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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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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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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7 01:35:3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1章 戀愛過我關

    什麼?崔政搖搖欲墜,險些摔倒,用力搖晃四眼:「混蛋,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陳有年衝到台上搶過老廖手裡選票,看到上面寫的名字,沒再說話,灰溜溜跑回位子坐好。

    四眼慚愧地看著大家,說:「我剛才見你勝券在握,大家都那麼支持你,也不會在乎我一張小小選票了,於是我就……」

    「那你也不能投給別人啊!」

    「我……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蘇飛虹同學。」四眼很小聲地說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崔政不再說話,暗中歎息,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唉!罷了,罷了!若安純純要做什麼,恐怕我也會和四眼一樣奮不顧身去幫的。

    「好的,蘇飛虹同學,看來同學們都選擇了你,千萬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現在請上來簡單說幾句話,一.劍書,城.。」

    終於塵埃落定,二年二班的新班長是蘇飛虹。

    放學了,又是一個週末。

    慕容藍落跟在老廖屁股後面向門口走去,「老師,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姑姑的來歷,我可對她一點都不瞭解呢。」

    「她?沒什麼來歷,就是在國外唸書,畢業就回來了。」老廖把過程輕描淡寫。

    「為什麼她那麼有錢,你卻那麼窮?」慕容藍落指的是從前和老廖一起住公寓地時候。

    「呃。因為要供她上學,所以我把工作掙到的錢全都寄給她了。」

    「工作掙到的錢能有多少?」慕容藍落取下髮夾,秀髮鋪灑開來,遞到他的面前:「蘇飛虹說這個髮夾值一百多萬,是姑姑送給我的。」

    老廖摸摸她的腦袋:「挺配你的,戴上吧。」心中卻湧起不妙的感覺:「老小子不知是販賣毒品還是走私軍火,竟賺到那麼多錢,媽的,老子也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這時周圍的學生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三年一班地何新左手一個數碼相機。右手兩部手機,腋下夾著筆記本電腦,脖子上掛著大容量U盤,衝出人群,高聲叫道:「絕世美女又來了,大家快去看啊。」

    「啊。廖老師也在,他今天沒帶紅薯。有機可趁。」何新的同學熊元全眼尖,發現了廖學兵。

    「走,先去買紅薯再說。外頭有個阿婆經常在校門口叫賣的,不過從昨天開始好像漲價了,供不應求,五塊錢一斤。」

    「這麼貴?她還不如去搶!」

    「你還嫌貴。再晚點就買不到了。」

    老廖有些莫名其妙:「什麼紅薯不紅薯的,不過他們這麼一喊,肯定是你姑姑來接我們了。」

    慕容藍落想了一想又問:「老師,姑姑是你的親妹妹嗎?」

    「當然是親妹妹了,她是我看著長大的。」

    「那就好。」慕容藍落笑得很甜,看他們那麼親密。真害怕老師在外頭包養小情人回來騙自己,現在親口承認,總算放下一半心事。

    廖幽凝地藍博基尼跑車就停在校門口林蔭道還沒點亮的路燈下。車子十米外一片烏壓壓地人頭,不下百十來個男生,閃光燈不時亮起。人群裡議論紛紛。

    在林蔭道盡頭推著輛手推車賣烤紅薯的阿婆同樣也被一群人圍住,銷售情況火爆到了極點。不到三五分鐘。一大車紅薯搶購一空,甚至有的調皮太過焦急,拿了就跑,錢也不給。

    終於有個膽子比較大的男生走了上去,廖學兵認出那是三年六班的刺頭方雄,平時頂撞老師,給女孩子寫情書,考試作弊,每週一星常有他的份,天不怕地不怕。這時居然雙腿顫抖,忐忑不安,表情虔誠好比朝聖地信徒

    走到車邊,想敲窗子卻又不敢,三番五次舉起手又放了下去。若是在平時,周圍的男生早就大聲起哄,什麼污言穢語全都出來,此刻竟然鴉雀無聲,人人屏息靜氣,車中美女的魔力大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

    廖幽凝搖下車窗,取下墨鏡,笑道:「這位同學,請問有什麼事嗎?」

    為她的絕世容光所懾,方雄腦子變成一團漿糊,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我我……」囁嚅了半天始終沒說出句囫圇話,臉刷地紅成猴子屁股,猛然吸了一口氣,大聲道:「你可以為我簽個名嗎?」

    「為什麼?你能說個理由嗎?」廖幽凝看著對方窘態,忍不住笑了。

    方雄見了這超凡脫俗的一笑,像是被核子武器轟炸,腦細胞全部滅絕,根本不能思考,唇邊拉出長長地口涎流到衣襟上。

    廖學兵走過去,掏出鋼筆在他的衣領寫下自己的名字,說「好了,我已經幫你簽名了,可以走了。」

    方雄醒過神來,怒道:「滾!誰要你簽名的?看你這丑字把老子的衣服都弄髒了!」衣服尚在其次,更惱怒地是他居然在美女跟前裝模作樣,搶自己風頭。

    當他看到老廖居然和慕容藍落一起拉開車門鑽進裡面,眼睛登時大了。這……我沒看花吧,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他一時情緒激動,也要跟著鑽進去,後面有人在叫:「阿雄別衝動,廖老師就是我們昨天說的紅薯王子!」

    「小子,好好學習是你地本分,不要見到美女就想入非非。」廖學兵一腳把方雄踢開,對妹妹笑道:「癡迷你的人還真是瘋狂,以後不要隨便到學校來了,免得給我惹麻煩。」

    謝如霜早在車子後座安靜地坐著,一年二班的班主任陸誠達急著拉選票,下課比別班要早。

    「哥,我看到你和那個萬人迷歌星慕容冰雨合影的海報了,你是不是很喜歡拍戲,想當明星啊?」廖幽凝發動汽車,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這都能被你知道,你太神通廣大了。」銀天公司的廣告鋪天蓋地,想不注意都難。當然,學校學生很難把海報那個光彩照人、深情款款,令無數少女瘋狂的流浪作曲家形象和既無聊更無趣的廖老師聯繫起來。「慕容冰雨人很好,當初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她很熱情地幫助我,要我去劇組打燈光賺幾個小錢,後來正巧被導演瞄上,就當了主角。」

    這些緣由慕容藍落也知道,輕輕哼了一聲:「還不是看見那個歌星長得漂亮才想去接近人家的。」

    「是嗎?看來哥哥喜歡上她咯。我明天親自去看看這個女人配不配得上哥哥。」廖幽凝說著順手敲了一下車前盤,擋風玻璃上方伸出一塊長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的液晶屏幕板,吩咐坐在副駕駛位的慕容藍落說:「幫姑姑查查那個女明星的資料。」

    慕容藍落很不高興她隨便喝呼自己,但終究還是名義上的姑姑,看在一百多萬的髮夾面子上,命令不可違背,收起小性子取下軟鍵盤敲打起來。

    廖學兵無可奈何,笑道:「不用查了,我腦子裡都記著,慕容冰雨,今年二十一歲,嗯,很快就二十二了,出生在碎葉市,自幼家庭貧困,十三歲時被銀天娛樂公司星探相中,驚為天人,十八歲時正式出道,在此之前業界早聞她的大名。至今出過六張音樂專輯,總銷量達兩千萬張以上,歌迷們稱她為冰雨女神。」

    「老師!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慕容藍落撅著嘴表示不滿。

    廖學兵緩緩說出一個事實:「其實冰雨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反正這事瞞也瞞不住,還不如早點說出,有姑姑在旁邊鎮壓,想必小藍落不會太生氣吧。

    「哧溜」一聲,藍博基尼差點駛進路邊花圃,車胎在水泥地面拖出長長的痕跡,險險停住,謝如霜抱住老廖才沒讓自己飛到前面的座位上去。

    廖幽凝、慕容藍落一齊回頭,四隻眼睛瞪得老大,緊緊盯住老廖怒目而視,車廂內溫度陡然升高,彷彿蒸籠般令人焦躁不安。

    「哥!你怎麼能不經人家同意就胡亂找女朋友呢?」

    「老師!我不准你和她一起!」

    兩個女孩同時發話,聲音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既高且亢,混在一起竟然一句話都聽不清。

    老廖沒想到反對會來得這麼激烈,捏了捏妹妹的臉說:「我都二十八歲了,再不找女朋友就沒人要了,何況慕容冰雨對我真心實意,這又有何不可呢?」

    廖幽凝把他的手撥開:「不准碰我,反正明天我要去看看那個慕容冰雨到底是何方神聖。新廖家家規第一條,沒有經過妹妹同意哥哥就不能找女朋友。」

    慕容藍落也說:「以前還住在奧水公寓的時候,那個慕容冰雨就來找過好幾次老師,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不行,這事得扼殺在萌芽狀態,不能任由發展,太危險了。」

    廖學兵哪裡會想到她們如此堅決反對,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慘笑道:「這……這好像是我的私人事務,跟你們沒關係吧?小藍落,你為什麼不准老師談戀愛啊?」

    慕容藍落十分委屈,眼睛眨巴眨巴,手指絞著衣角,哪裡還有學校裡的潑辣橫蠻,快要哭出來了,像個得不到父母疼愛的小孩:「老師有女朋友就一定不會再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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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8 00:48:1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2章 鍾荻蕤,想你了

    廖幽凝的心思和哥哥一樣敏感,馬上想道:「看樣子這丫頭好像對哥哥頗為依戀,和我一樣呢,倒不能小看了。」

    跳下藍博基尼,攔住一輛出租車,把廖學兵推進去,說:「太氣人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不管你了,居然瞞著我偷偷談戀愛,真是不可原諒。」返回車裡飛快地發動車子,瞬間絕塵而去。

    出租車司機帶著憐惜與同情的目光看著他:「老弟,和女朋友吵架了吧?告訴你,千萬別得罪女人,這滋味絕不好受。」

    廖學兵換了個場所,點了支河水,馬上開始吹牛:「你懂什麼,就她那德行,敢跟我耍橫?我稍微一瞪眼睛,就嚇得屁也不敢放了。每天好茶好飯的侍候,她牙縫裡要迸出半個不字,嘿嘿,你猜怎麼著?」

    那司機不以為然:「又能怎麼樣?我耍了三個情人,家裡那婆娘從來不敢多嘴,老子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要她往東就往東……等等,我接著電話……」立即換了軟綿綿猶耗子見貓的聲調:「小、小麗,我在上班呢,哦,工資呀,工資早發了,兩千一百六,全存你戶頭上了,我哪敢用啊,連煙都戒了,好好,下班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對老廖正色道:「聽到沒有,女人就是要哄的,老子身上還留了五十塊呢,打死就是不交出去。」

    汽車開到濱海路。突然發生故障,再也挪不動半寸,司機下車喪氣地踢了汽車幾腳,無可奈何說道:「先生,您看這車實在是沒辦法,等拖車過來起碼還得半個小時,我也沒把您送到地點,這樣吧,就收個半價好了。」

    「什麼?丟我在半路還想要錢?」廖學兵正要把被妹妹遺棄地怒火全撒到他頭上。

    司機拎出一把大號的鉻合金扳手,晃了一下。雙目精光閃閃,直逼了過來:「你坐車不想給錢?五百塊,不多不少,不然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老廖有點暈,大半輩子都在敲詐勒索中度過,沒想到居然會反被人敲詐。撣了撣煙灰。說:「我沒帶什麼錢,身上這件西裝大概還值三十好幾。你要就要去吧。」

