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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隨侯珠]皇恩蕩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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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1:56:34
第二十章

《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第四章裡面的對待情敵策略裡有寫到:對待情敵切忌不能硬碰硬,要虛以委蛇,要避實就虛。

顧一鳴轉過頭瞅了兩眼趙宵,滑冰場是自己的地盤,滑冰又是自己的擅長,她要帶宋瑾? 可以啊,到時候他完全可以讓宋瑾先上場,來一個拋磚引玉。

顧一鳴抱著拋磚引玉的想法對趙宵為難開口:“你要帶幾個家屬啊?”

趙宵疑惑地望著顧一鳴:“你真要請啊?”

顧一鳴:“在你眼裡我很窮嗎?”

趙宵趕緊搖搖頭,想到期末到了,自己的生日就不會遠了,趙宵很痛苦因為每次生日不在學校,收到同學們禮物寥寥無幾,除了慕青,就是宋瑾還會送她禮物,但是宋瑾送給她的是什麼呢,《百科全書》《一萬個為什麼》還有一個連遊戲也沒有的文曲星。

趙宵試著跟顧一鳴商量:“你可以把票直接送給我嗎?”頓了下,“就是以我名義請客的意思……”

顧一鳴不理解地看著趙宵:“為什麼啊?”

趙宵有點難以開口:“就是給讓我做個人情。”

顧一鳴視線在趙宵臉上打轉,然後受不了地開口:“趙宵,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不光彩嗎?”

“如果不送就算了。“趙宵為自己辯解道,“如果你把票送給我,就是我的票了,有什麼不光彩的。”

第二天,顧一鳴扔給了趙宵一疊溜冰場的門票,趙宵拿到票便開始發給同學好友,先是她宿舍的全部女生人手一張,然後是上次給她抄過作業的小胖,最後給不同班的慕青張楠各送去一張。

最後還剩下兩張,是她和宋瑾的。

宋瑾不知道會不會去。 趙宵早自習結束跟宋瑾一塊兒吃早餐的時候跟他說了生日溜冰的事情,宋瑾的反應和想像中一樣,擺著一張臉責備她胡來。

趙宵糾結得開口:“每次生日慕青她們都會送我禮物啊,但是因為要過元宵節,我都沒有請她們玩一次,還有我的室友們,她們常常請我吃零食,我總要投桃報李啊。”

“投桃報李?”宋瑾咬咬牙說,“朕怎麼不見得你拿什麼報答朕了?”

“我不是也請皇上您了麼?”趙宵看了眼宋瑾,突然發現這話說得不對,連忙改口,“臣妾整個人都是皇上的,您還要臣妾拿什麼報答你?”

宋瑾正在吸著牛奶,趙宵話音未落,捂著嘴咳嗽起來,趙宵趕緊給宋瑾遞上一張紙巾:“您喝慢點啊。”

宋瑾接過趙宵的紙巾,又是一陣咳嗽,然後估計是覺得丟臉,咳嗽完後,就不怎麼理趙宵了,喝到一半的酸酸乳也不要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之後趙宵又問了幾次宋瑾:“皇上,您要去嗎?”

直至最後一次,宋瑾扔給她一句:“朕不比你,閒工夫一大堆。”

有一種人,在抬高自己的時候總習慣性貶低他人,趙宵真覺得宋瑾就是此人的典範,她真想扔給他一句:“您愛去不去。”

不過宋瑾怎麼說也是皇帝啊,在大祈皇上賞臉是墳頭冒青煙無上光榮的事情,所以宋瑾不去,趙宵心裡頭是有點失落的。

——

週五下學,為了提醒他們不忘了帶禮物,趙宵特意說了句:“人來了就好,禮物千萬不要買。”

因為這句話,週六在遊戲城聚會的時候,連平時最愛擠兌人的張楠都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趙宵把收到的禮物全部寄存前台,然後對顧一鳴說: “咱們說好了啊,不准拆穿我。”

顧一鳴倚靠著身子懶散地開口問:“你家宋瑾呢,不來麼?”

趙宵搖搖頭說:“他太忙了,不比咱們那麼閒。”

顧一鳴托著下巴:“可惜了啊。”真的是太可惜了,沒有宋瑾這塊磚,怎麼把自己這塊玉拋出去呢?

顧家遊戲城,雖然打著趙宵提前生日請客的幌子,基本上還是顧一鳴在招呼,帶領著趙宵的客人們往溜冰時裡帶領。

遊樂城人山人海,慕青拉著趙宵的手問:“今天讓你破費了啊。”

趙宵抓抓自己柔順的頭髮:“應該的。”

走在邊上的顧一鳴哼了哼,然後拍拍手:“大家跟我來吧。”

——

趙宵在電視上觀看過溜冰,對這項娛樂活動早已經嚮往已久,興奮地換上溜冰場提供的溜冰鞋,然後換好鞋後就杵在原地動不了了,慕青她們換上鞋鞋便飛了出去,一起過來的同學,只剩下趙宵一個人還呆在有扶手的新手通道上。

好靈活的輪子啊,趙宵抱著扶手,微微動了下,結果整個身子越來越往外滑去,幸好她的手還抓著扶手不撒手,沒有腦袋砸地,但是此時她整個人以怪異的姿態往後仰去,腦袋距離地面三十米的時候,趙宵開始哇哇大叫。

就在這時,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顧一鳴停在趙宵身後,悠悠開口:“你在做體操嗎?”

趙宵整個人幾乎仰了過來,吃力開口:“顧一鳴,幫我一下。”

顧一鳴突然覺得宋瑾今天沒有來,真的是太好了。 顧一鳴笑得越發燦爛:“求我。”

趙宵因為整個人往後仰著,眼淚都仰出來了:“求求你了。”

顧一鳴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一把扯起趙宵,將她扶正。

趙宵驚魂未定:“謝謝你啊……”

顧一鳴不以為然地笑笑,然後倚靠在扶手看其他人滑冰,趙宵這一次安分了,對顧一鳴說:“你能不能扶著我回去,我不想玩了。”

顧一鳴挑眉:“不喜歡?”

趙宵:“我不怎麼會……”

顧一鳴想了好一會,一副本少爺我是來倒貼的語氣開口:“這樣子吧,我帶著你溜幾圈,一般新手都需要老手帶的。”

趙宵看向顧一鳴:“你是老手了?”

顧一鳴扯了下嘴角:“不,我是高手。”

《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第六篇——請不要大意釋放自己的魅力吧,身體接觸往往是攻陷小女人們的致命的一部,即使只是牽個小手。

顧一鳴不大意地抓起了趙宵的手,然後右腳一蹬,便帶著趙宵滑了出去。

“阿爹啊——”趙宵驚叫出聲,靈活的輪子飛速轉動著,顧一鳴帶著她一圈一圈地轉動,一圈又一一圈下來,趙宵嗚呼出聲:這感覺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顧一鳴終於停下來,趙宵與顧一鳴對面,只是沒有顧一鳴那麼瀟灑,立在溜冰場昂視群雄,趙宵呢,半彎著身子雙手揪住顧一鳴的衣服尋找平衡感,結果腳下的輪子還是控制不住地往後滑去。

“嗨!宋瑾,我們在這裡。”不遠處傳來張楠的聲音,趙宵一邊揪著顧一鳴,一邊往入口看過去,只見宋瑾挺直著後背,踏著輪子往她這裡駛來,趙宵盯著宋瑾看,他什麼時候又學會滑冰了?

結果一失神,加上顧一鳴也轉過身去看宋瑾,趙宵因為抓不住顧一鳴,整個人撲在地上。

顧一鳴要轉過身,趙宵正趴在自己的腳下,抬著下巴,一雙烏黑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要伸手將趙宵扯起來的時候,另一隻手已經將她一把抓起來,然後拎著她往邊上滑去。

顧一鳴望著被帶動的趙宵,他還沒有拋磚引玉,而是把趙宵給拋出去了。

——

剛剛摔得併不輕,趙宵抓著宋瑾的手,委屈地訴苦:“疼死我了。”

宋瑾冷眼望著她:“活該。”

不會溜冰就活該麼,趙宵低下頭去,看到宋瑾的溜冰鞋時,又好奇地問:“您什麼時候學會的?”

宋瑾擺著一張臉沒回答。

趙宵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您沒有票是怎麼進來的?”因為周五宋瑾說自己不會去,趙宵就把他的票給了另一個女生。

宋瑾瞟了她一眼,口氣清清淡淡,仔細聽,還有一絲不屑:“朕不會買一張麼?”

“對哦。”趙宵笑了起來,繼續抓著宋瑾,“您還沒告訴我您什麼時候學會呢?”

宋瑾擺著一副臉,一點都不想回答趙宵這個問題,就在這時,趙宵眼尖地看到宋瑾手心上一塊烏青,一把扯起的他的手,關切開口:“怎麼了,皇上?”頓了下,“皇上,你要注意您龍體啊!”

話剛問完,趙宵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您不會是學溜冰的時候摔的吧?”

宋瑾猛地衝回自己的手,然後做了一個蹬腿動作,往面前滑去。

趙宵抱著扶手在後頭喊:“宋瑾,帶帶我。”

過了會,宋瑾還是停下腳步,滑動幾步,重新來到趙宵跟前,牽起她的手,慢慢地在溜冰場滑動。

幾圈下來,趙宵慢慢找到了感覺,拉著宋瑾的手主動滑在了前面,黑著臉的宋瑾心情也好了那麼一點,從溜冰館出來,對一幫子人開口:“今天算是給宵兒提前過生日,晚飯我情,地點就在對面的老何魚莊吧。”說完,掃了大夥幾眼,君王霸氣地發問,“沒異議吧?。”

全場人除了顧一鳴,齊齊地點頭。

顧一鳴雙手抱胸,開口問宋瑾:“你跟趙宵什麼關係啊,憑什麼她生日要你請客?”

宋瑾將手放在趙宵肩膀,難得面如春風地開口:“我們關係複雜著呢。”

邊上的張楠打岔:“趙宵是宋瑾家的小媳婦呢。”

顧一鳴“哦”了一聲,扯扯嘴角道:“難怪一副小媳婦樣。”、

——

晚上是打的回去,趙宵數著自己今天收到的禮物,就在這時,一張紙出現在她眼前,她拿起來一看,是“老何魚莊”的機打發票。

抬起頭看宋瑾,宋瑾便冷淡開口:“回去把上面的錢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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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皇上居然找她要賬,趙宵不可置信地望著宋瑾,一雙眼 ​​瞳波光閃閃,分外得憐人:“不是說了您請客嗎?”

宋瑾慵懶地靠著車背,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簡單明了地吐了一個數字:“一共651塊,我就給你取個整。

趙宵啞著聲音:“是600嗎?”

“不是。”宋瑾斜了趙宵一眼,“是650。”

回到趙家,趙宵把私房錢全拿了出來,反反復復想了想,然後又將它放回到盒子裡去。 除了 ​​趙父四十歲生日要給他一個驚喜,以後還要買還給慕青張楠他們的生日禮物,對了,還有龜毛的皇上……這次又花了顧一鳴那麼多免費票,雖然是免費,這個人情,估計還要換回去。 如果突然去掉650 ,趙宵拿出計算機算了下,私房錢要瞬間少了一半。

左思右想,趙宵從冰箱裡拿了一小塊蛋糕給宋瑾送去,開門的時候宋瑾根本看不到她的手上的蛋糕,開門見山地問:“是來送取錢的麼? ”

趙宵把蛋糕捧到宋瑾跟前:“今天剛買的,很新鮮。”

宋瑾瞇了瞇眼,倚靠在門欄繼續打量她:“不好意思,朕 ​​不興這一套。”

趙宵轉移話題,將頭往門裡探了探:“宋媽媽呢?”

“去看望她母親了。”宋瑾側過身子讓了讓,還是讓趙宵進門,然後自己轉身走到客廳,在皮質的沙發椅上坐下,坐姿相對比較隨意,不是正兒八經地帝王坐。

趙宵把小蛋糕放在宋家的茶几上,然後從善如流地到廚房取了一個小叉子,然後仔細地舀了一小塊遞給宋瑾:“皇上,您吃嘛,味道很好的。”

宋瑾姿勢懶散地靠在沙發椅上,對趙宵的“伺候”熟視無睹。

趙宵抬頭看了宋瑾一眼,索性拿起小碟子,坐在宋瑾的跟前,直接餵宋瑾吃蛋糕。

“皇上,張嘴。”趙宵輕聲細語道,一小口蛋糕已經遞到了宋瑾的嘴巴前。

趙宵進宮前,給她上課的嬤嬤最愛說的幾句話就是:這宮裡面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咱們的萬歲爺,身為一個宮嬪最大的本份呢,就是想盡辦法伺候好皇上。

嬤嬤們雖然說得對,但是有些話說太多次也等於沒說,到底怎麼才算伺候好皇帝呢? 她們也沒伺候過皇帝啊,所以那些宮教只有理論卻沒有實際,沒有親身實踐過的經驗不算經驗,說穿了,一切還要自己摸索,大祈的趙宵兒在摸索的路上漸漸沒了方向,然而倒是在這裡找到了伺候皇帝的葵花寶典——《對付大男人三十六計》。

《對付大男人三十六計》第幾章說,打蛇打七寸,對付大男人,一定要拿捏到他們的G點。

——

對趙宵的熱情,宋瑾微微不自然地別了下臉,結果遞給他嘴邊的蛋糕因為趙宵收手不及時,全擦在了宋瑾的嘴邊。

趙宵那個惶恐啊,趁宋瑾沒有發脾氣之前,趕緊伸出小手要給宋瑾擦拭。

結果當她手要碰到宋瑾嘴角的時候,便被宋瑾一手揮去。

“皇上……”趙宵望著宋瑾的嘴角的奶油,“讓臣妾給你擦掉吧。”

宋瑾黑幽的雙眸暗暗跳躍著一簇火,眼眸一斂,看了趙宵一眼開口:“擦掉就沒事了麼?”

