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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susan是隻貓]緋聞遊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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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1:41
第50章 求婚

    事情的發展比他們預料中的更嚴重。僅僅一天的時間,紫荊帝國樓下抗議示威亂扔東西的人群,已經嚴重的干擾了公司的正常運營,甚至導致員工無法正常上下班,吃飯都靠叫餐。

    客服,公關部的電話更是被打爆。韓以宸和林水嵐的官方網站均被黑客入侵,就連他們自己的fans呼聲都微弱了很多,很有種想要辯解,卻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過不去的感覺。

    粉轉黑,路人轉黑的事件層出不窮。很多明星也通過各種途徑擺出一副遺憾和困惑的樣子,表示他們真的不懂為什麼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教育專家紛紛登台亮相,感歎這個時代究竟是怎麼了?各大電視台和網站把歷年來吸毒、打人、賭博、艷照門等一系列明星發生的惡性事件拿出來反覆炒作。

    偶爾也有幾個人跳出來質疑此事是否另有隱情,他們的言論卻很快被已經瘋狂了的大眾用最強烈的惡意揣測打擊了回去。

    接完Jesse特地打過來告知他們現在外面形式的電話,四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無論怎樣,」最後還是韓以宸先說了,「大家還是要盡全力去努力,在最後一刻反敗為勝的例子不少。加油!」

    他剛說完,林水嵐的手機卻響了。

    林水嵐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了?」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林燦?不是陌生人?怎麼不接?」

    林水嵐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鈴聲已經響完。韓以宸正要問時,鈴聲再次響起,還是林燦。

    「掛了吧。」林水嵐說。

    韓以宸卻接了起來。

    「你不要……」林水嵐急著想要去搶手機。

    「您好,我是韓以宸,」韓以宸說,「您找水嵐有事嗎?」

    林水嵐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看著韓以宸。

    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知道了,您母親想要和水嵐通話是嗎?等……」

    林水嵐趕緊起身:「我,我去給你們倒茶。」

    她走的很慌亂,差點碰到了沙發扶手。

    對於林燦的母親林春鳳,她是心懷愧疚的。她不恨林春鳳,儘管林春鳳曾經無數次地勸林正熙把她送到孤兒院去;儘管林春鳳不止一次地背著林正熙讓她滾;儘管在林正熙成為植物人後,林春鳳動手打了她;儘管林朗搶林正熙的房子時,林春鳳只是冷眼旁觀,卻在她淪落街頭後冷眼相向,逼她把林正熙的房子拿回來;儘管林春鳳知道她改名後,幾乎衝過去撕碎了她……

    但是,她一點都不恨林春鳳。

    或許林春鳳說的真沒有錯,她真的是掃把星,不吉利。或許,如果當時林正熙真的把她送到孤兒院,後來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她不敢接林春鳳的電話,只是,韓以宸卻容不得她逃脫。

    他把她拉住,按在椅子上,把手機塞到她手裡:「接啊。」

    尹璘和程運也都看著她,他們都在希望她能接起來。

    可是,她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韓以宸幫她按了擴音。林春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水嵐嗎?我是姑姑。」

    「水嵐啊,別怕,這幫子狗娘養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林水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雙手顫抖著,把手機捧到了耳邊:「我……我是林水嵐。」

    因為有擴音,所以韓以宸他們仍舊能聽到林春鳳的聲音:「水嵐,對不起,當年姑姑脾氣不好,說話不經大腦……但是,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看著。你很孝順,很懂事,很堅強。你就是傻了點,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話……」

    韓以宸慢慢鬆了口氣,他示意讓尹璘和程運都先離開客廳。

    「……你願意,叫我一聲『姑姑』嗎?」林春鳳得不到林水嵐的回應,有些慌了,「我知道,你可能還恨我,覺得我……」

    「姑姑……」她的聲音依舊哽咽了。

    「啊?你剛剛叫我……」林春鳳聲音有些顫抖。

    「姑姑,」她努力叫的清楚些,「我從來沒有恨過您……」

    多年的心結終於解開,她終於得到了林正熙在這世界上至親的原諒。

    被關在心底多年的淚水,終於得到解放。

    「水嵐,別哭啊……」林春鳳那頭也有些哽咽。

    韓以宸拿了她的手機,把抽紙盒塞給她,然後和電話那頭的人打招呼:「姑姑,我是韓以宸。」

    林春鳳的聲音很是激動:「這次我家丫頭這件事給你的影響很大吧?是不是很不好辦?」

    「姑姑,您放心,我既然認準了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韓以宸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哦,小韓啊,」林春鳳的聲音更加熱情,「我家水嵐是個不會說話的悶葫蘆,但是心眼兒實在。看起來聰明,但是有點一根筋,認準了一個人,認準了一件事就會做下去,經常撞得頭破血流。但是比起那些光說好話不做人事的人來說,我家姑娘還是很好的。小韓啊,我一直想和你說,以後我家姑娘,就托付給你了。」

    韓以宸抬頭看了一眼林水嵐,她正捂著嘴哭,紙巾已經堆了一座小山。

    「放心,我會的,」他保證,「姑姑您說的對,這個傻姑娘不看緊點,我真不放心。」

    她聽著他和林春鳳的話,雖然理智在告訴她『不要想多了,他一定只是為了安慰林春鳳』,但還是忍不住憧憬起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以宸啊,你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林春鳳說,「我和阿燦出面作證會不會好點?丫頭命太苦了。她這輩子,先是攤上兩個不是人的父母,又出了這種事……好在遇上了你,以宸啊,你千萬不要對我家丫頭……」

    「我不會,」他看著林水嵐因此流的更洶湧的眼淚,忙打斷了她,「姑姑,她是我的命。」

    她不是他的寶,因為珍寶雖然寶貴,卻不是不可以捨棄的。她不是他的劫,因為一個劫或許是記憶最深,卻不一定能陪伴一生。她是他的命,是如果沒有了,他就無法活下去的命。

    林春鳳顯然也想到了他話中的意思,感動的語無倫次:「那,那,那……」

    「水嵐前半生,我無法參與,」他看著她認真地說,「但是今後的一切,我全程奉陪。她可以繼續傻下去,她不用學習怎麼說好聽的話,她不用去學習做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她不用去屈從這個世界。因為那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保護她,照顧她。姑姑,她是我的命。」

    她吃驚地看著他,紙巾從她手指間落下。

    他結束了電話,走上前撿起那張紙巾:「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嗯?」

    「如果有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對你不離不棄,要記得對他以身相許,」他說,「所以,你怎麼考慮?」

    她心裡有些慌亂,有些甜蜜,有些不安,卻拚命告誡自己不要亂想。

    他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明明看起來她已經被他感動了,卻什麼都不說,還是一副逃避的樣子。難道她就這麼不待見他?

    各懷心事的兩人一站一坐,一俯身一低頭,臉上都是不安和懷疑……

    權衡再三,尹璘還是為韓以宸和林水嵐接下了一個通告,也是他們曾經上過的——《人氣情侶》。

    在電視台,林水嵐再一次見到了顧盼盼。

    她好像剛下節目,身上還穿著舞台裝。看到林水嵐的時候,顧盼盼停下腳步,主動挑釁:「呵,這不是那個精神病不孝女嗎?怎麼,死也要拖著別人男朋友不放手啊!」

    她到現在,還自認為韓以宸愛著她。好像這個地球上的男人不圍著她轉,就是有問題的。

    林水嵐的臉色瞬間變了:「你……」

    「我有說錯?你都完蛋了,幹嘛還死拖著以宸不放?做女人別那麼賤成不成!人家都不愛你,你還要禍害人家……」顧盼盼叉著腰毫無形象的吼著。

    後面的話她一概沒有聽清,全副心神全部在她那句『人家都不愛你,你還要禍害人家』上面。

    她彷彿看到,這些日子如同一個脆弱的雞蛋被輕輕敲破,無論那夢有多美,她都再也騙不了自己……

    「閉嘴!」韓以宸拿著兩杯熱飲進來就時就聽到了顧盼盼在這裡大放厥詞。

    「以宸。我是為你好,我爸爸說如果你繼續和林水嵐這種人綁在一起,你就完蛋……啊!」話語聲被韓以宸的熱飲打斷,顧盼盼捂著臉尖叫著。地上是一杯熱飲,她的臉上滴答著水,慢慢流到地上,那地上的水還冒著熱氣。

    「抱歉,」他笑的很無辜,「手滑。」

    「以宸,你居然……居然為她這麼對我!我好傷心,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顧盼盼疼的直叫,這麼扔了一句話,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有些人嘴巴臭,早就該讓人幫忙洗洗了。」韓以宸看著手中剩下的那杯熱飲,他塞到了林水嵐手中,「我剛買的,暖暖身體。」

    林水嵐被動地握住熱飲杯子,她認真地說:「其實,顧盼盼說的對……」

    他心中警鈴大作:「你要幹什麼!待會兒可是直播,你千萬別……」

    「遊戲早就該結束了,」她說,「是我自私,是我太自私才故意假裝不知道。趁現在,你還可以挽回。」

    他不再說話,心裡卻有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或許是尹璘私底下托人打過招呼的緣故,節目從開始到現在,主持人提出的問題都很和善。但是韓以宸和林水嵐都知道,真正的重頭戲還沒有來。

    「那麼,兩位對現在日前網上瘋傳的事件有什麼看法嗎?」主持人笑的非常溫柔。

    「我……」林水嵐張口欲答。

    「我來說吧,」韓以宸搶過了話頭,「水嵐是當事人,我來說比較好。都說子不言父過,只是剛剛拿到資料的時候,我真的想對我那位從沒見過面的岳父岳母大人說『兩位積點德吧』……」

    「哦?以宸反應很激烈啊!那,到底是有什麼隱情呢!」女主持人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問。

    「這段爆料剛出來的時候水嵐心情特別不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低落到谷底,天天都是靠安眠藥睡覺,頭髮掉了一把一把的。」韓以宸說,「我當時也是,畢竟水嵐是我女友,我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她親生父母的事情。聽到網上的傳言,我忍不住請經紀人幫我找私家偵探查了一下水嵐父母的資料……」

    林水嵐忍不住抬頭看他:「你查我?」

    「對不起啊,回去我會乖乖跪鍵盤的。只要別讓我睡書房,一切都好說。」韓以宸作勢裝可憐求饒。

    主持人看的忍俊不禁,一下子笑出了聲:「水嵐你就原諒一下以宸吧,他也是關心你。」

    林水嵐只能胡亂地點了點頭,算作應允。不然她還能怎樣?又不是讓他跪過鍵盤,何況他一直睡的是客廳地板的三人大通鋪,哪裡來的書房睡?

    韓以宸看她點頭,這才說下去:「我岳父學生時代就有嚴重的抑鬱症和憂慮症,和岳母之間也只是經人介紹的。岳母為人愛佔小便宜,常常為此和岳父爭吵大打出手,兩人生下水嵐,也一直因為誰去照顧小孩而爭吵。後來居然因為一個想要打牌沒時間照顧,就被另一個直接扔到孤兒院了。其實,我就是在孤兒院遇到水嵐的……」

    他說的話,很多都是真實的,這讓人覺得可信度更高。他盡量平鋪直敘,避免了過多的感情渲染,讓人覺得更加可信。

    「……她的性格,很大程度都是因為我這對岳父岳母。」他最後下了結論,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滿是心疼。

    「這個,有什麼證據嗎?」女主持忍不住問,「關於水嵐的父母怎麼對待孩子。」

    「我想刑警隊當年應該立案的時候有提到過,另外,李家周邊的人家大概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回答。

    女主持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看她的眼神,幾乎已經全信了。

    正在收看電視和網絡直播的觀眾,也紛紛忍不住去核實這起消息,因為當年殺妻案太過有名,居然也上過報紙。報紙上那個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眼神孤寂的站在那裡,身後是一片血泊。旁邊的文字提到幾句『這孩子曾經被親生父母送到過孤兒院,現在又親眼看著父親殺了母親』。這些居然都很好的補充了韓以宸沒有過渡渲染的東西。

    觀眾自行一腦補,瞬間有些難過。只是中國人大都還是認為,子不言父過。家長和孩子對上了,孩子這邊總是吃虧些的。

    韓以宸根本也沒指望能夠因為這件事就讓大眾不再惡意抨擊林水嵐。他只是實話實說中,先奠定了一絲翻身的機會。這看起來很小,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但是終有一日會長出大樹來,到那時才是他們最好的反擊機會。

    「……我遇到了這世界上最傻的姑娘,傻的都成稀有物種了,」他忍不住去看她,眼神透出無限寵愛,「而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很喜歡稀有的東西。我得看緊了,這世界上有眼光的不止我一個。」

    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覺得她自己是被他愛著的。可是,她告訴自己,那都是錯覺,是他在演戲。

    其實,他做了那麼多的暗示,她未必真的看不懂,只是她心裡根深蒂固的認為: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屬於她。韓以宸更是只有金雨欣才配擁有的男人。

    這樣的認知讓她感到痛苦,她知道,只要她張嘴問他『你是不是拿我當了金雨欣的替身』他一定會給她一個答案。只是,她好幾次想要張嘴都還是退縮了。

    愛情中的女人,不夠自信,患得患失。這好像已經是通病,而對於本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韓以宸的她來說,這樣的患得患失尤為嚴重。

    她,真是愛慘了他。這愛若是能少但凡一分,她就敢問出口,而偏偏,她已經愛他愛到根本承受不了他有一天會對她說:那一切溫柔都不屬於她,都只是她的白日夢。

    「那,水嵐有什麼想要說的呢?」女主持熱情地招呼著林水嵐。

    「我想說,其實,我們兩個之間只是……」她終於決定撇清他。

    「還是讓我來說吧。」他搶過了話頭,突然單膝跪下,「美麗的林水嵐小姐,請問您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演播室內,驚呼聲四起。連林水嵐都驚訝地張大了嘴。

    「很抱歉,我本來想要準備的更充分一點,求婚鑽戒也因為要上節目不方便所以沒有帶,」他看著她說,「但是我是真心的想要請求你:嫁給我吧。」

    既然,她不主動對他以身相許,那麼他主動一點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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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2:00
第51章 求之不得

    隨著韓以宸的話音落下,整個演播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林水嵐的答案。

    她非常清楚現在她應該怎麼做,最好不僅要同意,還要做出很感動的樣子。不管之後大眾會怎樣看待這一幕,但是現在他已經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她不能拆他的台……

    「我願意。」她說。

    「很多年前,當那個小女孩在黑暗中漸漸絕望時,突然有人向她伸出了手,」她看著他,「從那一刻,這個小女孩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帶她走出黑暗。」

    他也想起了那年的夏天:原來一個無心的舉動,居然被她記了那麼多。

    「聽起來,好像還有很浪漫的內幕啊,二位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嗎?」女主持忍不住八卦起來。

    浪漫嗎?或許吧,只是在相愛之前,誰又去思考過:前事種種,算不算命中注定?

    或許,那時候小女孩對小男孩只是感激。而小男孩的舉動更是談不上有任何深意。他只是覺得想做,然後就去做了。

    韓以宸無法回答女主持的這個問題,因為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不僅有偏離主題的嫌疑……更重要的是,他們今天已經留下足夠多的留白,能夠讓喜歡八卦的人去自行腦補了。再回答下去,一時失去了讓人腦補的空間,有點得不償失;二是容易讓本就不懷好意的人指責他們故意用這些話題來躲避應該面對的問題。

    結合種種原因來考慮,就此打住才是最好的。

    很顯然,這些林水嵐也想到了。她很自然的結果話頭:「這些事並不重要,接下來,我們還是回到關於我對父親林正熙不孝的話題上吧。我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的確,自從父親變成植物人後,我很少去醫院,特別是當林燦接手了照顧父親的事後,我幾乎……」

    韓以宸坐回了座位上,他看著她款款而談,臉上始終帶著笑:這樣就好。他還是喜歡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看著她撕開她自己的傷疤,說著她的不堪和害怕,既心疼又覺得驕傲:這就是他深愛著的女人,一個永遠不會真正被命運打倒的女人。她或許不夠完美,不會左右逢源。她也會自卑,也會害怕。

    但她卻永遠以一種堅強的姿態面對著這個世界。就像那張發黃的照片上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明明應該是充滿了恐懼的,卻深深地將恐懼壓在了心底。用她那雙本應該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冷冷地看著這個世界……

    ×××

    「你去死吧!」一個不明物體狠狠地砸向了剛走出電視台的林水嵐,韓以宸趕快用身體幫她擋住。

    五顏六色的顏料從破裂的塑料袋中迸濺出來,沾了他一身。

    林水嵐還來不及出聲,電視台門口包圍著的人群裡,更多的不明物體向他們砸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讓他們『滾出娛樂圈』,讓林水嵐『自殺謝罪』的責罵。

    尹璘見勢不妙,立刻讓程運把保姆車從停車場開向電視台門口,電視台的保安人員也紛紛出動,小報記者藏身於憤怒的人群中,不斷地變換拍攝角度,想要盡可能的獲取更多吸引眼球的照片……

    終於鑽進保姆車,韓以宸一身都已經髒透了,還濕乎乎的滴著水。幸好車上一般都會準備兩三套常用的衣服和舞台裝以備萬一,他一上車就把後面的布簾拉上,換了一套衣服。

    林水嵐因為被他護的很緊,基本上沒有被波及到。她低著頭坐在後座上,尹璘看了她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住了責難,猶豫了一下,說:「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韓以宸換了衣服,頭上髒物卻沒有辦法處理。

    他坐過去,問:「你說的是真的?」

    「什麼?」她疑惑了一下,隨機想到了,「你說答應你的求婚?」

    他滿懷希冀地看著她。尹璘和程運被這個消息驚到,忍不住從後視鏡中打量他們。

    她笑了:「放心,我分得清,這只是在做戲。」

    他剛想說話,她卻接著又說:「我是該改變了,放心。」

    「可……」他忍不住反駁。

    「今天的事謝謝你,」她說,「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想對你說聲謝謝,對尹哥也是,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我好,我很高興有你們這樣的好朋友。對不起,我有些累了。」

    她閉上了眼睛,一副再也不想說話的樣子。

    他心中的火苗漸漸熄滅,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水嵐:他真的不懂,他到底是哪裡做的還不夠好,為何她始終只願當他是個朋友?

