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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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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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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9 17:28:2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1章 你別碰我

    「好好,你明天跟我打聲招呼就可以了。」廖學兵始終找不到問題的所在,悶悶不樂的將弄亂的部件重新裝好,合上蓋子。

    雖然是在村級公路上,可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積滿厚厚灰塵的灌木叢裡蟲子叫得嚇人。慕容冰雨不安的左看右看,招呼廖學兵上了車,把前視大燈滅了,只亮黃色的指示燈借此省電,焦急的問道:「廖學兵,你說到底怎麼辦,我剛才給燕姐打電話,可是沒有信號。」

    廖學兵亮了這自己的黑白顯示屏破舊手機,「不要緊,看看世界上最先進的通訊設備海事衛星電話是怎麼工作的,即使你深入一萬多米以下的馬裡亞納海溝,它的信號仍然非常強烈。」

    「別吹了,海事衛星電話像公文包那麼大,哪是你手裡的那樣樣子。」有一次在國外演出,慕容冰雨就親眼見過那傳說在南北極也能實行通訊的設備,馬上拆穿老廖的謊言,老廖訕有沒有把破電話重新塞回口袋裡。

    她反而擔憂起來,車子開不動,電話打不通,一路上只見到一輛拖拉機,而且還錯過了,天色已晚,這種地方大概只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通車了。要麼祈飛庫手打禱車子突然可以發動,要麼只能睡車裡,和這個兼職修理工的猥瑣男人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共度一晚?

    慕容冰雨沒有在這麼晚這種可怕的地方與男人共處的經驗,自我感覺廖學兵老往自己的大腿,胸口處瞄,心裡越發緊張不安。看著車窗外遠處的樹林裡不時飛出了一隻貓頭鷹,好像回到了十九世紀的荒野,只見廖學兵打亮火機點了支煙,火光由下至上,照得他的臉十分詭異,更是忐忑,慢慢聽到自己心臟彭彭的劇烈跳動。

    「賣唱的,你發什麼呆呢?」一隻怪叫拍到肩頭,慕容冰雨的神經本來就繃是很緊,頓時魂飛魄散,啊的尖叫一聲。

    聲音尖利,幾乎刺穿耳膜,樹林裡驚起幾隻貓頭鷹和烏鴉,田里跳出幾隻田鼠,蛇類急急忙忙朝地穴游去。

    老廖捂緊耳朵,愕然不已:「你鬼叫什麼?」

    慕容冰雨不悅道:「你別碰我!」

    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廖學兵心裡氣壞了,看你不對勁,好心詢問一下,卻被當成了驢肝肺。世界上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廖學兵和什麼人相處都是一個漫不經心的態度,與受盡捧的大明星確實有所不同,但敏感的他還是感覺到了來自慕容冰雨的不信任。

    「OK,不碰就不碰,老子的手是用來拿金銀財寶的,碰你這身豬身恁的污了我的手。」

    「你說什麼?」慕容冰雨枊眉倒堅:「你的是狗爪子!」當一個女人緊張過度了,就會用歇斯底里來驅散心中不適。

    廖學兵不與她爭執,起香煙吞雲吐德,瞬息之間車內煙霧繚繞。慕容冰雨被嗆得連連咳嗽,擰開空調開關。怒道:「你一個大男人抽煙就沒顧忌到會不會影響他人嗎?真是沒公德心。」

    廖學兵想把煙頭按到她的胸部,終於還是忍住,這時汽車因為用電過度,廂裡的燈變得越來越昏暗,廖學兵自言自語道:「大約是三年多年前吧,石蛇鎮有個女人叫做小貞,她老公死得早,一個寡婦的還帶著個孩子,在家操持不易,有個鄉村郵遞員可憐她,就時常拿些錢來用周濟,這貞寡婦相貌也生得不錯,對那郵遞員生了感激之情,兩人一來二去漸漸勾搭上了」

    慕容冰雨氣呼呼的不想聽,可是深夜寂靜,那聲音禁不住鑽進耳朵,聽著老廖沉穩不帶一絲感情的述說。

    「沒有包得住火的紙,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兩人的姦情終究還是被石蛇鎮上的居民知道了,於是大家都很憤怒,呃,三十多年前的小鎮思想總是比較石板,還保留著很久以前遺留下來的風俗,大家衝進貞寡婦的家,這時她剛剛掩護郵遞員從後門逃走,自己就被鎮民抓住了。要是擱在這會兒,貞寡婦大可說一聲:老娘心甘情願,幹你們屁事?可那時不同,通姦的罪名比造反還大,大家商議著要處死貞寡婦,可不能污了鎮子,於是把她弄進豬籠」

    慕容冰雨情不自禁說道:「可是那時候該有警察啊,他們不制止嗎?」

    「屁話,警察都是迷信的鎮民當上去的,去貞寡婦時就有好幾個警察在場,大叫著要把那她就地正法。本來是要弄到河裡去浸死的,可是離鎮子最近的胭脂河在幾十公里處呢,又沒有肯讓出自家的魚塘,於是借了輛拖拉機由幾個巫婆守著帶出來。那一天正是十點多鐘的夜裡,石蛇鎮敲響了大鐘,大家還湊錢買了花炮和紙線。」廖學兵話音低沉,好像在對三十多年前的那件「往事」唏噓不已。

    「後,後來呢?」慕容冰雨問道,女人就是這樣,開始害怕的時候也就是好奇心開始旺盛的時候。

    「她兒子當時只有十三四歲,赤著腳一路追趕拖拉機,呃,那時候好像也是十月底,就這幾天吧,不過那年的秋天特別冷,剛剛入夜,地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她的兒子跑得腳都凍僵了,可是那個郵遞員卻再也沒有露面。」

    慕容冰雨道:「她兒子真可憐,那個郵遞員真可恨,唉?故事就這樣完了?」突然張大嘴巴:「你不是在說你的身世吧?想不到你的童年這麼淒涼唉。」

    「別打貧!三十多年前那孩子十三四歲,現在都快五十了,怎麼可能是我了,拖拉機一直載著貞寡婦和幾個巫婆,鎮長出來,那年頭還沒這公路呢,那時候的公路比現在更慘,到處凹凸不平,尤其是駕駛拖拉機,可以把乘客的屁股震成八辮,貞寡婦關在豬籠就更可憐了。拖拉機開到半路,突然起了一陣風,很陰涼的風,十月底的那種風,能把人從頸椎骨凍到尾椎骨。然後,拖拉機就停住再也開不動了,我看看,好像就在我們停車的這附近吧,應該不遠的。」

    這時,慕容冰雨聽到自己背脊發出像是靜電一般的劈里啪啦聲,一股涼意直直貫穿下來。

    「任駕駛員和村長怎麼處理,那輛拖拉機就是修不好。大家商量下,覺得事有蹊蹺,還是派個人回鎮子裡搬救兵,等了一個多小時,報信的巫婆沒回來,寡婦兒子雙腳血淋淋的追了上來。夜很深,很黑,你想啊,那個年代照明工具比較缺乏,就連手電筒都算奢侈,唯一可見的就是拖拉機車頭的那盞燈,坐在後面的人連彼此照個臉都困難呢,可是大家卻把寡婦的兒子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那延伸而來的血腳印,好像是烙在地面一般清晰。」

    「啊?真的假的?」慕容冰雨隱隱覺得廖學兵在嚇唬自己,既害怕聽又好奇後面的故事怎麼發展,矛盾交集中還是忍不住發問:「鎮民們都中邪了吧?」

    廖學兵是胡編亂造的高手,到這個地步越說越是興奮,憋著臉道:「大家都很奇怪,也很害怕,那個司機不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要死,他趴在駕駛室的位子上一動不動對,就是你這個樣子」

    「啊」慕容冰雨嚇了一跳,醒悟過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寡婦兒子跑呀跑,像小鳥一樣輕盈,像春天一樣漫漫有,像中了彩一樣快活,他叫著『媽媽,媽媽』。可是寡婦無法回應,因為在鎮裡曾被動過私刑,嘴巴被打爛了,罪名是『淫婦淫舌,巧言令色。勾搭男人』,鎮長看她那張豐潤誘人的嘴唇不知替郵遞員快活過多少回,自然是想,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慕容冰雨插口道:「嘴唇替郵遞員快活?接吻嗎?」

    廖學兵沒好氣道:「說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別多問,這時,拖拉機燈突然熄滅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中,巫婆們都很驚慌,說是淫婦做岙,便得蛇神發怒。於是趕緊搶修,他們費盡千辛萬苦終於修好,可是寡婦兒子卻不翼而飛,連那一排鮮紅的腳印也都不見了。巫婆覺得很詭異,認為還是在貞寡婦身上出的問題,提議將她就地活埋,拖拉機經常要到田里工作,車裡血有鏟子和鋤頭,他們很快挖出了一個大坑,把貞寡婦扔進坑裡。貞寡婦眼中充滿怨毒和絕望,她本來已經被打爛的嘴巴突然開口說話:你們把我埋在這裡,我要所有經過這裡的人都不得好死」

    「廖,廖學兵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慕容冰雨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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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9 17:30:0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2章 離我遠點,死流氓

    廖學兵正說到興頭上,繼續低沉著嗓子用聊齋般的聲音說道:「他們把寡婦活埋後回到石蛇鎮,問了別人才知道,其他鎮民害怕寡婦兒子情緒激動,把他關在房子裡一起沒出來過,怎麼可能見他在路上跑著叫媽媽呢?鎮長帶著幾個巫波和大膽的鎮民到關寡婦兒子的房子一看,他倒在地上,兩隻腳皮開肉綻全是血,有的地方被凍得烏青,已經死了。大家都很吃驚,剛才在公路上見寡婦兒子跑來可是車上五六個人親眼所見,沒誰發生幻覺的呀,這可奇了。後來,過沒多久,鎮長和巫婆,司機都死了,他們死的時候都很奇怪,不是死在別的地方,都是在公路上被發現的,赤著雙腳,腳部都被凍得包青發紫,你看看我們停車在這裡,土是不是有點凹下去,我猜那個貞寡婦被活埋的地方就在我們的車輪下面。」

    慕容冰雨強笑:「神怪之談,你亂說的吧?我根本就不信。」她嘴上說著,卻不敢多望車窗外的陰沉夜色,彷彿稍不留神便會有小孩從公路盡頭跑過來大聲叫著媽媽。

    「唉,別害怕,我只是說故事而已,你出去這麼晚沒回去,經紀人應該著急了吧。」

    慕容冰雨見換了個話題,鬆了口氣,「是啊,我從沒這麼晚回去過,燕姐一定很擔心的。這下該怎麼辦呢,但願她報警後一路查探過來發現我們。」

    「唉」

    大概喝多了咖啡,慕容冰雨毫不倦意,精神十分旺盛,想找什麼話轉換對無邊默認的恐懼,可是發現廖學兵已經歪著腦袋打瞌睡。她慢慢有了民尿意,四周查看一番,根本連車窗都不敢打開,何況是下車尋找地方小便?這裡可比不上在城市裡方便,還有人噓寒問暖的服侍。

    尿可忍尿不可忍,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廖學兵已微微發出鼾聲,她尿意越聚越強烈,膀胱部位越來越是發脹。以至於全身都跟著酸魔難受,稍微動彈一下都讓自己有想當場爆炸的感覺。

