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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姑子]亡夫看著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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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4:47
第三十章:生命的禁術

  為了阻止自己胡思亂想,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門衛和女鬼身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非常有氣勢地走到女鬼身邊,祖奶奶的符對活人沒用,對死人可是殺傷性武器。

  “對不起我只有借用你的力量才能開口說話,”女鬼滿臉淚痕的臉看看我,有看向門衛:“我真的很痛苦,世賢,你放了我吧。”

  門衛一臉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我很快就能讓你復活了。”

  我不知道他倆之間的糾葛,但我從高家聽過,干擾輪迴是逆天的事兒,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而且讓靈魂和肉體重新鏈接需要強大的力量,那不是人類能擁有的,我了解門衛想靠吸收生靈的魄來累積那股力量,可他不知道,畸形的力量就算讓鬼魂重新成為生物,也只是個怪物。

  “小姐,我認識些深諳此行的人,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幫你超度。”我對女鬼說,她也夠可憐的,連死都不得安寧。

  “在那之前我先殺了你。”瞎眼門衛說道。

  我連忙向後退,忘了還有這麼個危險的人物,太得意忘形了。門衛原本是跪在地上的,正想起身,四肢都被地底鑽出的黑色觸手纏住,動彈不得。

  “世賢,我每晚在這屋子裡漫無目的地遊蕩,眼看著自己雙手沾滿鮮血不能自控,我寧願從這世界上消失也不想做一隻孤魂野鬼啊!”女鬼嘶聲地說,哭得更凶了。

  門衛顯然不知所措:“怎麼會呢,我堅持了這麼多年,只差一點就能讓你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上。”

  “然後呢?等你百年之後,我一個人生無所依有什麼意思?”

  瞎眼門衛無言以對,女鬼再三哀求讓我超度她,我看向黑貓,黑貓的眼神很淡漠,讓我看著辦。

  “那……你等等,我打電話讓堂姐過來。”我安撫女鬼。

  “不用麻煩了,我會自己送小姐走。”門衛說。

  “你別想耍花招,我會調查這裡以前發生過的命案,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我瞪著不能動彈的門衛,按我剛才聽到的,他想復活女鬼很久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來度假的女生冤死在這裡。

  “哈哈哈,送老夫去警察局?你是想以什麼罪名逮捕老夫?”瞎眼門衛灰濛濛的眼睛裡帶著輕蔑。

  “在這裡悄聲無息地殺了你也不會有人追究。”黑貓幽幽地聲,聽到它的聲音,我腦中又一閃而過那張人臉,心裡怪怪的。

  “世賢,我走後你要代我贖罪。”女鬼的聲音已經開始微弱,我的腦袋也發昏,我知道我倆都堅持不了多久了。

  等女鬼徹底說不出話的時候,我的視線已經漆黑一片,好冷啊,沒有目的地四處飄蕩著,感覺不到光也感覺不到熱,為什麼我還存在著,這就是做鬼的感覺麼,好冷啊。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被溫暖的陽光照著,我躺在李儀的床上,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夢麼?我從床上直起身子,看見床頭一隻黑貓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我。

  “呼啊。”我嚇了一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李儀被我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把她重新按回床上躺著,自己跳下床。這裡是那位小姐的房間沒錯,門衛不是一直不讓我進嗎,難道昨晚的都不是夢?

  “貓哥……我們昨天是不是和門衛打起來了?”我不太確定地問黑貓。

  “跟我走吧,那女鬼一直等著想跟你道謝。”黑貓說著靈巧地躥出門口,我胡亂穿上鞋也跟著跑出去。

  跟著黑貓跑到園林偏僻的一面,瞎眼門衛正等在那裡,陽光下更能看清楚他身上焦黑的皮膚,術這種東西,不僅能降鬼,也能傷人吶。

  門衛手裡抱著一個黑色的罈子,這個,該不會是骨灰罈吧。

  “小姐說很可惜她已經不能親自向你道謝,害你暈倒她很抱歉,希望你原諒她後再將她下葬。”門衛把骨灰罈抱的緊緊的,好像那裡面裝的不是骨灰而是一堆鑽石。

  那女鬼年紀不超過25歲,看著門衛臉上幾道深深的皺紋,他一定愛那小姐很深才會等了這麼久,但是,還是不能原諒他拖著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墊背。

  “老夫會替死去的人都立好墓碑,超度她們,警察局是不會管的,如果你想現在殺了老夫也可以。”

  殺了他?我從沒這麼想過,是啊,我能拿他怎麼辦呢,如果我報警,警察會先把我送進康定醫院。

  “哈哈哈,跟老夫想的一樣,小丫頭,你心太軟,早晚要吃虧的。”瞎眼門衛的態度突然轉到老人對晚輩的語重心長,我有點適應不了。

  “走吧,叫上你的同學,我們今天就回去。”黑貓的尾巴卷住我的小腿,拽了一下,示意我跟它走。

  我跟著它往回走,身後又傳來門衛的聲音:“小夥子,看見老夫的下場你還不放棄麼。”

  叫誰小夥子呢,不會還認為我是男的吧,我正要無奈地轉身,黑貓說話了。

  “放肆,我的事不需要別人插嘴,論起來我還是你的前輩。”

  我試著分析了一下這句話,唯一的結論是:美人啊……您老貴庚?

  回到房間,把三隻豬都踹醒,催促她們拎好行李跟我逃命,詳細情況等上車了再告訴她們,我和小黑也回廂房收拾行李。

  現在我不太敢看小黑,以前只覺得它是一隻知道許多古怪知識的貓,昨晚見識它和瞎眼門衛對打的手段,又見到了那張確確實實是人類的臉,我突然覺得生分了。

  “夫人,你怎麼了?”見我心不在焉,小黑問。

  以前小黑也叫我夫人,我從未感覺有什麼不妥,誰會把一隻貓的話放在心上呢,現在我才意識到他是個人,而且曾經是個活生生的男人,一男人未經允許就稱呼一花季(過了)未婚(錯)純潔(騙人)美(誤)少女(不要臉)為夫人,這種行為已經構成耍流氓了吧。

  “貓哥,那啥,我覺得咱應該把稱呼改一改,我還年輕,將來嫁不出去怎麼辦。”我委婉地勸說它。

  “夫人,你要改嫁?”黑貓歪著腦袋,我總覺得它不是真心在問我。

  “不是改嫁,我……”我本想聲明我還沒嫁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夫人,雖然我生不是你的人,但我死是你的鬼,你怎麼能做事不負責任。”

  抓狂,我做什麼了!別故意說些曖昧的話啊!

  “貓哥,我真不記得什麼時候娶了你,如果我不幸讓你懷了身孕的話我很抱歉。”

  “你不記得很正常,人看不見鬼,只有鬼能看見人罷了。”

  我默了,想起昨晚似夢非夢的感覺,像空氣一樣被人忽視著,卻仍具有人的思維,這就是鬼啊,沒辦法再責備它什麼,算了,貓說的話沒人會當真,活人,誰又會把死人的話當真呢。

  “夫人,”黑貓冷不防跳到我肩膀上,嘴裡叼著自己的牌位:“今天早晨的三炷香還沒補給我。”

  下意識地想摸摸它的頭,手抬起來又停在半空,總感覺摸的會是顆人頭,囧,後遺症太嚴重了。

  依著它的話給它上了香,黑貓晃著尾巴興高采烈地叼著自己的靈牌放進旅行箱。

  “貓哥,你……還記得生前的事嗎?”問這問題我只是想確認它是不是真的是鬼,很難想像這樣一隻小小的黑貓曾經和我一樣是活生生的人,更難想像它已經死過一次了。

  “不記得,我能回想起的記憶已經是我失去形體遊蕩了很久。”

  “為什麼選擇跟著我?”

  “禮堂裡一個新娘拜堂沒有新郎,這視為對冥婚的邀請,我以為你看見了我,想跟我共同組成一個家庭,原來你什麼也不知道。”

  這怨婦的表情和語氣,難道真的是我始亂終棄麼,難道熱情勇敢勤勞的我竟然墮落到對一個鬼騙婚?那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分明就在控訴我這樣玩弄它感情讓它以後在鬼界怎麼做鬼。

  “夫人你第一次這麼關心我,當靈媒腦子燒糊塗了?”黑貓舉起爪子晃了晃,試探是不是痴呆。

  好吧,我收起我所有的同情心,被騙婚的其實是我吧,我才是這場婚姻中的弱勢群體!

  這真是個失敗的五一,假期還沒過完我們就灰溜溜跑回學校,那三隻豬見還有好幾天假,厚著臉皮回了家,我上次被老家趕出來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孤零零地留在學校,住著沒幾個人的寢室樓,深深地寂寞啊。

  小黑倒是很高興:“夫人,這是蜜月對不對。”

  要是換做以前,我就當沒聽見,現在我不得不再次糾正它:“兄台,咱倆是沒有結婚證的。”

  “夫人,我不在乎。”

  我在乎!抓狂之後心裡舒服多了,我破天荒地把孟嬌那本和辭海一樣厚的靈異百科全書抱回床上看,那晚脖子差點被光劍刺穿的恐懼還留在心裡,我想我是不是該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努力一下了?

  對於瞎眼門衛的做法我一直很困惑,真的有辦法讓死人變成活人嗎?如果是真的,那……貓哥也能復活麼?書裡倒真的提到了關於死靈復生的故事,關於生靈的咒術一直都是禁忌,不管是殺死生靈還是復活死靈都要付出代價,曾經有一個叫高彥君的人特別喜歡研究這方面的禁術,我厚著臉皮地覺得這人是我家的先祖,他最後的下場很悲慘,不過留下許多有用的資料。他認為死靈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若是想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就要和這個世界建立聯繫,這份聯繫可以是血緣關係,也可以是冥婚的夫妻關係。

  我將這段話讀了一遍又一遍,可以是血緣關係,也可以是冥婚關係。

  “貓哥,你……是不是想活過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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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5:12
第三十一章:大齡新手

  “是。”黑貓給了我答案。

  原來如此,我只是它復活之路上的一個踏腳石,那更好,它救過我那麼多次,老爸說過滴水之恩要涌泉相報,該是我報答它的時候了。

  “復活之路艱險崎嶇,貓哥,我來幫你吧。”我臉上綻放著笑容,心裡卻有些失落,不是每個人都是仙蒂,不是每個人都有彼得潘,怎麼可能有人無緣無故陪著我。

  “夫人,看不出你也有賢惠的一面。”黑貓讚許地說。

  “你先告訴我我能做些什麼?我也用銅錢擺個魔法陣?”我估計擺個陣應該不難,不就跟幼兒園繪畫一樣照著描就行了嘛。

  黑貓的眼神秋波粼粼:“你什麼都不用做,陪在我身邊就行了,你是我和這個世界的紐帶,你強則我強。”

  因為是紐帶才一直跟著我麼,總覺得好不甘心吶。

  “那,如果我去學玄術不就對你幫助更大了麼?”