趙宵望著宋瑾:“臣妾不是故意的……”不然您要如何呢? 趙宵在心底咆哮。

“舔掉。”宋瑾輕啟嘴角,淡淡扔出兩個字。

宋瑾在大祈王朝皇帝中的風評算不錯,少年君王、勵精圖治,沉穩貴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一位正經不過的主兒。

趙宵望著宋瑾,實在難以想像宋瑾會說出這些話,可惡的是宋瑾一臉認真,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趙宵下意識舔了唇角,良久,伸出小舌頭來到了湊到宋瑾的唇角,對著上面的奶油輕舔起來,來來回回,終於艱難地完成了任務。

溫熱的舌頭在嘴角游來滑去,宋瑾終於意識到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臣妾舔好了。”趙宵小聲開口,然後看到宋瑾嘴角還留著一沓她的口水漬,趕快從茶几上抽了兩張紙巾,又仔細地給宋瑾擦了擦。

一聲不響地宋瑾終於覆上了她的手:“就這樣吧。”

趙宵暗自籲了一口氣,趁機開口:“皇上,那個600塊錢……”

宋瑾擺擺臉,糾正道:“是650塊。”

趙宵拉上宋瑾的手:“臣妾真沒有那麼多錢,以前在大祈臣妾每月是有月俸領取,來到這裡,雖然趙父趙母給生活費,但那是臣妾的飯錢……”。

宋瑾雙手抱胸,閒閒道:“說了那麼多,怪朕沒有給你發月俸?”

趙宵趕緊搖頭:“臣妾不敢。”

宋瑾哼了下,過了會,開口:“這樣子,朕也不為難你,這錢算是你欠朕的,晚上你打個條子給朕,等你以後存夠了錢,朕再來收回。 ”

趙宵轉過臉望瞭望外頭的湛藍湛藍的天空,這奶油蛋糕,她白舔了。

趙宵欠宋瑾650,晚上打欠條的時候,宋瑾還不忘提醒她:“朕已經把零頭給你去掉了。”

將欠條收進褲袋裡,趙宵難得硬氣地從裡面掏出一塊硬幣放在宋瑾的桌前:“六百五十一就六百五十一,皇上大可不必少臣妾這一塊。 ”說完,不等宋瑾開口,便搶在前頭,“皇上歇下吧,臣妾告退了。”

——

之後一個星期,趙宵為了準備重要的期末考,趙宵一改常態,開始發起狠來學習,顧一鳴剛開始還會笑她幾句,後來遇上趙宵思考半天也做不出的題目,會非常熱心地搶過她的書:“來,我給你稍稍提點提點吧。”

結果每次這樣“稍稍提點”都要花去顧一鳴半個多小時。

顧一鳴連續好幾天給她講題下來,趙宵驀然發現顧一鳴講題要比皇上有耐心多了。 每次宋瑾真的只是給她點撥幾句,所以講起題目來特別快,連續好幾個題目講完之後,便將本子扔換給她:“趙宵,你需要養成獨立思考的習慣。”

顧一鳴呢,講起題目來格外面面俱到,一道題目講完,與這道題目相關的知識點全部給她寫出來,比如做題的時候她會問下顧一鳴自己忘掉的公式,然後顧一鳴就開始拎著她,從這個公式的推導講到這個公式多種演變全都講了一遍,講完之後,會問她一遍:“懂了沒?”如果見她不立馬點頭,不到半秒,又抽出一張草稿紙,格外熱心道:“這樣吧,我再推導一遍給你看。”

每次顧一鳴給她講完題,趙宵就請他喝一瓶汽水,這樣子下來,基本上顧一鳴每天的飲料錢都是趙宵掏的。

顧一鳴那個開心啊,每次都要把錢還給趙宵:“我真不差錢。”

趙宵:“你就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話說到這份上,顧一鳴也不再矯情,偶爾也給趙宵帶一些小吃食,顧一鳴不是個顯擺的人,不過還是想讓趙宵知道他的好:“這些都是特供,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趙宵默默撕開外包裝,她已經三年多沒有吃特供了,在大祈,即使不受寵,但是吃穿用度也全都是下面特供上來的。

——

經過緊張密集的複習,終於迎來了期末考,考試之前,趙宵特意拜了拜考神,不知道考神起效,還是這次付出真的有了收穫,這次考試結束宋瑾問她考得如何,趙宵信心滿滿都地說:“具體如何不敢保證,不過考出倒數十名外是沒有任務問題的。”

宋瑾面露笑意:“切勿驕傲,再接再厲。”

顧一鳴也問了她考後感,趙宵也是這般回答,顧一鳴隨意地將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勾過來:“不用太感謝我,我只是比較喜歡扶貧而已。”

就在這時,宋瑾突然出現在她的教室門口,趙宵只覺得緊張得心臟狠狠縮了下,好像被宋瑾捉姦在床的趕腳,猛地將顧一鳴的手甩開,杏眼圓睜:“顧一鳴,你放肆!”

——

宋瑾是真的生氣了,寒假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她和他也已經三天沒見面說話了,這讓趙母都很奇怪,晚上做好飯,對趙宵說:“你跟宋瑾怎麼了?”

趙宵搖搖頭:“他丟錢了,心情不好。”

趙母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趙宵說:“去外頭把晾著的衣服收回來吧。”

日落西下,大片大片晚霞覆蓋天際,風起霞湧,翻騰變化著形狀。 趙宵出來收衣服的時候正看見宋瑾躺在他們家的露台上椅子上看書,一副面無波瀾的模樣。

趙宵跟宋瑾打招呼,他抬抬眼皮,不僅沒有理會她,還站起來往裡頭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晚風吹過,對面露台上掛著的一條白色四角內褲吹落了下來。

趙宵看了幾眼,趴在自己家的露台喊宋瑾,喊了三聲,宋瑾才從裡面走出來,蹙著眉頭問:“又怎麼了?”

趙宵紅著臉指著地上的白色內褲,小聲開口:“皇上,您的龍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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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1:57:22
第二十二章

斜陽似火,像一團團燃燒的火焰,雲興霞蔚大致也就這樣子,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怕掛的早。

趙宵看著對面露台地上的白色內褲,突然有點心疼起宋瑾,如果還在大祈,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需要自己動手洗內褲然後掛曬的道理,結果還掛不穩,風一吹就掉落了。

可惜宋瑾根本不買她賬,整張臉臉瞬間變成了夕陽色,不過又瞬間黑了下來,呵斥了她一句:“真是恬不知羞!”。

趙宵睜大眼睛看著宋瑾,心裡頭真被宋瑾這句“恬不知羞”刺中了,轉過身,然後默默無言地抱著收下來的衣服走進了屋子。

晚飯結束,趙宵圍繞在趙母身邊幫她收拾盤子碗筷,趙宵將碗筷疊在一起的時候,趙母疑惑地看了她兩眼:“今天晚上怎麼不去找宋瑾做作業了?”。

趙宵嘀咕了一句:“為什麼每次都要我找他……”。

趙母呵呵笑了兩聲:“我家閨女真的是難得硬氣了一回啊。”。

趙宵把收好的碗盤放到水槽裡,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安,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

《對付大男人三十六計》第五章——相處篇裡寫到: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脾氣,你不是男人手中的一塊泥巴,可以仍由其揉搓敲打,然後捏造出他心目中的女友形象,這樣子你只會
變得自己不是自己。 你以為你成了他手中的寶了嗎? 不,你只是他手中一塊可以任意揉捏的泥巴。

這段話趙宵特意用紅筆重點劃了出來,然後寫上“言之有理”四個大字。

晚上趙宵躺在床頭繼續看這本書,心裡對比自己以前看的《女則》、《內訓》,心裡越來越羨慕這裡的女人,這裡也有三從四德,卻是“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趙宵把書本蓋在額頭,太意難平了。

之前每一次宋瑾生氣,都是她忙著搬板凳請宋瑾下台,他是皇上啊,本應高高在上的,居高臨下的,他對她頤指氣使也是應該的。

只是這一次,趙宵不想去搬板凳了,硬氣了好幾天。

但也只是好幾天而已,算起來還沒有出五個指頭,趙宵在公寓樓下的便利店遇上宋瑾的時候,她又低下頭叫了一聲:“皇上……”。

宋瑾是下樓買醬油,看見她的時候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從她身邊走過,然後走了幾步,停下腳步:“這幾天沒有人監督你做寒假作業很開心吧。”。

趙宵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時,宋瑾又開口了:“記得晚上來我房間,我要檢討你的作業。”

趙宵“哦”了一聲。

宋瑾突然轉過頭:“不情願?”。

趙宵連忙搖頭。

宋瑾沒說話了,只是臨走前又冷颼颼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手提醬油瓶子轉身離去了。

趙宵嘆嘆氣,走進便利店,也拿了一瓶醬油來到收銀台:“多少錢?”此刻趙宵多少升起一絲欣慰感,老天給了她一次多麼公平的待遇,至少在打醬油這點,宋瑾和她都是被家里大人使喚過來的。

晚上趙宵抱著寒假作業找宋瑾,宋母和宋父都在家,她呆在宋瑾的房間做作業的時候,宋母端了一盆果仁過來,溫柔道:“停下來休息一會吧,這些果仁都是補腦的。”

宋母離去,宋瑾抬抬下巴對著小桌子上的果仁盤:“多吃點吧。”。

趙宵伸手摸了一把果仁剝起來,她怎麼老覺得宋瑾在罵她呢,心裡越來越煩窩火,逆反情緒就在多日的積壓中騰地燒了起來,猛地站了起來,對上宋瑾的驚訝的眼睛,沉不住氣開口:“您要是對臣妾有意見,真的可以直接明了說出來。”。

宋瑾瞇了瞇眼,聲音也有些冷下來:“坐下!”。

趙宵硬是站著不動。

宋瑾又說了一遍坐下,趙宵依舊當做聽不到,終於宋瑾語氣軟了點:“朕剛剛話裡的意思真的只是讓你多吃點而已。”。

趙宵別過臉,然後快速收拾了下桌上的書本,頭也不轉地離開了宋瑾的房間。

回到自己家,趙宵沉思自己這幾天怎麼越來越暴躁,然後在上廁所的時候發現自己來癸水了,這裡有句話,女人一個月裡總有那麼幾天脾氣不好的。

趙宵每次來葵水都肚子脹痛,喝了一杯紅糖水躺在床上弓著身子繼續發冷汗,無比懷念大祈御醫給她開的活血理氣的方子,三碗水熬一碗藥,效果是棒棒的,只是沒有綠綰在身邊,她根本記不住方子的內容。

趙宵繼續捂著肚子嗯嗯哼哼,嗯哼了一段時間,迷迷糊糊睡過去,再次醒來,便對上宋瑾那雙黑亮的眼睛,只見宋瑾半躺在她床上,而她呢,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趙宵抬眼,瞧著他白襯衫上的褶皺,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宋瑾若無其事地摸了下她的額頭:“又犯老毛病了?”。

宋瑾這句老毛病,讓趙宵頓時有落淚的衝動,其實剛進宮的時候宋瑾對她真不錯,即使沒有侍寢,他也常過來跟她聊聊天,後來她來癸水,每次都疼痛難受,然後下床對他行禮的時候,宋瑾會立馬扶著她:“趕快上床躺著,別著涼了。”語氣緊張得她像是坐月子似的。

在后宮呆久了,女人通常往兩種模式發展,一種是越發越狠,一種是淚點越來越低,趙宵抱上宋瑾的腰,心裡還是升起了一絲感動,將臉埋在他的胸口:“皇上,對不起……”

宋瑾摸摸她的頭髮:“對不起什麼?”。

趙宵:“在你家的時候惹你生氣了。”。

宋瑾悶笑出聲,又伸手理了理她額頭因為冒汗黏住的細發:“還疼嗎?”

