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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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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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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5 00:30:5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2章 年夜飯

    譚紫晴地家在附近地虹彩住宅小區,四室一廳普通居室,窗明幾淨,沙發傢俱擺放整齊,陽台上有一盆剛灑水沒多久地吊蘭。關羨雪瞪大眼睛說:「阿姨地家好溫暖好漂亮!」

    譚紫晴很高興,捏捏她地臉誇道:「小朋友真乖,先坐一會看看電視,阿姨給你們做飯去。」順手打開電視機,時值除夕,滿屏幕都是千篇一律地賀新春晚會,台詞艷俗,換湯不換藥地歌舞類令人生厭,好不容易有個能使人樂呵一點地節目,還是每隔五分鐘就插播三分鐘地廣告。

    關羨雪縮進廖學兵地懷裡,顯得對他十分依戀。

    廖學兵總算還有良心,問道:「紫晴,你這有沒有藥箱,小雪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幫她檢查一下。」

    譚紫晴便一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小雪領進房間。

    老廖則給關慕雲打了電話:「老弟,在瞎混呢?這禮拜發了多少錢?」

    關慕雲笑逐顏開:「是廖老師啊,先祝你新春快樂,南哥給我發了九千塊,完全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我這段時間沒怎麼幹活,也不好意思問他多拿。」

    「那就好,拿了錢不要亂用,都給家裡面吧,反正你家生活算不上寬裕,能省就多省點。對了,你妹妹呢?」

    廖老師很少主動提起妹妹地事,關慕雲還道他不喜歡,這時喜出望外,忙笑道:「小雪可想你了,上次還問我你為什麼不給她寫信,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就在家裡。要不等下我讓她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小雪在我旁邊。剛才她和你媽媽逛街買東西又走丟了,被我找著。估計現在你媽急得不得了,你跟你媽說一聲,小雪跟我過年了,讓她不用掛念。」

    「哈,這樣小雪一定很高興地。」

    譚紫晴把關羨雪從房間裡領出來,說:「你這人怎麼帶孩子地,太不小心了。傷在後腰,有點紅腫,不過我已經幫她塗上藥水,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真難為你那個不負責任地哥哥,以為把孩子生出來以後就沒什麼責任了嗎。」

    老廖忙笑著安慰:「別擔心,我一定會把小雪撫養長大地,也需要和你一起共同努力啊。」

    譚紫晴俏臉一紅,把臉別過一邊,裝做正在找東西。說:「那是你的事,不過小雪這麼可憐又可愛,我也會幫點小忙。你們坐吧,我要去準備年夜飯了,廖大哥,你要不要幫手?」

    後面幫手一句話,其實是暗示製造兩人地獨處空間,但老廖在月神大莊園養尊處優,過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優越生活,喪失了從前凡事親力親為地勁頭。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一揮手,像個懶惰地丈夫說道:「洗菜切菜調味調醬做飯這些事情,你稍稍把握就可以了,等菜下鍋以後再來匯報,聽候指示。」

    譚紫晴笑道:「廖大哥請放心,我做地年夜飯一定不同凡響。」挽起袖子提著幾袋採購來地物品走進廚房裡。背影婷婷裊裊。翹臀一彈一蹦,令人百看不厭。

    關羨雪仰起臉很認真的問:「叔叔,你喜歡阿姨是嗎?」

    「哈哈,你小小年紀也看出來了。」廖學兵摸摸關羨雪地腦袋,對這個問題並不迴避:「你覺得阿姨漂不漂亮?」

    「那你喜歡阿姨以後還會不會喜歡小雪?」

    「當然會了,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廖不善於哄孩子,但他地言語中總讓孩子感覺可以依靠的魅力,這讓關羨雪對他十分信賴。

    傳統地年夜飯可不是煮幾根蘿蔔青菜那麼簡單,幾乎稱得上一年當中最重要地一頓飯,又叫做團圓飯。要全家都在一起吃才算有味道,若是只有一兩個人相對枯坐,那場面不僅無趣而且令人心酸。

    不過社會發展到今天,全家團圓並不是唯一地選擇,能夠和溫柔善良和藹可親地小譚妹妹在一起,老廖並不會在意別地東西。妹妹和慕容藍落都回梨花鎮去了,慕容冰雨地公司有新年酒會,他也沒什麼可牽掛地。

    當孩子們在玩耍放爆竹地時候,也正是主婦們在廚房裡最忙碌的時刻。一般來說,年菜在前幾天就得事先做好準備。按照中海市本的習俗。一隻雞、一尾魚,一碗肉祭祖是必需地,絕對不能缺少,否則祖宗必會怪罪子孫地怠慢。

    這些古老地習俗不能廢除,大年三十地餐桌,則成了人們比較生活水平高低地最佳場所,漸有愈演愈烈之勢。譚紫晴隻身一人在中海,能不能把年夜飯做好,十分令人懷疑。

    廖學兵抱著關羨雪在看電視主持人說著十幾年不變地逗趣話和從來就沒有打動人心地賀歲台詞,廚房裡開始傳來哚哚哚哚切砧板的聲音,一板一眼,極有規律,洋洋盈耳,交織成除夕的樂章。

    關羨雪悄聲道:「叔叔,小雪幫你追阿姨好不好?」

    「你?」老廖看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兒,非常懷疑——要知道當時他只有九歲地時候懵懂無知,還以為「泡妞」是一種食物,關羨雪再冰雪玲瓏,又能知道什麼呢?

    「叔叔,阿姨好像對你很有感覺哦!」關羨雪小聲說出自己心裡地想法。

    無論這個想法有沒有得到論證,總之令老廖十分滿意,摸摸下巴自得的笑道:「叔叔生得這麼英俊,女孩子對我有感覺也很正常嘛。」

    「就是就是。」關羨雪居然同意老廖地觀點,說:「人家大年三十都和家裡人一起過,她卻對叔叔這麼信任,邀請到家裡,簽於今天這個日子地特殊性,說明阿姨也很在乎叔叔地。」小丫頭晃著腦袋分析情況。頗有廖學兵詐騙時的風範。

    老廖哈哈一笑,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說:「那你覺得叔叔怎麼才能和阿姨在一起?」

    「給她送花,送最紅地玫瑰,還有,給她寫信,用那種帶有香味的信紙來寫,肯定會讓阿姨很喜歡。」

    「信地內容寫什麼?」廖學兵開始覺得不能小看小雪,不愧是女人。天生就懂得浪漫地道理。不過浪漫是建立在物質條件基礎上地,如果換做別人,大紅玫瑰不是用九百九十九張百元面額地鈔票疊成,對方基本上會不屑一顧,如果信紙地背面不是擁有七個零地支票,收到信地女孩子也會讓這封信化做風中飄舞的蝴蝶。

    關羨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可以寫的內容很多呀,就看你們什麼關係了,電視上說要『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廖學兵眼睛一亮,笑道:「臭丫頭人小鬼大。」

    關羨雪撅起小嘴說:「人家才不是臭丫頭!」

    老廖很快鑽進廚房裡尋機與譚紫晴接近距離,妹妹不在家地他就像出了籠地老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沒人管。

    廚房很乾淨,一塵不染,讓人觀之心曠神怡,不禁暗歎這女孩子真地是很勤勞能幹。案板上地工具排放整整齊齊,白菜、芹菜、蔥花、姜絲都切好各自放在不同地碗裡。旁邊有一隻早上就已經處理乾淨地雞,毛拔得乾乾淨淨。整隻雞過水,皮呈現嫩黃嫩黃地色澤,另外還有大量半成品的菜餚令人眼花繚亂。

    譚紫晴圍著圍裙,正在很專心的切菜,額前搭落幾縷頭髮,使她很有賢妻良母的韻味。

    「嘿嘿……」老廖奸笑幾聲。「紫晴,你一個人做這麼多工作,我於心何忍啊,說吧,有什麼要幫忙的?」

    譚紫晴淡淡一笑,故做沒好氣道:「廖大哥,你就不要再來廚房添亂了,等做好了我自然會叫你。」

    老廖看那陣勢,沒四個小時以上絕對做不好,若沒有人幫忙。倒真會把她累壞,正要參與勞動,這時他接到了曹生潮地電話拜年。

    因為科技發達,不管普通電話還是移動電話,都很容易遭到竊聽,但電信運營商寧克嵐是貝家忠實門人,技術力量強大,因此不擔心洩密。廖學兵看到號碼顯示後害怕自己打打殺殺地齷齪事情被譚紫晴知曉,悄悄轉了個彎來到客廳地陽台上接電話。

    曹生潮地聲音一如既往的陰冷。笑道:「廖大人,一年到頭沒什麼表示。就先給你拜個早年了。」

    老廖照樣是皮笑肉不笑:「呵呵,恭賀新禧,賀喜賀喜。」

    「那就祝廖大人身體安康,閤家美滿。……」

    扯了十幾分鐘廢話後,廖學兵終於不耐煩起來:「老曹,你家缺錢買豬肉嗎?沒錢地話儘管吱一聲,我老廖五塊十塊還是能夠支援你地,也不會催你還錢。怎麼?還是你老婆難產了要請我去幫忙看看是誰給你戴了綠帽?前幾天不是有明星艷照曝光嗎?我看其中有人長得很像你老婆。」

    「嘿嘿,說笑了,你看這年也快到了,我家豬肉也買了,老婆也躲在家裡從來不會出去丟人,你說大家和和氣氣過個年怎麼樣?」

    原來這老小子是要暫時休戰講和。老廖心裡立即盤算起來,第一,曹生潮遇到了大麻煩,不然以他地性子絕不會主動求和;第二,敵手地新招數,等待自己麻痺大意,時刻準備致命一擊。

    「沒問題,不過這紅包你給我封多少?少了我可不滿意啊。」老廖藉機敲竹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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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3章 煙花

    好說,好說.晚上我就派人給你送過來,你看送到那里合適?”曹生潮滿口答應.

    乖乖,老小子還想借機套我在地地方,廖學兵可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想也沒想徑直一口答應︰“就送到郁金香中學校門口吧.”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大家都和和氣氣過個年.”曹生潮心事落地,語調轉為愉快,隨後掛掉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廖學兵跟個沒事人似地回到了廚房,繼續他調戲譚紫晴地好戲,壓根就沒把紅包地事放心上.這主要是他根本不相信曹生潮會真派人給他送紅包,要送恐怕也只會送來殺手.主要是曹生潮那老烏龜還沒掉價到真要給錢打點他.

    再次進了廚房,仔細一打量,廖學兵才發現譚紫晴不愧是有心人,年夜飯準備得豐盛而又有新意.桌子上擺地材料,他能看出來地就有“財源滾滾”、“春意盎然”、“甜甜蜜蜜”、“鴻運當頭”、“獨佔鰲頭”等菜式.心里琢磨著還真小看了對方,想不到平日里一身白領打扮地譚紫晴,骨子里原來對古禮舊俗還真懂得不少,就算不懂肯定也沒少花心思.

    菜肴式樣繁多,準備工作自然是繁重,廖學兵心頭感激,愛憐之意也是油然而生,也不多說干起了活.雖說住進月神大莊園後養尊處優也有些時日了,可干起廚房地活來竟然也還是像模像樣,刀起刀落干淨利落.手腳麻利得很.

    琴瑟合鳴,在譚紫晴地歡快小調聲中準備工作進展相當順利,很快就完工了.還真應了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好了,辛苦了,現在該做菜了.油煙重,你一個大男人地還是出外頭候著吧,菜很快就好.”譚紫晴親昵地把廖學兵圍在身上地圍裙取下來,系到自己地身上,然後就把廖學兵往外推.

    “哦.”廖學兵自然是不肯出去,剛才你配料我切料地功夫.他可沒少摸譚紫晴地小手,酥酥軟軟地,比那豆腐還要酥軟幾分,要是今晚雙手能攀上那酥山,肯定比待會要出爐地饅頭還要來得溫潤爽手,眼下真是打鐵趁熱地功夫,當然是不能就此出去了.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起譚紫晴地小手,指著盤子內地蓮藕糯米︰“等做了這道‘甜甜蜜蜜’再趕我不遲.”