  “以你的脾氣忍受不了玄術的晦澀的。”黑貓不信任地說。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我雙手合十拜託道,這不僅是為了它,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它真的能重生為人,它一定不會再待在我身邊了,我不能一直依賴它,我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黑貓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雖然我覺得你不是這塊材料,如果夫人執意的話,夫君當然要盡力而為。”

  我馬上眉開眼笑,我對那個未知的世界充滿著好奇:“師父,咱們先學什麼?先學畫符,還是先學擺陣?”

  “先把這種書扔掉,只能讓外行看個一知半解,你要看的不是圖書館裡能借到的東西。”黑貓用爪子拍拍我床上的靈異百科全書。

  “圖書館都借不到的書讓我上哪兒借去,我老家不會借書給我。”小時候聽說老家的書都是祖傳的,輕易不會借給外人,我在老家應該和外人差不多吧。

  “你底子太爛,高家的書就算借給你也看不懂。”黑貓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貓哥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就如同每次新學期開學老師都會講一遍的大道理,上學期沒學好沒關係,這學期努力還來得及,勤能補拙,天道酬勤,最主要的是我堅決不相信我會是高家歷史上最雞肋的後人。

  “師父!對徒弟有點信心,徒兒一定會光耀師門!”我向黑貓保證。

  “上次那個幫你同學減肥差點害死人的笨蛋雖然自己是個半桶水,架勢倒還標準,應該是師出名門,你可以借她的書來參考。”

  我記得貓哥說的這個人,我還存了她的手機號,翻了一遍通訊錄她叫周菁,上次放了她一馬,現在管她借兩本書應該不會不借吧。

  我給周菁播了電話,電話通了以後傳來一個女人剛睡醒的慵懶聲音,我確信現在到了中午,她的生物鐘到底是墮落到了什麼樣子!

  她聽到我的聲音馬上就嚇醒了,一再向我解釋她之後再也沒把小鬼借出去,我花了一杯口水的容量來安撫她的情緒,這才得到空隙告訴她我只是想借幾本簡單的書。

  周菁鬆了口氣,說:“那沒問題,師父給我好幾本書我都不愛看,我家在S省M市星海小區87號樓一單元902,你過來拿吧。”

  順著周菁給的地址,我和小黑到了周菁的家,一進屋裡我就震精了!這是怎樣的一種凌亂美啊,地上堆著一堆堆不知道穿沒穿過的衣服,吃剩的泡麵盒,被踩碎的餅乾,被揉成團的道符甚至還有氧化得不成樣子的半個蘋果,要是讓林思佳看見這裡,她一定會對整個世界失去希望的。

  “來者是客,你們先坐著,我去找書。”周菁看起來挺熱情的。

  我掃了一眼堆滿破爛的沙發,算了,我還是站著吧。

  不一會兒,周菁抱了幾本厚厚的書給我:“這幾本你先看著,裡面都是些常用的道符,不過我覺得師父給我的可能是盜版,我照著畫了,不管用,肯定是符印錯了。”

  小黑翻了幾頁書說:“符都是正確的,你的符不管用是你靈力不夠,跟符沒關係。”

  咳咳,貓哥吶,待人接物要委婉,你看你把周菁傷的,眼圈都黑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拿著筆寫的不是科學發展觀論文,而是稀奇古怪的道符,挺胸,提臀,收腹,下筆蒼勁有力,一氣呵成,很快就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個退鬼符。

  小黑用爪子在我畫好的符上摸了幾下:“形似神不似,毫無靈氣。”

  淚奔!我都盡可能氣運丹田了怎麼還沒有靈氣,沒關係,我安慰自己,第一次總是要疼的,失敗是成功他媽,誰能一生下就會跑,我老家那些兄弟姐妹第一次畫符說不定還沒我畫得好看呢,雖然我聽說江風逸的第一張符就鎮住了屍變的古屍。

  說不定畫符是我的弱項,擺陣才是我的強項,我試圖以五心困元陣困住一隻小小的甲蟲,又以失敗告終。再次淚奔,我對不起成功,我又給他找了個繼母,沒關係,人有失誤馬有失蹄,這一定只是個美麗的失誤,雖然我聽說高夕雅十歲的時候就能驅使五鬼布陣。

  自從我從周菁那裡借了幾本書,周菁就對我燃起了莫大的興趣,用她的話說,在水泥都市裡碰到同行是件不容易的事兒,尤其是當她得知我和她一樣是“畫符符不靈,擺陣陣無用”的衰人之後,她簡直把我當成了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大家試想看,在一鍋湯裡孤獨飄蕩著的老鼠屎突然遇到了另一顆老鼠屎,那是多麼感人肺腑的猿糞。

  周菁每天都要熱心地給我打好幾個電話,給我講她又研究明白了什麼什麼陣,又發現了什麼什麼秘方,小黑總是不等她說完就按下拒接鍵。

  “笨,是會傳染的。”小黑這樣對我說。

  其實……我和周菁應該算是互相傳染。

  為了培養靈感力,我每天都跑到南陵公墓去閉目養神,按照小黑的指導傾聽風中的聲音,可惜除了風聲什麼也聽不到,睜開眼看到的也只是和平時一樣風和日麗的空曠墓地,失望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絕不灰心,我不信我的失敗們都沒有生育能力,成功一定會有!

  由於我來南陵公墓的次數太頻繁,看門老大爺忍不住了,喊住我說:“小姑娘,逝者已矣,節哀順變,你這樣每天都把時間耗在這裡,你的親人也不會開心。”

  我擦著汗點頭,以後得打游擊戰,不能總來一個公墓,讓人誤會了。

  假期結束,三隻豬各自帶著舒心的笑容回來學校,李儀最夠意思,帶了一袋麻團回來。

  “怎麼樣,我媽做給未來女婿的團子好吃吧?”我正吃著,李儀看著我笑眯眯地說。

  噗噗,受驚過度,我把嘴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快拿給為你寫了十二封情書的體育系大哥吃去。”

  趙慧也回來了,給我們送來一罈子醃小黃花魚,說是孝敬貓大人的,她又恢復了以前胖墩墩的身材,不過經次一難撿回一條命她不會再胡亂減肥了,看她現在跟以前一樣愛笑我就放心了,繼續受孫小莉嘲笑是肯定的,她能自己想開比什麼都強。

  五月過後是送別的日子,由於學習部的部長唐欣嫻意外過世,秘書部部長白潔做主讓趙慧升任部長,孫小莉準備繼任秘書部部長。一批新部長的敲定意味著有一批人要離開學校,大四的學生們要畢業了。

  我應該道別的大四學長原本應該是兩個,但其中一個我並不想再和他說話。蔡書鵬是畢業晚會的男主持人,他和穿著艷麗晚禮服的外聯部部長站在一起,好一對金童玉女,我聽說他倆在鬧緋聞,悲劇啊,我連緋聞都沒來得及傳出就被他踹了!

  “夫人,有夫之婦的目光只能停留在自己夫君身上。”被我裝在挎包裡的小黑說。

  “貓哥,搞人獸會被判刑的……”

  王威比以前更瘦了,唐欣嫻的死對他的影響是我們不能想像的,世事總難如願,他和唐欣嫻明明是很般配的一對兒,現在卻一生一死永不相見。

  “學長,畢業了也別忘了和我們聯繫。”我們圍著王威說,王威雖不如蔡書鵬長得帥,我們卻發自內心地敬愛他,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那是,我這幾個學妹一個比一個可愛,我得看著你們一個一個嫁出去才安心。”王威拿出一副當爹的語氣說。

  一生中總要有些難忘的記憶,一件事會同時改變許多人,比如雪山讓我們相識,比如唐欣嫻的死對我們各自的影響,比如遇見小黑,比如開始研究玄學,我不會江老爺的先天演卦,分不清哪些是定數哪些是變數,我不知道我現在開始努力算不算晚,還有這些重要的人在我身邊,我需要力量保護她們,而且……那張一閃而過的臉……我想讓他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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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5:30
第三十二章:七日凶

  小黑曾說過我是個衰人,報考列表上有成千上萬所學校,我偏偏選擇了地處八卦圖陰面的A大學。到底是我因A大而變衰還是A大因我而更衰,這是個雞和蛋一樣難解的迷。

  第一具女學生屍體出現的時候,學校只是一邊鎮壓學生家長一邊加強了門禁,第二具女學生屍體出現的時候,學校增開了女子防身術的課程,並找來了警察在學校周圍巡邏。學校對外的說法是犯罪團夥劫財殺人,但白潔打聽到了不一樣的內幕,這兩名女生的錢包都在身上沒有丟失,而且兩人都是被姦殺的。

  現在社會壓力大,變態固然很多,但我總覺得不對勁,真有這麼固執的變態嗎?兩個女生死亡的時間都是周四,中間間隔正好七天,七日一輪迴,七是個凶險的數字,周菁借我的那本陣法書中,凡是運用到七個元素的陣法幾乎都具有攻擊性。

  我把小黑帶去案發現場,它說沒有發現任何怨氣,那就更奇怪了,兩個人無端枉死怎麼會一點怨氣也沒有,這決不是簡單的變態,至少也是個懂行的變態。

  我在學校的東南、、西南兩角各埋下一串葫蘆梗刻的平安符,雖然效用有限,我期待的是能起到警示的作用讓變態凶手知道已經有行家發現了他。

  過了兩天,我發現平安符被人挖走了,這更證實了我的猜想。寢室裡的三個人倒不擔心,在她們眼裡貓哥能頂半邊天,某種程度上,她們依然認為貓哥是神仙。貓哥對那兩具屍體毫不關心,每日懶洋洋地曬太陽,興致來了就要和我切磋,不,我絕不承認這是切磋,這完全是單方面的施虐,每次都以我忍不住要爆粗口為結局。

  貓哥不僅喜歡曬太陽,還要曬月亮,某天我夜裡醒來發現它坐在陽台的欄桿上仰望星空,我嘆了口氣,翻身接著睡,這真是只有情趣的貓啊,想到貓又瞬間聯想到蘇州園林裡那張一閃而過的臉,頓時淚流滿面,神吶,我這是懷春了嗎。

  第二覺剛要入睡,感到有隻貓爪在我臉上按來按去。

  “貓哥……再鬧就把你吃掉。”我不滿地嘟囔著。

  貓爪依然不屈不撓地想把我推醒:“夫人,我要離開幾天,那兩具女屍的事不要再管了,聽到了麼?”