趙宵點頭:“還疼著呢……”。

宋瑾右手抱著她,然後另一隻覆在她額頭上的手突然伸到了被子裡,卸開她的睡衣,探進她的保暖內衣,最後來到她的小腹上,在上面停了一會,然後一下一下地輕柔起來。

宋瑾手掌寬厚溫熱,趙宵剛剛被宋瑾感動出來的眼淚還沒有晾乾,繼續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軟軟道:“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宋瑾繼續輕揉,低低嘆了口氣:“剛剛到底是誰意見那麼大啊。”

趙宵自知理虧,小聲道:“御醫說了,氣血不順會導致肝火旺盛的。”說到這,趙宵突然想到趙父趙母,開口問:“我爸媽呢?您怎麼進來的?”。

“他們倆在宋家四人湊了一桌玩麻將。”宋瑾清淡地回答。

趙宵在宋瑾懷裡微微動了下,仰著頭看宋瑾,咧嘴笑笑,一副甜蜜的小女人模樣。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一本書從枕頭滑落在了地被上,趙宵側過臉,掉在地上的書就是她藏起來的《對付大男人三十六計》 ,她換亂地要從宋瑾懷裡起來要彎腰去撿,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書已經被宋瑾長手一撈,拿在了手裡。

趙宵伸手奪書,前一秒還溫柔一塌糊塗的宋瑾,這一秒立馬沉下臉,掃了眼書名:“趙宵,朕終於知道你把心思花在什麼地方了,對付大男人三十六計?”說完,瞥了她一眼,語氣裡滿是不悅,“趙宵,你能不能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

伴君如伴虎,趙宵揪著宋瑾的衣服,每次都這樣,不管是大祈還是這裡,忽冷忽熱,讓她根本摸不准他的脾氣,趙宵噙著眼淚,望著宋瑾青黑的臉:“皇上,這書不是臣妾的,是慕青上來落在我這裡的……”。

——

寒假第二個星期,成績單寄到了趙家,趙宵拿著成績單來到趙父的書房:“老爸,我終於考出十名外了。”。

趙父拿起趙宵的成績單,十分滿意地點頭:“進步很大,數學居然能考四十二分了。”

趙宵立在趙父的書桌前:“我很努力呢。”。

“很好,宵宵,要繼續加油。”趙父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其實爸爸早就把這次的獎品給你準備好了。

趙宵想到趙父許諾給她的手機,看著桌上的小盒子:“謝謝老爸。”。

趙父把盒子遞給趙宵:“拆出來看看,還喜歡嗎?”。

趙宵利索地拆起了盒子,只是看到裡面的禮物時,心情變得不那麼利索了:“爸爸……”

“為了監督你每天早睡早起養成好的作息,這個小鬧鐘爸爸特意買給你的,很喜歡吧?”

趙宵從盒子裡拿出白雪公主款式的小鬧鐘,過了很久,才點了下:“喜歡……”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推開,趙母走了進來,塞給趙宵一個白色手機,責備地看了眼趙父:“別逗孩子了,孩子腦子本來不好。”。

白色手機握在手裡沉甸甸的,趙宵抬起:“謝謝爸爸,謝謝媽媽。”。

“趙宵,媽媽可是把話放在前面,如果下次考試退步了,手機可是要收回的。”趙母習慣性戳戳趙宵的額頭,“知道嗎?”。

趙宵雞啄米的點點頭。

晚上趙宵捧著手上的“珍寶”來到宋瑾的房間:“皇上,您幫我的手機裡也弄一個那個打小鳥的遊戲把。”。

宋瑾糾結:“不是打小鳥,是打蛙類。”。

趙宵雖然有時候很想反抗宋瑾,但是對他更多的是崇拜,他怎麼就懂那麼多呢?

後來有一次她在顧一鳴跟前玩,顧一鳴又湊過來頭來指點她:“角度偏了,你這個發射角度根本進攻不了這些豬的堡壘。”。

原來是豬類,根本不是蛙類。

——

第二天,宋瑾大清早就來叫趙宵,然後將她拎出了門。 趙宵在公車上打哈欠問宋瑾:“我們去哪兒。”

宋瑾冷淡道:“中醫院。”。

中醫院取藥的時候,趙宵盯著宋瑾手上的方子,雖然她記不得御醫開的方子裡面到底有哪幾味藥材,但是畢竟喝了一年多,怎麼也有些印象。

趙宵默了好久,抬眼問宋瑾:“皇上,你怎麼會有御醫開給臣妾的方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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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皇上,你怎麼會有御醫開給臣妾的方子呢? ”

這句話趙宵剛問出口,心裡頭就懊惱起來了,後悔非常。 .后宮佳麗三千,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來大姨媽,說不准顧幼容也有她這個毛病,想到這,趙宵突然很緊張,是心生羞愧後衍生出來的那種緊張。 她想起了宋瑾罵她的“恬不知羞”,她剛剛還懷疑皇上是為了她記住了這方子,果真是恬不知羞。

宋瑾薄唇微抿,然後特別漫不經心地將方子收進褲袋裡,不痛不癢地回答:“這沒什麼,有段時間朕對醫理也有些興趣。”

趙宵仰頭看著宋瑾,羞愧消去,剩下的全是對皇上的敬佩。 這個男人,會治國,會分析這裡經融危機,還會騎車和溜冰,就連打小鳥的遊戲都比她玩得好,甚至,他還對“女人病”這塊有一定的研究,而且他只是有些感興趣而已,卻能寫方子,寫出的方子跟御醫還是同等的水準。

趙宵越想越激動,十全十能好皇帝有木有? 她拉上宋瑾的手,第一次升起一種作為他的嬪妃好自豪的情緒。

“皇上好厲害。”

宋瑾微微不自然地開口:“這方 ​​子朕也還需要跟這裡的中醫探討下,等下在中醫面前,你叫朕哥哥。”

趙宵點頭,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皇上忙不迭別過臉,清清口氣:“走吧。”

——

哥哥帶著妹妹來看……痛經,老中醫託了托老花鏡,又打量了眼前這一對兄妹,隨意問了句:“你們父母呢?”

趙宵抬頭見宋瑾不回答,立馬開口:“他們上班忙。”如果有什麼是她比皇帝強,那應該只剩下撒謊這一項了,只是後來,趙宵發現這一款,宋瑾也強過他,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大騙子啊。

老中醫拿過藥方,念了出來:“白芍、首烏、黨參、白朮、茯苓……再配上驅寒的川芎蒲黃,很妙啊。”頓了下,“你們這方子是從哪兒來的。”

宋瑾淡淡開口:“老人傳下來的方子而已。”

——

從中醫院出來,宋瑾轉過頭對她說:“宵兒,這些藥我們不帶回宋家,中醫院這邊會煎好裝成袋子,開學後你就放在學校宿舍,每天用開水熱熱再喝。”

趙宵眨了下眼睛:“為什麼不讓媽媽知道呢?”

宋瑾將手擱在趙宵的肩膀:“宵兒,我們麻煩他們已經很多了。”

趙宵“哦”了一聲,沒繼續吭聲。

宋瑾拉上她的手:“中午想吃什麼?”

趙宵:“我們不回家嗎?”

宋瑾牽著趙宵往公車站走去:“朕已經跟他們說了中午不回家吃飯。”

宋瑾帶趙宵來到一家主題餐廳,趙宵在進門之前,因為有了前車之鑑,保險地問了宋瑾一句:“這次誰請客?”

宋瑾側過臉瞪了她一眼,然後一把將她扯進了門。

趙宵驚訝來這家餐廳吃東西怎麼都是一男一女,直至落座後,在桌餐的菜譜上看到“love”這個單詞。

趙宵有時候還是十分好學,捲著舌頭將菜單上面的單詞念出來:“Love rest……”

結果宋瑾較真了,坐在趙宵對面的宋瑾失笑地搖搖頭,糾正她的讀音:“是Love Restaurant——”宋瑾“Restauran”這個拖長,念完的時候看了眼趙宵, “再念一遍。”

趙宵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張口念了一遍:“Rest—aurant。”

“不對,重音在前頭。”

趙宵只好 ​​張張嘴,又念了一遍:“R—estaurant。”

“請問兩位要點些什麼呢?”邊上的服務生憋著笑,親切地開口詢問兩位高中生模樣的小情侶,心想:如果有這種學習精神倒也不怕早戀會影響學習。

趙宵幽怨地看了眼宋瑾,又丟臉了。

宋瑾一副沒事人模樣,打開菜譜低頭看了起來,然後抬頭對服務員說:“兩份經典套餐,再來一杯汽水和一杯酸牛奶。”

——

周邊都是彼此含情脈脈的情侶們,趙宵轉過臉看向落地窗戶外頭的大街,也走過三三兩兩的手牽手的愛人們。

宋瑾輕抿了一口酸牛奶,抬頭望著趙宵開口:“宵兒。”

趙宵收回視線,笑望著宋瑾。

宋瑾對上趙宵的眼睛,默了好久,終於開口說道:“宵兒,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像這裡的情侶交往方式相處……”

“皇上……”

“你不必再叫朕皇上。”

您都自稱朕,她怎麼能忘本?

宋瑾估計想到自己犯的錯誤,低笑起來,直至笑聲越來越愉悅,然後將自己切好的牛排跟趙宵的換了一份。

趙宵突然覺得宋瑾這個建議很不錯,就不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試著問了句:“皇上,你確定嗎?”

宋瑾微微一笑:“君無戲言。”

中午餐廳外頭的太陽明晃晃的,通過落地玻璃窗斜射進來,陽光打在宋瑾的側臉上,趙宵抬頭看著宋瑾,只覺得他半邊臉因為外頭的陽光顯得金燦燦一片,看得人心裡暖和。

趙宵開心的眼睛都彎起來,舉起汽水示意和宋瑾的酸奶碰杯,碰杯地同時,不忘拗口地吐出一個英文在宋瑾面前秀一秀:“Cheers!”

飯後要結賬前,趙宵提醒宋瑾一句:“這裡都是男朋友付錢的。”

宋瑾沒有異議,不僅付了錢,還將找回來的零錢丟到趙宵手裡:“拿去買零食吃吧。”

趙宵不客氣地將宋瑾給的零錢放進兜里,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趁著宋瑾心情好,隨便將那650欠條的事也提了提。

宋瑾沉思了一會:“這樣吧,朕再給你取個整,還朕600就可以了。”

皇恩浩蕩啊,趙宵輕“嗯”了一聲:“謝謝皇上……”

宋瑾無意彎了彎嘴唇,看著滿大街的情侶,十分隨意地開口:“還想去哪兒玩?”

突然心生警惕,趙宵揣度著宋瑾,懷疑宋瑾剛剛在餐廳提出來的建議可能只是對她的試探而已,試探她的忠心,哥哥說大祈這位皇帝是出了名的生性多疑,趙宵想了下,她還是悠著些吧。

趙宵兒,你要記住啊:皇上說要跟你平等交往,那是客氣話,是試探話,如果你真搬著凳子跟皇帝平起平坐了,等他和你回到大祈,給你一個“大不敬”罪名,到時候你找誰哭去啊。

趙宵笑了兩聲,仰著頭對宋瑾說:“您決定就好,皇上去哪兒,臣妾就去哪兒。”

宋瑾突然有些後悔,他不應該指望眼前這塊石頭能長些靈氣。

——

趙宵不知道顧一鳴怎麼知道她家的號碼,三天兩頭往她家打電話:“趙宵,語文作業有哪些?”

“趙宵,數學卷子一共有幾張啊?”

“趙宵,物理第六題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做,你把作業本拿過來,我給你講解幾句。“

……

趙宵現在有手機了,由於要不要把手機號碼告訴顧一鳴,但是想到自己手機常常被宋瑾拿走,還是作罷。

有一天,趙宵終於忍不住問了顧一鳴一句:”你家話費很多嗎?”

然後顧一鳴就不再打電話過來了。

——

除夕夜,煙火璀璨,紅燈高掛,宋瑾手握這裡的“雙羊牌”毛筆寫對聯,宋瑾龜毛,不喜歡這裡的墨水,趙宵只好 ​​立在一邊給他磨硯。

御筆寫下兩幅對聯,一副是“歲歲年豐添美滿,家家幸福慶團圓”,另一幅是“山山水水處處畫,家家戶戶年年豐”。

都是兩幅這裡常見的春聯,宋瑾寫得一手好字,筆翰如流、行間玉潤,趙宵看過這裡的宋瑾留下的一些練字貼,字跡跟眼前的皇帝是一模一樣。

或許她和他來這裡,不一定是巧合。

宋瑾寫完兩幅對聯,並沒有放下毛筆,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繼續書寫,趙宵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一排筆酣墨飽的大字——“江山千古秀,國臻大治年”。

——

大祈也有春節,每到除夕夜,爆竹聲震耳欲聾,宋瑾特別喜歡在除夕夜大擺筵席對后宮的嬪妃們行賞,遺憾的是每次這種宴會上,趙宵拿到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值錢的。

這裡的除夕夜的春節聯播是趙宵最喜歡看的節目,不過趙父趙母卻很不滿意,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感慨:“沒法看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說完,要去找宋父宋母搓麻將,出門之前,趙宵叫了他們一聲,趙母望了趙父一眼:“你閨女在提醒你壓歲錢呢。”

趙宵低下頭,她明明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問他們什麼回來。

趙父呵呵笑了兩聲:“差點忘了。”說完,從袋子裡掏出兩個紅包遞給趙宵,“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嗎?”

——

每逢佳節倍思親,待趙父趙母和宋父宋母打完麻將睡下的時候,趙宵輕手輕腳地從房間裡遛了出來,除夕夜的天空,越到凌晨越是熱鬧,趙宵趴在露台看滿天煙火,胸臆瀰漫絲絲酸意。

“怎麼,想回去了?”熟悉的聲線隨著夜晚的風飄過來,趙宵側過頭,宋瑾玉立在他家的露台。

趙宵沒說話,轉移話題:“您也睡不著?”

