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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遮目]第二根肋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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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2 07:46: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道義上來講,她和朱染還在相處,想著別的男人似乎很水性揚花,可私心上又覺得,除了梁夏末,還有誰還有這個能力讓她這麼想念?沒有,至今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

  其實那晚遲冬至想說些什麼的,雖然沒想過要說哪些,但最起碼不是生硬冰冷的語言,可梁夏末似乎難過情緒到達了極點,又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逃離的讓人措手不及。遲冬至那一刻突然後悔答應跟朱染談戀愛,因為梁夏末的傷心那麼顯而易見,傷到他,是她說什麼也不能做的事情。

  遲冬至看不得梁夏末傷心,極度憤怒的時候有可能會忽略掉,可時間一久,蒸發掉了當初的憤怒,她對梁夏末的心疼深入骨髓,第一時間沖出來占領高地。遲冬至一直迷離在離婚的打擊中,如今開始清醒,對於梁夏末,她必須得重新正視起來。

  然而遲冬至沒有等到朱染,在接見了陳潔之後的第三天,又迎來了朱家另外一個人,朱染的後母。具體叫什麼名字,遲冬至已經忘了,只記得是一個長相平和溫順的女人,說話的音調有糯糯的嬌氣。

  “我是江南人。”

  這是她的開場白,一家咖啡廳裡,兩人各執一杯咖啡,心思大概是各異的。遲冬至正在上班,出來的匆忙,胡亂披了棉服,形象看起來格格不入。

  女人挑出繡著雙面刺繡的手帕,拭了拭眼角,也不知用意何在,一句介紹而已不至於惹得她掉眼淚。

  “朱染在家裡想方設法要出來,他爸爸關著他也是想考驗考驗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遲冬至慢了好大一個拍,“哦。”

  “我雖不是朱染的親生母親,但嫁過來十幾年了,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看著你們這一對小人兒各自苦惱,我比你們還要著急。”

  這回女人的眼裡真心水光十色了,看著遲冬至是懇切的眼神,“想來只是朱染太倔了,才惹他父親發了怒,並不是真的想拆散你們。”又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家的事朱染都跟你說了吧?”

  遲冬至理所當然的搖頭,“我們相處的日子不長,還沒得及說這些,什麼情況?”

  “沒什麼,朱染出不來,我只是替他傳達,無論如何,不能放棄。”

  遲冬至手指一圈圈沿著杯沿撫摩,“您的意思是?”

  女人這時抬頭看她,絕對真情實意,“他不吃飯,我很擔心,你去看看他吧,明天下午兩點,他爸爸不在家,我通知你去,好不好?”

  遲冬至笑了,如果她天真的真去看朱染,大概等待的會是朱染父親吧,肯定會對她不客氣,朱染也會保護她,也許會跟他父親起爭執,從此便不得翻身。按說這個女人看起來真情實意,遲冬至又不了解她,進她的圈套輕而易舉,如果沒有陳潔的一翻推心置腹,遲冬至哪怕不會去看朱染,也會相信這個女人。可一個親生小姨,一個後母,誰會真心誠意為了朱染好,高下立見。

  遲冬至說,“我懂了,再考慮一下。”

  “你要考慮多久,明天下午兩點,不如把你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吧。”

  遲冬至想了想,“不如把您的號碼留下吧,到時候我通知您。”

  遲冬至捏著手裡的電話號碼,一出咖啡廳便扔到街角的垃圾桶裡。

  下午,接到梁夏末的電話,遲冬至陰霾的心情立時見晴,這幾天一直在擔心他,那一巴掌打的她後悔至今,她問他在哪兒?

  梁夏末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有多久沒回家看我媽和你媽了?”

  遲冬至愣了一下,掐指一算,大概快三個月了,自從跟朱染確定關系後一直沒敢去看王淑賢和薛平,她不願意撒謊,又怕被問到,索性不給她們提問的機會。

  “怎麼了?有什麼關系嗎?”

  梁夏末說,“不然你就會知道這三個月我一直在哪兒了,我媽想你,你回去看看她吧。”

  遲冬至哦了兩聲,心想等把朱染的問題解決後第一時間得去看看王淑賢。

  “你這三個月去哪兒了?”

