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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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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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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7 23:24:29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1章 邱大奇的狼狽

    李玉中會意,捂著被邱大奇抓住的那隻手呼天搶地慘叫起來:「哎呀!我的手!邱主任,你明知道我已經受傷了,為什麼還捏得這麼用力?邱主任,您一定是在對我們二年二班打擊報復吧?雖然我們班紀律不是太好,可您也用不著下毒手吧?哎喲哎喲,痛死我了……我要殘廢了……我要到教育局投訴鬱金香高中的教師打斷學生的手。」

    任鐵林的臉色變了:「邱主任,請你放開他!」

    李玉中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演戲演足全套,在地上打起滾來,不料太過得意忘形,真的扭到了受傷的手,頓時叫聲忽轉高亢,淒厲無比,鼻涕眼淚流了出來。

    校長道:「快叫醫生,邱主任一定是弄斷了這孩子的手!」他還盼著廖學兵傳授泡妞一百零八招呢,邱大奇處處抹黑廖學兵,欲將他趕出校園,令從不願意得罪人的老校長惱怒不已,見狀立即扇陰風、點鬼火。

    叫聲驚動了不少還沒有回家的學生,大家都聚在門口圍觀,你一言我一語指責邱大奇:「啊!邱主任又在毆打學生,真殘忍!」「是啊,這種學校不能呆了,我要跟我媽說退學,有一個這樣的訓導主任,恐怕活不過高中三年。」

    任董事笑道:「同學們,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大家都去玩吧,我們還要處理一些公務。」伸手把宿舍門口反鎖了,撥電話通知醫生,對邱大奇說:「邱主任,請你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話說得聲色俱厲,不帶一絲感情,看來動了真怒。

    廖學兵也道:「邱主任,你生生捏造照片誣蔑我的班級,現在如你所願來宿舍裡檢查,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種情況,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血跡?血呢?凡事要講究證據,你平白污人清白我也不想追究,可是你竟然在任董事眼皮底下打斷我的學生的手,膽大妄為,殘忍得令人髮指,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聲聲「血淚」控訴,邱大奇難以自辨,道:「我,我只是輕輕抓了他一下,沒用力啊!」

    廖學兵抬起李玉中的手腕,上面四道淤黑痕跡,是卷毛用椅子砸下來時四根並列一起的金屬條碰到的,此時看起來,就像是手指的抓痕:「任董事,你看看,分明就是邱主任抓成這樣的。我教了那麼多年的語文,終於理解『人面獸心』這個詞的含義了!」

    邱大奇被糊上好大一泡屎,怎麼也洗不清,冷汗迭出,手足無措地說:「不是這樣的,他,他一定是裝的!他本來就受傷了,我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再說,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勁捏成這個樣子呢?」

    「如果你是一名稱職的教師,就勇於承擔責任,不要做出有損學校榮耀的事。邱主任,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我身為李玉中的班主任,一定會向司法機構控訴你的,你就等著我的律師信好了。」

    任董事只怕對學校聲譽造成影響,連忙拉住憤怒的人品正直的班主任廖學兵,說:「廖老師,不要衝動,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

    「什麼!你!」邱大奇知道自己理虧,被一再撩撥,也只能隱忍,心中悔恨:「我太衝動了,早知道應該事先佈置好,不打沒把握的仗。」

    「我要求邱主任賠償這名學生的損失,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如果你不答應,學生家長一定會告你,我和校長先生還可以做為目擊證人出庭作證。」廖學兵得理不饒人,不放過任何一個敲詐的機會,攙扶著李玉中到椅子上坐好。

    任董事不欲事情鬧大,說:「邱主任,不管怎麼說你負有一定責任,賠償一部分醫藥費是應該的,具體款額等醫生來了再說吧。」

    醫生很快趕到,已經換了一名男醫生,檢查了傷痕說:「傷不是很重,但是會影響活動。」見任董事和校長都是一臉關切的神色,心想:「這學生莫不是什麼大官的公子吧?居然讓董事會專門派人來看望。」於是開了一些將近兩千多塊的昂貴藥物。

    邱大奇知道免不了替他掏錢,肉痛得要死——醫生和屠夫都是本家,宰人不留情面。

    任董事看沒什麼大礙,放下一半心事:「我看這件事就不用上報董事會了,邱主任,你就賠償這名學生五千塊醫藥費吧。」把數額放大了一倍,也有賠錢封口的意思,企圖堵住學生的嘴不讓他亂說。

    邱大奇扶著牆才沒讓自己摔倒:薪水獎金都保管在家裡那婆娘手裡,拿什麼給錢?不給嘛,董事翻臉,職位保不住只會更慘。

    他心裡操翻了廖學兵和李玉中的十八代祖宗,臉色蒼白地說:「是是,這筆錢我明天就拿過來,讓這位同學安心養好傷勢。」

    「既然沒什麼,我們回去吧,不要打擾了學生的休息。」

    校長完全成了擺設,瞅個空子偷偷對廖學兵說:「都四天了,你的計劃到底籌劃完成沒有?」

    「你放心好了,我正在跟蹤夫人的行蹤路線,等週末再好好和你商量一番。」

    任鐵林與邱大奇走在路上,任鐵林倒背雙手,一言不發走在前面,過了良久回過頭來:「邱主任,你以後要是再犯類似的錯誤,我一定會上報董事處分你的。要不是你表姐,我才懶得理你。」

    廖學兵找個慰問學生的借口繼續留在宿舍。

    「不用裝了,他們都走遠了。」

    「老師,你還真是厲害,所有老師我就最怕訓導主任,上個學期因為吐了痰被他弄到操場站了一個禮拜的『每週一星』。」

    「明天他拿錢給你,我九你一,如何?」

    「全部給你都成。老師,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混黑社會的?那個李飛好像是卷毛哥的老大,你連他都不怕,太了不起了。」

    不到萬不得已,黑道身份絕對不能洩露,除非廖學兵想破罐子破摔了,那又另當別論,「什麼黑道白道黃道陰道的,你看我是那種人嗎?我最恨黑社會了。」老廖推了推眼鏡,大發厥詞:「我從小就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我的理想是教書育人,把每一個學生都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來。我這人疾惡如仇,好打抱不平,經常見義勇為。至於你的疑問,應該是我為什麼會打架吧?」

    李玉中連連點頭:「老師,你一定練過什麼拳法吧?」

    「一個人的膽量是練出來的。昨天在酒吧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童年很貧困,明白事理得早,為了不被別人輕視,只有讓自己變強。」

    李玉中對這種話題最有興趣,伸著脖子問:「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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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7 23:24:50
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3-12-27 23:26 編輯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2章 女鄰居的煩惱

    「每一個行業的佼佼者都是強者,不管讀書寫字,還是文學美術、工程電腦、商業銷售,更或者掏糞洗廁所,只要做得好,就沒人敢忽視你。你不要總是把眼光拘泥於打架這方面,雖然身體強壯總會有人怕你,但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最強的。」老廖侃侃而談。

    李玉中若有所思,「這麼說,老師你是想讓我發展自己的專長對吧?可是萬一有人打我怎麼辦?」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你呢?」

    「今天下午不是有人打我嗎?」

    「放心,老師會保護你們的。其實我年輕時曾經在一所武館學習了幾天功夫,要是你期中考試成績令我滿意,我會考慮教你幾招。」

    「真的?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廖學兵嘴上答應著,心裡說:「一切看大爺心情吧。」

    五點半已過,想起今天下午足球聯賽抽籤分組,被邱大奇拖住了沒來得及去指揮調度,這時才匆忙趕往體育館。抽籤已經結束,大部分人都走了,抓了一個人詢問,才知道二年二班分在C組,今天沒有比賽,鬆了一口氣。

    五點時學生沒收到自己通知,主力隊員都走得差不多了,算了,就讓他們休息一天吧。駕著哈雷摩托回家,吃了頓飯,靜等姜鋒、宋玉浩、余定樓的淫蕩之旅。

    廖學兵難得的有個時間回想這十幾天來當老師的過程,他發現自己太過簡單了,缺乏經驗,隱忍學生的作弄,以為時間長了他們會長進的,同時自己有些畏首畏尾,害怕失去這份工作。

    說實話,他還沒與哪個學生交流談話過,以他這個年紀,不溝通怎麼能夠探知年輕人的思想?自己身為班主任,不光把語文那門課程教得人人一百分就夠了,還需要引導他們的內心。

    可是如何引導學生的內心?像在飛車黨裡一樣看不順眼就拳打腳踢嗎?這絕對不可能,可是昨天揍了關慕雲一頓他也並不後悔,做人總是要有底線的。

    心裡胡思亂想,沒揣摩出個所以然,權當做干一行愛一行吧,以後再慢慢在實踐中摸索。辦法總會有的,前人不是說過嗎,即使橫在眼前的是一座高山,也要把它趟過去。我老廖活了半輩子,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還怕教不好四十幾個小年輕?

