真氣灌入到了短劍之中。

    “還好,這種感覺又回來了。”當短劍承納了秦風一部分的真氣之後,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又出現在了秦風心裡。

    “斬!”秦風心念一動,那把短劍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正中的香案上方猛地往下落去。

    隨著短劍的動作,空氣似乎被劃出了一道漣漪,一陣風聲過後,那張黃花梨打制的長方桌,整齊的從中間斷裂開來。

    “回••••••”秦風又是一招手,短劍化成一道烏光,閃電般的又出現在了秦風的掌心裡。

    “哈哈,哈哈哈!!”

    在第二次嘗試之後,秦風終於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了,一時間欣喜若狂,他沒想到,這居然真的是個寶貝。

    “秦風,發生了什麼?”

    守在旁邊的白振天等人早已看傻了眼,由於短劍速度太快,他們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那張黃花梨的案板就轟然倒塌了。

    就是知道內情的白老爺子和白斌,也是面面相覷,他們雖然知道這短劍注入真氣後鋒利無比,但從來沒想過,這短劍竟然可以在射出之後,還自動飛回來。

    “這劍,能與人心意相通……”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秦風抬起頭了,正想解釋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栽了過去。

    還要秦風自小習武,身體的反應幾乎已經是本能了,眼看臉部就要著地,腰肢卻是猛地一扭,改成了背部面對了地面。

    “砰!”

    秦風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這一幕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秦風究竟玩的是哪一出?好端端的往地上躺個什麼勁?

    “喂,秦風,你搞什麼啊?躺地上很舒服嗎?”神經大條的劉子墨走到秦風身邊,用腳觸碰了下他的身體。

    “咦?怎麼回事,這•••…這是暈過去了?”

    劉子墨也是學武之人,一碰秦風沒反應之後,當下蹲下了身體,這一看,頓時發現秦風呼吸微弱,一張臉變得異常的蒼白。

    “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坐在上首的白老爺子都站了起來,幾步搶到秦風身邊,右手兩指搭在了秦風手腕的脈搏上。

    “生命無礙,他體內真氣倒也充裕,這…•••難道是精神透支了?”給秦風把了會脈之後,白老爺子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白老爺子以前也能激發這短劍的神異之處,但僅僅能產生一道一米長短的罡氣,並不能離體進行攻擊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後遺症。

    “我……我沒事。”

    正當白老爺子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秦風忽然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說道:“操縱這玩意,實在是太耗費精神了,我怕是一天最多只能操縱一次……”

    就在剛才秦風抬頭的時候,他忽然感覺頭疼欲裂屋頂和地面都在飛速的旋轉,秦風根本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只能任憑其倒在了地

    這股眩暈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地上躺了這麼幾分鐘,秦風感覺意識又回到了自己的大腦裡,也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不過此時的秦風,身體上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他的精神,卻是顯得異常的疲憊,有一種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的感覺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秦風從小到大身體極好就是連感冒都很少發生,他不可能突發急病,所以思來想去,根子應該就出在剛才對短劍的操縱上了。

    “秦風,你……你說什麼?”

    聽到秦風的近乎自語的話後,白振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說•這桌子是被你用短劍切開的?”

    一來由於那短劍通體呈暗色,並不是很起眼,二來秦風以意識禦劍,其速度快捷無比,幾乎超越了肉眼所能看到的景象。

    所以雖然秦風出手了兩次,但是白振天等人都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尤其是第一次短劍射入牆內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知道。

    “當然是這把劍斬開的啊。”

    秦風緩緩的坐起了身體•使勁的搖了搖還感昏沉的腦袋,將那劍拿在手中•說道:“這把劍就算不是魚腸,也堪稱神物,恐怕十大名劍無一能與其相比……”

    秦風在故宮博物院裡,見過不少清代皇帝使用的佩劍,雖然那些劍也算鋒利,但和此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就算是勾踐劍,也沒有這把短劍通靈的特性。

    “秦風,這把劍應該就是魚腸,你看它通體紋路蜿蜒曲折,不正像是魚的腸子一般嗎?”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老爺子開口解釋了幾句,繼而一臉疑惑的看向了秦風,說道:“小秦,我對這劍研究也有些時日了,怎麼不能如你那樣收放自如呢?”

    說著話,白老爺子從秦風手中取過了短劍,一股真氣注入之後,隨手向身後一揮,只聽“嗤”的一聲,那空氣翻起一陣漣漪,他身後的那把太師椅,被從中劈成了兩半。

    “這••••••這也太••••••太他媽的神了吧?”

    剛才秦風的動作太快,眾人都沒看清楚,但是白老爺子揮劍的舉動,卻是被他們瞧了個清清楚楚,劉子墨更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嗯,極有可能就是魚腸劍。”

    看到白老爺子的動作,秦風點了點頭,強撐著站起了身子,搖晃了幾下,說道:“我懷疑當年專諸刺殺吳王僚,也是用了禦劍之術,否則吳王僚侍衛眾多,這把短劍再鋒利,他也難以取吳王性命的••••…”

    “不過••••••不過這劍究竟是如何鑄造出來的呢?”

    秦風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迷惘的神色,喃喃道:“難道真的如同古人所說的那樣,要以自己的性命獻祭,才能鑄成帶有靈性的寶劍嗎?”

    秦風曾經在一些典籍上看到過,古代的鑄劍大師,為了鑄成一把絕世寶劍,往往都會用自己或者親人的一些鮮血獻祭,從而使得寶劍帶有靈性。

    更有一些極端的鑄劍大師,在寶劍即將出爐的時候,甚至會跳入到鑄劍爐中,以身祭劍,使之寶劍大成。

    以前看到這些典故,秦風都當是神話故事在看,但是在他嘗試過用意識禦劍之後,再也不敢當那些典故是古人亂語了。

    “我試試,我來試試……”

    這會已經沒人去關心秦風在想什麼了,白振天從父親手上接過短劍之後,也是將真氣注入了進去,想要逼出那外放的劍氣來。

    “嗤啦”一聲,白振天面前的空氣,被那短劍所釋放出來的罡氣刺激的泛起一陣波動,不過那聲勢比之白老爺子都多有不如,更不要說是秦風剛才的舉動了。

    “我來,我也試試••••••”劉子墨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搶過短劍之後,同樣的將他的真氣注入了進去。

    只是任憑劉子墨如何揮動短劍,那短劍也毫無變化,沒有一絲劍氣從短劍上溢出來,這讓劉子墨大感失望。

    “奶奶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劉子墨悻悻的將短劍交回給了白振天,他心裡明白,或許是自己修為太淺,才導致無法驅動這把劍的。

    在劉子墨之後,曹國良也是嘗試了一下,不過他的天賦不在練武上,功夫比之劉子墨都不如,自然也驅動不了這把短劍的。

    “小秦,你……你是怎麼能如臂使指,扔出後還能收回來的啊?”

    白老爺子早就摸清楚了這劍的特質,他此時關係的是,秦風怎麼可能那樣使用這把劍?看起來真的像傳說中的飛劍一般了。

    在唐朝的時候,是劍俠傳說最鼎盛的時期。

    諸如紅線女空空兒之類的,都能飛劍千里之外取敵人首級,秦風剛才那幾下雖然還差點遠,不過卻是有那麼點意思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

    秦風聞言撓了撓頭,他當時只是感覺劍身中的那股真氣和自己還有聯繫,下意識的想要將其召回,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現在也是稀裡糊塗的。

    而剛才的頭疼欲裂,讓秦風也不敢再去嘗試操縱短劍了,如果會留下什麼不好的隱患,那未免就得不償失了。

    “天意,真是天意啊!”

    白老爺子長歎了一聲,說道:“我這兒子得寶劍而不自知,將其當成了一個俗物,而我雖然知道其珍貴,但也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只有秦風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啊••••••”

    留在手中十多年,白山南幾乎日日把玩,但此時他終於明白了,此物和他無緣,如果不是今天得見秦風,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把寶劍可以如此使用的。

    “哎,老爺子,這••••••這可使不得……”

    秦風最初並不知道這劍的珍貴,接受也就接受了,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幕,他知道這短劍根本就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所以就算秦風很喜歡這短劍,也不敢接受白老爺子的這份禮物了,因為這物件實在是過於貴重了。

    “怎麼,看不起老頭子我是嗎?”

    聽到秦風推辭的話,白老爺子頓時繃起了臉,指著兒子和曹國良說道:“你問問他們,我說出的話什麼時候收回去過?真想讓老頭子我失言嗎?”

    活了九十多歲,白老爺子早已將世事都看透了,就算生前擁有整個世界,死後也就是黃土一缽,占不了三丈墓室。

    所以老爺子這是真的豁達,將短劍送給秦風,他也算是瞭解了個心事,這麼珍貴的物件,可不能在自己手裡斷了傳承。

    “秦風,父親給你的,你就收下它吧。”

    見到老父親拿眼睛瞪自己,白振天不由出言說道:“老爺子見了晚輩一向都會給見面禮的,他老人家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過……”

    說實話,白振天對於這短劍也是眼熱不已。

    不過白振天現在位置不同了,即使將短劍留下,日後派上用場的機會怕也不是很多,倒是不如送給秦風落個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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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8 08:41: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九章 贈予

     “這個……”

    秦風聞言猶豫了起來,因為這把短劍實在是太珍貴了,如果要論起價值的話,秦風寧可拿出那十億美元來與之交換。

    “小秦,這劍留在我手中,如同明珠蒙塵,日後的天下,將會是你們年輕人的,俗話說寶劍贈英雄,這劍……你就收下吧!”

    白老爺子多精明一人,看到秦風猶豫的樣子,當下笑道:“當年我欠你師父一條命,一直沒有機會報答,這因果也算是應在你身上,你並不欠我什麼的……”

    白山南一生豪氣衝天,向來只有他幫人,卻是極少受人恩惠,所以對載當年的救命之恩,一直謹記心中,這麼多年下來,倒真是成了個心病了。

    “秦老弟,我父親說的是……”

    白振天也開口說道:“這劍留在我們手裡,充其量是鋒利了一點兒,沒有多大用處,不過你拿著就不一樣了,這等於是多一個殺手鐧啊……”

    白振天也想透徹了,寶劍雖利,但他發揮不出來其威力,拿在手裡就如同個雞肋一般,恐怕還沒有子彈的威力大。

    但是秦風不同,他能御劍傷人,這把劍拿在手裡,那真的是如虎添翼,雖不敢說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但在身週數丈之內,卻是可以殺人於無形。

    當然,驅動這短劍,對秦風來說也是一種很大的負荷,他剛剛僅僅使用了兩次,居然就將精神力耗盡這是秦風形成神識以來的第一次。

    “好,那這把魚腸劍,我就收下了。”

    聽到白振天父子都是如此說,秦風想了一下,說道:“老爺子厚賜,小子就愧領了日後但凡白家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子去做就是了。”

    雖然之前秦風也幫了白振天不少事情但是和這把短劍相比秦風自己感覺那些付出都不算什麼了,為了這把短劍就是讓他傾家蕩產,他都心甘情願。

    上古十劍留在世上的並不多,秦風隱約感覺出,這把短劍裡面蘊藏著大秘密,或許他能從中得到什麼機緣也說不準的。

    “你小子,和白大哥那麼生分幹什麼?”

    白振天笑著拍了拍秦風的肩膀看到老父親臉上已經露出了倦意連忙說道:“好了,不早了,都去歇息吧,等明兒秦風你要把夏老前輩的事情好好跟父親說一下……”

    白振天這是怕父親拉著秦風徹夜詳談,所以才說出這番話來先把老父親的嘴給堵上。

    “臭小子,就你毛病多。”

    白老爺子瞪了一眼兒子,不過他今兒給秦風推算了一卦的確傷了些心力,這會也是感覺到了疲憊。

    看到父親點了頭,白振天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招呼莊園裡的下人,給場內幾人都安置好了各自的住處。

    等秦風回到房間之後,差不多也到午夜時分了,不過雖然剛才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但秦風仍然毫無睡意。

    “魚腸劍過於招搖了得給這劍重新起個名字。”將短劍從鞘中拔出,秦風拿在手裡把玩著。

    這把劍和別的劍不一樣沒有注入真氣,它顯得有些遲鈍,即使拿手摸在鋒刃上,都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是以可以貼身攜帶。

    “俗話說利劍無鋒、大巧不工,正合了這把劍意······”

    秦風沉吟了一會,自語道:“這把劍鋒鋭內斂,乾脆就叫做藏鋒吧,平日可以化作繞指柔,關鍵時刻卻是奪命利器······”

    輕輕撫摸著短劍,秦風似乎感覺到了劍身中傳來一聲歡呼,不由笑了起來,古人說寶劍有靈,看來也非是妄語猜測,最起碼這把劍,真的像是通靈了一般。

    秦風小心的分出一股真氣,注入到了藏鋒之中,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又在他心頭升起,不過這次秦風卻是沒敢再用神識驅使此劍了。

    在感應到這種感覺後,秦風馬上靜氣凝神打坐了起來,他想通過精神力和這把劍進行溝通,真正得到寶劍的認可。

    不過讓秦風失望的是,那種感覺僅僅維繫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再看向掌中的劍,又成了凡鐵一塊。

    “以後日日時時都用站起藴養一下,我就不信不能做到如臂使指!”

