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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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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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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8 17:32: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章 麻煩上門(上)

    “隊長,這小子挺橫啊,要不要把他銬起來?”

    就在為首的那個警察揣摩著沈昊的身份時,旁邊的一個年輕警察卻是忍不住了,伸手從腰間掏出了手銬。

    他們都是分局的刑警,也算是最基層的刑事警察,平時辦案子根本就不會守什麼規矩,遇到秦風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先拷回到局子里再說。

    “來,我讓你拷!”

    看到那個小警察拿出了銬子,秦風不由樂了,在胡保國面前他要是被人給拷走的話,那胡保國這張老臉真是要沒地方放了。

    “我問你們是哪個分局的,沒聽見嗎?”

    聽到秦風的話,胡保國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沈昊的臉卻是徹底黑了下來,原本想著給一個系統的人留些臉面,沒成想這些人卻是給臉不要臉。

    “你小子算是哪根蔥?再敢攔著路,連你一起拷!”

    說話的那個警察調進刑警隊伍沒幾年,一向都是如此辦案的,反倒是被他稱為隊長的那個警察,卻是狐疑的打量著沈昊,並沒有出聲。

    隊長的大名叫吳軍,是城西分局刑警隊的一個中隊長,以前在處理一樁案子的時候,結識了曹弘誌。

    對於吳軍來說,曹弘誌的背景簡直就是通了天,在吳軍刻意的交往之下,他和曹弘誌的關系一直處的不錯,也著實通過曹弘誌認識了幾位領導。

    吳軍已經打聽到了消息,今年分局會有兩個副處的位置空出來,而他就是其中一個內定的人,這其中曹弘誌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所以雖然知道曹國光出了事,但曹弘誌求到了頭上,吳軍還是要出面幫他一把。只是現在吳軍感覺似乎有點不妙,秦風好像不是像曹弘誌所說的那樣毫無背景。

    和自己的那個楞頭青手下相比,吳軍可是知道京城的水深的很。

    可能大馬路上騎著自行車的某個人,就能和部委領導通上話,是以看到沈昊出言質問後,吳軍心里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周華。不要亂說話…!”

    吳軍一把拉住了正要沖上去拷人的手下,看向沈昊,說道:“我叫吳軍,是城西分局的,接到人報案,懷疑秦風涉嫌一起故意傷害行為,這是想請他回分局進行調查。”

    吳軍這番話說出來,已經是示了弱,不過他可不想等到真正踢上了鐵板之後再改口。那樣事情就晚了。

    “據我所知,協助調查,沒必要請到局子里去吧?” 沈昊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可以在這里詢問當事人,等掌握了證據之後,再過來抓人吧!”

    “這個……!”

    聽到沈昊的話,吳軍猶豫了一下,他可是向曹弘誌打了包票。要將秦風抓到局子里教訓一番的,不過看到面前這人底氣十足的樣子。吳軍卻是不敢貿然行事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還像不像是個警察?”

    吳軍這麼一猶豫,胡保國頓時不滿意了,在他看來,做警察就要有警察的底氣,詢問個嫌疑人還期期艾艾的,怎麼辦案子呢?

    “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問他。我保證他不敢說謊話!” 胡保國一指秦風,氣勢十足的說道:“他要是敢說假話,我先把他給抓起來!”

    胡保國知道秦風行事滴水不漏,要是做下這點事情都會留下什麼證據,那也枉為是外八門的當代宗主了。

    “您是?” 聽到胡保國的話。吳軍心中一凜,看胡保國那說話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自己局長呢。

    雖然吳軍感覺到胡保國是個領導,但他還是將胡保國的官給往小了猜了,胡保國的級別比他們分局長可是還要高出了好幾級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吳軍,這些在基層摸爬滾打辦案子的人,恐怕連市局的副局長都認不全,更何況是部里的領導?他哪里認識胡保國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你只管問案子就好!”

    胡保國擺了擺手,雙手叉腰站在了門口,說實話,他並不生氣,但卻是想看看基層刑警到底是怎麼辦案的。

    “部長,您坐!”

    見到胡保國站在那里,沈昊連忙跑到門房里拿出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胡保國的身後,當然,他那聲稱呼卻是沒有讓吳軍等人聽到。

    “媽的,真是遇到硬茬子了。”

    看見胡保國這幅做派,吳軍心里哪里還不明白,和秦風在一起的這兩個人,絕對是來頭不小,尤其是那個氣勢十足的老頭,讓人一看就有些發怵。

    吳軍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對身後的手下說道:“周華,你來記錄。”

    “是,隊長…!”

    叫做周華的那個年輕人也看出了幾分端倪,連隊長都打怯了,自己似乎沒必要沖到前面做個出頭鳥,話說他也不過就是吃過曹弘誌一頓飯而已。

    “你是叫秦風嗎?”吳軍按照程序詢問起了秦風。

    “首先,我不是犯人,連嫌疑人都算不上,不要拿局子里的那一套來對我。”

    秦風對吳軍的這一套並不是很感冒,開口說道:“你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如果有證據可以把我抓回去,別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

    雖然胡保國當上了警察頭頭,但秦風對警察並沒有什麼好感。

    當年要不是倉州的警察為了消彌影響,硬是把秦風的年齡拉大了一些,秦風也不至於蹲那四年的監獄,而妹妹也就不會走失掉了。

    “你…!”

    吳軍被秦風頂的一陣氣悶,剛要發作的時候,忽然又看了胡保國一眼,強自壓下了火氣,說道:“好吧,我想知道四天之前的上午十一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四天之前?” 秦風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樣,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去機場送人。怎麼了?”

    “有誰可以作證?” 吳軍緊接著問道,不過問出之後卻是後悔不已,秦風既然能說出去向,身邊肯定是有人的。

    “《真玉坊》的總經理謝軒可以作證,他和我一起去的。”

    果然,秦風直接就說出了證人。要不是監視他的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說不定秦風就會直接將那人從車里給拉出來。

    “媽的,怎麼遇到這麼個情況?” 聽到秦風的話後,吳軍心里郁悶無比,到了這時候,如果他拿不出秦風傷害曹弘誌的證據,就不能將秦風怎麼樣的。

    如果放在曹國光沒有出事之前,吳軍或許還不會在乎一邊的胡保國和沈昊,但現在他的那棵大樹已經倒了。吳軍行事自然謹慎了許多。

    “你認識曹弘誌嗎?” 吳軍有些不甘心如此退去,當下又問道。

    “曹弘誌,是誰?” 秦風一臉惘然的樣子,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不認識,我壓根就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騙誰呢?” 吳軍旁邊的周華實在忍不過去了,開口說道:“曹弘誌因為你的《真玉坊》產生矛盾,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

    “因為《真玉坊》和曹什麼發生矛盾?”

    秦風臉上詫異之色更甚了。搖頭說道:“我外出了一段時間,剛回來不久。真不知道還有這種事,請問那位曹先生,和《真玉坊》有什麼矛盾呢?”

    秦風此話一出,周華頓時被憋的滿臉通紅,在來傳訊秦風之前,他們也調查過一些情況。無非是曹弘誌想圖謀秦風的產業而引發的矛盾。

    但這種事周華又怎麼能說得出口呢?於是場面一時間僵住了,吳軍等人不願意就這麼離開,秦風自然也沒閑工夫陪他們在這里磨嘰。

    “哎,這位同誌,你要是知道情況。和我說說啊。” 秦風是得理不饒人,開口追問道。

    “具體什麼矛盾我們不知道,但是曹先生指控你傷害了他。” 吳軍將話題給岔到了一邊,因為那原因確實有些說不出口。

    “空口白話,我連這個人名字都沒聽過,怎麼可能傷害他啊!”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長輩剛剛出院,沒工夫在這和你們閑扯,你要是有證據的話,下次來帶上拘捕令,我跟你們走不就完事了!”

    秦風準備明後天的就要去俄羅斯,這幾日還要安排一些事情,真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當下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

    秦風此話一出,吳軍等人頓時被氣的臉色發紅,他們以往辦案子,那些嫌疑人向來都是唯唯諾諾的,哪里見過秦風這樣的,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我什麼我?是不是沒給你們好臉色看,感覺不爽了?”

    秦風臉色一變,開口說道:“記住你們身上的這身衣服,是讓你們秉公執法的,而不是做誰的狗腿子,我沒有犯法,自然不用怕你們,還真他媽的以為老百姓好欺負啊?”

    “你……你怎麼罵人啊?”

    秦風的話聽得吳軍幾人的臉色是一會紅一會白,這幾句話真可謂是字字誅心,沒給他們留下一丁點兒的臉面。

    “罵人不犯法吧?” 秦風聞言翻了白眼,轉身說道:“沈大哥,走吧,看戲結束,咱們進院子了!”

    “就這麼完了?” 沈昊原本以為秦風還要追究這幾個警察的責任,沒成想就如此完事了,不由楞了一下。

    “要不還能怎麼樣?”

    秦風撇了撇胡保國,說道:“這位大神矗在這里,我怎麼都得給幾分面子吧?要是傳出去,外面還指不定怎麼說呢。”

    秦風能看出來,胡保國絕對是個護犢子的家夥,他能處理那些警隊中的違規違法分子,但自個兒如果伸手的話,胡老大肯定會心中不爽的。

    果然,胡保國對秦風的回答很是滿意,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指了指吳軍幾人,對沈昊說道:“記住他們幾個人的名字,回頭查一下,看看在工作中有什麼違紀的地方沒?”

    “媽的,這老頭是誰啊?說話的口氣那麼大?”

    秦風和胡保國的對話被吳軍等人聽了個真切,心中不由“咯噔”一聲,這次就連那兩個跟班都感覺到了不妙。

    “滴……滴滴……!”

    就在秦風收起胡保國的椅子準備進院子的時候,巷子口卻是傳來了一陣喇叭聲,一輛車開進來後,看到了堵在秦風面前的警車,不由放慢了速度。

    秦風的四合院占地頗廣,是這個巷子最深處的一個老宅子,前門處原本也能停兩輛車的,不過警車在那里一堵,後面的車卻是進不來了。

    “秦風,出什麼事了?”

    後面的車子停住之後,只見孟瑤從車上下來,繞過那輛警車之後,目光驚疑的看了一眼那幾個警察,跑到了秦風的身前。

    “沒事,警察叔叔來調查情況。” 秦風哈哈一笑,說道:“要不你給警察叔叔證明一下我是好人,省得他們把我當成壞人給抓了。”

    “胡說什麼呢?” 孟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秦風,轉眼卻是看見了胡保國,連忙說道:“胡叔叔,您的病這是全好了?”

    “丫頭,多虧了你這男朋友啊。”

    胡保國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沒多謝謝你呢,要不是惦記著你,秦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我這病也就好不了嘍。”

    “胡叔叔,你又開我的玩笑。” 孟瑤臉皮薄,被胡保國這麼一說,頓時羞的滿臉緋紅,挽住秦風的胳膊卻是不說話了。

    “胡大哥,你不厚道啊,騙得我女朋友叫你叔叔?” 聽到孟瑤對胡保國的稱呼,秦風卻是一臉不爽的傳音了過去。

    “這可不怪我…。” 胡保國攤了攤手,笑瞇瞇的看著秦風。

    “怎麼回事,你們的車還走不走?走的話我把車給讓出去…。”

    秦風正和胡保國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孟林的聲音從警車後面響了起來,由於被警車擋到了視線,他並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胡保國等人。

    “嗯?胡……胡部長?” 當孟林從警車後面轉過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胡保國,不由楞在了當場。

    孟林雖然也聽聞了胡保國病情好轉的消息,但也沒想到之前癱瘓在床的胡保國,竟然能好的如此徹底,站在那里是如此穩當,哪里還有生病的樣子。

    “小孟啊,你也來找秦風?”

    當年《真玉坊》開業的時候,胡保國就見過孟林,知道他是孟瑤的哥哥,也是在部里任職的,只是兩人的職務相差的太遠,平時並沒有什麼交集。

    “孟……孟林?” 在胡保國和孟林打招呼的時候,一旁的吳軍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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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8 17:33: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一章 麻煩上門(中)

    “吳軍,你怎麽在這里?”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孟林這才註意到了一旁穿著警服的吳軍,不由皺了下眉頭,說道:“吳軍,你不是刑警嗎?穿著這一身,辦的是什麽案子?”

    都是公安系統內部的人員,孟林自然對系統內的情況很了解,一般來說,由於工作的特殊性,辦案的刑警是極少有人穿警服的。

    有些老刑警們,除了立功受獎之外,甚至一輩子都穿不到幾次,每年發下來的衣服幾乎都掛在了衣櫃里面。

    “這個……”

    聽到孟林的問話,吳軍的臉色有些尷尬,到了這會他哪里還看不出來,孟林肯定是和秦風相識的,而且關系應該還不淺。

    “是一起故意傷害的案子。”咬了咬牙,吳軍此刻也只能硬撐下去了。

    尤其是剛才孟林喊出的那一聲胡部長,聽得吳軍雙腿都幾乎軟了,他雖然沒見過胡保國,但是京城部委里姓胡的部長,可著實沒有幾個的。

    但是吳軍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咬死了自己是在正常辦案,如果他此時軟下去了,那更是說明這件案子里面有貓膩。

    “故意傷害的案子?”

