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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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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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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8:0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八章 接風洗塵


    “豪哥,怎麼勞煩您來接我啊?”

    十幾個小時後,當秦風從澳島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被眾人擁簇在了中間的陳世豪。

    站著陳世豪身邊的,正是今年的新晉賭王亨利衛,這麼一群江湖氣息十分濃重的人等在那裡,招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

    “老弟您回來,我當然要來迎接了。”

    陳世豪親熱的摟住了秦風的肩膀,笑道:“昨兒開了場慶功宴,不過大家都感覺缺了點什麼,後來一琢磨,是老弟你沒在啊……”

    “能奪得賭王稱號,都是亨利的功勞,和我沒多大關係的。”

    秦風謙虛了一句,眼神從不遠處的幾人身上掃過,低聲道:“豪哥,咱們出去說吧,怎麼來到澳島還有條子盯著?”

    在美國最後的那幾天,秦風幾乎全天候的在相關部門們的眼皮子底下,來到澳島原本以為可以輕鬆一點兒,沒成想也遇到了員警。

    “原本沒有的,這次回來才被盯上,好像是美國那邊通報過來的。”

    陳世豪看了一眼那些員警,沒好氣的說道:“老弟,不用管他們,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我阿豪的人……”

    在美國和洪門接上了關係,陳世豪的底氣更加足了,舉手投足之間,隱然有一種大佬風範,不過在秦風看來,卻是有點模仿白振天的樣子。

    只是陳世豪可沒有白振天數十年屍山血海拼殺來的底蘊,這刻意模仿之下,總還是差著那麼一點兒味道。倒是有點給人一種窮人乍富的感覺。

    “豪哥,這“吳哲”算是出名了吧?”

    直到坐到外面的賓士商務車中,秦風才沒有了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松了口氣苦笑道:“天天過著被人盯著的生活,可真不舒服啊。”

    “那有什麼?”

    陳世豪不以為然的說道:“權當把這些條子當成自己的保鏢不就行了?哪天不高興了,找人教訓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跟?”

    在見識了洪門的做派之後,陳世豪感覺自己以前過的未免太小心了。像白振天那樣出入前呼後擁的,才有江湖大佬的威風。

    “豪哥,做人……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秦風微微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澳島馬上就回歸了,北邊是不允許澳島再像之前那樣混亂的,以後咱們專心發財就好了,別的東西不要再沾染了……”

    秦風知道。陳世豪不光壟斷著澳島賭場的高利貸生意,還經營著不少桑拿會所和夜總會,怕是也在偷偷做著毒品生意。

    秦風對幫派並不反感,但卻是知道一點,凡事有因必有果,陳世豪眼下要是不抓住洗手上岸的機會,恐怕早晚有一天也會栽倒在這上面。

    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港島黑幫橫行,根本就不把員警放在眼裡,有些大佬甚至敢當眾抽員警的耳光。

    但是當廉政公署建立之後,港島加大了掃黑力度,那些大佬們頓時惶惶不可終日,當年抽員警臉頰的那位大佬,就是在跑路的時候被一個小員警一槍擊斃掉的。

    所以對於陳世豪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秦風還是有些看不慣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知道自己的斤兩。

    “我有分寸的。老弟,你這次可是厲害了!”

    陳世豪顯然沒有聽進去秦風的話,將話題扯到了秦風的身上,“我聽白老大說了,你這次將會在新公司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兄弟,豪哥我以後還要靠你照顧了啊……”

    陳世豪的話中,多少露著一點兒酸意。他最初只是把秦風當成一個賭術高明的人而已,雖然看重,但那只是對人才的一種尊重。

    但是此次美國之行,秦風卻是和洪門成功的搭上了線。而且似乎還幫其做出了不少大事,在陳世豪和白振天接觸的時候,明顯的能感覺到白老大對秦風要更加的重視。

    而且因為秦風持股增加的原因,陳世豪之前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變成了百分之十二,還有百分之三,則是要分配給亨利衛那些賭場管理人員。

    這讓陳世豪心中有點失落,當然,他也是拎的清的人,自然不會遷怒到秦風身上,但話語之間,還是難免帶著點子醋意了。

    “豪哥,我和白大哥說過,澳島的話語權,只能是你的。”

    秦風微微笑了笑,開口說道:“日後新公司肯定會有董事局,這董事局董事長一職,非你莫屬,我們還要靠你發財呢……”

    澳島賭場的股份對秦風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但盯著這塊蛋糕的人實在太多,秦風可不想抛頭露面被人給惦記上。

    如果秦風擁有賭場百分之三十五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像是京城韋華那樣的人,就會像蒼蠅一樣盯上他,想方設法的也會從秦風手中搞到一些股份的。

    所以悶聲大發財,才是秦風後面幾年的行事標準,只有等秦風感覺自己的實力能讓韋華那種人都忌憚之後,秦風才會真正的走上前臺。

    “哦?老弟,你真的這樣想?”

    聽到秦風的話後,陳世豪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秦風稱為洪門的代言人,從而掌控住賭場的管理和經營大權。

    “當然,豪哥,我不會插手賭場的具體事務的。”

    秦風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洪門那邊也只會派駐一個人過來,賭場還是由豪哥您來管理,我們股東只看每年的分紅和財務報表的。”

    “嘿,秦老弟,你就放心吧!”

    陳世豪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用力的拍了拍秦風的肩膀,從車裡的冰櫃裡拿出了瓶紅酒,說道:“為了日後賭場的興旺發達,咱們來喝一杯……”

    陳世豪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像賭王何鴻深那樣的人物,之前他沒有機會,只能轉戰黑道。

    但是現在機會終於來了,饒是陳世豪也已經五十多歲了,仍然無法抑制住心中的喜悅,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個開瓶器開啟了那瓶紅酒。

    “豪哥,這可不是件輕鬆事啊。”

    看著陳世豪興奮的樣子,秦風忍不住給他潑了點冷水,說道:“我聽說日後將會發放三張賭牌,澳島賭業的競爭肯定加劇,這生意沒那麼好做……

    另外洪門也不是慈善堂,豪哥您的那些帳目一定要清楚,否則出了什麼岔子,兄弟我也是不好幫你說話的……”

    有時候權利大了,未必就是件好事,秦風怕陳世豪行差踏錯,在財務上動手腳,到時候洪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你豪哥眼皮子沒那麼淺的……”

    陳世豪笑著搖了搖頭,他何嘗不知道洪門勢力之大,在他看來已經是超級生意的賭場,在洪門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個稍微賺錢的生意而已。

    “那就好,豪哥,我就在澳島呆一天,明兒一早就會京城……”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我會讓人安排吳哲偷渡回澳島,豪哥你找個地方讓他藏起來,最近三五個月,不要讓他冒頭……”

    現在秦風唯一的破綻,就是在吳哲身上,如果真有人深挖下去的話,吳哲身份被冒充的事情,怕是也隱瞞不了多久的。

    當然,那些人即使知道吳哲身份被冒充,也未必能查到秦風身上,因為身份證件被拿走的吳哲,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在使用。

    “秦老弟,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消失掉吧?”陳世豪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還是算了吧。”

    秦風看了一眼陳世豪,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又沒犯什麼過錯,而且也不知道是我在用他的身份,先讓他躲一段時間,然後我會讓洪門安排他去美洲那邊生活……”

    秦風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但讓他為了隱藏自己身份而幹掉吳哲,秦風還幹不出這種事情來,雖然他日後並不再打算用吳哲的身份出現。

    “你放心吧,我會讓人看好他的。”

    見到秦風已經有了安排,陳世豪也沒多說什麼,車子在半個多小時後停在了澳島市區的一家酒店門口。

    “明叔,您這越來越精神了啊。”進入到酒店之後,秦風發現,葉漢的那幫班底幾乎都到了,人人臉上均是喜氣洋洋。

    “老弟,還是沾你的光啊!”明叔笑著說道:“要不是在比賽中淘汰了沃什伯恩,恐怕亨利也沒那麼容易奪得一個賭王稱號……”

    當初明叔也是跟去拉斯維加斯的,場內發生的事情,他也是親眼所見,對於秦風的牌技,這幫子曾經跟過葉漢的人,都已經是心服口服了。

    “明叔,這可和我沒關係,都是亨利的功勞。”

    秦風笑著和眾人寒暄著入了席,他成為未來賭場股東的事情,也就只有陳世豪和亨利衛兩人知道,否則恐怕就連明叔都要眼紅的。

    今兒這場酒宴算是給秦風接風洗塵的,眾人一直喝到了晚上**點鐘才散去,而在散場之後,秦風就失去了影蹤,甚至連陳世豪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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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8: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九章 洗手上岸


    “秦老闆,為何非要偷渡過來啊?”

    夜裡十二點多的時候,在珠江大道旁的一個高級公寓裡,竇健軍一臉不解的看著,說道:“你用吳哲的身份入境不就好了嗎?正好讓吳哲那小子再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回去。”

    在秦風回澳島之前,就讓竇健軍安排了偷渡的渠道,為了確保安全,這次偷渡是竇健軍親自開著一艘快艇,將秦風從澳島接到了珠江市。

    “我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風狼吞虎咽的將竇健軍出去買的一份炒米粉扒拉到嘴裡,喝了口啤酒,說道:“什麼龍蝦鮑魚,還沒米粉好吃呢……”

    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秦風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卻是餓的狠了,竇健軍買的四人分量的炒米粉,被他一人吃掉了三份。

    “舒服!”

    打了個酒嗝之後,秦風拍了拍肚子,說道:“回頭我拿一百萬給你,你交給吳哲,告訴他,只要兩個月之內按照我的安排做,這一百萬就都是他的了……”

    “秦老闆,不用那麼多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說道:“給那個衰仔三五萬港紙就好了,話說這段時間他在我那裡也是吃好玩好的……”

    秦風去美國這段時間,竇健軍將吳哲偷渡到了內地,就藏在陽美村里,不過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打著竇健軍的名號,每日里吃喝嫖賭什麼壞事都做絕了。

    “給他一百萬,告訴他,要是不聽話,錢沒有,命也沒有了!”

    秦風搖了搖頭。臉上一閃而過的厲色,讓竇健軍為之一愣,不由想起了發生在津天銀行門口的那一幕來。

    “行,秦老闆,您放心吧,這事兒我一準辦好!”竇健軍點了點頭。秦風既然願意給那就給吧,反正又不是他自己出錢。

    “老竇,這次多謝了。”秦風臉上露出笑意,說道:“怎麼樣?想不想去澳島混?”

    “去澳島?”

    竇健軍聞言愣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秦老闆,你也知道,澳島的人比較彪悍,我……我要是去和人搶地盤,怕是連渣都剩不下的。”

    竇健軍做的是文物走私生意。偶爾也做點人蛇的買賣,他幹這一行已經有一二十年了,在港島和沿海地區算是有名號的人物。

    俗話說不熟不做,竇健軍去澳島除了賭錢玩幾把之外,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在澳島能做什麼?以他現在的年齡,難不成還去打打殺殺的爭搶地盤嗎?

    更何況澳島的本土勢力向來都很強悍,當年崩牙駒以一己之力,贏抗港島三大黑幫。最後居然逼得那幾個幫派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港島。

    現在澳島的道上大佬陳世豪雖然沒崩牙駒那般張揚,但也是心狠手辣之輩。竇健軍自問自己和那些等級的人物相比,還是差出許多的。

    “誰讓你去和人搶地盤啊?”

    秦風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竇,你這些年也走私出去不少的珍貴文物,這是賣祖宗的財產的行為,有點損陰德的,我看還是別乾了……”

    “損陰德?秦老闆。您也這麼說?”

    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去年到棲霞山參佛,那位大和尚也是這麼說,我那兒子出生就多病,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啊?”