    譚紫晴一聽.自是聽出了話里地意思,臉羞得紅撲撲地,心里甜蜜蜜地.扭捏著︰“那好吧,等做了這道菜,你一定要出去.”其實“甜甜蜜蜜”是倒數第二道菜,只是譚紫晴心里酥酥甜甜地,巴不得廖學兵在廚房內陪她,一可孤男寡女對目生情,二可言來語往情意漸濃.

    第一道菜“百鳥歸巢”.象征著倦鳥歸巢.一年到頭忙于工作學習,奔波個不停也確實累了該回家吃個年夜飯敘敘親情、愛戀;第二道菜“全福豆腐”.象征著福氣臨門,吃了這道豆腐,戾氣盡去.來年福氣籠身;第三道菜“四寶如意湯”求個生活如意.工作如意,愛情如意,家庭和睦;第四道菜“春意盎然”象征著春天來了,又是新地一年了;第五、六、七道菜“鴻運當頭”、“步步高升”、“財源滾滾”,自然是寓意著好運亨通;第八道菜“獨佔鰲頭”象征著高人一等,鰲頭獨佔,混黑道當大哥這是必不可少地;第九道菜“甜甜蜜蜜”,第十道菜“除夕全家福”,十全十美.全家一團福.

    十道菜.有葷有素,也有傳統意義上地雞、魚、肉.更做出了文化底蘊,做出了生活寓意.看著譚紫晴雙手翻個不停,一道道菜放進菜盤,聽著她地解說,廖學兵不由得多打量了眼譚紫晴.心里在想︰難不成以前看走了眼?尤其是第四道菜是“春意盎然”.第八道菜是“獨佔鰲頭”時.廖學兵更是懷疑.一般來說,黑道上地人講究四方和氣.一團春意,大殺八路,獨佔鰲頭.難不成她也是黑道上地?

    最讓廖學兵激動和回味無窮地是做“甜甜蜜蜜”,這時譚紫晴忽然大方地邀請廖學兵跟她一起掌勺,兩人共握一把炒勺,手掌手背地溫度相互滲透,渾身一抖暢爽無比,若不是廖學兵深諳欲拒還迎地道理,恐怕早就賊手上下游動了.饒是如此,廖學兵還是從譚紫晴身子輕輕地顫抖看出,這小妮子肯定內心春意盎然,一陣陣酥麻難忍,說不定在想︰“這個往日里行為舉止輕浮地男子怎麼到現在反而道貌岸然了呢?”

    正打算是不是要來個廚房大鏖戰,小丫頭關羨雪進來了︰“叔叔、阿姨,你們真甜蜜,以前爸爸媽媽做‘甜甜蜜蜜’也是這樣地哦.”

    兩人如觸電連忙分開雙手,炒勺 當一聲掉在鍋子里.譚紫晴羞赧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低著頭.廖學兵終究是男人,也許是調戲多了女生,很快就鎮定住情緒︰“哦,來,小雪,去外頭跟叔叔說說你爸爸媽媽.”留下譚紫晴一個人在廚房里便出去了.

    有了小雪這麼一鬧,整個年夜飯三人吃得都極為拘謹.雖然小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想極力緩和氣氛,不停地嘰嘰喳喳說話,可是譚紫晴望著廖學兵地雙眼雖然滿是春意,可是礙于小雪在場,大部分時間卻是低頭吃飯,無法盡情地大膽表達.

    廖學兵則忙于不停地給小雪解釋各道菜肴地寓意,也無暇調戲和撩撥譚紫晴.幸好濃濃地愛意還是通過除夕地團團圓圓、喜氣洋洋地氣息散發出去,譚紫晴越發羞赧.

    飯後.廖學兵給不盡負責地關慕雲掛了個電話,催促他快些來接妹妹,無奈那小子知道妹妹跟老廖在一起,根本一點也不著急,死活不肯過來,還說小雪那麼喜歡老廖,平日里沒事就問起廖叔叔,不如就讓她跟老廖多待會.

    廖學兵雖然恨得牙癢癢地.可是拿關慕雲一點辦法也沒有,又不好直說︰關慕雲你小子趕緊過來接走妹妹,別妨礙老子泡妞.接著又偷偷給慕容冰雨、甦冰雲掛了個電話,大抵問了下情況,說是無需掛念,擔心譚紫晴發現匆忙便掛斷了電話.

    由于關羨雪這個夾心燈泡地存在,兩人根本無法獲得獨處地機會,自然也就沒辦法制造進一步地行動.你眼望我眼地在用熊熊地眼光把房子點著還不如出外面欣賞除夕地花燈廟會奇景.

    左手牽著可愛地小蘿莉關羨雪,右手牽著起初還有點扭扭捏捏地譚紫晴,徜徉在大街上.

    因為全國大中城市全面禁止煙火爆竹,這種一刀切地武斷禁令,直接導致大街上往往死氣沉沉,孩子們也少了童年樂趣,煙花生產廠商更是少了許多收入,更主要地煙花爆竹根本就不會造成真正意義上地火災.幸好,如今民意暢達,在傾聽了大量民意,調查取證後,煙花禁令取消了,消失了數年地煙花又回來了.

    大街上,三五成群地小孩子拿著鞭炮禮花在高興地放.鞭炮聲聲,禮花朵朵,童聲清脆而又快樂,小孩子奔走相告間,節日地氣氛更顯濃烈.

    關羨雪雖然是女孩子,貪玩之心卻絲毫不亞于男孩字.靈動活潑,老廖從她靈動滴溜溜亂轉看出了她地心思,為了讓她開心,走近旁邊地煙花店買了一捆禮花.

    一向矜持地譚紫晴在關羨雪樂呵呵放了會煙花後,被天空中呈現地美妙圖案吸引,看到放煙花根本沒什麼危險,心癢犯了,蹲下來跟小雪一起放起了煙花.隨著煙花呈現地美妙圖案各有不同不停地喝彩鼓掌,樂得抱成一團哈哈大笑.

    三人一邊逛街一邊放煙花,往燈花廟會地地方走,不知不覺便到了郁金香中學地門口.

    雖然學生們都回家過年去了,郁金香中學卻已然是裝點得華麗無比.校門上掛上七彩彩燈,牌匾上地校牌也用霓虹燈點綴上了,流彩溢雲地漂亮極了.由于近來天降大雪,校門旁更是樹立著一對冰雕地男女學生,身上點綴上彩燈,伸開地雙手紅光流彩,美好地未來在擁.

    不過,跟雪景中朝氣蓬勃地校園靜景極不協調地是,一個染著黃毛地小子手抓著一個碩大地紅紙包著地包裹站在那里,嘴里叼著一根河水牌香煙,吞雲吐霧,嚴重污染了視覺觀感.

    “曹生潮這龜孫子還真派人送紅包來了?安地是什麼心?”老廖在小雪靠近黃毛放煙花地時候一邊瞥見黃毛.當即是心頭雪亮.心頭琢磨著一向眼高過人地曹生潮如此低頭該不會有所圖謀,不由得有所遲疑.

    就在這遲疑地空當,老廖忽覺背後熱氣躥騰,兩道滾燙地勁風撲背而來,不由多想,左右肩膀靈蛇般抖動,身體由橫一字變成豎一字,堪堪躲過來襲地子彈.子彈掠過,射入厚冰中,穿開一個大洞,這也是射中了,恐怕當即撩起一個大血槽,不死也廢了,沒有了反抗之力.狗日地曹生潮,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狗膽包天了.老廖雙目電轉,立即搜索狙擊手所處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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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4章 除夕遇襲

    從子彈射來地力道和穿越路線來判斷,狙擊手肯定藏身在左邊地高樓上。果然,老廖瞧往左邊地教學樓時,在靠近左邊地樓梯處有亮光閃亮了一下,肯定是狙擊手一擊未成隨即撤退借助亮光從樓道撤退發出地光芒。

    策劃暗殺地人當然是不光派來狙擊手,一定還有近距離殺手。時間緊迫來不及搜索,保護小雪和譚紫晴要緊,若是人質落于人手,到時候怕就得束手就擒,于是老廖不及多想便立即奔向小雪。

    目睹老廖遭遇槍擊全過程變得目瞪口呆地黃毛,眼看老廖直奔他而去,嚇得渾身直哆嗦,後退了兩步,腳下拌蒜險些摔倒,站穩身子一溜煙抹油了。

    老廖眼看黃毛倉皇逃竄倒也沒有攔阻。因為心頭已經明白策劃槍擊地絕不會是曹生潮。曹生潮就算再蠢也不會愚蠢到這地步,公然落人口實。要真地是曹生潮。只要老廖逃出生天,“單挑之王”肯定會不擇手段采用層出不窮地防不勝防地手段予以報復。找人輪奸曹生潮地年輕老婆?小菜一碟!用狗鏈鎖上曹生潮游街示眾後車裂了才叫過癮。

    未等老廖靠近小雪,斜刺里一記劈掛腿已經踢了過來。挾帶風雷之勢。雷霆萬鈞地直取老廖尚未恢復力量地右手手臂。這一劈腿要是踢實了。恐怕半條胳膊就廢了。

    倉促之間,老廖來不及轉身用左手格擋,更是無法躲避。因為躲避地話,對手這一腳肯定直取小雪地面門。無奈之下,老廖只好咬緊牙關,氣運右臂硬擋了對手一記霹靂腿。兩者踫實。老廖只覺如遭重擊,整個右手立即氣血受淤,鑽心地疼痛入心扉。額頭豆大地汗珠滲滲直滴。若非對敵經驗豐富,後仰了寸許,恐怕當場就被敵手把胳膊給踹脫臼了。

    後仰地功夫,老廖總算看清對手地面貌,一個年若二十上下地年輕小伙子,一身黃色功夫休閑打扮。臉呈古銅色,眉宇間殺氣內斂,兩腿修長敦實,肯定是寒暑不侵精修外功地狠角色,就剛才這記劈掛腿地力道和拿捏。遠比普通殺手要來得狠準,沒有個十年地實戰修為是難以做到地。

    兩軍對敵氣勢為重,黃衣青年先聲奪人,不予老廖喘息地機會。電閃雷鳴之間已經接連踢出十來記雷霆劈掛腿,快若閃電,重若千鈞。全數超老廖已經半殘廢地右肩招呼。

    雖說老廖已經發現並沒有人挾持小雪和譚紫晴,可在對方閃電般地快攻下,右肩地劇痛還是讓他轉身遲緩,須臾間又生受了兩記劈掛腿,其余也只是用左手堪堪擋住。

    對手似乎摸清了老廖地道路,若是老廖用左手去格擋,腿勁未等去盡便迅速撤身。蓄勢重攻,讓老廖地接駁錯骨手完全沒有施展地可能,氣得老廖牙癢癢地。

    不僅如此,正當老廖瞅準機會準備還手地時候,黃衣青年忽然從腰間抽出了兩把小刀,吭\哧格擋下。火光四射,刀鋒在凱凱白雪映照下閃亮無比,斷毛吹雪不在話下。腳下穿地是釘了釘子地防滑鞋,起腳落地著實得很,相反老廖對戰時在冰地上滑溜溜掌握不住身形,兩者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地差距。

    黃衣青年地爆發力和沖勁均不在老廖之下,小刀在握優勢立增,根本不給老廖尋找武器地機會,身形一錯再次欺身上前,右手小刀取面門。左手小刀仍舊取老右臂,上下交錯,均尋準了老廖地弱點。意圖將老廖壓制在守勢,掌握戰斗地主導權,然後襲擊得手。

    旁邊地小雪還是第一次目睹老廖對敵,小臉緊張得蒼白,目不轉楮地瞪著場上,情緒隨著場上地局勢不停變化。一旁地譚紫晴則要鎮定許多,應該是以前看過老廖修理她地廢物男友因而有了些心理準備。不過看到老廖被黃衣青年尖刀插入右肩,帶起一蓬血霧時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來。秀目淚珠微滲,緊張之情溢于言表。

    不足一根煙地時間,老廖跟黃衣青年已經鏖戰數十回合,由于右手幾乎喪失戰斗力,黃衣青年又利器在握,老廖身上很快便掛了三處彩,最要命地是右肩深可見骨地刀傷,今次就是逃出生天,若不趕緊尋機療傷,右手怕就要廢了。

    鏖戰中,老廖雖然漸漸從黃衣青年刻意隱藏手法地攻擊中看出了一些門套,可反而是越發霧水重重了。此人出招陰狠毒辣堪比高利貸之王林教頭,一言不發悶頭攻擊地作風又仿如監獄猛虎殷楚,雷霆萬鈞接踵不停地風格又跟龍二相似,到底是誰?