    雙腿微微顫抖,慕容冰雨咬著牙,如果廖學兵此刻不在車上那該多好。她看著樹林,想起剛才那個拙劣的恐怖故事,既緊張又無奈,既恐懼又難受,終於身體的適戰勝了內心怪異的想法,在工具箱裡找到小手電,輕輕推開車門。

    秋風指過,裸露的皮膚突起一個個雞皮疙瘩,她不禁後退一步,背脊碰到車子激起身體的連鎖反應,感覺膀胱都快要破裂,尿液即將噴出尿道,頓時把害怕和羞澀通通拋開,一步一步挨著走到公路邊的樹叢裡。

    她只想盡快結束這個令人尷尬難受的局面,習慣性看看左右四下無人,藉著手電筒的光亮找了個略覺得,於是略為心安,痛下決心拉下褲阤蹲了下去。

    這時樹叢裡嘩啦啦一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裡分處刺耳,慕容冰雨本來神經蹦成一根緊得快斷掉的弦,似乎聽到一個淒厲的叫聲:「我要經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得好死。」她脊椎骨暴寒,立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強壓著心悸,僵硬的掉轉手電筒,卻發現只是一隻肥碩的秋田鼠賊頭賊腦的鑽在樹根下張望,慕容冰雨長長出了一口氣,身子接近虛脫的地步,尿液已經痛快淋漓的噴了出來。

    廖學兵聽到叫聲,驀然驚醒,扭頭發現駕駛位置空蕩蕩的,凝神看,道路邊的樹叢裡有片微弱光芒,料想慕容冰雨不知出去幹什麼,野外準備越冬的蛇類較多,莫不是遇到蛇了吧?他沒有我想,隨手拿起一支小手電,推開車門衝出,一路直奔,口中叫道:「喂,你沒什麼事吧?」

    「別,別過來!」慕容冰雨驚慌的說。

    為時已晚,廖學兵撥開樹叢,手電筒向前照去,只見慕容冰雨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眼神中摻雜憤怒,害怕,羞惱,無地自容。

    老廖心道:「她的屁股與小藍落相比,各有千秋,平分秋色。」慢悠悠的關了手電,咳嗽一聲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碰到了寡婦的兒子。」

    慕容冰雨渾身一機婁,接著湧起無邊的怒火,只覺得廖學兵的每一個字都不懷好意,手忙腳亂拉好褲子,嚷道:「還不快走!你這個下流胚子!我看你剛才講的那個故事根本就不安好心!變態!」

    她快步奔回車裡跳上座位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早你知道你不是好人!」反鎖辦事效率,將廖學兵關在外面。

    老廖可真的是憋屈不已,車門一拉不開,急了:「喂,黑夜這麼漫長,你想讓我死在外面啊?」

    「走開,離我遠點!」慕容冰雨把頭壓在方向盤上,心裡不知多麼委屈。

    「我剛才只是以為你有危險,誰會故意去看你撒尿啊,你以為你的屁股有多好看?」廖學兵的解釋非常蹩腳,慕容冰雨更是怒火大熾,用安按了一下喇叭:「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警告你再接近我的車,我就不客氣了。」

    老廖自歎倒霉,先是被人槍擊,再接著又被拋在荒野,晾在車外。他蹲下來悶頭悶腦,突然遠處出現了亮光,老廖驚道:「啊呀!寡婦的兒子來了!」

    慕容冰雨心道:「到了這個時候還相嚇人,真是不可救藥。」

    小亮點越行越近,是一輛微型麵包車,廖學兵急忙招手叫停,朝車上乘客一打量,原來竟是熟人,以前在碧波湖出救學生的幾個漁民。

    司機伸出腦袋叫道:「兄弟,看得出和你挺有緣分,車子拋錨了吧?我就知道那種車外表光鮮,其實不太經用,剛巧今天要到石蛇鎮釣夜魚,需要幫忙嗎?」

    有些魚類是夜間食釣的,真正的釣魚愛好者都喜歡在晚上放釣。

    廖學兵點點頭,接了他的雪茄,敲響保時捷車穿:「喂,你還愣著幹嘛,快出來。」

    慕容冰雨正在氣頭上,理也不理,甕聲甕氣的說:「別吵我,你想去哪就去哪,與我無關。」

    那漁民問:「怎麼了?有矛盾?」

    「唉!」廖學兵重重歎了一志,指指車內:「我家婆娘,平時不注意修車養性,一到關鍵時刻車子壞了,把車全撒到我頭上。」

    雖然隔著玻璃,他們的對話慕容冰雨可是聽得清晰之極,怒道:「誰是你家真不要臉!」

    幾位漁民都露出理解的神色,笑道:「剛結婚沒多久的吧?女人都是這樣,得哄著,等日子久了,她就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那麵包車司機卻用力一拍方向盤怒氣沖沖的道:「你這可不行,管老婆就要像帶兵打伏一樣實行軍隊管制,哪能由著她使小性子!居然把你鎖在車外,如果不是碰巧遇上我們,豈不要在外面受凍!他娘的,要是我老婆,直接一巴掌抽死了事!」

    「你們不要亂說!」慕容冰雨快氣死了。

    司機更是怒火沖天,跳下車捋開袖子,大聲道:「***,兄弟,就知道你性子柔弱,管不住老婆,我替你收拾收拾,保管以後對你服服帖帖。」說著就要去砸窗子,廖學兵趕緊拉住他:「大哥,要要衝動,其實她肚裡有了我的孩子,性子變得有點古怪才這樣的,所以我為為孩子著想,也就處處讓著她。」

    慕容冰雨氣得直欲暈去,滿肚子罵人的話卻一個字卻都說不出來。

    廖學兵道:「喂,臭婆娘,她們要到石蛇鎮去,你下不下來搭順風車?找間旅館過夜,明天再回中海。」

    「離我遠點,死流氓!」

    慕容冰雨見廖學兵搖搖頭,真的上了麵包車,把孤零零的自己扔在公路中間,不由懂了,滿臉怨懟一意惹得消失得無影無蹤,急忙下車,可是車門死鎖,燈光暗淡,一時找不到按鍵,慌亂的在車裡亂按。

    等她下了車,那輛麵包車早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只剩一絲淡淡的汽油味。

    「壞蛋!」慕容冰雨無限委屈,狠狠踹了保時捷幾腳,只聽耳邊好像有個小孩在叫媽媽,車輪下那個凹坑裡似乎要抓出嘴巴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貞寡婦,趕緊鑽進車裡。

    對求知事物的恐懼通常會征服一個人的身心,慕容冰雨縮成一團,不停的低聲咒罵:「臭流氓,死流氓,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真不是好東西。」

    卷在後座裡想睡也睡不著,總會覺得貞寡婦要把她索命一般,明知道那是個廖學兵編出來的故事,仍禁不住要去想像,然後讓自己更加害怕。

    過了十多分鐘,在慕容冰雨心裡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前方有光亮起,那輛麵包車又回來了。

    原來老廖想起在星巴克遭遇槍擊的時候,慕容冰雨情急的站起來要為自己擋子彈,雖然動作不夠利落,結果沒擋成,但維護自己的心思總還是有的,便不忍心讓她一個人落在荒野中,寧可忍忍脾氣,又和司機趕了回來,女人嘛,總是要使小性子的,退讓一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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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9 17:30:3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3章 夢中美人

    「臭婆娘,快出來吧,你一個人在這裡很危險的。」廖學兵很有耐心的敲著窗子,做好準備持久戰的回執。

    慕容冰雨如聞綸音聖旨,再也顧不得矜持,對她來說,此時的廖學兵就如同苦海明燈,驚濤駭浪中找到可以停泊的地方,立即拉開車門跳下來,抓起老廖叫道:「死壞蛋,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掄起拳頭朝他胸口狠狠捶去。

    「媽的,都快累死了,還鬧個屁啊,快上車去石蛇鎮打電話搬救兵。」

    慕容冰雨緊緊抓住他,生怕他突然走掉。

    石蛇是個歷史悠久的古鎮,只有兩條街,一眼就把鎮子全部看光,有幾條全是清朝時期的泥瓦房子小巷,但由於受開發經濟大潮的影響,已經推掉了一大半。

    廖學兵千恩萬謝揮別司機,已經是深夜了,沒有營業的商店,也找不到公共電話旁,帶著慕容冰雨發現一家還算乾淨的旅館。

    慕容冰雨首要條件多年,已經把十三歲之前的生活經驗全部忘光,在這個時候六神無主,廖學兵向東她就向東,廖學兵向西她也跟著向西。

    櫃檯同,人坐著不住打瞌睡的老頭,有張陳舊的沙發,鋁合金框架的貨櫃玻璃已經裂了好幾面,牆漆發黃,剝落了好幾塊,看上去情況不是很盡如人意。

    跟看店的老頭打聲招呼,讓慕容冰雨給她的經紀人打求援電話,這是有光纜連接的座機電話,不像手機那樣存在信號不靈的問題。

    慕容冰雨看著髒兮兮的話筒皺了皺眉頭,掏出小手絹細細擦乾淨才撥通經紀人的電話,當她聽到話筒傳,出燕姐的聲音,頓時眼淚一顆一顆滴下,委屈道:「燕姐,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嘰裡呱啦闡述了自己當前的處境和大致方位。

    經紀人安慰一番,大概用電話查了一下地圖,說:「石蛇鎮距中海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現在還在平州市,要是馬上過去的話也得三個多小時,不如你們先找家旅館休息一會吧,明天我再叫人取回車子。」

    「好,燕姐,麻煩你了。」慕容冰雨放下電話。

    如今凌晨一兩點鐘,要到外面街頭傻站三個小時苦等不太現實。

    廖學兵伸過頭去說道:「大叔,早貴最好乾淨的客房開兩間。」

    老頭拿出登記薄,戴上老花鏡,說:「先登記一下身份證,交兩百塊押金,明天退房間時多還少補,對了,還有五毛錢電話費。」

    兩間客房兩百塊,看來好也好不到哪去,廖學兵回過臉望向慕容冰雨:「喂,看我幹嘛?快把錢拿出來啊,難道還要我這個窮教書匠付賬不成?」

    慕容冰雨怯怯的說:「我忘了帶錢了,剛才在星巴克沒有付賬,所以到了這裡才知道。」

    「大叔,最便宜的客房多少錢?」老廖覺得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會寒牙縫。

    老頭鄙視的看著他們:「二十五塊一間,衛生間,電視,熱水都有,住不住?」

    廖學兵東摸西摸,掏出皺巴巴的鈔票,只有十八塊,涎著臉笑道:「大叔,你們我們剛從鄉下來的,生活比較艱難,在鎮裡呆得晚了不回不去,能不能便宜一點,這十八塊錢是我豆豉賣了一天雞蛋才賺來的,你的旅館每天地收入上萬,不缺區區七塊錢吧?」

    慕容冰雨拉拉老廖低聲道:「我看我們還是到外面等等算了。」

    老頭見兩人彷彿小情侶模樣,便不忍心,在身後找到一把鑰匙遞過去,不耐煩的說:「好吧,就算我虧本好了,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人住店,自己上去吧,二零一號房,沒有熱水了,也不要亂開電視,給我省點電。」