    隔壁居然再次傳來吵架打罵以及女人的嗚咽聲,該不是譚紫晴又被她那個吃軟飯的男朋友打了吧?本來不想理會,但又忖道:「好歹那天醉倒在家門口她扶我進來,看來是個人品不壞的女人,作為鄰居表示一下關懷應該沒什麼吧。」

    推門一看,果然如此,女鄰居家門口沒關,所幸沒有別人圍觀,咆哮聲宛若燒壞的高音喇叭,蕩滿整個樓道,軟飯仔抓著譚紫晴的頭髮把她按到地上,罵著:「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要買衣服知道嗎?至少得有一件阿曼尼才能出去見人,你又把錢藏到哪裡去了?養小白臉了?我操你祖宗的!」

    譚紫晴抽抽噎噎,想要拉開他的手,卻連帶著頭髮一起拉扯,頭皮痛不可當,道:「你快放手……我要和你分手……」

    「什麼?你敢提分手?他媽的你個臭婊子!」拳頭雨點般落下,譚紫晴既不叫喊,也不求饒,咬著呀苦苦忍受。

    廖學兵敲了敲門板,抱著手斜搭一隻腳倚靠在門框邊上,悠閒的站著,嘴裡還叼著一支煙。

    軟飯仔回頭看了一眼,是眼裡的怒火慢慢轉為怨恨。

    「這裡是公寓,你已經干擾到住戶的正常生活了。還有,你正在侵犯他人的人權,請你立即停止這種不正當的行為。」廖學兵邊說邊摳鼻屎。

    「廖大哥……」譚紫晴叫了一聲,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是眼裡充滿求助的希冀。

    「什麼廖大哥!難道他就是你養的小白臉,怪不得執意搬來這裡住,哼哼,兩個狗男女乾柴烈火……」軟飯仔妒火攻上心頭,已經記不起當天是怎麼被打的了,嘶吼著威脅:「快說,他幹了你多少次,果然,一看你就是個蕩婦。」

    這話說得粗俗無比,譚紫晴又羞又氣,抗辯道:「你不要亂說,我和廖大哥清清白白根本就沒什麼。」

    軟飯仔把譚紫晴推倒在地上,想衝過去教訓廖學兵,終是心存怯意,廖學兵取下煙頭,拇指扣住中指,用力一彈,煙頭去得又快又急,打在軟飯仔臉上,啪地濺出幾道火花。

    一摸右臉,已是燙出了個燎泡,軟飯仔怒火被徹底點燃,不去計較後果,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勝算,撲了上來。對付這種人用不著多大功夫,廖學兵輕鬆將他擊倒,當著譚紫晴的面痛打一頓,再踢下樓梯。

    「你為什麼和這種人來往?」廖學兵幫忙收拾客廳裡摔碎的瓶子杯子,整理移位的沙發和電視櫃,問道。

    「謝謝你廖大哥。」譚紫晴沒有正面回答,茬開話題。

    廖學兵不喜歡多管閒事,此時也忍不住問道:「什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說出來,我能幫的盡量幫。」

    「沒,沒,沒什麼……」譚紫晴把頭別過了一邊,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痛苦和無助,掩飾著說道,言不由衷的意味甚濃。

    因為這小子有輕微的人格分裂,所以注意力經常不集中,本來還想接著說句安慰的話,可是眼睛已經落在譚紫晴只穿著透明塑料拖鞋的纖美腳踝上,忍不住再移到被七分褲包裹的大腿以及因下蹲而顯現出來的內褲邊痕:「幸好不是穿無痕的呀,不然哪有那麼多幻想空間。」

    「啊,廖大哥,你說什麼呢?」

    「這個……我說有部動畫片叫做《變形金剛》,看了會有很多幻想空間,就會忘掉不愉快了。」老廖胡謅道。

    「呵呵,謝謝你,其實我的心情沒你想像中那麼糟。」譚紫晴動作麻利地掃地,覺得讓廖大哥幹這些粗活瑣事過意不去,說:「廖大哥,這些活我來干就行了,誒!小心,那塊瓷片很利的,別割到手了。」

    「沒事沒事。」

    「呵呵,廖大哥,你還是安心坐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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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7 23:25:10
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3-12-27 23:26 編輯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3章 黑店
   
    越客氣就越顯示兩人關係不是太熟,很難談什麼心裡話,試想如果是一個人遇到一個只接觸三四次的普通朋友,也不可能對其傾吐心底苦水,彼此間還有心理的隔膜。廖學兵暗想自己不會太自作多情吧,便推說有事回去了。

    八點半鍾終於等到了姜鋒的電話,約在月灘路的滾石K廳見面。這是與同事打好關係的基礎,雖然廖學兵性格很硬,但這些基本常識他還是懂的,而且去放鬆放鬆,誰不願意?滾石K廳,月灘路有名的色情交易場所之一,也不知道姜鋒從哪聽來的,指定要去那裡。

    到達滾石K廳,與姜鋒、宋玉浩、余定樓會合,姜鋒再三交代:「如果我老婆打電話過來,一定要統一口徑。」宋玉浩拍胸脯擔保:「老薑,你就放心吧,嫂子要是打電話來查崗,我就說學校會議,董事會正在研討下個月的升職計劃,關係重大,脫不開身。」

    四個人每人都戴著厚厚的眼鏡,動作表情還帶著書生的文氣,在娛樂場所放不開手腳。但既然來到這種地方就肯定不是好東西,進了大廳服務台,一個掛著「大堂經理」胸牌的風騷婦女迎了上來,見姜鋒和宋玉浩兀自東張西望,問道:「四位先生是與人有約嗎?」

    「哦,這個,這個,我們想訂個包廂唱歌。」

    「先生想要美女陪唱嗎?我們這裡剛到了四個清純的女大學生,先生們要不要試試?」

    聽了這赤裸裸的發問,雖然已經集體放蕩過一次,姜鋒一介文人卻總是拉不下面子,吞吞吐吐道:「這個……等下再說吧。」

    那大堂經理見他們幾個有所顧忌的悶騷樣,心知肯定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肥羊,這種人宰起來最容易,一是不常來色情場所,不熟悉價位,大刀想怎麼砍就怎麼砍,二是都是中年人,有家有室,不敢聲張,三是看那悶騷勁,還不知飢渴到什麼程度呢。笑道:「先生,來唱歌肯定是要放鬆的,我們這裡的妹妹可是非常熱情火辣的哦。」

    姜鋒吞了一口唾沫:「那……那好吧。」

    「小江,來,帶他們到『盧浮宮』。」

    「盧浮宮?我們不是來參觀藝術品的。」

    「呵呵,先生,盧浮宮是包廂的名稱,還有白金漢宮、克里姆林宮、白宮呢。」

    廖學兵一行進了包廂,點了幾瓶干紅葡萄酒,開始唱歌。老廖豪興大發,選了幾首世界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羅蒂的《我的太陽》,只是對意大利文一片陌生,裝模作樣唱了幾句便難以繼續,訕笑道:「其實這歌還是很有難度的。」

    「那就少唱幾句,來喝酒。小廖,我看訓導主任有點想整你的意思啊,你可得防住了。」姜鋒朝他舉起酒杯。

    宋玉浩說:「對了,我也覺得邱大奇對你有意見。」

    邱大奇今天還被我弄沒了五千塊呢,用不著緊張,廖學兵笑道:「憑我機智的頭腦,邱大奇動不了我一根毛。」

    「或許你不知道,邱大奇是靠我們的頂頭上司,教務部部長宮雪琳才當上訓導主任的,他們兩人關係很深。宮雪琳這老女人也是董事會成員之一,性格跟邱大奇差不多,都是不近人情的主。」

    「我防著他就是了。莫非教務部長還想給我穿小鞋?」

    正說著,魚貫而入四名女孩,吊帶短裙高跟鞋,相貌平庸,狀容惡俗,清一色淡藍色眼影,猩紅嘴唇,網眼絲襪,走路一搖三擺,臀波乳浪晃花人眼。

    「喂,這是清純的女大學生嗎?怎麼看怎麼像殘花敗柳,滾石K廳真是墮落了。」

    姜鋒三人管不了那麼多,是女人就好,再說,這等貨色比家裡的黃臉婆強上百倍,紛紛伸長脖子。

    余定樓喝了幾杯酒,膽子逐漸放開,拍著大腿道:「來哥哥這裡坐。」

    這幫女孩場面見多了,以前總會在最短時間內分辨出在座最有份量的那位人物,然後搶上去拍馬屁,旁邊欲討好那位人物的人也會覺得開心。可是這四個眼鏡男,服裝普通,相貌一般,實在看不出到底哪位比較有氣度,倒還是那個最年輕最斯文的看得順眼一點,於是都爭著坐在廖學兵旁邊。

    「你們來幹什麼的?」姜鋒有點不高興。

    一個戴蝴蝶結假髮的女人見狀坐到他大腿上,嬌笑道:「好哥哥,人家想和你喝酒。」

    一人分了一個妞,廖學兵那個也還算可以,只是他眼光很高,看不上庸脂俗粉,便指著姜鋒對那女孩說:「我今天只是來作陪的,你快去陪他吧,他號稱一夜七次郎,無女不歡。」

    姜鋒等三個老淫棍得意非凡,漸漸進入狀態,左擁右抱,嘴對嘴喝酒或是互相挑逗,種種肉麻行徑令人歎息:這就是為人師表啊!