宋瑾輕點頭,望瞭望她這邊,然後從宋家的露台爬到了趙家的露台。

宋瑾爬的時候,趙宵一直提心吊膽地看著宋瑾,生怕他有什麼不測,直到宋瑾順利落地,拍了身上的衣服,趙宵又發現了宋瑾另一樣技能——爬牆。

趙母喜歡種植花花草草,趙家的露台基本上種滿了各種花草,花草中間,有一隻藤蘭吊椅。

凌晨鐘聲響起的時候,宋瑾抱著趙宵親吻,頭頂是滿天燦爛的煙火,露台上方是一盞大紅色的燈籠,橘紅色的光線在這個熱鬧的夜裡暈染開來。

良辰美景,這可惜露台沒有暖氣,吻著吻著,趙宵就把雙手探到宋瑾毛衣裡面取暖,主動抬頭親了下宋瑾的下巴,好心建議說:“皇上,你也把手伸到臣妾的衣服裡面吧,這樣子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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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趙宵說完剛剛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沒覺得什麼,甚至貼心地抓起宋瑾的手拉到自己衣服裡面:“就這裡吧,這裡最暖和。”

趙宵穿了三件衣服,外套是呢料外套,最裡面是南極熊保暖內衣,中間是一件羊絨毛衣,趙宵把宋瑾的手放到第二件衣服和最裡面那件衣服的中間,放好的時候又問了句宋瑾:“暖和多了吧?”

宋瑾一動不動地僵著身子,然後輕微點了下頭:“是暖和多了。”但這個位置絕對不是最暖和的。

趙宵重新把自己的手探進宋瑾的衣服裡頭,一雙小手貼在宋瑾內衣上面時,還習慣性地搓了搓,邊搓邊不忘擺弄物理知識:“老師說了,這叫摩擦生熱。”

摩擦生熱,真的好“生”熱。

宋瑾終於忍不住開口:“宵兒,你是在勾引朕嗎?”

趙宵放在宋瑾后腰不停在他後背摩擦的手終於停了下來,紅著小臉望向宋瑾,看見宋瑾欲要噴火的眼睛,著急了:“皇上,臣妾真的只是摩擦生熱……臣妾只想讓你感到暖和一點。”

“朕不冷。”相反,他很熱。

宋瑾將雙手放在趙宵的腰上,然後把她抱近一些:“你呢,還冷嗎?”

“不冷了。”趙宵搖搖頭,因為宋瑾那句勾引,放在宋瑾衣服裡的手也安分了,乖乖地擱在裡面不繼續磨蹭了。

然而與她相反,宋瑾開始不安分起來了,不知不覺,放在她衣服裡頭的手越來越往上移動,然後兩隻手都停在了她的胸前,確切來說是胸前兩側,放在她的腋窩與胸|部中間。

“其實這裡才是最暖和的地方。”宋瑾喟嘆說。

趙宵望著一臉淡然的宋瑾,糾結著聲音開口:“皇上,你這是在勾引臣妾?”

“不是勾引,是調戲。”宋瑾輕吐一口熱氣,慵懶坦然地回答,而且他不僅說得坦然,還伸出兩個指頭在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按了按,一下輕,一下重,一輕一重,重重輕輕。

趙宵望著宋瑾不怎麼變化的臉色,心想,偷香之事做得那麼磊落無比也只有帝王了。

隔著一層不薄不厚的保暖內衣,宋瑾的手掌越來越靠近她的柔軟,然後在最中間停下來,雙手覆蓋上方:“還是穿肚兜好。”說完,輕輕揉捏了下,湊在了趙宵的耳邊的雙唇又呼出一團暖熱氣:“參差莕菜,左右采之。”

趙宵整張臉頓時燒得厲害,把臉擱在宋瑾的肩膀上:“皇上真壞,居然說臣妾是莕菜。”

宋瑾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嘭——”

突然一聲巨響,頭頂的天空瞬間變得千紫萬紅、繽紛絢爛,他們這個小區也開始放煙花,趙宵興奮地從宋瑾腿上起來,趴在露台的欄杆上仰著頭看煙花,宋瑾垂下雙手,手心的餘熱還未消去,無奈從藤蘭吊椅上站起來,走到趙宵的邊上。

趙宵側過頭,對宋瑾燦爛一笑。

宋瑾轉過臉,也抬起頭看空中的煙火流彩,非花卻比花甚之,非情卻比情動之。

——

一個寒假,趙宵已經可以給手機下載各種軟件,另外這個寒假裡又多了一個愛好,就是對著手機各種自拍,然後有一天突然發現宋瑾的手機上有一張她的自拍照,趙宵指著照片問宋瑾,宋瑾瞥了眼屏幕上的照片:“辟邪啊。”

趙宵看了眼照片,鼻孔朝天的模樣,的確很適合辟邪。

寒假裡999的南非真鑽手機又開始熱火朝天出現在各個電視屏幕前,喜新厭舊的趙宵早已經忘記曾幾何自己對這隻手機念念不忘。

——

十五元宵節,趙宵吃了湯圓又吃蛋糕,宋瑾也過來趙家給她慶祝生日,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地嚐著蛋糕上的奶油。

就在一片祥氣時,客廳電話響起來了,趙父站起來接電話,過了會,對餐間的趙宵說:“宵兒,你同學找你,就是上幾次打來的那位男同學。”

趙宵熱汗直冒,宋瑾坐在她對面抬起頭,輕飄飄扔給她一句:“怎麼不去接電話啊。”

趙宵擦擦嘴邊的奶油,往客廳走去。

趙宵將聽筒握在耳裡,“餵”了一聲,然後電話裡頭便傳來顧一鳴一邊說話一邊呼氣的聲音:“趙宵,趕緊給我下來。”頓了下,不等趙宵開口,“我就在你樓下。”

趙宵放下電話,有點不怎麼坦然地對坐在餐間裡吃蛋糕的人開口:“媽媽,我下樓一趟,我同學來問我寒假的作業。”

宋瑾又輕飄飄開口:“什麼作業還需要親自見面才能說清楚的?”

趙宵杵在客廳,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藉口實在太糟糕了,雙腳杵著不動的時候,趙母輕咳兩聲,“既然是同學,等會記得讓他上來吃塊蛋糕。”

趙宵“哦”了聲,看了眼宋瑾,換好鞋走出了家門。

顧一鳴真的立在她家樓下,穿著一件暗紅色羽絨服,圍著一條黑色圍巾,看見她下來的第一句話是:“怎麼那麼久才下來啊。”

而趙宵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顧一鳴伸出右手碰了下自己的鼻子:“聯絡本上有啊……”

趙宵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找我有事嗎?”

正月十五,雖然月兒又大又亮,但是外頭冷得趙宵直跺腳,顧一鳴瞧了她幾眼,然後環顧了一圈,開口:“你們這裡環境也不錯啊。”

趙宵:“原來你是 ​​來看房子的啊。”

顧一鳴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後一直放在身後的左手伸到趙宵跟前,手裡頭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紙袋子。

“生日快樂。”顧一鳴見趙宵一副愣愣的模樣,語氣十分不善,“開心傻了啊,拿著吧,生日禮物。”

趙宵的確是一副傻掉的模樣,伸手接過顧一鳴手上的這個粉紅色袋子,半晌,問:“裡面是什麼啊?”

“南非真鑽黃金機。”顧一鳴終於出了一個笑容,因為外頭冷,每說一個字就有白氣從他嘴裡溢出來,“雖然沒辦法認同你的品味,不過我還是給你定了一個,這是我第一次電視購物呢。”

說完,顧一鳴雙手摀著嘴巴哈著氣取暖,然後繼續說:“上面已經有我的號碼,也存進了一千塊話費,夠你給我打一陣子了。”

趙宵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自己已經有手機了,吱吱咕咕開口:“你存那麼多話費有東西送嗎?”

就在這時,還不等顧一鳴開口,一道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來,趙宵用手按住袋裡的手機,抬眼看顧一鳴震驚的眼神,趙宵終於從袋子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號碼,是宋瑾打來的。

趙宵放在耳邊接聽,結果宋瑾立馬按斷了電話,趙宵把手機放回了袋子裡,再次抬起頭看顧一鳴時,只覺得他的臉色比今天的天氣還要冷,猶豫了下:“要上去吃塊蛋糕嗎?”

顧一鳴臭著臉質問道:“趙宵,你覺得玩我很有意思麼?”將話扔下,顧一鳴便扭身離去,趙宵看見他今天穿的暗紅色的羽絨服在沉沉的濃霧裡慢慢消失。

趙宵拎著顧一鳴送給她的機子往公寓樓走去,意外在入口看到了宋瑾,宋瑾手握他的手機,輕滑指尖在屏幕上輕滑幾下,過了會,舉起手機給趙宵看他打小鳥遊戲的成績:“滿分。”

——

放寒假之前,有一次趙宵擦黑板回到座位的時候,顧一鳴突然問她有沒有什麼最想要的東西,那時趙宵還對電視廣告裡那隻999的鑽石黃金手機念念不忘,就跟顧一鳴說了那隻手機,說完還還感嘆一句:“就是太貴了,要999呢,不過我現在每天存錢呢。”

……

晚上,趙宵從粉紅色袋子裡拿出這個手機,然後數了數上面的南非真鑽,果然有三十八顆,廣告誠不欺她。

趙宵用顧一鳴的送給她的這個手機給他撥了電話,響了很久,裡頭才傳來顧一鳴的聲音:“你好,我是顧一鳴,請問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趙宵:“……”

趙宵想到自己也沒什麼事,打算掛上手機。

就在這時,顧一鳴又開口了:“趙宵,你要是敢掛上電話,下個學期別想從我這裡抄作業。”

趙宵悻悻地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

——

新學期,趙宵真不能從顧一鳴這裡拿作業抄了,因為不方便了。 開學第一個晚上,班主任就調整了座位,趙宵因為學習成績不好,被調到了教室最後一排。

她的新同桌是全班長相最兇的一個男生,以及每次考試同樣兇殘地霸占最後一名不動搖。

差生跟差生坐,很搭啊。

其實趙宵覺得自己上次考試進步了很多,結果還是被換到了最一排,學習興趣一下子被打擊了,晚自習趴在桌子對著作業發呆。 這感覺就像在大祈每次想討好宋瑾的時候,都要被他責備一句,然後,她對討好皇帝這事就興致怏怏了。

課間,顧一鳴慢悠悠踱步在她的桌前,伸手戳了下她的後背,趙宵轉過頭:“有事嗎?”

顧一鳴:“借筆。”

第二天,趙宵來到教室,顧一鳴坐在她同桌的位子上吃早餐,趙宵碰了下顧一鳴:“你怎麼坐在這裡啊?”

顧一鳴從抽屜裡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巴:“剛拿到的檢查結果,活了十幾年發現自己居然是個遠視眼。”

趙宵:“……”

——

學校組織體能測試,其中有一項必測的是男生俯臥撐和女生仰臥起坐。

體能測試是全校學生都要參與,然後三個班安排一起測試,趙宵和宋瑾的班級恰好安排在了一塊。 因為吹哨子的體育老師只有一位,一個班一個班開始測試,宋瑾班比趙宵班先進行體能測試。

輪到宋瑾做體育做俯臥撐的時候,趙宵跑到邊上去看,宋瑾看到她時,並不是很開心,擺著臉:“過來做什麼?”

趙宵蹲下身子:“給你數數啊。”

突然感覺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趙宵轉頭看了眼顧一鳴,問:“你過來做什麼?”

顧一鳴咧嘴一笑:“怕你數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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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聲哨響,宋瑾他們班的男生集體趴下,趙宵笑意盈盈地對宋瑾說了句:“加油。”

只是宋瑾從頭到尾都沒有理她一下,就連眼皮也沒有抬下,整張臉完全面癱下來了。

顧一鳴跟體育老師自告奮勇要幫宋瑾數數,體育老師不怎麼放心地交代了一句:“不能相互作假啊。”

顧一鳴:“怎麼可能。”

趙宵在宋瑾面前蹲下,一副準備也給他數數加油的架勢,終於在第二聲哨響之前,宋瑾抬了下眼皮,看了眼趙宵,眼神裡的警告意味趙宵看懂了,對上宋瑾警告眼神開口保證道:“我肯定不會給你少數一個的。”

宋瑾:“……”

男生俯臥撐項目考核原則,就是一分鐘內可以做俯臥撐的個數,體育老師一聲令下,男生集體發力,宋瑾開始做的時候,趙宵就跟著數起了個數:“1、2、 3、4、5、6、7、8、9、10……”

然後不知道因為宋瑾做的太快,還是她數數能力太弱了,數著數著就脫軌了,趙宵問邊上的顧一鳴:“現在已經多少個了?”

