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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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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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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19 01:30:0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2章 高利貸

    「啊?」蘇飛虹無意中說出心裡話,把自己嚇了一跳,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想你一定很厲害吧,葉玉虎那麼厲害也打不過你。我、我肯定是要認真當好班長的。老師再見。」一溜小跑,急匆匆快步朝樓梯走去。

    這個蘇飛虹好像有什麼心事。平時看她總是一副淡漠表情,無論高興憂愁從不會在外表顯現出來。課上講了個很有趣的笑話,大家都在笑,她卻在發呆;同一個宿舍的楚霞養的可愛寵物貓寶寶死了,幾個女孩哭得很傷心,她也還是在發呆;上次班級獲得足球聯賽冠軍,全班同學高興了好幾天,她仍然在發呆。這女孩總喜歡將心事藏得很深很深。

    「蘇飛虹同學。」廖學兵遲疑片刻,叫住她說:「如果你有什麼煩惱事情,說出來或許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再不成班裡還有那麼多同學都可以幫你的。」

    「真的沒什麼事,老師您不要多心了。」

    「是感情受到挫折?哈哈,我個人覺得四眼也還不錯,和同學鬧了矛盾?不會吧,聽說你可是女生當中的大姐頭,誰敢惹你?呃,莫非家庭原因,父母吵架,你不能安心學習?」廖學兵每猜一樣,蘇飛虹便搖一搖頭。剛才四眼跟她說話,語帶結巴,字有顫音,說了十多分鐘沒說成一句完整話,最後自己喪失自信,轉身又跑了,若讓老廖知道,非把他提起來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這時老廖也不禁懷疑自己判斷失誤,正要讓她努力學習,好自為之,蘇飛虹說:「不是你想像的事,這事你幫不了。」

    「說說嘛。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研究,不管什麼事情,總有個解決的辦法,你說是不是?」

    「老師,你真的不是黑社會,也不認識黑社會裡面的人嗎?」

    廖學兵堅決否認:「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是黑社會呢,你對我有什麼誤會了吧。」

    蘇飛虹說:「那為什麼你那麼能打架,我聽關慕雲說你是什麼團伙的老大,後來老婆孩子全部被人砍死了。才痛改前非回學校當老師的。還有,平時看你走路說話的那種氣勢,也不是平凡地教書匠可以做得出來的。」

    自打有飛車黨撐腰,關慕雲逐漸在學校裡越混越開,常跟大家吹噓說自己的勢力有多大,又砍過某某人等等光輝事跡,有一次便把廖老師的事添油加醋,經過完整的藝術加工。說給蒙軍聽了。而蒙軍正在追求范雪穎,兩人常約在一起玩,他又把「廖老師妻離子散」的故事說出去,然後蘇飛虹也知道了。

    老廖險些吐血:「關慕雲可真能給我抹黑。我至今尚未結婚,哪來的妻子兒子被別人砍死?那傢伙信口雌黃,太不像話了。」

    蘇飛虹將信將疑:「如果老師不是黑社會的人,那你一定幫不了我,算了,我還是趕緊去詩歌朗誦會現場,聽說三年級四班的文學才子林亨勵也在。再晚就見不到人了。」

    「喂喂,為什麼我不是黑社會的人就幫不到你?我們現在所處地社會是法制社會,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都不能存在,有什麼事情可以嘗試用法律解決嘛。呵,我這回可猜出來了。一定有哪個不良學生想追你,然後你不肯答應,他就使用非法手段,令你苦惱不堪?說出來,是誰,老師好好說服於他。」

    蘇飛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也不妨說說,先去咖啡店坐坐,喝杯熱咖啡好嗎?」

    「這是個好提議。」

    一齊下樓,步行到先前四眼所在的那家咖啡店。點了兩杯卡其布諾,蘇飛虹用調羹攪拌濃黑的液體。說:「在學校唸書的學生家庭裡大多很有錢,像周安、關慕雲那種畢竟是少數。關慕雲以前學習很好,但是班級環境不好,所以退步了,後來在邱大奇的攛掇下,董事會又取消了我們班的獎學金製度,他們才越變越壞,我也沒辦法改變。其實我的家庭條件也很好,爸爸是伊利達雷家電公司地銷售部經理,媽媽是博愛醫院主治醫生,每個月的月收入都有好幾萬塊,因此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得無憂無慮。」

    廖學兵點點頭:「你們這一代的孩子當然不知道什麼叫做艱苦樸素,什麼叫做奮鬥拚搏,知道了,你的家庭出了問題,所以擔心,對嗎?」

    蘇飛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老師,我發現你真的很聰明。也不蠻你說,家裡確實有

    點狀況,我這天都很煩躁呢。」

    「說吧,說出來心裡會比較好受,父母要離婚?」

    「不是的。我爸爸擔任公司銷售部經理,在外頭接觸的人和事比較多,三教九流幾乎無所不識。有時候還經常在外面鬼混,徹夜不歸,呃,扯遠了,老師,我從未對別人說過家裡的事情,您不介意吧?」蘇飛虹定了定神,繼續說下去:「前幾個月他去恆生公司拉業務,您也知道的,拉業務可不是說說話,拉拉家常那麼簡單,還要陪客人吃飯喝酒、消費,甚至還有那種服務……總之一切能讓顧客感到愉悅的事情,他都會去做。我還記得以前有一次,有位客戶地母親患了怪病,動手術裡身體非常虛弱,那位客戶急得不得了,我爸爸知道了,還專程跑了幾百公里到鄉下去買土生烏骨雞給他母親燉湯,後來那位客戶很感動,就跟他簽了合同……唉,你看我真是的,又扯到不知什麼地方了。」

    「呵呵,蘇飛虹同學,平時一定不經常和同學說話,所以才特別有表達的慾望對吧?以後老師找幾個人多陪你聊聊天、談談心就好了。」

    「嗯,我爸爸到恆生公司以後,認識了他們的業務經理,陪那個人混了好幾天。後來他們邀他一起賭錢,我爸賭錢也很厲害的,可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輸。賭性這東西真地很難說,他後來輸紅了眼睛,把隨身攜帶的十幾萬輸光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著回本,就挪用公司的公款,總共輸去五百多萬。我家哪有那麼多錢賠啊,眼看公司的人就要查下來,爸爸害怕坐牢,一不做二不休,去借了高利貸來償還欠款。可是高利貸哪有那麼容易還清的,到今天連本帶利已經欠了一千多萬……」

    「啊,你爸可真不是人,寧可坐牢也不要借高利貸啊,那樣會死人的。」一千萬絕對稱得上是一筆巨款,高利貸利滾利地方式在短短幾個月從五百萬翻了兩倍也不是不可能。飛車黨以前就替一些公司追討過債務,知道其中過程的血腥味到底有多重。

    蘇飛虹神色完全黯然下來,說:「家裡的房子車子加起來才兩百萬,怎麼都不夠賠。到前幾天,那個叫做『紅豆杉』專門放高利貸的公司限定的日期已經到了,爸爸拿不出錢,他們就把家裡地東西全部砸爛,還搶走了房契。這時我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媽媽很傷心,躲在房間裡哭了很久。我聽說只有黑社會才能鎮得住他們……」

    「呵呵,那麼後來你聽關慕雲說我曾經是黑社會大哥,就想方設法接近我,還爭取當上了班長。我聽說過『紅豆杉』放高利貸地事,道上稱之為『放數』,跟他們借錢,不需要抵押,甚至不需要立字據,只一句話,他們就有可能把錢借給你,當然,他們有的是辦法要得回來。」

    「哦……」蘇飛虹說完心事,情緒比較低落。

    「放高利貸一般都是『九出』,甚至『八出』,但十三歸,二十歸都有可能。」

    蘇飛虹疑惑道:「什麼是九出八出?」

    「這是道上的行話,意思是說,借一萬塊,只能得到九千、八千塊,但是還的時候要還一萬三,一萬五,乃至兩萬。」

    蘇飛虹吃了一驚:「這麼黑啊!」

    「其實他們事先借錢給別人的時候也經過一定調查,算定不會虧本才能借。到期限能還錢就最好,還不了錢,那麼就是你遭殃的時候。把家裡能拿的全部拿走不說,甚至會把家屬扣押起來當做人質,隔天切一根手指,直到債務人想盡方法去偷去搶去騙把錢還清為止。你們只拖延了幾天,他們態度還算不錯。我就曾經見過圓湖路的黑龍堂替人收數,把人四肢全都砍了,後來他家人害怕,才東求西借湊了錢贖他回來。」

    蘇飛虹的臉刷的一下全變白了:「天哪,那我該怎麼辦?我家沒那麼多錢,我,我又不認識什麼黑社會,要是認識還好,找他們求求情說說好話,減免一些……」

    老廖眼珠一轉,笑道:「別擔心,其實關慕雲說的話也有一半是真的,我確實跟黑社會有點關係,我有個表弟在朱雀街的飛車黨收保護費,認識不少道上的人,他大概可能……」

    蘇飛虹噌地站起來,抓住老廖的手:「老師,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就連年都過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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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0 01:27:5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3章 蘇飛虹的困境

    輕輕掙脫那只柔嫩小手,老廖斯文而矜持地抿了一小口咖啡,才翻了翻白眼說:「其實黑社會有森嚴的等級、資歷和勢力範圍劃分,所謂行有行規,走私軍火的不能去販賣毒品,當雞頭的也不能隨便收人保護費。即使敵對的幫派,小弟見了對方的老大,也得叫一聲爺,不能缺了禮數。在同一張桌子上朝南面坐的人,他的身份一定最尊。我表弟只是個不入流的混混,他能不能和紅豆杉的老大們說得上話還是個未知數。」

    「啊,原來黑社會這麼複雜。」蘇飛虹頹然坐下,漂亮的大眼睛終於顯露出了幾分憂愁。「那我該怎麼辦?房契拿走了,過幾天他們就會要我們搬走,然後拿房子去換錢還債,因為這檔事,爸爸也被公司降職了,我可能也要去打工掙錢養家……」

    老廖看看手錶說:「現在是十點鐘,時間還算蠻早的,這樣吧,我去你家裡看看情況惡劣到了什麼程度,大不了發動全班同學捐款,四眼不是正在追你嗎?他家有錢得很,拿出個十萬八萬來不是問題,還崔政那臭小子,父親是商業部部長,不知黑了多少錢,我看那幫人要是真的肯出血,湊個一兩千萬簡直沒太大難度。」還有一個最有錢的貝曉丹沒說,貝氏家族的新任族長,放個屁都能換算成黃金。

    「都十點鐘了還叫早?唉,讓同學幫忙湊一千萬,簡直是奢望,我還是聽天由命算了。去詩歌朗誦會看看帥哥,然後回家睡覺,第二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廖學兵充滿威嚴地拍了一下桌子:「蘇飛虹同學,請無條件信任你的班主任!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放心。不會讓你賣身還債的。」

    「這……好吧。」雖然廖老師沒什麼能力,但得到他的安慰,心裡畢竟舒服多了,見他如此堅持,不好意思拒絕。「先說好了,我家裡的狀況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

    上了車,駛出圓湖路,流暢自如地拐進紫木路蘇家巷。蘇飛虹揉揉鼻子道:「老師,你來過我家?」

    「沒,應該是第一次吧。」

    「那我還沒說地址。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學生檔案裡面有,每一位同學的情況我都深深記在腦子裡,包括他們的學習生活、興趣愛好,家庭狀況,甚至是生日、或者感情。」老廖說完心裡又加了一句:「特別是漂亮女生的。」