    竇健軍是潮汕人。而潮汕人最重視的就是傳宗接代,家中子女越多越好。

    竇健軍家中的原配倒是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可是全都是女孩,於是竇健軍在港島又養了個女人,各種燒香拜佛之後,終於生了個兒子。

    只是這兒子出生以後,總是毛病纏身,到了醫院又查不出病情,竇健軍這幾年為此是傷透了腦筋。

    “不好說,但​​傷了陰德,一般都是會應在子孫後代身上的。”

    秦風開口說道,古人所謂的行善積德,其實他這輩子卻是無福享受,多是為了子孫或者是自己積的德,這也正是陰德的由來。

    “不干這個,老竇我還能幹什麼啊?”

    竇健軍聞言苦起了臉,他從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別人走私收音機電子表,幾十年來都在這行當裡廝混,別的事情他還真不會做。

    “對了,秦老闆,你說讓我去澳島做什麼啊?”竇健軍忽然想​​起秦風剛才的話來,他記得秦風和澳島陳世豪有些交情,說不定真能給他找出條路子來。

    “我和豪哥關係不錯……”果然,竇健軍聽到秦風提起陳世豪的名字。

    “秦老闆,澳島的色情業是合法,這個我倒是可以做!”

    竇健軍眼睛一亮,說道:“我現在手上還有個三五百萬,可以去澳島搞個桑拿場子,再從非洲和俄羅斯烏克蘭那邊找些小姐,只要豪哥能幫襯下,一準紅火……”

    竇健軍不是很喜歡賭,但卻非常喜歡玩女人,他在家鄉搞的那個桑拿會所,除了招待朋友之外,大多還是為了自己玩女人方便。

    竇健軍每次去澳島,基本上都是吃住在那幾個最著名的桑拿裡,自然知道其中奧妙,如果他能開上一個的話,絕對比現在的文物走私生意有搞頭。

    “哎,我說老竇,你就不能再有點追求?”秦風哭笑不得的看向了竇健軍,敢情這哥們的理想除了文物走私之外,就是要做個雞頭啊?

    “再有點追求?”

    竇健軍撓了撓頭,說道:“我倒是想去澳島放高利貸,不過那些生意都被本地人給壟斷了,我很難插進去手……”

    竇健軍手下的人都是比較專業的,諸如大飛(快艇)開的好,又或者是兩手能戴個三五十塊手錶通關,但要說打打殺殺搶地盤的事情,他手下的人還真不行。

    “得,老竇。你就別琢磨了!”

    秦風終於受不了這個沒有一點上進心的傢伙了,開口說道:“澳島馬上就要開放賭牌了,我可能會在新的賭場裡有幾個賭桌,想找人打理一下,不知道老竇你有沒有興趣?”

    白振天當上洪門新任會長給秦風帶來的直接好處就是,秦風不但在未來的新公司裡多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還拿到了五張賭桌和一個賭廳的經​​營權。

    熟悉澳島賭場的人都知道,在澳島的各大賭場裡,有許多賭桌,其實都是私人的,就像是港島的霍大亨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賭桌。

    這些賭桌除了每年向賭場繳納一定的費用之外,所有的盈利都歸個人所有,在澳島擁有賭桌,不單能日進斗金。同樣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所以聽到秦風的話後,竇健軍直接就忽略了新賭場幾個字,結結巴巴的說道:“秦……秦老闆,你……你在澳島賭場有賭桌?”

    “現在沒有,但三年之內,肯定會有的。”

    秦風糾正了竇健軍的話後,開口說道:“這幾個賭桌由你來幫我經營,每年賺取的利潤。你可以拿百分之二十,老竇。這生意你接不接?”

    很多在澳島擁有賭桌的大佬,都會將賭桌交給賭場來經營,但賭場說抽取的佣金卻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

    所以雖然秦風在賭場佔股,但也沒必要白白攤薄了賭桌所賺的錢,更何況那家賭廳卻是要交給個八面玲瓏的人來打理。

    眼下秦風認識的人裡面,除了謝軒之外。也就竇健軍比較合適,這哥們十多歲就出道混社會,眼皮子活絡的很,和各種人都能打得上交道。

    “接……接啊!”

    竇健軍此時已經回過了神,連忙說道:“秦爺。老竇願意幹,您放心,老竇要是經營不好您的賭桌,您把老竇這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要不怎麼說竇健軍是八面玲瓏的人?一轉眼的功夫,他已經將秦風的稱呼由秦老闆改成秦爺了,只有這種放得下身段的人,才能去做賭場那種伺候人的生意。

    當然,這也是利益驅使的,澳島賭場的賭桌,那就等於是一棵搖錢樹。

    一個賭桌一年下來兩千萬以上的盈利絕對不成問題,如果秦風能有個四五張賭桌,竇健軍那百分之二十也能拿到一千多萬了。

    更何況經營賭桌,勢必要和澳島各種勢力打交道,竇健軍也能藉此進入到澳島的主流社會,說不定日後真的能開間桑拿呢。

    如果被秦風知道竇健軍此時的想法,肯定會詛咒這哥們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秦爺,您說的這事兒,靠譜嗎?”

    在最初的腦子發熱之後,竇健軍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據他所知,澳島賭場的賭桌,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不相信你可以不答應啊。”

    秦風笑著看向了竇健軍,說道:“不過你要是答應了,馬上就結束現在的走私生意,除了留下幾個機靈的人之外,剩下的都給遣散掉……”

    秦風本就是出身江湖,他也喜歡用江湖上的人來做事,因為這些人比起那些高學歷或者高智商的人更要管理,也更容易把握住他們的弱點。

    就像是何金龍那些人,秦風在他們幾乎山窮水盡的時候,給其指出了一條明路,贏得了這些人的感恩戴德。

    拆遷公司開了也有一年多了,何金龍那些人花錢十分節省,在工地的時候,都是和工人們吃得一樣的飯菜。沒有在賬上做過一分錢的手腳。

    而小偷出身的於鴻鵠,帶著幾個徒弟每日里起早摸黑,將那家開鎖店打理的紅紅火火。

    這麼長時間最少也開了千兒八百戶人家的大門,從沒有出現過順手牽羊監守自盜的事情來,誰敢想像這些人不久之前還在潘家園當佛爺呢?

    “我……我跟您幹!”

    竇健軍臉色陰晴不定的遲疑了好大會,最終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秦爺,以後老竇這條命就賣給您了……”

    這幾年國內古玩市場逐漸興盛了起來,但警方對於文物走私的案子也開始重視了,西北的幾個盜墓團伙最近幾年都被打掉了。

    竇健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警方的黑名單,如果再不上岸的話,恐怕早晚有一天要進去吃牢飯。

    現在秦風讓他做事,等於是給他了洗手上岸的機會,竇健軍自然要牢牢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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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48: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章 怒火

     “老竇,這個選擇,你不會後悔的。”

    秦風拍了拍竇健軍的肩膀,說道:“終有一天,你會和豪哥一樣,成為澳島的風雲人物,不用再過像現在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

    “是,秦爺,老竇我都聽您的,這條命就賣給您了!”

    秦風的話聽得竇健軍血脈迸張,心頭一震激動,正如秦風說的那樣,做走私生意的他,的確見不得光,每天都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做火車回京城······”

    秦風笑著點了點頭,想到馬上就能回京城見到兄弟們和孟瑤,秦風的思緒也不禁飄忽了起來,長這麼大第一次談戀愛,秦風也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秦爺,明兒我先送您去羊城……”竇健軍開口說道:“然後再把吳哲那小子給偷渡到澳島去,不過到了澳島我把他交給誰?”

    “豪哥會安排的,你到了澳島打他電話······”秦風隨手在桌邊的紙上寫了個號碼,說道:“記在心裡就行了,回頭把它給燒掉吧。”

    “嗯,秦爺,您放心吧,這事兒我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聽到是去找陳世豪,竇健軍不由興奮了起來,往日的他和陳世豪那種人物,根本就說不上話的。

    秦風將杯子裡的啤酒一口幹掉,站起身說道:“交代下吳哲,這段時間不要亂跑,也要管好自己那張嘴。”

    秦風對竇健軍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滿意的·他那離岸公司和瑞士銀行的手續,幾乎都是竇健軍一手操辦下來的,倒是幫秦風省卻了很多的麻煩。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竇健軍親自開車將秦風送到了羊城火車站,只是羊城開往京城的火車要到晚上才有·只能再多等一個下午。

    “老竇,羊城火車站一直都這麼亂嗎?”

    買好車票出來後·秦風看著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就剛剛這一會兒工夫,秦風見到了四五個扒手。

    “秦爺,羊城外來打工的人多,火車站這塊更是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的。”

    竇健軍聞言笑道:“不過這些人招子都挺亮的,一般人他們也不敢招惹·偷的大多都是些學生和女人·你看,那小子不正在掏包嗎?”

    竇健軍正說著話,就看到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用手裡的報紙做遮擋物,卻是將左手伸到了一個老年婦女的坤包裡。

    “哎,大姨,您怎麼在這啊?”

    見到這一幕·秦風忽然衝著那個老年婦女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大姨,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麼不讓我給您買票的?”

    一邊說著話,秦風的右手一邊不動聲色的將小偷的左手給格擋了過去,同時身體插在了小偷和那老年婦女的中間。

    “你······你是誰啊?我·……我不認識你呀······”那位老年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秦風。

    “大媽,小心錢包,火車站小偷多。”

    秦風低聲在其耳邊說了一句·那老年婦女下意識的往包裡一摸,頓時面色大變·因為她那包的拉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拉開了。

    “謝謝,謝謝你,小夥子……”大媽有些緊張的左右看了一眼,用手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包,腳步匆匆的往火車站外面走去。

    “小子,架樑子是吧?”剛才被秦風擠開的那個年輕人,面色不善的湊了過來。

    “滾一邊,再讓我看見,把你的手給打斷掉!”

    秦風一瞪眼,眼中頓時露出一絲殺機,看得那年輕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知道自己遇到了個狠茬子。

    “小子,有種你等著····…”小偷這類人,最是欺軟怕硬,眼看秦風不好惹,放出一句狠話之後,馬上鑽入到了人群裡。

    “秦爺,管這些閒事幹嘛?”竇健軍此時也走了過來,開口說道:“這些人是火車站的地頭蛇,回頭要是被他們盯上倒也麻煩。”

    “盜亦有道,我最煩那些偷老年人和病患家屬錢包的人。

    秦風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人的背景,開口說道:“他們要是想找麻煩,我倒是不介意做一次好公民,把他們送到派出所裡去······”

    不管怎麼說,秦風都得到了外八門的傳承,有時候下意識的就會去管一些看不過眼的事情,因為盜門也是外八門中的一脈。

    “得,秦爺您是菩薩心腸!”

    竇健軍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開口說道:“秦爺,距離火車開點的時間還有六七個小時呢,要不咱們先找個賓館休息下吧?”

    “行,就在附近找個招待所就可以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找那種不要登記身份證件的……”

    “好嘞,這地兒我熟……”

    竇健軍聞言笑了起來,他知道秦風不想洩露自己的行蹤,因為秦風之前讓他找了一些潮汕和福建那邊的車票,想來是用於混淆別人的。

    竇健軍對羊城是很熟,帶著秦風離開火車站之後,三拐兩拐的就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巷子

    裡,用他的話說,這邊有一傢俬人開的招待所,不用任何證件就以入住進去的。

    “臭小子,爺們讓你入夥是瞧得起你,還他媽的敢不答應,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掉腿腳打斷,然後扔大馬路上要錢去?”

    剛剛走進巷子,秦風和竇健軍就聽到巷子盡頭的拐角處,傳來一陣喝罵聲,不由放緩了幾分腳步。

    “我不幹,打死也不幹·……”一個有些稚嫩的童聲帶著哭腔響了起來·“虎哥,我就是一拾破爛的,您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去當小偷……”

    “啪!”

    一記耳光聲響起,緊接著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道:“不想?這你說了可不算,小兔崽子·再不答應我連你妹妹一起抓來,都送到馬路上去要錢……”

    “你敢抓我妹妹·我……我和你拼了···`··”

    “哎呦·媽了個巴子的,你敢咬我?老子打死你······”

    一陣紛亂的吵雜聲從巷子口傳了出來,有半大孩子的哭鬧聲,還有大人的呼疼聲,一時間這個寂靜的小巷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嗯?秦爺,您……您這是怎麼了?”