    秦風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倒是也沒有急於求成,在把玩了一番藏鋒之後,就將其貼身收起,然後運起師門功法,進入到深層入定之中

    四五個小時一閃而過,當秦風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可以看到天光,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狀態,秦風發現,昨兒消耗的精神力,已然盡數補充了過來。

    不僅如,秦風還發覺,向來都很難增長的神識,似乎稍稍比之前量了一點,他神識外放的距離,足足增加了一米多遠。

    “嗯?難道說將精神力耗盡之後修煉,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秦風微微愣了一下,像他現在的修為,已經是近百年來武學所能達到的最巔峰,當年解放前的那些武術宗師也莫過於此。

    所以秦風現在並沒有任何的借鑒對象,甚至連功法都沒有了,他只能摸索著前進,希望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繼續修煉下去。

    和那些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人不同,在秦風的心裡,始終有種不安全感,只有自身的強大,才能帶給心安的感覺,所以這麼多年來,秦風沒有斷過一天的練功。

    雖然隱隱猜出了一點神識增長的原因,但秦風並不敢貿然再去嘗試了,精神力耗盡那種感受實在是不怎麼舒服,而眼下的環境也不足以讓秦風靜心修煉。

    看到天色已經濛濛亮了,秦風起身走到了屋外,開始了晨練,在清晨時分是清氣下降濁氣上升的時間,也是最有利於武者修煉的時間段。

    在秦風站了幾分鐘樁功之後,白振天等人陸續的也走了出來,除了膝蓋受傷的魯陽京之外,甚至連沈俊豪和昨兒那幾被罷免的堂主也都各自尋了塊地方打起拳來。

    “怪不得洪門能在美國發展的那麼好,敢情是武風鼎盛啊!”

    看到那些人之後,秦風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要知道,這幾個老傢伙加起來足有好幾百歲了,這麼大的年齡還能勤練不綴,也從一方面說明了洪門對個人武力的看重。

    “小秦,你練的是道家功夫吧?”白老爺子站在一旁觀看秦風站樁有好一會了,直到秦風收功才走了過來。

    “應該是道家的心法。”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師父傳我的時候沒有說明,不過我後來察看道家典籍,見到許多相通之處,應該是從道家心法裡衍伸出來的……”

    “你們這一門修煉的功法,也是奇怪的很······”

    白老爺子聞言笑道:“明明修的是老子的清靜無為,但行的又是佛門金剛的霹靂手段,當年夏老哥的名聲,江湖宵小無不聞風喪膽啊

    到底是到了年齡了,像白老爺子現在,每日裡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緬懷過去的那些朋友了,和秦風三句話沒說到,又扯到了當年的往事

    “嘿,師父從來都不給我說這些……”秦風撓了撓頭,說道:“老爺子,您給我說說師父當年的那些事兒吧?”

    載或許不想讓秦風牽扯到他以前的恩怨中,在秦風面前幾乎是絶口不提當年的事情,甚至連自己以前受過徒弟的事,還是無意中洩露出來的。

    “好,今兒咱們爺倆好好聊聊,走,一邊吃早飯一邊說去···…”

    白老爺子退隱已久,整天面對的就是白斌,和他說話早就說的膩歪了,眼下秦風願意陪著自己聊天,白老爺子不由大喜,拉著秦風就往餐廳走去。

    “哎,秦兄弟,我······我找你還有事呢。”剛剛趕到的白振天見到秦風被父親拉走,不由在後面喊了一聲。

    “小秦不是洪門中人,沒必要參加你們那個會的。”

    白老爺子霸道的擺了擺手,口中嘟囔道:“我看你們是越活越回去了,屁大點事都要開那麼多會決定,有誰不服氣,打得他服氣不就得了……”

    白老爺子的話聽得秦風是直冒冷汗,原本看著老爺子一身道風仙骨世外高人的樣子,原來骨子裡卻是這般的暴力。

    雖然已經是九十耄耋之年了,但白老爺子的思維十分的清晰,反應十分的靈敏,對於早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原本秦風只是存著陪老爺子聊聊天,聽聞下師父當年往事的心思,不過很快他就沉醉於白老爺子說描述的江湖之中了。

    由於是神槍李書文的嫡傳弟子,白老爺子與當年的江湖大佬都多有交集,一樁樁常人難以得知的秘聞,都從他口中說了出來。

    一個說的帶勁,一個聽的起勁,這一老一少也沒換地方,擺上一套餐具,乾脆就坐在餐廳裡聊了起來,至於另外那些人,都被白斌安排在別的地方用早餐了。

    白振天將此次洪門的地點,就定在了老爺子的莊園裡,一大早就有不少車輛停在了莊園外面,往日寧靜的莊園,也逐漸變得喧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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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贈字


    “鐵血一點衝碧霄,丹心千轉為家國!”

    白老爺子最後為他的一生做了總結,只不過神色之間有些黯然,縱然他早年浴血奮戰,但終究是不能葉落歸根,到了現在還是流落在了異國他鄉。

    “老爺子,我送您一幅字,如何?”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後,秦風只感覺胸中有股鬱結之氣,像這樣的英雄好漢,不應該到了​​暮年還鬱鬱寡歡。

    “送我一幅字?小秦,你的書法比之夏老哥如何?”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老爺子有些愕然,一般贈字的行徑,都是長輩賜予晚輩的,到了秦風這兒倒是翻過來了。

    “比師父自然是差了點。”秦風笑了笑,說道:“師父晚年多臨撰二王的書法,已得其中三味,和他老人家,我是不敢比的……”

    “你師父是個奇才啊。”

    白老爺子想起當年索命閻羅的風采,不由嘆道:“夏老哥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奇門異術盡皆通曉,可惜我與他相聚日短,沒能從他身上多學到些東西……”

    白山南出身世家,又是師從一代宗師神槍李書文,平時眼界很高,就是和少帥也是平輩論交,但每每提及載昰,卻是一副敬仰的語氣。

    “來,小伙子,就讓老頭子看看,你要送我什麼字?”

    白山南有十多年沒說過這麼多的話了,一時只感和秦風投緣,當下對守在身邊的白斌說道:“把我珍藏的端硯給拿出來,我要欣賞下秦風的墨寶……”

    “是,老爺!”

    白斌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餐廳,白山南則是讓幾個工作人員。將餐廳裡的幾張桌子合在了一起。

    “老爺子,您這筆墨紙硯,可均是精品啊!”

    片刻之後,白斌拿了一套寫字的物件走了回來,秦風稍一打量,不由笑道:“這裝硯台的紫檀盒子怕是也有年頭了。不知道裡面是方什麼好硯?”

    白老爺子聞言笑道:“秦風,你師父精通古玩鑑賞,老頭子我考究你一下,看看是否知道我這方硯的來歷?”

    到了白山南這把子年齡,心性已經是返璞歸真,很多小孩子的特性都會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雖然是說要考究秦風,但卻有股子爭強好勝的味道在裡面。

    “好,那我就欣賞下老爺子的藏品。”

    秦風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打開了那個外面雕琢著八仙傳說的紫檀盒子,把裡面的一方硯台給拿了出來。

    將那方端硯拿在手上,秦風並沒有翻過來去看底下的款,就開口說道:“這是端硯無疑,而且年代並不是很久遠,在清中早期左右……”

    這方硯台長寬均在二十多公分左右,厚度在四公分的樣子,整方硯構圖典雅。雕刻古樸,工藝精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爺子,我聽聞清代有個叫顧二娘的製硯名家,她雕琢出來的硯台清新質樸,巧奪天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方硯應該是出自她的手筆……”

    秦風曾經跟隨載昰學習琴棋書畫。必須要接觸到文房四寶,後來在故宮博物院的時候,更是見過不少名家硯台,而這一方硯的風格,和故宮所藏顧二娘的作品非常相似。

    “好小子。被你看出來了啊!”

    白老爺子大聲笑了起來,接過那方硯掉轉過來,後面鐫刻著篆書銘文“敦厚凝重,以為質也。溫潤密栗,以永式也。磨礪灑滌,以修慝也。日新不息,以崇德也。”

    在這篆書銘文旁邊的落款,赫然正是“吳門顧二娘”五個字,秦風所猜絲毫不差。

    “來,老頭子給你研磨!”

    白老爺子也來了興致,捲起了袖子親自給秦風研起磨來,他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要送給自己一副什麼樣的字。

    “老爺子當年叱吒風雲,我就送個七言體吧!”

    秦風稍一思索,用手中狼毫筆在重重的蘸了下墨汁,下筆如風,很快就在面前的宣紙上題了一首詩。

    秦風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氣呵成的將這首詩寫了出來,下筆蒼勁有力,如刀鋒一般尖利,力透紙背,完全看不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字。

    “夜觀春秋曉大義

    諸子百家才智開

    投筆從戎報國志

    鵬搏扶搖九萬里

    嘯傲渺看八方風

    電擊雷震驚天宇

    氣貫長虹英雄情……”

    白斌在一旁將這首詩給念了出來,臉上露出了震驚與驚喜的神色,“老……老爺,這……這首詩簡直就是為您所做的啊!”

    白山南家境優越,雖然師從神槍李書文,但早期並沒有進入江湖,而是在做著一些古文獻資料的研究工作,遠沒有自己的師兄弟名氣大。

    只是當日寇侵華的時候,白老爺子才棄筆從戎,加入到了當時由國黨政府組織的鋤奸隊,從那時起,江湖上才響起了他的名號。

    秦風的這首詩,將白老爺子的前半生都給描繪了出來,可謂是應情應景,一下子就將白山南帶入到了早年的烽火歲月之中。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看著紙上的字跡,白老爺子的眼睛不由濕潤了,喃喃說道:“當年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了戰場上,老朽苟延殘喘,怎麼能當得起這首詩呢?”

    “老爺子,您當之無愧!”

    秦風以前聽師父說起過,在那個全民抗戰的年代,正面戰場上的士兵固然是英雄,但在敵後戰場,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眾多英雄。

    雖然這些人因為政治的原因,迫不得已的離開了家園,但是從大義上而言,他們的確當得起英雄這個稱謂。

    白斌也是看得胸懷激盪,大聲說道:“老爺,您身上現在還留著七個槍眼,難道當不起這首詩嗎?”

    誰都沒有白斌清楚。這幾年來白老爺子的身體是每況愈下,終其原因就是當年身上所受的槍傷,在侵蝕著白山南的身體。

    “還是受之有愧啊!”

    白老爺子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擺了擺手說道:“秦風,老頭子多謝你這幅字了。回頭我一定讓振天給裱糊起來,掛在練武場中……”

    秦風的字,讓老爺子思鄉情結愈發的嚴重了,只是想到此生很難再回到故土,不由得神色黯然。

    “老爺,您休息一會兒吧……”看到老爺子神色不太對,白斌上前扶住了白老爺子,同時衝著秦風使了個眼色。

    “好吧。”

    白山南點了點頭,老人家一輩子剛強。也不願意在後生晚輩面前顯露出脆弱的一面,當下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吳先生,會長請您過去一趟……”

    白老爺子剛剛離開,陳俊華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恭敬的對秦風說道,昨兒在場的洪門中人都得到了白振天的告誡,不准洩露出去秦風真正的身份。

    “嗯?陳大哥,白大哥找我有事?”秦風看了自己穿得那身練功服。說道:“要不我回去換身衣服?這有點太隨便了吧?”