  “去培訓了,我要……”他這是在解釋這三個月他為什麼會無故消失。

  “要什麼?”遲冬至有些緊張。

  “沒什麼,後天見一面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遲冬至說好。

  下班回家後總有些心神不寧,梁夏末是一個咒語,他的一丁點不正常都能第一時間被遲冬至捕捉到。她有些擔心梁夏末今天的欲言又止,非常害怕那隱藏起來的一段話是她不願意聽到的信息。這也不怪她,梁夏末整天跟各種炸彈打交道,最擅長就是往她頭上拋各種各樣的雷。

  愛情是沒有辦法轉移的,你愛上誰,就是誰了。有些事情逃不開,不如直接面對,大概現在誰要是敢當面問她一句還愛不愛梁夏末?敢問她就敢答,愛,逃不了就面對,裝傻的日子精神和身體上都再不能承受。

  這要是被熟人知道,大概都會罵她一句太容易知足了,梁夏末什麼也沒做,她自己先自給自足了,不得不說,那天那一巴掌,打在了梁夏末臉上,卻打進了她的心裡,氣勢先減了三分。這一巴掌打開了遲冬至的心鎖,不管以後怎樣,仍舊愛梁夏末的這個事實必須得承認。

  想通了這些,遲冬至晚上吃了兩碗大米飯,心情也開朗起來,果然她的快樂難過都由梁夏末來主宰。

  目前想的問題是朱染何時出現,陳潔說了,朱染不會做出讓他們失望的選擇,這個她相信。初見朱染時是害羞沉默的男孩,後來追求她,他變得熱情又陽光,但這一切都只是朱染單獨對她表現出來的一面,遲冬至都了解,察言觀色是最基本安身立命的技能,藏在朱染表現給她的背面的那一面大概才是他真正的本色,生長在那樣的家庭,四處危機,怎麼可能是個懦弱的人呢?大概應該是強大果斷的性格吧,這一點平時也偶爾會看出來,像當初他表現出來對她勢在必得的架勢,朱染說了,不管什麼他都要,如果真是二選一的話,遲冬至相信他會冷靜的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再見朱染是在第二天清晨,遲冬至下樓買早餐,發現門外門把手上掛著熱燙的豆漿和包子。她不動聲色,把這些一起拎著,敲響了朱染宿舍的門。

  朱染大概是剛剛洗了澡,來開門時正在擦頭發,嘴唇上方有凌亂的硬碴兒鬍鬚,看見她有一愣,沒有言語,主動挪開位置把她讓進來。

  “你等等我,我去刮刮胡子。”

  遲冬至坐在沙發上等,她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是戀愛前來過,那時還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只覺得這個孩子可憐,那麼冷的天連電暖器都沒有,於是總不動聲色的把單位發的一些購物券送給他。戀愛之後,沒有來過。

  朱染再回來時,帶著一陣須後水的清香,嘴唇上方還粘著白毛巾上的小絨毛,遲冬至指給他,他就讓她幫忙摘下來,遲冬至照做,指腹劃出剛剛刮好的鬍鬚有微微的癢。朱染抓住她的手,用嘴唇摩挲她的手背,灼熱的呼吸。

  “我很想你。”

  遲冬至把手抽回來,“這些就別再說了。”

  朱染受傷的眼神一瞬而過,剩下一片冷靜,遲冬至明白,他果然沒有讓他的家人失望。

  “我小姨找過你了?”

  遲冬至點頭,她忽然覺得是不是不應該主動等朱染說分手,這對他來說應該會背負一些東西。是不是如果分手由她來說,會為他解脫?告訴他沒有怪他,這也許是她為他留下的最後一點心意。

  “有些東西我必須要,那裡有我媽媽的大部分。”

  遲冬至表示理解,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不應該有開始,我絕對不可能忘了他,我不想再騙自己了。”這是實話,卻不是唯一放手的理由。

  “你會……繼續跟他在一起?”

  遲冬至看著窗外,停頓,“說實話朱染,我不知道。”肯定和否定都可能是在騙人,只有不知道,才是真心話。

  朱染的視線一直盯著茶幾的玻璃,反光中看到那目光是筆直無內容的。“今天我會去單位辭職,說好了要等你,大概是做不到了,對不起。”

  遲冬至心裡忽然就有些難過,她在想辦法把朱染從內疚中解救出來,他卻固執的告訴她他不需要這些好意。

  他們都是成年人,明白所有煽情的、祝福的、感謝的、抱怨的語言都不能說出口,把一切深埋進肚子裡,最後消化掉才是唯一的選擇,從此大路兩邊各走一邊,不愛、不恨,恩怨一筆勾銷。

  因為他們各自有著各自的內疚與抱歉,於朱染來說,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遲冬至哪怕永遠不愛他,這結局也不會以分手收場;於遲冬至來說,哪怕一輩子跟朱染在一起,她愛的人依舊是梁夏末。

  兩人一起下樓,分別去單位,朱染說,好像我們從來沒一起上過班。

  遲冬至說,“這樣也好,最起碼名聲都是干淨的。”

  “那不如繼續保持吧。”

  “以後還需要見面嗎?”