    正在挺熱鬧的竇健軍,忽然發現了不對·因為在他身邊的秦風·身體居然在顫抖著,那幅度之大,顯得極不正常。

    再看向秦風的眼睛時,竇健軍不由嚇了一大跳,只見秦風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紅的有些嚇人。

    “全都該死!”

    秦風顫抖著的身體恢復了正常,但是從他的身上·卻是溢出了絲絲殺機,在其周圍的溫度似乎陡然間都下降了幾分。

    “老竇,你在這等著。”秦風側臉看了竇健軍一眼,這一眼讓竇健軍心中一寒,連忙站住了腳。

    “幾個大人欺負個孩子,算是什麼事呢?”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在巷子拐角處響了起來。

    “滾一邊去,媽的·多管閒事連你一起打!”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向地上的瘦小身體踢了一腳,回頭惡狠狠的看向了秦風。

    “連我一起打?”

    看著眼前的畫面·秦風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要用很大的忍耐力,抑制住了心中的殺機,沒馬上將面前幾個人的脖子擰斷掉。

    四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刻正圍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少年,其中兩人不斷的用腳去踢著那個身體,還有一人手裡拎著根棍子在瞪著秦風。

    少年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是下意識的用雙手護住了腦袋,身體蜷成了一團,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小貓一般。

    “是你?”

    拎著棍子的那個人,忽然認出了秦風,不由陰笑了起來,“小子,剛才在火車站是你多管閒事吧?沒想到怎麼這麼快就碰上了?”

    “虎哥,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秦風的到來,讓另外幾人也停住了對少年的毆打,幾人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的上前將秦風給圍了起來。

    “哈哈,報應來的真快啊?”

    被叫做虎哥的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原本挺鬱悶的,到手的錢包被別人橫插了一杠子飛走了,可是沒成想還沒過半小時,就碰到了這個多管閒事的人。

    “沒錯,報應來的是挺快的。”

    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以大欺小,倚強凌弱,該當有報應,你們說,這報應應該怎麼還呢?”

    此時的秦風表面上雖然很平靜,但如果是謝軒等人在這,就會知道,現在的秦風就像是一個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傾瀉出無盡的怒火。

    過去了那麼多年,秦風對家庭的變故,早已不再介懷了,但是唯有對妹妹,秦風心中卻滿是愧意。

    所以秦風這些年最看不得的,就是拐賣人口或者強迫小孩子去乞討偷竊的團夥,對於這樣的人,秦風只要碰到了,全都是斷手斷腳。

    此時面前的景象,讓秦風一下子回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情,要不是用大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秦風怕是早就下殺手了。

    “怎麼還?哈哈,虎哥,他問咱們怎麼還?”

    一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說道:“小子,看你身上穿的不錯,把你的錢包掏出來,然後哥幾個挑斷你一根腳筋,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斷一根腳筋,有點太輕了吧?”秦風聞言搖了搖頭,說道:“費掉兩隻手,斷一隻腳,嗯,就這樣吧!”

    “媽的,臭小子,你說什麼呢?”為首的那個叫虎哥的年輕了人似乎發覺有些不對,衝著繞到秦風身後的那人使了個眼色。

    “小子,給我趴下吧接到虎哥的暗號·那人身體一矮抱住了秦風的小腿,往上一掀,就想把秦風掀倒在地上。

    “咦?給我倒下啊!”只是任憑那人怎麼用力,秦風的雙腳就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紋絲不動,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哥幾個,一起上·是個他媽的硬茬子…···”見到同伴的偷襲失利,虎哥口中發出一聲喊·拎著棍子就向秦風衝了過去。

    “砰!”

    秦風抬起右手·硬生生的擋住砸向他頭部的棍子,小臂處傳來的一絲疼痛,也讓秦風心中的魔鬼爆發了出來。

    “全都給我趴下吧!”

    秦風格擋開棍子,一伸手就掐住了虎哥的脖子,微微一胖,虎哥頓時白眼直翻,口吐白沫的躺倒在了地上。

    秦風既然下了手·就再不遲疑。

    扔開虎哥之後·兩隻手突然一分,閃電般的抓住了另外衝過來的兩人頭髮,猛地一合,只能“咚”的一聲,兩人的腦袋撞到了一起,搖晃著癱倒在了地上。

    “小子,還不鬆手?”

    秦風低下頭看向那個抱著自己小腿還在發力的人·右掌輕飄飄的在他腦門拍了一記,那人頓時感覺頭腦一暈,渾身的力氣全都散去了。

    “秦爺,您沒事吧!”

    就當秦風將四人放倒之後,竇健軍由巷子的拐角處衝了過來,看著倒了一地的幾個人,不由愣了一下,說道:“秦爺·這······這全都死了?”

    在剛才看到秦風血紅的眼睛時,竇健軍絲毫都不懷疑·秦風會幹掉這幾個人。

    不過這裡是內地不是港澳,殺了人總歸會非常麻煩的,竇健軍手上也有人命,但那是他做走私的時候在公海上做下的事情。

    “沒死,死了倒是便宜了他們······”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老竇,你在那邊守著點,要是有人過來給我趕走掉……”

    “好嘞……”

    竇健軍答應了一聲,只是剛轉過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回身一看,卻是秦風踩著一人的手掌,正狠狠的在地上碾著,將那人生生的疼醒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竇健軍臉上的皮膚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連忙回過頭去,按照秦風的吩咐守在了巷子口處,好在這地方足夠偏僻,並沒有人走過來。

    “大······大爺,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就饒過小子這次吧!”

    被疼醒的那人自然就是虎哥了,這小子也算是有眼色,看到身邊躺倒的幾個人,頓時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狠茬子,他們幾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說說,你們是混那條道上的?”

    秦風漫不經心的說到,同時腳下又加了一分力,頓時疼的虎哥冷汗直冒,大聲哀嚎了起來。

    “大爺,輕點,您……輕點啊!”

    做小偷的人,往往不怕警察,卻是最怕江湖上的人,因為他們知道,小偷小摸抓進去最多判個兩三年,但遇到江湖上的狠角色,一個不好卻是連命都會送掉的。

    “說吧。”秦風右腳往上輕抬了一點。

    “大爺,我······我們是跟齊老大的,干的是掏包的營生,不……不知道您老是混那條道的?”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虎哥很爽快的就把他們老大的名頭報了出來,要說齊老大在珠江和羊城這邊還是很有些名號的。

    “齊老大,不認識······”秦風搖了搖頭,忽然扭過臉去,說道:“喂,既然醒了,就別裝死了,小子,還能不能爬起來?”

    “能!”

    不遠處的地方響起了一個有些虛弱但非常堅定的聲音,一個瘦小的身體緩緩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景象,眼中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小子,剛才是他們打你的,你說,要怎麼處置他們?”

    看著這個大約十歲左右,相貌有些清秀的小男孩,秦風開口說道:“我很不喜歡這些人,你就是要把他們殺掉,我都能幫你辦到···…”

    “別啊,大爺,我······我們老大可是齊老大,看在江湖情面上,您就饒過我們這一次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虎哥差點沒崩潰,他能聽得出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絶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殺掉他們?”

    那個小男孩也被秦風的話嚇了一跳,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大哥哥,他們經常欺負我和妹妹,不……不過還是不要殺人啦。”

    說著話,小男孩很艱難的站了起來,用力的在虎哥和另外幾人身上踢了幾腳,不過他受傷之後的身體,卻是沒有什麼力氣。

    “用勁,用勁踢啊!”

    虎哥此時恨不得小男孩再把自己給踢暈過去,那樣估計這滿身殺氣的年輕人,或許能放自己等人一條生路。

    “心性倒是不錯。”

    秦風在小男孩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他的眼睛,自然能看得出來,這男孩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秦風低頭看向了虎哥,說道:“你們剛才既然要斷我腳筋,那就這麼辦吧……”

    秦風說著話低下了頭,右手閃電般的從虎哥雙手和左腳的地方虛晃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另外一人身前。

    同樣的動作,秦風做了四次,但是足足過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慘呼聲卻是突然同時響起,四道身影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你們的腳筋這都斷了,這輩子就當個跛子吧,另外那雙手以後也不要去掏包了,找點別的活計干吧……”

    秦風的聲音不大,卻是讓那幾個人立馬閉上了嘴巴,像是看著魔鬼一般的看著秦風,那模樣活像剛剛被十多個大漢凌辱過的小姑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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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大毛


    “告訴你們老大,江湖有道義,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碰的!”

    秦風低下頭看著虎哥,說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你們老大執迷不悔,我日後必定會上門去拜訪的……”

    雖然少年時有過那段經歷,但秦風並不仇恨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只是今兒的事情讓他想起了往事,這才出手懲戒了幾人。

    當然,秦風也沒真認為自個兒是救世主,像這種強迫流浪兒乞討盜竊的事情,幾乎在全國各個城市裡都很常見,他也沒打算追究到底。

    “大……大爺,我……我再也不敢了。”

    手腳筋被斷,虎哥這會疼的是滿面冷汗,掙扎著說道:“大……大爺,我……我記住了,一……一定把話轉到……”

    “那還不滾?”秦風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要不要我將你們的右腳也給打斷?”

    “是……是,我們這就滾……”虎哥扶著身邊的牆壁,咬牙站起身來,一張臉疼得幾乎都要變形了。

    不過這幾個人知道,面前的年輕人不是個善茬,現在如果不走的話,等秦風改了主意,他們未必就還能走得了了。

    剛才秦風腦子裡滿是憤怒,是以出手也比較狠。

    這幾人的腳筋和手筋均是被他挑斷並且截去了一段,即使到了醫院都無法接上,他們下半輩子只能做個瘸子,而且雙手也都幹不了重活了。

    挪著腳步,幾人攙扶著離開了小巷,只有地上的血跡,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早就被這一幕給嚇傻掉了,呆呆的看著秦風。既不敢離開,也不敢開口說話。

    “秦爺,先離開這兒吧?”竇健軍從拐角處走了過來,他也沒想到秦風下手居然這麼狠,將三人全都廢掉了。

    這些組織少年乞討盜竊的人,背後基本上都是有著團夥的。羊城可不是竇健軍的地盤,他也不願意在這裡和當地幫派硬碰硬的。

    秦風點了點頭,對小男孩說道:“走吧,你跟我來。”

    廢了對方四個人,這件事也算是可以瞭解了,秦風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

    “你……你要帶我去哪?”

    小男孩的臉上還有血污,嘴巴腫的老高,眼睛也被打得眯成了一條縫,但語氣裡卻是透露著一股子倔強。

    “帶你去洗洗臉吃點東西……”

    秦風此時已經全然不見了剛才的霸道威風。用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說道:“你留在這裡的話,等他們回來會打死你的……”

    “我不怕他們!”

    小男孩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說道:“他們要是再敢打我,我……我就和他們拼了!”

    “跟哥哥走,他們就不敢惹你了!”

    看著面前的小男孩,秦風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心裡忍不住一陣發酸,當年的他一如這個男孩。不管面對什麼人,總是不肯低頭。

    “我……我還有個妹妹……”小男孩低下頭去,說道:“妹妹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我要給她去送吃的。”

    說著話,小男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印有肯德基字樣的紙袋子,可是當看到那個紙袋子後。小男孩卻是突然愣住了。

    原本應該是放著半個漢堡的紙袋子,此時已經被擠扁掉了,漢堡的麵包渣都散落在了他的口袋裡,那一片培根也都碎掉了。

    “怎……怎麼這樣?妹妹還怎麼吃呢?”

    剛才被打的滿地翻滾都沒哭出一聲的小男孩,此刻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帶著哭腔了。那雙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先跟我去找個地方洗洗臉,回頭我們一起去看你妹妹。”

    秦風拉著小男孩,說道:“你看這幅樣子,你妹妹見了一定會很傷心的,先把臉上的血跡洗掉再去好不好?”