顧一鳴呵呵笑了兩聲,一副子曰不可說的模樣,然後繼續盯著宋瑾默數,一臉認真和凝重。

宋瑾額頭已經溢出一些細汗,趙宵想給他擦擦汗,又怕影響他發揮,宋瑾這人是不怎麼容易出汗,即使體育課打完一場球下來還是一身清爽的樣子,趙宵看了眼宋瑾額頭上的汗水,難道真的是太緊張了。

趙宵感覺有些對不住宋瑾,數個數都數不好,為了給宋瑾加油,停下來的嘴巴又重新開始念起了數字,不過不是數數,而是這裡的口令:“121,121,121… …”

趙宵跟著宋瑾俯臥撐的頻率念口令,且越念越順溜,結果在她念得最興奮的時候,宋瑾右手突然軟了下,抬眼恨惡惡地瞪了眼趙宵,調整好姿勢,繼續俯臥ing。

趙宵默默閉上嘴,肯定是剛剛她念得太快,宋瑾跟不上她的頻率了。

——

一分鐘過去,體育老師過來收集成績,顧一鳴噙著笑報出一個數字:“79。”報好數字,轉過頭看了眼宋瑾,一臉專業地解釋:“剛剛你有一個動作不規範,所以不好意思,只能扣除。”

宋瑾沉著臉走到一邊喝水,趙宵跑到宋瑾邊上,忍不住讚美:“您好勇猛。”

宋瑾冷冷地看了眼趙宵,繼續淺抿一口礦泉水,很明顯,他不想搭理她。

這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啊,剛剛顧一鳴報出79個成績的時候,明明在場不少人都驚呼出聲,現在已有兩個班考核結束,宋瑾的79個目前是兩個班級裡最強記錄。

趙宵看著宋瑾蹙著眉頭,書裡說得對,越是龜毛的男人,自尊心越強。

之後女生仰臥起坐最高記錄也出爐,也是九班的秦子琳,68個。

然後只剩下趙宵顧一鳴這個十二班沒有比,大家都好奇宋瑾和秦子琳的男女記錄能不能被打破,趙宵輕嘆一口氣,反正打破女生記錄的希望是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了。

還是男生的俯臥撐,顧一鳴個子高,加上一直體育課上的表現都不錯,所以是他們班男生里最被寄予眾望的一個。

在考核之前,不少其他班的男生女生都跑過來觀望,一分結束,報成績的時候,顧一鳴的成績震驚了整個體育館,他創下了一分鐘86個記錄,這個成績讓圍觀學生們紛紛咋舌的。

有人討論,顧一鳴怎麼整個人跟上了發條一樣,那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惜趙宵錯過了這樣觀看的機會,因為被宋瑾拎到一邊去,理由是:“等會就要輪到你了,你不需要提前熱身下麼?”

趙宵想:她又不是專業運動員,需要那麼專業嗎?

——

趙宵兒年幼呆過軍營,但是阿爹卻一直將她當做一個大家閨秀在養,雖然哥哥們時常帶她出去溜溜馬,但是每次也都是騎騎溫順的母馬,如果見她稍微有點累了,立馬讓她坐到馬車上去,之後進了宮,更是少了運動,估計最好體能的就是侍寢這個活,不過她的侍寢的次數就腳趾頭的個數。 所以大祈的趙宵兒身體素質真不能算好。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有一次她在大祈的龍床上侍寢,結果突然腳抽筋,無意大掃龍興,宋瑾當時臉都那個黑啊,一把卸開龍被將她的腿往上一扯,龍顏大怒:“沒有一次能正常些。”頓了下,“枉你還是將門之後。”

而這裡的趙宵身體跟她簡直一模一樣,跑個800米喘個半天的粗氣。

趙宵嘆氣,誰說將後之後侍寢就不能腳抽筋,誰又規定將門後會做仰臥起坐。

——

趙宵仰臥騎坐的搭檔是一個胖胖的女生叫王丹丹,考核之前,兩人默契約定好相互作假,王丹丹先考,趙宵是這樣子替她數數的:“1、2、3、4 、14、15、16、26、27、37……”

輪到趙宵了,互換位置躺下,趙宵仰著頭伸展了下手臂,側過頭看見顧一鳴立在她邊上的時候,忍不住開口:“你就那麼喜歡給人數數嗎?”

顧一鳴搖頭:“我不是來數數的。”

趙宵:“那你來看什麼?”

顧一鳴:“我來看笑話的。”

趙宵將頭一扭,那個窩火啊。

王丹丹在趙宵的腳背坐下,然後對她使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趙宵對邊上的顧一鳴吼了一聲:“能不能走遠一點。”

顧一鳴雙手抱胸:“不能。”

一聲令下,十二班的女生也齊齊開始仰臥起坐,趙宵剛開始還能跟上速度,再後來,基本只能“仰臥”不能“起坐”了。

王丹丹趁著老師不注意給她放水:“1、2、3、4、5、15……35,快,已經35個了,趙宵,加油。”

“35?”顧一鳴驚訝開口,“明明只有15個,如果扣除10個不規範,應該是5個。”

王丹丹滿臉通紅:“可能我數錯了,15,16,17……”

趙宵恨死顧一鳴的心都有了,又一鼓作氣發力連續做了三個,然後整個人癱在了軟墊上。

顧一鳴故意加大了聲音:“17,17,17……”

可惡啊,趙宵頓時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消極情緒,挺屍在墊子上一動不動,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起來,還有十秒。”

是宋瑾,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趙宵對望了眼立在前頭的宋瑾,心情起伏難安,她再硬也硬不過聖旨,閉上眼深呼吸,猶如鯰魚上身,一秒一個,在最後十秒鐘,潛力大爆發,一口氣做了十個。

一分鐘過後,宋瑾朝躺在墊上的趙宵伸出手,然後將她一把扯上來。

趙宵氣喘吁籲地問宋瑾:“我最後厲害嗎?”

“還有臉問。“宋瑾滿是不悅地開口:“還真是丟臉,明天開始每天跑步鍛煉身體。”說完,直接拉著她,越過依舊雙手抱胸的顧一鳴。

——

之後宋瑾真每天督促她晨跑,早上起來要先繞操場跑三圈才准吃早飯,晨間霧氣重,趙宵跟著宋瑾後面跑,常常跑著宋瑾就沒影了,每次這樣,趙宵就一陣兒著急,太陽出來,才發現宋瑾已經跑到她的對面去了。

跑完步,宋瑾在操場出口等她,姿態優雅,結束三圈任務,趙宵軟著腿朝宋瑾跑過去,跑到的時候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然後差不多每天宋瑾都會說她幾句:“才幾圈就累成這樣了,明天開始再加一圈。”、

趙宵拉著宋瑾的手不撒手:“皇上,您也太不心疼臣妾了。”

宋瑾微微抿了下唇:“朕是為你好。”

趙宵現在賣乖的功夫是越來越好,拉著宋瑾的手討好說你:“臣妾當然知道皇上是為臣妾好,臣妾只不過想在您跟前說個嘴癮而已。”

宋瑾輕笑兩聲,悠悠道:“你也只有剩這能耐了。”

趙宵不服氣地開口:“臣妾會的可多了,就是皇上不知道罷了。”

宋瑾側過頭:“你倒說說。”

趙宵閉口不言了。

——

趙宵有時候對顧一鳴恨得牙癢癢,比如上次的體能訓練;有時候又覺得這人不錯,如果她有什麼不懂的題目,他準第一時間湊過頭來:“這題上次不是給你講過了麼,又忘了?把書拿過來,我再給你詳細講一遍。”

這個學期每天的課程是越來越難,趙宵也每天學習得越來越吃力,有時候自暴自棄地想如果她回大祈了,還學習做什麼呢,有時候又悲戚地想到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她以後是不是也要像這樣的女孩一樣,考大學,工作,然後嫁給宋瑾。

她其實很嚮往這裡的獨立女性,有家庭,有事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不過宋瑾肯定不嚮往,張楠說了男人都渴望有一個后宮,宋瑾即使可以捨棄掉他的后宮,也捨棄不掉他的天下。

“江山千古秀,國臻大治年”,這是宋瑾的夢想,如果他們回去了,他肯定是繼續他的宏圖大業;至於她呢,趙宵也問過自己挺多遍的,如果回去後會有改變呢,會甘心被拘束在那深宮後院嗎?

——

趙宵已經連續喝了一個多月的中藥,按照宋瑾說的那樣,每天用開水泡一泡,然後一鼓作氣灌下去。

每天中藥外加跑步鍛煉身體,還是有了一些成效,有一次宋瑾盯著她看了會,然後捏了下她的臉:“倒是有點氣色了。”

趙宵越發習慣對宋瑾賣乖:“這是皇上的功勞呢。”

宋瑾哼了哼:“少來。”

趙宵:“沒有呢,的確是皇上的功勞啊,陪臣妾買藥的是皇上,陪臣妾跑步的也是皇上,皇上對臣妾的好,臣妾都記在心裡呢。”

宋瑾頓了下:“記在心裡了?”

趙宵點點頭。

宋瑾看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開口:“那就好好學習吧。”

其實趙宵一直不明白一點,宋瑾為什麼一定讓她好好學習,為什麼讓她養成獨立的習慣,直到有一天她一個人坐在自習教室默寫單詞的時候才想明白這個問題。

所以之前那些哪天跟宋瑾一塊回去後她會怎麼樣的設想,其實根本不需要假設,因為宋瑾並沒有帶走她。

——

學校要分文理班,趙宵問宋瑾:“皇上,您覺得我學文好還是學理好?”

宋瑾默了一會:“學文吧,以後找一份相對簡單的工作,比如文員什麼的。”

趙宵問:“文員是什麼?”

宋瑾盯著她看了一會:“簡單的打雜工作吧。”

趙宵難得傲氣了一回:“臣妾才不要打雜呢。”

宋瑾扯了下嘴角,沒繼續接話。

趙宵雖然說不要打雜,但是還是聽了宋瑾的話選擇了文科班,顧一鳴知道她的選擇後,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其實你的數理化進步挺大的,也可是試試理科啊,理科考大學的分數更低一些呢。”

趙宵搖頭:“我以後要做文員,還是學文科好。”

顧一鳴托著腦袋失笑:“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大理想呢。”頓了下,“其實學文也不錯,以後我肯定是要做老闆的,你過來給我當秘書,我就不嫌棄你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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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高二,趙宵開始過上枯燥的背書生活,第一天背政治,第二天背地理,第三天背歷史。 趙宵在心裡頭常常對比大祈和這裡的歷史,然後發現區別真不大,就像阿爹說的那樣,天下合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造孽的都是享福的那幾人,苦的都是老百姓。

高二學生重新分班,是按照學習成績來的,所以都選擇理科的宋瑾和顧一鳴分到了一個班,分班之前趙宵格外關注了秦子琳的成績,幸好秦子琳的成績在S一中只是中上游水準,並沒有分到宋瑾那個超重點班。

趙宵覺得自己對秦子琳有點狹隘,這是一種藏在她心裡的小情緒,她倆宋瑾也沒告訴。

S一中文科理科是不同教學樓,趙宵每次去找宋瑾,都要走過一座天橋,趙宵每天至少要在這座天橋走三趟,來來回回,很是殷勤。

慕青說她在宋瑾跟前就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娃娃,趙宵對這話不以為然,她倒是覺得自己跟宋瑾的感情越來越親厚了。

——

趙宵趴在宋瑾教室外頭的長廊等他下課,重點班和差班的區別是差班時不時提早下課,而重點班拖課現像是越來越嚴重了。

等了五六分鐘,裡面終於傳來放學的聲音,趙宵轉過身來,顧一鳴跟幾個男生從裡面走出來,出來的時候,特倨傲地瞥了她一眼,趙宵莫名其妙地碰了下鼻子。

顧一鳴:“白痴。”說完,拐出了長廊。

慕青說,男生一個月也有那麼幾天不正常,趙宵覺得顧一鳴大概一個月只有那麼幾天是正常的。

過了會,宋瑾都是不緊不慢地從教室裡頭出來,然後習慣性牽上她的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擁擠的食堂,走到裡頭的時候,宋瑾抬抬下巴示意她分工合作,趙宵立馬跑到消毒櫃前先去拿碗筷,然後再搶位子,宋瑾呢,則是排隊打菜。 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前打菜和拿碗筷兩個活都是屬於她的,宋瑾只需要找一張安靜的位子坐著,然後四平八穩地開始等吃的。 所以對於現在宋瑾能主動打菜這良好表現,趙宵時常在宋瑾跟前讚揚幾句,目的就是為了他能繼續保持下去。

宋瑾把打來的菜放下,在趙宵對面坐下,又習慣性問起了她今天上課情況:“今天你們應該要學雙曲線方程了吧,有什麼不懂的嗎?”

趙宵默默趴著飯,然後老實回答:“越來越難了,基本聽不懂。”

宋瑾低低嘆了口氣:“先吃飯吧。”

趙宵夾了一塊肉到宋瑾碗裡:“您多吃點,您每天學習數理化比我更耗腦子。”

宋瑾涼涼道:“還是你自己先補腦子吧。”

——

趙宵不是不想發瘋圖強,只是每次考試後出來的成績都事與願違,她明明很用心學習,只是做作業和考試的時候還是各種不懂。

換班後,她的新同桌是一個特別不愛學習的女生,該女生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研究八卦雜誌和星座。

偶爾趙宵也從她這裡借幾本雜誌看看,然後知道宋瑾是天蠍座,而她是雙魚座。

女同桌驚呼出聲:“你們倆是絕配啊。”

趙宵摸摸頭:“是嗎?”

