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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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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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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0章、遇龍則屠,遇鳳則誅!

  「方老師同意了?」李明強高興地說道。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為了學生利益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偉大教導主任。因為,在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方炎隨時都有可能一巴掌把他拍死。

  按照之前的標準,那不是要求方炎再被葉溫柔狠揍一次嗎?

  「------」方炎的心裡戾氣沸騰。他覺得自己的姓子真是越來越好了,直到現在還讓李明強在面前活蹦亂跳地準備挖坑埋葬自己。

  「換一個什麼樣的標準呢?是不是仍然需要那位黑衣姑娘出場配合?學校方面沒有她的聯繫方式,是不是仍然由方老師和她溝通一下?」

  「-------」方炎才不想去和葉溫柔去溝通呢。他倒是不介意把李明強派過去和葉溫柔『溝通溝通』。假如能夠找到她的落腳地的話。

  「費用問題學校這邊應該是可以報銷的,如果方老師那邊有發票的話,這一次的出場費用也可以一起報了,這是為了學校學生的學習考慮,總不能讓方老師自己掏腰包----不過下一次一定要慎重一些,安全第一,就不要出現那種把腦袋掛在屋頂上面或者用身體撞牆壁的場景了吧?太暴力了,我擔心方老師和那位姑娘的身體狀況,同時也擔心學生們接受不了-----」

  「我說換一個標準是----這一次我挨打,下一次我打人。」方炎打斷李明強主任的話,表情嚴肅地說道。

  方英雄和方好漢對視一眼,兩人的腦袋更快要鑽進土裡面去了。他們能夠感覺到方炎的眼神看向他們時裡面瀰漫的濃烈殺氣。

  「噢,下一次輪到方老師打那個姑娘?」

  「我打不過她。」方炎擺手說道。「另有人選。等到我和他們溝通好了之後再通知李主任----李主任辛苦了大半晚上,趕緊回去休息吧。」

  「行。那我就不打擾方老師休息了。」李明強趕緊起身。「方老師也趕緊休息。你臉上的傷-----」

  「不礙事。我有藥。」方炎說道。

  等到李明強離開,方炎冷哼一聲,喊道:「方英雄,方好漢,你們倆過來-----」

  方英雄和方好漢倆人知道跑不掉了,低頭哈腰地站在方炎的面前。

  方英雄賠著笑臉,討好地說道:「小師叔,你今天晚上說了那麼多話現在一定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轉身就朝廚房跑過去。

  「小師叔,你今天晚上挨了那麼重的打一定累了吧?我去給你打洗腳水----」方好漢轉身就要朝洗澡間跑過去。

  「你們倆給我回來。」方炎怒喝出聲。

  方英雄狠狠地瞪了方好漢一眼,這個白痴,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兩人重新站到方炎的面前,眼神漂移,不敢和方炎的眼睛對視。

  「人呢?」方炎問道。

  「小師叔,我和好漢把整個學校都找遍了,沒有發現葉小姐的行蹤----我想她可能已經離開了吧。」方英雄小聲回答著說道。「你知道葉小姐的姓子,她要是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勉強不了----」

  方炎沉默了。

  葉溫柔突兀而來,又這麼突然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才出聲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英雄不答,方好漢看了看方英雄,也不回答。

  「怎麼?嘴硬?」方炎冷笑。「剛才我和李主任的談話你們也聽到了吧?下次上大課要更改一下標準。今天晚上我被葉溫柔打了,下次你們倆陪我上台講課------」

  撲通!

  方好漢一下子跪倒在了方炎面前。

  他低垂著腦袋,一臉痛心疾首地模樣,說道:「小師叔,都是方英雄的錯,你讓他打電話回去搬救兵,他卻把電話打到葉小姐那邊。他早就知道葉小姐會來,卻不提前告訴我們倆人一聲-----他要是早些告訴我,我也會提前向小師叔通報,讓小師叔提前逃跑----做好應戰準備。」

  「可是,他連我也隱瞞了。今天晚上在舞台上,他還想讓我替他隱瞞。我良心不安,覺得這是對小師叔的一種背叛----所以,我現在要揭發方英雄,他是個叛徒。他背叛了我和小師叔,他是葉小姐放在我們身邊的臥底----」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有豬一樣的隊友。

  說好的同進共退呢?說好的同生共死義薄雲天呢?

  小師叔還沒用刑呢,方好漢就這麼把自己出賣了?

  方英雄臉色煞白,也趕緊跪倒在方炎的面前。急聲說道:「小師叔,你不要相信方好漢的話。他這是故意栽贓,他是為了打擊報復----上次買了五個桃子,我多吃了一個,他就對我懷恨在心---」

  「小師叔,我確實是給師父打電話的,只是沒想到接電話的是葉小姐----我沒有故意把電話打到葉小姐那裡,你瞭解我的,肥頭大耳卻膽小懦弱,平時連和葉小姐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怎麼會主動給她打電話呢?」

  方英雄抱著方炎的小腿痛哭流涕,模樣悲慘之極:「還請小師叔明察秋毫,幫我洗涮恥辱還我清白之身,不能讓方好漢那種卑鄙小人陰謀得逞佔了便宜-----」

  砰!

  砰!

  方炎一人一腳把他們倆踢飛,說道:「就這麼決定了,下次你們倆跟我去上大課。」

  「小師叔-------」兩人哭倒在地。看來,一頓爆打是跑不掉了。

  -------

  -------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上大課的時候方炎老師和一個黑衣女人大戰三百回合-----」

  「真的假的?在課堂上面就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嗎?」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說的是打架----方炎老師被我的女王打了-----」

  「那是拍電影吧?一定是拍電影?你想想,如果沒有吊鋼絲的話,人怎麼可以飛那麼高呢?」

  「應該是真實的吧?當時方炎老師正在給大家講課,哪有時間去系鋼絲?」

  「因為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吊好了,你想想,他上課的時候一直站在舞台上面,都沒有走下台對不對?」

  -------

  不管方炎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方火火大戰皮衣女王的事情在整個朱雀中學傳播,還有學生把用手機拍下來的照片發佈到網絡上面,更是吸引了不少網友的點擊和評價。

  大多數人對此持懷疑態度,覺得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跟前段時間網絡上流傳的某個太極傳人輕輕一推十幾個白衣大漢便以各種誇張姿勢倒飛而去的視頻一樣,弄虛作假,惡意炒作,抹黑華夏功夫。

  當然,也有極少數人認為這是真實的。這些人屬於當場見證過那一幕的朱雀學生。

  因為當時的場面給人太多的驚喜和震撼,即使李明強事後解釋說這是方炎老師和影視公司的合作,但是他們仍然不願意相信事情會如此的簡單。

  只是,他們的言之鑿鑿很容易就淹沒在那些批評和嘲笑的評論裡面,浮不起一點點的浪花。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微小的族群在關注著這件事情。

  千葉薰回去之後,便將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轉告給自己的父親千葉兵部。千葉兵部和方炎有過接觸,甚至還試探性的用爪劍攻擊過方炎。

  方炎躲避過去了!

  僅僅是躲避過去了,就讓千葉兵部對方炎刮目相看。出劍染血,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方炎能夠完好無損的避開自己的殺招,已經證明他有可以和自己一戰的實力。

  這也是他主動和方炎定下一月之期一劍峰之巔定生死的原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成為他千葉兵部的對手。

  「玩這種炒作的鬼把戲。他想成名一定想瘋了吧?」千葉好武冷笑著說道。

  「清隱,你怎麼看?」千葉兵部問道。

  整張臉都隱藏在黑色斗蓬裡面的清隱看著電腦上的圖片,說道:「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是的,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千葉兵部說道。「不能正視自己的對手,那就永遠都沒辦法確定雙方實力的差距-----」

  「父親大人,如果方炎老師當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強大的話-----」千葉薰指著圖片裡面的葉溫柔,說道:「那麼,她將方炎老師爆打----我親眼所見,方炎老師在她面前毫無還手能力----這豈不是說明,那個女人的實力更加厲害?她和父親大人相比,誰會更加厲害一些呢?」

  千葉兵部看著照片裡葉溫柔那仰起來的驕傲俏臉,那眼神裡面閃爍著的凌厲神光,微笑著說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崑岡。五千年文化熏陶,千萬里沃土滋養,生三龍兩鳳,何足為奇?」

  「父親大人-----」千葉好武滿心的不服氣。他的父親竟然如此的看重和抬舉方炎、葉溫柔這些華夏猴子?

  「遇龍則屠,遇鳳則誅。」千葉兵部豪氣干雲的說道。「我有北辰劍,天下氣運入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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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6: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1章、方火火的擇偶標準!