    蘇飛虹立時對老師肅然起敬:「看你經常曠課不來學校,平時上課也沒什麼水平,穿得像個二流子,不修邊幅。邋裡邋遢,還毆打學生,偷蘇老師地狗下火鍋,追求顏江女士,說話顛三倒四,經常用下三濫的手段跟女孩子搭訕,沒想到……還是蠻敬業的。」

    老廖苦苦忍耐,壓制衝動:「我在你們眼中差勁成那個樣子嗎?」

    蘇飛虹笑了笑,說:「沒有啦,比邱主任他們要好一點點。至少我們沒整過你,做為老師還算可以讓人接受。」

    老廖記起了爆炸香煙,背脊流出一身冷汗,慘笑道:「萬幸萬幸,多謝你們手下留情。」老子要不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力狂徒。鐵定就跟戴灣一個下場。

    「蘇家巷二十三號,應該是這裡了。」停了車,向外一張,喃喃道:「果然慘絕人寰,建議拍幾張照片做個電視專題給非洲人民看看,他們會覺得自己很幸福。」

    只見一棟外表還算漂亮的別墅。門窗已經不剩下一塊完整的玻璃,雪白的牆壁噴上鮮紅的油漆,上面寫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義。」隱隱可以從透過窗子看到大廳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傢俱被洗劫一空,唯一只是牆壁上也有恫嚇的字樣。當真一清二白。家徒四壁。

    蘇飛虹撇撇嘴說:「你才知道啊,我家早就一無所有了,但是樓上房間地東西他們沒拿,所以還勉強住得下去,就是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天又會怎麼樣,他們會不會把爸爸抓走。」

    「你們不報警嗎?」

    「爸爸害怕我們遭到報復,所以不敢聲張,照我認為還是報警的好。」

    在街道對面的一間屋子裡,三樓燈光明亮,窗口有個人影在朝這邊廂張望,大概是紅豆杉派來監視蘇家,防止他們逃走的人。

    蘇飛虹當先下車,帶老師走進去,指指牆壁上的白印:「以前這裡有一盞我很喜歡的壁燈,鑲了白銀的,式樣很好看,但是也被他們撬走了。還有那裡原本有幅油畫,邊角上原來擺有一張桌子,這裡有沙發,現在什麼都不見了。

    廖學兵很想趁人之危提些非分要求,比如摸胸部什麼的,終究還是忍住了,說:「我試著跟我表弟說一聲,問問他認不認識紅豆杉地老大,減免部分債務。」

    樓上亮著燈,蘇飛虹說:「爸爸還沒睡,他好幾天都沒安心睡過覺了,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不受別人引誘去賭博的話,那該多好。」

    蘇飛虹的父親蘇輪坐在二樓客廳的沙發上埋頭看報紙。這個男人披著條毛毯,面前有個火盆取暖——空調已被拆走,使用壁爐的話太過消耗木柴,當前情況不妙,能省就省。他不到五十歲年紀,頭髮花白,眼眶深陷,愁眉不展,看著報紙的眼珠溜來溜去,似乎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爸,我們班主任廖老師來了。」蘇飛虹放下小挎包,走到廚房去倒茶,叫了一聲:「爸,怎麼沒有熱水了?」

    蘇輪趕緊丟下報紙站起身,當先伸出手說:「飛虹的班主任?你好你好,呃,目前家裡有點狀況,招呼不便,還請見諒。請坐吧。」

    廖學兵沒有同他握手,將蘇輪晾在一邊,逕自蹲到火盆邊搓手,直到恢復暖氣,才取出硬盒裝河水牌香煙,尾指在盒底一敲,彈出支香煙,於半空中旋轉,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巧之又巧地落到嘴邊,輕輕一咬,穩穩叼住了。手指一晃,ZIPPO打火機冒出火焰,將煙點燃了。

    蘇輪暗暗恚怒:「飛虹的老師恁地無禮,也不知道這麼晚了還來做什麼。」

    「你跟紅豆杉的誰借錢?斷尾、板牙強、反骨還是陳癲四?」廖學兵突然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話。

    蘇輪明顯愣了一下,重新坐回沙發上才說:「吳堅強,他們都叫他強哥,以前有個客戶同他認識,在江城洗浴按摩中心介紹給我了。」

    廖學兵又問:「吳堅強,那就是板牙強了,你跟他借了多少?」

    蘇輪暗道:「倒真是當老師地人,盤問起我來了,這事你能管得了嗎?」但又想女兒一定將事情跟他說過了,沒什麼好隱瞞的,說道:「五百萬,實際上到手的只有四百五十萬,公司那裡還欠著五十萬。」

    「板牙強來過這裡幾遭?」

    「兩……兩次,第一次只是警告了一下,二十九號那天下午又來了,飛虹正好放學,他們把東西全搬了,限我一個禮拜內還清債務。」

    「當時什麼情形?他們有沒有動手打人?」

    蘇輪很想對對方審問犯人似的語氣不加理會,遲疑一會兒還是說了:「飛虹阻止他們,被推了一下,吳堅強還說要是還不了錢就把我老婆女兒丟到按摩中心去接活。」

    廖學兵用火鉗撥開盆裡的炭火,歎道:「真暖和,要是有台電視,再弄個鐵架烤幾串牛肉,一面吃一面看電視,滋味就好多了。對了,你以前和客戶去按摩中心瀟灑地時候,想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遭到報應?」

    蘇輪強壓下怒火說:「我那是身不由己的應酬,跟這沒關係。廖老師,時間不少,您也該回家休息了吧,這路上不太平,去得晚了恐怕會有歹人攔路搶劫。」

    「不怕不怕,我一窮二白,他們搶不走什麼東西。蘇飛虹,茶還沒煮好嗎?」

    蘇飛虹在廚房裡應道:「開水還沒滾,微波爐不見了,只能用煤氣燒。老師你稍等片刻。」

    廖學兵噴出一口濃煙道:「蘇先生,你現在可以給板牙強打電話了,告訴你已經準備好一千萬現金,讓他們多帶幾個皮箱,帶人來取。」

    蘇輪冷冷盯著他說:「廖老師,玩笑不是這麼開的,我家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你如果不高興就快點回去,沒人攔你。」

    「你如果不想被剁掉手腳扔在大街上等死,最好照我的話做。」

    蘇輪不說話也不動作,就那麼看著廖學兵。他對這位無禮的老師已經格外惱怒,什麼話嘛,身無分文了還主動打電話給吳堅強叫他來拿錢,這不是把我們全家往死路上推嗎?

    廖學兵彈出啄木鳥小刀剔指甲,說「十點半了,這個時候他們不是在打麻將就是在酒吧裡廝混,一千萬對他們地誘惑力不小,過來了我正好說服他們,不義之財不要拿。」

    「廖老師,你到底是什麼人?」蘇輪開始懷疑他究竟是不是老師,怎麼那麼像街頭小流氓呢。衣服雖然不錯,但痞子就是痞子,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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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0 01:28:1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4章 《楓橋》首映禮

    難道,是飛虹在外頭交了不知所謂的男朋友冒充老師?這個男人看起來差不多三十歲了,既沒教養又自以為是,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家飛虹?

    廖學兵眼中冷峻峻的電光一閃即逝,逐漸在濃煙中變得迷離蕭索:「我是誰並不重要。蘇飛虹有個這麼樣沒本事的老子真讓人頭疼,長得不怎麼樣也就算了,還沒擔當,失望啊失望。但她終究是我的學生,我做為一個負責任的老師,不會眼看著學生被父親推下火坑。」

    蘇飛虹對老師貶損父親的話不好辯解,伸個頭出來說:「爸,廖老師他有個表弟在朱雀街混黑社會的,專門收保護費,也許可以幫我們一把。」

    蘇輪這才收起些許怒氣,壓低聲音問道:「廖老師是打算找黑社會的人幫忙嗎?可是,他能對付得了紅豆杉嗎?吳堅強可是個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手底下幾十號小弟,還有槍。其實內幕我也知道不少,他號稱紅豆杉四大金剛之一,而這個放高利貸的紅豆杉公司,說白了就是專幹壞事黑社會的幫會,我聽他們說老大姓林,人家叫他做『八十萬禁軍教頭』,也是個靠打靠殺起家的壞人,據說無敵於胭脂河流域,是個殺人犯,身上背負好幾條人命案子,警察追捕好幾次都讓人逃脫了。」

    很大口氣!八十萬禁軍教頭?當自己是豹子頭林沖嗎?胭脂河貫穿中海,他無敵於胭脂河流域,以為自己是中海之王嗎?

    廖學兵搖搖頭:「說實話,我還沒聽說過。你聽誰說的?吹得那麼牛,天都被吹黑了。」

    蘇輪無奈一笑:「常年在外頭跑業務,捕風捉影的傳聞佚事聽過不少,但現在想起來,紅豆杉公司的事大多屬實。我大概只剩下賣血換錢一個辦法了。」

    「不需要。他要是林沖那我就是高太尉。不知誰治得了誰。你不敢打電話也可以,先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我做為蘇飛虹同學的老師,再給你一次機會。」

    最次的人沒有機會,一般人等待機會,聰明人創造機會,但是最厲害的人卻可以給別人機會。廖學兵偶爾會把自己當做最後一種人。

    蘇輪一時做聲不得,說了半天,紅豆杉都是違法犯禁地歹徒。你居然還以為自己有實力跟他們平等談判?不被打死就算祖墳葬得好了。

    蘇飛虹端茶出來,放在旁邊地桌子上笑道:「家居簡陋,沒什麼可招待您的,還請不要嫌棄。」看父親臉色不豫,似乎對老師不太友好,又說:「爸,廖老師是真心想幫助我們家的。他要是有什麼好的提議,可以試一試嘛。」

    「他讓我打電話給吳堅強,叫人過來拿錢,可我現在一分都沒有。吳堅強要真的來了發現我們耍他,後果絕對很嚴重。」

    蘇飛虹吃驚地看著廖學兵:「老師,你怎麼可以提這種餿主意呢,這樣會害了我們家的。」

    「蘇飛虹,告訴我,你喜歡唸書嗎?喜歡在教室裡和同學們一起度過時光的感覺嗎?請認真回答我。」

    對於老師突然問出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蘇飛虹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在腦裡考慮了一下,說:「我想,應該喜歡吧,只是大部分時間都比較枯燥,沒看小說、聽音樂、上網那麼有趣。同學們都很可愛,范雪穎很潑辣,其實她心地很善良。上次楚霞的小貓死了,她還哭了好久。崔政這傢伙雖然討厭。不過人挺大方,還有四眼,鬼點子特別多。還有易振寧老師,他地外號叫做猴子,自己不知道,還老喜歡講類人猿的課,我們都笑死了。」歡迎訪問沸騰文學

    「很好。」只能又一次違反向妹妹發下的誓言,再一次使用非法手段了。「你們不需要擔心,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雪太大了,不然我倒想親自去找他說說理。看明天天氣如何,好的話我就盡快搞定這件事。」

    蘇輪和女兒對視一眼,都有點懷疑:「廖老師一定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都把紅豆杉說得那麼厲害了,他還想著去和對方講道理,腦子肯定被書本裡的教條腐化掉了。」

    ……

    回到家裡,慕容冰雨已經走了,廖幽凝呆在房間裡聽歌,歌曲名字是《追車人》。

    「我真的想不到,慕容冰雨地歌聲那麼有穿透力,高音部分差點把玻璃震碎。哥,難怪你迷上了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慕容冰雨紅遍亞洲,你居然連她的歌都沒聽過?」憑這句話,廖學兵可以判斷得出妹妹和大哥一直以來不是在國內生活。