    秦風知道今兒洪門的這場大會,幾乎囊括洪門所有的中層管理人員。他的這身裝扮,的確是有點兒不倫不類。

    “秦先生,不用換,說不定一會就能派上用場。”陳俊華拉住了秦風,說道:“有人挑戰劉老弟,會長讓您過去給鎮鎮場子呢……”

    “挑戰?這是怎麼一檔子事?”秦風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跟著陳俊華向外走去。

    “咳,還不是劉老弟太過年輕,有些人不服氣嘛。”

    陳俊華有些不屑的說道:“這些傢伙出去打地盤的時候都縮在後面,搶好處的時候就一擁而上,遲早將他們都給換掉……”

    走了一路。秦風才聽陳俊華把話給說明白。

    原來,今兒召開洪門大會,主要是宣布魯陽京幾位大佬榮退的事情,順便對洪門各個堂口的副堂主以及一些中層管理人員進行一些調整。

    有沈俊豪和曹國良等人的支持,這些調整原本進行的很順利,像是陳俊華接任忠義堂堂主一位,就沒人提出反對。

    不過在劉子墨的問題上,原本有幾個有希望爭奪這個位子的人,卻是表達出了不滿。

    一來劉子墨進入洪門時間太短,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三四年的時間,二來他實在是太年輕了,以二十出頭的年齡身居高位,在洪門歷史上還未有過。

    白振天剛剛當上會長,對那幾個退位堂主的手下,還是需要以安撫為主的,也不敢過於強硬的壓制,於是提出有不服者,盡可以挑戰劉子墨。

    雖然洪門現在有很多正當生意,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江湖門派,拳腳底下見真章,這原本就是江湖的本質,白振天提出這個建議後,眾人再無話聲。

    “功夫好的就能上位?”

    聽完陳俊華的解釋後,秦風不由有些無語,要是被洪門下屬的那些跨國集團裡的員工,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或者持股者是如何選出來的,恐怕會被氣得吐血吧?

    “也不完全是這樣的,這不是情況特殊嘛。”

    陳俊華笑著說道:“想要去爭這位子,首先資歷要夠,劉老弟要不是最近在拉斯維加斯干下了那麼多大事,他原本也沒資格坐這位子的。”

    說起來陳俊華也有些羨慕劉子墨的好運氣,他在劉子墨這個年齡的時候,只不過是洪門裡最不起眼的一個小馬仔,他整整拼殺了近二十年,才有今天的江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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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地下會場

     “位子越高,責任越大······”秦風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從秦風內心而言,他是不希望劉子墨成為忠義堂副堂主的,因為這就代表著,劉子墨將會真正的融入到了社團裡,這一輩子身上都會打著洪門的烙印。

    雖然洪門現在已經由最初的江湖幫派,成為了一個龐大的經濟團體,有著許多正當的生意。

    但黑道就是黑道,恐怕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洪門都無法洗刷掉他們曾經涉黑的底子,一入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仍然可以適用在洪門中人身上。

    當然,人各有志,對於從小就很嚮往江湖生涯的劉子墨來說,這或許也正是他所追求的,秦風不能也不想去勉強好友的這個志向。

    “嗯?陳大哥,莊園裡還有這麼一處地方啊?”

    跟著陳俊華走了四五分鐘後,秦風發現,繞過馬場和一片牧草區,面前赫然出現了一棟占地頗廣的平頂式建築,和莊園的風格並不是很搭配。

    “秦先生,這裡原本就是洪門高層召開會議的地方,白老爺子他老人家隱退之後,洪門才把這處地方送給他的。”

    和那處溫泉度假村一樣,在美國以及海外各地,洪門有很多諸如此般的產業。

    當然,這些都是屬於洪門公產的,不過當年白山南隱退,幫洪門擋住了不少來自美國政府的壓力,拿出這麼一個莊園來,也算是對白老爺子的一點補償。

    “陳爺·這位是?”當陳俊華帶著秦風來到那棟建築門口時,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壯漢,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會長讓我帶來的,咱們洪門的客卿……”陳俊華拿出電話撥出了個號碼,說道:“曹爺的電話,讓他和你們說吧。”

    “得罪了·陳爺!”

    其中一人接過電話,而另外一人則是拿著個有些類似機場金屬探測器的玩意兒·在陳俊華和秦風的身上掃了一遍。

    “陳爺·您請進……”

    接過電話後,兩人讓開了去路,不過眼神卻是在秦風身上打量了好幾下,顯然對秦風的年輕感到很好奇。

    “秦先生,實在是對不住…···”

    進入到那棟建築之後,陳俊華說道:“此次來參加大會的都是洪門精英,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所有人都不准攜帶武器·另外還數百個兄弟,在莊園外面擔任警戒任務的…···”

    洪門在美國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龐然大物了,而洪門的運轉,幾乎全靠今兒來的這些人,如果他們出現什麼意外,恐怕整個洪門都會元氣大傷的。

    所以對於會議的警戒工作,洪門是異常的重視。

    保衛任務是由曹國良負責的·他安排刑堂中人將整個莊園圍的是水洩不通,即使政府軍隊進行強攻,要是不出動坦克飛機的話,一時半會都甭想進入到莊園裡面去。

    “嗯?怎麼沒人?”推門進入到這棟建築的正堂,秦風不由愣了一下。

    秦風原本以為這裡面應該是人聲鼎沸,但是進來之後秦風才發現,偌大的空間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反倒是亂七八糟的擺放了不少雜物。

    “秦先生,這邊來……”

    陳俊華笑了笑·帶著秦風拐入到了一個房門前,在門邊的密碼器上按了幾個數字,那個看似木頭實則是鐵門的房門,悄無聲息的往裡打開了。

    而這個房間,其實卻是一個電梯,陳俊華拿出一張卡在上面刷了下,按下了負三的數字,電梯才開始了工作。

    “秦先生,我們以前干的都是掉腦袋的工作,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小心一點。”做完這些動作之後,陳俊華苦笑著向秦風解釋了一句。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洪門在美國發展的這一百多年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政府的打擊,在唐會長之前的那幾任會長,都有過被美國警方抓入監獄裡的經歷。

    所以在唐會長上任之後,馬上加強了內部組織的管理,不但清楚出去一大批被政府收買的臥底,還在各地修建了不少用於躲避政府抓捕和召開重要會議的地方。

    像這處地下會議室,就是藏在地下十米的深處,甚至可以有效的防止飛機的轟炸。

    而且在得到消息後,他們也能在第一時間通過別的暗道逃離,從而分散到舊金山這座城市裡,讓警察們束手無策。

    原本這樣的地方,在舊金山還有兩處,不過今兒是白振天就任會長,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啟用了這處已經封閉了的地方。

    秦風能感覺得到,當電梯往下沉去的時候,地面上的一切聲音都被隔絶了,這說明他此刻最少也到達下七八米的深處了。

    “好大的手筆啊!”

    當電梯被打開之後,秦風眼前猛地一亮,無數盞大瓦數燈泡,將這處地下空間照的燈火通明,那一瞬間的亮光,讓秦風微微眯縫上了眼睛。

    不管到了什麼地秦風的第一反應總是會先觀察周圍的情況,以便於自己去應付突發情況,剛才的燈光雖亮,秦風還是將這處空間看得清清楚楚。

    整個地下大廳的面積約有三百平方米左右,高度在四米的樣子,地面是用整塊的條石鋪就的,在大廳的盡頭,有一個擺著關二爺的香案。

    香案的左右下首處分別放著兩把椅子,坐在左手的正是白振天,而右手處坐著的,則是老會長唐天祐。

    古人以左為尊,大多數朝代都是左相大於右相,所以這坐法也是很講究的,說明白振天此時已經是洪門之主,老會長也只能坐在他的下首了。

    至於曹國良和沈俊豪以及彭山辰等人則是分別坐在了白振天的左右兩側,另外還有幾個秦風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再往下的座次,坐在第一個位子上的赫然就是劉子墨,在他的下首還有十多個從三十到四十歲不等的漢子。

    原本這個地下會場似乎在爭論著什麼,只是當電梯門打開之後,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風和陳俊華的身上。

    “吳兄弟你過來了,請坐……”

    看到秦風進來白振天站起身來不過他倒也沒迎過去,只是虛抬了下手,招呼秦風在他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人是誰?怎麼坐到白會長旁邊去了?”

    “是啊,長得油頭粉面的,怎麼能坐在那個位置上?”

    “別亂說話,這人是港島人,很有本事的······”

    在秦風坐下之後那些不認識秦風的人頓時變得騷動了起來,要知道,在白振天旁邊的那張椅子,可代表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不過今兒在場的人,有好幾個都是跟著白振天去過拉斯維加斯的,諸如阿寶這些人就是一言不發,他們知道秦風在白振天心中的份量。

    “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哲先生,他日後也將成為咱們洪門的客卿……”

    白振天不是沒聽到場內的議論聲,不過唐天祐和他的交接已經完成,他也上過香拜過祖師爺了,此時的洪門,已經以他為主。

    所以白振天並不怕有人跳出來反對他,洪門裡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白振天原本也沒指望能將洪門經營成鐵桶一個。

    “白會長,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吳先生,為何能成為洪門客卿?”

    一個年齡約在四十出頭的壯漢站了起來,白振天認識他,這人叫馬海,是洪門中的拳術總教官,為人非常耿直,在洪門裡是出了名的直言快嘴。

    客卿在洪門的地位是很超然的,同時也可以享有等同於各堂堂主的待遇,所以對於成為客卿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

    在解放前的時候,洪門吸收了不少客卿,無一不是叱吒風雲的江湖大豪,而到瞭解放後,洪門重心移居海外,當年的客卿,幾乎都不在人世了。

    所以這幾十年來,洪門並沒有客卿的存在。

    眼下白振天貿然推出了秦風,場內眾人均是有些不服,這個年輕人何德何能,竟然敢做天下第一華人幫派的客卿呢?

    “馬海,你不問,我也要說的。”

    白振天的眼神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之後,開口說道:“各位都知道,在前不久黑手黨與山口組火拚,洪門獲利頗豐的事情吧?”

    “知道,可是會長,這與吳先生有什麼關係?”馬海追問道。

    “當然有關係……”

    白振天猶豫了一下,說道:“阿利桑德羅,就是死在吳老弟手上的,你們說,就憑這一點,吳老弟能不能做洪門客卿?”

    為了不給秦風沾染麻煩,阿利桑德羅真正的死因,一直都沒外傳出去,不僅黑手黨和山口組以為阿利桑德羅是死於兩個組織的火拚裡,就是洪門中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白振天現在想推秦風上位,就要給其表功了,否則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們,怕是沒有一個人會服氣的。

    “什麼?阿利桑德羅是死在他手上的?”

    “這個功勞可不小,阿利桑德羅的手上,可是有不少咱們洪門的血債。”

    “他怎麼會是阿利桑德羅的對手呢?難道是打了黑槍?”

    白振天的這番話,就像是沸油鍋裡倒進了一滴水,頓時引起了場內的轟動,這個消息可謂是個爆炸性的新聞了。

    就連沈俊豪和彭山辰兩人,臉上也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們雖然知道黑手黨和山口組的火拚和秦風有關,但還真不知道阿利桑德羅是死在秦風手上的。

    當然,質疑的聲音也是不少,在座的有不少人吃過阿利桑德羅的苦頭,知道那傢伙就是一個殺人機器,根本就不相信秦風能幹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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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3: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二章 螳螂拳


    “會長,如果阿利桑德羅真是栽在這個小兄弟的手上,他是有成為洪門客卿的資格……”

    馬海向白振天抱了抱拳,退到一旁不在言語了,只是那臉上的表情卻是不怎麼相信,看向秦風的時候仍然是斜著眼睛。

    “另外還有一件事呢。”

    白振天也沒去搭理馬海,接著說道:“前段時間艾伯特遇襲,就是吳兄弟出手幫他擋過的那一劫,要不然艾伯特也不可能將泰姬賭場的股份讓給咱們洪門……

    相比吳兄弟對洪門做出的貢獻,一個客卿位置又算的了什麼?在座的哪位還有異議? ”

    白振天此話一出,場內眾人臉上的表情愈發古怪了,殺了別人的兒子,然後再救老子,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在白振天的地盤上,加上他又是新任門主,恐怕眾人早就嚷嚷了起來,不過眼下雖然沒人說話,但不說話也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咳……咳咳……”

    就在場內一片寂靜的時候,唐天佑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這件事白會長之前就給我說過,我個人是讚同的。”

    “原來老會長也同意啊?”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老會長做事一向公道……”

    在唐天佑開口說話之後,場內緊張的氣氛變得緩和了起來,眾人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

    和白振天不同,唐天佑任會長數十年,將洪門打造成了華人第一幫派,眼下這些中高層管理人員,幾乎都是在他的任內提拔起來的,對唐天佑十分的信服。

    “好了。回頭幫吳兄弟補個儀式,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白振天清了清嗓子,說道:“還是說之前的事情吧,劉子墨就任忠義堂副堂主之事,還有哪幾位不同意?”

    在秦風來到之前,幫內諸如禮堂之類的幾個堂口副手。都極力反對劉子墨當忠義堂副堂主的事,兩邊剛才都已經吵的面紅耳赤了。

    “我不同意!”