    早知道去朱雀街的酒吧好了,至少還有一些看得上眼的美女。

    ……

    廖學兵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已經十一點了,你們要是繼續開房還是回去?我可得回家休息,不陪你們了。」

    「什麼?都十一點了?不行不行,這回老婆可要發飆了。」

    姜鋒一叫喚,其他二人也沒了興趣,嚷著要走。

    「什麼嘛,才一下就不玩了。」女孩們紛紛不依。

    「好乖乖,聽話,下次還來找你。」姜鋒在那妞的胸脯處捏了一把。

    總台結賬,收銀員按了一陣計算器,禮貌地說:「先生,總共一萬一千四百塊,您支付現金還是刷卡?」

    「什麼?」姜鋒差點摔倒,「一萬?怎麼可能?只點了幾瓶葡萄酒而已。」

    收銀員不急不躁,察看電腦上的消費紀錄,說道:「您點了六瓶葡萄酒,每瓶一千元,四位小姐的服務費每人一千元,包廂費一千元,還有紙巾、小食品共四百元。」

    「一千塊一瓶?那種劣質干紅你以為是路易十六啊?」

    「先生,請您少安毋躁,那是法國一九八二產的紅酒,所以收費比普通的酒要稍微貴一點。」

    姜鋒明白遇到黑店,急了:「把你們老闆叫來,我來跟他理論,哪有這麼收費的,你們分明是在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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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7 23:27:03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4章 兵哥的聲名

    「先生,我們經理很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您先結賬好嗎?」

    這筆冤枉錢怎麼給?何況以為來唱歌消費肯定不高,身上只帶了兩千多塊,要給也不夠啊。

    「快把你們老闆叫來!」余定樓不勝酒力,酒精有些上腦,大力拍著櫃檯。

    旁邊還有五六個氣勢洶洶,穿著保安服,牛高馬大的男人來回走動,不時望過來一眼,看樣子只要一有動靜就會上前打人。

    風騷的大堂經理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余定樓一番,冷笑道:「沒錢還玩女人?告訴你,我們所收的價格非常合理,就給你打個折,去掉零頭好了,收你一萬塊。」

    「別理他,我們走。」廖學兵搭上姜鋒、余定樓的肩膀。

    「不行,我要跟他們理論理論,憑什麼收我們一萬塊!」余定樓掙開他,瞪著大堂經理:老子怕你不成?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你們消費了這個價值的東西,就得付出這麼多錢。沒錢就把人扣押著,打電話叫朋友拿錢來贖。」大堂經理叉著腰說。

    廖學兵揚手給了她一耳光:「哪來這麼多嘰嘰歪歪的廢話?給我滾!」

    手勁其實並不大,但大堂經理細皮嫩肉,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捂著臉倒退幾步,急怒攻心,對幾名保安喝道:「看什麼看?還不快給我上?」

    一個虎背熊腰的保安站出來,手按關節,發出卡卡的爆響,獰笑道:「兄弟,跑單是不好的行為。」

    廖學兵連忙擺手道:「等等,叫你們老大劉江出來,我有話對他說。」

    「怎麼?你認識我們老大?」

    廖學兵認識滾石K廳看場子的老大劉江,兩人一起吃過飯,曾聽他提過在月灘路滾石K廳當打手,此時提了出來,心想有熟人解決這事就行了,沒必要在幾位老師面前打架。

    既然提到老大的名頭便不太好動手,那保安冷笑道:「老大在裡面喝酒,我叫人去請他,如果老大不認識你,那一萬塊可就要翻倍了。」

    一個滿臉橫肉,鼻頭有顆大黑痣的男人罵著從樓上走下來:「早說了不要煩我,什麼人擺不平?我野豬劉有什麼朋友會到這種低級場所來消費的?」

    「但,但是,他說他認識你啊!萬一壞了老大你的朋友義氣怎麼辦?」一個保安在他身後抱怨。

    「啊!兵哥!怎麼是您,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野豬劉突然兩眼放光,老遠就伸出手,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臉色宛若三九寒冬忽然刮起春風,暖得嚇人。

    「豬頭三,做哥哥的有難了,先借一萬塊來再說。」

    劉江其貌不揚,為人卻真個爽快,也不多問,逕自到櫃檯拿了厚厚三疊紙幣塞到廖學兵手上,道:「兵哥,這裡有三萬塊你先拿著。對了,你有什麼難?到底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啊?再說,這裡是我地盤,有什麼事還可以找我嘛!」

    廖學兵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是豪爽,心中太感受用,拍了一萬塊到大堂經理臉上,說:「豬頭三啊,這事說來話長,今天我和幾個朋友是來滾石K廳玩樂的,喝了六瓶酒,摸了八個奶子,花了一萬塊,身上沒帶這麼多錢,只好跟你借了。」

    劉江是個既好面子又講究黑道義氣的傢伙,覺得在廖學兵面前丟了人,馬上抓起大堂經理,怒道:「你這個臭婊子瞎了狗眼,竟敢敲詐到我兄弟的頭上來了!」狠狠賞了幾巴掌。

    大堂經理哭叫道:「我事先不知道是劉爺您的朋友大駕光臨哪!我,我以為……」

    「滾!」劉江把她搡到牆腳,對廖學兵說:「兵哥,這娘們有眼不識泰山,走,咱們去喝幾盅,還有幾位朋友,也一起來,不醉不歸。」

    「哈哈,趕明天吧,現在晚了。」廖學兵說著把剩餘兩萬塊還給他,知道這傢伙絕不是因為自己的名頭才如此巴結,道:「老劉,你是個爽快人,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知會哥哥一聲,能夠辦到的一定上。」

    劉江自覺得失了面子,哪裡還好意思收回那筆錢,又推了回去:「兵哥,你太見外了。」

    「慢著!」廖學兵突然看見玻璃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忙拉著姜鋒等人躲到櫃檯後面。

    「兵哥?你這是?」

    廖學兵以手示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悄悄說:「等下門外那個人進來,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他。你且附耳過來,我有話交代你。」

    門外秋風中孤立已久的邱大奇終於做出了自從二十年前結婚以來最重要的決定,堅毅地轉身,推開玻璃門。

    下午時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老廖借題發揮,坑了五千塊,回家後不知如何開口。以前無論大事小事總是沖老婆,今天未進門已經心虛,飯桌上編了個要交組織經費的怪異理由。老婆見這理由來路不正,又見他閃爍其詞,含糊其言,不免大起疑心,旁敲側擊地逼問。邱大奇不會撒謊,沒幾下就丟盔棄甲,道出真相。

    老婆一聽原因,毆打學生致其手斷賠償五千塊,這還了得,頓時又哭又鬧,大叫這日子沒法過了。夫妻倆狠狠吵了一架,他老婆忍讓多年,二十年的積怨一旦爆發出來,後果相當嚴重,從某年某月某日邱大奇打壞一個水壺說到某年某月某日邱大奇晚上喝醉夜不歸宿,從他不愛洗澡不講究個人衛生說到他自私小氣懶惰無聊,一條條羅列出來,如同呈堂罪狀,惡行罄竹難書。

    這場罕見的吵架從下午六點持續晚上九點,邱大奇罵不過老婆,數不出她的缺點,回不了嘴,胸中積鬱難當,當場離家出走,一人在街上溜躂。

    這麼一走,竟然走到月灘路,街邊野店的小姐嬉笑怒罵,或是搔首弄姿,讓邱大奇內心蠢蠢欲動,二十年沒出過軌,今天怎麼也得對不起那黃臉婆了!