    「要是我再年輕幾歲,也許就把她視為偶像了,真是令人驚訝的一個人。」

    「你們兩個在一起地時候都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自己去問她吧。」

    第二天學校舉辦延續了十七年的傳統節目,遊園活動。這通常都是最讓學生著迷,最喜歡來學校的一天。

    校長也很高興,昨天晚上的瑣事便不放在心上。下達對訓導主任邱大奇、化學老師的處分通知,董事會原本是決定作降職處理的,但由於宮雪琳地干預,後來只是取消年終獎,罰款了事,責令兩位老師在下一次全體老師大會上做深刻檢查。

    任鐵林走進辦公室,兩人寒暄幾句,校長問:「遊園活動開始了吧?他們都弄了些什麼節目?去年二年五班幾個學生像模像樣地玩起魔術,倒是挺叫人驚喜的。還有三年四班的有獎猜謎,我猜中其中一個,他們還給我送了禮物。」

    任鐵林摸摸頭說:「奇怪得很,今天來的學生很少,都沒幾個人,只有幾個班級搭好檯子,但是人數也少得可憐,從來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麼冷清。」

    「怎麼搞的,天剛放晴,雪都掃乾淨了,不會影響他們活動的情緒啊,我和你去看看。」

    走到外面操場,校長愈發疑惑。往年舉辦遊園活動,學生們不光自己,還會帶親戚朋友一起來,操場上往往擠上好幾千人,熱鬧非凡,如同趕集。這次可真叫人意外,一眼望去,不到四五百人,二三年級的人少,一年級的人多。

    二年一班地學生準備好禮品,安排了一個蒙上眼睛敲鑼的遊戲。地面上畫一條白線,五米外掛著個銅鑼,參加遊戲地人要在白線外蒙住眼睛朝前走,準確敲中銅鑼才能獲得獎勵。這是一個有趣的遊戲,但二年一班班長坐在旁邊直打呵欠也沒看到一個參與者。

    校長走到他面前問道:「今天人怎麼這麼少?是因為天氣對你們造成的影響嗎?」

    「哦,不是。」那位班長懶洋洋地說:「平時他們最愛這樣的天氣了,但今天大家都請假說有事沒空來。」

    「大家都有事要請假?元旦而已,又不是過年去走親戚,太離譜了。」

    「校長先生,您有所不知,他們都去看一部電影首映禮了,那部電影聽說很好看的。」班長又說:「要不是因為身為班長要組織遊園活動,我都想去呢。」

    「什麼電影?就是首映禮,那麼多人能擠得下嗎?」校長一時充滿好奇。

    「首映禮會進行電視、網絡直播,如果能去現場看就太好了,可惜沒什麼人能夠進得去。首映禮結束後會正式在電影院上映,大家也都買好票等待入場呢,到時候我讓他們打電話給我說說裡面的內容。」

    「喂,到底什麼電影啊?」

    「《楓橋》,歌星慕容冰雨和她表哥主演的,校長您一定不知道慕容冰雨是誰吧?」

    「沒興趣。」校長淡淡地說,心想:「一部破電影把大半學生都吸引走,太誇張了,有機會我倒要看看那部電影說的什麼內容,聽這名字就猜得到破得不能再破。」

    ……

    丁柳靜父親的同學是銀天娛樂公司音樂製作部藝術總監,好求歹求,說了不少好話,還送了一些禮物,才替女兒拿到將於一月一日舉辦的盛大的電影《楓橋》首映禮入場券請柬。

    聽說這次首映禮有不少娛樂明星助陣,慕容冰雨自不待言,還有柏幽城、梅詠琳、本片導演孫博以及其他當紅明星,場面極其豪華,超乎想像。

    最重要的人物不用說丁柳靜也知道,那個神秘的表哥一定就是廖老師。報紙上刊登的預告說了他今天一定會來的。

    走出萬隆大廈六十樓的電梯門口,她就被白茫茫一片的閃光燈給晃昏了。各大媒體記者長槍短炮肩扛腰挎,身背筆記本,手拿錄音機,脖子上還綁著數據線,擠滿入口,人頭攢動,不下四五百人。

    丁柳靜被工作人員引到旁邊的走道,中間紅地毯才是讓劇組人員、演員和明星走的。

    平地裡突然響起一陣叫嚷,人潮湧動,一個激動的記者朝前撲了過去,差點把她擠飛。「啊!是熊編劇來了!」回頭一看,一個虎背熊腰,滿臉橫肉的傢伙從電梯走出,邁進紅地毯,驕傲無比地朝大家揮手示意。

    頓時閃光燈卡嚓卡嚓,比雨點還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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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0 01:28:3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5章 狂熱影迷

    「熊編劇,我是《流金歲月》雜誌社的記者,電影即將上映,你能不能說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高興,緊張,還是期待?」一個長相還算漂亮的女記者,情態十分激動,好像餓了好幾年的難民看見一大碗油光透亮的扣肉,直撲而上,越過絲綢帶護欄跳到熊飛身邊,手裡的迷你型錄音機幾乎就要插進他的嘴裡。

    其他記者也都群情衝動,如同老鼠過街人人喊打時的情形。

    只是個寫劇本的壯男,沒必要那麼誇張吧?不過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楓橋》的火爆程度,電影還未正式上映,劇組成員被追捧得一塌糊塗,就連扮屍體起家的元少武也接了好幾個形象正面的廣告,名氣上去了,片約隨之而來,最近吳揚邀請他參演的新電影已經當上響噹噹的男二號了。

    只聽熊飛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大模大樣道:「心情當然很複雜,害怕觀眾不喜歡吧,謝謝。」說完昂然跨過紅地毯,甩開記者朝前走了。

    女記者叫道:「好酷,我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

    丁柳靜暗想:「長得那麼壯的編劇,我開始還以為他是打手呢。」向工作人員出示請柬,走進首映禮的主會場。

    正對面一塊超大型電影海報,畫面正是最經典的「不倫之戀」照片,左右兩邊各有主席台,供劇組人員坐的,中間大廳則是幾十排塑料靠椅,已經坐滿大部分位置。這些觀眾大都是記者和影迷,當初為了宣傳炒作,在網絡、電視上搞過一些抽獎活動吸引人參與,在座的就是那部分幸運影迷。

    前面幾排則是貴賓席,可以最近距離接近明星。還有免費的酒水。那些人大都是社會上的名人、企業家以及銀天公司管理階層。傳聞有個瘋狂影迷花一萬塊買了一張貴賓席位。只為能與他最仰慕的慕容冰雨同呼吸一口空氣。

    丁柳靜拿出手機拍攝現場實況,準備拿到班裡向那些沒辦法參加首映禮的同學炫耀,她驀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慕容藍落!

    慕容怎麼會坐在貴賓席上?她地周圍不是名人就是大公司老闆,跺了一跺腳震動中海地人物,旁邊有個年齡更小一點的女孩,和她的神態挺親密,看樣子一起來的。丁柳靜想起慕容和廖老師的關係特別好,莫非是老師邀請來的?頓時心裡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找到位子坐下。旁邊的兩個人正在熱烈交談,稍微斜眼過去,見到他們胸口系有記者證,一個是天空電視台資深娛樂記者童宇,一個是「愚人」網站主編章小娜,這二人的名字她常常見過,其中童宇本人經常出現在天空電視台地節目外景中客串主持人。

    「喂。喂,看到沒有,製片方的老總勞朗明也在前面啊,他以前從不參加這種活動的。這次專程趕來,想是極為重視《楓橋》。咦,他旁邊那人可是政府議員崔陽啊!」章小娜連聲驚歎。

    童宇也附和道:「是是,這次來的大人物真多,**,我們Boss也在!」他的頂頭上司、衣食父母自然就是貝氏家族傳媒集團的新任負責人。三流殺手,嗜好聽牆根的撒磊同學。

    「那個穿土黃布大棉祅地傻傢伙就是你們的新老闆?天啊,我差點以為他是從村裡來賣紅薯的阿叔,神了,神了。」章小娜再次歎息,嘴巴流出因震驚過度而產生的口水。

    童宇以食指示唇,低聲道:「噓……小聲點,我們老闆絕對是個神人。我們都懷疑他是天上地順風耳投胎轉世。上次我和小劉在廁所裡閒聊,說了不少他的壞話。第二天開會他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全說出來了,要知道,當時我可是明白看過廁所裡沒其他人的!」

    「莫非他在廁所裡裝有攝像錄音設備?連男廁也裝,你們老闆的口味真是與眾不同。」

    「絕對不是,還有一次我在東城鹿興大樓頂樓拍對面一個準備跳樓的人,就是那次轟動全城地情書自殺事件啊。我和攝影師所在頂樓只有我們兩個,我又忍不住罵了他一句。你猜怎麼著,晚上他叫我到辦公室訓了一頓,叫我不要試圖誹謗他。」

    章小娜聽了這段類似傳奇故事的經歷,也不禁有些發呆,「可,可能攝影師出賣你了吧。」悄悄將換回原來的話題,說:「你們老闆旁邊那個是誰?看起來挺漂亮的。」

    「一個小女孩,我猜肯定是哪個老闆的家屬。你不知道就因為一張『不倫之戀』的照片,有多少女孩喜歡上那個神秘的表哥呢。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銀天公司的炒作手段真夠厲害,嘿,現在連我都禁不住要揣測表哥地真實身份了。」

    丁柳靜微微驕傲地冷笑,心道:「哼,表哥就是我的老師廖學兵。早知道問他要一

    張貴賓券就好了,現在被慕容藍落搶座,真讓人不服氣。

    童宇看看手錶說:「時間快到了表哥怎麼還沒來?就連慕容冰雨也沒來,到底怎麼搞地?」

    他急,主席台上的人更急,老奸巨猾的孫博一臉鎮靜若無其事,心裡不知罵了多少句娘,這該死的表哥,太不遵守道德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到場?要知道現場百分之八十的觀眾是因為他和慕容冰雨才趕來的,要是他不來,天曉得自己會不會被激憤的影迷揍成豬頭。

    悄悄對吳揚說:「先想辦法通知冰雨小姐,爭取盡快趕到,手頭無論什麼工作,有多重要,先放下再談其他事情……」話沒說完一個工作人員快步走來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外面大約有四十家電影院正在轉播首映禮,觀眾們都在叫著表哥兩個字,情緒非常激動,還有一些瘋狂影迷已經在門口焚燒我們的電影海報了。」

    孫博臉色一變:「先想辦法穩住他們的情緒。」

    吳揚突然展顏笑道:「有救了,冰雨小姐到了。」

    現場一片騷動,慕容冰雨穿著黑色禮裙,脖子上掛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鏈,通過紅色地毯。款款走來。當真儀態萬方。容光煥發,令人不可仰視。

    記者們手中閃光燈的閃動頻率比大型計算機計算一加一的答案速度還要快,整個大廳裡白花花的一片,站得稍微近的有個人竟因為白光對視網膜刺激太過強烈,產生噁心反應,再加上親眼目睹偶像地心理緊張,哇地噴出一口白沫,直挺挺昏了過去。

    「慕容冰雨,我愛你!」「冰雨小姐!」「女神!」尖叫聲連綿不絕。幾乎將大廳地天花板掀翻。大家就像狂熱的宗教徒見到他們無比膜拜的神終於降世。

    丁柳靜身邊那兩個誇誇其談的記者連滾帶爬,猶如見了血的牛:將別人擠得人仰馬翻,人堆中殺出一條血路,搶到紅地毯邊上,先是拿出相機猛拍,待慕容冰雨走近身邊。麥克風直伸了過去,再破開嗓子狂喊一句:「冰雨小姐!為什麼表哥沒有和你一起來?到底有什麼原因嗎?」