  葉溫柔來的拉轟,走時如風。

  她成了朱雀中學無數男生心目中的女王,無數女生心目中的崇拜對象。甚至,因為葉溫柔的到來,方炎突然間發現,朱雀中學流行起了黑衣黑褲的穿衣時尚。

  更讓人詫異的是,不是從學生哪裡流傳開來,而是從學校的女老師開始。

  原來,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女王夢啊。

  無論是哪個女老師穿著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高跟鞋脖子上繫著一條小圍巾走上講台,都會引起學生們狂熱的喝彩。

  方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如即往地上課下課吃飯睡覺。

  方炎站在講台上面,笑著說道:「作業我已經佈置過了,我希望你們回去後好好想一想,雖然我沒辦法檢查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好了,今天的課程至此結束,下課。」

  方炎說完,提著那本幾乎很少打開的語文課本朝著辦公室走過去。

  「方炎老師-----」身後有人喊道。

  方炎回頭,看到是穿著朱雀校服的千葉薰一臉笑意地站在身後。

  他停下腳步,笑著問道:「千葉薰同學,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千葉薰的嘴巴張了張,卻沒辦法用華夏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她來華夏也有一段時間了,以前在國內也學過一些簡單的華夏語發音,但是,仍然沒辦法像其它學生那樣的流暢自如。

  方炎或者其它老師的課程,她大部份都是聽不懂的。只能靠課後自習以及家教補習。

  當然,她並不在意每一次考試能夠拿到多少分,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接受到純正華夏文化的熏陶,能不能獲得終極茶道的奧秘。

  她真正要尋找的是,為什麼秦倚天可以在茶道比拚中贏下自己?這才是她遠赴華夏唯一地目的。

  一個單純又執拗的女孩子!

  「方炎老師,我可以說英文嗎?」千葉薰歉意地笑著,看著方炎問道。

  「可以。」方炎點頭。「我的英文水平可能和你的華夏語水平一樣,所以,儘量簡單一些-----」

  「謝謝。」千葉薰躬身道謝。「方炎老師,我知道你將和我父親比武,是這樣嗎?」

  方炎眼神灼灼地看著千葉薰,心裡琢磨著這個女孩子問出這個問題的潛在含意。假裝什麼不知道不是更好嗎?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是你父親向我挑戰,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你也知道,咱們最近的課程比較緊,我的職業是千葉薰的語文老師而不是千葉兵部的練劍對手。」

  「我想你一定會去的吧?」千葉薰說道。

  方炎皺眉,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一種直覺。」千葉薰的笑容溫柔甜美,來自骨子裡的謙遜以及順從,讓人對她生不出絲毫的反感。「或許是男人的尊嚴,也有可能是你們講的對極限劍道的追求或者民族大義----我想,你一定會去的。」

  「你很期待嗎?」方炎問道。心裡有著隱隱的怒意,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你弟弟欺負我的學生被我打了一頓結果你們家就千方百計地想著把我打一頓又是派忍者偷襲又是千葉兵部挑戰即使是這樣我仍然以大胸懷大博愛精神讓你在我的教室裡學習你回答不出來問題我讓你到門口罰站過嗎你的語文試卷我多扣過你分嗎雖然你只考了五分我不知道怎麼下手扣分才不會被人一下子就發現----

  但是,你就這麼期待著讓你父親揍我一頓嗎?

  「怎麼說呢?」千葉薰輕輕搖頭。「有期待,更多的是緊張。我不希望我的父親輸給你,因為我清楚,他將一生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在追求最高劍道上面去了,這一戰對他意義非凡-----」

  「那我爸媽把我生出來也不是就為了讓人揍我一頓的啊。」方炎臉色不善地說道。你不希望你爸輸,所以就盼著我去輸?你跑過來和我說這些是希望我放過你爸一馬嗎?

  方炎想,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很驕傲很豪邁地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他打死我就會把他打個半死----假如他能夠打得過的話。

  「方炎老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千葉薰臉色著急,用英文快速地解釋著說道:「我不希望我父親輸,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輸---你是一個好老師,是一個讓人尊重的老師。我能夠從其它的同學眼裡看出來,他們喜歡你,也崇拜你。你是他們的模樣。我想,他們一定都不希望你輸。」

  方炎臉色疑惑地看向千葉薰。她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輸,也不希望自己輸,可是,既然是比武切磋,就一定會有輸贏。

  方炎會全力以赴,千葉兵部也不會留手。

  這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一身所學的尊重。

  「心裡真是很矛盾呢。」千葉薰輕拂長髮,眼睛裡滿滿地都是真誠,說道:「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到時候,我會去現場為你們加油。」

  方炎拍拍千葉薰的肩膀,說道:「你是一名好學生,和九班其它的學生一樣。」

  -------

  -------

  一丈淵!

  「這裡還不錯吧?」秦倚天看著眼前一望無垠地美景,出聲問道。

  碧水、藍天、遠山如黛。清風微拂、夕陽斜下,真真是人間好風景。

  「一丈淵,一丈是天堂,一丈是地獄。」方炎笑著說道。「怎麼會想到約在這裡吃飯?」

  物質生活得到滿足後,人們開始尋找精神生活上的享受。求新、求奇、求刺激。

  譬如攀爬冰雪覆蓋的世界第一高峰聖母峰,譬如帶著簡易裝備穿越毒蛇橫行野獸遍地的亞馬遜,再譬如沙漠尋金南極探險吃那種來自東洋讓人顛覆參觀的金粒餐----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方炎覺得,今天的這頓晚餐其實就是一場冒險。

  桌椅擺放在懸崖邊沿,桌子上的高腳杯稍微傾斜,就有可能跌落峽谷摔得粉身碎骨。當然,人也一樣。

  這就是一丈淵名字的由來。

  身穿白襯衣外面套著黑色小馬夾的英俊侍者慇勤的為兩人面前的杯子倒上紅酒,秦倚天端起杯子輕輕搖晃,說道:「你有過這樣一種感情嗎?當你吃到一道很好吃的菜,你的心裡就會浮現起這樣的一個念頭,下次我一定要帶他來吃。當你遇到一幅很美麗的風景,你的心裡就會想,下次,我一定要帶他來看。當你遇到你覺得最好的最合你心意的,你心裡非常渴望尋找另外一個人來和你分享----只有這樣,那道菜才有了價值,那風景才有了靈魂。」

  秦倚天看著方炎,說道:「三年前我發現這家餐廳,於是,我就想著要帶一個人來-----」

  「------」方炎端起面前的酒杯,咕咚一聲就把杯子裡的紅酒給乾掉了。

  秦倚天輕笑出聲,說道:「你不用逃避,也無需掩飾什麼----我又沒說過讓你現在就娶我,對不對?我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呢。」

  方炎和侍者道謝,然後從他的手裡接過酒瓶,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他不習慣陌生人的貼身服侍,你吃飯時他站在身邊,你喝酒時他站在身邊,你被酒嗆著或者不小心把一塊排骨掉落在桌子上他在身邊,你說著幽默或者蹩腳的笑話時他還在身邊----甚至你都不好意思給你的女伴講黃色小段子,不然他會在心裡罵你是個大傻逼。

  可是,如果在這麼唯美壯觀的地方,你不給你的女伴講一個黃色小段子,恐怕在以後的很多年你都會自責自己實在是太傻逼了。

  既然這樣,方炎索性把這礙眼地燈炮給打發走了。

  有人幫忙倒酒並不能彰顯自己就高人一等,有人幫忙數錢才行。

  「我沒有逃避,也不是在掩飾,我就是在想----雖然教育界出現了很多負面新聞,譬如猥褻小學生的人渣校長以及非禮女研究生的博士生導師,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我方炎的學生卻願意在這麼美麗奢侈的地方請我吃飯陪我聊天----做為一名普普通通的語文老師,我覺得我的工作充滿了神聖意義。」

  「你用得著說這麼大煞風景的話來轉移話題嗎?」秦倚天小口抿著紅酒,笑著問道。

  方炎詫異的看向秦倚天,說道:「又被你看穿了?」

  然後他無比氣餒地搖頭,說道:「你太聰明了,和你在一起沒有任何安全感。」

  秦倚天放下酒杯,漆黑閃亮的瞳孔裡面是方炎以及方炎身後的萬道霞光,說道:「男人當真都喜歡笨一些的女孩子嗎?我媽媽就很聰明,是世界第一等的聰明人,可是,我爸爸仍然喜歡的不得了。」

  「那要看人。」方炎說道。「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人,所以你就不會在乎她是聰明還是愚蠢這種問題。」

  「那麼,你的擇偶標準是什麼樣的呢?」

  方炎認真地想了想,說道:「胸大屁股圓-----別看了,你一條都不符合。而且以後也不一定會有太大的發展空間。咱們倆真的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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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7: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2章、好狗!

