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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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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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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5 19:14:1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1章 威壓學生

    「我怎麼了?」老廖回頭看看自身,「我還以為穿得不夠整齊呢,這套三十九塊的地攤貨也沒讓人看出來,宮部長,你那套裙子在哪個攤位買的?我在胡二狗那攤買的,他還兼營劣質胸罩,34G的只要五塊錢,不過看您老的已經癟下去了,估計用不著那麼大的。」

    「你你無賴滾,給我滾」宮雪琳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就有脫衣服給他檢查脫兔的衝動:老娘雖然年紀不小,可胸圍依然雄偉,你那眼神以後不要在中海混了!

    廖學兵很無辜的聳著肩膀攤攤雙手道:「我就事論事而已,知道條件不平等是什麼滋味了吧?我覺得最好這樣,交易按照董事會制定的標準計算,我們班學生每科成績平均分在及格以上,如果沒有達到,就扣我三個月工資,如果達到了,你就不用插手我們班的紀律問題。」

    宮雪琳深奧發抖,手指哆嗦,「你,你,你還敢講條件」聲音隨嘶啞難聽,完全喪失了平時鎮靜自若的氣勢。

    廖學兵一拍桌子:「什麼你你你的,不要再囉嗦,就這麼定了!」隨著掌力的震動,一沓接近兩尺,搖搖欲墜的文件倒向宮雪琳,猶如水銀瀉地,成本的或是單獨一張通通撒地,雪花漫舞。

    宮雪琳揮臉上某人所定寫的離職報告書,用力抓著手裡的鋼筆,一抓之下,紋絲不動,在筆筒裡換了一支木桿鉛筆,啪的拗斷了,心道:「此仇不豈戴天,有如此筆。」

    廖學兵旋風一般出了部長辦公室,馬上殺向各個教研組,找任課教師拿了一些自認為重點難點的提綱,打印了四十六份拿到教室分發。

    還有一天時間就快考試了,這能趕得及嗎?便是填鴨子估計也沒人記得住七門功課厚如課本的提綱材料,何況考試時不一定是上面列出的題目。

    到語文課的時候他索性也不講課了,擺了一張椅子坐在講台上冷冷的敲著桌子:「平時不努力現在才知道抱佛腳,後悔了吧?」不少同學便想:「抱佛腳的恐怕是你自己吧,老子可不在乎那無聊的成績單。」

    「現在誰有把握每門功課都考及格的同學請舉手。」

    除了貝曉丹,沒人舉手。一些學生是有能力的,只是懶於應付而已,慕容藍落心道:「就你會舉,難道我不會啊?」兩隻手高高舉起,叫道:「我,我保證考一百分!」關慕雲和李玉中見太過冷場,想替廖老師挽回些許顏面,也濫竽充數的舉手了。

    老廖不悅道:「關慕雲同學,李玉中同學,我不是一直教導你們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嗎?以你們那點料子,只要任何一科及格,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看向貝曉丹,眼中大有讚賞之意:「貝曉丹同學,我一直很看好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慕容藍落聞言立即猛瞪貝曉丹,雙眼鼓得跟銅鈴似的,誓要將貝曉丹瞪死在當場。她們二人隔了一排的距離,慕容藍落位置稍稍靠後,兩人的目光彼此不能對視,饒是如此,貝曉丹也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覺芒刺在背:「怎麼好像有種別人在釘小詛咒我的感覺?」

    「從明天開始的考試時間如下,早上語文,下午生物,第二天早上數字,下午物理,第三天早上化學,下午歷史,第四天早上地理,下午開始放假。你們到底做好準備沒有?一個個懶洋洋的,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了。」

    關慕雲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配合老師為是,叫道:「老師,如果我們都考得不錯的話,有沒有特別的獎勵啊?」

    廖學兵也想到用物質條件來勾引學生還是比較有成效的,掃了台下一眼,李玉中和夏惟醒悟過來,跟著叫:「老師,拜託你就給我們一點甜頭,好激勵我們奮鬥吧。」

    在上次野外露營活動中,學生們為了通過測驗,無所不用其極,雖然是作弊得出的成績,至少也矇混過關,這招用來對付拚命想提高成績的董事會來說效果應該不錯,於是笑吟吟的說:「獎勵嘛,肯定會有,你們都想要什麼?」

    「我想要慕容冰雨的《冰雨夜》簽名CD,你辦得到嗎?」歐陽麗芳說。

    「我想每個禮拜都有一千塊零花錢!」林小肯振臂高呼。

    「我想考完試後一個月都不用上課,老師快實現我的夢想吧。」楚霞滿眼都是星星。

    老廖敲敲桌子,大聲道:「目標太籠統了,不要一人說一句,大家商量討論一下,來個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願望。」

    這誘惑對學生們來說還有很人殺傷力的,教室裡議論紛紛,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沒神氣的蘇飛虹也興致勃勃的和女友商量到底要什麼比較好。最後大家還是想到了以前的那個提議:「廖老師,其實上次我們就說好了,考試後去最南方的海島度假,別盾現在很涼,那些熱帶海島永遠都不會有冬天。」

    這果然是個誘人的提議,中海還是秋風蕭索的季節,而南方海島那裡的椰子樹,美好的陽光和海浪已經深深吸引同學們的注意。

    關慕雲則繼續誘惑大夥兒,用煽情的語調說:「好好想想吧,只要期中考試平均分在助及格以上,就能享受日光海岸的洗禮,一個個風情萬種的比基尼女郎,奶子比足球還大,銀色的沙灘,踩上去軟得像棉花一樣,比手臂還粗的龍蝦便宜得要死,最多幾毛錢一斤,比大白菜還賤,光是吃海鮮就能吃到吐了。」

    戲演雙簧,李玉中拍打著書本唱道:「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外婆的澎湖灣!呃,還有一位老船長」嗓子猶如破鑼,但內容果然勾起了很多人的意思。

    內政早就膩煩了整天想做崔家大媳婦的吳春杏,正想找個機會跟她分手,然後重新向安純純展開劇烈攻勢,一看這海灘度假頗有能實現夢想的機會,大表贊成。可是這樣一來,考試必須考出成績,又一想,管他呢,當今社會有人需要原則的嗎?追求安純純比較要緊。

    慕容藍落已經在策劃該買什麼式樣的泳衣比較好了,到時候老師那色瞇瞇的眼神,呵呵,還真是讓人害羞呀。

    楚霞眼中的星星閃爍頻率比剛才還加大一倍,握著雙手憧憬:「天哪,我的皮膚太白了,去曬曬正好合適。」

    加上關慕雲和李玉中賣力煽動,過了一會兒之後,基本沒人反對,只要周安畏畏縮縮道:「可,可我還要打工啊,沒辦法去的。」

    關慕雲一拍桌子:「你是不給面子了?」

    話中江湖味十足,老廖不禁暗中搖頭,這傢伙都不知從葉小白等人身上學到了舒適以,只怕兩三個月下來已是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有空得他知道自己還是學生的身份比較好。

    「跟老闆請個假又不是什麼難事,如果扣工資的話讓關慕雲給你一部分補貼好了,反正他最近薪水很高,夏惟,你有什麼話要說?」老廖問完周安再問夏惟。

    夏惟頭也不抬:「操,滾遠點!別煩著老子!」

    教室裡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廖學兵教他這副口吻回答別人的問話,挨揍了幾次過後,漸漸有些習慣成自然,開口定有個操字,言必自稱老子,出言惡俗,相應的是被欺負的次數已經比以前減少,他猛然察覺自己在回答誰的話,驚恐的摀住嘴巴,兩眼骨碌碌的望著廖學兵。

    「夏惟同學,要注意自己的品行,這樣吧,獎懲分明,你從今天下午開始去打掃男廁所,直到考試結束為止,由蒙軍同學負責監督。」

    「保證完成任務!」蒙軍大聲說。

    跟著再與大家討論複習的內容,但所有的學生都已陷入對海灘度假的深切嚮往之中,沒人理他什麼複習不複習的。

    課後把關慕雲,李玉中,葉玉虎,崔政叫到教學樓外面的草地,五個人圍著一張石桌坐下,葉玉虎心道:「老傢伙叫我們幹嘛?若是偷雞摸狗的事絕對不士,要教訓我嗎?近段時間沒幹壞事,他能有什麼借口呢?」於是很坦然的望著老廖,一副你奈我若何的神色。

    等老廖拿出鑲銀鐵盒裝著的極品雪茄一人分發一支時,大家的眼睛都大了,倒不是奇怪窮酸老師為什麼有如此好煙,畢竟曾經有個有錢人借他開過賓利,送一盒好煙不是很難猜到。震驚的是老廖竟然敢在校園內給學生派香煙,膽子之大,個性之張狂,確實讓人無所適從。

    「廢話我不多說了,上次測驗你們是怎麼作弊的,一五一十給我倒出來,我概往不究,這次期中中凝聚我二十八年來所有的夢想,所以不容有失,誰敢拖我後腿我就跟他玩命。」老廖這回可真是拿出黑道老大的口吻來說話,語氣森冷決絕,向外散髮絲絲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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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7 09:43:0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2章 聯合作弊

    跟了葉小白一段日子的關慕雲還不覺得,但崔政和葉玉虎頓感壓力大幸:「難道老師是修理工中的CEO,還是售貨員中的霸主,推銷員中的王者?怎麼說話這麼有氣勢」

    當下關慕雲和李玉中先開口,葉玉虎和崔政時有補充,連蘇飛虹策劃的讓丁枊靜露大腿吸引老廖的過程盡如竹筒倒豆,一一說白。

    「媽的,葉玉虎你這臭小子,我當時還倒我冤枉你了,沒想到用化學方法來寫答案,要是早幾天知道,非活劈了你不可。」

    「你要是肯學點化學的話早沒事了,還自稱名牌大學畢業生呢,連高中化學都沒過關。」葉玉虎曬道。

    「你懂什麼,我業術有專精,把精力全放在語文之上,自然懶得學化學了,言歸正傳,等明天考試,你們幾個帶領大家就這麼做,千萬別被監考老師抓住了。」

    葉玉虎搖搖頭:「不行了,上次我們叫四要用網絡檢測學校數據庫裡的題庫,發現有動過的痕跡,這才得到試題資料。考試內容不是放在電腦裡面的,沒有題目便無法事先做好準備,到時候即使作弊,也不可能成功。」

    「哦」?老廖明白了:「在保險箱裡對吧?又不是高考,這幫傢伙藏得那麼嚴,還讓不讓人活了?喂,你們給我積極點別老是像個死人樣。」

    「有什麼可積極的」四名學生都吸了一口氣,關慕雲說:「剛才為了老師激勵同學們,我才那麼說的,真的提不起什麼勁兒。」

    廖學兵點著他們的名字:「葉玉虎,你小子在追求貝曉丹對吧,不用說我也知道,沒追上,我想你這輩子大概沒什麼機會了,貝曉丹的眼光很高,本身又是一個追求浪漫,喜歡熱鬧的女孩。」

    「老師,你怎麼知道的?」葉玉虎終於打起精神問道。

    「我去過她家做家訪,她父親告訴我貝曉丹從小就很嚮往去海邊,因為工作太忙,跟女兒許諾了多年仍然沒有實現她的願望。你想啊,只要努力作弊,考出個好成績,和貝曉丹一起徜徉在沙灘上,看著西覺的夕陽,她對你還不嗯?你明白?」