  “嗯。”我在半睡半醒中哼哼著。

  “那人不是你能對付的…算了,以你的水平也找不到什麼線索,只要自爆就行了知道麼?”

  “嗯。”

  耳邊重新陷入安靜,又睡熟了些時迷迷糊糊又聽到一句話。

  “……夫人,你會怪我嗎?”

  醒來後黑貓真的不見了,想起昨晚它跟我像似道別的話,難以理解,它不是為了復活才跟著我的嗎,它還沒覆活為什麼要離開我!

  日子似乎突然回到了幾個月以前,寢室裡只有四個女生沒有貓,明明這才是生活的原點,我卻一時無法適應了。

  “塵歸塵,土歸土,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忙,它有它的事要忙,你不可能希望它一直留下來對吧。”李儀對我說。

  “沒有貓大人,我看書遇到的難題怎麼辦。”孟嬌嘆氣。

  “我突然覺得寢室好沒有安全感,我想回家。”林思佳左看看右看看,抱著自己的身體說。

  “貓哥走了,它嫡傳大弟子不還在麼。”我咳嗽兩聲吸引她的注意力。

  “不!你不是!你辱沒了貓大人的英明!”林思佳撲倒在床上嚎嚎大哭。

  最讓人措手不及的不是黑貓的離開,也不是林思佳哀嘆貓哥師門不幸,而是一通電話,電話是周菁打來的,她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得知了我們學校的命案內幕,她自己雖然是個半桶水,卻總覺得自己能拯救全世界,我沒她那麼狂妄,我只不過認為自己能拯救全國而已,咳咳。

  周菁她不是普通的水貨,她是觀世音菩薩羊脂玉淨瓶裡的水,身為水貨卻有一顆仁愛世人的濟世之心,不知道是世人們的不幸還是世人們的不幸。周菁的想法和我一樣,以七天為一□殺年輕的女孩,這必然是玄道中人才會做的事兒,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他絕不會因為校園外多了幾個警察就善罷甘休的。

  “高幸,我才知道你是高家的人,高家一向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管。”電話那頭周菁一直不忘給我戴高帽。

  “高家的祖訓是不打沒把握的仗。”我對不起祖奶奶,我竟然編造了祖訓,要是讓她知道了非把我關在靈堂裡跪著思過不可。

  “你師父教你本領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除魔衛道麼!”周菁又用道德捆綁我。

  “我師父它……它讓我遇事快跑保住小命。”這次我說的絕對是實話。

  “你!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無辜少女枉死?”周菁現在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俯視著我。

  我當然很想抓住凶手,但是貓哥臨走前一再叮囑我不要插手這次的命案,以往它也不喜歡我多管閒事,但最後總會陪著我收拾爛攤子,這次我總得不同以往,我應該聽貓哥的話才好,它救了我那麼多次,總不會害我。

  “你再這樣坐以待斃,下一個遇害的說不定就是你或者是你的朋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與其讓他在暗你在明,不如把他揪出來,大不了我自己對付他,也免得你被他暗傷不是麼。”周菁繼續感化我。

  貓哥走時讓我保護好自己,虛無之鬼防不勝防,我清楚了他的身份才能更好地躲著他,這樣也不算違背貓哥的聖旨,這樣想著我就答應了周菁一起調查命案的要求。

  就在我和周菁通話的當晚,又死了一個女生,和上一個依然間隔七天,凶手依然逍遙法外。周菁風風火火地趕來我們學校,還帶著個指南針一樣的靈氣探測器。揣著她的靈氣探測器在案發現場附近轉了一圈,一點反應也沒有,和小黑說的一樣,肉體雖然死在這裡,靈魂完全消失了。

  “吞噬靈魂就好像吃人肉包子一樣,這一定不是人做的,人類怎麼可能吃掉同類。”周菁不死心地拿著探測器到處晃。

  “貓哥說的果然沒錯,以我的水平什麼也查不出來。”我已經徹底放棄了。

  “對了,你說那隻黑貓走了?”

  “嗯,我拖它後腿了吧。”我更沮喪了,我想幫小黑的,可我的表現讓它失望了吧。

  “你聽我說,這次的命案會不會是……那隻黑貓做的?”

  “不可能,別誣陷它,我會聽不下去。”貓是我的貓,我當然不許別人說它壞話。

  “可是它是鬼啊!人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一定是鬼做的,它是鬼啊,你別被矇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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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6:00
第三十三章:抓奸

  周菁堅持認為小黑待在我身邊是圖謀不軌,我們爭辯了幾次後不歡而散。

  回到寢室,小黑還是沒回來,那塊刻著“高黑”倆字的靈牌安靜地立在書架上,傷心啊,好歹是我賜了名的,說走就走!冥婚對於鬼來說比人類擁有了結婚證還要重視,我和小黑是真正的天地為媒,它也說我是它在這個世界的紐帶,它想復活的話就不該離開我,除非它找到了更好的復活方法。

  “鈴鈴鈴,鈴鈴鈴……”手機鈴響了,是周菁打來的。

  我本來不想接,它一直響個不停,才不耐煩地按了接聽鍵。

  “喂?有事麼。”我語氣不善,要是她再污衊小黑,我馬上按拒聽鍵。

  “高幸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沒想到周菁來道歉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更好奇她怎麼突然就轉變了態度。

  “我剛才跟師姐通了電話,她說最近天魁星和紫微星要相連,連接點就在你學校附近,讓我最近不要隨便做法,免得被天魁星影響走火入魔。”

  天魁星是三十六天罡星之首,紫微星自古以來都是“帝星”,命宮主星是紫微的人生有帝王之相,這兩顆都是上上吉星,災星和吉星相連可能會影響吉星的運勢,但兩顆吉星相連又不會正正得負,有什麼可擔心的?

  “周菁,我不懂星象,這兩顆星星相連有什麼不妥嗎?”

  “師姐的話我聽得一知半解,我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它倆就像兩個火球,碰撞之後會加速燃燒,等能量都釋放出來了,自動就分開了。”

  天魁星和紫微星……我走到陽台,由於是白天,無法找到這兩顆星星,只能晚上再看……晚上……我想起小黑獨自在陽台觀察星空,難道它是因為雙星相連才離開的?

  “周菁,天魁星和紫微星相連能讓死人復活麼?”我猶豫著問。

  “什麼?”周菁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沒事,我先掛了,待會兒再給你打。”

  周菁的水平沒比我強多少,我還是給老家打電話吧,高家的人肯定也知道天魁星和紫微星即將相連,他們一點行動也沒有,我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給老家打了電話,被接電話的堂哥好一頓嘲笑,他說星象的力量固然強,但也因為太強不可能為人所用,如果高家連這個都要管,早忙死了。

  “高幸,你不能給家裡幫忙也別給家裡搗亂,有時間看星星不如好好洗洗自己的眼睛,連一丁點靈都看不見,你真是高家的孩子嗎?別是被誰掉包了硬塞給我們家的吧。”

  “三哥,雖然你是混蛋,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學校已經死了三個女生了,一定是有人打雙星的主意。”我真想從話筒裡鑽出去,在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狠狠揍一拳。

  “你要是覺得有人搞鬼就自己抓去,我沒閒工夫管你這個孽債。”堂哥說完掛了電話。

  我想剪了他的舌頭!雖然我媽和他爸歸根究底是一個人生的,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火冒三丈的心情。孽債,我最恨這個詞,最初是江老爺這樣叫我,漸漸地年幼的兄弟姐妹們也有樣學樣地這樣叫我,孽你妹啊!我不就是世界觀科學點嘛,至於把我搞成階級敵人嗎?

  自己查就自己查,不就比我多學了幾年符咒麼,不稀罕,我默默地向上天祈禱,神吶,來道雷劈了我三哥的菊花吧。

  我和周菁成立了專案調查小組,我是組長,她是副組長,還有一個組員,就是周菁那隻隻會吃的廢物小鬼。

  “我已經派趙雲在你學校周圍監視,一有風吹草動就向我報告。”周菁跟我說,“趙雲”是她給自己養的那隻小黑鬼取的名字,寓意是希望它能像三國時的常山趙子龍一樣驍勇善戰,我覺得她的願望很飄渺。

  李儀和孟嬌都覺得我在做無用功,沒了貓哥我還能做什麼,這點有待考證,只有林思佳在口頭上支持我,後來又善心大發把她那串木頭佛珠給了我。

  “妹子,還是你好,哥不會辜負你的。”我摸摸林思佳的。

  “哥,還是早點把貓大人找回來吧,沒有貓大人的庇佑,弟子們日夜惶恐。”林思佳答。

  淚奔,我的作用就是貓哥的保姆麼!

  我和周菁竭盡所思也不能奈何隱藏於暗處的凶手,很快就要到第三個七日,正好,我們等他來自投羅網。

  在正對應兩星之間中點的校南門設下九陽炎君陣,我和周菁的力量雖有限,用祖奶奶的符咒做陣眼,多少能增強些力量。晚飯過後,我倆就藏匿在南門附近,調整呼吸,放鬆身體,讓靈力自然散出融合在周圍的空氣中,好吧,我承認我不用放鬆我的靈力就已經很散了。

  入夜,空氣中都透露著危險的血腥之氣,我不停婆娑著手腕上帶著的林思佳的木頭佛珠,佛珠已經微微變紅,貓哥說的沒錯,這人絕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躲在門柱後騎虎難下。

  學校已經下了禁門通知,學校裡也因連續兩起“搶劫案”人心惶惶,要不是活膩了的女生絕不會大半夜還跑出來,不知道那人為什麼瞄準了我們學校的女生,可能是在這裡上學久了身上也沾染了晦氣,現在女生都乖乖待在寢室裡,看他有多大神通還能抓她們出來。

  “腥味,高幸,好重的腥味,千萬別動,被發現一定會被殺。”周菁貼著我躲著,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連我都能感覺到的危險更不用說她了。

  蹬蹬蹬蹬,有人小跑的聲音,我從門柱間的夾縫偷偷看,看見一個穿睡衣的女生跑到南門外,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像是在等什麼人。我真想衝出去朝她後腦勺來一下,姑娘你到底是有多不惜命!不知道學校已經不準夜晚外出了嗎!奇怪,她是怎麼出來的,門衛呢?巡邏的警察呢?似乎從月亮出來後就沒見過便衣警察們和拉轟的警車了。

  “周菁,你覺不覺的安靜過頭了?警察都哪兒去了。”我的臉移來移去,通過角度還是看不見警察。

  “噓,別說話,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周菁抓住我的手,她手心裡已經汨汨一層冷汗。

  我雖然看著淡定,心裡也早已冰涼冰涼,要是貓哥在多好啊,我是不是對它太依賴了?