    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說道:“白會長,為洪門立下汗馬功勞的兄弟多的是,劉老弟雖然立下大功,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提拔他當副堂主,兄弟們都不會服氣的……”

    “我也不同意……”又是一人站了出來,說道:“忠義堂負責對外開拓的。要敢打敢拼才行,劉子墨不適合……”

    在那人說完之後,三四個人同時跳了出來,紛紛出言反對劉子墨就任忠義堂副堂主的提案,場內頓時變得混亂了起來。

    “哦?洪承泰,張連友,那按照你們的意思,應該怎麼辦呢?”白振天眼睛眯縫了起來。他知道站出來的這幾個人,都是魯陽京和另外幾個堂口大佬的手下。

    雖然魯陽京等人已經卸去了洪門的職務。但他們在洪門中的勢力,仍然是不容小覷,否則白振天也不用也會,直接宣佈人員任免名單就可以了。

    “讓我服氣也簡單,只要他能打敗我,那我洪某就心服口服……”洪承泰倨傲的看向了劉子墨。說道:“不知道劉老弟敢不敢接招呢?”

    洪承泰是唐天佑之前老會長收養的一個孤兒,他的根骨非常適合習武,在白振天來到洪門之前,洪承泰是洪門公認的雙花紅棍。

    洪承泰從小就在洪門中習練百家拳,在老會長故去之後。一直都是由魯陽京撫養長大。

    所以洪承泰對魯陽京十分的忠心,在得知魯陽京被罷免禮堂堂主的職位後,洪承泰就一直憋著股氣,他不同意劉子墨當忠義堂副堂主,矛頭其實是指向白振天的。

    “你們幾個人的意思呢?”

    白振天不置可否的看向了另外幾個人,他們都是各堂的副堂主,在洪門之中也能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走了出來,說道:“洪大哥說的是,忠義堂原本就能打的人,只要劉老弟能打過洪大哥,我們就同意……”

    “好,洪門原本就應該武風鼎盛!”

    白振天輕輕的鼓了下掌,然後看向劉子墨,說道:“子墨,有人不服氣你當忠義堂的副堂主,想向你挑戰,你接不接?”

    “不服氣就打到他服氣。”

    劉子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主子都不行了,奴才還如此囂張,真是一幫不知死活的傢伙……”

    早在那些人出言反對的時候,劉子墨就恨得牙癢癢了,眼下白振天同意了比試,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就跳到了場地中間。

    “小子,你活膩歪了?”聽到劉子墨的話後,洪承泰等人同時色變,因為劉子墨正說中了他們的現如今的處境。

    魯陽京幾人被罷免掉了堂主的位置,而他們幾個日後的命運也可想而知,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被閒置起來,絕對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大權在握了。

    人的本性向來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嘗試過了權利和金錢地位的滋味,這些人並不甘心就此被邊緣化,所謂的比武,只是他們最後的掙扎而已。

    “洪副堂主,怎麼比?”

    劉子墨滿不在乎的看著洪承泰,說道:“是單挑還是車輪戰,又或者是你們一起上,劉某都接著了……”

    “狂妄!”洪承泰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子,回頭不要被你洪爺給打哭了……”

    洪門之中百萬弟子,各個堂口幾乎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雖然同為紅門子弟,但並不是說所有人的關係都很融洽,堂口與堂口之間,也是有一些小摩擦的。

    當初魯陽京自持是前會長的兒子,在洪門裡一向都是頤指氣使,所以禮堂中人和別的堂口,一向都是不怎麼來往的,現如今更是只差沒撕破臉了。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做那些口舌之爭!”

    白振天抬了抬手,開口說道:“你們兩個算是比武切磋,都當點到為止,不得傷了對方性命,否則以門規論處……”

    洪承泰和性子和魯陽京差不多,都是看不得別人好的那種人。

    當年白振天初到洪門的時候,就奪去了洪承泰雙花紅棍的名頭,從那時起,洪承泰有意無意之間,就總是和白振天在作對。

    所以白振天這番話說出來,表面上是讓兩人克制,其實是在暗示劉子墨下狠招,只要不打死對方,打傷打殘卻是不需要按照門規處置的。

    “是,會長……”

    劉子墨很恭敬的對著白振天抱了抱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因為他聽出了白振天話語中的意思。

    “白會長,俗話說拳腳無眼,萬一我把劉老弟打傷了,那怎麼辦?”洪承泰還以為白振天是在維護劉子墨,當下就表示出了不滿。

    劉子墨是個喜歡惹事的性子,幾年前剛進入洪門的時候,他就四處挑戰,和不少人都交過手,這其中就包括了洪承泰。

    只是那時的劉子墨還沒有進入暗勁,功夫和洪承泰相比差了一大截,當時被打的吐血,很是吃了個暗虧,足足休養了半個多月才恢復了過來。

    所以洪承泰這才感覺自個兒吃死了劉子墨,他是想等會下個重手,好好教訓一下劉子墨的同時,也狠狠的掃一下白振天的臉面。

    “呵呵……”

    白振天聞言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子墨是我同門師侄,你要是把他打傷了,那隻能怪他學藝不精,子墨,你還敢不敢比?”

    “有什麼不敢的?”劉子墨撇了撇嘴,說道:“有本事咱們簽生死狀?”

    “放肆,同門比武,簽什么生死狀?”

    白振天瞪了劉子墨一眼,嚴聲道:“比武失手傷了對方還有情可原,你們要是敢下死手,別怪門規無情!”

    剛剛坐上會長的位置,白振天還不想給人以清除異己的感覺,對於那些老傢伙們的手下,要用剛柔並濟的手段才行。

    “哼!”

    洪承泰和劉子墨同時冷哼了一聲,劉子墨原本就站在場內,而洪承泰則是脫去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的短打服飾。

    雖然當年曾經把劉子墨打的吐血,但是洪承泰知道劉子墨練得是八極拳,拳法最是兇猛,加上他年齡又輕,當下也是不敢大意。

    “來吧!”

    洪承泰站到場地中間之後,右腳往前探出,卻是腳尖輕踩地面,並沒有踏實了,雙手一前一後,手指呈鉤形,那體態活脫脫的就像是一隻大螳螂。

    洪承泰擺出的這個拳架子,正是螳螂拳,而洪門的老會長也就是魯陽京的父親,就是八步螳螂拳的嫡系傳人。

    螳螂拳的歷史並不是很悠久,他是清朝乾隆年間武林人士王朗說創。

    相傳王朗有一次與人比武大敗而歸的時候,走在鄉間​​小路上,無意中看到一隻螳螂在捕蟬,他頓時被那隻螳螂迅捷凶狠的動作給吸引住了了。

    由此王朗得到了啟發,他捕捉了很多只螳螂養在家中,每日里都去觀察螳螂爭鬥的動作,幾年之後,王朗創下了震驚世人的螳螂拳。

    螳螂拳的特點是正迎側擊、虛實相互、長短兼備、剛柔相濟、手腳並用,使人難以捉摸,防不勝防。

    當年魯陽京的父親靠著這一手拳法,被人稱之為一代螳螂拳宗師,不過魯陽京不是練武的料子,倒是洪承泰學到了老會長的不少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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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6: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三章 打殘


    “菜鳥,殺過人沒有啊?”

    洪承泰擺好拳架子後,一臉奚落的看向了劉子墨,開口說道:“記得幾年之前的時候,你被我給打的跪地求饒,現在竟然還有膽子來挑戰我?”

    洪承泰雖然自信滿滿,但他比鬥的經驗十分豐富,不斷用垃圾話在刺激著劉子墨。

    在洪承泰想來,像劉子墨這樣的年輕人,肯定是年輕氣盛,只要他一激動,拳法肯定會露出破綻,而螳螂拳是最善於抓這種戰機的,到時候當可一擊而潰。

    “跪地求饒?就憑你也配?”

    劉子墨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以他的脾性,就是被打死,也幹不出求饒的事情來,他知道洪承泰是想激得自己心浮氣躁。

    不過洪承泰的話倒是提醒了劉子墨,如果能把對方打的跪地求饒的話,那麼魯陽京一脈的人,在洪門再無地位可言了。

    “小子,上啊,是不是嚇傻了呀?”

    見到劉子墨鬆鬆垮垮的站在自己面前,洪承泰有些莫名其妙,這小子連拳架子都不擺,到底是托大還是害怕呢?

    “別練嘴皮子了。”

    劉子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俗話說拳怕少壯,棍怕老郎,我比你小了二十歲,就讓你三招,省得別人說我不懂敬老,你先出招吧……”

    進入到暗勁修為之後,提升的不僅僅是修為,眼界和心胸,也都會隨之增長,此時的劉子墨年齡雖輕,但境界已經遠非洪承泰可比了。

    “狂妄……”聽到劉子墨的話後,洪承泰臉色一變,低聲說道:“小子。既然你想找死,就別怪我了!”

    身隨話動,洪承泰張口說話的同時,雙腳忽然一錯,身體就像只大螳螂般往下一伏,緊接著向前竄了出去。雙拳成鉤,如同螳螂的兩臂一般,對著劉子墨的雙肩就勾了下去。

    螳螂拳的十二字訣為“勾、樓、采、掛、黏、沾、貼、靠、刁、進、崩、打”,拳法中應用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勾字,洪承泰這一出手迅疾如風,深得螳螂拳打法三味。

    不過境界上的差距,不是拳法可以彌補的,進入到另外一個層次之後,劉子墨再看過洪承泰的動作。卻顯得緩慢無比。

    “不過如此嘛……”

    劉子墨上身紋絲不動,腳下卻是忽然往後退了一小步,搖頭說道:“我說了讓你三招,這是第一招,你還有兩招的機會……”

    劉子墨話聲未落,洪承泰那兇猛的一擊,就擦著他的雙肩處劃了下去,指尖幾乎都劃到了劉子墨的衣服。

    只是洪承泰沒想到劉子墨居然會如此躲避。往後一退就將他這招給卸掉了,這一下子力道使過了。身體不禁向前沖了過去。

    “小心,別摔倒了!”

    劉子墨“好心”的在洪承泰肋下扶了一下,止住了洪承泰前沖的身體,搖頭說道:“這要是放在外面與人爭鬥,豈不是一招就會被人打趴下了?”

    劉子墨說的沒錯,剛才洪承泰全身幾乎都是空門大開。劉子墨要是出手的話,的確一拳就能讓洪承泰失去戰鬥力。

    “小子,你……你僥倖而已……”

    洪承泰穩住了身體後,臉色不由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不知道劉子墨後退的那一步。究竟是無意識的偶然還是有準備的必然?

    念及此處,洪承泰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懼意,當然,洪承泰此時感受最深的,還是難堪。

    比鬥之前他話說的太滿,現在居然被秦風像教導弟子一般教訓,洪承泰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老洪不行啊?昨兒在女人肚皮上把力氣都給用光了吧?”

    “就是啊,打人沒打到,還差點兒摔倒,真是丟人啊。”

    場邊上的幾句風涼話傳到了洪承泰的耳朵裡,頓時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了起來。

    其實後面那哥們說的沒錯,昨兒洪承泰是在小老婆家過的夜,那騷娘們足足糾纏了他三個多小時,早上起來的時候洪承泰的雙腿還有點發軟呢。

    “小子,再接我一招……”洪承泰此刻也顧不上秦風讓他三招的事情了,揉身又是撲了上去,他只想著儘快將秦風打到,才能找回臉面。

    螳螂拳有“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幾下”的說法,拳法施展出來之後連貫性很強,洪承泰這一下出手,卻是雙手猶如鳥啄一般,左右擊向了劉子墨的太陽穴處。

    洪承泰的這番出手,也顯示了他在螳螂拳法上的深刻造詣,動作輕靈而不失力道,眼看著就要碰到劉子墨的腦袋。

    但突然之間,洪承泰發現面前的劉子墨不見了,他那擊出去的雙拳又是打了個空,好在這次洪承泰留了點力道,一招擊空後馬上穩住了身形。

    “我說老洪,你就不能再快一點嗎?”正當洪承泰準備轉身的時候,他的後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在比鬥當中,把整個後背都留給別人,那和自殺也差不了多少了,洪承泰連忙轉過身去,雙拳護在了胸前。

    “你……你怎麼躲過去的?”此時的洪承泰說話時,底氣已然沒那麼足了,他是真的沒看清劉子墨如何在自個兒面前消失的。

    “我會變魔術啊!”劉子墨笑嘻嘻的說道,聽得圍觀的眾人一陣轟然大笑。

    其實劉子墨只是動作快到了極點,在洪承泰的拳頭堪堪要擊中他的時候,他的雙膝忽然一軟,整個身體往地面縮了下去。

    這一縮,劉子墨不但躲過了洪承泰的殺招,而且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洪承泰的肋下,鑽到了他的身後,動作快如鬼魅一般,就是旁邊圍觀的也沒幾個人能看得清楚。

    “這小子。再過幾年恐怕我都要制不住他了。”

    看到劉子墨的動作後,白振天微微點了點頭,劉子墨的這一招用的是八極拳中“行步如趟泥”的步法,如果剛才他不躲閃而是配合搓踢的話,一腳就能要了洪承泰的老命。

    見到劉子墨進步如此之快,就是白振天也發覺自己有些老了。想到這裡,白振天不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手處的秦風,那小子可是比劉子墨還要妖孽的傢伙。

    “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劉子墨拍了洪承泰的肩膀之後,身形就快速往後退去,和對方保持了大概有三米的距離。

    “你……你欺人太甚!”