  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秦倚天的身材其實相當的不錯。

  纖細高挑,神采飛揚。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活力,又有原本不應該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可是,想要成為方炎所說的胸大屁股圓標準,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因為她的骨骼細窄,屬於修長性,既使蜜桃成熟變得豐滿一些,也不可能成為人們常說的肉彈型炸彈。這是先天體質決定的。

  秦倚天臉色表情自然地看著方炎,絲毫不將方炎拿她身材幹癟來開玩笑當作一回事,說道:「你否定了我的現在,還拒絕了我的未來----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

  方炎有些無奈,說道:「男人給女人講黃色小笑話,是想看到女孩子臉蛋紅紅低頭嬌羞的可愛模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對於女人來說,這樣的境界才是美豔極致,性感極致。你表現的這麼鎮定大方,是不是太不尊重男人的勞動成果了?」

  秦倚天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右手輕拂垂到額頭的一縷秀髮,睫毛彎彎、眼睛眨眨、欲語還羞地看了方炎一眼,說道:「是這樣嗎?」

  「這樣的表現才是一個女人聽到黃色笑話時應有的表現嘛。」方炎欣慰地說道。

  「那我們重來一遍。」秦倚天說道。「方炎,你再給我講一個黃色笑話吧。」

  「-------」

  看到方炎目瞪口呆的模樣,兩人相視大笑。

  方炎笑著搖頭,說道:「秦倚天,很多時候,真是沒辦法把你當成一個孩子。一不小心就會把你當成一個成年人-----」

  秦倚天瞥了方炎一眼,說道:「我們坐下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你已經連續侮辱了我兩次-----幸好你是我喜歡的方炎,不然我早就一腳把你踢下這一丈淵。」

  「-------」

  一丈淵是羊城最有特色的餐廳之一,無數的名流貴婦或者抱著裝逼泡妞目的地富二代富三代、家世背景都非常深厚卻異常低調經常出入高檔場所從不和人寒暄交流的公子哥們會選擇在這裡喝酒用餐。

  在陡峭的懸崖邊,在落日的餘光裡,和自己心愛的人喝酒談心,這是多麼浪漫唯美的一件事情啊?

  再拍個照發到微信朋友圈,用煽情筆法寫道:陽光和你都在,這就是我要的未來。

  嘖嘖嘖,等著閨蜜明面上的點贊和背地裡罵這個女人真賤吧。

  伍意微是一丈淵餐廳今天的值班經理,因為一丈淵只對會員開放,而這些會員們來頭都非常不簡單,非富即貴,所以這就對一丈淵餐廳的工作人員能力要求極高。特別是她這種值班經理,如何維持VIP客戶的關係,讓他們每年痛快的支付不菲的會員費用以及點他們這裡最貴的拉菲,這都非常的考驗一個人的情商智商。

  伍意微在這方面做的非常好,這也是她短短三年時間裡就從一個前台迎賓升級為值班經理最好的證明。

  所有的位置全都訂出去了,一丈淵的生意一如即往的火爆。但是,這並不代表伍意微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因為還有很多尊貴的客人沒有到來,她需要候在門口迎接。

  幾輛豪車停在餐廳門口,伍意微眼睛一亮,快步迎到第一輛賓利車的車門口,主動幫忙打開後車門,七分熱情三分嫵媚地嬌笑著,說道:「三少,你可來了。接到你的電話我就一直在門口等著,還擔心今天晚上沒機會領略三少的風采呢。那得多遺憾啊。」

  張林鑽出豪車,卻沒有像以前一樣摟著伍意微吃豆腐,而是很有風範地看著她說道:「陪幾個朋友過來喝酒聊天,你可要幫忙招待好了。」

  畏懼!

  伍意微從張林的語言和眼神裡看到一絲畏懼!

  要知道,以前張林過來的時候,都是大大咧咧地摟著自己的肩膀,說道『我帶幾個朋友過來玩玩,你可要給我招待好了』。

  以前用的是『帶』,他是主導,跟著他一起來的全是他的附庸。

  這一次他用的是『陪』,他只是陪伴而來,並不是今天晚上真正的主角。

  華夏文字博大精深,一字之差就天差地別。伍意微是古漢語文學專業畢業,怎麼可能體會不到這裡面的含義?

  於是,她鳳眼一掃,便認出了這群公子哥當中真正的靈魂人物:柳青鳴。

  柳青鳴是花城柳家的人,是花城四秀之一柳樹的堂哥。因為柳樹之前的名頭太過響亮,所以柳青鳴就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後來聽說柳樹出事,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公眾場合活動。而柳家不知道出於什麼方面考慮,好幾次重要場合都是把柳青鳴給推了出去。於是,柳青鳴就一下子成了花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對於這樣的強勢人物,伍意微自然是極為關注的。

  當然,伍意微知道規矩。她不會因為柳青鳴比張林背#景深厚,就立即迎上前去奉承討好。那樣只會讓柳青鳴輕視,也同樣會讓張林反感。

  她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張林的同時,在適當的機會和柳青鳴打聲招呼讓他知道自己清楚他是一個重要的人物這就足夠了。

  伍意微這麼想的時候,讓她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下了車後的柳青鳴極為自然的走到隊伍最後一輛奔馳車旁邊,很是自然的幫忙打開了後車門,請出了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卻又讓人覺得非常普通的男人。

  伍意微的心臟猛地一縮,柳青鳴已經是花城圈子裡最頂級的公子哥,那麼,他主動幫忙打開車門的男人又是什麼人?

  「微微,我們的位置準備好了吧?」張林拍拍伍意微的肩膀,示意她回過神來。

  「三少,都準備好了。我陪你們過去。」伍意微嬌笑著說道。

  一群人穿過輔道,朝著左邊的一個山崖崖角走過去。那裡是一大塊凸出來的巨石,石頭外圍用欄杆簡單地圍了一下,然後便在上面擺著一張白色大桌子和幾張白色靠背圓形椅。

  顯然,那裡就是張林提前訂下來的位置。

  正在這時,走在後排的將軍令腳步突然間停頓下來。

  將軍令是柳青鳴重點關注的對象,看到他的異樣動作,正在講解這家餐廳奇特之處的柳青鳴立即閉嘴,眼神怪異的朝著他所注視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氣質高貴絕倫。

  將軍令不說話,柳青鳴也沒有問。他知道將軍令是一個不太喜歡講話的人。而自己剛剛才取代柳樹的位置,對將軍令的性格脾氣還摸不準確。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將軍令和柳青鳴停步,跟在他們身後的人自然也全都停了下來。

  張林和伍意微走出幾步後才反應過來,張林順著柳青鳴眼神注視的方向掃了一眼,看著伍意微說道:「那張桌子對面的風景更好。我要那張桌子。」

  伍意微臉上的笑容僵硬,又瞬間恢復正常,用手摟著張林的手臂,飽滿地酥胸細細地摩擦著他的身體,溫柔細緻地解釋著說道:「三少,既然你喜歡那張桌子,下次我一定幫你提前準備好。你什麼時候要,我就什麼時候給你準備。」

  以前對伍意微百依百順地張林突然間變得凶殘暴戾起來,無視伍意微的曖昧攻擊,冷笑著說道:「我現在就要。」

  「三少,那邊也是剛剛上菜,這樣我真的很為難。」伍意微賠著笑臉,哀求著說道。

  「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來頭?」張林問道。

  「是秦小姐訂的桌子。」伍意微說道。「秦小姐雖然很少在這邊用餐,但是已經是我們一丈淵的三年資深會員-----那個男人我沒有見過。」

  「秦小姐?哪一家的秦小姐?」張林又問道。

  伍意微搖頭,說道:「我只知道她姓秦,卻不知道是哪一家----三少也不認識?」

  「不認識才好說話嘛。」張林笑呵呵地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即,馬上,把他們趕走。我要他們現在坐的那張桌子。」

  「三少,其實鴿子背的位置也很不錯,風水極佳、視野開闊,你看,正對面就是大片的海灘,峽谷裡面煙霧繚繞----」

  啪!

  張林一巴掌抽在伍意微的臉上,出聲罵道:「臭婊子,你不想活了?我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錢你不會不知道吧?以前我給你臉,現在你不給我臉?」

  「三少,我不是不願意幫忙,是我們一丈淵有規定,不能無故將其它的客人趕走或者強行讓桌。如果我這麼幹了,我們一丈淵的名聲就毀了----」伍意微雖然臉上被抽了一耳光,仍然低聲下氣地解釋著。

  她知道,這些公子哥們喜怒無常。他們親近你時,那是他們在扮斯文儒雅範兒。當你不小心將他們激怒,他們對你露出獠牙時,那才是他們的真實面目。

  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沒把她這樣的小人物當人看待。

  張林譏笑地看著伍意微,說道:「你不敢,我敢。我去和他們談談,我想他們一定會給我張林這個面子------」

  柳青鳴站在將軍令的身邊,小聲說道:「藍天集團張成浦的小兒子張林,是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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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3章、這才是威脅!