    尹璘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兩人都之間明明都只隔著一層窗戶紙了,卻還以為隔著一道銀河呢。那位,作為旁觀者的他到底要不要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呢?從私心來講,他還是希望韓以宸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事業上,韓以宸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這麼好的條件,只要沒有愛情的束縛,絕對可以事業更上層樓……

    尹璘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既不去幫兩人牽線,也不去當阻礙。接下來他們會如何,就聽天由命吧。

    程運摸了摸頭,他實在不懂這些人都在幹嘛,最終決定繼續好好開他的車。

    ×××

    情況並沒有因為這次的節目而好起來,由於大眾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無論之後他們做了什麼,都被人以最大的惡意來評估和質疑。

    就連《人氣情侶》這個節目都被質疑『幫助林水嵐炒作洗白』『節目組一定收了好處費』。那些微弱的,理智的呼聲,都被打壓了下去。

    情況愈演愈烈。

    林春鳳養病的醫院被發現,大量記者想盡辦法的進入醫院,試圖誘導林春鳳說出一些對林水嵐不利的言辭。但是當他們費盡心思終於騙過了醫護人員的注意,靠近林春鳳並且採訪後,卻怎樣都拿不到對林水嵐不利的東西。多次誘導後,甚至被老人用東西砸。

    這些媒體回去後,要麼就添油加醋的說林春鳳多麼恨林水嵐,要麼就語氣尖刻的質疑,林春鳳為了林水嵐的錢,連親哥哥的冤屈都忍了,沒人性到了極點。

    老人在看到這些言辭後,氣的暈厥,送進了搶救室。

    明星的醜聞明顯比明星的好事更吸引人。所以就算是這漏洞百出,前後不一的兩種不同新聞,都讓大眾討論的不亦樂乎。因為無論是『林春鳳大罵林水嵐』還是『林春鳳被林水嵐收買』最後的結論都是林水嵐果然不是個好人。

    中國的法律依舊不算健全,至少在輿論這一塊。記者說的這些無稽之談,明明漏洞百出,律師卻告訴他們:很難立案。

    受到林水嵐的影響,韓以宸所有的通告也被迫停止。

    尹璘聯繫了所有認識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幫他們一把……

    ×××

    林水嵐做了宵夜,四人決定繼續孤軍奮戰,整理資料,給之前沒有打通過電話的人,繼續打。

    尹璘拿起韓以宸的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陸一鳴。」

    韓以宸接過了電話:「一鳴哥,我是以宸。」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就笑了:「你小子最近可算是紅透半邊天了,我在哪兒都能看到你的消息。」

    韓以宸聞言苦笑:「哥,你這不是嘲笑我嗎?」

    「沒有,沒有,我說什麼時候把弟妹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唄,」陸一鳴那頭有點吵鬧,「行啊,你小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定下來了,我還以為你是最後一個結婚的呢。」

    韓以宸滿頭黑線:「哥你……」

    「我這是關心小弟弟,」陸一鳴大笑著,「對了,明浩正好回國了,大家出來聚聚吧。」

    「我……」韓以宸看看林水嵐,有些放心不下。

    「就這麼定了,明天下午四點,老地方。」陸一鳴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以宸無奈地笑:「一鳴哥還是和當年一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電視台總策劃的。」

    「怎麼了?」尹璘早按捺不住好奇心。

    「明浩哥回國了,璟哥說讓大家一起聚聚。」

    尹璘一聽,眼珠子就轉了起來。

    「這是私人聚會,尹哥您千萬別在這上面做文章,我並不想把他們都牽扯進來。」韓以宸立刻警告他。

    「可是,Silver所有成員聚會,這樣的消息一定會引起轟動的。」尹璘提醒他。

    韓以宸還是拒絕:「絕對不行。」

    ×××

    三點一刻,韓以宸駕車出門。五分鐘後,林水嵐一襲黑色風衣下樓,臉上戴著墨鏡,一副要出門的打扮。

    程運張口想說什麼,卻被尹璘拉住。他看著林水嵐,意味不明地說:「出門散步小心點。」

    林水嵐明白他的意思,回以淺笑:「多謝尹哥提醒。」

    尹璘滿意地低頭去繼續寫郵件,程運有些搞不清狀況,想了想決定還是低頭整理媒體資料。

    和想像中一樣輕鬆地離開了韓以宸家,林水嵐終於鬆了口氣。出了小區,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裡……

    ×××

    另一邊,韓以宸驅車終於趕在四點之前到了時光KTV。時隔多年,這裡的陳設也完全不同曾經,他試探性的報上了房間號。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找到了房間。

    推開門,裡面果然是他們。

    「沒想到你還記得啊。」陸一鳴感歎,「太意外了,我只說是『老地方』,沒想到你們都找到了,如果我沒有包到這個房間會怎麼樣?」

    「沒有意義的假設,」長椅上一個合衣補睡的男人抓起一個沙錘,扔向陸一鳴,「廢話!」

    「呀!明浩你膽子還真大了啊!」陸一鳴大叫一聲,就要撲上去。

    「滾開,」男人閉著眼睛踢了李璟一腳,翻身繼續睡,「滾!」

    「這……」韓以宸有些咋舌,「明浩哥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大了。」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正在認真地剝著一隻橘子:「當導演當的,明浩這幾年闖出的名頭不小啊,聽說這次又得了什麼獎,還弄大了誰的肚子。」

    「是奧斯卡金獎,」韓以宸回答,「怎麼,信銘哥還沒來嗎?」

    「吃橘子,」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把剝好橘子塞到了他手裡,「沈主持現在是大紅人,不是剛剛拿到什麼金話筒嗎?」

    「璟哥,你不是做當總裁去了嗎?怎麼連娛樂圈都關注?」陸一鳴自發的坐了下來,去拿他剝好的橘子。

    「別的可以不關心,兄弟的事,能不記著嗎?」白色西裝的男人輕笑,「一鳴,你好歹端著點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天天在電視台也這幅德行。」

    「不管了,天天端架子我都快繃不住了,想當年我可是Silver裡面最會搞笑的。」陸一鳴滿不在乎的把他名貴的黑色西裝脫下來直接扔到了一邊,毫無形象地開始扒柚子皮。

    韓以宸忍不住笑:「我突然想起當年上節目,比賽扒柚子皮的事了。」

    李璟也忍不住搖頭輕笑起來。

    門被推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銀色邊框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你們這群沒心沒肺的!都不知道緊張一下我怎麼半天都沒到,也沒見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我路上有沒有出事。」

    「來晚了待會兒罰你唱超級瑪麗。」李璟頭也不抬的說。

    李璟還在和他的柚子皮奮鬥:「記得跳脫衣舞。」

    韓以宸補上一句:「青蛙跳。」

    正在睡覺的董明浩起身:「來齊了?晚到的學狗叫。」

    沈信銘的臉色發青:「不會吧。我今天穿的是西裝……」

    「你穿泳裝也一樣,」李璟起身關上了門,「這是規矩。」

    沈信銘抬頭想求友情,結果沒有一個人理他。

    「好吧,」沈信銘無奈地摘下了眼鏡,「不許拍照,我可是金牌主持人。」

    董明浩離點歌機最近,他率先點了三次《超級瑪麗》和《我是女生》:「就把這四個唱完吧,記得加不一樣的舞蹈動作。」

    沈信銘聽到音樂聲起,恨不得上去咬死他們這群看熱鬧的。

    「信銘哥加油!」韓以宸遞上麥克。

    「天哪,以宸都被你們帶壞了!」

    陸一鳴把柚子皮扒掉,把柚子肉分成了好幾瓣,先遞給韓以宸:「幹得好!繼續!」

    然後給李璟:「璟哥,你嘗嘗看。」

    最後給了董明浩一塊:「快吃,別又睡著了。」

    然後晃了晃手上的一小塊:「信銘加油啊!做的好有打賞。」

    沈信銘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李璟,還是跟著音樂唱起來,並且學了狗叫。

    「好毀眼睛,」韓以宸感歎,「當年信銘哥是穿著舞台裝學狗叫,那時候好像他還沒這麼老。」

    陸一鳴啃了一口柚子肉:「是啊,信銘年輕的時候這麼扭還可以看,現在簡直就是……嘖嘖嘖,毀眼神器。」

    「腰部柔韌性明顯不夠了,」董明浩下了評論,「得鍛煉。」

    「說到腰部的柔韌性……明浩你這次又搞大了誰的肚子?」李璟突然想起這個傳言。

    董明浩立刻色變:「真是夠了,那是個男人!」

    「噗」三口柚子肉又節奏的噴出。三個人一致扭頭看著他。

    「看什麼?」董明浩心裡發毛。

    「明浩哥什麼時候那麼重口味了?」韓以宸也忍不住。

    「你不會對我們幾個有過幻想吧?」陸一鳴臉色發白。

    「滾!」董明浩立刻撲上去打他。

    沈信銘唱著唱著,突然轉身看到那邊兩個人鬧成一團,於是乾脆掐了音樂。

    「怎麼不唱了?」韓以宸問。

    「他們在幹什麼?」沈信銘問打成一團的三人。

    「哦,一鳴說破了明浩對他有性幻想的事,明浩害羞了。」李璟優雅地喝了一口飲料。

    沈信銘臉色變了又變。拿起麥克:「停!」

    兩個人停止扭打,轉頭看他:「怎麼不跳了?」

    頓時沈信銘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韓以宸低頭忍笑,放下了手中的柚子:「一鳴哥沒事吧?」

    董明浩站起來,陸一鳴現在全身衣服都報廢了,頭型也亂了。哪裡還有一點電視台總策劃的樣子?

    不過董明浩也好不到哪兒去,兩人現在這樣子出去一站,面前放個小破碗,一准有人會往裡面扔錢。

    他們兩個互相一看:得,誰也不比誰看起來好,瞬間笑成一團。

    時光彷彿倒流回了多年以前,那時候他們真的還都是一群青春到有些犯二的少年。

    再次坐下來,五人喝著飲料,聽著舒緩的音樂,一時氣氛倒有些傷感了。

    「其實,那都是謠言,」董明浩說,「沒辦法,人家是白人,沒得獎自然要找個出氣的人……不過,我也正好想你們了。所以正好回來看看。」

    「這些年,我經常會想起你們,真的覺得,那兩年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李璟也感歎了起來。

    「老大,你這一感性,我還真有點招架不住,」陸一鳴笑著說,「我和信銘還好,算是半個同事,常常在電視台也能見到。其他人,真的聯繫少了很多。不過以宸,你這次,情況不妙啊。」

    「這也是我們今天聚會的一個原因,」沈信銘喝了一口飲料,沒有平光鏡遮住的眼神顯得格外銳利,「時隔5年,我們這樂壇上『曇花一現的神話』要不要來點什麼動作了?」

    ×××

    林水嵐如約到達咖啡廳,文森特慇勤地幫她拉開椅子:「小水水,你終於來了。」

    「正常說話!」她阻止了他的過於親近,「好了,說說吧,到底有什麼事非要我出來?」

    「我想你了……」文森特開始抒情。

    「停!」她說,「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想你,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坐著慢慢想吧。」

    「你可以和我去希臘,」他說,「你可以去希臘當明星。」

    「如果是為這些事,那麼以後,你不必在叫我出來了。再見。」她利索的起身。

    「可是你留下來有什麼好的?韓以宸雖然面上不說什麼,但是他肯定很討厭你,他肯定希望你趕緊離開!」文森特吐出的話字字誅心,「而你去希臘,對你對他都好。」

    她頓住:「或許,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在他身邊,才是我存在的意義。」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而他不慌不忙地喝著咖啡:『小玫瑰,終有一日,你會回來求我帶你走,信不信?』

    ×××

    她慢慢地走回去,一路想著心事。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勇敢一次。

    雖然,好像每一次,只要對上他,所有的勇氣都會全部消失,所有的堅定都會變得患得患失。

    他開車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而她居然出去散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簡直都要急瘋了,終於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門口時,他早已顧不得什麼,衝上去一把抓住她:「你去哪裡了!不知道外面很危險嗎!?」

    她突然覺得,必須要試一次:「你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嫁給我嗎?」

    說完後,她立刻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叫,他願意嫁給她』?

    韓以宸卻笑了:「求之不得,你想什麼時候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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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2:19
第52章 炒菜

    一句『你什麼時候娶我回去』讓她心煩意亂,一夜無眠。實在睡不著,她起身下樓想要倒水喝,卻發現他正站在客廳窗邊發呆。

    尹璘和程運已經睡著,而他明顯是在想事。

    她倒了水在他的杯子裡,端了過去。

    「怎麼不睡?」韓以宸轉身看到林水嵐站在他身邊。

    「你也沒睡,」她說,「你的夢想是什麼?」

    「怎麼想起問這個了?」他問。

    她不說話,只是牢牢地看著他。

    「我曾經的夢想是,成為真正的天王。」

    「韓以宸,你的夢想都會實現。」她看著他認真的說。

    他看著她。她很堅定:「你的夢想,都會實現,我想陪著你,到你夢想實現的那一刻。」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保證。

    「我知道,」她說,「我會一直陪著你。」『到你不需要我的那一刻。』

    「什麼時候娶我回去?」他問她。

    她聞言,心裡一陣慌亂,臉上卻表現的毫不在意:「你想什麼時候都行。」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杯:「那,現在?」

    「好,」她說,「就現在。」

    「我沒有開玩笑。」他正色。

    「我從不開玩笑。」她說。

    他看著她微微敞開的睡衣領口,突然想到那個小旅店的夜晚,一時居然口乾舌燥起來。

    「你知道娶我要做什麼嗎?」他突然有點緊張。

    「你可以教我。」她也緊張,但更多的卻是期待。

    「你們兩個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啊?」程運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往洗手間走,突然覺得不對,轉身衝著兩人嘟囔了一句。

    林水嵐想起剛剛自己的話,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那個,我上去了。明天見。」

    韓以宸眼見到嘴的肉又飛了,心中哀歎一聲,臉上卻掛著笑:「好,明天見。」

    他看著她上了樓,才喝了一口手中的水,程運回來又看到他:「韓哥,你不睡覺嗎?」

    「睡你個大頭覺啊!」韓以宸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哦,」他躺下繼續睡,「韓哥,你臉色好爛,更年期……到了吧……呼呼……」

    程運很快地打起了呼嚕,他居然這麼快又睡著了!

    ×××

    尹璘一得知Silver計劃重組的消息,興奮地連他自己的形象都不顧了。只有經歷過Silver那個時代的人,才能明白silver這個出道僅僅兩年就解散的組合到底意味著什麼:華語樂壇的「奇跡」、甚至被稱為了Silver時代。這樣的名譽,可不是所有的偶像團體都有的。

    可以說,只要這樣的消息放出去,就算林水嵐當眾殺人都沒辦法佔據頭版頭條了。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借助silver的名號。只是,silver的成員在解散之後,都有了各自的事業。

    隊長李璟,繼承了李氏集團,成為商界首屈一指的黃金單身漢;副隊長陸一鳴,早已轉戰幕後,成為了帝都電視台的總策劃;另外兩名成員,董明浩去了好萊塢,打開了東方導演在好萊塢的新天地;沈信銘,更是成為綜藝界的大哥大。

    這樣一算下來,唯獨還在影視圈和歌藝圈浮沉的也只剩下韓以宸了。尹璘算來算去,silver裡面可以用得上的好像也只有沈信銘和陸一鳴,而這念頭剛一生出,便被韓以宸否決。尹璘本以為這條路就此封死之時,卻又峰迴路轉,這怎不讓他驚喜若狂?

    Silver要重組的消息傳至紫荊帝國,公司高層內部立刻商議簽署臨時合約,為silver提供練習場地,同時做好保密措施。

    林水嵐在韓以宸的引薦下見到了他的兄弟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他們說的,居然每個人都笑瞇瞇的給她了一個紅包。陸一鳴還私下裡告訴她『快給我們生個小侄兒玩吧』。

    這些人倒是奇怪的很,他們並沒有問她任何她父母的事,給了紅包之後,立刻相見如故的開始一起瘋鬧起來。林水嵐懸著的心倒是慢慢放了下來: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舒服。

    沈信銘又被他們欺負,林水嵐看著這個穿著西裝皮鞋一臉帥氣的男人拿起麥克風開始手舞足蹈跟著音樂大喊:「我是女生,可愛的女生。」終於忍不住噴笑。

    其餘四個也憋不住,笑的前仰後合。沈信銘倒是沒笑,他轉過身對著聽他們裝可愛跳完了這支舞。

    「我眼睛要瞎了!」陸一鳴笑地從KTV的沙發上滾到地上,繼續大笑。

    「咦?你今天沒化妝?」沈信銘好奇地湊了過去。

    他離的太近,林水嵐有些緊張。韓以宸也微微僵直了身子。

    李璟伸手拍了拍韓以宸的肩膀:「沒事,他不是故意佔你老婆的便宜。」

    他放鬆了點兒:「我知道的,璟哥。」

    雖然如此說了,他還是懸著心,瞅著那邊。

    仔細的打量過後,沈信銘做了最終評價:「嗯,不錯,皮膚很好!」

    眾人有些被雷到,看了半天這結論居然就只是:皮膚很好?果然是主持人的思維模式,與眾不同的很。

    面對他的誇獎,她毫不謙虛:「多謝誇獎,其實我覺得你的皮膚也不錯。」

    「是嗎?」沈信銘驚喜地說。

    「是啊,雖然因為長期用粉底,而且保護不算太到家,所以顯得有點兒不好,但是可以看出來本質是不錯的。」

    「哦?」沈信銘居然沒有生氣。

    林水嵐毫不吝嗇自己的獨門小秘方:「我這裡有幾個小方法可以改進你的皮膚現狀。」

    「真的嗎?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分享幾個防止皺紋產生的方法,你看我都沒有長皺紋耶。」沈信銘大感興趣地說。

    「真的,但是我覺得你的方法一定沒有我的好。」

    「我覺得……」

    「&#¥&……」

    「&%#」

    「……」

    兩個相見恨晚的人一旁鬧去了。這邊四個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良久還是李璟最先說話:「以宸,我突然覺得你老婆挺適合信銘的,你看他這麼嫌棄女人,居然能和你老婆聊到一起去。你要不要考慮割愛一下?」

    「我也這樣覺得。」董明浩和陸一鳴一起點頭。

    韓以宸笑的非常溫柔:「璟哥,難道您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就像水嵐和信銘哥那樣相見恨晚的感情嗎?」

    陸一鳴大感興趣:「是什麼?」

    韓以宸笑:「閨蜜。」

    ×××

    如果你喜歡,歡迎你久留,而我,將不再回頭……

    ——金雨欣

    一杯清茶,一盞夜燈,金雨欣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故事已經快要結束了,這一章趕完她就決定要去休息了。

    淚水從她眼眶中流出,或許是流的太急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她只能用力地擦了一把眼睛。

    藥在一旁放著,水已經冷了。桌上的舊樹葉鑰匙墜,已經快要看不出本色了。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怕是寫不完這個故事了。也罷,她看著屏幕上的點擊率輕輕地笑:反正,這是一個沒有人看的故事。

    那,就這樣吧。

    鼠標輕點,她打開了很久未登陸過的MSN。還沒等到界面刷新,一個窗口已經彈了出來:

    芬芬愛辰 02:30:47『貓咪姐姐,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是你嗎?』

    芬芬愛辰 02:30:52『貓咪姐姐,你居然會上,我還以為你離開了星辰了呢!』

    芬芬愛辰 02:33:23『貓咪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不是本人嗎?』

    Susan是隻貓 02:35:55『我在,我是永遠的星辰!』

    芬芬愛辰 02:36:23『當然,我也是啊!貓咪姐姐,我也是永遠的星辰!』

    芬芬愛辰 02:44:47『我一直在想啊,很多年之後,等我們都老了,看著發黃的照片,想著今天的瘋狂,應該會笑吧。』

    Susan是隻貓 02:45:18『恩,一定會的。』

    芬芬愛辰 02:45:22「然後眼淚會不知不覺的流出來。』

    Susan是隻貓 02:45:31『不好意思,點錯了。』

    Susan是隻貓 02:45:55『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芬芬愛辰 02:46:23『我在想,如果有機會,silver能夠再一次回來,5個人整齊的站那,我們會是什麼心情。然後還要給自己的孩子講他們的故事。』

    芬芬愛辰 02:50:32『我們的孩子一定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會那麼迷戀他們,我想我以後能夠理解我的孩子,追星的。 我想啊,等我們告訴他們我們曾經喜歡的人時,他們一定會想啊,那麼不潮的人,媽媽為什麼一說起來就那麼激動啊!』

    芬芬愛辰 02:52:31『我會說,孩子,那是媽媽一生最瘋狂的時候,媽媽把所有的愛和激情都給了他們,給了那個叫韓以宸的男人。』

    芬芬愛辰 02:55:02『我還要把我的老公也培養成星辰、聖騎士。』

    Susan是隻貓 02:57:22『呵呵,是啊!』

    芬芬愛辰 03:55:28『我得到了內部的可靠消息:明年的二月在帝都,silver重新回來了!你要去看嗎?』

    於是很突然的,金雨欣看到了自己的鍵盤上濺起了水花……

    王者,要歸來了嗎?

