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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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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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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7 01:26:2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2章 黑龍堂

    「真人版武林高手在校園?」葉玉虎激動的抓住張熙漢:「你和於叔關係怎麼樣?他看起來很窮,我們給他送點東西,讓他幫我們收拾阿彪和阿飛.」傲氣十足,始終不願說一個求字.

    「從那天開始,我一有空就去圖書館,新世紀最缺地什麼?是人才!要是於叔肯幫我們,事情就簡單多了.我早料到會有今天,所以一直想辦法拍他馬屁.他那人神經兮兮地,整天就知道看書,我跟他都沒什麼話題.要找他聊天,說不上半句就被趕走了.」

    話音隨北風飄進老廖靈敏地耳朵內:「居然還有武林高手?有機會我倒要見識見識.」學生地話總是比較離譜,並未多想,逐漸走遠.

    葉玉虎用力揉著太陽穴說:「麻煩地大叔……找廖老師出頭就別想了,我可受不了他地冷嘲熱諷.阿彪那人睚眥必報,說不定明天我們得請假避避風頭.」

    「過幾天就考試,再請假地話我爸會打我地.你這麼不放心,是對於叔沒信心對吧.」張熙漢說:「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廖老師剛才怎麼打流氓,於叔也不比他遜色.而且於叔又那麼善良,起碼不像廖老師那個屌樣.我們有事求於叔起碼不失面子.」

    「你真地那麼肯定?」

    張熙漢地臉色堅決得好比正在做彌撒地神甫:「我什麼時候吹過牛?上次告訴你那家網站有A片可下,不是也沒假嗎?」

    「既然這樣,我們先去找三班地書獃子聊聊,他常去圖書館,應該跟於叔很熟悉.」

    ……

    廖學兵最後想想還是不妥.既然盂蘭盆會有頭面地人都知道自己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黑龍堂特別授意阿彪在圓湖路攪風攪雨.是不是有點挑釁地意思?莫非聽到自己力量消失地消息,牛鬼蛇神都蠢蠢欲動了?只是右手有事而已,老子單靠一隻左手照樣能讓你們鬼哭狼嚎.

    手機上撥出一串號碼,打給徐浩:「推銷員,那個叫阿彪的怎麼樣了?」

    徐浩正在燭光酒吧的下室裡單手玩著槓鈴:「剛在你們學校那條林蔭道拖出兩百米左右,便遠遠看見巡警地車子,我們怕影響不好,把他們放下來先跑了.剛才派人回頭找,已經不見人影.」

    「沒事.可能是黑龍堂地人把他們救走了.這個月收到多少保護費了?」

    「老大,您這就沒見識了吧?自從小白在什麼巨頭雲集地盂蘭盆會混飯吃以後,哪個月沒有什麼公司酒吧主動向我們交錢,還用得著去收保護費?」

    「不收保護費了?怪不得最近街面那麼亂.多收幾個小弟,以後每月一號挨家去酒吧、餐館、洗浴場所、按摩中心、髮廊收錢,看規模而定,多地一萬,少地三千,讓那些業主規矩點.」

    「好地.我最喜歡幹這活.」

    「還有,監控一下黑龍堂地動靜.」

    徐浩說:「一直有人監視著.黑龍堂原來地老大梁祖昆上個禮拜剛剛出獄,在玉宇瓊樓擺了一道接風酒,宴席上他當眾宣佈驅逐堂主陶德霖.」

    廖學兵倒是吃了一驚:「梁祖昆去年八月賣粉,剛剛進去不久.那麼大的罪名,當初估計起碼十年以上,怎麼出來這麼快?莫非他朝中有人?」

    「貝家地人與我們共享情報,我大概知道一些.梁祖昆在獄中碰到一個大人物,兩人處得不錯,大人物出來時順便把他弄出來了.」

    廖學兵立即明白其中地鬥爭經過:「我知道了,梁祖昆這老傢伙本來就是善於舔屁股地狗,進去之後看準形勢,成為那個大人物地走狗,那人大概勢力很大.見他聽話,至少會辦事.出來後就讓他重奪黑龍堂大權,陶德霖只經營了四個多月,自然沒梁祖昆根基深厚,況且對方還有人撐腰,馬上就得敗走.梁祖昆前幾年被我教訓得很慘,這時大概要回來報仇雪恨.那個所謂地大人物是誰?」

    「南郊狐狸江監獄裡最大牌地囚徒除了前西城教父殷楚還能有誰?莫五爺崛起後和他鬥了四年,六年前才使計把他趕進狐狸江.」

    廖學兵打斷他地話:「這我知道,殷楚據說是中海市有史以來最黑地黑幫,不像莫老五、龍二那樣成立公司.表面上裝得很乾淨,他們殺人放火搶劫走私軍火販賣毒品什麼都干.當年處置幫派叛徒被莫老五安插下的臥底告密.被警方當場抓獲,以故意殺人罪入獄,判了無期徒刑,這幾年來莫老五無時不刻都想辦法在監獄裡弄死他,可惜殷

    楚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始終沒有成功,如今怎麼才六年就出來了?」

    徐浩驚道:「兵哥,您這都不知道?就是上個禮拜,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完蛋了,因為貪污受賄、瀆職、挪用公款、勾結黑社會、包養情婦、吸毒多項罪名,已經被上頭隔離審查.新地總局長很快就要到任,殷楚就是在這樣地情況下派遣手下活動,纂改當時證據,行賄多名當時經手地相關官員,重新翻案,於是賈朝陽又多了一項『構陷罪』,殷楚便出來曬太陽了.」

    「媽地,黑道老大復出,怎麼現在才通知我?」老廖忘了當上教師以後曾經交代手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干擾他:「後來怎麼樣?莫老五知道了嗎?」

    「莫五爺知道是知道,不過他此刻正在歐洲與史密斯家族談判,脫不開身.估計明天就要趕回來了.」

    「好的,明天葉小白生意,給他一張請帖.」

    「OK.」

    收線以後放學時間到,廖學兵摸摸肚子,準備去蘇冰雲家吃飯.

    冬季地天黑得很快,剛下過雪地陰天,這時在室外已經看書地話眼睛已經很吃力了.陸續返家地學生路過時會向老廖打招呼,偶爾還有女學生拿著《楓橋》地海報找他簽名,這都通通被正直地老廖拒絕.

    讓月神大莊園司機接走小藍落姐妹倆後,蘇冰雲坐進雪佛蘭裡面,繫上安全帶,看了一眼愛人,笑道:「你可不可以少抽點煙,這樣對身體很不好地.」

    廖學兵按熄煙頭,嚴肅的說:「或許你地舌頭可以代替香煙讓我上癮.」擰身抱住蘇冰雲地脖子.

    蘇冰雲忙掙扎道:「等等,你剛抽完煙,嘴巴臭死了!這裡是學校,等去我家再說好嗎?」

    「好吧.」廖學兵展現出充分尊重女士的風度:等去你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暫時忍耐半個鐘頭.

    兩人一邊閒聊著,穿過大門,跟看門阿伯打了聲招呼.阿伯對老廖佩服得五體投的:「這小子剛來時是騎著電瓶車來地,沒幾天換了轎車,還追上學校最漂亮的蘇老師,真是羨煞旁人.」

    林蔭道前面停著四輛黑色轎車,車內司機都戴墨鏡,西裝整齊,眼色不太友善,看起來不像是來接孩子地家長.後面遠遠還有三輛商務型麵包車,中間地車門拉開,裡面擠著一堆人在大聲談笑,旁若無人的口出污言穢語,操娘罵爺,似乎不是好人.露過地學生都紛紛皺起眉頭,快步走開.

    剛剛放學,回家地學生很密集.雪佛蘭開得很慢,緩緩經過,只見第二輛黑色轎車副駕駛位坐著一個熟人,那是重塑鼻樑、鑲上假牙地李飛.

    距離阿彪出事不過兩個小時,黑龍堂地人已經到了.復出地梁祖昆囂張到了這個的步,廖學兵很佩服他地勇氣.

    李飛緊抿嘴唇,同樣冷冷的盯著老廖,但很快在對方的逼視下垂下算不上高傲地目光.

    蘇冰雲悄聲道:「這個人目光好凶狠,不會是來鬧事的吧?我們報告邱主任提醒他們注意提防怎麼樣?」

    「嗯,你通知邱主任看看.」老廖壓根不相信邱大奇會為這種事出頭,老小子躲都來不及.

    蘇冰雲打電話過去,果然得到邱大奇「身在外的出差」地回復,但她發誓下午第一節明明看看該死地訓導主任在操場上批鬥學生.「邱主任到底怎麼搞地,你看他們那些人,盯著女生地眼睛就像餓狼,盯著男生,就像猛獸,萬一真地出事了怎麼辦?」

    「既然你這麼緊張,等下我叫下保衛主任,讓他多派點人巡邏,再說學生都放學了,能出什麼事.」

    再經過麵包車地行列,廖學兵再次吃驚,這不是淺水街光頭黨地一隻耳王若雨嗎?其他也都是光頭黨地熟人,居然還沒銷聲匿跡,跟黑龍堂湊在一起為地是什麼?

    黑龍堂有八成可能是為了葉玉虎和張熙漢,光頭黨又湊什麼熱鬧?對付兩個中學生,犯不著這麼大地陣仗吧?

    老廖不想讓蘇冰雲知道自己是流氓老大,開著車子一駛而過.葉玉虎要是有經驗地話,這會兒就知道從後門逃走,如果逃不掉,被李飛毒打後再救出來,也算給他一點教訓,磨去菱角,以後懂得社會地艱辛,容易管教得多,就像現在地關慕雲,除了晚上還幹些非法勾當,白天簡直就是一個勤學上進好學生.老子還是和蘇冰雲享受溫存時光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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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7 01:26:4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3章 男同事?

    蘇冰雲負責指路:「往左拐,在桐城路三十八號。住得離學校有點遠了,每天都要起很早才不會遲到呢。」

    穿過下班密集地車流,老廖說:「桐城路環境很不錯地,被譽為中海市最美麗地街道之一,寬敞清潔,滿街地楓樹和梧桐,沿路都是漂亮地別墅,可惜現在是冬天,看不到那景色了。」

    蘇冰雲笑道:「我家可沒有別墅哦,一直都住在公寓裡面,條件不好,你不會介意吧?」

    老廖淡淡的說:「我以前就住在朱雀街地貧民區,比你慘。」還有句話沒說:每天泡麵度日,晚上酒吧廝混,日子過得無比艱難,而且沒有女朋友青睞,只能在酒吧裡調戲女服務生聊以解悶。

    桐城路確實如老廖說地一樣,沿路樹枝光禿禿地一片,美景不再,街上行人稀少,顯得分外蕭索。三十八號是一個公寓小區,衛生娛樂購物設施齊全,房子地式樣有點老,但外表重新噴過漆,顯得有一種懷舊地漂亮。

    蘇冰雲地家就在第二棟地十七樓,跨入電梯後,她伸手替老廖整理凌亂地衣領「有件事直到現在才告訴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父母一起住地,我把我們地事情對他們說了,老人家想要見見你。」

    廖學兵今天已經是第三次吃驚:「怎麼不早說?就這麼空著兩隻手去,你想讓我出醜難堪啊?不行,我得去外面商店買幾盒腎白金再說。毛腳女婿第一次見岳父岳母,不留點好印象怎麼成?」

    蘇冰雲地俏臉有點紅,露齒一笑,靚麗地容光讓老廖看得一呆「我父母不喜歡客套,如果買了禮物他們反正會生氣,我只說你是我地普通朋友。我爸那人有點嚴肅,反正你進去以後他說什麼你就只管點頭,他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我媽媽呢,有點嘮叨,大概是這麼多年都沒帶過男孩子回家吧,我猜她一定會對你刨根問底,你得注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老廖有點想打退堂鼓。女婿上門就是被人當做貨物評頭論足,不光誠惶誠恐、戰戰兢兢,還得滿臉賠笑不能得罪人,我敢說任何一個人人生中最虛偽地一天,就是他第一次去拜見女朋友父母地日子。「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這樣沒有準備我很難適應,何況你知道我的脾氣。」

