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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隨侯珠]皇恩蕩漾[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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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2:07
第五十章

趙宵深夜兩點醒來了,是餓醒的,翻了個身,結果吵醒了睡在身邊的宋瑾。

宋瑾睡覺不管在大祈還是天朝,都喜歡將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之前在大祈趙宵特別不喜歡,因為重的慌,現在倒是喜歡了,因為宋瑾的手心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所以感覺變了,連帶喜好也發生了變化。

黑暗中,宋瑾叫了下她的名字,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移開,伸出手去開燈。 因為整個室內突然明亮起來,宋瑾和趙宵對視的時候都瞇了瞇眼睛,尤其是趙宵,因為突然的燈光刺激,眼角還冒出了淚水。

宋瑾莫名有些慌了,拉住趙宵的手:“宵兒?”宋瑾也不知道自己慌什麼,明明行夫妻之禮是很自然的事情,卻像是一直做了虧心事。 宋瑾彎過腰將趙宵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宵兒,朕會一直呆在你身邊,會對你……負責任的……”

這是天朝男人ml後的台詞,由宋瑾說出口,這感覺還夠怪異的,皇帝以前寵幸玩妃子哪兒需要說這些話,而且心裡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導致現在他常常很刺手,都不知道如何表決心了。

趙宵揉了揉發疼的眼睛:“我只是有點餓了。”

宋瑾輕笑出聲,溫柔地看著趙宵,說出的話卻不怎麼溫柔:“晚上沒吃飽嗎?”頓了下,心裡覺得趙宵今晚會肚子餓完全情有可原,輕輕將右手放在趙宵的腦袋,“其實朕也有點餓了。”

趙宵對宋瑾咧嘴一笑,看了眼牆上的鐘,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重新爬回被子裡,然後轉了轉頭:“皇上,您有沒有發現這張床好大啊,跟龍床一樣大呢。”

宋瑾也平躺到床上望瞭望著雕花的天花板:“喜歡麼?喜歡我們就買一張一模一樣的。”說到這,轉了個身和趙宵面面相對。

趙宵眨了下眼睛思考:“會不會很貴?”

宋瑾抱上趙宵的腰:“買張床的錢朕還是有的。”

趙宵撇了下嘴:“臣妾也只是問問而已。”其實趙宵一直對宋瑾的小金庫的數額很很好奇,他說他從大祈帶了幾塊玉回來,那一共賣了多少錢呢?

趙家是趙母管錢,宋家也是宋母管錢,別看宋爸爸整天開著一輛好車,是一個機械廠的一把手,但是聽趙媽媽說,宋媽媽每個月只給宋爸爸800零花錢,然而就算只有800塊,宋爸爸每個月還能剩餘個幾百給宋媽媽買樣小禮物。

對比一下大祈,天朝果然是女人當權的地方,趙宵將手放在宋瑾的胸膛,支支吾吾:“皇上,宋媽媽是不是真的每個月只給宋爸爸800塊零花錢啊… …”

宋瑾像是明白了趙宵的想法:“趙宵也對女人管錢感興趣嗎?”

趙宵對管錢沒興趣,她只對花錢有興趣,但是想到每個月定時定額給宋瑾800塊零花錢的場景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

宋瑾重新關了燈,然後湊過來親了口趙宵的額頭,頓了下開口說:“如果宵兒喜歡,朕倒是真的也可以讓宵兒試試如何打理一個家。”

趙宵:“怎麼試?”

宋瑾賣關子說:“等過陣子你就曉了。”

——

第二天大清早,趙宵和宋瑾手拉手走在還沒有熱鬧起來的大街上,心裡的滋味真的一下子甜一下子澀,一下子高一下子低,一下子又覺得很難為情,實在複雜得厲害。

宋瑾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什麼呢?”

趙宵仰著頭看宋瑾:“我們回去怎麼跟爸爸媽媽解釋呢?”

宋瑾默了下,然後說:“就說聚會唱歌吧。”

這句話的時候,宋瑾也有些無奈,他還真應該早點下聘結婚,即使不結婚,也要早些定個婚了。

——

宋瑾回到家後便上網搜索這邊迎親嫁娶的一些習俗,比如聘金要多少,比如下聘禮的時候有什麼講究,比如見丈母娘岳父買些什麼好。

這些禮節,即使在大祈,宋瑾都不曾知道得多清楚,花了幾個小時研究了下,對著電腦順便拿起了紙筆還記起了重點。

結果計劃再詳細,還不如有些人行動快,中午一出門,宋瑾打開門,便看見有個人提著各類禮品盒立在了趙家門口。

——

顧一鳴看見宋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相當坦蕩蕩的,一邊按著趙家的門鈴,一邊衝宋瑾扯了下嘴角,等趙母將門打開的時候,顧一鳴便立馬轉過身,揚起一個特別燦爛喜氣的笑容:“阿姨,我是小顧,宵宵的好朋友,過來給您拜個年。”

顧一鳴過來的時候,趙宵還賴在床上補覺,趙母殺到她的房間一把拎起她:“趕緊起來給我招待你朋友去。”

趙宵趿著棉拖鞋走出客廳,坐在沙發上正翹著二郎腿喝著茶的顧一鳴抬起頭,滿面春風地望著趙宵:“怎麼年初一就賴床啊?”

趙宵視線從顧一鳴臉上轉移到擱在沙發茶几上的禮品盒,張了張嘴:“你也太客氣了。”

顧一鳴交換了下雙腿的上下位置,然後拿起趙宵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放在腿上:“沒什麼,應該的。”

趙母端上瓜果核桃牛肉乾之類的小東西放在茶几上:“下次過來可不許帶那麼多東西過來了,不然阿姨我生氣了。”

顧一鳴笑:“阿姨這真的沒什麼,我跟宵宵真的是那種特別要好特別要好的朋友,而且我又是大年初一登門造訪,哪能空手過來呢。”顧一鳴加重了朋友兩字的讀音,而且說的時候又特別在舌尖繞了一圈,所以聽起來就顯得格外意味深長,讓人回味。

趙宵在顧一鳴邊上坐下,然後從鐵盒子裡拿了一把開心果放在顧一鳴跟前:“吃。”

顧一鳴點了下頭,然後轉過身跟趙母繼續聊了起來,比如:“阿姨,您家佈置得還真溫馨呢,您選購的這沙發和窗簾的顏色都是我喜歡的。”

比如:“宵宵的眼睛是隨你吧,這是什麼眼來著,桃花還是杏眼吧?”

“……”

趙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插不進話,默默坐在一邊剝瓜子,趙母已經和顧一鳴聊上了,“小顧啊,你爸媽呢?”

“他們都在國外呢,沒回來。”顧一鳴擺了一副悲傷模樣,“他們本想讓我過去,不過我這人就是離不開國土一步,不然心裡就難受得慌,所以就一個人留在咱們自己這邊了。”

趙母關心說:“你昨天年三十怎麼過的?”

顧一鳴吃了一顆牛肉糖:“昨天一個人在酒店吃的飯。”說完,看了眼趙母,“反正也都習慣了……”

趙宵撇了下嘴,昨晚是誰打電話給她,要參加什麼超級大party,說還有什麼抽獎活動,側著頭看了眼顧一鳴,結果顧一鳴突然將手放在她的頭頂,隨意輕鬆地繼續說話:“阿姨家的氣氛真好,我真的太羨慕你們這樣子的家庭了。”

趙母捂著嘴笑了,就在這時,傳來兩聲敲門聲,趙宵望向門外,宋瑾來了,玉立在門口噙著笑道:“宵兒,你同學來了啊? ”

特好特好的朋友關係一下子又變成了宋瑾口裡的普通同學,宋瑾走到趙宵身邊坐下,然後自如地握上趙宵的手,笑望著顧一鳴。

顧一鳴瞥了一眼相握的手,抬眸望向趙宵,然後又低頭喝了口茶,收了收臉上的笑容。

——

趙母留顧一鳴吃飯,顧一鳴也沒拒絕,大咧咧坐在了飯桌上,整個吃飯的過程又將趙母的廚藝誇得更五星級酒店 似的,惹得趙母頻頻捂嘴發笑。

飯後,顧一鳴臨走前,趙母塞了顧一鳴一個壓歲紅包:“壓歲錢哈,不要嫌少,以後常來阿姨家玩。”

顧一鳴大大方方收下了趙母的壓歲錢:“我會的,阿姨別嫌棄我煩就好。”

“怎麼會。”趙母笑,然後對趙宵說,“宵兒,送下你朋友。”

趙宵“哦”了聲,就在這時,宋瑾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也送送吧。”

——

顧一鳴的車就停在小區樓下,要上車的時候,宋瑾突然對趙宵說:“宵兒,等會我要順便出門買樣東西,你上樓幫我拿下錢包。”

趙宵不情願地“哦”了聲,然後對顧一鳴揮了下手:“開車注意注意安全。”

顧一鳴將手放在車門的手把上,點了下頭。

趙宵上去之後,雙腿交叉倚靠在車身上的顧一鳴先開口了:“有話就說吧。”

宋瑾開門見山:“其實我一直很欣賞堅持不懈的一類人,不過有些行為也是要分事情不是麼?”

顧一鳴繼續吊兒郎當,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車鑰匙,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宋瑾:“我的意思很明白。”

顧一鳴:“你怕了?”

“我怕什麼,宵兒一直是我的妻子,我只是不想讓她太為難。”宋瑾扯了下唇,“而且我很確定,宵兒對你,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顧一鳴終於不那麼雲淡風輕,握了下拳頭,臉上笑容不減:“皇帝就是皇帝,狂妄自大,可能你不清楚,你不在的這三年,我跟宵宵真的好得厲害呢。”

宋瑾微微抬了下眼尾,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宵宵復讀過你知道麼,宵宵怎麼考上重點你知道麼?是我,是我天天陪她上自習教室看書講題,你知道麼,連她大學填報的專業也是我給她的建議,之後我們還出國旅行了呢,周遊列國,從法國玩到了西班牙。”

宋瑾繼續沉默。

顧一鳴把玩著手上的車鑰匙:“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會以為宵宵沒有你活不下去吧,不好意思,我和宵宵大學生活一直過得很快樂。”

宋瑾也笑了,點了下頭:“我知道。”

顧一鳴皺了下眉頭:“你什麼意思?”

宋瑾特別當真地開口:“那趟旅行宵兒花了你多少錢?”

顧一鳴眉頭蹙得更深了,又重複了剛剛的話,不過這次是:“你什麼意思!”

輪到宋瑾雲淡風輕了:“字面上的意思,現金還是轉賬,支付寶也可以。”

顧一鳴氣急敗壞地上了車,狠狠甩上車門,然後調轉車頭,踩著油門離開了。

——

宋瑾和顧一鳴撞禮品了,今年他也給趙父趙母買了拜年禮品,不過剛剛他在趙家看了眼沙發上放著的酒盒和營養平袋子,顧一鳴跟他買好幾樣東西牌子是一模一樣。

趙宵來找宋瑾的時候,宋瑾還為這事頭疼,所以看見站在門口的趙宵,隨意地指了指邊上單人沙發,讓她先坐下。

趙宵坐在沙發上:“皇上不舒服?”

宋瑾抬眼望著趙宵,突然開口問:“宵兒,復讀還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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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復讀當然是苦的,如果要把趙宵來天朝的時間劃分一下,其中最糟糕的一段莫過於復讀的那一年。 那一年她情緒不穩,沒有安全感,壓力像是越來越重的稱砣壓在她的頭頂。

復讀班裡的很多人都說她笨,她在S一中還有不良紀錄供別人討論——她惱羞成怒咬過自己的同學。 學習上面,她比別人花上更多的時間,但是每次成績出來只有難過沒有驚喜。

那個時候,老同學 慕青她們都已經去其他城市上了大學,她身邊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每個星期往S一中跑的顧一鳴。

宋瑾在她心裡,有澀有甜,但是顧一鳴,想到他心理面永遠是開心和感激。

復讀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即使後來上了大學後的趙宵還常常想起高中復讀那一年的時光,晚上做夢被嚇醒,醒來之後擦擦滿是汗水的額頭,慶幸這是一個夢而已。

趙宵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然後悶悶地說了句:“什麼苦不苦的……我也不記得了……”

宋瑾抿了下唇,然後說:“可以說說麼,宵兒?”