    廖學兵笑道:「今天真是出門遇貴人,您老常做好事一定能長命百歲。」抓起慕容冰雨的細嫩小手,矜貴的大明星微微一掙不開,便任由他牽著。

    住房只有一張舊板床和一台黑白電視,空間侷促狹小,還散發著霉味,要與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嗎?慕容冰雨打定主意在床邊乾坐著不睡覺,聊休息等待經紀人到來就可以了。

    「呵呵,你常住五明級大酒店,還沒來過這種負五星級的小旅館吧?」

    慕容冰雨驚懼之心公平地,又對廖學兵埋怨起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

    「什麼?是你胡亂開車好不好?連個方向也分不清楚,還好意思賴在我的頭上,破保時捷拋錨又不是我的錯,是你的車太爛了。」

    慕容冰雨更氣了:「要不是你上次用斧子劈,它怎麼會壞?我前幾天才花了很多錢整修過的,都是你!都是你!剛才還想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真可恥!」驀然想起他剛才在漁民面前說自己是他老婆,羞惱交加,恨恨道:「還經常滿口污言穢語,真是讓人受不了。」

    廖學兵哈哈一笑:「難道莫永泰那種斯文人就很好了嗎?你說柏杍沒男人味,該不會看上他了吧?找他還不如找我呢。」

    慕容冰雨秀眉一挺:「放心,我嫁豬嫁狗也不會看上你的,你首先看看自己,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儀容不整,而且坐沒坐相,跟地痞流氓差不多個形象,莫永泰雖然不算很完美,但至少比你強多了。」

    「我比不上莫永泰?」廖學兵又受刺激:「我哪裡比不上他了?獅子和野狗有可比之處嗎?」

    慕容冰雨見此人自吹自擂,又記起他曾說與莫永泰賭賽追求位女孩子,看來起碼八成是栽贓陷害,在自己面前打擊對方形象,肯定是什麼壞心眼,起了戒心,說:「你和莫老闆混在一起,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哼,我猜你是他的狗腿子吧。」

    老記險些吐血:「我號稱流星趕蟾,鐵掌草上飛,神拳掃六合,鬼腿震八荒,中海一匹狼的廖學兵用不得著做莫老五的狗腿子?太瞧不起了人吧?」於是悶悶道:「我只是一名兼職修理工的教書匠,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見你被莫老五脅迫,頓時激起義憤怒,對他說,天下那麼多大明星,為什麼非找慕容冰雨不可,她心裡不情願,幹活不努力,對你的生意也有影響,還不如花個大價錢請別的明星算了,當時我言辭懇切就把莫老五說服了,你一想通,也就不再為難你。」

    慕容冰雨半信半疑,當時親眼所見兩人竊竊私語,難道果然說的就是這些話,心道:「如果他不是自以為是的話,倒也不算太討厭。」

    廖學兵困頓異常,索性躺在床上,道:「我小小休息一會,等你的經紀人來了記得叫我一聲,唉,早上上班肯定遲到了,想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終於被破了真身。」一張不算寬的硬板床被他佔去一大半面積,轉過頭去呼呼大睡。

    慕容冰雨這才生出對這簡陋房間的厭惡,似乎又勾起了她對貧寒得不堪回首的童年的回憶,自己也累了一整夜,情緒大起大落,咖啡的作用早就揮發不知到什麼地方,也泛起了睡意。

    她苦苦支撐,只怕一沾上那張骯髒的木板床便低了一等,端坐了一個多小時,端坐這個姿勢最為累人,腰間肌肉漲得要死,偷眼看一下廖學兵,發現他睡得很沉,鼻息均勻,心想:「我只躺一下就好了。」

    掏出絲綢小絹把所處那個方位擦拭乾淨,輕輕躺上了去,頓沉促進改革,比剛才不知愜意了多少倍,竟暗暗對廖學兵的任情隨意生出一種羨慕。這個大男人好像做什麼都不在乎,多少男人對她必恭必敬,多看一眼也覺得褻瀆女神,像他那般對自己說話的更是罕見,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慕容冰雨自付生得也算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了,偏偏他對自己總是視若無物,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和柏幽城關係不錯,莫非兩人有不可知告人的姦情!

    胡思亂想著,廖學兵喉嚨裡咕隆一聲,翻過身叫道:「慕容來給老師抱抱」手臂一伸,攬住了慕容冰雨。

    慕容冰雨大驚失色,連忙推開他,怒道「?」你這人「卻見他雙目閉,鼾聲傳來,大概是做了什麼美夢,心中驚疑,不知他是裝睡佔便宜,還是確實有那種非分之想,以至體現到了夢裡。

    這人如此下流,只怕做的夢不會是什麼好夢,更可能把她的慕容冰雨當做夢中主角,一想到這個,她就禁不住噁心,遍體生寒。

    慕容冰雨從汽車拋錨到現在所生的氣加起來比以前二十一年的總和還多,而且都是被一個人給氣的,不舌為什麼一見到他就克制不住脾氣。

    她再也不敢躺下,一直枯坐了三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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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匿名  發表於 2024-1-9 17:30:5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4章 紋青

    廖學兵從沉睡中醒,陽光已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看看時間,將近中午十一點了,居然一覺睡了九個小時,身邊空無一人,慕容冰雨不見蹤影。跑到樓下問問老頭,那老頭回憶很久才想起來:「早上快六點的時候有個女人開著一輛車來接她走了。」

    老廖恨得差點咬碎牙齒,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你慕容冰雨無情無義,把兩樣都佔盡了,經紀人來的時候也不叫上一聲,把老子丟在這裡一個人跑了,天理不容啊。

    已經身無分文,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才讓老頭給他打了個電話,找到葉小白,火速來接,不然只能拿只破碗沿路乞討回中海了。

    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奧水公寓,換雙拖鞋,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赫然發現小藍落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瞪著自己。

    「怎麼不去上課,中午不呆在學校就跑回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小藍落一蹦二尺高:「一夜未歸,早上也不去學校上課,到底幹什麼壞事去了?」

    「我一個老光棍就是這樣過的,朋友叫去喝酒,宿醉未歸,缺半天課有什麼好奇怪的?」老廖的理由說起來振振有詞。

    「值得懷疑!」小藍落圍他身子打轉,像條小狗似的用力吸著鼻子,東聞西聞,「一點酒味都沒有,倒是倒是有種香水味chance好啊,你從來不用香水,身上怎麼會有女性香水的味道?」

    廖學兵的冷汗冒了出來:「我怎麼知道?大概在酒吧裡人多,不小心被蹭上去的。」

    「還要撒謊?」小藍落的臉沉了下來,學廖學兵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事實交代清楚,又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別以為我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嗎?看看你自己,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哼哼」

    「我本來就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這個怎麼能做為證據呢?你怎麼就不相信老師呢?呃?好像事情搞錯了吧?老師去哪干你什麼事呢,你小孩子家別多管閒事,等下就去學校,下午還要上課。」

    小藍落一聽這話,氣急敗壞道:「我,我偏要管!害人家白白擔心你一個晚上,你倒好,在外面鬼混不捨得回來。」咬著嘴唇,眼眶蓄滿淚水。

    「好,好,是我錯了」老廖垂頭喪氣,被人管的滋味真不受,得想個辦法把這丫頭送回家才行,上前一步摟住慕容藍落道:「乖,等下就去學校吧。」

    慕容藍落猛然將他推開,「抱了一個晚上別的女人,不要碰我!」

    「哎喲!」手指觸及肋部傷口,忍不住痛哼一聲。

    慕容藍落這才發覺他受了傷,帶關歉意說:「對不起,不知道你受了傷,我去拿藥箱替你處理一下吧。」

    傷口已結成一道血痂,皮肉翻開,甚是嚇人,「把衣服脫下來,都破了這麼大一個口子,還好意思穿呢。」

    脫掉上衣,慕容藍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的上身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手指輕輕撫了上去,問道:「老師,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會有這麼傷疤?」

    「哦,我以前在山裡摔碎,有次有火藥炸山石的時候跑不夠快,結果尖利的石渣把我全身都刮得花花的。」老廖編了自認為很巧妙的謊言,「看看這個,是被花崗石炸出來的,還有這個,是被黑曜石碎石飛濺碰上扣,這個呢,好像是鑽石吧。」

    慕容藍落微笑點頭,心道:「老師一身都是秘密,比如今天剛受的這個傷他就絕對不肯說了,以後得好好。」看到後腰的梅花刺青圖案,驚道:「老師,你也有紋身?好有藝術感啊,不過為什麼刺在這麼下面,有一大半都被褲子蓋住了。」

    「都在屁股上,你想好好欣賞的話我脫褲子給你看。」

    「下流,才不要咧!」

    「其實我這個傷是碰上車補了,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上了我,連手推車都粉身碎骨了,唉,可惜讓肇事司機逃走了。」

    慕容藍落很擔憂,「以後不要再開快車,很危險的,喂!你聽到沒有!」

    「這麼凶」

    看到老廖平安回來,慕容藍落安心去了學校。

    老廖趕緊把在樓下吃豆漿油條的葉小白叫上來佈置了一番:「昨天險些被人暗殺,你們這幾天注意點,不要去攪什麼事,全部出動,幫我找一個人,大概是職業殺手,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可感覺他很有殺手風範。一個禿頂,鼻樑很高,眼睛細長的男人,大概四十歲上下,從行動過程中可以看得出這人沉著冷靜,一擊不中逃走後還不忘毀了我的哈雷,阻止我的追擊,說明既有心計又對我很熟悉。***這人特徵如此明顯在容易找了,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挖地三尺把他挖出來,還有一個可以利用的線索,警察一定有去過現場收集證據,你找找有沒有紫荊花路警察支局混的兄弟,問問他們有沒有那枚彈頭,確定一下是什麼型號的槍,中海的殺手們都有自己固定的槍,這樣一類範圍就縮小了。」

    葉小白沒怎麼聽進耳朵,光顧對著大分子裝修好的房子嘖嘖讚歎:「好傢伙,一個多月沒來你把什麼都換掉了,到處潔淨明亮,確實不錯,咦,你那台一直對我們炫耀的古董木殼電視機呢?怎麼換成等離子了?」

    廖學兵慘笑一聲:「被扔掉了。」

    「不會吧,你多年的寶貝也捨得扔?」葉小白意猶未盡,鑽進臥室,道:「我看看裡邊裝修得怎麼樣。」瞬間,他眼睛都大了:「不可能!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怎麼會有女孩子的衣服?還有拖鞋,書包,女士挎包,梳妝台,化妝品,衛生巾!老大,我不是在做夢,我不是在做夢!」

    自從裝修好以後,第廖被趕進客房,還沒進主臥室看過一眼,跟著進去,確實佈置得很好,西面牆有一組衣櫃,中間一張大床,鋪著印有卡通人物的被子,床頭櫃一盞乳白色檯燈,旁邊一張桌子,一張梳妝台,桌子上還有電腦,換下的牛仔褲和襪子隨意扔在床上,床下是一雙毛茸茸的布拖鞋。