    慕容冰雨微微一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原因,他很快就會趕來的。」

    吳揚鬆了口氣。險些癱到桌子上:「幸好還有冰雨小姐救場,表哥那傢伙名堂可真多,連首映禮都不放在眼裡,我開始有點佩服他了。」孫博破口大罵:「佩服個鳥毛,他要是不來,影迷只會把怒火發洩到我們身上。」

    慕容冰雨站到台上。在巨幅海報下簽上名字,擺幾個POSE供媒體拍照,現場才稍微冷靜下來。從中海電視台請來的著名綜藝主持人李子笑道:「看得出冰雨小姐很受大家歡迎呢,在她身上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巨星風範,對了,冰雨小姐,可不可以順便為我簽個名,我有很多親戚朋友知道我要主持這場首映禮。都提前預訂了簽名呢。」

    如今的電視節目主持人都喜歡採用這種閒聊式的語氣說話,更平和生動。也更貼近觀眾。

    慕容冰雨為她簽名後,李子又說:「對了,表哥人還沒來嗎?你做為表妹,可不可以為我們說一下表哥平時地生活狀況,要知道大家都很關心這個話題呢。」表哥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人物,身世神秘,除了幾張宣傳照片和網絡流傳的拍攝花絮,再也無人得知,就連他具體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香閣化妝品公司有位員工在「愚人」網站論壇上發貼說表哥曾經是他們公司的業務員,立即遭到大批影迷狂罵。憂鬱頹廢令人無限著迷的流浪作曲家會無聊得去化妝品公司跑業務?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是編的,現在的人想出名真是想瘋了。那位員工發貼二十四小時之後,香閣化妝品公司網站遭到不明身份地黑客襲擊,主頁被放了個Flash動畫,上面是一堆牛糞,還有幾個大字:「香閣,臭不可聞!」

    待場面開始平靜,孫博清了清嗓子,開始進行總結性發言。

    「尊敬各位來賓,先生們,女士們,各位影迷朋友,你們好!籌備達三個月之久的《楓橋》電影首映禮現在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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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6章 討債公司

    所謂的發言通常都是囉哩囉嗦冗長的一大堆廢話,孫博自然不會例外,「在這三個月時間內,我們《楓橋》劇組成員經歷了種種艱難困苦,常人所想像不到的磨難,中途還換了男主角……」提到這裡,元少武立即浮現出尷尬神色。「所幸我們得到公司勞總的大力支持,他要我們在任何條件下都不能放棄。下面有請勞總為我們講幾句話,大家鼓掌歡迎!」

    勞朗明上去又是一通無關痛癢的廢話,現場觀眾苦苦忍耐,場外影迷可是早就罵開了。

    場內不時響起零星的掌聲,他是投資方、主辦方老闆,免費酒水和可口餐點都是這人提供的,多少給點面子。

    勞朗明很少面對電視觀眾,在幾百隻攝像頭前逐漸找到感覺,越說越是高興,直把首映禮當做公司會議看待,連銀天公司的發展宗旨都冒出來了。

    孫博的電話突然響起,勞朗明被打斷勃勃噴發的興致,不悅地看著他。

    「啊,是表哥來電!」孫博驚喜叫道,也不管勞朗明心裡怎麼想的,直接拿起接聽。

    一時場下來賓鴉雀無聲,只有極度輕微的呼吸聲。

    章小娜興奮地在筆記本上敲了一行字:「在苦苦等待兩個小時後,導演孫博接到了表哥的電話……」然後她停下手指仔細聆聽。

    孫博低聲道:「表哥,你還在幹嘛呢?大家都在等你,還不趕快過來?你表妹也來了。」

    「你們先開始吧,不用等我,我手頭有點小事辦清楚就馬上過去。」電話話筒的聲音不小,前面幾排的人都聽到了。

    孫博可是急得想跳腳:「還有什麼事能比首映禮更重要?這可關係我們近百個劇組人員半年來的辛苦成果……」

    「這關我什麼事?」聰明的記者立即想到待選的新聞標題:《楓橋》與表哥無關?話筒裡低沉的男聲繼續說道:「電影是大家一起拍出來的,缺少我一個有什麼關係?再說,只有你們這幫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地人才會搞勞什子地首映禮。媽的。老子又不是豬肉攤裡的豬肉,擺出來給你們看稀奇嗎?」

    記者們冷汗颼颼而下,這個表哥真夠猖狂,不光爆粗口,還格外蔑視首映禮,真是太有性格了。決定了,標題就這麼寫《表哥稱楓橋首映式為豬肉攤》。

    人人交頭接耳,他的話馬上被口耳相傳,瞬間整個大廳都知道了。有人喜歡但卻被更多人討厭,甚至不少記者都被表哥的傲慢態度所激怒。一個眼裡揉不沙子的女記者站起來大聲喝問:「照表哥的話,他不把首映式放在眼裡,那我們來這裡還有什麼意思?我走!」立即氣沖沖地走出大廳。不少人都想:「這種性格的女人居然還能在當今社會活到現在沒被淘汰,她不是老闆的親戚才怪。」

    丁柳靜笑嘻嘻地想:「果然是廖老師地口氣呢,不過他要是真不來就太可惜了。」前排慕容藍落聽了這話基本沒什麼反應。

    上一次的記者招待會,不少人已經領教過表哥的口不擇言。心想他不來就不來吧,等下多寫寫慕容冰雨,盡量平息報紙雜誌讀者、電視網絡用戶因沒看到表哥出場而產生的憤怒。

    「不扯那麼多,我先去拉泡屎。」表哥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有個坐得較近的二流女星感覺受到侮辱。事後她回憶說,「我一輩子沒見過那麼粗俗的男人,居然在如此重大的場合公然談論那個話題……太沒教養了!」

    撒磊吸了吸鼻子說:「藍落,你爸爸還是那麼無聊,他到底來不來?」

    「他說來就一定會來地。」

    ……

    此時此刻,沒教養的兵哥和南弟在向日葵路停下車。

    車神秋傷沒養好。兵哥硬是搶了他的愛車「時光」開出來,換了一件飛車黨的典型風衣,戴著熊貓墨鏡,可惜凍得鼻頭通紅,鼻涕橫流,破壞整體形象。南弟更是雙手攏進袖子,縮著脖子瑟瑟發抖地說:「媽地,我早就說了不要開摩托車。好不好你老小子想耍什麼酷,要風度不要溫度嗎?」

    「誰想到今年冬天這麼冷。去年都沒下過雪。冷成這樣,發動機工作都不理想了。」廖學兵使勁搓著雙手,跳下車就一個勁地跺腳。路人都像看傻瓜似的看著他們,順便教訓身邊的小孩:「你看,不好好唸書找不到好的工作就是這樣,連小車都沒有,大冬天的開摩托車活受罪!」

    「是三百二十七號嗎?聽說紅豆杉就開在那裡。」

    南弟豎起衣領擋風,不向理他,半響才沉悶地說:是的。

    找了半天,原來是在一條堆滿垃圾地小巷裡面,一棟三層的六十年代舊式樓房,紅牆白瓦,灰泥剝落,露出紅磚,鐵欄桿爬滿老銹,已經變黑,樓梯的水泥預制板佈滿裂紋。

    老廖不禁罵道:「隨便收個債就是上千萬的大公司居然蹲這種樓房裡面,他娘的真是土財主怕錢財露光,往窮裡裝。」

    一個穿著名貴貂皮大衣,頸邊露出毛茸茸圍領的壯碩男人在樓梯口警惕地攔住他們:「你們是幹什麼的?這裡是倉庫重地,閒人免進,快走。」一身貂皮,光澤透亮,沒有一絲雜毛,價值不在十萬以下,連看門口的都穿得這麼優越,紅豆杉地富有可想而知。

    廖學兵笑道:「吳經理在上面嗎?我是伊利達雷家電公司銷售部經理蘇輪委託而來,替他還債的。」

    壯漢顏色稍微緩和,往前走了一步,說:「蘇輪這麼快就弄到錢了?他小子自己不敢來嗎?阿四、骨頭,你們下來一趟。對不起,我先給強哥打個電話。」

    兩個男人很快從上面下來,罵罵咧咧道:「兔崽子,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剁你全家。太冷天地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們是來替蘇輪還債的,先搜身看看吧,我通知強哥。」

    兩個男人正要動手,南弟手裡突然彈出一根細細的鋼絲,宛如蜿蜒的眼鏡蛇,又像蜘蛛絲吐絲,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已絞住那壯漢的咽喉,冷笑道:「操你媽的,還錢不要,敢搜老子的身?」

    細鋼絲如刀刃般鋒利,割進他的脖子皮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要稍稍用點力呼吸,便會感覺喉嚨就要斷開。總算南弟顧惜一身鮮亮的皮草,沒下狠手,待他窒息到一定程度,鬆開鋼絲。

    壯漢得以吸入新鮮空氣,又驚又怒,正要還手,腦袋已是身不由已撞上鐵欄桿,暈了過去。鐵欄桿發出嗡嗡的震響。

    另外兩個男人已經在廖學兵的腳下陷入休克狀態。

    南弟手腳飛快扒下貂皮大衣披上身,頓時整個人平地裡高了一截,得意非凡,笑道:「這次收穫不錯,來還債還優惠送我一件好衣裳,紅豆杉真是肥得流油,我們好好刮他們一遍。」

    三樓站著幾個負責警戒的男人百無聊賴地打著呵欠,看到廖學兵和南弟走出樓梯口,神色為之一整,喝道:「什麼人?」

    「阿四和骨頭讓我們上來見強哥,是關於蘇輪欠債的事。」廖學兵說著向他們遞出河水煙,被冰冷的拒絕了。

    幾個男人無聊時常踢樓梯欄桿,剛才那聲震響他們沒覺得意外,聽到對方提出阿四和骨頭的外號,神態便放鬆下來,紅豆杉常年來的無往不利令他們喪失了基本的警惕心,不怎麼把來人放在眼前,說:「跟我來,強哥正在和斷尾哥打麻將。」

    把兩人領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敲敲門口叫道:「強哥,蘇輪讓人來還債了。」

    「哦,放他們進來。」

    廖學兵推門而入,與樓房外面的破舊頹敗完全迥異,房間裡暖烘烘的,裝飾奢華得不成樣子,大約四十平方米的大客廳,壁爐裡燃著柴火,地面鋪著柔軟的地毯,牆頭還掛著一個偽貴族常用來炫耀的野牛頭標本。四個人圍著花梨木桌子搓麻將,旁邊還陪有兩個年輕俏麗的姑娘。不遠處的大理石桌面上有喝掉一半的紅酒,牆角是開放熱烈的鮮花。

    桌子東向那個身子有些佝僂的男人回過臉問道:「蘇輪派你來的嗎?拿錢來了嗎?媽的,你們兩手這麼空,哪來的錢?我不是交代過不收支票,只要現金的嗎?」說話的時候兩顆難看的大門牙在空氣中一晃一晃,格外讓人生厭。

    這人就是吳堅強,只穿了一件明黃色的絲綢襯衫,前襟不扣扣子,瘦出排骨的胸部、蒼白的臉色,深陷的眼眶,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可以看出他是被毒品淘空了身子。

    坐在北邊的下家打斷他的話,「快摸牌,剛才斷尾打了六筒,別放炮啊。」

    廖學兵脫下風衣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一坐,說:「我沒錢,今天來只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蘇輪那筆賬就算了吧。」