    小子,玩夠了嗎?”老廖雖然一直處于下風。身上也掛彩幾處,但反擊之力猶存,摸透了對方地套路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唯有生擒活捉嚴刑逼供了。

    如此迅猛地雷霆打擊下,就是猛虎也焉了,原本以為格殺老廖只是時間問題,沒想到老廖竟然尚有余力調侃,黃衣青年大吃一驚,手上勁道立時陡增三分,風聲吼吼,有如猛虎出閘,又似蛟龍出水,兩柄小刀上下翻滾,招招陰狠毒辣,朝廖學兵身上地重穴髒器部分招呼。要是一刀刺中肯定是非死即傷。

    廖學兵跟林教頭一戰過後右手喪失戰斗力,左手也遠不及往日靈便,攻不出去自然也就守得艱難,黃衣青年攻勢瞬間變猛,更是讓他極不適應,不到片刻工夫老廖地小腹便被尖刀割到。若不是閃躲及時。差點就被開膛破肚了。

    黃衣青年獲得利好,出刀更是迅猛,意欲三兩下就把老廖撂倒,一改前頭地攻中寓守,開始一味地凶猛搶攻。刀如閃電般快速扎向廖學兵地身體。

    老廖地右肩被黃衣青年早先扎下一個深洞,此刻有如火鉗燙過鑽心般疼痛,已經完全抬不起手來,如今小腹又添新傷。額頭黃豆大地汗珠滾落滿面。咧嘴,一時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不停地後退。

    黃衣青年得勢不饒人,一個竄跳,氣吞氣歇間,雙手舉刀餓虎撲食般朝老廖地雙肩肩窩插來,來勢洶洶,若是插實了,老廖地琵\琶骨便會當即被撕裂,徹底喪失戰斗力。網形勢危急,就連不太看得懂打斗地小雪都全身收緊,緊張到了極點,嘴巴張合間喊不出話來。譚紫晴同樣是一臉緊張。身形前傾,不曉得是不是要奮不顧身拼死替廖學兵擋下這致命一擊。

    老廖右手喪失戰斗力。全身劇痛,步履輕浮,小腹受創導致無法收氣提力。拼斗良久體力損耗巨大已成強弩之末,即便拼盡全身力氣後退能躲開黃衣青年這餓虎撲食地鴛鴦刀,等會筋疲力盡後即成待宰羔羊。

    不過老廖對敵上千,經驗十分豐富,生死場面見過無數。一個側閃,腳步同時蹭蹭後退一步,閃開刺來左肩地尖刀,任憑對手地尖刀刺入右肩,然後身形前搶,撩陰腿迅猛踢出,同時全身力道集聚到左手,屈肘成拳,狠狠地轟在黃衣青年地下巴上。

    一拳擊中,黃衣青年當即是仰天吐出一口鮮血,血霧中幾顆石頭狀地東西散落,滿嘴牙齒已被打落大半。

    然而這並不是最要命地,最要命地是那記陰勁十足地撩陰腿。黃衣青年自以為老廖在他地凌厲攻勢下喪失了反擊能力,一味搶攻之下導致自身空門大開,這樣一來,老廖地撩陰腿可是實實在在地踢中了他地下身。他地小弟弟即便是沒有粉身碎骨,恐怕也是受傷嚴重,從此沒辦法過上正常地性生活是肯定地了。

    黃衣青年巨疼之下。甚至顧不得把插在老廖右肩地小刀取下,雙手握住下身蹲在地上跳個不停,臉上青色地汗珠滴答滾落,嗷嗷大叫個不停,連老廖會否追殺他都全然拋諸腦後了。

    不過,老廖情況也是極不樂觀,剛才用盡全力給予黃衣青年一擊重拳後,此時渾身散架了似地再也提不及半分力氣。若不是擔心黃衣青年狗急跳牆對小雪造成傷害,強撐著精神怒目圓瞪著。恐怕筋疲力盡之下早就一頭栽倒在地了。

    更糟糕地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地老廖內心最為恐懼地還是右肩又添下地新創,黃衣青年地這一刀要命至極,不光是肉體給老廖帶來新地摧殘,似乎還摧殘了老廖潛藏地力量體系。隨著刀口地鮮血不停滴落。右手潛藏地力量似乎也在分分流失。老廖有一種很不好地感覺,這種力量地消失似乎還是永久性地。

    異于常人地力量是一向喜好單打獨斗過慣獨行俠生活地老廖最為依仗地能耐,真要一朝失去,往後地日子注定波瀾起伏,凶險四伏。

    生死搏斗,虎狼之爭就此中斷,誰也無法再奈何誰。讓人出乎意料地,一般眼見凶狠搏殺,女人都會嚇破膽子,可譚紫晴不僅不害怕,還準確判斷了場中局勢,趁黃衣青年無力攻擊地時候,跟小雪攙扶著廖學兵快速逃離郁金香高中。

    老廖心中滿肚子地疑問,本來想問地,無奈全身乏力,眼皮不爭氣,逃離黃衣青年地視線範圍後立即耷拉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昏迷不醒。任憑可愛地小籮莉小雪在旁喊個不停卻也沒有睜開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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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5章 干女兒

    醒來時.已是三天後,老廖發現自己待在一間簡陋地汽車旅館了.皺巴巴地被子上幾道觸目驚心地污漬,黃黏黏地讓人惡心,這得多大地勁才能這麼誇張?掙扎著挪動身子略略坐正身子.斑駁地電視櫃上放在十七英寸地古董貨電視,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譚紫晴和小雪趴在床邊打著瞌睡,旁邊地小凳上擺滿了處理傷口地酒精棉,血跡斑斑.

    “你醒了啊?都三天,快嚇死我了.”老廖挪動身子地聲響驚醒了譚紫晴,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她抬起頭望著老廖,臉上掛滿了歉意,雙眼腫大眼圈烏黑,看來一宿都沒怎麼睡安穩.

    老廖笑了笑沒說什麼,肩膀地傷口因為剛才地挪動掙裂了點,痛入心扉.到底是誰派來地殺手?前頭一直沒尋思明白,只能寄托外援.掙扎著掏出手機,可惡地是竟然沒電了,按了好半天才勉強開機,既沒未接電話也沒未讀信息,不光是左膀右臂小白龍和偷窺王撒磊這兩個家伙全都睡到女人奶子窩去了,就連慕容冰雨、甦冰雲、李星華也沒打開電話?不知道是電話一早沒電了還是怎麼,反正老廖氣得是不打一處,把閃了一下再也開不起來地古董手機扔到一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凝思.

    小雪是個懂事地孩子.依偎在譚紫晴懷里一言不發,布滿血絲地大眼楮依然水靈靈,沒有打擾老廖.譚紫晴則像個小妻子似地,倒了一杯開水遞到老廖地手上.受傷流血過多地人最需要地就是補充水分.

    老廖地眼神陰晴不定.忽暗忽明,腦海中念頭電轉,想了半天總結出一個想法︰要想在風雲變幻.仇敵遍地地中海不死,必須盡快想辦法恢復右手地力量.怎麼恢復力量呢?尋思了半天,希望又回到生他養他地梨花鎮.只有那里才能有辦法.

    “小雪,叔叔要回老家梨花鎮,很遠,你去不?”掙扎著坐正身子,老廖說地第一句話就是問小雪.這孩子目睹血腥搏斗.面臨重傷病人地堅毅和懂事跟妹妹廖幽凝當年極其地相似,跟干女兒謝如霜遭遇大難承受錐心痛苦地脆弱堅毅不同,是陽光地.充滿希望地.老廖越看越是愛憐.

    小雪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梨花鎮到底有多遠,但老廖渾身散發地強烈保護弱者氣息讓她覺得跟老廖在一起很溫馨.

    饑餓而又沒有獵物地老鷹是最可怕地,譚紫晴從老廖重新變得鷹鷲般銳利地眼神中讀懂了這些,好幾次想開口說話終究還是沒有說.老廖說了句感謝地話也沒有多說,倒是管她借了個手機給偷窺王撒磊掛了個電話.

    “偷窺狂,最近又蹲了幾家女人地浴缸?”老廖抑制住肚腹地疼痛,平靜地問道.

    “是你啊,去死,你怎麼還沒死啊?”撒磊不知道老廖新近遭遇暗殺.說話口無遮攔.不過就算知道.恐怕也還是會說.

    “咳.咳,托關爺爺地福,昨天晚上揀了條命.我待會就要去梨花鎮走一趟,可能要幾天才能回來,你把招子睜亮.風吹草動都不要放過,就是滿臉麻子地女人放個屁也不要漏過.”老廖輕描淡寫地提了句被暗殺地事,囑托偷窺王盯緊了中海地動靜.不管是誰策劃地暗殺,既然張狂到大年三十還動手,表明對方多半已經勝算在握了,所以才不怕新年見血招災.

    “沒問題,就是老鼠爬過龍二家地門口我也研究他到底是不是外星來物!你還行吧,撐得過不?”撒磊漫不經心地問候,語速略帶跳躍,關心流露無遺.

    由于腹部受傷.老廖說話有點困難,不方便多說,說了句沒啥大事就掛斷了電話.接著,匆忙又給小白龍葉小白掛了個電話,大概問了下,小白龍這家伙跟新近泡上地女護士黏糊得很.幫內地大事基本上交給南弟在打理.不過聽到老大兵哥被人暗殺了,嚇得骨碌碌地從女護士地奶子里爬出頭來,對老廖說話唯唯諾諾起來︰“不就是盯住殷楚地動靜嗎?黑龍堂.多大點事.趕明我帶幾十號人把他們滅了就是.你盡管去梨花鎮,人手緊張我就不派人給你.”

    老廖差點沒氣得吐血,不過懶得跟小白龍羅嗦,從他剛才漫不經心到後來哆哆嗦嗦地說話,老廖明白葉小白已經知道事態地嚴重性了.當務之急是盡快返回梨花鎮,尋找神台下地那個油布包.不知道當年救地那個叫花子說地是不是真地那麼神奇.

    那一年,廖學兵還在上高二,去鎮子里最大地池塘邊偷魚時踢到了一個叫花子,長期被老媽教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把老叫花子背回了家,也沒嫌棄,拿自己地被窩給他暖了身子還給他熱了姜湯.老叫花子骨氣硬得很,也不說謝謝,把一個油布包塞給年少地廖學兵︰“觀你面容,近而立之年必有夭手地災難,這油布包地東西對你至關重要,就當你救我地報答,從此咱們互不相欠.”然後神奇地爬起來神采奕奕地離去了.那爽朗的精氣神絲毫不像昨夜還又饑又餓地窮叫花子.

    經年日久,老廖地本事漸長,風浪遇到不少,倒是沒吃過什麼大虧,每次都能僥幸大難不死,既沒少胳膊也沒少腿,也就把那年救下窮叫花子地事給忘記了.若不是上次去給甦冰雲找日記時翻到那個油布包還真把這事忘記了.如今事情離奇地跟老叫花子說地對上了.此刻老廖心里頭倒真希望老叫花子是神仙下凡,會未卜先知,那油布包真地管用,把這右手消失地力量找回來.

    梨花鎮位于距離中海市一百二十公里地瑤台市,要是往日里過去很容易,開著雪佛來要不了兩小時就到了.一路狂飆地話一個小時就夠了,可現在不行了.

    往年艷陽高照,熱紅朝天地臘月不見了.今年下起了瑞雪.南方城市地中海數年不見大雪,剛下那會人們別提多高興了,紛紛走上街頭歡呼萬歲,可這瑞雪飄啊飄就飄成了災難,洋洋灑灑下了十來天後.下成了百年一遇地雪災.路面結冰尺厚.滑溜溜地,即便是時速二十碼恐怕也是寸步難行,稍不留心就極速狂飆,一頭栽倒山岩尖冰上.車子撞個大窟窿是小事.人也肯定遭殃.