“說什麼?”趙宵歪過頭看著宋瑾,明亮的眼睛裡閃過那麼一絲黯然,停頓了下,開口道,“我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不斷做題考試,然後就考上了傳媒大學。”

宋瑾從椅子上站起來,左手覆上趙宵的頭頂,試著放鬆自己說話的語氣,但是又有些無能為力,所以說出口的話就有點卡了:“朕的宵兒倒是有……本事呢……”

趙宵有些萎蔫地轉了個臉,然後問宋瑾:“皇上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宋瑾揉了揉趙宵的細發:“因為朕想知道那幾年朕錯過了時光。”

趙宵盡量也將自己的語氣放輕鬆:“其實就復讀的時候苦了點,後來高考後我和顧一鳴還出國旅行了,之後上了大學就更好玩,有很多社團可以報名參加,聚會也特別多……”

宋瑾像是故意忽略出國旅行這一段,笑著開口問趙宵:“宵兒有報名社團活動麼?都報名了一些什麼?”說到這,宋瑾含笑望著趙宵,“讓朕猜猜,如果有KTV社團,宵兒是不是就報名了?”

倒是沒有KTV社團,不過有合唱社團,rap社團,不過趙宵都沒有報名,她只報名了一個圍棋社,不過基本上也就是每個學期教會費的時候會有她的事。

“哪有什麼KTV社的……”趙宵隨意從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在一張紙上隨意畫來畫去,看似有點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就大一報名了一個圍棋社。 ”

“圍棋?”宋瑾說起了趙宵剛進宮後的一段往事,“朕突然想起宵兒還欠朕一件事,當初那盤棋輸了,你還輸朕三子半呢。”

趙宵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瑾:“您還記得啊?”

趙宵的確輸了宋瑾一件事,那時趙宵剛進宮的一段時間因為還不能侍寢,宋瑾每次來到她宮里基本就是說說話,下下棋之類的事。 然後一次下棋,趙宵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連續贏了宋瑾兩盤,然後宋瑾建議說:“這樣子單下棋也沒意思,不如這樣子,如果下盤宵兒繼續贏了朕朕就答應你一件事,反之,宵兒也要答應朕一事。”

她因為前面贏了幾盤,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結果之後,宋瑾連贏了她六盤,然後趙宵反應過來這根本是宋瑾挖的坑讓她跳。

手托著下巴笑瞇瞇的宋瑾對她說:“先親朕五下。”

知道自己被整了的趙宵不情願地在宋瑾臉上親了五下,“啾啾啾啾啾——”,然後要把第六下也親了的時候,宋瑾攔住她:“最後一件事可不是就親朕一下那麼簡單。”

“那什麼事?”

宋瑾:“讓朕想想。”

然後宋瑾一想,就想了好幾年,現在趙宵都忘了這事的時候,宋瑾突然提出來了,趙宵十分不屑的哼了下:“現在還有那樣東西沒有保質期,不好意思,我答應您要做的事早已經過期了。”

宋瑾靠著書桌,想了下:“還有續期的辦法麼?”

趙宵:“沒有。”

宋瑾:“現在家電不都是可以續保的嗎?”

趙宵眨了下眼睛,然後默了一會望向宋瑾:“您先說要我做什麼事?”

宋瑾輕輕翹了下嘴唇:“其實朕還沒有想好……”

趙宵:“……”

——

四級成績出來,趙宵四級還是掛了,423分,成績是宋瑾給她查的,然後把這次四級考試成績用短信形式發到她的手機上,其中具體到聽力多少分,寫作多少分,內容最後還給她寫了一個建議——“加強聽力練習,多聽多說,平時可以多聽聽英文歌或者下載一些國外電影看看。”

趙宵看到成績的時候恨不得一頭撞在床頭上,無精打采地挺屍了一個上午,宋瑾過來敲門,趙宵有氣無力:“您來做什麼?”

宋瑾:“監督你學英語。”

宋瑾根本不給趙宵一點的修復時間,早上剛得知423的傷心成績,下午就開始監督她背了一個下午的英語單詞,而他自己,架著一副眼鏡,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看了一個下午《如何做一個好妻子》。

沒錯,就是《如何做一個好妻子》,看完的時候宋瑾把書遞給她,“這本書朕覺得寫得不錯,你平時也可以看看。”頓了下,還加了一句:“比你之前看的那本《對付大男人的三十六計》要好得多。”

趙宵默默接過宋瑾遞給她的《如何做一個好妻子》,她真想用這本書拍在宋瑾的腦門上。

——

開學初,宋瑾拿到了駕照,趙宵將宋瑾這本小證證握在手心裡反復摸了摸,心裡滿是遺憾,明明她比宋瑾早練習了一年多,為什麼先拿到駕照的還是宋瑾。

趙宵跟宋瑾一塊過了樁攷後又順利過了項目考,不過她還是在路考的時候被刷下來,原因是上車起步的時候連續熄火了三次,然後坐在車裡的考官氣得直接趕她下車。

宋瑾比她先考,考完後在終點等她回來,等了老半天看見她是走回來時,整張臉都綠了,一把拉著她的手往投訴室裡走,任由教練怎麼攔都攔不住他。

宋瑾在投訴室裡的話趙宵現想起來都還挺動容的,宋瑾說:“因為的確犯規了,你們可以讓我女朋友不通過這次考試,這點我沒任何意見,但是你們這裡的考官因為她考不好讓下車走路,我實在非常生氣,我們是交了考試費的,不是過來接受懲罰的,考場那麼多車,如果遇到危險了呢?”

宋瑾質問工作人員的時候,趙宵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羞愧,低著頭眼淚拼命掉,右手緊緊抓著宋瑾的手。

後來那位考官受到了處分,不過宋瑾走出投訴室裡的時候還是沉著一張臉,訓斥完工作人員就開始訓斥起來了趙宵:“他讓你下車你就下車嗎?”

趙宵撲在宋瑾懷裡委屈極了:“是他們欺負人……”

宋瑾頓時柔下聲音,拍了拍趙宵的肩膀:“咱們不考了,也不差那麼幾分技能分,不受這氣了……”

好溫柔的皇上,趙宵抽了抽鼻子:“如果畢不了業怎麼辦?”

宋瑾:“那就畢不了業吧。”

“找不到工作呢?”

宋瑾嘆嘆氣:“那就多給朕生幾個娃娃。”

趙宵破涕而笑:“都說了這裡不能多生的……”

——

宋瑾駕照出來了,然後就喜氣洋洋地帶趙宵去選車,恰好S市這個週末有一場車展,宋瑾就帶趙宵到時代體育館長見識去了。

其實關於車展,趙宵想像中是一輛輛車排排隊,結果親臨現場時卻發現是一個個女人排排隊。

趙宵仰著頭望著宋瑾:“你就是帶我來看這些女人嗎?”

“我也沒想到是這樣子。”宋瑾從這些衣著暴露的女人身上淡淡地收回視線,“估計只是想錦上添花。”

因為添了那麼多嬌豔的花兒,才吸引了那麼一批批的男人,手拿各種像素的手機對著車模們拍來拍去。

趙宵就是在這樣一群男人們看到顧一鳴的身影。

不過顧一鳴是男人中的男人,因為買了其中最貴的一輛車,車展結束的時候,裡面最漂亮的模特當場上了他的車,呼嘯而去。

宋瑾也在車展牽走了一輛車,安全性能最高,性價比同樣很高的沃爾沃。

——

宋瑾成為了有車一族,當天就帶著趙宵繞了一圈S市,上高架,下高速,開車的時候不忘播放起車上的FM廣播,然後頗為不滿地對趙宵說: “宵兒,有空上網下載些好聽的歌,廣播裡面也沒什麼好聽的。”

宋瑾買車,趙宵也高興,摸摸這裡摸摸那裡:“皇上,什麼時候可以給我開開……”

宋瑾愉悅地笑了笑:“你還沒有駕照呢。”

趙宵低頭“哦”了一聲。

宋瑾輕咳了一聲:“不過下次我們找個空曠的空地,在朕的監督下倒是可以讓你開一把。”

趙宵哼了哼:“稀罕什麼,臣妾又不是沒有開過……”

——

宋瑾之前說讓趙宵學習當家,開學初第二個星期,宋瑾遞給趙宵一張卡:“裡面有三十萬塊錢,是那套房子的裝修錢。”

趙宵激動地從宋瑾手裡接過卡:“全都是給我的嗎?”

宋瑾微微笑:“是用來裝修的。”

趙宵抬了抬眼皮:“現在裝修都很貴的……而且您又那麼挑剔……”言下之意,三十萬怎麼夠呢夠呢?

宋瑾:“不夠了再管朕拿,不過所有的花費需要寫好明細賬,另外申請撥款也需要寫申請。”

趙宵不情願了:“憑什麼讓我弄你的房子?”

宋瑾:“朕忙。”

趙宵反問:“您忙,難道我就有很多的美國時間嗎?”

宋瑾看著趙宵,一字一句道:“就憑朕購房的時候把你的名字也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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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趙母說在天朝評價好男人有一個很重要的指標就是,好男人不僅會將女人的名字寫進自己的戶口本里,同樣要將女人的名字寫到自己的房產證裡。

趙宵睜著清亮的雙眼望著宋瑾:“您不怕離婚後我分走了一半的房子……”趙宵這個問題問得相當天朝特色,看著宋瑾變了變的臉色,連忙加了句,“我只是問著玩的。”

“離婚?”宋瑾將手放在趙宵的肩膀上,“你確定自己離了還能嫁的出去?”

趙宵拉著宋瑾的手,沒臉沒皮地蹬鼻子上臉道:“如果皇上給我準備一份好嫁妝肯定能嫁出去。”

“啪——”的一聲,趙宵的額頭被宋瑾敲打了下,然後她聽到宋瑾咬著牙道,“如果真有這一天,朕一天會讓宵兒風—光—出—嫁—的!”

趙宵摸了摸宋瑾的胸膛,開始服軟:“臣妾真的只是說著玩的。”

宋瑾不滿地輕哼下,然後拉著趙宵蹲在電腦邊看房子裝修的效果圖,一邊看的同時還讓趙宵拿筆記下來,而自己則是指著電腦圖說建議:“客廳最好大一點,所以我們可以嘗試下開放式客廳,至於沙發,我覺得還是真皮好一點,臥室呢,之前我已經看中了一款滑動式壁櫥,同時我們可以在左邊的位子弄一個衣帽間,另外床也是關鍵,這個就交給宵兒你來決定吧……”

趙宵拿著筆信筆疾書,寫了一半後停下來:“皇上,您可能對天朝的物價不了解,三十萬估計裝修個客廳還是沒有問題的……”

宋瑾涼涼地看了眼趙宵:“朕說瞭如果不夠可以再申請撥款。”

趙宵:“那您為什麼現在不多給我一點呢?”

宋瑾彎了下唇角,淡淡吐出一句讓趙宵淚奔的話:“以前朕的皇奶奶跟朕說過一句話,千萬不要被女人的花言巧語騙了,女色喪國,男人在家當問題上有時候也是要防著點的。”

趙宵張張嘴,沒話說了。

宋瑾順手摸了摸趙宵的長捲髮:“如果宵兒哪天真有本事能從朕手裡騙錢了,朕倒也算欣慰了。”

趙宵又張了張嘴:“您怎麼可以那麼想我,太欺負人了……”

宋瑾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拍了拍趙宵的肩膀:“如果錢不夠就找朕要,放開手弄吧,以後等咱們孩子出生了,朕也可以跟他說說他母親的一些本事。”頓了下,“不然朕也真找不到能誇你的事了……”

宋瑾說到孩子的時候,趙宵本能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然後抬起頭:“不用皇上假好心。”

宋瑾心情好地湊過頭親了口趙宵嘴巴:“宵兒,這不是假好心,是費盡心機。”宋瑾說完,先是斂眉看了趙宵一眼,忽然一笑,然後收回目光。

趙宵猛地心跳加快了下,吞了下口水:“……”

宋瑾輕快地笑出聲,之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本明細賬遞給趙宵:“別忘了記賬……”

——

趙宵是不會做賬的,所以也上網查詢一些做賬的基本技巧,查著查著就開始跳到瞭如何做假賬的頁面上。

正當趙宵看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後突然飄來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朕的皇奶奶誠不欺朕,女人果然靠不住的比較多。”

“皇上……”趙宵猛地轉過身,連忙開始解釋,“是它自己主動跳出來的……”

宋瑾:“你不點它怎麼會跳出來?”

趙宵:“那肯定是病毒!”說完,趕緊關掉頁面,甚至啟動殺毒軟件清查了一遍電腦,等把電腦所有的問題都修復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好,中毒未深,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宋瑾拍了拍趙宵的肩膀,一副你還任重道遠的可惡模樣,然後施施然地離開了趙宵的房間。

——

趙宵一點都不懂裝修,所以基本上宋瑾把財政大權交到了她手裡,不過很多事都是宋瑾拿主意,週末宋瑾還帶她去了一家室內裝潢公司,請了一個女設計師配合趙宵的工作,可惜女設計師的態度跟宋瑾在與不在兩個樣。

顧一鳴打電話過來:“最近在忙什麼?”