    「脫!全脫下來,連褲子也脫,不然就打電話叫你親戚朋友送錢過來。」司機一看老廖有點畏縮,馬上就得瑟起來,叫得更大聲了。

    一出到車外,氣溫還真讓人受不了。廖學兵依言脫下外套遞過來,司機正要接過,老廖手腕一抖,衣服繃得老直,抽在司機臉上發出一聲爆響,纏住他的頭顱。

    十秒鐘後。丟下昏倒的司機,緊了緊衣領,頂著寒風向前走去。一直沒有車輛路過,老廖暗暗叫苦,該死的幽幽。回去後一定要你嘗嘗家法的滋味。

    走過一棟似曾相識的別墅,一個皮膚黝黑。正在門口倒垃圾的菲律賓女傭叫住了他:「廖老師,你好!」

    咦,這不是鍾佰家嗎?只見過一面,這個名叫沙羅阿的女傭還是記得自己。廖學兵索性就進去當一回客人,鍾佰還是那副死氣活樣地表情,鍾佰蕤倒驚喜得很,慇勤招呼,陪他在客廳裡聊天。

    聊了半天,都是些女人家細碎的瑣事,聽她溫柔的話音講敘,並不嫌氣悶。天色已晚,又留在家裡吃飯,老廖卻之不恭,欣然接受。

    吃到一半,妹妹終於打電話過來:「哥!你死到哪裡去了?一家人都在等你吃飯。」

    「不用了,你們先吃,我在學生家裡家訪。」

    「你!去學生家裡為什麼不事先交代一聲?」

    提到這茬,老廖立馬振振有詞:「你半路把我趕下車還有臉說,我身上沒錢,出租車也坐不了。後來才勉強找到學生家裡混口飯吃。」

    「哼,都這麼大人了,還小家子氣。快回來,不然晚上不讓你睡覺。」廖幽凝嬌哼一聲,才不怕哥哥玩出什麼花樣。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回去就是不回。」

    鍾佰蕤微笑道:「廖老師一定是跟家裡人吵架了吧?沒關係的,我家裡有很多房間,就在這裡住一晚好了,還可以順便輔導小佰的功課。」

    鍾佰嘀咕道:「我成績那麼好,才不要他輔導。」

    廖幽凝在話筒裡聽到,大吃一驚:「怎麼有女人的聲音?哥!你是不是又去胡混啊?再不回來我可生氣了。」

    老廖開始耍起無賴:「嘿嘿,就是不回,你拿我怎麼著?」

    「哥!」廖幽凝毫無辦法,只好撒嬌道:「再不回來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

    酒飽飯足,一再向鍾佰蕤感謝,起身告辭。

    鍾佰追出門外,問道:「為什麼讓蘇飛虹

    當班長?她有哪裡好地?」

    「這不是我決定的,是民主選舉地結果,你看,大家都投她的票,說明在班裡她的威信比較高。」老廖停下腳步,看著這個一直在苦追丁柳靜的男孩。

    「但,但崔政原來幹得也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突然選舉?這樣會對班級的團結產生很大影響。」鍾佰很不高興。

    「他哪點幹得好了?一年以來同學們遲到曠課,還去外面打架,尋釁生事,帶頭頂撞老師,不遵守紀律,他哪天幹得比蘇飛虹更好,我就讓他重新當班長。」

    鍾佰吐了口唾沫:「你會後悔的,新年舞會上走著瞧。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我家騷擾我姐姐。」

    老廖揮揮手:「小屁孩別管大人地事,你再不老實點我就跟你丁柳靜說你戀姐成癬,還偷窺姐姐洗澡。」

    鍾佰可是真的怒了,偷偷朝房裡看了一眼,發現姐姐並沒有注意自己,朝老廖叫道:「根本就沒有的事,你不要胡說八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追求丁柳靜?」驀然記起丁柳靜跟自己說過起碼要成為廖老師那樣的男人才可能考慮他的意見,不由矮了一截,心想:「柳靜視廖老師為偶像,我該怎麼辦才好?」

    「學生時代應該努力學習,別老是想著男男女女的事情,丁柳靜不喜歡沒上進心,而且懦弱地男人。」

    鍾佰不服:「我怎麼懦弱了?上次班裡跟三年四班打架後來我還去幫手了。葉玉虎他們哪個不誇我打得好?」

    「真正的男人並不是以打架能力來衡量的,要看一個人是好是孬,先看他的心胸、學識,這兩點你有嗎?」

    「那你說什麼是心胸,什麼是學識?」

    廖學兵拉著他在旁邊的台階蹲下,吩咐沙羅阿送來咖啡和點心。鍾佰看到師生倆並肩聊得熱切,心裡甚是欣慰。

    「小佰……」

    剛說了個字,馬上被鍾佰打斷:「不要叫我小佰!」

    「心胸是指男人對事物地包容程度,他的理想也盡在裡面。真正地男人不會斤斤計較,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糾纏。他生來就是要主宰這個世界的。」老廖噴了一口濃煙,夜風中飄到鍾佰臉上。

    鍾佰厭惡地掩住鼻子:「嗯,你說的都是大人物,世界上怎麼可能每一個人都是大人物呢?」

    「當年陳勝也跟他的鄉黨說過這麼一句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人若是沒有理想,若不思進取,他即使有再大的家產也會揮霍一空。鍾佰同學,你若是沒有這麼一個姐姐,只會像周安一樣在酒吧裡給人端盤子。可是我敢說,周安三年後的成就一定比你高。丁柳靜不會看上一個依賴姐姐的男孩。」

    藍博基尼停在別墅門口,廖幽凝神色古怪:「哥,原來你在這裡。」

    老廖扔下煙頭向外走去:「鍾佰同學,好好努力,別老是跟崔政他們瞎混搞事。」

    「老師,老師!」鍾佰站起來叫道:「告訴我到底怎麼做?」

    但老廖已經鑽進車裡,車子瞬間啟動,眨眼不見蹤影。

    廖幽凝嗔怪地看著他:「你呀,怎麼還是像以前一樣總喜歡東逛逛西逛逛呢,沒個人管著你可不行。」

    廖學兵悶聲道:「誰讓你丟下我的?我身上沒帶錢,除了瞎混還能幹嘛?」

    返回大莊園餐廳,桌子上已經擺滿好菜,慕容藍落和謝如霜面前都是牛扒、雞湯,正宗的西餐,唯有老廖前面是一大碗白米飯,看來妹妹很瞭解他的生活習慣。

    「我打算收購銀天娛樂公司,順便監視一下那個女歌星。」廖幽凝夾了一塊雞肉送到哥哥嘴裡,淡淡地說。

    廖學兵差點沒把飯菜噴出來,銀天公司老總勞朗明已經進入盂蘭盆會,經過兩個月來編織的關係網,勢力比原來膨脹一倍有餘,與其他巨頭的利益糾纏,是能說收購就可以收購的嗎?

    「你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這次我帶回來很資金,明天找個人去評估一下銀天公司的資產,合適的話就買了,專門安排一批人手給你拍電影,我要當女主角。」

    有一個任性的妹妹通常都會令兄長頭疼。且不說有沒有這個能力去收購,別的盂蘭盆會成員也斷不可能坐視,對自己不懷好意的曹生潮會認為這是自己開始擴張的前奏,然後會做出種種不利於自己的舉措,甚至引發經濟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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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8 00:48:3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3章 搞怪的妹妹

    「不行,我不同意,你老老實實幫我管家,哪裡也不能去。」

    廖幽凝見哥哥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堅持,「反正我總有辦法監視女歌星的,藍落,你一定會幫姑姑的吧?」

    慕容藍落點頭不迭。

    飯後,把哥哥拉上二樓,樓下上來個神態恭敬的男人,手裡拿著把尺子和筆記本,身上服裝得體,初看只是一般,但若仔細觀察,發現這套衣服倒不太簡單。黑白搭配,手肘處的剪裁、腰部的收縮,檔部的處理,都掩飾了他的身體缺陷,進而讓身材更加完美。若說他相貌身材只有三分,這套衣服足足讓他增了七分的容光。

    廖幽凝說:「這是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大師法國的阿爾文先生,他對時尚潮流的觸覺獨具一格,他設計的服裝與人體生理結構完美結合,即使你肥得像豬,穿上他設計的衣服,也能讓你馬上變瘦。」

    阿爾文約莫五十歲上下,在時裝設計大賽上獲獎無數,每一季度的時裝發佈周都能聽到他的名字,那些電視播音員提起這個名字,語音中總會有相當程度的敬慕。

    這個在萬千電視觀眾面前也異常鎮靜的設計師阿爾文在面對廖幽凝的時候極為拘謹,五十多歲的老臉漲得通紅,竟然跟十六七歲的男生方雄沒什麼兩樣。

    「你叫這個人上來做什麼?」老廖正要抓個時間揍妹妹地屁股。有外人在旁邊便不好意思那麼放肆。

    廖幽凝扯著他的西裝,很不滿意地說:「你看看你,穿得成什麼樣子?西裝就和醃酸菜似的,幾年都沒燙過一次,一點都不懂得打扮,不知道哪家姑娘會看上你哦。阿爾文先生是我專門從法國請來為你縫製衣服的。」輕輕向阿爾文示意:「請吧。」

    阿爾文稍微收斂糾纏於廖幽凝的目光,放到廖學兵身上,不由眼睛一亮,三兩步走過去,圍著他的身子轉圈。目光來回巡視,就好像碰到《大衛》的藝術鑒賞家,更像遇到油的耗子,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廖先生的身材簡直堪稱完美,天生地衣服架子,您穿什麼衣服都會很好看。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我的用處不大。」

    廖學兵剛要說話。阿爾文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抓住大腿,就像捏豬肉那麼捏來捏去,口中讚歎連聲:「天啊,我竟然第一次把完美這個形容詞加在別人身上,可是廖先生對這個詞語當之無愧。」

    老廖面部肌肉彈跳。忍不住要把這傢伙踢下樓,廖幽凝已經抿嘴笑道:「阿爾文先生,您可以開始量體裁衣了嗎?」

    「已經量好了,就等回去裁剪,最多只需要一天時間我就能夠完成,讓廖先生成為最耀眼的男人。」阿爾文感覺到老廖肌肉的僵硬。訕訕地縮回手。

    廖幽凝訝道:「可是我還沒見到阿爾文先生開始量呢。」

    阿爾文聽了她動聽如黃鶯的聲音,魂兒都快飛了,咳嗽一聲,驕傲地說:「我身為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功夫還是有地。只需要用眼光看看,就能知道那個人合適穿什麼尺寸的衣服。搭配什麼顏色,什麼風格,什麼花紋,什麼圖案,只憑一眼就能得出最佳方案。」

    「哇,好厲害。」廖幽凝隨口客套了一句。

    阿爾文頓時紅光滿面,如同塗了一層油漆,貧困了三輩子突然揀到幾百克拉鑽石地窮光蛋也沒他那麼喜悅,連聲謙遜:「沒什麼,沒什麼,中國古話有雲,熟能生巧,我這也是練多了。其實呢,說起來話長,我自幼出生在裁縫世家,自從八歲開始就跟隨父親量體裁衣,當時只算一個小學徒,但我憑借自己堅韌不拔的精神,細緻入微的觀察力,靈巧的雙手……」話頭一起,一發不可收拾,喋喋不休說了下去,大有從八歲說到五十歲的趨勢。

    「好了,既然已經測量完畢,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僕人在下面準備了愛爾蘭咖啡,正等待您去品嚐。」老廖不得已下了逐客令,對於妹妹請來的客人,已是難得地客氣,否則老廖必定會反唇將自己誇上天頂,讓對方無地自容才肯罷休。

    待老設計師戀戀不捨地走開,廖學兵立即滿腔怒火:「你搞七搞八的,弄了這麼多名堂到底要幹什麼?爸媽不是一直教育我們要簡樸嗎?你看我平時吃飯也就吃兩個素菜,乘車最高就是雪佛蘭了,穿衣服麼,能有地攤貨已經可以笑崩牙齒了。」

    廖幽凝歎了口氣:「哥,我知道你節約慣了,可是你越這樣,妹妹心裡越不好受。十年前你為了我幾乎付出自己的所有,妹妹可是時時刻刻記在心上的。好啦,不要再瞪著我看了,以後叫你穿什麼你就穿什麼,聽話。」