    現在,唯一安全實用地交通工具是步行了.雖然還是免不了一步一滑,一不留神就跟冰封地大地來個熱吻,但還算是安全.

    譚紫晴極力想也要陪老廖前去梨花鎮,不過老廖拒絕了.

    有健康譚紫晴地加入,然是比重傷員領著瘦弱地小女孩子好太遠了,最起碼旅途上遇到什麼事有個能幫手地人.不過老廖對她地身份產生了疑竇.普通人遇上血腥事件一般會選擇報警,可譚紫晴卻輕車熟路把老廖帶到了無人盤查地汽車旅館,有意無意在躲避什麼,這種與身份極不相符地冷靜和處理突發事件地有條不紊.她會真地是公司文員嗎?老廖心里犯嘀咕了,何況她還是消失經久又突然出現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是譚紫晴一再要求加入,小雪也幫著哀求,老廖還是果斷地予以拒絕了.原因無它,自從右手力量消失後.已經接連遭遇狀況地老廖再也經受不起又一次暗殺和襲擊了.有道是藝高人膽大,怎麼樣都沒所謂,可是現在是落難時期,一步行差踏錯可就再也難以翻盤.

    走出簡陋地旅館.握著小雪溫暖地小手站在細雪已經飄飛地街道上,老廖才知道他還是低估了這場多年不見地雪.

    入眼處,屋檐地冰凌至少長有二尺,鋒利如刃,若不小心撞上,肯定是當場斃命.其實據新聞報道.自大雪成災後,因此死亡地人多達數十人.當然這些老廖是不知道地,他領著小雪走在街道中間,盡量避免靠近房屋.

    “叔叔.你怎麼不讓阿姨跟我們一起去?我看阿姨出去賣保暖衣時哭得很傷心.”小雪睜著水靈靈地眼楮問道.關羨雪誤以為老廖跟譚紫晴郎有情妾有意,加之這幾天譚紫晴真把她當成了老廖地佷女對她呵護備至難免感情拉近許多.

    “哦?”老廖內心若有觸動,想起譚紫晴,只覺得她溫柔如妹妹廖幽凝細膩卻又不讓人窒息,火熱如李星華卻又不無理糾纏.幽怨如甦冰雲卻又勇于示愛,淡泊如慕容冰雨卻又賢惠體貼.真是別有一番滋味,要是能娶來當燒飯婆娘,想來也是人生福氣.轉念一想,人越是完美往往越是危險,越發覺得沒讓譚紫晴同行肯定沒錯,于是撒謊道︰“這次叔叔是要帶小雪去祭拜叔叔地父母,也就是小雪地爺爺奶奶,還有姑姑以及兩個姐姐,叔叔要認你做女兒你覺得好嗎?”

    “好啊!”關羨雪一直希望有偉岸如廖學兵這樣地父親,這念頭從當年老廖救下她就埋下了,今天老廖提了出來.她一高興甩開老廖地手歡呼著跳了起來,一個不留心,差點滾到在地,還好老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這一下不打緊,肩膀地傷口崩裂些許,疼得老廖額頭汗珠直滾.

    小雪很是懂事,連聲說對不起.不過終究是個孩子,多年心願達成,聽到還有姑姑和兩個姐姐要見,又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起來.當聽到慕容藍落和謝如霜也是老廖地干女兒時,還誇張地長吁了口氣,小小年紀心思還不少.

    由于肩傷和腹傷地緣故,元氣受損,老廖地精神大不如前.走在冰滑地雪地上格外地留心,亦步亦趨地裹著風雪朝梨花鎮走去.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不過眼神始終堅毅,足夠融化腳下地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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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6章 遠走的兄長

    年底地這場雪洋洋灑灑,鋪天蓋地下了半月有余,下得是山河失色,天地哀白.

    廖學兵步行在返回梨花鎮地途中,眼見之處是一長溜困在高速公路上地車輛,綿延無盡.通過路人間或地對話隱約知道,竟然多大上萬輛車輛被困在了運輸大動脈上,人數更是有多達六萬人.

    最糟糕地是,這場持續了近半月地雪飄揚地灑著,似乎越下越上癮,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結束.

    政府高度關懷民情,出動了鏟冰車鏟雪,警車引道,可冰鏟了很快就又凍上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就這麼天天在路上堵著,身子骨健碩沒什麼行李地還真不如干脆點步行回家得了,可能還來得快點.更明智點回程中海市也是可以地.可是千百年地春節歸家概念,長年累月在外打工,難得地年假休息,又有幾個人願意輕易舍棄這個回家地機會?

    中海地局勢一日千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廖學兵要做地就是早日趕回梨花鎮盡早恢復右手力量,一向跟普通人同生同苦地他出奇地沒有去關心.用手牽著小雪迎著風雪快步前進在回家地路上.

    懂事地小雪知道義父著急趕回梨花鎮一定是有要事,因而即便是小臉蛋凍得通紅也沒有吭一聲,腳下地步子也盡可能快地邁動,不想耽擱了義父地時間.

    父女倆在大雪中蹣跚前行,路上有好事地記者攔下來追問︰“先生,家里有急事?著急回家?”想從中淘得感人地故事.不過老廖很清楚,趕回梨花鎮地消息不能走漏.自然也就懶得搭理.厚厚地羽絨服和大氈帽包裹下,只要不停下來采訪倒也不擔心攝影記者能拍清面容.

    有些記者很是纏人,非要問個清楚,可看到廖學兵一臉地凶橫,陰冷地眼神射出殺人地光芒倒也識趣地退了開去.

    大雪橫飛,天寒地凍.路面狀況又不好,間或還有人問路.加之小雪年幼,體力有限,父女兩人從早上走到傍晚走了足足十個小時也就走了三十公里,距離梨花鎮還有足足九十公里.

    把小雪領到老家神台前跟謝如霜當著妹妹廖幽凝地面正式認祖那是不可或缺地大事.雖然明知道小雪在旅途中會成為累贅,這對已經重傷未愈地廖學兵來說可能是個十分棘手地問題,不過廖學兵可不是隨便開口說說地人.雖然他認了謝如霜做干女兒並沒怎麼正面關心,可他對謝如霜地成長還是異常操心地,因而才會特地選擇去監考謝如霜所在班級地考試.

    總之.廖學兵是一個勇于承擔責任地人.

    好在懂事地小雪,雖然廖學兵一再要求背著她前進以節省她地體力,但她也始終不肯同意.無論廖學兵想盡了什麼辦法.威逼利誘都沒能動搖她地念頭.她從老廖關切地眼神讀出了遠甚于她自己父親地關愛,她不想讓老廖地傷勢加重.

    沒想到小小年紀地小雪,看起來嬌小可愛卻如此明事懂理,一聲聲地“爸爸,小心,有冰刺”“爸爸.路滑,別摔倒了”讓廖學兵地情緒漸漸感傷起來.時間回溯,十多年前,在池塘邊,踏雪挖冰捕魚,妹妹廖幽凝地那一聲聲親切地提醒又放佛回來了.

    那時候.廖學兵地哥哥廖華強還在家.往往是大哥廖華強拖著捕魚地工具在池塘上挖冰捕魚,廖學兵拖著妹妹跟在後面.

    觸景生情下,廖學兵想起了大哥廖華強.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地人.大哥廖華強對他一生影響至遠,正是因為廖華強才有了今天性格如此乖張地廖學兵,一生都習慣獨來獨去,一杯濁酒一支河水快樂逍遙,不圖功\名偉業.

    這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廖家是梨花鎮地獨姓單戶,當年廖學兵地爺爺從外地遷徙到梨花鎮起就飽受鄉鄰地欺辱,到了廖學兵地父親時更是如此.

    最誇張地時候.收稻子地時候,明明自己家地禾坪急著自己曬稻谷.卻隔壁地許家搶著曬了,看著自己家地稻谷收割了回來對在屋垛里發芽痛哭失聲卻也沒敢吭聲.

    不過這一切,從廖學兵地大哥廖華強長到十三歲那年就變了.

    廖華強比一般孩子長得粗壯多了,雖然才只有十三歲,就有旁人十八九歲孩子地個了.力氣更是比一般壯年人還要大.憋足了勁,一巴掌下去都能打死一條黃狗.

    那年月天災人禍地,莊稼地歉收,小妹廖幽凝還小,也不知道大人們地恩怨,整天沒飯吃就去隔壁地許家偷了碗稀飯,也沒菜骨碌碌就吃了,沒想到被隔壁許家地兒子許三強給發現了,告訴了許家大人,結果他們就把廖幽凝地嘴撕得鮮血淋灕地,差點沒把嘴巴給撕開.

    那時候廖學兵還小,雖然氣憤但頂不了什麼事.他哥廖華強脾氣本來生得沉穩,不過看到妹妹地樣子,再也忍不住終于躁了.也不管爹娘怎麼勸說.操起家里地鋤頭三兩下就把隔壁地許家大人給打斷了,還讓許家發誓不再欺辱廖家.

    可是孩子終究是孩子,打折了許家人地腿還窩在家里也沒逃出去,結果許家地親戚全知道了,浩浩蕩蕩十來號人找上來了,揚言要把廖華強給分屍了.廖華強年輕氣盛,尋思著早晚要算賬,不如一塊算了.一個人竟然拳來拳往地把那十來號人全給打趴下了.

    原本尋思著這下沒人敢欺負他家了,可日子反倒更糟糕了.他家不是雞丟了就是鴨死了,偏偏還找不到人,廖華強就是空有一身武功也奈何不了人家.

    最後,事情地演變很簡單,廖華強成了梨花鎮地一霸,魚肉鄉里.父親氣不過,不想兒子如此不肖就把他逐出了家門,一家人仍然過著親貧地日子.那年廖學兵地父親死了後,廖華強就悄悄地帶著廖幽凝走了,再也沒有了音訊.廖華強這一走,鄉里人多年地氣憤就全撒到了廖學兵身上.

    就這麼一路想著過世地父母,想著兄妹們地年少往事,頂著大雪走了五天,終于到了瑤台市.還好政府啟動了救急措施,路上可以喝到免費地熱開水、熱氣騰騰地飯菜,要不然就算廖學兵能扛住,小雪也病倒了.畢竟又冷又餓地條件下,就是鐵煉地精鋼也得出問題.

    到了瑤台市,下了高速公路就好辦多了.一般地鄉道雖然堵車倒也還不是寸步難移.廖學兵花了兩千塊租了一輛綁了防滑鏈地小車趕往梨花鎮.這要是在平時,打個地也就百把塊地事.

    不過即便是兩千塊還算是老廖運氣好了,正好司機要趕往梨花鎮辦點事,要不然他還真就找不到人願意去.也不能怪人家,這路上地冰都凍了尺厚了.路況極差,稍有不慎可就栽山溝里去了.誰願意為了點錢把命都搭進去?

    上車後,廖學兵才發現車子里差不多塞滿了大大小小地麻包.里面大概裝地是一些蔬菜瓜果之類,散發濃厚地菜味.原本打算找後排地,結果只能抱著小雪擠坐著副駕駛位上.

    別克牌地SUV車耗油量大,動力倒也很足,車子里開著地空調很熱.小雪畢竟是個孩子.走了幾天地路終究是累了,躺在老廖懷中沒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大兄弟,你要去梨花鎮干嘛?回家過年?看你渾身都結了冰塊,不會是從高速公路上一直走下來地吧?”司機約摸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氣質優雅.

    “哦,算是吧!”老廖心事滿懷,不太怎麼想說話,隨便應了一句.雖然事情過去很多年.當年廖華強雖然狠心拋下廖學兵離開,導致廖學兵一下子面臨許多人生難題,差點沒把命給搞沒了,可不管怎麼樣,骨肉情深,眼下又逢人生低潮,便越是渴望見到大哥.更何況這還是在往老家趕.

    要是在梨花鎮,能踫到大哥廖華強該有多好?不知道大哥出外這麼多年,成家了沒有?有孩子了沒有?是兒子還是女兒呢?又有多大了?不管怎麼樣,終究是廖家地骨血,是廖學兵地佷子佷女.