    而且心裡的鬱悶勁更不用提,急欲想找地方發洩,那些看似不怎麼正經的女孩勾起了他的慾火。在滾石K廳門口徘徊良久,天人交戰: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兜裡還有幾百塊,想來花費不會太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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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7 23:28:12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5章 奇淫合歡散

    中秋時節的涼風已有些蕭索,他猶豫十多分鐘,耳聽那一聲聲清脆的笑語,眼見街邊走過短裙姑娘,心道:「這不叫犯錯誤,這是捍衛做丈夫的尊嚴。」推門而入,心頭一塊大石終於落到地上,有道是:六欲塵情此日開,心有雜念路徘徊,滾石門外歎因果,從此不是正經人。

    大堂經理來不及補妝,揉揉發麻的臉蛋迎了上去:「這位先生,是一個人還是和朋友有約?」

    「我,我一個人……有沒有……」邱大奇眼睛在遠處沙發上坐著的幾個女孩身上逛了一圈。

    大堂經理觀顏察色,劉江又吩咐過盡量滿足這人要求,媚笑道:「先生是來找樂子的吧?我們這裡剛到了幾個十九歲的處女大學生,先生要不要試試滋味?」

    「那個,那個處女,多少錢啊?」邱大奇明白自己荷包裡的錢對處女想也不敢想,便望向沙發那幾個在抽煙打牌的女孩。

    「先生,不貴的,那個大學生急著給學校交學費才想到要賣處,五千塊就可以了。」

    「什麼?五千?還有別的便宜點的嗎?」

    五千還嫌貴?你當這裡是賣豬肉的啊?可劉江的話不能不聽,眼珠一轉,說道:「反正那個大學生很急,就五百塊好了。」

    「五百?真的嗎?」邱大奇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千年不嫖娼,一嫖娼碰到個處女,太幸運了。

    「小鳳,快過來,有人來交學費了!」大堂經理招招手。

    邱大奇高興中也沒聽到說的是「有人來交學費」還是「有人來替你交學費」,回頭一看,一位梳麻花辨的女孩朝他跑來,一面跑一面挖著鼻孔喊:「帥哥——」

    邱大奇嚇得退了一步,心道:「豬肉攤上二十塊一斤的是精肉,二塊一斤的是腐肉,花柳巷裡五千塊的是美女,五百塊的是如花,果然沒錯。」

    但那女孩把手拿開,相貌還是滿端正的,挽起他的說道:「帥哥,走吧,上樓去。」

    邱大奇樂開了花:二塊錢也有買到好肉的時候。順勢將手搭於那女孩的臀部,淫笑道:「美女,你在什麼學校讀書?」

    兩人依偎著上了六樓房間。

    廖學兵趕緊鑽出來:「野豬劉,你這裡的房間有沒有攝像頭和偷窺孔?」

    野豬劉道:「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到。跟我來。」對姜鋒等人再三抱歉,邀請三人去豪華包廂喝酒,叫了三個上等姿色的美女作陪。三人免費享受,不花錢的便宜不佔白不佔,一時得意忘形。

    野豬劉帶著廖學兵來到一樓的監控室,操作員對他們問聲好,裡面還有道門,打開了是間內室,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間擺滿儀器和閉路電視屏幕。「兵哥,就是這裡了。」

    「好你小子,快開電視,把那小子的醜態全錄下來。」

    「兵哥,他跟你有仇麼?我讓人把他的手剁下來。」野豬劉說著撥了電話:「婊子,剛才小鳳帶那人去了幾號房?哦,哦,知道了。」順手把其中一台電視以及電視機頂小盒子的開關擰開。

    「動不動就暴力太沒意思了,要慢慢玩才有趣。」廖學兵說。畫面不是很清晰,而且攝像頭只有一個俯對著床的角度,如果人不在角度內就什麼都看不到。

    「其實我無聊的時候經常跑來這裡看現場直播,非常刺激,哈哈。有個白人喜歡玩虐待,經常跑來我們滾石,我們這裡的姑娘抽得他直叫上帝。」

    有人走進了鏡頭內,邱大奇摟著小鳳就要脫衣服。小鳳推開他輕笑道:「死相,快去洗個澡。」邱大奇魂飛天外,家裡黃臉婆哪有這般挑逗誘惑啊?趕緊脫掉衣服進了洗澡房。

    廖學兵忙問道:「野豬,你的場子有什麼藥?」

    劉江扳著手指頭說:「搖頭丸、冰、K粉,呃,春藥方面有烈女三步倒、寡婦思春丹、一柱擎天、阿三神油、一夜九次郎,好幾十種,數不過來。」

    「打個電話讓那女的給他下幾劑慢性猛藥。」

    「兵哥,這你就外行了吧?哪有既慢性又猛的藥?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指的是開頭沒什麼效果,到了時間才發揮,後坐力強的藥吧?有種藥叫做『奇淫合歡散』,起效很慢,服用後藥物在體內起碼要運行三個小時才會到達根部,到時如狼似虎,勢不可擋。可惜小鳳沒帶在身上,我這裡的小姐一般只帶有阿三神油之類常用藥。」

    「想個辦法給她送過去。再讓小鳳在三個小時內把那傢伙搾乾,等他回到家裡,奇淫合歡散發揮作用,哈哈……」

    「兵哥,你還真是歹毒。」

    劉江隨即給手下人和小鳳打了電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交代一通,到外頭叫人拎了一箱啤酒和幾碟下酒小菜進來,有滷水鴨下巴、蔥油拌雙耳、蜜汁醬肘子、涼拌五彩雞絲,都是有名的冷盤,廖學兵犯不著客氣,拉開一罐啤酒咕嘟嘟喝了幾口,抓起個豬肘子就啃,道:「這老小子洗澡恁久,該不會是煤氣中毒了吧?」

    有個兄弟陪著喝酒,劉江也挺高興,同他碰了碰杯子,「我們這裡熱水供應,不會有煤氣的。」

    兩人其實算不上深交,只是彼此性格對胃口,便一見如故,說話做事也都放得開。

    「你這K廳是怎的結構?」

    「一樓是迪士高舞廳,二樓三樓是包廂,四樓桑拿洗浴按摩,五樓六樓是客房。小鳳帶你那仇人上的就是六樓。」

    老廖又喝了口酒,仍不見邱大奇出來,看看時間已過了十分鐘,不耐煩道:「老小子如此急色,怎麼會憋那麼久?野豬,你怎麼沒在洗澡間裝攝像頭?」

    劉江搖搖頭:「洗澡間空間太窄,沒必要請專業技術人員裝個特別偽裝的攝像頭。房間面積大,攝像頭隨便怎麼裝別人都不容易發現。哦,他們發來短信,說奇淫合歡散已經送上去了。」一直坐在床沿等著的小鳳走出屏幕視線之外,大概是去拿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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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8 18:09:13
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116章 慾望燃燒

    邱大奇終於出現在屏幕上,一絲不掛,頂著個大肚腩,身材無比難看。耳機裡傳來小鳳的聲音:「大哥你好健壯啊,真是太喜歡了。」

    邱大奇明知她言不由衷,卻也禁不住感到飄飄然,心道:「黃臉婆哪裡會說這種誘人的話?只有小姐才會逢迎,才會不計較我的啤酒肚,不會數落我三分鐘就洩,自動忽略我的所有缺點,想上就上,要走就走,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嫖妓。」

    一把抱起小鳳怪笑道:「哈哈,小美人,我們來玩個痛快。」

    小鳳強忍著內心的厭惡,媚笑著推開他:「不要那麼急嘛,人家這裡有點藥,吃了就龍精虎猛,玩得開心一點。」在小提包裡拿出四顆藍色膠囊。

    劉江的眼睛都直了:「普通人吃一顆就夠厲害了,小鳳居然給了他四顆,當我的錢不是錢啊?」

    廖學兵不願多看男人裸體,便轉過臉來說:「野豬,你等一下安排安排……」低聲對他說了幾句,劉江點頭稱是,翹起大拇指道:「兵哥,估計這傢伙要被你玩崩潰。」

    邱大奇二十年來一直與妻子乾巴巴的過日子,早喪失了激情與浪漫,工作勞心勞力,同事上司關係要搞,晚上還得隔三差五喝酒應酬,每週與妻子房事也如同例行公事,了無生趣、味同嚼蠟。這時與小鳳同窗共枕,情話綿綿,當真是說不出的新鮮刺激,如同一個人幾十年如一日每天都吃大白菜,突然有一天吃上了黃花菜,頓覺美味無窮。