  “不見了,一次也不見。”朱染說,“你先走,別回頭。”

  遲冬至知道,不能再多看他一眼,是她能給他最後的善良,她真的沒有回頭,不留戀,轉身的時候,在心裡感謝他,謝謝他,讓她享受到了不曾享受過的青春。

  遲冬至的身影消失在出租車裡,最後出租車消失在朱染的視線裡,朱染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那彈指之間消失的不是一輛機器、一個人,而是他自己的愛情。

  愛情一詞,念在嘴裡矯情的、甜糯的,需要呵護的,而這麼美好的一種感情卻只能是在安身立命、功成名就之後的娛樂,一旦跟龐大的事業與權利比起來真是沒有實在意義。朱染做為一個懂得享受權利的男人,他愛遲冬至,當站在最高處時,只想遲冬至站在他的身邊,可兩者之間一旦發生沖突時,選擇起來,似乎又不是太難,所以他爭取過,卻在發現父親絕對強勢的態度時,第一時間放棄了遲冬至。

  他想,不管到什麼時候,後悔都不是他會產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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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2 07:46: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那天果然沒有再見到朱染,這在大家的心裡朱染似乎過於絕情,必竟大家一起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連個別都沒告。谷子更是覺得格外不平衡,只有遲冬至明白,說好不見面,就真的一面不見。她勸谷子,朱染有大事要做,或許我們馬上會在某些報紙或者電視看到一個新新成功人士,說出來曾經你也跟他共同工作過,臉上也算有光吧。

  看到谷子樂了,遲冬至安心,她堅定的相信,朱染會成功,指日可待。

  “師傅,你們真的分手了?”

  “分了呀。”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這也太絕情了吧。”

  遲冬至點點她的頭,“為什麼要難過?他過上更想過的日子,咱們都是大人了,不用那麼幼稚。”

  谷子似懂非懂的理解到,“你就是不愛他,換做師公,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輕松。”

  “他?他和別人怎麼可能一樣,我們磕死磕活都是兩個人的事,打斷骨頭連著筋,要是說不愛就不愛了,那麼輕松的話,還好了呢。”

  這夜遲冬至又失眠了,大概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朱染,另外一大部分是因為明天會與梁夏末見面。什麼樣的感覺說不出來,期待?緊張?都不應該,她只是願意坦承面對自己的真心想法,與朱染的分手,並不能代表必須與梁夏末有一個新生活。

  不管怎麼說,遲冬至第二天一整天都沒有忘了那個見面的約定,可是梁夏末的電話沒有打來,遲冬至幾乎懷疑他是不是忘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是多數時間會這樣。

  下班後仍沒有等到電話,遲冬至在單位多磨嘰了一會兒,天朦朦黑時才離開單位回家,上樓之後還四處望了望,知道梁夏末一向喜歡搞突然襲擊,可是沒有人影。遲冬至不想承認自己在失望,堅決抵制這種沒出息的想法。

  樓道漆黑,遲冬至跺了幾下腳沒也能讓聲控燈亮起來,只能摸黑往裡走,剛准備往樓梯上邁,忽然一道人影竄出來擋在她身前。

  “是大姑娘不?陪爺玩一玩。”

  遲冬至嚇了一跳後,馬上翻了個白眼。

  “交錢還是交人,自己選。”

  遲冬至心情忽然明朗起來,“劫財沒有,劫色就動作快點,天冷。”

  梁夏末噗哧就笑出聲了,“你可真不矜持。”

  遲冬至這才抽出空打量他,今天倒是難得穿了便裝,帽衫,連衣帽扣在腦袋上,裝撒旦,眼睛往上都遮在帽子裡,煙叼在嘴裡說話,煙頭一點一點的。誰都知道,梁夏末穿著軍裝抽煙的樣子像流氓,不裝軍裝抽煙,整一個地痞無賴。

  梁夏末歪著身子站,吊兒郎當的狠吸了一口,瞇著眼緩緩吐在遲冬至臉上,懶洋洋一伸下巴,“哎,跟那小白臉掰了吧?那天我都聽到了,人家家裡不同意。”

  遲冬至又翻了一個白眼,突然想逗逗他,“今天怎麼打回原型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的性格本來是很深沉的,怎麼今天又……啊?這樣上了。”

  梁夏末吐了煙圈,故意吐在她臉上,“看你失戀我高興唄,再說你成年懶洋洋的德性,我紳士的起來麼,我得配合你呀。”

  “之前裝相裝的不好受吧?”