    廖學兵摸了摸她的屁股說:「好吧,不過慕容冰雨是我女朋友,你不能干涉,最多私下發表意見就算了。還有,藍落如霜兩個小女孩也要對她們好一點,別讓她們覺得你這個姑姑太偏心。」

    廖幽凝把哥哥的怪手拍開,嗔道:「又摸人家,都被你摸小了。」

    二零零七年最後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一,氣溫很低,但微微有了太陽。

    廖學兵看看時間,從被窩裡跳出來:「媽地,又遲到了!」

    被子裡鑽出個黑亮長髮鋪散的腦袋,抓住他的手說:「哥哥,別著急,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老廖真真正正被嚇了一跳,怒道:「幽幽!你不是已經有房間了。怎麼半夜又溜到我床上來?萬一以後我和慕容冰雨住在一起,你也要來搶我們地位置嗎?」

    就因為這樣,所以才不喜歡哥哥有女朋友啊。廖幽凝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迷離的雙眼,修長地玉臂讓老廖看得發呆,才懶洋洋說道:「人家喜歡抱著你睡覺嘛,睡得可踏實了。」

    「不和你扯蛋,我要去上班了,遲到又被扣工資,下午全校老師總結會議。又得被訓,這多讓人難堪啊。」老廖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在她面前毫不避忌的拉上褲襠拉鏈。

    「傻瓜,都說幫你請假了,還去什麼去呀,快躺回來繼續睡個懶覺。讓我抱抱。」廖幽凝叫著跳起,將他撲倒在床上。

    「唉。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快起來,我真地要去上班。想我廖學兵堂堂的鬱金香高中優秀教師最熱門候選人,怎麼能任意遲到呢?自從工作那麼久以來,還沒請假過哪怕五分鐘,每一天都兢兢業業。上對得起天地,中對得起良心,下對得起學生和家長。」

    妹妹親了親他,笑道:「傻瓜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早就幫你請假了。」

    「我的生日?我從不過生日的。」廖學兵對著鏡子一看。鬍渣爬滿下巴,一臉的滄桑,又老了一歲。

    以前小時候在梨花鎮,過生日地時候,母親總會給他煮兩個雞蛋。用紅紙染紅蛋殼,就算是慶祝了。開始幾年。每一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後來上了初中,發現同學們過生日總是去酒店慶祝,擺上雙層、三層蛋糕,酒水無數,好雞好肉,滿滿一桌人唱生日快樂歌,當時小廖同學心裡滿不是滋味。到第二次生日,母親又給他煮了兩個染紅蛋殼的雞蛋,他把雞蛋摔在地上,還發了一通脾氣。事後逃課去看電影,十分後悔,馬上跑回家向母親道歉。

    如今的他隨便可以買幾百萬隻雞蛋,可是那個為自己煮雞蛋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長大後再也不過生日,飛車黨的小弟們好幾次張羅著,都被他拒絕了。

    廖幽凝看見他的神色,說:「哥哥,你又想媽媽了。」

    「唉,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

    「哥,你最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廖學兵扳著手指頭:「一百個美女是必須地,還要皮鞭、蠟燭、催情劑、夾子、絲襪,讓她們脫光衣服站在我面前任我蹂躪摧殘,哇哈哈哈,好妹妹,快去辦來。」

    「又說葷話,在你這麼漂亮的妹妹面前還敢對別地女人動心思,不想活了是吧?對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對藍落那孩子那麼好?」

    「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你,總是那麼倔強、孤獨,禁不住讓人心生憐惜。」

    「我怎麼不覺得她有哪點像我?」

    「你現在長大了當然不覺得,我當初看到她可是非常震撼呢。」

    廖幽凝脫下睡衣,換上一條黑色的露肩連衣碎花短裙,原地轉了個圈,掂起裙邊滿目期待地問道:「哥,你說我穿這條裙子好不好看?」

    「好像還行,就是露得太多,你看乳溝都出來了。」

    「討厭,什麼不看專看人家這地方。」廖幽凝拉起他:「阿爾文縫製的服裝應該送過來了。」

    「他那天吹得天花亂墜,別把我打扮成小丑就成了。」

    廖幽凝撥了個電話,半分鐘之後,兩個女僕捧著一沓服裝敲門而入,有成套的西裝,還有襯衫、領帶、皮鞋、襪子、內褲。

    「怎麼連內褲也要換?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老廖摸不著腦袋。

    「為了搭配你地西裝,你看你原來穿的,如果繃得緊的話外面會顯露出線條,這是無痕內褲,我說哥哥,穿衣服要講究點,別讓人笑話。」廖幽凝揮手讓女僕退出,叉著腰吩咐:「脫!」

    「脫?你先出去。」

    「不行,我要幫你換衣服的。」廖幽凝不由分說拉下他剛穿上的「皺褶牌」西裝,手腳不停,又解開襯衫的扣子,拉下褲襠拉鏈。

    老廖緊緊護住下體:「妹妹,這最後一條內褲,好歹讓我自己一個人來吧?」

    「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還囉嗦什麼?」廖幽凝手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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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5章 生日快樂

(沒有444章)

  站在穿衣鏡前,廖學兵渾身不自在,整整領子,看看袖口,說:「我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呢?」

  黑色西裝,紅色領帶,就像農村娶媳婦的姑爺婚禮上的穿戴。廖幽凝淡淡一笑:「換一條黑色的領結感覺更好。」

  有時候一點點裝飾的改動產生的效果是驚人的。廖學兵一旦換上領結,整個人的形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稍微緊繃的黑色西裝線條流暢,沒有半分多餘的皺褶,每一處接口都經過精心設計,再加上黑色領結,與白色襯衫搭配起來,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最高級的面料,直接的感受來自襯衫,如同處女的肌膚,柔軟光滑,溫潤如玉,極為奇妙的體驗,穿上就不想脫下來了。

  單看一個地方,並不覺得有何出奇,但是整體穿在身上,配合廖學兵的獨特氣質,足以讓每一個人都只能對他仰視。

  眼神發出淡淡的光芒,既憂鬱又斯文內斂,好像極有教養的紳士。微微一笑當中,說不出的蕭索,舉手投足間,彷彿清心寡慾的修士,只有與他接觸過的人才知道,那裡面隱含著多少噬人的殺戮與血腥。

  廖幽凝眼中爆出奇異的光彩:「哥,你看起來很威風。今天我請了很多客人呢。」

  「什麼,你知道我從不過生日的,別讓人笑話了。」

  當著兩位名廚地面。吃過鹹菜白粥後,廖學兵迎來了他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一輛外表很普通的寶馬轎車停在門外,門外打開,伸出一隻纖巧的小腳,貝氏集團新的繼承人貝曉丹同學在李思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貝家號稱掌握半個中海的政治、經濟命脈,家主平時上個廁所也是前呼後擁,十幾二十人鳴鑼開道,就差沒舉個牌子高叫肅靜迴避,排場十分驚人。今天貝曉丹如此低調,看得出是偷偷溜出來的。李思知道廖學兵的生日,已經跟她說過是幾月幾日了。

  廖學兵驚喜的迎上前去:「丹丹,好幾天不見,你可是越長越漂亮了。」

  貝曉丹眼中有股幽怨:「老師,這麼多天你怎麼都不去看我?學習那些商業事務真地很煩。」不過她很快轉為高興,笑道:「祝你生日快樂。我給你帶了禮物。」

  向他遞過一個不太起眼的小盒子。

  廖幽凝跟在後面,廖學兵為她們做了介紹。

  「幽幽姐姐真漂亮。」貝曉丹心裡把廖學兵當做男朋友看待。自然不會像慕容藍落那樣叫她姑姑。

  廖幽凝瞟了哥哥一眼,暗道:「怎麼跟你關係好的美貌女學生那麼多?」不過貝曉丹那大家族自然而然生成的雍容華貴與自身平易近人的氣質交織在一起,完全沒有讓人討厭的地方,大方伸出手去與她相握:「哥哥有你這樣地學生真是讓人羨慕。」

  「丹丹,你來就來了,幹嘛還帶禮物啊?」廖學兵照例虛偽地客套。並且巴望盒子裡裝的是阿拉伯數字一後面有九個零地巨額支票。

  貝曉丹笑道:「李思姐說你從不過生日,我還以為你去學校啦,後來到學校一問,他們說你請假,我們就趕過來了。」

  廖學兵打開小盒子,不禁呆住了。裡面躺著一根棒棒糖。想不到她還記著哪,頓時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悄悄拉住貝曉丹的手,看見妹妹還在旁邊,連忙用眼神示意:「這場合你還不應該自動消失麼?」

  做為有史以來最強有力的監督者。廖幽凝當然絕不可能放任哥哥自流,拉住貝曉丹的另一隻手說:「丹丹同學。難得你今天來為我哥哥慶祝生日,我心裡也很感激你。」然後不動聲色地擠進廖學兵和貝曉丹中間,將他們兩人間隔開來。

  老廖恨得牙齒都癢了,這麼個妹妹還真是不識抬舉啊,再這樣下去,恐怕慕容冰雨也會遭她毒手的。

  中午都還沒到,慶祝生日是有些早了。偶爾朝窗戶外面一看,只見庭院裡佈置得喜氣洋洋,掛滿彩旗。游泳池邊有僕人在忙碌,樂隊在排練,擺上長長的桌子,從大門到別墅門口,延伸了一條紅地毯,一百名經過精心挑選地女僕身穿大紅色旗袍,旁邊有掛著小紅包的金橘盆景。前面是幾大束拴住的氣球,密密麻麻,看起來不下兩千多隻。

  廖學兵怒道:「幽幽!你到底搞名堂?現在又不是過年,你不覺得誇張嗎?」他偶爾很喜歡排場,但並不代表弄到好像小丑般的地步。

  廖幽凝看起來委屈極了,「哥,人家長這麼大還沒為你過過一次生日,你就不能高興點嗎?老是要責備人家。」

  「說吧,為我自作主張請了什麼人?」

  廖幽凝扳著手指頭:「已經通知你的小歌星慕容冰雨了,我們要當面和她談談,料想她一定很樂意。還有聽說你在學校裡泡了不少妞呢,要不要一起叫過來?」

  廖學兵的腦子有點眩暈,「你怎麼對我地事知道得那麼清楚?」害怕被貝曉丹聽到自己的幾樁機密事情,忙把妹妹拉到旁邊悄聲道:「在我學生面前給我留點面子,OK?」

  「哼,我看那個叫做丹丹的,看著你的眼神不太對勁。」

  「好啦,你就別操心了。」

  ……

  招待貝曉丹吃過午餐,閒聊些過去的話題,還有學校地好笑事情,某某人做了什麼蠢事,某某人又在追求哪個女生,兩人時不時相視一笑,默契十足,廖幽凝插不進他們的話題,氣得要死,最後無可奈何,只好跑進廚房監督廚師工作。

  這時貝曉丹才有閒暇和廖學兵說些有關自己地事情。

  「丹丹,你爸爸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比原來好了很多,多謝老師你的關心,過一段時間將會有新的角膜捐獻,爸爸他也可以重見光明了。」

  「傻孩子,跟我說什麼謝呢,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對上貝曉丹,廖學兵呈現出難得的溫柔,因為服裝而導致的冷漠外表早就悄然融化,讓小丹丹心裡暖洋洋的。

  握住老師的手說:「上次你答應做我男朋友的事,還算數嗎?」眼神中深情無限,旖旎目光蕩漾而出的愛意綿綿密密,如絲般糾纏住廖學兵,令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

  「算,當然算,丹丹,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做老婆。」老廖頭腦一衝動,說出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承諾,因為他以前已經答應過慕容冰雨,世間當然不可能有二女侍一夫的美事發生,這無疑是個讓人極度煩惱的問題。