    孟林看了一眼吳軍,淡淡的說道:“吳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城西分局的吧?這個地方似乎不是你的轄區……”

    “媽的,哥們我以前沒得罪你啊!”

    聽到孟林的話,吳軍在心里破口大罵了起來,孟林的這幾句話,簡直就是拿刀子在自己腰眼處捅啊。

    “孟林,是這樣的,當事人是在我們分居報的案。所以我來詢問一下情況……”

    雖然心里把孟林罵了個狗血噴頭,但吳軍還是要回答孟林的問題,畢竟旁邊還站著一尊大神呢,那可是分分鐘就能碾死自己的大人物。

    “對了,孟林,你和秦風認識?”

    解釋了一句之後。吳軍岔開了話題,而且他也真的很好奇孟林和秦風的關系,按照吳軍通過自己的渠道得來的消息,秦風似乎和孟林沒有什麽來往。

    其實這也不怪吳軍,實在是他的層次太低了一點,得來的消息無非就是有關於《真玉坊》的,自然不知道秦風私下里和胡保國以及孟林等人的交往。

    “我妹妹和他認識。”

    孟林不冷不熱的答了一句,一臉不爽的看向了挽著秦風胳膊的孟瑤,雖然已經同意了妹妹和秦風交往。但看妹妹和秦風親熱的樣子,孟林還是非常的不舒服。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順著孟林的目光,吳軍自然也看到了孟瑤,不由在心中苦笑了起來,敢情秦風是孟家的女婿啊,就算是曹國光活著,恐怕也不敢拿秦風怎麽樣吧?

    這一刻吳軍在心里可是將曹弘誌給罵了個狗血噴頭,秦風身後孟家的背景就是他姓曹的都惹不起。居然還挑唆著自己上門來找麻煩。

    更何況坐在門口的那個老者,極有可能就是部里的那位副部長。這兩個關系沒有一個是自己能開罪得起的。

    “秦風,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怎麽樣?”

    看到吳軍那一臉糾結的樣子,孟林心中一軟,開口對秦風說道:“大熱的天,你們先進院子吧,我和吳軍說幾句。”

    “林哥。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啊。”

    秦風的眼睛看向了胡保國,其實他心里也股子氣,一個普通的小警察竟然都欺到了門前,原本秦風是憋著勁準備讓胡老大出手的。

    “胡部長,您身體剛好。這事兒就讓我處理吧?”

    見到秦風的眼睛瞄向了胡保國,孟林心中一突,他知道自己無意中犯了官場的忌諱,居然在沒領會領導意圖之前,就擅作主張了。

    “行,小孟,你既然想管,就管到底吧。”

    胡保國站起身來,說道:“從當事人的報案筆錄到他們的出警程序,你都查一查,回頭寫個報告給我……”

    胡保國知道孟林身後的背景,但事關秦風,胡保國也不想就如此輕輕揭過去,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只會說他胡保國連個普通人都保不住。

    “是,胡部長,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胡保國的命令,孟林下意識的敬了個禮,敬禮完畢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又不是部里監察室的人,有什麽資格管這件事啊?

    “秦風,走吧,咱們進去……”胡保國點了點頭,也沒再看吳軍等人,徑直和秦風沈昊進到了院子。

    “苗老哥,我來叨擾你幾天,沒問題吧?”進到四合院之後,胡保國就和從廂房里迎出來的苗六指打了個招呼。

    “沒問題,胡部長大駕光臨,我們這小院子可是蓬蓽生輝啊!”

    苗六指哈哈大笑起來,將胡保國讓進了屋里,雖說院子里綠樹成蔭,但這天氣實在太熱,還是在空調房里面舒服一點兒。

    “胡叔叔,吃西瓜……”謝軒忙著將冰箱里的西瓜拿了出來,切成片之後放在盤子里端到了胡保國的面前。

    “嗯,謝軒,這段時間沒調皮搗蛋吧?”

    胡保國盯著謝軒看了一眼,頓時把後者看的心里有些發毛,用手摸了一下臉龐,這臉上似乎也沒長花啊。

    “哎呦,胡叔叔,我……我可是好孩子啊!”

    謝軒叫了一聲撞天屈,心里是後悔不叠,早知道自己就該學習李天遠,在聽到胡保國要來的消息後,幹脆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

    “好孩子?你小子歪門邪道的事情幹的還少了?”

    不知道為何,一見到謝軒和李天遠,胡保國就想出言訓斥幾句,或許他現在地位高了,平時在人前都要喜怒不表於色,在謝軒等人面前卻是比較放松的緣故吧。

    “您吃西瓜,吃西瓜……”

    謝軒陪著笑臉給胡保國遞過去了個西瓜。不過心里卻是一個委屈,他謝軒這輩子幹的壞事加起來,還不如秦風出手幹上一件事的影響力大呢。

    “秦風,這件事我會盯著的,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直接報沈昊的名字……”

    接過謝軒遞來的西瓜。胡保國回頭向秦風說了一句,畢竟今兒這事讓自己碰上了,如果不給秦風一個交代的話,那是很令人寒心的。

    “胡部長,這事兒就算了吧,基層警察辦案也是很難的……”

    秦風搖了搖頭,剛才孟林有回護吳軍的意思,就沖著他那大舅哥的身份,秦風也不能繼續追究下去了。

    “再難也要遵守規章制度……”

    胡保國仔細的看了秦風一眼。想分辨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讓他失望的是,秦風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麽表情。

    “胡部長,秦風說的也有道理,基層辦案子,太講文明了是不行的。”都是一個系統的人,而且今兒那吳軍也沒表現的太出格,一旁的沈昊也出言幫他說了幾句話。

    沈昊在津天的時候就幹過一段時間刑警。知道這些戰鬥在第一線的人,平時壓力也比較大。這脾氣嘛,自然也要比普通人大的多,是以動不動拷人的事情還真是很常見。

    “先查查再說吧……”

    胡保國給出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複,他以前在部里就主管刑偵,哪里不知道那些人的德性,是以剛才也沒有真的生氣。

    ---------------------------

    屋里的人吹著冷氣吃著西瓜說著話。可在那四合院門口,吳軍臉上的汗卻是像漿水一般,不住的往下滴淌著。

    剛才胡保國進門之前說的那幾句話,吳軍可是聽得真真切切,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胡保國就是部里那位排在第一位的副部長。

    至於吳軍的那兩個跟班,這會早就沒了言語,他們也都不是傻子,通過剛才的那番對話,都聽出了一些端倪。

    “老同學,那……那位是胡副部長?”

    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吳軍看向了孟林,開口說道:“老同學,看在咱們同窗四年的份上,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說起來吳軍和孟林還真是認識了不少年,兩人是公安大學的本科同學,而且還是住在一個宿舍的,對於孟林的家世,他知曉的一清二楚。

    “吳軍,你讓我怎麽幫你?”

    孟林看著吳軍,開口說道:“你都上門找麻煩了,而且還是當著胡部長的面,你覺得我能幫到你嗎?”

    其實在大學最初的兩年,孟林和吳軍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因為進入大學時孟林填寫的檔案全都是假的,在檔案上,他的父母都只是個普通工人,大家身份背景相當,年輕人很多話都能聊到一起去。

    不過孟林的個人能力很強,在沒有受到任何關照的情況下,他在第二年下半年的時候,就開始競爭起了校學生會的主席。

    不巧的是,那時的吳軍也是個活躍分子,同樣想競爭學生會主席,這樣也能讓自己的檔案和履歷更加的豐富,兩人於是開始了競爭。

    孟林為人大氣,做事情一向都是很坦蕩的,反倒是吳軍善於專營投機,在競爭學生會主席的時候,使出了不少外招。

    在競爭的最關鍵時刻,吳軍甚至故意造謠傳出了一些流言蜚語,說是孟林和外校的女同學亂搞男女關系,思想品德敗壞。

    不過這個時候孟林的家世背景起了作用,雖然吳軍刻意敗壞孟林,最後孟林還是當選了學生會主席,同時也看清了吳軍這個人。

    從那之後,孟林就開始和吳軍疏遠了起來,就是日後吳軍在知道他的家世開始瘋狂巴結孟林的時候,孟林對其也是敬而遠之。

    大學畢業之後,孟林又是碩博連讀,是以一進入到部委後起步就很高,和孟林的交往也就僅限於每年的同學會上了。

    其實說起來吳軍混的也算不錯,善於鉆營的他在三十出頭的年齡能混到正科的級別,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要知道,很多老民警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個科員而已。

    “孟林。老同學,我……我也是受人所托啊……”相處了四年,吳軍還是很了解孟林的,當下原原本本的將曹弘誌找他對付秦風的事情說了出來。

    “孟林,曹弘誌傷的不輕,夠得上故意傷害立案的了……”

    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後。吳軍說道:“我這次來只是想找秦風了解下情況,真的沒別的意思,咱們是老同學,你是知道我的啊……”

    “呵呵,現在是碰到我和胡部長,你自然是沒別的意思了。”

    孟林笑了兩聲,搖著頭說道:“吳軍,如果今兒我和胡部長都不在,恐怕你這會已經把秦風給拷回到局子里了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以孟林對吳軍的了解。這家夥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雖然孟林不怎麽想和吳軍計較,但言語上還是刺激了他幾句。

    “冤枉,老同學,你真是冤枉我。”

    吳軍叫了兩聲屈,低聲下氣的說道:“老同學,你可得幫幫我,現在局里應聘副局長。我……我這可是在關鍵的時候啊……”

    吳軍心里明白,今兒這事要是傳出去。就算胡保國沒有任何的態度,恐怕他應聘的副局長的事情也要泡湯了,畢竟官場上有眼色的人多得是。

    “你回去把該補的東西都補上吧!”

    孟林擺了擺手回頭往四合院走去,說道:“胡部長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自己去向分局領導承認錯誤,現在的位置應該還能保住……”

    孟林在部委工作的時間長了。自然了解領導們說話的涵義,剛才胡保國說出的那幾句話,分明是要將吳軍一擼到底的,所以他這麽說已經算是幫了吳軍很大的忙了。

    “老同學……”聽到孟林的話,吳軍心中一顫。不過他也知道孟林說的是實話,心里頓時將曹弘誌和方雅誌恨到了骨子里。

    叫吳軍幫忙的人是曹弘誌,但出了這個主意的人卻是《雅致齋》的老板方雅誌,那老小子簡直就是一肚子的壞水。

    “隊長,咱……咱們怎麽辦?”

    原本是雄赳赳氣昂昂上門來找麻煩的,沒成想卻是踢到了鐵板上,吳軍此時都是六神無主,那兩個跟班更是早就不知所措了。

    “怎麽辦?回去啊!”

    吳軍沖著那緊閉的四合院大門看了一眼,轉身就上了自己的警車,他也是能放得下的人,這回去就是找領導承認錯誤去了。

    ---------------------------

    “胡部長,我給您匯報下情況……”

    進入到中院廂房後,孟林向胡保國敬了個禮,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孟家的勢力再大,在胡保國那一畝三分地上,孟家卻也是插不上手的。

    “回頭書面給我個報告……”

    胡保國擺了擺手,說道:“小孟,人情你可以賣,但涉及到原則的事情,還是要嚴肅處理,知道嗎?”

    “是,胡部長……”

    孟林連忙答應了一聲,卻是在心里對胡保國又有了認識,這位副部長一上任就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整頓,果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可是胡部長,我是做案情分析工作的,這事兒,輪不到我管啊……”

    孟林在答應下來之後,開口說道:“胡部長,要不然等我回去想監察室匯報一下,讓他們跟進這件事?”

    “小孟,你在部委也有好幾年了吧?”胡保國沒有回答孟林的話,而是開口問道:“怎麽樣,對工作有什麽想法?”

    “差不多十年了……”孟林老老實實的說道:“胡部長,我想下到地方上去工作,積累多一些工作經驗。”

    孟林是犯罪心理學博士,他從事的工作就是給予一些難以偵破的大案要案技術支持,從心理層面解析犯罪分子的犯罪動機,從而進行破案。

    但是這種純技術的工作,對於升遷卻是十分不利的,原本在半年多以前的時候,孟家已經給相關領導打了招呼,準備讓孟林下放到地方任職,從而快速提撥。

    但那會正好攤在了秦風失蹤的節骨眼上。受到很大打擊的孟瑤實在是讓人擔心,孟林也就放棄了這次機會,繼續留在了京城。

    官場自有官場上的規則,就算孟家背景身後,有些事還是要按照規矩來的,孟林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就還要再等上幾年了。

    更何況現在孟林的父親成為了京城第二號人物,行事要比以前更加的謹慎,所以孟林已經準備好再沈澱幾年時間了。

    不過胡保國的話,卻是讓孟林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的事情說難很難,但說簡單也很簡單,只要胡保國願意,他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孟林下去掛職的。

    “小孟,不是下到地方上。才能積累工作經驗的,你的這種想法不對……”胡保國的話讓孟林心中一沈,這話音聽著,似乎有點不對啊。

    “孟林,我最近準備成立一下關於整頓警風警紀的督查小組,你有沒有興趣參與啊?”