    葉玉虎也回憶起先頭在教室裡提到海灘度假時貝曉丹雀躍的神情,心中也頗為期盼,情不自禁聯想到心中少女與他共同漫步海灘的情形。

    「崔政,動什麼心思呢?打算在假日大酒店和吳春杏共度纏綿一夜吧,老廖借點錢給你買阿三神油試試。」

    崔政啐了一口:「誰管那賤貨呢。」卻和葉玉虎一樣,想起了清純的安純純。

    老廖察顏觀色,見他悠然神往,心知這傢伙早已心動,笑道:「為了實現你們的夢想而努力吧,人生唯一一次的初戀啊,十年之後回憶起來也可以拍著胸脯大聲說曾經擁有過了。」

    崔政暗罵:「初戀都交給吳春杏,唉。」為了體現自己的見多識廣,說:「因為只是期中考試而已,所以由學校自己出題,管理其實不是太嚴格,根據以往的經驗,試卷珘都保管在教導部部長司徒先生手裡,如果我們能事先拿到試卷,要作弊的話簡直就不用說。」

    學生兩個最重要的部門,教務部和教導部,教務部專管老師日常工作考勤以及業績。而教導部卻是專門管理學生的,其中最要緊的訓導處就在教導部裡。

    「司徒先生?還沒見過這個人呢,你們先回去,我好好想想辦法,記得暫時先別作弊的事跟任何人洩露。」

    老廖沉思一會,打電話給校長:「喂!我尊敬的騎士先生,有沒有打動史密斯夫人的芳心哪?」

    「哪裡呢,明天就要考試了,我正在做最後的統籌工作,有事等下再說。」

    「等等,你個老鰥夫,先告訴我一件事情,誰負責保管試卷?」

    「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他為人謹慎,我們比較放心,為了防止洩密,每個班級的考卷都裝進牛皮紙袋裡,用火漆封口,一有痕跡就能發現。」

    「明白了,鰥夫先生。」廖學兵掛掉電話。

    「我需要強大的情報機構。」老廖心道,趕緊又撥了情報局局長彥玖的電話。

    彥玖將十點鐘回到雲中塔對面的大酒店,與廖學兵一起五六個鐘頭的經歷他花了三個鐘頭當做故事來說,驚心動魄之外,恐怕就連《007》的編劇也歎為觀止,獨眼龍只聽得神馳目眩,恨不得身代其中,反正是公款玩樂,不用白不用,直到老廖的電話響起,才睜開惺蚣的睡眼,咋著士澀的嘴巴說:「哪個兔崽子找爺爺呢?」

    「彥大局長,快起床幹活吧,我這很多要緊事,你***還在等死啊?」

    「又有什麼好事啊?」彥玖有氣沒力的說。

    「電話裡說不清楚,十分鐘後和獨眼龍一鬱金香高中來一趟。」

    抽完一支煙後,廖學兵與情報局長勝利會師。

    老廖並不隱瞞,直說道:」我們學校的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我需要他從出生時幾斤幾兩到現在為止愛抽什麼牌子的香煙,所有資料全部搞來。「

    「叫我這麼拚命趕來就為了這事?我對你們的教導部部長一無所知,不知從何入手。」彥玖很為難。

    「你不是說你會上網嗎?馬上徹查所有的風格資料,只要有司徒默然這個名字的,全部弄出來分析。先帶你們去團支書室,那裡有公用電腦可以上網,十二點吃午飯時打我電話,我請你們吃有校園青春風味的大米飯。」

    「網上不可能查到他出生時幾斤幾兩吧?」

    「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幽默?我這是打個誇張的比方而已。」

    安頓好彥玖和獨眼龍,趕回辦公室,姜鋒上課去了,還剩下每天這個時刻都在看報紙的宋玉浩,老廖端著茶杯走過去在旁邊坐下,開始沒話找話:「哎,宋主任,今天又有什麼新聞呢?」

    「沒什麼,兩個小時前一年輕女子鬧市裸奔,究竟為情瘋狂還是另有難言之隱?媽的,這新聞也不早點登出來,我早去那裡候著。」宋玉浩瀏覽著報紙上的標題,他早喜歡沾有裸字,性字,欲字的花邊新聞,念道:「一封曝出丈夫外遇醜聞,男子以裸照逼近前女友勒索巨款」

    廖學兵漸漸不耐煩起來,說:「宋主任,考完試我請你和姜老師,余主任一起去滾三等K廳樂上一樂。」

    「那好得很啊。」淫蕩三賤客連續瘋狂了幾夜,廖學兵不在,又沒得伏下,私房線已經清空的跡象,聽說他要請客,求之不得。

    老廖裝作不經意的換了個話題:「你說我們學校哪位老師資歷最老呢?」

    「那自然是校長了。」

    「我覺得教導部司徒部長好像也干了很久啊。」老廖的口吻好像對學校的事務特別熟悉。

    宋玉浩一聽他提起司徒部長就沒了興趣:「你說司徒默然?確實,和校長一樣,從建校至今一直就在鬱金香高中呢,那老傢伙石板要死,林邱大奇還要緊。」

    「司徒默然這人平時到底怎麼石板呢?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比如抽煙喝酒之類的?愛不愛吹牛說話?他的家庭」

    宋玉浩忍不住插口道:「你這麼想知道司徒老傢伙的底細,到底想幹什麼呢?」

    趁他還沒聯想到試卷一事,廖學兵趕緊說:「他不是教導部部長嗎?我們班裡有個學生犯了點事,被邱大奇抓住了吵著要記過處分呢,那學生挺後悔的,我看他可憐,想找司徒部長說個話。」

    「那你還是不要指望了,他?他肯和你說句話就不錯了。我偷偷告訴你,以前余定樓和一個數學老師亂搞男女關係,被上頭發現了,他到處找可以說話的人,找到司徒默然那裡,拿了兩瓶路易十四,兩罐極品鐵觀音,被老傢伙連人帶茶帝酒踢了出來。余定樓為了這件事,足足五年才抓住機會翻身。」宋玉浩說得神秘兮兮,唯恐讓人聽見了。

    「他有什麼愛好追求嗎?」

    「不太清楚,誰去調查這個啊,有空還不如多走董事會成員的門呢,不過是人就有愛好,不可能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

    廖學兵點點頭:「唉,其實那學生挺可憐的,我再想想辦法吧。」他裝做沉痛的走出辦公室門口,在走廊上碰到平時最喜歡搬弄八卦是排的打字員顏江小姐。

    「唉?顏小姐,這麼匆忙要到哪裡去啊?」老廖眼前一亮,在八卦顏嘴裡弄幾條有關司徒默然的小道也好啊,全校那麼大,老師學生那麼多,她連三天前是誰在館堂裡吃飯吃出一隻蒼蠅的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呵呵,是廖老師啊,我還要去校長辦公室交資料呢。」顏江說著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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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3章 響尾蛇

    老廖笑道:「顏小姐今天灑了什麼香水,味道真好聞,哎呀,還有你這套裙子,太配了,將你完美的高挑身材表露無疑啊!」很沒氣節的拍了三十歲還沒結婚的大齡女青年顏江女士的馬屁。

    顏江喜上眉梢,停住腳步:「香奈兒五號,昨天剛有個男人送我的,唉,都說不想要了,他還是老給我買花,買香水,真煩人,那些玫瑰我都直接扔到垃圾堆去了,覺得香水太可惜,還是留著吧。」

    聽完最後一個字,冷汗早已浸濕老廖的衣襟,為什麼每一個老處女總喜歡自己掏錢甚至欠倆去買一堆大高檔品然後在別人面前說是有男人送的呢?他違心的說:「顏小姐,這套裙子一定也是別人送的吧?昨天下午我見校門口停了一輛法拉利呢?那一定是來接你的吧。」

    昨天下午老廖根本沒到過學校,法拉利自然也是子虛烏有隨口胡謅,想不到顏江竟直承此事:「哦,你說的是貝海集團老總的公子吧,早不想理他了,還老是來獻慇勤,現在的男人哪,真不識趣呢。」

    廖學兵勉強扶住欄桿沒讓息摔倒,貝世驤就一個獨生女兒,那個公子是哪來的里程?

    撓撓後腦仰天大笑:「哈哈,顏小姐的追求者真多啊,就連那個整地容的蘇冰雲老師與你也遠遠不及吧?」

    顏江再怎麼無聊的自得其樂,面對蘇冰雲那驚世容顏也會喪失信心,一聽老廖信口雌黃說蘇冰雲那麼美麗是靠整容才有的,不由大喜附和道:「呃,蘇老師如果不整容就好了,誰會喜歡一個假面女人啊?」因為老廖一句無心的話,從此八卦女王顏江將它發揚光大,逢人便說,校園裡謠言四起。

    「對了,顏小姐,我正要托教導部部長司徒辦點事,你有沒有知道他的一些趣聞啊?」老廖拍足馬屁,把話頭轉到正題上。

    「司徒部長?當然知道了,來,我詳細跟你說說。」把廖學兵拉到走廊旁邊,渾然不理正等好送文件過去的校長辦公室,「要說這司徒部長的秘事哪,除了我,真沒第二個人知道呢。」

    廖學兵已經徹底免疫了,只有你知道司徒部長的秘事,莫非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不成?他不會傻得去拆穿,微笑道:「什麼秘事?」

    顏江壓低了聲音,好像即將述說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前幾天晚上我加班,看到司徒部長進了宮部長的辦公室,足足一個小時沒出來呢!」

    兩個部長級領導之間交流一個小時的問題,似乎也很正常吧老廖耐著性子繼續問:「那你知道司徒部長平時喜歡幹什麼嗎?」

    顏江對司徒默然這個人本身不感興趣,她所在意的是述說過程,聽眾那仰慕而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目光對其自尊心是一種強烈的烘托。「司徒部長喜歡幹什麼?你這可真是問對人了,有一次我去送文件的時候看見他在研究一本圍棋譜,部長工作那麼忙,還有心思下棋,說明他是真的喜歡。」

    問了恁久,就這一句最有用處,顏江畫蛇添足又是加了一句:「司徒部長他啊,好像有點悶騷呢,一進辦公室就色咪咪的看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司徒默然那種人肯多看你一眼才真是見鬼了,老廖急忙揮揮手說:「哎呀,不好意思,又要上課了,改天再聊吧。」

    顏江正擺足架勢準備說個盡興,沒想到剛興致勃勃起了個頭廖學兵就走,不由罵道:「臭小子整天糾纏我,是不是對姐姐有非分之想呢?」從此之後學校裡又多了一個廖學兵苦戀顏江慘被拒絕的謠言版本。

    老廖一邊走一邊想:「老子一分鐘九十萬上下的大忙人,肯和你說這麼久的話,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兀自不放心,找其他幾位老師求證,對司徒默然的印象就不大同小異:古板,嚴肅,平坦喜歡沉默,關鍵時候廢話特別多,不嗜煙酒,不善交際,喜歡圍棋。

    心中逐漸有了些主意,打電話給葉小白:「捏住毒蛇團老大響尾蛇的七寸沒有?」

    葉小白很興奮:「今天早上八點鐘一直開會到剛才開結束,沒想到貝海集團的貝先生挺我上位呢,有仲裁所在的地位穩如泰山,黑龍堂糾集的聯盟已經土崩瓦解,毒蛇團已被暫時逐出孟蘭盆會,進入漫長的考察期,只有我點頭了,他才有重新進入外圍的資格。基本上放一個臭屁的也得說是香的。」

    「那好得很,你小心行事,不要太張揚了,歷來都是出掾的梁子先摩托,出頭的鳥兒先遭從,把響尾蛇叫到鬱金香高中大門等我,找他有些安排。」

    「好的,真囉嗦,這些小事我能不知道麼?喂,響尾蛇,你過來一下。」

    從萬隆大廈到北城的鬱金香高中一般需要一個鐘頭的路程,響尾蛇只用半小時就趕到了,端的是神神速無比,用贓款換來的奔馳闖了好幾個紅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誰叫他一時瞎眼,站錯隊伍,得罪了飛車黨?上次的教訓還不夠記牢一輩子嗎?綽號「北城小白龍」的二當家葉小白給了他這次機會,戴罪立功心切,只好慇勤表現,以求翻身的日子早點來臨。