    呵呵,是帝都啊……

    ×××

    離silver復出的時間越來越近,五人都開始了緊張的排練。

    就連李璟,都把公司的管理暫時托付給了可靠的心腹。林水嵐自發的負責他們的營養問題。

    這些天來,看著這五個大男人高強度的訓練,她不由得感歎,silver不成奇跡真的天理不容。五個人本身的條件已經非常得天獨厚,再加上又肯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去做一件事。這樣再不成功,真是沒有道理。

    只是看著他們那麼的忙碌,她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可惜外面的風聲依舊太緊,她一出去就是被砸被罵的份兒。尹璘安慰她只要等到silver宣佈復出,她的情況就會好起來。

    Silver個個都是人精裡面的人精,早就發現了她的不正常,於是休息時間一個個能耍寶打諢的就耍寶打諢,不能的就在旁邊細心周到的照顧。這些常常讓身邊的女工作人員對林水嵐又嫉又羨。

    可終是如此,她心裡還是不快樂,總想著自己也能出去工作。

    她從未如此期盼過工作,她想要和他並肩而立,而不是被他呵護著。她想要做的是一棵樹,而不是一株攀附大樹的凌霄花。

    所以,儘管她知道杜導的邀約背後一定有人在運作,但她依舊去了。

    杜導一見面倒是毫不遲疑,臉色冰冷讓她去試鏡,試鏡完了臉色才好看了些:「本來溫萊特家的少爺讓人幫我女兒解決了麻煩,我應該答應他這個條件。但是我實在不想在我的電影裡面加一個毫無意義的花瓶,幸好你自己也夠努力,你回去好好讀劇本吧。我期待你的表現。」

    他把劇本給她,上面畫著紅圈,那個女三號的戲份,正是她的。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她說完,鞠了一躬,抱著劇本轉身就走了。

    無論願與不願,她還是必須感謝文森特幫她拿到了這個角色。而文森特接到電話後,卻提出讓她親手做一頓飯來感謝他。

    無奈之下,林水嵐只能先回到自己的房子。買了菜,準備下廚宴請文森特。

    而韓以宸剛剛練習結束正在休息時,卻接到了文森特的電話。

    「緋聞男友?哈,還記得嗎?我說過,等我這個正牌男友上場了,你就該滾到一邊去涼快了,」文森特笑著說,「現在,我要去小水水家,吃小水水親手為我做的飯了。再見了~緋聞男友。」

    韓以宸臉色鐵青,還來不及說什麼文森特那邊已經掛斷。

    他立刻打電話給林水嵐:「你在哪兒?」

    林水嵐那邊正在炒菜:「我回了趟家,今天晚點回去。」

    他聽到那邊鏟菜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音調:「你在炒菜?」

    「嗯,是啊。自己做點菜吃。」她回答。

    「有客來?」他疑心加重。

    「沒有,就自己吃。」她早就發現他和文森特不和,雖然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決定還是不提為妙。

    豈料他一下子加重了聲音:「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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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2:38
第53章 做飯

    林水嵐被他突然冒出來的這通沒頭沒尾的電話搞懵了,她還來不及深思,門鈴突然響了。

    開門一看,那麼一大束花後,正是文森特。

    文森特拿著紅玫瑰,紳士的鞠了一躬:「我美麗的小姐,今晚是一個多美美好的夜晚……」

    她一把奪了花順手扔開:「醒醒吧,現在是下午4點。」

    「哦!小水水,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辣手摧花!」文森特撲向了他的花。

    「我有沒有說過,你別裝傻了!」林水嵐諷刺地笑,「不累嗎?」

    他立刻沒去管那花:「女人不都吃這套嗎?」

    「你可以當我是男人。」她回道,「我記得我說過我花粉過敏。」

    「可我查過,你並沒有對花粉過敏。」他據理力爭。

    「今天開始,我對花粉過敏了。」她笑,「我從來沒有見過打扮成紳士的送花小弟。」

    她說完也不招呼他,回到廚房就繼續忙活了。

    他倒不惱,自己走過去把花拾了起來,插在桌上的空花瓶裡,還細心地灌上了水。然後拉嚴了她家的窗簾,從自己帶來的盒子裡掏出蠟燭,點燃,擺出燭光晚餐的架勢。

    「你幹什麼?」她端著菜出來的時候,被家裡的變化嚇了一跳,「你又在搞什麼鬼?」

    「親愛的小水水,我剛剛說過了,我想要度過一個美好的……」他也不二了,擺出一副深情王子的姿態。

    她反射性地端高了盤子要砸。他立刻閉嘴不說,自覺地結果了盤子:「這純粹是為了意境,意境。」

    「把你這不知所謂的意境給我拿掉,」她上前就要去吹他的蠟燭。

    他的臉色一下子落寞起來:「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頓住了。

    他繼續苦著臉說:「沒事,既然你不高興,那麼……那麼,就吹掉蠟燭吧。我很抱歉,我非常抱歉。」

    她住了手:「等等,我去給你煮碗長壽麵,來不及做蛋糕了。」

    她匆匆進了廚房。他掏出手機,得意的發出一條短信:【成了,小水水真是賢妻良母啊,還會做中國菜,真是越來越對我的口味了。】

    那頭立刻回復:【祝賀你,但是我的朋友,你千萬不要迷失進去了。別真的愛上她了。】

    他不屑地輕笑,手指在屏幕上跳動:【Alex,你想多了,我是什麼人?你哪次見過我真的動心?對了,老爺子那邊沒生氣吧?現在情況怎麼樣?】

    ×××

    林水嵐一直惦記著韓以宸說要過來的事,為此她還打了電話給沈信銘,而沈信銘的回答卻是:『以宸還在練習啊,什麼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林水嵐鬆了口氣,把長壽麵端了出去。殊不知那頭的沈信銘放下電話,正對上李璟猜疑的目光:「以宸還在練習?」

    「呵呵,璟哥,是以宸讓我這麼說的,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沈信銘被李璟玩味的眼光看得直冒汗。

    陸一鳴帶著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璟哥,今天要錄製影視小天後莫清淺來探班的視頻。」

    「莫清淺?」李璟輕笑,正好抬頭看到一個白衣女子,他提高了聲音,「莫清淺這名字好熟啊,是不是那個四十多歲還在裝嫩的老女人?」

    一襲白衣正要走進來的長髮女子聞言,頓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李璟,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恨意。

    「璟哥你的消息有誤啊!」陸一鳴還不知道那女子已經進來了,「哪裡啊,莫清淺今年最多也就二十七八,不過傳言和很多大佬都有一腿,所以才上位這麼快。不過,那莫清淺演技也還不錯,哥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演的那個《雙面恐懼》,我覺得她把季璃真的演活了!」

    「謝謝您喜歡我的電影,」那白衣女子笑著走了過來,「Silver也是我曾經的偶像,奮鬥的目標。很高興今天能見到各位前輩。」

    她深深地朝著幾個人各鞠了一躬,態度謙卑有禮。

    輪到李璟時,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附身托起她,貼身在她耳邊,語氣曖昧:「昨晚?不疼了?我告訴你不要穿白衣,怎麼,你又想來誘惑我?」

    她臉色微變,抬起身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他伸出手:「我是李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她握了上去,笑的儀態萬千:「我是莫清淺,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

    韓以宸之前出於某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的原因,請人做了一把林水嵐家的鑰匙。此時,這把鑰匙可算是派上了大用。

    輕輕開門,推門。入目的卻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他們喝著紅酒,吃著晚餐。點著浪漫的燭光……那麼接下來呢?他如果不來,他們接下來是不是就該滾床單了?

    手裡的鑰匙串被他捏的咯吱作響。這聲音驚動了林水嵐,她背對著門而坐,此時立刻轉身:「以宸?」

    憤怒快要將他完全淹沒,他殘留著最後一絲理智,命令那個明明看到了他,卻仍舊笑著在喝轟擊的男人:「滾!」

    文森特誇張的大笑:「什麼?我聽不懂中文。」

    他終於控制不住,幾步衝上去,抓起文森特,一拳揍了過去。文森特不甘示弱,把手裡的高腳杯一扔,立刻撲上去扯著他狠狠地給了一拳。

    兩人像是兩隻發了狂的野獸,紅了眼,只想致對方於死地。

    林水嵐看的頭大:「停!住手!」

    但沒有任何人理她,她冷笑,抓起了桌上的高腳杯,狠狠砸在了地上:「都給我安靜一點!」

    高腳杯中的紅酒如同血液蔓延開來,兩個人保持著揮拳的姿勢停住。

    「都給我坐下!」她命令。

    「你給我滾出去!」韓以宸吼著文森特。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文森特不甘示弱地吼了過去。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林水嵐抓起椅子,狠命砸到了他們腳邊。

    「可以冷靜了?」她問兩人。

    韓以宸吐了口濁氣:「你在電話裡面和我說,你是一個人在吃飯?那這是誰?充氣娃娃?」

    「你讓信銘告訴我你在練習,」她冷笑,「那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什麼?仿真玩具?」

    文森特聞言大笑起來:「小水水說的好!」

    「這沒你的事!」

    「滾一邊去!」

    兩人異口同聲地對著文森特說。

    這一瞬間,文森特突然覺得他的遊戲不再好玩,特別是當他看到林水嵐毫無波瀾的眼神時。他突然失去了繼續留下來的興致。

    「好,小水水,我聽你的,我滾。」他這一次的悲傷,卻不再完全只是演戲,「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出現。」

    「先生,謝謝您來我家做客,」韓以宸很『熱情』地幫他打開了門,「下次見!」

    文森特剛一走出,他就關上了門。

    轉過身,林水嵐正看著他笑:「我從來不知道,這是你的家?」

    他走過去,幫忙收拾桌上的晚餐:「有你的地方,都是我的家。」

    她臉瞬間一熱,心跳加速。

    「這些都倒了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他收起飯碗拿到廚房去。

    「韓天王很會說情話?拍戲拍的多的緣故嗎?」她笑問。

    「我一向都是理論派,第一次化理論為實踐,希望你還滿意。」他說的時候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幸運的是,她並沒有看出來。

    她仔細一品他話裡的意思,覺得很不真實,心頭那種幸福的快要溢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他做了一個最簡單的蛋炒飯,又單獨炒了一個她最愛的蠔油生菜。端上桌的時候,正好晚上8點。

    桌上的蠟燭他看也不看就扔到了垃圾桶,他在心中那本寫滿了浪漫招數的紙上,狠狠地把燭光晚餐劃掉,打上了大大的叉。

    「什麼品位?」他皺著眉看著桌上的那束紅玫瑰,「真是太醜了。我想把它扔掉。」

    她正埋頭吃飯,聞言抬頭一看:「我覺得還好,你看我這個房間都是素色的,有束花挺好的。」

    他低頭吃飯,眼中卻冒出火來。

    ×××

    九點四十五。韓以宸還是沒有要回去的表現。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起來非常悠閒愜意。

    「我說,」林水嵐終於忍不住了,「你不回去嗎?」

    「回哪兒?」他裝傻。

    「你自己家啊。」她說。

    他轉了個身,眼神非常無辜的看著她:「這裡不就是嗎?」

    「我還沒有追究你私自配我家鑰匙的事,」她冷笑,「這房產證上可只有我林水嵐一個人的名字。」

    「哦,那你哪天抽空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他真誠地建議。

    「你!」她氣急,「這是我自己出錢買的房子!」

    他不慌不忙:「我也會把我的房產證上加上你的名字。」

    「我不要!」她反對,「我有自己的房子。」

    「你可以試著把一半的房子當做給我的聘禮,」他笑著說,「你不是要娶我嗎?」

    又來了!她真的已經無力招架他的這句話:「半套房子就能娶到韓天王,韓天王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他身價太高,她高攀不起。

    而他卻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狡詐一笑:「的確,光是半套房子,誠意太低了。」

    「你明白就好。所以……」她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他一把抓起來,擁入懷裡。

    他附身在她耳邊,吐出熱氣:「那,加上你可好?」

    「啊?」她努力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他緊緊禁錮住她:「我說,半套房子誠意太低,加上你正好。」

    她還來不及反駁出聲,他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他撬開她的唇,用舌尖逼迫她共舞,逼迫她和他交換著津液。他的熱情讓她差點無法呼吸,唇齒交合間,晶瑩剔透。

    他看著她發紅的臉,呼吸更加急促。他不想去掩飾自己身體的變化,抱起她:「你身上有我不喜歡的氣味。」

    她來不及反駁,他已抱著她到了浴室。放水,他左手按住她想要掙扎的雙手,右手托起她的頭,靠在浴室的牆壁上,繼續吻著。

    水很快放好。他這才放開了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你不怕憋死我?」

    「哪裡?」他笑著,「我知道你學習能力強。」

    「你瘋了,」她緩過氣來,毫不留情的指責,「我不是付錢就可以上的小姐。」

    「我從來不玩這種遊戲,」他認真的說,「你應該懂。」

    「我不懂,」她說,「請你出去。」

    「還記得那天晚上嗎?」他慢慢貼近了她的身子,低聲誘惑,「就是在廣元的那個小旅店,你手不方便,我幫你洗澡……」

    她臉更紅,呼吸也急促了。

    他輕笑,貼的更近,雙手慢慢換上她的腰,摟緊,頭靠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邊吐出陣陣熱氣:「你躺過的那個浴盆,是我躺過的。」

    她心跳如鼓,理智告訴她:打住,讓他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可是她就像被人按下了靜止鍵,張不開嘴,挪不動腿,貼的那麼緊,緊的他身體每一寸的變化,她都感受的到。

    「我不喜歡,我的人身上有別的氣味,」他在她耳尖輕輕一吻,她全身一抖,耳朵紅透了,他發現她耳朵的敏感,湊得更近,「你折磨死我了,貼身穿著我的衣服,讓我幫你清洗著每一寸肌膚。卻還擺出一副完全信任著我的樣子……你不知道,我那天晚上……」

    他突然住嘴,覺得再說下去自己會很沒面子。

    而她卻忍不住好奇:那天晚上,他怎麼了?