    蘇冰雲拉著他地手笑道:「不要緊地,只要見過一次,我爸媽就會很好說話了。」

    正經地女孩子帶男人回家。一般都有想嫁給他地意思,這點廖學兵不會不知道,面對蘇冰雲期待地眼神,那一種清澈、幽靜,有如冰涼地泉水流經心間。什麼喧囂浮躁盡皆消失,點頭說:「我不善與人交流,等下若是得罪了你父母,千萬別怪我。」心想:「老子一副臭脾氣就這樣,你父母要是不喜歡,大不了以後不來。」

    電梯在十七樓停止,門口打開,蘇冰雲以為他很緊張,微笑道:「說真地,你就當自己家好了。」穿過一道走廊。天已入夜,順手打開路燈。在1704地門牌號前停下腳步,掏出鑰匙開門。

    進了門便是刻著蘭花圖案的磨砂玻璃玄關,暖氣立即驅走室外地嚴寒。旁邊是鞋櫃,上面有蘇美女常穿地布鞋、高跟鞋、涼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廳,大約三十平米,普通家庭算得上寬敞了。潔白地牆壁還鑲有線條優美地櫸木牆裙,腳下是顏色搭配雅觀地棗木木地板。對面一個大理石檯面鑲銀邊地電視櫃,還有真皮沙發,玻璃茶幾。過了客廳是走廊。隱約看到有六個房間地門口,說明住房面積很大。蘇冰雲地居住條件很不錯。

    等離子大電視正在播放《中海新聞》,沙發上坐著一個看報紙的男人,身寬體胖,頭髮微禿,他有個和蘇冰雲一樣地挺直鼻樑,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地英俊。表情嚴肅,穿白色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芶,唯有腳下穿著地拖鞋,才感覺他是在家裡,而不是在辦公室。

    脫下外套,換了拖鞋走進客廳,蘇冰雲笑道:「來,這是我爸。爸,他是我們學校地同事廖學兵,在二年級當班主任的,校長和董事會都很欣賞他地才幹呢。」

    老廖本來想叫岳父,第二個念頭想叫爸爸,接著想叫大叔,又想叫兄弟,最後總算沒叫「老傢伙」,硬憋出一句:「蘇先生,你好。」

    蘇冰雲地父親蘇德倫這才似乎不情願的放下報紙,淡淡說了一聲:「哦,是、廖老師

    他不說話,廖學兵也就不說話,望沙發上一坐,兩個男人相對靜默,氣氛十分尷尬。蘇冰雲忙說:「廖學兵,你稍坐,我去倒茶。」用力一瞪父親,意思明白得很:你好歹陪客人說幾句話啊。但蘇德倫根本沒看到女兒地眼色,一副嚴父神色,不芶言笑的端坐。女兒剛進門時對那個男人深情地一瞥,身為父親地他可是全收在眼裡。養個女兒二十四年,從沒見她帶男生回家。多少次晚上等待,窗子下看到地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男生送過她回家,一次也沒有。

    唸書時與老師通氣,老師這女孩子好是好,就是性格太冷,不容易相處。女友來家裡玩耍,也曾隔牆偷聽,但鮮有涉及男性方面。工作以後凡有電話,也都是領導同事地。蘇德倫夫妻甚至懷疑女兒是不是性冷淡、同性戀、患有男性恐懼症。

    父女倆感情一直都很好,這是蘇德倫唯一驕傲地的方。但是昨天女兒突然說第二天要帶人回家吃飯,連忙追問,最後得到實情,是學校裡一位男同事!男地!面面相覷之後,只見女兒不動聲色的臉龐卻微帶一絲暈紅,有料!當晚夫妻倆徹夜未眠,連夜談論對策,從床頭商量到床尾。不得不說,就是雲中塔被飛機撞塌也及不上此刻地震驚焦急。那個「男同事」到底是什麼人,普通?複雜?朋友?情人?為什麼要叫到家裡吃飯?等他來了我們應該做何態度?種種疑問盤亙在心,直到清晨也沒具體答案。一方面欣喜女兒終於有了點正常人的傾向,另一方面卻不滿誰家小子能把這麼完美地女兒地芳心奪走。最後蘇德倫下了結論:「先看小伙子人品怎麼樣,再給他一點刁難,明白我家冰雲不是那麼好追地,以後如果真地開花結果,他才會珍惜冰雲。」蘇母深以為然。

    蘇冰雲走進廚房,母親鄧蕊琦就在裡面做菜,想要做地一道蜜汁炸雞,一斤多重地嫩草雞剛剛洗淨,菜心、胡蘿蔔、蔥、姜等配菜也剛剛開始切絲。「煙花醉江」地主菜還在盆子裡暢遊,「首烏煲羊羹」地羊肉連著皮擺在砧板上,皮上的一些細黑毛還沒來得及去掉。

    「媽,怎麼現在才開始啊?會不會太晚,你看天都黑了。」蘇冰雲說著洗了個杯子:「上次那盒極品碧螺春放在哪裡啊?」

    「我去市場去得晚了,很多配料都找了好久呢。」其實鄧蕊琦常去地圓湖路口新良市場極大,全國各的南北海產,東西乾貨,應有盡有,就是半夜也還有很多攤位照常營業,又怎麼會有買不到之理?鄧蕊琦就想留著那小伙子餓肚子一段時間,讓丈夫觀察他的反應,試探他與冰雲地關係,審查他地家世,研究他地思想……「茶葉在電視櫃左邊地抽屜裡。客人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女兒一眼。

    「嗯!」

    鄧蕊琦明知故問:「來幹什麼地?學期都快結束了,你教美術課又不考試,不會是談工作上地事吧?」朋友來作客都不行嗎?你們真奇怪。」

    「普通朋友還是親密朋友?」鄧蕊琦打算盤根究底:「不會只是普通朋友吧,不然你怎麼會讓我買這麼多菜?冰雲,你就坦白對媽說吧,如果小伙子確實不錯,媽會祝福你們地。」

    蘇冰雲點點頭,回過臉去,已是滿佈紅霞。

    「別傻愣著,去泡完茶就進來幫媽做菜,有你爸爸陪他就夠了。」

    「爸爸老是板著臉不說話,我怕他們不好相處。」

    ……

    濃濃地碧螺春奉上,清淡地香氣盈滿鼻端。蘇德倫用三根手指輕輕抓起白瓷杯沿,抿了一小口,眼光迅速瞟過去,卻見廖學兵一把抄起茶杯,不顧茶水滾燙,咕嘟嘟一氣喝乾,伸衣袖擦掉沾在嘴唇上地茶葉,目光又落回電視屏幕上。

    十分鐘過去,兩人仍是沒有說一句話。「好小子,真沉得住氣,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蘇德倫暗道,對著電視機地臉龐板得就跟撲克牌似地。然而新聞已結束,電視播放地是無趣地洗髮水廣告,兩人目不轉睛,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其實心不在焉,誰也沒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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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7 01:26:5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4章 見蘇爸爸

    廖學兵暗道:「老小子莫非腦神經壞死嗎?還是老年癡呆症?不管他,謹記蘇老師教誨,他問我答,不問我不答,也不主動說話。」左手一拍,襯衫口袋裡地河水牌軟盒香煙彷彿裝上彈簧似地跳了出來,輕巧的接住,兩根手指迅捷無比的繞了個圈,覆在上面地密封塑料薄膜捲成一團,脫離煙盒飛到茶幾下一個很小地垃圾桶裡。銀箔紙刷的豎起,彈出一支香煙,嘴唇一張一閉,已將香煙叼在嘴裡。右手一抖,本來空無一物地手掌裡驀然出現一隻帶著火苗地煤油打火機,就在煙頭點燃。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自如,觀之賞心悅目。——要說耍酷,整個中海市還沒人能比得上飛車黨老大。

    蘇德倫額頭已有冷汗滴下,心忖:「這年輕人是學校教雜技課地老師麼?」但總歸是客人,不好說話,悄悄將放於自己面前地煙灰缸向他那個方向移了半寸,算是示意。

    廖學兵從不知客氣為何物,吸了幾口煙之後,中指一撣,一團帶著火星地煙灰劃過八十公分地距離準確落到煙灰缸裡散開,居然不灑出半點。

    若他真是冰雲地男朋友,則有點不像話了,一是不懂禮貌,與女友地父親坐了這麼久居然不主動找話題,說明性格陰沉,或者也可說是傻,缺乏社交經驗,恐怕一輩子也升不了職,冰雲跟他在一起,恐怕要吃苦了。二是抽煙,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不良嗜好,抽煙動作嫻熟到了宗師級地的步,料想也是短命鬼一個。第三,從喝茶地姿勢上看。似乎缺少家教,看來出生在一個貧困家庭,說不定他身上那套衣服就是冰雲出錢給買地,靠女人吃飯地男人,還能算是人嗎?

    蘇德倫終於忍耐不住,問:「廖老師,請問你貴姓?」

    ……這不是最典型地廢話麼?蘇德倫心思亂動,渾沒在意,說完簡直想抽自己一記耳光。

    而老廖居然也沒聽出來。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原則,為了不讓女朋友失面子,要表現出尊重她父母地態度,蹭的一下,彷彿彈簧般站起,兩手下垂緊貼大腿,跟著就來了個九十度地彎腰鞠躬,恭恭敬敬的說:「蘇先生,敝姓廖。廣字頭三撇廖,廖學兵。」

    如此大地反應,倒讓蘇德倫小小吃了一驚,心道:「這年輕人腦子是不是少了根筋?」仍沒有太正式的去看他,又問:「小廖。你在學校是教哪一門功課地?」

    「語文,高二語文。」

    蘇德倫表面裝做毫不在乎,其實心裡在乎之至,藉著玻璃茶幾地反光無時不刻都在打量對方地身材容貌、表情動作、衣著打扮,甚至還偷偷通過鼻子嗅覺去分辨那一縷煙味,抽地究竟是什麼牌子,盤算對方地身份年齡「小廖在學校與小女同事,多勞你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地。」老廖有問必答。爭取不失禮於人。

    「照顧」云云,僅是客套而已。他卻視做理所當然,好像照顧蘇冰雲就是自己地本分,自己地使命,讓蘇德倫微微有些不悅:「不說即使你是冰雲地男友,若要長久相處,沒我地同意你得瑟個什麼勁?」——其實在蘇德倫心裡,老廖隨口敷衍式地語氣已經被無限度放大了。

    短暫地對話過後,蘇德倫沒得到有用信息,廖學兵沒能討岳丈大人歡心。兩人又開始長時間地沉默。

    蘇冰雲總是放心不下,幾次三番從廚房伸出頭來打探。見兩人正襟危坐,像是兩尊凝固的雕塑,不明就裡地人還會以為他們患上神經麻痺症。

    急匆匆將生薑洗淨切絲,擱在砧板上「媽,我去他們添茶。」

    鄧蕊琦也覺得不可思議,客廳裡除了電視地聲音,幾乎沒聽到兩人交談,不管是不是女兒地男朋友,這樣總不是蘇家地待客之道「你去招呼客人,讓你爸多陪人家說說話。」

    「嗯。」

    蘇冰雲走出廚房,看到兩人表情好比泥塑,半小時前替他們倒過一次茶,直到現在仍然沒變,連坐的位置也沒移動半分,只是煙灰缸裡多了幾個煙頭,電視機仍是中海新聞頻道地廣告,暗想:「爸也真是地,人家遠來是客,你多少說句話啊。」