  貝曉丹的櫻唇湊了上來,在他臉上輕輕一啄,說:「老師,我和你一起管理貝氏集團好嗎?反正以後嫁給你,整個集團的資產都是你的了。我只想每天幫你洗衣服做可口的飯菜。」

  老廖一驚,每個女人都讓他不當老師,難道自己還真能靠女人養活不成?很堅決地搖頭說:「當老師是我的畢生夢想和追求,絕對不能放棄。你也要儘管堅強起來,成熟起來,適應大家族的生活,把父親的理想延續下去。」心中加了一句:「安純純那麼漂亮的小妞還沒搞定呢,怎麼能輕言放棄?還有丁柳靜的大腿也沒摸,李星華的胸部才摸了一次,蘇冰雲也沒和我共度良宵,這一切,是個男人就不會退縮。」

  看看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貝曉丹突然臉色一紅,垂下頭低聲說:「老師,你上次說要摸我胸部的……」

  噢,上帝,這女孩居然在勾引自己。老廖色心一起,將她拉進房間內,關上門,嘿嘿笑道:「丹丹,你真是太迷人了,所以老師總是克制不住,原諒我的禽獸思想吧。」

  廖幽凝在廚房內轉了一圈,指揮廚師做菜,到外面吩咐女僕修剪花圃,拉起綵燈,準備晚上的時候點亮,讓人到外面購置煙花爆竹,準備為哥哥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忙得不亦樂乎。再回到別墅,哥哥和那個女學生已經不見人影,登時疑心大起,生怕他們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立即詢問泰瑞希爾,得不到答案,竄上二樓,走廊沒看見人影,猛然聽見哥哥的房間傳來一聲喘息和女性微弱的呻吟,不禁大怒,用力敲了敲門口。

  門口打開了,廖學兵伸個懶腰百無聊賴地問道:「幽幽,還讓不讓人活啊?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正想回來繼續睡個覺呢……」

  「睡覺也不用脫得這麼光吧?」廖幽凝彷彿捉姦的妻子,醋意滿胸,衝了進去,見被子裡高高鼓起,似乎藏了什麼東西,大力把被子拉開。裡面是兩個枕頭。

  廖學兵摸摸腦袋:「你翻什麼東西?早上起床沒收拾好嗎?」

  「你那個叫做丹丹的學生呢?」廖幽凝打開衣櫃,沒看發現異狀,又衝進陽台,更是空無一物。

  「你無緣無故關心我的學生幹嘛?她在三樓看風景呢。」

  廖幽凝驀然覺得不能這麼疑心哥哥,低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你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就很生氣,可能從小和你呆在一起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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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6章 新班長

    「傻孩子,人總是要成長的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比如你交男朋友呢,我也不能老是干涉你吧,最多那個男的太差勁我就幫你消滅他。」

    「我才不要男朋友呢,我要哥哥一直都陪著我。」

    新上任的班長蘇飛虹興沖沖去辦公室找廖學兵,沒發現人,只能鬱悶返回。來到教室裡,先前打算裝給老師看的楚楚可憐模樣立即變為另一副神色,冷靜地走上講台,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嚴肅得好比初到任的縣太爺。

    一看臺下,空了十多張位子,都是葉玉虎、崔政一黨的,請假條沒一張,口訊也沒個,太膽大妄為了。原來他們都是為了抗議才故意逃課的,唯一的四眼被孤立了,留在座位上跟瘟頭雞差不多。競選結束後當時崔政也沒說什麼,以為事情也就揭過了,但今天早上大家都沒來,偏偏沒叫他一聲,要知道以前有什麼行動的話,大家都同進共退的。

    蘇飛虹迅速記下曠課者的名字,說:「我代表廖老師給今天每位按時來上課的同學操行分加十分,至於曠課的同學,他們會接受教訓的。」

    李玉中冷言冷語甩了一句:「官威真大,看來連武則天都比不上你了。」

    「李玉中同學,我是在維護班級紀律,並不是要統治這個班級,請你謹慎發言。」蘇飛虹嘴尖牙利。寸步不讓,新官上任地第一天,橫出多阻撓,怎不讓人憤慨,若不顯出新班長的威風,廖學兵以後還怎麼信任自己?

    應該威懾還是拉攏,蘇飛虹一時拿不定主意,又有多少人能隨便瞪瞪眼睛就擺出廖老師那等威勢?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懷柔政策,眼珠子一轉,冷臉已化為一潭春水。笑道:「李玉中,其實我這也是為了班級而考慮,還請你多多體諒,不然董事會壓力太大,廖老師也會很煩惱的。」

    提到老廖,李玉中不好再做聲。他可一直等著老廖傳授搏擊技術,和關慕雲一樣千方百計要討好廖老師。所以葉玉虎要他們一起曠課去玩,什麼都不說直接拒絕了。

    蘇飛虹交代完場面話,跑到外面走廊給葉玉虎打電話:「你們還是趕快回來上課吧,不然廖老師會生氣的。」

    「他生氣是他的,關我什麼事?大不了操場上掛個牌子站半天,也沒什麼大不了。哎。阿政,你說去『毒藥』遊戲廳怎麼樣?」葉玉虎電話裡朝崔政叫了一聲,其實剛才已經說過一次,這次重複說話是故意要氣新班長的。

    蘇飛虹稍微惱火,但還是壓下性子說:「喂,以前叫我幫那麼多忙都不記得了?看不出你這人這麼小氣。」

    葉玉虎一點沒有妥協的打算:「我小氣又怎麼著?曠課犯著你蘇飛虹什麼事了?」

    「好。除非你有本事從現在到期末都不來上課,走著瞧就是了。」蘇飛虹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葉玉虎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笑道:「我有個主意,新年舞會上你能幫個忙,我們下午就回學校。」

    「你說!」

    「很簡單……」

    ……

    廖學兵終於攆走纏人精廖幽凝。貝曉丹從三樓的陽台爬下來,奇怪地問:「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幽幽姐?」

    「唉。女人很囉嗦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廖隨口敷衍,心思卻轉回十幾年前,他打壞了學校的花盆要賠償,不敢向家裡要錢,妹妹把一個月的早餐錢全給了他,自己整整一個月沒吃上早餐,十二三歲正是發育的年紀,卻飽一頓餓一頓,這樣的妹妹不疼,還能去疼誰?

    貝曉丹沒去深究,電話響了,對答一陣,對老廖說:「老師,我要回去了,公司有一樁收購案,需要馬上開始會議討論。其實……其實很想和你過生日的……但是,既然當了家主,總要為一些事情負責。」

    「丹丹,你長大了。」

    「如果我再不趕快成長,怎麼有資格成為廖學兵地女人呢?」貝曉丹輕輕一笑,眼神中多了十六歲女孩所沒有的堅毅和勇敢。這段時間家庭地急劇變化讓她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廖學兵抓起她的手親了一下,說:「丹丹,你是我的驕傲。」

    貝曉丹前腳剛走,跟著又來了一輛紅色保時捷,令人期待已久的大明星慕容冰雨終於丟開手頭工作,讓所有通告、所有記者招待會,所有新聞發佈會,所有的企業新年晚會都靠邊站。

    一路避開狗仔隊追蹤,

    芳心迫不及待,廖學兵地妹妹究竟是誰呢,他為什麼以前從沒對我說過?還會有什麼人為他過生日?

    這個哥哥親口承認的女朋友,廖幽凝最為關心,脖子上圍了一條毛茸茸的貂皮圍巾,早早站在門口迎候。天氣很陰,看起來快要下雪了。

    六點鐘不到,天空已經完全變黑,從鐵門到大門,成排的綠樹纏繞著綵燈,閃爍不停。霧氣瀰漫的游泳池邊,樂團每一個人面前的樂譜上都燃有紅色蠟燭,在漆黑地角落宛若璀璨星星。琴弦一顫,響起悠揚的音樂。

    不知廖幽凝又採購了什麼設備,場地周圍一直刮著暖風,將溫度維持在二十二度以上,即使光著膀子也不會覺得太冷。

    雖然只有寥寥幾個人,長桌已經鋪上豐盛的食物,這是廝混了二十八年的廖學兵老師平生以來最隆重的生日。

    保時捷剛一停穩,早已等候多時地侍者小跑而上,以極謙卑的姿態拉開車門。

    黑亮地高跟鞋踏出,鞋面堪堪蓋住腳趾,腳背上微微隱現幾根晶瑩剔透的青筋,然後是紫亮紫亮的絲質長裙,一隻嬌嫩白皙的手掌搭住車門。

    游泳池邊的蠟燭猛然暗淡下來,是由於慕容冰雨的容光比它們更亮。

    秀髮烏黑透亮,腦後用粉紅絲帶紮了一根馬尾,臉部特別化了妝,讓她更是艷麗無匹。廖幽凝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她和哥哥一樣,都覺得自己的外表不太出眾,兄妹倆性子幾乎沒什麼差別。

    「慕容小姐你好,我是廖學兵的妹妹,昨天打電話給你的人就是我。」當然不能被她比下去了,廖幽凝保持著最淑女的禮儀,氣質雍容,當前伸出手。

    「你好,廖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慕容冰雨可就呆住了,從沒想過一臉頹廢,不修邊幅的廖學兵竟有如此漂亮的妹妹,差距實在夠大。

    廖學兵左手提一瓶帕圖斯紅酒,嘴裡叼一支哈瓦那雪茄,興沖沖跑過來,擠開廖幽凝,滿面笑容,說道:「冰雨,天這麼冷你怎麼還來,萬一凍壞了怎麼辦?呀,還穿這麼少,可真不得了,我幫你摸摸,摩擦取暖。幽幽,你還愣著幹嘛,那邊那只烤乳豬幫我切出前腿出來,等下要吃。」

    慕容冰雨得見情人,心中喜悅自不待言,笑道:「我正想和廖小姐說會話呢。廖學兵,今天是你生日,不知道買什麼禮物,我知道你最喜歡抽煙,可是吸煙有害健康,所以是絕對不能送給你的。我另外選了一樣東西。」

    廖學兵打開禮品盒:「金架子的剃鬚刀?你居然要我剃掉引以為傲的性感鬍渣?」

    ……

    蘇飛虹焦急地看看手錶,自言自語道:「化裝舞會已經快要開始了,廖老師怎麼還沒來?一整天不見人影,真是不負責任的老師。」

    從下午開始,二年二班全體學生就開始停課,在五樓的大會議廳進行佈置工作,由蘇飛虹主導指揮。崔政雖然表面上不屑一顧,但四眼拿出設計方案之後,還是拋棄前嫌,打算要對戴灣和邱大奇予以致命一擊。

    蘇飛虹倒是大女子能屈能伸,有時候一些需要男生配合才能完成的工作,便軟語相求,葉玉虎也不好意思拒絕。蒙軍更是積極,跑上跑下,盡跟在范雪穎屁股後面轉悠。四眼則裡外不是人,長了一副猥瑣的尊容,面對漂亮的蘇飛虹自慚形穢不敢說什麼話,又遭到崔政的嫌棄,將設計方案一丟,自個跑去外面餐廳喝熱咖啡,一個人沉浸在低落的單相思情緒當中。以前沒對任何人表露暗戀思想的時候,隨眾人一齊對蘇飛虹起哄沒覺得什麼,但現在已經感覺很是難堪。

    廖學兵終究還是使了些手段,蘇飛虹去後勤部領取彩旗、氣球、燈具、布、掛畫等材料和工具沒受什麼刁難。

    即將踏入新年的鬱金香高中一團喜氣,五樓的走廊已經聚集了不少同學。

    學校安排有很多活動,看電影、聚餐、酒會、舞會、詩歌朗誦會、籃球比賽、美術展覽、冰雕展覽、溜冰等等,否則一千多名師生全部湧進舞會現場,是裝不下的。大家各憑自己的興趣去每一個地方度過這個美妙的夜晚。