    嘿嘿,這地方以後要常來,老廖面無表情的把葉小白拖了出來:「這是我失散多年的侄女從國外回來,找不到地方,我暫時讓她住幾天,老實到客廳呆著去,沒事別亂跑。」

    「老大,你侄女多大了,有沒有照片讓我解下讒?」葉小白猛流口水。

    「八歲了,你不是正在失戀當中嗎?改天我請你去滾石K廳玩樂。」

    葉小白愁眉苦臉,「才八歲啊,起碼還得等十年,好吧,言歸正傳,先不說你被暗殺未遂的事,最近我們找到了襲擊關慕雲的兇手。」

    「襲擊關慕雲?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那小子怎麼沒對我說過?」老廖開始意識到事態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葉小白於是把關慕雲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和盤托出:「第二天關慕雲就找到我們,他說看你教書太忙,不敢讓你分心,後來我們就根據他所描述的派人探查了一下。按照那個襲擊者說的,無非是關慕雲在學校裡得罪了什麼人,那人找來是尋仇的,我們和他利用排除法,把這幾個月來的仇人篩選一番,他平時也就和別人玩鬧打架,持完就算了,最近一次幫一個女同學出氣去三年級的宿舍打人,不過那次是和好幾個人一起去的,為什麼偏偏找上他?然後我們覺得不能光把目光局限到學生,於是擴大範圍,聯想到他在打籃球時整蠱過一個叫莫永泰的老師,我們就調查了一下,結果很讓人吃驚,你猜那個莫永泰是什麼身份?」

    「操,老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後五百年盡在我掌握中,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莫永泰是西城莫老五的兒子,據說是個不務正業,專程到學校泡妞的花花公子。」老廖懶洋洋答道,多少年前就瞭如指掌的事你也好意思拿來賣弄,丟人,真丟人。

    葉小白張大了嘴巴:「老大,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還偷偷去過鬱金香高中幾次,不過沒敢找你,開始我們都覺得這老師斯文有禮,文質彬彬,而且上課時充滿威嚴,是個少見的好男人,直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校外我看到了有人來接莫永泰,那個人是西城千嘉順的打手之一,我就懷疑上了,莫永泰與那人認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後來我們就與關慕雲所說的對比一下,你猜怎麼著?」

    老廖打了個呵欠:「那個人一定就是莫永泰指派去教訓關慕雲的了。」

    「老大,你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廖學兵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莫老五的兒子派人去襲擊我的學生,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莫老五會不會就是他昨天晚上找人暗殺我?畢竟他力邀我進盞蘭盆助他一臂之力,我沒答應。盂蘭盆會這麼重要的事,他當然不希望我先是拒絕他再去幫助龍二,所以下手除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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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9 17:31:1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5章 啄木鳥之神

    給葉小白倒了杯白開水,發現冰箱裡塞水果,香腸,餅乾,話梅,果汁,牛奶,酸奶等等一在堆零食飲料,啤酒不知被扔到什麼地方去了,哭笑不得,拿了一瓶牛奶喝起來。

    葉小白看看自己手中的開水杯,再看看他的牛奶,頗不平衡。

    廖學兵沒打處給他特別待遇,乾巴巴的說:「查清楚那個人的資料了吧?」

    「他是西城莫老五派給莫永泰的貼身保鏢,身高有一米九五,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高,其實他的名字叫做柴永恆,跟莫老五打了十年的天下,身手數一數二。」

    廖學兵腦中浮現出那天化裝舞會上莫永泰一個長得很高的隨從,後來還對他出手了,拳速很快,應該是那個人了。

    「因為莫永泰要在學校裡當老師,履行泡妞的神聖職責,所以柴永恆不方便跟著,除了上下學接送之外也沒什麼大事了,但他又不能離開得太遠,平時學校上課裡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圓湖路一帶。我們統計了好幾天,他去過圖書館,咖啡館,燒烤攤,超級市場,網吧,保齡球館,反正悠閒得很,經常在某個地方一呆就是一下午,等到放學了才開車到學校門口接莫永泰。」葉小白對老大的學生比較上心,用心調查了整件事情。

    廖學兵喝牛奶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應該不是莫老五,他是個做事就做絕的人,如果是他幹的,只怕現在我這裡已經被炸成灰燼了,那個可疑的禿頂殺手你們一定要好好偵察。」

    「OK,不說別的,南弟好幾個手下都是情報高手,人又忠心,中海市一有風吹草動我都比別人事先知道,要怎麼對付柴永恆呢?」

    「既然讓關慕雲加入進來,也是知道讓他學著點東西了,今天下午就動手,你通知南弟的情報人員盯住柴永恆,別失去了行蹤。」

    「好的。」葉小白不再客氣,掏出冰箱好幾瓶酸奶,裝進口袋裡,「我先回酒吧,等你決定幾點鐘動手再電話通知我。」

    等葉小白走後,老廖立即把門反鎖,撲到慕容藍落的床上,興致勃勃的浮想聯翩,「找個借口和小藍落一起睡,嘿嘿,打雷的時候就說怕聽到雷聲,故意竄過來,停電的時候說怕黑,下雨的時候就說怕下雨,颳風的時候說怕風,***,反正來什麼怕什麼,就這麼決定了。」拿起一件小內衣放到鼻端大力吸了一氣:「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處女幽香啊!」

    他在慕容藍落的床上甜滋滋睡了一沉,醒起來一看下午三點多鐘,正是動手的好時機,忙打電話給葉小白。

    葉小白說:「沒脫離監控,出了鬱金香高中校門向北走五百米有條棺材巷,巷子裡有家『勁爆藍星』電子遊戲室,目標就在裡面,他旁邊起碼有一個人在監視著。」

    「對方是個刀口上混了很多年的高手,你們的人會不會被他發現?」

    「操,別把人想得太厲害,遊戲室裡幾百台遊戲機,顧客眾多,人來人往,聲音嘈雜,除非他是神仙才可能分心天堂到有人監視。」

    「那好,你先過去吧,等下我也趕過去,記住,一有情況馬上電話通知,千萬別逞強。」

    廖學兵收了韁,又給關慕雲打電話:「先跟任課老師請個假,我帶你去玩玩,你去勁爆藍星電子遊戲室門口,等我。」

    關慕雲正在上課之中,只能壓低聲音:「好,我盡快。」

    老廖說著也給校長和年級主任余定樓請了假,余定樓好一通埋怨:「小廖你到底怎麼搞的,宮部長見你曠工,很是生氣,據說已經記了你缺勤,大概拿不到月底獎金了,起碼一兩千塊哪,被她大筆一揮」

    「雷電」哈雷沒了,真是不方便,從奧水小巷足足走了十三分鐘才到地鐵站,真想把兇手碎屍萬段,到達電子遊戲室都快四點了,關慕雲,葉小白,南弟十幾個飛車黨的痞子在門口等得不耐煩,煙頭扔了一地。

    葉小白怕那個所謂的高手太強,多叫了一堆手下。門口停滿了一溜十幾輛雜牌妄加指責,胡亂排開,把一扇對開卷閘大門堵得僅容一人側身通行。

    流氓們人人叼煙,戴墨鏡,有的穿著黑風衣,有的身皮夾克和緊身皮褲,留著古怪的髮型,染上五顏六色,腰土鼠眉傢伙,個個鼻孔朝天,臉上寫滿囂張,幾個翹課打遊戲的學生見了他們都縮著腦袋遠遠避開。

    有兩名本街的小混混不滿他們的霸道作風,想把堵塞門口的摩托車踢開,結果挨了幾個巴掌再也敢作聲。

    廖學兵甫一出現,飛車黨呼喚一下全迎了上來,「老大,您可來了。」「兵哥,在學校混那麼長日子,害我輸了一大筆啊。」「大哥,介紹幾個學生妹吧?」

    鬥雞眼也把附近附近龍王山中學收的兩個小弟帶來了,站在角落裡射出仰慕的光芒。

    「他***,都給我滾開,小白,只是收拾個雜碎而已,你叫這麼多人來浪費國家糧食嗎?」

    葉小白面子掛不住了:「大家都近挺清閒的,不是搓麻將就是喝酒,都想來看看熱鬧。」

    「吵得這麼狠,有沒有驚動點子?」

    「在裡邊C排九十一號,玩《三國無雙》到第三關了,火力偵察員在後輩指點他怎麼過關。」

    廖學兵看看關慕雲說:「既然收了保護費那就是混黑幫的了,等下動手不要手軟,幫你出氣呢,那天打你那傢伙是莫永泰的手下,我們先給他一個警告。」

    關慕雲摸摸口袋裡仿啄木鳥式樣的小刀,點點頭道:「可惜還有一個也打過我的胖子沒出現,否則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啄木鳥之神。」他已經深深迷戀上老廖的啄木鳥小刀,可惜一直沒弄到真品,成日裡魂縈夢繞,就連生物課上提到啄木鳥的名稱都會激動的站起。

    「好了,大家解散吧,自個去玩遊戲,熱鬧有什麼好看的,趁這時間還不如回家多學學《周易》《九經》。」

    老廖不太經常到電子遊戲室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來,只見裡面地方很大,可是因為太多的人而顯得很擁擠,人頭晃動,一列列遊戲機排得密密麻麻,每台遊戲機都有一個表情瘋狂,專注或者癡迷的人,煙霧繚繞,汗味,啤酒味,腥臭味混成一團,味道極為怪異。

    廖學兵用力擠著,每個被他擠過人都狠狠瞪了一眼,嘴裡罵道:「擠你媽逼啊!」然後那人被跟過來的飛車黨拖走暴打一頓。

    C排九十一號,一個坐著都比別人高的傢伙瘋狂搖晃方向操縱桿,右手不停在按鍵上拍打,口中叫罵不止:「殺啊,放你媽媽的屁,敢打我!」南弟手下負責監視的小弟獨眼龍站在後面裝作看熱鬧,不時指點幾句:「往左,往右,放絕招!哎呀,你***怎麼不開竅。」

    看見廖學兵出現在身後,獨眼龍朝癡迷於遊戲中的柴永恆努努嘴,關慕雲一眼就把那傢伙認出來了:「就是他!」

    老廖搖搖晃晃走過去,在柴永恆身後撞了一下,正因為這一擠,他操縱出現失誤,本來已經岌岌可危的遊戲中人物被敵人一下砍死了。

    「你是不是想死?」柴永恆的脾氣被點爆了,一把抓起老廖的領口,他發覺這人赫然便是化裝舞會上與莫永泰虎視眈眈,唇槍舌劍的惡客,此番突然出現在這裡,定然有所圖謀,來者不善。

    柴永恆的腦子絕對沒有身手靈活,還沒想出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面,喧嘩咚的遊戲室裡很難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葉小白已提著一張份量很沉的硬裝料高腳板凳拍中他的後腦。

    嗡的一聲,清晰可聞。

    柴永恆不是等閒之輩,身體晃了晃馬上反應過來,久混江湖的人一般都有很強的忍耐力,雖然頭痛得很緊卻不會對他接下來的動作接下來的動作造成影響。看也不看,一反身橫掠一拳,時機,方位把握極準,好像是兩人多年演練一般,敲中葉小白的太陽穴。

    若是兩個普通人打架,用力踢上一腳也只能讓對方踉蹌後退而已,但柴永恆力道非同小可,迅捷得像是劃過的流星,葉小白砸下板凳後前傾的勢頭還沒收住,太陽穴便挨了沉重的一擊,直直栽到另一台電子遊戲機上,把防護屏幕的透明塑料客砸裂成蜘蛛網紋,那名聚精會神的遊戲者也嚇得不輕。