    胡保國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孟林眼睛一亮,開口問道:“胡部長。不知道這督查小組的組長是誰啊?”

    在政治家庭中長大的孟林自然明白,由部委成立的工作組。規格都是非常的高,里面就是一個辦事員,在小組解散之後都很有可能得到提撥的。

    “由我擔任組長……”

    胡保國說道:“孟林,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回頭可以到監察室報道,把你的工作關系也轉過去。年輕人,就是要多崗位鍛煉嘛……”

    “嗯?”

    聽到胡保國的話,一旁的秦風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老胡這是明顯的要擡舉孟林啊,難道是因為孟林是自己的大舅哥嗎?

    不僅是秦風。就是孟林自己,在聽到胡保國的話後也是楞住了,因為胡副部長拋出的這個建議,對孟林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了。

    孟林知道,督監察室是正廳級單位,里面有一個正主任和三個副主任,另外還有幾個副廳級別的巡視員,在部里可謂是很重要的一個部門。

    而就在一個多月前,監察室的一個副主任到了年齡退下去了,現在一直空著那個位置,胡保國讓孟林調入監察室進入工作組,這擺明了是想讓孟林接管那個副主任的位置。

    孟林現在是正處,在錯過了去年下地方任職的機會之後,他原本以為自己還得再等上個四五年才能升到副廳,但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如此之快的就來到了面前。

    不過孟林終究要比同齡人成熟很多,他沒有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而是分析起了胡保國為何要給自己這個機會。

    孟家體系和胡保國的那一系的關系只能說是一般,孟林實在是有點想不通,胡保國為何不提拔他那一系的人,難不成真是看在秦風的面子上?

    “怎麽?不想去嗎?”

    看到孟林遲遲的沒有答複,胡保國笑了笑,說道:“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好好想想,找人出出主意也行……”

    “找人出主意?”

    聽到胡保國這句話,孟林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胡保國這是在向自己,或者說是向孟家傳遞一個信號,他想和孟家交好。

    孟林猜的沒錯,胡保國昨天和一直都很賞識他的老領導通了個電話,得知老領導在今年年底的時候就會退下去,日後來自上層的助力也就將會消失掉。

    不過那位老領導給了胡保國一些暗示,示意他可以靠向最近剛剛出任京城市長的孟家,在未來國家的政壇上,孟家肯定會占據很重要的一席。

    胡保國和孟家一直都沒什麽交往,原本想著順應其變的,但沒成想今兒剛好遇到了孟林,於是才有了上面的那番話。

    “胡部長,你們先坐,我去打個電話……”事關自己的仕途前程,孟林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招呼了一聲之後,拿著手機出了廂房。

    “胡部長,你這政治都玩到家里來了啊?”孟林出去之後,秦風有些不滿的看向了胡保國。

    “怎麽著?提撥你大舅子,你還不滿意?”胡保國瞪回了秦風,這小子簡直就是得了便宜賣乖。

    “秦風,哥哥為了我,才留在京城的。”

    孟瑤輕聲在秦風耳邊說了一句,她知道是自己身體和心情一直不好,才讓哥哥放棄了半年前的那次機會的。

    “提撥,必須提撥……”

    聽到孟瑤的話,秦風頓時說道:“胡部長,像孟林這種年輕有為的幹部,你們當領導的要是不提撥,那簡直就是有眼無珠啊……”

    “你……你小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好好的一件事,放到秦風嘴里似乎就變了味,聽得胡保國是哭笑不得。

    “秦風,年輕有為形容你還差不多……”

    剛打完電話的孟林一進屋就聽到了秦風這句話,不由笑道:“你今兒還不到二十五吧?就闖下了這麽大的家業,當得起年輕有為這四個字……”

    口中說著話,孟林心中卻是暗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秦風如此語氣和胡保國說話,顯然兩人的關系比自己了解到的,還要親近許多。

    “嘿嘿,林哥,我就是一商人,滿身銅臭味,哪里比得上你們啊……”

    秦風笑著自黑了一番,開口說道:“林哥,我覺得胡部長說的有道理,在哪都是鍛煉,你沒必要非離開京城吧?”

    秦風這番話說的是真心實意的,他過幾天就要離開京城去給孟瑤尋藥,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孟瑤,孟林要是能留在京城的話,他也能放下心來。

    孟林並沒有回答秦風的話,而是看向了胡保國,說道:“胡部長,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家父想約您找個時間喝茶……”

    雖然沒有明說,但孟林的父親約胡保國喝茶就已經說明問題了,孟林自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胡保國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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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麻煩上門(下)

    “行了,你們年輕人聊聊天,老苗,咱們去殺兩把?”

    得到孟林的答複後,胡保國站起身來,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里了,如果留下來的話,且不說謝軒一臉的不自在,就是孟林也有些放不開的。

    “好,胡部長既然有興致,那咱們就下兩把去,不過說好了,可不準悔棋的啊!”

    苗六指笑著答應了下來,每次胡保國來,兩人都會下上幾把象棋,不過胡保國的棋品卻是不怎麼樣,每次總是要反悔幾步棋的。

    “秦風,你們能不能當著我的面,別那麼親熱啊?”

    等胡保國和苗六指出去後,孟林的眼睛看向了秦風和妹妹,雖然是妹妹在挽著秦風的胳膊,不過孟林還是將火氣撒到了秦風的頭上。

    “林哥,我這幾日就要離開了,和瑤瑤多呆一會怎麼了?”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按理說這屋子里的這幾個人除了他和孟瑤之外,其他都要算是電燈泡了,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就是,哥,你管的也太多了。”

    孟瑤也沖著哥哥做了個鬼臉,卻是把孟林給看呆了,他沒想到一向矜持的妹妹,也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得,我不管了還不行?” 孟林發現,這嫁出去的女兒果然偏心眼,只是和秦風確定了關系,居然就向著對方說話了。

    “秦風,吳軍是曹弘誌找來的,想給你定下個故意傷害的罪名。”

    孟林開口說道:“好像這其中還有個叫方雅誌的人在出主意,那人似乎對你怨氣不小,你注意點,別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

    說話的時候,孟林的眼睛緊緊盯住了秦風。他是學心理學出身的,從一個人的眼睛里,往往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來。

    說實話,孟林今兒送妹妹來秦風這里,並不單單只是妹妹的要求,而是他心里是存了很大的疑問。孟林一直在懷疑曹國光出事,和秦風有關。

    因為就在曹國光出事的前一天,孟林還向秦風提過,要幫他解決《真玉坊》的事情,但卻是被秦風拒絕了,緊接著第二天曹國光就意外身故,這不能不讓孟林心中多想。

    “林哥,我是生平不做虧心事,自然半夜不怕鬼敲門的。有什麼把柄給人抓?”

    秦風兩手一攤,說道:“那方雅誌當年將潘家園的《雅致齋》賣給了我,一直感覺自己虧了,這才不斷的在找我麻煩的…!”

    曹國光的事情,秦風能告訴胡保國,但卻是不會透露給孟林的,畢竟胡保國和他像是親人一般的關系,而孟林出身政治世家。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防備一點的。

    而提到方雅誌,秦風也不由恨的牙關直發癢。當年他一念之仁沒有對方雅誌趕盡殺絕,沒成想這老小子居然挺了過來,在自己失蹤後給《真玉坊》造成了那麼大的麻煩。

    “沒有最好!” 孟林有些失望的從秦風臉上收回了目光,因為他發現秦風眼神清澈,完全沒有那種做賊心虛的樣子。

    “秦風,晚上爺爺讓你過去吃飯。等一會咱們一起過去吧!”

    孟瑤忽然想起了來時爺爺的吩咐,開心的說道:“秦風,你知不知道,孟家小輩的人里面,爺爺還沒主動叫過誰去吃飯呢!”

    “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秦風一拍巴掌。說道:“軒子,走,跟我去把胡部長的那些好酒給我挑幾瓶,我得給孟爺爺帶過去!”

    “哎,秦風,你別讓我爺爺喝酒啊,醫生是不讓喝的。”

    聽到秦風要去拿酒,孟瑤連忙拉住了他,要知道,煙酒可是老年人的大忌,保健醫生們一向對此是深惡痛絕的。

    “沒事,我就是醫生,老爺子少喝點沒關系的,你等一會,我去挑瓶上年份的老酒…!” 秦風笑了笑,招呼謝軒去了外面那間當成了倉庫的廂房里。

    對於秦風的話,孟瑤向來都是深信不疑的,聽到秦風如此說,當下也沒勸阻,心里反倒是甜滋滋的。

    因為秦風對老爺子的態度,都是從孟瑤自己身上衍伸出去的,秦風對待她的家人越好,說明也就越是重視孟瑤。

    “風哥,什麼事?”

    走到院子里的另外一個廂房里,謝軒關上門後看向了秦風,他跟了秦風那麼多年,自然知道秦風叫自己過來是有別的意思的。

    “去查查,方雅誌現在在什麼地方?”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這背後的敵人是最讓人厭煩的,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給你致命的一擊。

    “風哥,不用查,我還真是知道…!”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不由樂了起來,說道:“方雅誌住院了,和曹弘誌一家醫院,就連病房都挨在一起的。”

    “嗯?那老小子住院了?” 秦風聞言一楞,說道:“我前次見到他,看著他精神還不錯啊。”

    “估計是被嚇的吧?” 謝軒嘿嘿一笑,說道:“他聽說你回來了,自己背後的靠山又沒了,這連驚帶嚇的,身體能好才怪呢。”

    “嚇的?” 秦風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知道害怕就好辦了,我晚上去見見他……!”

    “把他給嚇死最好!” 謝軒對方雅誌也是恨之入骨,要不是那老小子在中間使壞,《真玉坊》也不會遇到那麼大的麻煩。

    “哪兒來的那麼大戾氣?”

    秦風在謝軒頭上拍了一記,隨手挑了兩瓶好酒,說道:“走吧,我出去這段時間,你小子也安穩點,把我交給你的事情給做好。”

    “放心吧,風哥,《真玉坊》這半年多失去的份額,我一準全給找補回來!”

    謝軒用力的點了點頭,秦風幫他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謝軒要是再幹不好。那真是沒臉去見秦風了。

    “我說的不是《真玉坊》……。”

    秦風有些無語的看著謝軒,說道:“你往後這一年的重心,都放在那家貿易公司上,和皇浦蕎把貿易公司給我打理好,另外和白老大購買貨輪的事情也要抓緊。”

    “風哥,這事兒我一直在辦著的。”

    聽到秦風提起這件事。謝軒笑道:“貿易公司的執照馬上就快下來了,我在津天港也租好了倉庫,這段時間在聯系廠家,等到貨輪到了,馬上就能運作起來的。”

    對於秦風和皇浦蕎等人之間的關系,謝軒一直都有些看不透,但是他明白能讓秦風如此慎重交代的事情,一定小不了,所以這幾天都是在處理這件事。

    “嗯。皇浦蕎那邊需要什麼東西,你都要安排好。”

    秦風聞言點了點頭,他這幾天忙得像是陀螺一般的連軸轉,還沒顧得上去看皇浦蕎他們在京郊莊園的新家呢。

    回到廂房里坐了一會,秦風和孟林兄妹就一起離開了,之所以去的早一點,是孟老爺子吩咐了,讓秦風再給他寫上幾幅字。

    老爺子是真正懂書法的人。和他探討了一下午的書法,秦風也是獲益良多。畢竟他只是臨摹的王羲之的字帖,而孟老爺子卻是寫得一手好草書。

    到了飯前的時候,秦風又給孟老爺子按摩了一下身體,疏通了一下由於年老體衰而堵塞住的經脈,這果然讓老爺子精神大振,晚上足足喝了有三兩的白酒。

    不過秦風也算是得罪了老爺子的保健醫生。今兒值班的那位醫生的臉幾乎陰沈的快要滴下水來了,一直不離孟老爺子左右,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行了,秦風,你送丫頭回去吧。陪著我這老頭,你們怕是也不耐煩了。” 吃完晚飯老爺子就下了逐客令,將秦風和孟林兄妹都趕出了院子。

    “林哥,我送瑤瑤回家了啊。”

    秦風和孟林打了個招呼,徑直上了自己開來的車子,孟林在後面雖然有點不甘,但妹妹大了,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也只能目送秦風和孟瑤離去。

    “秦風,抱著我……!”

    秦風坐在孟瑤租來的房子沙發上,孟瑤半躺在秦風的身上,她很享受這種和愛人在一起的感覺,希望這種時光能一直延續下去。

    “秦風,你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啊!”