“弄裝修。”趙宵,“你呢。”

顧一鳴:“寫畢業論文。”

趙宵:“很忙吧?”

顧一鳴:“那是別人,我還好……”

“……”頓了下,“哦。”

顧一鳴:“你弄什麼裝修啊。”

趙宵解釋說:“宋瑾買了一套房子,現在正委託我裝修呢。”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沉默,過了會,顧一鳴說:“其實我在裝修方面我也有些經驗,而且我認識幾個老闆,能從他們手裡買到便宜質量又好的材料。”

趙宵:“會不會太麻煩了?”

顧一鳴:“這樣子吧,我的確挺忙的,這個星期抽個空,明天我到你學校外面的咖啡屋等你。”

趙宵想了下,還是問了句:“會不會真的太麻煩你了。”

顧一鳴聲音一冷:“少客氣,別讓我鬧心。”

趙宵笑了兩聲:“我是真的怕你最近太忙了。”

——

其實顧一鳴越來越覺得《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這本書有點不靠譜,尤其第十五章的《佔有篇》,試用了這招後顧一鳴沒有讓自己由一道索然無味的菜變成可口的佳餚,相反他日益覺得自己是一道被遺忘了的開胃菜,所謂開胃菜,開胃後就失去了價值。

即使《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有些內容相當不靠譜,不過後面幾章內容顧一鳴翻了翻,還是覺得寫的不錯,比如第十八章的“以退為進法”—“什麼是以退為進,在愛情的戰爭裡,以退為進不是表示消極避戰,一味退讓的態度,而是一種掩人耳目故作姿態的明推暗進的作戰手段,俗話說的好,打出去的拳頭要收得回來再次打出去才會更有力量;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以退為進,方能進退自如;以守為攻,方能攻守結合。”

這裡,顧一鳴又在書上加了一句,“能隱忍乃真君子,後發製人為上策。擦邊球打得好,一樣可以射中球門。”

趙宵如約來到學校門外的咖啡屋,裡面三三兩兩坐著幾對情侶,顧一鳴坐在窗邊,依舊沒有長出頭髮的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臉上帶著一副誇張的墨鏡,身穿一件淺灰色開衫,裡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襯衫,整個人看起來又雅又痞。

顧一鳴見趙宵進來,摘掉墨鏡沖她招了下手。 趙宵抬眼看到顧一鳴,加快腳步走到他跟前坐下:“鳴鳴。”

顧一鳴看著趙宵,面含微笑:“好久不見,宵宵。”

趙宵笑了笑,看了看顧一鳴的依然光光的腦門:“你頭髮還沒有開始長出來麼?”

顧一鳴摸了下自己的腦袋:“沒,出門前又剔了下,現在還是覺得這個髮型比較適合我。”

趙宵又看了一眼:“其實我覺得還是有點頭髮好看,就像你大二剪得髮型就很好看。”

顧一鳴望著趙宵:“那我就養回去。”

趙宵雙手握著,真摯地開口問顧一鳴:“鳴鳴,你真的認識可以買到又好又便宜的裝修材料嗎?”

顧一鳴故作深沉地喝了一口英式紅茶後開口:“宋瑾給了你多少裝修費?”

趙宵伸出了三根指頭。

顧一鳴又喝了一口茶,格外平靜地問:“三百萬?”

趙宵連忙搖頭:“是三十萬。”

“三十萬?”顧一鳴抿了抿唇,淡淡說,“估計可以裝修一個衛生間。”

趙宵突然有些生氣,瞪著顧一鳴:“前幾天我還在論壇上看到10萬多就可以把房子裝修得很漂亮。”

顧一鳴點了下頭:“的確可以,不過基本上第二年就要再裝修一次了,得不償失。”

趙宵猶豫地低下頭,顧一鳴後知後覺問:“要喝點什麼?”

趙宵搖頭:“不用了。”

顧一鳴繼續喝著杯子裡的紅茶:“既然金額有限,就格外要精打細算,你要知道,裝修這個行業呢,黑水特別深,比如你明明買的是紅木拿到手的可能只是複合材料。 ”

趙宵越想越玄,有點想打電話給宋瑾撂下這個活不做了。

“不過呢,宵宵你這一次還真找對了人,我們那麼多年的老朋友,我就給你介紹幾家特好的老闆。”

趙宵:“不坑人?”

顧一鳴擺了擺臉色:“坑我自己也不坑你。”

趙宵笑:“謝謝你,鳴鳴。”

顧一鳴摸摸光頭:“應該的。”

顧一鳴其實真沒打算給趙宵推薦好的,相反,因為房子是宋瑾的,他真希望沙發里面塞著的黑海綿,地板是空心的,吊燈存在質量的問題,一不小心可以砸到宋瑾的腦門上。 但是帶著趙宵逛了一圈的材料市場,面對一副好學生模樣的趙宵,顧一鳴突然有點下不了手,嘆了嘆氣,帶著趙宵來到一家裝修材料批髮店。

顧一鳴進門,便對店裡的一位店伙計說:“叫你們老闆出來。”

這家店的材料批發老闆也是一位光頭,又胖又壯,看見顧一鳴的時候眼睛都笑瞇了起來:“顧少啊,什麼事勞煩您親自跑著地方來。”

趙宵拉了下顧一鳴的衣角:“你哥哥?”

顧一鳴笑了。

胖老闆也聽到趙宵的話,指著顧一鳴說:“不,我哪是顧少的哥,顧少是我的哥差不多。”

顧一鳴單手褲袋:“其實就帶我一個好朋友過來看看你們家的店,最近她的一位鄰居把裝修的事委託給了她,女孩子嘛,對裝修事不了解,又怕被坑,所以我就帶到你這裡了。”

胖老闆爽氣地應承下來:“小事一樁,等會我就帶小姑娘看樣板,看中了什麼直接挑。”

趙宵插了一句話:“大概裝修一套兩百平的房子需要多少錢?”

胖老闆愣了愣,然後拍了下趙宵的肩膀:“既然是顧少帶來的,錢就是小事了。”說到這,看了眼顧一鳴的眼神,“我一定按照最低價給你。”

趙宵很高興,一個中午的時間就看中了地板的花色和各種燈的款式,不過下單之前還是給宋瑾打電話報備:“宋瑾,我挑好了地板的顏色,還有選了幾盞很漂亮的燈。”

宋瑾從實驗室裡走出來,外面的天格外藍,瞇了瞇眼睛:“朕說了,宵兒你有完全決定權,先買回來再說,實在不行,朕再陪你去退貨。”

有了宋瑾這句話,趙宵唰唰地簽了兩張合同,從材料市場出來的時候,趙宵感謝地對顧一鳴說:“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顧一鳴手握方向盤打了個左轉彎:“宵宵不用那麼客氣。”就在這時,電話響了,顧一鳴掛上藍牙耳機,懶懶地開口:“我的大小姐,有事嗎? ”

顧一鳴打電話的途中,趙宵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在心裡算裝修的錢,宋瑾如此重用信任她,強烈地激勵了她想好好表現的心。

顧一鳴掛上電話的時候,突然對趙宵說:“宵兒,等會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什麼地方?”

顧一鳴:“好玩的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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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自從上次的舞會事件,顧一鳴的信用值在趙宵心裡是有點低的。 趙宵轉臉狐疑地看了眼顧一鳴一眼:“這次又是要去見你的新女朋友嗎?”

趙宵的“新”字讓顧一鳴瞇了下眼睛,然後他邊開車邊說話:“什麼女朋友?宵宵你誤會我了。”

趙宵一向對男女感情的事研究不深,有一次大學室友臥談會,四個人窩在床鋪上暢談對愛情的理解,輪到趙宵說了,說完後立馬被室友攻擊。 所以多說錯多,趙宵索性閉上了嘴巴。

顧一鳴見趙宵沉默,心裡更不爽了,加重了聲音又把剛剛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邊:“宵宵,她們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

趙宵覺得顧一鳴口裡的“她們”有一種微妙的數量很多的感覺,皺了下自己的眉頭,忍不住插了句:“顧一鳴,你這樣朝三暮四是不對的。”

“我什麼時候朝三暮四了?”顧一鳴突然踩了下剎車,似乎要將車停下來跟趙宵理論的架勢,車廂內顧一鳴的臉像是有冷氣籠罩在上方,他瞪著一雙好看的眉目也像是寒氣凝固了般,輕扯了下薄唇,諷刺說,“假如我這朝三暮四了,也是比不上你的宋瑾,有七宮八院吧,美人妃子是一打打的計算。”

談話已經往不開心的方向發展,趙宵不喜歡顧一鳴這樣子說宋瑾,但是又反駁無能,急得眼淚通紅,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對宋瑾有了這樣子的感情,不容許他人說他半句是非,哪怕這人是她的好朋友。

顧一鳴瞧著這樣子的趙宵,心裡就更不舒服了,默了會,還是自己給自己搬了一張小板凳下台階,輕笑了一聲:“宵宵,我說笑的。”

趙宵輕“嗯”了一聲,然後說:“鳴鳴,今天謝謝你了,你直接送我回學校吧。”

“不去玩了?”顧一鳴抿抿唇,“剛剛的話讓你不痛快了?”

趙宵搖頭:“沒有。”

顧一鳴:“既然沒有,就陪我吧,免得在那幫人跟前沒了面子。”

——

顧一鳴帶趙宵來的地方是s市的一家娛樂會所,裡面的vip包廂是集ktv、桌球、泳池等各項娛樂項目為一體的高級綜合場所。

因為太高級太綜合,趙宵跟著顧一鳴踏進整間包廂的時候,正看見一個身穿比基尼披著浴袍剛吸水結束的美人拿著話筒唱著:“愛要坦蕩盪,請你坦蕩盪……”

趙宵抬抬眼眸,如果把浴袍去掉後,就更加坦蕩蕩了。

可能是一下子視覺衝突很厲害,趙宵又在角落看見一對熱吻的男女時,頓時手腳有點發軟,跟在顧一鳴的身後說:“我要回家……”

包廂吵得厲害,就像各色男女舉行的大party,不少人同顧一鳴打招呼,有個奶油小生先是熟悉地拍了下顧一鳴的肩膀,然後笑望著趙宵一眼,離去的時候順手捏了下趙宵的屁股。

趙宵整個人跳了起來,滿屋子人哈哈大笑,顧一鳴將趙宵自然得往自己的懷裡一帶,然後隨手關掉了還在k歌的音樂,對著靜下來的男男女女說:“趙宵,我朋友。”說完,伸出一根指頭指向剛剛捏了下趙宵屁股的男人,“猴子,你自己罰酒三杯吧。”

猴子笑嘻嘻地倒了自己三杯酒,爽氣得喝了一杯又一杯。

顧一鳴要帶著趙宵挨個打招呼,趙宵也打招呼了,一大夥人認識地差不多的時候,趙宵對顧一鳴說:“鳴鳴,我先出去一會。”

顧一鳴還真沒有看見過如此嚴肅的趙宵,愣了下:“宵宵,他們只是比較愛玩而已。”

趙宵點了下頭:“我知道。”

趙宵從包廂出來,一臉豬肝色:“一鳴,我真的要回去了。”

顧一鳴跟著趙宵從包廂出來,將厚重的門關上,隔絕裡面的吵鬧。 顧一鳴倚靠在金碧輝煌的牆壁上:“宵宵,你別這樣子。”

趙宵只覺得委屈,不過也覺得自己委屈得有些無理取鬧,低著頭說:“我真是只是想回去了。”

“趙宵,你變了。”顧一鳴指著門,“這不就是一個朋友聚會,你有必要這樣子麼?”

趙宵回了句:“他們不是我的朋友……”

顧一鳴臉色變得很難看:“宵宵,以前你可不是會說出這樣子話的人。”

趙宵一向眼淚窩淺,顧一鳴幾句話就將她的眼淚逼了出來,藏在眼眶快要掉了下來的模樣。

顧一鳴看著趙宵,有些無力地開口:“行,我送你回去。”

趙宵啞著聲音:“謝謝。”

顧一鳴心裡的無力感越來越重,重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手握車鑰匙:“走吧。”

——

坐在顧一鳴回去的車上,宋瑾一共給趙宵發了五條短信外加一通未接電話,短信是之前發的,趙宵都沒有看見,前面幾條內容是“什麼時候回來\\朕餓了\\回來路過中北路的時候給朕帶一份宵夜……”

趙宵給宋瑾回了一個:“就快回來了,宵夜您想吃點什麼?”