    「好小子!果然能打!」一大票跟在後面看熱鬧的飛車黨大蠢蠢欲動,可是老大廖學兵還在場,不好搶他風頭,沒有人做聲,而葉小白那個派系的手下已經拔出砍刀。

    柴永恆暗喜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泡遊戲室,保齡球館,可是身手依然沒有落下,還是那麼敏捷那麼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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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0 20:16:5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6章 為關慕雲復仇

    待要喝問廖學兵到底幹什麼,只覺自己嘴巴突然一空,噴出幾枚和血斷牙,左臉頰彷彿是被行進中的火車頭狠狠衝擊,不由自主向後飛去,把對面D排座位的三四名客人全部撞倒,高腳板凳七零八落。

    葉小白一躍而起,把身邊那人推開,拾起一張椅子便要往柴永恆臉上摔落,柴永恆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手臂架住板凳,沖葉小白雙是一拳。

    廖學兵一看這傢伙凶悍至斯,不敢大意,跟著撲上,趁著他與葉小白的交手的當口踢向他的小腹,撲躍之勢疾逾奔馬,飛踢快過閃電,柴永恆避無可避拳頭即將觸及葉小白臉龐的一剎那,小腹中招,胃液和著鮮血湧了出來。

    劇痛竟然影響到視覺神經,有那麼半秒鐘,柴永恆眼前景象變成閃爍的星星,明白遇上了平生勁敵,他急忙向後退開,卻一腳踏中倒在地上的板凳,立足不穩,身體失去平衡,心叫要糟。

    就是他凝神戒備的時候也難躲廖學兵的進攻,何況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廖學兵不肯放過機會,拳頭橫掠,依樣畫葫蘆,擊中他右邊臉頰,剩餘的牙齒又飛出凡枚。

    幾名遊戲室保安叫罵關趕過來,只見手裡拎刀的飛車黨斜斜倚著遊戲機朝他們望去,頓時把所有話頭縮回肚裡。

    老廖連接幾拳把他打得趴在地上也起不來,拳頭力量大得驚人,饒是柴永恆就擊打能力比普通人要高,也經不住幾下就變得如同軟泥了。

    葉小白被揍一拳,感覺失去了面子,拔出小刀在柴永恆身上連插幾刀,力道方位控制得當,捅在非要害的大腿,胳膊和屁股,只造成傷口流血,不至於讓人倒斃,

    周圍一大片區域玩遊戲的客人都紛紛退開,站在遠遠的安全距離看熱鬧,兀自有人扼腕歎息:「都快通關了,唉!」飛車黨驅散掉幾名鬱金香高中曠課來玩遊戲的學生。

    把關慕雲推到前面,冷笑道:「柴永恆,莫老五的手下是吧?我不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犯在我的手裡,足夠你死一百次了。」

    柴永恆見了關慕雲頓時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好漢架不過人多,為免卻無妄之災不禁求饒道:「廖先生,那天無意打錯人了,今天先放我回去,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小白,我覺得挑了他的手筋腳筋以後就不敢胡亂牛逼了吧。」

    葉小白很想這麼做,但知道廖學兵只有嚇唬他的意思而已,故意在柴永恆面前用手指試了試刀鋒,刃口處凝著一滴鮮血,格外嚇人。

    柴永恆見那天見老廖與莫老五稱兄道弟,還存了一線希望,捂著傷口道:「廖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五爺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

    「呵呵,那天你怎麼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這位小兄弟一馬呢?」

    柴永恆突然躍起,飛踢向廖學兵,總算反應及時,情急中側開臉,皮鞋擦著臉皮而過,甚至可以聞到他鞋底的污泥氣息,他先前一直示北弱,蓄勢待發,時機把握極佳,可惜仍讓廖學兵躲開了。

    急忙退開半步,柴永恆已經竄入人群中,把一個看熱鬧當中意圖阻止他的飛車黨踢開,拔足狂奔。

    葉小白低罵一聲,追了出去,飛車黨們見勢不妙,點子要逃,紛紛跟在後面,一時間遊戲室內雞飛狗跳,亂成一團。佈局本來就很糟糕了,客人眾多,機位的發佈把剩餘空間壓搾得一絲不剩,到處都是板凳,便是尋常人想從這個區域移到吵架一個區域也十分困難,十多個人同時追擊一人,朝同一個方向湧去,頓時交通堵不堪,人人都在喊爹罵娘。

    柴永恆在遊戲混了好一段時日,憑他身為打手一向的敏銳和謹慎,早把每個機子的方位和人多人少記在腦中,當政左突右衝,滑若泥鰍,專注人多的地方鑽。

    這邊追的人擠做一團,那邊逃的人如魚得水,只是一眨眼功夫已到了門口,把飛車黨眾甩在腦後,不顧身上諸處刀傷,翩若驚鴻,手腳飛快登上車子一道煙走了。

    飛車黨們也騎上摩托車,一個個怒叫:「敢和我比車速?簡直是找死!」

    廖學兵制止他們道:「算了,不要追了,讓他帶著一身傷口去找莫永泰報個信也好,大家該幹嘛就幹嘛去,今晚上我肯定搾那小子拿點壓驚費出來。」

    遊戲室老闆躲在櫃檯後鬼鬼崇崇打電話,看樣子是想報警,幾個飛車黨徒過去,先沒收了電話,再勒索保護費充做零花錢。

    廖學兵拍拍關慕雲的肩膀,「今天本想幫你報仇,不過不太謹慎讓他給跑了,走,大家一起去喝酒,葉小白請客。」

    「滾!老子身無分文。」葉小白擺出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架勢。

    鬥雞眼的小弟吉暗站出來道:「各位老大,各位大哥,我請你們去月灘路的夜合花吧,那家店很早就開張了。」眾人一聽有肉可宰,立即跨上車子朝月灘路方向飛馳而去。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點小事要辦。」老廖找葉小白借了幾百塊,慢慢逛出小巷,找到一家臨街的粥店。下午四點多鐘,店裡很是冷清,除了他就沒其他客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早餓壞得不行,讓老闆煮碗莧鱔粥,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等候。

    過了五分鐘後,等到了莫永泰的電話。

    聽起來對方怒氣衝天,聲音早失去平日的冷靜:「廖學兵,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莫家逼急了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哦,知道你有話要說,我在學校門口向北大約一千米的福康粥店等你。」

    「懶得理你,我還要上課。」

    「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不來的話,受傷的就不止是柴永恆。」

    莫永泰終於罵了句粗話:「娘的,你這什麼態度?矛眾打傷了我隨從還沒追究你的責任呢,等著,我馬上就到,別打什麼主意。」知道父親對廖學兵有所忌憚,不敢把這件突發狀況告訴他老人家,恨恨收了線。

    「等你這麼久,原來是找幫手去了。千嘉順的公子爺,手下能人不少。想吃什麼東西我請管。」老廖笑道。

    「別來什麼假惺惺的,你蓄謀打傷柴永恆,這筆賬怎麼算?」莫永泰擺明興師問罪的架勢,拉開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下,冷冷看著老廖,憑空生出一股懾人的寒意,雖然是莫老五不務正業的兒子,常年耳染目濡,這點氣勢還是有的。

    廖學兵對老闆招招手:「來一碗綠豆粥給這人消火,再給我拿兩個茶葉蛋。」

    「我父親告誡過我盡量不要招惹你,不過既然被踏到頭頂上來了,我也不是任人打咒的懦夫,廖學兵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就直說吧。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你可真夠丟臉的。」莫永泰理所當然認為他是為了爭奪慕容冰雨或者蘇冰雲才拿自己屬下示威的。

    廖學兵嘿嘿冷笑:「前段時間柴永恆在晚上襲擊了我的學生關慕雲,據說是你的指使,這是其一,其二,昨天晚上你剛剛出門不久,我就遭遇陌生人槍擊,時間跨度剛剛好,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莫永泰一瞬間臉色白了:「你是說真的?」

    廖學兵撩衣服給他看了一眼肋部宛然清晰的槍傷,笑道:「幸好我機智勇敢,躲過了這場劫難,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與他被偷襲的事件相比起來,柴永恆那件事簡直微不足道,畢竟兩人身份千差萬別,重視的角度不一樣。

    莫永泰沉默片刻,手心冒冷汗,沉聲道:「你稍等一下。」出到門口與幾名手下急切交談,還拿出電話四處找人詢問,終於把事情求證清楚,又走回來道:「廖老師,請你不要誤會,我剛問過紫荊花路的警察局,昨天晚上我走後十多分鐘確實是星巴克發生槍擊案,不過我可以發誓那絕對不是我幹的。」

    老廖冷笑著:「昨天晚上的事姑且不論,我知道那不是你幹的,不過你指派柴永恆半夜攔路毆打我的學生,這筆賬倒要好好算算。」

    莫永泰見他親口承諾,總算放下一半心事,心道:「柴永恆那檔子事倒還好商量。」他父親曾詢問過他和廖學兵之間的過節,要求他盡量遠離那條光棍,他認為該泡妞還是要泡妞的,只要不沾上黑道的事就沒什麼,兩人除了女人上的衝突,倒也相安無事。今天廖學兵突然找他手下的麻煩,讓人驚訝不已,隱隱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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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0 20:17:1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7章 敲詐莫小白臉

    老廖把綠豆粥推到他面前,說:「綠豆,海帶,薏米,大米加紅糖一起熬的粥,清熱解毒敗火,對身體很有好處的,試試味道如何?」

    莫永泰剛來的氣勢已被壓得一絲不剩,道聲謝謝,說:「廖老師,你是不是搞錯了?柴永恆是我的手下,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打關慕雲呢?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老廖邊說著邊喝掉碗裡的粥,發出稀里嘩啦的難聽聲音:「呵呵,你倒推得一乾二淨,放心了,這事用不著什麼證據,混黑道的人做事從不看證據。不過我還是提點你一句,讓你心服口服,那天體育課籃球友誼賽,關慕雲不小心拉脫你的褲子,然後你懷恨在心,讓柴永恆去教訓關慕雲,我猜的沒錯吧?」

    莫永泰道:「我怎麼會是那種鼠腹雞腸的人?當時挺生氣,過半天就沒什麼事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幕,當天晚上他在家裡上網,隨意開了學校論壇,正巧看到那絕頂醜態的照片,當時氣得要死,柴永恆也在旁邊,看見了就說:「這是你教的學生?太囂張了,少爺,我幫你給他點顏色看看。」莫永泰歎道:「算了,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只怪他們班主任太垃圾,沒把學生教好。」柴永恆道:「不行,這學生非得接受點教訓不可。」莫永泰以為他只是在氣頭上說的話,聽了也沒在意,直到今天

    看來柴永恆一定是擅自行動,闖下禍來了。俗話說,打狗還須看主人,關慕雲只是個問題學生,可他班主任來頭有點大,而且肯替學生出頭,誰能想到廖學兵連一名普通活寶的事也要管?