  眼睜睜看著那女生等了一會兒,彷彿被隔離的南門外又來了一個男人,我和周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這個該不會就是真凶吧。那女生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我多慮了吧,這只是一對不要命的幽會小戀人,男人在女生額頭印了一吻,然後抬起修長的脖子,我正好看見了他的正臉,XO的!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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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多情夜

  “貓……”我剛要出聲,周菁從身後捂住我的嘴。

  我瞪大了眼睛,眼看著貓哥模樣的男人親吻著女生的臉頰,不覺間拳頭攥得生疼,不,我不該衝動,也許是我看錯了,畢竟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剛才一瞬間的激動已經讓我氣息紊亂,我明顯感覺到有那麼一秒我和那男人的目光相對了,但他移開了目光,假裝沒發現我。

  男人體貼的親吻變成了火熱的撫摸,他將女生按在地上,一隻手粗魯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卻伸進她的睡衣。

  我抬頭看著夜空,一層粉暈籠著紫微星,自古帝王多宮妃,想要觸碰灼熱至陽的紫微星,女人的陰氣是最好的手套。

  “周菁,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找機會用炎符把陣引爆。”我用脣形對周菁說,她基礎功還過得去,不像我連最簡單的五行符都可能出錯。

  周菁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強制把手抽回來,她還有師父和師姐會擔心她的安危,我死後等屍體都放臭了高家才會想起安葬我吧。

  “咳咳,這位大哥,你把人家衣服脫了,著涼怎麼辦。”我盡量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讓招呼聽起來親切些。

  男人正壓著地上昏迷的女生,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抹了一下嘴角,嘴角殘留的液體竟是紅色的。我慌忙低頭看那女生,睡衣被脫了一半,露出的肌膚並沒有傷口,那血總不會是男人自己咬了舌頭吧。

  “我當藏了只老鼠,沒想到是位不太標誌的女士。”男人的嘴角似笑非笑。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他分明就是貓哥,為什麼他要裝作不認識我,也是,他現在所做的事也讓我不認識他了。

  “你能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嗎?”我仰著頭看他,讓自己的視野遠離躺在地上的女生。

  “桃告訴我這學校裡有一個高家的棄兒,不會就是你吧。”男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

  “如果你有苦衷,你跟我說好不好?”一定是有人威脅貓哥他才不敢認我。

  “哧,高家真是自作自受,不僅是個棄兒還是瘋子,我明白了,你想代替她……是不是?”男人說著走到我身邊,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湊過來。

  劈哩啪啦一串火花在他身前冒出,男人閃到一邊,一手捏滅燒著的衣角。

  “有內應。”他瞪了我一眼,四處尋找同夥的身影。

  我也無辜地四處觀望,剛剛一定是周菁引動了九陽炎君陣,只是那火球也太小了,只是火花而已啊!

  一串又一串火花不屈不撓地追著男人燒,男人跳來蹦去,仍找不到周菁的位置。男人念動口訣,幾股清泉從地底噴出,周菁慘叫一聲,被噴泉從樹叢裡噴了出來。

  “天君封靈,地君封形,定影縛身。”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念了咒語,兩枚針飛過來扎住周菁的影子,我在書上看過,這是通過封印影子限制弱體行動力的咒語。

  “鶴,你不會是捨不得對小姑娘下手吧。”一個畫著濃妝的妖嬈女人朝我們走過來,前襟一直開到肚臍,露出兩半渾圓。

  暴露狂!竟然還跟貓哥說話,我馬上把她扯進情敵列表。暴露狂顯然不是我和周菁這樣的三腳貓,縛體咒效力強勁讓周菁動彈不得。

  “當然不是,閒著無聊陪她們玩玩罷了。”男人摟住暴露狂的腰,微笑著說。

  我知道了,貓哥你一定是被這個女人脅迫了對吧,沒關係,我理解,我會順著你演戲不給你添麻煩,你一定有把柄在她手裡。我這樣分析給自己聽,心裡還是一股又一股地冒酸水。

  “前兩星期死的女生是不是也是你們殺的?”周菁問。

  暴露狂扭動腰肢走到周菁眼前,露出笑容:“是呀,怎麼樣?”

  “你們!丟了修道者的臉!”周菁憤恨地說。

  周菁身體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暴露狂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地嘲笑。我在腦中回想著貓哥教過我的咒語,我還不相信我會死在這裡。

  “鶴,快點解決這裡,陪我回去好好睡一覺。”暴露狂打了個哈欠,順著男人臉頰的線條摸了一遍。

  “好。”男人抓住臉上的手,在手背印了一吻,隨後抓起地上昏迷的女生,一手用力要捏碎她的脖子。

  “風佑風君,急急如律令!”五行符雖是最簡單的符咒,因手中並沒有符,我也沒想到會成功用出來。風刮出的利刃打中男人的手,男人吃疼地收回手,女生重新癱軟地倒在地上。貓哥,我不是故意傷害你,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手上沾了血腥。

  “言靈!哼,高家的棄兒沒傳聞中那麼差嘛。”暴露狂貼了一張符在我胸口,我感到背部傳來爆炸的聲音,跌在地上疼得起不來。

  “鶴,把這倆礙事的也殺了。”暴露狂尖細的眉毛微微皺著。

  “被你釘影子的那個隨便你處置,這個不能殺,”男人指著我說:“你哥說現在還不能對高家下手。”

  貓哥,你這是在幫我嗎,你果然是有苦衷的,到底是為什麼你會被那女人脅迫,後背火辣辣的疼,胸口更疼,那隻總是跟在我身邊口口聲聲叫著“夫人”的黑貓就這麼不見了嗎,是我太無能,一點都幫不上他的忙。

  “哼,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你不殺,我來殺。”暴露狂從開到肚臍的前襟裡掏出一張道符,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突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暴露狂抬起胳膊擋住落雷,光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黑印。

  “哪裡來的妖孽,對本大爺的發小動手動腳。”右邊的空氣閃著波紋,一個人穿過波紋出現在我面前,從不看好東西的眼睛和從不說好話的嘴巴,正是當代鬼見愁江風逸。

  “嗨,江少爺,真巧。”我朝救命恩人擺擺手。

  “哥們,我很能理解你想殺了她的心情,但好歹是條生命不是。”江風逸說著擋在我身前,語氣是調笑的語氣,卻絲毫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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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窺視雙星

  “我沒認錯的話,這位是江家老頭的心肝兒子吧。”暴露狂嘟著嘴說。

  “美女情報搜集得不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們可以開了小房慢慢談。”江風逸對暴露狂眨眨眼,猥瑣男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暴露狂柳眉倒豎:“我跟快死的人沒什麼好說的。”暴露狂被江風逸的流氓行為觸怒了。

  “走吧,別節外生枝了,他不好惹。”男人一隻胳膊摟住暴露狂攔住她。

  “我發小的學校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吧。”江風逸手裡捏著符向空中一拋,符紙在空中變為一條金色的小龍,小龍張嘴噴出沙塵暴一樣的黃色吐息。

  男人將暴露狂摟進懷裡,替她擋住龍嘴吐出的硫磺沙塵,曾經他也替我擋住了即將刺入喉嚨的光劍,我越來越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貓哥,那個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重要到不惜傷害自己也要保護她?得想辦法讓他們安全離開,我不忍心看貓哥受傷。

  “咳咳咳。”我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江風逸果然把注意力都轉移到我身上,俯身查看我的傷口。

  男人看了我一眼,趁此機會拽著暴露狂後退幾步。

  “他倆跑了!別讓他倆跑了!”周菁焦急地叫起來,但已經來不及,兩人已經消失在空氣的波紋裡。

  江風逸怪異地看著我,我的傷在後背,胸口並沒有傷,他一定猜到我故意想放貓哥走,不過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食指動了兩下讓周菁影子上的兩枚針離地而起,隨後又伸手想抱我起來。

  “沒事,我自己能走。”我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雖然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現在都老大不小了,怪不好意思的。

  “帥哥,剛才他們說你是江家的人,是四大家族的那個江家嗎?”周菁蹦蹦跳跳湊過來,眼睛閃閃發光。

  “承蒙抬愛,應該是吧。”江風逸尷尬地說。

  我憋著笑,這個偽君子就喜歡跟人虛與委蛇,遇上周菁這種直腸子的女生沒轍。

  “高幸!太感謝你了,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認識高家和江家的人!”周菁握著我的手蹦躂。

  好吧,我承認我吃醋了,這丫頭興奮地只是因為見到了江家的大少爺吧,認識我的時候她明明就沒這麼激動。

  “什麼風把大少爺吹到這兒來了。”我可不信他是碰巧路過。

  “父親說這次天魁星和紫微星相遇有不祥,讓我來看看。”

  “真的?有什麼不祥?”周菁也安靜地聽著。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對命理天象都不感興趣。”江風逸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

  周菁瞪大眼睛閉著嘴,我想她現在內心活動一定和我第一次聽說江風逸不會算命時一樣,江家大少爺竟然不通命理,要不是大伯母親自介紹他給我們認識,我一定認為這傢伙是冒牌的。

  “別光顧著說話,真正的傷者在這兒呢。”看見地上昏迷的女生,我連忙說。

  “噢!”周菁跑過去查看女生的傷勢:“她怎麼叫不醒。”

  江風逸聽聞走過去:“魂魄沒了,身體還活著也只能是植物人。”

  “什麼?”我想過去,背部鑽心疼痛又跌倒在地。

  江風逸把我背起來:“別動,我送你去醫院,那個沒了魂魄的就讓她留在這兒,等我解開迷陣警察就會發現她。”

  怪不得我在南門外沒看見巡邏的警察,原來消失的不是警察而是我們。

  大半夜的車少,江風逸一直把我背到醫院,連哄帶騙地讓周菁先回家去,他獨自在醫院陪著我。背部有一小片燒傷,還好只是燒破了皮,醫生給我涂了藥,說只要傷口不感染不會留下疤痕。

  “看來今年夏天不能穿泳裝了。”我嘆著氣說。

  “要不然你穿泳裝也沒有能看的地方。”江風逸賤賤地挑眉說。

  “混蛋,忘恩負義的傢伙,要不是小時候你掏鳥窩從樹上掉下來正好砸我身上,我至少也是個凹凸有致。”我瞪他說。

  “喂喂,你意思是說我把你壓平的?太不講理了吧!”