    「沒錢?從三樓跳下去我就不追究你的無禮,回去跟蘇輪說,到今天為止連本帶利,一千一百二十四萬三千五百塊,一分都不能少,還有四天期限。阿龍,把這兩個不長眼的扔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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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7章 反討債

    板牙強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只一句話便要將人丟下三樓,

    廖學兵神色未變,將路上被風刮熄的半截煙頭點燃了,說:「給個面子如何?好歹也是一條道上混的人,多少照應一下吧。中海這麼小,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衝撞了多不好,凡事以和為貴,蘇輪那筆數就算了,如何?」

    板牙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色,這兩小子太平靜了,不像來給大爺還債,倒像是在春暖花開的日子去公園閒逛。尤其那個白頭髮的年輕人,眼神十分猛烈,如同覓食的鷹在冷冷搜尋食物,他身上那件貂皮,分明就是手下韋志勳的穿戴。

    板牙強對面的男人看到情況不對勁,手已伸到桌子底下。廖學兵透過縫隙發現他手裡抓著一支槍。板牙強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喝止欲上前動手的阿龍,淡淡一笑:「蘇輪也會找到道上的人幫忙?他大概是活膩了。蘇輪有個女兒生得水靈靈的格外動人,我們正好拿來用用,順便給那些借了錢不願還債的人一個警鐘,做人不能不講道德啊!說吧,你們跟哪個老大?」旁邊一個濃妝艷抹的姑娘掐了他一把,咯咯嬌笑道:「強哥,人家就不能滿足你嗎?」

    南弟也覺得屋裡太暖了,脫下貂皮說:「我叫阿南,在朱雀街飛車黨混口飯吃。」

    板牙強的笑容瞬時呆住,與三位麻將友對視一眼,方才出了一張「四萬」,說:「飛車黨的阿南,人家都叫你太子,我聽過你的名頭,在北城一帶吃得很開。不過這裡是向日葵路,不是朱雀街。你替蘇輪求情一開口就要銷掉一千一百萬的賬。胃口太大,恕我不能接受。這樣吧,我就賣太子哥一個面子,債務減一成,只要九百九十萬,並且在四天內利息不再追加。如果過了四天還是不能還債,我也保不準會做什麼。」

    前個月飛車黨一手覆滅南城櫃子會,上個月又殺了毒蛇團伙的老大,道上傳得轟轟烈烈。沒人懷疑飛車黨的實力,太子的名聲猶如金字招牌,一抬出來就叫人主動讓利一百一十萬。道上規矩是規矩,面子是面子,況且紅豆杉和飛車黨無緣無故,板牙強能說出這樣地話,算不錯了。

    「小翠。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太子哥倒茶。」

    板牙強終於推開牌局,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向南弟伸出手。

    兩手相握。南弟眼中冷光射到他臉上,笑道:「我不喜歡討價還價,仍然希望債務能全部清空,做為報答,向日葵路地地盤全部歸你們。」

    向日葵路本來就是紅豆杉的地盤!這小子太狂了,無異於在豬身上割了一塊肉然後說把這塊肉送給豬。

    板牙強不是豬。大怒之餘,反而笑了,轉頭對麻將桌邊一個人說:「斷尾,你看我該不該答應。真讓人為難,哈哈。」

    廖學兵聽到門外有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子彈上膛的聲音,只等板牙強一聲令下便會衝進來將他們射成馬蜂窩。紅豆杉公司放數收數,動輒成千上萬。果然不是鬧著玩的。

    三杯青幽幽的茶水放到桌面上,香氣撲鼻。淡雅宜人,茶是好茶,杯子卻是式樣普通的鋼化玻璃杯,中間部分還有未曾撕下的標籤,料想板牙強此人並無品位。

    沒有人去動那三杯茶,場面開始靜下來,麻將桌上的三人也不再說話,雙方人馬冷冷地對峙。板牙強暗道:「足足讓出一成利潤,還如此欺人太甚,任你是飛車黨地太子,今天也別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南弟敲了敲桌子,發出哚哚的聲音,才慢悠悠地說話——在耍派頭方面,他學廖學兵學了個十足,「中海黑幫太多太複雜,我們有打算洗掉幾個。前幾天大家商量著要不要來向日葵路溜溜,蘇輪正好有事,我便過來瞧上一眼。怎麼,一千萬數額太大,不敢做主,要請示上頭嗎?那麼好得很,把你們的老大林教頭請出來吧,我高衙內也想與他會會。」

    板牙強勃然色變,老大號稱八十萬禁軍教頭,那是自比林沖的意思,「衙內」、「太尉」兩個詞在公司裡向來是忌諱,不容許任何人當面提及,即使你是飛車黨的太子那又如何?

    「阿龍,送客!」站起身目光停留在遠處的白牆壁上,不再看他們一眼:「一成的債務我仍然會給蘇輪見面,你們二位請走好。」

    話音剛落,脖子上已多了一根細若頭髮地鋼絲,緊緊

    割進肉裡。南弟手上加勁收緊,冷笑道:「我不喜歡別人對我下逐客令,很遺憾你讓我感到討厭了。」

    廖學兵伸腳一踹,面前三十多公斤重量的大桌子騰空飛起,躍過五六米的距離砸到麻將桌,玻璃杯、麻將嘩啦一聲,滿地狼藉。

    擁有一個可笑朝天鼻的斷尾剛剛拔出手槍,桌子擱在光滑地麻將上去勢未減,撞中他的小腹,手槍砰地擊中天花板,掉下一堆粉塵。

    其餘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廖學兵飛身而上,抓起兩人的頭髮雙臂回收,兩顆腦袋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頓時血花迸濺,鼻樑骨和門牙同時不復存在。

    「敢開槍,不知道我快過子彈嗎?」

    老廖一腳踢斷斷尾兩根肋骨,那柄手槍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已經落入他的手裡。

    七八名提著手槍地紅豆杉手下撞開門口衝進來時,四大金剛之二斷尾和板牙強奄奄一息,週身上下到處都是血口子。

    「強哥,我們還是坐下來談談吧,還不快請你的手下出去?」槍口頂在板牙強的太陽穴上,任你再硬氣也得考慮後果,要性命還是要面子?當然絕大多數人會作出正確選擇。

    板牙強忍氣吞聲,心想這會栽到家了,但形式由不得自己選擇,無奈道:「只是發生一點小誤會,你,你們都出去。」

    紅豆杉成立十幾年,就這麼被兩個人大模大樣上門狂湊一頓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阿龍猶豫地看他一眼,也找不到辦法,對峙片刻之後,南弟對板牙強的大腿開了一槍。

    近距離的子彈,威力雖然比不上沙漠之鷹,但足夠可以廢掉一條大腿,碎骨渣子應聲飛濺,客廳裡瀰散沖天的血腥。

    板牙強靠著堅強毅力才沒讓自己昏倒,大量失血後嘴唇白得嚇人,用力擠出一句話:「阿龍,你們***還不快出去?」

    廖學兵坐回沙發說:「其實我只想好好談談,本以為你們至少給飛車黨一個面子,現在不需要什麼面子了,就由我來做主吧。蘇輪欠你們五百萬本金,這點錢要還,天公地道,無話可說,但利息呢,自然就商量一下,這年頭混口飯吃也不容易,短短幾個月利息就比本金還多,太不厚道了。」

    板牙強挨著沙發邊緣,脖子和大腿地傷口劇痛蔓延,心知這是生死關頭,絕不能說錯一句話,咬著牙道:「你們飛車黨厲害,利息我們不要了。」

    「好,那就寫份字據,蓋上手指印,另外再加一條,本金兩年內還清,絕無拖欠。」

    「沒、沒問題。」板牙強顫抖著手指寫下一份簡短的字據,倒也沒敢在用詞上玩花樣。

    斷尾好端端地來打麻將,新年第一天就遭此橫禍,鬱悶得不行,心裡早就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操了個乾淨。

    出了門口,徐浩正在走廊上等著,跟著一票人,個個臉上帶有嗜血的衝動,板牙強的十幾個手下已經全部被他們打倒。這是廖學兵讓他們在後面接應的結果,近來路面不太平,凡事多出點人也是好事,至少保障安全。

    首映式上表哥遲遲未到,幸好領導講話、明星與主持人對答,舉辦一些小小的活動,邀請影迷回答問題,之後電影會正式開映,多少緩解眾人的焦慮心情。

    大廳裡的主燈關閉,光線暗淡下來,為了防止盜版產生,在場所有人被要求拿走相機、手機、攝像機。正對面的大屏幕在投影下發出淡淡螢光。

    苦苦等待兩個月,等的就是今天,丁柳靜眼睛眨也不眨盯緊屏幕,她發現周圍人的神色都和她差不多,緊張、期待,大家都沒有說話,孫博則在主席台上關注觀眾反應。

    首先是銀天公司的片頭,接著遠山、河流、樹林等景色出現在畫面上,音箱傳出優美的吉他和弦。字幕開始了,製片人勞朗明,導演孫博。

    畫面跳轉,是一座打造得很漂亮的橋樑,但鏡頭距離拉得很遠,看不是很仔細。主演:廖學兵、慕容冰雨。

    這個廖學兵是誰?名字居然排在冰雨女神之上?不用說那一定是表哥了!影迷們大都有些失望,表哥的名字也太普通太傻氣了吧?就和隔壁張二狗、李三猴差不多,如何能顯出表哥的魅力?

    最後字幕打出兩個大大的「楓橋」,他們馬上把注意力放回影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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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1 01:22:3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8章 首映的感動

    經過高品質音響播放的音樂,宛若從畫面中流淌出來一般,吉他聲,還有悠揚得足以讓人迷失的口琴,調子忽高忽低,帶著淡淡憂愁,縹緲的失落,這一刻電影剛剛開始,光是音樂聲就不知叫多少人勾起了對真摯愛情的回憶。

    畫面由遠及近,站在楓橋上眺望的女記者模樣逐漸清晰,正是慕容冰雨所飾,紮著個馬尾辮,還是那麼清秀可人。鏡頭跳轉,她站在遠處調整相機焦距後開始拍攝楓橋,然後是和在另外一個城市的雜誌社主編通電話,通過一些對話和畫面的表述,觀眾逐漸明白了故事線。

    總的來說,這一段內容的畫面、配樂、鏡頭運用、燈光、剪切都還不錯,但故事情節剛剛展開,談不上精彩。

    因為地處偏僻,這是一處少有人煙的地方,周圍的河灘、樹林、荒草拍得盡善盡美,不少人都在連聲讚歎,孫博也不禁得意,這是後面勞朗明知道主角是廖學兵的情況下追加資金重新進行拍攝的。

    接著女記者連續幾天在楓橋附近尋找最佳的拍攝角度,第一個高潮出現了。電影裡的第三天,女記者發現橋上多了一個人。

    低低的吉他聲,還有手指滑過琴弦發出嚓的一聲,真實具體,應和著女記者的腳步,鏡頭到這裡有點晃,顯示了主角心中的疑問。孫博對音樂和畫面配合調動觀眾情緒的手法運用嫻熟,經過略微平淡的敘事之後,大家的興致都被吉他聲勾起了。

    電影院裡已有部分聰明觀眾猜出坐在那裡的落寞男子就是表哥,不禁十分激動,個個不自覺地伸長脖子,好像那樣可以讓自己鑽入畫面裡去。丁柳靜緊緊住手指,她身邊的天空電視台記者童宇還待表示不屑,可是畫面一拉近。登時說不出話來。