    他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手指慢慢向上:「那天晚上,你就這樣站在我面前,讓我幫你解下紐扣,就像現在這樣……」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格子襯衫,這讓他覺得非常更加興奮。他的手指有些輕微地顫抖。

    靠著觸覺,他一粒粒解下她的衣扣,他的喉頭滾動,看不到前面的美景,卻光憑回憶,就讓他激動不已。

    在解到她胸前的時候,她忍不住疾呼一聲,想要掙脫他。而他更緊地抱住她,從她的發間親吻到耳畔:「馬上就好了,那天晚上你也是這樣。」

    又聽到他說起那天晚上,她忍不住也回憶了起來:他一粒粒解開她身上的扣子,慢慢褪下她的衣服,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弋,脖頸間一直到她的腳踝……

    他終於解開她全部的扣子,走到她身前,慢慢幫她褪下衣服。

    冬天的帝都室內是供著暖的,她進屋後就脫掉了大衣,裡面穿的著實不多,透過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後,他已經看到了她粉藍色的bra。他手中的動作越發急切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直接撕開了那件白色的打底衫。

    「我會賠你一千件,」他抱住她,她胸前的洶湧緊緊抵在他胸膛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從她胸膛中傳來的急切有力的心跳,「你這輩子所有的衣服,我都包了。」

    她突然眼睛有些濕潤,『這輩子』嗎?這三個字真的好沉重。

    他摸索著找到她bra上的排扣,有過上次的經驗,他這次很容易就解開了。只是,越到後面,他的動作就越來越慢,呼吸也越來越急。

    終於全部解開,他慢慢引導她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我自己來。」她說,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再矯情。

    他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

    他蹲下,引導她坐在浴盆的扶手上,讓他脫掉她的長褲。

    白色的小內出現在他面前,他透過那白色的隆起,已經隱約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她被他灼熱的眼神燒的全身冒煙,終於忍受不住,翻身滑進了水中。

    「上次,我其實一直想做一件事。」他說著,快速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不等她躲避,就進水抱住了她,他的兄弟真雄赳赳氣昂昂地頂在她身後。她竭力假裝感受不到他的急迫,盡量想離他遠一點。

    她這邊剛一動,他立刻就察覺了,他不悅的伸手一拉,把她更緊的擁入懷中。

    他抓過她的手,按在他的兄弟上:「它想讓你摸摸它。」

    她想要丟開,卻再一次被他抓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如此羞澀,他就忍不住想說點更下流的話來刺激她:「你看,它都急哭了。快摸摸它。恩?」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立刻撇開了頭,手上抓著那麼大根硬邦邦的東西,更加窘迫。

    他忍住想要立刻進入她的衝動,耐心地教她怎樣取悅自己。而她顯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合作的學生,學的非常敷衍。

    「嘶」他被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毫無技巧的揉弄著,終於忍不住,「你不想我現在就進去的話,就好好做。」

    她被嚇到,手一重,他立刻疼地變了臉色。她連連道歉,然後努力地讓他舒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疑心自己的手掌都要被磨破時,他終於洩了出來。她看著一手的白濁,欲哭無淚。

    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惡補的島國教育片,裡面那個女優舔舐著……

    不能想了!他知道她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只是,僅僅是這樣的一個念頭,他才剛剛發洩過的小兄弟,又一次舉手立正,對著她敬禮問好。

    她欲哭無淚:「你能讓它先消停會兒嗎?」

    他被她的舉動撩撥的更熱,啞著嗓子安慰她:「放心,我不會再讓你摸它了。」

    她這才放了心。

    「我來幫你洗澡吧。」他說完自己起身走了過去,面對著她坐下。

    她臉紅的更加立刻,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可是這一低頭,她卻看到了不該看的。她指著他水中的那個東西:「它……它怎麼又變那麼大了!」

    她話音剛落,他已經忍不住撲上去壓住了她。

    「是你自找的,」他低著頭吻上了她的唇,一吻畢,水已經有些涼了。他打開了熱水,然後啞著聲解釋,「我幫你洗澡。」

    他伸手拿了浴花,卻並沒有從她身上起來。

    她還想要掙扎,他已經密密地吻了上去,他的手不安分的抓住她胸前的柔軟,開始幫她『洗』,身下的抵著她,還在繼續長大的東西讓她無法忽視。她想起來,開始她一動,他的動作就更急切,那東西長的就越快。

    她任命的閉上了眼。任他吸吮啃噬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的手到了她的腰部,她忍不住渾身一抖,他敏銳地發現了她又一處敏感點。唇向下移,吻上了她胸前的蓓蕾。

    她渾身一顫,一種莫名的快感席捲了全身。她不懂,剛想掙扎,他卻加大了吸吮的力度。熱水從他的身上淋下來,滾落在她的身上。浴盆中的水溫漸漸回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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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2:54
第54章 上正餐

    他的手已經伸入她濕透的白色三角小內中。她緊張地縮了縮身子。

    他笑,湊到她耳邊:「我該誇你深諳誘惑之道嗎?這樣穿,比不穿還誘惑。」

    她臉一下更紅了:「韓以宸,你要做就做,少磨磨唧唧!」

    「好!」得到聖旨,他一下子放開了,脫掉她濕透的小內。他還把那東西挑在手上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羞得閉上了眼睛。

    他把那東西握在手裡,故意問她:「你能讓我能聞一下嗎?」

    「砰」她快要爆炸了:「你神經啊!那上面又沒有別人的味道。」

    他聞言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冷了:「你還想要別人的味道?」

    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若不是知道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他恐怕現在已經要殺人了。也罷,關於今晚怎麼吃她,他現在改了主意。笑了一下,開始挑逗她的敏感帶。

    輕吻耳廓:「嘴硬?」

    她不悅地偏過了頭,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羞澀。他繼續向下,捏住她的蓓蕾:「挑釁我?」

    她疼的『嘶』了一聲,他立刻吸吮住那顆小東西用舌尖去描繪著上面細小的褶皺,直到聽到她難耐的低聲喘息,才滿意地抬起了頭。

    她有些空虛,他只是吸吮了她左側的蓓蕾,而右側卻絲毫沒有管過,更要命低聲,他居然在她快要的時候,突然鬆開了嘴。她被吊在半空中,半上不下,偏偏她自己又抹不下臉來求他。

    他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雖然難受的厲害,想要進去,卻硬生生地忍住。他繼續向下,用手揉弄她腰間的敏感,頭卻埋在了她的三角地帶。

    「啊~」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他居然去舔了……天哪!那是她自己都不曾碰過的地方。那麼髒的地方,他居然……

    「不要~」她被一陣陣的快感席捲,聲音發抖地想要阻止他。

    他聽她一說,立刻停止了。手卻移了過去,在她深林中的隆起上有技巧的揉捏著。她忍不住隨著他的擺弄搖晃著身子,有種要滅頂的快感。

    他突然住了手,拿起淋浴頭,開始認真洗浴起來。

    他的好兄弟朝著她點頭,它又哭了。他卻好像毫不在意,不在意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更不在意她的。

    她快急哭了:「韓以宸,你……」

    「我怎樣?」他笑著問。

    她說不出口,乾脆不顧羞恥地想要自力更生。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一臉嚴肅:「你怎麼能這樣?這裡是浴室,要幹什麼你自己回臥室關上門去做。」

    她想要衝過去狠狠地咬他一口,事實上,她也真的站了起來。只是還沒衝過去,韓以宸就順勢倒了下去,把她放在了自己身上。

    「你怎麼能這樣?」她欲哭無淚地咬了他一口。

    他悶哼一聲,臉上卻帶著笑:「想要嗎?想要就自己拿。」

    她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死死按在胸前。他的正好抵著她的。他在她耳邊輕聲誘惑:「剛才快樂嗎?還有比那更快樂一百倍的,你想試試嗎?」

    她已經被他逼得快要發瘋了,剛剛在□前生生的被他斷住,現在居然又不安分的用他的好兄弟頂了她幾下。她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想抓住那種滅頂的快感。

    「乖,」他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得意地笑,他漲的難受,可是他知道,這時候的忍受,是為了接下來更快樂,「你還記得我開始怎麼教你安慰它的嗎?」

    她失神地點頭,腦海中除了他的話,什麼都沒有。

    「像剛才那樣,握住它,」他一隻手把她微微托起,另一隻手帶著她的手握住了他的兄弟,然後他繼續誘惑她,把食指伸進了她的□,那裡已經一片潮濕。「把它放進去,然後,你就會快樂。」

    她猶豫了一下,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尖:「把你手中握著的東西,放進去。你會很快樂。」

    她慢慢地聽從了他的話,握著他的東西,慢慢地探了進去。

    可是,他太大,她僅僅只是放進去了一個頭,就已經冷的抽氣。他知道,她現在是被谷欠望控制了身體,只要稍微一冷靜,她立刻就會起身離開。

    他不能讓她清醒!他的身體稍稍離她遠了一點,帶著她的手指一起在她的□中摳弄,他在她耳邊繼續輕聲細誘:「舒服嗎?放鬆,放鬆,你會更舒服。」

    她漸漸隨著他的話放鬆下來,他覺得差不多了,抽出了自己的手,引導她再一次把他的東西往她身體裡面放。

    這一次動作更緩慢,慢的好像過了幾個世紀,慢的他只能聽到他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以及浴室水龍頭的流水聲。

    當她全部容納了他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好緊,緊的早已忍了很久的他差點繃不住。緊的他現在就想動。

    只是,他還不能!他把剛剛造訪過她身體最隱秘部位的手伸出水面,上面還有一些從她身體內帶出來的液體。他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心一動,把手伸到了她嘴邊,誘惑她:「乖,這是你身體裡面的。很甜,嘗嘗?」

    她聽話的張開嘴,舔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

    他終於忍不住,向上頂了幾下,她輕呼,緊緊抓住她,開始呻吟。

    他察覺了自己在做什麼之後,立刻停止動作。這換來了她不滿的嘟囔。

    他輕笑,誘惑她:「想要嗎?自己動好不好?」

    她還當真自己動了起來,因為是趴在他身上,所以幅度不是太大,但是已經顯得相當吃力。韓以宸抱住她翻身坐起。因為這個突然的姿勢,他嵌在她身體裡的部分又深入了一些。她忍不住大聲呻吟。

    他關了水龍頭,靠在浴盆上,看著她:「想要就自己動。」

    她清醒了一些,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騎虎難下,更何況她自己心裡也想要的很。

    她等了他幾秒,他一臉悠閒的看著她。她狠狠地撲上去咬了他肩膀一口,用手撐著他的胸膛借力,開始動了起來……

    剛開始,她還沒有技巧,稍微頂撞幾次後,很快嘗到了甜頭。接下來的每一次起伏,她都巧妙地轉換著位置,讓他能夠頂撞到她身體裡最敏感的一點。

    他也被她折騰的夠嗆,拚命忍住不讓他自己這麼快就交貨。

    幾十次後,她全身一緊,原本就很緊的□狠命一攪,如同無數張小嘴,一起吸吮著他。身體內部噴射出一股熱流衝到他的上面。然後她身子一軟,趴在他身上再也不動了。

    他也快到了,他抱她她起身,讓她靠著牆。然後大力衝撞了幾十下,終於將自己的種子灑在了她的身體裡面。

    「好累,」她閉著眼睛輕聲說,「困。」

    「乖,我幫你洗澡。」他說完,從她體內慢慢出來,看著她□一片泥濘中那朵怎樣都閉合不上的花……

    他快速幫她洗完,然後自己草草沖了一下。將人打包抱起,直接衝向了臥室……

    夜,還長著呢……

    ×××

    林水嵐醒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都酸疼不已。

    她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有穿!

    「醒了?」韓以宸端了一碗粥走進來,關切地問。

    「衣服呢?」她皺了眉,「該不會是吃干抹淨你就什麼都不管了吧?」

    他聞言輕笑:「當然不是,我只是怕打擾你睡眠。」

    他放下粥,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拿了過來,林水嵐發現,自己的bra並不是昨天那件。

    「昨天的我已經洗了。」他看著她疑惑的眼神,解釋。

    「我那個不能機洗。」她急了。

    「我是手洗的,」他笑了,「連同你的小內。」

    她臉刷的一下紅透了,又想起昨晚他拿著小內說的那句話,一時大囧:「你拿去聞了?」

    他聞言大笑:「我又不是變態,幹嘛去聞它?」

    「你……」她氣急了,感情他昨晚上也是在騙她的!可恨她居然就這麼傻的信了,還巴巴的送上去讓他吃……

    他看她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握拳在唇邊咳了一下,擋住向上勾起的唇角:「吃飯吧?」

    雖是用問詢她的語氣,手上卻是扶她起來靠在了床上,在身後墊了一個枕頭。端起碗,拿勺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皺眉扭頭避過,她現在很不舒服,他根本沒有幫她清洗過□!那些還未乾透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已經潺潺地流了出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總覺得空氣中淫靡的味道越來越重。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覺得有點癢,有點空虛,想要什麼進去……打住!打住!

    她黑了臉:「我要先去洗澡。」

    他立刻配合著把手中的碗和勺子都放下,作勢要抱起她。

    「你幹什麼!」她反射性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光裸的身子,「快給我拿件衣服!」

    他配合的給了她一件浴袍,看她費力地穿上,用力撐起身體,最終卻無力倒下。他掩飾住嘴角的笑意,故作擔心:「怎麼辦?還要不要去浴室?」

    「當然!」她說完繼續努力撐起身體,無奈她身上又酸又軟,如同被車子碾過一般。

    「這樣下去,可能明天都沒辦法……」他在旁邊擔憂地說著。

    她眼中閃過一抹薄怒:「抱我過去。」

    她知道這是他故意的,但是無奈形勢逼人,她只能服軟。

    「遵命。」他不再繼續逗她,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一到浴室,她立刻心中敲響警鐘:這地方……她彷彿看到自己趴在他身上,恬不知恥的把……

    『轟』她的臉全紅了。

    他暗中看著這一幕,食指大動,早已亢奮的兄弟叫喧著要攻城掠池……

    他聲音瘖啞的不成樣子:「你餓嗎?」

    她皺了眉頭:餓是餓。不過這飯不是已經做好了嗎?他是在催促她洗快點?

    「我洗完出去,你先去吃……」她很善解人意地說。

    他明顯非常滿意她的『善解人意』:「好,我先吃。」

    「你幹什麼!」她看著他脫掉上衣,心中湧上一陣涼意:難道,他已經把她當做隨意可以玩弄的女人?

    饒是她再愛他,也無法忍受愛人將自己當做玩物看待,難道就因為昨夜的放縱,他就徹底地看輕了她?才會這般肆意輕薄?

    她忍不住覺得悲哀,臉上卻佯裝不屑:「難道說,昨晚上那種男女之間很自然的發洩,讓你誤會什麼了?」

    他臉色驟變:「林水嵐,你把我想成什麼了?你以為我是只要看到女人就會撲上去的那種人?」

    「要不然呢?」她倔強地抬頭看著他,努力不讓眼淚流出。

    「如果對像不是你,你以為我會那麼急色?」他怒極反笑。

    「好,真是好答案,好極了,」她只想哭,「難道我在你心中,就低賤成這樣?人盡可夫?」

    「林水嵐!」他完全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他明明每次都表現的那麼直白,她明明不是傻瓜,為什麼卻不懂?

    她心裡湧起一股期望,她忍不住想要聽他說,只要他說,她就信。只要他說。

    「只是你,」他說,「因為是你,我只會幫你洗澡,只會為你做飯,不幫你清理,是因為我想要你為我生一個孩子。因為我覺得你總想逃,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儘管卑劣,我也希望,能有什麼能綁住你,在我身邊。」

    她看著他,眼淚不斷地流淌著:「韓以宸,我愛你。」

    他忍不住上前擁住了她,幫她擦去眼淚,貼在她耳邊輕輕問:「那麼,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想不想幫我生個孩子?」

    她拚命地點頭,在他面前,她永遠只是一個笨笨的小女人。

    他忍不住吻她,而她也開始慢慢地回應……

    ×××

    「安妮,你怎麼來了?」文森特皺著眉頭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

    「保護主子。」面前的女人背影和林水嵐很像,正是那時替換林水嵐引開殺手的人。只是她的臉有些雌雄莫辯,身體站的直直的,儘管身材不錯,卻絲毫沒有辦法讓人聯想到:美麗和漂亮。

    看到她的人,大概永遠只會感歎她的帥氣吧。

    「是Alex告訴你我在這裡的?」文森特無奈地問。

    「保護主子是我的責任。」女人不卑不亢的回答。

    「我是問,你為什麼找到這裡來了?」文森特無奈地想要抓狂。

    女人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我來保護主子。」

    文森特快瘋了:「你等著,我打個電話。」

    他轉身,關上了酒店的房門。女人愣了一下,繼而轉身,如同一個標兵般筆直的站在他的門口,就像在守護著什麼貴重的國寶。

    文森特關上門,立刻翻出了手機,剛一撥通,他就忍不住發問:「Alex,安妮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你透露了我的行蹤?」

    電話那頭的人顯得異常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個人型凶器,她想要查出你在哪兒,只是遲早的問題。你家那個母老虎,真的是人嗎?殺傷力那麼大!她真的是女人嗎?我派了好幾撥保鏢都沒有把她攔住,現在有六個都躺醫院重症室了。」

    「行了,醫藥費記在我賬上,快想辦法把她弄走!」文森特急躁的說。

    「你去試試,從小到大,你家那個人型凶器,基本上只會說『保護主子』『是的,主子』『馬上查』,她的戰鬥力,你覺得誰能擺平她?」電話那頭的人訴著苦,「我的保鏢們紛紛表示,如果再去和這個女人接觸,他們寧願不要這份高薪。」

    文森特非常理解:「真的沒有辦法把她弄回去嗎?」

    「兄弟,你保重,」電話那頭的人說完,又八卦道,「你的小玫瑰怎麼樣了?得手了嗎?」

    文森特突然失落起來:「沒有,我覺得我弄巧成拙了,那個男人一晚上都在她家沒有出來。」

    「哈!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電話那頭的人誇張地大笑,「越來越糟糕的局面!」

    「我不知道,」文森特煩躁地抓了抓頭,「我的朋友,我有點不對勁。我聽到小玫瑰讓我出去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場遊戲糟糕透了。」

    「啊哈,那就回希臘吧。你老爺子這邊也……」 Alex笑著建議。

    文森特卻打斷了他的話:「不,我的朋友,我的意思是,我好像認真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良久,才聽到Alex顯得非常驚訝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對你的獵物,認真了?」

    文森特苦笑:「我栽了,我好像真的戀愛了。」

    ×××

    白色的世界。

    坐在長長地椅子上等著結果的兩個人都顯得非常沉默。

    呂國良臉上長滿胡茬,眼睛充滿了血絲,下面全是濃濃地黑色:「小琳把他托付給我,可是,我對不起小琳。萬一他出了事,我該怎麼面對小琳?」

    身旁的女子臉色顯得非常差,她剛想開口安慰呂國良,一張嘴卻拚命咳了起來。呂國良被她的咳聲驚醒,忙出去給她接了熱水。

    「謝謝……咳咳……」女子剛一說話,又開始咳了。

    「他把你托付給我,我不能……」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呂國良幾步衝了上去:「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們盡力了。」

    呂國良瞬間崩潰,一把抓住他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隨後推著病床出來的醫護人員見狀忙拉開他:「冷靜點。我們已經盡力了。」

    女子走到了病床旁邊,輕輕喊他:「呂叔。」

    呂國良一下子衝到了病床旁邊,抱起那個已經冰冷的身體,悲痛欲絕:「小偉,小偉,叔叔會為你報仇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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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3:11
第55章 歸來

    女人艱難地編輯著短信,之所以說是艱難,是因為她手發著抖。身旁堆滿了沾滿血的衛生紙。

    她眼睛有些紅腫,顯得憔悴而蒼白。終於編輯好短信,按下發送,彷彿心也隨著那條送達的信息,離她而去……

    【芬芬,星辰後援會策劃部長的位置交給你了。另外,明年我不會去silver演唱會。——by:susan是隻貓】

    她起身,摳下sim卡。連同桌上沾著鮮血的紙,一起扔進了垃圾簍。她扔掉手機,只留下那枚樹葉形的鑰匙掛墜。

    『再見,我的少年……』

    ×××

    「再過十五分鐘,就要開始錄製節目了,」陸一鳴一改往日的不正經,變得異常認真而嚴肅,「這是直播節目,所以,一旦開始錄製就不能停下來。中途可能會遇到超出我們預料之外的事,大家盡力做好自己。」

    恍惚間,韓以宸突然想起當年,五個稚嫩的少年第一次上台之前,也是這樣坐在一起,拚命地給自己加油鼓氣。

    歲月一晃六載已過,他們均不是當初的愣頭青,卻詭異的在這一瞬間,又品味到了當年那種忐忑的心情。

    「我會盡力的。」沈信銘保證。

    董明浩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慵懶模樣,也異常認真:「我會努力。」

    「我會加油!」韓以宸認真地說。

    然後四個人一起看向李璟,這一切的一切,和當年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李璟掃視了一遍眾人:「一起。」

    五人相視而笑,默契依舊。

    「今晚的節目會在網上同步直播,另外,還開闢了聖騎士討論區。」陸一鳴拋出一個重磅級炸彈。

    所有人的表情一瞬間從驚訝,過度到了驚喜,然後又開始有些不安。

    「那麼多年了,他們還在嗎?」董明浩不由得感歎出聲,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是啊,畢竟只出道了兩年就解散,畢竟四年沒有再次以Silver的身份亮相。在這推陳出新,前浪一波波被後浪拍死的娛樂圈,那些曾經喊著會永遠愛著他們的人,真的還在嗎?