    當年秦風在外面乞討的時候,經常會受到別人的欺負,他那時終究是個孩子,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都是常事。

    但是秦風為了怕妹妹傷心,每次挨打回家之前,總是會將臉上的鮮血擦去,而當他看著妹妹大口大口吃著自己帶回去的東西時,那些苦難在秦風心裡就都不算什麼了。

    所以秦風知道如何才能說動這個小男孩,果然,當他這番話說出口後,小男孩的面色頓時變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好,我……我跟你回去,不……不過不能太遠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這個剛才打跑了那幾個壞人的大哥哥,小男孩心中有種莫名的親切,

    “秦爺,快點走吧,外面有警車過來了。”

    竇健軍忽然面色一變,跑到巷子口看了一眼,連忙又跑了回來,說道:“媽的,不知道誰報警了,秦爺,咱們快點閃吧……”

    “嗯,從那邊出去。”秦風拉了把小男孩,忽然眉頭一皺,因為他發現,小男孩的右腿骨折了,只是小傢伙十分倔強,一直在硬撐著而已。

    “來,到我背上來!”秦風蹲下身體將男孩背了起來,跟在竇健軍身後匆匆出了巷子,走了大約五分鐘後,來到一個小招待所的門口。

    “老闆,要間房,半天的。”竇健軍熟門熟路的走到櫃檯前,說道。

    “一間房五十,二樓第一個房間……”坐在櫃檯裡的一個老女人頭都沒抬,更沒提什麼身份證的事情。

    竇健軍給了五十塊錢,拿到了房間的鑰匙,在上樓的時候,秦風順手將放在樓梯口的一個木板拿在了手裡。

    小招待所的環境自然是不怎麼樣,沒有窗戶不說,就連暖壺裡的水都是涼的,也不知道放置了多少天,屋裡並排放著兩張床,那上面床單的顏色都有些發黃了。

    “小子。還能忍住嗎?”秦風將小男孩放在了床上,有意無意的用手在他骨折的地方碰了一下。

    “噝……”小男孩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還是忍住沒發出聲音。

    “嗯,是個小男子漢。”秦風笑了笑,對這男孩愈發滿意了,開口說道:“自己把褲子脫了。我給你治下傷……”

    “為什麼要脫褲子?”小男孩雙手提住了褲腰,不滿的看向秦風。

    “廢話,不過褲子你那腿怎麼接上?”

    秦風伸出手指在男孩的額頭彈了一下,轉臉看向了竇健軍,說道:“老竇,出去買點吃的,多買點有營養的東西,你看這孩子瘦的……”

    剛才一直背著小男孩,秦風能感覺得到。這男孩應該也不到五十斤,身上瘦骨嶙嶙,顯然平時也是飽一頓饑一頓的。

    “好,秦爺,我馬上就回來!”竇健軍點了點頭,起身出了房間。

    “這幫子人下手還真狠啊!”看到小男孩的小腿,秦風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男孩的小腿應該是硬被踹斷的。骨骼都有些變形了。

    “我不怕!”雖然疼得滿頭大汗,小男孩的嘴巴還是很硬。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跑到這裡來的?”秦風隨口問道。一絲真氣注入到男孩的小腿上,頓時讓他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聽到秦風問自己的名字,小男孩的臉上露出一絲迷惘的神色,垂下頭說道:“他們以前都叫我大毛,叫妹妹小毛,我……我們沒有姓……”

    似乎說到了心底的痛處。小男孩的情緒非常低落,低著腦袋再也不說話了。

    “小毛是你親妹妹?他們是誰?”秦風繼續追問道。

    “他們是壞人!”

    小男孩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射出了刻骨銘心的仇恨,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把我們從家裡騙出來,讓我們到街上去要飯。如果要不到錢,就不給我們飯吃,還打我們……”

    聽著小男孩的講訴,秦風的手掌在不自覺中攥成拳頭,指甲都陷入到了肉中,因為如果當年他和妹妹被帶走的話,恐怕遭遇和這小男孩也是差不多了。

    原來,小男孩在四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到了潮汕了一個小城市,賣到一個需要男孩的家裡。

    潮汕人極其重男輕女,如果男孩能在這裡生長下去,倒也不算很淒慘,或許可以健康的長大。

    但是悲催的是,在小男孩五歲的時候,他連同著在那個家庭裡三歲的妹妹,又被人給騙走了,這一次小男孩卻是落入到了狼潭虎穴。

    那是一個專門拐賣小孩乞討的犯罪集團,每天控制著小孩上街要錢,如果能要到100塊錢,當天就會有飯吃,要不到的話,不僅挨餓還要挨打。

    挨餓挨打都算是小事,小男孩發現,在他們的周圍,還有不少殘疾小孩,那些大人根本就不把殘疾小孩當人看,在哪裡生活了一年多,就有好幾個殘疾小孩死去。

    小男孩雖然只有五歲,但人還算機靈,每天都能討要到不少錢,他和妹妹倒是沒有受過太多的罪,在此後的三年裡,小男孩就是和妹妹每日上街要錢。

    在兩年前的一天,這個犯罪集團被警方給打掉了,當時小男孩正帶著妹妹在街上乞討,當他回到住所的時候,那裡的外面早已站滿了員警。

    三年多的耳濡目染,小男孩的內心被灌輸了一種員警很可怕的心裡,於是他帶著妹妹就逃離了珠江,沿途一路走著來到羊城。

    這幾年的乞討經歷,讓小男孩的心智遠比同齡的小孩成熟,帶著妹妹住在橋洞和廢棄的工地裡,他們在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里居然生存了下來。

    但就在一個月之前的時候,整個羊城開始治理整頓流浪者。

    不願意被員警帶走的小男孩,就帶著妹妹來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個貨場裡住了下來。

    但是讓小男孩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來到這裡沒多久,就被控制火車站的小偷們給盯上了,想發展他入夥。

    在乞討集團過了好幾年的小男孩,知道要是被這些人控制住,他和妹妹就算是完了,所以一直在躲避這些人,直到今天又被堵在了這個小巷子裡。

    小男孩心裡清楚,如果不是碰到秦風的話,他今兒不是被打死,怕是真的也會被打殘了扔到街上去乞討,如同他當年看到的殘疾小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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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艾炙


    “媽的,全都該死!”

    雖然小男孩的講訴和秦風猜想的差不多,但秦風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現在的江湖道,已經只剩下江湖而沒有道義了。

    “大毛,還能想起你家住在哪裡嗎?”

    秦風用手正了一下大毛的腿骨,然後拿兩塊木板夾住了他的小腿,撕下一塊床單做了一個簡易的夾板。

    “記不得了……”

    大毛搖了搖頭,雖然疼的額頭滿是冷汗,卻是咬緊了嘴唇,沒有喊出一聲疼來。

    “我就記得第二次的家是在南邊,但是哪個城市,就不知道了。”

    大毛補充了一句,這些年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的苦,他也很渴望見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

    只是大毛第一次被拐賣的時候才四歲,第二次也不過是五歲,都是不記事的年齡。

    按照科學家對兒童記憶的分析研究,少兒在七歲的時候,會產生一次記憶的衰退,將七歲之前的很多事情都給忘掉。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秦風給小男孩倒了杯水,說道:“你妹妹現在在哪裡?你一個人出來,能放心嗎?”

    “妹妹生病了。”大毛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低落,掙扎著坐起身來,說道:“我……我要去找妹妹……”

    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大毛一直都在盡著做哥哥的責任,個中酸楚,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先別急,吃點東西我帶你去。”秦風將他按在了床上,耳朵一動,卻是聽到了走道上竇健軍的腳步聲。

    “秦爺。買了兩隻燒雞和稀粥,還買了瓶酒,您對付著也吃點吧。”

    竇健軍敲門進來後,將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頓時一股燒雞的香味充斥在了整個房間裡,躺在床上的大毛咽喉處忍不住聳動了一下。

    “他的營養不怎麼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秦風看了一眼大毛,拿出了用塑膠盒裝著的白粥,說道:“大毛,給你撕點肉絲,你先把這碗白粥喝掉吧。”

    秦風流浪的時間比大毛還要長,他知道像這些流浪兒,都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如果乍然吃下過於油膩的東西,腸胃一定會出毛病的。

    在秦風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次過年劉子墨偷偷給他拿了一隻燒鵝,秦風和妹妹一頓就給吃光掉了。

    但是第二天秦風兄妹就拉起了肚子,兩人又沒錢看病,足足難受了一個多星期,最後還是劉子墨從家裡拿了藥,才算是把病治好了。

    “嗯!”

    大毛答應了一聲,端過秦風遞來的白粥就吃了起來,不過眼睛卻是時不時的瞄向桌子上的那兩隻燒雞。

    “大毛。慢慢吃,燒雞這東西。以後有得你吃的。”看到大毛的樣子,秦風不由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他很能理解大毛此時心中的想法。

    “怎麼不吃了?”秦風看到大毛忽然放下了塑膠盒,不由奇怪的問道。

    “我要吃完了,妹妹就沒有吃的了,我給她留一點。”大毛用手護住了盒子裡的稀飯。

    “還多得是呢。你只管吃就好了。”聽到小男孩的話,竇健軍也有些動容,連忙將袋子歪了一下給大毛看了一眼。

    “謝謝叔叔。”看到裡面還有幾個塑膠盒裝著的稀飯,大毛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狼吞虎嚥的遲了起來。

    “秦爺。咱們似乎招惹上地頭蛇了。”

    竇健軍拿出一隻燒雞遞給了秦風,開口說道:“我剛才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有不少小混混樣子的人,在到處亂轉,像是在找咱們。”

    “嗯?還想找死?”

    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他今兒下手已經是很重了,而且分寸感非常強,如果對方老大是個老江湖的話,應該只會咽下這口氣的。

    “秦爺,我怕對方找那小孩的妹妹……”竇健軍想了一下,沖著小男孩努了努嘴。

    “對,我把這茬給忘了。”

    秦風一拍額頭,連忙站起身來,他剛才聽著大毛的講訴,不由自主的沉浸到了自己當年的回憶裡,倒是沒想到這件事。

    秦風開口問道:“大毛,你和妹妹住的遠不遠?虎哥那些人知不知道?”

    “他們應該不知道吧?”大毛的回答有些遲疑,不過聽到秦風和竇健軍的對話,他也著急了起來。

    “走,帶我們過去……”秦風一把抱起了大毛,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就在那裡,怎……怎麼還有別人?”

    大毛和妹妹住的地方是不遠,沿著鐵路走大約一公里的距離,他們兄妹兩個就住在鐵路邊的一個橋洞裡,環境可是沒當年秦風兄妹好。

    而且此時在橋洞的周圍,還站著兩個年輕人,正沖裡面喊著什麼,看到這一幕,大毛頓時在秦風懷裡掙扎了起來。

    “嘿,找到這小子了。”橋洞四周很開闊,當秦風和竇健軍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兩個人也看到了他們。

    “兄弟,混那條道上的?出手未免太狠了點吧?”

    兩人從橋洞下面繞了上來,其中一人往前走了一步,開口說道:“為了這個小屁孩,挑斷我們四個兄弟的手筋腳筋,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另外一人從橋邊拾了根木棍,拿在手裡掂了掂,不過想到虎哥那幾個人淒慘的樣子,那人倒是往後又退了兩步,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步手機撥打了起來。

    “過分?”秦風將大毛交給了竇健軍,冷笑道:“四個大人打一個孩子,這就不過分了?”

    “我們吃的就是這行飯,是你撈過界了吧?”聽到秦風的話後,那人不忿的說道:“看你也像是在江湖上混的,你們那邊沒有這種事?”

    “混也也是要講道義的。”

    秦風懶得和這種人廢話,擺了擺手說道:“我心情不太好,你們兩個要不趕緊滾蛋。要不也把手腳都留在這裡吧!”

    來到熟悉的鐵道邊,秦風這會腦子裡滿是關於他和妹妹的回憶,的確不想和這些小混混們廢話,而且他也怕自己壓制不住心中的火氣,直接出手將兩人給幹掉。

    “有……有種你別跑!”