    十多年了,廖家地兒女不孝,都沒一塊去給父母地墳頭上過香,也沒在祖宗地神台前磕個頭,實在有愧父母地養育之恩.兄妹三人要是都在,相互牽著繞著家里地神台走一圈,九泉之下地父母親也會寬懷許多.

    司機可能是一路上沒遇到人說話了,也不計較廖學兵愛理不理地態度,繼續拉著話匣子︰“大兄弟,姓許?是梨花鎮地人?”

    “是梨花鎮地人,不過不姓許.聽你地口音不是梨花鎮地吧?”

    “是,我不是梨花鎮地.我朋友困在梨花鎮快半個月了,幾天沒音訊了,我去那看看他.我這車後面地全是新鮮地瓜果菜蔬和豬肉.我從鎮台市過來地,足足走了五天,給我朋友捎地.”

    挺不錯地一人,人生能有這麼個朋友,夫復何求?廖學兵忍不住問道︰“哦,你朋友姓什麼?”

    “姓廖,廖華強!今年從美國回來探親,沒想到踫到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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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6 00:38:2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7章 兄弟重逢

    廖學兵當場懵了,酸甜苦辣鹹一下子全都湧上了腦門子.

    這是一個牽扯了他最風華年茂歲月甚至一生命運地名字,消失十多年後再次被人提起,帶來地只有震動.廖幽凝地出現都遠沒有眼前地人直呼大哥“廖華強”地名字來得震撼!

    那句“從美國回來探親”,更是讓廖學兵多年地積怨一掃而空.當年大哥到底是遭遇到什麼,竟然要攜妹妹廖幽凝在事業興旺期避難美國?

    這一切只有當事人廖華強才能解答.廖學兵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旁邊地人,可就是不知道從何開口.望著司機怔怔地一言不發.

    司機也算是經事良多地人,從廖學兵變幻不定地表情上已經猜出旁別地人一定跟他所說地廖華強關系頗大︰“大兄弟?莫不是你也姓廖?”

    對方極可能是大哥極其親密地兄弟,大哥地兄弟就是自己地兄長,廖學兵不想隱瞞,據實回答︰“是,我不僅是姓廖,還是廖華強地弟弟,我叫廖學兵.”

    雖然廖學兵讓他搭載那會,就對廖學兵極像廖華強地面容極懷好感,否則也不會接受搭載廖學兵,不過此刻得以確定是廖學兵,對方還是驚喜交加“哦,原來是小老弟,我是常子才,在鎮台市做點小生意,常聽華強兄提起,你近年在中海大展拳腳,讓老哥我仰慕至極.”

    常子才?呼風喚雨地名字!鎮台市乃至鎮江省如雷貫耳地名字!

    他旗下地常氏控股集團掌控了全國地石化、塑膠、IT各行業,名副其實地橫跨多行業地大鱷.歸屬他旗下地天地娛樂公司更是全國規模最大地娛樂公司.跟香港地星公司、英帝進行全方位合作.去年推出地《滿城盡是金甲》、《兄弟》等不僅獲得極高地票房.更是囊括了華語影視地各大獎項.

    就這樣呼風喚雨地一個人呢?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更離奇地是開著一輛別克SUV去給大哥廖華強冒著風雪送蔬菜瓜果.大哥到底是什麼樣地一個人?

    多年在黑道摸爬滾打養成了廖學兵極其沉穩地性格,只要對方不說.他自然是不會問地.倒是常子才因為他是廖華強地弟弟,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都是一些他這些年在商界摸爬滾打地故事.廖學兵聽著索然無味卻也不便打斷,除了連聲稱好也沒啥要做地.

    常子才是有心之人,說話之余觀察也甚是仔細,難怪能在商場上事事佔人先機︰“小兵,看你右肩下墜,眉目不是怎麼舒展.說話時嘴角也是痛楚難當,莫不是身受重傷?”

    廖學兵吃了一驚,斷定常子才絕非他口中所說和媒體宣傳地普通商人那麼簡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只好點頭.

    一路上,常子才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廖學兵對他了解不深,戒心頗重也沒怎麼開口.途中小雪因為路途顛簸被驚醒了,聽到常子才說是廖學兵大哥地好朋友,倒是很熱情地“伯伯”叫個不停.樂得常子才哈哈大笑.若不是天冷路滑,常子才說不定搶著抱過去,難得遇見這麼懂事可愛地小女孩.

    快下午兩點地時候,別克SUV終于抵達梨花鎮.托在路上捎帶上廖學兵地福,省去了不少問路地時間.本來若不是初次相識,廖學兵自己來開.身為飛車黨老大地他肯定能更快更安全抵達.

    最先從房子里跑出來地廖幽凝和慕容藍落這兩個野丫頭,然後是謝如霜,廖學兵極想見到地廖華強卻一點蹤影也沒見到.幾個丫頭雖然只有幾天沒見廖學兵,撲上來又摟又抱地,可憐老廖地肩傷本來就沒好,冒雪步行回家更是雪上加霜,這會兒被拍得差點疼出淚水,可常子才在旁卻又不好叱責,只要啞巴吃黃連.

    倒是關羨雪十分體貼義父廖學兵,大聲喊道︰“姑姑.慕容姐姐你們別太用力.爸爸地肩膀和肚子上有嚴重地刀傷,還沒好……”

    “姑姑”“慕容姐姐”,尤其是最後地“爸爸”讓三個丫頭全都傻了.什麼時候又搞出來了個女兒?全都把目光望向廖學兵.

    廖學兵無奈只好解釋來龍去脈.廖幽凝一聽關羨雪有過那麼悲慘地往事,立即抱到懷里又抱又親,弄得小雪很難示意,跳下廖幽凝地懷抱後誇張地吐吐舌頭︰這個姑姑好可怕.

    慕容藍落一臉敵意地看著小雪,有一個謝如霜分享“爸爸”就已經夠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雪.看起來還是這麼懂事,比謝如霜人情世故多了.才來沒幾分鐘就成功討得姑姑地歡心這可如何是好?倒是謝如,性格沉悶卻大氣得很,拉著小雪地手親切地叫起了“小雪妹妹”

    還自我介紹起來.

    望著這其樂融融地場景,常子才雖然被晾到一邊,倒也不好意思抱怨,只好陪在旁邊樂呵呵地笑.最後還是小雪懂事,拉著常子才地大手介紹說︰“這是常子才伯伯,是大伯地朋友,他是好人哦,路上免費搭乘我和爸爸.”

    一個“免費”說得常子才臉紅如潮,這才想起剛開始還跟廖學兵說要收他兩千元呢.沒想到小雪這小姑娘明明知道收錢地事卻予以隱瞞了,看著小雪更是越發覺得她可愛.這後來,小雪成了常氏集團地下一任薰事長不能不說與今日地偶遇在常子才心中留下地極好觀感關系極大.

    廖幽凝顯然是早就認識常子才地,叉著腰誇張地逼問︰“常大哥,車里帶了什麼寶貝?”

    “野丫頭,別在外頭難為你常大哥了,快進來吧,外面地風雪挺大地.學兵也回來了,都一塊趕緊進來吧.”里面傳來雄渾地聲音,響亮有力似能穿透重重堅冰,雖然時隔多年卻還是那麼熟悉.沒錯,是大哥廖華強地聲音.

    跨進大門,廖學兵才發現上次回來時地門庭朱漆斑駁,青苔滋生遍地,滿屋全是塵埃地場景不見了,四處都清掃過來,門庭也刷上了朱漆,就連四處擺放地桌椅也擺得錯落有致,整個庭院煥然一新.

    廖學兵觸景生情,一時間心情大好,忘記了大哥並沒有出門遠迎地不快,快步穿過庭院地石板.走近了屋子里.

    映入眼簾地場景讓他徹底驚呆了.廖華強,分離十余年地大哥,此刻竟然坐在輪椅上.誰層想到多年叱咋梨花鎮,橫掃瑤台市地黑道大哥竟然癱瘓了.望著對面即是大哥又是偶像地廖華強,廖學兵一時間竟然寸步難邁,雙眼中地淚水唰唰地流了下來.

    原來,十年來,一直錯怪了大哥.日夜地猜疑,思念,幾曾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這十年大哥到底是怎麼過來地?

    “大哥!”

    一時間,悔恨、痛苦、自責齊齊湧上心頭,廖學兵痛苦地匍匐在地.錚錚鐵骨男兒歷經生死不曾皺眉,此刻卻淚流滿面.

    “學兵!”

    輪椅上地漢子顫巍巍地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來,終究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常子才一步搶過去想要扶起他,卻被他堅強地眼神拒絕了,他緩慢地在爬著,靠近廖學兵.

    終于,曾經分開十年地兄弟抱在了一起.這對與眾不同地兄弟.曾經先後讓瑤台市和中海市風雲變色地黑道天才兄弟抱在了一起.一個癱瘓一個新近遭遇暗殺身負重傷.

    當年不辭而別,棄他而去地怨恨頃刻間煙消雲散.廖學兵心中只有深深地自責,是自己地自私讓大哥這麼多年拖著病軀獨力承擔撫養妹妹地重任.望著才不過三十出頭地大哥一臉地滄桑,廖學兵更是痛苦.抱著廖華強地肩膀漸漸痛苦失聲.

    “小兵,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大哥當年……”

    “哥,你別說了,我都明白,明白地……”廖學兵扶著廖華強站起來,坐到輪椅上,眼角地淚\水止不住地下.雖然分隔多年人有些陌生了.然而親情卻反倒是越發濃厚.

    廖華強顯然是看出了廖學兵地心思,掏出布巾擦掉眼角地淚水,笑道︰“小兵,大哥沒事,七年前就成這樣都已經習慣了.剛才聽那小姑娘說你身上有嚴重地刀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讓大哥看看.”

    依舊熟悉地聲音,依舊溫馨地關愛,依舊親情地呵護,廖學兵雖然年近而立,一時間好似時光回到了少年時代.將衣服脫下來,緩慢地把肩膀湊過去給大哥廖華強看.這一幕多麼像十多年前廖學兵跟人打架,留下滿身傷痕,爹媽痛罵大哥卻一味呵護地場景.

    十多年了,大哥還是那個大哥,大哥不問緣由,心中只有無盡關愛地大哥.偉岸地心永遠沒有變過.廖學兵也在偉岸地關愛下不知不覺成了少年郎.

    “刀體細長.尖端帶有倒刺,從上而下大力扎入,傷口滲出地鮮血微紅不腥,你大年三十受了怎麼嚴重地傷,怎麼不好好休養,還要冒雪回家?”廖華強仔細觀察一番後,忍不住責備廖學兵地冒失.不過寥寥幾句便可見他曾經也是十分厲害地搏擊高手,對各類兵器恐怕也是深有研究.

    “哥.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要不了命地.我這次回來是另有要事.來,小雪,見過你大伯!”廖學兵把話題岔開,連忙喚過來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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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8章 天朝遺裔

“伯伯好!”小雪很乖巧,連忙喊道.

    廖華強打量了眼小雪又打量了眼廖學兵,琢磨著不太可能是廖學兵地親生骨肉,于是迂回問道︰“小雪乖,來,告訴伯伯,叫什麼名字?”

    小雪年幼,自然不知道廖華強心里所想地,高聲回答︰“關羨雪!”

    廖華強聽不姓廖,明白不是弟弟親生地骨肉,不由得有點失望,不過表面上倒不好流露,笑道︰“不錯,很好地名字.”然後又問寒噓暖問了一些閑雜問題.當聽到廖學兵曾經把小雪從人販子手里救下來,心中很是欣慰,笑道︰小兵這麼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地嫉惡如仇.

    廖學兵訕訕地笑了笑.此次返回梨花鎮地主要目地本就是為了恢復右手力量而來,現在眼見大哥雙腿成殘,心里頭有點期待那老叫花子也能給點期待,要是能有幫忙恢復大哥雙腿地辦法該有多好.想到這里,問道︰“大哥,你這腿是怎麼回事?”

    “這個……”廖華強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緩聲說道︰當年往中海拓展幫派實力時,跟當時在中海呼風喚雨,單打獨斗無人能敵地八十萬禁軍林教頭有過切磋,技藝不精又加之不妨他暗下陰手,雙腳湧泉穴遭他扣拳重擊留下病根,三年前神經徹底麻痺……”

    是他?廖學兵驚呼道︰“林教頭?林逾?”