    柴永恆被伐純屬咎由自取,可看廖學兵說話,好像還不肯罷休,非要分出個道道來的樣子。

    「你是老五的兒子,也算我侄子」老廖開始倚老賣老:「本想就這麼算了,不過世上做什麼事總得有個規矩,你父親常說的,無規矩不足以成方圓嘛,改天我讓關慕雲給他道個歉,唉,這孩子沒大沒小,太淘氣了,再說籃球場面混亂,爭搶球時動作大引起一良反應也是有的,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莫永泰瞪大的眼睛漸漸縮小了,暗忖:「我道廖學兵有多專橫呢,原來他也有點怕我,畢竟父親的實力擺著呢,他不敢隨便得罪我。」大度的一揮手,說道:「沒什麼,這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不過你以後得好好教育學生」

    「想不到你如此通情達理,嗯,那道歉就免了,但是呢,關慕雲的芍葯費,你該管管吧,他被柴永恆打成腦震盪,斷了幾根肋骨,內臟破損,現在是一級傷殘人士,吃飯也吃不香了。覺也睡不好了,上個廁所還要找人幫忙扶小雞雞才能撒尿。前幾天我帶他去醫院鑒定了一下,護理費,住院費,營養費,手術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總共十萬塊左右,我們是熟人,就打個八折吧,你隨便拿個八萬出來就差不多了。」

    莫永泰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臉色漸漸變冷,敢敲詐到老子頭上?什麼東西都嚥得下,就是這口氣嚥不下,他好歹也是嚇大的,冷靜下來笑道:「廖學兵,那柴永恆被你們幾十個人輪暴,這筆賬又怎麼算?我們莫寒磣了點,同樣也很缺錢,恐怕賠不起。」

    「是嗎?」兩人虎視眈眈的對看,眼睛不眨一下,生怕氣勢被比下去,目光相撞,在空氣中碰出激烈的火花,相互交纏,有如多瑙河邊脈脈含情的情侶,好似一見鍾情的潘金蓮與西門慶。

    「不愧是莫老五的兒子,」老廖讚了一句,「如果你不再糾纏蘇冰雲,我答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放屁!孰可忍孰不可忍?蘇冰雲那邊,我半步不讓,有種你就來搶。」

    門外的眾多隨從們莫名其妙:「少爺不是說來和黑社會談判的嗎?怎麼在粥店跟一個眼鏡男聊得那麼親熱?喂喂,看到沒有,他們兩個目光疾纏我有種邪惡的預感」

    另一個人接口道:「感情很真摯啊,沒什麼不妥的,我猜少爺是因為有了那種傾向才不願在家呆的吧?他把我們叫來也有讓我們把風的意思,別讓五爺知道了,大家嘴嚴點,等以後少爺成了老大,我們就是親信。」

    眾隨從們激動不已:「原來還有這層意思,真是想不到,少爺與那個眼鏡男秘密幽會也不避諱我們,早把我們看成心腹了,眼鏡男將來很有可能是我們的大嫂。」

    「不對,還有個嚴重問題,少爺他究竟是男性向還是女性向呢?」

    「我看眼鏡男不是好東西,狗腿,你生得白淨,晚上大家幫忙製造個機會去勾引少爺,成不成就靠自己了。」

    外號狗腿的手下項牧熱淚盈眶:「我要是攀上了少爺,絕不會忘記大家的好處的。」

    廖學兵突然一把抓住諆的手腕,冷笑道:「你***別不識抬舉,老子光棍一條,拼你父子兩條命綽綽有餘,我先當場屠了你,晚上再去收莫老五的屍。」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莫永泰夷然不懼:「放馬過來,我要怕的話就不是男人。」

    門外眾人的眼珠子早掉到地上:「驚爆!驚爆!開始牽手了,不知他們會不會當場接吻?」

    且不說一干無聊的隨從,廖學兵眼睛下瞄,只見莫永泰腰間漲鼓鼓的似藏了什麼武器,從形狀上判斷,極有可能是手槍,難怪他有恃無恐,如此近的距離雖然可以在他來不及掏槍的情況當場擊殺,可是既然他都有了槍,門外隨從一定也有,自己要是真的動手決不能倖免,一命換一命太不值得,於是威脅便不起效果。

    「呵呵,知道你今天人多,給你個期限,最遲明天早上,要麼自斷與蘇冰雲的關係,要麼在我的辦公桌擺二十萬塊。」

    「你想錢想瘋了,捅傷柴永恆我已經不打算跟你計較太多,你還想反咬一口嗎?莫永泰的字典裡沒有怕字。」

    「好吧,我的學生有錯,你的手下也有錯,大家各退一步,你把柴永恆交給我處置,這事此就完結了,蘇冰雲咱們接著爭。」手指越收越怪,把莫永泰的手腕抓得青筋爆起。

    莫永泰多少還是身體條件出眾的體育老師,手腕處是手掌關節,被抓也會互相擠壓,他捏著拳頭冷笑道:「讓我交人?你做夢吧!」

    老廖把他放開:「錢也不給,人也不交,蘇冰雲也不放手,莫老五怎麼生了你這個烏龜兒子?人的耐心極其有限,我再給你三分鐘考慮,不然的話我親自去找柴永恆,別以為你包庇他我就沒辦法。」

    莫永泰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言。

    「老子說到做到,最遲三天,把柴永恆的兩隻手剁下來送經你當萬聖節禮物。」

    「瘋子,沒時間陪你說話。」莫永泰起身朝大門走去。

    廖學兵道:「一碗綠豆粥叫來也不喝,多可惜,我幫你付賬,明天記得把粥錢賠給我,三塊!」

    老廖沒直接回家,按照地址找到慕容藍落的家,在與朱雀相隔不遠的貢楊路晨陽花園小區二十九號。這裡沒有很高的樓,大都是兩三層的中小型別墅,大約一百多棟,在小區裡零零落落,風格各異,有的尖頂紅瓦,類似北歐,有的圓穹白柱,仿如波斯,有的石頭骨架券加上飛扶壁,卻是鮮明的哥特式。

    巡邏的小區保安沒有看到他,他也就不理會,透過低矮的木欄柵可以把二十九號的建築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兩層,樣式普通,窗戶對開,灰色的屋頂,玻璃噔亮,看上去很像漫畫《龍珠》裡面的海島龜屋。只是門外種的不是椰子而是小桂樹,這種桂樹叫做四季桂,在南方一年四季都會開花,香味清幽淡雅,微一搖晃,小小的花朵會像雪花般灑落。

    在門外看了看,給慕容藍落屋子裡打電話,但願她老娘在家休假吧。

    「你好,請問找誰。」電話傳來的是一個不帶感情的平淡女聲,只是混跡商場日久,見慣風浪才會有這種聲音。

    廖學兵趕緊說:「請問你是慕容夫人嗎?」

    對方說:「這裡沒有什麼慕容夫人,你找錯了。」

    廖學兵腦子飛快轉動,慕容藍落是單親家庭,估計父母離異,跟母親住在一起,她老娘心裡一定還很痛恨那個負心人,不願別人稱呼她為慕容夫人。老廖撥的是家庭電話,照理說只有熟人才會知道,而熟人不會那樣稱呼她。

    瞬息把問題想清楚,改口道:「或者該稱你為靳碧婷女士。」

    「哦,請問您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您女兒慕容藍落的班主任老師,關於令愛在學校的一點問題,想與你面談。」

    「藍落?她出了什麼事了?」靳碧婷的語氣再也保持不住鎮靜:「她好幾天沒回家了,你在哪裡?不如約個時間吧,我晚上八點在黃楊路的冰點蛋糕店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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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0 20:17:3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8章 拜訪藍落母親

    「如果現在有空更妙,我就在你家門外。」

    落地玻璃牆內的奶白色窗簾嘩啦被拉開,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臉朝外面張望,外面明亮,屋裡黑暗,看不清楚看長什麼樣子。靳碧婷對著電話說:「就是你吧?稍等一下,我去開門。」

    門口打開,走出個穿休閒服的赤腳女人,頭髮很亂的披灑在肩上,年齡大約三十至四十歲之間,但皮膚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會太老,眉眼意風情萬種。只是隨意一笑便能勾人魂魄,細腰豐胸,身材完美,就像性感版的慕容藍落,眼神略腫,看來是睡眠不足。

    把老廖迎進屋子,邊說著客套話:「你就是藍落的班主任?看起來挺年輕的。我記得一年級開家長會時個女的,藍落念那麼多年書我只有那次去過學校家長會,唉,生意很忙,都沒時間照顧她,呃,你怎麼稱呼?」

    廖學兵有備而來,拿出教師證道:「我是專教語文的老師,賤名廖學兵,不足掛齒。」

    靳碧婷笑了:「你倒挺文縐縐的,不愧是老師,請坐吧。」拉開家廳裡所有的窗簾,明亮的光線投射進來,只見房子佈局巧妙,裝飾精緻中透出純樸的風格。還採取分層式結構,中間的地板特意陷下去五十公分左右,約莫十平米寬,周圍裝上護欄,裡面有幾個布偈和枕頭。

    窗子上懸掛著兩串風鈴,風一吹過便叮鈴鈴而響,十分清閒。

    屋子略覺得空,了無生氣。

    「廖老師喝點什麼,咖啡還是果汁?啤酒,紅酒?」

    「不用客氣,來杯白開水就好了,你剛才說很少有時候在家陪女兒,可你現在為什麼卻在家裡?」廖學兵摸出香煙,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直接點上一支。

    靳碧婷不是很在意,或許生意場見多也就習慣了,在玻璃花幾下拿出煙灰缸放在他面前:「我忙了好幾天,談個合作項目,今天中午才有時間睡個小覺,六點鐘還有個飯局呢,做生意就是這樣。身不由己,回來時看到藍落前幾天的衣服還扔在洗衣機裡沒動,就知道她沒回來了。」

    「女兒幾天沒回來,你都不擔心嗎?」

    「說實話,確實擔心,但擔心了又能怎樣?一點忙也幫不上,生意很快,忙得要死。我只能給她零花錢,以前曾經保姆照顧她,可她不要保姆,說是母女倆相依為命,可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過,我這個月才回家三次。只見過她十幾分鐘的面。」靳碧婷說著,苦笑了下,似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軟弱之意。

    「如果她在外面徹夜未歸,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兩年前開始就經常在外面過夜,好像跟我賭氣吧,都已經習慣了,不過這倒沒什麼,我相信藍落很會保護自己的。一般沒人敢欺負她,呵呵」靳碧婷自嘲的笑著:「這孩子人小鬼大,以前還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呢,也不知道學習成績怎麼樣,一直都沒時間看。」

    廖學兵趕緊說:「哦,成績好得很,簡直頂呱呱,上課時總是她搶著回答提問,勤勞能幹,經常得獎,沒一個老師不誇她,每週的通告欄上的表揚名單都有她的名字,什麼團結同學,樂於助人,優秀得不得了,我教了十幾年書沒見過這麼好的學生。」

    「呵,廖老師,你不要盡誇好話,我心裡有數的,說吧,藍落出了問題才勞煩您找傢伙的?」

    老廖心想慕容藍落在息家住著這件事暫時不能提,眼珠一轉,說道:「你不要胡亂猜測了,怎麼連班主任的話都信不過呢,其實她表現確實非常優秀,只是最近情緒有些低落,影響了學習。你知道我是一個負責任的老師,想跟家長溝通一下,兩方面互相配合,教育學生的效果會比較好。」