    孟瑤有些擔心的看著秦風,這次秦風出去尋藥的事情並沒有瞞著她,所以孟瑤知道秦風要前往西伯利亞。

    “放心吧,瑤瑤,我一會會安全回來的。”

    摟著孟瑤那柔軟的身體,秦風也只感覺心頭一片安寧,輕輕的說道:“我會把你的病治好,再找到我的妹妹家人,然後我們去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每日里我練字你畫畫,不讓外人打擾到咱們,好不好啊?”

    秦風知道,孟瑤最初的願望,是做一個畫家,但是最後卻是上了醫學院,不過孟瑤的山水寫意畫的卻是很不錯的,在這屋子墻上的畫,就出自孟瑤的手筆。

    “秦風,我真的很想過你說的那種生活。”

    聽著秦風在自己耳邊的喃語,孟瑤忽然翻過身體,緊緊的抱住了秦風,低聲說道:“秦風,你要了我吧!”

    雖然明確戀愛關系已經很久了,但秦風和孟瑤之間從未預約過那道防線,充其量也就是摟摟抱抱,孟瑤能說出這句話,卻是鼓足了勇氣。

    “傻丫頭,不用急的,等你身體調養好了,咱們生他十個八個的大胖娃娃。”

    秦風憐惜的在孟瑤臉色親了一下,將她的身體放了回去,以孟瑤現在的身體情況,實在是不宜房事的。

    “好,你喜歡孩子,咱們就多生幾個。” 孟瑤點了點頭,低聲和秦風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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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謀殺

    夏天的九、十點鐘,正是外面最熱鬧的時候,就是醫院也不例外,開往病人的家屬們,此時也都抽空到外面納起了涼。

    “這倆人住的倒是挺好的,都是單間還有空調?”

    秦風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個醫院靠後的一個住院樓前,和前面的那幾棟住院樓相比,這里卻是要安靜了許多。

    在孟瑤入睡之後,秦風也沒開車,直接來到了這個醫院,他和方雅誌之間的事情,也是時候該解決一下了。

    原本秦風這段時間事情多,想先把這事兒給放放的,可是沒成想方雅誌又先出招了,秦風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小子存在一天,就是一天的禍害。

    擡頭看了一眼,秦風徑直走進了大樓,說來也奇怪,秦風走動之時,他身邊的空間似乎在不斷發生著扭曲,所以大樓內的那些監控,根本就無法拍到秦風的正臉。

    “嗯?”

    當秦風來到曹弘誌和方雅誌所住的三樓時,忽然站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在走廊的一處門口,坐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在秦風從樓梯口出現的時候,原本低著腦袋坐著的那人,忽然擡起了頭,向秦風的方向看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暗勁武者?”

    秦風心中微微一動,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秦風就已經感應到了那人身上的氣機,他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一個修為達到了暗勁的武者。

    “應該不是巧合吧?”

    秦風的目光從那人身上挪開,發現他所處的位置,正是曹弘誌的病房所在,眼睛不由瞇縫了起來。

    秦風這些年走南闖北,可謂是見多識廣,但修為能達到暗勁的人。除卻那個空間之外,也就只有白振天劉子墨寥寥數人。

    所以在看到這個人之後,秦風馬上就聯想到了胡保國前日給自己所說的那個異能組織,或許國內暗勁以上的高手,都已經被這個組織給吸納進去了。

    “你是誰?來幹什麼的?” 那人忽然開了口,隨之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的盯住了秦風。

    雖然從秦風身上察覺不到一絲的真氣流動,但是讓這人如臨大敵的原因是,他居然看不清對面這人的面容,好像有一層薄紗,將秦風的臉龐給籠罩了起來。

    “我不是誰,我是我自己……。” 秦風忽然開口說道:“你見到的不是我,其實你並沒有看到人,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你的幻覺而已……。”

    秦風的聲音很低沈。充滿了蠱惑的語氣,在他說話的同時,還悄無聲息的釋放出了一道神識,攻入對方那人的識海之中。

    “我其實沒有看到人?” 那人不自覺的重複了一下秦風的話,但就是這一句話出口,他的神智瞬間就迷失了起來。

    “幻覺,原來是幻覺,我是在做夢嗎?” 那人喃喃自語著。卻是對面前的秦風視而不見起來,只是站在哪里不斷重複著自己的話。

    “對。你很累了,坐回到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秦風的聲音並不大,但穿透力卻是極強,直接傳入到那人的識海之中。

    “對,我真的是好累。我要休息一下…。” 聽到秦風的話後,那人緩緩的轉過身,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去,腦袋一垂,竟然進入到了睡夢之中。

    “幸虧是個暗勁武者。要是化勁高手,這催眠術或許就沒用了!”

    聽到那人發出了打鼾聲,秦風也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隨之又啞然失笑起來,化勁武者在那個空間都不多,在武風衰退的這里,怕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以曹弘誌的身份,不至於安排異能組織的人在這里守衛吧?” 秦風心中有點犯嘀咕,神識一放,那人身後病房中的情形頓時出現在了眼前。

    “媽的,這是在住院嗎?”

    讓秦風無語的是,在曹弘誌的那個病房里,竟然有四個人,除了曹弘誌和方雅誌之外,居然還有兩個穿著很是清亮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都圍在了曹弘誌的床頭,一人手里拿著葡萄餵著曹弘誌,一人卻是斷了個盤子,在接著曹弘誌吐出來的葡萄籽。

    “靠,老爹都死了,竟然還有心思玩女人?” 看到這一幕,秦風有些哭笑不得。

    這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家夥,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將女人帶到病房里來,不知道他那死去的爹如果底下有知的話,會不會從追悼會現場那棺材里爬出來?

    “弘誌,明兒就是你爸的追悼會,你還是早點兒睡吧?”

    坐在病房沙發上的方雅誌,臉上果然帶著一絲病容,比秦風初來時在那會、所外面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追悼會?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參加追悼會啊?”

    曹弘誌在身邊一個女人的胸脯上摸了一把,低聲說道:“媽的,也不等我發達了再死,我為什麼要去參加他的追悼會?”

    曹弘誌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所以和父親之前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尤其是在他母親早年病故之後,曹國光又續弦了,曹弘誌更是極少和他來往。

    也就是曹國光進京之後,曹弘誌感受到了父親權利帶來的好處,這才和他來往多了一些,但是要說感情,那還真沒多少。

    在那天被人送進醫院之後接到父親秘書的電話時,曹弘誌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悲傷,而是想到自己這作威作福的日子,恐怕將要一去不複還了。

    所以這幾日來,與其說曹弘誌是悲痛,倒不如說是頹廢和自暴自棄,前幾日方雅誌沒住進旁邊的病房時,他玩的更是瘋狂。

    “弘誌,只要能扳倒那個秦風,把他的《真玉坊》接手過來,你下半輩子同樣能大富大貴…!”

    方雅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曹弘誌,心中卻是隱隱在後悔,自己怎麼找了這麼個沒人性的王八犢子合作呢?連自己親爹都不在乎的人,真的能保得住自個兒嗎?

    不過方雅誌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了,他心里明白,等秦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呆在曹弘誌身邊最為安全。

    “老方,還要我怎麼做?”

    聽到方雅誌的話後,曹弘誌忽然低吼了起來,說道:“我已經給人說了,是秦風打斷我的腿,我的父親也是被人殺害的,現在別人都當我是神經病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媽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聽到病房里曹弘誌的聲音,秦風不由暗罵了一句,他原本還正納悶這病房門口為何會出現一個暗勁武者呢,敢情是被曹弘誌給招來的。

    要知道,曹國光的身份實在是太高了,再往前進一步,那就是國家領導人,所以他的死,在某些圈子里,是引起了很大震動的。

    雖然經過好幾位專家證明,曹國光的確是死於突發性腦溢血,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既然曹弘誌咬死了父親是被人殺害的,有關部門也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恐怕這才派來的那個人守候在門外的。

    “弘誌,你聲音小一點!” 方雅誌苦笑著望了一下門外,他要是生下這麼個兒子,怕是一早就親手將他給掐死了。

    “我不管,老方,《真玉坊》的麻煩,你去給我解決掉。”

    讓曹弘誌欺男霸女他很在行,但要論起正事,他就是草包一個了,尤其是在老爹死掉之後,曹弘誌更是一腦袋的亂麻,心里什麼主意都沒了。

    “吳軍怎麼還沒給回複啊?”

    方雅誌開口說道:“只要秦風被抓進去,那個小胖子肯定會著急,到時候讓你那邊的人再使把勁,《真玉坊》一定撐不住的…!”

    方雅誌說出這番話來,心里實在是也沒底,他真是鬧不明白,原本眼看著《真玉坊》已經撐不下去了,但秦風一回來,卻是風雲突變,局勢一下子反轉了過來。

    曹弘誌說自己父親死於謀殺的話,也是方雅誌教的,因為他真的很懷疑秦風,為何曹國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秦風回來的時候就死掉了呢?

    當然,方雅誌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也是沒人理會的,他只想讓曹弘誌最後再利用一把那死鬼父親的關系,將《真玉坊》奪過來就行了。

    “老方,我最後信你一次…!”

    曹弘誌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女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喏,去問方老板要錢!”

    曹弘誌雖然想將兩個女人留下來,不過是有心無力,畢竟一條腿斷了,上面還打著石膏,充其量也就只能占占便宜,真刀實槍卻是無法操練的。

    “媽的,小兔崽子,玩女人竟然還讓我掏錢?”

    聽到曹弘誌的話,方雅誌不由在心里大罵了起來,不過還是拿出兩疊錢來,說道:“拿錢走人吧,記住,有些話不該聽的,就不要記在心里…!”

    “老板,謝謝啦!”

    看到一疊一萬的兩疊鈔票,那兩個女人頓時雙眼放光,一人拿過一疊後,在曹弘誌的左右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走出了病房。

    在那兩個女人出來的時候,秦風的身形就隱入到了樓梯間里,等到她們從電梯離開後,秦風才再次出現在了病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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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認賭服輸

    “老方,你怎麽把房間里的空調開的那麽冷啊?”

    正和方雅誌說著話的曹弘誌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傳來,不由用手拉起身邊的被子蓋在了身上,沒好氣的說道:“醫院的空調不要錢,也別這麽用,凍死我了……”

    “咦,是有點冷呀……”

    聽到曹弘誌這麽一說,方雅誌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用手搓了下臉,說道:“我去護士值班室看一下吧,這的空調又不是在屋里控制的……”

    曹弘誌所住的病房,是這個醫院的高幹病房,這也算是他最後一次享受那死鬼老爹身份帶來的便利了,以後再住院,怕是就沒這種待遇了。

    “媽的,怎麽這麽困啊?”

    在方雅誌站起身的時候,曹弘誌張嘴打了個哈欠,一股濃濃的倦意傳入腦海之中,腦袋一歪就陷入到了沈睡之中。

    “哎呦,你是誰啊?”

    拉開房門的方雅誌,冷不防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嚇得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用手捂住了心口窩,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老板,好久不見啊……”

    秦風笑瞇瞇的走進了病房,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曹弘誌,開口說道:“聽聞方老板身體有恙,作為老朋友,秦某怎麽著也要來看望一下啊……”

    “你……你是秦風?”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又看清了秦風的面孔之後,方雅誌臉色頓時變了,張口喊道:“來人,來人啊,有人要殺人了……”

    雖然不知道秦風是怎麽摸到這間病房里來的,但是方雅誌的應變能力卻是非常快。他心里清楚,這上門來的秦風,絕對是個惡客。

    按照方雅誌的想法,只要自己大聲喊出來,引得那些醫生護士們到來,眾目睽睽之下。秦風是不敢將自己怎麽樣的。

    不過讓方雅誌想不到的是,盡管他張大了嘴巴,卻是發現,自己嗓子發出的聲音,連他自個兒都聽不太清楚,更不用提傳到外面走廊上去了。

    “方老板,您這是怎麽了?”秦風一臉戲謔的看著方雅誌,說道:“老朋友前來看望你,也不請我坐下嗎?”

    看著一臉憔悴的方雅誌。秦風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人也算是玉石行里的前輩,曾經將《雅致齋》開遍了大江南北,但惟獨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賭性太重。

    當年方雅誌賭石敗家,將《雅致齋》百年的產業幾乎都給輸出去了,不得已之下,才把潘家園的那家店盤給了秦風。解決了《雅致齋》的燃眉之急。

    按理說吃過這麽一個大虧之後,方雅誌應該長點記性才對。可他卻是又賭了一把,將寶壓在了曹弘誌的身上,想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將秦風的《真玉坊》給奪到手上。

    但是秦風的回歸,又打破了方雅誌的如意算盤,以前輸的可能只是金錢。但是此刻方雅誌心中生出一種明悟,或許自己這次輸掉的東西,要比金錢更加珍貴。

    “我輸了,打了一輩子的雁,臨到老了卻是被雁啄瞎了眼……”

    俗話說除死無大事。心里有了這種覺悟之後,方雅誌反倒是放輕松了起來,發現自己能正常出聲之後,開口說道:“秦風,曹國光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果然好手段呀……”

    方雅誌一直都有種感覺,曹國光的死和秦風肯定脫離不了關系,現在問出這句話,卻是想得到求證。

    “有時候做人太明白了,也未必是什麽好事啊……”

    秦風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否定方雅誌的話,悠悠的說道:“老方,我行走江湖這些年,看人一向都很準,沒想到在你身上卻是看錯了……”

    秦風的年齡不大,原本說出這樣的話,會給人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不過從秦風嘴里說出來,方雅誌卻是一點那種感覺都沒有。

    “哦,看錯什麽了?”