    額頭很寬。鼻樑挺直,眉毛很濃,眼睛微微瞇起,臉龐線條無可挑剔,頭髮被風吹亂,其中幾縷蓋住眼睛,更有一種迷霧般的淒美。若說宣傳海報上的照片還算虛假,這時廖學兵真實地一面已經完全呈現在觀眾面前。關節粗大地手指撥弄琴弦——經過剪切之後,沒有音樂細胞的老廖欺騙了每一個人的眼球。人人都道他真的是作曲家,至少也練過十幾年以上。

    琴聲很飄,初聽時似乎感覺完全不落在實處,可是旋律過了一遍之後,那充滿感情的聲音才重重敲進每一個觀眾心中,苦澀與甜蜜交織在一起,彷彿身在旅途。讓人無法不去想不去盼。

    為了掩飾老廖拙劣的彈琴技法,畫面更多集中在他身上,唏噓的鬍渣,陰鬱的眼神。疲憊的臉,乍一看像四十歲地中年大叔,再一看又像不到二十的年輕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交融,感覺十分奇妙,有那麼剎那光景。幾乎所有觀眾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愚人網站記者章小娜說:「很平常嘛,沒什麼特別,和表哥差不多樣子的人滿大街都是。」但是再看了一會兒,她的心臟開始激烈跳動,表哥到底是什麼人?剛開始時覺得極為普通,甚至有些不屑一顧,但越看越有味道,好像一罈老酒。越陳越是醇香,又彷彿宇宙黑洞。讓人徹底沉淪。

    章小娜不禁為自己剛說過的話深感後悔,喃喃道:「這就是表哥嗎?慕容冰雨的表哥果然一點都不簡單,只有讓人仰望地份。」怪不得那麼多年輕女孩為他瘋狂,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現實中有這麼一個人,你大可罵他無聊裝逼,但融入電影裡面後,除了完美,什麼都不剩下。

    故事慢慢打開了,大家也知道了廖學兵就是為了尋找而流浪很久的作曲家,都說酷原來是這樣的。現實中如果有哪個作曲家在流浪,那麼他一定是瘋子,但這是浪漫主義題材地故事,大家也都願意深入到故事中,而不會對比若是放到現實那又如何。

    當老廖在第一間酒吧找工作被老闆拒絕時,屏幕上的他撣一撣煙灰便離開了,淡淡的不在意其實卻表現出深深的失落,觀眾們被震撼了,憤怒了,有不少人發誓一定要抓到那家酒吧的老闆揍個半死,甚至還有不少心理脆弱的女孩悄然落淚。

    著名影評家詹夢笛坐在首映式大廳一個角落裡興奮地寫道:「無法不隨著劇中人悲傷,我發誓在這一刻我迷惘了,一個從沒有過演藝經驗地新人光憑一個小小動作即能完美詮釋出那種複雜深刻的感情,他身上有太多謎團。親愛的讀者們,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稱我為表哥的忠實追隨者。」

    電影裡慕容冰雨和廖學兵相知相愛了,劇裡以慕容冰雨

    為主視角,孫博的導演表現手法代入感極其強烈,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分鐘,卻讓人覺得過了三十年那麼漫長,每一次擁抱接觸,纏綿甜美,都令觀眾如飄雲端,彷彿是自身和此生最愛的人在一起,什麼都不願再去理會。

    慕容藍落哼了一聲:「居然還親嘴了,真不像話。」

    撒磊笑道:「你爸爸就是那樣,大色狼一個,只要是美女他就不會放過。」

    「撒磊叔叔,你跟我講講我爸爸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不好?」

    「你是他女兒,怎麼又會不知道?」

    慕容藍落腦子機靈,馬上編了個理由:「他以前在外面打工,丟我一個人在家,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他人在幹嘛。」

    「哼,你爸爸他……豈止品行不端,簡直是下流,以前常約我去公交車上蹲守,專門占美女便宜,一蹲就是一天,還經常樂此不疲。」撒磊抓住機會往老廖身上潑糞。

    「真是色狼!」

    影片地情節十分簡單,但是其中的情緒表現卻十分細膩。

    電影繼續播映,觀眾們如癡如醉,分不出哪裡是現實哪裡是電影。廖學兵言語不多,但大都是富含哲理地對話,像兄長一樣教導慕容冰雨做人的道理,多虧了孫博的導演和熊飛的劇本,他成熟、迷人、性感、滄桑,簡直是每一位女孩的夢中情郎。詹夢笛大呼過癮,著手整理「表哥語錄」,現實中若有這麼完美的男性,他寧願變性也要以身相許。

    「我希望永遠保留這份愛,我希望終生都能這樣的愛你。」太感人了!太深情了!

    「我只能試著在心靈深處緊緊的守候著你。」太憂傷了!太優美了!

    「這樣確切的愛,一生只有一次。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上帝,我真希望自己活在電影裡面!

    終於,兩人因為一些生活上的不適應而吵架,孫博主要考慮到慕容冰雨的清純玉女形象,安排廖學兵為主動挑起事端的一方,還讓戀人哭了。看到這裡,狂熱的影迷都不買賬,一些女孩紛紛大罵:「人家不是經過了種種磨難嗎?流浪了那麼久,她還不懂得理解,不知道如何去包容對方,太失敗了,也不知道導演是怎麼搞的。要是我,肯定不會讓架吵起來,表哥一定很需要我的安慰,我會給一個溫暖的胸懷當做靠岸的地方。」——幸好沒真的讓老廖聽到,不然老色狼絕對直撲過去「靠岸」了。

    很快達到最高潮部分,暴風雨、滔天的波浪、楓橋搖搖欲墜,慕容冰雨落水,廖學兵奮不顧身相救。

    浪頭一個接一個湧上來,撲打著慕容冰雨獲救的船舷,畫面處理得十分刺激,衝擊著觀眾們的視覺神經。

    現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這段戲簡直看得比天崩地裂還緊張,效果遠遠超過以前所有的災難片、恐怖片和驚悚片。

    表哥沉入水中再也沒有起來,雨點淋在慕容冰雨身上,頭髮濕漉漉地搭在臉上,滿臉晶瑩的液體,不知是雨是淚。

    畫面再次轉換,喧囂的都市大街,來往如織的行人,七彩的霓虹燈,一個低落的畫外音傳來:「十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回過楓橋。我害怕,自己也會忍不住跳下去……這樣的事,這樣的人,這樣的感情,永不再來。我的生命,在那天就已經結束……」

    丁柳靜扭頭一看,章小娜臉龐已滑滿淚水,

    古老的楓橋,孤獨的遠遊客。兩顆孤獨的心漸漸貼近,撞出火花,尋覓已久的靈魂找到了永恆的歸宿。這段不了的情緣,因其中一人生命的消逝而無奈分離。年復一年的思念,漂泊感傷的流浪情懷,刻骨銘心,淒婉絕倫……

    兩個大字跳到屏幕上:「劇終」。

    不少女性觀眾失聲痛哭,久久不願離開。

    先前幾個罵廖學兵無禮的記者也不禁動容,有人把電影沒開映前寫就的討伐檄文悄悄刪除,再次醞釀新的讚美詞。更多的人心靈被觸動,各地電影院、首映式大廳的燈光已經打亮,但沒有人說話,全部都沉浸在一種思緒當中,足足靜默了十分鐘。

    大家不約而同爆出激烈的掌聲,首映式現場影迷開始狂叫「表哥」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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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59章 學兵熱

    最讓他們感到惘然若失的是,畫外音說完之後逐漸響起的歌聲,由慕容冰雨演唱的電影主題曲,《眼淚之橋》。

    「無盡的時光將你我分開,逝去的年代,深深的傷害,故意去忘記那年那月那天的別離,那是我生命出現裂痕的日期……任憑眼淚橫流,狂奔而過,永恆的橋樑……」

    著名音樂人燕子飛操刀創作,女神親自演唱的《眼淚之橋》有著極強的感染力,好像貫耳魔音,聽到的人無不動容。

    一些女孩開始抽泣,有些激動的影迷衝上去揮舞著拳頭質問孫博:「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表哥死去?」憤怒的神態,彷彿他和孫博有不共戴天之仇。還有人哀求:「求求你,讓表哥復活吧,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更有人威脅要殺孫博全家。

    孫博又驚又喜,卻無法解釋。事實上熊飛所寫的原劇本是兩人最終感情和美,圓滿收場,廖學兵主動要求將結局改成悲劇,事實證明他的改動非常正確。你們儘管去哭吧,去激動吧,盡量地煽情吧,我就等著圈錢好了。

    出場時間最多,事先猜測最有票房號召力的慕容冰雨反而被大部分人忽略,在他們心中,女神再優秀也只是表哥的陪襯而已。

    ……

    廖學兵走出紅豆杉的舊式樓房,給莫老五打電話:「五爺,東城向日葵路的紅豆杉公司是什麼來路,您能不能給我交代交代?」

    「怎麼,你也想放數圈錢,打算先打垮競爭對手?紅豆杉也就一兩百人,不過因為高利貸是個暴利行業,所以他們有很好的裝備,道上不太有人敢惹。這都不算什麼。所謂的四大金剛就是四個蠢貨。我只需要翻一翻手掌能讓他們灰飛煙滅。」莫老五的口氣越來越是小母牛倒立——牛逼沖天了。不過憑他的勢力,若不牛逼的話,手下人都不會同意。

    「嗯,我聽說他們還有個老大什麼的……」

    「是地,這正是我要說地,紅豆杉有個老大,叫做林逾,是個亡命之徒,自封八十萬禁軍教頭。大概十年前可是橫掃中海,響噹噹的人物。世紀末那時候單刀殺了當時一個市政廳議員全家,全國震動,後來被警方追捕,一直消失到現在,至今沒有找到人。」

    「那件滅門慘案我當時看過新聞播報了,想不到是紅豆杉的老大。怪不得我後來混黑幫沒聽過這人的名字。原來還在逃亡。為什麼警察不收拾掉紅豆杉?」

    莫老五頓時多了幾分賣弄之意:「紅豆杉這麼大的財源,每個月都給賈朝陽上供,那老小子捨得放棄嗎?何況拖了這麼久,案件有些不了了之。苦主全家死個精光,也就沒人那麼賣力地要求嚴懲兇手。據說林逾還在遙控著紅豆杉,誰也不知道這不要命的傢伙什麼時候會回來,反正彼此利益不觸犯,所以沒人去動他們。」

    廖學兵漸漸感覺不妙,林逾整整八年沒露面。只憑個人威信竟能支撐紅豆杉公司在黑道林立的中海市傲立那麼長時間沒人去動他們,當年呼風喚雨到達何等地步,可想而知。老廖大學畢業後才正式進入中海黑道,這些陳年往事沒人跟他提過,自己神經病一個,追求的是安逸寧靜,更不會主動去瞭解探求,直到這時才知道原來在他以前有很多牛人。

    再想一想。老子還怕他不成?在江湖上八年沒音訊,說不定早被警方逮住。上了絞索架,即使沒死,天下還有誰能讓我害怕的?於是笑道:「算了,不談這個,什麼教頭不教頭地。我有個朋友叫蘇輪,住紫木路,在紅豆杉借了錢,我剛過去找板牙強銷帳,你幫我好好看看,別讓板牙強拿他洩憤就是了。」

    說起江湖傳說,人們總是誇大其詞,心裡並不見得害怕,莫老五自然也不會把八年前的逃犯放在眼裡,說:「好,你吩咐,我照辦。」

    雙排氣管轟出灼熱的黑煙,廖學兵掛掉電話,對南弟說:「派人監視紅豆杉的動靜,板牙強要有什麼異常反應,就用鐵鏈拖他三條街。我先去看場電影,葉小白和阿秋若是出院了,通知我一聲。」