  做為一條好狗,就要有隨時替主人撲上去咬人的覺悟。

  張林是藍天集團大老闆張成浦的三兒子,藍天集團是花城極有名氣的建築施工企業。

  二十年前,張成浦不過是一個帶著十幾個農村老鄉給人蓋房子的小包工頭,一年百八十萬的收入已經能夠讓他心滿意足覺得天下間再也沒有比包工頭更加幸福的工作了。他決定幹一輩子包工頭,這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業。

  後來,他得到機會認識了柳家的核心人物柳青田,柳青田看重他的能力,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想不想成為一個人物?

  人物?

  張成浦還沒想清楚人和人物到底有什麼區別就已經慌張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於是,在柳家的資金和人脈扶持下,張成浦的張成浦建築隊變成了藍天公司,藍天公司又變成了現在的藍天集團。

  張成浦成了花城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跺一跺腳就讓無數人為之側目。與此同時,他也成了柳青田門下的一條狗。和其它許多許多的貴賓沙皮狼狗獅子狗一樣,或是看門或是咬人分工明確絕不踰越。

  別人給你骨頭,你給別人做狗。很公平。

  更糟糕的是,這種關係還可以世代遺傳。父親張成浦是柳家柳青田的狗,那麼張林自然就成了柳青鳴的狗了。天經地義,就連張林自己都沒有什麼異議。

  張林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女人就荷爾蒙飆升腦袋進水的男人,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面混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採百花攬千豔?有些不出名的小模特或者影視學院沒有後台沒有出路的女學生比那些在媒體上面搔首弄姿的明星要強上十倍百倍。

  他對那一對年輕男女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還覺得他們坐在一起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可是,他不知道那一位從燕京來的貴人為什麼對他們不滿。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雖然柳青鳴沒給他一句話的指示和承諾。但是,他是今天晚上這場飯局的安排者,所以,他不得不站出來扯一片雲彩搞出一些動靜。

  至少,要給他們一個開口和介入的機會。

  他是一條狗,狗要有狗的用處。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做為一名有理想有未來的富二代,你以為他生活的容易嗎?

  幸好,那一對年輕人只是兩個普通人。女人他沒見過,男人他沒聽過。

  張林走到方炎面前,笑著說道:「或許這對你們來說有些突兀。但這完全是為了你們好----把你們的桌子讓給我。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我讓人另外給你們安排一張桌子,第二-----」

  張林指了指桌子上剛剛送上來還滋滋作響的牛排,說道:「打包走人。隨便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山頂,吃著一丈淵的特色丁骨牛排,感覺一定相當不錯吧?」

  正舉著刀叉準備切牛排的方炎就有些鬱悶地看了秦倚天一眼,說道:「下次吃飯咱們能不能不要去人均消費一百塊以上的飯店?我第一次去天空一號,有人要殺我。第二次去天空一號,有人要打我。這次跟你來這什麼一丈淵,又有人想欺負我----我經常帶方英雄和方好漢去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吃酸菜魚,老闆對我可熱情了。每個人見到我都恭恭敬敬喊我方老師,從來沒有人讓我讓桌子打包走人----」

  「我昨天晚上看了一部正在熱播的偶像劇,在一個高級酒會上面女二號覺得女一號不配穿名牌衣服出席這種高規格的宴會於是就用杯子裡面的紅酒潑了女一號一臉----可能他們都覺得我不配在這種地方吃飯吧?要不然我怎麼就這麼遭人討厭走到哪兒都被人嫉恨呢?」

  秦倚天都不願意正眼看張林一眼,害怕影響今天的好心情和好食慾。端著手裡的酒杯輕輕搖晃,笑著說道:「你都不配在這裡吃飯,他們算是什麼東西?」

  張林的眼睛就變得惡毒,看著秦倚天說道:「我好好說話時,你不知道珍惜。等我不說話時,你後悔莫及-----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即,馬上,在我眼前消失。」

  方炎拍拍張林的屁股,說道:「好了,年輕人別鬧了。在電視上面一旦出現這種小混混來找茬的戲碼,後面一定會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你看中了我的女伴?還是你看中了我女伴的男伴?」

  張林的腦袋轉了好幾個彎,這才想明白『女伴的男伴』指的是誰,臉色如豬血般的難看。

  這個混蛋,他把自己當成同性戀了?

  張林氣極反笑,說道:「看來你是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了?」

  「我連你是哪個小王八蛋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你面子?」方炎反問。

  啪!

  一隻大手搭在方炎的肩膀上面。

  一個黑衣大漢得到張林的指示,準備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禿崽子舉起來丟進這一丈淵-----至少要嚇他個半死。

  方炎看著張林,說道:「大家規規矩矩的吃飯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搞出一些破事呢?你們無故挑釁,我憤怒出手把你們打一頓,這種戲碼我真是演煩了----」

  張林大笑,指著方炎說道:「這小子還真是有意思。既然你演煩了打人的戲碼,那就再試一試被人打的戲碼如何?」

  張林看向黑衣大漢,說道:「駱駝,我要他一隻胳膊。」

  駱駝臉上浮現一抹狂暴的譏諷,正要聽令行事把方炎的胳膊扯斷一根時,一隻嫩白嫩白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面。

  「斷-----」

  駱駝氣沉丹田,怒喝出聲。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不過,斷的不是方炎的胳膊,而是準備扯斷方炎胳膊的駱駝胳膊。

  在駱駝準備發力之時,一股大力突然間襲來。他難以抵抗,手臂一緊再一鬆,然後就失去了對它的控制。

  在外人眼裡,也只是看到方炎伸手朝肩膀位置拍了拍。然後駱駝就悶哼一聲,遭遇重擊。

  輕描淡寫間就斷人胳膊,堪稱恐怖。

  駱駝後退幾步,捂著那隻斷手滿臉驚恐地看著方炎。

  張林也發現了這一變故,身體不由退後兩步,盯著方炎說道:「難怪敢在這一丈淵囂張跋扈,原來仗著自己有幾手功夫-----」

  你聽聽你聽聽,這話說的多欺負人啊。他們跑來讓你讓桌又是威脅又是動粗,結果你反擊一下,就被他們形容成為囂張跋扈----

  好吧,既然你們說我囂張跋扈,那我就囂張跋扈一回吧。

  方炎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朝著張林走了過去。

  駱駝擔心少爺受傷,那隻尚好的手臂伸手握拳重重地朝著方炎的臉上砸了過來。

  哐----

  他的拳頭還揮在半空,方炎已經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面。

  蹬蹬蹬-----

  駱駝的身體連連後退,直到撞在一塊凸起大石上才停歇下來。

  眼眶紅腫,眼睛模糊一片。有血絲從眼角流敞出來,然後順著臉頰滑落。模樣看起來觸目驚心。

  疼痛之下,駱駝的身體站立不穩,靠在大石上面緩緩滑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另外一名個頭稍矮的黑衣保鏢從側面攻擊方炎的肋骨,方炎手腕一翻就握住了他的拳頭。

  輕輕一帶,那個黑衣保鏢就被拉到方炎的面前。然後方炎一拳打在他的腋下肋骨處。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衣保鏢慘叫出聲,身體軟軟地癱倒下去。

  帶來的兩名保鏢接連受傷,這是張林之前沒有預想到的。

  這是一個危險人物,他從方炎連出重手打倒他的兩名保鏢還面不改色就可以看出來。他終於對這個看起來斯文俊俏的年輕人有了更加清晰直接的認識。

  「想打我?你知道這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張林站在原地不動。他很害怕,他想轉身逃跑。可是他心裡清楚,一旦自己這麼幹了的話,柳青鳴他們就會把自己當成狗屎一樣的一腳踢開。

  很多時候,你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但是,你不能那麼做。

  方炎笑了笑,沒有應答。

  他走到張林的面前站定,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可以打倒兩個人?二十個呢?兩百個呢?」張林以為威脅有效,稍微恢復了一些膽氣。「我隨隨便便就可以調動好幾百人來圍攻你----那個時候,就不是卸一隻胳膊可以擺平的了。」

  「這就是你的威脅?」方炎笑著問道。

  「-------」

  方炎一把掐住張林的脖子,單手把他高高地舉了起來。

  然後,他一步步地走到懸崖邊沿,把他的身體丟到欄杆外面,讓張林的雙腳懸空。

  頭髮被吹亂,耳朵邊是虎虎地風聲。身下就是萬丈懸崖,稍有不慎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張林怕了!

  這一次是真的怕了!

  他想張嘴說話,但是喉嚨被方炎卡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臉色紫紅,呼吸越來越困難,都快要憋死過去。

  即使這樣,他還不能動彈,不敢反抗。因為他擔心自己的掙扎動作稍微大一些就會脫手而出向無底深淵墜落。

  方炎一臉惇厚地笑著,說道:「你看,這才是威脅。你連流氓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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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7: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4章、再上十二副刀叉!

  「你連流氓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還有比這更加惡毒的羞辱嗎?