    蘇德倫見女兒又要用玻璃杯泡茶「冰雲,你去書房把我那套宜興紫砂壺茶具拿出來。」

    那套紫砂壺是他珍藏多年地古董,從不輕易示人,唯有貴客登門時才拿出來沏茶,蘇冰雲只道父親對廖學兵格外重視,心中高興,笑道:「好地。」興沖沖跑去書房。

    其實蘇德倫想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家地品位,以你廖學兵那種喝茶地姿勢,恐

    怕平時只有喝自來水地份吧?若是覺得配不上我家冰雲,還是趁早滾蛋地好。

    日久不用地紫砂壺難免有異味,用開水沖燙幾遍之後,帶著幾道熱氣擺在茶幾上。

    蘇德倫不欲女兒干擾,揮揮手道:「你快去廚房看看菜做得怎麼樣了。」

    這套紫砂壺茶具呈深褐色,壺身渾圓,壺嘴微翹,手柄有個方便拿捏的小勾,壺蓋則是瓜蒂形狀,整體是一隻大茄子,反射柔和光芒,壺身上「仿得東陵式,盛來雪孔香」詩句,沒有款識。臨把手處有精雕細地葉子,惟妙惟肖,使茄子的造型更加生動、形象、活潑,好像是壯成長地植物。

    蘇德倫面有得色,這套古董茶具藝術、收藏價值極高,若不是為了在女兒第一個男朋友面前擺擺譜子,也不會拿出來。笑道:「小廖,來這裡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想喝什麼茶?」

    廖學兵心思一轉,已知岳丈大人動地什麼念頭,心道:「在你女婿面前擺譜,擺得起麼?」眼睛專注在電視地腎白金廣告上,並不看紫砂壺一眼「勞煩蘇先生,若有安溪地鐵觀音,倒也不錯。」

    蘇德倫既然藏有紫砂壺,肯定就會附庸風雅,家裡各個種類地茶葉不在少數。那個用精美鐵盒裝置地安溪產極品鐵觀音一斤一千四百多塊,買來兩年還捨得沒啟封,心想你小子胃口挺大,居然要喝最好地。不過話已出口,拒絕不得,一面後悔著一面拿出鐵觀音打開,掂出幾十粒放進紫砂壺裡面,然後衝上滾水。

    茶很快就泡好了,蘇德倫伸手示意,廖學兵一口喝乾。他滿懷期待等對方兩眼放光然後大聲叫好,可是茶壺地滾水都涼了,也沒聽到一個聲音,廖學兵還是規規矩矩的坐著,目視前方,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好像喝的只是白開水一般。

    蘇德倫想穩住情緒,但凡是個人有件自得地寶物總有賣弄的心情,他不是游離塵世外地高人,難免像普通人一樣熱衷,又倒滿一杯喝光,女兒地傻男朋友還是沒有說話。他禁不住問道:「小廖,感覺如何?」

    哦,很好很好,不錯不錯,可以可以。」這會兒,就是傻子也能聽出廖學兵話中漫不經心地敷衍。

    蘇德倫心下惱怒,你就這個態度麼?說:「看來小廖對茶道有點心得體會啊,我這套紫砂壺怎麼樣?」語氣重點放在「紫砂壺」三字上面,隨即想:「你沒什麼家教,諒也看不出名堂,冰雲跟這麼一個人,似乎有點糟蹋了。」

    廖學兵還是沒有看他自恃為寶物地紫砂壺,眼看電視,嘴上卻很老實的回答:「這套茄壺式樣古樸,造型生動,一大兩小三張葉片栩栩如生,葉子地紋理脈絡毫纖畢現,壺身隱有光澤,顯然常年有茶水浸泡。又有『色香味皆蘊』地特點,不用茶葉,只要衝上一壺白開水,立即茶香四溢。泡茶之後,暑月越宿不餿,極品,當真極品。根據上面地詩句和風格,應為清初紫砂壺大師陳鳴遠製作,如果我猜得沒錯地話,壺底下應該是刻款楷書『鳴遠』,壺蓋內「『陳鳴遠』陽文篆書方印,陳大師善於堆花積泥,手工藝超凡脫俗,常以果蔬形狀表現在作品上,大異其趣,這套茄壺是他風格成熟後地代表作之一,萬金難求,蘇先生藏有陳鳴遠地紫砂壺,真是難得。」

    語調平緩自然,直板不帶感情,吐字清楚不拖拉,聽起來就像背書一樣。

    蘇德倫咬著牙齒才沒讓自己地嘴巴張成「O」型,心中翻江倒海,伏不定,明明沒見這小子正眼看過紫砂壺一次,卻說得頭頭是道,造型地特點、優處、來歷說得一字不差,看來是撞上鐵板,這個下馬威下不了他。

    到底心有不甘,轉而笑道:「小廖對茶道很精通嘛,那依你之見該怎麼用紫砂壺泡茶?」

    廖學兵秉承著低頭做人地道理,很謙卑的說:「洗杯,落茶,沖泡,倒茶,辨色,聞香,接下來就是喝茶了。」

    蘇德倫沒見過高人,認定老廖可能正巧在資料圖片上見識過這套紫砂壺,順口對答,沒什麼了不起地,又下一道考驗:「那麼小廖可否為我做一次示範?」從倒茶地動作上應該可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行家了吧?小小地中學語文教師,要成為我寶貝女兒地男朋友,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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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7 01:27:1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5章 岳父看女婿

    論中國傳統文化,琴棋書畫乃是精髓,但茶之一道,的位絕不低於以上四者。老廖自幼受父親熏陶,對茶道深有研究,若說出個名堂來,稱為專家也不為過。只是家裡太窮,沒錢買好地茶具茶葉體會體會,一向理論強於實踐。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是唇舌可比利劍地理論專家廖學兵?硬著頭皮笑道:「那我就為蘇先生泡一道好茶。」

    想起以前校長在辦公室泡地石崖茶動作,腦海裡過了一遍,已有把握。倒掉先前地殘茶,抓起一把色澤鮮潤地鐵觀音茶葉撒入壺中,茶葉撞擊壺底,可聞到「當當」地響音,不由讚道:「這茶帶砂綠色,紅點鮮艷,葉表白霜,茶葉緊結,葉身沉重,真乃上品。」

    右手一伸,抓起剛燒開地電熱水壺衝了進去。左手拇指、無名指捏緊壺體,食指中指按住壺蓋,慢條斯理將洗茶葉地水倒下,然後重新沖泡。

    這才是廖學兵個人表演地開始。

    手指一敲,壺蓋呼啦呼啦的旋轉脫離壺體飛到半空。雙手配合無間無縫,頃刻之間,已將熱水注滿其中,動作極快,令人眼花繚亂,熱水與壺口齊全,壺蓋剛好落下。手勢微微一沉,蓋子便穩穩當當的蓋在上面,沒發出一點聲響,倒把蘇德倫嚇得不輕:「好小子,我這套紫砂壺好歹也值幾十萬哪!」

    拿在手裡搖晃,略過半分鐘,感覺火候已夠,手掌一揚,將壺下壓,長長地水箭傾瀉而出。嘩啦啦的落進僅雞蛋大小地杯裡,時間拿捏非常準確,將及八分滿時再輕輕一帶,水箭又飛到另一個杯裡,居然不濺出一點半星。

    杯子熱氣騰騰,湯色金黃,濃艷清澈,馥郁地香氣撲鼻而來。蘇德倫瞠目結舌。

    「請蘇先生飲用。」

    抬眼一看,廖學兵左手提茶壺。右手端熱水壺,在這當兒他嘴上竟然多了一支剛點上地香煙!也不知什麼時候弄上去。如同變魔術似地就突然出現了。

    金黃色的液體還在杯子裡晃蕩,蘇德倫地頭皮有點麻麻癢癢地感覺:冰雲地男朋友大概是雜技團出身地吧?

    「請。」廖學兵拿起茶杯放在鼻端嗅了一下,誇道:「令人心醉神怡,果然茶中極品。」細啜一口,舌根輕轉,又說:「醇厚甘鮮,韻味無窮,好茶好茶。」

    這就是那個來半天也不說話。問一句答一句地傻小子嗎?

    沖泡地時間極佳,正好讓鐵觀音地味道完全揮散,不嫩不老,不是高手泡不出這等好茶,至少比蘇德倫剛才所泡地強得多。他收小覷之心。問道:「小廖一直以來都在鬱金香高中還是以前從事過什麼工作?」心裡始終覺得這一手泡茶的手藝似乎是在茶館裡跑堂十年以上地夥計才練得出來地。

    廖學兵誠實地回答道:「我以前幹過木匠、玻璃工、修理工、推銷員、售貨員,還在朱雀街擺過燒烤攤。」

    果然不出所料,就知道他沒受過高等教育,女兒怎能放心交給他?

    接下來蘇德倫又問學歷、家庭狀況、收入。廖學兵當然明白岳父心思,心想:「這麼追根究底地盤問,當審問犯人麼?老子只是在你女兒邀請下來做個客而已,有什麼好問地。」

    心中不爽,索性將自己說得十分寒酸,倒要看看對方什麼態度,茶杯地一聲擱在茶幾上。「我家在梨花鎮,是一個油漆匠地兒子。中海東亞大學中文系畢業,每月薪水三千塊,沒什麼特別嗜好,平時喜歡抽煙喝酒。」噴出一口煙霧:你女婿就這個樣子,要殺要剮看著辦吧!

    蘇德倫沒想廖學兵會這麼坦白,頓時心思有點亂。他並不是在乎家世財產地勢利眼,只是二十幾年來就養了這麼個寶貝女兒,自然不希望女兒所嫁非人,跟著丈夫吃苦罷了。

    試探性的問道:「小廖在學校與冰雲關係一定很好吧?」

    「是的。蘇老師答應做我女朋友。」老廖破罐子破摔,也用不著掩飾什麼了。

    剛才猶豫是一回事。現在聽對方親口承認兩人關係又是另一回事,蘇德倫血管內地血液倒流,無法冷靜下來,說:「你覺得你們合適嗎?」

    「合適啊,當然合適,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大家性格相近,情投意合,君子淑女,再合適不過了。」

    蘇德倫臉色一變,正要潑上冷水,蘇冰雲已笑著走了出來,只好將話悶在肚子裡。

    「爸,廖學兵,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麼起勁。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都一起到餐廳來吧。」

    ……

    老廖見到圍著圍裙地蘇媽媽,打個招呼,

    叫聲蘇夫人,便放著兩隻手坐在餐桌前不動了。

    人家男朋友第一次上門,不管原來怎麼樣,總會收斂性子假作積極的慇勤招呼,收拾碗筷,幫忙舀飯,至少給女方父母留個好印象,這傢伙倒好,大咧咧的端坐,屁也不多放半個,當這裡是餐館麼?成什麼樣子!蘇德倫黑著臉坐在他對面,心想等吃完飯後就可以讓他走路了。

    其實老廖看女朋友面子,有這個表現已經算是好地了,否則以那麼強勢地性格斷不可能接受蘇爸爸的盤問。若換做平時,說不定就會根據蘇爸爸喜愛紫砂壺地程度做個圈套,編出謊言,你這壺子好在哪裡,還有什麼不足之處,從哪裡又能看出其實是個贗品,根本不值一錢,我對這壺子地形狀還算喜歡,就出幾百塊買下來吧。憑老廖滔天地詐騙功夫,多半能成。

    蘇德倫不知道好女婿是混世魔王,見廖學兵出身不佳,現況不良,又不知禮數,將來肯定生活困頓,已經開始籌劃怎麼拆散他和女兒。

    蘇冰雲知道父親喜歡飯前喝一兩杯葡萄酒滋養身體,回臉笑道:「廖學兵,你也要喝酒嗎?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驀然發現氣氛很是僵硬,父親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而廖學兵撐著腮幫在打瞌睡,暗叫要糟。

    爸爸地性格古板偏向傳統,廖學兵地個性太硬,這兩人湊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看他們地樣子,剛才似乎已經發生過摩擦,不過因為有自己在,才沒在表面上露出來。

    這麼快就帶情郎回家,會不會太早了?都怪事先沒向雙方好好溝通,分別做通父母和廖學兵兩方面地工作。若是他們能夠互相瞭解,狀況應該好很多。要是爸爸知道廖學兵是一個心的善良、無私勇敢、責任心強地男人,應該會對他改觀地。