然後宋瑾電話就打來了:“聽人說阿旺家的糯米糰很好吃。”

什麼聽人說,明明就是她跟他極力推薦的。

趙宵說了句:“好。”

之後宋瑾就掛了,最近他跟著導師做課題,比當皇帝的時候似乎還要忙些。

全程顧一鳴沒有跟趙宵說一句話,趙宵主動說了幾句話,不過顧一鳴全都冷冷扯扯嘴巴,一口不言。

趙宵自知今天掃了興頭,便不再說話,雙手緊握放在大腿上,一臉糾結。

顧一鳴只將趙宵送到了校門口,將她扔下車後便立馬調轉方向盤離去,趙宵望著逐漸消失的車尾燈,默默轉過身要去走到s大的校門口時,突然想起忘記買糯米飯了,又折過身走了一段路跑到阿旺美食屋。

——

趙宵將糯米糰送到宋瑾的實驗教室門口的時候,宋瑾正巧手拿著手機在撥號,看見她的時候,將手機放下,直直地向她走過來。

趙宵將糯米糰從懷裡拿出來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扯著嘴角對宋瑾笑:“我給你放了肉鬆、豆角、碎碎皮……”

宋瑾接過趙宵的糯米糰,然後從實驗室裡的一個櫃子裡取來自己的保溫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帶著趙宵坐在長廊後門的人工石亭裡。

宋瑾打開水壺,用瓶蓋當杯子先給趙宵倒了一杯,然後自己一邊吃糯米飯邊喝水。

趙宵雙手托腮:“好吃嗎?”

“就這樣吧,能好吃到哪兒去。”宋瑾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熱水,然後對趙宵說,“今天有沒有收穫?”

趙宵:“我買了地板和燈飾。”

宋瑾:“一個人去的?”

趙宵搖了下頭:“顧一鳴帶我去的,據說熟人就可以便宜些。”

宋瑾又喝了一口水:“不是熟人便宜些,而是熟人好敲詐。”

顧一鳴說宋瑾壞話,趙宵會生氣,宋瑾這樣子說顧一鳴,趙宵同樣滿臉慍色:“顧一鳴不是這樣子的人。”

宋瑾在大祈就是一個極其會說話的皇帝,眨了下眼睛看著趙宵:“宵兒誤解朕的意思了,朕當然信得過宵兒的朋友,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顧一鳴的朋友就未必可以是一名真君子了,自古無奸不商,朕也是擔心宵兒受騙而已。”

趙宵緩了緩神色:“我本來也是這樣子想的,所以選擇先驗貨後付款。”

宋瑾讚賞地點了下頭,吃飯糯米糰後,接過趙宵遞過來的紙巾擦拭了兩下嘴巴和雙手:“等會我們去下香頌園。”

香頌圓是宋瑾買的房子所在小區的名字,宋瑾買的是小高層,第十六樓,站在露台上方有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房子還著手裝修,白色的牆面已經粉刷完畢,還略顯粗糙的露台堆放著施工隊留下來的鐵鍬之類的工具。

宋瑾拉著趙宵的手立在外面的露台,已經通了電,明亮通透的燈光在水泥地上留一潭明晃晃光圈,光圈裡面是趙宵和宋瑾兩人的投影。

趙宵雙手圈在宋瑾的腰身,靜謐的氣氛很適合情人說一些悄悄話。

宋瑾開口:“宵宵,朕真希望房子早日能裝修好。”

趙宵將臉埋在宋瑾的懷裡:“只要資金夠,一切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宋瑾忍不住捏了下趙宵的手心:“其實朕還頗有壓力。”

“錢不夠嗎?”趙宵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拉著宋瑾的手說,“其實我也沒有要求有車有房,皇上不要有壓力才好,而且我們還沒有畢業呢,等畢業後我們一起賺錢還貸裝修,倒時候等房子弄好後,皇上一定會更有成就感的。”

宋瑾突然覺得心裡面暖,將趙宵圈在自己懷裡:“有宵兒這樣的話,朕很開心。”

趙宵一時找不到煽情的話說與宋瑾聽,想了會,“臣妾也很開心皇上能回來。”

宋瑾摸著趙宵的頭,然後俯下身子咬住趙宵的耳朵,輕聲說了句:“宵兒,其實朕從來沒有想過要走,在很早很早之前就 確定留下來,早在三年前朕走的時候。”

趙宵抬起頭,漂亮的杏眼里波光點點,因為一時間不明白宋瑾的話,波光點點的眼裡還有那麼一絲困惑。

宋瑾離開趙宵的耳垂,唇瓣又蜻蜓點水般劃過趙宵的左臉頰,說話的語氣柔和得厲害:“宵兒,朕再跟你說一個秘密。”

秘密? 宋瑾的秘密? 趙宵猛地一陣燥熱:“您說……”

今晚月亮半圈,不算特別亮,半圓月還飄著些雲影,半遮半掩,站在十六樓的高層,可以看見s市其他高大的建築,建築上面的廣告燈不停地閃爍交映著,五光十色。

趙宵仰著頭望著宋瑾,結果宋瑾這個秘密也像是便秘似的怎麼也出不了。

然後宋瑾又低頭來到趙宵的耳邊,輕吐了一句:“you are my first crush……”

you are my first crush,因為宋瑾前陣子不斷監督她學習英語,趙宵聽懂了宋瑾說的英文話,他說的是,你是我的初戀。

就在趙宵小心臟已經處於亂跳的狀態,然後宋瑾又來了句:“從來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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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宋瑾番外一

宋瑾還是太子的時候去過兩次涼州,一次是離家出走,一次是微服私訪。

說到離家出走那次,那是宋瑾也就只有十二三歲,正當處於男孩到少男的成長期,這個時期的男孩,好奇心重,有點小叛逆,沒事喜歡證明自己,外加一直居住東宮,身邊很多都是溜鬚拍馬的玩意,所以那時宋瑾的性格有那麼點狂妄自大。

當然宋瑾有自大的本錢,他是正宮娘娘唯一的皇子,在所有的皇子裡面他又是最聰慧一個,加上從小得父皇喜愛,生下來就是太子身份,得天獨厚。

不過作為一個東宮太子,需要把所有的東西收一收,包括性格上的狂妄自大,所以即使後來登基勤政,宋瑾還得到了一個謙和禮讓的好名聲。

那次宋瑾本沒有想去涼州,來到明州後就打算就水路返回京都,結果在明州的九樓上聽說駐紮在涼州的趙大將軍很有名氣,宋瑾早想見大將軍一次面,所以又啟程去了涼州,花了一錠金子,雇了一輛馬車和一個車夫,第二天便到了涼州境內。

地處交界常年處於戰亂的涼州要比他想像中更繁榮些,不過也不難理解,這裡經濟繁榮很大程度都是因為商品流通速度更快些,小販們多,不少商販都來涼州這邊進貨,來來往往,銀子就多了。

宋瑾來涼州,主要是想見趙大將軍,結果倒是見到了趙大將軍的小女兒——趙宵。

其實第一次看見那個扎著倆小辮子身穿湖綠色小棉襖的小姑娘,宋瑾並不知道她就是趙大將軍的女兒,小姑娘身上穿的衣裳質量雖然挺好,卻不上乘,所以當時宋瑾對趙宵的判斷頂多就是一個小商販的女兒,一個走丟了的小屁孩。

後來趙宵進宮,有一次宋瑾無意識問起她:“宵兒那麼頑劣,小時候是不是走丟過啊?”

“皇上怎麼知道的?”頓了下,趙宵又解釋了句,“不過臣妾小時候一向安靜聽話,走丟純屬意外。”

宋瑾勾勾唇,笑得不置可否。

——

第一次見面,趙宵四歲,宋瑾十二歲,年齡差8歲,大祈的皇太后極喜歡趙宵,常常跟他說8歲是最好的年齡差。

最好的年齡差? 宋瑾可不是那麼認為。 正因為相差8歲,所以即使趙宵進宮成為了他的妃子,還要當童養媳養著。

回到涼州的熱鬧的大街,那天正是涼州的一個鬥牛節,所以路上人特別多,摩肩接踵,宋瑾能在人聲鼎沸的人群裡一眼注意到趙宵,其實也算緣分,至少後來他是那麼認為的。

宋瑾看趙宵的第一眼,趙宵正從脖子上掛著的小香囊裡掏出一些碎銀子踮著腳尖買包子,然後拿到了包子後便走了,宋瑾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走到包子舖前要回了零錢,手捧著找回來的滿滿銅錢板子,跟在了趙宵的身後面。

“餵。”宋瑾跟在她身後叫她。

趙宵沒回頭。

宋瑾換了個叫法:“黃口小兒。”

趙宵依舊沒有回頭。

宋瑾又換了個叫法:“小丫頭。”

還是沒有回頭。

宋瑾快步上前,一把拎著趙宵的肩膀,將她轉了回來。

轉過臉的趙宵早已經滿臉眼淚,嘴裡含著半個包子,正張小臉鼓鼓的,濕濕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滿是透亮的淚水,眨眨眼,就大串大串地滾落下來。

“哭什麼?”宋瑾把找回來的銅板先往自己袖子裡放,然後開口問趙宵。

趙宵紅著小鼻子:“哥哥不見了……”

果然是走丟了的小孩子,宋瑾嫌惡地看了眼趙宵手裡拿著的半個包子:“你是哪家的人?”

趙宵將嘴巴里的包子嚥下去,邊哭邊說:“我叫小五。”

宋瑾頭疼:“姓誰名甚?”

趙宵擦了擦眼淚:“我爹爹叫我宵宵。”

宋瑾頭更疼了:“你姓什麼?”

趙宵睜著紅腫的眼睛,沒有回答宋瑾的問題

然後宋瑾的身後多了一個小屁蟲,他到酒樓吃飯,趙宵也跟在他的身後,他在桌子邊坐下,趙宵也爬上凳子坐在他身邊。

宋瑾好言相勸:“我不是你的哥哥……”

趙宵彷彿聽不懂他的話,就低垂著腦袋,這樣子的乖巧模樣倒是讓宋瑾心軟下來,招呼店小二再上一副碗筷。

趙宵仰著頭說了句:“謝謝姐姐……”

宋瑾冷下臉,真是一個沒有眼色的小姑娘。

趙宵默默趴著飯,吃飽了飯,臉上的眼淚也沒了,白白淨淨的小摸樣,笑起來露出兩顆小酒窩。

飯後宋瑾要去集市看鬥牛,趙宵依舊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當時宋瑾就想,如果等他回宮了還找不到女孩的爹娘就直接將她帶回東宮好了,反正東宮也不差多那麼一個人吃飯,而且小姑娘也吃不多,養大了還能賺回本錢。

四歲的趙宵腿短,走不過宋瑾,宋瑾時不時轉過頭:“你倒是走快一點啊。”

被催多了,趙宵索性停下腳步,杵著不動了。

宋瑾放狠話:“那就不要跟著本王……我了。”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回頭看,果然沒有跟著他,只是大眼睛又含著豆大的眼淚了。

宋瑾無奈,快步走上前,單手抱起趙宵,快步往集市走去。

宋瑾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經歷,莫名其妙多了這樣子的一個小丫頭,抱著她走路的時候問她:“你不怕我啊?”

因為宋瑾只是單身抱著趙宵,趙宵怕摔下去,雙手掛在宋瑾的脖子上:“你會吃人嗎?”

宋瑾頓了下:“不會……”

然後趙宵就放心地搖了搖頭:“不吃人就不怕你。”

宋瑾:“你不怕我賣了你啊?”