  雖然張林很怕死,但是,有那麼短短的零點零一秒的時間中,他竟然會有著這樣的想法:鬆手讓我死了吧。

  對他來說,有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張林的整個身體都落在欄杆外面,懸空掛在懸崖之上。只要方炎稍一鬆手或者說----不小心手滑,等待張林的就是粉身碎骨。

  風吹屁屁涼,尿也快要拉一褲襠。

  這一幕過於驚險,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伍意微被嚇壞了,快步跑了過來,伸手抓著方炎的手臂,出聲喊道:「放手,你快放手,你這樣會出人命的----保安,保安快來啊。」

  張林抽過她的耳光,但是,也讓她賺了很多酒水提成啊。如果張林死在她的面前,她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啪!

  方炎伸手一丟,張林就被他提回來扔在了地上。他並沒有把張林殺死的打算,他可沒那麼傻。

  張林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臉色紫紅,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伍意微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急聲問道:「三少,你怎麼樣?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張林的身體軟綿綿的,所有力氣都被方炎的那一提給抽空了。

  「我不用讓位了吧?」方炎看著張林問道。

  張林不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他的職責已經履行完了,剩下的就可以轉手交給別人了。

  「別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隨便在外面欺負別人-----」方炎走到張林面前的時候,朝著他的膝蓋踢了一腳。「你以為我沒錢啊?」

  「--------」

  方炎打完收功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秦倚天已經很是溫柔細心地幫他把牛排一刀刀地切成了小肉塊。

  「趁熱吃吧。」秦倚天笑容甜美地說道,好像根本就不擔心方炎在剛才的戰鬥中落敗吃虧。「我剛剛嘗過,不腥不老,味道剛剛好。」

  方炎用叉子叉進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咀嚼,說道:「確實不錯。」

  「那當然。這道菜是他們這裡的招牌,我挑的地方還會有差嗎?」秦倚天驕傲地說道。

  方炎把牛肉吞進肚子裡,說道:「我們還是趕緊吃吧。吃完跑路。這小混蛋即不是為了泡你也不是為了泡我,沒理由無緣無故的跑來欺負我們。他的背後有人指使----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知道。吃完飯就回去。假裝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真是一個大度的男人呢。」秦倚天細細地品嚐著嘴裡的牛肉,說道:「怕是不能讓你如願呢。」

  「他們欺負我我不追究都不行?」

  「可是----他們沒有欺負成功啊。」秦倚天說道。「對他們來說,你不讓他們欺負就是在欺負他們。」

  「-------」方炎覺得這些公子哥真是太欺負人了。

  山崖邊發生的一切,都被不遠處的一群人看在眼裡。

  將軍令轉身看著身後的一個身體乾瘦只有一層皮包骨頭的中年男人,出聲問道:「包先生,心亂了嗎?」

  包先生搖頭,說道:「進退有度,出手留情,心還沒亂。」

  「那你就去幫他一把吧。」將軍令說道。

  包先生一言不發,抬著黑色圓口布鞋包裹著的小腳朝方炎所在的方向走去。

  包先生站在方炎的面前,眼神溫和表情木然地看著他。

  方炎也發現了包先生,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方炎指著地上的張林,說道:「你們是一夥的?」

  包先生搖頭,張林是什麼東西,也配和他們是一夥的?

  「這麼說,你和他一樣,也是看我不順眼所以跑來欺負我?」方炎慢慢地挪到了秦倚天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的前面。

  在這一丈淵吃飯確實挺浪漫的,但是如果打起架來也十分的危險。一個不小心就能夠把人給推到萬丈懸崖下面去摔死。

  方炎怕動起手來傷及無辜,秦倚天也跟著遭殃。

  「欺負?」包先生一愣。他笑了起來,乾瘦的一層肉皮堆積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捏成皺子的灌湯包子。「比武切磋,勝者英雄敗者寇,何談欺負?」

  「比武?」

  「正是為此而來。」

  方炎擺了擺手,說道:「對不起,我不比。你也看到了,我的學生幫我把牛肉切好了,再不吃掉就老了-----」

  「半柱香功夫足亦。」包先生自信滿滿地說道。他有信心在半柱香的時間內解決戰鬥,或者說,解決掉方炎這個對手。

  方炎抬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包先生,問道:「你一定要和我比?」

  「正是為此而來。」包先生再次重複這句話。

  方炎皺眉,問道:「為什麼?」

  「打敗你。」包先生傲然說道。個子矮小,卻給人一股傲視蒼穹的狂妄之氣。

  「我沒有那個義務成全你。」方炎說道。憑什麼你想打敗我我就讓你打啊?

  「由不得你。」

  話音未落,包先生已經單手化爪朝著方炎衝了過來。

  身影綽綽,爪影幻化萬千。

  形體分身術!

  形意拳中的鷹爪功,因為包先生的速度太快,鷹爪變成而成為無影爪。

  形意拳是由心意拳轉化而來,形意隨心,隨心所欲。千變萬化,由心掌控。

  一葉知秋,見微知著。僅僅是一爪之力,方炎就已經知道這個包先生是個很難得的對手。

  不說別的,單說他這手心意拳就已經到達隨心所欲的地步。

  「欺人太甚。」方炎真是被氣壞了。好端端地吃頓飯而已,用不著這麼一再挑釁吧?

  方炎單手握拳,拳頭穿破那重重幻影,硬生生地砸向包先生的手腕。

  砰-----

  虎虎生風,幻影破滅。

  形隨心走,在手腕即將被方炎的拳頭擊中時,鷹爪化虎拳,也直來直往一往無前地朝著方炎的拳頭撞了過去。

  拳對拳,肉到肉。兩人的拳頭結實地碰了個正著。

  沉靜!

  死一般的沉靜!

  轟----

  一陣物體爆裂的聲音響起,強勁的氣旋倒飛回來。

  啪啪啪----

  包先生連退三步。

  每一步都如砸石撞鐘,吃力無比。

  哧-----

  圓口布鞋和地上的石頭產生劇烈的磨擦,當他停下身體的時候,布鞋的鞋底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內勁兒下引,布鞋承受不了這磅礴大力,布鞋鞋底被燒完了,化為灰燼。

  方炎坐在原地不動,但是屁股下面的木椅卻慘遭破壞。四條椅腿齊齊斷裂,咔嚓咔嚓地倒塌下來。

  啪!

  光禿禿地椅子椅蓋掉在地上,方炎也沒辦法再保持坐姿了。

  他長身而立,眼神凶狠地盯著包先生。

  「我使白手退虎,你使惡虎挖心?」方炎冷聲說道。

  白手又稱搶手,徒手相搏之術。退虎即讓對方知難而退,不動用致人傷殘的殺招,不輕易取人性命。

  但是,包先生卻用的是惡虎挖心,以內勁灌拳,一手和方炎的拳頭對轟誘敵深入,另外一手直掏方炎的心臟。

  如果不是方炎使用了太極裡面的黏字訣讓他拖不開身施展不了完整的動作,包先生的那隻虎爪可以洞穿方炎的胸腔挖出方炎的心臟。

  包先生笑而不語。心裡卻是暗暗震驚。

  他一生所學皆在形意,扮雞像雞,扮虎像虎。俯身是雞,站立如虎。洩其氣,取其心。這一連環殺招無往而不利,折在他手下的高手大將不計其數。

  沒想到竟然被方炎輕易化解,反手就將他逼退三步。

  拳怕少年,這個年輕人的內勁如長江大河,氣勢巍峨,他一生練氣竟然難以撼動,剛才對拳鬥氣沒有佔到半分便宜。

  「你想殺我?」方炎說道。

  「打打殺殺,自然要打要殺。」包先生說道。

  方炎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如果僅僅是比武切磋的話,用盡全力,卻不用殺意。

  但是,如果是殺人致死,那麼---方炎可不會坐以待斃。

  他是一個怕死的人,所以,他很仇恨那些想取其性命的人。

  「龍師包十二什麼時候成為別人的看家狗了?」方炎盯著包先生問道。

  包十二尖細地眉毛微挑,問道:「你知道我?」

  「形意有南龍北鳳二師。能夠把形意拳練到這種程度,騎馬看獅、如龍似虎,怕是也只有龍師包十二了吧?」方炎譏諷地說道。「一代宗師的人物給人做狗,被看穿了一定很尷尬吧?」

  包十二輕笑,說道:「我又找到一個殺死你的理由了。」

  在方炎和包先生比試拳腳的時候,一個黑衣人走到秦倚天身後伸手去扣她的肩膀。

  正在用刀子切牛排的秦倚天猛然轉身,手裡的刀子凶狠無比地插進那個毛茸茸的黑色手背上面。

  嚓----

  刀刃鋒利,直接貫穿。

  男人踉蹌後退,慘叫連連。

  血水汩汩流出,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個巧笑嫣然提著紅色裙襬對著周圍觀眾微微作福的女孩兒。

  秦倚天重新坐定,俏聲喊道:「服務員,再上十二副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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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9: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5章、你這麼可愛,你爸媽知道嗎?