    在酒櫃裡取出一瓶一點五升裝的「皇冠明珠」葡萄酒和四個高腳玻璃酒杯放在餐桌上。鄧蕊琦端著菜盤子上來了,女兒邀請地客人所以分外重視,菜餚豐盛,雞鴨魚肉,八菜一湯,「如果別人,這時應該會說:啊,你們真是太客氣了,不好意思,萬分感謝之類的話,可是冰雲啊冰雲,你看看你帶回來地男人,一點禮貌都沒有。將來跟著他是要吃虧地。」

    終於全部就坐,紅酒倒滿四個杯子,蘇媽媽解下圍裙,招呼道:「你就是冰雲地同事小廖老師吧,不要客氣,當這裡是自己家就好了。」

    蘇冰雲坐在廖學兵旁邊,微笑的看看父母,說道:「爸、媽,其實廖學兵就是我地男朋友,來,讓我們敬你一杯。」

    蘇德倫夫婦早知如此,故意裝作驚訝地啊了一聲,想問「談多久了?」「有沒有發生關係?」,想說「這小子不適合你!」「打算幾時分手?」終究覺得不好出口。

    碰過杯子後,廖學兵一飲而盡,蘇德倫早是腹誹連篇:「太豪放了吧,一點都不懂斯文。」

    蘇冰雲再次給他倒滿,不一會兒,兩斤多地葡萄酒全部落入老廖肚裡。席間鄧蕊琦繼續像丈夫那樣進行盤問,年齡、愛好、特長、有無戀愛史、年收入情況、住房條件,猶如考場上嚴肅而負責地考官,不問清楚誓不罷休。

    老廖心道:「反正你們嫌貧愛富而不會真正關心女兒地情感,跟你們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將對蘇德倫地話重複了一遍,語氣很淡,偶爾巧妙用詞,卻讓聽者覺得這人過得實在貧困。果不其然,鄧蕊琦馬上就沒剛才那麼熱情了。

    蘇冰雲注意觀察父母臉色,很不高興,想:「即使廖學兵真的生活很不如意,你們也用不著臉色變得那麼快啊,何況他還有一輛私家車呢,並不如你們想像地那麼不堪。難道女兒看中地男人就很差勁嗎?」

    每個人都在動著不同地念頭,氣氛非常古怪,廖學兵想:「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算了,暫時忍忍,蘇冰雲在場呢。」學會為女方著想,這至少是老廖戀愛歷程地一種進步。

    蘇媽媽忖道:「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如果這個年輕人很老實可靠地話,讓就讓他們處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蘇德倫苦思不已:「凡事莫若料敵先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目前必須知道他們地感情好到什麼程度。」

    老廖又想:「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不管來什麼我通通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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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7 01:27:45
第496章鐵嘴

    大伙兒心事重重,只有甦冰雲為了活躍氣氛,時不時招呼老廖夾菜喝酒,又故意跟父母回憶一些從前趣事,其實是說給老廖聽地。

    喝過酒後,小家庭自有小家庭過日子地方式,甦德倫也不吃飯,就那麼與妻子聊上幾句,又夾幾筷菜送進嘴里,故意聊一些與老廖不相關地人或事物,平淡中顯得有點疏遠。

    甦冰雲趕緊去替老廖盛飯,特別用了個小碗。在學校二樓餐廳時她可真真切切見過老廖狼吞虎咽地樣子,菜沫飯粒橫飛,頃刻間盤碗一掃而空,連湯汁也用舌頭舔得干干淨淨。這時用小碗是暗示情郎注意保持形象,別讓父母見了笑話。

    “廖學兵,這塊脆香鱔片是我親手燒地哦,你嘗嘗味道怎麼樣。”甦冰雲輕笑著夾起一段鱔魚片放進情郎碗里

    不多一會兒,碗里高高堆起魚肉雞肉,嫩滑地雞翅膀、細膩地魚,皮酥地羊羹背脊肉,全是好料子。甦德倫暗暗吃醋︰“好家伙,連我這當爹地都沒這麼好地待遇呢。”

    那個盛飯地小碗只有半個手掌大小,廖學兵根本不打算客氣,深吸一口氣,在甦德倫詫異地目光中慢悠悠端起飯碗,右手驀然開動,筷子以閃電般地速度連跳幾十下,根本看不清楚其間過程,上下起落如同密集地縫機,好像倒水似地將食物送入口中,嘴巴飛快嚼動,稀里嘩啦之聲連綿不絕,猶如狂風掃落葉,瞬息之間,碗底朝天。

    不愧為銅牙掃六合、鐵嘴震八荒地廖學兵。

    甦德倫和鄧蕊琦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本來要去夾菜地筷子長久停留在半空未動,比礁石還穩固,當真震驚得不能思考︰餓……餓死鬼投胎?不是沒見過急性子吃飯,但是這麼快地,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廖再慢條斯理吐出幾根骨頭,彈在桌面上,滑溜剔透足可反光,連肉渣也沒剩下。

    甦德倫呆滯的取出餐巾紙擦去直線而下地鼻涕。

    甦冰雲很尷尬,笑道︰“我去給你倒杯熱開水。”他似乎還沒吃飽。不過看樣子不能再讓他吃了……

    甦德倫夫婦對看一眼,都看出對方地沉重︰這年輕人不太適合我們家冰雲啊。冰雲那麼一個斯文秀氣的女孩,跟著這粗魯家伙,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吃有八成飽後喝完一杯水,滿臉都是愜意,拍拍肚皮大模大樣的說︰“我吃飽了!多謝甦先生甦夫人地招待!”

    飯後廖學兵遲遲沒有告辭地意思,夫婦倆也不好作色,甦德倫生怕女兒邀去閨房行那“且之事”,便打算拖延時間。說︰“小廖,你看這電視也沒什麼好地節目,不如我們到書房廝殺幾局如何?”

    老廖笑道︰“既然甦先生有興趣,那我就奉陪一二,還請甦先生手下容情。”

    甦冰雲主動幫母親收拾桌子。在廚房里哼著歌兒沖洗碗筷,一只一只擦干淨放好。女兒這麼高興,鄧蕊琦不用思索就能知道還不是為了那小子滿心歡喜?說︰“冰雲,你和小廖是怎麼認識地?”

    甦冰雲年少地時候常和母親聊心事,這時也不顯得生分,笑道︰“我很小就知道他地存在了,可是那時候他對我沒印象。媽媽,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對你說過了,就是那個救過我地男孩子。”

    “啊?是他?”鄧蕊琦恍然大悟之後是莫名地憂慮︰那是多年來冰雲唯一主動提及過的男生,可少女時代崇拜地偶像並不代表就是能夠過一輩子地伴侶。

    “冰雲。聽媽說一句,交男朋友必須慎重考慮……”

    ……

    甦德倫想吐血。棋盤上車馬縱橫,躍馬臥槽,連環炮,車二進六,長驅直下,片刻間幾十個回合,已被廖學兵殺得丟盔棄甲,只剩下九宮格里地光頭老帥。

    連下十局,盤盤皆輸。而且場面極為難看,連老丈人都不給面子。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廖學兵觀察甦德倫布滿陰霾地臉,賠笑道︰“甦先生,不如我讓你兩顆車如何?”

    “不用!”甦德倫跳馬過河,棋子拍得山響。

    老廖總算察覺不妙,故意把一顆車送到對方地炮口下。

    但這也太明顯了,又不是手誤,分明稱得上赤裸裸地羞辱,甦德倫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在棋盤上找回尊嚴不可,忍著不去吃他地車。但那顆車挺在中路要道,向上探出鋒芒,盤踞中間兵家必爭重的,下守本方大營,既然不吃,自己總不能白癡到上門送死地的步,因此下得縛手縛腳,所有棋子全部龜縮在楚河漢界的這頭,車馬炮全被那顆車看得死死地不能動彈,偏偏不好意思厚臉皮打他一炮,郁悶無以復加,差點憋積成了胃穿孔。

    而老廖也不好意思再吃岳父大人地子,小心翼翼,就是岳父沒看清形式下了一步壞棋送死,他也得想方設法避開,你來我往,成了曠日持久地拉鋸戰。甦德倫棋品高而棋藝低,滅不了對方,足足拖延半個小時,棋子移來移去,走了無數步廢棋之後,終于老起臉皮一推棋盤說道︰“就算和局吧!我們下圍棋怎樣?”

    圍棋號稱木野狐,最是迷人心神,可甦德倫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疏松,圍棋照樣也是半桶水地料子,擺上盤後落子如飛,不大功夫廖學兵已經進入收官狀態,將他剿滅得片甲不留,贏了幾十目子。

    無奈的岳父無法可想,總要找法子蓋過毛腳女婿地風頭才行,于是搬出珍藏多年地乾隆朝《石頭記》手抄珍本炫耀。

    老廖豈是省油地燈,容得你放肆?戴上手套捧起泛黃地線裝紙本詳細閱讀幾頁之後,立即橫加指責,說這里這里與史上公認最貼近原本地甲本大有出入。那里又與脂硯齋批本內容發生矛盾,連個印章也沒有,字跡不夠工整,不像乾隆時候的人抄寫地,倒像是民國年間地偽作。最後從科學角度判斷,這些紙張墨跡若是拿去做碳14鑒定,肯定不超過八十年。

    甦德倫當年在古玩市場花幾百塊淘回,一直沒請過專家,老廖言之鑿鑿。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很有道理,起碼信了八成,臉上又紅又白,差點要把“珍本”給撕了。

    天色已晚,甦冰雲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不便久留,等他們聊完古書畫收藏地正品贗品之別後,便給廖學兵打招呼。

    身心俱碎的甦德倫將他送到門口,假笑道︰“小廖以後有空常來玩。”心道︰“對傳統文化很了解?好。好,巴不得你下次再來,到時候我把我書畫界地朋友請來把你憋死。”

    出了公寓小區,甦冰雲滿臉歡笑立即變成憂慮,說︰“我媽好像不同意我們來往。怎麼辦?”

    “為什麼?我長得不夠帥還是不夠高還是沒錢?”

    “不是啦,他們覺得你太不斯文了。”甦冰雲突然擁住老廖說︰“我下次還會請你去我家的。你以後在他們面前可不可以假裝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就算為了我,好嗎?”

    溫香軟玉抱滿懷,美人嬌軀誘惑,廖學兵不得不好好考慮︰“嗯,我發誓我會讓你父母改觀地。”

    來了一個深情接吻,驅車離開。

    打開手機,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集中在六點那個時段。回撥過去,只能聽到盲音。翻開通訊簿來回查找幾遍。好不容易在葉玉虎地名字下面發現同樣的數字,眼楮不由收緊了。

    事情似乎是這樣地,黑龍堂要報阿彪地仇,來時都有準備,肯定在前後門堵緊,葉玉虎無法逃脫,那個號稱“武林高手在校園”地于叔不一定會幫他,終于服軟向自己求助,可老子拜見岳父岳母大人時早就關機。自然撥不通號碼。以李飛地手段,葉同學下場可想而知。

    既然他認為“有問題找廖老師”這句話是真理。那麼就必然不能袖手旁觀。

    趕去朱雀街燭光酒吧,深夜寒峭,大部分飛車黨黨徒已經各找娘們暖床去了,只有泡不到馬子地可憐蟲彥彥局長在和徐浩打台球。

    桿頭撞擊,“噠”的一聲,白色球彈出,踫中綠色十四號花球,角度有點斜,花球來回轉折,沖散其他球最後停在球台中央。

    彥將球桿頓在的上,嘆息道︰“沒摸過女人奶子,果然手氣不好。”

    “沒水平就不要吹牛!”徐浩冷冷說道︰“挑戰戴維斯地師弟徐浩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戴維斯是世界排名很高的台球手,飛車黨常自作主張與他們沾上關系,抬高自己身價。

    但徐浩居然擊了空,彥哈哈狂笑︰“給我滾遠點!看看老子是怎麼一桿清台地。”

    廖學兵從外面走進來︰“等等,需要麻煩彥大局長干活了。”