    守門的老頭見門口站著一個焦灼不安的傢伙,真心跑出來說:「老弟啊,現在還沒下課呢,要接孩子也不是這個時候來吧。你看著挺著急的,是不是家裡死了什麼人,想帶孩子回去看他最後一眼?是不是老娘要死了?唉,真可憐,我給你通融通融吧,哪個班級的,叫什麼名字?」

    「老頭,你敢咒我老娘死?」響尾蛇剛要揍他,突然想起是兵哥約見,不宜惹出什麼事端,硬生生忍住,憋著氣道:「你怎麼還沒死?明年清明我到你墳頭燒幾柱香。」

    老頭一番「善意」沒得到好報,氣得差點抽風,回到傳達室裡:「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今天也別想進這個門,開奔馳就了不起了?賓利,凱迪拉克我還放在眼裡呢。」

    廖學兵剛剛出現在門口,響尾蛇三步並做兩步,屁顛屁顛迎上去:「兵哥,有什麼要事交代啊?小弟粉身碎骨,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比廖學兵學大了將近十歲,自稱小弟,心態放得極低,老廖沒提過是當老師的,他也無從提知,只道老廖雄心忽起,要在學校里拉一票小弟精心培養。

    老廖看著守門老頭狐疑的眼神,把響尾蛇拉到外甬道邊的梧桐樹下,說:「你們平時是怎麼偷東西的?有什麼訣竅沒?」

    兵哥垂詢下問,不管他是打算偷師學藝自己弄一個盜竊團伙,還是要幹什麼壞事,就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盜竊,有盜和竊之分,分別為劫奪和偷竊,劫奪麼,自然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了,偷竊,不告而取,神不知鬼不覺,是最有技術含量的活計。」

    「哦,那你好好說說。」

    響尾蛇獲得肯定,精神比之剛才振奮多了,給兵哥孝敬一支香煙,笑道:「偷竊,又有大盜,小偷,扒手的區別,級別也有所不同。扒手是最低級的專門在街頭,火車站割人皮包,鉗東西的小蝦米,被人抓住了通常就挨上一頓暴揍,我們毒蛇團最多的就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雖然獲利不多,可是基數大,聚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字,再高級一點就是小偷,趁著主人不在家,聚起來也是一個可觀的數字。再高級一點就是小偷,趁著主人不在家,登堂入室,專找貴重物品下手,事先也要踩點,觀察時機,需要膽量和緦,有點難度了。我們這行業比較怎重的還是所謂的大盜,目標往往是博物館裡的文物,藝術館裡的藝術品,保險箱裡的金銀珠寶,那些地方戒備森嚴,警衛保安日夜巡邏,簡直難如登天,偷一次就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

    果然說到點子上,廖學兵也多了一層希望:「那個什麼大盜的,你幹過沒有?」

    響尾蛇的頭馬上昂起來:「嘿嘿,上月玉子山美術館少了一副齊白石的《荷花翠鳥圖軸》,知道是誰幹的吧?」

    廖學兵抓著他的頭撞到樹幹說:「別得寸進尺,跟老子賣關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們毒蛇團的人下手,那副《荷花翠鳥圖軸》在去年秋季拍賣會拍了三十多萬,在書畫交易界中也不是特別離譜的離價,值得誇耀嗎?」

    響尾蛇擦掉鼻血苦著臉道:「雖然價值不是太高,但是過程驚險,我只想舉個例子罷了,又不是成心炫耀」

    「說。」

    「是這樣的事先踩點很費功夫,我們花了半個月時間研究玉子山美術館的保安輪值時刻表美術館佈局,展覽櫃玻璃的堅固程度,四周攝像頭的分佈,報警器的觸發方式,還有負責保安那個人的喜好也研究得十分徹,他晚上喜歡派什麼人看守巡邏,這點很重要。於是在一個月黑風度的夜晚,我和副手過山風,鐵包銀一起出動,幹這事人不必多,三個足矣,一人望風,兩人配合拿東西。鐵包銀那傢伙有這個威風的名字,是因為他的警覺性極高,一有風吹草動馬上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過山風的手腳很快,感覺極靈,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準方向,所以說哪,幫手的作用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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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7 20:49:2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4章 司徒默然

    過山風是眼鏡蛇的別稱,鐵包銀是一種藏獒,兩人的外號都十分貼切。

    「你們作案都有什麼工具?」

    「別說作案那麼難聽,我們是上班,知道嗎?上班!」響尾蛇剛叫完,駭然發現自己的鼻子和梧桐樹再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你得時刻牢記身份哪,小伙子。」老廖不得已又警告了一次。

    響尾蛇訕訕道:「夜晚上班,照明最重要,我們一般都用固態強光防爆電筒,適用於油田,礦井,電力,水下以及盜竊。還有鋼爪鋼絲強繩,用於翻越高牆,承重高,很好用的;多功能戰術刀,用來割東西和自衛,撬鎖鋼絲,如果碰到上鎖的門就好辦多了,最主要是這幾樣,其他的要要看上班場所制定詳細計劃,比如玉子山美術館那次,我們就動用了玻璃刀,不過他裝上去的是鋼化玻璃,費了好大力氣,還有就是拆穿警報裝置的鋼鉗和螺絲刀。」

    「哦,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車上有沒有成套工具?借我用一天。」

    兵哥開口,就算是要他的老婆也得親手奉上,本來進了孟蘭盆會已經是上輩子積德,都怪黑龍堂陶德霖那混蛋沒事說什麼瓦解飛車黨,現在下場大家都看到了,還邊累老子,當真流毒無窮。

    打開奔馳車的尾箱,提出一個箱子。動作迅速,恐怕用鑷子鉗人錢包時也沒這麼乾淨利索,邀兵哥到車上坐好了,小心翼翼的的打開,頗有些獻寶的意味。兩套黑色緊身衣,不知用什麼布料裁成,據說有防水的功效,如果需要鑽下水道時還能扛上一陣子,強光手電筒,飛抓,望遠鏡,撬棍,萬能鑰匙,小刀,螺絲刀,鐵鉗,照相機,防風打火機種種器材一應俱全。

    「好,都還行。你先回去吧,有問題我再找你。」

    回到學校把箱子放進儲物櫃,只剩下一步重要行動,那就是找出司徒默然保存試卷的地點,只能祈禱他不要鎖在保險箱裡。

    中午放學,勞工、蹦蹦跳跳在辦公室找到廖學兵。看到別的老師都已經走了。一屁股擠進他的椅子裡,椅子不算大,一人坐正好合適,慕容藍落擠了進來,差不多全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們中午去哪裡吃飯?早上沒來得及做盒飯哦。」小藍落今天就是故意沒做盒飯,想和老廖兩人一起去餐廳,讓貝曉丹看到。

    「去二樓餐廳吧,我有兩個朋友來看我,得管他們的飯。」

    「好的,咦,你拿什麼東西頂我屁股啊?」

    「好像是打火機吧,我一直都放在褲袋裡。」老廖滿頭大汗,這辦公室身處嫌疑之地,若是被懷恨在心的邱大奇碰上了,還不是死路一條,於是正色道:「慕容同學哪,這裡是學校呢,不是在家裡。」

    慕容藍落懶得理他,笑道:「你說去海濱度假,穿什麼泳裝比較好看?」

    「這個問題等回家之後再好好研究。」

    去圖書館找了彥玖和獨眼龍,兩人心裡都歎息,好好一朵鮮花就這麼給糟蹋了,不值得呀。

    在二樓餐廳點好飯菜後,廖學兵說:「現在你們可以匯報一下工作進展了。」

    「當然,網絡功能還是很強大的,學校數據庫裡就有他的個人資料,雖然不是太詳細,多少也能略微一看嘛。」把手機遞給廖學兵:「能找到的東西都下載到裡面了。」

    司徒默然,男,五十三歲,十七年前參與鬱金香高中的建校工作,成為開校元老一直工作至今。家庭住址搬遷過兩次,當前住在濱海路,肩有一子一女,妻子曾是學校的化學實驗員,因為身體原因已經離休了。每天早上騎著腳踏車半個小時來到學校,除節假日和下雨,下冰雹以外,十七年來從不間斷。生活簡樸,很少有額外的開銷,同事們週末的聚會從不參加。原來是語文教師,獲得過兩次優秀教師的評選,當上教導部部長後才從一線隊伍退了下來。

    曾經有個學生作文提過他,說有一次新年,同學們湊了一筆錢買了禮物在拜訪他,結果被婉拒了。

    廖學兵悚然而驚:在鬱金香高中這種學校,能得到學生一起去拜訪的老師,一定超級了不起,他娘的老子幹了一個多月,去家訪過多次,還沒一個學生提禮物去找老子拜謝呢。

    可以推想而出,一個生性古板卻對學生滿含慈愛的老師,在這個年代是多麼稀少可貴,他可能在大聲訓斥一個搗蛋的學生之後,再邀請他到家裡一起吃飯,可能在罰一位學生抄寫十遍課文之後再和他促膝長談人生的理想。在發現一位學生考試作弊時不動聲色的為他掩飾,然後等考試結束才批語他的過錯。

    「好傢伙,原來學校臥虎藏龍嘛。」吩咐彥玖和獨眼龍:「你們兩個先回去準備打點,晚上我們有重要行動。」

    「什麼行動,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慕容藍落說。

    彥玖滿臉堆起笑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哥哥買糖給你吃。」

    「大叔,你還是留點錢存起來養老吧,小心生孩子沒屁眼,以後病床上沒人照顧你。」

    彥玖咋舌:「兵哥,你的學生好潑辣啊。」

    慕容藍落抱住廖學兵的手,白了他一眼,老廖忙把她勸回宿舍休息。

    這時餐廳裡的大彩電播放一則消息:「多福傳媒影視公司與銀天娛樂合併,姬文生召開記者會解答大家的疑問,但現場沒有看到銀天娛樂總裁勞先生,姬先生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解釋」

    彥玖奇道:「怎麼還開了記者會,這聲勢鬧得夠大的。」

    「我明白了,他兒子還在南弟手裡,估計是想釋放一些善意,要我們把兒子還給他。好,我也不怕他耍滑頭。」廖學兵自信是以一已之力戰勝千軍萬馬的強者,並不懼怕姬文生能玩出什麼花樣,否則他怎會放言既然能有第一次綁架和挾持,第二次任你如何戒備,要收拾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打電話給南弟:「大家這次辛苦了,把姬長髮蒙上雙眼,弄一輛破麵包車開到市中心花園丟下去。」

    一切交代完畢,回教師宿舍樓敲司徒默然的大門,但是門沒開,路過的一個人說:「找司徒部長是吧?他從來就沒有午睡的習慣,這時肯定還在辦公室裡呢。」

    廖學兵忙抓住那人:「你一定很熟悉司徒部長吧?他中午喜歡在辦公室幹什麼呢?我現在去找他會不會打擾?」

    那人把手抽開:「不是太清楚,大多數時候都在批改文件,有時候會尋人下圍棋或是找學生訓話,你如果真有要事他會歡迎,如果沒什麼事他絕對不會理睬你。」

    「哦,明白了,多謝多謝。」

    找了一本學生紀律紀律,修改了其中一些內容,揣在懷裡上了三樓,摸到教導部部長辦公室,敲敲門口得到許可之後推門而入。

    辦公室的佈局和宮雪琳那間差不多,不過兩人的裝飾風格略有不同,宮雪琳的簡約明快,而司徒默然的比較陳舊,一張大書桌,兩張大靠椅,牆壁兩邊都是櫃子,分成一個小小柵格,貼上標籤,裡面裝滿了十七年來所有的學生檔案要。櫃子是用杉木製作的,油漆已經開始剝落,木質的色澤也不再鮮艷,而是變成深棕色,顯然它已經有了一定的歷史。