  沒有人敢給秦倚天上十二副刀叉。

  只有一副刀叉時,她用那把刀子刺穿了一個彪形大漢的手掌。如果給她十二副刀叉-----你當別人傻啊?誰願意把手掌伸過去讓你玩穿洞遊戲啊?

  刀子還插在手背,刀刃從掌心頂了出來。

  血水流淌急促,很快就將黑衣男人的白色襯衣給染紅。

  他捂著手掌嚎叫,身體痛得直哆嗦,看向秦倚天的眼神卻充滿了仇恨和----恐懼。

  他以自己的人格和初戀發誓,這個女孩子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動起手來是如此的凶狠殘忍?

  伍意微也懵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這來的都是一群什麼怪物?

  秦倚天過來時,是她負責接待的。看到秦倚天的時候她有種瞬間驚豔的感覺,當時她還暗地將兩人做了一下全方位的比較,論長相、論氣質、論氣場,對方都遠遠甩她好幾條街。

  幸運的是,胸前的翹挺飽滿讓她稍微找回一點點同為女人的信心。胸前三兩肉可抵十萬金,這麼說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個在她眼裡千嬌百媚的女孩子,一刀把人的手掌刺穿還淡然淺笑吆喝著再上十二副刀叉-----談笑間取人首級,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將軍令眉頭微皺,轉身看向柳青鳴,問道:「那個蠢貨是誰的人?」

  柳青鳴不知道將軍令為何生氣,趕緊解釋著說道:「可能是張林的人----我看到他從張林的車子裡下來。他看到張林被那個傢伙欺負侮辱,所以想著去抓那個女孩子去威脅讓他束手就擒。那個女孩子-----」

  看到將軍令看向那個女孩子的溫柔眼神,柳青鳴輕笑出聲,說道:「挺有性格。」

  「僅僅是有性格嗎?」將軍令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當得起養女必須秦倚天這句話嗎?」

  「秦倚天?」柳青鳴表情一僵。「秦家的秦倚天?」

  或許他那個受傷慘重而且被人毀容的兄弟柳樹知道的更多一些,但是,這並不妨礙柳青鳴從自己的人脈網和朋友圈知道一些那一個層次的秘聞。

  生子當如將軍令,養女必須秦倚天。

  『古今相人第一』的道痴宋插秧這句點評將兩人推到台前,招來無數的眼球和明裡暗裡的妒忌攻擊。

  但是,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兩人確實是一等一的年輕俊才。

  將軍令就是眼前的將軍令,秦倚天---就是懸崖邊沿姿勢從容笑容肆意出手必殺地奇美女子?不是說她還是個孩子嗎?難道傳言有誤?

  「秦家的秦倚天。」將軍令說道。「怎麼?後悔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沒事招惹秦家人啊?」柳青鳴在心裡想道。

  但是,這樣的話他不能說出來,至少不能在面前這個男人的面前說出來。

  他一臉堅定地看著將軍令,說道:「大少,要不要我去試試?」

  他願意用行動證明自己是堅定地站在將軍令這一邊的。這是很早以前就注定的事情。

  改弦易轍,如同背叛。對這些大家族來說,背叛是一件很讓他們沒面子的事情。他們會不擇手段將其碾碎成泥。

  「不用了。」將軍令聲音平淡地說道。「她是我的朋友。」

  「-------」

  柳青鳴不明白了。既然是朋友,又何必把自己的王牌保鏢龍師包十二給派出去踢場子?

  龍師包十二,形意之王,內家拳高手。被人稱為繼形意拳創始人岳飛岳武穆之後的心意第一人。

  形意風格是硬打硬進,幾如電閃雷鳴。包十二性格暴戾,折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而且,失敗者非死即傷,很少有人能夠再拾拳腳。

  數年前在燕京和國師李宗浩一戰,人也奇蹟般消失。世人皆以為包十二敗在李宗浩手裡,沒有臉面再出來行走江湖。

  沒想到的是,柳青鳴這次在花城見到他的真身。而他沒有了形意宗師的身份,成了將軍令身邊的一個貼身保鏢,化名『包先生』。

  像是看穿了柳青鳴的心事,將軍令看向方炎的視線變得犀利,說道:「他不是。」

  他不是朋友,所以刀戈相向。這就是將軍令的行事邏輯?

  將軍令蠻橫,包十二更蠻橫。

  因為方炎的一句質問『一代宗師給人做狗』,這又成了包十二想要殺死方炎的理由之一。

  包十二冷眼看向方炎,說道:「小小年級,修為不凡。今天,就讓我好好領教神通。少年英雄,必然受人抬捧。老夫最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扼殺奇蹟。」

  他的雙手握拳,指骨咯咯作響。

  身形虛晃,整個身體的脊骨大柱也全都跟著霹靂啪啦地響動起來。

  他眼睛圓睜,嘴巴緊閉。原本臉頰兩側是乾憋的肉洞,但是在這一刻突然間鼓漲起來,就像是一隻正在憋氣的青蛙。

  額頭皺紋隱現,兩道橫紋和一道豎紋組成了一個清晰的『干』字。

  但是,以方炎的眼力和認識,他知道這個字不是『干』字,而是『王字』。老虎額頭的那個『王』字。

  方炎大為震驚。竟然有人修成了形意拳的至高境界龍虎鬥?

  身若游龍,面如猛虎。

  如果最後那一道橫紋再補上,那麼包十二將會有龍神虎王之力,起如風、落似箭,開山劈石,千軍萬馬取人首級。

  高手!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方炎感覺到了危險。就像是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塊皮肉每一根汗毛都被人覬覦,隨時都會迎來狂風驟雨般的致命打擊。

  方炎左腳用腳尖點地,右腳輕輕地抬起虛空劃圓。

  呼----

  包十二的身形在原地消失,又猶如神蹟般同一時間在方炎的面前出現。

  龍翔九重天,一躍十萬里。

  包十二的速度太快,給人一種假象,他的上半身衝到了方炎的面前,但是他的雙腿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個身體竟然被時間空間給分裂成了兩半。

  吼-----

  他張嘴狂嘯,聲如猛虎。

  轟----

  一拳砸向方炎的腦袋。

  直來直往,大開大闔。

  沒有任何虛招,也沒有任何掩飾。拳勢勇猛,氣勢雄厚。

  以命搏命,以氣打氣。他準備用形意拳的剛硬風格強攻方炎取其性命。

  拳頭未至,勁氣傷人。

  方炎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痛,好像有人在大力地抽他地臉似的。

  僅僅是拳風就能夠讓人受傷,如果拳頭擊中,毋庸置疑,方炎的腦袋必然像是鐵錘打西瓜一般的被砸個稀爛。

  方炎金雞獨立,在包十二的重拳擊打過來時,腳尖搖搖晃晃,像是站立不穩一樣。

  如柳絮隨風,如狂風飄雪、如圓規劃圓。

  他將自己的身體交由自然,交給了包十二。

  嘩-----

  重拳從方炎的側臉穿過,包十二的身體卻凶狠地朝著方炎地身體撞了過來。

  頂級武者,飛花摘葉傷人,更何況是自己百練成剛的身體。

  方炎腳尖再晃,身體跟著旋轉。那隻抬在半空的腳不停的劃著圓圈。肉身是船,雙腳就像是在大海裡不停地糾正小船行駛方向的櫓。

  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

  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這是太極總綱,是以軟勝硬的無上真諦。

  軟太極,以四兩搏千金之力。

  嗖!

  包十二矮小的身體從方炎的身邊穿了過去,兩人擦肩而過。

  吼-----

  張嘴再叫。

  身體來不及轉身,卻已經用臂肘反向橫打方炎的心窩、頭部、面部等七處險要部位。

  洩其氣,再借其力。

  方炎這一次沒有躲避。

  他手掌如刀,快若疾風般地切向包十二的後背。

  「你上當了。」包十二冷喝出聲,眼裡殺意暴漲。

  他的手臂突然間伸展開來,以比剛才快上多倍的速度朝著方炎的胸口轟了過去。

  這才是真正的神龍速度,這才是真正的虎王力量。

  虎嘯龍吟!

  擁有著鬼神難測的速度,擁有著蠻橫無匹的力量。

  毀天滅地,殺傷力十足。

  方炎雙腳落地,身體向前跨了一步。

  啪!

  他一巴掌拍在包十二的臉上,按住正朝著他衝過來的包十二的腦袋。

  包十二狂暴的身體瞬間停止,包十二的拳頭怎麼也揮不過來。

  因為他身體矮小,手臂自然也沒有方炎的手臂那麼修長。方炎能夠按住他的臉,他卻沒辦法去掏方炎的心臟。

  就像是巨人按住了侏儒的腦袋,侏儒拳打腳踢卻不能觸碰巨人的衣角皮膚。

  包十二出拳,方炎出拳打中了他的手臂。

  包十二出腳,方炎出腳踢中了他的關節。

  他剛出招,方炎就封死了他的所有出路。

  於是,讓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現了。

  一代形意大師包十二,他的臉一會兒被方炎給捏成了包子,一臉兒又被方炎給捏成了餃子。一會兒又被方炎給扯成了加菲貓米老鼠小青蛙----

  方炎的五指不停地彈動,看著包十二問道:「你這麼可愛,你爸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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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9: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6章、我在數你刺我的時間!