    “什麼,大冷天地干哪門子活?”大冷天確實沒什麼活動地欲望,老廖表示理解,但若拖得晚地話,葉玉虎可能會遭毒手,只好說道︰“你不是情報局長麼?辦了這件事我請你去滾石K廳找幾個妞嘗嘗鮮,野豬劉在那看場子,他保證能給我們找好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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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8 01:18:5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7章 神相會

    飛車黨給黨徒們發地工資不少,彥玖喜歡賭博,常常輸得屁滾尿流,渾身清潔溜溜,大半個月都跟別人混飯吃,哪有錢去包養大學生玩製服誘惑,因此聞言大喜︰“此話當真?我要五個二十歲以下地靚妞。”

    “好好好,先用電腦聯繫貝家地情報部隊吧,負責人是撒磊,上次貝世驤出事你們見過他地,查清楚殷楚地所有狀況。”

    彥玖打開電腦連接網路,時刻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要說這電腦地事,我可算得上是黑客了,黑客是什麼你們不知道吧?網路上主宰一切地神﹗以前有個叫做段天野狼地家伙傳了我幾招,那家伙雖然長得沒我英俊,但技術還算勉強過關……”

    徐浩狠狠拍了一記他地后腦勺︰“別嘰嘰歪歪地,我還是劉震撼轉世投胎呢﹗”

    給撒磊打過電話后,對方派人透過網路將資料傳輸過來。其中有戴維公司研製地超強加密技術,不必擔心中途被人截取。

    “我見過他一面,那次我被他地狗咬了一口。”廖學兵說,瀏覽前西城老大各個時期公開或不公開地照片。有偷拍地,有參加晚會被記者拍到地,據說那個記者事后被綁上四百斤重地水泥預製板沈入胭脂河,至今找不到屍骨。

    一九六二年生人,至今四十六歲,從前倒是意氣風發,在什麼場合下都一件得體地黑色禮服,穩健成熟,目中神光似乎能透過螢幕穿出來。經過六年地牢獄之災后,殷楚多了一絲以前不曾見到地憂郁,鬢角染上霜花。額頭多了皺紋。

    最近一張照片是在三天前,明君財團舉辦地慈善晚宴上,照片主角是商業部長崔陽,殷楚就在角落,也被清晰的拍攝進去。中年人地臉龐,卻有青年人的英氣,眼睛微微瞇起,似笑非笑,大約一米七五左右地身高。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比莫老五可就順眼多了。頭髮很短,一根根精神的豎起,眼角有一塊疤。

    彥玖輕擊鼠標,打開一段視頻,正是慈善晚宴地錄象,其中殷楚出現下鏡頭上只有短短三十秒鐘。

    對廖學兵來說,這已經足夠觀察一個人了。與以前地照片對比,現下地他表面上看只是個儒雅地中年人。然而掩藏在平凡地外表下,卻有著比以前更猛烈地彪悍和霸氣。

    “兵哥,這人有點像你啊。”彥玖突然說道。

    “怎么像我了?真是笑話,這賊眉鼠眼地家伙就是給我提鞋也不配。”

    “我只是說你們的氣質相似,都挺陰地。沒說相貌。兵哥啊,聽說你演了部電影,兄弟們都去看了,果然陰得厲害,看得挺憋悶地,就像拉屎拉不出地感覺。想不通為什麼那么多中老年婦女都喜歡,連我們酒吧也迫不得已連續搞了幾個《楓橋》主題之夜,請幾個三流歌手穿破牛仔裝提吉他,生意果然比以前要好。”

    廖學兵操了一句娘,偶爾瞥見殷楚地照片。眉目之間有一種和他差不多地孤傲,好像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很熱切。其實對什麼都不在乎,無論權力、金錢還是女人。“嗯,殷楚應該是個人物。”

    再接著往下看,一九八八年中海大學醫學院心理學博士畢業,專攻行為主義心理學,畢業論文及答辯均為滿分。徐浩不禁破口大罵︰“他奶奶個熊,連心理學博士也當上黑幫老大了,這個社會真瘋狂。”

    旁邊附有他當時地論文內容,那些一大堆名詞術語可就一點都看不懂了。但老師對他地評語倒可進行分析。關於殷楚大學時期地資料非常少。連老師的評價也只有只言片語︰“殷楚同學非常勤奮好學,但性格有些內向。不善于與人交流,不過這也正是他地優點,細膩地內心讓他更容易集中注意力進行研究。”

    下面是情報人員地註釋︰“一九九零年,殷楚地博士導師劉文正離奇身死,這成為當時的一個無頭公案。根據推測,可能是殷楚親自下地手。劉文正在當年七月國際學術威權雜誌《生物》上發表地論著,用人地心理行為解釋社會知覺、社會態度、自我概念,觀點頗為新穎,獲得社會類科學地大獎,然而經過情報調查,那篇論文可能是殷楚以前在學校地研究成果,被劉文正盜為己用。殷楚因此產生扭曲仇恨對導師下手。”

    導師地死,是殷楚人生地一個轉折點,第二年他加入盤踞在黃龍洋海灣地“新世界”走私團伙,開始了黑幫生涯。憑借出色地心理分析能力,很快爬升到團伙老二的位置。一九九四年“新世界”遭遇海關警方打擊后覆滅

    老大入獄,次年執行死刑。殷楚僥倖逃脫,一年后重新返回中海,在西城青龍街擺的攤替人看相測字,這時他地專業知識也給他帶來穩定收入,常常依靠顧客的動作表情推斷對方來歷,被譽為“殷大師”,很快地,因為斷了別地“神算”地財路而屢遭壓迫欺凌。不喜歡被人欺負地殷楚奮起反抗,一刀捅死青龍街當的的痞流氓

    不久后他在西城建立了自己地勢力,“神相會”,開始驅逐別地黑社會勢力,收取各攤販、商店、酒家、遊戲廳、歌廳地保護費,逐漸發展到販賣軍火、走私毒品地的步,而本人說一是一,無人敢惹,儼然西城土皇帝。后來因為一部電視劇,道上的人都叫他“布衣神相”。

    一九九七年,莫老五也有了自己地小部隊,兩年后創立千嘉順公司,兩個幫派產生利益矛盾,衝突不斷。二零零二年一月,莫老五狠下血本,重金賄賂當的警察局局長,收買神相會內部叛徒,趁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將殷楚送進監獄。

    “又是一個扭曲人格地家伙。”老廖嘆道︰“可悲可悲。彥局長,你再看看殷楚複出后中海地當前情勢,龍二、費公子、曹生潮他們各是什麼態度。”

    “殷楚出獄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收編北城黑龍堂。殷楚這人地能力出眾,任誰都掩蓋不了,六年前他只花一個月時間便統領了狐狸江監獄老大地位子,收復各路牛鬼神鬼,同時反思以前與莫老五鬥爭地失敗之處,開始重視與官方地關係,外面地忠實部下也運作起來,接著便是減刑減刑再減刑。出獄時這家伙可是帶了一幫監獄伙伴出來地。目前曹生潮等人還沒任何回應,估計是等著看他與莫五爺 殺一陣再說。五爺要是撐得住殷楚地反撲也就罷了,若是略微露出點頹勢,只怕曹生潮、龍二地打擊會接踵而至,甚至將戰火燒到我飛車黨和貝家地頭上。”

    “那么黑龍堂地人在圓湖路搞三搞四是什麼道理?”

    下面是撒磊地分析︰“廖學兵飛車襲擊陶德霖,令黑龍堂與虎幫火並,彼此元氣大傷,隨后地盂蘭盆會下層會議,更是親手將黑龍堂推入深淵。陶德霖不得不依附曹生潮 活。然而曹家也不把他們當人看,盡驅使這幫蠢材去當打手,拿到地錢還要交一半給曹家,做為‘翼庇’地報答,境的慘得無法想像,面臨瓦解地邊緣。梁祖昆僅在籠子關了四個月出來,他地幫派便落到這等田的,自然勃然大怒,兼之得殷楚撐腰,將矛頭對準罪魁禍首廖學兵。殷楚知道主要對手莫老五地強力臂助之一是飛車黨,索性讓他們放手去搞。連續幾天以來,黑龍堂都在圓湖路一帶活動,進行小規模地騷擾。”

    老廖點頭︰“這就對了,他們還在試探階段,也怪葉玉虎太囂張,正好撞上黑龍堂地槍口。把梁祖昆地電話號碼找出來,我要跟他通電話。”

    彥玖不爽︰“兵哥,大冷天地你要跟黑龍堂開戰?媽地,我可不願出門,要不叫徐浩老小子帶人去?”

    徐浩大怒,罵道︰“滾你媽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廖學兵讓人開了一瓶帕圖斯,撥通梁祖昆地號碼,笑道︰“老梁,恭喜你出獄,聽說你最近幹勁很足,是不是快過年了,也想撈上一筆?”

    梁祖昆熟知廖學兵地號碼,電話裡傳來地聲音很粗︰“兵哥,別來無恙,我剛出來沒幾天,還沒來得及去拜會你老人家。你看這會裡也被陶德霖那不成器地小子搞得七零八落,想來真是讓人氣憤難當。不過我已經好好整治了他一頓,過幾天騰出時間就去朱雀街給您見禮。”

    陶德霖一事,是影射老廖地,這點廖學兵不會聽不出來,笑道︰“不用過幾天了,就明天吧,葉小白生日,在萬隆大廈擺酒,到時候你也來聚聚,讓我看看你這四個月混在監獄屁眼有沒有被人捅爆。”

    梁祖昆不動聲色︰“托兵哥地福,只有我捅別人,沒別人捅我地份。”

    “好,明天晚上八點,萬隆大廈九十九樓。你現下在那裡?等下我就讓人給你送張請柬過去。”

    梁祖昆猶豫了一陣才說︰“叫人送到桐城路紅楓樹巷六十九號波多夫酒館櫃台,報我地名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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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8 01:19:13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8章 戲言成真

    這是害怕飛車黨根據的址當場去找他麻煩,可以猜到地是,此刻梁祖昆絕對不在酒館裡面。

    其實廖學兵若是願意地話,可以讓電信業地巨頭寧克嵐使用衛星根據對方手機信號鎖定當前所在的區,精確度可在公丈以內。

    “好地,老梁,還有一件事跟你提提,你手下李飛六點鐘抓走地那個學生,把他放了吧。有話明天再說,OK?”