    一瞬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韓以宸倒是很快釋然了:「無論如何,都先做好自己吧。」

    李璟贊同地看了他一眼:「以宸說的對,先做好我們自己,其餘的,讓事實來證明吧。」

    餘下三人也都釋然了:的確,再擔心也沒有用,還不如想好怎麼以最好的姿態展現在大家面前。

    『叩叩叩』化妝間門被敲響。

    「請進。」李璟淡淡地說。

    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導演讓我通知各位,五分鐘後節目開始,請各位可以開始準備了。」

    「謝謝導演。」李璟站起身說。

    工作人員離開,其餘四人也站起了身。

    五人各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一起,彼此相視一笑,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加油!加油!加油!」

    那樣的手勢,他們曾經做了不下千百次,每一次把手搭在一起,每一次大聲喊出加油。

    韓以宸心頭湧上一股濃濃的感動,但他並沒有說任何感激的話。兄弟之間,再說『謝謝』未免太矯情,太生疏。

    有些事,心裡記得就好,心裡知道就足夠。

    ×××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裡是《超級明星》直播現場,我們這一期邀請到的嘉賓陣容非常強大。他們雖然僅僅在樂壇上出現了兩年,卻幾乎統領了一個亞洲音樂的時代。他們年輕帥氣,解散後,各自又在各自的領域中發光發亮,成為名媛閨秀的男神……」主持人艾琳坐在紅色的單人沙發上娓娓道來,她身旁的長條沙發空著,正等待著它的主人。

    隨著她的講訴。身後的大螢幕上出現了很多畫面:Silver組合出道時候的羞澀;fans在Silver演唱會上的應援;然後是Silver解散,李璟接任了李氏集團;董明浩獲得迪斯卡最佳導演獎;沈信銘獲得金話筒;陸一鳴就職電視台總策劃;韓以宸多次奪得影帝和白金唱片獎……

    時光倒轉間,台下本來舉著的應援物都已放下,fans已經泣不成聲。

    主持人有些動容,卻更多的是興奮,她笑著話鋒一轉,螢幕上的視頻畫面也暫時停住:「可是,當五個優秀的男人再次要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害怕了,不安了……」

    她適時地停住,螢幕上播出的正好是在化妝間,五人對話的那一幕。

    「他們擔心,昔日的聖騎士已經不在,」艾琳聲音有些哽咽,「是啊,畢竟時光冉冉這麼多年也過去了,聖騎士,你們,還在嗎?」

    台下眾人流著眼淚哭喊:「我們一直在!」

    聲音參差不齊,最後哭聲卻越來越大。

    燈光師手一抖,眼淚終於流了出來,燈光一斜,他的助手趕緊穩住:「師傅,您怎麼了?」

    他忍了半天,強笑:「我也是聖騎士啊。如果不是Silver,我當初也不會做這份工作……」

    他的小助理明顯不懂:「只不過是一個偶像組合……」

    「但,卻是很多人的偶像,是一個時代的偶像。」燈光師臉上一臉嚮往之色。

    小助理不懂,只好什麼都不說,可是看節目現場的觀眾越發認真了起來。或許,他只是想要知道,連天王巨星的簽名都不屑要的師父,為何會對一個只出現了兩年的歌團如此維護吧。

    五人在後台聽到前面的聲音,均忍不住動容起來。

    或許,就連他們自己也不敢相信,原來這世界上,承諾真的可以信,聖騎士,一直都在……

    「我想,Silver現在一定很想見到各位,」艾琳終究是個女人,再名利還是忍不住被面前的情景所打動,話語間的真誠更多了幾分,「聖騎士,也等了四年了。現在,讓我們掌聲請出Silver!」

    燈光閃爍,大螢幕暗了下去,聖騎士們無不睜大了眼睛,五人推開泡沫擋板的門,魚貫而出。

    台下的嗚咽聲越來越大。終於有人帶頭喊起了他們的名字。

    五人帶著笑和淚站在台前,如同曾經的每一次那樣,排列成一個隊列。

    站在最中間的李璟伸出手,一個手勢,台下瞬間收聲。

    「大家好。」他說,看了一眼身邊的四人。

    五人異口同聲地:「我們是Silver!」

    終於,台下的哭聲越來越大,台上的五人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不要哭,」李璟笑地很溫和,「我們回來了,謝謝你們還在,就像你們愛我們一樣,我們也深愛著你們。所以,不要哭。因為我們看到會難過。」

    如此深情地話,如此深情地眼神。彷彿是在對著戀人做這世上最深情的告白。

    在他的話語中,所有的聖騎士都拼了命的忍住了眼淚,臉上努力綻開起笑容……

    韓以宸不得不敬佩,李璟一如當年:話不多,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可以把人感動的恨不得為他去死。

    ×××

    隨意寒暄了幾句後,艾琳看著對面一排美男,暗中提醒自己不能犯花癡。不過,這五個美男,任選一個做老公,都是……

    「一周前,我們節目組把Silver要做這期節目消息發佈到了網絡上,」艾琳輕聲說,身後的螢幕沒有音樂,只有畫面,畫面上,正是節目組公佈的消息截圖,「最初幾乎沒有人留言,我們還在想是不是聖騎士都已經不再了。」

    她笑笑,繼續說:「可是大概三個小時後,突然有人問:Silver是不是06年出道的那個?是不是裡面有韓以宸,李璟,董明浩,陸一鳴和沈信銘的那個。我們的工作人員回答說『是』。在她這條信息發出去後,不到一分鐘,我們突然收到了超過一百條的回復。就好像,聖騎士們都潛伏著,只等著一個確定的答案,然後隨時就會冒出來包圍住我們一樣……」

    台下一片笑聲。

    艾琳也笑了笑,繼續說:「然後就徹底失控了,幾乎我們的官網除了聖騎士的留言,就再也看不到別的回復了。技術部人員因此還加班改了代碼,特意分出一個聖騎士討論專區,才結束這場混亂。」

    四人一下子盯住了陸一鳴:身為電視台總策劃,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實!可他偏偏不說實話,害的所有人都異常擔心。

    陸一鳴趕緊擺手,為自己辯白:「自從我成為嘉賓後,他們就不准我去過問這期節目的事情了,我也被蒙在鼓裡了!」

    李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做完節目之後,我們好好聊聊。」

    他才不信陸一鳴一點都不知道,就算電視台為了節目效果讓人對他封口。但是,他不可能在電視台弄不到半點消息。

    陸一鳴也想到了這一點,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艾琳非常感興趣地提問:「你們私下也這樣相處嗎?」

    李璟回答:「是啊,我們一般會讓信銘跳兔子舞。」

    台下立刻哄笑。

    沈信銘臉一紅:「之前璟哥喝醉過,唱過《義勇軍進行曲》!」

    艾琳越發感興趣了:「那其他成員都做過什麼糗事?以宸喝醉了會怎麼樣?」

    「以宸是我們隊裡的乖寶寶,」董明浩忍著笑說,「我來當個八卦爆料人吧,璟哥喝醉會唱《義勇軍進行曲》,信銘喝醉會跳脫衣舞,一鳴喝醉後會傻笑,以宸喝醉了,只會埋頭睡覺。」

    台下一片尖叫。

    「你喝醉了亂親人!」沈信銘氣得跳了起來。

    「喂,你怎麼……」董明浩大叫。

    「誰讓你亂說的!」沈信銘立刻反擊,「跳舞至少還不會波及別人,你亂親人很膈應人好不好,聖騎士,你們說說,你們願意和他這樣的人一起喝酒嗎?」

    台下一片響亮的回答:「願意!」

    董明浩更加洋洋得意:「看吧,我的魅力所在。聖騎士們,你們是不是不願意和信銘喝酒?」

    「我們願意!」台下一片回答。

    「哈哈,看吧,這才叫帥氣!」沈信銘立刻飛了一吻,「你過時了,滾回你的好萊塢吧!」

    台上兩個活寶開始鬥嘴。艾琳趕緊喊停:「接下來,我們請Silver為我們表演他們喝醉時候的樣子,好不好?」

    「好!」

    沈信銘當即色變,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很緊張的表情:「我……我不要……」

    那語氣哀怨的,活像是被QJ的良家婦女面對一群想要群P的惡霸。

    可惜,古往今來,沒有英雄救美的故事裡,良家婦女基本上都逃不脫惡霸的魔爪。

    一刻鐘後,被重新收拾了一番的舞台上,五個人開始表演自己的醉態。

    所謂的明星,就是要在能放下自己身段的時候,放下身段。所以作為李氏集團的決策人,李璟一改往日雷厲風行,冷酷無情的模樣,來了段咆哮版的《義勇軍進行曲》徹底將怎麼用音樂殺死人表現到了極致……

    ×××

    正坐在車裡看著網絡直播的莫清淺,被李璟突然變聲五音不全醉漢的模樣嚇了一跳,繼而冷笑:「不愧是演戲天才。」

    她的經紀人范子淳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不是李總嗎?他還真放下身段了。」

    莫清淺冷笑:「的確。」

    「怎麼?你認識李總?」范子淳好奇地問她。

    「不,我們從無交集。」

    ×××

    李氏集團大廈,一聲驚叫後,立刻引爆一場地震。

    「天哪!居然是總裁!」正在用電腦看視頻的女人大叫出聲。

    由於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並沒有規定現在不可以娛樂。所以正在加班的幾個女人一起湧了上去,當看到她電腦上的畫面後,所有人都覺得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是總裁?那個從來不笑的總裁!」

    ×××

    林水嵐坐在電腦前,看著他們的直播。

    最近,網上所有的消息全部都是有關於Silver的,至於林水嵐是哪號人,估計大眾都忘了。

    她看著他和他的兄弟們,在節目上的表現,忍不住微笑:果然,他永遠是最優秀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覆上他在節目中的笑顏。心中,一朵花瞧瞧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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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3:31
第56章 反轉

    這邊,感動仍在繼續。

    「剛剛舉手的那位小姐能上台來嗎?」艾琳努力讓自己聲音顯得更加甜美。

    一位穿著藍色T恤,上面印著Silver字樣的短髮女子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台。

    韓以宸站起身,把自己的麥遞給了這個女子。

    「謝謝。」女子十分感動。

    「小姐,能不能和我們介紹一下您自己?」艾琳笑著問。

    「大家好,我叫沐芬芬,是一名聖騎士,」女子利索大方地介紹自己,「同時,我也是星辰後援會策劃部長。」

    台下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台上幾人挪揄地看著韓以宸。

    「我應該算是最早的聖騎士之一,雖然Silver由於各種原因短短兩年後就解散了。但是我想說的是,在聖騎士心中,Silver永在。」她聲音有些哽咽,「一周前,我朋友告訴我Silver要復出了,雖然可能只是很短暫的。但是無論如何……前部長susan姐,由於各種原因無法來到現場……但是……」

    她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語句凌亂,沒有絲毫邏輯性,於是愣了一下,才繼續說:「6年了,聖騎士終於等到了他們的王。謝謝你們能回來……」

    餘下的話,她再也說不出,抬手摀住嘴,支離破碎地嗚咽聲卻還是通過麥克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李璟率先起身,擁抱住了她。然後是韓以宸,董明浩……

    現場又一次淪陷在淚海中。

    「謝謝你們回來,」沐芬芬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可是,Silver,下一個六年,你們也能回來嗎?」

    六年啊,一個剛剛出校門的女大學生成了媽媽。

    六年啊,足夠讓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

    六年啊,多少事情都改變了,可是還是有一些人癡癡的守望著某個地方,期待著會有所謂的奇跡出現。

    六年啊,人生有幾個六年禁得起揮霍?

    六年啊,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不過幸好,還有約定沒有變,幸好大家都是遵守約定的人。

    這一個六年,Silver終於歸來。而幸運的是,聖騎士們還沒有離開,都還在。

    這一個六年,聖騎士們終於等到了他們的王,縱使歲月中光陰流逝,縱使他們牢牢地堅守著那份不確定,縱使也想過要放棄……但,他們終究是等到了。

    這一個六年啊,Silver回來了,帶著六年中所悟到的所有感悟,也做好了接受沒有喝彩的準備,但是聖騎士卻給了Silver最大的驚喜和感動,原來,在這浮華的歲月中,仍舊有人一直沒有捨棄,沒有離開……

    後台看著監控器畫面的台長突然鬆了口氣,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是為這一期的收視率而高興,還是為了這份久違的心靈感動……

    ×××

    接下來的互動環節,顯得更加溫馨和感動。

    「Silver有沒有可能再次以組合的形式留在月壇?」艾琳提問。

    「我們很希望能夠繼續陪著大家,」李璟結過話茬,「只是,我還有幾千號人要養……」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他們如今都有自己的事業,重新以藝人身份留下來……

    一時之間,氣氛又有些傷感。

    艾琳挪了挪身子:「這次復出,是想念大家了嗎?」

    沈信銘笑:「很想念,璟哥一直說,很想念。但是這次復出的原因除了是想念大家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沈信銘頓了一下,看到大家的注意力真的被引了過來,笑的更加溫和:「我們最小的弟弟,開竅非常晚的弟弟……」

    他說特地加重了『開竅比較晚』,還看了看韓以宸,眾人立刻想到韓以宸那句著名的『開竅比較晚』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韓以宸鬱悶地瞪了一眼沈信銘,換來沈信銘一個毫不掩飾的誇張大笑。

    「哈哈,以宸害羞了,」沈信銘繼續說,「不過說真的,以宸居然是我們這幾個人裡面最先確定了戀愛對象的人,這一點讓我們都覺得意外。更何況,一直以來聽圈子裡面的人說起弟妹的形象,都很不好。我個人非常懷疑,我們的乖寶寶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這也是所有人都很感興趣的問題!立刻,眾人的八卦之心被他引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等他繼續爆料。

    沈信銘歎了口氣,充分發揮了他作為名嘴的特點——抖起了包袱:「所以,懷著偏見和好奇,我見到了我傳說中非常愛惹事的,非常愛欺負人的弟妹。但是,但是,我發現,我被騙了!」

    他又一次在關鍵點頓住,台下所有人湧起了一股衝動:揍人!

    沈信銘洋洋得意地看著台下人的反應,繼續:「我真的被騙了,不止是我,還有Silver的所有人,都被騙了!這哪裡是一個愛惹事的,愛欺負人的弟妹啊!這分明就是一個容易被人誣陷,容易被人欺負的弟妹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沒聽錯吧,這劇情反轉的也太厲害了!

    董明浩見沈信銘說的差不多了,立刻接過話頭:「信銘哥說的沒錯,弟妹就是太容易被人欺負了,當然,這有我們的責任,對於『開竅比較晚』的弟弟,我們沒有教育好他怎麼保護自己的女人。對不起!」

    他態度良好的認錯,台下的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卻更困惑: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Silver所有人都怪怪的?

    韓以宸笑的很勉強,他有預感當時自己隨口說出的那句『開竅比較晚』,很可能會跟隨他一輩子,成為他人生檔案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陸一鳴善良的為眾人解惑:「我們和弟妹見過面,然後很令我們困惑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我們怎麼都沒辦法把她和傳聞中的那個……恩,壞女人。聯繫到一起。後來我去查了一下,然後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他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原來Silver選擇在這時候復出不僅是為了圓聖騎士一個夢,還為了給韓以宸找回場子!不過,什麼時候林水嵐居然被Silver所有人都承認了?還一致稱她為弟妹?

    先且不論網絡上因為這事已經鬧成什麼樣,陸一鳴此時仍在不慌不忙地繼續爆料:「之前弟妹去某電視台錄製節目,被人刁難,結果她只會跑出去生悶氣,而刁難她的人,卻哭哭啼啼的和眾人訴苦,而我偏偏很不小心圍觀了整場事情的經過。對了,我手頭還剛剛有整起事情的錄像。」

    此言一出,事情簡直有了360°逆轉。聖騎士堅定的相信Silver沒有撒謊,而大多數理智的人也不認為Silver會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聲去撒謊。雖然有一小撮人仍在叫喧。但眾人心頭的疑團已經越來越大——難道生活真的如同電視劇般狗血?一直被眾人當做負面藝人的林水嵐,居然一直都是被冤枉的?!

    無論眾人如何猜想,一場有關『真實的林水嵐』引發的討論終於如火如荼地上演了……

    ×××

    這些日子,林水嵐的名聲有了極大的逆轉。

    經過Silver的節目,懷著一定要調查清楚整件事到底是誰在說謊的網友們通過挖掘和分析後,之前被人們忽視的一些細節暴露出來。甚至有人人肉到了陸一鳴所說的那檔節目和女主持,剛剛走紅沒幾天的女主持一夜之間千夫所指,很快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而通過這件事,大眾突然發現,真如Silver所說,林水嵐其實並不壞,她的負面傳聞至今一細想,疑點都非常多。於是隨著福爾摩斯們分析和研究的深入,一大批娛樂圈人紛紛被揭開白蓮花的面紗。

    這場由Silver引發的震盪,讓一些樂評人不得不感歎:雖然時隔四年,但Silver這個時代,或許還沒有完全過去……

    在網友的齊心協力下,那個關於林水嵐曾經在孤兒院的事情,以及那張社會報道上發黃照片的帖子又被挖了出來。和以往不同的是,網友們這次不是一味的諷刺和詆毀。而是細心調查,完善了帖子中的每一個細節。

    就連她養父住院她屢次的匯款單也被不具名的知情人士展示到了網上。林水嵐養父的親妹妹和妹妹的兒子又上傳了一個視頻將林水嵐不去醫院看望林正熙的原因進行了解答。

    林水嵐不孝的傳言不攻自破,雖然還是有人上跳下竄地喊著:那都是林水嵐的自我炒作!