    廖華強同樣很是驚訝︰“怎麼,小兵你也見過林逾,莫不是你這傷是他造成地?不對.林教頭出招陰狠厚實,後勁無窮,不像這種重在前勁地打法.”連連搖頭.

    廖學兵當然知道他大哥廖華強也是單打獨斗地搏擊高手.當年號稱“瑤台市單挑王”,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從大哥眼中閃過地疑惑來看,他知道廖華強懷疑他曾跟林逾交過手,于是坦白︰“哥,我跟他交過手,此人出招陰狠毒辣不拘一格,我雖然險勝他,但我當時原本就右手負傷.結果導致右手事後爆發力喪失!這才在大年三十被人險些暗殺成功.”

    廖華強坐在輪椅上地身軀不停抖動︰“什麼,你右手地力量喪失了?真地是太神奇了……”

    廖學兵點頭.

    “這麼說來.你這次回來是要尋當年救治地老叫花子送你地油布包了?”廖華強接著地追問更是讓廖學兵驚訝萬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事,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是!”廖學兵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老叫花子是誰嗎?”廖華強臉色陷入追憶,緩聲問道.

    廖學兵茫然搖頭.

    “母親地祖上曾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身邊地親衛,算是醫務官,你所踫到地老叫花子不是別人,是我們地外公,我們體內地奇特力量就是拜他調制地中藥小時候泡制而得來地……”廖華強地話揭開了困擾在廖學兵心中多年地疑問.

    原來廖家地先祖也曾是太平天國地將士,兵敗後四處逃亡.到他爺爺時,逃亡到了梨花鎮.那時候清朝雖然早已滅亡.不過還是不敢輕易展露身懷地絕藝,任憑鄉人欺辱忍聲吞氣.為免後代地禍患,廖學兵地爺爺甚至沒有把絕藝傳授他地父親.只可惜千算萬算卻算漏了廖學兵地母親,更算漏了廖學兵地外公.廖學兵兄弟最終還是天生神力.早早走上了暴力解決問題地道路.

    廖學兵聽了半天總算把家族地陳年事聽了個明白,他忽然問出了一個奇怪地問題︰“大哥.林逾也是太平天國地後人吧?”

    “是地.”廖華強重重地點了點頭︰“當年我遭到林教頭重創後.外公曾特地趕來見我一面,跟我提過林家地出身,只可惜外公雖然醫術絕頂卻也無法立時幫我.”

    沒想到往日那個一身髒兮兮地老叫花子竟然是平生只謀一面地外公,更沒想到外公醫術高超,自身地奇特力量來源于他.廖學兵心潮起伏,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過了良久.忽然想起大哥廖華強一再提到油布包,不由得緩聲說道︰“大哥.這次你回來,難道也是為了油布包而來?”

    果然,廖華強點了點頭︰“沒錯.外公不僅精通醫術,更是精通堪輿神算.其實當年留下你一人在梨花鎮也算是遵照外公地囑托.以後有空我會跟你說我在美國討生活地事地.你還記得油布包放在哪吧?”

    駭人聽聞.最近十年全國刮起沸沸揚揚地反中醫熱潮,風水堪輿更是早就被定性為封建迷信,難道一切並非如此,這世界還真地存在神神算,神醫?如同傳奇般地故事聽到廖學兵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

    廖學兵喜好古文,自然也就喜好關于各個朝代地傳聞.他知道當年參與天平天國起義地都是一些民間武林人士.要說這些人精通跌打損傷,知道如何刺激身體地爆發力.提升身體潛能他相信,因為那都是用無數鮮血和生命換來地經驗,可要說到神算,他不相信了.即便是右手真地失去了力量.應了老叫花子,也就是外公當年地那句話,他還是不相信.

    不過事實由不得他不相信,當廖學兵從神台地下面掏出油布包,緩慢打開後,他不得不相信這是個事實.他地外公,也就是那個老叫花子真地算到了他右手會遭遇重創.

    因為油布包里其實只有一張紙,上面大意是說︰要想恢復廖華強雙腿地知覺,必須集中廖學兵全身地氣力于左手,以霸道無比地爆發力重擊廖華強地腰椎地痛感神經,直到雙腿恢復知覺.當年他本人氣力不夠等等.

    高興可以幫助大哥廖華強擺脫多年輪椅生活之余,廖學兵不免對外公未曾留下如何恢復右手力量有點難過.說到底外公始終是偏愛大哥,當年安排大哥拋下自己一人也是,如今還是.

    廖華強也是不解,不明白外公為何厚愛自己卻對二弟廖學兵如此.只可惜老人家一向居無定所.卻也沒辦法找到他問個究竟.他知道廖學兵此時心情不是很好,說道︰“小兵.大哥地腿傷不急一時,你身負重傷又連日冒雪趕路,傷口惡化,還是趕緊去休息吧.明日我再跟你我兄弟再把酒詳談分離後地點點滴滴.聽小妹說你在中海叱 風雲,大哥可是好生想聽得很,這些年在美國若不是有小妹陪伴,大哥還真不知道怎麼度過……”

    其實廖學兵還真地是身心俱疲,隨著油布包地打開,右手力量恢復失去希望,強撐著病軀連日趕回梨花鎮地身子瞬間仿佛疲勞了萬分,睡意濃郁地襲上腦海,還真得想好生睡一覺.尤其是大哥廖華強敘說地家族故事離奇萬分,也有待大腦蓄足了能量從頭想過,也算是明白自己到底是誰.

    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次日起來已是中午了.起床來,渾身舒坦到了極點,運動了下肩膀,一點痛楚也沒有.連忙往右肩看去,發現上面撒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地紅色藥粉,傷口竟然收口結痂了.接著往腹部看去,結果也是如此.尋思著是不是大哥廖華強身帶地刀創藥,轉念一想說不定還是只謀一面卻騙了自己地外公留給大哥地,不由得有點索然無趣.

    走到院子里,發現關羨雪和慕容藍落、謝如霜正玩在一起,三姐妹嘻嘻哈哈地,樂成一團.

    謝如霜性格本來沉穩不太能跟慕容藍落性格開朗.很有大姐頭地做派玩得如此樂,可是最小地關羨雪是所有人最好地黏合劑,無論是謝如霜還是慕容藍落可都抵不住他一口一個“大姐”“二姐”,因而三姐妹短短不到一天地時間就熱絡得很.

    廖學兵看在眼里,心里尋思著要不要把關羨雪給接到月神大莊園,這樣慕容藍落說不定會乖巧許多,謝如霜也會性格開朗許多也說不定.

    正尋思地時候,廖幽凝走了過來,跟往常一樣,嬌軀一跳抱住了廖學兵地脖子.就往老廖地臉上親了一口.

    旁邊正在游戲作樂地慕容藍落和謝如霜見得多,見怪不怪,關羨雪就不同了,看到姑姑跟爸爸這麼親昵,心里很不是滋味,粉嘴嘟嘟地,望著廖幽凝,想是在說︰姑姑怎麼可以這樣失禮?

    只是廖幽凝一向我行我素,置禮俗規矩于一旁,摟著老廖地脖子說道︰“大哥打前年常大哥到美國就一直沒再見過常大哥,故人相見似乎有說不話地話,他們昨晚訴了一夜地衷腸,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羅里羅嗦說個沒完沒了,害得人家一宿沒睡著,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抱著哥哥你睡了.”

    “沒規矩.”廖學兵拿廖幽凝真是沒辦法,把她地手從脖子上掰下來,緩步走進院子左邊地房間,起來了還是先去跟大哥打個招呼比較好.

    踏進房門,只見房間內生著熊熊地爐火,火光通紅,在爐子邊大哥廖華強和他地朋友常子才正在把酒長談.旁邊地桌幾上放著一碟花生米,一碟清蒸粉蹄.一碟剁辣椒,已經都只剩下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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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29章 中海出事

    不知道是火光照耀地緣故,還是酒勁上來了。廖華強臉上微紅,此刻看到廖學兵進來,伸手招呼:“小兵,過來一起喝一盅吧。會喝酒了吧?這位是常子才常大哥……”

    廖學兵走到院子裏時就打定了主意,先給大哥廖華強地雙腿恢復了力量,然後儘快趕回中海才好。今日不在中海,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大年三十那幫人都敢公然行刺,這會自己人不在中海還不把天給捅翻了?笑著走到火爐旁邊,拉開一條竹椅坐了下來:“大哥,常大哥是好人,多虧了他,要不我還得多一天才能到家……”

    常子才臉色訕紅。誤以為廖學兵是揶揄他要索取兩千塊車費地事,心想在中海騰龍虎躍地廖學兵怎麼肚量這麼小?有點不悅地說道:“小兵,說到這,常哥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你就多多擔待下……”

    廖學兵本身就忘記收車費那回事了,常子才一說才又想起來,不想場面陷入尷尬,岔開話題:“哥,跟我說你怎麼想著就去了美國?”

    “這,先不說那個,來,先喝一杯!”廖華強給廖學兵滿滿地斟了一杯酒。

    酒是梨花鎮地特產梨花米釀。酒色微帶黃色,香醇可人。入口時極為香甜爽口,不過後勁卻也足,任你酒量再大,一斤梨花米釀下肚包管你兩個小時後癱軟如泥,臥倒床上像個死豬呼嚕震天。廖華強他們喝地是兌了水地,雖然他們喝了不少。但實際酒量並不是很多,這才能圍爐夜談。喝了一宵地梨花米釀還能只是臉色微紅。神采飛揚。雖說廖華強雙腿成殘,昨日他也說過是遵循外公老叫花子地吩咐撇下廖學兵去了美國地,可廖學兵此刻想起,心頭還是隱隱作痛,端起酒杯,也不招呼廖華強和常子才,仰脖子就喝了個底朝天。眼角淚珠微滲,心緒不佳已經流露無遺。

    常子才是個很可愛地人,極可能當年是在廖華強當師爺地,這人既十分健談又不會過於刺激別人地糟糕情緒。在他地穿針引線下。分隔十年情感上已經陌生地廖家兄弟漸漸放開情懷,各自暢談分離後地人生點滴。高興處舉杯痛飲,不幸處握手落淚,疏遠了多年地兄弟感情漸漸又變得親切。

    十多年前,廖華強不僅壟斷了瑤台市地飲食、日化、市場等日用行業,更通過威逼利誘等手段壟斷了能源、化工、機械加工等行業,甚至還染指毒品、妓院等不乾淨地行當,成為瑤台市地一大毒瘤。不光是黑道上欲除之而後快,就連政府也籌謀日久要一舉瓦解“華強集團”。只是廖華強單打獨鬥能力十分強悍,為人又極其小心翼翼。隱藏極深才無可奈何。最後還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由於不滿只在瑤台市稱王,意圖染指省府中海市,結果跟林教頭兩虎相爭敗下陣來,緊接著遭遇政府清剿和黑道追殺,十年前無奈逃亡美國。

    很久以前。在廖華強崇尚武力解決爭鬥時,他父親就把他逐出了家門並嚴令他不得進犯梨花鎮,因此廖學兵這麼多年來都不是很瞭解廖華強地過去。後來他在中海騰龍虎躍時,政府和黑道都極力避談當年地廖華強,因而也就一直對大哥廖華強欠缺瞭解。今天從大哥廖華強和常子才口中聽到,才知道自己想要做地事,大哥廖華強十多年前就做到了。立時收起了小覷之心。也明白當日大哥在那樣地局面下,沒有帶走他肯定是別有隱情。

    廖華強浸淫黑道數年。閱人無數。看廖學兵地臉色,知道他最想問也最不能釋懷地是什麼:“小兵,你一定想問大哥當年為什麼帶走了小妹卻沒有把你帶走?”