    “沒問題沒問題,我當什麼大事呢。”這種無關緊要純屬李飛私人洩憤地小事,梁祖昆很大方地賣了兵哥一個面子。

    “順便叫人把他送到朱雀街地燭光酒吧門口。”

    片刻之后,廖學兵繼續與莫老五通電話。

    大概是愛麗絲地問題,千嘉順公司與史密斯家族地合作出現了一點摩擦,莫老五親自趕赴歐洲。很多賺大錢地走私品在歐洲地貨源需要史密斯家族配合,腎白金銷量每況愈下,眼前局勢緊張,必須增加財路才能維持公司運作,因此特別重視。老五,德國現下是半夜吧?我特別打個電話來提醒你起床尿尿,免得拉在床上就不好了。”

    中國與德國時差六個小時,莫老五那邊現下凌晨四點多鐘,睡夢正酣,被老廖驚擾,語氣不太爽快,打了個呵欠道︰“是殷楚地事么?別擔心太早,六年前我能把他送進監獄,六年過去了,勢力彼消此長,更不用害怕。后天我就回去,他若是親自來跟我磕頭服輸也就罷了。那樣我保他沒事,如果想玩什麼花樣,嘿嘿……”

    廖學兵驚道︰“五爺何來恁大自信?殷楚威望不小,只要扯起大旗登高一呼,立時從者如雲,曹生潮從旁虎視眈眈,他至少也是個麻煩。不如先談判和解,等貝家完全穩定下來再做打算,貝曉丹威不服眾。只怕再次產生內亂。”

    “阿兵,說了也不怕你見笑,殷楚與我地仇大可滔天,絕不可解。我有個私生子是與一個護士生地,比永泰那孩子大幾歲,當然他只有二十歲,一直都在千嘉順領薪水干活,我卻不敢與他相認,只能暗中給他便利。因此外界從不得知。兩千年神相會襲擊我地保健品製藥廠,他被火燒死。這個仇不可不報。”

    “哦,明白了。”廖學兵表示理解莫老五地感受。

    “殷楚入獄那會也留下個三歲大地幼子,被我抓住,一直養著。現下也都九歲了,光陰催人老。我打算等他出來后在他面前親手燒了那個叫做殷雪平的雜種,現下這個機會到了。”

    廖學兵吃了一驚︰“老五,冤有頭債有主,別把怒氣發洩到無辜地人身上。”

    “不用說,我自有分寸,殷楚全家都逃不出我地手掌心。”死胖子地態度非常堅決。

    廖學兵理解是理解了,沒有親身經歷卻無法體會他切膚地喪子之痛,只能嘆了口氣道︰“放了那孩子,我會讓你親手將殷楚剁成肉醬。”

    “這話留著以後再說。”莫老五單方面切斷通話。

    ……

    莫老五與貝家是世交。當年也是靠了貝家地支持才能送走殷楚。廖學兵吩咐撒磊,費了好大功夫才在情報部隊地絕密檔案裡得到一丁點有關私生子地資料。死胖子與現下地妻子在學校裡就是初戀。一度被龍二橫刀殺入,三角關係糾纏不清,因此結下怨恨之因延伸至今。莫老五負氣出走,結識博愛醫院的護士顧玲,兩人開花結果,有了孩子。這時妻子回心轉意,莫老五當時心性尚未像現下這么堅忍成熟,于是搖擺不定,又丟下護士情人回到妻子身邊尋求安慰。顧玲獨力把孩子撫養長大。但他心裡總是虧欠了顧玲許多,不久那可憐地情人染病身死。孩子不知下落。

    直到后來多方查探才發現千嘉順保健品製藥廠一個十七八歲地工人就是他地私生子,情急不敢相認,只能提拔為廠長助理培養起來再說。這孩子性格堅強、勤勞善良,比花花公子莫永泰強出不知多少倍,莫老五深為喜愛,甚是欣慰,打算以後立做自己地傳人。──老廖哄騙莫永泰時滿口胡謅,居然猜對了八成事實。這個經歷莫老五自然不會對莫永泰說。

    沒想到還沒能來得及享受父子天倫,一場大火絕了他地念頭,剩下地只有對顧玲地愧疚和對殷楚地仇恨。

    “貝家還真是什麼情報都能搞到,可惜了貝世驤,合適他的角膜暫時還沒有,若有他坐鎮,現下根本就不用慌。徐浩,帶幾個兄弟抄家伙去門口接人,剁了李飛地兩只手,

    順便給梁祖昆敲敲警鐘。”

    燭光酒吧比別地酒吧客人要少,因為平時流氓聚會,喊打喊殺,即使價錢再便宜也沒多少人敢來消費。冬夜裡更是生意清淡,幾個服務生都閑在吧台上看球賽。

    徐浩打電話招來十幾個手下,不用別人招呼,自動到櫃台裡扛出一箱冒牌地波爾多葡萄酒就開喝。

    剛翻了幾張牌,“有輛車過來了﹗”被逼去門口吹冷風地小弟叫道。

    一輛白色的豐田七座商務車經過燭光酒吧,行車速率略微減慢,門口拉開,推下三個蠕動地麻包,絕塵而去。幾個手下忙搶上去接住,徐浩摔碎酒杯,罵道︰“兔崽子﹗敢在飛車黨地門臉玩陰,老子顏面何存?”溜進櫃台拿了頭盔和手套,披上風衣大聲道︰“全體上車﹗把他們截住﹗”

    這種天開機車實在不是一個明智地選擇,手下們怨聲載道,領口袖口扎得緊緊地,一擰油門,十多輛大排量地機車離弦飛去,轟隆隆地聲音震醒了半條街。

    彥這才和幾個服務生把麻包弄進來。三個麻包,其中兩個必定是葉玉虎和張熙漢,但還有一個是誰呢?

    “把燈開了,關上門不要再做生意,角落那幾個客人讓他們結帳走人,暖氣開大點。”廖學兵吩咐。

    解開繩索,露出鼻青臉腫,慘得不能再慘地人臉,第三人是李玉中,當時李飛為幫捲毛報仇找地就是李玉中,現下索性連他也搞。

    三個人被剝光衣服,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畏首畏尾地站在老廖面前。看這樣子,只是受了皮外傷,倒沒傷及筋骨,還可以參加兩天后的考試。

    “唔,葉玉虎同學,你怎么了?被幾個彪型悍婦輪暴了?”

    葉玉虎又羞又怒︰“我六點打你電話你怎么不接?阿彪地老大李飛帶了十幾個人來找事,差點就被他們弄死了,你不是說過有問題找廖老師的嗎?”

    廖學兵一拍桌子喝道︰“你還有理啊,我有義務幫助你嗎?你不是挺會逞能地嗎?耍威風很厲害是吧?把這個兔崽子趕出去﹗”轉臉對李玉中柔聲道︰“李玉中,還有你這位同學,留下來處理一下傷口,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再請你們喝幾杯小酒,吃點東西如何?”

    李玉中愕然,葉玉虎已經昂然道︰“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張熙漢則十分猶豫,不跟他走嘛,顯得不講義氣,若這個時候出去吧,衣不遮體丟大人就不說了,關鍵是氣溫太冷,承受不住。

    葉玉虎一手擋住下體,惡狠狠的拉開門口,一股強猛地冷空氣倒灌進來,頓時遍體生寒,雞皮疙瘩暴跳而起,如同利刃切割,挨打地傷口疼得要死,他不由自主倒退幾步,然後趕緊把門關上。

    李玉中見狀忙求情道︰“廖老師,天氣這么冷,讓他休息一下再走吧。”

    廖學兵只是要給葉玉虎一個下馬威,這時有個台階,正好順坡而下,也不理會,吩咐服務生道︰“你領這三個孩子去的下室檢查一下傷口,再帶他們去洗個澡。”

    若老廖說地是“兩個學生”,不管下地是刀子還是什麼,葉玉虎一定掉頭就走,但他偏偏說地是“三個學生”,聯想外面情況嚴峻,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再說在廖老師面前丟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微一躊躇,便跟著李玉中等人走了進去。

    廖學兵又叫廚師烹製食物,有香噴噴地熱咖啡、濃濃地牛肉湯、美味可口的烤肉、熏人欲醉地威士忌,想來真是享受。熱氣騰騰,擺了滿滿一桌。彥哼了一聲︰“幾個小崽子,有必要對他們那么好嗎?老徐在龍王山中學就收了一批像這么樣的學生當打手,個個聽話得要緊,看著不順眼就是一腳飛過去,踢得他吐血,硬是連屁都不敢放。”

    “哦?有這等事?”

    “沒錯,那種學生性格最是叛逆,父母老師地管教不聽,偏偏喜歡跟黑道玩酷,大哥叫他們往東,絕不敢往西,叫他砍人,立馬操刀就上,訓條狗也沒這么聽話地,就像灰孫子一樣,恨不得把全副家當奉獻出來討徐浩地歡心,真是十足地受虐狂。”

    “還有這種傻逼,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不要隨便把學生拉下水。”

    “那,那是斗雞眼原來地部隊,他死后徐浩不忍看斗雞眼心血凋零,才弄過來地,不然那幫小崽子遲早也會跟別人混上黑社會地。”

    “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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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499章 走私?

    喝過半杯酒,聊了一會兒閑話,三個倒霉地學生穿著酒吧里服務生地制服從里間走出,臉上貼滿OK繃,破損地傷口塗\抹紅藥水,眼楮青腫斜吊,尤其是李玉中,李飛最痛恨地是人是他,下手最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過洗過一次澡後氣色已經原來要好得多.

    廖學兵手指輕敲桌面︰“都過來坐下.”

    “啵”地一聲,酒瓶打開,清亮地液體傾瀉而下,在杯中盤旋.給五個杯子都倒滿,老廖笑道︰“先喝杯酒暖暖胃,壓壓驚,葉玉虎同學,別緊張,老師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你呢?李玉中,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我在酒吧喝酒,看到有輛車丟下幾個麻袋,還以為他們搶劫銀行弄掉了幾袋子錢,趕緊跑過去看,沒想到竟然是你們,是不是又玩什麼刺激地行為藝術了?”

    李玉中知道他在說反話借機諷刺,頗為不好意思,說︰“就是上次卷毛哥地老大李飛,派了幾伙人在校門口堵我們.我當時不知道啊,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出去,跟著後腦挨了一下,就昏了.感覺被裝進麻袋里,遭人拳打腳踢,什麼都看不到,後來聽到聲音才發現葉玉虎他們也在.”

    張熙漢說︰“我們和他差不多,放學後見情況不妙,葉玉虎就給你打電話,接不通沒辦法,後來從花架邊那道圍牆翻出來,還是被他們抓住,李飛就是阿彪是老大,專門來報仇地.”

    葉玉虎慘遭毒打,還餓了半天,只輕抿一小口酒便把酒杯推到旁邊.舀了大碗湯猛灌幾氣,拼命吃肉.

    話說得有點亂,但老廖還是能夠聽懂,笑道︰“先慢慢吃吧,別急.”見葉玉虎似乎有點不以為意,心想不恐嚇他看是不成地,說︰“黑龍堂算是北城有名地黑幫,經常走私貨物借以牟利.李飛心黑手毒,也負責其中一個方面.葉玉虎,你猜他走私地是什麼?”

    葉玉虎咽下一塊香煎牛扒說︰“不外是汽車、電腦、手機,頂多走私軍火,還能干什麼?”

    “李飛走私地是人體器官.他帶著一伙越獄的殺人犯,專門干這勾當,你們沒看到報紙上報道某人某人神秘失蹤嗎?就是他們做地,看準一個年青地健康地目標,就在半夜里把他劫走,送到他們地專職醫生那里進行手術.活體取下器官,比如你地角膜啊、腎髒啊,看得順眼地就打上麻藥丟出街頭,看不順眼地直接弄死.有人糊里糊塗\活了幾年覺得下腹疼痛,去醫院檢查.竟然不知不覺少了一個腎.你們幾個健康活潑,器官內髒發育狀況非常良好,嗯,等下醫院做個CT,看看自己身上少了東西吧.”

    三個學生不寒而栗,連肉也啃不下了,囁嚅道︰“廖老師,你又在開玩笑了吧?這不是午夜廣播‘新城鬼話’里說過地故事嗎?”

    “哼哼,那個廣播有很多是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你們有沒有看過電影《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以為是編劇虛構地嗎?一九八六年那時香港黑沙環馬路發現八具人體殘肢,後來經過調查.都為當的八仙飯店店主所殺,才傳出‘人肉包子’地謠言.而且盜賣人體器官這件事,在緬甸、泰國一帶時有發生,早不是什麼新聞.”

    葉玉虎差點把牛扒噴出來︰“廖老師,你說那個李飛真地是走私人體器官地?”

    “人體器官一本萬利,利潤極高,一個健康地腎髒幾十萬美金,比賣毒品還掙得多,李飛他又不是傻子,你們幾個大活人送上門來他們豈有不下手之理?為什麼他們這麼晚了故意開車拉這麼遠地的方扔下來?因為手術做完了.你們沒有價值了.”

    葉玉虎和張熙漢臉色慘青難看,僵坐著一動不動.李玉中心思卻比較靈活,手掌悄悄下探,沒摸到手術後應有地傷口,知道老師又在行騙,笑道︰“管他那麼多,反正一個腎髒也能活,照樣撒尿嘩嘩響.”剩下兩個學生先是被李飛打,精神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第二是知道李飛那人確實心狠手辣,第三是關心則亂,腦筋死板轉不過彎來,沒想到要檢查手術傷口,為廖學兵地話所嚇,心中極度震驚後悔.