    方雅誌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看淡了生死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再沒有之前的惶恐了。

    “我學有相面之術,看你當年的面相,應該活不到兩年的,這點上我是看走了眼……”

    當年秦風之所以放過方雅誌,就是看出了方雅誌命不久矣,否則以他的心性,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他的。

    “呵呵,終究是躲不過去啊……”方雅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秦風,我要是死了,你的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的。”

    沒有人想死,方雅誌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心里還抱著一絲僥幸,那就是秦風不敢在這里殺人。

    方雅誌已經在心里下了決定,只要能撐過今晚,他馬上就會躲到國外去,再也不想和秦風有任何的瓜葛。

    “哦?為何這麽說?”

    秦風走到方雅誌對面坐了下來,說道:“我從不去招惹人,但也不想被人欺負,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不對……”

    “是,那有如何,這個社會,原本就是弱肉強食,我技不如人,認賭服輸……”

    方雅誌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了起來,不過此時房門已經被關上了,而且房間的隔音很好,就算他的聲音很大,也是穿不到外面去的。

    “但是你敢殺我嗎?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方雅誌臉色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說道:“在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就曾經告訴過別人,如果我死了,一定就是你幹的……”

    “嗯?正常死亡呢?”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不怕告訴你,曹國光的死也是我做的,又有誰能懷疑到我頭上去呢?”

    “果然是你?”聽到秦風的話,方雅誌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哈哈大笑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看看你是否能得善終……”

    “我是否善終,方老板你卻是看不到了。”

    秦風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沈了起來,開口說道:“《雅致齋》傳了上百年,可惜啊,最後卻是毀在了你的手上……”

    “你……你想對《雅致齋》怎麽樣?”

    聽到秦風這話,方雅誌的臉色不由變了一下,《雅致齋》是京城中的老字號,是方雅誌祖輩傳到他的手上的,方雅誌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將《雅致齋》發揚光大。

    但是事與願違,方雅誌的賭性使得《雅致齋》差點就破產了,經過方雅誌這兩年的努力,最後那一家老店才得以保存了下來,而且生意逐漸也有了起色。

    說方雅誌最大的弱點,就是在《雅致齋》上面,所以聽到秦風提及了自己的祖業,方雅誌也不由慌張了起來。

    “就在今兒晚上,《雅致齋》失了一場大火,燒的片瓦不剩,百年的老店,自此就在京城里除名了……”

    秦風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沈,一種極具蠱惑力的話從他口中不斷的傳了出來,“火光燒紅了半邊天,那些上好的玉石翡翠還有名人字畫,都在大火里付之一炬啊……”

    隨著秦風的聲音,方雅誌的面前呈現出了一幅畫面,畫面中的情形,正是《雅致齋》著火的樣子,漫天的火光,將那些正在救火的人的臉龐映照的通紅。

    方雅誌已經分不清這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里,拎起一桶水就沖入到了火海之中,讓他有點詫異的是,那些火燒在了身上,方雅誌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我的翡翠,我……我的玉石……”

    看著店里那些珍藏的翡翠珠寶都被大火吞噬了進去,方雅誌只感覺心中一陣絞痛,伸手想去抓,但卻怎麽都抓不到。

    “祖宗,後人不孝,沒能保得《雅致齋》啊……”

    就在此時,方雅誌突然看到掛在正堂里的三幅畫也被點燃了,頓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因為那三幅畫上的老人,正是他的父親爺爺和曾祖。

    看著祖上的畫像在自己面前化為灰燼,方雅誌再也忍不住了,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噴出,雙手胡亂揮舞著,口中大喊道:“救火,救火啊……”

    “心中還是有執念呀……”

    看著方雅誌那狀若瘋狂的樣子,秦風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曹弘誌身上虛空一點,身形已然是退出了病房。

    “怎麽這麽困啊?嗯?老方,你這是怎麽了?”

    被秦風點了一指的曹弘誌悠悠醒來後,卻是被吐著鮮血嘴里發出喊叫的曹弘誌給嚇了一大跳,因為他胸前的病號服,幾乎全都被鮮血染紅了。

    “醫生,快點來啊醫生……”曹弘誌連忙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帶著哭腔喊道:“你們快點他媽的過來啊,老方快不行了……”

    “你也可以醒了……”

    秦風的身形在快要出了樓梯的時候,聽到了曹弘誌的喊聲,同樣對著那位暗勁武者的身體,彈出了一道勁風。

    “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本垂著腦袋的暗勁武者,就感覺自己像是打了個盹一般,突然驚醒了過來,聽到屋內曹弘誌的喊聲後,身體一下子彈了起來。

    “嗯?這是怎麽回事?”

    看到坐在椅子上不斷抽搐,口中還在往外吐著血沫的方雅誌,那位暗勁武者也是楞住了,連忙往外跑去,準備去值班室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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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在劫難逃

    看見那位暗勁武者進來,曹弘誌像是看見秦風一般,連忙喊道:“範天虹,快點叫醫生,一定要救救老方,一定要救救老方啊……”

    “媽的,你小子鬼叫什麽?我這不是正去叫醫生嗎?”

    聽到曹弘誌直呼自己的名字,那位暗勁武者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就是曹弘誌那死鬼老爹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哪里有人對他如此大呼小叫過?

    “怎麽回事?”

    那暗勁武者還沒跑出病房,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這里可是高幹病房,每天光是值班醫生就有好幾位,聽到呼叫後馬上就趕了過來。

    “醫生,快,快看看他……”

    見到醫生進來,曹弘誌連著指著嘴角還冒著血沫的方雅誌,說道:“我和他說著說著話,他突然就這個樣子了,快點救救他……”

    曹弘誌並不知道自己剛才睡著了,他還以為自己只是打了個盹方雅誌就突然吐起了血。

    現在的曹弘誌,已經將方雅誌當成了救命稻草,沒有了父親的庇佑,他連個屁都不算,可是把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全都壓在了方雅誌的身上。

    曹弘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沒有方雅誌的話,就以他的能力而言,根本就無法從秦風手上搶到《真玉坊》,所以最後那句話卻是說的真心實意。

    “救火……救火啊……”似乎聽到了身邊的響動,方雅誌勉強睜開了眼睛,不過呈現在他面前的景象,已然是漫天大火,什麽都看不清楚。

    “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救你的。”

    醫生將耳朵貼在了方雅誌的嘴邊。聽到的卻是“救我”這兩個字,連忙說道:“你情緒不要激動,不要說話,我們這就會對你進行搶救……”

    值班的這位醫生經驗很豐富,他看得出來,方雅誌大口嘔血。這應該是心臟或者腑臟器官的疾病,在這個時候是不能激動的,否則加速血液運行,那只能是死的更快。

    “你們讓開,都讓開……”

    看到方雅誌的面色鐵青,嘴角的血沫不斷的湧出,兩個醫生連忙推開了那位暗勁武者,手忙腳亂的將其架到了活動病床上,往急救室推去。

    “哎。你們可一定要救活他啊!”曹弘誌在後面喊了一聲,就是在聽到自己老子去世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如此緊張的。

    “餵,小子,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醫生推著方雅誌出了病房之後,那位暗勁武者擡頭看了一眼病房墻上的鐘表,臉色不由變了一下。

    這個叫範天虹的暗勁武者分明記得,自己剛才看了一下手表。好像是十點十分的樣子,可是墻上鐘表的指針。卻是指向了十點二十。

    這就說明,自己剛才在外面打了十分鐘的盹,這對於範天虹而已,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進入暗勁之後,他就是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犯瞌睡的。

    擡手看了一下腕表,範天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手上的表分明也是十點二十,也就是說,他對這十分鐘時間里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

    “沒發生什麽事啊。”

    曹弘誌有些茫然的說道:“我正和老方說著話。他突然就吐血了,看來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真的?”範天虹有些懷疑的看向了曹弘誌,開口說道:“你房中的兩個女人什麽時候走的。”

    “就剛才走的呀,你沒看到?”曹弘誌撇了撇嘴,說道:“老範,那兩個妞怎麽樣,正點不?你要是看中了,我再給你叫回來……”

    曹弘誌知道,守在自己門前的這個人來頭不小,好像除了是上面派下來的之外,和方雅誌還有著什麽關系,要不然也不會幫自己守門的。

    “你自己留著用吧……”

    範天虹心中叫了一聲苦,他幾乎可以肯定了,自己在剛才的確有那麽一段時間睡過去了,對身周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曉。

    但範天虹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己睡過去的,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如果真是被人算計了的話,那麽那個人也太可怕了,竟然讓自己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出到外面之後,範天虹使勁的嗅了嗅鼻子,然後又沿著走廊查看了起來,不過卻是沒有任何的線索,搖了搖頭,範天虹往急救室走去。

    “醫生,怎麽樣?”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急救室門上的紅燈熄滅了,值班醫生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

    “送進來就是一口氣了,沒搶救過來。”

    那個醫生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生命力很頑強,一直想要活下來,但他心臟血管破裂,我們也是回天無術啊……”

    醫生也沒見過求生欲這麽強的病人,在搶救方雅誌的時候,他還在不斷低聲呼喊著“救我”這兩個字,一直到沒有了氣息才止住了聲音。

    但方雅誌的突發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在實施了緊急開胸手術之後,才發現是心臟血管破裂,這根本就無法施救了。

    但是醫生不知道的是,方雅誌喊的根本就不是“救我”,而是救火,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方雅誌還是沈浸在火海的環境之中,壓根就沒有脫離出來的。

    “醫生,病人的屍體請不要亂動……”

    範天虹說著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證件,在醫生面前晃了一下之後,說道:“回頭我有同事來查驗病人的死亡原因……”

    “好,好的。”

    醫生壓根就沒看清範天虹的證件,只是看到上面有個國徽,不過他也知道,能住進高幹病房的就沒有普通人,當下連口答應下來。

    “哎,這位同誌。現在天氣太熱,是不是先放到停屍間去啊?”見到範天虹掏出手機準備撥打的時候,那個醫生開口提醒了一句。

    “不用,半個小時內我同事就能趕到的。”範天虹擺了擺手,撥出了一個號碼,轉身走到了一邊。

    “馬道長。你的那個朋友,剛剛死了……”

    電話接通後,範天虹開門見山的說道:“聽醫生的意思是心臟血管破裂死亡的,你過來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麽線索……”

    “嗯?老方死了?”電話一端沈默了一會,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我馬上就過去,你保護好現場……”

    同是異能組的人,接到電話的人心里很清楚。如果方雅誌真的是正常因病死亡的話,那麽範天虹就不會說出什麽尋找線索的話了。

    二十分鐘後,一輛閃著警燈的汽車停在了住院部的樓下,從車內下來的,卻是一位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穿著一身道袍精神矍鑠的老人。

    “馬道長,先看看死者吧……”等在住院部門口的範天虹見到這人,連忙迎了上去。態度十分的恭謹。

    “老範,發生了什麽事?”被稱之為馬道長的那人。擡眼看了一下範天虹,說道:“你的精神有點不對啊?”