    他馬上毫不猶豫地想把美妙的感覺持續得久一點,可惜四十多歲的身軀力不從心,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聽了小鳳的話不疑有他,接過藍色膠囊一口吞服。

    跟下來的畫面兩人又是一番肉麻對話,阿哥阿妹叫個不聽,廖學兵懶得再看,與劉江碰了幾杯酒便想著告辭,等待邱大奇第二天的好戲了。

    「小美人,我們來玩點刺激的好不好?」

    「刺激?怎麼玩?」

    「我,我上段時間剛看了一部『絲襪捆綁』系列,覺得挺有意思的,不如來捆綁一下吧?」

    聽到這裡,廖學兵忍不住大笑出聲,邱大奇還真他媽的太強了,對他真是望塵莫及啊。

    小鳳不太理會,可是記起劉江的交代,只好勉強應道:「好像還可以吧,綁你還是綁我?」接下來二人種種醜態,不堪入目。

    雖然得知了邱大奇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可這並不是廖學兵關注的結果,看別人做愛無趣得很,只觀察了幾分鐘便瞌睡蟲入腦,呵欠連天。

    「怎麼,兵哥?不過癮?我找個有意思的房間給你欣賞如何?好像五零七號房那個洋妞在服侍客人吧,她另有一套獨特功夫,包你大開眼界。」

    「拜託,我可不像你,對偷窺不感興趣。你小子盡幹這種有損陰德的壞事,小心以後死了要下地獄受挖眼之刑的。」既然知道邱大奇已經吃了奇淫合歡散,最初的好奇勁已經消退,沒必要在這個地方消磨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小事,有空再來與你閒聊。我那幾個朋友,你們好好照顧,讓他們玩盡興點。」

    劉江慌忙挽留:「兵哥,急著走幹嘛?我請你上樓按摩,輕鬆輕鬆。」

    「看得出你熱情好客,好意我心領了,下次再說。」

    「兵哥,您走好。」劉江把他送出大門,摩托車去得遠了,兀自還站在街邊揮手。

    兩個小時後,邱大奇扶著腰慢慢從房間踱出,既是滿足又是痛苦,兩個小時的高負荷運動令他小腿抖個不停,暗道:「五百塊玩兩個鐘頭,價值回票。我以後存些私房錢,每個月來輕鬆那麼兩三天就夠了。」

    走到樓下總台結賬,收銀員說電腦系統有故障,讓他在大廳邊的沙發上坐著稍等幾分鐘。那張沙發後面也有一張沙發和茶幾,是K廳小姐常坐等候客人挑選的地方。這時四五個女孩邊玩撲克牌邊聊天,其中一女孩笑得很大聲:「聽說小鳳那騷貨染上了梅毒,我都不敢跟她坐得太近。」另個人說:「噓,小聲點,小鳳在六一三號房陪客人,估計要下來了,小心別讓她聽見。」

    邱大奇晃然如遭雷擊:六一三號房,不是剛才我那間嗎?那個大學生處女,不是也叫小鳳嗎?她,她,她染上了梅毒?

    宛若從溫室墮入冰窟,又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他被這個消息驚得遍體發涼,腦際一片空白,那些女孩接下來說什麼便一個字都沒聽清。

    梅毒?單不說這種病導致肉體承受的折磨,萬一讓妻子知道,這小日子就沒法過了!

    結了賬出門,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行走在月灘路的人行道上,冷風一激,腦子更是彷徨。我邱大奇一生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為什麼啊為什麼?我就一時衝動幹了這種蠢事呢?

    用力拍著額頭,悔恨莫及。回到家裡已是凌晨三點,躡手躡腳走進臥室,妻子早已睡下,臉龐安靜寧和,邱大奇心中歎道:「終究還是自家老婆好。」脫了衣服上床,忽覺一股氣熱騰騰地從小腹冒起,一時慾火難耐,不禁大吃一驚:「剛才,剛才在滾石K廳不是已經發洩過了嗎?怎麼還會……不可能吧?難道我因禍得福,雖然感染梅毒,但也重振了男性雄風?」

    那慾火愈燒愈烈,終於難以克制,把手伸向在他眼中突然變得如花似玉的老婆,心中紛亂念頭糾纏不休:「萬一我又把梅毒傳染過去,那我們一家子可就完了啊!」

    他不是性格太堅毅的人,短短幾秒鐘,慾望戰勝了理智,一番動作將妻子驚醒:「老公……」邱大奇又羞又愧,卻難以停止下來,他連吃四顆奇淫合歡散,威力大增,搞得妻子欲仙欲死。

    邱大奇剛才在滾石K廳就已經被淘空了身子,這時不過靠藥物撐著,根部劇烈作痛,慾望強烈也顧不了那麼多,又是一陣快馬加鞭。妻子好生奇怪,晚上吵架夾帶的怨氣皆化為烏有,盡力配合。邱大奇僅存的一點理智隱隱覺得不妥,暗中叫苦,很快又被慾望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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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8 18:09:3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17章 膠水事件

    第二天廖學兵像平常一樣來到學校,姜鋒三賤客均是面有菜色,精神萎靡不振,眼球中滿是嚇人的血絲,說話前言不搭後語,走路隔幾步就會停下來,原來是一邊走一邊打瞌睡——身子骨都讓昨天的小妞給淘虛了。

    其他人詢問,三賤客一概不答,強撐不住伏在案上睡覺,不久後辦公室裡響起三道沉重悠長的鼾聲。

    廖學兵很想去看看邱大奇的辦公室看看這個宿敵情況如何,但還是忍住,邱大奇一定比姜鋒糟糕萬倍。

    今天的課程是《滕王閣序》,這篇經典古文歷來是廖學兵的最愛,精心準備已久,講義修改好了幾次,翻閱大量前人評述論著以及參考梨花女子學校紀敏老師的經驗,誓要給二年二班同學一個全新的感受。

    上課時間到,夾著課本來到教室,推開門口時小心地用課本頂了頂門口,同時蓄滿力道準備一發覺不對勁就立即全身而退。

    門口呀的打開,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課堂紀律仍然不太像話,除了李玉中、蒙軍宿舍四人,慕容藍落、周安,其他人都在玩鬧,彷彿大街上怎麼玩,現在也還是一樣怎麼玩。崔政和吳春杏好得如蜜裡調油,崔政索性搬椅子坐在吳春杏旁邊,旁若無人地繼續二人世界。丁柳靜在塗指甲油,後座一個女生不斷伸脖子過去給她提供意見。夏惟不知在手機裡下載了什麼電影,居然引得一大群人圍觀,他有幾分自得幾分不耐地揮手道:「哎呀,不要圍這麼近知道不,熱死人了。」李玉中冷冷盯過去:「夏惟,收起你的破手機,上課了。」

    老廖正要拍桌子,忽見講檯面上嶄新明亮,折射著窗外的光線栩栩如新,格外詭異得很。這講台很少有人主動打掃,積了不少粉筆灰塵,漆皮也有脫落,光澤暗淡,不可能突然新成這樣,一定有人動了手腳。

    突然看見一隻蒼蠅停在上面紋絲不動,揮之不去,細細一看,原來講台上刷滿了強力膠水,不要說蒼蠅,就是人碰上去也免不了狼狽。這幫賊小子還真是毒辣。

    「誰?到底是誰在講台上塗了膠水?一分鐘內自動承認的我不會責怪他,也決不打擊報復,如果沒有主動承認而被我查出來的,將會受到懲罰。」廖學兵大聲道,目光如探照燈般在教室裡來回搜索,看看誰的表情最可疑。

    他目光停留在慕容藍落臉上意在探詢,慕容藍落微一搖頭,表示沒有看見。

    「好,一分鐘已過,沒有人有承認罪行的勇氣,這件無頭公案留待以後再說。關慕雲、鍾佰,昨天讓你交三千字檢討書,怎麼沒交?」

    大家都望著關慕雲,看他怎麼回答。關慕雲又恨又怕,由於尿坑被溺是件大大丟人的事,打死也不肯跟別人說起這段經歷,別人也無從得知。

    關慕雲低著腦袋沉默了約有半分鐘,現場一片寂靜,都在等待他的答案,是順從地承認錯誤還是勇敢地反抗老師。關慕雲一向是作弄老師的急先鋒,何嘗被同學如此鄙視過了,氣息一激,就要站起來說:「我就是沒寫,你管得著嗎?」可是一看向廖老師的眼睛,那一頓好打歷歷在目,立即變得氣餒,垂頭喪氣地掏出厚厚幾頁打印紙說:「昨天已經寫好了,可是沒找到老師,就留在這裡了。」