  我倆對視著,同時笑出來,就算他出國了,就算我搬進了城裡,我倆的心還是那兩個在山上跑來跑去的野孩子。

  “說,走了這麼多年也沒跟我說一聲,該當何罪。”我責問他。

  “對不起,我錯了,想怎麼罰我都行。”江風逸擺出一副哀求的表情。

  我只是想跟他開開玩笑,聽了他的話心中又泛起古怪,我已經猜到肯定是江老爺為了讓他少跟我接觸逼著他走的,他只要跟我解釋解釋,我一定會原諒他,但他一點都沒解釋直接向我認錯反而讓我更介意。

  “……阿幸,你是不是認識那男的。”江風逸猶豫著問我。

  我就知道瞞不過他的眼睛:“算是吧。”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別跟他聯繫了知道麼。”江風逸臉上的表情難得是嚴肅的。

  “我確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知道?”我很好奇貓哥到底是什麼人。

  “最近陸續發生些古怪的事,父親讓我調查這些事兒,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男的,這次他還想染指雙星的力量,我不會讓他得逞。”

  “三哥說星星的力量不是凡人能駕馭的。”我不太相信,三哥雖然是個混蛋,但在玄術方面一向被長輩們誇獎。

  “也難怪他不知道,四向女體陣,是連高家的古籍上都沒有記載的禁術。”

  我很想問江風逸連高家都沒有記載的禁術他是怎麼知道的,忍著又沒問,江風逸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的紈褲子弟樣子,卻不像小時候那樣好懂了,時間真的會改變人很多。

  據江風逸說,四向女體陣是用四個少女魂魄在四個方向擺陣,就像容器一樣可以承接雙星的力量,我明白貓哥為什麼要離開我了,比起我,那個暴露狂更能幫助協助他達成目標,但是,今晚見到他時我能感覺到他確實是活人啊,難不成他已經復活了?那他又為什麼要追求雙星的力量。

  “阿幸,你祖奶奶把駱玉桃子給你了吧,記得時刻帶在身上,我得到情報那男的會用魅惑之類的邪術,今晚受害的女生就是先被他勾走一魄才會在特定的時刻受他控制。”江風逸叮囑我。

  我點點頭,表示已經記在心裡。傷害一個人容易,控制一個人不容易,迷惑人心的咒術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高層次,不過以貓哥的本事真的會也說不定,那個暴露狂不會也是受他迷惑才幫他的吧,那我……對他的感情是我真正的感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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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7:04
第三十六章:黑貓又出沒

  我夜不歸宿是跟李儀她們打了招呼的,第二天早晨從醫院打電話讓她們來接我卻嚇到了她們。

  看見李儀和林思佳,江風逸眼冒精光:“阿幸,你住的地方就是天堂啊。”

  這個猥瑣男!江老爺一向嚴苛,要不是江風逸還肩負著給江家延續香火的重任,我相信以江老爺的脾性一定會對江風逸施以宮刑。

  江風逸眼神不錯,看出李儀也是肉食動物,魔爪直接伸到小白兔林思佳那裡。林思佳躲躲閃閃的樣子讓我都看不下去了,江風逸這哪是搭訕,根本就是騷擾嘛。

  “瘋逸,我要回學校了,昨晚謝謝你。”我跟江風逸道別。

  “真要謝我就請我去你們寢室坐坐。”江風逸眨著眼睛說。

  我只能拍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一句:“臭不要臉。”

  回去的路上,李儀一直念叨如果貓哥還在絕不會讓我受傷,我很想告訴她,貓哥在的,我還是受傷了。

  剛到寢室就接到江風逸的短信:看住你寢室那個頭髮帶卷的女生,她魂魄少了一魄。

  寢室裡只有林思佳燙了娃娃卷,其他人都是直頭髮,我馬上明白江風逸指的是誰,我相信江風逸的水平,他既然會跟我說一定是八九不離十,難道下一個被選上的是林思佳麼。

  我把短信刪除,無力地趴在床上,真的要瘋了,現實貓哥的背棄,現在又是舍友被勾走了一魄,什麼時候我變得這樣無助了。

  “瘋逸,我該怎麼辦,林思佳被那倆怪人盯上了吧,千萬不能讓她死啊,你能不能救救她?”我給江風逸發信息問。

  “你別著急,再過六天是最後一個女體成形的日子,我會在天魁星下等著他們,到時候把你同學關起來別讓她出現就行了。”江風逸回信息說。

  不能刺激到林思佳免得她魂飛魄散,我還要假裝得若無其事,丟了一魄對她的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只是動作稍微僵硬,偶爾會莫名發呆,我找了各種理由賴在她身邊看著她,就怕抓著她魄的人操控她做什麼傻事。

  六日過後,到了天魁星和紫微星相交的日子,直到昨晚我才敢告訴李儀和孟嬌關於林思佳捲入的危險,我讓她倆用麻繩把林思佳困在穿上,不管她是哭還是叫都不能放開她。

  “阿幸,你也別去,我們報警吧,那兩人都是殺人犯啊!”李儀攔著我不讓我出門。

  “如果我不去,思佳說不定也會變成植物人,放心吧,瘋逸很能幹。”我抱住她,然後奪門而出,這一次我下了決心,我不相信貓哥會對林思佳下手,我要找他把一切都問清楚。

  江風逸已經在寢室樓下等我,就像其他男生總在樓下等自己的女朋友一樣,只不過我倆不是一起去看電影,我倆是要一起去看一場動作大片,為了不讓他們拿到雙星的力量,動手在所難免。

  天魁星下,暴露狂比我們早到一步,她在地上點了一支紅色的蠟燭,燭火中倒影天上的天魁星和她桃粉色的指甲。

  “就知道你們會來,高家也好,江家也好,永遠都像臭蟲一樣討厭。”暴露狂皺著眉頭厭惡地說。

  “如果你們不玩忽人命,我才懶得理你。”我還嘴。

  “反正我早晚都要殺盡高家所有人,先殺了你也不錯。”暴露狂妖媚一笑,舌尖舔了一下五指,她五個指甲爆長,像劍刃一樣鋒利。

  “本大爺從來不對美女動手,雖然你年紀大點,還是不忍心辣手摧花,阿幸,交給你了。”江風逸說著把我拉到他身前,我莫名,雖然論肉體我比較強壯,我還是覺得我的勝算十分渺茫。

  “她在拖延時間,那男的肯定搗鬼去了,我去找,你拖住她,我把玲龍留給你。”江風逸在我耳邊小聲說,將我的手攥成拳頭。

  我將手掌伸開,一條小金龍騰躍到空中,抖著龍鬚,一邊翻騰一邊吐著氣。玲龍一出我就成了配角,還是凄慘的配角,這龍平時跟它主人造次慣了,根本不知道現在站在它身後的我可沒有化石為沙的戰鬥力,神龍一擺尾,飛沙走石全打我臉上了,神龍一頓足,地動山搖,讓我摔地上了。

  我覺得我應該離遠點,這龍打起架來根本不管隊友死活啊,我想走,兩條腿僵著不能動。

  “別想走,我要飲盡你們高家人的血,就從你開始。”暴露狂狹長狐媚的眼睛望著我,隨手支起屏障擋住玲龍的火球。

  我有些認命的感覺,怪不得貓哥要甩掉我來找她,女人和女人也是不一樣的,她漂亮她法術強,我只會拖後腿罷了,她才能真的幫到貓哥。

  玲龍是個盡職的式神,受它主人所托當然要保護我的安全,江風逸不在身邊它得不到主人靈力的支持,隨著和暴露狂的消磨它的身體越來越小,但它依然擋在我身前不讓暴露狂靠近。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做拖油瓶的,我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我蹲在地上,撿了幾顆被打鬥震碎的石塊,快速地擺著腦海中能記起的陣型。九陽炎君陣召喚地火,用炎符整個引爆,地底串出一片火苗。暴露狂的高跟鞋底結出薄霜,一腳一腳將火苗踩下去。

  “陣是好陣,只是外強中乾,高家現在就這水平了麼。”暴露狂嘲諷地笑著說。

  轟獄雷霆陣召喚天雷,電光小了點,有點像靜電反應,這陣我第一次用,能成功已經是萬幸了。這點小電光暴露狂理都不想理,正想再嘲笑我兩句,卻怔住了。天雷勾動地火,這詞雖然不文雅,卻是我唯一能做出的選擇。轟獄雷霆陣和九陽炎君陣兩陣重疊在一起,電光和火花摩擦出劈哩啪啦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像流星一樣的光雨沖天而降,我和暴露狂誰都跑不了。

  “死丫頭!你想跟我同歸於盡,門都沒有!”暴露狂咒罵著,快速結印想扭轉局勢。

  我看著頭頂一片光亮,終於笑出聲:“你跑不掉的,咱倆都要變成煙花了。”

  光雨即將墜落的時候,我頭頂卻出現了一片護屏,我眼睛只能看見微弱的靈力,但我確定眼前的是一片護屏,一隻黑貓出現在我眼前,琥珀色的眼睛在光雨之下依然明亮,脖子上掛著熟悉的金色鈴鐺。

  “貓哥!”我脫口而出,正詫異,大片光雨從天而降,像無數爆竹一起爆炸一樣硝煙彌漫,我雖有護屏保護,被炸飛的碎石片還是讓我阻礙了我的視線,待硝煙散去,只剩下一片狼藉,黑貓也不見了,不,剛才的確實是貓哥!貓哥你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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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2 01:47:28
第三十七章:那貓那人那球

  暴露狂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我沒時間管她,混蛋黑貓你別跑!我要找你把話都問清楚!

  漫山遍野地跑著,沒找到貓哥卻找到了江風逸,一個像天井一樣的東西向上映著白光,將天魁星和紫微星都圈入其中。江風逸和貓哥都在,貓哥已經不是黑貓的樣子變成了人,貓哥這是像孫悟空一樣會七十二變呢?江風逸單手捂著肩膀,指縫間一片殷紅。

  “瘋逸!”我急著跑到江風逸身邊想看江風逸的傷勢。

  江風逸捂得嚴實不讓我看:“你怎麼來了,站遠點。”

  “江家和高家狼狽為奸,今天讓你倆死在一起便宜你們了。”貓哥漂亮的眼睛凶狠地看著我,我不懂,他剛剛不是又保護了我嗎,不對,江風逸在這裡,眼前這個酷似貓哥的男人絕不會有時間救我,難不成有兩個貓哥?

  空氣中彌漫著少女冤死的戾氣,連我都能感受到壓力,江風逸喘息著被戾氣壓得喘不過氣,他都這樣了我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我扶著江風逸,以防他堅持不住,這裡就好像核反應堆爆炸後的現場一樣危險,清身咒已經不能抵抗戾氣的侵襲。

  “小幸,你先走,你根基差,擋不住這麼強的戾氣。”江風逸推著我讓我快走,看的出戾氣讓他很難受,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會是我天資愚鈍到成奇葩了吧。

  “你還行嗎?”我擔憂地問江風逸。

  “本大爺什麼時候不行了。”江風逸推開我,用沾滿血的手在空中畫符,他肩膀處有很大一處血窩,我看著天井旁洋洋得意的男人在心中默念:這貨不是貓哥,絕對不是!