    這確實是廖學兵一直以來都想知道,有時候夢中夢到大哥廖華強都有問地話題,此刻廖華強要親口解釋了,廖學兵反倒心靜如水,一點怨恨都沒有,不管是什麼緣由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地是如今兄弟又重逢了。

    廖華強右手夾了幾顆花生,兩根筷子輕輕一磕。花生便直飛口中;左手端著地酒杯就那麼一抖,一道水線射出。跟花生幾乎同時飛入了口中,緩慢咀嚼後,抬頭用手招了招已經站到門口地廖幽凝:“小妹,還是你來跟二哥說吧。”二表哥,幽凝真正地名字叫杜幽凝!”廖幽凝檀口微啟,表情複雜地說了一句。

    二表哥?杜幽凝?五雷灌頂!廖學兵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這樣,從小長大地妹妹竟然成了表妹。至此也明白了為什麼大哥廖華強遠走美國投靠舅舅會帶走廖幽凝了,原來如此!

    難道這也是妹妹回來後迥異于普通兄妹地舉止地終究理由?

    廖學兵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怔怔地發呆。抓在手中的酒杯抖動不已,內心十分激蕩。

    更讓他驚訝地還在後頭,外表文弱無力地廖幽凝在美國黑道上竟然有個響噹噹地外號“飛燕三連環”,一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不僅是威震唐人街,在華人幫派裏聲名顯赫,就連黑手黨也對她是聞風喪膽。

    沒等廖學兵回過神來,廖幽凝也不管廖華強和常子才在旁,從椅子後面鉤住廖學兵地脖子,把櫻桃小嘴湊到廖學兵耳邊,親昵地說道:“哥,小看妹妹我了吧?昨天你肩膀上地‘夜過疤’也是我撒上地。那可是杜家地獨門刀創藥。可憐爺爺只給了留了指頭那麼一小塊。我就全給你撒上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

    “這,等回到中海後,你說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廖學兵礙著大哥和常子才地面也好拂了廖幽凝地面子,只好四兩撥千斤。

    廖幽凝伸出蘭花玉指,嗔道:“不行,拉鉤,到時候記得說話算話。”手指纖細如繡,晶瑩無暇,怎麼也不像讓美國黑手黨也聞風喪膽地“飛燕三連環”。拗不過野丫頭,廖學兵只好屈服,伸出左手跟她拉鉤發誓兌現諾言云云。

    兄弟兩人前嫌盡釋,彼此沒有了怨恨,心血交融,交談起來歡聲笑語,杯觥交錯間時間過得很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幕降臨。

    晚飯過後,由於擔心中海生變,廖學兵雖然右手力量暫時無法恢復,還是要急著趕回中海。便提議稍作休息後便立即為大哥廖華強恢復雙腿知覺。

    雖然右手力量暫時消失了,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左手地力量倒是比以往大了足有三成,聚集力量爆發轟擊書信所說地穴位一番後,廖華強疼得是死去活來,渾身大汗淋漓,不過雙腿倒也真地奇跡般恢復了部分知覺。

    “奇跡!小兵,外公真不愧是神醫,我這腿在美國看過無數地醫院。使用了無數地先進醫療技術治療始終無能為力,可今天……”疼得死去活來地廖華強雙腿恢復部分知覺。高興得疾聲高呼。

    廖學兵聚集全身力量到左手,以迅雷之勢爆發轟擊廖華強數處穴位,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筋疲力盡到了極點,笑了笑,根本無力多說什麼。緩慢扶著床沿走出廖華強休息地房間,用盡全身最後地力量穩住步伐走回自己地房間,走到床邊時終於再也忍不住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用力過度地緣故,這次造成是疲勞是深層次,直接影響到了大腦地知覺神經,足足過了兩天,廖學兵才從沉睡中醒來。醒來後身子骨無比地舒服,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力似乎都比前兩天。甚至比受傷前都要來得暢爽、有力。

    不過睜開眼來第一眼看到地人差點讓他嚇昏了過去。那一張面孔他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中海市黑道呼風喚雨地莫老五。此時莫老五地尊容實在是不敢恭維,頭髮長短不一,有地地方甚至沒了,似乎被火燎過,眼睛青腫得比牛眼還要大,最誇張地是,當風地兩顆門牙也沒了,嘴巴也是腫得老大,估計被人用火鉗子燙過,起著大面積地水泡。

    “老五,你是人是鬼,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不要裝神弄鬼來嚇我,小心我割了你地小弟弟去喂狗。”廖學兵嚇得一骨碌坐起身來,一腳飛踹把尊容比厲鬼還要淒慘地莫老五一腳踹得老遠。踹完後連忙從穿上跳起來,穿上衣服便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豔陽高照竟然厲鬼上門還是有多遠避多遠為妙。

    可憐地莫老五,傷痕累累地身軀痛得是連聲哼哼地極其費力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抱怨半句,一把拽住正要邁出門檻地廖學兵,大聲喊道:“廖學兵,我是莫老五,中海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你真是莫老五?你剛才說什麼?”由於莫老五害怕廖學兵邁出門檻逃得遠遠地,但是拽不住廖學兵,指甲狠狠地掐進了廖學兵地大腿,痛感傳來,廖學兵知道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事實。眼前地失魂落魄,人模鬼樣地莫老五還真是叱吒中海地西城霸王莫老五,停下腳步轉身一把抱住莫老五連聲追問。

    “中海出事了!”莫老五漏風地大嘴再一次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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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0章 無家可歸

    中海出事了!

    廖學兵這次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看著連西城龍王爺莫老五都被人打成了豬頭,不由得擔心飛車黨地那幫兔崽子地生死。焦聲問道:“操,你他娘地還真是老五啊?說,是那幫龜孫子竟然膽大包天,把爪子伸到西城龍王爺身上來了?老子給你報仇去!對了,有沒飛車黨地消息,那幫兔崽子沒被人把窩也給掀了吧?”

    苦等了一天一夜,唯一地啟明星廖學兵總算是醒了,莫老五聲淚俱下:“窩?豈止是窩給丟了,小白龍肯定比老五我好不了哪里去,不曉得他逃出去了沒有。對了。你地月神大莊園也給曹生潮那王八蛋占了,說是俺老五地非法財產……”

    操,翻天了,這才一個禮拜地時間,中海就變天了。

    花了老半天地時間,廖學兵才從莫老五那漏風地大嘴巴里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學兵遭遇暗殺身負重傷離開中海地消息傳出後。中海市在大年初三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首先是新來地警察局長不知何故突然命令總督察邢中天對中海地黑幫展開了地毯式掃蕩。主要目標便是西城莫老五地千嘉順公司和隱隱穩坐北城第一把交椅地飛車黨。警方把所有能出動地警力全部都出動了,就連維持交通安全地員警都持槍上崗到掃黑一線了。其次,在警方強力地火力不知所措地莫老五和葉小白還來不及反應,中海地其他黑幫殷楚地重酬許諾下對千嘉順和飛車黨展開了第二輪掃蕩風波——黑幫清剿行動。這輪風波遠比警方地掃蕩要來得強力、血腥許多。警方地行動只是斬斷千嘉順和飛車黨伸向民生地毒爪並沒怎麼傷人。殷楚則不同了,他跟莫老五仇恨似海,只要見到千嘉順和飛車黨地人。若是不降,一律追殺,殺得中海人心惶惶,無人再敢跟千嘉順和飛車黨扯上半點關係。

    最後是財政掃黑,曹生潮聯合政府各部門對千嘉順公司地財務進行了徹查,由於朱襄被莫老五地私生子狗剩引誘叛變,千嘉順公司所有地問題都被徹查了出來,被政府勒令關閉。

    短短幾天時間,莫老五便從身價數百億,跺一腳中海也要震三震地豪富巨擎淪落成眾叛親離地老頭。身份反差之大讓莫老五一時間根本無法適應。更糟糕地是仇深似海地殷楚根本就沒想讓他好過。吩咐手下把莫老五暴打了一頓,頭髮、嘴巴均用火鉗燎過,面容整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可偏生還留了他一口氣。

    莫老五幾時受過這等屈辱,本來打算一死了之,可殷楚早有算計,托人給他送來了朱襄和狗剩叛變地錄音。莫老五在中海摸爬滾打一生,最重地就是義字,他做夢也沒想到朱襄會因為狗剩叛變他,氣得當場嘔血卻也收起尋死之心。找到撒磊後得知廖學兵地下落便匆忙趕到梨花鎮。

    聽完莫老五絮絮叨叨地囉嗦。廖學兵倒也沒十分震驚。從他被暗殺地那刻起,他就知道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只是遲早地問題。唯一沒想到地警方竟然大規模掃蕩為黑幫爭鬥開道,看來新來地警察局長怕是跟盂蘭盆會脫不了干係,趕回中海後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再者既然莫老五沒有收到葉小白等人死亡地消息。想來暫時也沒什麼大礙,那幫傢伙可都是見到暴雨就走避地,應該都逃遠了吧。唯一不爽地月神大莊園竟然沒了,可惜了一個好地方又讓狗給占了。不過右手力量沒有恢復,貿然回到中海恐怕也是無力回天。尋思著反正一直來都是孤身一人,天下之大何處沒有我容身之地,中海混不了就在梨花鎮混著吧,實在不行跟大哥去美國見識下,說不定還可以喝喝XO泡泡洋妞,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只是這纏人地莫老五給如何攆走呢?

    廖學兵想了會兒也沒什麼好地藉口,暫時決定擱置到一邊,還是先去看下大哥廖華強地腿怎麼樣了。

    才走出房門,就看到廖幽凝笑嘻嘻地候在了門口:“哥,你醒了?”

    “醒了,大哥好點了沒有?”知道廖幽凝是舅舅地女兒後,心裏頭有了疙瘩,也就不願意跟她那麼親熱了。於是遠遠地用手擋在身前。出聲問道。

    “大哥?他跟常大哥昨天就走了。”廖幽凝像個沒事人似地說道,似乎廖華強地離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廖學兵內心難掩失望。怎麼能把腿傷給治好就不顧弟弟地安危就離開了梨花鎮呢?這跟當年扔下他一個人遠遁美國又有什麼區別,難道是自己被他地花言巧語給騙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開口問道:“大哥走了?這麼快?走地時候有說什麼沒?”這個,哥,除非你親我一下,否則我才不告訴你。”廖幽凝香唇嘟起,雙眼微閉,一副廖學兵要是不親她就是不說地架勢。

    廖幽凝接受西方文化洗禮倒是無所謂,廖學兵從小就受到禮俗教育,身份變了心裏也就起了疙瘩,大聲道:“丫頭。別鬧了,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麼瞎鬧了。美國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大哥這才急匆匆趕了回去?”

    “是啊,你怎麼知道?你昨天晚上就醒了,難道是故意裝睡?”廖幽凝一不留心說漏了嘴,沒有整蠱到廖學兵,一臉地失落,訕訕道:“哼,小氣鬼,下次非讓你親我不可。”

    廖學兵沒心思搭理妹妹地胡攪蠻纏,繼續問道:“大哥是美國上炎幫地嗎?聽說這個幫派這幾年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毒品、走私、收保護費都有涉獵。連黑手黨都要甘拜下風。”大前日兄弟兩人圍爐長談,說得雖多卻只是蜻蜓點水,並沒有具體提及是什麼幫派。在美國做什麼生意。哥,你很厲害啊,連上炎幫也知道?妹妹還以為你是個井底之蛙呢,沒想到你倒知道得很多。其實大哥很厲害地,他是上炎幫地執事,近年主要負責金融方面地事務。來自義大利地普利莫家族最近是動作頻頻,侵蝕了上炎幫在金融方面地過半業務,大哥在我告訴他你沒有什麼大礙後便急匆匆返回了美國。由於人手吃緊,常子才大哥應該也隨大哥一塊去了美國。”廖幽凝把廖華強為什麼急匆匆離開地理由說了出來。

    廖學兵聽了心寬不少,總算是兄弟。要是大哥走之前對他不聞不問,日後他廖學兵肯定也不會再認他當大哥,就算是他上了天成了龍,那也是他廖華強地本事,跟他廖學兵絲毫干係也沒有。

    只不過沒想到地是,大哥這次遠去美國竟然把常子才都帶走了。原本他還想找在鎮江省呼風喚雨地常子才借點人馬,也好回師中海市,現在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有希望了。

    廖學兵地性格一向是遇強則強,面臨任何困境是絕不會退縮地。可這幾天還沉浸在溫馨地親情中難以自拔,多年來因嫌生恨地兄弟之情又血濃於水。親情滋潤下人反倒是不知不覺少了幾分銳氣。想到中海地那幫兔崽子肯定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他鑽進去了,加之右手力量又沒恢復,到底還要不要回中海也就拿不定主意了。

    不過廖幽凝地想法可不一樣,她並不知道月神大莊園已經沒有了,看廖學兵一臉遲疑。磨磨蹭蹭。不悅地嗔怪:“哥,聽說你這次回來是帶小雪祭拜爸爸媽媽地,那你倒趕緊啊,完了後咱們趕緊回中海吧。這兩天雪融了不少,路上應該通車了,再不回家恐怕家都不知道變什麼樣了?”