  天子一怒,伏屍遍野。

  宗師一怒,狼嚎鬼哭。

  包十二當真是被方炎把心啊肝啊什麼的全給氣痛了。

  你可以稱我高人風範,你可以誇我氣質不凡,你可以說我英氣勃發風度翩翩風流瀟灑美若天仙,就是說我長的比較個性有男人味道也勉強能夠接受-----你說我可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是宗師,是形意之王,你說我可愛這樣真的不是侮辱人嗎?

  吼----

  猛虎長嘯,包十二的腦袋猛地朝著方炎撞了過去。

  雙手握拳,同時砸向方炎按著他腦袋的那條手臂

  嗖!

  方炎收手,再出手。

  他的那隻手臂仍然按在包十二的腦袋上,讓他沒辦法撞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包十二的雙拳攻擊卻瞬間落空。

  再轟!

  再次落空。

  再轟!

  還是落空。

  無論包十二如何攻擊,方炎都能夠提前一步躲避,並且他的那隻大手一如即往如影隨形地按在包十二的臉上。

  就像是吸住了一般。

  太極黏字訣,我若不脫手,神鬼也難救。

  包十二抬頭看向方炎,臉色紫紅,目呲盡裂:「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可敢堂堂正正和我對轟三拳?」

  躲躲閃閃算什麼英雄好漢?

  方炎認真地想了想,英雄好漢和他對招的時候一直都是躲躲閃閃的啊。

  啪!

  方炎一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啪!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啪!

  方炎第三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三掌抽完,方炎退後兩步看著包十二說道:「我敢堂堂正正抽你三耳光。」

  太極講究以柔克剛,你讓我和你硬拚拳頭是什麼意思?你剛才動手打人的時候我要你和我比賽繞口令你肯定也不同意吧?

  方炎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白痴。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想法來,稍有不遂就證明你不要臉是個大無賴。

  「該死。」包十二快要被氣瘋了。前半輩子所受的恥辱加起來也沒有今天一次性所接受的這麼多。

  他的身體奔跑起來,如野馬狂奔。

  虎-----

  一拳轟向方炎的胸口。

  方炎站在原地不動,也同時出拳轟去。

  啪!

  包十二的身體倒飛出去,撞倒了無數的石桌木椅。

  咔嚓咔嚓地聲音不絕於耳,包十二所過之處如同經歷了一場劇烈颱風一般。

  一道順暢大道出現,那些桌椅被包十二的身體徹底清場。

  包十二起身再次衝著方炎衝了過來,又是威猛無匹的一拳。

  方炎前跨一步,再次揮拳相迎。

  拳頭再次碰撞。

  啪!

  包十二又一次被方炎轟飛,身體撞倒飯店欄杆,整座飯店都開始搖晃起來。

  驚呼尖叫聲音此起彼伏,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飯店客人在遭遇生命威脅時顧不得禮儀面子,捂著腦袋朝著外面奔跑過去。

  包十二再次爬了起來!

  衣衫破爛,如天橋乞丐。

  嘴角溢血,卻是重傷未死。

  包十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手帕,仔細地擦拭嘴角上的血漬。

  然後,他將上面沾染有鮮血的手帕捲起來,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

  包十二眼睛血紅地看向方炎,說道:「大小切磋一百一十六場,勝一百一十場,輸三平三卻從不掛綵。你是第一個讓我流血的人。」

  方炎譏諷地看著他,說道:「即便我是第一個讓你流血的男人----難道你還想讓我對你負責不成?」

  「牙尖嘴利。」

  「那你說說你聽了這些話後心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不舒服的很。」包十二無比坦誠地說道。方炎的話不毒,但是每一句話都讓人心裡憋著一股子悶氣。悶氣以幾何數倍增,最後量變產生質變,讓人有種肉身爆炸地感覺。

  他知道,他輸了。

  原本上來是為了攪亂他的心神,卻沒想到自己的心神先被他給攪亂了。

  「所以,請務必再接我一拳。」

  方炎的眼神微冷,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著。

  包十二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緩緩地舉起,手心裡抓著一把玻璃渣子似的小心翼翼很不情願地握成拳頭。

  包十二手背上的皮膚成了火紅色,就像是快要燒著了一般。

  內勁兒外放,因為勁氣過於洶湧而且外洩的太快所以導致皮膚變色。

  包十二幾十年沉淫苦練,勁氣確實磅礴渾厚。

  「喝-----」

  包十二一聲怒吼,再次朝著方炎衝了過來。

  方炎動了。

  身體如神龍,單手握拳朝著包十二衝了過來。

  呼-----

  拳頭對接,卻不見有爆裂聲音。

  包十二那傾盡全力打出去的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之上,讓他有種憋氣苦悶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股子難以抵擋的大力洶湧而至,在他舊力散盡新力未生時朝著他的拳頭衝撞過來。

  轟----

  包十二的身體第三次倒飛出去。

  方炎的腳尖一點,也急速追去。

  哐----

  包十二的後背撞在餐廳角落用作裝飾的假山上面,假山嗖嗖發抖,大小石塊紛紛脫落。

  他的身體將石山撞出一個人字形的凹洞,身體緊緊地貼在凹洞裡面。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雕琢的『大』字。

  啪!

  方炎雙腳落地,伸手掐住包十二的咽喉。

  「你贏了。」包十二嘴裡嘔出大口的鮮血,看著方炎說道。

  方炎右手稍微用力,讓包十二說起話來更加的艱難。

  「心服口服。」包十二認命地說道。「動手吧。」

  將軍令身後,一個戴著墨鏡手持竹竿的男人正要搶步救人。

  「讓他殺。」將軍令感覺到身後的動靜,輕飄飄地說道。

  眾人皆寒。

  柳青鳴努力不去看將軍令的眼睛,視線不曾從方炎的身上挪開。

  方炎內心戾氣狂升,掐著包十二咽喉的手掌輕輕顫動。

  他很生氣。

  他想殺人。

  想要把這些卑鄙無恥之徒全都從地球抹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他用力地扭斷包十二的腦袋。

  氣氛詭異,整個飯店落針可聞。

  方炎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他能夠看到自己那即將沸騰的熱血。

  心要跳出胸腔,血要崩出血管。

  突然間,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他鬆開了包十二的咽喉,用手拍拍包十二身上的塵土,笑著說道:「包老師,你沒事吧?」

  撲通!

  包十二眼睛一黑,再也堅持不住了,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有人鬆了口氣,有人發出遺憾的嘆息。

  將軍令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秦倚天的對面,眼神溫和地看著她,說道:「三年前,我們一起找到這一丈淵------我第一次來,你也是第一次來。」

  秦倚天把玩著手裡的叉子,並不說話。

  「那一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開了一瓶紅酒。你未成年,所以喝了一杯。我把剩下的半瓶喝掉。」

  秦倚天仍不說話,就像是貪玩地孩子在把玩著手裡的玩具。

  「酒的味道不錯,我們的心情也很好。你說你會帶一個特別的人過來----我也一直在等待著,我真是有些好奇,我在想,你會帶一個什麼樣的人過來。」

  「三年過去了,你的生日又到了,你帶來的人我也見到了-----」

  將軍令招了招手,柳青鳴立即從隔壁桌子上為他取了一個高腳酒杯。

  將軍令提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對著秦倚天舉杯,說道:「生日快樂。」

  撲哧!

  秦倚天輕笑出聲。笑容明媚,卻不燦爛,如這一丈山上面漫山遍野紅的白的無名小花。

  她抬頭看著將軍令,說道:「那個跑來讓我讓位的白痴傢伙是你的人?」

  「我的人沒有那麼愚蠢。」

  「那個被方炎打飛出去的傢伙是你的人?」

  「說起來是有些丟臉。我對他預期太高了。」

  「將軍令,你覺得這麼做有意義嗎?」秦倚天看著將軍令問道。

  將軍令的手指頭敲擊著桌面,說道:「這是我們一起來的餐廳----」

  「是的。」

  「雖然我沒有坦白地說過,但是,我來花城是為你過生日-----這也是大家願意看到的。燕京的人都在看著,很多人都在看著。」

  「我明白。」

  「現在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了吧?」將軍令一幅理所當然地模樣,聲音溫和地說道:「在我們一起找到的餐廳坐著另外一個男人陪你過生日----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所以,你就把我今天所有的心血和心情全都毀了?」

  將軍令用手指頭彈了彈手裡的玻璃杯,說道:「我正舉杯祝你生日快樂。」

  秦倚天笑語盈人,看著將軍人不再說話。

  「三-----」將軍令說道。

  「二------」將軍令出聲說道。

  「你在數什麼?」秦倚天問道。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舉著叉子朝著將軍令的眼睛插了過去。

  鐺!