女同桌點頭:“一個腹黑,一個傻帽,很搭啊。”

趙宵:“……”

趙宵這個女同桌學習成績比趙宵還要次些,每天都從趙宵這裡拿作業抄,所以每次兩人的作業情況是慘不忍睹的相似。

趙宵把這事當榮耀跟宋瑾說了下,宋瑾聽完後輕翹上唇,低笑出聲:“你那同桌還真是飢不擇食。”

趙宵:“不會啊,她就喜歡抄我的作業,其他同學寫的答案都是一大堆內容,就我的最簡潔。”

“是簡單吧。”宋瑾微微頭疼,“我覺得你需要換一個同桌。”

之後,趙宵真又換了位子,同桌變成了班里里學習最好的女同學,她之所以能換座位,是宋瑾找了她的班主任,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招數,晚自習下課後拎了兩條中華偷偷到她班主任的房間。

托兩條中華的福,班主任開始格外關照趙宵,甚至還讓她當了自己這門課的課代表。

趙宵榮陞英語課代表,英語成績倒也進步很快,宋瑾一直以來也是他們班的英語課代表,有次趙宵跟宋瑾打趣:“以後咱們回去,臣妾要辦一個英語學習班,到時候臣妾就是大祈唯一的女師傅了。”

宋瑾默了一會,然後潑她涼水:“還是不要誤人子弟了,你耽誤的可是朕的子民。”

趙宵有點不樂意地開口:“皇上怎麼能說臣妾誤人子弟呢,雖然臣妾不能和皇上比,但是以臣妾現在的學識,如果回到大祈,準是才女一個。”

宋瑾將手放在她的頭頂,連嘆了兩口氣:“真是越來越不知羞了。”

趙宵現在已經完全分得清楚宋瑾什麼時候是真罵她,什麼時候只是過過嘴癮地說她幾句,如果是後者,趙宵就越發死皮賴臉,拉著宋瑾的手軟軟道: “臣妾現在有膽子造次,那都是因為皇上越來越寵臣妾啊。”

這話趙宵倒不是恭維,反而說的是心裡話,宋瑾的確是越來越寵愛她了,她和宋瑾的感情是越來越親厚了。

——

星期五下午最後一節課,趙宵上的是體育課,宋瑾上生物課,中午的時候宋瑾提前跟她說了今天他的生物課是在實驗樓上課:“等會別等錯教室了。”

體育課一般能提早個七八分鐘下課,趙宵下課後便跑到實驗教室門口蹲點等宋瑾放學。

宋瑾班的實驗課,整個教室裡頭鬧哄哄的,趙宵往裡頭探了探,這種紀律還不如她的差班呢。

宋瑾站在實驗教室裡的最後一排,轉過頭看見她的時候,沖她招了下手,趙宵看了看講台前面,趁著老師不注意,真輕手輕腳地走到宋瑾邊上。

“你們在做什麼呢?”趙宵盯著桌上的儀器,咧著嘴問他,“這就是顯微鏡吧”

宋瑾輕點頭,然後把自己位子讓出來,拉著她來到顯微鏡跟前:“右手握鏡臂,左手托鏡座,然後用左眼看目鏡。”

趙宵指了指最上面的鏡頭:“這就是目鏡?”

宋瑾點頭:“對。”

趙宵按照宋瑾說的這樣看了一會,然後抬起頭:“可是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

宋瑾:“把右眼閉上。”

趙宵抬起頭,試著閉上右眼,睜開左眼,結果兩隻眼都一道閉上,宋瑾望著她,眼裡滿是笑容:“你用右手把右眼摀住,我給你調焦。”

趙宵“嗯”了聲,立馬將右眼摀住,然後重新只用左眼看目鏡,

宋瑾來到趙宵的身後,伸出手輕輕轉動顯微鏡上的粗準焦螺旋調整,邊轉邊問:“看到了嗎?”

趙宵先是搖頭,然後略激動得抬起頭:“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

宋瑾笑,然後開始轉動細準焦螺旋,“然後呢,有區別了沒?”

趙宵一動不動盯著目鏡:“有……越來越清楚了。”

“然後看到什麼了?”宋瑾又問。

趙宵看了好一會,回答:“好多泡泡。”

宋瑾:“你現在看到的是洋蔥表皮細胞,大泡泡就是一個細胞,裡面很多的小泡泡就是一個細胞裡面的細胞液。”

趙宵感慨了句:“細胞長得都好可愛啊。”頓了下,“這些真的都是長在洋蔥身上的嗎?”

宋瑾又是一陣輕笑,在載玻片上滴上一滴蔗糖溶液,然後繼續問趙宵:“現在看到變化了嗎?”

“讓我多看會。”趙宵看了很久,抬起頭跟宋瑾說:“好像有一層薄膜出來了。”

宋瑾給她解釋:“這就是質壁分離。”

趙宵實誠地搖搖頭:“聽不懂。”

下課鈴聲響了,老師走到講台上:“各自收拾好儀器。”

趙宵依依不捨地從離開目鏡,宋瑾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腦袋,就在這時,坐在前頭的顧一鳴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後面,看了幾眼趙宵和宋瑾,嘀咕了句:“還有沒有課堂紀律了?”

趙宵抬起眼:“你這人管得還真多,小心也……質壁分離了。”

顧一鳴聳聳肩:“不好意思,我沒有細胞壁。”

趙宵理解不了顧一鳴這句話,抬頭問宋瑾,宋瑾什麼也沒回答,而是一把將她扯過來:“廢話那麼多,還要不要吃晚飯了。”

——

之前趙宵最弱的是物理,現在是地理,一直搞不懂時差的概念,這一次的期中考試,物理考出了37分的掛科成績,整張試卷上關於時差的題目,全軍覆沒,總之趙宵這只瞎貓是抓不到耗子的。

週六晚上,宋瑾手握地球儀跟趙宵講解時區,趙宵指著地球儀上一個點:“我們現在在這裡。”

宋瑾“嗯”了一聲,然後轉著地球儀:“因為地球一圈一圈地轉,不同的地方看到太陽的時間是不同的,所以就有了出現了時間差。”

趙宵突然開口:“皇上,臣妾覺得您真是越來越會講題目了。”

宋瑾:“是嗎?”

趙宵點頭:“當然,以前您講了大堆,臣妾什麼也不懂,現在至少聽懂了。”

宋瑾姿態慵懶身靠後桌:“原來朕之前是一直在對牛彈琴啊。”

趙宵嬌憨地笑笑:“您現在才知道啊?”

宋瑾無可奈何地笑啊笑,自習教室燈光明亮,襯得宋瑾臉上的笑容更加璀璨,頓了下,他突然認真地看著她:“宵兒。”

趙宵轉過頭。

宋瑾伸手將她腦袋桎梏在自己跟前,然後咬上了她的嘴巴。

——

因為趙宵和宋瑾越來越親厚起來,她口袋的零花錢都多起來,宋瑾每次找來回來的零錢,基本全部丟給了她:“收著吧。”

有一次趙宵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錢,已經突破了2000塊。 宋瑾生日快到的時候,趙宵偷偷問慕青:“你說送什麼東西好呢?”

慕青手托下巴思考:“你那宋瑾天生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我覺得你把自己送給他,他都不會有什麼表示。”

趙宵:“才不是呢。”

慕青:“你不會真把自己送給他了吧?”

趙宵搖搖頭:“沒有呢。”

慕青:“瞧你一副好遺憾的模樣

趙宵:“……”

趙宵想起了自己在大祈上架的情景。 她滿足了上架的條件後,安公公就將她綠頭簽放了上去,因為她是趙家女孩的關係,上架頭一天,安公公還特意提醒了宋瑾一句:“皇上,聽說宵婕妤那兒的牡丹是整個后宮裡開得最好的。”只是即使有意提醒,宋瑾也沒有點她。

第二天,宋瑾依舊沒有點她,第三天他去了顧幼容那兒,第四天留宿乾明殿……直至一個月後,趙宵基本也不盼望被寵幸了,躺在西禾殿前院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著綠綰沏的大紅袍時,宋瑾來了,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這兒的牡丹比朕的御花園開得也好,就帶朕去瞧瞧吧。 ”

時隔一個月,早過了牡丹的花期,她宮裡的這幾株牡丹早半個月就開始凋零了,趙宵打心眼裡認為宋瑾這時候來看花,明顯是找茬的。

晚上宋瑾就也沒走,要留宿她的西禾宮。

綠綰那個開心啊,晚上將她洗得白白的,然後開始千叮嚀萬囑咐,說來說去就是讓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躺在木桶裡趙宵一下子被綠綰弄得緊張不已,腦袋裡回顧著嬤嬤教的侍寢流程,整個人感覺就像上戰場似的。

宋瑾估計是看到了她的緊張,侍寢之前還跟她聊了會天,聊著聊著,就開始問她最近都有看什麼書之類的問題。

趙宵在大祈也不愛看書,又不好直接告訴皇上自己最近都在和宮女們玩跳格子,跪在地上不知道作何回答,反而將自己弄得越來越緊張,待帶宋瑾扶起她,兩隻手都在顫抖:“謝……皇上……”

宋瑾托起她的下巴:“怕朕?”

趙宵叫苦連連,說“怕”顯得自己沒性格,說“不怕”搞不好又成了驕縱了,猶豫了好久,趙宵抬起頭:“您覺得呢?”

——

后宮嬪妃們如果交好的話會分享一些美容或者服飾搭配秘訣,但是永遠不會分享的是侍寢技巧,不過有本事的綠綰還是給她打聽過來了一些私密,侍寢之前偷偷告訴她: “聽一個宮裡的人說皇上更喜歡奔放些的。”

趙宵和宋瑾面對面坐在雕花床幃裡頭的時候一直在想奔放這個詞,然後她伸手到宋瑾的衣領上:“皇上,臣妾替你寬衣吧。”

宋瑾“嗯”了一聲,點了下頭。

然後趙宵開始戰戰兢兢地給宋瑾解釦子,直至將宋瑾脫得只剩下一條明黃色的龍褲。 給宋瑾寬衣途中宋瑾一句話也沒有。 光著上半身,倚靠在蜀繡枕頭上盯著她看。

當時趙宵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後來來到這裡,才恍然大悟,當時宋瑾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考官啊,回想當時宋瑾的表情,就是一臉“朕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會”的神色。

給宋瑾脫好了上衣,趙宵看了眼他的龍褲,要伸過手替他解開龍褲帶子,就在這時,宋瑾終於開口了:“朕已經脫得差不多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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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朕已經脫得差不多了,你呢?”宋瑾說完這句話,輕挑眼尾,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趙宵被他看得心都開始長草,差點跪在宋瑾跟前,顫抖著聲音:“讓皇上等那麼久,臣妾罪該萬死,臣妾這就脫了。”

說完,開始一個個解開自己的衣扣,用余光看宋瑾,他依舊托著頭盯著她看,然後在她脫得只剩下里衣的時候,宋瑾一把將她拉過來,然後扯了下輩子,替她蓋上被子,淡淡道:“脫個衣服都要半天,朕都被你折騰乏了。”

趙宵睜大眼睛望著宋瑾:“不侍寢了?”

宋瑾將手放在她胸前,閉上眼睛低低道:“睡覺吧。”

趙宵手抓衣角,心裡糾結成團。

開頭紅開頭旺,侍寢這件大事,趙宵開頭第一炮就沒有打好,導致以後每次侍寢都是連連不順利。

——

宋瑾生日前幾天,趙宵給宋瑾買了一塊表作為禮物。 慕青陪同她逛了半天的商場,因為囊中羞澀,之後又轉戰到街頭的一家時尚小店,花了108塊銀子買了一塊男士運動電子表。

這算是趙宵第一次花大錢買大件了,有點小心疼,也有點小興奮,同時有那麼一點小期待,臨走之前她還讓店主給她寫了一張收據,慕青誇張道: “你不會讓宋瑾把錢給你吧?”

“怎麼可能主動要。”趙宵搖搖頭,“看他自覺吧。”

——

宋瑾生日在星期六,宋母買了一個誇張的雙層蛋糕回家給宋瑾慶祝生日。

圍坐在宋家的長方桌上,宋瑾吹了蠟燭拿起刀叉的時候,趙宵立馬把自己的盤子遞給宋瑾:“我要多一點水果。”

宋瑾接過她手中的盤子,倒是給她切了特大一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她切好的這塊蛋糕上面只有一小塊芒果,趙宵撇了下嘴,有點嫌棄地說: “謝謝。”

宋瑾低低一笑,突然揩了小塊奶油擦到了趙宵的鼻子上,趙宵伸手摸了摸鼻子,眼淚汪汪地看向宋母:“宋瑾欺負我。”

宋母樂呵呵地開起了她和宋瑾的玩笑:“瑾兒,我可不准你欺負我的兒媳婦。”

宋瑾臉上含笑地望著趙宵,只是眼裡的笑容漸漸散去,直至眸光微微泛著清冷的光。

——

吃完蛋糕後,因為髮絲都沾上了奶油,趙宵索性洗了個頭,然後跑到露台曬太陽,順便晾頭髮,午後的太陽明亮而溫暖,照在身上十分舒服,趙宵趴在露台想著肚子裡的小心事,抬起頭捋順髮絲的時候,正看見宋瑾愜意地躺在自己家露台上搖椅上看書,他半垂著頭,半瞇著眼睛,倒是分不清楚是在看書,還是在午睡。

明晃晃的陽光像金子鍍在宋瑾的臉上,連同睫毛都掛上了細碎的光芒,趙宵感慨真是一張動人的面相,趙宵輕聲喚了一聲宋瑾的名字:“宋瑾……”

宋瑾突然睜開眼,臉上的表情就像剛睡醒一樣,有著片刻的惺忪之色,不過神色很快就恢復清明,低啞著聲音開口:“頭髮乾了啊?”

趙宵摸摸自己的頭髮:“乾了。”

宋瑾將視線定格在她的秀發上,半扯了下嘴角:“這一年頭髮長了不少呢。”

趙宵開心地彎了彎眼睛:“臣妾也那麼覺得呢。”說完,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你說如果臣妾燙個捲髮會好看嗎?”

宋瑾仔細地看了看她:“還是不要瞎折騰了。”

趙宵“哦”了一聲,想到自己給宋瑾買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給他,對宋瑾燦爛一笑:“您等會,臣妾去拿樣東西。”說完,便立馬跑回了屋裡,把包裝好的表拿了出來。

趙宵重新回到露台,對面的宋瑾已經從搖椅上站起來,朝她這邊走過來。

趙宵把手上的盒子在宋瑾面前晃了晃:“皇上,這是臣妾給您準備的萬壽節賀禮。”

“哦?”宋瑾笑,“是什麼?”