趙宵頗認真地開口:“我哥哥們都說我賣不了多少錢的。”

然後宋瑾就沒話了,來到集市,抱著趙宵擠到前面看鬥牛。

涼州的鄉土民俗宋瑾還是挺喜歡的,看了鬥牛又品嚐了各類特產小吃,每次要兩份,四歲的趙宵還吃不了多少東西,吃吃一半就遞給宋瑾:“給你吃。”

宋瑾黑著臉:“不要。”

趙父從小告誡趙宵丟掉不愛吃的東西的孩子是會得到雷公的照顧,所以趙宵也不敢扔掉吃不下去的小糕點,而是直接遞到了宋瑾的嘴巴里:“你吃。”

宋瑾只覺得腦袋熱得厲害,然後居然張了嘴巴,接過了趙宵吃剩下的不要的糕點。

宋瑾又問了一遍趙宵:“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趙宵眨眨眼,搖搖頭。

宋瑾:“那我就把你帶走了。”

然後趙宵就開口了:“我是趙家的孩子。”

趙家的孩子,宋瑾猜到了七八分,放下趙宵:“我有點累了,你自己走走。”

趙宵犯懶地厲害,慢慢地走在宋瑾的後面。

宋瑾再次無奈,夾起趙宵,往趙家走去。

途中路過一家院子,裡面的石榴又大又紅,趙宵指著上頭的石榴看著宋瑾:“石榴……”

宋瑾:“我看到了。”

趙宵:“很好吃的。”

宋瑾輕哼了聲。 過了會,放下趙宵,見院子裡沒有人,伸手摘了兩個石榴,就在這時,一陣狗叫,宋瑾抱著趙宵撒腿就跑,跑得氣喘吁籲。

來到一條小河邊,邊上楊柳依依,原本摘下來的兩個石榴在跑的途中掉了一個。

宋瑾把石榴遞給趙宵:“吃吧。”

石榴皮又厚又硬,趙宵使勁力氣也剝不開來,宋瑾側過臉看了眼趙宵,白白胖胖的小手死死地扣著紅艷豔的石榴上,怎麼看怎麼養眼。

低嘆了一口氣:“給我吧。”

趙宵把石榴遞給宋瑾:“給。”

宋瑾接過這個偷來的石榴,三下五除二就剝了開來,厚實的紅皮里抱著更加紅艷艷,顆顆飽滿晶瑩。

宋瑾將剝好的石榴全遞給了趙宵,趙宵吃了一顆,有點酸。 然後瓣了一半給宋瑾:“你也吃。”

宋瑾嚐了一顆,皺了下眉頭,這石榴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吃,側過頭看了眼還皺著一張小臉的趙宵:“不愛吃就扔了吧。”

趙宵搖頭:“會被雷公打的。”

宋瑾好笑地瞇了下眼睛,伸出自 己的手:“那給我吃吧。”

四歲的孩子易睡,當趙宵毫無防備地趴在宋瑾腿上睡去的時候,宋瑾還是有點驚訝。

宋瑾抱著睡著了的趙宵來到趙府的門口,然後將她放在門欄上,掏出從包子舖替她要回來的銅板放進她掛在脖子上的香囊,然後敲了兩下門,便轉身離去。

其實當時宋瑾是有點可惜和遺憾的,因為不能把趙宵直接帶回自己的東宮養大。

——

第二次宋瑾來涼州,當時兩軍交戰,他再次見到趙宵,是在軍營中,不過那時她已經認不得他了,而他卻認得她,十多歲的小姑娘模樣,他一眼就認出來是他當年抱過的小女孩。 小女孩長大了,肉鼓鼓的臉變尖了,圓圓的杏眼倒是顯得越來越大。

那天宋瑾在軍營裡與趙將軍談論軍事情形,一個梳著少女髮髻的女孩子從外面闖了進來,然後“阿爹阿爹”地叫個不停。

因為微服私訪,他的身份只有趙大將軍知道,趙宵看見他的時候,轉了轉圓圓的眼睛:“阿爹,這位哥哥是誰啊?”

趙大將軍略尷尬地對女兒說:“宵宵先出去。”

趙宵“哦”了一聲,走的時候還不忘順手牽羊帶走一瓶金瘡藥。

當時宋瑾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像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這個他抱過的小姑娘都那麼大了。

宋瑾抿了口茶:“趙將軍整日忙於邊疆戰事,應該沒有什麼精力再照顧兒女吧。”

趙大將軍:“太子何意?”

宋瑾又抿了一口茶:“女孩子還是早日出嫁好。”

趙父:“……”

其實那也是宋瑾第一次為自己說親,因為沒有任何經驗,所以不斷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宋瑾許諾了趙父給趙宵東宮太子妃的位置,不過後來因為事情兜兜轉轉,這段姻緣一拖再拖,趙宵當不成了太子妃,之後直接進宮了他的妃子。

之後在宮裡的一次侍寢,宋瑾心情好地抱著趙宵問她:“那年宵兒走丟後還遇上了什麼事?”

趙宵想了下:“臣妾後來遇上了一位長得漂亮心腸又好的姐姐,她……”趙宵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便被宋瑾打斷了,轉過臉看宋瑾。

只見宋瑾臉色立馬轉黑:“立馬給朕從床上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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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4:11
第五十五章

“you are my first crush……”

“從來都是你。

趙宵有些不可置信地仰著頭望著宋瑾,星光下她的雙眸似乎比頭頂的星星還要亮上一些,就像灼灼其華的鑽石一樣。

夜風吹拂,宋瑾替趙宵撩了撩在她臉前亂吹的細發,輕咳兩聲:“我們先回去吧。”

氣氛好,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趙宵感覺自己手心已經一陣陣得冒汗,心裡歡喜地不得了,她也不知道歡喜個什麼勁兒,但是就是開心,一直以來,她都是極喜歡宋瑾說的“甜言蜜語”,這些話從平時都是兇巴巴的模樣人的嘴裡說出來,真是好聽得不得了。

趙宵覺得自己也要做些什麼,不然這真的有負皇恩了,也辜負了今晚這大好的月色。 想了下,趙宵將冒著細汗的雙手黏糊糊地放在宋瑾的手臂上,然後仰著頭踮著腳尖便親上了宋瑾的嘴巴。

前陣子宋瑾每次給她默寫英文單詞,默寫對了,便會獎勵她一個香吻,錯了,罰她親吻他,就這樣在學習兩不誤的模式訓練下來,趙宵不僅英文進步很大,就連吻技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在吻的途中已經將舔、吸、吮、推四大技巧融會貫通,而且都還可以延長了親吻時間,以前她跟宋瑾只要親個幾分鐘,趙宵就要離開宋瑾的唇換換氣,現在她不僅能自由換氣,而且還能一邊親吻一邊做其他事情。

比如上個星期,她和宋瑾窩在沙發上從一部狗血劇某集的開始吻到了結束,狗血劇一向廣告特別多而且時間長,所以期間還包括了合計二十多分鐘的廣告時間,整整吻了一個多小時不帶喘氣。

宋瑾瞧趙宵踮著腳尖實在辛苦,便將手放在趙宵的屁股上,一把將她托起來往自己身上靠。

趙宵熟練地將雙腿纏上宋瑾精廋的腰上,舌尖在宋瑾的嘴裡的畫著圈圈,一圈又一圈。

宋瑾回應趙宵的吻,然後將她放在身後的窗台上,月色撩人,宋瑾清澈的雙眸一閃一閃,離開趙宵的唇後,替她擦了擦嘴角流下的液體,然後又伸出舌尖去舔,趙宵乘機再次勾住宋瑾的舌頭。

舌頭推來推去,實在有些無聊,但是有情人做快樂事,即使無聊的事,即使宋瑾這樣的性子,也會耐著性子去做,而且感覺很好,用天朝的話來說,就是很high!

——

宋瑾將趙宵送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句:“現在這個時候回去打擾你室友不好。”

趙宵覺得宋瑾說的是個理,點了下頭,轉過臉問宋瑾:“那怎麼辦呢?”

天朝有一種文化,叫做開房。 宋瑾調轉了個車頭,便帶著趙宵往市區的酒店開去。

有些事情,只會越來越默契,就像趙宵越來越熟練的接吻技術,現在的趙宵同樣能熟習地將小氣球帶在小皇帝的身體裡。

給小皇帝穿上小雨衣,趙宵問宋瑾:“這樣包著舒服嗎?”

宋瑾實誠的搖搖頭:“很不舒服。”

然後宋瑾問趙宵:“你呢,跟之前有沒有區別?”

趙宵:“其實我忘了之前是什麼感覺了……”

宋瑾:“……”其實他早應該想到的。

——

結束後,兩人蓋著一床被子說私密話,被子下的四條雙腿交疊,只可惜趙宵的腳只到宋瑾小腿的位置上。 、

“皇上多高?”趙宵趴在宋瑾的胸膛上問。

宋瑾想了下:“朕高三有次身體檢查量過身高,當時就有一米八多了。”

宋瑾高三的時候跟顧一鳴同班,兩人因為各方麵條件太相似,所以常常被他人拿來比較,雖然宋瑾十分無感這樣的行為,不過某次體檢量身高,特意穿了多雙襪子跟顧一鳴打了個平手。

想起這件事,宋瑾倒是輕笑起來,將趙宵往自己身上提了提,輕柔開口:“宵兒問這個做什麼?”

趙宵:“因為顧一鳴說你不到一米八……”

宋瑾有些生氣地掐了下趙宵的屁股:“無稽之談。”其實更生氣的是,宋瑾真覺得趙宵跟顧一鳴走得有些近,何況男方還是處於虎視眈眈的盯著的狀態。

宋瑾將手放在趙宵裸著的後背,想了想說道:“宵兒,顧一鳴都有女朋友了,你要避嫌知道嗎?朕知道你們倆是好朋友,朕是相信你的,但是顧一鳴的女朋友不一定能理解。”

宋瑾這話說得又大方又在理,趙宵輕“嗯”了一聲,有些惆悵地捏了捏宋瑾身上的肉粒。

宋瑾按住趙宵的手:“有點疼。”

趙宵抬眼望著宋瑾:“皇上……”

宋瑾:“說。”

趙宵:“我還欠顧一鳴挺多錢的……”

宋瑾心裡已經猜到這錢是什麼時候欠下的,不過還了裝作不清楚的樣子:“什麼錢?宵兒怎麼會欠顧一鳴的錢?”

趙宵吱吱咕咕,將高三畢業那次的出國旅行的事說了下。

出國旅行的事的確讓宋瑾心裡很不舒服,不過這事也怪他,是他給顧一鳴提供了那麼一個好機會,宋瑾摸著趙宵的頭髮:“宵兒一共欠下多少錢?”

趙宵很羞愧,在宋瑾手心裡寫出一個數字:“大概這個數字左右。”

宋瑾低低嘆了一口氣:“還有其他的賬欠下嗎?”

趙宵趕緊搖搖頭:“沒有了……”

宋瑾將手放在趙宵的後頸上:“改天朕就幫你還賬。”

趙宵摸了摸宋瑾的胸口,軟軟道“我的東西就是皇上的……”

“宵兒的意思是你欠下的賬也是朕的麼,是嗎?”宋瑾又低嘆一口氣,改口說,“明天朕就去幫自己還賬去。”

趙宵在宋瑾的懷裡蹭了蹭:“皇上真好。”

宋瑾趁機教育:“宵兒以後可不許這樣子,有時候向他人借錢是需要還人情債的,知道嗎?”

趙宵重重地點了下頭:“知道了。”

宋瑾:“也記住了麼?”

趙宵再次點頭:“記住了。”

“乖。”吃飽喝足的男人格外好說話,尤其是宋瑾,溫柔地捏了捏趙宵的嘴巴,“那明天你就約顧一鳴見個面,朕陪你一塊還顧一鳴的錢去。”

——

第二天,宋瑾讓趙宵給顧一鳴打電話,而自己則是在一邊觀望,手裡握著一張卡,在手心上拍了兩下。

趙宵對顧一鳴說:“一鳴,我們見個面吧。”

顧一鳴剛開始還擺起了架子:“宵宵,我最近有點忙。”

趙宵:“有事……”

然後顧一鳴就沒了架子:“世紀廣場的二樓的怡和茶道,我在那裡等你。”

趙宵放下手機看著宋瑾:“已經聯繫好了。”

宋瑾還是挺滿意地點了下頭,然後站起來摟著趙宵的腰,離開了酒店房間,離開的時候回過頭看了眼凌亂的床單被套,又將趙宵往自己懷裡一帶,其實這樣的感覺真的算不上糟糕。

“皇上,去哪兒呢?”坐在宋瑾的車上,趙宵感覺方向不對,開口宋瑾。

宋瑾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回答:“還錢之前先要去取錢啊。”

——

顧一鳴今天很開心,出門之前還刮了刮鬍子,一邊哼著歌一邊對鏡子仔細地刮鬍子,結果因為刮得過於仔細了,不小心刮了一個小口子。

出門之前,顧一鳴摸了摸下巴的創口貼,車下來的時候拉下車內的鏡子,對著裡面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真心覺得趙宵的眼光不是很好。

其實死心眼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如果那人不稀罕自己,寧願埋怨她眼光也好,也不會抱怨自己眼光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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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世紀廣場的二樓的怡和茶道整得十分古色古香,精緻的梨花木小案前還放著一個銅製的香爐,裡頭正裊裊冒著香氣,吐出的香味是讓人心馳神往的茉莉香。

趙宵端坐在四方小桌子前,桌子下方的手緊緊地扣著放在大腿上的包包,轉過頭看了眼坐在她邊上的宋瑾,正端著一個精緻的紫砂壺從善如流地沏茶,燙壺、置茶、溫杯……一副要有多神定氣閒就有多神定氣閒的模樣,低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倒了一小杯綠茶放到趙宵的跟前,清清淡淡開口:“剛剛朕喝了,味道還不錯。”

陶瓷小杯裡面漂浮著兩三篇色澤嫩綠的葉子,白色的熱氣不斷徐徐從裡頭溢出來,趙宵看了看茶,又看了看門外,問宋瑾:“顧一鳴怎麼還沒有來呢?”