    現場一片倒抽涼氣之聲,關慕雲投降了?不少人都想:莫非他故意示敵以弱,麻痺廖老師,等廖老師警惕性降低後會有更厲害的後手。

    廖學兵還算滿意地點頭,說:「既然寫好了檢討書,就拿到講台上來給同學們唸唸,表示一下改正錯誤的決心。」

    關慕雲一萬個不願意,一千個難接受,如果上台當眾宣讀檢討書,臉就丟大了,可是那股尿液的腥臊似乎還留在鼻端,兩相權衡,寧可選擇被同學們小看,於是耷拉著腦袋,磨磨蹭蹭走上講台。

    廖學兵湊到關慕雲耳邊悄聲說:「如果讓我發現講台膠水是你塗上去的,那你就準備吃屎吧。」關慕雲嚇了一跳:「不,不是我!」「那是誰?」「我不知道。」

    「檢討書。尊敬廖老師:您好!我錯了,我承認我是不對了,我從小生活在蜜糖裡,長大以後也還是生活在蜜糖裡,我的父母非常寵我,所以,我終於意識到我的覺悟太低,沒有觸及靈魂深處,我為我做過的事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夠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對廖老師說:對不起……」關慕雲聲情並茂地念了起來,廖學兵聽得眉頭大皺,這檢討書中語句不通,轉折突兀,上句和下句經常沒什麼聯繫,還有幾個錯別字和白字,也照著讀了出來,而且沒有提及重點,只是翻來覆去的囉嗦囉嗦再囉嗦。難道這就是當今高中生的寫作水平?

    三千字檢討書,洋洋灑灑一大篇,其中還有不少的網絡語言和電影台詞,廖學兵滿心憂慮,台下學生卻如同聽著幽默無比的單口相聲,不時發出一陣傻笑。

    「……我為什麼遲到呢?因為我生性疏懶,沒有意識到時間的重要性,我早上醒來,睜開左眼,再睜開右眼,然後掀開被子,先穿衣服再穿褲子,穿完褲子再穿襪子,然後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出寢室,再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來到廁所……」

    台下哄笑連篇,教室裡充滿快活的空氣。

    喂喂,我可沒讓你檢討遲到原因啊,寫得不三不四,一定是抄了一些範文,他媽的,小子還真不老實。

    「我認識到時間對一個人是多麼的寶貴,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即使抄了,也還是抄得不倫不類。廖學兵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關慕雲好不容易把檢討書念完,台下不少人已經把下巴笑得發麻了。

    他清清嗓子道:「鍾佰,現在到你了,三千字的檢討書寫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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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8 18:09:5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18章 檢討書

    連關慕雲都寫了,可是鍾佰偏偏沒寫,他強硬地認為寫不寫都沒關係,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直到關慕雲站上講台,鍾佰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沒,沒寫,我忘了寫!」他大著膽子說,心想大不了一死,你愛乍乍的。

    「哦,沒寫?那就算了,記得下次不要窺人隱私。」廖學兵淡淡說道,關慕雲差點吐血:為什麼我就這麼慘,鍾佰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仍有同學好奇地問:「老師,他窺什麼隱私了?」

    「有人舉報他闖進女廁所拍照。」廖學兵給鍾佰潑污水。

    幾個女生尖叫起來:「啊,鍾佰你這個變態狂!」

    鍾佰漲紅了臉分辨道:「我才沒有呢,我是看見……」關慕雲立即用一道冷厲的眼神制止了他繼續胡言亂語,鍾佰只好改口說:「我什麼都沒看見……」

    廖學兵知道已經成功分化了兩個學生之間的關係,以後再各個擊破就容易多了,笑道:「現在開始上課吧,請大家打開書本,今天我們要學的是《滕王閣序》。《滕王閣序》全稱《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駢文篇名,唐初四傑王勃作。新唐書的《王勃傳》裡說,勃屬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數升,則酣飲,引被覆石臥。及寤,援筆成篇,不易一字。時人謂勃為腹稿。作者的才氣從中可見一斑。」

    這篇課文準備已久,此時款款而談,確實有點揮灑自如的氣度,特意看了貝曉丹一眼,她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插話,故意背誦王勃的其他作品或是名家的點評,而是在靜靜聽著。

    大量不喜歡學習的學生心不在焉,崔政震於關慕雲為什麼老老實實寫檢討書這件事,對老師的評價更上了一個台階,一時竟不敢像別的科目那樣太過放肆。李玉中看在眼裡,心中冷笑道:「你要是敢搗亂,老師給你幾個耳光保證能把你牙齒全部打脫。」

    崔政驚疑不定地發短信給四眼和葉玉虎。「四眼,現在老師的全面數據是多少?」

    四眼回道:「武力值八十,這個是升得最快的。智力值五十九,看樣子還有上升的趨勢。金錢值五十,那輛哈雷摩托車是他的私產,金錢值回復為正常人水準。魅力值四十五,至少目前沒看出有誰特別喜歡老師。授課能力,四十一,相當沒水平,不過這節課過後貝曉丹會給我們新的建議。人際關係,三十,二年六班的胡真說他親眼看見廖老師毆打訓導主任,兩人已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忍耐力,六十,老師最近脾氣好像不太好,比最初的數值降了三十分。……」

    下面還有很多數值,每一條數值後都詳細記錄了升或降的理由和證據,力量值最初是葉玉虎目測判斷的三十,開始人人只道老師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贏弱書生,後來在碧波湖曾經出手扭過蒙軍,立馬多升三十,變成了六十分;在足球場更衣室一拳打癟鐵皮儲物櫃,又上升了二十,變成八十。

    他的全面綜合得分是五十四點六七分,崔政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已經比最開始的四十分總分提高了許多,但還是個中等偏低的水準,犯不著害怕。

    他忽然同時收到鍾佰和關慕雲的短信,上面寫著:「建議把廖老師的武力值升至一百!他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萬萬不可大意!」一百?這可能嗎?八十已經是一個久經鍛煉的運動員才能有的數值,學校其他幾位體育老師不過在七十上下,給八十分還是參照他打儲物櫃的那一拳,看在他是班主任的份上多給幾分。

    「證據?」崔政和四眼同時回了他們信息。

    這……證據絕對不能說,關慕雲寫道:「如果你們不重視,那就死定了。他是骷髏級的BOSS,千萬不能惹。」崔政沒看到什麼具體的東西,自然也說不清楚,而且他和關慕雲約好發誓絕對不能說出去的。

    崔政等人以為關慕雲在發神經。既然沒有證據,看在同學強烈建議的面子上多加了一分。

    很多人都在討論廖老師數值的事,有人把疑點提出來,或是一些自己的猜想,也有人有證據,比如蘇飛虹就寫道:「建議魅力值提高五點,我發現慕容最近對老師很著迷,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迷惑慕容。」

    葉玉虎深有同感:「上次露營有不少好事都讓慕容給攪了。」

    丁柳靜寫道:「上次考試作弊,芷卉姐姐讓我用大腿迷惑他,好色值起碼有六十五了。」

    「熊貓靜,下次考試再接再厲。」

    除了她們提供的兩個,最後的數據並沒有多大變動,因為證據不太多,難以論證。

    廖學兵神定氣閒地說:「正因為王勃如此才華,路過洪州,參加滕王閣重陽宴會時,才能頃刻而就,文不加點,寫下在唐代已膾炙人口的《滕王閣序》。五代時的王定保在他的《唐摭言》中也有記敘:

    洪州的都督閻公在滕王閣大宴賓客,吩咐他的女婿作序以在客人面前自誇,假意拿出紙筆遍請在座客人作序,沒有一個人敢答應的。然而拿到王勃前,他泛然答應,並不推辭。閻公大怒:請你作序,其實那是客套,你還當真了,莫非你能寫得比我女婿更好?他本是來臥室裡,便起身更衣,命令一名小吏在王勃旁邊伺候,就近看他的文章,及時回報。小吏看王勃寫下第一行字,馬上跑回來說:『他寫的是:南昌故郡,洪都新府。』閻公說:『亦是老生常談了,沒什麼了不起的。』過了一會小吏又回報說:『他接了兩句: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閻公聽了,沉吟不語,想是感覺到了詞句中的妙處。到最後小吏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閻公矍然而起,說:『這個人是真正的天才,這篇序作也將名垂千古!』於是請王勃到宴會的地方,歡娛好幾天才告辭。」