  “兩個毛孩子也想妨礙我,你們自視清高的三大家已經沒有人了麼。”羞辱了我們,那男人顯然更高興了。

  哼,我在心裡冷笑,哥們你運氣太差了,選的第四個女生碰巧是我寢室裡的,林思佳被五花大綁在床上,四向女體陣少了一向,還想窺視雙星的力量?做夢去吧。

  天上的紫微星和天魁星幾乎已經相接,男人也抬頭看了一眼星空,他一定在納悶第四個棋子怎麼不受自己控制了。

  江風逸以血畫符只能騷擾他罷了,只要堅持到雙星重新分開,我們就可以撒腿跑路,我看看江風逸的傷口,千萬別在此之前就休克啊。

  “你以為對我的棋子動手腳就能阻礙我了嗎。”男人看見我臉上釋然的神情,詭異地笑了。

  話剛說完,就看見林思佳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她怎麼出來的!我不是讓李儀看好她了嗎。林思佳兩眼沒有聚焦,黑眼珠尤其大,看來不止少了一魄。

  “混蛋,你對林思佳做了什麼!”這一定不是貓哥,貓哥不可能把林思佳變成這樣。

  “沒想到我千挑萬選的棋子會是你的同學,險些讓你壞了事兒,以為綁起來就沒事了?你們太小看桃的魅惑之術。”男人嘴角輕挑,讓林思佳走到他身邊,一隻手摸著林思佳的肩膀。

  “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下手,丟了我們男人的臉。”江風逸說著向召喚式神,身子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等我降服了雙星,把你倆都煉成孌鬼供我使喚。”男人輕蔑地笑著,指揮林思佳站到第四向的陣眼上去。

  “跑吧,我們太小瞧他們了。”江風逸單膝跪在地上喘息著對我說。

  “好好躺你的,我要把我吃錯藥的夫君揍醒。”我蹬了江風逸的膝蓋一腳,讓他躺倒在地上,這樣傷口的血不會那麼快流出,但願他能熬到遊戲結束。

  我知道在這些從小就被贊為天才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我也不是一無是處,我還有一條命在,我身體裡的血受了高家多年熏陶不是白熏的,集齊了四個陣眼又怎樣,我一泡熱血灑下去,讓天井白光變紅光。

  “貓哥,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幾次,也謝謝你陪了我這麼久,我知道是太不爭氣你才會跟那個女人走,如果不是我這麼窩囊,你一定不會離開我,我知道你聽見了也不見得會高興,但我還是要說,你走之後我才發現,我有點喜歡你吧。”我大聲對他說,讓自己的臉傻乎乎地笑著,我將要做的是一件讓他痛恨我的事情,有句話說的好,不能讓他愛上我,就讓他恨我,至少他還記得我,這話說的多有愛多流氓啊,我要讓貓哥心中留下我的陰影!

  我的運動成績是讓班裡男生都望而卻步的,咒術拼不過人,就肉搏吧,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衝過去,一拳揍在他臉上。

  “這一拳是投訴你重婚罪。”我對他說。一隻手拉住林思佳想把她從陣眼上拽走,林思佳像灌了鉛一樣紋絲不動,來不及管那麼多了,我在中指上狠咬一口,溢出的鮮血在林思佳額頭上抹了一把。

  男人快速動了幾下手指,從地底衝出兩米多高的水柱將我圍住,我退了幾步一面被水柱衝傷,林思佳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撲上來咬我。我按住她的頭,她的指甲在我手腕抓出五條血淋淋的痕跡。

  正好,省的我自己割大動脈下不去手了,任憑林思佳在我身上啃咬,我要把動脈的血擠到天井裡去。男人擋住我的去路,護在天井前,靈光聚成的劍橫在身前。

  “美人啊美人,你果然是個美人。”我張開雙臂,劍身沒入我的身體,兩條手臂從他腰間伸到天井上方,血滴到天井裡。

  “你瘋了!”男人一腳把我踹開,我趴在地上吐了兩口胃液,心裡毫不介意,四向女體陣要靠怨氣圍成容器裝載雙星的力量,活人的動脈血充滿了陽氣,讓陽氣去擾亂戾氣,我賭的是高家的水土定會讓我的血有足夠對付四個女體的陽氣。

  天井的白光中夾雜著血絲,男人慌張地圍著白光查看,卻沒辦法靠近白光的中心。我仰頭看著星空,天魁星和紫微星正一點點重疊在一起,他來不及了,這場遊戲沒有人能贏。

  就在雙星交疊的瞬間,我的血融入了天井的白光之中,滿耳都是哀鳴之聲,似有百鬼一起哭號,怨氣沖天,原本因為第三個棋子怨氣不夠第四個棋子沒有歸位,整個四向女體陣並不完美,就像缺了齒的碗一樣,現在沖天的的戾氣在碗邊緣建起圍欄,天魁星和紫微星重疊在一起,受到四向女體陣的吸引力量傾瀉而下,順著白光在天井上凝結成球狀的結晶。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瘋狂地笑起來,一步步走向天井。

  “小幸!別讓他拿到結晶!”

  我聽到江風逸的聲音,從地上爬起來,也往天井那兒跑。我身體已因過度失血全身無力,眼看著晶粒就要落在男人手裡,一隻黑色的貓跳到天井上,脖間的金色鈴鐺被戾氣震得玲玲作響,琥珀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叼起雙星的結晶逃走。

  這是怎麼回事!我看看長著貓哥臉的男人,又看看正叼著雙星結晶跑路的黑貓,真的有兩個貓哥?男人正在狂喜的狀態,眼見著馬上到手的結晶被一隻貓刁走馬上抓狂了,招了一堆火球砸向黑貓,黑貓跑位風騷,在火球中穿梭毫發無傷。

  我也追上去,黑貓身上不僅有雙星的結晶,還有我想知道的秘密。男人一邊對黑貓人身攻擊,一邊還不忘扯我後腿,這是一場奇怪的賽跑,一男一女一起追著一隻貓,還互相使絆子。

  “鶴……鶴……”微弱的女人的聲音傳來,暴露狂竟然還活著,還爬到這裡來了。

  我沒想到男人聽到了暴露狂的聲音竟然停下了腳步,朝暴露狂跑過去,他費勁了心機想要得到雙星的力量,對他來說暴露狂是比雙星力量更重要的存在嗎?突然有點羨慕,咬咬牙不再管他們,我必須追上前面那隻破貓。

  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的,我拼了老命也追不上前面的黑點,黑貓一直在控制速度,不會太慢讓我抓到也不會太快甩掉我,總覺得它是在故意引導我跟著它似的。

  追了很遠了的路,黑貓才停下來,我也在離它數米的地方停下不敢貿然上前。黑貓將嘴裡晶亮的圓球放在腳邊,坐在地上搖著尾巴,叫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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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貓哥的貓窩

  “貓哥?”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夫人。”黑貓回應道。

  我嘴巴不受控制地變成雞蛋的形狀:“怎麼有兩個貓哥!那那那那個是誰!”太過激動,吸氣過猛,腹部的傷口撕裂般劇痛,我蹲在地上不敢動,做人果然要低調。

  黑貓走過來看我的傷口:“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想跟我做一對鬼夫妻麼。”

  “死不了,沒刺中要害,只是血流多了頭暈,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抓著黑貓的尾巴來回晃,這才是我的貓哥,我的貓哥又回來了。

  “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只是長得像罷,我的肉身早就毀了。”

  那就可以排除借屍還魂的可能性了,只要知道那個人並不是貓哥,我心裡就鬆了口氣,心中還有一絲喜悅,貓哥並沒有拋棄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問貓哥。

  黑貓一爪子拍我頭上:“我還要問你為什麼在這裡,我不是告訴你不許再插手這件事嗎?”

  “我,我猜你想用雙星的力量復活,怕你有危險,就卷進來了。”我委屈地說。

  黑貓臉上露出笑容:“我沒事,我早就算出天魁和紫微要重疊,有一夥人想竊取星運,我一直跟著他們,就等雙星產出結晶收漁翁之利。”

  “貓哥,這樣真的能讓你復活了嗎?”我心裡有點激動。

  “當然不能,復活那麼容易,我也不會孤魂野鬼飄蕩幾十年,你回去好好養傷,等我將事情做完就回去找你。”

  “可是貓哥……”

  “快走吧,江家的小鬼傷得也很重。”

  突然想起重傷的江風逸和林思佳,我顧不上腹部的疼痛硬是從地上站起來,貓哥將雙星的結晶一口吞下,也跟我回去。

  回到天井附近,酷似貓哥的男人和暴露狂都已經不見了,暴露狂被雷火擊中,沒死已經是奇跡,傷的比我和江風逸加起來還重,酷似貓哥的男人大概急著帶她就醫去了吧。

  江風逸和林思佳兩人正靠著天井坐著,見周圍環境已經安全,貓哥停住了腳步讓我自己過去,我正想在跟它說話,發現腳邊的黑貓已經不見了。心中有些失落,又不能再去找它,還有兩個傷員等著我呢。

  跑到天井邊看兩個傷員,江風逸臉色刷白,連嘴脣都是白色,他自己扯了一塊衣服堵著傷口,看起來還沒有生命危險,林思佳坐在江風逸身邊,背靠著天井,頭枕在天井沿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欸?這丫頭怎麼睡著了。”我勉強笑著說,手顫抖著想把她推醒。

  手剛碰到林思佳,她就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她死了,雙星和四向女體陣碰撞的時候,她活活被戾氣吞噬了。”江風逸看著不知所措的我冷淡地說。

  “不可能的!我都沒事她怎麼會有事!”我用力搖著林思佳要把她搖醒,腹部的傷口因為用力過猛又滲出血。

  江風逸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摟住我,把我從林思佳身邊拉開。

  “是不是因為這個!”我看到手上戴著林思佳送的木頭佛珠,這是她的護身符,一定是因為她沒戴著佛珠才會死:“是我害死他!我不該要她的佛珠!沒了佛珠她才會死!”我想把手上的木頭佛珠扯下來重新戴到林思佳手上,佛珠的線被扯斷,木頭珠子掉落一地,一切都充滿了不祥。

  “你別傻了!一串木頭珠子能有什麼用……你本來就不一樣……”江風逸說著想要抱住我,我推開他,不肯離開林思佳的屍體。

  “你能讓她復活嗎,不能的話就管好自己吧。”江風逸又捂著傷口坐下,肩膀傷口已經乾裂。

  “瘋逸,你的傷!”我擦掉眼角的液體去看江風逸的傷。

  “血已經流盡了,再不去醫院輸血的話會變成乾屍吧。”江風逸自嘲地笑笑。

  “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我把江風逸背起來,背著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已經是我的極限,實在背不動林思佳了。