    唯一能顯示出主人個性的是,窗子邊一處空白的牆壁邊上釘了一張邊角破裂的泛黃棋譜,下面用毛筆寫著「料柯局」三個篆字。

    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透地窗子把室內照得十分亮堂,躍動的光線中還可以看得浮的細塵。這是整棟辦公樓裡唯一一間在天花板裝有電風扇,用電熱壺燒開水的辦公室,不是說它有多特權,別的辦公室早已裝上更為先進的冷暖空調和飲水機,同樣的,也沒有沙發和地毯,更沒有掛著名家油畫。與奢華的校長,辦公室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雲泥之差。

    書桌後的大靠椅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有個戴老花鏡的人舒服的靠在上面晃動,手裡拿著一本漫畫讀物,他的臉上還沒什麼皺紋,可是頭髮已經開始花白了,在國際上說五十三歲還能算是正當壯年,年富力強。可是看看這老傢伙,從閱讀中尋找到愉悅的臉上隱隱透出一股老人才有的疲憊之意。

    「司徒部長,你好,我叫廖學兵,是二年二班的班主任。」

    年富力強摘下老花鏡問道:「廖老師是吧,聽說過你的名字,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任教二年二班,可是辛苦你了。」他的老部下邱大奇是老廖的死對頭,對於這個名字,其實早就算得上如雷貫耳了。從廖學兵的蠛,到教育無方,目無領導,每一項缺點都被邱大奇誇大十倍在教導部同事之間講述,他的名聲已臭得不能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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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7 20:49:4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5章 精神問題

    廖學兵才任職一個多月,平時與別的同事交流得少,這些話也沒人專程去找老廖求證。與一個小時前才傳播出來的老廖向顏江求愛遭拒的謠言混合在一起,便得了頂「好色下游」的帽子。

    司徒默然即使不聽信謠言,日子久了,耳根子發軟,對老廖也絕無好印象了。

    可是,真正會面,才發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首先從穿著方面來說,一件面料和式樣都很舊的夾克,褲子的折痕很多,皮鞋沾滿灰塵,似乎從買來的那一天起就沒擦過,當得起樸實無華四個字,守門阿拍穿得比他還要氣派得多,只有二三十歲年紀,能做到這麼不注重外表,真是難得。

    從人類學會穿衣服那天起,每一個社會就有了從衣服看財富,從衣服看氣質,從衣服看內涵,從衣服看人品。明顯雜誌上常有說某某女星不會穿衣服,那絕不是說她低能,而是指她沒品位,在交際中服裝的作用非常明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觀點。

    別人看老廖一身窮酸相,可是簡樸的司徒默然卻不那麼覺得。

    如果不嫌太肉麻的話,用「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來形容也無不可,別人看著那女的像母豬,你卻覺得貌如天仙,欣賞的方式,角度各者不同、司徒默然只看廖學兵一眼,便由惡感轉為好感,當真是「只認衣裳不認人」。

    老廖從司徒默然的眼神中看出自己似乎越裝得可憐就能得到他的同情,找張板凳坐下,說:「司徒部長,身為一名班主任,我一向嚴格要求學生,讓他們同時兼顧文化知識與道德修養。你也知道二年二班上個學期的狀況是怎麼樣,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接了這個下級的擔子,由於底子太薄。成效甚微,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進步。你看,前不久剛奪得了全校足球聯賽的轉圜,這就很能說明問題。足球,是一項團體體育項目,需要十一個人的精試配合,取得冠軍是學生們學會了團結,互助,友愛,進取等等精神的體現。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一個而朋以來,學生們的轉變是多麼的大,成就多麼的令人矚目,或許在別的班級中算不上什麼,可是你一想想我們班,上學期不講紀律,品格低下,只是短短一個月時間,進步多麼巨大啊。」

    司徒默然暗讚他說話得體,微笑道:「你強調你們班很好,可是為什麼我總會得到來自你們班級任課老師的投訴呢?」

    廖學兵說完好話開始發牢騷:「等等,現在不是討論投訴的問題,而是我另外有一個問題,二年二班的學生差得無話可說了吧,他們每天都有投訴,為什麼不自己去做班主任呢?他們哪裡知道做為班主任的我所承受的壓力大一百倍?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然後是長久的失眠,白天也難以控制情緒,焦慮,健忘,難受。我倍受心靈的煎熬,他們知道嗎?不光如此,我還要在壓力下把學生教得更好,四個字,苦不堪言。」

    司徒默然本來一直保持著微笑狀態,因為陽光很明媚,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但是好心情被破壞了。廖學兵的話讓他想去看那位班主任,先是找宮雪琳抱怨,再找他吐苦水。當時沒人當一回事,可是沒過幾天,久經折磨的班主任積鬱之下被頑皮的學生刺激成了精神病。這事在當時掀起軒然大波,家長們反應非常激烈,宮雪琳差點離職,他的位子也岌岌可危。

    現在廖學兵吐的苦水幾乎和那精神病如出一轍,讓司徒默然大吃一驚,忙說:「廖老師,你的壓力太大了,應該多休息休息,我可以向董事會建議給你半個月假期,薪水照領,怎麼樣?」

    廖學兵居然有些心動了,吭吭哧哧道:「這不太好吧,白拿半個月的錢?而且,孩子們就要考試了。」

    「如果你確信自己的精神狀態有問題的話,我建議你向董事會做一份詳盡的申請報告,暫時只擔任語文教師而不當班主任,這樣對解決問題會有幫助。」

    司徒默然還真不愧是富有石板之聲名,隨便說幾句話就結了。如果不當班主任的話,小藍落還不得把自己打死?廖老師想也不敢想,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說:「司徒部長,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向學校勒索什麼利益。今天來找你是這樣的,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品學兼優,可是不知在什麼情況下觸犯了邱主任,邱主任二話不說,要給他記過處分,這對一個身為正在發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或許,他有可能自自暴自棄,從此墮落為犯罪狂人,而罪魁禍首誰也不可能猜到,就是邱主任一手導演了悲劇的發生。」

    「這從何說起?是哪位學生犯了什麼事?我怎麼沒聽邱主任提過?」司徒默然一聽廖學兵居然把此事上升到社會高度,不禁提起精神。

    廖學兵把早準備好的周安檔案紀錄拿出來,「就是這位學生,因為他上課睡覺,邱主任曾威脅要開除他。」

    邱大奇威脅的是另一名學生,而且只是威脅處分而已,老廖順口就把事情說得更嚴重了。

    「邱主任好像還沒有開除學生的權力吧?雖然董事會把他的意見做為重要證據,我想可能是這位學生睡覺睡得太不像話,邱主任才用這種比較極端的方式警告他。」司徒默然就好像一個敦厚長者,兩邊都說好話,這還是眾人口中那個嚴厲而慈愛的教導部長嗎?看來從八卦女王那處得來的情報委實不可靠。

    廖學兵的詞語可就多得多了,先用這個方法吸引部長的注意力,再在不經意套問出想要的東西,歷來是他的拿手好戲,「部長,邱大奇他是訓導主任吧,除了班主任以外,就是他與學生們接觸最多,這應該是一個深具耐心的工作,嗯,不可能光只是嚴厲,還要有愛心,視學生為兒子,親人,去關心他們愛護他們,教導他們成長,這才是學校的真正意義。」

    司徒默然點點頭,卻對他的大段空話套話不耐煩起來:「是的,沒錯,邱主任大概是這麼做的吧。」

    「既然是這樣,那就必須瞭解學生,熟悉學生,我看邱主任一點都沒做到。部長,你看看這位名叫周安的學生,他的家庭情況怎麼樣的,父母失業,一家人租在小平房內,還要瞻養六十多歲的老奶奶以及供他上學,生活狀況十分糟糕,前段日子我去家訪,是飽含熱淚走出來的。一家四口人擠在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屋,沒有電視沒有音響,甚至連晚上照明為了省電也只有五瓦的燈泡,裡面昏暗得就像鬼屋。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周安仍然堅持學習,而且,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已經連續一年多了,他上課撐不住小小睡上一覺也是有的,可是邱主任他從不體察學生疾苦,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威脅開除周安同學,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廖學兵一番話說下去,神色激動,抓緊拳頭,聲情並茂,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當學演說家的潛質。

    多年浸淫在圍棋之中,外事不縈於心的司徒默然流下了冷汗,「這,我會跟邱主任提起這件事,讓他多加注意的。」心道:「居然為了一名學生而質疑訓導主任,好老師啊,有點我當年的風範了。」

    「周安的成績在班裡名列前茅,一直是我重點培養的對象,可是因為邱主任這句話,他一蹶不振,產生嚴重的自卑感,已經對學校有了深深的懼意,這樣下去,期中考試怎麼辦?唉,我真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廖學兵抱著頭,陷入「自責」之中。

    「咳慢慢來,不要緊的」司徒默然實在無話可說了。

    「對了,考試的試卷都打印出來了吧,天啊,我們官運亨通還沒有一點點準備呢。」廖學兵語帶悲切,聲有淒淒之音。

    「當然早打印好了,都在我這兒放著呢。」司徒默然絲毫沒有防備,順口而出、

    **!磨了大半天,等的就是這句話,終於給套了出來,就是這間辦公室裡,太好了,司徒部長你可真是修持了十世的大善人哪,周安父母雙雙失業也不枉了。

    老廖利用埋頭自責的機會,四下裡打量尋找,打算晚上就來個「不告而取」。

    全都是櫃子和文件,每一個柵格都上著鎖,左邊是木頭做的,右邊是鐵做的,媽的,試卷不在鐵櫃裡呆著還能長翅膀飛走?對不起了,邱主任,反正你也無惡不作,就拿來小小的犧牲一下吧。

    「我還有個問題。」演戲天才廖學兵從沉痛中醒過來,說:「周安家裡很窮,當時學校為什麼會招收他,在我的印象中,這似乎是一間貴族學校吧?」

    「其實說是貴族學生也無不可,但卻不是很完全。每個學年為了給社會上一個良好的印象,都會招收一些品學兼優但是家庭貧困的學生,向他提供獎學金做為資助。據我所知,因為上個學期二年二班的表現實在太差,幾位聯合起來向董事會提議懲罰你們班的學生,其中就有這麼一條,取消所有特招學生的獎學金。當然,入校後他們的成績比在初中時大幅下滑了許多也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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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7 20:50:3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6章 竊取試卷

    「是取消全校所有特招學生,還是取消我們班特招學生?」

    「當然只是你們班了。」

    廖學兵略一邊思索便覺得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全校老師裡面只有邱大奇才能做得出來,其他老師麼,心眼小的膽子跟著也小,品德高自然不會去做,惡毒又大膽的不一定跟二年二班有仇。

    「部長,我明白了,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育他們,不成器的傢伙還真是讓人操心。」廖學兵一邊告辭,一邊留意房間佈局,牢記於心,辦公室門朝南,窗朝北,大約三十平方米的面積,向前進幾樣擺設,好記得很。

    到放學時還想留在學校,慕容藍落已把他拖了回去。

    吃過晚飯,陪小藍落散步,去外面逛街,買了兩大袋平時沒什麼用的商場大減價物品,回到家裡剛拿著報紙去陽光閱讀,打算悠閒一會,又被抓頭陪看令人心酸的肥皂電視劇和沒什麼營養的綜藝節目。

    廖學兵惦記著籌劃已久夜間行動,一時坐立不安,焦灼無比,幾次借口到廁所拉屎打算趁機溜出門外,都被小藍落守在衛生間旁邊,讓他無所遁形,時間越過越久,懷裡就像揣了二十五隻兔子,百爪撓心。

    「奇怪了,你老守著我幹嘛?」老廖終於忍不住問道。

    「就是不給你出去,怎麼樣?和你那幾個酒肉朋友說去『行動』八成是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酒吧女郎鬼混吧?每天晚上都不好好呆在家,那和我媽有什麼區別?」小藍落咬著嘴唇說。

    廖學兵歎了口氣:「唉,老師也不想啊,可是我這麼去了,再不趕緊找女朋友的話以後只能孤獨一人終老一生,上清明時連個給我燒紙錢的都沒有,你說這話該是多麼淒慘的事?」

    小落落不服了:「你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我一點都不相信,連大明星都對你青眼有加,還有那個貝曉丹,哼,哼!你到底想找什麼類型的女朋友,有什麼條件,我幫你介紹一個?」