宋瑾悠悠回了她一句:“朕怎知道?”

趙宵輕嘆一口氣,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包,裡頭因為塞著一沓厚厚的現金,將整個小包都撐得鼓鼓的,趙宵輕輕摸了下,突然轉過頭跟宋瑾提出一個建議:“皇上,等會顧一鳴來的時候,您能不能避一避?”

宋瑾彷彿聽不到般繼續泡茶,過了會,側過臉說:“避一避?宵兒要跟顧同學要說什麼話是朕聽不得的?”

趙宵一時也想不出什麼理由,端起宋瑾給她沏的茶喝了口,結果不小心燙到了嘴巴,就在這時,宋瑾輕飄飄的聲音從左邊傳來:“朕忘記告訴你了,這茶有點燙。”

趙宵捂著嘴,幽怨地看著宋瑾。

“真燙傷了?”宋瑾有點不相信地看著趙宵的嘴巴,頓了下,“張開嘴給朕瞧瞧。”

趙宵吐出舌尖給宋瑾看,果然裡頭被燙紅了,宋瑾抿了抿唇:“活該!”

趙宵:“……”

宋瑾默默轉了下頭,余光掃到包廂門口的人影,開口:“來了。”

“什麼來了?”趙宵一時反應不過來,抬抬頭才發現是顧一鳴來了,似乎還來的還有些時候了,立在打開的雕花木門中間,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夾克,濃黑的眉毛隨意地挑了下,然後跨著長腿走進來,坐在了趙宵的對面,相當冷漠地開口問:“你找我什麼事嗎?”

顧一鳴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刻意忽略了宋瑾的存在。

宋瑾清了清喉嚨,率先開口:“上次你提了下出國旅行的事,宵兒欠了你那麼久的錢,是應該還了。”

頓了下,“另外我按照現在的銀行利息給你算了利息,錢不多,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顧一鳴如果剛剛還裝得十分隨意,現在怎麼也隨意不起來,宋瑾這話什麼意思,說自己跟他早已經催債了?

趙宵望著顧一鳴,難道顧一鳴真的已經私底下跟宋瑾要錢了?

顧一鳴的目光從趙宵這邊移到宋瑾臉上,黑著一張臉:“你什麼意思?”

宋瑾看了看趙宵,示意她把錢拿出來。

趙宵有點失落地把包包放在茶几上,然後從裡面掏出一沓厚厚的錢,將它遞給顧一鳴:“一鳴,這錢給你,裡面一共有……”

顧一鳴側了下頭,雙手抱胸地背靠紅木椅背,然後直直地看著趙宵:“所以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就是還錢的。”

趙宵猶豫了下,然後點了下頭。

顧一鳴輕扯了下嘴巴,拿過趙宵手裡的錢,來回翻了翻,淡淡說了句:“宵兒,你真傷我心。”

趙宵正要開口,又被宋瑾搶先了:“是不夠嗎”

“夠!夠!夠!”顧一鳴說了三個“夠”字,自嘲地笑了下,又看向趙宵,“宵兒,你說我們也認識那麼多年了,咱們的情意值多少錢?”

趙宵回答不上來,急了:“一鳴,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一鳴掃了掃紅紅的鈔票:“你存心羞辱我的嗎?”

“你誤會了。”宋瑾替趙宵回答,“朋友的情意當然是無價的,不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顧同學真不必自鑽牛角尖角。”

邊上的趙宵連忙點點頭:“一鳴,我就是這個意思。”

顧一鳴冷笑,拿起桌上的這沓錢,開口說,“你特意過來送錢,我哪有不收的道理,我成全你。”,然後放到夾克衫的衣兜里。

趙宵望著顧一鳴,頓了下,“如果你真不想要,也可以不要的……”

顧一鳴輕笑出聲:“宵宵,你真不懂我的意思。”

“宵兒是笨了些,不過交朋友的心一向是真誠誠懇的。”宋瑾也笑了起來,看向顧一鳴,意有所指地說,“你又何必為難趙宵呢?”

顧一鳴沒繼續說下去,笑呵呵地扯扯嘴角,然後說了句“再見”,便轉身走出了包廂。

——

坐在宋瑾的車回去的時候,趙宵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手握著方向盤的宋瑾望了眼趙宵:“心情不好?”

趙宵沒說話,心裡十分難受,偷偷轉過臉,將眼眶裡的眼淚悄悄擦拭掉,然後輕鬆開口,“我只是在想晚上吃什麼?”

“宵兒真沒必要對朕撒謊。”宋瑾一副熟知趙宵心裡想什麼的神色,唇兒微抿了下,“不要多想了,朋友之間緣聚緣散一向不可強求。”

趙宵依舊沉默不開口。

宋瑾眼看前方放慢車速,繼續開口:“如果宵兒心裡明白顧一鳴今天為何這般生氣,以後更應該保持距離,畢竟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趙宵:“……”

宋瑾的聲音說不上不重,卻像一顆顆的石頭子落在趙宵的心上,有點疼,有點難堪,更多的還是難受。

宋瑾用余光看了眼趙宵,頓了頓,語氣也輕柔了些:“其實宵兒不必難受,朕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趙宵轉了個身,她不是因為這個才難受好不好。

——

趙宵整整難受了兩天,她其實挺想跟顧一鳴打個電話好好說清楚,不過每次將號碼都撥好之後又放棄了,像這樣連續放棄了七八次。

如果顧一鳴要跟她繼續做朋友,她肯定還是他的朋友,如果顧一鳴不想了,她如果還勉強他,只會更招顧一鳴的討厭,就像宋瑾說的,緣聚緣散,勉強不來。

然後事實也比較不如意,顧一鳴似乎真的不想再跟她做朋友了。

因為第三天,顧一鳴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宵兒,我們就當做沒認識過吧。

趙宵對著這條短信,窩在被子裡哭了流了半天的眼淚,胸口裡面已經烏云密布,黑壓壓地壓著她喘不過氣。

其實她真不想失去顧一鳴這個朋友,但是宋瑾那天的話,潛台詞就是說:趙宵,你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之後趙宵難受了好幾天,不過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雖然難受也不會暗無天日地唉聲嘆氣,只是有時候深深感覺飯不可口了,自己喜歡吃的菜也變得不那麼好吃,回到房間看到顧一鳴送給她的禮物時,心裡就更不是滋味。

花了一個時間,趙宵把所有顧一鳴送給她的東西打包好放進箱子裡,不是眼不見為淨,而是怕不小心弄壞了,再也找不回原來的模樣了。

用膠布給箱子上封條的時候,趙宵突然想,不知道顧一鳴會怎麼處理他從她這裡討去的小玩意,趙宵私自地想,她還是很希望顧一鳴不要把那些小東西扔掉,雖然她可能已經成為了他心裡的一段不愉快。

有時候失去一個好朋友比失去一個情人還要難過,因為顧一鳴的短信,趙宵又難受了好幾天,正巧這幾天天氣也不好,進入了陰雨連綿的梅雨季節,連宿舍裡的捲紙都有輕微的潮意,更別說是心情了。

趙宵心情稍微好那麼一點是宋瑾給她送了一床電熱毯,因為天氣潮濕,讓她鋪上電熱毯烘烘被子,暖和暖和。

趙宵拉著宋瑾感動地說謝謝。

結果宋瑾哼了一聲:“恰好買一送一,多了的就給你送過來了。”

趙宵繼續拉著宋瑾的手低著頭:“還是謝謝皇上。”

宋瑾嘆了口氣,然後問趙宵:“飯卡還有錢嗎?”

趙宵點了下頭。

宋瑾:“晚飯就在你學校的食堂吃吧。”

——

以前趙宵幾乎天天能見到顧一鳴,現在幾乎都見不到顧一鳴,室友們問她怎麼了,趙宵就說他應該是忙吧

顧一鳴的確很忙,忙著談戀愛,如果把第一次男女正式交朋友算初戀,顧一鳴的初戀是自己系的系花,不過顧一鳴的初戀只持續了三十八天,這個數字還是分手的時候從初戀嘴裡知道的,因為初戀女友這樣質問他:“顧一鳴,你知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才三十八天?”

“不是已經超過一個月了麼?”顧一鳴想了下,“如果你不喜歡38這個數字,咱們就明天分手吧。”

顧一鳴送走了自己的初戀,很空開始展開自己的第二次戀愛,第二次戀愛的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女方主動提出交往,顧一鳴心想珍貴的初戀都沒了,就破罐子破摔答應了,這一次還算是姐弟戀,女友比他大兩歲,不過這一次姐弟戀在交往後的不到十天就宣布了結束。

原因這位長顧一鳴兩歲的女友穿了一條豹紋裙子,顧一鳴因為小時候被花貓咬過,從小對跟花貓紋相似的虎皮豹皮都極其討厭,女友這條豹紋裙子正巧踩到了顧一鳴雷區。

顧一鳴討厭花貓,卻不討厭白貓,不過也要那種極其純正的白貓,柔順的毛色不能有一點兒的雜毛。

顧一鳴家裡養了那麼一隻小白貓,圓溜溜的眼睛濕漉漉的,每當他窩在沙發上的時候白貓都會安靜地黏在他身上,安靜又聽話。

這一隻白貓顧一鳴一直覺得像極了趙宵,本打算送給她今年的生日禮物,不過看樣子要他是要繼續養著它了。

懶懶地躺在皮沙發上,顧一鳴一把拎起腿上的小貓,開口:“小小宵,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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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趙宵去s大研究生宿舍樓找宋瑾的時候,正巧在半路上遇上顧一鳴送女朋友回宿舍。 眼前這位女朋友是顧一鳴第三次戀愛,s大美術系的高材生,人美身材美畫畫也美,立在顧一鳴的身邊格外和諧。

趙宵看見顧一鳴的時候心情還激動了下,自然地彎起嘴角跟他打招呼:“一鳴。”

結果顧一鳴只是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然後熟視無睹地摟著自己的女朋友離去。

趙宵立在s大的花叢小路里,心里特別不是滋味,裡頭有尷尬,更多的是傷心難過。 腦子裡想起顧一鳴給她發的那條短信“宵宵,我們就當做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瞧,那麼親暱的語氣卻是跟她劃分界限的,趙宵在太陽底下立了一會,來到宋瑾的宿舍樓下的時候,明明沒有走幾步路,卻覺得雙腿僵直,手指腳趾泛起微微的酸麻。

昨天顧一鳴上次介紹的裝修建材老闆給她打電話說他們家已經沒了她要的地板和燈飾。

接到電話的時候趙宵還想不明白地說:“我暫時也不急,可以等的。”然後聽到老闆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時候,突然明白過來是什麼回事。

趕緊說了句“沒關係。”趙宵立馬將電話掛了。

宋瑾對趙宵最近的表現格外不滿意:“每天渾渾噩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失戀了。”

宋瑾都用失戀這個詞說她,實在讓趙宵很難堪,鼓著臉坐在一旁趴在書桌上同宋瑾置氣。 宋瑾立在趙宵身後:“如果閒得發膩,晚上……吃火鍋去……”

趙宵感動地轉過臉:“皇上……”

宋瑾拍了下趙宵的頭:“沒出息。”

八月盛夏,小肥羊火鍋店冷氣開得很足,宋瑾選擇了一個鴛鴦鍋底後,便把菜單遞給趙宵:“想吃什麼自己點。”

趙宵拿起一支黑筆,認真地在想吃的蔬菜肉丸牛肉後面打鉤,正打著起勁的時候,坐在趙宵對面的宋瑾開口了:“點了那麼多吃得下麼? ”

趙宵委屈地看了眼宋瑾,然後拿起筆打算叉掉幾樣。

然後宋瑾又說話了:“我沒有不讓你吃!”

“我也點了好幾樣您愛吃的。”說完,趙宵把手頭的菜單遞還給宋瑾,打算給他過目。

宋瑾收了收臉上的神色,不動聲色地掃了兩眼趙宵打鉤了蔬菜肉類,然後握著筆又打了兩個:“前幾天不是吵著要吃螃蟹麼,怎麼不打鉤了?”

她哪有吵著要吃了,趙宵嬌憨地瞅了眼宋瑾:“我只是提了提而已。”

待服務生憋著笑離去的時候,宋瑾悠悠開口:“再過幾個月的螃蟹才好吃,正所謂'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那時的螃蟹才正是肉質細嫩,膏似凝脂,味道鮮美。”

宋瑾將趙宵說饞了,手托腮轉移食物話題:“皇上,你說我畢業後做什麼呢?”

宋瑾似笑非笑開口:“你之前不是說了要給朕生一窩崽崽,然後呆在家里相夫教子麼?”

趙宵抬眼望著宋瑾:“這裡的女人不是這樣子的。”

宋瑾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所以改變注意了?”