    二零零七年的最後一天,不知催生了多少情侶。

    「下、下雪了!」蘇飛虹驚喜地叫道,手伸出走廊外面觸碰一片片飄落的雪花,「今年下雪可真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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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7章 新年舞會

    雪花落在屋頂、地面、樹枝、車子上,愈下愈大,白茫茫的一片,周圍銀裝素裹,煞是好看。見到崔政和吳春杏牽著手歡呼著蹦下樓梯,看樣子是要去堆雪人,不禁沒來由的一陣羨慕:要是也有個男孩子陪我一起度過今晚,那該多好。

    這似乎是個戀愛的季節。

    葉玉虎忙著給貝曉丹打電話,可是老打不通,喪氣地將手機摜在地上。

    鍾佰面前聚集了十多個同學,聽他朗誦詩歌:「獻給我最摯愛的D,在這北風肆虐的冬天,雪花點點D穿上廖老師買的裙子,在向女友炫耀。

    「啊,真的下雪了,鍾佰,你爸是氣象台的吧?」有不少人是抱著看猴戲的心態聽他朗誦,所以沒念叨得半句,已經有人插嘴了。

    「噢!怪不得我的心那麼冷!那麼孤獨!」鍾佰念道,抬頭一看,同學們已經朝樓下奔下,李妍邊走邊說:「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看鍾佰一定是戴灣的私生子。」

    這是一個足可容納全校師生的大會場,當然是指學生們排成隊列站好而言,像這樣周圍擺上桌子板凳,裝飾各種物品,中間留出空地做成舞池,前端還有樂隊和閒置的鋼琴,人與人之間還必須留出位置,就只能容得下一兩百人而已。

    大廳高六米,有四根柱子做為支撐。二年二班同學通過大半天的辛勞。掛上紅色和藍色地布、彩旗以及綠色地塑料葉子,極有卡通風格,童話色彩。

    樂隊是音樂老師呂凱親自指導的一群有根底的學生,《藍色多瑙河》表演得似模似樣,偶爾一兩個音調走高了,跑歪了,拉長了,吹錯了。一般人也聽不出來。

    大理石地板光亮可鑒,正中央處是一個圓形圖案。白紅相間,經過特別的打磨處理,踩上去不會讓人摔倒。

    東面有十來張桌子,那是為學校領導老師和家長做準備的。董事會為了讓師生關係進一步融洽,分歧得到彌合,規定大部分老師都要參加學生們精心準備的舞會。

    會場還提供軟性飲料和可口的點心。董事會撥款,由學生們採購或製作。

    總之,在強調學生自主性和動手的前提,這次舞會將完全由他們主導。這也是薰事會一個管理學生方法地大膽嘗試。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惡作劇和不安全事故,訓導主任邱大奇也做了全程監控。

    學生們統一穿著西裝禮服,也有個別個性獨特地傢伙一身嬉皮士打扮。服裝五顏六色,不倫不類,站在人群當中特別扎眼。

    蘇飛虹看看時間,都快八點半了,便不去理會一整天人影未見的廖學兵。和幾個同學站在大廳門口給來賓發放化裝面具。

    面具都是卡通、影視裡面的人物,有大灰狼、小白兔、白雪公主、小矮人、精靈、超人、獅子王、蜘蛛俠、蝙蝠俠等等等等。戴上面具之後。除了特別熟悉的朋友之間可以依照身材、動作判斷對方之外,其他人即使對上戴著面具的校長,也不會覺得他有何出眾之處。

    剛念叨著,校長就來了,頭髮梳得一絲不芶,根根挺拔,下巴刮得乾乾淨淨,老臉倍兒精神。前襟的衣袋還插了一朵紅花,乍一看去,就和相親地老光棍差不多模樣。

    蘇飛虹笑著遞給他一個面具說:「校長先生,由於這裡是無拘無束的化裝舞會,因此不能讓別人識破你的身份,所以絕對不能把面具摘下來。」

    「沒問題,你們這些孩子,鬼點子真多。」校長接過面具套在頭上走進會場。

    蘇飛虹身後的李妍馬上就給大家群發了一條短消息:「校長是神犬拉西。」

    蘇飛虹攔住昂首挺胸的邱大奇:「邱主任,既然舞會已經開始,您就必須遵守規則,請戴上面具吧,千萬記住了,不能讓別人識破身份哦,不然我們會有懲罰的。」

    蘇飛虹那人畜無害地和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邱大奇也只當是孩子們的玩鬧,倒想起了無憂無慮的童年,心中感慨一番,戴上面具跟著校長走了進去。

    李妍繼續發送消息:「邱主任是恐懼魔王。」恐懼魔王是西方魔法小說裡的經典反面形象,經常被描敘成躲在地洞裡統治一群鬼怪,專幹見不得人勾當的惡魔,額頭上兩隻扭曲地羊角,猶如塗了白堊似的皮膚,血紅色瞳孔,犬齒尖利,外表十分嚇人。

    「宮雪琳部長是巫婆,超級醜陋恐怖噁心地老巫婆,看見她就像看見了大蛆蟲,到底是誰去買的面具啊,真是嚇死我了。」

    「任鐵林董事是多拉A夢機器貓,嘿嘿,就是要這樣做才讓別人猜不出來。

    「易振寧老師是鹹蛋超人,哈,老頭子都有點傻了。」

    除了他們事先特別留意的,其餘面具多少都有四五個樣子重複,那些就留給無關緊要的人自動領取,犯不著特意關照他們了。

    苦苦期盼,走廊外望風的歐陽麗芳終於傳回消息:「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瘋子老師已經進學校了!」

    蘇飛虹看看對面的葉玉虎,朝他點點頭。這是男生集團和女生集團在班長選舉後的第一次合作,如果出現突發狀況,蘇飛虹會毫不猶豫抽身而退,讓那幫搗蛋鬼背黑鍋,自己則爭取給廖學兵留下良好印象。

    關慕雲推了推張嘉偉:「戴瘋子認識我們班所有的人,誰去都不好,該你出場了。」監牢共患難之後,兩人成了好朋友。

    張嘉偉嘿嘿一笑:「雲哥吩咐的事情,簡直小菜一碟。」

    「別搞砸了,回頭我送一張黑超足球聯賽的門票給你。」

    張嘉偉掛上工作人員的胸牌,白底紅槓,上面印著「執勤服務」的字樣,這是董事會特意為幾個負責操辦新年活動的班級學生發放的,比如下面主持詩歌朗誦會的三年二班同學也有這樣的牌子。憑牌子可以到餐廳享受免費的工作餐以及自由出入各種場所——與自己性別不符合的廁所例外。

    葉玉虎看著夏惟:「暴發戶,還不趕快做做熱身運動,準備出場?」

    沒有錢的暴發戶就是任人宰割的豬肉,夏惟對這一點已經很清楚了,點頭道:「嗯,我在家練習過好幾次,已經做好準備了。」

    陳有年拿出一套骯髒的外套丟到他身上:「快換上吧,還愣著幹什麼?」

    ……

    寒冷的大冬夜裡,戴灣只想在家陪妻子看看無聊的肥皂劇,但任董事一通電話要求,妻子也說這是個師生關係融洽的好機會,不得不來。

    頂著風雪,走進樓道,狠狠跺一下凍得發麻的腳趾,抖掉肩膀的雪花,歎了口氣,暗道:「聽說校長和宮部長、邱主任也在,舞會是二年二班主持的,他們不搗亂便罷,如果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風衣裡面是老婆親自買的禮服,深會色,面料上乘,燙得筆直,紅黑格子相間的領帶就花了好幾千塊。老婆覺得這是個意義重大的聚會,讓他在學校面前好好表現,千萬不能失禮。

    樓梯口白亮的燈光下蹲著一個男孩,抱著胳膊,縮住脖子,肩頭不停抽動,不知在幹什麼。

    戴灣想逕自從他身邊走過,但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同學,你怎麼了?」

    經過精心化妝的夏惟抬起頭,倒把戴灣嚇了一跳:淤黑的眼圈,臉龐有一道鮮紅鮮紅的撓痕,衣服就和在煤堆裡打過滾一般,又髒又舊。用力出一泡濃濃黏黏的鼻涕,哭喪著臉說:「老師,他們嫌我髒,不讓我進去跳舞,還打我。」

    「啊!」戴灣吃了一驚,繼而怒道:「這還得了?簡直無法無天了,哪有因貴賤而區別對待的?校長也在上面,都不管嗎?」

    去年還沒進精神病院,在當時的一年二班教書時早就知道夏惟一直是學生欺壓的對象,被敲詐零花錢,被人使喚跑腿,成為眾搗蛋學生的出氣筒,也真讓人同情。戴灣覺得不能拿他來跟葉玉虎那幫人比較,因此沒有疑心,後進學生還是要幫助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便換了一副和藹的口氣說:「夏惟,我和你上去跟他們好好理論,哪有這樣子對待同學的,太不像話了。」

    夏惟可憐巴巴地說:「他們說我窮,即使能夠進會場了,因為這身打扮,也同樣會看不起我的。唉,多希望穿一套工整的衣服與他們平等地站在一起。」眼中略帶悲觀失落,滿含對剝削階級的控訴,這模樣若給獨具慧眼的導演孫博看見,說不定又得大讚一個新的表演天才橫空出世。

    戴灣呆呆地看著,心中拿不定主意。

    見他不說話,夏惟只好拋棄原有台詞,自主創作,自由發揮,幾乎是哽咽著叫道:「戴老師,他們都說你是天下最好的老師,勇於和惡勢力做鬥爭,您一直是我嚮往的對象,奮鬥的目標,就幫幫我實現這個新年願望吧!求求你了!」

    如此懇切的請求,彷彿一個畢生受盡磨難的人在說:「求你給我一根稻草吧,我不奢求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只要一根稻草就夠了。」任誰也不忍心拒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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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48章 化裝舞會

    戴灣痛恨的是另一些不遵守紀律,蔑視老師的學生,對這個整天受人欺負的夏惟沒任何成見,又覺得自己問鼎「優秀教師」寶座的機會來了,脫下那件華貴的禮服說:「不如,你先穿我的衣服吧,等明天再還給我。」

    「老師,我不能穿你的衣服!因為你等下還要和校長他們共進晚餐的。」夏惟堅決拒絕。

    戴灣面子掛不住了:「不行,你一定要穿,就算是穿一件好看的衣裳實現新年願望。」

    夏惟嚴肅地看著他:「戴老師,你的行為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不由分說上前就是一個擁抱,髒衣服的煤灰、粉塵,鼻腔裡未乾淨的鼻涕全擦在他身上。

    戴灣大為感動,拍拍夏惟的後背道:「你要堅強起來,就像老師一樣不要害怕任何惡勢力的威脅,勇於同他們做鬥爭,建設美好的明天。」

    夏惟接過他的禮服轉身就跑,一邊回頭叫道:「老師,我先去換身衣服!」

    戴灣搖搖頭,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微笑:「這孩子將來一定會有前途的。可以讓大家看到,我不但善於和學生搏鬥,還能感化他們,讓這傢伙終生對我感恩戴德,五體投地。唉,以後像司徒默然那老傢伙一樣,逢年過節都有學生送禮,這滋味也不錯。」

    自信滿滿,拾階而上,迎面碰到一個戴工作牌的學生。

    那學生見了他,似乎吃了一驚,說:「戴老師你怎麼了?」

    戴灣看看自己,不由暗叫倒霉。風衣和禮服都被夏惟拿走,白皙的襯衫胸襟處印著兩個黑黑的手掌印,清晰可見,領口還有濁黃的鼻涕,領帶沾著不知名的白色黏稠液體。髒成一團,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慘了,這會該怎麼去參加有董事會出席的化裝舞會?