    打電話給慕容冰雨,才發現首映式已經結束。女神用興奮的語氣說:「電影很成功!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你聽到了嗎,這是歡呼的聲音,大家都在叫你,如果沒什麼要緊地事還是趕快來一趟吧,他們都不願離開呢。」

    眾多影迷齊聲大喊「表哥」二字,透過話筒排山倒海而來,廖學兵不得不把電話抽離耳朵半尺,「他

    們興奮什麼?算了,我最討厭應付不認識的人,還是不去的好,你多幫我說句好話吧。」

    「公司晚上會有慶功宴會,你來不來?」

    「不去,不如你陪陪我吧,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

    慕容冰雨頗為歉意地說:「做為影片主角,若我們兩人同時不到場的話,是非常不禮貌地,何況我已經答應勞總參加的。」怕老廖不高興,又加了句:「我正在為平安山別墅而努力奮鬥,這樣的日子很快結束,到時候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了。剛才看《楓橋》真的好感動哦,沒想到拍出來的效果會這麼好,我哭了兩次。」

    將近年關,各學校公司單位的事務要比平時多好幾倍,看來屬於他們地二人時光又要拖後了。

    「傻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幾十年呢,不急的,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下午五點,不知是誰洩露了孫博的車牌號碼,憤怒的影迷湧進停車場將他的愛車砸爛,最後警方出動並逮捕了幾名帶頭的肇事者才平息此次事件。這也成為第二天的花邊新聞。

    晚上,網絡開始出現叫孫博拍攝《楓橋》續集,讓表哥復活地呼聲。

    第二天,從聯合院線傳回的數據,首映式當日全國總票房達到九百一十二萬,雖然比《變形金剛》二千二百四十一萬地數字差了大半,但銀天娛樂從前一直在發展音樂市場,進軍影視業不過是近一年的事,全國同步上映的電影院只有三分之一,這個數據已經讓業界大呼狼來了。而且,票房收入每天都在呈平方級數攀升,前來觀影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甚至看了兩遍、三遍、四遍,仍然回味無窮。

    短短不到兩天,盜版已經產生。網絡下載的數量一路飆升,遠遠超過其他同類型影片。

    至於盜版影碟出租店更是火爆異常,顧客一來燈火書城手打獨家首發,劈頭就問:「有沒有《楓橋》?」若是牙縫裡迸沒有二字,輕則立即轉身離去,重則拍桌子大罵:「連《楓橋》都沒有,你這店還要不要開了?」老闆一般都會很苦惱地解釋:「昨天剛進了五六十張,一早就被人租走不還了,連押金都不要,直接留在家裡收藏,我能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有錢不賺啊?」

    第三天,「表哥」這個關鍵詞在網絡上冠蓋各大搜索引擎的排行榜首位,還出現了專門的影迷會,研究廖學兵在影片中表現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鬱金香高中學生發貼稱廖學兵在他們學校當老師,但很快就被口水淹沒,更多學校的學生冒出來說他們學校也有廖學兵。有人將網名改成「廖學兵」,泡妞成功率居然比以前提高了一倍以上。

    第七天,勞朗明眼看成績喜人,再次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將投資繼續拍攝《楓橋》續集。會上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們將會用另類的形式安排廖學兵復活。」然後,歡呼聲響徹整個中海的上空,勞朗明也被網友評為本年度最可愛的人。

    「表哥」牌吉他、「表哥」牌風衣以及「河水」牌香煙銷量再創一個新的高峰,借了影片東風的商家笑得合不攏嘴,有的老闆巴不得供起老廖的神位,這可是不折不扣的財神爺啊!

    流行的風刮遍全國,《楓橋》成為新年度的熱潮。事情不可盡善盡美,當然也有很多人不喜歡,對此視而不見,但人們本來就有盲從心理,口碑相傳,喜歡的人終究還是佔了大多數。

    專家警告說,這幾天醫院出生的新生兒將來長大進入社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他們的父母都給他們取名叫做王學兵、李學兵、張學兵、趙楓橋、錢冰雨。重名過多容易導致混亂。

    身處風暴中心的老廖絲毫沒有成為明星的自覺性,首映式結束當晚打電話給蘇冰雲,找不到人,只好回家吃飯洗澡睡覺,倒是慕容藍落兩姐妹跑進房間找他,神色很興奮,還問了當時電影拍攝時的許多問題。

    一月二日假期結束,恢復上課,梳了個頭,刮乾淨鬍子,換了套整潔的衣服去學校。

    路口遇到紅燈,停車等待,旁邊馬路上有人叫了一聲:「廖學兵!」老廖心想:「不會是叫我吧?怎麼會有人認識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路上一二十個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紛紛回頭應道:「哎,叫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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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1 01:23:2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60章表哥的粉絲

    叫人的是個青衣少女,一身圓乎乎的羽絨服,頭上戴著針織兜帽。有個瘦男人冒了出來,擋在她的前面說:「我就是廖學兵,找我有什麼事?」

    少女怯生生地說:「你……我不是叫你啦……」

    又有個壯漢把那瘦子擠開,一手將他推了趔趄:「我才是廖學兵!你沒事湊什麼熱鬧?」

    跟著很多人都鑽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說:「我才是廖學兵。」「我也是廖學兵。」「我還是廖學兵。」

    「不是啦……」少女取下正在播放《眼淚之橋》的耳機,頗為尷尬地說:「我正在聽歌,想起電影情節就忍不住叫了一聲。」

    老廖不禁搖頭:「中海怎麼會和我有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他們的父母取個名字就不能有點創意麼?電影?難道是《楓橋》?」

    昨天一整天都在胡混,自然不知道首映式的火爆,終究猜想不透其中關係,奇怪地瞅瞅那幫吵成一團的人,待紅燈變綠燈,朝學校去了。

    這一路之上,怎麼有那麼多穿得破破爛爛的流浪吉他手?還有,臨街商店裡播放的那首歌挺好聽,好像是慕容冰雨唱的,但為什麼不光商店放,廣播放,商場門口大屏幕也在放?流行到這個程度,冰雨的天後號召力果然不同凡響。

    來到學校,車棚裡圍著很多學生,室外北風正大,他們鼻子凍得通紅卻無所畏懼,個個翹首以盼,有的人手裡拿著筆記本,有的還拿著寫上「廖學兵我愛你」的橫幅。

    邱大奇在旁邊喝罵不止:「都已經上課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再不趕快回教室去我就把你們的操行分扣個精光。神聖的校園不容許任何人違反紀律!王琦!你拿那麼大的橫幅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快收起來!女孩子家也不懂得矜持一點!你父母就沒教過你要好好學習麼?」心想:「狗娘養地,這一定是死廖學兵為了競選優秀老師故意買通他們前來做秀,太卑鄙了。太下流了!不過若是被董事會看到。可真是個好注意。廖學兵還真他媽地肯下本錢,請這幫比大爺還難侍候的學生,也不知道花了多少。」

    老廖剛停好車,一百多名學生一擁而上,擋在他們面前的邱大奇被擠得東倒西歪,仿若狂風捲過的野草。「你,你們搞什麼名堂?」邱大奇手忙腳亂,差點被擠倒,待恢復過來。發現衣服被勾破了,手掌多了幾道劃痕,腿上還有幾個新鮮腳印,不禁跳腳大罵:「你們竟敢不尊重師長!太放肆了!」

    老廖邁下雪佛蘭,上百名學生,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圍了過去。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好像久居城市的人群突然看到一隻猴子。「果然是廖老師嘛,我就說了,廖老師是《楓橋》的主演。你們還不信。」

    彷彿鬧事裡趕集,人聲鼎沸,唧唧喳喳吵成一片。學生們興奮不能自持,手舞足蹈,臉上的青春痘加倍油亮,眼睛煥發的光芒與在教室上的呆滯不可同日而語。

    「廖老師。給我簽十個名吧!我表弟表妹都還等著呢。」

    「廖老師,能不能和您合影一張,滿足我地小小心願?」

    「老師,我要申請轉到你們班去,可不可以啊?」

    「老師,您能不能指點一下我的吉他技巧?」

    老廖完全措手不及,站立不穩,幾乎被擁回車裡。好不容易才推開面前一個激動的男生,大力咳嗽一聲。掃了他們一眼,待現場慢慢靜下去,才說:「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不去上課,找我幹什麼?」

    「廖老師,《楓橋》裡面那個林青駿就是你演的吧?演得真是太好了。」

    老廖恍然大悟:「是啊,怎麼了?你們也覺得好看?」

    「何止好看,簡直是經典啊,從昨天首映式開始,我連看了六遍,每看一次就哭一次,太感動了。啊,你今天刮鬍子啊?這樣一來那種頹廢的氣息就完全消失掉,太不好看了。」

    「廖老師,我身上這件『表哥』牌風衣是你代言的吧?幫我簽個名字上去啊。」

    你一言我一語,叫喊聲爭吵聲混成一片,根本聽不出他們在說什麼。廖學兵開始覺得頭疼,罵道:「演部破電影又怎麼了?值得大驚小怪嗎?都他媽給我回去上課,學習是學習,娛樂是娛樂,連這都分不清嗎?」

    前面的男生驚得倒退幾步:「破……破電影?你居然敢說《楓橋》是破電影?簡直玷污我心目中偉岸地形象啊。」

    廖學兵鎖上門。圖開眾人,邊走邊說,口氣冰冷:「拍那種垃圾電影丟人得很,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你們怎麼就這麼點出息?還有那個舉橫幅的,你是要到市政府門口示威嗎?」

    在眾人心目中《楓橋》已經遠遠超過以前所看經典電影的地位,那種深刻觸動靈魂地憂傷主旋律、淒美至極點的悲劇愛情故事,無疑最能打動他們這幫剛剛對異性產生萌動心理的學生,感觸特別強烈,甚至視為電影中的no.1,廖學兵竟說是垃圾?若他不是男主角的話,只怕已被憤怒的學生撕成八截再鞭屍戮骨。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廖學兵最喜歡地是《極度獸性》、《愛慾狂潮》之類的限制級小電影,對《楓橋》談不上什麼感情,說:「別跟我囉嗦那麼多,馬上回自己教室上課去,真愛看那部電影,可以等下課後再研究。你看看你們自己,好的衣服不穿,偏偏要穿舊風衣,不把學習當一回事還迷戀無聊的電影,像話嗎?」

    不少女生絲毫不理會他的責罵,反而兩眼放光:「廖老師好有性格啊,就像片裡的林青駿一樣,迷死人了。」

    「廖老師,放學後我可以和你一起研究電影嗎?你說的那句『我只能試著在心靈深處緊緊的守候著你。』真地好感人哦。」

    「廖老師別走啊,還沒替我簽名呢。」

    老廖停下腳步:「你們真的對《楓橋》很感興趣?」

    頓時一大堆人忙不迭地點頭,整齊劃一,場面蔚為壯觀。若讓他們努力學習時他們也是這樣那就好了。靜默片刻,又有人開始狂叫:「老師,只要你幫我簽名,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是啊是啊,我也是!」

    廖學兵說:「我比較欣賞有上進心地學生,品德、紀律、成績,缺一不可。你們這麼要求,我是絕對不會簽名的,期末結束後拿著成績單和操行分以及班主任的評語再來找我吧。」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開。