    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對此言論嗤之以鼻:通過他們的分析,林水嵐根本不是會自我炒作的人,她要是會自我炒作,至於在娛樂圈這麼多年還不鹹不淡地混著嗎?

    而正在此時,perpetual紅酒,在全亞洲開始進行同步宣傳。在放出的第一支廣告上。憂鬱的公爵站在葡萄園裡思念著自己的戀人,他的戀人身穿著白色中世紀衣裙,端著高腳杯,緩緩從黑暗深處走了出來……公爵身後的葡萄園北京瞬間失色,畫面轉換間,只剩下那藍色的愛琴海和白色的鋼琴,和高腳杯中的紅酒……

    安德魯導演精心裁剪後的第一支廣告立刻引發了人們心中的浪漫情愫,而廣告中的兩個演員也正是當下爭議最大的韓以宸和林水嵐。

    在眾人的感歎中,尹璘歎悔『錢收少了,吃虧了』聲中,第二支廣告在三天後出現在人們的視線……

    公爵坐在湛藍的愛琴海邊彈奏著一曲《夢中的婚禮》,音樂夾雜著海水搏擊海岸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沉醉……白衣的女子如同月桂女神,慢慢走來,她將紅酒飲下,附身,渡給了被她的出現從音樂中驚醒的公爵……

    鏡頭拉遠,天地間,只剩下一片海藍:my love。

    第二支廣告,深情不減,浪漫依舊。就連尹璘看了都忍不住感歎:沒想到安德魯滾圓的外表下,居然有著一顆少女般敏感的心。

    林水嵐是韓以宸懷中看完那支廣告的,世事無常,饒了這麼大一圈後,她終究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心。

    韓以宸看著那支廣告的時候,也呆了半晌。當時他尚未確定自己的心思,而今,美人在懷。說不出的那句話,卻被廣告說了個淋漓盡致。也當真是傻了,看著廣告裡的自己,他怎麼還會遲疑自己對她的情誼呢?

    他低頭吻了一記,懷中人的額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

    第二日去排練時,沈信銘果然又因為廣告的事,扯出『開竅比較晚』這個話題,狠狠地打趣了一番韓以宸。

    正當五人開始排練時,突然練習室又闖進了一名不速之客。

    台長挺著啤酒肚,帶著一個美麗的西方女子走了進來:「介紹一下,這是雪莉爾,她是這次演唱會的特邀伴舞。」

    自從Silver當眾宣佈,會開5場巡迴演唱會後,已經有太多的『伴舞』『嘉賓』被不同的人帶到了練習室中。而這一次,李璟皺了眉,看了眼台長,陸一鳴朝著他點了點頭,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彼此明白這是一個硬茬,不像之前那樣好打發。

    韓以宸看到雪莉爾出現的時候,心裡就起了疑惑:她來中國幹什麼?或者說,她要來中國發展了?不過,以她的身份背景,值得台長親自帶進來介紹?

    雪莉爾的身份背景自然是不夠的,但是有人夠。

    練習室外,安妮非常困惑地看著身旁的男人。而文森特並沒有心思為她解惑。他冷冷地從窗戶玻璃上看著裡面的一切,諷刺一笑,轉身:「走。」

    安妮本就不多話,更何況對於文森特的命令,她從來就不會提出疑義。

    ×××

    呂國良看著穿著白衣的女子上了香,臉上湧現出一種複雜的神色。他忍了又忍,終於在白衣女子起身的時候,低沉了嗓音:「你走吧。」

    女子驚訝地轉身看著他:「呂叔。」

    「你走吧,我不要你給小偉守墓了。」他看著女子,聲音顯得非常痛苦,「小偉讓我照顧你,我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放了你。」

    女子聞言卻沒有半點驚喜:「那,以宸……」

    呂國良忍住一把捏死她的衝動:「小偉都死了,你還要當著他的墓來提那個孽種的名字?!」

    女子顯得很痛苦,她剛要張嘴說些什麼,突然劇烈咳了起來。她伸手去摀住嘴,卻接住了一手鮮紅。

    呂國良看著她的樣子,終究還是軟了語氣:「你還有多久?」

    女子知道他在問什麼,卻無法回答,她咳了半天,終於止住了。她看著呂國良笑,面色哀婉:「不到一年,呂叔,以宸沒有做錯什麼,你實在要人償命,就用雨欣的命去補償吧。」

    呂國良聞言憤怒地大喊:「他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他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要多說了,我會幫你辦好出國的手續,你走吧。」

    「我……」女子聞言更急。

    「你老老實實地離開,」呂國良說,「這是我唯一能為小偉做的,如果你不聽話,我會讓韓以宸死在你面前。」

    女子聞言渾身一顫。

    「聽話,離開這裡。」呂國良逼迫她,「你離開了,韓以宸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是在騙她,他怎麼可能讓那個孽種活在這個世界上?

    金雨欣也不是傻子,她已經感受到了呂國良的殺意,但是她更怕,她不聽話,韓以宸真的會……

    她瑟縮了一□子:「我答應。」

    ×××

    林水嵐帶著五個人的便當到達練習室時,正好看到雪莉爾圍在韓以宸身邊,如同一隻煩人的蒼蠅,怎麼都趕不開。

    Silver其他人一看到林水嵐來了,馬上收斂起看好戲的表情,沈信銘做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那個女人,是台長硬塞進來要做伴舞的,不知道為什麼,台長一走,她就黏在以宸身上,又摸又親,簡直太恐怖了!我想上去拉開的,但是,她是女人……」

    其餘兩人也努力裝出一副『我盡力了,我很無辜』的表情。

    「弟妹,」李璟咳了一聲,「很抱歉,我不打女人。」

    林水嵐冷笑一聲,直接把便當摜在了地上,看到便當盒裡面的菜色,四人都有些後悔:應該先接過來的,真浪費了。可惜。

    但是,接下來的一齣好戲,卻讓他們產生了一種『好戲啊,就算沒有午飯吃也值了』的感覺——

    只見林水嵐幾步跨上去,一把將千嬌百媚的雪莉爾扯下來,扔到地上。雪莉爾當然要反抗,立刻爬起來吼她:「你什麼人!憑什麼……」

    「憑你敢動老娘的男人!」林水嵐冷笑一聲,一巴掌招呼了過去,「這是教你不能亂碰別人的男人。」

    韓以宸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得意地笑容,看向陸一鳴。陸一鳴伸出大拇指,偷偷朝他比劃了一下。

    「你!」雪莉爾捂著臉不甘心地吼。

    又一巴掌招呼了過去:「這是教你做人要禮貌。」

    雪莉爾委屈不已地看著韓以宸:「宸,這個瘋女人打我。」

    她的表情配上她臉上的巴掌印以及亂了的頭髮,好一副美人遇難,我見猶憐……

    可惜了,她是美人,韓以宸卻不是喜歡救美人的英雄。

    「哦,」他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上前抓起林水嵐的手,就在林水嵐以為他要幫雪莉爾說話的時候,他卻低頭朝著她的手呼了幾口氣,慢慢地揉著,一副心疼不已的語氣,「手疼不疼?」

    圍觀人眾立刻看向董明浩: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難道他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比這個會更……

    董明浩張大了嘴,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MD,酸死老子了。」

    由此可見,開竅晚的男人,一旦肉麻起來,就連情聖也自歎弗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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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3:55
第57章 那不過是逢場作戲

    林朗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地轉身,看著面前的男人:「你究竟想要怎樣?」

    男人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很簡單,和我合作。你想報復林水嵐,而我的目標是韓以宸。」

    林朗看著面前發福的中年男人,猶豫再三。

    「別忘了,」男人意有所指地看著面前的資料,「我既然可以幫你把這份資料攔下來,同樣可以很輕鬆地把這份資料公之於眾。」

    林朗看著面前那份寫著他如何誣陷林水嵐,怎麼奪走林正熙房子的資料。終於咬牙下定了決心:「成交。」

    男人一拍桌子,有些激動,但還是努力壓抑住了,他把桌上的資料推向林朗:「你不會後悔的。」

    ×××

    雪莉爾最後還是沒有完成文森特的期待。哭著回到了希臘,並發誓永遠不要來中國。

    不過,韓以宸他們才清淨了沒幾天,又來了一位更有牛皮糖天賦的非主流小姐——顧盼盼。

    說起這位顧盼盼,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她的爹有多了不起,和她的歌有多爛,而是——這種非主流,怎麼看都找不出一點美感的女子,居然是韓以宸心中的『白月光』。更不可思議的的是,這位『白月光』小姐還曾經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韓以宸的求愛!

    其實,顧盼盼這心裡也苦:雖然她在對自己的衣著打扮上審美觀是奇葩了點兒,但是在看男人上面,絕對還算正常。無奈從小到大,她看上的男人都沒看上她。看上她的,頭上無不頂著五顏六色的雜毛。這……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些看上他的人,張口閉口都是髒字,表白的情話一律是:「我想和你**」。

    顧盼盼也是一個有少女夢的,可是,在她的現實生活中,王子都是路人,雜毛才是永恆……

    這樣一算下來,韓以宸在電視節目上的那句表白,居然是她收到過最浪漫,最感人的表白了。再加上韓以宸的外表和獨特的氣質,顧盼盼想不傾心都難啊。

    這也就不怪顧盼盼會一顆心都撲在韓以宸身上,在幻想症的道路上撒開腳丫子一跑不回頭了。

    對於女兒把炒作當了真的事實。顧董也只得哀歎一聲:家門不幸!他沒有兒子也就算了,生了個女兒不知道怎麼養的,那副打扮永遠都能戳瞎他的眼珠子,不過,他也認了!自家的女兒麼,外表不重要,有內秀就行。但是,誰來告訴他這女兒真的是他親生的嗎?為何半點都沒有遺傳到他的高智商!

    為顧盼盼的智商愁得都開始禿頂的顧董好言勸了幾次讓女兒面對現實,別沉浸在幻想中。但當他發現這樣的勸說毫無效果後。也只得放棄了。

    這次女兒千方百計的求了他,想要來做Silver的嘉賓。他一眼就看出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差點氣個倒仰後,轉念又一想也就同意了:她既然要做夢,就讓現實狠狠地拍醒她!

    可惜,顧董錯估了幻想症病人的特點:他們永遠都無法被現實拍醒!

    ×××

    為了能夠達到驚艷韓以宸的效果,顧盼盼從一大早上開始就不斷地挑選起衣服來。翻箱倒櫃之後,她終於選定了要穿的衣服。偷偷摸摸出了門,讓司機帶她去紫荊帝國,卻沒成想人保安楞不讓她進去,還義正言辭的警告她『這裡沒有人需要女票 女支』。

    好不容易解釋了半天,最後還是顧董的朋友來上班的時候幫她解了圍。一路上被人指指戳戳的目光她統統不當回事,衝到舞蹈練習室之後,才發現韓以宸他們都還沒有來。

    沈信銘今天是第一個到練習室的,但他一打開練習室大門看到裡面那個人體的瞬間,立刻又關上了門:「小姐,麻煩您先把衣服穿上!這裡是我們的練習室!」

    顧盼盼被他吵醒,莫名其妙地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到有人沒穿衣服。

    沈信銘這次不敢隨便開門,好在沒幾分鐘,其他幾個人也都陸續到了。

    「怎麼不進去?」李璟問他。

    「裡面有個女的沒穿衣服。」沈信銘哭著一張臉說。

    董明浩一愣,瞬間想到了很不和諧的事務:「那男人呢?」

    「這是公司!」韓以宸看了一眼董明浩。

    「進去吧。」陸一鳴提議。

    於是,門再次打開。

    眾人反射性的要捂眼睛。顧盼盼看到韓以宸,立刻如同看到肉骨頭一般,衝了上來:「以宸,以宸,人家好想你!」

    韓以宸一時分不清來人是誰,只好遮著眼睛對她說:「小姐,麻煩您先把衣服穿上。」

    「啊?」顧盼盼轉身,舞蹈室裡面四面都是鏡子。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穿著粉色的抹胸和黃色的熱褲。腳下蹬著一雙紫色的運動鞋。紅色頭髮上別著綠色蝴蝶發卡,黑色的眼影,紅色的腮紅……

    一切都很正常啊!

    她委屈地看著韓以宸:「可是,人家穿的很正常啊。」

    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男士都發誓:如果以後生下和顧盼盼一樣的小孩,一定馬上掐死。

    沈信銘看著穿著裌襖和羽絨服的兄弟們,默默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毛衣:「難道,我們才是異類嗎?」

    難道,全球變暖已經這麼嚴重了?帝都的十二月,居然還可以穿抹胸和熱褲嗎?哦,不對!應該是,帝都什麼時候變成夏威夷海灘了?

    董明浩默默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裝飾:「難道我已經落伍了?」

    現在的時尚難道是做一個移動的調色盤嗎?這……這簡直太恐怖了!

    顧盼盼等不到韓以宸的回應,乾脆扭動著身子往韓以宸身上貼了過去:「以宸,人家好想你喲!」

    陸一鳴看著那黃色的小屁股在他眼皮下扭阿扭,差點想要一腳上去踹翻了事。

    顧盼盼剛一碰到韓以宸,已經被他反射性地扔開。看著顧盼盼委屈地小臉,韓以宸解釋:「對不起,手滑。」

    『滑的太是時候了!』這是在場其餘四位男士的共同心聲。

    顧盼盼打入Silver色誘韓以宸第一天。失敗!

    ×××

    第二天,顧盼盼並沒有去Silver的練習室,據說她因為穿的太『美麗凍人』已經病倒了。

    Silver眾人也因此度過了相當愜意的一天。

    要說,唯一不舒服的事,大概只有——

    「什麼!水嵐弟妹要出外景?」五人同時問尹璘。

    「是的,現在有一個很好的代言廣告,」尹璘解釋,「水嵐現在的人氣很不錯,官網註冊人數已經超過2萬人了。這次的廣告策劃腳本我看過了,絕對可以讓水嵐人氣更上層樓。」

    「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個禮拜我吃不到弟妹的愛心午餐了。」陸一鳴遺憾的說,「弟妹還欠我大醉蝦。」

    「看不到美人了。」董明浩也有些遺憾。

    「沒人一起交流護膚心得了。」沈信銘哀歎。

    「上次顧盼盼來這裡,弟妹也正好有通告,」李璟也很遺憾,「這次,但願等到弟妹回來,那個女人再過來。」

    韓以宸笑看著尹璘:「尹哥這次跟過去?」

    「放心,」尹璘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肯定是跟著的,再說了,水嵐從來都不會主動惹事。」

    韓以宸看著他笑了,這段日子最大的收穫之一:尹璘對林水嵐改變了看法。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越來越好了……

    ×××

    可惜,李璟的願望在第四天的時候打破了。

    顧盼盼依舊是一身調色盤的標準裝備,只是這次她總算沒有突兀的搞出一個夏威夷海灘裝備來。

    不得不說,顧盼盼黏人指數堪稱破表,雪莉爾和她一比,簡直就是小紅帽和大灰狼。

    搶著給韓以宸端茶送水也就算了。過分的是,她每次都是直接搶別人的東西來獻慇勤。就比如現在——

    練舞閒暇,陸一鳴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剛剛調製出一杯新加坡司令。

    顧盼盼突然出現一把端了過去,朝著韓以宸就嚷,「以宸,以宸,你渴了吧,快來喝這個。」

    如果不是顧慮她爸爸是明珠國際的董事長,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很多年根基深厚,這幾個人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韓以宸被她端著酒到處追,也險些控制不住直接扔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沈信銘看著眼前那一幕『惡女欺善男』皺了眉頭。

    「我收回前話,」董明浩抱著手臂感歎,「我寧可娶弟妹那樣的暴力女人,也絕對不沾這種極品。」

    「她把我的酒全弄灑了!」陸一鳴咬牙切齒。

    「弟妹什麼時候能回來?」李璟揉了揉太陽穴。

    ……

    顧盼盼來到練習室後,開始的確讓Silver其餘四人看了不少好戲,但是戲看的多了,自家兄弟的慘境也著實勾起了他們僅剩不多的同情心。

    由於拍攝順利,林水嵐提前結束行程回到帝都。剛下飛機,就收到了沈信銘的求助短信:【號外號外!快來救你家小韓!他被蜘蛛精纏身中!敵方纏人功力太深,我等不敵,特求女俠前來相救!】

    自從林水嵐彪悍的打倒雪莉爾之後,她在沈信銘心中的形象,一躍成為了【女俠】。而私下董明浩等人更是對韓以宸說出了『兄弟,不用高跟鞋就如此強大,你還是回去把她的高跟鞋都扔了吧』之類的話。

    在他們的眼中,本來就乖得不行的乖寶寶居然多了一位悍妻,這以後萬一家暴起來……嘖嘖,怎麼看,作為兄弟,他們都應該幫他一把,至少,先幫他把意外傷害的保險都買了。

    ×××

    出人意料的是,林水嵐並沒有像對付雪莉爾那樣對付顧盼盼。她只是冷眼看著顧盼盼。雙手抱胸,緩緩地開口:「怎麼?又被纏身了?」

    「最近你都不回家了。」他表情有點委屈,根本不管別人的下巴有沒有被他驚掉。

    林水嵐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詭異的甜蜜:「我是去外地拍攝了。」

    「你的行程早就結束了……」他顯得非常委屈,「可是你沒有到這裡來。」

    「我剛下飛機,而且尹哥說了,讓我盡量少來練習室,以免打擾你們練舞。」她解釋。

    「可是,你不在這裡,就嚴重影響了我排練的心情。」他抱怨。

    「你們!」顧盼盼發現他們根本沒有人搭理她之後,委屈起來,「以宸,你怎麼可以和她說那麼多話?」

    她明明已經來了那麼多天了,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可是,今天……

    她覺得自己相當的委屈。

    「這能一樣嗎?水嵐可是我弟妹。」沈信銘冷笑著。

    韓以宸根本沒理顧盼盼:「累嗎?我陪你回去休息。」

    「不要,」她拒絕,「你回去了,我就休息不成了。」

    不理會其他人曖昧的笑,韓以宸已經和李璟告了假:「璟哥,我今天要回去陪老婆。」

    李璟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去吧,吃飽點。」

    董明浩,沈信銘和陸一鳴聞言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顧盼盼終於忍不住大聲質問起來:「以宸,你不是說過最愛我了嗎?上次你在鳳凰大酒店也是我救了你,還有上上次……」

    林水嵐冷笑:「顧小姐,你夢做的太久了?」

    顧盼盼渾身一顫,鼓起勇氣看著她:「你這個不要臉的第三者,你……」

    「閉嘴!我媳婦是你能罵的?!」韓以宸眼神凌厲地看著她。

    「讓我來,」林水嵐看了一眼韓以宸,上前一步,「顧小姐,你很會自欺欺人,夢做的太久了吧?久到已經忘了你是怎麼樣成為我男人的『舊愛』的?想要人愛很簡單,現在回去,躺床上閉上眼睛,我想你的夢裡基本上沒有男人不愛你。」

    她一頓話,半個髒字都找不出,顧盼盼卻渾身發抖起來。她看向韓以宸,尋求他的庇佑:「以宸……」

    韓以宸毫不猶豫地擊碎了她的幻想:「顧小姐,我以為你很懂什麼是娛樂圈。什麼是緋聞。」

    林水嵐聞言渾身一抖,韓以宸立刻擁她入懷:「你是不一樣的。你和我,與緋聞無關。」

    顧盼盼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可是你說過,你喜歡我的真!」

    「那是他們要我喜歡你的理由,」韓以宸冷冷地看著她,「那只是逢場作戲。你只是我的緋聞『舊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著相愛的人,不代表真的相愛。不說愛的人,不代表就不愛。娛樂圈如此,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林水嵐看著他的臉。他知道她的不安,低頭看著她:「你知道,曾經我們雖然是緋聞情侶,但是現在已經不是。」

    她懂,但是她有些分不清:曾經說愛。一切都是為了演戲,那現在呢?為什麼感覺仍舊如此不真實?