趙宵鄭重地點了下頭。

宋瑾修長的手指輕點了下桌面,停頓了下說:“既然宵兒想效仿這裡的女人,朕也不好扯你的後腿,不過參加工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果宵兒真決定畢業後工作,朕建議你現在就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趙宵疑惑地問:“什麼心理準備?”

宋瑾:“受氣的心理準備。”

趙宵想了下宋瑾的問題:“是不是參加工作了就會受氣?”

“是。”宋瑾輕點了下頭,舉了個列子,“打比方好比大祈的臣子是替朕打工的職員,基本上都是朕給他們氣受,哪有他們氣朕的道理。”

趙宵:“……”

過了會,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您也要參加工作吧?”

宋瑾斜了趙宵一眼:“不工作怎麼養你。”

趙宵突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動之情:“以後誰讓給您氣受了,咱們就不做了,臣妾的刺繡還能賣些錢呢。”

宋瑾輕翹起嘴唇,心情愉悅地附和趙宵道:“如果真有這一天,還希望宵兒不要嫌棄為夫無能。”

“不嫌棄。”趙宵搖搖頭,加了句,“臣妾也是能過苦日子的。”

宋瑾笑,笑得十分滿意,飯後結束從小肥羊裡頭出來,宋瑾臉上依舊保持這樣的笑容,連帶語氣也輕柔了不少,指著不遠處的廣場:“散會步吧。”

散步散步,又散到了商場,一樓是化妝品專櫃,宋瑾轉過臉看了眼趙宵的神色:“上去去挑幾樣吧。”

趙母說,找男人就要找一個知冷暖的知所欲的,趙宵抬起頭對宋瑾解釋了下:“我的水用光了。”

“水?”宋瑾望著趙宵,“這東西也要買麼?”

哎呀,這是一個土豹子,趙宵拉著宋瑾的手往一家專櫃走去,“不是咱們喝的水。”

趙宵在一家專櫃只挑了一瓶水,漂亮的專櫃小姐明顯對趙宵只買那麼一樣東西很不滿意,開始從宋瑾這邊著手。

“夏季一定要做好美白補水工作,除了平時要做好防曬工作,晚上可以適當做一點美白修補的面膜,這樣子皮膚才能保持白皙透亮水潤。”

宋瑾擺著一副相當嚴肅的表情:“那就把你說的面膜拿出來瞧瞧吧。”

趙宵忍著心裡的小開心,拉著宋瑾的手臂:“還是別看了吧。”

宋瑾低頭瞧了眼趙宵,然後對專櫃小姐說:“拿最貴的。”

從商場出來,趙宵主動挽起宋瑾的,因為顧一鳴的事連續好幾天皺著的心頭終於舒坦了那麼一次。

坐著宋瑾的車回學校,車開到玉花路的時候,宋瑾突然轉過頭:“宵兒明天上午沒有課吧?”

“是啊,怎麼了?”

宋瑾二話不說,調轉了車頭,往酒店開去。

趙宵趴在宋瑾身上的時候,宋瑾摟著她的腰身開口:“買護膚品的不是說運動過後毛孔打開很適合做面膜麼?”

趙宵眨眼:“是這樣子嗎?”

宋瑾建議說:“試試看吧。”

趙宵做面膜的時候,宋瑾伸出指頭搓了搓趙宵塗上去的面膜膏,然後看了看包裝盒上的說明:“十五分鐘就可以洗掉了。”

趙宵因為覆著面膜,不方便說話,任由宋瑾一下子扯下她的浴袍,然後伸手進去握住裡頭的圓潤,然後附過身在趙宵耳邊輕聲細語道:“宵兒,聽說還有豐胸貼。”

聽說,從何聽說,趙宵鄙視瞪眼看著宋瑾,將頭扭到一邊,結果宋瑾笑瞇瞇地將她的頭扳正:“別老撇著頭,對脊椎不好。”

趙宵:“……”

——

大四了,學校陸陸續續組織實習,不少的好的單位來傳媒學校招實習生簽約人才,趙宵的四級證書也才這一年拿到,本來前陣子還跟宋瑾信誓旦旦要參加工作的人卻窩在宿舍裡玩了半天的植物大戰殭屍,直到宋瑾打電話過來讓她下去吃飯。

宋瑾的研究生也在今年出去實習,跟她一樣,宋瑾的實習單位也還沒有著落,原因跟她正相反,向宋瑾橄欖枝的公司太多所以很難決定,而她呢,只因為沒有。

吃飯的時候,宋瑾跟趙宵說他已經選擇了ri公司,ri是一家生產汽車的外企,口碑極好。

趙宵咽了口飯:“挺好的……”

宋瑾問趙宵:“投出去的簡歷還都沒有回應嗎?”

趙宵痛苦地點了下頭:“可能都沒看到吧……”

宋瑾哼了一聲:“等會去公寓把你的簡歷給我看看。”

趙宵傷心地唉聲嘆氣了會,小聲地問:“皇上,你說工作怎麼就那麼難找呢?”

宋瑾忍不住潑趙宵冷水:“如果朕是老闆,也是看不上你的。”

不帶這樣子打擊人的,趙宵吃了幾口飯:“不吃了。”

宋瑾嚴厲地看著趙宵:“少使性子,有本事晚飯也不吃。”

趙宵默默拿起筷子繼續扒著飯。

——

宋瑾的公寓已經裝修完好,簡單大方的風格,裡頭的擺設基本上是趙宵決定的,裝修費用一共超支了十多萬,因為宋瑾不顧她的意見買了一張快要十萬的大床。

坐在書房裡電腦面前,宋瑾看著電腦裡面趙宵電子簡歷,忍不住失笑出聲:“朕還以為會是空白一片,沒想到還是有寫的東西的。”

趙宵站在宋瑾的身後:“我還有一次社區義務活動沒有寫上去。”

宋瑾擺了擺臉色,最終還是笑了起來:“寫上去做什麼,是證明你有能力還是有專長了?”

趙宵想了下:“可以證明我有愛心啊。”

宋瑾清了清口氣:“這個無須跟他人證明,跟朕證明就可以了。”

“皇上真討厭。”趙宵雙手放在宋瑾的肩膀,“你能不能幫我的簡歷改得漂亮些。”

宋瑾攤手:“無能為力。”

趙宵:“你吃飯的時候明明說要幫我的。”

宋瑾拉著鼠標將趙宵的簡歷往下來,突然冷下了臉:“因為朕也想不到你會簡歷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寫上你的身高就算了,虛報了兩公分朕也可以當做沒看見,但你連體重也寫了上去做什麼?是不是還要把三圍寫上啊,還有你看你自己上面的照片,p得連朕都不認識了。”

宋瑾一大段話說得趙宵實在很羞愧,杵在宋瑾的身後,紅著臉:“我……”

趙宵寫簡歷的時候本來是拿宋瑾的當做範本,但是因為專業學歷不同,實在沒有參考價值,然後就將室友的拿過來參考,寫完的時候,室友建議說:“你的證件照不行,下巴太圓,電視台那些單位不會喜歡的。”

趙宵不會ps,顧一鳴倒是會,但是現在已經不能找顧一鳴了,所以趙宵在淘寶花了10塊大洋讓淘寶店主修的照片,原本一張包子臉便成了瓜子臉。

見宋瑾臉色不悅,趙宵小聲開口:“我們宿舍的女生都修了照片,說比較漂亮些,投中的概率也會大一點。”

“漂亮?”宋瑾轉過頭瞅了眼趙宵委屈的小臉,“臉似錐子,猶如鞋拔,有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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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5:20
第五十八章:宋瑾番外二: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想到她會記著她,甚至會因為關於她的一件小事擾亂心緒;至於愛上一個人呢,即使擁有一個后宮的鶯鶯燕燕,也會覺得里面沒有了顏色,弱水三千隻想取她這一瓢。

——宋瑾

之前在大祈后宮,宋瑾對趙宵的確是不同的,但是這點不同其實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明不算什麼,誰都會有自己的心頭好,而趙宵就是他那個心頭好,這是一種興趣,一時的心動,或者這是一種變相佔有欲。

談不上愛,因為要比愛淺那麼點,喜歡嗎? 感覺上又要復雜一點,因為也是男女之情的一種。

所以最先在大祈那幾年,宋瑾自己也不搞清楚自己對趙宵的感情,當然當時他也不會想問自己這個問題,那時他是一個皇帝,江山大業,社稷為重,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皇帝在這個身份所一同帶來的附屬品,就像每年進送進宮裡的貢品。

貢品有珍貴之分,因為不同人送上來,本身地位也不同,所以作為一個皇帝,對於后宮的女人只需要分門別類地安放好。

當然,女人畢竟是活物,真比起那些珍寶的擺設,還是會生動有趣些,所以其中珍貴些的便可以叫做活寶。

所以那時的趙宵,即使在宋瑾心裡是不同的,頂多也只是他心裡面的一個活寶,僅此而已。

——

宋瑾向趙將軍許了趙宵太子妃的位子,不過趙將軍還是相當委婉地拒絕了他,說:“小女尚年幼,老夫還想多留她幾年。”

頭一次替自己說親,結果並不如意,這讓宋瑾很受挫,心裡頭腹誹了老將年好幾百遍,表面上依舊春風滿面:“將軍愛女心切,本王很能理解。”

一來二去,這樁婚事弄得不知道算不算成,之後先帝駕崩,宋瑾十九歲登基,當時外戚干政,後黨伐爭亂,登基親政後,勵精圖治兩年,除佞扶善後,第三年開始徵選秀女,充實后宮。

這話說的平白些,就是當時宋瑾實在太忙了,忙得連大小老婆都沒有時間討,後來煩心事不那麼多了,就有心思想著后宮的一些事了,所以大祈的宋瑾屬於先立業後成家。

至於之後來到天朝,這事正巧相反,平心而論,應該是先成家後立業了。

當時大祈選秀是兩年一次,宋瑾登基後一直不曾組織選秀,加上後位一直未立,所以那一年選秀辦得格外隆重些,只要是良家童女,十三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姿容秀美者,符合條件者皆可選送入宮,然後再從中擇優。

選秀入宮前兩個月,宋瑾特意讓人通告了趙老將軍,意思很明白,也該讓你的女兒進宮了。

趙宵正巧十三歲進宮,還未來葵水,登記在冊,所以雖然已經成了了宋瑾的嬪妃卻只有一個頭銜。

宋瑾還記得入宮第一次見趙宵,她早已經忘記他,或者說她從未記得他,而且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對於入宮為妃並不是件多高興的事。

認識到這個事實,比趙將軍那次拒絕更讓宋瑾挫敗,稍微逗了下她,就像一隻小白貓縮起尾巴,看著是一副乖巧討人的模樣。

然而只是在他面前,等他還未轉身,立馬張揚舞爪地跑遠了。

所以宋瑾只要找到趙宵一點兒的不是,便立馬用“驕縱無知”責備她,因為每次見面都會自然地說她幾句,結果倒是說上了癮。

有一次她終於委屈巴巴地問了句:“皇上,臣妾哪兒做的不好了?”

這話倒是問住了宋瑾,趙宵所有的行為對於他來說倒是沒有好與不好,而他也不想她去改變,雖然嘴巴上要照常說教。

當時宋瑾以為這只是一種樂趣,卻不知道愛便是從興趣開始。

趙宵進宮後半年,顧幼容進宮,這是利州布商的女兒,利州知府托當時的禮部上了兩道的折子,說顧家有一女,姿容傾城,才貌無雙,因為感染了數月的風寒錯過了選秀日子,特意上表薦之。

按照規定,顧家那女已經沒有資格入宮,宋瑾因為禮部侍郎的兩道折子准許了顧幼容進宮,他倒是想看看利州的小小的顧家怎麼打通層層關係,或者說往上面塞了多少銀子。

顧家的確塞了銀子,不過晚進宮的原因不是因為真感染了數月的風寒,而是不想自己同一窩窩的女人一樣進宮便是讓皇帝挑選。

顧家這位女兒,自有一次昏睡醒來之後便性情大變,原本真是柔柔弱弱的性子,突然變得格外有主見。

比如曾經放話:“我自是要嫁這裡最頂尖的男人。”

折子上說顧幼容姿容傾城,宋瑾好奇是個怎樣的傾城法,待人過來掀開簾子一看,還不如西禾宮裡的那位小白貓長得招人喜愛。

顧幼容長得不差,卻不是宋瑾的菜。 宋瑾私底下聽過宮人們的討論,比如這宮裡的女人最美要數顧良娣,而且似乎都成為了公認的事實,這些話讓宋瑾一度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出了問題。

如果當時大祈也有“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宋瑾大概就能解釋自己為什麼眼光出了問題,不是趙宵到底長得多美,而是因為在乎一個人了,眼神總是不自覺地望她身上飄。

不過的確有那麼一段時間,宋瑾的眼神是飄在顧幼容身上,因為他實在很想知道,這女人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能自編曲子,她出口成詩,她論事的觀點新穎,每當他稍微移開視線,顧幼容便能折騰出新花樣吸引住他的視線。

這事實在太奇特了,宋瑾左思右想想不出緣由。

直到自己因為機緣來到了所謂了天朝。

還是太子的時候宋瑾便遇上一位高人說他將會遇上一次機緣改變大祈,而他的機緣便是顧幼容。

結果機緣也是會出錯的,來到天朝,原本以為醒來看見的會是顧幼容,結果卻是趙宵,當趙宵看見他的時候,原本已經很明亮的雙眸因為裡面升起了一層水顯得更加濕濡透亮,抬眼望著他的神色像是走私的小貓找到了主人,熱淚眼眶地拉上他的手:“皇上,我們這是在哪兒?”