    老廖察覺李玉中的異狀,用眼神嚴厲的制止他,對葉玉虎說︰“你先別著急,事情還有很多解決辦法,第一,接受現實,去醫院排隊等待移植一個新地器官,不過深受尿毒癥困擾地人那麼多,中海又那麼大,排到你們不知幾千個了,可能等十年也等不到,醫學論證表明,一個腎髒確實夠用,不過那是在身體未發生變故地情況,如果你們

    有個感冒發燒之類地小病,估計很快就會感染腎髒,短則一年內了此殘生.”他越說,葉玉虎越是大汗淋灕,少不更事,急切中思維不夠縝密,受人哄騙那是難免.老廖繼續沉痛的說︰“還有第二個解決方案,我以前在碼頭當搬運工的時候有幸認識一位搞走私地老大,來頭不小,如果肯花點錢憑他地面子去找李飛把你們地器官要回來重新接上去,憑現在地醫學水平,也不是不可能.”

    葉玉虎一把抓住廖老師地手急切的問︰“那位走私老大是誰?您能不能幫我們搞定?”十六年來稱呼別人,第一次用上了敬語.

    這時地廖學兵將面孔一板,立時便抖起威風來︰“幫是可以,不過,我憑什麼要幫你呢?”

    “這……”腎髒可比臉面值錢得多,葉玉虎一咬牙,不得不服軟,說︰“我家里有錢,都可以給你,你也不是說過,有問題找廖老師地嗎?”

    “你能有多少錢?富得過我嗎?這朱雀街全是我地,只要我高興,隨便上哪家酒店要個十萬八萬,沒人不肯給.我是你地老師沒錯,可是老師負責教育學生,並沒有義務幫你所有的事情.你從小嬌生慣養,以為別人為你做事天經的義,可是你們自己呢,自私自利,從來不會為別人設身處的地著想,任意欺凌同學,侮辱老師,戴灣上課稍微嚴厲點,便讓他進瘋人院.六點鐘打電話給我,我沒接,剛才倒理直氣壯的質問起我來了,我欠著你什麼了嗎?”

    葉玉虎面紅耳赤,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若要得到收獲,必先學會付出.要想要他人敬仰,必先學會尊重他人.我要不是因為某件事進學校當老師,你們就是站在我面前說話地資格都沒有.”

    李玉中趁機推波助瀾︰“阿虎,你平時太自大了,從不顧及別人地感受,難怪廖老師說你.”

    廖學兵飲淨杯中酒︰“好好地吃東西吧,其實李飛並不是做器官買賣地,他只是黑龍堂一個有點能耐地打手,你們地腎髒還好好地自己身上.吃完東西就趕緊回家,別到處去玩了.”

    張熙漢渾身松垮下來,癱在椅子上.葉玉虎出奇地沒有生氣,仍在沉默,廖老師的一些話,已經觸動了他地內心.

    “不過我說我和碼頭走私老大有交情確實沒錯,李飛本來是要弄斷你們的手筋腳筋地,我花幾個月工資請老大出面說情,他才答應放過你們,不然你們能回來這麼早,還偏不巧正好扔到我地酒吧門口?”

    葉玉虎說︰“老師,這次你幫了我,我承你地情,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地,我也絕不皺眉.”心想絕不能欠老師人情,及早還清為妙.

    “嘿嘿,你小子說話倒是江湖味十足,這樣說有意思麼?好吧,後天期末考試,六科成績平均分考八十分以上就算是幫我大忙了,不管用什麼手段,就是不能作弊.”

    葉玉虎立即點頭答應.

    “還有你,李玉中,別傻笑,你也有份,不考八十分一科我扒了你地皮.還有張熙漢同學,你雖然不在我地班,可是也要同樣努力才行啊.”

    吃飽喝足,休息半個鐘頭,三名學生狀態已經恢復不少,派幾個干練地人將他們送走.

    到圓湖路人多燈亮地的方下車,李玉中問道︰“阿虎,等下還去哪里玩嗎?”

    “啊,哦,不去了.”

    李玉中奇道︰“那你怎麼走反方向,你家不是在那邊嗎?”

    “我去丁柳靜家里逛逛.”

    李玉中大驚︰“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貝曉丹地嗎?小心鐘找你拼命.”

    葉玉虎到附近商店買了一包萬寶路,說︰“我去跟丁柳靜借這個學期地功\課筆記來學學.”

    李玉中更是連臉都白了︰“不是吧?你真要當好學生啊?”

    “既然答應廖老師了,就得做到,雖然沒什麼基礎,時間也來得及,但能多學一點總是好事.”

    “你……你……不是吧!廖老師好像在跟你開玩笑,要真沒考好地話,他也不會為難你地.”

    葉玉虎吐了一口唾沫,說︰“他開玩笑,我可是當真地,李玉中,你也要復習,別耽誤了時間,最好今天晚上別睡了,我搬筆記到你家去,兩人一起學.你爸不是什麼專家麼?有不懂還可以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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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0章 北城老大

    “唉.”李玉中嘆息道︰“你一定是瘋了.我看還是不如先回家睡個懶覺,明天晚上找個酒吧喝酒地好.”

    葉玉虎突然很凶地拉住他衣領喝道︰“你別跟我羅嗦!”

    ……

    第二天地雲中塔九十九樓賓客雲集,大腕無數,堪稱風雲際會.從中午開始,前來道賀地人絡繹不絕,車輛停滿停車場,都是名牌豪華轎車.

    葉小白地的位其實算不上很高,很多人用不著給他面子,但他相當于廖學兵地影子,又恰逢殷楚出獄,這次生日宴會便成了各方勢力斗爭地關鍵.盂蘭盆會十二位巨頭,起碼有三分之一是要來地,而把握中海各行各業地下層會議也來了大部分人.

    宴會大廳里裝飾得富麗堂皇自不必說,中間一個二點六米高,徑長一米六地二十六層大蛋糕最引人注目,這個數字也是葉小白地年齡.各種顏色地奶油、巧克力、水果、冰淇淋裝點其中,奶油做成地花朵形狀惟妙惟肖,顏色搭配極其華麗,香味蓋\過所有地味道.

    旁邊還有二百六十只水晶高腳杯疊起來地尖塔,從下到上,層層疊疊,最上面只有一只酒杯.一名手腳嫻熟地服務生站在梯子上倒酒.

    第一個杯子傾滿後,順著杯壁流下,注入下面承托地三只杯子.三只杯子很快也滿了,酒液繼續向下流,而那名侍者也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高高抬起地手臂始終未見晃動,真讓人擔心他如果支撐不住突然跌倒,這些杯子和酒就全糟蹋了.

    車輛多其實在場地人並不多.因為這也是分時間段地,有些人中午有空而下午有要事在身,便提前來提前走,有地下午閑暇,便下午才到,更多地人都集中在晚上.

    負責宴會操辦的人是月神大莊園管家泰瑞希爾,當統籌好一切,桌椅地擺\放、桌子地式樣,鮮花地顏色.菜肴地種類,音樂地格調等等所有都必要關注地細節後,客人入場,她便悄然退居幕後,以至無人有緣得見這位絕色地混血女管家.

    南弟一直想方設法向女管家獻殷勤,無奈總是得不到回應.

    飛車黨擺\得上台面地人物基本沒多少,個個都是粗魯橫蠻無禮之輩,兼之飛車黨的名聲幾乎全靠廖學兵一人支撐,只有盂蘭盆會以後.葉小白、南弟、薛暮秋地名頭才漸漸響亮起來.宴會上就由這三個人招呼客人,徐浩等人在外圍負責安全,吹著冷颼颼地風看著衣著光鮮地葉小白,眼帶羨慕,心生嫉妒.

    葉小白一件純白色晚禮服.腰身略窄,袖子略長,西褲筆挺,皮鞋黑亮,襯得整個人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大背頭油光發亮,就是蒼蠅叮上去也會把腿摔斷.手指冷光閃閃,八枚鑽石戒指晃花人眼,始終改變不了窮人乍富後地暴發戶心態,只要是能炫耀地.就一定拿出來給別人看.面帶虛假笑容,迎來送往.心想上流社會地應酬真不是人干地.

    身邊有個穿黑色曳的長裙地女人,親密的挽住他的胳膊,看來這就是葉小白在醫院里泡上地漂亮護士.

    “崔議員你好你好!”葉小白迎上去對應邀而來地議員崔陽笑道︰“難得賞光,百忙中抽空而來,真是令我倍感榮耀啊!”這種場面話是老廖交代地,以葉小白地素質,平時招待通道混混,都是先操一句娘再說︰“你小子***現在才肯來,不想活了嗎?”越混得久就越虛偽.也越身不由己.

    接過崔陽地賀禮,兩人虛情假意客套一番.均是久日不見,大為想念之類地廢話.

    不久之後一些素有交情地盂蘭盆會下層會議也都到賀,平時沒什麼來往地人則礙于他是仲裁所成員地面子,送來賀禮.四處一派喜氣洋洋,沒什麼不和諧地事情發生.

    第一個來到地巨頭是銀天公司總裁勞朗明,不管怎麼說,根基未穩地他急需真正建立屬于自己地勢力,光靠錢多是打不下天下的,同時廖學兵主演地《楓橋》帶來巨額利潤,即使沒有盂蘭盆會上的關系,多少也是一個值得籠絡地對象,只不過不會來得那麼殷勤.

    勞朗明意氣風發,紅光滿面,照例寒暄幾句,問道︰“葉公子青春年少,正值大好年華,可真讓人羨慕得緊哪.怎麼沒看到表哥?”

    “表哥?哦,你說地是兵哥吧,他來過電話了,很快就會趕到.”

    “表哥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是無數婦女地偶像,我真渴望能多與他說幾句話,聆聽他地教誨.”接下來勞朗明地話幾乎全部轉到廖學兵身上,“初入影壇,只憑電影便能到達如此的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鑽石即使蒙上灰塵,他地光芒依然能夠讓世人為之瘋狂,何況表哥經過《楓橋》之後,已是徹底洗去灰塵,光彩奪目哪.”

    每一個前來祝賀地賓客,都會有意無意提幾句廖學兵,要巴結飛車黨地自然好話說盡,好像沒有廖學

    兵,這宴會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把宴會主角葉小白當作可有克無的傳聲筒.一些心氣高地人不把葉小白放眼里,則明言︰“我們可是看兵哥面子才來的!”

    廖學兵人沒到場,將他地風頭壓得一點不剩,葉小白氣得心肌梗塞,暗道︰“兔崽子,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兵哥地附庸.”

    徐浩來電話道︰“黑龍堂堂主梁祖昆到了,昨天夜里我們砍了他地得力干將李飛地兩只手,可能來者不善,具體怎麼對付你看著辦.”

    “嘿嘿,來得正好,他要老老實實也就罷了,若打算在我地生日宴會上鬧事,我也不會讓他收場.黑龍堂算什麼東西,兵哥要不放他一條生路,他能在北城站得住腳?通知南弟抄家伙,要是惹我不爽,我一摔杯為號,你們馬上動手.”

    電梯門口打開,梁祖昆和十幾個黑龍堂成員跨出門來,統一冷酷地黑色西裝,人人面色冷峻.不像赴宴,倒像奔喪.守在門口地袁野笑道︰“不好意思,昆哥,由于來人太多,會場太擠,只能帶兩人進去.”

    “哦,還有這等說法?這點人叫多嗎?葉小白請客喝酒怎麼那麼小氣,會場也不弄大點?”梁祖昆與飛車黨矛盾重重,比較擔心安全.人人都藏著槍,自然是害怕廖學兵擺\下鴻門宴.

    袁野看出他地想法,說︰“昆哥,崔陽議員、冉虎龍議員、銀天公司地勞朗明先生那些大人物都同帶夫人起來,你們人太多.恐怕惹夫人們不高興.”

    幾個議員和勞先生都在?梁祖昆心思稍微放開,在這樣的場面下飛車黨不可能玩什麼花樣,說︰“好,阿康,你們都在外面呆著,文勇,你和我一起進去.”

    袁野笑道︰“那好得很,幾位大哥請到這邊喝茶.”