  “你背個屍體回去要怎麼辦,告訴警察你寢室裡有個死人?怎麼死的?你說的清麼。”背上的江風逸斷斷續續地說。

  “我總不能讓她曝屍荒野,我要帶她回去。”

  “曝屍荒野怎麼了,和那種東西沾上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咱倆將來還不知道會死在哪兒呢,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有福氣能有個棺材遮風擋雨。”

  江風逸一向報喜不報憂,就是在墳地裡啃饅頭也能被他說成是攝取祖宗雨露,難得他會跟我說這樣的喪氣話,但他說的確實沒錯,今天如果我和他也死在這裡,等我們屍體都腐爛了才會被找到吧。

  “咳、、你放心,咱們三家在跟警察局的高官都有交集,會以意外事故通知家人。”江風逸又說。

  “呵,又是意外事故,每一次都用這種理由嗎,警察每次都是這樣搪塞的嗎?”我冷笑著說。

  江風逸嘆了口氣:“小幸,硬要做菩薩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傷,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快樂。”

  把江風逸一直背到醫院,一群醫生護士急忙把他推進急診室,醫生檢查我的傷口想看我需不需要進急診,發現我腹部的穿刺性傷口竟已經開始愈合了,結了一層薄薄的珈。我對自己傷口的愈合速度也感到驚訝,可能是雙星的力量加速了細胞的分裂愈合,兩顆大吉的吉星,也許真的有賦予生命的力量吧。

  醫生讓我在醫院觀察治療,我拒絕了,只在傷口上涂了一層雲南白藥就回了學校,在寢室外站了很久才敢敲寢室的門。李儀和孟嬌見我回來了一直向我道歉,林思佳一直又哭又鬧讓她們解開繩子,她們受不住哀求才解了繩子,不知道一向嬌弱的林思佳哪來的神力,把她倆都砸暈以後逃跑了。

  “對了,你看見思佳了嗎?她沒跟你一起回來?”李儀向我身後張望,抱著一絲希望林思佳就在我身後。

  “她死了。”我直接說,明天警察就會派人上山找“發生意外事故”的林思佳的屍體,學校說不定還會拿來做夜不歸宿的反面典型教育下一屆的學生。

  “騙人的吧!阿幸你不是貓哥的徒弟嗎!你不會保護不了她!”孟嬌瞪大了眼睛不相信。

  我嘴角微微笑著,江風逸說的沒錯,我不是菩薩,我不能普度眾生,我不該裝大尾巴狼維護世界和平去。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們所有人都提前一步知道林思佳的死訊,尤其是對孟嬌的打擊,唐欣嫻和林思佳是她大學的兩個重要回憶,這兩個回憶的結局卻又都不是美好的。

  第二天林思佳的死訊爆出,學校果然又一陣混亂,加強門禁,加強警衛巡邏,都不過是虛活罷了,隨他們鬧去吧,雙星的鬧劇已經結束,我們和那對神秘的男女兩敗俱傷,果實被貓哥輕易奪走,雖然我心中站在貓哥的一邊,卻也知道他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現在道術造詣最高的是高家,生在高家的我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用過的術和陣都不是平時能見到的,狠辣又不凶惡,除了高家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我對他的生前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厚著臉皮朝三哥借高家的古籍來看,果不其然被他盡情羞辱了一番,不過最後還是借了幾本給我,我大致翻了一遍這幾本書,怎麼沒有釘小人的方法,我要做三哥的小紙人戳他菊花!

  雙星各自歸位後的某天,我們正在上課,坐在門口的班長說門外有人找我。江風逸被江老爺接回家裡療養了,臨走前他叔叔還特地來數落了我一頓,以他的傷勢現在還不能活蹦亂跳地跑來騷擾我吧。

  我懷著疑惑走出教室,看見一個面帶微笑目若桃花的男人在教室外等我,看起來比我大幾歲,穿著黑色改版西裝,手腕上有一圈違和的紅帶子,上面繡著“心有靈犀一點通”,還綴著個大大的金色鈴鐺。

  “貓哥?”我叫道,面前的人的五官和害死林思佳的人確實及其相似,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比起那人文雅下的虛偽,貓哥雖笑著確是沒有溫度的冰冷。

  “夫人,我來探班了。”貓哥說著向我的臉伸出手,那確實是人類的手,不再毛茸茸也沒有肉球,冰涼的指間觸碰著我的臉頰,然後是指身和手掌,都是冰涼的,這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我做的夢裡,也有人這樣撫摸著我的臉。

  “你真的是貓哥?”我也伸手去摸他的臉,皮膚順滑也不僵硬,但依然沒有溫度。

  “雙星的力量只能幫我重塑身體,靈魂和身體是分開的,身體還是死的,我現在的狀態更像是附身吧,自己附在自己的身體裡。”貓哥笑著說。

  我又摸摸他的脖子和手,都是冰涼的,也就是說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屍體,沒有溫度也不會感覺到痛。雖然肉體只是個殼子,至少他已經有了形體不再是孤魂野鬼,我應該替他高興,可為什麼我的心就如同指尖觸碰到的他的皮膚一樣冰冷。

  “夫人,我再不會離開你,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把自己搞的亂七八糟,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麼。”貓哥臉上掛著淡淡的壞笑。

  我又不是神經病幹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吸引注意力!

  “讓您失望了,我精神還很正常,雖然姐物攻很強悍,無奈魔攻太低,等我把級練上去了,抓住他們就往死裡揍!”林思佳的仇我不會不報,大不了……我學禁術去。

  “夫人,我已經有了人形不能再回你寢室去,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啥米?同居?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向我提出同居要求,流氓!我果斷搖頭。

  “那兩個人背後有一個大組織,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寢室的同學也會受牽連。”貓哥補充說。

  啥米?威脅我?不僅流氓還無賴!好吧,戳中我肋骨了。

  “好吧,下課我就去跟導員申請搬出去住,你敢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就非禮你!”我先給他來個下馬威。

  貓哥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不爽,總覺得我要從此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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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神秘遊戲

  臨走之前給寢室的門窗和墻壁都貼上了各種各樣的符,一夕之間寢室裡空了兩張床,我的和林思佳的,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我對高家那間鎖起來的書庫燃起了莫大的興趣,但那些書連三哥都不允許看,更別說我了。

  我到了貓哥租的房子,拎著箱子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把箱子扔下怒吼道:“怎麼只有一間臥室!咱倆有一個人得睡沙發吧,誰睡臥室?”

  “夫人睡臥室。”貓哥答道。

  這還差不多,算他還是個紳士,沒讓我一弱質女流睡客廳,嘴上還是要客氣地問一句:“你睡客廳?晚上冷,多蓋點被子。”

  “我也睡臥室。”貓哥淡定地說。

  我掀桌:“臥室只有一個床!你睡床我睡哪!”

  貓哥委屈地說:“以前我不是一直睡你床上的嗎?”

  “那時你還是貓,現在你是人了,我們就得保持距離。”我跟他解釋,我懷疑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總覺得拿我開涮的可能性更多。

  “夫人,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要睡一個床。”貓哥堅持說。

  “誰跟你是夫妻了!我哪知道你生前有幾個老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生前沒有老婆,你就承認我們的夫妻關係?”貓哥樂滋滋地說。

  “我不承認!”

  “你明明說過喜歡我,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我沒說過!總之,臥室是我的臥室,床是我的床,我要在臥室裡擺個九陽炎君陣,你敢私闖我的底盤,我就放火燒你!”其實我的陣成功率很低,國際上把我現在行為叫做戰略威懾。

  貓哥作出心痛的表情:“夫人,你竟用夫君教你的陣對付夫君。”

  我拍拍他的肩膀:“師門不幸是常有的事兒,師父你節哀吧。”

  我真的在床附近擺了陣,不過不是為了防貓哥,貓哥雖愛跟我鬥嘴皮子,卻極尊重我的意見,要不以我倆的實力懸殊,他完全可以做到千里之外取我貞操。擺個陣呢主要是讓我自己有安全感,那個什麼桃和酷似貓哥的什麼鶴還逍遙法外,我得重視自己的人身安全。

  一個皮箱,有半箱是從三個那兒借來的古籍,三個也真夠實惠的,我只說要借幾本,他是不是把手裡不用的破書都給我寄來了。我在小桌子上擺了一摞厚書,高考時溫書都沒這麼勤快,沒辦法,這是攸關性命的時刻,而且我對玄學的興趣也越來越大。

  三個借我的書雖然多,我通翻了一遍,卻沒有關於復生的內容,不是說高家有一個好像是叫高彥君的人在那方面造詣頗深麼,老家的長輩們唱給我們講高家出過多少多少了不起的人物,以一己之力封印萬人坑的祖姑奶,嘔心瀝血整理古今術集的祖祖祖叔爺,與即將成魔的厲鬼王玉石俱焚的祖祖祖祖祖伯父,將引雷術發揮到極致並創出十多個新術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祖三爺等等都是長輩教育我們要學習的榜樣,這個高彥君從來沒聽他們提過,那本不知是何人寫的百科全書裡對高彥君的成果大家讚賞,老家的長輩們總不會認為不值一提吧,可能是他們不想提,也可能是他們對這人也不甚了解。

  正想著,嘎吱嘎吱傳來撓門的聲音,不會是我剛想到高彥君,他的鬼魂就來找我了吧!我想裝聽不見,但寂靜的夜晚搭配有節奏的嘎吱聲是在讓人心煩氣躁,我掏出黃符紙,畫了一張驅鬼符攥在手裡,忐忑地打開門。

  開了門,只見一隻黑貓端坐在門口,搖晃著尾巴,脖子上繫著大鈴鐺,琥珀色的眼睛閃亮閃亮。

  “貓哥。”我黑著臉叫道。

  “夫人,讓我進去吧。”黑貓朝我揮揮爪子。

  我二話不說砰地關上門,他的人形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眼中腦中心中,就算他換回黑貓的身體,我還是忘不了他確確實實是個男人,還試圖以可愛外形混進女子閨房,這是流氓的行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上網搜高彥君的名字。這人沒有百科也沒有貼吧,只搜出一款遊戲的下載鏈接。遊戲的名字叫《鬼夜驚魂》,遊戲介紹說這是一款為玄學愛好者開發的具有專業素養的遊戲,不是行家玩不明白,遊戲寓教於樂,還能幫愛好者們檢測自己的知識水平,是一款不可多得的嚴謹玄學遊戲。產品廣告花哨的多了去了,他就是說這款遊戲玩了能延年益壽我也不動心,但是發布者的名字深深地撥動了我的心弦,發布者是“高彥君”。

  高彥君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不知道這只是碰巧重名還是有人故意冒充。

  遊戲下的評論區好評如潮,我也燃起了興趣,以玄學為主題的遊戲真不多見,我也下載一個玩玩。

  貓爪撓門的聲音愈演愈烈,我把遊戲存到E盤掛機下載後,忍無可忍地再次打開房門,黑貓正在門外乖巧地歪著頭。

  “貓哥,別裝無辜,這是騷擾!”我對黑貓說。

  “夫人,客廳冷。”黑貓圓溜溜的眼睛繼續裝無辜。

  真是服了他了,屋裡鋪的是地暖怎麼可能客廳冷!當我是弱智女流是不是!