    「戴老師。天剛在下雪,您一定走路太不小心了吧。」那學生又說:「剛才也有人在外面摔倒了,要不我扶您上去歇息一下?」

    戴灣正想這學生心地倒也不錯,但這身打扮上去只能丟人現眼,徒增人笑柄,一時十分為難。

    那學生善解人意,見他愁眉不展。恍然大悟道:「衣服髒成這樣……不如趕緊回家換一套,史密斯夫人也在上面。她最討厭別人衣冠不整了。」

    戴灣苦著臉道:「我家在淺水街,平時開車一個來回要五十分鐘,現在雪下得那麼大,更不知要多久,萬一耽誤了舞會可不是辦法。」

    那學生陪著他一起煩惱,突然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說:「對了,戴老師,五樓舉行的是化裝舞會,只要不太出格,扮成什麼樣都可以,我剛才看到外語老師屈文披了一身毛裝成狗熊呢。」

    「可。可我沒有毛……」

    「不要緊,我有辦法!」熱心的學生把他拉到四樓一間堆滿雜物的儲物間。

    戴灣疑惑地打量四周:「你到底要幹什麼?能不能借我一套外套西裝,等舞會結束就還給你?」

    「大家都在參加新年活動,上哪找多餘地禮服?戴老師您別著急,只需要簡單做個化裝。包管沒人認為您唐突失禮。我還看到顏江女士打扮成埃及艷後呢,呃。這是個狂歡的舞會,不管化裝成什麼樣子,大家都可以接受。」

    戴灣一輩子都在和化學分子式打交道,邏輯思維沒這些精靈古怪的學生那麼強,一時反應不過來,說:「好吧,你看化裝成什麼比較出彩呢?」

    熱心學生繞著他轉了一圈,有些躊躇:「現在既沒有狗熊地毛,也沒有埃及艷後的外衣,不如將就一下算了。」伸手一拉,扯脫他的襯衫,又解開他的皮帶。

    戴灣嚇了一跳,緊緊捂著褲帶怒道:「喂,你幹什麼?不是說化裝嗎,怎麼脫我褲子?」

    熱心學生倒退一步,臉上浮現出一種不被信任的失望和傷心,「我,我這不都為了戴老師嗎?你想我一個文弱學生,能對你做什麼?」

    戴灣覺得自己實在太小肚雞腸,疑心病太重,為什麼連應有的信任都不給他呢?自己倒不好意思起來:「你要幫我化裝成什麼樣,先說說構思嘛,我們也可以研究研究。」

    熱心學生不知什麼時候捧出一盒顏料和畫筆,調了褐色、土黃色、血紅色、白堊色,說:「戴老師,其他什麼都有人扮了,我發現你身材很好,正合適裝個印第安人,您看,野性十足,象徵力量與勇氣,真有味道呢!」

    「太突兀了,我可不想被人嘲笑。」戴灣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學生的腳下突然被

    什麼絆了一下,不由自主向前傾倒,手裡地顏料瓶全淋在他身上。「啊,對不起,戴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地?要不我賠您吧?其實我家裡很窮,父母都失業了,估計吃三五個月的鹹菜,可以攢出一筆小錢……」

    「算了,化裝成印第安人好像也不錯。」全身好像掉進油漆桶裡,想不脫下來都不成。

    ……

    二年二班一大堆學生在會場門口翹首以盼,崔政突然噗的一下,將剛湊到嘴裡的可樂全噴到吳春杏臉上。吳春杏正要責備,扭頭一看,樓梯口一個野人大搖大擺地朝他們走來。

    野人就是戴灣,頭頂一根鬆緊帶,貼著十幾根五彩斑斕的雞毛,其中一根貼得不牢,老是掉起來檔住眼睛,不得不每隔半分鐘就伸手將雞毛移開。身上沒穿衣服,下身沒穿褲子,腰間圍著一蓬茅草,贅肉一顫一抖,皮膚上全是花裡胡哨的花紋,尤其是胸部還有兩個很像乳罩地圈圈,當真野性瀰漫,令人不可仰視。

    學生們都驚呆了,仰慕的口水流滿走廊。

    「我發誓我將崇拜他一輩子。」葉玉虎說。

    蘇飛虹低聲發出警告:「大家自然一點,各幹各事,全都不要笑,誰要是引起瘋子的懷疑,我殺了他。雪穎,你把攝像機拿來沒有,等下要在學校網站上進行全程直播的。」

    其實戴灣打扮成這樣,只是稍微惹眼一點,並無不妥當之處,當他擺著手走進會場,後面的學生全都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才沒笑得把胃噴出來。

    戴灣地後背用毛筆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徵婚」,下面是一排小字:「家窮人醜,一米四九。小學文化,農村戶口。破屋三間,薄田一畝。」

    「校長一定會建議他重新返回精神病院休養的。一個有精神病史男人只要舉止稍微與別人有異,便會被冠上懷疑的目光,大家會認為他舊病復發,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下注戴灣一個月內重回醫院地人,過了明天可以到我這裡來拿錢了。」崔政信心十足,輸錢不要緊,開心的過程才最重要。

    戴灣跨進會場,看見裡面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一個都不認識,忙又退了回來,說:「還有面具嗎?給我一個。」

    蘇飛虹遞給他一個面具,戴灣看也不看,直接套在頭上,自覺安心多了,這回就是裸體在街上跑也不會有人認識。

    在月神大莊園,燭光搖曳。廖幽凝邀請慕容冰雨在游泳池邊地桌子邊坐下僕人開了一瓶窖藏多年的葡萄酒,暗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裡微微旋轉,酒香濃郁。

    「慕容小姐生得真是漂亮,難怪哥哥會那麼喜歡你。」廖幽凝提起酒杯與慕容冰雨輕輕相碰。

    「幽姐姐才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慕容冰雨看她年齡似乎比自己要大,採取了這麼個稱呼。

    「慕容小姐一定也很喜歡我哥哥對吧?」

    慕容冰雨點點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我愛他,他也答應了我過兩年就結婚,以後要生很多很多小孩。」

    「是嗎?」廖幽凝微微笑道:「其實也不怕告訴你,我哥哥是個愛情騙子,不知騙了多少女人的心,他已經離過八次婚,上一次在美國還因為勾引一個五十歲的富婆被法庭以重婚罪名起訴。」先給哥哥扣個屎盆子再說。

    「廖學兵是不會騙我的。即使他有那樣的過去,我也不會在乎,我們彼此真心相愛,珍惜現在。」慕容冰雨目光中的堅定出乎廖幽凝的意料。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過幾天玩得膩了就會對你厭煩?據我所知,他身邊的女人從沒有哪個能夠呆得過三個月。」

    「廖小姐真會開玩笑。」慕容冰雨不知不覺將對方的稱呼改了。

    彼此詞鋒交錯,互相試探,廖幽凝扭臉看了看,「咦,我哥哥他人呢?說去上廁所,怎麼這個時候還沒回來?」

    老廖不是傻子,上廁所返回途中看到兩個女人虎視眈眈,火藥味一點就爆,哪敢上去觸霉頭,心想讓她們單獨相處,好好交流算了。正好小藍落和如霜都從學校打電話來要他參加舞會,不如暫避風頭,去舞會上耍耍。

    悄悄弄出雪佛蘭向學校飛馳而去。

    大雪紛紛揚揚,經過餐廳,只見玻璃門內四眼同學一個人靠在桌邊獨自惆悵地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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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印第安人的舞蹈

  “咖啡還真好喝,喝完心也不冷了。”四眼偶爾也會感慨一下心情,剛說完話,肩膀被人大力拍了一下,一個怪異的聲音大笑道︰“四眼仔,真看不出來你的內心還蠻多憂愁的,詩歌朗誦會怎麼沒去啊?”不禁嚇得咖啡淋濕了桌子。

    回頭看去,是廖老師那無聊家伙,頓時面紅耳赤,悶聲道︰“關你什麼事?”

    “失戀了吧?甦飛虹不理你了?一個人傻坐在咖啡店里,平白浪費美妙的夜晚。走,老師帶你去向她表白。”老廖繼續旁若無人地大笑。

    “不去,打死都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投票選舉的時候你不是為了她連朋友義氣都置諸腦後了嗎?這會兒怎麼又臨陣退縮了?不太像話啊。”

    “這種事情你根本就不懂,別老是自以為是的說話!”

    廖學兵也不惱怒,強拉起他,說︰“一輩子人生的漫漫路途,能真正愛上幾個人呢。她不喜歡你不重要,但你必須要讓她知道你的心意,即使不成功,這樣的話才不會有遺憾。你不說她怎麼懂呢?萬一她心里對你也有好感,那豈不是一拍既合?說的了話還有機會,不說的話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四眼被橫蠻地拖出咖啡店,腳步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面苦笑︰“老師,你就別白費心機了,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廖學兵扭頭怒道︰“你怎麼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策劃種種整蠱老師的事件,用電腦攻擊別人時的自信呢?連跟個女人說句話都不敢嗎?原來你只是個喜歡躲在陰暗角落的可憐蟲嗎?”

    被老師的話激起真火,四眼脖子一梗,道︰“說就說,大不了一死!”

    “也沒那麼嚴重,我覺得你機會還是有的。”老廖笑道,心里加了一句︰“希望很渺茫就是了。不過人總是在挫折中成長的。”

    來到五樓,廖學兵得體的黑色西裝領結讓所有學生眼前為之一亮,連斯文的李妍心里都忍不住罵了個操字。上次向甦冰雲道歉特意穿的名牌服裝只能體現了浮華和浪蕩。沒半點內涵,但這次截然相反。

    冷峻地氣勢若有若無散發開來,下巴的胡渣倒是刮得干淨。但上唇又留了兩撇小胡子,像是從十九世紀油畫里跳出來的歐洲紳士。整個人肩寬腰細,美感十足,走路時雙臂擺動幅度不大,顯得鎮靜從容,仿佛一頭驕傲地獅子在巡視它的領地。如果一個男人的外表也可以給人震撼的話,那麼此刻可以用驚艷這個詞來形容。

    “甦大班長。舞會開始了嗎?沒出什麼紕漏吧?”

    甦飛虹略微有些疏神,不知想到什麼。聽了老師的問話才突然反應過來,“沒,沒什麼紕漏,大家都很認真負責,大部分老師已經來了,校長表示非常滿意。他說如果效果好的話,以後每年就照這個模式辦下去。”

    冷不防老廖用力一推,把身後畏縮的四眼推到前面,說︰“大班長,胡策同學有幾句非常正式地話要親口對你講,大意是這樣吧。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四眼臊得差點要從五樓縱身躍下,“我。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今天天氣很好。”

    甦飛虹疑惑地看著他︰“你眼鏡沒擦干淨吧。下了那麼大的雪還說天氣好?”