    秦風此話一出,那兩個年輕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後跑出去了十多米,但也沒有離去,因為其中一個人已經打電話通知了他們老大。

    “老竇,你在上面,我下去看看……”

    秦風壓根就沒將那兩人放在眼裡,而且他也知道,就憑竇健軍的身手,也是能輕而易舉的幹掉這兩個小混混的。

    這是一個水泥橋,橋頭下有個圓洞。發大水時可以洩洪,可以減輕對橋的壓力,平時就是一個空洞,秦風走到橋洞邊的時候,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由於河邊有雜草,加上羊城又是南方城市,剛走到橋洞邊上,就驚起一陣蚊蟲。秦風實在無法想像,大毛兄妹兩個是如何在這裡生活下去的。

    “這孩子倒是有心……”湊近了橋洞一看。秦風點了點頭,在橋洞邊上有燒艾草的痕跡,想必是大毛用來驅除蚊蟲的。

    雖然橋洞裡充滿了一股子潮濕的異味,邊上還堆著很多礦泉水瓶和垃圾。

    但秦風還是一矮身子就鑽了進去,當年他在撿破爛的時候,比這環境更差的垃圾場他也是經常要進出的。

    南方的天氣比較溫暖。在橋洞裡面只鋪著一張涼席,涼席上面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秦風的心一下子揪緊了,當年他從外面回家的時候,妹妹只要是躺在床上沒有迎接他。那一定就是生病了。

    “發燒了……”

    秦風蹲下身體一摸小女孩的額頭,果然女孩的額頭很燙,燒的恐怕還不輕,秦風動靜這麼大都沒把小女孩驚醒過來。

    秦風顧不得多想,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女孩包了起來,抱在懷裡走出了橋洞。

    “爺,沒事吧?”見到秦風出來,竇健軍喊了一句,為了不讓那兩個小混子聽到秦風的姓,他連那個秦字也省去了。

    “發燒了,有點麻煩。”秦風抱著小女孩走了上去,他不想洩露自己的行蹤,所以這醫院能不去儘量還是不去的好。

    “我妹妹沒事吧?”大毛在竇健軍懷中掙扎著想要下來。

    “你別動,老竇,你看好他們兩個。”秦風忽然想到在橋洞裡看到的那一把艾草,連忙將小女孩放在了地上,返身又回到了橋洞裡。

    “大……大爺,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看到秦風抓著一把幹艾草回來之後,將小女孩上身的那件舊衣服給脫了下來,大毛頓時急了,有心想制止秦風,卻是又感覺對方不會傷害自己的妹妹。

    “先刮痧,然後艾炙……”

    秦風也沒多解釋,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之後,找到了一面小鏡子,這卻是他在出國期間為了隨時補妝用的。

    把小女孩翻了個身背部朝上趴在地上,秦風用鏡子的邊緣在女孩背上輕輕的刮了起來,隨著秦風的動作,女孩的背部頓時佈滿了暗紅色的出血點。

    “先把毒拍出來,再用艾草炙一下,你妹妹的燒就能退下去了。”

    秦風給小男孩解釋了一句,點燃了手中艾草,等到艾草燒成了灰燼之後,秦風用手抓起一把還有溫度的草灰,敷在了女孩背部的幾處穴道上,用手輕輕按摩了起來。

    這一通忙活下來,就是秦風額頭也見汗了,不過小女孩的呼吸卻是逐漸變得平穩了,臉上也恢復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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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過江龍


    “沒事了,睡上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秦風將竇健軍背的背包拿了下來,從裡面找出了一件外套,把小女孩又包裹了一層,發熱的時候是不能吹冷風的。

    “我……我妹妹沒事了?”在秦風治療小女孩的時候,大毛一直緊咬著嘴唇,當秦風開口說話之後,他才放鬆了下來。

    “你妹妹是沒事了,不過咱們好像遇到事情了。”秦風笑著摸了摸大毛的腦袋,說道:“你坐在這裡看著妹妹,我先把麻煩給解決了……”

    在遠處原本只有兩個人監視著秦風等人,但是此刻,卻是聚集了十多人,手上都拿著棍棒等武器,有兩人甚至還拿著砍刀。

    這些人應該是剛剛趕過來,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在聽著那兩個人的彙報,眼神時不時的瞄向秦風。

    “秦爺,他們人太多,要不……報上我的名號吧?”

    竇健軍攔住了要走過去的秦風,開口說道:“我在粵省也混了二十多年了,想必這些人也會給幾分面子我……”

    竇健軍幹的是走私,和粵省的三教九流都有些聯繫,羊城這邊最大的幫派老大他也認識,只不過交情不深罷了。

    “不用,我這次的行蹤,一定不能洩露出去。”

    秦風搖了搖頭,指了指那群人,說道:“一群土雞瓦狗罷了,老竇,你看好這倆孩子,我去去就過來……”

    在江湖上。有兩種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一種是騙色的人,也包括強行和女人發生關係的,這種人進到看守所裡,往往都會被打的半死。

    而另一種就是小偷,“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句話,就是對小偷的真實寫照,在八十年代那會,小偷被群眾打死的事情時有發生。

    所以小偷的手上功夫雖然不錯,但他們那是技術活。拿鑷子的手改拿砍刀。在秦風看上去總是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看見秦風過來,為首的那個中年人也上前走了幾步,一拱手,說道:“車過壓路。馬過踩草。這位朋友一來就廢了我四位兄弟。未免有些太不給面子了吧?”

    秦風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大路不平有人踩,路邊不平要拔刀。留了他們一條命,我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嗯?這位兄弟,混的是哪條道上的?”聽到秦風這話,中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憑對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知道自個兒算是碰上過江龍了。

    雖然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但看對方這做派和出手的狠辣,想必是見過血的亡命徒,遠非常人可比。

    “問那麼多廢話幹嗎?來這麼多人,不就是想動手嗎?”秦風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十多人,說道:“想動手就上,不敢就給我滾蛋……”

    今兒秦風的情緒很不好,大毛和小女孩的遭遇,讓他想到了十多年前發生在自己和妹妹身上的事情,現在的秦風,心裡一直憋著一股子邪火。

    “齊爺,這小子太囂張了,兄弟們一起上,砍死他!”

    “砍死他,想到羊城地界囂張,讓他知道一下咱們的厲害!”

    秦風的話讓中年人身後的那些人鼓噪了起來,這人都有個從眾心理,見到自己一方人多,最起碼膽氣還是十足的。

    “等等!”

    齊爺擺了擺手,制止了身後的那些人,看向秦風,說道:“交出那兩個孩子,這件事咱們就算是揭過去了,這位小兄弟,你看如何?”

    齊爺雖然已經五十開外了,但長得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身後跟著這麼一群漢子而是在公園裡遇到,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他是個有公職的幹部。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義,你們現在離開,我權當沒發生過這件事。”秦風搖了搖頭,這件事他既然插手了,就不會半途而廢。

    “這兩個小崽子,以前是我的人,小兄弟你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齊爺臉上露出了不虞的神色,沖著秦風身後的大毛喊道:“大毛,見到我為什麼不說話?你小子翅膀長硬了是吧?”

    “真認識?”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大毛和對方竟然還是舊識,不由回頭看去。

    “你……你是齊爺?”大毛的聲音從秦風身後傳了出來,“你……你不是被抓進去了嗎?怎……怎麼還在這裡?”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大毛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秦風回頭時剛好看到大毛的身體都在瑟瑟發抖,顯然對這個齊爺畏懼之極。

    “臭小子,還不帶著你妹妹滾過來?”

    齊爺對著秦風拱了拱手,說道:“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還請小兄弟抬抬手,把我的人給還過來吧!”

    “去,把大毛他們兩個人帶過來……”齊爺回頭吩咐了一句身後的人,在他看來,話說到這種份上,對方一定不會再阻攔自個兒了。

    混了幾十年的江湖,齊爺深知江湖水深,所以每次遇到過江龍或者狠茬子,他總是會將姿態放得很低,由此也躲過不少次劫難。

    當然,如果對方欺人太甚,齊爺也不是好惹的,他以前在珠江混的時候,每年都要往珠江裡沉幾條麻袋的,這裡面有不聽管教的自己人,也有越界撈錢的外地人。

    “不要……不要啊!”

    在見到那兩人向自己走來,大毛失聲尖叫了起來,“他……他們都是壞人,以前會把小孩的給毒成啞巴或者打斷腿去乞討,我……我不要跟他們走……”

    大毛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了齊老大。

    當年在那個乞討團夥裡,他可是深知齊老大的狠毒,有許多原本健康的小孩子,都是被齊老大硬生生的弄成了殘疾人,就是為了騙取別人的同情心。

    其實別說大毛不知道,就是齊老大在來這裡之前,同樣不知道那兩個不好收服的小崽子,是自己以前乞討團夥裡的人。

    因為在前幾年的那次清理行動中,只有狡詐如狐的齊老大自個兒逃了出來,其餘手下的骨幹和流浪兒,盡皆都被員警抓了進去。

    這也有幾年的功夫了,齊老大一直都沒敢再回近在咫尺的珠江市,而是在羊城又組建了一個盜竊團夥,憑藉著江湖上的名聲和心狠手辣的手段,倒是也混得風生水起。

    “慢著!”眼看齊老大的兩個手下就要走過秦風身邊,秦風伸出手擋住了兩人。

    “怎麼?兄弟,真不給我齊某人面子?”齊爺面色一繃,說道:“為了兩個小崽子,想和我齊某人火拼?”

    齊爺此刻也是動了真怒,在見到秦風對手下出手的狠辣之後,齊爺原本不打算招惹秦風的,但是秦風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卻是讓齊爺感覺顏面大失。

    “火拼?”秦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就憑你們也配?”

    在外人眼裡,這一群拿著棍棒刀劍的人像是兇神惡煞一般,但是在秦風眼中,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吃草的綿羊,那牙口根本就咬不死人的。

    “小子,江湖水深,不要太倡狂了。”

    齊爺的面色徹底黑了下來,回頭喝道:“把這人的手腳給我打斷了,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羊城的厲害!”

    “是,齊爺!”

    後面人整齊的答應了一聲,紛紛往前沖了過去,在秦風身邊的兩人,更是冷不防的拎起棍子掃向了秦風的頭部。

    “找死!”

    秦風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身體不退反進,一個箭步沖到了兩人身邊,左右肩膀一聳,已然是重重的撞在了兩人的胸口處。

    只聽“哢嚓”一聲,兩人像是被一列火車撞上一般,身體淩空飛了起來,剛好撞到了後面沖上來的人群。

    秦風這蘊含了真氣的一撞是何等氣力,兩人在空中時口鼻就已經往外噴血了,一撞之下,那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

    不過也虧得如此,否則這股勁道不泄去,那兩人怕是會命喪當場。

    既然出了手,秦風再不猶豫,幾乎就在那兩人被撞出去的同時,秦風已經閃電般的竄入到了人群裡,一時間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

    剛才那一記貼山靠,讓秦風宣洩出去不少怒火,此時出手就變得有分寸多了,只是卸下了那些拿著武器之人的手臂關節,卻是沒有再下殺手。

    短短的一分多鐘,在秦風的周圍,已經了躺倒了一圈人,他所用的分筋錯骨手會讓人的筋脈糾纏在一起,那種痛楚遠非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你……你不要過來。”

    看到面前發生的這一幕,齊爺已經是傻了眼,他原本已經很高估秦風了,但是怎麼都想不到,秦風的武力值比他想像的要更加高。

    心下一急,齊爺將手摸向了腰後,只是那把手槍還沒瞄向對方的時候,他就感覺眼睛一花,右手的四根手指已然齊掌而斷。

    “手……我……我的手!”