  “是不怎麼爽。”

  果然,還是原來的臭德性彼此才能接受,談起話來才能更輕松。

  遲冬至看他一條牛仔褲鬆鬆垮垮的掛在胯上,大褲襠,忍不住提醒他,“你沒有手嗎?提提褲子。”

  梁夏末笑了,“就這褲型。那什麼,請你吃飯去,順便喝點酒慶祝你……哦不對,安慰你失戀受傷的小心靈,那個,借酒澆愁嘛。”

  遲冬至說不去,不是怕什麼,而是這半年了薛平一直讓她喝暖子宮的中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遲冬至是一頓都沒落下,戒酒是必須的。

  “去吧去吧。”梁夏末沒輕沒重的推她,“喝醉了直接刷干淨奸了你。”

  梁夏末生拉硬拽把遲冬至領到一家火鍋店,要了麻辣湯底的火鍋,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又叫了白酒。真不是遲冬至看不起他,他那酒量,估計今晚得讓她抬回家。梁夏末把牛板筋嚼的直響,遲冬至聽著都跟牙疼起來,她覺得,梁夏末要是一頭騾子的話肯定是誰相誰中,牙口賊好。

  “你不是不愛吃辣嘛,干嘛來這裡?”

  “你不是愛吃嘛,我鐵公雞拔毛請你吃頓飯,怎麼也得挑你愛吃的呀。”梁夏末給遲冬至的小酒杯滿上酒,自己的卻沒動,“來來喝酒,不醉不歸,以後這種機會可就不多嘍。”

  然後他看著遲冬至喝,自己悶頭吃東西不動酒。遲冬至心想這也算是長心眼兒了,知道自己酒量見不得人。遲冬至不跟他計較,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遲冬至被逼著喝了幾小杯白酒,其實三兩不到,梁夏末就賤兮兮的湊到她身邊,把頭伸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來,親一口。”

  “為什麼?”遲冬至無辜的躲開他。

  “上次沈靈親了一口,哎喲餵我別扭到現在,親一口蓋上你的章,我這心裡就舒服了。”

  遲冬至試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其實是想跟我解釋,上次沈靈親的是你的臉,不是親的嘴吧?”

  梁夏末難得老臉一紅,“還……還沒喝多呢?”

  遲冬至只能把頭扭到一邊,實在覺得他太幼稚,臉頰因為喝了酒的原因,白裡透著粉紅,眼神也不再直愣愣的,而是蒙了一層霧。梁夏末看著就覺得自豪,他家冬子多好看呀,還是這世道上難得的正經姑娘,朱染他們家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覺得冬子不好。不過千恩萬謝盡在不言中,瞎了狗眼的人家他很喜歡,太特麼對味口了。

  梁夏末用肩膀撞遲冬至的肩膀,“哎,換場吧,帶你去唱歌。”

  “你今天還真想把我灌醉呀?”

  “天地良心,真心只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我想為你做點兒什麼,我……”梁夏末欲言又止,“結婚之前,你去石家莊看我,每次不都帶你去唱歌嘛。”

  遲冬至臉一紅,沒錯,是每次都帶她去唱歌,找個地方而已,其實基本都沒怎麼唱過。

  小包間空間窄沙發大寬,把門一關就沒什麼空間了,梁夏末關門之前叫了兩打啤酒,喝啤酒他誰都不懼,迷糊了多上幾趟廁所也就清醒了。

  梁夏末緊挨在遲冬至身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把玩他的短髮,不太滿意。“干嘛剪頭?”

  “洗起來方便。”遲冬至說,“你離我遠點,冷了這麼長時間,冷不丁一近,我不適應。”

  “裝相不爽啊,這才是本來的我。”

  “你還是繼續裝吧。”遲冬至有些疑問,“怎麼不對我小心翼翼的了?”

  梁夏末搖頭,“反正什麼樣的我你都喜歡,就這德性了。”

  “幼稚。”遲冬至沒好氣的瞪他,剛剛被冷風一吹,酒勁上來了,頭暈的厲害。“梁夏末,送我回家吧,我暈。”

  “再陪我一會兒,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挺忙的,沒時間。”

  遲冬至就不再吭聲了,她覺得挺神奇的,之前她抵制自己去想梁夏末,見面也做不到釋然平靜,反而像是故意豎起了刺,在兩人中間隔出了一道溝,他做什麼都讓她覺得不對,本性出演的梁夏末讓她更為反感,覺得他一切都沒變,死性不改。

  梁夏末大概也同樣,因為她的冷淡,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再像他。而今天為什麼突然又轉回了本性,遲冬至猜不到。