    她知道她是愛他的,但她卻不知道他愛不愛她。一開始她想過要逃,但是她中毒太深,怎麼逃也逃不了。而今,她已不打算再逃,卻還是不知道,他的愛,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這是娛樂圈,這只是一場緋聞遊戲』。他演技太深,深到她已無法分辨他是否在說謊。所有人都覺得她很勇敢,因為她不止一次的告訴別人『我愛他,勝過我的生命』。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自己有多自卑。自卑到甚至不敢問他一句『你是否也愛我』?

    幼年時的經歷不止一次的提醒著她: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屬於她。

    可是,她仍舊期盼著,儘管那份期盼來的愛,顯得如此卑微而渺小。她愛著他,卻只敢偷偷地去尋找他也愛她的證明。怕一開口詢問,這場美夢就會戛然而止……

    而他現在的一席話,又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不安:他和顧盼盼是緋聞,他和她最初也是緋聞……甚至,到現在,他們依舊是公眾眼中的緋聞戀人……

    可儘管如此,她仍努力地抑制了心頭的不安,看著他:「我懂。」

    既然已經分不清真假,索性就不要去細分。等著時間來證明這一切,等著歲月來雕琢彼此的生命。未嘗不可?

    他們兩人在這裡抱著柔情蜜意,顧盼盼卻深深地被這一幕傷了心。她流著淚大聲地詛咒:「林水嵐,你不得好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並沒有人會因為她這句話而害怕,在眾人的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丑。除了有個有點錢的爹,其餘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尚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並沒有想到。這個笑話一般存在的女人,會給林水嵐和韓以宸的未來,帶來多大的麻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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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4:15
第58章 盛宴

    2014年1月的帝都。

    ×××

    那些年,

    我們一起走過,

    走著走著,

    就都白了頭,

    十指相握,

    手心的曲線糾纏,

    牆角的花開的萎靡妖嬈。

    為了六年之約而專門設計的海報,妖艷的紅色花海,五個化著煙熏妝的男人,他們的背後隱約有著同樣面孔只是略顯青澀的少年,遙遙的望著,握不住的手,畫面上寫著的這些文字用一種落寞的方式排列著,卻匯成了一片銀色的海,那是聖騎士們堅定不移從未變過的守護之色……

    看著這巨幅的海報,那些帶著丈夫孩子,妻子女友的人突然哭出了聲。

    「媽媽,你為什要哭啊?」一個孩子這樣問自己的媽媽。

    「因為啊,那曾經是媽媽最美麗的夢,這麼多年了,在媽媽以為他們已經忘記了誓言的時候,他們卻回來了……」有很多人這樣回答,然後他們身邊的伴侶會輕輕的拍她們的肩膀。

    一位年輕的見習記者被這一幕震動了,問身邊的同事:「silver不是已經解散了很久了嗎?怎麼人氣還那麼旺?聽說公開售票才三十分鐘就賣光了,簡直是破了記錄啊。」

    「silver是五年前的一個最紅的組合,雖然只存在了兩年多。」同事這樣回答。

    「啊?怎麼可能?那還有那麼多人……」見習記者不可思議的大吼出聲,很多人都回頭看著她,一臉的憤怒。

    「我也是聖騎士,而且是因為silver才決定做一個記者的!」他的同事說,「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一天可以用自己的攝像機和筆記錄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希望獲得一個採訪他們的機會!」

    「前輩也是聖騎士?」見習小記者被鎮住了,他才跟著這位前輩兩個月,但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位前輩不追星,但是,他居然說自己也是聖騎士?!這個僅僅只存在了兩年多的組合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吸引力,在這個現實無比的娛樂圈,一個月不出現在公眾視線就要被遺忘了,而,silver居然是五年!五年沒有出現,但是,居然還有那麼多人在守候著,他不能理解。

    已有妻子的前輩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激動。

    見習記者看到他的妻子抓著兒子的手也在人群中排著隊,眼中同樣是一抹難以遮掩的激動。

    「是的,我們都是聖騎士。」前輩說,然後笑了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

    臉色蒼白的女子看著桌上的盒子,面前的護照和機票,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電視裡正放著那支紅酒廣告。女子看著那唯美浪漫的廣告,突然就笑了:「你說,如果當初我不離開,如果我們繼續愛下去,會怎樣?」

    可是那一切都只是如果,她已經不再是七年前的那個她。而他,亦不再是那個會羞澀地說『雨欣,我愛你』的大男孩。

    如今的他,功成名就,還有了愛人。而她,卻是要注定遠赴異鄉。

    後悔嗎?她不止一次地問著自己。答案卻是否定的:不後悔。她的離去,幫他把危險暫時帶離,所以,她不悔;沒有了她,他終究還是擁有了愛人,他們能夠白頭到老,所以,她不悔。

    她一直想不通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但是唯一肯定的一點是:她願意看著他幸福,儘管那幸福裡已經沒有她。

    縱然情深,奈何緣淺?

    既然注定只能陪他一程。這樣的結果未必不算好的。

    只是,她也有時候會忍不住問自己:『雨欣,你還在期待什麼?』

    那一幕幕過去的影響從她眼前閃過,少年的臉不斷地變幻著,最後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她依稀記得,那一年帝都的冬天,她藏身於胡同轉角,聽著那個黑髮少年絕望的呼喊,看著那個黑髮少年悲傷的眼神……

    她終於打開盒子,最後一次親吻那個鑰匙墜,然後鄭重的放了進去。

    ×××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北京飛往法國的CAxxx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從22號登機口上飛機。」

    「呂叔,再見了。」金雨欣在安檢通道前最後一次向他告別。

    「永別。」呂國良帶著大大的鴨舌帽,穿著最普通的衣服說。

    她以為,那是他在向她即將逝去的生命告別。卻不知道,他是在為自己。

    她轉身,走進安檢通道。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7年前,當那個男人告訴她『我愛你,要麼和我在一起,要麼就是韓以宸死』之時。她的命運就走向了一個未知的路口。

    那時的她,剛剛拿到自己的體檢報告。犧牲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的自己,換取韓以宸的平安。這種選擇簡直不需要任何猶豫和思考。

    而七年後,那個男人死去,她以自由換來平安的那人也有了愛人。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圓滿,而她終於也解脫了。可以離開了。

    她這一生已經被困的太苦,幸運的是老天爺還不至於太過絕情,還給她留了些時日。那麼,以後的日子,就在最後的時光,去旅行,去那些想去的地方,寫那些,最想要寫的故事……

    ×××

    正當後台忙著在做演唱會前最後一次確認時。一名保安急匆匆地走進來,敲開了休息室的門。

    「請進。」韓以宸正在接咖啡,來不及去幫他開門。

    保安推開門走了進來,他遞給韓以宸一個小小的盒子:「這是您的快件。很抱歉,為了保障您的安全,我們已經派人打開過了。裡面沒有任何的危險品。」

    「謝謝。」韓以宸右手拿著剛剛接好的咖啡,左手順勢接過。

    「您需要幫助嗎?」保安見他兩隻手都拿著東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問。

    「謝謝,不需要了,」韓以宸笑著對他說,「對了,很感謝您和您的同伴,今晚外面風很大對吧?注意保暖。待會兒等人都進場了,你們也往場館裡走走,裡面暖氣足。」

    保安憨厚地笑了:「嘿嘿,謝謝。真沒想到,您居然這麼沒架子,對了,您給我簽個名吧!」

    韓以宸立刻答應了,應保安要求他拿了簽字筆,把名字寫在了保安的衣服上。

    這個小保安走的時候,笑的非常開心,不出意外,他又收穫了一名粉絲。

    韓以宸看著他,也笑了。他把因為簽名而暫時放在桌上的盒子拿起來,漫不經心地打開。然後,他瞬間僵硬——

    盒子裡沒有價值連城的珠寶,也沒有精美的手工藝品。有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舊塑料鑰匙墜子,鑰匙墜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他的手突然有些顫抖,拿起紙條卻碰掉了盒子,他有點不知所措的打開了紙條。上面有兩行字,都不長:【小心呂國良。祝你們幸福】

    那字跡,那字跡!分明就是金雨欣的。她回來了?!但是,她為什麼寄這些東西來?她現在在哪兒?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她怎麼和呂國良扯上了關係?

    還有,他更想知道的是:當年,她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他至今仍然記得:那一年轉角的路口,逆風奔跑的白衣少女,她的黑髮被風捲起,畫面是那樣的美麗而空靈。

    他至今仍然沒有忘記:那個少女曾經說過多少次,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他至今仍舊不敢去回想:那一年的冬季,那個轉角,那個拚命找尋少女的少年當時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信任了她,相信她不會拋棄自己。卻沒想到滿腹的信任換來的卻是她的不告而別……

    他突然抓起盒子衝了出去……

    ×××

    「以宸呢!」沈信銘一推開化妝間的大門就開始找人。

    「怎麼了?」李璟轉過身,不著痕跡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剛剛聽說,以宸收到了一個盒子,然後他不見了。」沈信銘急切地說。

    「打過電話沒有?」陸一鳴立刻站起身。

    「打了,關機!」沈信銘快瘋了,「沒有人看到他嗎?」

    「別急,打給水嵐。」董明浩立刻說。

    林水嵐正好也衝了進來:「以宸在嗎?」

    這下子,大家都有些慌亂了。

    「還有兩個小時演唱會就要開始了!」董明浩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濺起水花也顧不得。

    李璟撥了個電話出去,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好,我明白了。」

    他放下電話,看著眾人,臉色很沉重:「剛剛我讓人從保安室調監控錄像看了一下,以宸開著車出去了。」

    此言一出,整個化妝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的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和心跳。

    沈信銘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不到半小時了。」

    林水嵐深吸一口氣:「我去找人,隨時會匯報情況。璟哥,這邊拜託你們了。」

    「如果在開始之前,以宸還沒辦法回來,」李璟臉色顯得十分嚴肅,「我們會盡力拖延時間!」

    誰都明白,這場演唱會到底意味著什麼。

    林水嵐應了一聲,立刻轉身離開。

    ×××

    林水嵐開著車,戴著藍牙耳機正在和尹璘保持通話中:「所以說,以宸是在開場前突然收到了一個神秘的東西,他看完之後才突然離開的?」

    「是,」尹璘說,「當時正好有個工作人員進去倒水。她說有個小木盒掉在地上,以宸拿著一張紙在看,哦,對了,地上還有一個很舊的塑料樹葉。樣式很土的那種,她說看著挺像鑰匙鏈上掛的。」

    『樹葉形鑰匙墜子』!林水嵐聞言心神一亂,險些撞上前面的車。

    「尹哥,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裡了。」她聽到自己聲音冰冷,彷彿剛從冰窖中拿出來。

    「在哪兒!」尹璘那頭立刻興奮了。

    「慈心孤兒院。」她說完,利索地打轉方向盤,調轉車頭,朝著慈心孤兒院的方向開去……

    ×××

    黑暗中,她靠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艱難地往山上走。

    還沒有到達後山山崖,卻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小欣,小欣,你在哪兒!」

    心越發的冰涼,她想要笑,卻發現怎麼也笑不出來:她在找他,而他卻在找另一個女人。這一切,多像一個笑話?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起碼這時候不應該。

    下山,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終於打給了尹璘:「尹哥,他應該在慈心孤兒院的後山。你去接他吧。我堵車,去不了。」

    沒有理會尹璘的詢問,她已經掐斷了電話。快步離開……

    『林水嵐,看清楚了吧?所有的美好都不屬於你,從來不曾屬於你……』

    ×××

    韓以宸和尹璘終於在演唱會開始前十分鐘回到了演唱會現場,匆匆換裝上妝後。尹璘把他的手機交給了林水嵐保管,這也是尹璘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對她表示認可:「水嵐,你先收著。」

    她點了點頭拿了手機,也不等他換裝出來便先去了vip席坐下。

    今晚,是屬於silver的盛宴。而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在等待他們出來的時候,她無意中翻開了他的電話薄。翻到自己的電話,電話薄上的備註是『愛』。她心卻沒有放鬆,繼續一條條的去翻,像是在尋找什麼。翻了很久之後,一個只有名字,沒有號碼的備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唯一】,她點開備註旁邊的來電顯示圖片。突然呼吸一滯——

    那是,一隻舊舊的樹葉形鑰匙墜……

    ×××

    韓以宸和尹璘終於在演唱會開始前十分鐘回到了演唱會現場,匆匆換裝上妝後。尹璘把他的手機交給了林水嵐保管,這也是尹璘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對她表示認可:「水嵐,你先收著。」

    她點了點頭拿了手機,也不等他換裝出來便先去了vip席坐下。

    今晚,是屬於silver的盛宴。而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在等待他們出來的時候,她無意中翻開了他的電話薄。翻到自己的電話,電話薄上的備註是『愛』。她心卻沒有放鬆,繼續一條條的去翻,像是在尋找什麼。翻了很久之後,一個只有名字,沒有號碼的備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唯一】,她點開備註旁邊的來電顯示圖片。突然呼吸一滯——

    那是,一隻舊舊的樹葉形鑰匙墜……

    ×××

    黑暗中,率先出現的一道光亮來自舞台上的巨大數秒盤,那上面正在倒計時:5、4、3……

    隨著數字越來越小,台下的觀眾越來越瘋狂——

    「silver!silver!」那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居然變成了哭喊。他們都在等待著,等待著舞檯燈光亮起的一刻。

    他們拚命的擦著自己的眼淚,不希望因為淚水遮住了視線而看不清他們的摯愛。

    7年的夢,闊別7年終於如期而歸的愛。終於,再次歸來——

    追光燈打亮,五個男人,站在緩緩升起的升降台上,出現在眾人面前。

    「咚」音樂節奏,突然響了。

    「啊!」全場沸騰,僅僅是一個節奏他們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歌。

    「《L》!」全場大聲喊著,燈光全部打開,五個穿著最初的那種打歌服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還來不及對比出男人和男孩的不同來,舞蹈已經開始了。七年不見,他們的舞蹈依然是那麼的完美,霸氣十足。

    林水嵐有一瞬間恍惚。看著那個男人在舞台上的舞蹈,她的眼睛,卻越來越濕潤……

    現場已經開始瘋狂地喊著『安可』。

    五個男人一字站開,身後的背景在不斷的變幻,雪色世界中,漫天花舞……

    沈信銘:華麗的盛宴

    看不見未來的明天

    陸一鳴:我聽誰歌頌著永遠

    韓以宸:最後消失了都不見,不見

    董明浩:我們的愛戀

    被寫在歲月的轉盤上面

    李璟:她說的踮起腳尖

    沈信銘:要觸摸什麼?我看不見

    五個低吟淺唱著的男人,闊別五年之後重新演繹的歌曲,曾經的青澀已經變成了今日的成熟,聖騎士們舉著DV,搖著手中的應援物,大聲整齊的跟著唱歌,只是為什麼視線總是被那該死的淚水隔住?不讓人好好的看看他們?