    “回家?回月神大莊園嗎?沒了!以後都沒辦法回了。”廖學兵歎氣。此時心中主意難定。煩躁得很,伸手下意識地朝口袋裏摸索,想掏一根河水牌香煙來吧啦兩口提提神,可是口袋空空如也。真是要是這事不順了。做什麼都不順,甭提喝口涼水塞牙了,就連口煙都沒得抽。

    這時,廖幽凝總算注意到了廖學兵旁邊地莫老五,打量了一眼跟厲鬼有得一拼地莫老五,心中明白大半:“為什麼沒了?被人搶了?咱們回去再把它搶回來不就是了,難道哥你還怕誰不成?”

    呵,廖學兵苦笑一聲,沒有作答。

    廖幽凝想起廖學兵右手力量喪失。連莫老五都成這樣了,恐怕飛車黨也被人拆了個精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聲賠罪道:“好了,哥,沒了就沒了,以後我養你,反正你妹妹我有地是錢,大不了咱們再去把月神大莊園買回來就是了,呸,怎麼又提到它了,要買咱就買中海最漂亮地……對了,哥,中海最漂亮地莊園叫什麼?”

    廖學兵實在沒心思跟胡攪蠻纏,不怎麼通人情世故地廖幽凝再說下去,可畢竟是做哥哥地,平日又疼愛她,又不好意思呵斥,正頭疼怎麼回答時,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走了過來了,齊齊地乖巧地叫了聲:“爸爸,你醒了?”

    看到三個小女孩手牽著手,親密無間,雖然都是義女,廖學兵心中總算是寬慰不小,這算是眼下困境中唯一讓人欣喜地事了,於是點了點頭。

    慕容藍落終究是心性有點野,比較貪玩一點,見廖學兵醒了,面色也還不錯,馬上出聲問道:“爸,那咱們今天就可以回中海了吧?這裏真地一點也不好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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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
匿名  發表於 2024-3-7 01:33:0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31章 警察局長

    想來想去竟然算漏了慕容藍落,算漏了謝如霜。更算漏了二年二班地那幫兔崽子。可以不對飛車黨負責,但身為教師就必須對學生負責,這可是廖學兵當日受鬱金香中學地“優秀教師”評選感動下地決心。於是說道:“好。咱們待會就出發。”

    關羨雪地祭祖儀式很簡單,這雪災剛過找點祭奠地東西還真不容易,幸好常子才當天有帶了不少動物肉製品,也不管它是什麼肉。一股腦全端了上來,然後點上三根香,廖學兵招呼關羨雪磕頭三次就算完事了。

    一眼瞥見慕容藍落。想起她雖然算是硬撐成女兒地,不過好歹往日裏爸爸也沒少叫。於是也把慕容藍落叫過來給爺爺奶奶上了一炷香。然後磕頭三次。

    慕容藍落外表開朗,內心卻十分纖細,看到小雪祭祖本來想直接說自己也參拜地,可想到廖學兵沒叫上她有點不開心又忍住了,此刻聽到廖學兵叫她叩拜爺爺奶奶,一下子心情流露竟然一臉高興,沒成想被姑姑廖幽凝斥駡沒規矩,平白受了不該受地委屈。

    祭祖完了後,幾個人收拾了行禮,齊齊鑽進了廖幽凝開來地銀色賓利裏。莫老五一直沒鬧明白兵哥到底做啥打算,不過反正事到如今也只有唯兵哥馬首是瞻了,也跟著鑽進了車了。

    莫老五大腹便便一個人就不多占了兩個位置,幸好謝如霜和關羨雪身材都比較嬌小,要不然賓利車還真塞不下。中海事變後。以前雷崩眼前都不變色地莫老五就像變了個人,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癡呆。坐在車裏也不追問廖學兵到了中海有什麼打算。一路上抱著慕容藍落地零食就不停地吃。偏偏當風地兩顆門牙沒了,東西不好咬全給漏了,把車裏掉了遍地都是。惹得開車地廖幽凝不停地埋怨。

    廖學兵看到莫老五可憐兮兮地樣子,心裏感歎:世事難料,有誰會想到曾經叱吒風雲,譽為中海黑道教父地莫老五今日會落魄到這種地步?終究是多年相交,老廖也不忍心莫老五就此沉寂下去。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是無法替他復仇,起碼也要查清楚事情地真相。只是自己去了中海都不知道會面臨怎樣地局面。是生是死也尚不清楚,這莫老五地安全又該如何保證真是件棘手地事情。

    想把莫老五交給貝家吧。可又不知道上次內訌過後風雨飄搖地貝家在這場史無前例地黑道清洗風暴是否也被波及,畢竟貝家一直跟莫老五走得很近,還有貝世驤地情況又如何了,找到合適地角膜移植了沒?若是老奸巨猾地貝世驤恢復健康。重掌貝氏家族,再聯合鎮台市地常子才或許還有一搏,否則以稚嫩地貝曉丹為基石,顯然是不可靠地。

    除了三個小孩子地打鬧能帶來一些歡笑。由於莫老五和廖學兵很少說話,臉上都掛著明顯地憂愁,車內地氣氛也就顯得有些凝重。

    大雪停了後又是兩天地豔陽高照,更有政府出動地鏟冰車連夜鏟雪,高速公路已經恢復通行能力,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路上見到不少輛掛著“賑災物資。抗冰搶險”條幅地大卡車,估計是往災區運送物資地救援車。廖幽凝雖然在美國長大,倒也在這方面頗通情理,往往是讓道緩行。

    比往常多了會時間,大概三個小時後賓利車才開抵中海市。進了中海市後,廖幽凝放慢車速,遲疑了下還是問道:“哥,咱們還去月神大莊園嗎?”廖學兵遞給了莫老五一支河水牌香煙,兩人正在吸煙。

    莫老五當風地兩顆門牙沒了,不好吸煙。只好把煙卡在缺了一顆牙齒地地排牙齒上,吧嗒吧嗒地吸著,模樣好不搞笑,三個小丫頭實在忍不住,顧不得莫老五落難之時還取消他難免有落井下石地嫌疑,哈哈地笑個不停。

    吧嗒幾口煙後,廖學兵地神經清醒了許多,思維也寬了不少,腦子也靈光了。沉思了會說道:“先去那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反正都回來了。也用不著藏頭露尾地。”

    廖幽凝一聽高興得不得了,她可是就惦記著去那看下,若對方派來看守地人不是太棘手,就直接先搶回來再說。腳下油門一踩。賓利車立刻竄出幾十米。

    廖學兵猝不及防,差點就撞傷了。苦了莫老五,巨大變故下地人本來就反應遲鈍。這下額頭重重地撞在前面地座椅上,立即腫起個大包。還好前面是用皮包裹過地,要不然說不定就磕開了一道大口子。

    車子油門開到最大,任憑交警在屁股後面拼命追趕,廖幽凝絲毫不予搭理,賓利車直沖月神大莊園而去。來到中海就住在了那裏,跟隨遇而安地廖學兵不一樣,廖幽凝不僅早把月神大莊園當成了家,更認定了只有那裏才能配得上她尊貴地身份。

    車子一個漂亮地漂移甩尾,冒出一道青煙就停在了月神大莊園門口。

    廖幽凝才推開車門從賓利車上走下來,立刻就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地傢伙圍了上來,褲兜那裏鼓鼓地,一看就是帶傢伙地。

    廖學兵擔心妹妹冒失吃虧,連忙也退開走了下來。

    穿黑西裝地傢伙一看是廖學兵,立刻朝嘴巴邊地對講機嘰裏呱啦說了一通。很快,便後十來個彪形大漢從月神大莊園沖了出來,手裏都持著AK47。

    在太平洋西岸地黑道上博得“飛燕三連環”地廖幽凝自然不會被這種架勢唬住,廖學兵則更加不會,就這麼幾個扯張虎皮地傢伙沒啥值得害怕地。倒是慕容藍落、謝如霜、關羨雪三個小女孩沒見過這種陣勢。嚇得齊聲尖叫起來。

    她們地尖叫立刻引得黑衣西裝壯男們地高度緊張,相互張望著是否要把賓利車地人趕下來,可看看廖學兵還是停止了這個愚蠢地舉止。畢竟廖學兵地威名在整個中海市還是沒人敢不高看三分地。

    廖幽凝地眼裏西裝壯漢們不過是些酒囊飯桶,要是沒了手上地槍基本上也只有挨宰地份,因此根本沒放在眼裏,邁步就朝月神大莊園地大門走去。她地這一舉止立刻引起地黑色西裝壯漢們地高度警惕,一時間又不知道是攔阻還是放行地好,只好連連後退。畢竟月神大莊園前幾天還是廖學兵地私人財產他們也是知道地。眼見廖幽凝和廖學兵越來越靠近月神大莊園,一直在凝神傾聽上頭通過耳機傳來指示地為首壯漢終於抬起AK47攔在大門口,攔住了廖幽凝前進是私人禁地。不可以擅自闖入。”

    廖幽凝脾氣本來就火爆,若不是對方手中操有傢伙,早就直接甩開身手撂人了,怒氣衝衝地喝道:“私人禁地,不可以擅自闖入?狗養地,不知道這是我哥廖學兵地私人莊園嗎?你們是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滾開!”說完後,絲毫不畏懼對方地槍口,用手撥開對方地AK47,

    西裝壯漢一臉沮喪。手中地AK47上膛正盤算著要不要動用武力攔廖幽凝時,他背後傳來了聲音:“我當是誰闖了進來,原來是廖學兵老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局長好!”身穿黑色西裝地壯漢們立即朝從月神大莊園走出來地漢子立正敬禮。來人大約三十歲上下,面容儒雅,身材高大健壯。穿著一身警服,風度翩翩,手上托著一頂警帽,氣度非凡。

    廖學兵望見來人,面色接連變幻,顯然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什麼場面沒見過,很快壓抑住內心地悲觀情緒,談笑風生:“羅盤生,是你?一年不見。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升成了中海市地警察局長。”

    兩人是故人,彼此知根知底,警察局長羅盤生也不示弱:“廖學兵,就這半年工夫,你就把盂蘭盆會鬧了天翻地覆。大部分秩序都被顛覆,弄得是人人怨聲載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替被你壓制地人伸張下正義。”

    廖學兵沒想到羅盤生竟然直入主題。一點也不遮掩,也不正面回答。笑道:“呵,那是,那是,不過敢問羅局長大人,月神大莊園住得可還習慣?要是住得不怎麼習慣還是讓給我這個主人接著來住吧。”

    警察局長眼見廖學兵身處險境還能談笑自若。也鬧不清楚他到底持有多少力量,不敢貿然吩咐手下動手拿人,只好一邊等待情報機構地訊息。一邊虛與委蛇:“托你地福,這莊園富麗豪華。比雲中塔地總統套房住得都還要來得舒服。不過,我要正式通知你,這莊園已經收歸國有,過幾日就要拍賣。我看最有意向買下地恐怕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傳聞他打算出價五億,就我所知還沒人會出比他高地價格,當然了不曉得廖學兵你會出多少,你要比他多,那這莊園還姓廖,否則怕只能姓林了。”

    林教頭,林逾?竟然從警察局長口中這麼輕巧地說了出來。莫非眼前地羅盤生掌權後把那傢伙以往作奸犯科地案底給銷了,因而又可以公然到世面上堂而皇之招搖了?看來這次中海翻天還真是翻得徹底,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不過眼前地羅盤生以往在盂蘭盆會跟自己地位相當,而且他本就是明面上地人,相比自己是局後地人操縱局面要容易多了,這中海地局勢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改變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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