  現在想開了,再不願意違抗自己的感情,突然就輕松起來,好像回到了過去,過去除了對沈靈不明的態度和對她不明的心意,基本梁夏末的一切遲冬至都喜歡,如今沈靈的問題消失了,他也表明了心意,那梁夏末現在所剩下的,都是她喜歡並且能接受的。

  遲冬至真的有些醉,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空間裡回蕩著江美琪的歌:最近的你過得怎樣,可不可以問,現在你在誰家樓下等;最近的我還是一樣,需要人慰問,等待已經成了大部分……還有什麼比當普通朋友更殘酷……

  梁夏末覺得最後這句歌詞簡直唱進他的心裡去了,在離婚後遲冬至搬出家之後他開始害怕遲冬至,生怕做哪一點點小事就會讓她不高興,她不高興了,他絕沒有好日子過。

  她否定他的愛情,他委屈又想盡量把自己改成她喜歡的樣子,後來明白了,他不能改,如果改了,那他以前的愛就會全盤被否定,會被指著鼻子說你現在的表現說明你以前根本不愛遲冬至,梁夏末絕對不承認從前不愛遲冬至。

  他想,他從過去到現在從來都愛遲冬至,所以只需要的更加完美自己,而不是改變自己。

  梁夏末想想還是憋屈的難受,反手抓過遲冬至的手,輕聲問她,“你真的愛那個朱染嗎?”

  遲冬至迷登著一雙大眼睛,很理直氣壯的搖頭,“不愛呀。”

  梁夏末都要哭了,“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愛別人呢?那你為什麼要跟他談戀愛?”

  “我想過沒有你的生活,想念一個人的日子不是人過的。”

  遲冬至就這點最好,喝醉了問什麼答什麼,特別詳細,還帶著解釋,醒了的時候她也不騙人,只是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沉默以對。

  梁夏末咬她的手指頭,“那你還愛不愛我?”

  遲冬至皺起眉頭,“以前要是問,我大概會說這是秘密,現在問的話,愛。”

  梁夏末順勢把她壓進沙發裡,“還願不願意跟我重新開始?”

  遲冬至的手指頭游移在他的眼角眉尾,“以前問的話會說不願意,現在,我自己也不知道。”

  像現在這樣多好,愛就是愛,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再不用騙自己,也不用在家長面前因為不願意撒謊而整天躲避。遲冬至的愛情終於還是屬於她自己的。

  梁夏末一根根吻遍她的手指,“我還是那麼笨,只會說我愛你,卻不知道都具體應該做些什麼換回你,可如果我說只要你別跟別人好,只要給我留一條命,其餘想怎麼折磨我都行,你信嗎?”

  “我信,可我沒那享受的命,每次折磨你的時候,都是我先遭罪。”

  梁夏末話題一轉,“還願意跟我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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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2 07:4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完結章)

  也不知道是誰先貼上誰的唇,他們在包間裡做了一次,梁夏末抱著遲冬至回到屬於他們曾經的家。

  遲冬至真的喝多了,越到夜裡酒勁上來醉的越厲害,整個過程任他擺弄,沒有半點反抗。梁夏末激動的想哭,嘴唇貼著她的,下身扎的又深又用力,他做愛的時候總有股狠勁兒,怎麼用力都嫌不夠,在虐待裡尋找快感。

  “夏末……”

  她輕聲呼喚他,好像一個名字而已,卻忍了不知多少時光,前戲也好,真槍實彈上陣也好,她的目光和指尖一直流連在他的臉上,傳遞最深的渴望與想念,這些被她深深壓在心裡的東西,一旦是酒後爆發出來,沒有什麼可以阻止的了。

  “冬子……我很想你……”

  遲冬至臉上沒有正在被情欲洗禮的痕跡,只是看著他,一直看他,梁夏末從來沒有在她眼裡見過這樣深的情意。似乎經歷一些事情後我們才能真正體會到彼此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就比如遲冬至永遠只愛梁夏末,梁夏末不能沒有遲冬至。

  失去後才明白其實根本離不開,試過放棄後才知道,愛情不是由你說了算,拋去心結,一片陽光燦爛,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世上誰沒誰都能活,只是活的不好。

  梁夏末想,他好也罷壞也罷,遲冬至都愛他,遲冬至並不是因為他改的多好才願意承認還愛著他,而是她的心和她的人一直在撕扯,心裡仍舊愛著他,人卻想放棄原來委屈的生活。她努力過,談了一段又一段戀愛企圖改變自己的心,可在假裝不愛他的日子裡過的不好,說愛很難,說不愛卻更難,現在索性放棄反抗自己的心,遲冬至她斗不過自己的心。

  梁夏末知道,他仍舊沒有遲冬至愛的深,她太勇敢了,勇敢在說放棄就放棄,更勇敢在願意面對自己的心。梁夏末想,總算還不晚,他跟她學,當她的學生。

  天蒙蒙亮時,梁夏末才從遲冬至的身上翻下來,也累夠嗆,瞇了沒一會兒起來收拾好自己,做了早飯,趴在她身邊,吻了又吻,遲冬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冬子,今天我要走了,去挺遠的地方工作一段時間,你等我回來好不好?”