    “馬道長,我可能著了別人的道……”

    範天虹苦笑了一聲,說道:“剛才有那麽十分鐘的時間,我打了個盹,醒來之後方先生就不行了。那十分鐘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

    範天虹知道,面前的這個道人,是異能組中最不能得罪的一個人,別看他不諳武技。但卻是有一手讀心術,能探知別人的思想。

    這世上誰能沒點秘密,誰也不願意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道,所以異能組的人平時都和馬道長保持著一定距離,範天虹是欠了他一個人情,這才過來守護病房的。

    “先看看人再說。”馬道長擺了擺手,跟在範天虹身後進到了急救室中。

    正像範天虹吩咐的那樣,醫生除了將自己的手術設備收起來之外,別的東西是一點沒動,只是用一個白布單將方雅誌的屍體給蓋了起來。

    “老方,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晚年有一劫,最好是能皈依道門,你怎麽就是不聽啊……”

    馬道長掀開了被單子,看了一眼方雅誌那沒有一絲血色臉龐,搖了搖頭,說道:“前次我出手救了你,沒想到你還是難逃此劫啊……”

    馬道長是川省人,無父無母,幼年在社會上流浪,生活非常的淒苦。

    由於不諳世事,馬道長年幼的時候會在人面前,說出一些別人心里的想法,於是被視為妖孽,經常會被人打的頭破血流。

    在馬道長十歲的時候,他碰到了帶著兒子去川省做生意的方老先生,那位老爺子看到馬道長可憐,於是將他送到了自己的老友,鶴鳴山一座道觀的觀主處。

    方老先生和那觀主交情十分深厚,幾乎每年都會到其道觀小住一段時間,所以一來二去,年齡相仿的方雅誌和馬道長,倒是成了相交莫逆的朋友。

    再加上被方雅誌父親救助的這一層關系,兩人的交情足足延續了半個世紀,前者方雅誌臥病在床,就是馬道長出手救治的。

    馬道長精通相術,他早就看出方雅誌晚年有一大劫,這段時間氣色尤其差。

    所以在上面有命令讓人看護曹弘誌之後,馬道長專門請範天虹對方雅誌也照顧一二的,但沒成想還是沒能逃過這次劫難。

    “馬道長,難道,方先生真是被人謀害的?”範天虹剛才在等馬道長的時候,專門找醫生詢問了一下。

    按照醫生的說法,方雅誌原本就有心臟疾病,這一次是由於心情激動,導致心臟血管破裂的,完全沒有受到外力打擊的跡象。

    “不好說……”

    馬道長將被單子完全掀開,雙眼看向了方雅誌那血肉模糊的胸口,神情十分的專註,似乎想從方雅誌的胸膛找到什麽線索一般。

    在馬道長聚精會神的看著方雅誌的胸口時,他的眼睛在不知不覺之間,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黑白各半的瞳孔,卻是變得白眼珠多黑眼珠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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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8 17:35: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六章 報警了

    范天虹知道馬道長不但有讀心術的異能,之後一雙眼睛也是異於常人,他能看出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見到馬道長的眼睛發生了變化之後,連忙返身將急救室的門給關了起來。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後,馬道長的額頭出現了汗珠,整個人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突然間口中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往後連退了七八步,重重的撞到了急救室的門上。

    「馬道長,怎麼回事?」站立在一旁的范天虹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情況,連忙跑過去扶住了馬道長,開口說道:「馬道長,發生了什麼事情,您老這面色可是有點不對啊……」

    馬道長雖然是年逾六十的人了,但常年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加上平時也很注意保養,看上去一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就像是四五十歲的人一般。

    可是經過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馬道長整個人都像是衰老了十幾歲似的,臉色蒼白的和房中躺著的方雅志似乎都有的一拼了,臉上的汗珠更是有如泉湧,不斷往下滴淌著。

    「等等再說……」馬道長擺了擺手,說出這幾個字,都像是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一般,當下也不顧房中還有個死人,直接就盤膝坐倒在地上打坐了起來。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因為工作的關係,范天虹經常會處理一些常人所見不到的事情,但他出的任務大多都是需要武力的,像這種詭異的事情還是從來沒有見過。

    「咚……咚咚……」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個男聲傳了進來,「裡面的人把門打開。我們是警察……」

    「嗯?」坐在地上的馬道長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睜開眼睛看向范天虹,擺了擺手,說道:「趕走……」

    「好!」范天虹能看得出來,馬道長說這一句話都像是消耗了很大精力,當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誰讓你們來的?」

    打來房門後。范天虹不由愣了一下,因為原本空無一人的急救室走廊上,現在卻是多出了七八個穿著警服的人,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的看著自己,有幾個年輕點的,甚至將手都放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我是城東分局的副局長魏江,請你解釋一下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一臉警惕的看著范天虹,數十年的從警生涯讓他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中年人十分的危險。往往只有在面對窮兇殘極的犯罪分子時,他才會產生這種感覺。

    「是我在問你們?」

    范天虹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馬道長交代的事情辦砸了不說,現在連馬道長的情況好像都很不妙,他哪裡會對一個什麼分局副局長有好臉色?

    「我們接到報案,說是高幹病房有人死亡,所以前來查看的……」老警察看到范天虹雖然一身的戾氣,但卻不像是要暴起傷人的樣子。於是出言解釋了一句。

    其實如果沒有范天虹攔著醫生不讓將方雅志的屍體推進停屍房的話,值班的醫生恐怕也不會報警的。

    因為在高幹病房有人死亡的話。通常都是通知家屬,還很少有人攔著不讓進停屍房的,畢竟病人做了開胸的手術,就那麼放在停屍房裡,膽子小的恐怕直接就會給嚇暈過去的。

    更何況按照那位動手術的醫生的判斷,病人絕對是死於心臟血管破裂。如果這也有人質疑的話,那絕對是對他專業水平的侮辱,所以在心中不滿的情況下,那個醫生又撥打了分局的報警電話。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你們離開吧……」心中焦躁的范天虹擺了擺手。說道:「快點離開,有什麼事你們上級部門會通知到你們的……」

    范天虹等人出去辦案,向來都是驕橫無比的,且不說異能組裡那些有著五花八門各種各樣怪異本事的人了,就是他這一身的暗勁修為,放到幾十年前那也是宗師級的人物,在外面自然是要擺擺架子的。

    「對不起,我現在並沒有接到上級部門的通知……」

    聽到范天虹的話後,副局長魏江不卑不亢的說道:「還請你配合出示一下證件,否則我們有權利進入到裡面查看情況。」

    雖然這不是**的高幹病房,但京城裡大人物多了去了,誰也不敢保證裡面死亡的這人沒有什麼背景,所以魏江必須搞清楚裡面的情況,否則出了問題之後第一個背黑鍋的人就是他了。

    「你……」

    范天虹眼睛一瞪,馬上看到對面的幾個警察掏出了腰間的手槍,不由哭笑不得,以他的功夫,勉強能避過幾顆子彈,但要是這七八個警察齊射的話,那他肯定會飲彈當場的。

    「你……別動……」

    一個小警察看到范天虹將手淘進了口袋裡,緊張的連握槍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他參加工作沒幾年,除了每年的例行實彈訓練,出任務的時候可是還沒動用過手槍呢。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經驗豐富的范天虹看那小警察的臉都漲紅了,知道他現在就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只要自己稍微刺激一下對方,那小警察一准就會掏槍射擊的。

    「小趙,你那槍的保險都沒開呢……」

    魏江向著手下看了一眼,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這小傢伙連手槍的保險都沒打開呢,連忙一把搶過了他的槍,說道:「行了,你這心理素質要好好練練,槍我先收起來了……」

    其實在見到范天虹那有恃無恐的樣子之後,魏江已經在心裡信了幾分,這人應該是某相關部門的,不過見不到他的證件,魏江是不會離開的,畢竟這裡是他的轄區,出了事情是要找他問責的。

    「我拿證件,你們別激動啊……」

    范天虹苦笑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國家安全部門頒發的證件,扔過去說道:「證件上面有電話,後面有一串數字,你撥通電話報過去就行了……」

    異能組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部門,他們都是直接對最高層負責的,不過為了行事方便,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好幾個身份,范天虹拿出來的這個,應付面前的幾個警察是足夠了的。

    「果然是國安的人……」

    看到那個證件後,魏江在心裡暗叫了一聲晦氣,地方警察最招惹不起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軍隊的,另外一種自然是就是國安的人了,打著國家安全的名頭,那些人行起事來可是非常的肆無忌憚。

    魏江發現,那人給出的電話,卻是他們警局系統的,撥通電話報出了那人證件的編號之後,對方又詢問了他的姓名和職務,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局長,怎麼樣了?」旁邊有個警察問了一句,眼前這麼一檔子事,實在是透著一股子詭異,他們出過那麼多現場,還沒見過有人攔著不讓警察進去的。

    「等……」

    魏江剛剛說出一個字,拿在手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清楚上門的電話號碼後,魏江連忙接通了手機,臉色一正雙腳一頓,喊道:「齊局長,我是城東分局的小魏……」

    聽到齊局長這幾個字,旁邊的幾個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能讓他們魏局長如此恭敬的人,恐怕除了京城市局的那位大局長之外,再沒有別的人了。

    「是,是,堅決服從局長指示……」聽到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後,魏江不住的點著頭,等到對方掛斷了電話,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粒了。

    「這位先生,對不起,是我們魯莽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魏江恭恭敬敬的將范天虹的證件交還了回去,轉過身說道:「全部都有了,向後轉,收隊……」

    「局長,可是……」

    那個被繳了槍的小警察還想說話,就被旁邊的人推了一把,開什麼玩笑,市局齊局長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那對面這人的背景肯定是通了天的,留下來只會是自找沒趣。

    「魏局長,你……你們好就走了?」守在走廊盡頭的那個醫生見到魏江等人並沒有進急救室,不禁有些愕然的問道。

    「急救室裡面的人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你們要盡力配合他的工作。」

    魏江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神色,反倒是心中有些暗喜,畢竟他是正常出警的,從程序上來說完全沒有問題,反倒是在齊局長跟前露了個臉,要是放在平時,齊局長怕是連他的電話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是親自撥打了。

    看了一眼轉身進入急救室的范天虹,魏江狠狠的瞪了一眼身邊的小警察,準備回去好好操練一下他,剛才他要不是沒打開手槍的保險,說不定就直接擊發了。

    「馬道長,你沒事了吧?」

    進到急救室之後,范天虹發現盤膝坐在地上的馬道長已經睜開了眼睛,面色也不像之前那樣難看了,連忙說道:「外面的人都打發走了,你可以再休息一下的……」

    「不用了,老范,這次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

    馬道長搖了搖頭,他知道范天虹看上去比較年輕,但實際上是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而且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恩怨分明,是以才說出這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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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讀心術

    “馬道長,你那朋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範天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如果是我保護不力的話,那也不用說什麽人情不人情的了,範某實在是羞愧啊……”

    這次範天虹在接任務的同時,還受到了馬道長的囑咐,讓他對方雅誌照顧一二,現在出了這種事情,範天虹只感覺臉上無光,沒有面子的很。

    “不好說……”

    聽到範天虹提起這個話題,馬道長臉上露出一絲惘然的神色,仔細想了一下,說道:“老方身上除了動手術的地方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外傷,外力打擊死亡這一點基本上可以排除掉……”

    “馬道長,像方先生那樣收入縛雞之力的人,想讓他死並不一定需要外傷的……”

    範天虹聞言苦笑了一聲,別的且不說,就是他們異能組的奇人異士都多不勝數,而幾個組長更是各有手段,想讓一個人死的使得別人看不出來,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和組里那些人的手段不一樣,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老方是死於意外還是身體突發疾病……”

    馬道長用手揉了揉眉心,剛才的那番舉動,無疑讓他損耗了很大的精神力,這會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馬道長,你看到了什麽?”

    範天虹問道,他知道馬道長有一項不為人知的本事,那就是在讀心術的基礎上,能複原一個人腦海中過去顯現的情景,甚至也包括死人,只是時間很短暫罷了。

    當然,查看死人在臨死前的情形。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超出幾個小時的話,那馬道長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可奈何的,這也是範天虹一聽聞方雅誌死亡的消息後,馬上就通知了馬道長的原因。

    而且想查看死人的識海,那也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就算是馬道長,也得折損幾年的壽命,就像馬道長這次一般,他此次事後最少要修養一兩年的時間,才能彌補回自己所失掉的壽元。

    範天虹之所以欠下馬道長的一個人情,那是在前些年的時候,範天虹家族中他最為喜歡的一個晚輩被人殺死了,事發時距離馬道長的鶴鳴山並不是很遠,範天虹就拜托馬道長幫他查找殺人兇手。

    通過馬道長的讀心術。範天虹最後找到了兇手,並且用江湖上的恩怨解決了這件事情,所以這次他原本是不想接這個任務的,但馬道長一個電話,範天虹就從千里之外趕到了京城,只是沒想到方雅誌還是出了事情。

    “老方死之前,腦海中沒有顯現什麽人的景象……”

    馬道長皺著眉頭說道:“他臨死前看到的是火,一片的火海。燒的地方像是他們家的那個百年老店,我不知道這究竟是老馬的幻覺。還是有人故意施加在他身上的?”

    馬道長知道,在他身邊的那些異能組成員里,就有非常高明的催眠師,他們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著了道,在夢中遇到可怕的情景。

    但是就馬道長所知,那些催眠師們並沒有能力將一個人恐嚇致死。最多只是引導他們想象到一些畫面,卻是無法做到方雅誌臨死前腦海中畫面的那麽逼真。

    “馬道長,這事兒,恐怕有蹊蹺……”範天虹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應該是打了十分鐘的盹。方先生就是在這個時間內死亡的,說不定真是有人進入到了病房里……”

    都是異能組的人,範天虹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而且馬道長對這件事十分的重視,範天虹不會因為自己的面子,將此事避而不談的。

    “媽的,要真是有人害了老方,我一定不放過他!”