  “讓你睡臥室也可以,跟以前一樣在枕邊蜷成一團,不許摸我手也不許摸我臉。”回想以前這貓總仗著自己毛茸茸挺可愛的外表讓我掉以輕心,還以為他用貓爪的肉球壓我手背是在玩耍,竟然是非禮啊非禮啊!

  黑貓對我的話毫無壓力,飛速竄進房間,跳到大床上。除了嘆氣我還能做什麼,一再告誡他不許趁黑鑽進被窩後才掀了被子上床,這是為他好,就我倆現在的體型差距,我容易在睡夢中一不小心就謀殺了親夫,咳,親夫,光心裡想著就臉紅,默念“爺是單身”一千遍,睡覺!

  這一覺睡得還不錯,無夢,就是感覺被子有點沉,是不是該找個薄點的蓋。睜開眼,已經晨光熹微,我迷迷糊糊地想坐起來,腰部用了一下力,沒坐起來,這被怎麼這麼沉啊。低頭看了一眼,這蒼白的條狀物哪是被子,這不是人的胳膊嘛,視線順著胳膊延伸,看見貓哥側躺著,有一半身體都壓在我身上。

  我瞬間屏住呼吸,挺胸,抬頭,收腹,醞釀好情緒,大吼:“高!黑!”

  我底氣十足的聲波充滿整個房間,貓哥捂住耳朵睜開眼,迷茫地對上我怒火燃燒的雙眼。

  “夫人,第一次圓房不多睡會兒?”貓哥還沒睡醒,聲音有些軟糯。

  圓房?!我趕緊低頭看自己的睡衣,還好還老老實實地穿在身上,不,也有可能是他事後給我穿上的,難道真的……我瘋狂地扯被子,要檢查床單上有沒有遺留痕跡。

  “夫人,你這是幹嘛。”貓哥已經完全醒了,對我的舉動不能理解。

  我現在就像吧噴火的哥斯拉一樣充滿破壞性,抓住貓哥的衣領將他壓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混蛋啊啊啊!老娘攢了二十年的東西還沒聽個響呢,就沒了?!”

  “夫人,我們是夫妻,那麼見外幹嘛。”身下之人依然不知悔改地火上澆油。

  好,老娘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什麼叫菊花易開暗箭難防!

  我一手壓著貓哥的胳膊,一手解他睡衣的釦子:“混蛋!卑鄙!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君臨菊落!”

  “哈哈哈……”貓哥躺在床上笑起來。

  “笑什麼!”我責問他。

  “夫人多慮了,我這身皮還算不上肉體,屍體罷了,疼和快感都感覺不到,就是想對你怎麼樣也有心無力。”

  我想多了?老臉一紅,尷尬地鬆開手裡的衣領,嘴上還要替自己辯解:“咳,那就好,我可不想在夢裡奸屍。”

  “我要去慢跑,培養身體和魂魄的同步率,夫人要一起去麼?”

  “不去!”果斷拒絕,剛才他誘導、、陷害我我還記恨在心。

  “那我跑完步帶早餐回來。”貓哥笑著說,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也會變彎,略微蒼白的嘴脣向上挑著,像貓一樣可愛。

  我轉過臉不看他,心跳快了好幾拍,不能被他看出來,不然又要調笑我了。

  貓哥走後,我打開電腦,發現昨天下的那款《鬼夜驚魂》遊戲已經下完了。今天只有下午有課,看看時間還早,我就先進遊戲看看。這是款單機遊戲,但是必須聯網才能玩,可能是為了防止用修改器作弊吧。

  遊戲剛開始是在一個廢棄的屋子,遊戲的3D效果很精緻,竟讓我有身臨其境的感覺,甚至連屋子中澎湃的怨氣都能感覺到。我猛地回頭,身後只有凌亂的床,屋裡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任何怪異的感覺,但當我的注意力重新專注在遊戲上的時候,又能感覺到遊戲中廢棄屋子的陰冷。

  現在的遊戲已經先進到連人的感覺器官也能捕捉了?就好像我真的化身為遊戲中的人物一樣,我對遊戲的涉及只停留在連連看和對對碰階段,這款遊戲讓我一下子淪陷了。

  遊戲的主人公在廢棄的房子裡怎麼也走不出去,這是典型的鬼打墻,當初我們幾個就是被雪女的鬼打墻困死在屋子裡,現在我卻能破解它,讓人不得不感嘆時光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我操縱著遊戲角色,找到生門的位置,用木棍在厚厚的積灰上畫了個散魂的符印,霎時,屋子的門自動開了。

  還記得貓哥對我的教誨,在陰氣過重的地方要先給自己用淨心咒安定心神。遊戲的右下角有一個小話筒,點一下然後對著麥克說話就能操控遊戲裡的任務念咒語。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我對著麥克念道,言靈是我的強項,成功率比那些陣啊,符啊的高多了,可惜只用言靈就能生效的總是些不痛不癢的咒語,只能沒事時哄哄自己,拿來對付敵人就要吃虧了。

  遊戲裡的小人正朝門走去,廢屋裡傳來女人嗚嗚的唱歌聲,鬼魂迷惑人的聲音也屬於言靈的一種,可惜啊,姐的小人已經用了清心咒,你就是唱國歌也別想誘拐她。

  從廢屋出來後,是空無一人的街道,但我能感覺到有人從我腳邊爬過,又有一個人從我腳邊爬過。我用鼠標控制遊戲裡的小人跑來跑去,整條街都有看不見的人爬來爬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種感覺,我只能瘋狂地點著鼠標。

  “夫人!”一隻手拍在我肩膀上。

  “啊!”我大叫一聲,緩過神來,定睛一看我還安人坐在臥室裡,左手抹了一把額頭,竟出了一層冷汗。

  “夫人,小電影不能亂看,小遊戲不能亂玩。”貓哥說著強行關了我的遊戲:“你下午不是還要上課麼,快吃飯。”

  “噢。”我乖乖地跟他去吃飯,心中還心有餘悸。現在遊戲做的也太引人入勝了。

  吃飯之前還要先給貓哥的牌位上香,他把自己的牌位放在客廳正中間最顯眼的地方,要是有客人來非嚇死不可。他對自己的牌位寶貝的不得了,每天都要用擦鏡頭用的鹿皮布擦好幾遍,一邊擦還一邊碎碎念:“夫人,從了你的姓我就是你的人了,沒想到我一世英名成了上門女婿。”

  “你以為高家的上門女婿好當嗎,我老爹也是入贅的,老媽剛走,就迫不及待改嫁出國,聽說他當年追老媽也是追得轟轟烈烈,再多的愛,折磨折磨也就沒了。”我不以為然地說。

  貓哥放下靈牌,湊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夫人,等我真的復活成人,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居,你不叫高幸,我也不叫高黑。”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要陪我隱居,我那顆從不存在夢想的心竟也有些動搖了,貓哥的懷抱沒有溫度,冰涼的,我卻有些流連了,失神了一會兒,還是咬著牙掙脫他的懷抱,現在他還是一個死人,別無選擇只能跟著我,等他重新變成人會來,茫茫人海中他又何須再選擇我呢?

  貓哥現在的身體是不用吃飯的,我一個人悶頭吃飯,他就在我旁邊全神貫注地看我吃飯,我就是鐵打的臉皮也要被看出洞了,斜了他一眼問:“總看我幹嘛,我臉上有飯粒還是有蒼蠅?”

  貓哥笑笑:“夫人,我只有一直看著你才能感受到活著的感覺。”

  我低頭繼續吃,心裡怪不是滋味的,原來我也有能讓人羨慕的地方,那就是,我還活著啊。原來樣樣都比我強的他也會羨慕我,他不老不滅卻羨慕著普普通通活著的我,那個一生都在追求永恆的高彥君最後慘死的時候也羨慕過普通人的生活麼?

  吃完飯我就該上課去了,貓哥強烈要求親自送我到教室,理由是他終於能以非寵物身份出現,要向全校師生宣告我的所有權是屬於他的。好吧,隨便他,反正我本來也沒人追,怎麼樣都沒差別。

  去學校的路上,我又想起以前偷偷私藏小黑貓進教室的情景,感慨道:“以前你還用貓的身子的時候,別人肯定以為我們主人和寵物的關係,誰能想到其實我們流氓和柔弱少女的關係。”

  貓哥看了我一眼,平淡地回道:“不,我們是流氓和女流氓的關係。”

  我無力反駁,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早晨我急火攻心要強X他是不爭的事實,神吶,我沒臉再進高家的靈堂了!

  一直盯著我進了教室,在李儀旁邊的座位坐好,貓哥才從教室門外朝我擺手道別,轉身離開。他倒是走得輕鬆,我被周圍的女性同學圍攻了,紛紛詢問我那是我弟弟還是哥哥,是奶奶那邊的親戚還是姥姥那邊的親戚,我頓時內牛滿面,非得斷定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嗎!果然我說是我老公的話絕對不會有人信的吧!

  李儀對我依然熱情,興致勃勃地問我同居生活怎麼樣,孟嬌對我就不冷不熱的,我知道她是在生氣我沒有把林思佳活著帶回寢室,昨天我從寢室走的時候,她就靠在床邊說“求人不如求己。”李儀私下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別對孟嬌的話上心,她說孟嬌也知道並不是我的錯,只是林思佳的死給她太大壓力,她更恨自己的無能,除了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她會把自己憋到爆炸。

  我主動跟孟嬌打招呼,她只是淡淡地回應,我臉上依然笑著,心裡卻是失落的,同居兩年的舍友只剩下我們三個,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節課的老師是個上了歲數的小老頭,除了講課還有個愛好就是不停地給教訓我們,他往講台上一站,又開始絮絮叨叨地教育我們了:“我就說你們這些娃吧,不好好上課,成天淨琢磨玩遊戲,看新聞沒,城西大學有個學生玩遊戲玩死了,看你們這些娃還敢天天逃課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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