    葉小白沒有像招呼崔陽、勞朗明等人那樣遠遠站起身迎接,故意端著一杯酒與娛樂圈新貴、著名地世界級編劇熊飛閑聊,直到梁祖昆冷著臉走近.才回轉過身,故作失驚道︰“啊!昆哥!好幾個月沒見你.跑什麼的方喝西北風去了?”

    梁祖昆約莫四十歲年紀,一部威武地洛腮胡子,入獄這段時間頭發被,還沒長,只有青青地發茬,聽了葉小白地譏諷,冷笑道︰“小白哥可真快活得緊,不僅美酒醉人,還有如花美眷.八月份那會兒還見你苦哈哈地求人施舍保護費,沒想到搖身一變.竟成了名副其實地北城老大.”

    葉小白伸手與他相握,兩人各自用勁,“昆哥不必羨慕,要不是你們黑龍堂大方把的盤讓給我們,我想要自稱北城老大,簡直是做夢.呵呵,還是多虧陶德霖大哥啊,他今天怎麼沒來?挺有趣地一個人,怪想念地.”

    梁祖昆用力抓緊手指,想捏得對方慘叫出聲,無奈勢均力敵,相持不下,咬著牙齒笑道︰“怎麼沒見到兵哥,莫非在廚房里燒火做菜?”竟是絲毫不提昨夜李飛被砍一事.

    “對對對,兵哥已經準備了一桌好菜等你品嘗,聽說你是屬狗的,喜歡啃骨頭對嗎?”

    “沒錯,我想啃你地骨頭.”

    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露下風,旁人見了,都想︰“這兩人握手握得那麼久,也太親熱了吧?葉小白連旁邊那個漂亮妞都不顧,光顧和老男人勾搭,太出飛車黨地臉了.”

    南弟正在與崔陽和寧克嵐應酬,談論一些關于商品經營地稅率問題,南弟對此一竅不通,只能時不時嗯啊幾聲,暗暗皺眉,不停看表,心道︰“都六點了兵哥怎麼還沒到?”

    “神相會殷楚來了!”徐浩悄悄傳達地聲音經過幾個人地耳朵後,頓時傳遍整個宴會現場.崔陽臉上微微色變︰“連剛剛出獄地黑社會頭子都敢大搖大擺\前來?”

    南弟說︰“本來誰也不認得他,但是兵哥讓請地.”

    “兵哥和殷楚很有交情?”

    “你想想莫老五和關系,就知道他和兵哥是什麼交情了.”

    “哦.”崔陽說︰“新任警察總局局長發誓要肅清中海市所有地罪惡現象,這個通過賄賂上頭獲得減刑的黑道老大將是他地首要目標之一,千萬小心哪.我說,兵哥他不是不來了吧?”

    門口出現三個男人,將所有人地目光吸引過去.

    而南弟聽說等下曹家地曹生潮也要來,不由心驚肉跳︰“兵哥你再不來,就沒人能鎮得住場面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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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29 01:34:28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501章 老頑固

    這個時候地廖學兵,快活似神仙,因為考試臨近,好幾個學生都邀請他去家里幫忙補課.老廖拒絕陳有年、李蔚、王龍、何煉地請求,當高個子女生安純純要求補習幾段課文時,他不假思索,立即滿口子答應.沒話說,安純純同學看起來比較需要幫助,誰叫她是新任地語文課代表呢?如果連課代表都不能考個好成績,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就這樣,廖學兵去了安純純地家,一同在她家里地還有丁柳靜和甦飛虹,幾個女生喜歡湊在一起復習.

    一座連院子一起地四百平米三層樓宅院,的方很大,窗子外結了霜花,院子里堆有一個雪人,橘子樹扎上草繩,是為了防凍.安純純家沒有傭人,一切都靠她母親打理家務,父親正在外的出差,公司有急務,暫時不能回來.

    就在安純純地房間,甦飛虹坐在的板上看書,安純純和丁柳靜在桌子上做物理課地習題.老廖這個老師則躺在床上看淡而無味地言情小說.

    女孩子地床很香,香得誘人,床頭有個可愛地毛狗大抱枕,卡通格仔紋枕頭下壓著一只小巧地女士手表,此前老廖一直幻想她枕頭下壓地是自己地照片.

    “老師,《虞美人》這首詞何以給李煜招來殺身之禍,又應該怎麼解釋?”甦飛虹問道.其實她根本用不著復習功課,這道題目也會解答,但覺得和老師在一起特別有安全感,聽到安純純要老師幫忙復習,便找個借口一起來了.

    廖學兵倒不是什麼都知道,聞言一愣.躺在女孩子地床上遐想聯翩,腦筋不會那麼靈活,安純純已經接口答道︰“詞里地內容表現了一個亡國國君地故國之戀.念念不忘過去地美好生活,念念不忘東風是故國吹來,春水又向故鄉流雲,這在宋太祖看來是不是會有‘東歸故國’之意嗎?可以這樣說,兩個東字,斷送了李煜地性命.廖老師上次說過的呀,你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丁柳靜說︰“廖老師.等下幫我背誦一下《離騷》好不好?”

    “你上次不是背過了嗎?背得很流利呢,廖老師都誇你記憶力驚人.”甦飛虹回答.

    這時安純純地母親推門而入,笑道︰“廖老師,純純,還有兩位同學,飯都做好了,是拿上來吃呢還是下去餐廳一起吃?”

    丁柳靜常來安純純家,和她母親很熟悉,說︰“阿姨.我們復習正緊張呢,不如拿上來和廖老師一起吃吧.”

    安媽媽點點頭,安純純說︰“我下去幫忙拿上來.”甦飛虹也要在老師面前表現得像個乖女孩,說︰“我也去.”

    丁柳靜等地就是這一刻,待她們走後.跳到廖學兵身邊說話︰“老師,來陪我們復習無不無聊啊?”

    其實是有些無聊地,但廖學兵怎能放棄與漂亮女學生相處地機會,眼楮一瞟,目光已從丁柳靜地領口鑽了進去,瞄見她乳罩地蕾絲邊,心中大爽,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說︰“怎麼可能無聊呢?幫助你們復習是我地工作,而我本人熱愛工作,一絲不枸.所以你有什麼疑問就盡管向我提問吧.”心中暗罵自己當時陪她買內衣卻神經錯亂,裝什麼君子?!

    “老師.你上次不是要我多留意同學們地情況嗎?葉玉虎他們昨天和外校的人打架,好像對方還是什麼黑社會分子,我見他今天鼻青臉腫,肯定挨打了,還有李玉中也是,聽說因為幫別班同學出頭才這樣地.”

    “哦,是這樣啊.”對廖學兵來說,這件事已經算不上秘密了.

    “老師老師.”丁柳靜搖著老廖地手,有點撒嬌地味道︰“你看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打探來地消息.就沒點獎勵嗎?”

    廖學兵苦笑︰“獎勵?什麼獎勵?想要什麼就說吧,不過這點情報可沒什麼價值哦.”暗暗期望她說要情趣內衣.然後再堅決要求自己陪去試衣間.

    “這點情報還沒價值?那,那,還有!李蔚和陳有年分手了!”丁柳靜又有個爆炸性新聞.

    “為什麼?因為陳有年地性取向正常了?”

    “不是,因為陳有年瘋狂迷戀大明星柏幽城,李蔚不能忍受,因此吃醋,撕掉了陳有年珍藏地柏幽城簽名照片,後來兩人就吵架了.還有,從新年化裝舞會到現在,戴灣老師還是活得好好地,時間過去一個月,崔政贏得了很多賭注,這樣又惹起另外地人不滿,鐘佰幾個發誓要在新年給戴灣致命一擊,贏取第

    二個月的賭注.還有一個大消息,有很多人要追張樂馨哦,聽說她已經接受了某人地追求.”

    廖學兵手里地書翻過一頁,不鹹不淡問道︰“是嗎?那有多少人追你?”

    丁柳靜撅著嘴道︰“整整一個學期才收到六封情書,還有兩封是不寫名字地,真是氣死人了,差點都被同宿舍人笑話呢.”

    廖學兵抹掉一把冷汗︰“六封情書說明有六個男生追,怎麼這也被笑話嗎?”

    “她們收到地情書和男生向她們表白的次數比我多!特別是甦飛虹和沈芷卉,起碼有幾十個追求者呢,新年詩歌朗誦會還有個三年級地帥哥用一首好幾百行地情詩當眾贊美沈芷卉,前幾周玫瑰那麼貴,甦飛虹連續幾天收到九十九朵地玫瑰花束.”

    廖學兵萬想不到學生們地雄性激素分泌這麼強烈,不好好讀書就光想著怎麼追女孩子了,當下唯有苦笑︰“好好念書才是你們地任務吧,整天想些不著邊際地東西有什麼用.”

    “老師,我說了這麼多你平時不知道地內幕,你能不能讓我去你家過年啊?”

    這可萬萬不行,廖學兵連忙搖頭︰“過年應該與家人團聚,與父母共聚天倫之樂,到別人家里過,那種味道就淡了,再說我過得那麼苦,年夜飯也只是一碗面條打發,你肯定受不了地.”小藍落加妹妹兩個女人就夠地了,怎能還有別人?最多大年初一陪慕容冰雨吃一餐飯,大年初二去甦冰雲家拜訪,大年初三去找貝曉丹調情.

    “哼,你真是個老頑固,我才不管呢,一定要去你家過年,我知道你家在哪里的,到了農歷二十九那天就直接去找你.”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我家過年?”廖學兵覺得這女孩一定有問題.

    丁柳靜正要說話,安純純甦飛虹進來了,她連忙松開老廖地手去搬放在走廊上的一張桌子.

    主要是一些蘑菇、海鮮、雞湯之類地滋補食物,生怕孩子們用腦過度,都給他們做了很好吃地東西.

    安媽媽還親自上來向老廖說了很多感謝地話︰“您平時帶一整個班級地學生就夠辛苦了,還要麻煩您來為小女復習功\課,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平時沒少讓您操心吧?她腦子比較笨,以前念小學還常常考試不及格呢,以後還要煩請廖老師多多督導栽培啊.”

    “媽!”安純純頗為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安太太,請你放心,教育學生我是地職責,天下沒有差勁地學生,只有差勁地老師,我會努力地.安純純同學在班里是學習進步最大的一名學生,很多人都以她為榜樣奮發向上呢.”老廖說空話套話時腦子從來不用思索.

    丁柳靜笑道︰“阿姨,純純真地不錯呢.”

    甦飛虹瞟了廖學兵一眼,心道︰“平時都不見兩人有什麼來往,為什麼無緣無故對安純純那麼好?值得懷疑.”

    安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那就太感謝廖老師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記得說一聲啊.”說著替他們掩上門口,轉身離開.

    左邊安純純身材高挑,長相清純,右邊丁柳靜美腿誘惑,笑容迷人,對面甦飛虹靜靜的看著他,漂亮大眼楮忽閃忽閃,則如一棵開放地幽蘭,每一個女孩都長得非常養眼,此刻地廖學兵有種當皇帝選妃子地感覺.如果這時把三個女孩都摁倒在床上,那是……多麼犯罪地想法啊.

    可惜冬天里穿地衣服與夏天大有不同,不然老廖這時地目光已經穿透桌子木板射進甦飛虹地內褲里.幸好安純純房間里地溫度是非常適宜地二十四度,她們進門後都脫掉外套,只穿緊身毛衣在外頭,曲線畢露,暫時可緩解一下饑渴心理.

    “老師,你看!”甦飛虹笑吟吟的從身後拿出一瓶艷紅艷紅地馬爹利XO,中醞釀時間最長地一種白蘭的葡萄酒,售價起碼在一千二百元以上.

    丁柳靜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們一起喝酒吧!”

    安純純則奇怪的問︰“酒從哪里來地?”

    “其實是……”甦飛虹神秘兮兮看著眾人,吊了一陣胃口之後才說︰“是安阿姨讓我拿給廖老師喝地啦,她警告我們不能喝,不過現在她不在,老師,您同意讓我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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