趙宵邀功似的把盒子拆出來,然後拿出裡面的電子表:“電子表,這是我在大商場買來的呢。”

宋瑾伸過手,拿過她手中的表看了起來:“難得大方了一次。”

趙宵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喜歡嗎?”

宋瑾端詳起這塊表,然後抬頭直接問:“多少錢?”頓了下,又加了句,“商場上的貨都很貴吧?一塊表應該沒有幾百買不來的。”

商場的表的確沒有幾百幾千下不了,趙宵張張嘴,含糊道:“也不是很貴,五百多……”

宋瑾繼續端詳這塊表,然後對趙宵說:“你應該砍砍價的。”

趙宵:“皇上真是會開玩笑,商場的東西是不能砍價的。”

“是嗎?”宋瑾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然後把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還舉起手給趙宵看了看,愉悅道:“宵兒,朕還是很喜歡的。 ”

趙宵配合地笑笑:”皇上喜歡就好。”如果宋瑾知道這塊表只要108塊錢,是不是就嫌棄了。

其實送禮物之前,趙宵覺得108的禮物挺拿得出手的,結果被宋瑾那一句“很貴吧”立馬將表的價格提高了五倍多。

趙宵有點心虛,導致晚飯後宋瑾來找她,都有點不敢直視龍顏。

今晚宋瑾來呼召她不是讓她去他那兒做作業,也不是測試她最近的學習情況,出她意料,宋瑾居然是要請客唱歌。

開口的時候,還是一副天天去KTV的模樣,宋瑾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抬起頭:“時間還早,我們去KTV唱歌吧。”

趙宵:“……”

——

宋瑾在是市中心的彩虹天堂要了一個情侶包廂,跟著服務員來到包廂,趙宵立馬奔向點歌台,開始點歌,點了幾首自己想唱的歌后,抬頭詢問宋瑾: “皇上,您要來一首嗎?”

宋瑾清清喉嚨,僵硬地搖了下頭:“不要了吧。”

趙宵絕對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上次臣妾在您的手機上都翻到好幾首歌呢。”意思是皇上您就不要藏著掩著了,明明一副想唱的模樣,做人不要太虛偽哦。

宋瑾朝趙宵走過來:“你先唱,等會朕自己來點。”

“好吧。”大屏幕裡音樂響起,趙宵拿起茶几上放著的麥,仰著頭對宋瑾說:“那臣妾先唱了哦。”

宋瑾點了下頭:“唱吧。”說完,在趙宵的邊上坐下,然後伸手將她一攬,就將她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趙宵索性脫下鞋子,半倚靠在宋瑾身上,待音樂響起,一句句地唱了起來,從《小城故事多》唱到了排行榜前幾名的《傷不起》,唱完後,在宋瑾懷裡小喘著氣兒。

宋瑾倒了一杯清水,遞給趙宵:“最近又疏於鍛煉了吧,本就體虛。”

趙宵接過水喝了一口,然後把麥遞給宋瑾:“皇上,換您唱了吧。”

——

宋瑾在點歌台翻來翻去,翻了好久轉過頭來問趙宵:“怎麼沒有那首歌?”

“哪首?”趙宵從沙發上爬到宋瑾身後,湊過腦袋:“皇上,您要找什麼歌呢?”

宋瑾微微不自然輕咳一 ​​聲,然後將她推到一邊,繼續翻閱點歌台。

趙宵不死心,又湊上頭:“要不要臣妾幫忙。”

宋瑾轉過臉,給了趙宵一個警告的眼神,趙宵終於不再熱心腸地要幫宋瑾點歌,任由他去摸索,過了會,一首新歌立馬出現在屏幕上,是宋瑾點的《再活五百年》。

趙宵看了眼屏幕,皇上居然還會切歌,把自己的歌頂上來的時候,還把她的必唱曲《愛情買賣》切掉。

《再活五百年》前奏響起,宋瑾拿起另一個麥克風,頓了好久一會,還是開唱了:“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趙宵蹲坐在沙發上,唱歌的宋瑾是她第一次瞧見,雖然跑調了好幾處,趙宵的心臟還是不停地跳啊跳,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感覺要休克了。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情侶包廂光線迷離,宋瑾的面容神色藏匿在閃爍的彩燈裡,趙宵仰頭望著他,只覺得眼角有點酸澀,胸口暖意的刺疼一陣陣地席捲上來,這樣的宋瑾,就像踏著千山萬水而來,即使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是心中的依舊有著不倒的信念。

音樂結束,趙宵立馬鼓起了掌:“皇上唱得真真真是極好的!”

宋瑾手握麥克風轉過臉,又唱了一首,這是一首英文歌,歌名叫《Takemetoyourheart》,趙宵雙手托著腮聽宋瑾唱這首歌的時候,在心裡偷偷翻譯了下歌曲名。

讓我到你的心臟? 讓我靠近你的心?

趙宵通紅著臉,心裡頭像是有熱浪在翻騰,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趙宵你快聽,這首歌就是宋瑾為你而唱的。

真的是“無限榮寵,無限榮耀。”

後來在宋瑾離去的第二年,趙宵盤坐在地上聽歌的時候,原來這首《Takemetoyourheart》有一個中文名字,叫《吻別》。

那一晚,趙宵聽了一夜的《吻別》,她真的是腦子不好使,要過有一年多才理解宋瑾只是跟她告別而已。

宋瑾剛唱完歌,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因為她和宋瑾的手機一模一樣,趙宵習慣伸手去拿,剛要伸過手去,宋瑾就搶先拿起桌上這只震動不停的手機,看了眼顯示屏,對趙宵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趙宵仰著頭:“臣妾等你回來。”

宋瑾點了下頭,然後走出包廂,拿起手機接聽:“有事嗎?幼容。”

ps:秦子琳就是顧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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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宋瑾接完電話回來,趙宵正捧著服務生送來的爆米花一顆顆地嘴巴里頭送,宋瑾忍不住多說了句:“不要多吃,這東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趙宵放下爆米花,纏上宋瑾的手:“皇上,有時候臣妾覺得您就像臣妾的阿爹一樣。”

宋瑾在趙宵的邊上坐下,沒好氣開口:“哼,阿爹?”

“是啊。”趙宵彎著眼角,實誠道,“就像阿爹一樣話多啊。”

宋瑾彎下腰一把拉起趙宵的耳朵,十分不客氣道:“朕才不要你這麼笨的女兒。”

耳朵被拉扯,趙宵疼得眼淚汪汪,趕緊求饒:“皇上,臣妾知錯了。”

宋瑾鬆開手,緩了緩神色,伸手碰了下趙宵的耳朵:“真弄疼你了?”

趙宵笑著搖搖頭:“現在不疼了。”

宋瑾看著趙宵,然後伸手捏了捏趙宵的耳垂,語氣突然變得格外柔和:“朕以前聽一位老嬤嬤說耳垂厚的人會福澤連綿。”

趙宵:“皇上也信這個啊?”

宋瑾又看了趙宵兩眼:“朕信。”頓了下,像是在自言自語,“朕是真的希望你能福澤連綿。”

趙宵趕緊趁著機會拍龍屁:“皇上對臣妾那麼好,一直來都那麼庇護著臣妾,臣妾當然是一個有福的人。”

宋瑾沉默下來,然後又摸了摸趙宵的頭,良久後開口:“你心裡真是那麼想的?”

趙宵撇了下嘴:“臣妾哪有膽子唬弄皇上您啊。”

宋瑾勾了勾唇,然後站起身:“有點晚了,我們回去吧。”

趙宵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歡樂地做了一個起駕的姿勢:“皇上擺駕回家吃飯嘍!”

宋瑾長手一勾,一把將趙宵扯過來:“怎麼老跟孩子一樣一驚一乍的。”

趙宵又垂下頭去:“臣妾知錯了。”

宋瑾抿抿唇,微微無奈道:“朕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趙宵抬起頭,拉上宋瑾的手,憨笑兩聲:“皇上也只是過過嘴癮,對吧?”說完,被宋瑾一個眼神瞪了回來,摸摸鼻子,心裡頭開心得緊。

——

趙宵就要上高三了,高二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趙宵全科成績加起來剛好上了主檔線,趙母一邊嘆氣一邊繼續鼓勵趙宵:“宵宵,你真的要更努力一點啊。 ”

趙宵用力地點點頭:“媽媽,我一定會的。”

趙母扳過趙宵的腦袋,看了看她的腦門,然後忍不住敲了敲:“聽著聲音感覺裡頭也不像是空的啊,怎麼就那麼學不起呢。”

趙宵不太高興地解釋了句:“媽媽,我每一次都在進步呢。”

趙母笑笑:“是啊,人家都是一步步進步,你是一厘一厘進步的。”

趙宵用手指比劃了下一厘米的長度,嫌棄道:“好短啊。”

趙母轉了下頭,然後開口說:“後天媽媽帶你去拜拜菩薩吧,讓菩薩給你開開腦。”

趙宵低低嘆了一口氣:“好吧。”

——

趙宵要去拜菩薩的前一天問宋瑾:“皇上,臣妾明天要上山燒香了,臣妾也要給皇上拜拜嗎?”

“不用了,給你自己拜就可以了。”宋瑾搖搖頭,頓了下,又加了一句,“不要跟菩薩要求太多,不然菩薩煩死你,就不靈了。”

趙宵彎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又取笑臣妾了。”

宋瑾也扯唇笑笑,然後盯著趙宵看了會,突然伸手楸了下她的耳朵,很用力的一下,疼得趙宵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右手摀上被宋瑾拉過的耳朵,整隻耳朵被宋瑾楸得火辣辣的,趙宵委屈地望著他:“皇上……”

宋瑾轉過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宵兒,記住這種疼,因為朕不知道你以後要面對的痛會有多疼。

——

趙宵跪在菩薩跟前的時候真替宋瑾許了一個願,希望他和她能早日回大祈,然後他繼續他的江山大業,而她呢,她應該會求他放自己出宮,然後她就在宮外辦一個私塾,只是有點擔心能不能招到學生呢?

以前的趙宵兒是可以在后宮待下去,因為從來沒有擁有過宋瑾,也不曾想擁有他;可是現在她是趙宵,她做不回以前的趙宵兒了。

人有時候就處於這樣的一種境況,做不回原來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突破自己,左右徘徊,騎虎難下,好不糾結。

下山的路上,趙母給趙宵買了一袋野生的糖炒栗子給她路上吃,糖炒栗子顆顆泛著誘人的油光,殼脆易剝,裂開的殼裡頭是酥黃酥黃的果肉,香甜而美味。

趙宵很喜歡吃栗子,不過還是剩了一半的栗子給宋瑾,他對她越來越好,她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

趙母問趙宵:“怎麼不吃了?”

趙宵:“回家再吃。”

趙母:“給宋瑾留的吧?”

趙宵紅臉頰:“不是的……”

趙母看了幾眼趙宵手上的糖炒栗子,然後半聲不響地看向車窗外。

——

趙宵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瑾,可惜按了半天的門鈴,裡面都沒有人出來開門,趙宵只好 ​​先回到自己家,做了一會作業,然後就被難題卡住了,穿上拖鞋,又往外頭跑去,又開始按宋家的門鈴。

可惜裡頭依舊沒有人開門。

趙宵挫敗地在門口蹲下,就在這時,宋母提著一袋水果從樓梯口走上來,趙宵忙轉過臉問宋母:“宋阿姨,宋瑾呢?”

宋母面色一凝,愣了好久,開口說:“他出國留學去了。”

“啊?”趙宵繼續問,“那要幾天才能回來啊?”

宋母有點難以啟齒:“大概要好幾年吧……”

趙宵蹲得雙腿發麻:“宋阿姨,您就別逗我了。”

宋母:“宵宵,阿姨沒逗你,你……宋瑾他,真走了……”

——

真走了,趙宵直至高三開學也不相信宋瑾是真的走了,課間無精打采趴在課桌上睡覺,後桌兩個女生在說話:“聽說七班的秦子琳也出國了呢。 ”

就像一根尖銳的錐子刺入胸中,直直抵在她的肋骨上,趙宵猛地從課桌上彈起來,然後往重點班跑去,因為跑得太快,差點趔趄摔倒。

顧一鳴看見她的時候,忍不住諷刺兩句:“稀客啊稀客,我以為宋瑾不在了你就不會來了呢,你現在過來做什麼啊?這裡可沒有你要找的人。 ”

趙宵因為剛剛跑得太急,彎著腰喘著小氣怎麼也停不下來,平息了下自己起伏的胸腔,抬起頭問顧一鳴:“你是認識秦子琳對吧,對吧?”

顧一鳴有點不耐煩:“有話快問。”

趙宵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宋瑾說她不是顧幼容,之前她還猜測顧幼容是不是失憶了,然後發現秦子琳跟顧幼容性格也相差太大了,秦子琳那股張揚勁兒,跟顧幼容沒有一點兒相似。 但是天下有那麼湊巧的事麼? 宋瑾走了,宋母說他是出國了,然後問趙母,每次都是吞吞吐吐不回答。 現在秦子琳也出國了,真出國了麼,而不是回大祈了?