  遲冬至嗯了一聲。

  “那,你不會又不認賬了吧?”

  遲冬至轉過身子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痛的厲害,典型的宿醉後遺症。遲冬至跟李長河請了假,把家裡收拾干淨,吃了梁夏末准備的早餐,回到自己的宿舍睡了一整天。

  梁夏末好像又失蹤了,遲冬至那天早上依稀記得他在自己耳邊說過要去別的地方工作一段時間。這也不是沒有過,離開一段時間也好,彼此都冷靜下來想一想,不要讓一時沖動做出後悔的選擇。遲冬至是真的怕了,也不知道梁夏末現在變個人樣沒,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切,她還真不想現在見到梁夏末。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春末變成了夏初,梁夏末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有,矯情人遲冬至不免就有些自嘲,說她是不合格的獵人,難道他不是嗎?在她終於願意坦白面對自己的心的時候,他卻不再繼續,這一個月就等於是一盆涼水。

  大姨媽應該在一個星期之前來,結果,它沒有來,遲冬至不敢想像它沒來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肚子裡進扎了一顆小種子,以前這種烏龍也鬧過不少回,她接受不了狂喜過後失望的落差。

  後來買了驗孕紙測試,兩條紅槓,遲冬至在衛生間裡哭了,又樂的露出了牙肉,樂的臉頰上的肌肉都酸了也停不下來。這個的准確率雖然不是百分之百,她卻自願把這個准確率提到了百分之一萬。她想,梁夏末不再找她也沒什麼,誰願意要他似的,煩人精,太煩人了,現在她有了梁夏末的孩子,他就可以貶值了。

  遲冬至每天笑容都長在臉上,有多少年沒這麼快樂過了,從上個孩子失去後她只有這段日子過的最美好。去薛平家把這消息告訴她,薛平也高興壞了,大聲宣稱是自己的中藥起了作用,轉而又有些擔心,不放心驗孕紙,“還是去醫院抽血化驗吧,確定一下。”

  遲冬至揪著釦子不說話。

  “我看八九不離十,我陪你去醫院,別害怕,未必就是把自己圍在一個假象裡。我就一直覺得呀,要不是因為這個事,你也未必真捨得跟夏末離婚。”薛平舒心的很,轉念又覺得不對,“哎不對呀,你什麼時候又跟夏末湊到一起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

  “少氣我,怎麼可能不是他的。”

  遲冬至老臉一紅,“不行嗎?”

  “你們這些年青人呀,折騰吧就。”薛平笑著罵她,“去你婆婆家告訴她一聲,她保准比你更高興。”

  遲冬至第二天就買了菜去王淑賢家,王淑賢最近風濕又犯了,冷鍋冷灶看的遲冬至一陣後悔,早早來看看就好了。她甩開膀子裡裡外外收拾了個干淨,干的有勁又小心翼翼,做了晚飯後陪著王淑賢聊天。

  王淑賢頭發白了好多,不太說話,只拉著遲冬至的手不放松。遲冬至明白,她是在過年時把她和梁夏末趕出去那件事感到抱歉。

  遲冬至先笑,“媽,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不聽。”王淑賢好像是在故意逗她,“像是有什麼喜事,臉上的表情都跟以前不一樣。”

  遲冬至嘿嘿笑了,帶著點撒嬌的表情。

  王淑賢摸摸她的頭,“離開你,也不知道夏末能不能走出來,這又去了那麼個危險的地方。”王淑賢突然掉了幾滴眼淚,“真是讓人操不完的心呀。”

  遲冬至木然了一下,“他去哪兒了?”

  “出國了,說什麼被挑去了一個什麼維和工兵營。”王淑賢埋怨道,“之前被拉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培訓了三個多月,那時候我就勸他別去,想給你打電話勸勸他,他還說死不讓,我真擔心啊。”

  “出……出國了?哪兒?”