這似乎還是趙宵第一次那麼主動地拉他的手,宋瑾淡淡收回自己的手:“朕怎知?”

面對醫院病房裡幾位吃驚的面容,宋瑾輕咳了兩聲,突然覺得以後的日子有點任重而道遠,不過應該不會太無趣。

有時候因為扮演一個人久了,自然而然認為自己便是那個人,所以當他有了用那人的身體和思想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不是以皇帝的身份,皇帝的思維的時候,宋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我矛盾。

而且這樣的矛盾因為對方不懂他的心思而顯得更加矛盾,所以每次看到以及咋咋呼呼的趙宵,他又開始審視自己的眼光了。

或許這就是一種命中註定的感覺,因為是那人,明明對她擺著一張臉,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柔軟,明明穿著厚棉襖還會擔心她是不是冷了,明明瞧見她已經吃了兩碗的飯,還是想問一句:“到底有沒有吃飽?”

對於這樣子的自己,宋瑾最先是有點看不起的,甚至非常鄙夷,結果六年後,直接從鄙夷變成了甘之如飴。

誰讓她是她呢,誰他愛上的人是她呢,沒有根源可追究,就像上天早已經牽好的紅線,兩人會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遇上,無需要問為什麼是她,只需要遇上她的時候好好愛她便可以了。

然後世間安得兩全法,在天朝他是趙宵的對門鄰居,是一同上下放學的青梅竹馬,是她可依賴的唯一親人,然而他還有一個同樣忘不了的身份,那便是大祈的皇帝。

何況他來大祈的原本目的便是取經強國,而不是花前月下,在天朝六年,他越來越不像一個皇帝了。 然後他卻越來越像趙宵的男人了。

他總能輕易想起關於趙宵的每件事情,比如第一次她喝汽水的模樣,比如她明明怕他卻很自然地會依賴他,比如她每次撒謊臉紅的表情。

所以有些事是騙不了人,尤其是愛這件事,心裡的感受是最好的測謊儀。

另外有些事情在沒有發上或者意識過來的時候是預料不到為什麼,比如宋瑾在大祈當皇帝的時候絕對預料不到自己會在天朝扮演起了一個女人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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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10-5 02:16:06
第五十九章

臉似錐子,猶如鞋拔,趙宵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高抬起下巴問宋瑾:“那我的呢,是不是臉似滿月,猶如銀盤了?”

宋瑾背靠轉椅,微微轉動了下椅子,注視一會趙宵的臉:“滿月?你確定你的臉以鼻子為中心可以用圓規個圓然後恰好重合嗎?”

“宋瑾!”趙宵搗了一拳宋瑾的肩膀,陰陽怪氣小聲道,“如果我真長了那麼一張圓臉,你還不嚇跑啊?”

宋瑾笑望著趙宵,突然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讓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再叫一遍。”

趙宵雙手放在宋瑾襯衫兩側的衣襟上:“叫什麼?”

宋瑾提示道:“剛剛你叫我什麼了?”

趙宵抿了下唇:“宋瑾。”

宋瑾因為眼底含著隱隱的笑意,一雙星眸顯得格外綠意方生,低眸望著她的時候,裡頭波光閃閃,彷彿會蠱惑人一樣。

趙宵軟綿綿地趴在宋瑾的懷裡,應宋瑾要求,十分聽話,柔柔地叫了句:“宋瑾……”

這一道聲音柔柔的,細細的,彷彿一道溫泉注入了宋瑾的心頭上,心裡面早已經春泉蕩漾,面色依舊平靜神色寡淡地開口:“以後就這樣叫吧,別老是皇上皇上,跟沒斷奶的孩子似的。”

跟沒斷奶的孩子似的?

趙宵抬起臉望著宋瑾,在心裡將他這話嚼了一遍,猛地推開宋瑾然後從他腿上下來:“你才沒斷奶呢,是誰每天都要喝一罐牛奶的?”

宋瑾:“……”頓了下,要伸手拉住趙宵,結果趙宵跑得比兔子還快,蹬蹬蹬便走出了房間。

宋瑾看見趙宵真氣得出走,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追了出去,結果來到客廳上,便看見抿嘴憋著笑、一臉狡黠看著自己的趙宵。

宋瑾依靠在門欄上失笑,然後朝趙宵招手,趙宵雖然還略有猶豫,不過還是朝宋瑾的方向走出,邊走邊防備地問:“做什麼啊……”

做什麼? 宋瑾一把將走近的趙宵反扣在自己的身下便咬上了她的唇,直到咬地趙宵連連求饒未知。

——

趙宵班裡的同學陸陸續續或好或壞都找到了一份實習工作,而且有些已經跟好的單位簽了約,別問趙宵怎麼知道的,好消息總的很快得不脛而走。

趙宵宿舍四個女生,除去一個出國留學和一個考研,其他兩人都進了不錯的公司實習。

臨近畢業,聚會變多了,比如誰簽約了一份好公司,比如誰被電視台簽走路了,總之誰有好事誰便請客,半個月過去了,趙宵幾乎每天都有人請她吃飯。 這點讓宋瑾非常不滿,不止一次抱怨過:“君子之交淡如水,朕想不到宵兒居然還有那麼的酒肉朋友。”

趙宵對宋瑾呲牙咧嘴:“你就嫉妒吧。”

趙宵雖然這樣說,心底卻是煩不甚煩,越來越多的同學找到了工作,只有她還沒有著落,現在宋瑾實驗室公司兩邊跑,她已經不想再給他添加麻煩,至於趙父趙母倒是多次提起她的工作,如果找不到喜歡的就家裡幫忙介紹,每次通電話聊到工作的話題,趙宵就格外汗顏,連忙說:“我還在等一家公司的消息。”

簡歷塗塗改改好幾次,趙宵給宋瑾看過兩次,結果宋瑾對她的簡歷造假格外不滿,趙宵忍不住回了句:“你還學歷造假呢。”

宋瑾不怒而笑,輕扯了下嘴角,死不要臉的說:“憑能力說,朕的初中畢業證書都比你的本科學歷要強些。”

趙宵淚奔回房,宋瑾轉過身望著趙宵,像是與她商量說:“宵兒,其實工作並不好玩,我並不希望你出去工作。”

宋瑾這話讓趙宵有點受傷:“我真的想找份工作,不是因為好玩才想工作的。”

宋瑾收回目光,然後將手放在趙宵的頭頂:“那就慢慢來吧。”

趙宵轉而想到一個問題,拉上宋瑾的手:“宋瑾,如果你覺得工作累了,也不要太勉強自己。”

宋瑾親暱地摸摸趙宵的耳垂:“宵兒,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非常喜歡現在的生活狀態,沒有皇權,沒有永無止盡的責任和束縛,可能相對來說選擇這樣的生活的我相當自私,但是我想任性一次。”

趙宵已經動容地說不出話,踮起腳尖親了下宋瑾的嘴巴:“皇上加油,宋瑾加油。”

宋瑾將趙宵整個人提起來抱住,眼眸雙墨黑清亮,聲音低緩而有磁性,卻又字字沉穩:“不管你要做我背後的女人還是要與我牽手 ​​並立,宵兒,你要記住,現在我也已經不是一個帝王,你的身份也不是妃子,不管你要成為我哪種女人,我都會尊重你,呵護你,所以不要有任何壓力,你只需要開心些就好。 ”

趙宵從來沒有聽過宋瑾一下子說那麼多話,原本情緒就處於感動狀態,加上淚窩子淺,一下子便熱淚盈眶起來,斷斷續續道:“都是我太沒用了…… ”

宋瑾嘆嘆氣:“看來我還是白說了那麼多話。”

趙宵搖頭:“我聽得懂,但是……宋瑾,我也不想你那麼辛苦。”

宋瑾拍了下趙宵的腦袋:“我什麼時候說辛苦了,其實比起皇帝,現在的工作量還算輕鬆。”

趙宵咧嘴而笑:“等你下班回來,我給你捶腿捻背。”

“好啊。”宋瑾將趙宵摟得更近一些,“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宋瑾的這句“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雖然聽得趙宵很開心,但是對比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感覺很慚愧。 等宋瑾出門去了公司,趙宵便里里外外將整個房子拖了一遍地,然後擦桌子澆花,之後又把冰箱清理了一翻,分門別類好後,打算晚上給宋瑾整頓豐富的。

瞧,有些女人就是擅長家庭工作,趙宵在沒有在找工作這條路上撞翻南牆的時候,一般不會有這個自我認識。

趙宵下午又投了好幾份簡歷,隔壁宿舍裡有個女生轉行做了文秘,雖然工作很普通,簽約的公司並不普通,而是S市鼎鼎有名的顧氏旗下的一家文化公司。

從上次在S大偶遇,趙宵一直沒有見過顧一鳴,不過偶爾還是會從別人嘴裡聽到顧一鳴的一些事,比如顧一鳴最近和幾位好友開始自主創業,而且成效不錯,校特意組織了一個關於自主創業的講座,主講人就是顧一鳴。

趙宵很替顧一鳴開心,不過又不能打電話跟他說聲恭喜,八卦的室友還是會問她一些比如你跟顧一鳴怎麼了之類的話,趙宵就笑笑,也不說大家都忙之類的話了,朋友的距離有時候很近,有時候又變得遠了,遠得有一天就突然中間多了山千萬山,不怕自己達到不了山的對面,而不是等你翻山越嶺趕過去,他又趕往另一座大山了。

——

元旦之前,趙宵這個系的大四學生基本已經開始停課,宿舍里基本上沒有人住,趙宵雖然早兩個星期就不再學校住了,但是東西還都擱在宿舍。

宿舍阿姨給趙宵打電話,讓她抽個空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下然後搬走。

宋瑾要工作,趙宵沒給宋瑾打電話,換了一套藏青色的天鵝絨運動服出了門。

宋瑾的公寓到學校打的不到十分鐘,公車也只需要十幾分鐘,趙宵坐在去學校的公車上時收到一個短信,短信是班裡一位不怎麼熟悉的女同學發來的,說“晚上7點半在福臨門聚會,不准遲到,如果不想被全體追殺的話。”

聚會這東西,對於有家室的人,其實是一件麻煩事。 趙宵正打算找個理由拒絕的話,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有家屬的攜帶家屬,總之一個都不能少。”

趙宵很頭疼,這種類似炫耀的聚會如果不去捧場的話,會莫名其妙在同學之前出現不好的風評。

趙宵給宋瑾發了個短信:“晚上我班裡聚會需要攜帶家屬。”

宋瑾很快便給了回復,而且回得相當簡潔:“時間,地點。”

宋瑾同意參加了,趙宵喜滋滋地將地點和時間發給宋瑾,然後還發了一個香吻的表情過去。

在學校站下了公車,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宋瑾回復她了,趙宵滿懷期待地打開來,不了裡面只有一個字,而且是一個“哼”字。

下午趙宵就呆在宿舍整理自己的衣物和書籍,幾個小時的時間,將近四年的累積,便整理出了好幾箱的東西,趙宵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打算自己先一箱箱抱下宿舍樓,然後等宋瑾下班後讓他將車開到校門口,然後再一道搬運到公寓裡頭去。

趙宵宿舍在三樓,上上下下搬了兩趟,便變累得直喘氣,等第三趟再抱著一個大箱子下來的時候,還沒走幾步,便停在樓梯拐角處休息了。

因為今天不少大四學生都回來搬運東西,女生宿舍樓裡面出現了不少男生,趙宵坐在大箱子上面羨慕地看著幾位男生一隻手便可以拿著大件東西輕輕鬆鬆地跑樓梯,心裡就想起了宋瑾,可惜皇帝很忙啊。

正當趙宵休息好了要重新開工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雖然很熟悉,卻不是同她說話,那人說:“你們女生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多,搬東西的時候不嫌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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