    洪承泰此時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睛,接連兩記殺招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躲了過去,失了面子的同時,洪承泰還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雖然洪承泰頗有練武的天賦,但暗勁境界這個門檻。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加上他最近這幾年早已被酒色淘空了身體,就更加不是劉子墨的對手了。

    “小子,我……我和你拼了!”

    洪承泰此刻心中已經萌生退意,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兒如果這麼一退,那日後在洪門之中,他將再無威信可言了。

    一咬牙關。洪承泰又向劉子墨撲了上去,整個上半身往前探出。右手如同鳥喙一般,點向了劉子墨的眼睛,同時左腳撩起,踢向了劉子墨的下檔處。

    這一招手腳並用,是八步螳螂拳中的必殺之招,往日裡洪承泰闖下雙花紅棍的名頭。靠的正是這一手絕活。

    “好陰毒的招數!”

    看到洪承泰用出了這一招,場內幾個眼光高明的人,都不禁沉下了臉色,因為這一招如果被他打實了,一隻眼睛保不住不說。恐怕日後連男人都做不成了。

    在以前的江湖上,撩陰腿是屬於下三流的招數。

    除了生死大敵,即使是上門踢館討教功夫,都不會使出這樣的招呼,更不用說是同門較技了,洪承泰的舉動,已然是犯了江湖大忌。

    “想讓我斷子絕孫不成?”身在場內的劉子墨更是身同體會,感覺到下身傳來的風聲之後,他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殺機。

    “呵!”這一次劉子墨並沒有躲閃,而是口中發出了一聲斷喝。

    隨著喝聲,劉子墨的身體不退反進,腦袋微微一側,避過洪承泰的右拳後,右腳一頓,腰垮猛地用力。

    沒等洪承泰的那記撩陰腿踢到他的身上,劉子墨的右肩,就重重的靠在了洪承泰的胸前,只聽“哢嚓”一聲,洪承泰的身體就應聲飛了起來。

    武林中向來就有“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說法,八極拳之剛猛,在各路拳法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劉子墨這一記貼山靠,盡得八極拳精髓,洪承泰身體飛起的時候,旁邊的人甚至能聽到他骨骼斷裂的聲音,身在半空鮮血就已經從口中狂噴而出。

    “砰”的一聲,洪承泰的身體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身體癱軟的如同一團爛泥,卻是已然失去了知覺,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會場內有刑堂的人在負責秩序,眼看洪承泰摔倒在地,連忙搶了上去,用手在他鼻端一探,臉色不由輕鬆了許多,總算是沒傷了人命。

    “去看看……”

    白振天沖著人群裡的一個白人男子說道,那人秦風倒是也認識,前不久他還在拉斯維加斯給秦風檢查過耳朵的傷勢。

    “是,會長!”大衛沖著白振天抱了下拳,起身站了起來。

    雖然長著一副白人面孔,但大衛從小在華人家庭長大,舉止行為不折不扣的就是中國人的樣子。

    作為一個醫生,大衛隨時都帶著他那個精緻的醫療箱,走到洪承泰身前蹲下來後,大衛開始了診斷。

    大概五六分鐘過後,大衛抬起了頭,開口說道:“會長,老洪雖然不會死,但這身子肯定是殘掉了……”

    在檢查了洪承泰的傷勢後,大衛也不由得暗自吃驚,他對白振天所說的話裡面,其實還保留了許多。

    因為大衛發現,洪承泰胸前的肋骨幾乎全都斷掉了,有一根甚至差點就插入到了他的心臟裡。如果是那樣的話,神仙來了怕是也救不了他了。

    這樣的傷勢,肯定傷到了洪承泰的脊椎,大衛雖然能保住洪承泰這條性命,但是他下半輩子估計都要坐在輪椅上去生活了。

    “劉子墨,你怎麼出此重手?!”

    聽到大衛的話後。白振天一臉暴怒的神色,重重的在椅子上一拍,呵斥道:“都是洪門兄弟,你下這麼重的手,置幫規何在?”

    洪門第一條門規,就是不准兄弟相殘,白振天這話說出來後,原本隸屬于魯陽京那一系的一些人,均是點了點頭。恨不得給劉子墨來個三刀六洞。

    “會長,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劉子墨一臉委屈的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我讓了洪老大三招,原本已經是點到為止了,可……可是洪老大他想要我斷子絕孫,我……我也是自衛啊……”

    這會劉子墨其實也在後悔,他原本想把洪承泰打的跪地求饒的,可是剛才實在是沒忍住。出手重了一些。

    “放屁,你還敢爭執?”白振天重重的在椅子把手上一拍。怒火愈發旺盛了,看那架勢,恨不得親自上前去教訓劉子墨一般。

    “咳咳……會長,我說句公道話吧!”

    就在此時,坐在左側的曹國良忽然咳嗽了一聲,站起身說道:“這事兒其實也怪不得子墨。大家都看到了,是洪承泰先出的死手,子墨確實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曹國良和白振天是師兄弟,兩人相交數十年,他哪裡不明白白振天的意思?

    白振天之所以訓斥劉子墨。只不過是想堵一些人的嘴罷了,一個白振天唱的是紅臉,自然要由他來唱白臉了。

    而曹國良身為刑堂堂主,一向都是賞罰分明,他所說出來的話,也能讓人信服,至少這番話說出來後,有幾人臉上雖然不服,但並沒有出言駁斥。

    “曹堂主說的是,洪承泰是自作主張!”

    彭山辰冷冷的說了一句,他性子耿直,剛才早就看不過眼了,要是劉子墨再不出手的話,他都要出言呵斥洪承泰了。

    “嗯,比武較技,傷亡是在所難免的。”

    和彭山辰一樣保留了堂主位子的沈俊豪,也開口說道:“先把承泰抬下去救治吧,這小子的脾氣真不大好,子墨都讓了他三招了,還不依不饒……”

    沈俊豪這一開口說話,原本跟隨魯陽京那一系的人,頓時面如死色,洪門僅剩的這幾個大佬都像著劉子墨,洪承泰就算是死,那也是白死了。

    想到這裡,那些人心中不由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在他們跟隨的大佬退下去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與白振天相抗衡的實力。

    “彭大哥和沈大哥說的也是,子墨倒不真是有意的。”

    在彭沈二人開口之後,白振天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看向劉子墨,說道:“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洪承泰的醫藥費,都要由你來出……”

    將人打成殘廢,僅僅就是出個醫藥費而已,劉子墨哪裡還不知道白振天是給自己找臺階下,連忙點頭道:“我聽會長的,唉,都怪我沒收住手,對不起洪大哥了……”

    說起來劉子墨的演技真不怎麼樣,口中說著對不起洪承泰的話,臉上卻是神采飛揚,恐怕剛才的事情要是重新來一遍,劉子墨下手怕是要更狠。

    “各位前輩長輩,不知道還有哪位不服我劉子墨就任忠義堂副堂主的?盡可以提出來,咱們今兒就以武論英雄……”

    等到白振天坐回到位子上後,劉子墨向著四周團團抱了個拳,開口說道:“剛才那個真是失誤,小子一定注意,不知道那位前輩上來指教?”

    剛才那一記貼山靠,劉子墨使得是淋漓盡致,這引發了興致之後,他還真想有人再上來打一場,八極拳中的殺招可不止貼山靠一招的。

    “媽的,和這小子打,有病吧?”

    “奶奶的,洪承泰都打不過你,我們能行嗎?”

    那些眼紅劉子墨的人,此時都把嘴巴緊緊的閉上了,不過心裡卻是在大罵著劉子墨,顯露出這麼一身功夫他們要是還去挑戰的話,那真是腦子有病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唐天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子墨能打敢拼,坐這忠義堂副堂主的位子倒是也合適。”

    “哎呦,還是老會長瞭解我。”

    劉子墨白了白振天一眼,喜笑顏開的說道:“諸位,要是沒人有意見,劉某可就當仁不讓了啊……”

    說著話,劉子墨徑直走到了陳俊華的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前陳俊華已經接任白振天當上了忠義堂的堂主。

    “這臭小子,臉皮比城牆都要厚……”

    看到劉子墨的舉動,白振天也不禁是啞然失笑,他實在搞不明白,以劉子墨那略顯輕佻的性子,是如何能將功夫給練到暗勁的?

    不過白振天不知道,劉子墨那是被秦風給刺激的,或者說是體內雄性荷爾蒙給頂的,戴了二十多年處男的帽子,他早就想摘下來了。

    “好了,既然大家沒有意見,就這麼辦吧。”

    白振天看了一眼魯陽京的那些手下,失去了洪承泰這個有點戰鬥力的刺頭,剩下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足為慮了,等日後有機會,再一一將他們換掉就行了。

    看到諸事都辦得差不多了,白振天站起身來,說道:“趙堂主,開香堂吧,咱們歡迎吳兄弟成為洪門客卿!”

    客卿對於洪門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物,這個儀式自然不能敷衍了事,而且今日還有幾人就任洪門堂主,同樣要開香堂給關二爺上香的。

    白振天喊的那位趙堂主,就是接任魯陽京的新任堂主,這主持香堂的工作自然要由他來做了。

    “是,會長!”趙堂主答應了一聲,他本就是白系一脈的人,否則也坐不上這個位子。

    “慢著,會長,我有個不情之請……”正當趙堂主招呼人準備開香堂的時候,之前的馬海又站了出來。

    “哦?馬副堂主,有什麼事嗎?”白振天不解的看向了馬海,他知道馬海是彭山辰的得力手下,不過以前他與其並沒有太多來往。

    “會長,吳兄弟為洪門所做的事,是當得起客卿這個位子……”

    馬海沖著秦風拱了拱手,忽然話題一轉,說道:“不過洪門百多年來的客卿,無一不是身手高明的江湖大豪,我想知道,吳兄弟的功夫,能不能配得上這個位子?”

    “海子,你幹什麼?”

    彭山辰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會向秦風挑釁,連忙呵斥道:“阿利桑德羅都是栽在吳兄弟手上的,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堂主,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俗話說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馬海和彭山辰的脾氣差不多,都是很耿直的性情中人,長著一副直腸子。

    早在白振天宣佈阿利桑德羅是死在秦風手上的時候,馬海就不相信,心裡一直都憋著股子勁,想要揭穿秦風。

    “恩?馬海,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聽到馬海的話後,白振天的臉色不由冷了下來,他沒想到解決了魯陽京那一系的人之後,馬海這個“自己人”反倒是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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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6: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四章 文比(上)


    “會長,我只是想請教一下吳兄弟的功夫而已。”

    馬海向白振天拱了拱手,說道:“剛才見到劉老弟打的熱鬧,我這有點手癢了,吳兄弟能幹掉阿利桑德羅,這手上的功夫想必很了得的吧?”

    在洪門裡一共有兩個武癡,第一個是劉子墨,他進入洪門之後就四處挑戰,見識不少江湖上的拳法套路,只不過最初的時候,劉子墨是勝少敗多。

    而第二個武癡,就是面前的馬海了,他今年四十三歲,正當壯年,一身橫練的外門功夫,也練得愈發的精純。

    在洪門裡除了白振天之外,就連剛才的洪承泰也不是馬海的對手,兩人在幾年前有過一次交手,洪承泰大敗而歸。

    馬海和劉子墨關係不錯,他不好意思去和劉子墨動手,不過卻是盯上了秦風,他想看看秦風是否真的如同白振天所說的那般,有幹掉阿利桑德羅的實力?

    “會長,我們也想見識下吳兄弟的功夫,馬副堂主既然邀戰了,何不讓他們打一場呢?”