  “好像是什麼黎巴嫩,我打聽了,不是好地方。”

  遲冬至手心一片冷汗,牙齒和小腿都顫抖起來。黎以戰爭已經結束多少年了,但地雷和集束炸彈密布,仍對黎巴嫩南部污染嚴重。梁夏末這一去,危險重重。

  遲冬至突然就覺得自己被騙了,又他媽被騙了,梁夏末總是這樣不顧她,說走就走,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從來沒有問過她意見。是不是因為已經離婚了的原因?梁夏末才沒有格外通知她。想起那天突然約她見面,原來原因在這裡。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什麼都比不上活著,只要他回來,遲冬至想,只要他回來,什麼臭毛病、爛缺點她都願意接受,當初真是能作啊,干嘛非要折騰來折騰去,非逼著他,他活著擺在那裡,吃不到摸不到看不到都沒關系,可如果他不在了……遲冬至真的不敢想。

  然而每當我們覺得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而再壞的結果一旦出現,卻還是得忍著接受,就如我們常常說愁死了,卻沒有一次真正被愁死過。

  遲冬至懷孕的喜悅被一掃而光,這幾日過的如行屍走肉,可這不是最壞的,三天後的晚上,她在睡夢中接到了梁夏末的電話時,她才覺得,大概是之前不懂生命與緣分的可貴,作的太厲害了,現在想回頭已經不容易,上天生氣了,設計了一場又一場的考驗。

  梁夏末是在‘藍區’掃雷地區之內打來的電話。“冬子,想我沒?”

  遲冬至咬著嘴唇,一下子就哭了,“你還好嗎?”

  “好的不得了,這地方沒什麼看頭,就不給你形容了啊。”

  “你還安全嗎?”

  梁夏末果然停住了,“冬子,你知道曲直他前妻是怎麼死的嗎?”

  遲冬至沒有開口,梁夏末就自動自覺的往下說,“他老婆也是拆彈專家你是知道的吧,沒離婚時每天埋怨曲直不愛她,自己就跟別人好上了,可離婚後又覺得還是愛著曲直。那天她被派到一個劫車現場,車底安了炸彈,很簡單的紅藍線,正常是剪藍線,可也有歹徒故意把線做反,所以這成功率是各半,基本依著拆彈人員自行判斷。”梁夏末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她想讓曲直記住她,在剪線之前給曲直打了電話,讓曲直幫她做選擇,其實現場只有她,沒人比她更清楚情況,曲直苦勸讓她自己看准情況再做決定,可是,後來還是爆炸了,她剪了雙線,是自殺,就為了讓曲直記住她一輩子。冬子……”

  梁夏末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我以前不理解她,覺得她死也不讓人安心,可現在我懂了……”

  “冬子,我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做一個跟她意義上同樣的選擇,漂流瓶裡的紙條你看過了嗎?我的命在那時候就給了你,我自己沒權利決定……”

  “冬子,替我選擇……”

  “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這是沒心沒肺又情深意重的梁夏末拋給她的一顆雷,炸的遲冬至全身焦黑,情緒崩潰到了極致,突然從床上蹦起來,大聲嚎哭,“這種事情你問我?我懂個屁,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還著不著個調了?你給我研究仔細了再剪,我告訴你梁夏末,你必須給我活著回來。”

  “成功率各半,冬子,我自私,想讓你永遠記住我,又怕你永遠記住我。”

  遲冬至覺得到頭腦裡一片炫暈,也不知是不是貧血的原因,眼前金星頓閃。她真是後悔呀,鬧什麼呢?矯情什麼呢?明明就不能沒有他,曾經爭取理解和愛情所有的舉動都成了笑話。

  遲冬至覺得這貨就是她天生的克星,跪在床上用頭去撞床墊,隔空給那位爺磕頭。梁夏末這個渾蛋,永遠都是贏家,所謂命運,其實是取決於遇見誰,遲冬至今天算是真認命了。

  “梁夏末我求求你了,我錯了行不行啊祖宗,我以後再也不鬧了,你行行好你饒了我吧,可別再折磨我了,你別死,求你了回來吧。”

  “寶貝兒我沒有,我捨不得你哭。”

  遲冬至俯在床上一直哭,“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失去你的時間裡假裝漠不關心,夏末我錯了,我愛你,我等你,回來吧……”

  那邊停了一會兒,輕輕歎息,“這話聽得我真舒服,我也愛你,可是冬子,這次真不是開玩笑。”

  遲冬至披頭散髮的跪在床上,被他擊的一敗塗地,徒然而起的惡心感讓她靈光一現,“梁夏末,你不能讓我沒有丈夫,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夏末我懷孕了,這次真不是騙你的……”