    回到辦公室,姜鋒奇道:「小廖,昨天遊園活動你怎麼沒來?還有很多學生也都缺席,校長生了很大的氣。我看你再不努力,優秀教師評選就沒你的份了。」

    宋玉浩接著說道:「早操那時候有一堆學生擠在門口要找你,不知道幹什麼,我怕影響辦公,把他們都趕走了。是不是昨天你帶學生出去搞什麼活動?」

    又是《楓橋》搞出的事端,老廖無奈,敷衍道:「不清楚,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課上得太好,他們要跟我請教一下語文習題。」

    姜鋒不服:「我這個國家一級教師還在呢,輪得著去請教你嗎?」

    老廖看到桌面上多了幾個信封,拿起其中一封,橘紅色的外皮,貼滿了五顏六色的貼紙,寫著「廖學兵表哥親啟」。

    撕開封口,竟是一封情致綿綿的求愛信,還附上了照片。一年六班一位女生寫的,「廖老師,你好,我想叫你表哥可以嗎?看過《楓橋》之後才知道你在我們學校裡面當老師,我非常激動,你的電影讓我哭了好幾次,我覺得我就是劇中的夏雅琳(夏雅琳是慕容冰雨所飾演女記者的名字),苦苦尋覓著林青駿,你讓我找到了生命的方向……」

    接著信中引用大量的電影肉麻台詞來堆砌語句,整封信華麗空洞,沒說什麼實際內容,倒是把對老廖的一番傾慕之心敘述得淋漓盡致。

    「看部電影就能迷戀至此,這樣的小女孩一定還沒學會去愛別人。」廖學兵歎了口氣,將情書通通扔進抽屜裡鎖起來,「不答覆才是最好的選擇,給這孩子留一點憧憬,就裝做什麼都沒有收到吧。」

    呆了一會兒,第二節語文課時間到,拿起講義去教室。

    推開門口,廖學兵揉揉眼睛說:「我不是走錯門口了吧?」教室裡擠滿學生,後面的空地,組與組之間的過道、講台邊,多了三十幾個人,滿噹噹的,又是在和車棚一樣,什麼橫幅、筆記本、照相機都有。

    他一走進,那種蜂鳴般能煩死人的議論聲立即消失,人人瞪著大眼睛看他。

    廖學兵走上講台敲了敲桌子,「對不起,我要上課了,你們好像不是二年二班的學生,還不回自己教室去,留在這裡幹什麼?」

    蘇飛虹淡淡笑道:「老師,你演的電影真好看,他們都是你的影迷,死賴在這裡,勸都勸不走。」來的大部分都是女生,關慕雲不好意思動粗,自然不像男生那樣,你要不走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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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2 01:31:3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61章 追星

    就是莫永泰的體育課,也遠遠沒有如此驚人的效果,學生們不是來聽課的,而是來看稀奇熱鬧的,有的人在一直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學校有個老師叫做廖學兵。更多的人在前一天堅持認為廖學兵的穿著古怪,扮相難看得一塌糊塗,但是一夜之間《楓橋》將他們的審美觀全部顛覆了。

    「果然,你看他連走路都那麼有滄桑感……」

    聽到這句小聲的議論話語,老廖心想:「我又不是老頭子走路佝僂著身子,能有什麼滄桑?再說今天換的西裝那麼整齊,鬍子刮得那麼乾淨,你們就不能給點正面的評價嗎?」

    「你們看他說話特別有流浪作曲家的氣質,每一字從他嘴說出來都極有韻味。」

    老廖心裡可就罵開了:「你們這幫小年輕真夠盲從的,老子五音不全,連五線譜都不會,還提什麼作曲家,不知道那只是表演嗎?」

    「你們有沒有發現廖老師的名字特別文雅,學,自然是說他有知識有文化了,兵,古書上說兵者不祥也,這也暗示了老師的流浪生涯,像『兵』一樣波濤起伏,變化無窮……」

    老廖:「名字乃父母所賜,你們懂個屁啊。」

    二年二班學生的內心可是掀起驚濤駭浪,平時表現不怎麼樣的廖老師,竟真的拍電影,還拍得那麼好,彼此相處近四個月,形象早在心中固定成一個模式,突然來了這麼大的轉變,怎不令人震驚?好比當時的夏惟,忽然一夜暴富,乘凱迪拉克來上學,那些看輕他的人甚至不知道怎麼面對。

    既然你們都不願走。我也不管不了那麼多。廖學兵索性不再理會。在黑板上寫下課文題目,翻開課本道:「今天這節課的內容是話劇《雷雨》的學習,請大家翻開課本,上世紀三十年代,年僅二十三歲的曹禺先生在清華讀書時創作的四幕劇《雷雨》,為我們留下了這麼一個悲劇結局:一個雷雨之夜,三個愛恨交織,有著美好未來地年輕人同時踏上了生命地不歸路。這出悲劇是和一個人分不開的,它就是劇中的主角——周樸園。」

    「啪啪啪……」是看熱鬧的別班學生在鼓掌。都說:「廖老師講得真精彩真生動,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周樸園好像從書裡跳出來一般,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廖學兵猛拍一記桌子,罵道:「老子剛講了個開篇,還沒說到具體內容,你們這些蠢材也在叫好。都回自己班裡去!」講台上的粉筆盒彈跳而起,撒了一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狹小的教室空間迴盪他憤怒的咆哮。

    滿座皆驚!幾個瘋狂影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

    關慕雲翻了翻白眼,心道:「電影裡是斯文人,現實中可不見得,你們要再不趕緊離開,廖老師那個變態不知會做出事來。」

    蘇飛虹低聲勸一個不肯走的女生說:「我們老師和戴灣一樣是個喜怒無常地神經病。你們還是快回自己班裡去吧。」

    「蘇飛虹,你負責把他們全都拖出去。上課時間亂竄到別的班級,不光自己不能上課,還嚴重影響別的同學,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一部破電影你們不都已經看過了嗎?」老廖延續著怒氣,他不能理解當今的年輕人為什麼對「追星」那麼感興趣,連放棄學業也在所不惜。

    有人遲疑道:「因、因為你演得太好了,我們就過來看看。想多瞭解你。」

    「去餐廳裡吃到一道好吃的菜餚,難道你還會找廚師詢問原料的來源、品種、價格嗎?大好的青春。不爭取這個時間多吸收文化知識,還想留到老再學嗎?你們地腦子裡,為什麼總裝著無關緊要的東西?」

    「可是……我們是你的影迷……」

    廖學兵的口氣緩和下來:「你們在干擾我正常上課,為了滿足自己地好奇心而騷擾他人是不對的,這是基本的道德,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在課後和你們討論電影的內容。」

    大家失望的心又有了起色:「真的?」

    「首先,我是一位老師,而不是演員,我重視教育多過演戲一萬倍,不需要影迷。你們應該明白怎麼做,即使我不是你們地班主任,也希望你們能學好,做個遵守紀律的學生。」

    在蘇飛虹等人的勸說下,那幾十個學生終於心有不甘的離開。

    被他們打擾,廖學兵一節課下來說得不是太出色,草草結束。

    葉玉虎、崔政沒來,連請假條也沒有,肯定曠課無疑,其他學生則無精打采,各懷心事。

    裸後,大概大

    家都認識到老廖不太好說話,糾纏他的人少了很多。蘇飛虹跟著老師走出教室,看看周圍沒什麼人,問道:「我爸爸欠高利貸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找到你表弟沒有?」

    「找了,你就安心當好這個班長吧,我和表弟昨天去了一趟,他們其實很好說話的,答應不再追討利息,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爸爸所借的五百萬款子,無論如何也要還給人家地。」

    蘇飛虹臉色稍微不那麼難看了,說:「但是五百萬塊數額不小,我爸爸一下子也拿不出來啊,可不可以讓他們多寬限一段時日?」

    「兩年之內還清。有了兩年時間,你爸爸還不會想辦法嗎?他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就不配當一個父親。」

    「真的?老師,你真好。」蘇飛虹大喜過望,這下迫在眉睫地難題已經解決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紅豆杉公司的人那麼凶狠,他們昨天一定經歷了很多艱辛,更可能付出不知多少代價,才換來這麼好的條件,此刻廖老師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一點沒有邀功請賞的意思,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知道,以後眼前這個男人若有什麼吩咐,無論赴湯蹈火,她也毫不皺眉頭地照辦。

    廖學兵把板牙強寫的字據塞進她手裡:「這是憑證,你好好保管,回去讓你父親努力點工作,爭取兩年內賺五百萬,咬咬牙,省吃儉用,艱苦拚搏,前途還是光明的。以後有什麼難事,要告訴老師知道嗎?」

    蘇飛虹看著老廖的笑臉,鼻子有些發酸,終於還是忍住了,用力的點頭:「老師,我會的。」

    ……

    連續幾天,學校都蔓延著《楓橋》的熱潮,董事會莫名其妙接到一大堆轉班的申請,甚至還有好幾個三年級的學生強烈要求一定要轉到二年二班,不然決不罷休——任鐵林百思不得其解,都三年級了還要求回二年級,這種要求實在太罕見了,到底死亡班級有什麼值得他們去的?是整蠱戴灣的新花招,還是他們班的學習突然好得不像話,以至同學競相追逐?

    電影興趣社團主席錢與生這幾天忙得不亦樂乎,時近期末,報名參加社團的學生竟比開學初要多上好幾倍,每天都有人來詢問,比籃球、足球社團還要熱門得多。那些人在看到活動室掛著《楓橋》電影海報後,二話不說,立即填表。進去之後,也是以討論表哥為主,學校的電影院裡好幾天都是播放同一部影片,依然場場爆滿。

    人人有事沒事都要哼上一兩句《眼淚之橋》。音樂課上呂凱摸通學生的心理,專門教授他們如何用鋼琴和吉他演奏那首曲子,學生們熱情高漲,勤學不輟,對音樂老師禮敬有加,再也沒有在板凳上塗膠水的慘案發生。

    一月三號、四號,依然有很學生等在車棚圍住他索要簽名,教室裡仍舊擠滿其他班級的同學,廖學兵不再耐煩,總是一通呵斥,邱大奇也配合得很,跟在後面將違反紀律的學生驅散,這麼下來,大家都知道了老廖的性格,騷擾他的人漸漸少了,但辦公桌上的匿名求愛信卻沒有減少的趨勢。

    論壇上議論廖老師的帖子,比以前要多幾十倍,有專門研究他上課的,有專門研究他說話的,湧現出一大批事後諸葛亮,比如上次靠一個烤紅薯獲得絕世美女擁吻的故事,也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我終於明白,絕世美女為什麼會愛上廖老師。」

    有不懂的人搭腔:「為什麼?絕世美女瞎眼了?」

    那說話的人往往會歎息一聲,用碰到外星人的口氣說:「某某,你還活在上個世紀嗎?我希望你還是趕快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來吧,去買一張《楓橋》的影碟,或者直接在網絡上搜索。」

    一月五日,學校官方舉辦優秀教師,十位候選人產生的日子。候選人並不完全由學生投票產生,學生的票固定佔了一部分原因,但謹慎的薰事會採取更保險更穩妥的綜合型選拔方法。每位老師滿分是一百分,學生投票佔百分之四十,還有平時的考勤紀律、業務成績佔百分之六十。具體標準由薰事會六位成員統一考評,認真做到公正無私,不失偏頗。

    熱心的學生開始發動投票,順便去向老廖邀功。「廖老師呢?教室、辦公室都沒見到他的人影。難道又曠課了?」

    蘇飛虹懶洋洋道:「今天一直沒來過。」心想老師那樣古怪的性格,可能對評選活動不感興趣,索性不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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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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