    俗話說十指連心,在感覺手上一麻之後,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入到了齊爺的中樞神經,疼得他的嗓音都變了腔調。

    “江湖人玩槍,怕自己死的慢嗎?”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手槍,秦風腳尖一挑,將手槍遠遠的挑落在了前面的河中,飛濺起一片水花之後,那把手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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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冤家路窄

    「我……我的手……」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齊爺的臉上再也沒有先前的鎮定,抱著右手在地上翻滾了起來,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好在這裏地方比較偏僻,除了偶爾駛過的列車之外,再也見不到人蹤,即使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人過來察看。

    「行了,就你們這慫樣,也敢混江湖?」

    秦風聽得有些煩躁,幾腳踢了出去,將幾人踢得吐血不止,餘下的人見他如此凶殘,頓時也紛紛閉上了嘴巴。

    「好了,把人給我帶走,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秦風擺了擺手,他剛才出手很有分寸,只是傷了那些人的手臂,但卻是不影響他們行走,而且只要找到醫院,就能將卸下的關節給接

    聽到秦風的話後,有幾個相對比較硬朗一些的漢子,頓時如臨大赦一般,掙紮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齊爺,你先留下吧!」秦風看到姓齊的也要離去,開口說道。

    「這位爺,殺人不過頭點地……」齊爺疼得滿頭是汗,咬牙說道:「齊某人認栽了,你還要怎麼樣?真不給我們一條生路了?」

    齊爺知道自己今兒踢到了鐵板上,早已不敢想著報複對方的心思,只是想用江湖規矩套住對方安然離開而已。

    「你留下,我有點事問你…···」

    秦風搖了搖頭,轉臉看向其餘人喝道:「還不快滾?老子要是改了主意你們一個個都要將小命留下來!」

    聽到秦風這話,原本有些還在看著齊老大的家夥,頓時轉身就走,事到如今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招惹了一個狠角色。

    「媽的,一群混蛋!」看到手下紛紛離去齊老大忍不住喝罵了起來,不過大難臨頭夫妻尚自各自飛更何況他一個小幫派的老大呢。

    而且在羊城這地界即使是小偷這行當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

    離開的這些人心裏都明白,就憑著他們這些斷手斷腳的家夥,怕是明兒火車站的地盤就要被別人給搶走了,齊爺這老大算是做到頭了。

    「蹲那裏別動,我等會問你!」秦風瞥了齊老大一眼,也沒把他放在心上像他這種小幫派的老大還入不了秦風的法眼。

    齊爺也知道自己今兒是翻不了身了,當下也不敢說狠話,用左手撕破了自己的襯衣,把右手給包了起來,然後老老實實的蹲在了地上。

    「大毛,把這人給我說說……」秦風走到大毛身邊,開口說道。

    「他……他不是人!」

    看著蹲在地上的齊老大大毛眼中既有仇恨又有恐懼,「他不是人,為了讓人幫他上街乞討,他就把人的胳膊和腿大斷掉······」

    大毛從小就很機靈,他知道自己一個小孩子,是無法逃脫那些人的魔掌的。

    所以當年在那個乞討團夥的時候,他表現的特別乖巧,而且每天都能完成討錢的任務雖然也經常挨打,但日子過的並不算很苦。

    不過有些比較木訥的小孩子就不行了在見到他們要不到錢之後,齊老大就會當著眾人的面,打斷他們的手腳割掉他們的舌頭,使其成為殘疾人。

    然後齊老大讓團夥裏的成年人,將這些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的小孩子帶到街上去要錢,僅是大毛親眼所見的,就有四五個小孩死在了齊老大的手上。

    「渣滓!」聽完大毛的話後,秦風口中擠出了兩個字,眼中露出一絲殺機。

    「起來!」走到齊老大身邊,秦風踢了他一腳,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人?」

    「小的叫齊保,湘西人,這位爺,我們這行當就是這樣,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齊老大的名頭在羊城也是很響亮的,他也不敢隱瞞,不過卻是叫起了撞天屈,因為這些乞討的手段在建國前就有人這麼做了,他只是在拾人牙慧而已。

    「你幹了多少年了?有沒有去過別的地方拐騙過小孩?」秦風心中一動,開口說道:「你有沒有去過倉州那地方?見過這個小孩沒有?」

    說著話,秦風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A4紙,上面正是他妹妹秦葭的素描。

    「沒有,我沒去過倉州……」

    在秦風問出這番話的時候,齊老大眼中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不過看了紙上的畫像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

    「沒有?」秦風忽然喊道:「齊保玉!!」

    「哎!」

    齊老大下意識的答應了一句,不過隨之面色大變,見鬼一般的抬起頭看向秦風,說道:「你·……你怎麼知道我這個名字?」

    「好,冤家路窄啊,真的是很好,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

    證實了心中的猜想,秦風臉上露出一種很古怪的表情,他原本只是疑,但是此刻見到齊老大親口應承下來,往年的舊事頓時鏘心頭。

    當年秦風為了救妹妹,一怒殺掉郝老大和孫家兄弟等人之後,雖然被警察抓到了看守所,但是有關這個案子的進展,他卻是一清二楚。

    根據警察的通報,郝老大等人來自粵省深市的一個乞丐團夥,專門控制小孩上街乞討和行竊,勢力遍及整個粵省。

    在案發之後,倉州的警方聯合粵省警方,將這個團夥給打掉了。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跟隨郝老大來到倉州的骨幹分子,卻是不見了蹤跡,這個人就是叫做齊保玉。

    對於郝老大等人,秦風是恨之入骨,自然也將齊保玉這個名字深深的記在了腦海裏,剛才聽到對方老大姓齊·秦風頓時就上了心,這一詐,果然將對方給詐了出來。

    「咱們有舊?」

    看著秦風那古怪的樣子,齊老大心中一沉,其實秦風問到倉州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當年的那樁往事。

    齊保玉在那動亂的十年之中·手上就有著命案,這也是他離開湘西跑到粵省的原因·為了躲避家鄉警察的抓捕·他的反偵察意識非常的強。

    所以在倉州火車站久候郝老大等人不至之後,齊保玉心裏就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當時並沒有逃離倉州,而是在倉州市內躲了起來。

    出了那麼大的命案,自然是隱瞞不住的,事發的第二天,齊保玉就聽到郝老大等人喪命的消息·頓時把他嚇得魂飛膽喪。

    齊保玉心裏明白·這事兒肯定會牽扯到粵省的幫派,當下他也沒敢回粵省,而是反行其道,跑到了東三省。

    在東三省呆了一年之後,齊保玉通過一些人打聽到粵省的風聲松懈了下來,於是又返回到了粵省,隱身在了珠江市。

    齊保玉在郝老大的團夥裏·原本就是白紙扇的角色,對於乞討團夥的運轉一清二楚,更是明白這其中的巨大利益。

    不要小看每次要到的一毛兩毛甚至還有五分的小錢,齊保玉知道,只要在合適的地方,一個小孩每天都能要到上千塊錢。

    如果能控制住十來個孩子,那麼他一個月的收入就將會在三十萬以上,很多早年出道的人·單是靠著乞討,就已經在家鄉修建起了別墅。

    俗話說做生不如做熟·有著那麼豐富的從業經驗,齊老大自然還是要重操舊業的。

    齊保玉先是在火車站和垃圾場一些地方收斂了五六個流浪兒,控制他們每日上街乞討,然後又開始發展團夥成員,把當年僥幸沒被抓住的幾個人召集了回來。

    在逐漸的形成規模之後,齊保玉又細分了組織架構,在內有專門的打手負責帶小孩上街乞討,在外則是勾結人販子,從全國各地收來年齡適合的孩子。

    最多的時候,齊保玉曾經控制了五十多個小孩,每月的收入在六十萬以上,為此齊老大專門在市郊一個三不管的地方租賃了一個三層小樓,用來容納這些孩子。

    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功夫,行事愈發猖獗的齊保玉團夥,就被警方給盯上了,在一次警方的突襲行動中,齊保玉團夥全軍覆滅,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

    最讓齊老大痛心疾首的是,除了他之前安排後路存下的一百多萬之外,他幾年積累下來高達數千萬的資金,都被警方查收了。

    對於習慣了大手大腳花費的齊老大來說,一百多萬根本就不夠他揮霍的,並沒有跑遠的齊老大,於是又琢磨起了別的「生意」。

    痛定思痛的齊老大認為,他以前所幹的行當,太沒有技術性,這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警察給盯上。

    所以在對羊城市場進行了一番考察之後,齊老大決定投身於小偷的大業之中。

    原因在於小偷小摸的罪行輕,即使被抓住,那些小偷往往也不會把同夥咬出來,安全系數比較高。

    於是齊老大拿出了那僅剩的一百多萬開始招兵買馬,幹小偷這行當,不僅要有技術,而且還要敢打敢拼才行。

    要說他還真是個撈偏門的天才,僅用了半年功夫,就召集到了一幫人手,將火車站從東北幫的手中給搶了過去,當時在業內很是轟動了一番。

    這一年多的時間,齊老大混的是風生水起。

    不過為了避免前車之鑒,齊老大這次大多數時間都是隱身幕後,很多在一線辛勤工作的小偷們,甚至都以為虎哥才是他們的大佬。

    但是這次虎哥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齊老大卻是必須要出頭了,因為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齊保玉這才帶著人找上的秦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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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50: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五章 收養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叫齊保玉的?”

    齊老大的臉上現出一絲恐懼的神色,早在七八年前他就不用這個名字了,沒想到居然被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口給叫了出來。

    “咱們算是冤家路窄啊……”

    秦風咬牙切齒的說道:“齊老大,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說出當年在倉州準備拐騙的那個小女孩的下落,我放你一條生路……”

    當年辦案民警找不到秦葭的下落,也曾經懷疑是被郝老大團伙中的人給帶走的,不過這只是猜測,因為在事發之後,齊保玉就消失的無影無踪了。

    “倉州,小女孩?”

    聽到秦風的話後,齊保玉愣了一下,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對於當年的往事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給你提個醒,還記得郝老大吧?”秦風冷冷的說道。

    “郝老大?!”齊保玉猛地抬起頭來,指著秦風說道:“你……你和當年那對兄妹是什麼關係?”

    齊保玉怎麼可能忘得了郝老大?那可是他生命中的一盞明燈,齊保玉之所以走上這條道路,幾乎都是因為郝老大的緣故。

    秦風的話也讓他想起了那樁舊案,郝老大以及孫家兄弟等人,不正是因為想誘拐一對兄妹回粵省,而栽在倉州的嗎?

    “關係,當然有關係了。”

    秦風強忍住心中的殺機,開口說道:“我就是那對兄妹中的哥哥,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是不是被你給帶走了?”

    “沒有,真的沒有啊!”

    看著秦風眼中的殺機,齊保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舉起了血肉模糊的右手,說道:“冤枉,我冤枉啊,當年知道郝老大出了事情之後,我……我就離開倉州了,真的沒有見過什麼小女孩……”

    說實話。混江湖的人,其實並不是很怕警察的,但是非常害怕江湖上的仇家。

    因為警察還要和你講法律講證據,而江湖中人卻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講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落在江湖仇家的手上,怕是比死還要難受。

    “這位爺,那件事可都是郝老大的主意啊,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事關小命,齊保玉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雙膝跪在了秦風面前,額頭在那土疙瘩地上磕的“砰砰”作響。

    “和你沒關係,不見得吧。”秦風心中有些失望,雖然沒抱太大指望,但妹妹的消息再一次斷絕,總是會有些失落的。

    “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孫家兄弟和郝老大決定的,我不過是個小嘍囉而已。”齊保玉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心狠手辣。一個應付不對,怕就是命喪當場的結果。

    “是與不是,不是你說了算。”

    秦風搖了搖頭,一掌切在了齊保玉的脖頸處,將他打暈了過去,現在的秦風。還沒想到怎麼處置他。

    “秦爺,就這麼放了他?”

    竇健軍走了過來,沒好氣的在齊保玉身上踢了一腳,他雖然也是撈偏門的,但對於這種販賣強迫孩子乞討的人。也是沒有什麼好感。

    “沒那麼容易!”

    想到當年的往事,秦風冷笑了一聲,齊保玉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那件事情裡,但也不能說明他和此事就沒有關係。

    “大毛,你說說這人都做過什麼事?”秦風對著大毛招了招手,說道:“不要怕,他昏過去了,不會聽到你說什麼的。”

    秦風能看得出來,大毛對齊老大有種天生的畏懼,想必那些年吃過齊老大不少的苦頭。

    “他……他不是人!”