    屬於魯陽京那一陣營的幾個人看到馬海要挑戰秦風,頓時鼓噪附和了起來,對於他們而言,現在的形勢是越混亂越好。

    “吳哲”是白振天親自提名的客卿,也是這幾十年來,洪門唯一的客卿,如果他這一場打輸了的話,雖然不至於影響白振天就任門主的事實。

    但在眾人面前“吳哲”戰敗,白振天這個新任會長的威望,想必會受到一些打擊的,到時候怕是也沒底氣去調整洪門內部人員了。

    “媽的,等老子把事情理順之後,一個個的將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都給踢出去……”

    聽到那幾個人的話後。白振天心裡一陣膩歪,要不是為了平穩過渡這一段時間,白振天早就將那幾個老堂主的勢力給連根拔起了。

    “吳兄弟,你看這事兒?”白振天轉臉看向了秦風,笑道:“要不,老弟你就下場走一圈。也讓門中兄弟見識下如何?”

    白振天在那個義大利餐廳裡見過秦風出手,他知道別說是馬海了,今兒就是自個兒親自下場,在秦風手中怕是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好,那我就領教下馬副堂主的功夫……”

    秦風點了點頭,他這會總算是明白了之前陳俊華不讓他換衣服的原因了,敢情那小子早就想到今兒會有人向自己挑戰的。

    秦風辦事從不拖泥帶水,口中答應了馬海的挑戰後,馬上長身而起。走到了場地的中間,對馬海說道:“馬副堂主,咱們點到為止就好!”

    秦風和馬海沒有什麼仇怨,他也能看出來,此人渾身勁力賁張,卻是外家功夫已然練到了極點的表現。

    如果馬海能再進一步的話,怕是可以衝破桎梏,以外家拳進入到暗勁境界。從此就可以由外轉內,使自己的身體。得到質般的進化。

    當然,這一步不知道困住了多少武林豪傑,在解放前武風鼎盛的那個年代,江湖上的宗師級人物,也不過只有十餘人,現在則是更加的少了。

    “好。吳兄弟是個爽快人!”

    見到“吳哲”沒有推脫,性格豪爽的馬海不由對他增添了幾分好感,開口說道:“吳兄弟放心,老馬我出手有分寸的……”

    “多謝馬副堂主了!”

    秦風聞言笑了笑,馬海練得是外家的金鐘罩鐵布衫功夫。是一種硬氣功,抗打能力十分的強,一般沒有進入暗勁修為的高手,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馬副堂主是個耿直人,你們出手都要小心點……”看到兩人都站在了場地中間,白振天開口交代了一句。

    “會長,您就放心吧!”馬海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其實他卻是不知道,白振天說出這句話,卻是讓秦風手下留情的。

    馬海大咧咧的站在了那裡,沖著秦風招了招手,說道:“來吧,吳兄弟,老馬比你虛長幾歲,我也讓你三招如何?”

    金鐘罩鐵布衫,脫胎于南少林中的金鐘罩氣功。

    初練時,須用敗布成一錘,在周身上前後捶擊之,初則甚覺痛楚,擊之既久,漸不覺痛,再換木棰,木棰擊而不覺痛時,再換鐵錘。

    鐵錘擊打亦不覺痛時,便用揭諦功之方法,及鐵布衫之方法,並鐵牛功之方法,如法練習二三年,胸背堅如鐵石。

    練到這個地步,莫論拳腳不能及,即刀劍亦難傷損,練成之人,胸背等處之骨骼,皆合併起來,並在一起,如天生獨塊相似,若在赤臂之時,功夫也一望便知。

    此時馬海就穿著一身短打衣服,兩臂顯露在外,是以秦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功夫深淺。

    當年馬海每到戰時,總是喜歡赤膊衝殺在前,刀斧一類的冷兵器,對他作用甚小,不過美國的黑幫玩的可是槍,沒人會和你將什麼江湖道義。

    所以在受到兩次槍傷之後,彭山辰就把他帶在了身邊,讓他擔任了洪門武術教官一職,卻是是不想讓馬海這個好苗子白白被冷槍給打死掉。

    “馬大哥,要不咱們這樣吧。”

    看著馬海胳膊上如同鐵塊一般的肌肉,秦風笑道:“古代比鬥,向來都分為文比和武比,要不……咱們今兒也效仿一下古人?”

    “文比和武比?”

    馬海聞言撓了撓腦袋,不解的問道:“吳老弟,老哥我上學少,真不明白你話的意思,你說說看,這文比怎麼比?武比……又是怎麼比呢?”

    “武比最簡單,咱們抱拳作禮之後,拳來腳往的打鬥就行了,誰被打倒就是誰輸……”

    秦風笑著說道:“至於文比嘛,那就是你我各自打對方三拳,誰禁受不住,那麼就是誰輸了……”

    “各自打對方三拳?那誰先打誰不是佔便宜了?”

    馬海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搖了搖頭說道:“吳老弟,咱們文比武比都可以。不過要是文比的話,那我就讓你先出拳……”

    馬海是個性子耿直的人,既然秦風答應了自己的挑戰,那麼該如何比鬥,就應該是秦風來做主了。

    當然,這兩種比法對馬海而言。貌似都沒有什麼壓力。

    馬海練得就是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最重防禦,就秦風那消瘦的身材,別說打三拳了,就是三十拳,馬海自問也是能禁受起的。

    “這比法倒是挺新穎的,不過那個吳哲肯定會輸!”

    “是啊,老馬練得可不光是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他那鐵砂掌也不是吃醋的。”

    聽到秦風所說的文筆武比之後。場內眾人頓時小聲議論了起來,他們幾乎沒有一個人的看好秦風的。

    “吳老弟,既然馬海說了,那急你先出招吧!”坐在主位上的白振天,突然開口說道。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馬海這個練武狂人,幾乎每年都要向白振天挑戰一次,在最初的幾年。白振天都是很輕易的就打發了他。

    但是最近幾年來,馬海的外功愈發的精純。尤其是那雙鐵砂掌的威力也是越來越大,白振天都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將他打敗,而且也不敢讓那雙鐵掌真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按照白振天的想法,秦風進入暗勁境界不久,即使練的功法比較特殊,但也未必能比自個兒強。怕是同樣無法用身體硬接馬海的鐵砂掌的。

    “怎麼比是我提出來的……”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既然馬大哥要文比,當然是要由馬大哥先出手了。”

    “吳老弟,夠豪氣!”

    馬海沖著秦風翹了下大拇指,說道:“老馬我皮粗肉糙。挨幾下沒什麼問題,不過我要是打在你身上,那你可受不了的……”

    說著話馬海抬起了他那雙手掌,和普通人的手掌不一樣,馬海的那雙手掌,除了大拇指之外,十指幾乎一般平齊,上面長滿了厚厚的老繭。

    “馬大哥,你這鐵砂掌,是不是沒有師傳啊?”看到馬海的這雙手掌,秦風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真正的鐵砂掌,是需要用鐵砂配合藥物來練習的,每日擊打沙袋或者是鐵砂之後,要將手泡在特殊的藥物之中,以期消毒去腫,強筋壯骨。

    所以當鐵砂掌練至大成之後,那一雙手掌除了粗大一點之外,應該是和常人無異的,僅僅是看到馬海的這雙手掌,秦風就知道他將功夫練錯掉了。

    “咳咳……”

    聽到秦風的話後,馬海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開口說道:“吳兄弟,不瞞你說,老馬這鐵砂掌的確是自己琢磨著練出來的。”

    馬海的師父,是一位還俗的和尚,那和尚年輕時練習金鐘罩鐵布衫,純粹是為了強身健體和保護自身的需要,並非是要與人爭強好鬥。

    所以馬海學了金鐘罩鐵布衫之後才發現,他居然學了門挨打的功夫,進攻的路數一點沒有,跑去請教師父,可是連他師父也不會。

    早上幾十年,洪門還是很講傳承的,馬海既然拜入在了那假和尚門下,就無法學得別家的拳術,這讓年輕的馬海有些苦悶。

    有一天馬海在唐人街閒逛,無意中發現一個老頭的攤位上擺放著些舊書,他被其中一本練習鐵砂掌的破舊殘卷給吸引住了了,當時如獲至寶般的買了回去。

    這本秘笈早已是殘破不堪,而且只剩下了上半卷,講的是鐵砂掌的練法和招式,並闡述了其巨大的威力。

    當時正發愁沒有功法的馬海,頓時大喜過望,也沒多想什麼,立馬就按照秘笈中所說的練法練習了起來,整日裡都將一雙手泡在了鐵砂鍋中。

    這樣練習了一年多之後,馬海發現自己的雙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能一掌劈斷十多塊磚頭,但手掌有時候卻是會劇痛不已。

    當時洪門有個老前輩察看了一下馬海的手掌後,斷言他是練習鐵砂掌傷了自身,此時馬海才知道,敢情練習鐵砂掌是需要特殊的藥物配合的。

    鐵砂掌在江湖上並非是什麼不傳之秘,在洪門裡也有人精通這種掌法,那位前輩配製了藥物給馬海之後。才算是保住了他這雙手。

    從那之後,馬海的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不過這鐵砂掌,卻是被馬海靠著那半吊子的秘笈給練出來了,威力非同小可。

    “馬大哥,這麼多人等著看戲。咱們也別耽誤了。”秦風笑了笑,說道:“我先接您三掌,久聞鐵砂掌的厲害,馬大哥您可要拿出真本事啊……”

    要說放在突破境界之前,秦風是絕對不敢如此托大的,但是他現在對渾身真氣的掌控,已然到了入微的階段,自信能接得下馬海的鐵砂掌。

    “你真要我先打?”

    馬海遲疑了一下,說道:“吳兄弟。別的不說,就憑你敢接老馬三掌,老馬就交你這個朋友了,洪門誰再敢質問你,先問問老馬我答不答應……”

    這世上有人靠酒量交朋友,馬海卻是以膽氣來判斷一個人可交不可交,眼見秦風面不改色的樣子,心中不由大為折服。

    “好。回頭我要好好敬馬大哥幾杯……”秦風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可要先打了啊。”馬海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既然秦風堅持讓他先出手。他也就沒再推脫了。

    “等一等……”

    白振天出言打斷了兩人,開口說道:“吳老弟,馬海的鐵砂掌,可是能打死一頭牛,我看你們還是武比吧……”

    白振天每年都要和馬海打一場,深知他掌上功夫的威力。就連他都不敢硬生生拿身體去接,秦風如此托大,恐怕這虧吃定了。

    而且馬海打死牛的事情,也是件真事,那是有一年馬海參加西班牙的瘋牛節。整條街道上無數條瘋牛在追趕著遊人。

    當時馬海為了救一個躲閃不及的小姑娘,一掌拍在了一頭瘋牛的頭上,居然將那頭牛給活生生的打死了。

    “白會長,沒事的,吳某要沒把握,也不敢接馬大哥這三掌了。”

    秦風搖了搖頭,拒絕了白振天的好意,他知道自己當上這洪門客卿,必定有很多人心裡不服氣,卻是要借著這次比鬥,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

    “會長,您放心吧,我不會傷了吳兄弟的!”馬海沖著秦風抱了抱拳頭,說道:“吳兄弟,你準備好了嗎?我要出招了。”

    “來吧……”

    秦風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雖然身材略顯消瘦,但自有一股風範,竟然給人一種淵渟嶽峙的感覺,好像是在面對一座巍峨大山一般。

    “咦,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場內有不少高手,在見到秦風外放的氣勢之後,頓時都察覺到了不對,現在場內的秦風,整個兒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嗯?果然有點門道啊。”

    在感受到秦風氣勢的改變之後,馬海的面色同樣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為人豪爽不代表愚笨,否則也不會將這一身外家功夫練得爐火純青了。

    “吳兄弟,小心了!”

    馬海提了口氣,雙掌交錯了一下,那聲音居然帶著股子金鐵交鳴的味道,可見他已經將鐵砂掌練到極高的境界了。

    既然決定出手,馬海再不猶豫,往前搶了一步之後,一掌推向了秦風的右肩。

    要說馬海還是很厚道的,他這一掌只是使出了三分的力道,想著將秦風推倒在地贏下這場比鬥也就算了。

    只是當馬海的右掌推在秦風肩膀上之後,他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秦風的肩膀上,就好像抹了一層油一般滑不留手,沒等馬海掌力吐出,他就覺得右掌一滑,已然是擊在了空處。

    “這是怎麼回事?”

    馬海臉上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他怎麼都沒想到,秦風真的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硬生生的受了自己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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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7:1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五章 文比(下)


   “莫非是沾衣十八跌?”