    「我?」老廖驚道:「替我介紹女朋友?要求不高,是女人就行了。」

    「不許亂開玩笑,過遇敵天我一定給你介紹的,現在哪兒也不許去陪我看電視。」

    老廖正色道:「你還是個孩子,不該干涉大人的自由,今天情況有些特殊,我破例給你說說我的計劃吧,你看教導部部長這人怎麼樣?我打算去偷試卷,先讓大家考試過關再說,工具都準備齊了,就等時辰一到。」

    慕容藍落又驚又喜:「好像很好玩的樣子,也帶我去好不好?」

    老廖怎容得她來拖後腿,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又不是扮家家酒,你去搗什麼亂子?」

    慕容藍落眼珠一轉:「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故意找了個這麼個借口,去偷女孩子的內褲,不想讓我參加,哼,我咒你偷到的是老太婆的內褲。」

    廖學兵無可奈何,只好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打電話給彥玖:「大局長,還磨磨蹭蹭什麼呢,該出發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彥玖答應完了,突然哀叫道「哎呀,哎呀,我的肚子疼死了,我快不行了,老大,我染重病,暫時去不了了,您另外找人吧。」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老廖恨得差點把牙齒咬碎,人怎麼可以無聊到這種地步?分明就是偷懶不想幹活,還偏偏諸多借口。找南弟,南弟正在土耳其浴室:「老大,容我三個小時後出去接你。」找車神秋,車神秋正在公路上與人競速,索性連電話也不接。

    苦無頭緒。想到了一干古靈精怪的學生,是他們的考試,多少也得了出點力氣吧,於是使用班主任身份威壓了關慕雲和葉玉虎。

    關慕雲已算得上正式入伙,不怕他洩露秘密,葉玉虎膽大心細,正是幹壞事的不二人選,總比做事不經大腦的李玉中和養尊處優的崔政要強。

    九點鐘左右,他們正式在空無一人的班主任辦公室會合,兩名學生都很興奮,因為這樣的事看起來有些刺激。

    學校還有不少家離得較遠的學生在校內住宿,晚上保安巡邏,十二點前每小時一次,十二點後兩小時一次,三個人的問題就集中在,是十二點前動手還是十二點後動手。

    「你們先在辦公室上網,萬一有人來了就說是我叫你們在這裡複習功課的,我先去套套保安值班時刻表和名單。」

    沒過多久老廖慢悠悠回來,笑道:「兩個小把戲,很容易搞定。保安白天每一班是四個人,晚上八點以後是兩人,今天值班的兩個酒鬼,走路已經撞樹了。我們休整一下就開始吧,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好像太早了,我覺得不太好,才剛剛九點鐘,學生們還正在玩樂,要是碰上一兩個無知又多動的傢伙撞到辦公室來,那我們就毀了。」葉玉虎畢竟有著心細之名優點,既然加進來玩,就不在乎什麼謹慎的提出自己見解:「首先要詳細規則好每一個步驟,精確算出需要多少時間,絕對不干多餘的事,這樣我們才能在規定的時間全身而退,迅則生變,還有我們三個人的職能劃分,誰負責哪個項目,都要做到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廖學兵誇獎道:「你小子說的都很有道理。」拿出自繪的圖紙鋪在桌面了,畫工雖不敢恭維,但是勝在內褲詳細,有平面圖,立現面,剖面圖。哪一排櫃子有多少個柵格,打上什麼標籤,電燈的開關,桌子的擺放都一一照顧到了。「右邊這排顏色比較深的是鐵櫃子,除了七個沒上鎖之外,其他的都上鎖,幸好,我有萬能鑰匙。」

    「萬能鑰匙?開什麼玩笑,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嗎?」葉玉虎不相信老廖的話。

    廖學兵感覺到了質疑,拿著響尾蛇的工具說:「『萬能鑰匙』開鎖的道理很簡單,就是用鋼絲,鐵片,齒模等等眾多撥動工具,利用一些很普通的機械力學原理,運用巧力來撥動鎖芯從而達到非破壞性的,無明顯痕跡的開啟條類鎖具的目的。你們看,不單單只有一把,每種型號的都有,一字鎖十字鎖,任開。」老廖覺得也可以開慕容藍落經常反鎖的房間門口,小丫頭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關得嚴嚴實實。

    見到扒手專用工具箱,兩名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孩子大感新奇,拿出自己看著奇特的東西左右把玩。

    「辦公樓後面沒什麼燈光,被發現的幾率很小,我們從樓頂鋼絲從窗子翻進去呢,還是直接撬門口?」關慕雲問了句蠢話。

    「教導部辦公室在四樓,我濁雜技賞,不想拿唯一的生命開玩笑,寧可攢鎖被抓也不冒這個險。」嚇言辭決絕。

    「哈哈,你有恐高症吧?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摔過,便害怕從半空跌落的滋味?也不要緊,可以去優育倒拿幾塊跳高專用軟熱,這麼一來,沒有後顧之憂,我們辦事不是更安全了嗎?」關慕雲的點子果然一個比一個餿。

    老廖沒好氣道:「體育軟墊只能減緩四米之內的空中墜落衝擊力,最高限度只有八百斤。從四樓到上面約有十多米,而且軟墊太小,不可能那麼巧的精確掉落到上面,牧師課上沒說嗎?即使物理老師的思想有缺陷,語文課上我也會經常強調,凡事要三思而行,懂嗎?」

    三人閒聊到十一點鐘,傳來一陣細微的鈴聲,是就寢鈴聲,頓時精神一振,悄悄熄滅班主任辦公室的燈,製造出已經人去樓空的假象,屏息靜氣在辦公桌上身藏起來。

    過了約莫十分鐘,兩個閒聊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響起:「我說,三年一班那妞身材還真不錯。」「別囉嗦了,快點檢查完,我想找地方睡一覺。」走到他們所在的辦公室,掏鑰匙打開門口,打電筒對裡面簡約一掃,沒發現什麼異狀,繼續朝下個地方走去了。

    「開工吧,他***,憋了好久。」三人從保安的反方向找到台階樓梯——自然是不敢使用電梯了。貓著腰輕手輕腳登上四樓,東張西望,既緊張又激動,遠處宿舍學生的說話聲和笑聲漸漸平息,夜意的校園十分靜謐。

    關慕雲跟在後面說:「廖老師,我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詩。」

    「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起詩,覺得校園景色不錯,觸景生情了吧?真不枉我平時對你的淳淳善誘,想到了什麼詩呢?」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關慕雲森嚴的說。

    可惜此時月亮正圓,破壞了他刻意營造的語境。

    悄悄在走廊盡頭的陽光伸出半個腦袋,看到兩名保安已經有說有笑的離開辦公樓,朝老廖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怕燈光洩露秘密,暫時不敢開燈,摸黑找到教導部辦公室。「我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根據多年以前我唸書的經驗,考膠試卷一般都由教研組管怎麼會流落到教導主任手裡?」事已至此,反正連校長都那麼說了,只要進去找以試卷才能論證事情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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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7 20:50:5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7章 絕世大盜

    走廊裡沒有光亮,只看到黑糊糊的人影。白天熱鬧無比,人來人往的辦公樓此時靜得就像停屍場,除了廖老師調試門鎖工具發出刺耳牙酸的摩擦聲以外,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臟的跳動。

    從遠古人類的始祖開始,是人都有天性中對黑暗的恐懼,熄燈鈴響了不久以後,那令人安心的喧嘩笑鬧逐漸消失,靜靜的走廊仿若吞噬人心的黑洞。

    關慕雲突然聽到一個極低級細的女人聲音在數:「一,二,三,四,五」急忙左右看了看,樓道裡一目瞭然,每間辦公室的門口緊鎖,哪有什麼人呢?頓時,他的虛汗出來了,低聲問老廖:「老師,你們有沒有聽到別人的聲音?」

    由於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三人都不敢高聲說話,喉嚨壓得極低。老廖費力搗鼓門沒,弄了半天還沒找到匹配的方案,頭也不回的說:「能有什麼聲音呢,難道有女人叫床?」葉玉虎正在打著手電給老廖照明,說:「快去望風,別在這裡攪來攪去的。」

    「媽的。」關慕雲只好回到走廊邊上,朝樓下張望,只有遠處昏黃的路燈還在固執的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彷彿《猛鬼街》的光。

    「一,二,三,四,五」細微的女聲又在響起,鑽進他的陋要,關慕雲大為奇怪,一定有人藏在附近搞鬼。辦公樓第四層左右兩排,每排十六間,有的是文印室,有的是資料室,有的是辦公,有的是接待室。長長的走廊當然可以肯定只有廖老師和葉玉虎伏在教導部門口搞小動作以外再沒有其他人。

    這個女聲只有自己聽見而廖老師他們都沒聽到,莫非關慕雲的心臟劇烈跳動,似乎有處白面散發的女鬼正在他身後跟著,猛一旋身,身後空空如也。一堵牆壁靜靜佇立。媽的,我這不是自己嚇自己麼?關慕雲怕被葉玉虎恥笑。狠狠捏了一下大腿,心道:「世界上本沒有人鬼魂,想的人多了才有鬼的。」

    可是那時不時響起的數數聲又怎麼解釋?關慕雲壯著膽子一個門口一個門口貼著耳朵傾聽,發誓要找到聲源。聽了七八個門口,感覺到數聲還是和原來一樣大小,沒什麼變化,他一抬頭,不由得大吃一驚:「廖老師和嚇不見了!」

    走廊上靜得如同亙古以來就沒有人踏足這裡一般,「廖老師呢?」關慕雲腿腳發軟,摸出仿製的啄木鳥小刀慢慢移動過去:「要是廖老師被鬼吃了,我就從這邊跑下去喊救命。」心裡打著主意,待過去一看,卻見教導部門口已開,集成一束的手電筒光芒下,廖學兵和嚇在裡面翻箱倒櫃,他大大鬆了一口氣,險些虛脫暈倒。

    「喂,叫你去放風,你還到處閒逛什麼呢,嫌我們不夠危險麼?」嚇立即那個不堅守崗位的傢伙。

    「嗯,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一個怪聲,就是一個女人老在不停的數數。一二三四什麼的?」

    廖學兵翻開第一個柵格細細翻閱,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停住手說道:「我想起來了,在我還小的時候,大概是十六七年前,這棟樓剛剛建好沒多久吧,有個女學生上課寫錯了字,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抄寫一千遍,如果這一千個字當中每寫錯一個字,再加罰一千。」

    葉玉虎說:「如果是我,包管讓那老師辭職。」

    「女學生寫了很久,這時已經放學,大家都回家了,她根本不敢走,仍留在辦公室裡寫,寫啊寫啊寫,生怕自己寫錯,每寫一段只好回過頭去數,一,二,三,四不知寫了多久,一夜都沒有回家,第二天,大家在辦公室裡發現了她的屍體,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從那以後,辦公樓每到深夜都會傳出一,二,三,四,五的數數聲,據說那女學生的幽靈還徘徊在大樓深處某個地方一直不得超生。」老廖又編出一段鬼故事。

    「一點都不嚇人。」葉玉虎說,走到櫃子前繼續工作。

    「是,是,一點都不可怕。」關慕雲附和道,用力捏自己的大腿,心道:「還發抖就把你鋸斷!」

    老廖把他推到門口,「既然沒什麼就繼續望風去吧,你的崗位委重要的,我們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靠你了。」

    關慕雲抖抖擻擻走到外面,只見一片冷清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頓時毛細血管緊縮,雞皮疙瘩冒起,脊椎骨發寒,緊握拳頭的手指深深陷進肉裡。卻聽廖老師若無其事的對葉玉虎說道:「同學,據說午夜十二點鬼門關大開,所有生前有諸怨未結的冤魂都會出來,你有沒有感覺到冷?」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關慕雲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心裡念叨著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一步一步挨到走廊盡頭,看著透射下來的月光,才稍微覺得好受了點。