    王勃年輕氣盛,才華橫溢,廖學兵此時未嘗不是?為了這篇課文,他偷偷請教了姜鋒,怎麼才能把話說完整點,怎麼運用語調讓說話更為抑揚頓挫,怎麼揮動手勢,如何在說完一段引言後引起聽眾的興趣,姜鋒知無不言,把總結的一些經驗都教了給他。

    這個峰迴路轉的故事果然引起不少學生的興趣,接下來廖學兵誦讀課文,他們對文章優美的語言和表達方式有了更深的體會,並瞭解到駢文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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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8 18:10:3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19章 中秋節

    這篇課文其實有好幾個授課要點,一是瞭解《滕王閣序》的寫作背景。二是瞭解《滕王閣序》之所以成為千古名篇的原因。三是欣賞文章的景美。四是培養學生欣賞古代散文的能力。老廖深出淺入,文章中比較難以理解的話被他說得簡單易懂,已經有十多個學生在做筆記了。

    慕容藍落一直在看著老師的一舉一動,把他的音容笑貌收進眼裡,每一個字都聽在耳中,可就是沒聽是什麼意思:「老師總是那麼帥氣,班裡那幫小屁孩哪裡比得上他一根毛了?」

    不過老師提問時總會直接點貝曉丹的名字,氣死了,那小娘皮有什麼好的,幹嘛不點我?

    貝曉丹是語文課代表,點名提問是為了讓課堂氣氛更活躍,老廖可不想點到一兩個傻子吭吭哧哧答不上來,他又要訓斥一番,這樣便會破壞了講課的流暢,影響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發揮。

    廖學兵終於發現慕容藍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心道:「果然不枉我一番努力,小藍落也在認真聽課,一定是被我的名師風範迷住了吧?」在黑板上先前寫的句子上重重劃了一筆,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為什麼能成為千古名句呢?慕容藍落你用散文式的語言來描述一下。」

    慕容藍落聽他叫自己名字先是一喜,後是一亂,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不敢看廖學兵,求助似的看向四周同學。但四十多人,認真聽課的就是十幾個,附近的人都不能給她幫助。好在老廖提問的是千古名句,不難回答,她略一回過神來便想好了答案:「落霞與孤雁一起飛翔,秋水和長天連成一片。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啪啪啪!廖學兵大聲鼓掌:「太好了,太好了,太生動了,簡直是精妙具體的詮釋啊,慕容同學,你太棒了!」他本意是想給熱愛的學生一點鼓勵,只是沒什麼經驗,太過做作。

    同學們都大感愕然,知道慕容藍落和老廖關係密切的不免認為他們故意串通好了唱雙簧,不知道的便會覺得老廖有點小題大做、虛偽。

    貝曉丹則覺得委屈,老師讓自己答題,哪一次不是答得又準確又精彩,可老師總是淡淡一句:「好,你可以坐下了。」從來就沒有像慕容藍落那樣表揚自己,一顆心空蕩蕩的不知落在何處。

    慕容藍落則是喜滋滋的,一顆心被什麼填滿了不知飄到何處。

    這節課比以前每節課都要成功,從第一節時沒人聽課到後來慢慢開始有兩三個人做筆記,到現在十幾個人認真聽課,已經算是巨大的進步了。絕對不是因為他長得帥,也不是他拿著刀逼人聽講,而是講課確實有了那麼一點味道。

    下課時慕容藍落一個人還傻呆呆的如踩雲端,就好像是做了好事得到父母表揚的孩子,歡喜得說不出話來。當然每個孩子得到表揚歡喜程度總是不一樣的,每天無論做什麼事父母都誇讚鼓勵他的孩子,已經沒有開心一說,而缺少與父母相處時光,做什麼事父母都不聞不問的孩子,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都能高興一整天,慕容藍落就屬於後一種。

    廖學兵悄悄找到李玉中說道:「訓導主任給你賠償了嗎?」

    「沒有,據說是由他交到任董事手裡,任董事再派人送過來。」李玉中答道。

    「真遺憾,本來還想一睹訓導主任威風八面的樣子,現在只能找個機會去看望他了。」

    李玉中驚喜地說:「廖老師,您已經對訓導主任下手了?」有關邱大奇與廖學兵的恩怨,已經漸漸在學生中間流傳開,最接近事實的版本是從二年六班胡真那裡傳出來的,說廖老師為了幫助受壓迫的學生與訓導主任打了一架,最離譜的謠言是三年一班傳出來的,說廖老師偷了訓導主任的老婆,引得邱大奇追殺。喜歡他的人說他率真,討厭他的人編排他虛偽暴力。

    廖學兵受到上課成功的影響,回辦公室後史無前例拿起課本繼續研讀,查閱大量資料,甚至打算準備幾個塊麵包和水去圖書館修煉一個下午。

    旁敲側擊同事們幾個問題,套出邱大奇的下落,有個教師說:「剛才去教導部拿文件,部長說他今天上午請假,下午才來。」

    哈哈哈,老小子竟然被折騰到起不了床,奇淫合歡散果然名不虛傳哪!要是和我們班女同學有那麼一天,我該選誰呢?閉上眼睛在班級學生名單上一勾,打開一看,勾中的名字是陳有年,連忙吐了一泡唾沫,大叫晦氣。

    中午犧牲休息時間召集足球隊訓練。王龍跟他交代了一下昨天的抽籤情況。因為有兩個班棄權,只剩下十六個班級十六支球隊,正好四個組,每組四隊,循環賽積分,分最高的兩隊出線參加全校八強淘汰賽。二年二班算是十分命好,抽在相對較弱的C組,連球隊人數都是勉強湊齊的一年四班、號稱眼鏡王朝的近視眼三年五班、去年積分墊底,小組沒有出線的二年六班。

    因為明天中秋節放假,比賽定在週六開始,還有三天光景可以訓練。

    二年二班學生和黑超球隊的全體隊員在球場中央平行列成兩隊。

    廖學兵倒背雙手,踱著方步,在中間來回巡視,如同檢閱士兵一般。

    良久,說了一句話:「請我的助理教練李前,給大家講下訓練計劃,李前,你說。」

    李前道:「前段時間,二年二班的隊員們想必都意識到了真正的足球比賽絕非兒戲。」

    黑超球隊的強悍作風確實重創了他們幼小的心靈,隊員們吃盡苦頭,自然點頭認同。

    李前接著說:「本來應該再進行魔鬼體能訓練,但考慮到比賽在即,這項訓練就取消了,接下來的訓練分為兩個部分:一是技術訓練;二是戰術訓練。我先講講技術訓練的內容。」

    隊員們聽到不用魔鬼體能訓練,均是暗自慶幸,否則,意志稍弱一些的快要考慮退學了。他們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吃得了這些苦頭。

    「技術訓練方面,主要是球感、控球、傳球、盤帶、過人、射門、防守等技巧。由於時間有限,我們不要求大家全都學好,比如後衛隊員練好怎麼傳球,怎麼防守就可以了。」李前頓了頓,說:「戰術方面,通過教學比賽,邊踢邊講解,你們自然會明白如何站位,以及如何跑位。那麼接下來,我們就先從球感說起,我們班有幾個隊員踢球的動作非常業餘,可能你們自己看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們的球感很生疏,不是你在玩球,而是球在玩你,明白嗎?……」

    老廖放心把球隊交給李前,回宿舍睡覺。

    左右無事,下午沒課,學校佈告欄張貼通知,明天中秋佳節,全校師生放假一天。辦公室還有內部通知,所有教師都可以到總務部總務處領取四盒月餅、一袋甜柚以及名為「團圓金」的津貼五百塊。這真是太好了,員工福利真不錯,過個節也有錢拿,還有月餅派,不用像往年那樣去超市做惡霸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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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8 23:17:5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120章 可愛的小藍落

    可是他聽到姜鋒的福利就有點鬱悶,教齡在十年以上的團圓金有一千塊,教齡二十五年的有兩千塊,還邀請到全市最高的萬隆大廈樓頂參加賞月大會。

    宋玉浩他們只有十多年教齡,但因為是年級主任,股長級別的大人物,團圓金也有兩千塊,只是不能參加賞月大會而已。而處級職稱的大官,比如訓導處主任邱大奇、財務處主任、圖書館館長、實驗室主任能拿到的只會更多。