    這一瞬間,見習小記者彷彿明白了什麼:原來silver不僅僅是記憶,而是這些人曾經最美麗的夢想啊,最美麗的年華和夢想全部承載在了silver身上。

    原本哭鬧的小孩子們也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這一切,自己的父母哭泣的樣子讓他們好好奇。林水嵐第一次認真地去聽這首《盛宴》,突然覺得這歌詞,寫的如此妥貼……

    董明浩:那不是美麗是蒼白

    韓以宸:那不是快樂是孤單

    陸一鳴:這不過是一場華麗盛宴

    合:曲終了就會人散

    離開的始終要離開

    沒有人有責任陪著對方一直到那個終點

    『沒有人有責任陪著對方一直到那個終點』林水嵐細細咀嚼著歌詞,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笑容。

    演唱會仍在繼續,今晚的音樂盛宴,終於拉開了序幕……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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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4:35
第59章 離開

    Silver國內循環演唱會結束後,已經是2014年3月月末了。送別董明浩之後,大家的生活再一次回歸正軌。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五人之間的聯繫越發緊密起來。

    韓以宸的工作不斷向後延期的結果就是,演唱會剛一結束,他不得不開始更加忙碌的工作生涯,天天不斷地轉換場地,而林水嵐隨著人氣的提高,工作也越發忙碌。兩人之間,聚少離多,想見面還不如看對方的直播節目比較實際。

    這一天,好不容易結束了手頭上的工作,林水嵐在家置辦了一桌晚飯。卻一直等到凌晨,才終於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以宸。」她迷迷糊糊地站起身。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韓以宸換下鞋,走過去抱住了她,「抱歉,今天路上有點堵車。」

    輕輕的一句話,像是在解釋為什麼晚歸,林水嵐突然覺得有種家的感覺了。

    他轉眼看到桌上已經涼透卻明顯沒有動過的飯菜,不由得放低了聲音:「怎麼,還沒吃?」

    「嗯,等你。」她揉了揉眼睛,衝他笑。

    那笑容,讓他有種全世界一瞬間都被陽光鋪滿了的錯覺。他忍不住低頭細細親吻她,良久,他歎息了一聲,放開她:「我去熱菜。」

    在微波爐裡加熱過的菜,水分欠缺了一些,並不是很好吃。他卻吃得心滿意足,時不時挑起一根青菜,喂到她嘴邊。她吃了兩口就不吃了,他也不勉強,低頭繼續大口大口地吃。

    她看著他並不粗俗,速度卻很快地消滅著她做的菜,看著看著,居然又睡著了……

    他抱起她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了一些,桌上的碗筷都被他收好了。她有些呆愣,他輕輕在她耳邊細語:「睡吧。」

    然後她被他抱進了臥室,安置在大床上,他輕輕吻了她的額頭:「晚安。」

    在有些昏黃地燈光下,她看著他翻出睡衣,然後走進了浴室。

    她聽到裡面傳出的水聲,輕輕地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他的枕頭:「我愛你,宸。」

    ×××

    韓以宸走出浴室,看著已然熟睡過去的林水嵐無奈的輕笑,用手刮她的鼻尖,她的臉清爽乾淨,卸下了妝的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韓以宸突然想起,那一年,經紀人把她帶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三分鐘的對唱;想起了,那一年的愛琴海邊,她穿著白衣走來,低頭吻住了他;想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天,她滿身是血的出現在鳳凰大酒店,帶著他離開……

    他們之間,原來已經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他心頭的愛意洶湧著,低下頭,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印上了一個吻:「晚安,我的……我的水嵐。」

    那一瞬間,他其實很想喚她『我的妻』,只是,卻頓住了。還不能夠,他還欠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翻開電話薄。把【唯一】刪掉,把【愛】換成了【妻】。她是今生,他唯一的妻。

    若是可以緣定三生,他願生生世世與她相繫在一起……

    他放下手機,翻身上床,撐起身子,一眼不錯地看著她。

    她輕輕地翻了一個身,有些孩子氣的嘟起了淡粉色的唇。

    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地啄了上去。

    他想要一個家,一個有他也有她的家。而她,會接受嗎?

    ……

    天已微白,相愛的人相擁而眠,他們彼此在相遇前,生命中那些曾經出現過,曾經佔據過一定席位的人,都在慢慢的離他們而去。

    最後,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可以相擁而眠的兩人。

    其實,世界上最美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對吧?

    ×××

    電話鈴聲響起。

    是文森特:「親愛的水嵐,能帶我這個可憐的外國友人去參觀一下帝都的美景嗎?」

    林水嵐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兩人約好時間,在故宮見面。

    故宮很大,但很多地方已經禁止遊人進入了,所以能看的地方其實並不多。兩人走了一會兒都有些累。

    「還是沒有想好嗎?」兩人坐在長椅上,文森特遞給她了一杯熱可可。

    她忍不住笑:「這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想的。」

    「你就這麼愛他?」文森特的眼神顯得十分複雜,「可是,他不一定愛你。」

    然後是良久的沉默,在文森特以為得不到她的回答時,她終於說話了:「我知道,可是,愛他是我一個人的事。他不必因為我愛他,就必須愛我。」

    一瞬間,文森特心頭湧起瘋狂的嫉妒來:韓以宸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一個女人如此的深愛?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愛上的人!這讓他怎麼甘心?!

    「是因為小時候他救了你的事?」文森特臉部有些扭曲,在他看來,那根本就不是『救』!充其量就是一個閒的睡不著覺的小男孩,好運的把一個美人撿回去的事。

    「我不會因為感激而愛上一個人,」她笑了,「更何況,我還不至於早熟到六七歲就懂得愛情。」

    「那是因為他出現的比我早嗎?」文森特不甘心地追問。

    她愣了一下,直言:「我不知道。」

    她說完,把口罩推上去一點,正好露出嘴可以夠到熱可可的吸管。

    愛情裡有先來後到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生,她除了韓以宸,再也無法愛上別的人。

    文森特忍不住看了她很久,最後一次問她:「你還是不願和我去希臘嗎?」

    林水嵐笑著搖頭:「文森特,你值得更好的。」

    她一句話,把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良久,他終於問:「你這麼愛他?」

    「因為,那是我存在的意義。」她笑的有些哀婉。

    文森特無法想像:一個人究竟要多愛另一個,才會把對方當做是自己生存的意義?這種愛情太過瘋狂,瘋狂到他無法理解,卻忍不住更加深深地嫉妒起被林水嵐深愛著,當做生命愛著的韓以宸來……

    他忍不住了:「水嵐,你不應該這樣,你為什麼要把愛情當做你的生命?這樣不對。」

    「如果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個人,你再也沒有別的牽絆,」她笑著看他,「如果這世界上,除了這個人,再沒有人會關心你的冷暖,看到你的傷痛。你說,我怎麼能不去把他當做我生命的全部?」

    她知道,她的愛情太過病態。病態到,失去他,她就無法活下去。病態到,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做什麼都願意。

    可是,她不後悔,不想回頭。

    他敏銳地發現了她的悲傷:「難道他不愛你?」

    她並沒有回答。但是看她的反應,文森特知道,她以為韓以宸不愛她。

    即使對方無法用相應的愛情來回應她,她還是不後悔嗎?面對這樣的愛情,他終於遲疑了。

    「我要離開了,」文森特最後一次拋出橄欖枝,「和我走吧。」

    她依舊拒絕:「謝謝。」

    文森特終究沒有再說話。一直到兩人分開之時,文森特終究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當年在希臘,是他幫你換的衣服。」

    她吃驚地抬起頭,看著文森特。

    「是啊,所以,我不是色狼,別冤枉我了。」文森特終究還是見不得她不幸福,沒有直接說『韓以宸也愛你』是他最後的底線。畢竟,那麼輕鬆就便宜了情敵,他怎麼想都不甘心。但是他還是看不得她難過,所以把這個事實告訴她。希望能夠讓她高興一點。

    「他幫我?」她果然深深地懷疑著他的話。

    文森特笑,卻是第一次嘗到了心痛的滋味,他無視自己的心痛。對她解釋:「是啊,當時我想幫忙,還被他趕出去了。他護的很緊,根本不讓護士幫忙。」

    他說完,匆匆告別:「再見了。」

    他再也不想看她的表情,快速地走過人行橫道,上了路邊的一輛黑色小車。

    副駕座上,正是那個和林水嵐背影很像的安妮。

    「不要開車。」他說,然後看著對面女人,她戴著帽子,墨鏡,圍巾,口罩,全副武裝,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卻癡癡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下一個紅綠燈亮起時,她雙手插兜低著頭快速離開。

    「走吧。」他對安妮說,然後閉上了眼睛。

    跟了他們一天的安妮並不懂副駕上的男人在想什麼。她猶豫再三,終於第一次問了這個男人一個問題:「少爺為什麼不直接對她說『我愛你』呢?」

    她記得,很多名媛淑女,都因為少爺的這句話,而瘋狂地愛上他。

    文森特沒有說話。安妮等了很久,久到她以為少爺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曾經我常常這樣和她說,」文森特的聲音彷彿從虛空中傳來,「說了很多次……」

    他彷彿看到自己在希臘的時候,不斷地和她說『我愛你』,卻一次次被嫌棄的樣子。

    他諷刺地笑了,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當有一天,我發現我愛上了她。我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愛你』這句話,更多的是在向對方說『請你也愛我吧』,曾經,我可以隨意地說,因為我不愛,」他的聲音裡是安妮從來不曾聽過的哀傷,「可是到了現在,我愛了,卻突然發現,再也無法說出口……因為……因為……」

    『因為,她不愛我啊』

    ×××

    文森特站在安檢通道,等了很久,廣播裡面催促旅客登機的聲音已經播了好幾遍。安妮終於忍不住提醒:「少爺。」

    「走吧。」文森特說。

    沒有人送行,因為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走。

    之所以捨不得離開,或許,他只是想多看看這個地方——這個,有她的地方。

    這場,由好奇開始的遊戲,文森特本想要騙取別人的心,最後卻輸了自己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他轉身,她跟上。就像每一次的那樣。

    只是,安妮卻還是感覺到了不同,她心中有一種強烈地預感:此生,她的少爺再也不會去玩這樣的遊戲了……

    ×××

    另一邊,一場針對韓以宸和林水嵐的陰謀正在展開……

    「???」

    剛洗完澡正準備睡覺的顧盼盼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誰!敢打擾本小姐睡覺,我要讓我爸爸……」

    「顧小姐,」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輕軟,如同午夜裡最會蠱惑人心的惡魔幽幽地朝著顧盼盼展開了她的翅膀,「想要報復林水嵐嗎?讓她去死也可以哦。」

    「你是誰?」顧盼盼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一個,可以讓你心想事成的人。」電話那頭的女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讓林水嵐去死?」顧盼盼淺薄地警覺心終究敵不過女人話語裡誘人的蠱惑。

    「是啊,」女人繼續誘惑她,「到時候,韓以宸就是你的了。」

    「怎麼做?」顧盼盼一下子抓緊了電話,呼吸急促地問。

    在這一瞬間,她完全意識不到殺人是犯罪的行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女人那句『韓以宸就是你的』所吸引。

    「週六下午,帶上一百萬現金到北苑綠島咖啡廳來,」女人如同深夜中的惡魔,誘惑著她,「找雅小姐,你就會心想事成。」

    ×××

    穿著米白色套裝的女人掛了電話,優雅地看著呂國良:「怎樣?」

    這女人,正是當時那個在機場打電話給林朗確認他的消息是否正確的女人!一個小時前,林朗跟著呂國良剛走進這個房間,一看到她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早就落入了呂國良的套中。

    「不愧是雅小姐,」呂國良感動得看著她,「大恩不言謝。」

    女人歎了口氣,幽幽的看著他:「都這麼多年了,還不放棄嗎?」

    「小琳的仇,我必須報。」呂國良眼中堅定之色不減。

    「你知道她不愛你,」雅小姐深深地看著他,「你知道,我愛你。」

    林朗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他覺得面前的這兩個人都是瘋子,一個為了個死人去報復社會,還有一個為了幫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捨棄大公司的總監寧願去犯罪……

    是的,犯罪!林朗雖然無恥了些,自私了些,狹隘了些……但他怎麼都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殺人……而面前的這兩個人……

    他又動了動身子: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脫身!

    這邊呂國良看著雅小姐,歎氣:「小雅,這一生,是我負了你。」

    「別這麼說,」雅小姐聲音有些哽咽,「我對不起你,我能力有限,能為你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兩人的手,經過將近半世的時光,終於第一次緊緊握在了一起……

    ×××

    林朗已經在思考如何跳下呂國良的這條賊船,而程運卻正在選擇是否要往這條賊船上跳。不過他顯然沒有顧盼盼那樣的待遇,更沒有林朗那樣的運氣。他面臨的,卻是赤裸裸地威脅——

    在被拎著看了一圈斷肢殘體後,程運早已軟成了一灘,被面前這個叫做雄哥的男人拿眼睛一掃,居然渾身一顫,一股腥臭從他褲.襠開始蔓延,地上已然慢慢流出了小溪……

    「MD!你個軟蛋!」男人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雄哥,饒了我吧。我不想死,」程運連爬起來磕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嚷嚷著,「我也不想殘廢。」

    「那就還錢!」雄哥一拍桌子,那桌子腿居然顫抖了一下,眼看就要斷掉,程運全身如同抖糠,臉色已然全白了。他倉皇地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平時憨厚老實的臉上,如今儘是畏懼。

    「他需要還多少來著?」雄哥問旁邊的一個手下。

    那人立刻點頭哈腰地回答雄哥的話:「老大,五百六十八萬三千二百九十七元四毛五分。」

    程運聲音一下子大了:「我明明只借了二十萬!」

    雄哥笑了一下,臉上的刀疤顯得更加恐怖,程運不禁想到了剛剛看到的斷肢殘體,身子抖得更厲害,像只鴕鳥一樣,恨不得把腦袋埋到沙子裡去。

    「利滾利,」雄哥冷笑,「別忘了,是你自己按下的手印。」

    程運一下子啞炮了,過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迎上雄哥帶著嘲諷笑容的大臉,指了一下那個說出他欠款的男人:「是他說穩賺不賠的。」

    那男人立刻笑了:「誰賭牌穩賺不賠過?我說的明明是,人家贏了很多!」

    「可是,我輸了。」程運小聲嘟囔。

    「廢物!」那男人立刻罵他。

    「還不出錢沒關係。」雄哥突然笑了。

    程運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我知道你沒有錢還,所以,我給你指條路子吧。」雄哥大發慈悲地說。

    程運感恩戴德的跪了下去:「謝謝雄哥,謝謝雄哥。」

    雄哥不理他,招手讓人拿來了他的金算盤。開始計算:「一隻腎可以賣五十萬,你有兩隻,這就是一百萬;一隻角膜可以賣1萬元,你有兩對,就是兩萬;一顆心臟可以賣七十萬;肝臟可以賣九十七萬;膽囊可以賣一百二十萬;胃不值錢,頂多賣五千,加上全身血液的四千六,我給你算一萬好了;頭皮、肩膀、皮膚全部加上也就一萬。還是虧本了啊。」

    那個遞算盤的男人不忍心老大如此為難,連忙支招:「老大,最近黑市有人高價買男性器官做壯陽湯。開價二十萬。」

    雄哥不滿地撥了撥他的算盤珠子,加上了二十萬,抬頭一臉肉疼地看著程運:「喂,便宜你小子了,才四百一十萬,剩下的一百五十八萬都打水漂了。」

    程運早已被他一連串身體器官的報價嚇得腿軟腳軟。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對他『減免了一百五十八萬的善舉』欣喜的起來?

    他腦海裡再次浮現出那一後院子的斷肢殘體,一想到自己也要變成裡面的一份子……一股金黃色的尿液又一次從他褲.襠處流了出來。

    雄哥示意讓人用冷水幫程運『回神』。一桶冷水下去之後,程運果然清醒了,他爬到了雄哥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您放過我,我一定會把錢還您的。」

    「可以,」雄哥說,「不想死可以。三天之內,我要看到錢。」

    三天!程運渾身一顫:除非他去搶銀行,否則,哪裡能在三天之內變出那麼多錢來?

    「求求您再……」他立刻磕頭哀求。

    那個曾經鼓動他去賭博的男人終於說話了:「老大,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為我們做一件事。」

    雄哥非常感興趣問:「怎麼說?」

    那男人笑了:「您不是說之前那幾個妞兒被韓以宸給勾走了嗎?這孬種可正好是韓以宸的司機。只需……」

    他低聲說完,雄哥立刻大笑:「的確,我心裡憋著氣呢!孬種,你聽到了沒有?我算是大發善心放你一馬了。」

    程運聽完那小個子的計劃,他大腦根本沒有拐過彎,不明白為什麼五百六十八萬居然可以用這樣幾件小事抵消。但直覺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他猶猶豫豫的想要拒絕:「我……我沒辦法。」

    雄哥眼珠子一鼓,一腳踹飛了他:「那就沒廢話了,拖下去,按照我剛剛說的那些器官,開始處理!」

    「雄哥!」程運忍著痛,大喊出聲,「求求您,我不想死!」

    「哦,那你做好選擇了嗎?」雄哥瞇著眼睛笑了。

    程運牙齒開始咯吱作響:

    如果拿不出錢來,按照這個叫做雄哥的男人念的那些器官名單,他簡直就是一塊躺在砧板上的肉,隨時可以被宰割。

    可是還錢……五百六十八萬。就算把他賣了也不值啊!他昨天試著想要和程聰借錢,但是,程聰也窮的要命,他看了一眼存折上那不到五位數的阿拉伯數字當時就絕望了。

    可是,如果按照這個男人說的去做……他真的沒辦法過自己良心那關。韓以宸他們對他不錯……

    雄哥看他猶豫,大笑一聲:「準備手術室去,三分鐘之內,他要是不選擇,我就當他默認賣器官了。」

    程運抖得更厲害,過了幾秒,他終於試探的問雄哥:「只是把剎車弄壞對吧?」

    雄哥大笑:「當然。」

    「不會有其他的事對吧?」程運膽子大了點兒。

    「你還要告訴我,他們的行程,我會告訴你什麼時候弄壞他們的剎車。」

    「那……他們不會有事的對吧?」程運有些緊張地吞嚥了一下唾沫。

    雄哥看不起他這幅窩囊樣子,冷哼一聲:「接下來的事情與你無關。」

    程運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安慰自己:只是弄壞個剎車,報告個行程,應該沒事的!應該沒事的!

    「那,欠條。」他試探著問。

    雄哥扔到了他身上:「別以為拿到欠條我就不能動你了,不聽話的下場,你剛剛也都看到了。」

    程運一想到那些斷肢殘體,渾身一抖,更加用力地捂緊了自己的欠條,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顫聲保證:「雄哥,您放心,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保證完成任務!」

    「滾吧!」雄哥一揮手,讓他滾出去。

    看到程運離開後,那個遞算盤的男人擦了擦頭上的汗:「嚇死我了,這種生意以後千萬不能接了。」

    那個誘惑程運賭博的男人也心有餘悸:「浪費了好多豬血,還有好幾千元的假人體,雖然是某寶包郵,但是也很貴啊!」

    「大哥,我們這麼做,不會有事吧?」之前為他遞算盤的男人緊張兮兮的問。

    「咱們拿到錢馬上就回老家。」被稱為雄哥的男人撕下臉上的傷疤,「這租房的押金也不要了,你們兩個快去把那些塑料都燒了把豬血用土弄弄,別讓人以為這裡殺過人。」

    兩個人立刻去了。

    雄哥鬆了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雅小姐,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留了您說的那個手機號給程運。您承諾的尾款什麼時候能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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