    數數聲又響了!關慕雲緊緊摀住耳朵:「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廖學兵隱隱感覺到關慕雲的異樣,但是身處險境沒空餘時間開玩笑,好幾十個柵格,大部分都上了鎖,而且還是鎖孔很小的暗鎖,尤其浪費時間。先以鐵櫃為重點,一號柵格,插入齒模,手指感覺合適狀態,再插進鋼絲,找到鎖芯輕輕一拔,噠的一聲,門開了。

    裡面只有一疊上一學年的學生處分記錄,老廖隨便翻翻重新放回去,不死心又繼續攻克第一二個柵格暗鎖,同時一面做還一面指導嚇學習,兩一一起動手,效率要比一個人單幹好得多。

    葉玉虎花好大力力氣開了生平第一個不用鑰匙的鎖頭,險些把齒模弄折,滿頭大汗的說:「老師,你看我們這麼幹,被抓住了會不會判刑?」

    「放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是屬於比較輕微的違法,最多拘留三至十五天,但是學校方面肯定不太好說話,我被辭退,你被開除,那是必然的。」

    「操!挑釁學校尊嚴那是我最喜歡幹的事。」葉玉虎摸出一沓鋪滿灰塵的紙張,心知不妥,考卷剛打出來怎麼可能有灰塵,不用說這肯定不是。

    兩人是新手,動作不夠嫻熟,速度很慢,開了十多個柵格就花了一個鐘頭,都有些洩氣。

    葉玉虎輕輕指掉手上的灰塵說:「說不定試卷子不在教導部辦公室呢,以前都有教研組手裡的。」

    「等待,2徒默然是個嚴謹的人,我們在鐵櫃子這邊不按規律的連開了十多個格,裡面都有關學生本身的苯,而且基本都有一年以為歷史,比如獎懲紀錄,檢討書,學生簡歷,高考填報等等,像考試那種比較中性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過。」老廖展開福爾摩斯似的推理。

    「由此得出兩個疑點,考卷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可能與舊學生資料放在一起?另一邊的木櫃更舊,可能都是十幾年前的資料了。由此產生一個矛盾,校長為什麼說考卷由教導部部長保管?」葉玉虎發出如名偵探柯南般的推斷。

    「我一定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老廖說:「不如我們去教研組查查吧?」

    「拜託,我只想回家睡覺,不要再東搞西搞了。」

    「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到貝曉丹?」

    一提起貝曉丹,葉玉虎馬上有了精神,「好,誓要找到試卷,與小丹丹共同在沙灘上徜徉流連。不過我覺得還是搜清楚教導部比較好,不然光明兩邊都找不到那便麻煩了,畢竟這是提升我們班成績的唯一機會,明天早上九點就開考的。」

    慕容藍落蒼白的面容如幽靈般出現在他們面前,氣喘吁吁的說:「老,老師,不光有女人的數數聲,而且,而且,保安開始第二次巡邏了。」

    「關門,拉上窗簾,躲在牆角里,盡量找東西掩護,不要慌張。」老廖身無士卒,鑽到大書桌下面可以遮擋住火光的地方點了支煙。

    踢踢踏踏帶著回音的腳步聲傳來,每經過一個辦公室就稍微停一下,兩保安在教導處門口止住腳,其中一人說:「好像情況有點不對勁了,今晚的酒度數不高,喝起來不過獎。」酒至半酣的人最喜歡囉嗦,兩個醉鬼一時也不想走,東拉西年扯,說了半天,每個話題都是粗俗不堪。

    廖學兵抽了兩支,蹲到腳也發麻了,書桌下儘是陳舊的木頭味,不太好聞,只能暗暗叫苦。兩個學生更不知如何,想必也是一樣苦不堪方。

    「你這兩個保安,可讓我記得你們的聲音了,以後別讓我碰到,否則也抓到桌子蹲到三天三夜才放出來。」脖子又麻又癢,原來是讓秋天的蚊子叮了一口,他肺都快氣炸了,即使是偷內褲,也是拿了就跑,哪有這麼憋屈的?

    峽谷保安吹了好一陣的牛皮終於離開,老廖渾身的勁都可分解下來,軟軟栽倒,雙腿早已失去知覺,失去知覺倒也罷了,可是血液循環一會兒之後,管管裡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撕咬,麻癢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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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8 23:29:5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8章 情書

    「咦!」廖學兵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在書桌後面靠牆的地方,有個堆滿了雜物的保險箱,非常不起眼。由於白天對他所處的位置視線正好被司徒默然擋住,沒發現這東西,注意力也盡集中在了大鐵櫃上。

    問題是,怎麼才能打開保險櫃?

    這是個帶有密碼鎖的普通保險箱,但也難住了三個業餘小偷,沒有鑰匙,沒有密碼,用撬棍撬嗎?日後追查起來可會是一屁股的屎。

    然而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正茫然無頭緒之際,跑來湊熱鬧的關慕雲在書桌抽屜裡找到一串鑰匙,插進鑰匙孔,箱門開了。

    關慕雲得意洋洋,正在誇耀自己的能幹,肩膀不知被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張慘白而詭異的臉懸在半空朝他陰險的微笑。

    辦公樓傳出肝膽欲裂,喉嚨裡嗽一下,癱倒在地。

    廖學兵移開倒照在臉上的手電筒光束,怏怏道:「該死的,這麼不經嚇,這回可是真的驚動保安了,生命攸關趕快動手。」

    取出保險箱裡的東西,是分為每個班級分別用牛皮袋密封的試卷。廖學兵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說:「估計他們在教學樓,最快兩分鐘就能趕到,這些密封的牛皮袋怎麼拆才不會讓人發覺?」

    關慕雲哀叫道:「老師,人嚇人會把人嚇死的。」

    其實密封算不得很嚴格,只是用膠水粘上封口而已,如果肯花點時間,可以在不損傷外的前提下撕開,但是他們已沒有這麼多時間。提著手電四處一搜尋,便發現書桌下還壓著幾個類似的空信封,他不假國家規定撕開袋子,取出本班的試卷,用相機拍照,七門功課七張試卷,分為正反兩面,花了不少時間,腳步聲已到達第四層樓梯口,這時候就是想跑也來不及了。

    老廖遞給葉玉虎一個塑料袋,「不要再猶豫了,你用這東西蒙著臉,往另一個方向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等下我們在學校大門匯合。」

    葉玉虎被當做炮灰,一時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接過塑料袋往頭上一套,說:「你們小心點。」出了辦公室,往另一邊的樓梯撒腿就跑,噔噔噔,暗夜中十分清晰。

    兩名保安對視一眼,驚道:「小偷!」覓著聲音朝他追去。葉玉虎熟門熟路,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走完整個校園,十二級的台階一躍而下,儘管把腳跟震得老痛,仍是不敢停留,飛快的跳下四樓,三樓,二樓,竄出辦公樓,向地形比較複雜的花圃方向奪路狂奔,片刻把兩名保安甩在腦後。

    保安來不及檢查失竊什麼東西,當務之急是要將竊賊擒拿歸案,狂冒的汗水逼出了酒精,振奮起精神學著葉玉虎,一躍躍下十二級台階,結果把腳給崴了。

    利用葉玉虎光榮獻身換來的點點光景,廖學兵將試卷拍攝完畢,利用空餘牛皮紙袋把試卷裝好。按照舊式樣寫上二年二班重新放好,一切恢復原樣,躡手躡腳走出,保安已跟隨葉玉虎的足跡走進了花圃。

    在五樓有間辦公室燈光亮著,化學老師正在加班清點新採購的化學藥品數量,明天就要把這批貨報到財務處,時間不容拖延。「一,二,三,四,五」數完第一箱再數第二箱,渾然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給關慕雲純潔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翻出圍牆,圓湖路的大街上靜悄悄的一個行人也沒有,沿著圍牆根走到大門的林蔭道,葉玉虎已經站在那裡歇腳了。

    「先找地方落腳做出答案,明天早上分給學生們背誦,葉玉虎,去你家如何?」廖學兵劈頭如何。

    葉玉虎搖頭拒絕:「我家不行,溜出來這麼晚還沒回去,明天肯定挨打了,萬一再帶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我媽非剁了我不可。」

    廖學兵說:「早上第一門是考語文,那我們就去貝曉丹的家吧?讓她把考卷上的題目全做了。」

    「啊?」葉玉虎一驚之下,呆住了,他平時風流瀟灑,最喜歡扮酷,可是一涉及到有關貝曉丹的話題,腦子變笨了許多,結結巴巴道:「這麼晚了去騷擾她?她又不像我們男生大大咧咧,想玩多晚都可以,家裡人會罵她。」

    老廖掏出手機不由分說撥了貝曉丹的號碼,葉玉虎待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擺著一張臭臉說:「那你們自己去好了,我得回家睡個早覺。」關慕雲巴不得天下大亂,趕緊攔住葉玉虎怪笑道:「夢中情人的家,去喝杯茶也好啊,免得人朝思暮想,魂不守舍的。」

    平時再大膽,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面對暗戀女孩也會情不由已的退縮,何況是要到家裡去作客呢,而且是這麼唐突的深夜!葉玉虎神經緊張也算正常。

    嘟嘟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喂?你是?」

    「喂,我最親愛的小丹丹啊」廖學兵學著葉玉虎的腔調:「構是你的親親廖哥哥啊。」

    貝曉丹語氣淡淡的說:「哦,廖老師啊,很晚了,有什麼事嗎?」

    廖學兵:「我和葉玉虎,關慕雲同學三人無家可去,現在天寒地凍,我們又冷又餓,想去你家裡喝杯熱茶行不行?」

    貝曉丹撲哧一笑:「好吧,你們在哪裡?我讓司機去接你們。」

    寶馬通過環山公路,停在貝氏豪宅的大門口,葉玉虎的嘴巴張成「O」形,「還以為貝曉丹家只是一般有錢而已,太誇張了,簡直不可想像,奢侈到了這種地步,夢寐以求啊。」

    門口打開,僕人鞠躬謙卑的笑道:「幾位先生,小姐正在二樓等你們。」彷彿時光倒流回到十八世紀的歐洲宮殿,沒見過世面的關慕雲呼吸快停止了,大廳裡金碧輝煌,隨便一張桌子上蹭下塊皮就能抵得上他全副家當,一切都是那麼美輪美奐,只有電影中才能見到的東西呈現在眼前。

    每一個精心佈置的細節都的衝擊著他們的大腦,這時他們才體會到了劉姥姥的進大觀園時是什麼一種心態。

    在貝曉丹平時用招待親密女友的私人會客廳裡,桌子上擺了琳琅滿目的水果。可愛的女孩穿著一件粉紅色短腰小襯衫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看著他們。

    葉玉虎首先回過神來,吞吞吐吐的打招呼:「貝,貝曉丹」彷彿置身夢中,感受到忽如其來的巨大差距,這位剛硬的年輕人心裡的自尊蓋過自卑,語氣略顯得生疏。

    廖學兵把前事一說,貝曉丹驚奇之餘又覺得好笑,這麼有趣的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讓學生考試作弊,居然親自去偷試卷,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自覺。

    當下馬不停蹄的開工,接入電腦,把拍照的內容整理出來,七份試卷工作量巨大,只能先按順序搞定早上就要開考的語文再說。主要工作人員是語文課代表貝曉丹,不景氣當然被推出來完成題目的解答。三個大男人都悠閒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大吃大喝,果皮撥了一地,還指指點點,評論這個不行,那個差強人意,甚至指摘貝曉丹的速度太慢,只有葉玉虎稍微顧及形象,不敢太過放肆,貝曉丹忍無可忍,吼道:「嫌慢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做?」