    如果讓她發現留宿女學生,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靳碧婷皺著眉頭說:「藍落房間的換衣服都被她拿走,電腦也不見了,還給我留,張紙箱說近期在朋友家住一段時間。打電話給她,她說在家裡實在太悶,現在情況不錯,叫我不要擔心,唉,我都有點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廖學兵一驚:「慕容藍落在學校的表現很正常,絕不會交男朋友,很有可能是在她的好朋友沈芷卉去過電話了,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原來那丫頭策劃周全,與沈芷卉串好說詞,目的就是防止母親查問。她料想母親太過匆忙,絕不會有太多時間查證,敢情當初去我家裡早就算好這一切了,她還真是大膽。廖學兵開始理解慕容藍落為什麼千方百計賴著不肯走了,才十六七歲的孩子,每天到家裡總是面對一座空屋,唯一的親人一個月才回來兩三次,彼此見面不超過一小時,她的內心該是多麼孤獨寂寞,多麼渴望親情。

    「靳女士,不管怎麼說,事業不是人生的所有,我覺得親情也不可缺少,你還是盡量抽出時間來陪陪孩子吧。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容易產生心理疾病,對以後的生活造成極大困擾,所以,她暫時住在同學家裡也很好,反而有幫助呢,近期的情緒低落只是暫時不太適應吧,等過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了。」

    靳碧婷一想也對,自己沒空陪孩子,她主動去同學家找人陪伴也不錯,只要不對別人家庭造成太大麻煩就好了,說道:「廖老師,還希望你多多費心照顧藍落。」

    媽的,她就住在我家裡,我不照顧還有誰來代勞?你坐著說話不腰疼,倒人別人代替你作使家長職責。忙生意那麼多年,沒幹出什麼名堂,外在的財富只有這麼棟房子,看得出來一直在瞎忙,女人都喜歡走頂端,要麼缺乏智慧,要麼少了根腦筋。

    「做為負責任的老師,我比較關心慕容藍落的成長,同時也對教養她的母親感興趣,為什麼你會把事業看得生命,比女兒還重要?你知道嗎?孩子在這個年齡所受到的教育,所經歷的事情,所成長的環境對他一生的影響是最大的,多少孩子因為父母的不聞不問而患上自閉症,抑鬱症,或是走向另一個極端,變得墮落,去吸毒,賣淫,搶劫,盜竊?你好歹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吧,怎麼不明白家庭教育的缺失對慕容藍落造成什麼變化?」

    一番義正詞嚴,理直氣壯的質問,老廖在一瞬間彷彿被耶穌,如來佛靈魂附體,眼中射出憐憫世人的光華。

    靳碧婷閃過一絲愧色,很快消失不見,她換了個坐姿,長腿伸直,美好身材完全畢露,懶洋洋的極為誘人,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前面就說過了,很多時候人生是身不由己的,比如有些政治家攀上高位,其實他比生願望只是想當一名音樂家,有個科學家在自己的領域上取得很高成就,但他臨死時說其實只想做個圖書管理員,我看廖老師未必就很想當老師吧?」

    「怎麼會?」廖學兵正色道:「當一名人民教師正是我最大的理想與追求,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立起投身於教育事業當中,給予每個學生最正確的幫助,成為最偉大的教師。當然我的這個理想正在努力當中。」這時老廖發揮出生平最高超的演技,緊捏拳頭,臉色莊重肅穆,眼中射出堅毅的光芒。

    縱使靳碧婷每天都姑觥籌交錯,穿梭行走與生意場,見慣形形色色的利益男女,眼下她竟然分辨不出廖學兵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覺得如此「滿腔熱血」的青年在這世界上越來越稀少珍貴,寧願選擇相信他是真心說話,先前覺得老廖最多只比別的老師略微負責任一點,現在這普通的感覺突然上升一個全新的高度。

    幽幽歎了聲:「廖老師你追求理想,一定過得很幸福,還請你多多照顧藍落,如果可行的話,我希望藍落能到你家裡住。」

    老廖懊惱得想拍大腿,這話應該早點放出來感動她才對,現在想要改口說慕容藍落在自己家裡呆了好幾天,她不認為是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才怪,說什麼都晚了。還是先保持自身光輝形象來的要緊:「慕容藍落在她的同學沈芷卉過得很愉快,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不顧嫌疑,不管別人看法和眼光,把她接到我家去,讓她好好接受教育的。」

    靳碧婷肅然起敬,連帶看著老廖不禮貌的抽煙動作也變成灑脫,隨性,有這樣的老師,是慕容藍落地幸運,只有這麼一名老師,是國家的大不幸啊。

    看了看手錶,充滿歉意的說:「廖老師,實在對不起,我還有個飯局,快趕不上時間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打我電話,能幫忙的話我絕不推辭。」

    廖學兵連忙起身告辭。

    有那麼幾秒鐘,他真想站在山頂對著太陽大喊:「我是忽悠之神我是詐騙王子我是謊言天才我是假話怪胎我是演戲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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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0 20:18:0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09章 超級教師評選

    回到家裡,只見滿屋子都是滾滾黑煙,空氣中漂浮著焦臭的味道,身處濃煙中眼睛被熏得淚水連連,劇烈咳嗽,他大吃一驚:「火災?」

    先是趕緊退出,又想現在學校已經放學,萬一慕容藍落已經暈倒在家裡那該怎麼辦?急忙衝進去,雙手大力揮舞,幸好除了煙以外沒有太高溫度接著聽到廚房裡傳來鍋鏟勺子交擊的咣啦咣啦聲,不由暗罵自己神經過敏,小藍落一定在廚房製造毒藥。

    弄到這種氨似火災程度的濃煙,她也算是廚房界的一朵奇花了。

    捂著口鼻衝進廚房把窗子和抽油機打開,雖鏡片這:「你這個笨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液化氣爐灶的火煤得很旺,把炒鍋都燒紅了,鍋裡兩三塊黑糊糊的大便狀物體正在瘋狂往外散發黑煙,慕容藍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處理這樣的局面,光顧著站旁邊發愣。

    這房子要不是你掏錢裝修的,我一定把你掐死老廖飛快關上煤氣閥門,往鍋裡倒了一瓢水,濃煙才漸漸散去。

    「老實交代,剛才在試驗什麼新發明?」老廖把慕容藍落揪出來,自個坐在沙發上,神態威靈,如同正在審訊犯人的法官。

    「沒什麼只想做點吃的東西」慕容藍落倚著牆,不住觀察老廖,一步一步向房間門口挪去。

    「給我站住!還想跑!」廖學兵暴喝一聲,把藍落嚇得花容失色。

    捋起袖子走到慕容藍落面前凝視著她,怪裡怪氣淫笑三聲,慕容藍落以為就要挨揍了,緊張的閉上眼睛和。

    老廖一手攬住她的肩頭,一手輕輕擦去小丫頭鼻子上黑乎乎的油煙,「跟我來,到廚房現場觀察,看看大師是怎麼做菜的。」

    慕容藍落險險呼出一口氣,暗道:「我還以為老師獸性大發了。」

    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老廖利用剩下的原料做了一頓美味大餐,還細心講解基本的烹飪知識,火候如何掌握,油鹽怎麼才算適度,瓜菜怎麼清洗,讓慕容藍落茅塞頓開,長了不少見識。

    「今天我去了晨陽小區,見了你媽。」老廖淡淡道。

    聽了這句話,慕容藍落緊張的停下筷子問道:「真的假的?我媽沒說我的壞話吧?嘿!我知道了,老師又在嚇我,我一個月天天在家,能見她三次以上就算破記錄了,老師怎麼可能一去就見到呢?」

    「你媽連續工作了多天,在家裡睡了幾個小時的覺,她看起來很憔悴很累。」

    「真的?我媽神出鬼沒居然也被老師抓到了,好厲害!」

    這丫頭,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她母親,靳碧婷像性感版的慕容藍落,慕容藍落像清純版的靳碧婷,母女二人的神態語氣將近一模一樣,都是那麼漂亮。

    「以後先住在我家吧,不用急著回去,你家的環境確實讓人不那麼舒服!」

    「我本來就打算在這裡長住的好不好?不、要、老、是、想、趕、我、走!」慕容藍落很認真的說。

    「好好,隨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只是同情她,老廖心裡還有更深一層意思:一個小美女住在身邊,時候到了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這該是多少暢快的事啊!光是想著就能讓人流鼻血不止了

    第二天是上慕容藍落已經提前去學校了。

    洗臉漱口,來到樓下,看見小樓梯扶手上拴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輪子,鏈子,零件都還完全,心道:「就是你了,哈雷摩托,賓利車的接任者。」

    瞄瞄左右無人,摸出啄木鳥撬進鎖鏈孔裡。

    劃拉幾下,將第四代座架弄了出來,輕輕一張腿跨上去,試試感覺還挺不錯,從今天開始不乘公交,地獄,出租,就全靠它了。看看鎖鏈坐了好幾層銹,主人一定不常用它,軸承裡的潤滑油早已經結成硬塊。

    幸好車胎還有氣,用力蹬了幾下,嗖的竄出樓道,鏈條刮擦著輪盤發出非常刺耳的聲音,哐啷哐啷,好像一個破垃圾箱被孩子踢了一腳滾在地上發出的嗓音。

    車頭也有些鬆了,要不抓緊還真不容易控制,有個背書包的小男孩從後面衝過來,飛快的超過他,還回頭做了個鬼臉:「大叔,你的車該換了!」

    「我就是今天剛換的!」廖學兵嚷道,童心大起,雙腳猛蹬腳踏板,反超過小孩,哈哈笑道:「大叔的破車照樣比你快。」鏈條急速摩擦震盪發出的聲音比剛才響了好幾倍,路上的行人紛紛為之側目。

    小男孩很不服氣,調動車頭安置的變速檔位,速度驟然加快,再次跟上老廖,兩人在路上你來我往,上演一出媲美電影的經典都市街頭追逐大戲。

    不知不覺來到學校,學生們仍然還在做早操,老廖愛惜臉皮,早沒有了頭一日的囂張得意,進了相間交錯就沿著圍牆往會計室棚騎去,盡量把被學生發覺的可能性看到最低點。

    但是哐啷哐啷的招牌聲音出賣了他,首先被距離圍牆較近的幾個班級學生,那學生一看之下,頓時又驚又喜,操也不做了,兩手攏在嘴邊做成喇叭狀,揚開破鑼般的嗓子高聲叫道:「大家快看啊!二年二班的廖老師來了!他又換新的交通工具了!」

    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十多秒鐘,幾百名學生猶如突然約好,又像早操的動作,隨著廣播中拍子節奏一齊回頭,場面蔚為壯觀,胑見廖賊頭賊腦的騎著破單車,好像坐車當眾被抓了個正著。

    「啊!」不少人都禁不住驚叫一聲,接著笑聲大作,操場上響徹歡聲笑語,「快把手機拿出來拍照啊,二年二班的廖老師太誇張了,他簡直就是教師中的每週一星啊。」

    慕容藍落只覺無地自容,在她心中老廖就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眼下老爸被人恥笑,心情能好受得到什麼地方去?