    馬海心中一動,失口喊了出來,因為他想起自己那個假和尚師父曾經給他說過,相傳在江湖上有種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和金鐘罩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金鐘罩是拿身體來承受對方的打擊,而沾衣十八跌則是將內家功夫練到了極致,用身體肌肉的收縮,來化解敵人的攻勢。

    馬海曾經問過師父這兩種功夫哪個更高明,假和尚卻是懶得理會他,直接一腳將他踹出了屋子,讓他自己去領會。

    後來馬海經過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金鐘罩和沾衣十八跌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功夫。

    如果將會沾衣十八跌的人形容為強壯的成年人,那麼習練金鐘罩的人,最多只能算是個三歲孩子。

    眼下秦風身體一動都沒動,但卻是讓馬海使出了三成功力的一掌化作了無用功,這不由就讓馬海想起了師父當年那番關於沾衣十八跌的話來。

    “沾衣十八跌?我可不會這功夫。”

    聽到馬海的喊聲,秦風不由啞然失笑,他雖然聽過這名字,不過卻是在武俠小說中,這種功夫理論上倒是可能存在,只是秦風還沒見過。

    秦風看向了馬海,說道:“馬大哥,還有兩招,咱們繼續吧,你只要能推得我腳下一動,那這場比鬥就算是我輸了……”

    “好,吳兄弟·這次我要用八成力,你要小心了。

    馬海深深的吸了口氣,口中猛地發出一聲斷喝,只見他的右掌似乎驟然變大了幾分,閃電般的推向了剛才所擊打的位置。

    “來得好!”

    秦風口中也發出了一聲喊,他雙腳未動·卻是將右肩衝著馬海的右掌迎了上去,只是在肩膀和手掌接觸的瞬間·秦風肩膀忽然又猛地一縮·同時側開了身體。

    “不好!”

    就在肩掌接觸的一剎那間,馬海的手掌又反饋回了那種滑不留手的感覺,這次他的力道使得過大了,身體忍不住從秦風身側衝了過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往前衝出兩步之後,馬海的神色變得有些呆滯起來,他從來沒想過,在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紋絲不動的接下自己兩掌。

    雖然秦風是用了卸力的技巧·並沒有接實自己的攻擊·但是馬海心裡已經很明白了,自己的功夫,和對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馬大哥,還有一招,您就把力道全都使出來吧!”

    秦風轉過身體,臉帶笑意的說道:“如果這一掌再無法把我打倒的話,可就要輪到我攻擊馬大哥您了……”

    “好·那我就使出最強的招數了!”

    馬海被秦風這麼一激,頓時興起了好勝之心,當下雙手虛抱在丹田處,緩緩的吸了口氣,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嗬!”

    馬海口中突然發出一聲喊叫,之前他只是手掌變得寬大,在這聲喊叫過去,馬海的小臂似乎也膨脹了起來·比先前整整要粗了大圈。

    知道秦風是個真正的高人之後,馬海也放開了·身體稍微一矮,這一掌卻是擊向了秦風的胸腹丹田位置。

    丹田要害,是所有練武之人都要保護的地方,馬海相信,對方只要不是腦子壞掉,肯定會後撤幾步讓開自己這一招,那麼他也能找個台階下了。

    “嗯?怎麼還不躲啊?”只是當馬海的手掌接觸到秦風胸腹間肌肉的時候,他發現,秦風居然還是雙腳未動,臉上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給我開!”

    馬海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連他自個兒都無法控製鐵砂掌的力道了,在感覺到已經觸及秦風皮膚的時候,馬海就準備將掌力給吐出去。

    用拳頭打人,和用手掌打人,這兩者之間的發力是不同的。

    拳頭打在人身上的時候,往往力道已經發了出去,但是手掌卻是要先打實在了,然後才能將那股大力透過手掌吐出去。

    當然,這只是指的外家功夫,如果是內家高手使出來,那就是掌到勁到了,就像是八卦掌一般,看似輕飄飄的一掌,都能輕易將人打的重傷吐血的。

    “怎麼會這樣?”

    可是就當馬海準備發力的時候,秦風的肌膚卻是突然的往後一縮,讓馬海頓時感到一陣空蕩蕩的,那股勁道也被硬生生的卡住了,難受的他差點吐出血來。

    馬海也是身經百戰之輩,知道自己這一招使老了,當下就想收掌後退認輸,只是當他抽手的時候,秦風的胸腹之間卻像是有一股黏力,讓他的手掌無法收回。

    馬海這一驚是非同小可,當下腰腹用力,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就在他向後發力的時候,手掌所感覺到的那股黏!力驟然間突然轉化成了彈力。

    這股彈力並不大,但卻是起到了四兩撥十斤的作用,使得馬海“蹬蹬蹬”的往後連退了七八步才止住身形。

    站住身體後,馬海只感覺胸腹間氣血翻湧,臉上現出了一絲潮紅,一口鮮血湧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的被他給咽了回去。

    “我……我輸了,吳····…吳兄弟好厲害的功夫……”

    馬海剛一張嘴,嘴角就向外滲出了一絲鮮血,在這個地下場所無數盞強光燈的照射下,幾乎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馬大哥,您沒事吧?”

    秦看得馬海嘴邊的血跡,秦風一個箭步竄到了他的背後,右手成掌,重重的在馬海背上拍了一記。

    “呃……”馬海口中發出一聲打嗝的聲音,胸腹間的煩悶卻是瞬間消散開了。

    “馬大哥,實在是對不住,您那一掌太剛猛了,我沒控制好力道……”

    秦風歉然的看向了馬海,他原本並沒有傷馬海的意思,只是馬海那一掌的勁力真的很大,秦風要是不出將那股力道反震出去的話,恐怕他也要受到一些傷害的。

    “吳老弟,不怪你,是我老馬學藝不精啊!”

    馬海聞言苦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原先總覺得自己本事如何了得,其實卻是一隻井中之蛙,遠不知道世界之大,吳老弟,你算是給老馬上了一課啊……”

    在馬海以前的認知裡,洪門就等同於江湖武林,在洪門之中他的功夫能排在第二,馬海就認為在江湖上,他的武功仍然是數一數二的。

    但是今兒和秦風這麼一切磋,他才真正明白了過來,敢情江湖之大,如同深海之淵一般,遠非他能想像的。

    秦風一動不動卻是將自己震傷,這種功夫馬海以前簡直就沒敢想過,直到現在他還有些莫名其妙。

    “發生了什麼事?這姓吳的莫非會妖法不成?”

    看到場內發生的這一幕,圍觀的那些人也均是愣住了,他們比馬海還要更加的莫名其妙-,這秦風看上去一動未動,馬海為何像觸電一般的往後彈開呢?

    當然,還是有幾個人看出門道的,諸如白振天和彭山辰兩人,臉上均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特別是白振天,他已經往高里去估量秦風的功夫了,沒成想秦風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了許多。

    “馬大哥,你的外家功夫是練到極致了,不過練武之人,講究的是個剛柔並濟,如果你能將這柔勁領悟出來,那麼你的功夫將會再進一步的。”

    秦風對馬海感官不錯,是以出言指點了他一下,如果馬海悟性足夠的話,或許日後真的能突破外加功夫的桎梏,成為一代宗師的。

    “剛柔並濟?剛柔並濟……”

    聽到秦風的話後,馬海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過了片刻之後,馬海忽然喊道:“我知道了,發力時要剛中帶柔,如此才能收放自如··· …”

    馬海習武的悟性的確不錯,秦風稍微一點撥,他就明白了過來,臉上頓時一片狂喜,轉身就往外走,口中嚷嚷道:“吳兄弟是我馬某的恩人,日後但凡有人和吳兄弟作對,那就是和我馬某人作對……”

    看到馬海不管不顧的就往外走,彭山辰連忙喊道:“哎,我說馬海,你這是乾嘛去?會還沒開完呢?”

    “堂主,我得出去揣摩下功夫去,一會兒怕忘了啊……”

    馬海頭都沒回,拉過守在電梯口處的一個刑堂弟子,讓他開啟電梯送自己上到了地面。

    “這渾人,都他娘的四十多歲了,怎麼還是這脾氣啊?”

    彭山辰沒好氣的罵了馬海一句,轉臉看向秦風的時候,臉上已然滿是笑容,“吳老弟,你千萬別見怪,馬海就是這脾氣,我代他向你認輸了…… ”

    彭山辰之所以罵馬海,就是因為他還欠了秦風三掌就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讓彭山辰這位馬海的頂頭上司,感覺十分的難堪。

    “彭堂主,馬大哥是性情中人,我怎麼會怪他呢。”

    秦風聞言笑了笑,用手輕輕撣了下胸前有些發皺的衣服,環顧了一圈場內,朗聲說道:“如果還有哪位不忿兄弟坐這​​顧問的位置,都可以上來指教兄弟一番的……”

    秦風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那眼神之中,卻是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看得眾人均是不敢和秦風直視,紛紛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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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地產公司

    馬海是洪門中除了白振天之外,眾所公認的第一高手,連他都沒能在秦風手上走出一招,剩下的人,誰又敢去挑戰秦風呢?

    那些原本指望馬海能給白振天個下馬威的人,此時真正是臉如土色,他們已經能預想得到,自今日起,洪門再也不是他們能作威作福的地方了。

    「哈哈哈,吳兄弟好功夫啊!」

    白振天適時的站了起來,大聲笑道:「能將內家拳練到這種境界,就是當年董海川以及我師祖,恐怕都不如你,真的是了不起啊····…」

    白振天聽父親說過神槍李書文的很多事跡,但和秦風今兒的驚豔表現比起來,李書文的功夫似乎都要差上那麼一點兒了。

    「白會長過獎了,是馬大哥讓著兄弟而已······」秦風聞言向白振天抱了抱拳,身上氣勢一斂,赫然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有些略顯輕佻的年輕人了。

    這種氣質的轉變,讓人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過眾人再看向秦風的時候,眼中輕視的神色已然不見了,有本事的人,總是會贏得別人尊重的。

    「吳兄弟請稍坐,咱們馬上就開香堂拜祖師······」

    秦風贏下這場比斗,白振天自然感覺面上有光,在劉子墨和秦風先後立威的情況下,白振天這會長的位置,在短時間內最起碼已經是穩如泰山了。

    在洪門,開香堂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香案上分別擺放著洪門五祖和關二爺的頭像·白振天站在首位,帶著洪門兄弟進行了祭拜。

    作為客卿,秦風不需要跪拜,相反,在拜完洪門五祖之後,自白振天以下的洪門弟子·都要向秦風鞠躬行禮,這是表達對客卿的敬意。

    這個過程整整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其後白振天又和幾位堂主制訂了一些洪門近來的發展計劃之後·會議才算是結束。

    由地下會場出來,眾人也沒出去吃飯,就在莊園的餐廳裏用的晚飯,地方雖然稍嫌簡陋,但一應菜肴卻是豐盛之極。

    秦風在酒宴的時候又是讓眾人吃了一驚,作為洪門唯一的客卿,秦風在接諸人敬酒的時候·基本上是杯到酒幹。

    有些酒席結束後還清醒的人大概估算了一下·秦風這一晚上最少要喝了五斤以上的白酒,最後離席時仍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天秦風還是住在白老爺子的莊園裏,和老爺子又是一番長談,並且邀請白老爺子在方便的時候,可以回國去看一看。

    第二天的上午,秦風辭別了白山南,在劉子墨的陪伴下·在舊金山遊玩了一圈,當天住進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裏,因為他明天就要啟程回國了。

    「嗯?白大哥,怎麼還勞煩你過來送我啊?」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四五個小時,秦風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的時候,聽到門鈴響了起來,開門一看,正是白振天帶著劉子墨又趕了過來。

    秦風知道·白振天初任洪門會長的職務,需要處理很多繁瑣的事情·他昨兒就在電話裏讓白振天不要過來了。

    「老弟你要走,當哥哥的怎麼都要送一下的。」

    白振天笑呵呵的走進了房裏,說道:「我讓人買了一些美國的特產,都打包給你送到機場去辦理托運了,老弟,還有什麼需要我辦的事情嗎?」

    「有,麻煩白大哥繼續幫我打聽下妹妹的消息。」

    秦風也沒客氣,開門見山的說道:「一天找不到小妹,我這心裏總是不落實,另外還有殺手門的事情,幹掉了那個銀狐,我想殺手門中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雖然這幾天都是風平浪靜,但是秦風知道,有些事情不會如此輕易就了解的,殺手門的高層,早晚有一天會將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老弟,說起這兩件事兒,都是老哥哥我對不起你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秦風來到美國幫了他那麼多的忙,可是秦風唯一提出的要求,自己卻沒能辦到。

    更何況招惹上殺手門的事情,也是因自己而起,面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四十多歲的年輕人,白振天居然有種無顏以對的感覺。

    「白大哥,自己人就不要說客氣話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妹妹失散已經快十年了,人海茫茫,並不是那麼容易碰到的,只要白大哥多留下心就行了······」