“她去哪兒了啊……”

顧一鳴臭著一張臉:“有病,她去哪兒關你什麼事啊。”

趙宵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怎麼不關她的事,因為宋瑾帶著秦子琳走了,他扔下她走了,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了。

趙宵一臉怔怔模樣,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過了會,吃力地蹲下身子,嚶嚶哭泣起來。

“餵!”顧一鳴抓了下頭髮,碰了下趙宵的肩膀,“起來啊。”

趙宵搖搖頭,硬是不起來。

顧一鳴一把抓起趙宵,將她拉到角落,皺著眉頭:“趙宵,你至於嗎?”

趙宵淚眼婆娑,一顆顆豆大的眼淚從臉頰滾落下來,顧一鳴生氣地從袋子裡掏出一把紙巾:“瞧瞧你這德行。”

趙宵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你能告訴我秦子琳是誰嗎?”

顧一鳴:“秦子琳就是秦子琳啊,還會有誰啊。”

趙宵捂著臉,眼淚又開始往外冒了。

顧一鳴氣急敗壞地轉了轉頭:“趙宵,我看你腦子真的被門卡住了。”雖是這樣說,顧一鳴還是開口說起了秦子琳,“她是我的堂妹。 ”

趙宵邊哭邊問:“可是你們不同姓啊……”

顧一鳴撇了下嘴巴:“叔叔嬸嬸關係不好,她原本姓顧,名顧幼容,後來我嬸嬸和叔叔離婚後,就隨我嬸嬸姓,還改了名。”

姓顧,名幼容。

趙宵抖著雙唇:“所以她原來是叫顧幼容的……”

顧一鳴碰碰她:“怎麼了?驚訝成這個樣子?”

趙宵搖頭:“沒事……”

的確沒事,沒她的事,趙宵顫抖著雙手,然後失控地抱住自己的頭,恨不得立馬撞到對面的牆上。

趙宵沒有撞牆,因為沒力氣了,顧一鳴不放心地看著她:“趙宵,別哭了,你哭成這樣子我看得真挺難受的,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你這樣子哭,同學們都要笑話你了。”

趙宵還是抱著頭痛哭,然後周圍圍滿了一圈看熱鬧的同學,顧一鳴對不斷圍上來看熱鬧的同學憤怒地吼了吼:“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

趙宵還是一直哭啊哭啊,鈴聲響了也不去上課,好像她的世界只剩下哭,顧一鳴也沒有聽到鈴聲就回教室上課,而是立在趙宵邊上跺著腳罵人:“趙宵,你他媽再哭,我就真不理你了。”

趙宵哭得差點斷了氣:“你走啊,走啊……誰……讓你……管我了……”

顧一鳴被趙宵氣得轉身就走,然而走了幾句又折回來,站了會,蹲下身子看著趙宵:“別哭了,天大的事兒還有高個的扛著呢,我的個子就比你高啊……”

顧一鳴的話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讓趙宵哭得更兇了,再然後趙宵班主任也來勸趙宵,以為出了什麼事,還給家長打了電話。

——

趙母過來將趙宵領回了家,回家的時候,她家客廳坐著宋父宋母,還有趙父,全部一臉凝重地看著她。

趙宵擦了擦臉上的淚花。

宋母看到她的時候,就招呼她過去,拉上她的手:“怎麼哭成這樣子啊。”頓了下,望著趙母,“都哭得有點燒起來了。”

趙母嘆了口氣,轉過身取了一顆退燒藥和一杯清水給趙宵:“乖,先吃了。”

趙宵把藥送進嘴裡,白色的藥丸卡在喉嚨,怎麼也咽也下不去,灌下去的水將藥丸溶化,苦如黃連。

趙宵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如同啞巴吃黃連。

趙母在趙宵跟前坐下,猶豫了好久:“其實我們早已經知道你和宋瑾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停頓了下,和宋母對望了一眼,“小宋他早已經告訴了我們。”

——

聽完趙母的話,趙宵又問了幾個問題,趙母把知道的全告訴了她,趙宵在心裡感慨宋瑾真是用心良苦,比她吃得退燒藥還要苦,苦的她要說一聲真是皇恩浩蕩啊,雖然沒有帶走她,還是將她給安排妥當了。

真真真是皇恩浩蕩啊,她該說一句謝主隆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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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01:01
第二十九章

客廳裡趙父趙母,宋父宋母都沉默著,趙宵突然心生悲戚,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趙母望瞭望趙宵,拉起她的手說:“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正常,自己的孩子我們怎麼會認不出來,雖然一樣的長相,但是脾性,習慣、性格全都不一樣啊。後來有一次我和你宋阿姨聽到你和宋瑾的對話,就更加確定了你們並不是我們的孩子,這事很匪夷所思,我和你宋阿姨宋叔叔他們消化了很久,私下里曾做決定想將你們送往科研院。”

趙宵呆呆地抬起頭,然後宋母接著說:“是宋瑾,他應該是看出來我們的態度的轉變,然後找我們談了一次話,他跟我們老實交代了他和你的確不是我們這裡的人,這事很離譜,也很湊巧,你們和我們的孩子有一樣的名字和長相……”說到這,抹了抹冒出來的眼淚,“後來我和你媽也想通了,瑾兒和宵兒可能在上次的落水中已經沒了,你和宋瑾算是老天彌補給我們的孩子。”

“至於宋瑾讓我們瞞著你不讓你知道這事,應該想讓你開心點。”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滾兒,趙宵忙轉過頭,將淚水嚥下。 趙母將趙宵抱進自己的懷裡,“宵宵,媽媽是真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了,宋瑾雖然回去了,但是這裡你還有我和你爸爸,還有宋叔叔宋阿姨呢,所以不要再哭了。”

趙宵哽咽出聲:“他還說了什麼?”

宋母:“瑾兒,就是皇上……就是那死小子啦,他說他必須要回去一趟,因為擔心你多想,所以拜託我們瞞著你,然後我和你媽媽商量,就弄了一個出國的理由。”

趙宵又斷斷續續開口問:“他……還說了什麼……”

宋母伸手摸了摸趙宵的臉:“宋瑾讓你好好學習,三年後在高中學校的天台等他。”

趙宵抹抹眼淚:“還有嗎……他還有說了什麼嗎?”

宋母和趙母對望一眼,嘆了兩口氣,搖搖頭。

——

三年之約,雖然恨極了宋瑾,三年後的趙宵還是在S一中的天台坐了一天一夜,夜晚坐在天台看頭頂的星空,皓月當空,星光璀璨,只是內心一片荒蕪冰涼。

三年後的宋瑾,失約了。

趙宵一直鬧不明白宋瑾到底在想什麼,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何必給她一個三年之約呢。

後來她窩在沙發上看《神鵰俠侶》,眼淚老是止不住往下流,就像小龍女騙了楊過十六年,十六年後的小龍女並沒有與楊過見面,時間不僅是治療悲傷的良藥,而且還可以一點點地磨滅掉一個人的心底藏著的希望。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她何必苦苦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只是如果可能,她多麼希望能當場對宋瑾豎個中指,然後大聲地發個“呸”音。

當然,想個解氣罷了,終歸太多意難平。

——

時間再回到趙母宋母告訴趙宵真相的那天,趙宵當晚真發起了高燒,趙父趙母帶她去醫院掛完鹽水回來都已經快要凌晨。

趙宵房間裡了,趙母給趙宵蓋上被子,無奈地嘆了嘆氣,然後熄燈離開。

趙母離去之後,趙宵睜開眼睛,上下牙齒緊緊咬著雙唇,然後整個人縮進被窩裡頭,開始小聲地哭泣著,良久,她又從被窩裡爬出來,伸手在床頭抽了好幾張紙巾,然後繼續拉上被子,躲在被子裡面偷偷哭著,因為只有隔著厚厚的被子,隔壁房間的趙父趙母才聽不到她的發出來的嗚咽聲。

趙宵整整掛了三天鹽水才把高燒退下來,然後好不容易高燒退下,又開始發起了低燒,趙母給趙宵請了一個多星期的的假,這一個星期裡,趙宵基本上不是掛水就是吃藥,折騰了一個星期後,體溫終於恢復正常。

第二個星期一,趙宵背著一個書包重新回到了學校。

只是回到了學校的趙宵,每天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再背書,不再聽課,就連作業也開始罷寫了,剛開始老師們還會管管她,後來就放任自流,尤其是班主任,果斷將她一個人的座位調到了教室最後頭,孤零零的桌位擱在最後一排,實在顯得很多餘。

然而趙宵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抗議,因為真心沒什麼區別,她只是換個位子睡覺而已。

顧一鳴每次來找趙宵,趙宵十有八九都趴在桌位上睡覺,她不和人交流,不說話,不哭,也不笑,似乎每天真的只有在吃飯和睡覺時是正常的。

這樣的問題學生,班主任只好找家長談話,談話內容其實很簡單,他建議趙父趙母帶趙宵去看看神經科。

“其實也是為了孩子好,不要顧及面子反而耽誤了孩子,我建議你們還是將她帶到醫院看看吧。”

趙母當場就指著班主任厲聲開口:“我的孩子雖然不聰明,但是真沒有一點問題,她性子簡單有點軟,不代表你可以這樣欺辱我的女兒,現在我真很不放心將宵宵放在你這個班了,我需要申請給我女兒換班。”

學校給趙宵換班了,之前是在同一個教室換個位子睡覺,現在則是換個教室睡覺,對趙宵來說,一樣沒什麼區別。

新班級後排的幾個調皮男生常常會欺負一下趴在他們邊上位子睡覺的趙宵,比如下課之前將她的鞋帶綁在前排的凳子上,比如在她頭髮上偷偷扔一些小紙團,比如給她取了一個不雅外號——“趙豬”

“趙豬,有人找你。”有人拍了下趙宵的肩膀。

趙宵抬起頭,從位子上站起來,剛要邁開步子的時候,整個人往地上摔下去,原來根本沒有人找她,他們將她的兩隻腳的鞋帶偷偷系在一塊,然後故意騙她外面有人找她哄她站起來。

這個遊戲他們玩過很多次,趙宵每次都會受騙,前排幾個女生看不過去,將地上的趙宵扶起來,瞪向始作俑者的幾個男生:“你們無聊不無聊啊?”

幾個男生互相嬉笑,其中一個頭髮剃得極短的男生將手放在趙宵的肩膀,學著電視裡的流氓口氣道:“趙豬可是我們現在的最有意思的玩具,怎麼會無聊呢。 ”

“放開。”趙宵終於開口說話。

“啊?你說什麼?”男生做了一個聽不到的動作,將耳朵湊到趙宵的嘴邊,結果趙宵一口咬在這男生的耳朵。

男生的耳朵被趙宵咬地鮮血直流,同學們都嚇去了,瘋子瘋子地亂叫,有人上來拉開趙宵,有人圍著看熱鬧,有人跑去告班主任。

——

顧一鳴課間立在黑板前替老師寫板書的時候,聽到兩個女生在教室門口說著話:“那個趙宵腦子是不是真壞了啊,居然咬同學耳朵,如果她不是有親戚在教育局,估計早被開除學籍了。”

顧一鳴猛地扔掉手中的粉筆,往趙宵的教室跑去,教室已經沒有趙宵,後排位子有幾滴嚇人的鮮血,血跡斑斑,看得顧一鳴太陽穴“突突突”地亂跳。

顧一鳴往校醫院跑去,果然在裡頭看到低著頭的趙宵,家長還沒有趕到,班主任正立趙宵前面在教導她:“不管如何,咬人就是不對,如果王剛欺負你了,你大可以來告訴老師啊,你倒好,平時一聲不吭的,現在差點把男同學的耳朵咬掉了,你賠得起麼,他們就一個兒子啊,如果來學校告你,輕則退學,重則是要進少年看管所的,你知不知道啊!”

趙宵低著頭,依舊沉默不說話。

顧一鳴走到老師跟前:“秦老師,什麼事都要問清楚再責備,趙宵性子我可以擔保,無故不會中傷 ​​同學,如果不是被欺負極了。”

頓了下,不等老師開口,接著說:“醫院費我們肯定是會出的,如果對方家長要告趙宵,我們就奉陪到底,誰贏誰輸還要靠法官判呢,相信我舅舅肯定會做出一個公平的判決,絕不會因為我是他侄子對我偏袒的。”

“趙宵的事,你熱心什麼?趕緊回自己的教室。”趙宵班主任忍不住開口。

顧一鳴抬了抬下巴,漂亮的臉蛋沉了下來:“我和趙宵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

之後過來的男學生家長還真被擺著臉的顧一鳴給嚇住了,剛開始揚言要一定讓學校將趙宵退學,之後也只要走了1200的醫藥費。

醫院費是顧一鳴幫趙宵墊付的,晚上回家,趙宵打開衣櫃,從疊著的衣服下面掏出一個小鐵盒,裡頭是她2000多的私房錢,她要拿1200塊還給顧一鳴。

打開盒子,趙宵微微愣了下,裡面除了她的私房錢,還有一張卡和一條寫著字的紙條。

這張卡是宋瑾的,趙宵認得,把卡放回去,拿起白紙展開,一排熟悉的字躍入眼裡:“宵兒,這錢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不要省了,不過別老吃零食,沒營養。”

趙宵將紙團揉成團砸進了垃圾桶,沒營養? 他留下的話才是真真真真的沒營養,趙宵用雙手摀著眼,淚水又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他能不能寫完那些的廢話的時候把密碼給她寫上啊! 能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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