    聽到範天虹的話,馬道長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幾十年來他接觸的多是一些江湖中人,所以言語也很是粗鄙,有時候除了身上的道袍之外,很難看出他是一個出家的方外人士。

    對於方家,馬道長的感情還是很深的,方雅誌的父親曾經救他一命,就是方雅誌和他也是相交數十年的好友,兩人之間的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老範,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人可以將你給催眠的?”馬道長忽然話題一轉,問了範天虹一個問題。

    “絕無可能……”

    範天虹想都沒想的就回了一句,他為人雖然不是很倨傲,也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奇人異士,但對自己卻是信心十足,由於常年練武,範天虹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力,都要遠超常人,就算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催眠師,也無法將他給催眠掉的。

    “按理說也不應該啊。”

    馬道長聞言點了點頭,他曾經嘗試過去解讀範天虹的思維,但是範天虹的精神力卻是十分強大,如果強行使用讀心術的話,他極有可能被反噬的。

    不過馬道長心里始終都有一種懷疑,如果方雅誌真是被人使用催眠術殺死的,那麽這個人或許也有能力催眠範天虹也說不定,當然,這種可能性卻是極小的。

    “老方曾經給我說過,他前幾年著了一個小子的道,至此本來想奪回方家的產業,可是沒想到那小子回來了。”

    馬道長說道:“老方曾經給我說過,他要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肯定就是那小子下的手,但現在缺少的是證據,咱們無法證明這一點……”

    由於以前方雅誌跟馬道長提過這件事,所以馬道長始終都懷疑方雅誌是死於他人之手,不過這件事無憑無據的,馬道長剛才也沒和範天虹提起。

    “馬道長,咱們行事,又何須什麽證據?”

    聽到馬道長的話後,範天虹撇了撇嘴,說道:“那個人是叫什麽秦風吧?我直接把他抓來不就行了嗎?放到咱們那里一審,他就是個鐵打的漢子,恐怕也能將小時候砸別人家玻璃的事情給交代出來。”

    這兩日守在曹弘誌和方雅誌的病房旁邊,範天虹沒少聽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人提到秦風。自然知道秦風的名字。

    範天虹他們雖然是在為國家工作,但腦子里卻是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在某種程度上,更是視法律為無物,從這一點而言,曹弘誌讓那吳軍去難為秦風。還不如讓方雅誌去求馬道長,讓他們的人出手呢。

    “這個?”

    馬道長聞言有些遲疑,他不像範天虹那麽暴力,而且這里又是京城,很容易就惹出大簍子,就是以他們的身份解決起來都很麻煩的。

    “馬道長,這件事我來幫你解決。”範天虹和江湖中人打的交道,要比馬道長還多得多,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在他看來,抓一個沒什麽背景的秦風,壓根就不算是個事兒。

    “這樣吧,老範,我先回去調看一下秦風的信息。”

    馬道長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等我看完信息後再決定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你且先不要動手……”

    “好,我聽你的。”

    範天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手術臺上的屍體,說道;“馬道長。人死為大入土為先,我看就你這兩天就先操辦方先生的後事吧,那些事情都以後再說……”

    “嗯?老範,多謝你了。”馬道長的目光看向了手術臺上的方雅誌,臉上露出了一絲傷感的神色。

    由於年幼時的經歷,馬道長的為人有些孤僻。這幾十年來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也惟獨就是方家父子了,在方家父子這一先後離世,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孤寂的感覺。

    範天虹知道馬道長有些不諳世事,於是先通知了醫生對方雅誌的屍體進行了一些處理。然後又打出去了幾個電話,馬道長則是通知了方雅誌的後人。

    操辦好這些事情之後,馬道長將範天虹送離了醫院,只不過馬道長並不知道,性急的範天虹卻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

    在方雅誌陷入環境之後就離開醫院的秦風,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那些事情,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在離開醫院後,他又回到了孟瑤的住所,睡在了孟瑤房子的客廳里。

    “瑤瑤,起床了?”第二天一早,等孟瑤起床之後,秦風已經做好了早飯,對著睡眼稀疏的孟瑤說道:“快點去洗漱,來嘗嘗我燒粥的手藝怎麽樣?”

    秦風從小帶著妹妹流浪,可是從來沒下過一次飯店,所有的食物都是自己做的,手藝自然不錯,簡單的大米稀粥配上了鹹菜,卻是吃的孟瑤胃口大開,一個勁的喊好吃。

    “秦風,我好想咱們一輩子就這麽平平靜靜,不過以後我來給你做飯吃。”

    吃過飯後,秦風拿著碗筷走進廚房,孟瑤卻是跟了進去,從後面抱住了秦風的腰,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好,一會咱們去買菜,中午我就嘗嘗你的手藝。”秦風聞言笑了起來。說道:“讓我看看你這千金大小姐的菜燒的究竟怎麽樣?”

    “我從小爸媽就忙,哥哥又不做飯,家里的菜都是我燒的呢。”

    提到這個,孟瑤臉色露出驕傲的神色,因為他們很早就和爺爺分開住了,可是享受不到爺爺專用廚師的待遇,孟瑤的確經常在家中做飯的。

    “對了,秦風,你不是要出去嗎?”孟瑤想到這個,心中頓時一沈,雖然知道秦風是為自己尋藥去的,但孟瑤也不想這麽快就和秦風分開。

    “我三天之後再走,這三天都陪著你……”秦風轉過身抱住了孟瑤,說道:“我來京城那麽多年,什麽十三陵八達嶺的都沒去過,咱們這幾天就好好玩玩。”

    秦風自知這一去最少要幾個人,心中實在也放不下孟瑤,幹脆就決定晚走幾天陪陪孟瑤,對於孟瑤的病來說,保持一個愉快的心情是很有必要的。

    “真的?”聽到秦風的話,孟瑤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有些嬌羞的在秦風臉上親了一記之後,笑著跑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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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8 17:35: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八章 被無視了

    秦風接下來的幾日里果然沒有安排別的事情,陪著孟瑤在京城好好的玩了幾天,每日里有秦風給她用真元度血通脈,孟瑤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麽大礙。

    說服了孟瑤回家里居住之後,到了第四天,秦風接到了謝軒的一個電話,這才將孟瑤送回了孟家,趕回到了四合院。

    “風哥,秦老要見你,我這都推了他好幾天了,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怕他會來這邊的……”

    一見到秦風,謝軒就訴起苦來,秦東元等人的飲食住行都是由他來負責的,每天都要去一趟那個市郊的莊園,所以幾乎每天都要被秦東元抓著騷擾一番。

    不過謝軒也知道秦風出門在即,卻是連電話都沒給秦風打一個,直到今兒秦東元發了脾氣,謝軒無奈之下才通知了秦風。

    “把他們扔在那里,我還真是一次都沒去過呢。”聽到謝軒的話,秦風笑道:“走吧,咱們過去看看,也不知道他們學的怎麽樣,能不能和現實社會接軌了?”

    “風哥,你還別說,這幾個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一個個都是變態。”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說道:“這才幾天的功夫啊,那個年齡最小的,竟然已經讀到大學的課本了,而另外幾個人也都是看到高中的課程,這也太他娘的變態了呀……”

    謝軒本身學習不好,所以對學習好的人很是崇拜,但秦風帶來的這幾個人,簡直就不能用常理度之。

    厚厚的一本書拿到他們手上,短短的幾個小時就能看完,並且還能完全掌握書中的知識,要不是每天相處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謝軒都差點認為他們是外星人了。

    “風哥,你那小徒弟簡直就是個妖孽……”

    對於秦東元那些人的學習,謝軒還真是煞費苦心了,最初的幾日,他都是到學校去找一些學習好的學生,算是給他們一個勤工儉學的機會。讓他們去教導秦東元等人。

    但是僅僅過了三四天的時間,那些學習就教不下去了,謝軒又通過李然的關系,聯系了京大附中的幾位老師,不過他們也沒能教幾天,這里面學習最快的皇浦德彥,就開始讀起了大學的課本。

    就是其中學習成績最差的張虎,除了對數學很頭疼之外,其他的掌握的也都不錯。而且那小子還有語言的天賦,現在居然說的一口滾瓜爛熟的英語,在上課時和老師都是用英文對話,聽得謝軒大跌眼鏡。

    至於秦東元和皇浦蕎二人,他們學習的重點,顯然和幾個孩子不一樣,這二人除了聽老師講課之外,對於這個地方的人情世故則是更感興趣。幾乎每天都要出去幾個小時。

    謝軒能看得出來,秦東元和皇浦蕎言語之間。已經完全脫離了之前呢那種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狀態,逐漸的融入到了這個社會之中。

    “軒子,學習快那不是好事嘛,回頭等張虎學的差不多了,你送他到《真玉坊》工作一段時間,也算是讓給他接觸一下社會。死讀書有什麽用?”

    對於秦東元等人的學習速度,秦風心里是有數的,這幾個人修為最差的都是暗勁武者,其記憶力和對學習的解讀能力,原本就遠超常人。如果他們學的慢了,秦風倒是會感覺奇怪的。

    張虎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但是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少年時期在山中的生活,也讓他看上去十分的成熟,除了秦風等人之外,謝軒甚至以為張虎都二十來歲了。

    “好的……”謝軒點了點頭,說道:“風哥,那皇浦德彥和瑾萱怎麽安排呢?他們的年齡可是有點小……”

    “瑾萱是女孩子,她對什麽感興趣就隨她吧。”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你多找一些有關於管理類的書給德彥看,另外讓他多了解一些社會和政府的組織架構以及運轉方式,就說是我交代的。”

    “好,這麽小的孩子,讓他懂這些有什麽用呀……”

    謝軒答應了下來,不過嘴里卻是嘀咕了一句,皇浦德彥今年才**歲的年齡,在謝軒看起來,皇浦德彥就算是在學習上再妖孽,這個年齡段也應該去看些動畫片什麽的。

    “走吧,現在過去正好能給趕上吃晚飯。”

    秦風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秦東元他們所住的地方有點遠,說是市郊,其實已經和津天接壤了,趕過去也要將近一個多小時的。

    “好,回頭上車我給那邊打個電話。”謝軒跟在秦風身後出了四合院,不過兩人還沒上車,就看到劉子墨的那輛奔馳車開進了巷子口,停在了秦風剛才回來的車子旁邊。

    “秦風,你們要出去?”搖下了車窗的劉子墨對秦風喊了一聲。

    “嗯,你這會跑過來幹嘛?”秦風有些奇怪的問道。

    “曉彤她們單位組織學習,我不是沒事幹嘛,過來和你住幾天。”

    劉子墨笑嘻嘻的下了車,說道:“秦風,你現在功夫那麽厲害,可得教我幾手啊,媽的我現在連你徒弟都打不過,這也忒掉份了。”

    “我這兩天就要去俄羅斯,哪有時間教你功夫?”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要不你跟我上車,我帶你去皇浦蕎那邊,讓秦東元指點你一下怎麽樣?”

    說實話,秦風的這幾個徒弟,除了張虎受到過他的指點之外,對於其他幾個人,秦風還真是沒盡到做師父的責任,尤其是這段時間,皇浦德彥和瑾萱等人的功夫,都是由皇浦蕎還有秦東元來教導的。

    自己的徒弟都沒時間搭理,秦風哪有功夫去教劉子墨,自然是一口就給拒絕掉了,不過話也沒說死,反正秦東元閑的沒事,給他找點事情做也是不錯的。

    “好,那是最好不過了。”

    聽到秦風的話,劉子墨並沒有失望,而是一臉的笑容,讓他跟著秦風學功夫,劉子墨還真是會感覺有些別扭,但是和秦東元等人學習就不一樣了,他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你來的正好,我剛好要去那邊呢。”

    秦風拉開車門,正要上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動作,眼睛看向了從巷子里走過來的一個人,秦風能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一絲敵意,更重要的是,秦風還認識這個人。

    “嗯?怎麽回事?”

    站在秦風身後的劉子墨眉頭也是一皺,他雖然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但是他的感覺,要比秦風更加的強烈,因為走過來的這個人,居然是一位暗勁武者。

    劉子墨算是出身武術世家,後來又加入洪門,認識不少武術界的老前輩,但是能將功夫練到暗勁的人,他卻是見的極少,在國內除了秦風等極少數人之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修為相當的人。

    “你是秦風?”

    走到近前的範天虹,在距離秦風等人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就站住了腳,口中的話雖然是對秦風說的,但目光卻是看向了劉子墨,語氣凝重的說道:“你是什麽人?和秦風是什麽關系?”

    範天虹守在秦風這四合院外面,已經整整有三天的時間了,他看過秦風的照片,自然認得秦風,不知道為何,他隱隱感覺到面前的秦風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里遇到過一般。

    不過突然出現的劉子墨,卻是吸引了範天虹更多的註意力,因為範天虹從劉子墨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機中察覺到,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人,竟然也是一位修為到了暗勁的武者。

    “我是秦風,你找我何事?”秦風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自問當時出現在醫院里的時候,並沒有讓這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卻是不知道他為何找到了自己的門上。

    “我沒和你說話,你現在站到一邊去。”範天虹瞥了一眼秦風,他沒有從秦風身上感覺到絲毫真氣的波動,自然以為秦風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

    但是另外那個年輕人就不一樣了,他那一身澎湃的氣血,讓範天虹都有些心驚。

    要知道,範天虹也認識一些隱匿在深山大川里的修煉之人,其中也不乏和他修為相當的暗勁武者,但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在四十開外才進入的暗勁,從年齡上而言,沒有一個能與面前這個年輕人相比的。

    “呵呵,好,我站到一邊。”

    聽到範天虹和自己說話的語氣,秦風不由笑了起來,這種被無視的感覺秦風還是第一次嘗到,區區一個暗勁武者也敢如此和自己說話,這可真是無知者無畏。

    “這位,請問你尊姓大名?師承何人?”