    「至於殺手門,國內不是他們的傳統地盤······」

    說到這裏,秦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到:「如果他們敢過去的話,我會讓他們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的…···」

    幹掉了殺手門一個最頂級的殺手,秦風有打算和對方善了,而且他現在所用的是假身份,殺手!門時半會也不會察覺到的。

    「早晚老子要將那幫地老鼠都給揪出來·`····」

    白振天對殺手門的人也沒什麼好感,只不過以前看在同時華人組織的份上,洪門和殺手門還算是相安無事,但日後這種情況就不好說了。

    「白大哥,你目標太明顯,不用去招惹他們。」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平日裏多留心一點,要是能找到殺手組織的老巢,到時候給我來個電話就行了,我去和他們了解恩怨······」

    「好,秦老弟,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東西你收好······」

    白振天點了點頭,從手邊的包裏拿出了一疊文件,放在了秦風面前的茶幾上。

    「這是什麼?」

    秦風愣了一下,拿起來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上面寫的全部都是英文,看格式應該是些合同之類的東西。

    「洪門在國內也不是全無勢力的,在去年的時候,我們在京城投資了一家房地產公司。」

    白振天笑著說道:「這公司雖然不是很大,不過也有幾個億的資產,現在圈了不少地,正在開發中,這裏是那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

    我知道你有一家離岸公司,把這些股份轉入到你的離岸公司裏,這家房地產公司就將由你控股了,日後的收益也全都歸你所有······」

    「白大哥,這······這可使不得,這是洪門的資產,我可不敢收……」

    秦風連忙搖起了腦袋,他此行已經是獲益良多了,再收取這家公司,未免顯得有些貪心不足了。

    「老弟,我個人也沒權利將這家公司送給你啊。」

    白振天說道:「這是我和幾個堂主商議後決定下來的,一來這算是給你這位洪門客卿的福利,二來也希望你能將這家公司做強做大,日後算是洪門進入國內市場的一個跳板吧……」

    洪門對國內的投資,一向都是持小心謹慎的態度,這家公司從明面上來看,和洪門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秦風接受這個公司的股份,不會有人將其和洪門聯系上的。

    之所以將這家公司送給秦風,洪門也是遇到了一些難處,因為在國內發展,沒有關系是不行的,這家公司最近的發展受到了一些阻礙,洪門是想藉此打通內地的關系。

    「對了,這家公司新上任的副總經理,是劉子墨!」看到秦風還有退讓的意思,白振天開口說道。

    「子墨?」秦風轉過頭看向了劉子墨,說道:「你去做地產公司的老總?你懂得房地產的運營嗎?」

    「小看哥們不是?」

    劉子墨聞言撇了撇嘴,說道:「我在大學就是學的房地產營銷和管理,去管一家區區數億資產的小公司,那是對哥們的大材小用·……」

    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其實劉子墨自個兒明白,要不是他對白振天的死纏爛打,說什麼這位忠義堂的新任副堂主,也不會被委派到國內去的。

    「臭小子,去了別給我惹事就行了。」

    白振天一巴掌拍在了劉子墨的腦袋上,沒好氣的說道:「去到國內多聽秦老弟的話,要是被我知道你小子亂來,我馬上就把你給調回來……」

    「哪兒能啊,白叔,我一准聽話。」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劉子墨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抱拳鞠躬作揖是都用上了,生怕白振天改變主意將他留在美國。

    「嗯,子墨過去也不錯,有這個身份,想必華家的人更容易接受他一點……」

    秦風點了點頭,劉子墨這腦袋瓜還不算笨,知道給自己安上一個光鮮的名頭之後,再回到內地去追求華曉彤。

    「哥們這麼玉樹臨風,他們華家的人應該上趕著求我當女婿才對。」劉子墨自戀的甩了下頭發,那樣子長的是不錯,不過一開口說話,卻是將形象全都破壞掉了。

    「子墨過去之後,這家公司的底細恐怕別人也都清楚了,秦老弟,到時你就多費點心吧。」

    之前旁人不知道這家地產公司是洪門的企業,但是劉子墨在洪門的身份卻是不難打聽出來,到時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不過洪門也不怕暴露出來,因為最近幾年國內的經濟發展十分的迅猛,他們早就有意投資內地了,眼下亮出這家公司來,也算是試水一下內地相關部門對他們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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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出境

    “好,既然白大哥這麼說,我就收下了。”

    秦風沉吟一下,將那份文件給收到了箱子裡,他最近也是看好國內的地產行業,原本已經著手在組建了,白振天此舉可以省卻秦風不少的麻煩。

    還有一點就是,現在的社會和十多年前有些不太一樣了,那會基本上所有人都沒錢,對有錢人的態度與心理,和普通人都是一樣的。

    但是當經濟發展起來之後,人們對有錢人的態度就大大改變了,社會地位也由當初帶有貶義的個體戶,變成了現在人人羨慕的老闆。

    雖然秦風心裡明白,有些靠著投機倒把發家的老闆,都是那些相關部門豢養的獵物,但同樣,如果真的能把生意做到富可敵國的程度,就是政府也拿你沒什麼辦法的。

    就像港島的李超人,他雖然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但是政府卻無法左右他的思想和意志,並且在很多時候,都要對其作出很大的讓步,這就是金錢所帶來的權利。

    秦風早就想清楚了,靠著自己的那家珠寶店,他一輩子也無法進入到所謂的上層社會裡,是以才決定在澳島娛樂公司參股。

    眼下白振天又給秦風提供了這麼一個洗白自己的機會,秦風當然也不會去拒絶了。

    等到秦風的財富可以與李超人比肩的時候,恐怕秦風當年坐監獄的經歷只會是一段傳奇,而非是一個污點了。

    “你回國之後聯繫這個人他會幫你處理好所有的手續。”

    白振天遞給了秦風一張名片,開口說道:“這家律師事務所也算是咱們洪門的產業,以後你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都可以去找他······”

    “白大哥,你以為內地那種地方,會和你講法律?”

    秦風聞言苦笑了一聲,說實話雖然出獄好幾年了,但秦風對於內地的司法機關還是不怎麼感冒在內地辦案的過程中有時候人治的因素要遠遠大於法治。

    “慢慢會好起來的,國內想發展,必須要健全法律。”白振天點了點頭,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一下。”

    “什麼事?”秦風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白振天。

    “是關於澳島賭場的事情。”

    白振天說道:“經過我們的商議,你投資十億美元的現金,將獲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等到新公司籌備完之後你就可以往裡面注資了。”

    現在的洪門大權幾乎全都被白振天把持住了,他也幫秦風爭取了不少權益,至少在澳島的股份上,又給秦風多爭取了百分之五。

    “多謝白大哥了,不知道新公司什麼時候能組建完畢?”秦風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又不會嫌自個兒錢多,洪門既然願意送自己收著就是了。

    “已經在辦手續了,我聽說澳島回歸之後,馬上就會制訂開放賭牌的相關規定,你在國內那邊如果有人的話,也打聽一下······”

    到了白振天這種身份地位,他已經不會再去管細節上的事情了,洪門有著優秀的團隊去打理這些,這也是唐天祐留給洪門的一筆巨大財富。

    不過競爭澳島賭牌對於白振天來說卻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如果他上任會長之後就能促成此事對他地位的穩固和威望的提升,也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這些事內地恐怕不會插手,等我回去見了豪哥,和他好好合計一下。”

    競爭賭牌這種事,還是要找陳世豪那些地頭蛇比較靠譜,更何況像是明叔那些老人,當年都曾經跟著葉漢在澳島和賭王爭過賭牌,這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好,我找個機會去一趟澳島,到時候咱們再詳談······”

    這幾年美國的經濟增長不是很好,洪門各個集團的業務都有些下降,白振天也需要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來刺激洪門的神經,國內市場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昨天的時候,洪門高層已經達成了共識,在未來幾年裡,洪門將會以澳島賭場和國內房地產市場為跳板,逐漸進入到內地經濟體系裏。

    “成,白老爺子如果願意的話,到時候也可以去內地走一走。”

    秦風看了下手錶,說道:“白大哥,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機場,日後咱們電話聯繫……”

    “對了,你不說電話,我差點給忘了。”

    白振天一拍腦袋,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摺疊翻蓋的手機,說道:“這是摩托羅拉公司生產的,它本身帶有一定頻率的電子干擾,能防備旁人竊聽,你以後就用這個手機吧……”

    在200年左右的電子通訊市場中,摩托羅拉無疑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洪門的一家財團公就佔有摩托羅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

    有著這種便利,摩托羅拉每年都會生產出一些特殊的機型提供給內部人士使用,白振天說拿出來的這個手機就是如此。

    “哎,我說白大哥,您也忒小氣了點吧?”

    看到這款小巧精緻的手機,秦風眼睛一亮,不過口中卻是抱怨道:“這送東西也要送一對呀,你只給一個,不夠用啊!”

    秦風知道孟瑤哥哥的職業,正發愁回國之後怎麼經常和孟瑤聯繫,眼下這個能防竊聽的手機,倒是不用擔心孟林去偷聽他的電話記錄了。

    “你小子,我早就想到了。”

    白振天指了指秦風,沒好氣的說道:“還有幾部手機都給你打包辦理託運了,這一個你拿著,上面的電話卡是全球通用的,電話費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幫你交的。”

    白振天給秦風的這部電話,是真正意義上的衛星電話,不單是能防竊聽,還能讓當地的電信部門無法對其進行監控,查索不到這個電話的任何通話記錄。

    “這是好東西啊。”

    聽到白振天的解釋後,秦風不由笑顏逐開,說老實話,秦風私底下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有不少的,能少洩露自己的行蹤自然是件好事。

    見到秦風收起手機,白振天站起身來,說道:“秦老弟,我就不送你去機場了,你自己一路保重!”

    美國的相關部門應該也得知了白振天上位的消息,最近幾天跟在他身邊的人是數量劇增,白振天在公共場合上廁所的時候,都會有人跟進去的。

    所以如果白振天和秦風一起出現在機場,原本沒什麼事的秦風,說不定就會被機場方面給刁難一番,他乾脆就不送了。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秦風衝著白振天拱了拱手,和劉子墨一起下到酒店一樓去退房了。

    “秦風,你小子回去之後,可要幫我看好華曉彤啊。”

    坐著酒店的擺渡車,秦風和劉子墨來到了機場,在送秦風進安檢的時候,劉子墨卻是一把拉住了他。

    “我怎麼幫你看?告訴她我是吳哲?”

    秦風沒好氣的看了劉子墨一眼,說道:“你小子一個星期之後就能飛京城了,用得著這麼緊張嘛?”

    “嘿嘿,說的也是,行了,走吧你,一路順風啊!”

    劉子墨傻笑了幾聲,對著秦風擺了擺手,轉身居然就離去了,他要趕回紐約儘快將退學的事情給辦理好。

    “媽的,一路順風老子會掉太平洋裡去的。”秦風衝著劉子墨的背影吐了口吐沫,這才拿著證件走進了安檢。

    “這位先生,請您稍等一下,我們需要檢查下你的箱子。”在秦風遞上證件之後,那個臉上長著幾個小雀斑的安檢官員,很客氣的將秦風請到了旁邊。

    “沒問題。”

    秦風聳了聳肩膀,抱著胳膊退到了旁邊,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和白振天出現在一起的頻率有點高,沒那麼熱容易出境的。

    “對不起,請你抬起胳膊,我要對你進行安全檢查!”一個五大三粗的黑人壯漢走到秦風身邊,手裡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儀。

    “好吧。”

    秦風很配合併且很誇張的抬起了手臂,不過誰都沒發現,就在秦風抬手的同時,一把袖珍短劍卻是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那個安檢人員的身上。

    “好了,你可以過去了。”

    反覆在秦風身上探測了幾遍之後,那個黑人安檢員讓開了身體,他根本不知道,在秦風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那把魚腸劍又回到了秦風的袖子裡。

    “頭,怎麼辦?他沒有攜帶任何違禁品,咱們不能阻止他上飛機的。”在距離安檢口不遠的一個房間裡,兩個白人男子正在看著面前的監控。

    白振天早已想到了會在機場發生的事情,秦風所攜帶的大部分東西,都被他以別人的名義托送上了這架航班。

    所以除了那把害怕丟失而隨身攜帶的魚腸劍之外,秦風身上也就剩下一個錢包和幾件簡單的衣服了。

    “那就讓他上飛機好了。”

    被稱作頭的白人男子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人只不過是個小角色,咱們要盯的是人是白,告訴外面的夥計,一定要把白給我盯死了……”

    根據國際刑警組織傳來的消息,這個叫做“吳哲”的港島人,只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已,美國的這些特殊部門的精英們,實在對他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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