    三人抱頭鼠竄,葉玉虎把廖學兵拉進衛生間裡,囁啁了半天。說:「廖老師,你知道我一向都很喜歡小丹丹,你說謊趁現在表白好不好?」

    學生向老師吐露心事,那是說明當老師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也是師生關係的重大突破,老廖很高興戀愛補習班又多了一位成員,笑道:「當然要表白了,說了可能被拒絕,可能不會,但是不說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其實葉玉虎只是覺得他做人比較瀟灑,「我最親愛的小丹丹」脫口便出,沒半分顧慮,想向他討教一些經驗,「那我應該怎麼說?」

    「小丹丹喜歡文字,寫一封文采感情並重的情書給她,保證能打動芳心。」

    「我字不好看,寫文章更加頭疼,怎麼辦,還是換個方式吧。」葉玉虎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皇帝不急太監急,廖學兵衝動:「沒看我還在這裡嗎,我幫你寫!」

    說幹就幹,找了紙筆,兩人鬼鬼崇崇湊在衛生間裡,寫封洋洋灑灑,足有兩三千字的情書,老廖文思泉湧,由「關係雎鳩,在河之洲」寫到「魚欲寄何由達,水遠山長處處同。」使用排比,借代,引用等等修辭手法,文風飄逸,虛詞套話甚多,便是當代文評家郭永生的散文也沒他那麼好看,末了一時興起,渾然忘了是在替學生寫情書,竟順手在結尾上寫了自己的大名。

    而葉玉虎這粗人居然也沒發覺,但疊成紙鶴形狀,信心滿滿的說:「但願能夠一舉成功,不過,老師,你幫我給她吧,嘿嘿,我膽量底氣還不是太足。」

    到子夜二時,終於把語文試卷做好,打印了幾十份,幾人告辭出門,貝曉丹把他們送到門口。老廖把準備好的傳情紙鶴拿出來,朝葉玉虎眨眨眼睛,大聲道:「小丹丹,有個深愛你的男人和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

    「什麼呀?這是什麼東西?」等貝曉丹回過神來,三人已上寶馬,車開得遠了。

    她滿膽狐疑的回到寢室,打開紙鶴,只見一張打印紙的正面背面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開頭寫著自己的稱呼,明白這是一封情信,如果別人給的,她從來都是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垃圾筒裡,可這是由廖老師轉交的,於是耐著性子讀了下去:

    「親愛的小丹丹,你好,很冒昧唐突的給我寫了這封信,內心深感不安,但若不是不把心裡話傾訴而出,只怕夜夜輾轉難寐,精神深受折磨。在與你相識,同處的這段日子裡,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漩渦似的把我吸引進去,再也無法自拔。誠所謂關關瞧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每一次見到你,我都難以耐住內心的悸動,啊!我承諾你已經愛上了你,就好比地球對月球的吸引」

    貝曉丹覺得甚是無聊,不知哪個學生這般沒趣,竟然拜訪廖老師給自己送情書,若是把精神放在學習上面那該多好,讀了一半便讀不下去,揉成團正要丟掉,突然看到露出來的紙張邊角處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廖學兵。

    她心中轟然作響,腦子空成一片,過了好半響才恢復過來,重新展開情書,一時太過緊張,紙團掉地上,手忙腳亂拾起來。先是瀏覽了一遍,再細細看了一遍,最後逐字逐句又看了一遍,心亂如麻,理出一點頭緒:「廖老師?他他給我寫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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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18 23:30:1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49章 邱大奇耍流氓

    回到奧水巷,向上一看,只見家裡的燈光還亮著,不由吃了一驚,這個該死的慕容藍落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屁股癢了?進了屋子,大廳除了慕容藍落以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慕容冰雨。

    電視開得很大聲,午夜劇場的影片無味之極,兩個女人都一言不發,小藍落盯著慕容冰雨,慕容冰雨盯著電視的氣氛特別詭異。

    廖學兵重重摔上門,喝了一聲:「早上就要考試了,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因為我不敢教訓你啊?」

    小藍落撇撇嘴:「你有客人,我正在替你招呼。」

    廖學兵又轉頭對慕容冰雨說:「做為客人,要有一點自覺好麼,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你看看巷子裡賣早餐的人都出來擺攤了。」

    慕容冰雨萬沒有想到他如此冷淡,忙說:「我只是有點事想親口問問你,一下就走,你這麼晚沒回,我只好等到現在了。」

    「什麼事呢,是你媽媽的表哥的同學的女朋友的隔壁鄰居的四姑媽的那條狗生了?」老廖心知她定然為了影視公司的事而來,在兩個女人中間擠下,隨手捏了捏小藍落的屁股:「還不趕快睡覺?小孩子不要多管大人的閒事。」

    小藍落遭遇怪手偷襲,一躍而起,叫道:「壞蛋!」

    「是這樣的,與我們有競爭關係的多福傳媒公司一反常態,舉止大異,不鼗將所掌握的股權返還給勞總,還派出了好幾名高層管理來洽談。商量他集團旗下的影視公司與我們公司合併事宜,平白無故化敵為友,還無償送一份大禮,換做是誰都不敢相信,勞總派了很多人進行調查,一無所獲,查不出對方是什麼意圖。」

    「是啊,到底什麼意圖呢,真令人費解。」老廖繼續裝糊塗,對慕容藍落說:「丫頭,既然不睡覺,還不快去給這位阿姨倒杯茶?」

    慕容冰雨今年二十一歲,只比小藍落大五歲而已,立即說:「不,不,我們年齡相差不了多少,還是叫我姐姐吧。」小藍落恨不得稱呼她為大娘,在櫃子裡找到一包廉價的過期袋裝綠茶,沖了水遞上來,大聲叫道:「阿姨!請喝茶!」暗中開心不已。

    慕容冰雨無奈,禮貌性的抿了一小口,繼續說道:「前幾天我記得你說了一句話,你說不出兩天,姬文生定要對我們道歉,這不該是巧合吧?」那句話勞朗明轉眼便忘,自然想不到那個衣衫襤褸的冰雨小姐表哥能做出什麼事來,但是慕容冰雨卻牢牢記住了。

    「什麼道歉的話呢,我隨便說說的。你當真了?別開玩笑了,我要是一句話能讓大公司的老闆屈服,還用得著去車行當修理工嗎?」

    「不可能的,你那天根本就沒開玩笑,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慕容冰雨要是不堅信事情是廖學兵做的,也就不會從晚上八點多一直等到,只為當面求證了。

    「阿姨,我爸爸說沒有就是沒有。」小藍落不管老廖做的是小事還是大事,好事還是壞事,一律否認。

    慕容冰雨深深看進老廖的眼睛裡:「那麼姬文生勝券在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投降?」

    廖學兵哈哈一笑:「我怎麼知道呢?說不定是你家老闆暗中佈局,引姬文生上鉤,等他發現難以抽身時,只能裝做大方把影視公司送了出去,我可能會有那麼令姬文生屈服的能力嗎?」

    慕容冰雨一時覺吟:「廖學兵,我會查出真相的。」

    廖學兵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暗忖:「老子要泡你,當然不會這麼傻的直接承認,雖然這樣會令你對我有一定的好感,但效果不會太強烈,等你慢慢找到真正原因,種種線索指到我身上,我假裝無奈的承認,哈哈,到時候天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謙虛,有多偉大了。」

    慕容冰雨不知道老廖一肚子壞水,喝完過期綠茶,在小藍落的目光逼視下告辭了。臨走時加了一句:「劇本正在修改,歡迎你隨時到公司來提意見,等改好後我會通知你開工,主角的薪水肯定比燈光師高得多。」

    第二天早上,廖學兵一路哼著歌兒來到學校,胸有成竹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夜裡的時候跑了半個北城,把試卷複印件送到葉玉虎認為可靠的學生家裡,只要一大半人考到好成績,那麼就可以把成績拉上去。

    辦公室桌子上有一張考場監考員安排表,老廖被安排到一年四班監考,而負責他們班的則是邱大奇,不用說,一定是邱大奇強烈要求去的。

    班級裡有葉玉虎在統籌安排,不需要太擔心,為了與貝曉丹共度溫柔假期,他還不得拚命努力?

    八點四十五分,邱大奇趾高氣揚,腋下夾著試卷走進二年二班教室,掃了一眼台下眾學生,充滿威嚴的說:「大家都把無關的東西收起來,不准使用用手機及一切電子儀器,不得交頭接耳東張西望,如有違反者,做作弊論處!現在開始發試卷。」

    他走理講台,在幾排座位間來甽搜尋可疑物品,發現有誰神態不對勁,便重點關注,便極了機場安全檢查的警犬。

    葉玉虎一直都在偷看貝曉丹,只見夢中情人眼睛頂著兩個烏黑的大眼圈,整個早上無精打采,陷入恍恍惚惚的狀態,時不時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她的閨中好友楚霞打招呼,她都視如不見。心道:「難道是情書出了什麼問題?廖老師該不會用錯詞語了吧?早不知道叫他不要寫得太肉麻就好了。」心急如焚,只想考完試跟有經驗的崔政討教討教。

    「葉玉虎!在想什麼呢!把卷子傳下去!」邱大奇見這傢伙發呆,暴喝一聲。

    葉玉虎被打斷思路,十分不高興,心想:「好你個邱大奇,暫時不和你慪氣,等下出了門口,你那輛破車就等著瞧吧。」

    前面三十分鐘,基本沒什麼異狀,但邱大奇不肯放鬆來回巡視,走著走著,時不時來個嚇死人的猛回砂,恨不得前後都裝上攝像頭進行監控。

    「不太可能吧,根據以往的經驗,到這個時候應該可以抓到兩名以上作弊者了,莫非說他們都放棄了?每個人都伏在桌子上寫,不太像要放棄的樣子。」邱大奇疑惑萬分,加大了走動的頻率。轉了一圈又一圈,「難道廖學兵上語文課真的那麼厲害?我可是被嚇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

    突然,葉玉虎舉手了,邱大奇鬆了一口氣,心道:「想上廁所是吧,把答案寫在內褲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跟!」陰險的笑著說:「葉玉虎同學,你有什麼事呢?」

    「邱主任,現在是考試時間,你身為監考官,請自覺一點,不要影響我們考試。」

    「嗯?」還沒找你麻煩,倒指摘起我的不是來了?邱大奇冷笑一聲:「我怎麼影響你們考試了?不要東拉西扯的,否則將視為作弊處分。」

    葉玉虎振振有詞,夷然不懼邱大奇笑裡藏刀的威脅:「你在教室裡轉來轉去,搞得我的頭都昏了,皮鞋聲又那麼大,根本不能專心,這不是影響考生正常考試還能是什麼?再不停止你的非法活動我就告到董事會去,哼,我們考試成績成績下滑,都是你搞的鬼。」

    教室裡響起一陣竊笑。

    邱大奇徹底怒了:「我在履行責任,怎麼能說是影響你們?再故意搗亂的話就剝奪你的考試資格!」

    「嘿嘿,官威好大呀,我好怕呀,學生連投訴的權利都沒有,這學校還真是可怕。」崔政說。

    政府議員的兒子說話,他還真有點忌憚,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揮衣袖,在講台邊上一屁股坐下,強撐著面子說:「給你個最後機會,考場內不得無敵喧嘩,不然直接逐考場。」

    葉玉虎夜裡陪貝曉丹做卷,記下了一大半答案,心想隨隨便便寫個七八十分也差不多了,用不著抄答案,把卷子一鋪,大模大樣的寫了起來。

    記住答案的同學、自然不怕,沒記住也有早有準備。生生不喜歡記東西的蒙軍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等前桌的夏惟發暗號。一看邱大奇不再走動,夏惟把和垂到下面,屈起拇指,伸出四根指頭,蒙軍便在第一道選擇題上填了個「D」,伸出兩根指頭,填上個「B」。握緊拳頭,表示是非題中是錯的,五指攤開,則是對的。