    範天虹臉色很是凝重的向劉子墨拱了拱手,用上了江湖中的規矩,他真的不知道,在江湖中有哪一家,能將自己的子弟調教的如此出色?

    “我姓劉,倉州劉家之人,不知道這位如何稱呼?”

    見到對方禮數周全,劉子墨也是雙手抱拳回了一禮,倉州劉家可是神槍李書文的嫡傳一脈,在國內外的練武之人里面,那也是大有名頭的。

    “原來是倉州劉家?久仰,久仰了。”

    聽到對方報出了名頭,範天虹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知道劉家現在的基業基本上都是在海外,他體制內的身份,對上劉子墨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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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28 17:36: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百三十九章 師承

    「久仰?未必吧?自從我爺爺過世之後,劉家再無暗勁高手,怕是早就在江湖上沒落了吧?」

    聽到范天虹的客套話後,劉子墨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些年劉家著重在國外發展,國內只留下了他的二叔,倉州大豪的地位早就名不副實了。

    「那是旁人有眼無珠。」范天虹卻是一臉凝重的神色,開口說道:「像你如此年輕的暗勁高手,我還從未所見過,年輕人,可願為國家效力嗎?」

    范天虹和劉子墨一樣,同是出身武林世家,但兩家所走的道路不同,一個是留在國內發展,而另外一個則是遠走海外,開闢出了一塊天地。

    相對而言,范天虹所得到的傳承,要比劉子墨更加的完整,是以他也明白一個二十來歲就進入暗勁的年輕人,潛力是何等之大,這才說出了上面那些招攬的話語。

    「少說那麼多的廢話,先把名號報上來再說。」劉子墨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既然上門來找茬,那回頭咱們還是要先做過一場……」

    劉子墨雖然有點混不咎,但腦子卻是非常好使,他知道范天虹是衝著秦風來的,所以言語之間不動聲色的就把梁子給架到了自己的身上,反正他拿的是美國護照,就算是相關部門也拿他沒什麼辦法的。

    「魯南范家范天虹!」范天虹衝著劉子墨一拱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來是范旭東的後人?」

    聽到范天虹所報的名號,劉子墨的神色也是一凜,因為要是論起來。范天虹的先人在名頭上,比自己家的祖師爺神槍李書文,那也是毫不遜色。

    范旭東為七星螳螂拳的第三代傳人,精鐵砂掌和螳螂拳。

    光緒年間。轉載請註明出處 。沙俄大兵在西伯利亞霍地市大擺擂台數日。譏笑我偌大中國民孱國弱而無能人,范旭東聽聞後奮勇前往,連連挫敗沙俄拳擊家1o餘人,奪錦標回國。

    而且和李書文一樣,范旭東也是桃李滿天下,他所收的弟子諸如林景山。就被稱之為中原怪俠,在江湖上名聲非常的響亮,螳螂拳在其手中也是被發揚光大。

    「小伙子,你我祖輩均是在擂台賽打死過外國人,怎麼樣。現在可想繼續為國效力呢?」

    在見到了劉子墨之後,范天虹已然將秦風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要知道,在他那個部門的異能組裡,只有他一個人算是武林中人,其他人都是有著各種奇怪的異能,范天虹早就想找個武力值相當的人搭檔了。

    只不過一來這世上的暗勁武者實在是太少。打眼%二來就是即使有。那也都是五六十歲開外的人了,大多都隱居在山林之間,極少有人願意出來。

    所以此間見到了劉子墨。范天虹哪裡還顧得上馬道長的事情?只是一心想將劉子墨給吸收到組織裡,這平日裡總算也能有個修為相當的人切磋比較了。

    「為國效力?」

    劉子墨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范天虹,開口說道:「我想你有點不瞭解情況吧?我雖然是華人,但現在加入的是美國國籍,你這是想讓我為哪個國家效力啊?」

    建國後針對武術界的一系列事情,讓很多老輩的武術家們都很心寒。絕大部門都是隱居不出,有門道的更是去了國外。環境如此,倒是沒人為此說三道四。

    「你……」

    范天虹沒想到從劉子墨口中居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想了好一會,這才開口說道:「你劉家老爺子當年去世的時候,尚且都知道葉落歸根,你難道不想回國內嗎?」

    劉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幾乎國內外所有的武術名家全都到了,范家自然也去了人,只不過當時范天虹還沒能進入暗勁,是他的以為你長輩前往的。

    「行了,我看你還是打聽清楚我的底細,再來談這些事情吧。」

    聽到范天虹的話,劉子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有美國洪門的背景,又在澳島以秦風代理人的身份出現,已然算得上是一方堂口大佬了,怎麼可能去加入范天虹這勞什子組織?

    「好,我會和你家長輩說話的。」看到劉子墨不耐煩的神色,范天虹知道此刻不能再糾纏下去了,否則恐怕會適得其反,當下將眼睛看向了秦風。

    「你就是秦風吧?跟我走一趟,我有時間需要問你……」面對秦風,范天虹就沒有那麼和顏悅色了,口中說著話,右手已然是抓向了秦風的肩頭。~。用的卻是螳螂拳中的一式擒拿手法。

    螳螂拳最善近打,招式狠辣,以勾啄為主,范天虹此時用的就是勾的手法,只要被他抓住了,秦風的這條肩膀馬上就會被卸掉,再也無法使上力氣。

    「我說,你們家大人,沒教你怎麼做人嗎?」

    看到范天虹出手如此狠辣,上來就要傷人,秦風的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右肩微微往前一聳,乾脆迎著范天虹那猶如螳螂刀一般的手指撞了上去。

    兩人站的原本就很近,范天虹這一出手,幾乎瞬間手指就抓到了秦風的肩頭,只見他的右手食指在秦風肩頭一點,順勢往回一勾,就準備用那股子巧勁卸掉秦風的肩膀。

    但是讓范天虹沒想到的是,他那螳螂指點在秦風的肩頭,就好像是點在了一張滿是油膩的皮革上面。轉載請註明出處 。入手一滑,根本就沒能使上任何的力道,而且由於這一滑,連帶著他的身體都往前衝出了一步。

    「要遭……」范天虹的對敵經驗也是十分豐富的,這一步不由自主的衝出去後,他的頭皮就是一麻,連忙左拳護在胸口處,生怕佔了先機的對方乘勝攻擊。

    不過秦風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右肩微微往上一挑,范天虹那剛剛點滑了的手指,猛然間就感覺到,指尖所觸及的地方突然變得堅硬了起來,只聽「卡嚓」一聲脆響。同時一股劇痛自右手食指傳到了腦海裡。

    「媽的,斷了……」

    范天虹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算是廢了,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去察看手指的傷勢,只是右腳往地上一頓,身體快速的往後退出了七八米。

    「你……你究竟是何人?」

    看著自己那反折過來的手指。范天虹有些欲哭無淚。打眼%螳螂拳的功夫全在一雙手上,自己這手指被折斷後,沒有三五個月的修養,怕是很難恢復過來了。

    而最讓范天虹難以接受的是。自己在江湖上廝混了數十年,終日打雁,沒成想今日卻是被大雁啄了眼睛,他真的沒看出來,體型和普通人無異的秦風,竟然有一身如此高明的功夫。

    「你來找我,不知道我是何人?」

    秦風斜著眼睛看了范天虹一眼,要不是知道范天虹的祖上算是民族義士。秦風也不會僅僅廢掉他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最起碼也是有樣學樣,卸掉范天虹一隻手臂的。

    「我……我知道你是秦風……」

    范天虹板著自己的那根食指。突然一正,將手指給校正了回去,出著一頭冷汗,說道:「我問的是,你這一身功夫傳自何人?我范某想看看認不認識這一號人物?」

    「敗軍之將,你有何資格打聽我的來歷?」秦風哂笑了一句。搖了搖頭說道:「你叫范天虹是吧?先說說你是為何來找我的?別拿政府壓人,你知道這些對我們不好使的。」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范天虹雖然是在公門任職,但那身份最多也只能嚇唬些修為低微諸如一些小偷小摸的江湖人。面對秦風和劉子墨時,這身份卻是嚇不住人的。

    「方雅志的死,和你有關係吧?」范天虹口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話,眼睛更是緊緊盯著秦風,想從秦風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方雅志死了?」

    秦風眉頭一挑,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他雖然有些恩怨,但最早是恩非怨,要不是最近事情實在太多,倒是要去祭拜一下,怎麼著,你懷疑他的死和我有關?」

    以秦風的心境。~。怎麼可能被范天虹試探出來深淺?他的這番回話在情緒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任是范天虹瞪大了眼睛,也沒能從秦風臉上看出絲毫的不對來。

    「你的嫌疑最大。」范天虹開口說道:「如果交代不出你昨兒去了什麼地方,我走了之後,自然還會有別人來找你的,到時候恐怕就沒我這麼客氣了……」

    范天虹說的別人,自然指的是馬道長,他和方雅志父子兩輩人感情極深,斷然會將這件事給查個水落石出,而且馬道長不諳武技,十有*會動用官面上的力量。

    「嗯?想用公門來壓我?」

    聽到范天虹的這番話,秦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起來,眼睛盯向了范天虹,開口說道:「我勸你們想要動我,最好有十足的證據,如果想要擅動私行的話,我不管你們是在哪個部門。轉載請註明出處 。都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秦風心頭也是有些鬱悶,他自問方雅志的事情做的是天衣無縫,沒成想這些異能組的人還是找上門來了。

    秦風倒不是害怕對方有什麼證據,關鍵是這些人的權限實在是太大了,沒有證據也能將人折騰個七暈八素的,所以說話才會如此強硬,完全不給對方得寸進尺的機會。

    「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范天虹沒想到秦風居然會如此強硬,在他的印象裡,只要是生活在國內的那些武林人士,心裡對政府多少總會有些顧忌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拳腳功夫又不能當飯吃,和政府作對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以前范天虹在抓捕一些武林人士的時候,只要報出政府的名頭,不說絕大部門都束手就擒。打眼%最起碼很少有人會放出秦風那樣的話來,因為那些人都有父母妻兒,誰也不想讓家庭跟著自己遭難。

    「你當成是威脅也行……」

    秦風冷冰冰的說道:「我不喜歡招惹別人,更不喜歡被別人招惹,告訴你們的人,距離我遠一點,否則要是出現什麼意外,不要又來找我的麻煩……」

    因為當年坐牢的緣故,秦風對於公門中人想來都沒有什麼好感,而且這次的事情是方雅志算計他在先,秦風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對方如果真是沒完沒了的折騰,秦風並不介意再開一次殺戒的。

    修為進入了化勁,秦風雖然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的心境,但說實話,對別人的生命,秦風卻是變得愈發的淡漠了起來。

    這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變化,除非是自己親近的人之外,對於剝奪陌生人的性命,秦風現在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此刻這番話說出來,也是顯得愈發的冷酷無情。

    「你……你真的敢這麼做?」

    聽著秦風那冷到了骨髓裡的話語,范天虹只感覺自己剛剛校正過來的手指又疼了起來,他能分辨的出來,對方並不像是隨口說說的,他既然能說出來,肯定能做得到的。

    雖然江湖中流行那句「俠以武犯禁」的話,但流行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冷兵器橫行的年代,如果有一身暗勁修為,的確可以橫行江湖甚至朝堂,宋朝時的五鼠鬧東京就是如此,連官府對其也是無可奈何。

    但現代社會卻是不同了。~。任憑你功夫再高,那也躲避不了一顆子彈,想要自持修為過人將自身凌駕於法律之上,那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不過范天虹也沒打算繼續去招惹秦風了,因為他現在來找秦風,並不是因為案情需要或者是牽扯到了秦風,純屬自己懷疑前來認證的,只要不報上去,這件案子也就會到此為止了。

    「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如果是你們欺上門來。轉載請註明出處 。我有何不敢做的?」秦風聞言冷笑了一聲,隨手拉開車門,說道:「該說的都說了,我還有事情做,就不奉陪了……」

    「光當」一聲關上車門,秦風發動了車子,正想開走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你了范天虹的聲音,「還不知道你師承何人?可否能告知范某知道呢?」

    范天虹問出這句話,純粹是自己心中好奇,他真的不知道,在江湖上有誰能教出這麼一個人物。打眼%連身體都沒動,就讓自己吃了一個大虧。

    「索命閻羅的名字你聽過嗎?」秦風放下了車窗,看了范天虹一眼,開口說道:「那就是家師,你如果沒聽過這名頭的話,不妨多問問家裡的長輩……」

    「索命閻羅?」

    突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范天虹怔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就想起了從老輩人口中聽聞的幾十年前的一些傳說,心中不由一緊,腦門上頓時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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