    廖學兵樂呵呵地捧著四盒包裝精美的月餅,肩上背著一袋足有四五十斤的柚子,兜裡揣著五百塊錢走到停車棚。

    停車棚內耀眼的哈雷摩托車邊盈盈佇立一人,拉直的長髮隨便在腦後紮了個馬尾,曾經挑染成黃色的幾縷頭髮已經恢復成黑色;烏溜溜的大眼睛亮如點漆;挺直的鼻樑沒半點瑕疵;櫻桃小嘴微微張著,不塗任何唇彩仍是那麼誘人,在她的身邊,停車棚裡的奔馳寶馬奧迪包括哈雷通通黯然失色。這個美麗的女孩正是他的小藍落。

    廖學兵收回擔心:我還道是哪個傻小子想摧殘我的車。笑道:「小藍落,在這裡等男朋友約會啊?晚上有什麼節目?不如我這個老頭子一起去參加你們的聚會吧?」

    哼,人家就是在這裡等你的,笨老頭子居然沒看出來。慕容藍落想著,走過去接過月餅盒放到車上,裝作很隨意地說:「老師今天晚上真的很有空嗎?」

    「空是有的,就不知道如何安排。」廖學兵說著將柚子掉到摩托車尾座邊上。

    慕容藍落心臟開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老師今晚上有空哦!她想說的話還沒出口,老廖接著道:「不過呢,我想去李玉中家做個家訪,這孩子太頑皮,得與他父母交流交流。」

    慕容藍落聽了這話心臟又沉回原處,不知有多失望,臉上一直保持的笑容也凝固了,低聲道:「原來老師是要去做家訪啊……」轉念又想,就因為有這樣的責任心,才算是男人,廖老師怎麼能夠當一個不負責任的老師呢,又轉而高興起來,「不如我陪老師一起去家訪吧?」

    「嚇?這怎麼行呢?小藍落,你晚上很無聊啊?你的芷卉姐姐沒來陪你啊?對了,你怎麼不找個男朋友?我看見人家崔政都成雙成對了。」

    哪有鼓勵學生談戀愛的老師?慕容藍落撅起小嘴道:「哼,人家才不想找男朋友呢。」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沒跟人撒嬌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只有兩分生氣,卻有八分幸福,她隔了一下又說:「老師老師,你明天晚上應該不去家訪了吧?明天晚上可是中秋節哦!」

    突然而然這句話就勾起了廖學兵的思鄉情緒,自從父母去世後還一直沒回過老家,不知大哥在家裡過得可好。「明天晚上沒地方可去,一個人在家看電視打發。」

    「老師,我去陪你好不好?你家住在哪裡啊?老師,你有老婆了嗎?」慕容藍落再次升起一絲希冀。

    幾個問題集中在一起,老廖不知回答哪一個才好,就先選關係到形象面子的那個吧,「我多年以來忙於事業,奔波勞累,沒什麼時間找女朋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老婆。」

    「哈,老師,那你是一個人住的吧?我可以去陪你解悶啊,和你玩撲克牌,幫你掃地洗衣服疊被子啊。晚上還可以一起看月亮。」

    老廖的鼻血差點噴了出來,他當然求之不得,立即點頭答應:「好,我明天打電話給你。」

    「不,我要你今天晚上就打電話給我!」

    「好好好,沒問題。」真像個嬌癡的小女孩,廖學兵伸出小尾指說:「我們來勾手指。」

    慕容藍落尾指與老師勾在一起,眼裡儘是幸福蕩漾的小星星:「賴賬的是小狗哦!」

    老廖馱著一大堆東西走了,慕容藍落剛想離開,忽然看到停車棚對面的樹叢裡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關慕雲,給我出來!」

    「慕容,你怎麼在這裡?放學了還不回家嗎?」關慕雲拿掉頭頂偽裝的樹葉站出來。

    「哼,躲在那裡像條狗一樣,是不是想扎老師的車胎啊?」慕容藍落氣勢洶洶質問,好像關慕雲是她殺家滅口的仇人一般,與剛才的柔順形成強烈反差。

    關慕雲當真莫名其妙:「對呀,我是想扎廖老師的車胎啊,但是這關你什麼事?」話剛說完,不由仰天呼痛,原來慕容藍落尖銳的高跟鞋跟在他的腳板面上搓來搓去。

    「你敢動老師的車,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慕容藍落丟下一句話走了。

    關慕雲抱著腳拚命地揉著,滿頭霧水,大叫道:「喂,以前你不是把狗血淋在卓老師的家門口嗎?怎麼現在又不許我們干?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

    ***

    距中秋節還有一天時間,街上已經很有節日的氣氛,商舖門口都掛了五彩的花燈,店裡的月餅琳琅滿目,品種之多令人咋舌,蓮容餡的,豬肉餡的,叉燒餡的,冬瓜糖餡的,雞蛋餡的,包裝著精緻的大木盒,或是透明的塑料殼,到處都蕩漾著月餅的香味。

    天色已經擦黑,圓若銀盤的月亮升上半空,灑得大地一片清輝。老廖在濱海路摸到李玉中家的門牌號碼,媽的,又是一棟別墅,學生們一個個都是公子小姐出身啊。

    這棟中式別墅就和明代的居家庭院差不多,踮起腳尖可以透過兩米的低矮圍牆看到裡面的屋子,大量採用了木質結構,青瓦灰簷,雕樑畫棟,小院落裡小橋流水,假山青石,雖然是晚上,仍可感受到那一片寧靜祥和之處。

    廖學兵找了半天找不到門鈴,大力拍動門口。門口居然也是仿古的,門板用楠木製成,浸上好幾個月的桐油以防蟻蛀腐朽,中間各有兩個銅口環。

    等了十多分鐘,老廖已經十分不耐,正想離去,門口卻「呀--」的一聲打開了。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女人朝他上下打量一番:「先生,你找誰?」

    這女人鐵定是李玉中他媽,兩人的臉型簡直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似的,英俊中帶上那麼一點點冷傲,可惜李玉中他媽的身材已經如氣球般膨脹發福,不復當年風韻了。李玉中父親名叫李清源,母親叫張麗敏,都是學生檔案上有記載的。

    想到自己是來家訪的,怎麼也得表現禮貌和風度,微微點頭,笑道:「請問這裡是李玉中的家吧?我是……」

    話沒說完,李玉中他媽的嘴巴已經咆哮出聲:「又是那臭小子的豬朋狗友?!快滾!小中不想見到你們!他要好好學習!」

    廖學兵瞎混了那麼長時間,還從來沒這麼尷尬過,臉頰汗水涔涔而下,眼看那門就要猛然合上,大叫一聲:「大娘,我是李玉中學校的班主任,今天特意來家訪的!」

    李玉中他媽的年齡不過三十七八歲,結婚得早,保養也好,除了稍微發福一點,那細皮嫩肉的模樣和兒子一塊出門,誰都以為是兩姐弟逛街,聽了那聲「大娘」,額頭爆起一條青筋,冷冷道:「誰是你大娘,要認親到瘋人院去認。」又要把門關掉。

    廖學兵也不生氣,笑道:「貴公子在學校有點狀況,我是專程趕來與家長進行交流的。」

    「哦?你真的是小中的班主任?」李玉中他媽的眼睛重新仔細看了一下廖學兵,發現鼻樑上一副黑框眼鏡帶著些微文氣,便說道:「那進來吧。你們學校的老師,一年都不來一次,直到高二了才來,太沒責任心了吧?」

    屋簷掛著幾盞大紅燈籠,看著這家的主人很喜歡傳統文化。通過青石板鋪就的甬道進到屋裡,請他坐下了,說:「你今天來得還算巧,往常小中這個時候都還在外面玩,他那幫朋友,哼!」讓傭人奉茶,到裡屋喚出李玉中。一個相貌溫和、留著八字須的中年男人跟在後面。

    「小中,你的老師來了,還不快問好。老師,這是外子。」李玉中的母親張麗敏點頭彎腰,指著那中年男人示意。在老公面前,這個冷漠的女人突然變得非常溫順。

    「啊!老師,你怎麼來了?」李玉中居然有幾分驚喜。處於青春期的男生有種微妙的心理,當他身邊有比他好一點、強一點的人,就很容易產生妒嫉、不平衡等負面情緒,而那個人比他強得太多,彼此距離相差太遠的時候,就會轉變成崇拜。

    也就是說,李玉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廖學兵目為偶像,至少是打架上的偶像。「爸,他就是我們的新班主任。」兩父子之間似乎很冷漠,李玉中說話時根本不望他父親一眼。

    李玉中的父親李清源率先伸出手。這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很有氣度,一舉一動透出只有飽學之士才有的書卷氣。

    「李先生,你好,我是李玉中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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