    僅是如此,已經撈了三十分,還有填空題,別怕,早上七點來到學校獲得葉玉虎分發的答案,至少也記了十分的內容,再根據廖老師的故事寫篇作文,多少也混得及格線了。

    關慕雲胸有成竹,筆尖在試卷上摩擦,第一次考試有這麼美妙的感覺,還挑釁似的看了邱大奇幾眼:「老小子來抓我呀。」

    沒拿到答案的同學也不慌張,正等待時機呢,到合適的時候自然有人給他們遞紙條。

    「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二年二班轉性了?強悍到這種程度?監考了幾十年,怪事年年有,偏偏今年特別多。」邱大奇愈發憋悶,一個小時下來,眼睛還沒眨過一次,怕學生指責他干擾情緒,減少了走動的頻率,變為十分鐘一次,但是雙眼通紅,好比一頭覓食的餓狼,只待獵物出現便狠狠的撲上將之撕成碎片。

    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出一個全新的高度,腎上腺激素分泌加快,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抓人,對二年二班長達一年多的敵視累積到了頂點,如果沒有宣洩的地方,只怕會暴體而亡。

    忽然發現頭前一排的丁枊靜時不時朝腳下看,神情非常可疑,他心跳加快,興奮的想:「好啊,終於讓我抓到一個了。」

    只見丁枊靜低下頭碰了碰大腿,邱大奇彷彿找到突破的決口,一個箭步躍了過去,撩起丁枊靜的裙子,怪叫道:「哈哈,早發現你在作弊了!」

    丁枊靜等的就是這一刻,發出一陣撕裂耳膜的尖叫:「變態——!」揚手就給了邱大奇一記響亮的耳光。

    裙子下只有白色內褲和絲襪,邱大奇血衝上大腦,傻了。

    教室裡指責之聲不斷,群情激憤,尤其是鍾佰,嚷道:「眾目睽睽之下耍流氓!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我們馬上罷考!直到董事會將這個敗類逐出教師隊伍為止。」

    邱大奇捂著臉,心知中了圈套,一時不知所措,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至於其他學生,遞紙團的遞紙團,趁著機會活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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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匿名  發表於 2024-1-18 23:30:3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250章 考場現形記

    與此同時,廖學兵也在一年四班的教室裡監考,發放試卷後裝模作樣來回巡視一圈,回到講台上摸出一部《後村千家詩》閱讀起來。

    與二年二班一樣,大家不知他是真放心當今學生的素質還是假做悠閒,前三十分鐘都在平靜中度過,沒玩什麼花樣,等待老廖精神鬆懈的那一刻。

    廖學兵開始看得入迷,手掌有節奏的拍著大腿,聚精會神,三十分鐘內連頭也沒抬過。

    大家相視一笑:「有戲!」早知道來個這麼識趣的監考官,頭天晚上就不用做那麼多準備了,表面平靜之下暗流湧動,看似寧和的考場一派殺機。趁那個傻乎乎的考官還在看書,能抄的盡量抄,暫時沒機會的同學則替其他人打掩護,宛若一場精彩的攻防線,可惜這場戰爭只有一個導懦弱的對手,未免太沒意思了。

    廖學兵放下書站起身,立即有人大聲咳嗽,連咳三聲長的,再急促咳兩聲,三長兩短,表示進入戒備狀態。大家以為他肯定要下來走一遭,可是沒想到老廖伸個懶腰,重新坐了下去。

    「太不負責任了!吸有這麼不把考試當一回事的老師?」他的輕鬆與人多地少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甚至不少同學忿忿的想:「攤上這麼一個老師,才考生之大幸,卻是學校,社會之大不幸!太不像話了,影響極其惡劣!」

    正當他們已經不再把老廖當一回事的時候,廖學兵再次站起來,走到第一組第四排那位男同學旁邊,笑道:「同學,平時學習不努力,考試時就想玩陰謀詭計了吧?現在鄭重警告你一次,如果再發現一次的話,情況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同學茫然抬起頭來:「老師,我怎麼了?」

    小子居然還敢裝傻,廖學兵得意洋洋,頭天晚上葉玉虎可是給他點了許多招數,這點小鄶倆豈能看不出來?握住那男同學的手,把衣袖撩起,露出一塊精緻的機械手錶。表鏈分為許多格,在某個一個鏈格輕輕一拉,伸出一張帶著彈簧的紙條,紙條上寫滿密密麻麻的答案。

    男同學臉色大變,廖學兵已將他的手錶解下來放入自己的衣袋裡,笑道:「既然沒什麼事,我就暫時替你保管這塊手錶,等你畢業那天,再到教導部領取。」

    男同學既驚且誨,驚的是監考官眼力如此超強,連那麼精密的工具也能識破,悔的是那塊手錶不知花了他多少心血,這麼一來,考試作弊相形之下微不足道。

    廖學兵學沒有走,「身上還有什麼作案工具一起交出來吧,省得我等下還得跑一趟。」

    「沒,沒有了」男生滿頭大汗的說,強自鎮靜著,有種你就搜我的身吧!我是男的,吃點小虧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老廖抓起他的左手戒指捋了下來,拿到眼前一陣端詳:「不錯不錯,微型電子震動器都給裝在裡面了,你還真是個電子天才,作用範圍二十米,教室裡有人給你發暗號吧?看來還在選擇踢和是非題最容易玩花樣,只需要感受來自手指的震動,就能收到別人發送你的答案,太有創新性了,這簡直是一英震盪二十一世紀的偉大發明。」

    男生面紅耳赤,小聲道:「我只是戴著按摩手指玩玩,怎麼能證明這樣就是作弊了呢?」

    其他同學紛紛聒嗓:「是啊,怎麼能說是作弊呢?」

    「好吧,那就還給你。」老廖將戒指扔回桌面。

    「卡啦」一聲,那男同學的的瞳孔收緊了,只見戒指已被完全捏扁,裡面的線路完全毀壞,靜靜擱在桌子上像根報廢的鐵條。

    教室裡嘻嘻哈哈的氣氛一肅而空,每個人都不再說話,「扮豬吃老虎,不是吧?」第四排的學生錢與生給領座打了個「放心,他抓不到我」的手勢,剛剛垂下腦袋,一個如同幽靈的身影站在旁邊。

    錢與生咳嗽一聲,若無其事的支著下巴審閱試卷。

    「呵呵,這位同學是不是不會做啊?老是低頭,容易得頸椎病的。」老廖很善意的提醒他。

    錢與生睜著無辜而純潔的眼神看著老廖:「報告老師,我的脖子比較僵硬,所以會經常活動,保證健康發育。」

    廖學兵掃了一眼他的抽屜,裡面空空如也,不要說一本書,就連一張小紙片都沒有。錢與生嘿嘿笑了起來:「老師,您該不會是懷疑我作弊吧?我的品行這麼優良,怎麼可能去做投機取巧的事呢?」

    「請你站起來再決定自己的品行是否優良吧?」

    錢與生臉色大變,遲遲沒有挪動身體,老廖一把將他提起,不用說,答案在屁股下面藏著呢。椅子面上用與木質顏色相近的墨水寫了很多東西,全是一道道例題,從中選擇用得上的就抄上去,雖然不是很標準,但總比什麼都不寫要強得多。

    廖學兵把錢與生提到講台說:「你就在這裡站著寫吧,我覺得比較能激發你考試的靈感。」

    錢與生見他沒有打算立即操作弊行為呈報上去,心頭落下一塊大石,苦著臉說:「老師,我能不能換張椅子在原來的位子上繼續寫?」

    「不行,我這叫殺雞給猴看,你是雞他們是猴子,站在講台上考試,給大家敲個警鐘。」

    大家想笑又不敢笑,剛入學兩個多月的新生,彼此間感情積得不是太深厚,竟沒有人同情,但這麼一來,打算作弊的學生已比剛才少了三分之二。

    錢與生在台上站了一個多小時,為了在老廖面前贏取良好印象,不敢提前交卷,雙腿站得又痛又麻,想要活動一下,又怕動作大引發懷疑。這時覺得老師每一天都在講台上站那麼久,是多麼難得。期間老廖還抓了一名不怕生遞紙條的,但只有口頭警告了一番,沒有處罰。眾學生也認了,若是被訓導主任抓到,最輕是處分,罰得重的一點還要請家長到學校來,或者是每週第二星,第三星不等,相比之下,這位廖老師雖然目光毒辣,總算待人寬和。

    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火,廖學兵抓別班的作弊抓得不亦樂乎,他們班的學生也抄得津津有味。中午關慕雲和葉玉虎前來匯報進展。將前事一說,尤其是邱大奇當時那副只想挖地洞鑽進去的情形,敘述得繪聲繪色,把老廖捧著肚子笑了許久。

    「幹得不錯,第二科的試卷做出來嗎?」

    「當然,這麼多人一起想,還能翻書對照,很簡單的,廖老師我們現在已經全力以赴了。到時候別說帶不了我們去海灘。」葉玉虎等無所事事的關慕雲走後,坐在老廖對面的桌子上,搭起一隻腳說:「有個問題,昨天晚上的情書會不會寫得太過火了?我發現整整一個早上,貝曉丹的情緒都不太對勁,剛才考完試出門,我叫了她幾聲,她都沒答應,不知道是故意不想回答還是根本就沒聽到。」

    「你瞭解女孩子的內心,你明白她們的情感嗎?你知道她們的思考方式嗎?你懂得在收到平生第一封情書會想些幹什麼?」每問一個問題,葉玉虎便茫然的搖頭,廖學兵揉揉鼻子,神色好似剛在某個領域獲得諾貝爾獎的權威人士:「既然不懂就要好好學習,給我坐好來,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算什麼?」

    「這」葉玉虎只好拉下面子,用真誠請教的語氣問:「我我是擔心情書寫不好,惹她生氣了,你知道的,關心則亂嘛,乃是人之常情。」

    「不要隨便懷疑我的情書水平有本事你自己寫啊,當時就不用叫我了。我一樹梨花壓海棠,風流小頑童廖學兵要泡哪一個妞還不是手到擒到,百萬追求者大軍中取美女芳心猶如探囊取物,你不對我有一點信心,怎麼還能端正自己的態度?」

    葉玉虎半信半疑:「當面問她麼,我暫時還沒那麼膽量,你可不知道呀,送出情書之後,我就像個等待判刑的囚徒,什麼都做不好,不如,廖老師你好人做到底,幫我問問貝曉丹看了情書之後是什麼態度,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就死心了。」

    廖學兵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不過得下午考完試之後,如果考不好的話,我報復。」

    「你怎麼報復?還能開除我不成?」葉玉虎絲毫不懼他的威脅。

    「開除我沒那麼無聊,可是在貝曉丹面前對你人身攻擊還是辦得到的,比如說你拉大使不擦屁股,晚上睡覺尿床,不管是不是真的,嘿嘿,那樣一來情書寫得再好,你還有希望嗎?」

    葉玉虎大汗淋漓:「好吧,我保證團結同學,將作弊進行到底。」

    很快,通過了第二場考試,二年二班捷報頻傳,人心振奮,邱大奇經歷了早的驚魂一幕,強自收斂脾性。看到哪個女生甚至是男生是摸自己大腿,都不敢多望上一眼,有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放學的時候,廖學兵大搖大擺在樓梯下堵住貝曉丹,劈頭就問:「親愛的小丹丹,寫給你的那封信,考慮得怎麼樣?」其中誤差只在一個名字,老廖以為她知道追求者是誰,所以言語中並沒有指名道姓,貝曉丹更是深信不疑,臉如火燒,差點把頭垂進胸部,雙手不知往哪裡放。

    「小丹丹,你的臉紅得這麼厲害,是不是發燒了?」廖學兵又以為貝曉丹在,害羞,伸過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

    貝曉丹一驚而起,神情要多慌張就有多慌張,語無倫次的說:「別,雖碰我!」返身朝樓梯上奔去。

    此時的慕容藍落躲在牆後,心道:「好啊,居然給貝曉丹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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