    廖學兵哈哈大笑,走進會場,李妍遞給他一個面具。

    葉玉虎、崔政等人也都紛紛戴上面具走進會場,以示對四眼地不屑。若是往常,他們一定會在旁邊大聲起哄或是拼命幫忙說好話。

    里面人很多,溫度很高,光線柔和,大廳里裝點得富麗堂皇,這是在甦飛虹的指揮下二年二班學生用一個下午就做出來的成果,不能不讓人對他們刮目相看。看得出這些學生都很聰明,只是沒把腦筋用在正事上。

    訓練得不太久的半吊子樂團《藍色多瑙河》已經微見散亂,就好像卡帶錄音機的磁帶打折卷帶後放出扭曲的聲音,不過大家玩興正濃,沒人注意。

    一個人都不認識!因為他們都戴著古怪地面具。

    廖學兵只憑一眼就能認出的人是戴灣,這家伙赤身露體,腰圍草裙,背後頂著大大的征婚二字,坐在角落的桌子邊上看中央舞池的人跳舞。他頭上也罩著面具,不過面具是葉玉虎他們在外面特意以戴灣的模樣定制地,嚴格按照他的臉部輪廓線條比例,除了沒有表情以外,與戴灣一模一樣。

    現在戴灣戴上這個完全就是自己容貌再現的面具,想認不出他都很困難。完全可能是學生搞的鬼,戴灣自己絕不會願意出這麼大的丑而不自知。

    老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在大理石地板地反光中依稀看見自己的面具是變形金剛中威震天地樣子,不算太丟人,這才稍微安心。

    他想警告這些學生做事不能太過分,重

    新返回門外,學生已經全部鑽進去了,混入人群當中再也分不出誰是誰,連最熟悉的小藍落也沒有找到。

    目下只能依靠各人的身高體型判斷其身份。還有一個很顯眼的人戴著恐懼魔王的面具,老廖很快猜到他是特別被學生標記的訓導主任。過了一會兒,有個戴小狗面具的人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恐懼魔王跟著出去了。

    好像葉玉虎他們要有大動作……總而言之讓自己憎恨的老師通通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大出丑。

    一個戴精靈面具,穿白裙子的人平地里冒出來,笑道︰“廖老師,你一直傻站在這里,我可以邀請你跳第一支舞嗎?”熊貓靜的聲音。

    “你怎麼不戴熊貓面具?”廖學兵說︰“是誰出的主意要對付戴灣?快讓他們停止吧,凡事適可而止,不能做得太過分。”

    “哎呀,你怎麼總是這麼古板?戴老師他不是很高興嗎?其實那是他自願的,沒誰逼他。你不要管太多啦。”丁柳靜拉起老廖的手向舞池中心走去。

    “我不會跳舞的,有沒有看到慕容藍落?”老廖其實想找小藍落跳第一支舞。

    “沒看到。老師。你看我的裙子好不好看?上次你買給我的。我來教你跳舞好不好?”

    廖學兵無奈,隨著對方的舞步邁起步伐,轉之間看到有個戴米老鼠面具地人邀請戴灣走進了舞池。

    怕沾到戴灣身上的顏料。所有人都讓開一條路。戴灣居然是赤著腳的,打扮實在夠專業。

    米老鼠身材窈窕,白裙飄飄,與這個印第安人形成鮮明對比。兩人翩翩起舞,不知不覺中,大家紛紛退開,在他們半徑五米地範圍成了空地。舞池成了他們唯一的表演舞台。

    大大的“征婚”兩個字不停晃動,閃光燈不時亮起。有人在用相機留下這永恆的一刻。

    校長差點沒把口中的碳酸飲料噴出來,對任鐵林說︰“我認為戴老師的身體狀況仍然不太合適參加學校教育工作。”老小子偶爾會向附近桌子上的鐵面人看上一眼,那人是史密斯夫人,她顯然對化裝舞會很有興致。

    “好棒啊!跳得真好看!太厲害了!”有人開始起哄鼓掌。

    戴灣渾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當做猴子耍了,耳聽大家地叫好之聲,還道自己舞姿優美。化裝又夠吸引人眼珠,不禁暗中得意,跳得更為賣力,身上逐漸浸出興奮的汗珠。

    這對奇特地舞伴把在場一兩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去了,老成持重的老師不免覺得戴灣實在太過誇張,不明真相的其他班學生卻認為戴老師真是可愛至極。堪稱妙人一個。

    任鐵林說︰“其實戴老師和學生的關系也挺融洽的,你說是不是?”

    校長說︰“雖然對這種行為不以為然,我還是很欽佩他地膽量,換做是誰都不敢打扮成他那個樣子。”

    學生開始圍著他們有節奏地合著音樂拍子鼓掌,不時冒起一句︰“好!”那一定是二年二班的托兒。

    一段舞曲結束後。丁柳靜和廖學兵已經退回旁邊的桌子上坐著喝茶。面具的嘴巴孔開得很大,雖然麻煩了一點。但還是可以吃喝的。

    又一段舞曲響起,戴灣余興未盡,而舞伴也絲毫沒有要下場的意思,兩人接著繼續跳。

    平地里響起一聲尖叫,刺破大廳內溫馨友好地氣氛。

    校長一驚站起,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跳到中間部分,戴灣太過興奮,腰間草裙系帶猛然繃斷,一骨碌滑到腳下,露出兩條毛腿和丑陋的三角內褲,內褲前端關鍵的部分寫著四個字︰“干你老母!”

    剛才只是零零星星的閃光燈驟然響成一片,將戴灣的丑態將攝入其中。

    他還道發生意外,趕緊手忙腳亂地提起草裙,舞伴尖叫著跑開,高聲喊道︰“變態啊,流氓!”

    這時已經摘掉面具地邱大奇從門外走進,見大家都圍在舞池中間,忙問︰“怎麼了?有好事發生嗎?”話剛說完,不知誰推了他一下,身不由己向前踉蹌沖出幾步,最奇妙的是,腳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滑板。

    地面本來就夠滑,邱大奇倉促之中來不及反應,無法自主動作,諾大地身軀滑了五六米距離,居然還能保持平衡沒有摔倒,終于控制不住,向前飛出。

    “嘩!”人群好像事先約好似的,在他走大廳的那一刻,已經自動分出一條道路,仿佛配合著他的前進。身軀沒有任何阻礙,徑直撲到戴灣身上。

    戴灣受到重壓,險些把隔夜飯噴出,兩人四肢絞纏,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如同床上纏綿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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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0章 狼狽二人組

    他們的熱烈程度,好比楊過時隔十六年之後再見到小龍女的激動迫切,又好像泰坦尼克號傑克與羅絲的生死糾纏。

    邱大奇兩隻手掌正好抓住畫了兩個圓圈的胸部,最重要的是,趴在戴灣身上,臉貼著臉,身挨著身,四片嘴唇相接觸,竟來了個世紀之吻。

    遍地都是眼鏡碎裂的聲音,人人倒抽涼氣,在胸口猛劃十字。

    戴灣戴著面具還好,看不出什麼表情,邱大奇可就連自殺的心都有了,一骨碌爬起,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沓,快捷如一瞬即逝的閃電,優美似翩翩起舞的天鵝,幾乎是從戴灣的肚皮彈起一般,輕盈地站在地上,臉部罩了一團黑氣。

    大家都不禁冒個出荒謬的念頭:以邱大奇輕靈的動作姿態,若去主演《天鵝湖》,轟動全世界自不在話下。

    「出什麼事了?」被圍觀學生阻住視線的校長站起身問道。

    任鐵林說:「我猜大概是戴老師跳舞跳得很棒,但邱主任阻止了他們,畢竟,穿成那個樣子與學生熱舞終究有傷風化。化裝舞會是個不錯的主意,但必須制定一些規則。」不愧是董事會的成員,幹什麼都能聯想到學校的管理層次。

    邱大奇的咆哮聲蓋過《藍色多瑙河》:「誰把滑板拿到大廳來的?這裡是神聖的化裝舞會,不是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操場!」想點出幾個平時調皮學生的名字,卻發現人人都戴上面具,分不出誰是誰,狠狠擦了擦嘴唇,兀自氣喘吁吁。

    不知有誰低聲道:「人家戴老師徵婚征的是女人,你沒事湊什麼熱鬧?」

    邱大奇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卻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誰?是誰說話?想去操場掛牌子罰站嗎?」

    躲在人堆裡的葉玉虎本想這麼玩玩訓導主任也就算了,沒料到他如此囂張,徹底被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激怒了。悄悄找到關慕雲商量幾句。

    戴灣滿頭霧水,仍沒有分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緊緊抓住草裙說:「邱主任。你幹嘛突然跳過來抱我?」

    「你以為我願意抱你啊!」邱大奇看著他那兩片肥嘟嘟的嘴唇,牙齒縫裡還有一片菜葉,說不出的齷齪噁心,完完全全陷入暴走狀態,「不知哪個沒教養的學生推了我一下!好端端的化裝舞會,你穿成這樣,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媽地,老子有病。會去抱你?」

    戴灣可不樂意了:「喂,你怎麼出口傷人?」

    最喜歡煽風點火的學生早就在旁邊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語,這個戴兔子面具的說:「戴老師,邱主任他有同性戀傾向,以前經常騷擾男學生。現在看您穿得性感,就惡意襲擊,不知佔了你多少便宜。」

    那個戴恐龍特急克塞號面具地說:「邱主任,你們為人師表,要玩斷背山我們不反對,但不要在學生面前搞嘛。影響多不好。」還有人說:「你們看他們兩個剛才的親熱勁,以前不知做了多少好事,虧邱主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禽獸敗類。」「以前戴老師曾經離過婚,大概也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吧?試想有誰能忍受與自己同床共寢的丈夫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這可就提到戴灣的傷心事了。他是直腸子一個,不知學生句句都是惡毒的挑撥。怒道:「邱主任,我身家清白,與妻子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你為何敗壞我地名聲?」

    邱大奇不願與他糾纏,心想還是找到幕後兇手,訓斥這班不知好歹的學生為是,抓起滑板,上面四個輪子仍在慢悠悠地轉動,滑板中間寫著幾個字:「邱主任是壞蛋!」頓時怒火又添了三把柴,愈燒愈旺,忿忿說道:「哪位同學地滑板,請自動站出承認,不然我將會拿去警察局檢驗上面遺留的指紋,到時候查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邊戴灣卻不依不撓,拉著他說:「邱主任,你別廢話那麼多,倒是說個道理出來啊。」

    「你這個神經病,都說是學生搞的花樣了。」邱大奇急怒之下推了他一把。

    戴灣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這時也猜出了是學生們設計的圈套,但邱大奇當著大家對自己動粗,還罵出神經病這個忌諱詞語,面子上怎落得下來,也推了他一把,說:「是那又怎麼樣?」

    「怎麼?你不服啊?」邱大奇仗著官大,開始喪失冷靜。

    有人勸道:「情人之間偶爾吵個小架是可以的,但最好不要打架,那樣的話勢態會很嚴重。」

    廖學兵坐得較遠,看不清楚,伸長了脖子說:「怎麼搞地,好像有人吵架了?蘇飛虹他們在幹什麼,還不快去維持秩序?」

    丁柳靜笑笑:「好像是吧,這樣下去對我們班主持的舞會影響可不好。你先坐著,我去找蘇飛虹。」

    但廖學兵已經摘下面具朝人群走去,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一定是那幫學生又在搞鬼整蠱可憐的戴灣,不行,得堅決制止他們喪心病狂的行為。

    就在這時,只聽噼裡啪啦之聲,邱大奇與戴灣已經拳腳互毆,打得十分激烈。

    上一招猴子偷桃,下一腳潛龍入海,你來我往,戰況呈現白熱化地步。戴灣來了個「二郎望月」,右手食中二指向上摳住邱大奇的鼻孔,老邱不堪示弱,反身還了一記「無敵抓奶手」,緊緊扭著戴灣地胸部,看來是抓上癮了。

    校長等端坐在桌子上喝茶的老師們急忙趕了過去,當著學生的打架這還得了?