    大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齊老大,恨恨的說道:“那會他手下好好幾十個小孩子幫他要錢,只要一天交的錢不夠,就沒有飯吃,還要挨打……

    有個四歲的小孩,話說不利索,他就讓人餵了那小孩啞藥,把兩條腿都給打斷掉,每天躺在拱北天橋下面要錢……”

    聽著大毛的講訴,秦風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了起來,他能想像得到,如果當年自己和妹妹要是落在了齊老大他們​​這些人的手上,將會是怎麼樣的一種下場。

    “媽的,人渣!”竇健軍忍不住又在齊保玉身上踢了一腳,開口說道:“秦爺,把他扔到河裡餵王八吧?”

    “這事兒不急。”秦風搖了搖頭,看向小男孩,說道:“大毛,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想帶著妹妹流浪嗎?”

    “我不知道……”

    大毛的眼神裡滿是迷惘,搖頭說道:“我……我想上學,可是我和妹妹沒有錢,也沒有戶口,學校不要我們……”

    “大毛,要不……你和妹妹跟我走吧!”看到大毛那無助的眼神,秦風心裡一疼,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跟你走?”大毛有些猶豫的看著秦風,他年齡雖然不大,但在社會上被拐賣了好幾次,對任何人都有種天生的不信任。

    “小子,我們可不是壞人……”見到小男孩還在猶豫,竇健軍忍不住說道:“秦爺願意收留你,你算是走大運了,以後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你……你不會把我和妹妹再賣掉吧?”大毛看著秦風,其實他問出這句話,只是想要說服自己。

    “不會的。”

    秦風摸了摸大毛的腦袋,說道:“你們兩個跟著我回京城,以後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任何人再敢欺負你們的!”

    “你……你願意做我們的哥哥?”

    聽到秦風的話,小男孩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在他很短暫但卻波折的生命中,幾乎遭遇的全都是白眼,從來沒有人像秦風這般說過話。

    “我以前還不如你們呢。”

    秦風嘆了口氣,看著熟悉的鐵軌,說道:“當年我也帶著妹妹生活在這種地方,可……可是最後卻和妹妹失散了……”

    “那你找到妹妹了嗎?”小男孩緊緊抓住自己妹妹的手。好像下一刻也要失去妹妹一般。

    “沒有,不過我總有一天會找到的。”秦風長吸了一口氣,將胸腹間翻滾的情緒壓了下去,說道:“怎麼樣?大毛,願不願意跟我走?”

    秦風不是慈善家,他知道在這個社會上有千千萬萬的流浪兒。僅憑他自己,根本就幫不到多少人,是以這些年秦風從來都沒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但面前的這對男孩女孩,實在是和秦風當年的境遇太過相像了。

    看著這倔強的男孩,秦風彷彿就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而那個蜷成一團的小女孩,就如同妹妹一般,讓秦風心疼不已。

    再加上大毛心性不壞,人又很機靈。所以秦風這才動了收養兩人的想法。

    “我……我願意!”看著秦風真摯的眼神,大毛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得到秦風的善意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好,好!!”

    看到小男孩同意了,秦風心中一陣暢快,大聲笑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她就是我的妹妹了,等我回頭想想。給你兩個起個名字!”

    從妹妹失散之後,秦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此刻認下了大毛兄妹,一種親情的感覺卻是充斥在了秦風心裡。

    “秦爺,恭喜啊!”

    見到秦風認了對兄妹,竇健軍笑道:“這小子人挺機靈的,好好培養一下,以後肯定能幫上秦爺的忙……”

    “嗯。我會做很多事的。”

    聽到竇健軍的話,大毛連忙說道:“我會做飯洗衣服,還會打掃衛生,秦爺,我肯定不會白跟著你的……”

    雖然不過十歲的年齡。但大毛早就認識到,想要生存,就必須要付出,他生怕秦風因為自己沒用,而不再讓他們跟著了。

    “你不要喊我秦爺!”

    秦風蹲下身體,看著大毛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我是你的哥哥,你的親哥哥,以後你就叫我大哥就行了,記住了嗎?”

    “嗯,我……我記住了。”

    聽到秦風這番話,大毛不知道為何,眼睛瞬間濕潤了,說話的聲音也嗚咽了起來,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是他從來都沒能體會到的。

    “老竇,我帶著他們回招待所……”秦風看向竇健軍,說道:“你去買幾件衣服,另外給他們兩個補張票,回頭跟我一起回京……”

    “好,秦爺,放心吧,我把您的臥舖票也給換掉,改成一個軟臥包廂吧……”

    竇健軍雖然也是混江湖的,但是他的層次要比齊保玉等人高多了,在鐵路部門也有一定的人脈,要個包廂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了,秦爺,這人怎麼辦?”

    剛走了兩步的竇健軍回過頭來,看著昏迷不醒的齊保玉,說道:“這人留著是個禍患,秦爺,要不您先走,我送他一程……”

    能把持著粵省最大的文物走私渠道,竇健軍的為人,絕不是在大毛面前表現出的那種和顏悅色,他也能算得上是殺伐果斷的人物。

    “不用,你先去吧!”

    秦風抱著仍然在昏睡中的小女孩站起身來,耳朵聳動了幾下,笑道:“還是給鐵路部門增加點負擔吧!”

    口中說著話,秦風的右腳伸到了齊保玉的身體下面,用力一挑,齊保玉的身體頓時飛了起來,不偏不倚的趴在了一道鐵軌上。

    而就在此時,一聲火車的汽鳴聲響了起來,一輛火車轟隆隆的從遠處駛了過來。

    “我……我這是在哪?啊,不……不!!!”

    鐵軌的震動,讓齊保玉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只是當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駛到了身前,意識瞬間又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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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秦氏四兄妹


    “師傅,好像撞到人了!”

    在這列運輸煤炭的火車頭上,兩個司機正在聊著天,忽然感覺火車一震,其中一個年輕人頓時變了臉色。

    “慌什麼?”

    年齡稍長一點的火車司機瞪了那人一眼,伸手拉下了刹車,火車頓時發出一陣刹車的“哢嚓”聲,停在了幾百米之外,年輕司機連忙跳下了車。

    “死了沒有?”老司機從火車頭裡伸出了腦袋,高聲問道。

    “師傅,死了……”年輕司機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顯然被嚇的不輕,“腦袋都沒了,上半身已經成肉醬了……”

    “走,上車,給車站派出所掛個電話……”

    老年司機見慣了這種場景,而且火車事故的處理向來都是由派出所處理的,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隨著一陣汽笛聲,列車又緩緩開動了起來,兩個司機都沒發現,在距離鐵軌一百多米處,秦風等人從容的離開了那裡。

    “秦爺,我先去給他們買衣服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的秦風,竇健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最起碼他當年將人扔下公海喂鯊魚的時候,足足有兩天都沒吃下飯。

    “老竇,除惡即行善,不用往心裡去的。”秦風搖了搖頭,看向大毛,問道:“大毛,你怕嗎?”

    “不怕!”大毛很乾脆的說道:“齊老大是壞人,該死!”

    “呵呵,一個孩子都比我明白事……”竇健軍自嘲的笑了笑,沖著秦風拱了拱手,往市區的方向走去。

    秦風抱著兩個孩子回到了招待所,把小女孩放在床上之後。讓大毛先去二樓的公共浴室沖洗了一下。

    說是浴室,只不過是在廁所外面裝著幾個噴水的蓮蓬頭,而且也沒有熱水,好在羊城天氣炎熱,身體很皮實的大毛倒是不怕感冒。

    秦風下去花了兩塊錢買了幾壺熱水,又問老闆借了個大盆。拿到樓上給小女孩擦洗了一番,女孩睡的很熟,秦風忙活一通她也沒有醒來。

    一個多小時後,竇健軍拎著幾個袋子回到了這個黑招待所,火車站旁邊就有個白馬服裝市場,竇健軍連買衣服帶換車票一起都給辦好了。

    “這丫頭長得倒是挺俊俏的!”看到將臉上污垢都洗去了的小女孩,竇健軍眼睛不由一亮。

    小丫頭不過七八歲的年齡,除了皮膚因為保養不好顯得有些粗糙之外,長得卻是很秀氣。能看出來長大了也是個美人胚子。

    “老竇,差不多了,我一會就帶他們上火車……”

    秦風接過竇健軍手中的袋子,把裡面的小衣褲給小女孩換上了,打扮一新的小丫頭,頓時變了幅模樣。

    等到大毛也換好衣服之後,秦風抱著女孩離開了招待所,由於竇健軍給更改了軟臥車廂。他們直接由貴賓候車室先上了車。

    “秦爺,保重!”幫著秦風把兩個孩子安置在臥鋪車廂後。竇健軍將他買的一些水果和啤酒熟食放了下來。

    “老竇,回去把港島的事情整理一下,早點退出那個行當吧!”

    秦風叫住了正要下車的竇健軍,開口說道:“最好把你的身份辦到歐洲去,到時候做事情也更加方便一些……”

    “是,秦爺。我這回去就辦!”

    竇健軍點了點頭,他知道秦風的意思,雖然現在講的是港人治港,但終究還是大陸的地盤,遠沒有將身份辦出去安全。

    “大毛。餓了就吃點吧,不要吃太飽!”

    竇健軍離開半個多小時後,列車才開動了起來,看著那眼睛緊盯在食物上的大毛,秦風不由笑了起來,因為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子,食物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嗯,我就吃一點,剩下的都留給妹妹……”看著秦風從燒雞上撕下的一個雞腿,大毛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

    “吃吧,還有呢,夠小妹吃的。”秦風笑著將雞腿遞給了大毛,正想說話的時候,忽然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後。

    “哥……哥哥……”一個女孩有些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毛,哥在這呢……”聽到妹妹的聲音,大毛再也顧不得吃東西了,連忙跳上了床,將腦袋湊到了妹妹的眼前。

    “哥,好香,是什麼味道啊?”小女孩雖然還有些迷糊,但燒雞的那股子香味已經傳入到了她的鼻子裡。

    “二毛,是燒雞,你看,這是雞腿!”大毛抬起了拿著雞腿的右手,就要往小女孩的嘴裡送。

    “哎,大毛,這樣可不行!”秦風連忙制止了他,說道:“小妹還發燒呢,只能喝點稀粥,可不能吃這油膩的東西……”

    “哥……他是誰?我……我們這是在哪啊?”

    聽到秦風的聲音,小女孩害怕的往後拱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在她的身體下面,還鋪著雪白的床單。

    這讓小丫頭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因為從有記憶起,她和哥哥就一直睡著那種硬板床,床單更是髒兮兮的,從來都沒有洗過。

    “二毛,咱們是在火車上!”大毛往後退了一下,指著外面說道:“你聽,光哧光哧光哧,火車已經開了……”

    “火車?咱們真的在火車上?”

    小孩子的思維很容易就會被轉移的,聽到自己是在每天都能見到但卻從來沒有坐過的火車上時,小女孩馬上坐起身來,渾然忘了再追問秦風是誰了。

    “呀,真的呀,我們真是在火車上……”

    透過窗戶看到了往後飛馳的景象,小女孩拍著手笑了起來,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得秦風臉上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哥……哥哥。他……他是誰啊?”

    小女孩一回頭,正好看到秦風臉上善意的笑容,不由羞澀了起來,將小小的身體躲到了大毛的背後。

    “二毛,他是咱們大哥!”

    大毛一臉崇拜的看著秦風,說道:“你剛才發燒了。是大哥救了你,以後咱們就跟著大哥,二毛,快點叫大哥啊!”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大毛早已知道,秦風是真心實意的對待他們兄妹的,這心底也是將秦風當做了最親近的人。

    “大……大哥哥……”

    小女孩也能感覺得到秦風身上的那股善意,紅著臉叫了秦風一聲,又是躲在了大毛的背後。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盯著桌子上的吃食。

    “哎,妹……妹妹!”

    聽到小女孩這一聲哥,秦風的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時光彷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會的小妹,也是這般叫自己的。

    “我……我餓了!”

    雖然食物就在面前,但是小女孩並沒有伸出手去拿。而是用眼睛看著秦風,這些年的流浪生涯讓她知道。不告而取是會挨打的。

    “來,先喝完粥!”