    神秘睥廖學兵學真是矛盾的綜合體。

    二年二班那塊地方早成了歡樂的海洋,崔政笑道:「我早就說了,頭天那輛賓利肯定那個好心人借給他的,連哈雷都不見了,說明廖老師日子就像王小二過年一樣,一年不如一年。」

    陳有年大是解氣,振臂高呼:「廖老師終於原形畢露!」大家以後不用再對他客氣了!只有親近老廖的幾個,例如李玉中關慕雲周安心情特別複雜。

    一看行蹤敗露,老廖反而變得十分坦然,索性騎到二年二班附近,眾人又是一陣暴笑。他只當做沒看見,它不在意,戳指罵道:「你們看看你們,成何體統?你們到底有沒有集體榮譽感?你們到底對不對自己的健康負責?」語氣端的是越來越像訓導主任了。

    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極具反差的幽默效果立即凸顯出來,崔政幾個笑得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老師,你真是天才」

    經過這件事,學生們對老廖的認識更上一層樓,論壇裡只要一提起廖老師三個字,立時成為頭版頭條,當前最熱門的話題,風頭直逼邱大奇。

    四眼笑道:「我們都應該給廖老師投票,他的光輝萬丈啊。」

    據說已經有好事者在網絡上發起一項評選活動:「選出你心目中的NO.1老師。」

    全校七八十名教師,票數幾乎全集中在邱大奇,莫永泰,蘇冰雲,廖學兵,宋玉浩幾個身上,而可憐的陸誠達只有十多票,還是他自己註冊了多個賬號給自己投的票,舉辦者煞有介事的說評選結束後會給前三名頒發榮譽證書和獎品。

    廖學兵在辦公室裡上網,果然發現了這項活動,論壇裡處在置頂的顯眼位置,「鬱金香高中首屆超級教師評選大賽」,先鄙視了一把,這名字取得還真惡俗,超級云云,一看就是拿來噁心別人的。

    這是學生會幾個無聊的幹部搞起來的,大概是腦子營養過剩打算拿老師來開涮。老廖倒是起了好奇心,點開一看,帖子內容洋洋灑灑,投票規則,評選制度,評選要求,評委會名單,入選者名單,入選教師的照片和簡介,均寫得詳細之極,比電視上的選秀比賽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學校最受歡迎的老師是誰?請投你神聖的一票,讓你心目中的老師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為了活躍我校師生之間的關係,為了增進師生友誼,為了娛樂與教育,為了惡搞與無聊,為了這個沒有樂趣的秋天,請大家互相轉告親朋好友,讓他們都參與進來!請推薦你們班的班主任,任課老師參加比賽,級委會聯繫電話聯繫郵箱@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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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0 20:18:2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10章 表妹

    廖學兵暗道:「還好是評選最受歡迎的老師,這幫小免崽子總算有點良心。」頁面逐漸往下拉,出現的內容讓他不太敢恭維了。

    「評選項目分為:一,最受歡迎男教師,最受歡迎女教師。二,最佳班主任,三,七門主課中各自的最佳。四,最佳新老師。五,最噁心老師。六,最變態老師。七,最猥褻老師。」

    老廖又想:「這些噁心,變態,猥褻的獎項該由邱大奇全盤包攬了吧?」打開截至當前的評選結果一看,除了主科目的最佳和有關性別的以外,廖學兵和邱大奇,莫永泰這三個名字幾乎列在所有選項的前五名之中。

    由於活動剛開展不久,票數不是很多,莫永泰在「最受歡迎」這個項目中名列前茅,蘇冰雲緊隨其後,廖學兵和邱大奇名列第三,而「最噁心」的項目,廖學兵和邱大奇莫永泰居然也名列其中的前五位,看來他們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哪。

    帖子下面還有很多同學為自己喜歡或是討厭的老師的老師拉過票,非常賣力,吹出來的都是讚譽溢美之詞,罵出去的都是惡毒誹謗之語。

    也有老師這個學生喜愛而那個學生看不順眼,於是分成兩派互相攻伐論戰,言辭十分激烈。爭議最多的還是莫永泰,此人深受女學生擁戴而引起男學生的噁心,處在風口浪尖。

    正饒有興致的欣賞,莫永泰走進辦公室,老廖馬上把網絡關掉,偽裝成正襟然坐,嚴肅無比的樣子,不少老師都主動向他打招呼,看得出他的公關做得很好,時不時請同事玉玉宇瓊樓娛樂放鬆,令人很難對他生出惡感。

    莫永泰走到老廖的桌前,扔出一張支票,冷冷道:「別以為我怕了你,只是這幾天有點要緊事不想多生事端,這幾個錢給活蹦亂跳的關慕雲買點補品去吧。」

    廖學兵接過支票一看,八字後面有四個零,足有八萬塊,看樣子他昨天還是被老子恐嚇成功了。仔細檢查一下支票的真偽,再上銀行網站對證,確實無誤,笑道:「這事就算結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向柴永恆真實道歉。」

    莫永泰哼了一聲:「別得意太早,等我追上了蘇冰雲,就會有你好果子吃。」

    「既然這樣,我們再新時期法三章如何?不准使用暴力打擊報復,不准叫校外無關人等幫忙,呃,校內的可以,你可以讓學生幫助你在蘇美女面前打擊我的形象,這都是善意的競爭,如果陰謀指使校外的人幹壞事,那可就太無恥了。」

    莫永泰面色一沉:「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柴永恆擅自動手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我早就猜出來了,就是你讓關慕雲在籃球友誼賽上讓我出醜。現在倒好,先給自己戴頂高帽子,什麼善意競爭,嘿嘿,別以為你能指揮學生我就不能了。」

    一拂袖子,冷傲無比的走開。

    老廖憑空拿了巨款,興奮得連教案也不想寫了,這是莫永泰服軟的象徵。挺難得,不過也正好說明莫家在盂蘭盆會上受到壓力,抽不出手來對付自己,否則他告訴莫老五,莫老五鐵定嚥不下這口氣。

    心不在焉的上了一節課,跟余定樓請個小樓,馬上推出破自行車興沖沖朝銀行方向去了,這家商業銀行在圓湖路沒有分重處,要一直到淺水街才有。

    「阿兵!」行到路中段,有人叫住他。轉頭一看,是路邊一家「鵬達」汽車修理行,有個穿連身牛仔褲,臉上手上都是油污的傢伙在向他招手。

    「粉刺,你怎麼在這裡混?」廖學兵見了老熟人,進鵬達修理行打聲招呼。這個外號「粉刺」的人在他半年前在另一家修理店工作時的工龍,真名叫做苗元龍,名字很威武,可是身板瘦得跟筆竿似的。

    店裡面積不大,和所有的修理鋪一樣,十分凌亂,板手,鋼鉗,螺絲刀,螺栓,螺帽到處都是。各類工具,電焊機,千斤頂也都沒放在合適的位置,嗆鼻的油污嗔怪讓人敬而遠之。

    「阿兵人,我的電瓶車呢,怎麼換成破單車了?」苗元龍用手背相對乾淨的地方擦掉額頭上汗水問道。

    老廖羞愧難當,哈哈一笑掩飾而過:「時代總是在進步的嘛,就比如你的臉上的粉刺比半年前多了一倍,我的電瓶車換掉了也很正常,你怎麼跑到鵬達來了?」

    「原來那家修理行的老闆連接幾天修壞顧客的車,都是昂貴的名車,賠十幾萬,現在已經宣佈破產了。鵬達這裡也不錯,就是辛苦點了。媽的,這輛桑塔那的發動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幾個人搞了大半天都沒查出故障在哪裡,可就是發動不了。」

    老廖好管閒事,丟下單車說:「我來看看。」

    「行了吧,阿兵,你這上半瓶水端不穩的人就別瞎攪和了。」

    老廖覺得失了面子,在蜃他自封「技師」的鐘頭,不由分說抄起扳手,四下檢查起來,煞有介事,有板有眼,如同在這一行中浸淫了十多年,沒過一會已是滿頭大汗,身上手上登報是污漬,卻分析不出個所以然。

    苗元龍剛要取笑,這時車行門外停了一輛嶄新的保時捷,趕緊丟屯老廖迎合併去。他一眼就能認出這是一款保時捷tunbo,純種跑車,911系列中的巔峰之作,流錢外形,極具動感。心中不免咯噔一下,這種車不去保時捷專店維護,來我們這家破車行簡直是打虐啊。

    車窗搖下,是個戴墨鏡的年輕女人,儘管墨鏡碩大遮掉半張臉龐,但苗元龍仍可在她精巧的鼻子和櫻唇,下巴輪廓中看出驚心動魄,超凡脫俗的美麗,不由閃出一個名字:「慕容冰雨!」

    一時間苗元龍口乾舌燥,連話也說不出了,心臟猛然劇烈跳動,幾乎震斷肋骨,甚至可以看到牛仔服杉也在微微震顫。

    慕容冰雨朝他微微一笑,對著蹲在車下費力搗鼓的傢伙叫了一聲:「廖學兵!」

    廖學兵愕然轉頭:「怎麼蛤我?」

    慕容冰雨哼了一聲:「果然是你,剛路過,遠遠看到一個背影很像,又聽你說正在兼職修車,便過來看看。」

    老廖扔下板手,走到她面前,便是一陣污言穢語:「看個逼毛啊,這裡不是動物園,老子也不是拿來展覽的動物,你想候車的話就趕緊下來,我用大錘四處敲敲,看看哪裡出了問題。哎喲,又換了一輛新車,估計這車和原先那一輛一樣也得用消防斧修理修理吧?」

    「你你哼!」慕容冰雨險些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又說:「修車這麼累,還是不要干了,我已經跟導演說了,他答應讓你去做燈光師。」

    曾經以為老廖說自己是修理工,當初還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果有此事。秋風已經十分蕭索了,他還幹得滿頭汗水,指甲裡全是污泥,狼狽不堪,在奧水小巷的盛氣凌人,在演唱會上的可愛,在化妝間裡的傲氣,在石蛇鎮的談笑自若,通通不見,剩下的只是一個為了生活而勞累奔波的落魄漢子,慕容冰雨只想幫他一把。

    廖學兵想起被她丟在石蛇鎮,卻是愈說愈怒:「關你什麼事?老子愛幹哪行就幹哪行,看什麼看?再看就捅爆你屁眼!」

    泥菩薩還有幾分土性呢,慕容冰雨再怎麼溫柔婉約,也被徹底激出了脾氣,鐵青著臉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才懶得理你。」發動車子,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苗元龍這才從震驚當中醒過來,大驚失色道:「阿兵!她可是慕容冰雨啊,你怎麼罵她?你小子真他媽活膩了啊,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親眼見過慕容冰雨呢,你居然把她氣走了,真是不知好歹!」

    車行裡好幾個夥計統計表臉色不善的盯著他:「膽敢用那種話來猥褻女神,女神罵你是狗還算輕了,我們看你簡直連狗都不如!」

    「一個賣唱的而已,什麼女神不女神的,我善意的奉勸一句,不要再崇拜什麼偶像了,在慕容冰雨耀眼的光環下隱藏著她惡毒的內心哪!醒醒吧,小伙子。」

    苗元龍猛然抬起他的頭領,「阿兵,我看錯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女神,我要和你絕交,不過絕交之前先打你一頓解恨!」其他幾個夥計也扛著大號扳手把他團團圍住。

    廖學兵忙說:「喂,你們誤會了,慕容冰雨是我的表妹,從小她就看我不順眼,我們經常這樣對罵的,有什麼出奇?就比如粉刺雖然長在你的臉上,可是你還是想拚命把它擠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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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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