    學生們紛紛搶上前勸架,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趁亂生事。那哪裡是勸架了,十幾個膽子大的學生一湧而上,表面抓住邱大奇地胳膊,其實差點把他的關節扭斷,看似抱住戴灣不讓他亂動,其實手指甲狠狠掐進他地肉裡。

    廖學兵分開眾人,當先抓住一名學生的後領向後一拖。那學生飛出老遠,掉到地上還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止住去勢。再揪住兔子面具的學生扔到三米開外,推走蜘蛛俠。踢開糖果人,所到之處,無不退讓三尺。

    「邱主任,戴老師,你們成何體統!」老廖正要悍然發表一通講話好好打擊邱大奇,一個戴著醜陋巫婆面具地人擠了進來,抱著手冷冷地說:「戴老師。你太不像話了吧?還想不想在學校繼續幹下去?我早就說過,學校不容許有精神不健康的人進來渾水摸魚。」

    正是宮雪琳的聲音。居高臨下,事情雙方都有責任,但她卻完全站在邱大奇那一邊,一味指責戴灣。

    兩人狼狽地分開,面紅耳赤,一時說不出話來。

    意想不到地事又發生了。後面一個學生高速跑進來,誰也沒來得及反應,彷彿出膛的炮彈,狠狠撞在邱大奇背上。

    邱大奇雖然長得壯碩,但沒有打架經驗的人剛經歷過一番搏鬥,精神總會緊張。兩腿也在發軟,站立不穩,再一次騰空飛起,雙手在半空中狂亂揮舞,只想抓住一根能讓自己平穩過渡的救命稻草。

    巧之又巧掉到宮雪琳面前。兩手完全是下意識地向前一伸,抓住面前這人的長裙胸襟。

    絲質長裙禁不起折騰。只聽刷啦一聲,合著邱大奇的體重,前半片衣料崩開線頭,一齊滑落到地。

    這是董事會和部分學生歡聚一堂的化裝舞會,宮雪琳穿得十分講究,特地選購了一條低胸小碎花連衣裙,打扮得體大方,不敢說比得上蘇冰雲地儀態萬千,至少也縮短了不少差距。禮裙一旦滑落,戴著難看乳罩的身軀頓時呈現於燥熱地空氣中,瘦削的鎖骨和肋骨暴露在眾目睽睽下。

    那肇事學生撒腿就跑,擠開人群,衝出門外,瞬間不知去向,臉上套著面具,誰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啊!」宮雪琳手忙腳亂護住乾癟的胸部——雖然沒多少人願意看她的醜陋身材。抓住邱大奇不由分說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她當然知道錯不在邱大奇,但都被大家看到了,只能拿對方當做暫時掩飾尷尬的擋箭牌。

    場面非常混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攝影愛好者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千載難逢地機會,連連按動快門,頻率快得讓手指痙攣。

    呂凱不願放過討好上級領導的時機,馬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宮雪琳身上。

    校長堪堪趕到,先讓呂凱護送宮部長返回宿舍,說:「邱主任,戴老師,你可真太不成樣子了,一起去我的辦公室坐坐,談談心事吧,任薰事,你能不能留在這裡維護一下秩序?」

    任鐵林點點頭,環視四週一眼,說:「剛才拍照的同學請你們立即將照片刪除,這是對個人隱私權和肖像權的侵犯。大家不要圍觀,該跳舞地繼續跳舞,該聊天的繼續聊天。」先抓住幾名手裡拿著相機的學生,主動替他們操作了。但仍有不少人眼疾手快,已經將照片傳送出去。

    吵鬧的學生暫時遭到鎮壓,混亂場面逐漸平復下來,大家回到位子上竊竊私語。樂團演奏約翰,不久便有人進入舞池,渾然忘卻適才地一段鬧劇。

    這幫學生已經到了非收拾不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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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1章 毆打學生

    廖學兵看到葉玉虎蹲在角落裡編寫手機短消息,叫住他道:「跟我出去一下,有話要問你。」

    「問我什麼呢?」葉玉虎笑嘻嘻地說:「化裝舞會很圓滿,不是嗎?校長先生很滿意,你以後也可以加薪水了,不高興嗎?」

    崔政也在邊上向吳春杏高聲吹噓並不存在於自身的豐功偉績,也被老廖叫出去了。

    下到四樓,周圍沒人,廖學兵趴在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點了根煙,頭也不抬,「把事情的詳細都跟我說說。」

    崔政裝瘋作傻,撓著頭問:「說什麼?哦,對了,在四眼同學的策劃下,我們勝利完成了學校對我們的要求,完美佈置化裝舞會現場。剛才在入口的時候,每一個老師都讚不絕口呢。」

    廖老師的聲音聽起來很冰冷:「惡作劇很好玩嗎?戴灣和你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葉玉虎拉緊佈滿皺紋的西裝,抖著腿抓了抓褲襠說:「戴老師跟邱大奇有仇,關我們什麼事?他們自己打起來的。」

    「別以為我精神分裂就沒有邏輯思維,老實交代過程,我就原諒你們這一次。」

    崔政哈哈笑道:「我們什麼都沒做,應該怎麼說?您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啪的一聲,廖學兵一巴掌揮了過去,力道不輕不重,崔政立即化為滾地葫蘆,捂著臉尖聲叫嚷:「廖老師打人了!大家快來看啊,廖老師打人了!」

    廖學兵一步跨過去抓住他的頭髮整個人提了起來,又來了個大耳光,打得崔政昏頭轉向,叫聲嘎然而止,錯愕地看著老廖,心中感覺不太對勁,想不到他真的下狠手了。

    葉玉虎並未親眼目睹關慕雲溺尿的場面。還沒領略過班主任的真實手段,忙說:「老師,有話好說。你就不怕我們告發到董事會上去嗎?毆打學生可是犯法的呀!」

    「教育學生並不只有諄諄善誘一個方法,我打你沒有錯。戴灣既與你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衝突,你整他純粹是為了一己之樂,心理扭曲變態至此,沒有上進心,沒有同情心。沒有憐憫心,單單為了好玩。稱你們為垮掉的一代還算抬舉你們了。」

    「是麼?」崔政硬撐著冷笑道:「那你又算什麼?我們玩我們的,關你什麼事?又沒整到你頭上。戴灣他咎由自取,整天叫囂對抗學生惡勢力,我就讓他好好瞧瞧什麼叫做惡勢力。」

    廖學兵沉痛地看著他:「原以為你們多少有點長進,沒想到仍和原來一個樣子。既種惡因,便得惡果。戴灣得了精神病拜你們所賜,即使他要整治學生惡勢力,也同樣是為了你們好!」

    「嘿嘿,他好在哪裡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過生在一個比較好的家庭而已,沒什麼可誇耀的。如果你地生活像周安一樣,每天為了三餐溫飽而奮鬥,那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正確。第一,現在還沒有養成尊重別人的品德,將來在社會上無法立足。第二,沒有文化知識做為基礎。也就沒有維持富足生活地手段,第三,心理扭曲變態若還不盡快糾正,以後容易觸犯法律,把自己送進監牢。」

    崔政罵了句髒話:「幹你娘!天塌下來有我爸頂著,用得著你操心麼?」

    這話剛說完,廖學兵抓住他的頭髮往牆上一撞,發出清晰可聞的響聲。

    崔政軟軟栽倒,鼻子下慢慢滲出鮮血。

    廖學兵對著他肚子又是一腳:「好,我就不和你談大道理。雖然與戴灣沒什麼交情,但貴在同事一場,也要讓你知道受人欺凌的滋味。當邱大奇的拳頭落在戴灣身上,你是否覺得很過癮很刺激?巴不得他們鬥個你死我活方才罷休?我告訴你,被人打的滋味也很享受!」

    這一腳起碼用了三分力氣,崔政的眼珠差點爆出眼眶,胃像是喝了硫酸,劇烈翻騰,哇地吐出剛喝下地咖啡殘渣,痛得說不出一句話,抱著肚子咬緊牙根,渾身弓成蝦米,不可抑制地顫抖。

    反身甩出一個巴掌,惡狠狠地抽在葉玉虎臉上,「不管你們出於什麼目的,任意踐踏人格地行為千萬不要再讓我看到!古語有言,天地君父師,老師的地位是排在父親後面的,教導知識,讓你們學會做人的道理,你們卻沒有絲毫尊重,反而把他們當做取樂的工具,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做老師。」

    葉玉虎一下發了狠,抬腳向老廖踢去,長這麼大他深受父母溺愛,還從來沒被長輩打過。

    這無異於老鼠挑戰獅子的權威,廖學兵只是稍微移動身子便輕輕避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

    葉玉虎稍一遲疑,撲上來欲與老師扭打。

    這速度、這姿勢能是打架地料麼?兩眼閃爍不定,不敢看對方的目光,身軀晃動,顯然下盤不太穩當,肩頭顫抖,看得出帶著極度的緊張。

    廖學兵手掌壓在他頭頂微微用力一旋,葉玉虎頓時止不住勢子平地轉了個圈,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挨打卻不能還手,是不是很痛苦?人生沒有樂趣,生活沒有目標?好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前進的動力。」廖學兵一腳將他絆倒,說:「明天主動向戴灣道歉,我仍然可以原諒你們的惡劣行為。」

    把煙頭彈到他的臉龐邊上,濺射地火星燙得臉蛋生痛。老廖雙手插進褲兜裡,向樓梯口走去,又扔下一句話:「做個男人就要學會謙卑,你們太過驕傲了,必須受到挫折。」

    葉玉虎又驚又怒,低聲道:「會打架就很了不起麼?」

    剛上樓梯,只見角落裡躲著個鬼鬼樂樂的身影,「蘇飛虹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麼?」

    「啊!跳舞跳得太累了,我想去聽聽詩歌朗誦會,聽說莫老師和蘇老師都在那裡呢。」蘇飛虹靠著牆縮緊脖子慢慢向下一層的樓梯挪動腳步。

    「剛才你都看到了?」

    蘇飛虹點點頭,接著又拚命搖頭:「沒!我什麼都沒看到!老師再見,我先下去啦!」

    「等等,蘇飛虹同學,如果你剛才看到了,請記住一點,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別把別人當做傻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另外,當了班長就要有班長的表率,化裝舞會佈置得很好,這點我表揚你五分鐘,但是後面地小插曲有點問題,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也有份。」老廖說著走上五樓去找小藍落。

    蘇飛虹喘了口氣,暗忖:「一定沒錯了,廖老師就是黑社會。也不知道崔政死了沒有,管不著,先去詩歌朗誦會避避風頭,免得按責任該輪我頭上了。剛才真是想不到,居然會真的打崔政他們,嘿嘿,活該,老是跟我作對。」

    躲在樓梯地拐角悄悄朝走廊張望還賴在地上的二人的動靜,心情剛剛平復,廖老師又從樓下來了,那張冷峻的面孔差點沒把她嚇死。

    「蘇飛虹同學,就知道你一直在跟蹤我,參與了整蠱戴灣事件,害怕東窗事發嗎?看見我叫了葉玉虎和崔政就趕緊跟在後面,對吧?」老廖抖著腿笑道,對上低垂著腦袋的蘇飛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徒。

    蘇飛虹無法抵賴,只好說:「是的,不過……是崔政他們主謀,我只是配合了一下。」

    「哦,那就下不為例,記住你是班長知道嗎?要做出榜樣來給同學們看的,以身作則方能豎立威信。」老廖見她主動承認,不像崔政那麼頑固,沒有過多追究:「他們性子冥頑不化,只好先用暴力把他們制服,以後再曉之情,動之以理,自然就改好了。」

    蘇飛虹突然問道:「老師,你是黑社會頭子吧!」

    老廖一呆:「聽誰說的?哦,我身為優秀老師十大候選人之一,向戴灣老師學習,與惡勢力做鬥爭,黑社會一直是我深惡痛絕的對象,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聽范雪穎說的,她說你在北城的道上混得很開。」

    老廖更呆了:「范雪穎?她怎麼憑空捏造這些子虛烏有的壞事?」

    「她聽蒙軍說的,以前蒙軍還在外面跟什麼大頭瞎混,後來你就去把大頭哥打得不成人形,是不是?」蘇飛虹目光灼灼,充滿期待。

    廖學兵矢口否認,說道:「不可能,我生來謹小慎微,從不會去招惹什麼黑社會、大頭哥。蒙軍他可能被所謂的大頭哥拋棄了,面子上下不來,所以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拿我當擋箭牌,正好可以避免同學們的恥笑。」

    蘇飛虹很是失望,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說:「你真的不是黑社會嗎?那你怎麼那麼有暴力傾向?都怪蒙軍胡亂吹牛,我,我不想當這個班長了。」

    「為什麼?我不是黑社會你就不當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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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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