    秦風忙不迭的把一個塑膠盒打開,放到了小女孩面前,然後又扯下一隻雞大腿,小心的撕成碎肉絲,放在了白粥裡面。

    “慢慢吃。還多著呢。”

    看到小女孩狼吞虎嚥的樣子,秦風心裡一陣發酸,看著這兄妹兩人,秦風總是會想起當年的那些往事來。

    “哥,你也吃!”小女孩看到大毛咽口水的樣子。停下了嘴,拉著大毛的手,往他嘴裡送著雞腿。

    “哥哥,你也吃啊!”

    在大毛咬起了雞腿之後,小女孩又看向了秦風,她怕自己將雞腿都吃完了,兩個哥哥就沒得吃了。

    “哥哥吃,這就吃!”看著懂事的小女孩,秦風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連忙低下了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雞肉。

    “嗯,咱們一起吃!”

    兩個哥哥都吃了起來,小女孩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發出了快樂的笑聲,相比橋洞裡的生活,此刻無異于身在天堂一般,小孩子總是如此就容易滿足。

    見到兩個孩子吃的香甜,秦風心裡充滿了快樂。

    要說最初他決定收養這兩個小孩,是出於一種補償妹妹的心理,但此刻秦風已經真的將兩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大毛,你還記得你們姓什麼嗎?”輕輕摸著小女孩的頭髮,秦風對大毛說道。

    “不記得了,從記事起,我就叫大毛,妹妹叫二毛。”大毛的神色有些黯然,十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

    “那你們跟我姓吧,姓秦!”

    秦風想了一下,沉吟道:“你叫秦小虎,小妹就叫秦小佳,你們還有個姐姐叫做秦葭,以後咱們四個人,就是一家人了!”

    在給小女孩起名字的時候,秦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佳和葭字是諧音,給小丫頭起這個名字,秦風其實也是在想念失散的秦葭。

    “我們還有姐姐嗎?太好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小丫頭高興的笑了起來,問道:“哥哥,姐姐懂事嗎?是不是和我一樣懂事啊?大毛哥哥說我最懂事了……”

    從記事起,小丫頭就知道,只有乖巧的孩子,才能在社會上生存下來,所以在她的思維裡,懂事比任何事情都要更加重要。

    “姐姐當然懂事了,而且還很漂亮,以後你就能見到她了。”秦風這句話說得堅定無比,不管前路有多坎坷,他都一定要要找到妹妹。

    小孩子認可一個人,總是熟悉的特別快,沒過幾個小時,秦小虎和秦小佳兄妹倆,就沒把秦風當外人了,嘰嘰喳喳給他講述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對於苦難,小孩子忘記的也是很快的,兩個孩子說的更多的都是快樂事情,這也讓秦風看到了他們懂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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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9 19:50: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一十六章 秦氏四兄妹


    “師傅,好像撞到人了!”

    在這列運輸煤炭的火車頭上,兩個司機正在聊著天,忽然感覺火車一震,其中一個年輕人頓時變了臉色。

    “慌什麼?”

    年齡稍長一點的火車司機瞪了那人一眼,伸手拉下了剎車,火車頓時發出一陣剎車的“咔嚓”聲,停在了幾百米之外,年輕司機連忙跳下了車。

    “死了沒有?”老司機從火車頭里伸出了腦袋,高聲問道。

    “師傅,死了……”年輕司機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顯然被嚇的不輕,“腦袋都沒了,上半身已經成肉醬了……”

    “走,上車,給車站派出所掛個電話……”

    老年司機見慣了這種場景,而且火車事故的處理向來都是由派出所處理的,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隨著一陣汽笛聲,列車又緩緩開動了起來,兩個司機都沒發現,在距離鐵軌一百多米處,秦風等人從容的離開了那裡。

    “秦爺,我先去給他們買衣服了……”

    看著面無表情的的秦風,竇健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最起碼他當年將人扔下公海餵鯊魚的時候,足足有兩天都沒吃下飯。

    “老竇,除惡即行善,不用往心裡去的。”秦風搖了搖頭,看向大毛,問道:“大毛,你怕嗎?”

    “不怕!”大毛很乾脆的說道:“齊老大是壞人,該死!”

    “呵呵,一個孩子都比我明白事……”竇健軍自嘲的笑了笑,衝著秦風拱了拱手,往市區的方向走去。

    秦風抱著兩個孩子回到了招待所,把小女孩放在床上之後,讓大毛先去二樓的公共浴室沖洗了一下。

    說是浴室,只不過是在廁所外面裝著幾個噴水的蓮蓬頭,而且也沒有熱水,好在羊城天氣炎熱,身體很皮實的大毛倒是不怕感冒。

    秦風下去花了兩塊錢買了幾壺熱水,又問老闆借了個大盆,拿到樓上給小女孩擦洗了一番,女孩睡的很熟,秦風忙活一通她也沒有醒來。

    一個多小時後,竇健軍拎著幾個袋子回到了這個黑招待所,火車站旁邊就有個白馬服裝市場,竇健軍連買衣服帶換車票一起都給辦好了。

    “這丫頭長得倒是挺俊俏的!”看到將臉上污垢都洗去了的小女孩,竇健軍眼睛不由一亮。

    小丫頭不過七八歲的年齡,除了皮膚因為保養不好顯得有些粗糙之外,長得卻是很秀氣,能看出來長大了也是個美人胚子。

    “老竇,差不多了,我一會就帶他們上火車……”

    秦風接過竇健軍手中的袋子,把裡面的小衣褲給小女孩換上了,打扮一新的小丫頭,頓時變了幅模樣。

    等到大毛也換好衣服之後,秦風抱著女孩離開了招待所,由於竇健軍給更改了軟臥車廂,他們直接由貴賓候車室先上了車。

    “秦爺,保重!”幫著秦風把兩個孩子安置在臥舖車廂後,竇健軍將他買的一些水果和啤酒熟食放了下來。

    “老竇,回去把港島的事情整理一下,早點退出那個行當吧!”

    秦風叫住了正要下車的竇健軍,開口說道:“最好把你的身份辦到歐洲去,到時候做事情也更加方便一些……”

    “是,秦爺,我這回去就辦!”

    竇健軍點了點頭,他知道秦風的意思,雖然現在講的是港人治港,但終究還是大陸的地盤,遠沒有將身份辦出去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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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餓了就吃點吧,不要吃太飽!”

    竇健軍離開半個多小時後,列車才​​開動了起來,看著那眼睛緊盯在食物上的大毛,秦風不由笑了起來,因為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子,食物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事情了。

    “嗯,我就吃一點,剩下的都留給妹妹……”看著秦風從燒雞上撕下的一個雞腿,大毛忍不住嚥下了一口口水。

    “吃吧,還有呢,夠小妹吃的。”秦風笑著將雞腿遞給了大毛,正想說話的時候,忽然扭頭看向了自己身後。

    “哥……哥哥……”一個女孩有些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毛,哥在這呢……”聽到妹妹的聲音,大毛再也顧不得吃東西了,連忙跳上了床,將腦袋湊到了妹妹的眼前。

    “哥,好香,是什麼味道啊?”小女孩雖然還有些迷糊,但燒雞的那股子香味已經傳入到了她的鼻子裡。

    “二毛,是燒雞,你看,這是雞腿!”大毛抬起了拿著雞腿的右手,就要往小女孩的嘴里送。

    “哎,大毛,這樣可不行!”秦風連忙制止了他,說道:“小妹還發燒呢,只能喝點稀粥,可不能吃這油膩的東西……”

    “哥……他是誰?我……我們這是在哪啊?”

    聽到秦風的聲音,小女孩害怕的往後拱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在她的身體下面,還鋪著雪白的床單。

    這讓小丫頭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因為從有記憶起,她和哥哥就一直睡著那種硬板床,床單更是臟兮兮的,從來都沒有洗過。

    “二毛,咱們是在火車上!”大毛往後退了一下,指著外面說道:“你聽,光哧光哧光哧,火車已經開了……”

    “火車?咱們真的在火車上?”

    小孩子的思維很容易就會被轉移的,聽到自己是在每天都能見到但卻從來沒有坐過的火車上時,小女孩馬上坐起身來,渾然忘了再追問秦風是誰了。

    “呀,真的呀,我們真是在火車上……”

    透過窗戶看到了往後飛馳的景象,小女孩拍著手笑了起來,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得秦風臉上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哥……哥哥,他……他是誰啊?”

    小女孩一回頭,正好看到秦風臉上善意的笑容,不由羞澀了起來,將小小的身體躲到了大毛的背後。

    “二毛,他是咱們大哥!”

    大毛一臉崇拜的看著秦風,說道:“你剛才發燒了,是大哥救了你,以後咱們就跟著大哥,二毛,快點叫大哥啊!”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大毛早已知道,秦風是真心實意的對待他們兄妹的,這心底也是將秦風當做了最親近的人。

    “大……大哥哥……”

    小女孩也能感覺得到秦風身上的那股善意,紅著臉叫了秦風一聲,又是躲在了大毛的背後,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盯著桌子上的吃食。

    “哎,妹……妹妹!”

    聽到小女孩這一聲哥,秦風的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時光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那會的小妹,也是這般叫自己的。

    “我……我餓了!”

    雖然食物就在面前,但是小女孩並沒有伸出手去拿,而是用眼睛看著秦風,這些年的流浪生涯讓她知道,不告而取是會挨打的。

    “來,先喝完粥!”

    秦風忙不迭的把一個塑料盒打開,放到了小女孩面前,然後又扯下一隻雞大腿,小心的撕成碎肉絲,放在了白粥裡面。

    “慢慢吃,還多著呢。”

    看到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樣子,秦風心裡一陣發酸,看著這兄妹兩人,秦風總是會想起當年的那些往事來。

    “哥,你也吃!”小女孩看到大毛嚥口水的樣子,停下了嘴,拉著大毛的手,往他嘴里送著雞腿。

    “哥哥,你也吃啊!”

    在大毛咬起了雞腿之後,小女孩又看向了秦風,她怕自己將雞腿都吃完了,兩個哥哥就沒得吃了。

    “哥哥吃,這就吃!”看著懂事的小女孩,秦風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連忙低下了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雞肉。

    “嗯,咱們一起吃!”

    兩個哥哥都吃了起來,小女孩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發出了快樂的笑聲,相比橋洞裡的生活,此刻無異於身在天堂一般,小孩子總是如此就容易滿足。

    見到兩個孩子吃的香甜,秦風心裡充滿了快樂。

    要說最初他決定收養這兩個小孩,是出於一種補償妹妹的心理,但此刻秦風已經真的將兩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大毛,你還記得你們姓什麼嗎?”輕輕摸著小女孩的頭髮,秦風對大毛說道。

    “不記得了,從記事起,我就叫大毛,妹妹叫二毛。”大毛的神色有些黯然,十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

    “那你們跟我姓吧,姓秦!”

    秦風想了一下,沉吟道:“你叫秦小虎,小妹就叫秦小佳,你們還有個姐姐叫做秦葭,以後咱們四個人,就是一家人了!”

    在給小女孩起名字的時候,秦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佳和葭字是諧音,給小丫頭起這個名字,秦風其實也是在想念失散的秦葭。

    “我們還有姐姐嗎?太好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小丫頭高興的笑了起來,問道:“哥哥,姐姐懂事嗎?是不是和我一樣懂事啊?大毛哥哥說我最懂事了……”

    從記事起,小丫頭就知道,只有乖巧的孩子,才能在社會上生存下來,所以在她的思維里,懂事比任何事情都要更加重要。

    “姐姐當然懂事了,而且還很漂亮,以後你就能見到她了。”秦風這句話說得堅定無比,不管前路有多坎坷,他都一定要要找到妹妹。

    小孩子認可一個人,總是熟悉的特別快,沒過幾個小時,秦小虎和秦小佳兄妹倆,就沒把秦風當外人了,嘰嘰喳喳給他講述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對於苦難,小孩子忘記的也是很快的,兩個孩子說的更多的都是快樂事情,這也讓秦風看到了他們懂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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