  梁夏末一聲驚喜的嚎叫之後電話被掛斷了……

  遲冬至說:所謂冤家?就是你恨他恨到恨不得讓他去死,可他真要死了,你肯定活不了,你願意替他去死……

  梁夏末說:所謂癡兒?就是不管你有多少臭毛病、爛缺點,哪怕你又矮又窮又丑,只要你存在了,你愛她,那你就是她眼裡天下第一高富帥……

  他是她的冤家,她是他的癡兒……

  遲冬至這一輩子就注定被梁夏末吃的死死。

  一年之後……

  影樓。

  梁夏末一手抱著他們家的半噸小千金,一手輕輕把他老婆頭上粘的小羽毛摘下,屁股又往旁邊挪了挪。

  攝影師從一堆器材裡抬起頭,打趣他,“大兄弟你貼的太近了,鏡頭裡顯的空。”

  “那你就拉近一點。”梁夏末挑挑眉,賤的夠嗆。“我媳婦兒願意挨著我。”

  遲冬至嫌丟人,第N次往外挪了挪,‘吧唧’掉地上摔了大腚墩。影樓工作人員哈哈大笑,梁夏末趕緊把媳婦兒扶起來,不忘沖他們笑罵,“笑屁呀笑。”

  “大兄弟呀,知道的是你給孩子拍百日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兩口子拍結婚照呢。我看今天你也稍微控制點兒,我朋友的婚紗影樓換季拍婚紗照打折,你們這麼恩愛,不如哪天有時間去拍一套。”

  梁夏末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遲冬至扯扯他的衣角,“大兄弟別丟人了。”

  梁夏末見大家都忙去了,彎腰用嘴唇貼上遲冬至的嘴唇,“照吧照吧,咱現在也不像結婚時那麼窮了。”

  “不照不照,你肯定得帶你閨女。”

  “帶閨女照唄,我哪捨得不帶她。”梁夏末張開嘴含住遲冬至的,“閨女可是我的命啊,這,是這裡長著的骨頭。”

  遲冬至順著他的手摸了摸,“第一根肋骨?”

  “嗯。”

  “原來是說孩子呀。”

  “不然是誰?梁夏末和遲冬至的孩子,理所當然是梁夏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往後排吧。”

  遲冬至噘唇在他嘴上迅速親一了口,“好,聽你的。” 梁夏末可算逮到主動送上門了,張開嘴就含住,遲冬至笑著接受,親了一會兒,不小心看到她家閨女,立刻推開梁夏末。

  他們家的小公主,吮著大拇指,黑葡萄似的眼珠正目不轉睛、津津有味的看著她爸她媽打啵,見他們低下頭來看自己,還特地咧開嘴呵呵笑了幾聲,示意她全看到了。

  “大兄弟,你真丟人。”

  “大妹子,你配合我了。”

  出了影樓,梁夏末胸前的背帶裡睡著閨女,手裡拉著老婆回家。遲冬至在上樓之前爬上了梁夏末的背,整個人吊在他後背上。

  “說,為什麼我在你心裡沒閨女重要?為什麼我只是第二根肋骨?”

  梁夏末眨眨眼,“怎麼還跟個孩子吃醋呢?漂流瓶裡的紙條你還沒看嗎?”

  “老忘。”

  “回家自己看。”

  梁夏末不捨得放下她,只好一邊小心翼翼的托著胸前的背帶抱著女兒,一手托著遲冬至的屁股背著媳婦兒,把他的兩尊祖宗全扛在身上,樂呵呵的往家走。

  遲冬至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櫃找出漂流瓶,拆開紙條來看,幾眼而已,笑容消失,眼淚瞬間爬滿臉頰。梁夏末來叫她吃飯,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抱住,“怎麼了寶貝兒?怎麼還哭了?”

  遲冬至就是哭,還瞪人,突然一把抱住他狠狠吻住,不解氣,又咬了兩口,嘗到了血腥味兒。“混蛋,為什麼不早早讓我看?”

  梁夏末委屈的很,“我哪知道你真不看呀,說什麼你都不聽話,這事兒倒是真聽。”

  “都怨你。”

  “好好,都怨我。”梁夏末舉手投降,又用手背擦遲冬至的臉頰和鼻子。“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大鼻涕泡都要哭出來了。嘶……嘴過來,沒親夠。”

  遲冬至被吻住,偷偷打開那張不起眼的張條,看著……遲冬至在這一刻,看懂了梁夏末的愛情……

  傳說,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斷,心髒便會碎裂……

  我窮困潦倒到只剩自己,便都交給你。所以我最親愛的,我最寶貝的,決定我生死大權的老婆大人,你就是我的——第二根肋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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