  將軍令手臂一抬,恰好用手裡的玻璃酒杯擋住了秦倚天刺來的叉子。

  將軍令看著秦倚天,說道:「我在數你刺我的時間-----有時候真是希望自己猜錯,猜錯就不會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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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發表於 2015-12-24 15:49: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7章、不要說話!千萬不要說話!

  叉子抵在玻璃杯子上面,寸步難進。

  想必將軍令這個小氣包是不願意讓自己捅一刀的,秦倚天也不再勉強,用叉子利齒敲擊著將軍令手裡的玻璃杯,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說道:「你還真是瞭解我。」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們是知已。」將軍令說道。

  「如果這也算知已的話,那對你來說全天下的知已還真夠多的----用數學和邏輯推理的方式去揣測人心,這樣真的不累嗎?」

  「你呢?」將軍令臉色平靜地看向秦倚天。「言行?舉止?一個人想要瞭解另外一個,總是要察其貌聽其言觀其行才行。長相正派不一定做人正派,但是處事公正就一定充滿正義。」

  秦倚天的小臉笑出花來,說道:「你當著我的面誇獎方炎,這樣讓我挺高興的。將軍令,其實你還是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的。對,就是這樣。誇獎她最喜歡的人和最在乎的事情。」

  將軍令像是沒有聽到秦倚天的這種混帳話,自顧自說道:「所謂的讀心術,無非就是從這幾個方面去思考和推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同的是,我用的方式比你們更加高級。」

  「為什麼要嘗試去瞭解每一個人呢?」

  「這樣才能夠投其所好。」將軍令笑著說道。「或者說,扼其所害。」

  「所以就會有包十二那樣的形意高手為你賣命?」

  「切磋結束,塵埃落定,這個時候提起他總是一件倒胃口的事情。」將軍令說道。「我將其供養,卻連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無能也是背叛的一種。這一刀還是捅在最要害的位置。」

  「你讓他殺了方炎?」

  「也可以被殺。」將軍令說道。「我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是如何的千變萬化。他殺了方炎,或者方炎將其所殺,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同。至少,那個替代了我的位置坐在你的面前陪你過生日喝紅酒的傢伙要從我的眼前徹底消失。」

  「世界清淨了,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在心裡偷偷生悶氣還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秦倚天,你瞭解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多麼討厭掩飾的人。世界太偽善了,多一些真實不是更加美好嗎?」

  「將軍令,你讓人害怕。」秦倚天說道。「自私自利、冷漠狹隘、視人命如草芥----你不愛護花草、你心中沒有陽光,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就像是一直住在陰暗潮濕裡面長滿蟑螂和黴菌的房間裡。讓人全身都起一層雞皮疙瘩,每一秒鐘都會想著要逃離。」

  秦倚天眼神真摯地看著將軍令,說道:「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立場上面,我勸你還是趕緊改一改這個毛病----你想啊,你要是和誰家的女人結了婚,那個女人還不想著跑出去給你戴綠帽子啊?」

  「如果那個女人是你呢?」將軍令問道。

  「我也會。」秦倚天無比肯定又坦率直白地說道。「我當然會。」

  「大多數女人是不敢的。即使她想做,她也做不到。因為,如果她們敢那麼做的話,她的父母兄妹她最親近的人都會為她的愚蠢埋單陪葬。」將軍令一臉溫和地笑著,就像是在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當然,她還會活著,活得好好的。活在我的寵愛當中。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應當是恩愛夫妻的典範。」

  將軍令輕輕地抿了一口杯子裡得到充分發酵的紅酒,說道:「你認識的我認識的我們認識的那些大人物,他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愛情?這種東西在他們眼裡一定相當的可笑吧?李世民殺兄殺子殺女仍然成就千古一帝的霸業----所以,對男人來說,先看成就,然後才看品行。一個無品行的國王總要勝過一萬個有品行的流氓,不是這樣嗎?」

  「站在女人的立場,自然是想要那一個有品行的流氓而不是一個無品行的國王。」秦倚天反駁著說道。

  將軍令大笑,說道:「秦倚天,何必自欺欺人?你不是站在女人的立場上說這句話,你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這句話。你衣食無憂,富可敵國,所以,你還在渴望著那並不存在的愛情。但是,對全世界大多數女人來說,她們想要衣食無憂,她們想要富可敵國,那麼,她們只有一條路可走-----嫁給國王。無論那個國王是天下明君還是商紂隋煬-----她們哪會在乎這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只要能夠戴上王冠,誰還在乎那一點微不足道的重量?」

  秦倚天想了想,還真是沒辦法反駁將軍令的這一席話。

  『我寧願坐在寶馬車裡面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後面笑』這句話成為大多數女人的擇偶標準和生活價值後,任何反駁都是虛弱無力的。

  將軍令看著秦倚天,說道:「你看,我不是例外。我只是和他們一樣而已。」

  「我爸對我媽就不一樣。」秦倚天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男人不能給一個女人幸福,那女人幹嗎不去找一條狗?」

  「--------」

  將軍令看著秦倚天,說道:「我們是在討論----什麼樣的男人才是一個好丈夫這樣無聊的話題嗎?」

  「當然不是。」秦倚天說道。「我只是在試圖告訴你,秦倚天喜歡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男人。」

  「譬如呢?」將軍令問道。

  秦倚天指著不遠處的方炎,說道:「就在哪裡。他可愛,還不失稚氣。有時候會說一些白痴的話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方炎氣得要跳腳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白痴的話?我什麼時候做過幼稚的事情?

  他惡狠狠地盯著擋在他面前的墨鏡老頭,說道:「你再不把橫在我前面的那根破竹竿挪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墨鏡老頭動也不動,說道:「大可一試。」

  「老頭子,你就算眼瞎,但是耳朵總不聾吧?我剛剛才打倒一個自以為是的形意高手,不介意把你當作第二個-----」

  「腳踏龍虎宮,一朵梅花印。方氏梅花樁爐火純青,應該是方氏太極的傳人吧?方家小子,我和你爺爺有舊,所以不建議你冒險出手。」墨鏡老頭聲音沙啞地說道。就像是嘴巴裡面含著一口沙子,每說一句話都是在嚼沙。「正是因為你剛剛擊倒了包十二,所以你現在肌肉疲憊、氣血浮躁、內臟暗傷-----如果你再貿然出手的話,勝負就難解了。」

  「你認識我爺爺?」方炎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老頭子。

  「你大可回去問問,方家老鬼可還認識老友漁夫----」

  「吊死鬼漁夫?」方炎大驚。這個戴著墨鏡裝逼提著根小竹竿只要一張嘴唱兩句蓮花落你就忍不住朝他丟硬幣的老頭子就是成名幾十年的吊死鬼?

  方炎只覺熱血上湧憤怒之極,但是腦袋突然間被一盆冰水澆灌,讓他整個人瞬間安靜下來。

  那個將軍令-----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在他身後的全都是這種怪物?

  漁夫的黑臉更黑,眼鏡都快要掉下來一般。冷哼說道:「方家小子,吊死鬼也是你能叫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方炎趕緊道歉,說道:「漁夫爺爺----既然你是我爺爺的好朋友,按照輩份那就是我的爺爺。小子有眼不識爺,實在是罪該萬死。但是,不管我怎麼死,也不能讓人欺負死。漁夫爺爺,你說對不對?」

  方炎指著坐在桌子上的將軍令,說道:「那小子幾次三番的欺負我,咱們爺倆聯起手來把他幹掉你說怎麼樣?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就憑他身後的其它幾個歪瓜劣棗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漁夫爺爺,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這是答應了嗎?」

  漁夫提著小竹竿的手都在微微發抖,這對一個絕世高手來說實在是極其罕見的現象。強忍著將方炎活活抽死的衝動,說道:「小子,如果你不想讓我現在就把你吊死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巴-----」

  方炎怒了,大聲罵道:「你這個老傢伙,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是我爺爺的多年舊友。我爺爺人稱方家孟嘗,一代英雄豪傑,知交舊友遍佈天下,怎麼會有你這種無情無義還無恥的朋友?我一不找你借錢,二不娶你孫女,不過就是讓你和我合夥把一個混蛋狠狠地揍一頓,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幫忙?」

  「行走江湖義字當頭,你為虎作悵,欺負朋友後人,這個『义』字你一定不記得怎麼寫了吧?我是語文老師,你不會寫我現在就告訴你,一撇一捺兩個人交叉在一起,中間那一點是心臟-----你摸摸,你摸摸,你的心呢?你的心在哪兒?」

  漁夫地手抖地更厲害了,說道:「不要說話,千萬不要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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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發表於 2015-12-24 15:49: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8章、定時炸彈!

  吊死鬼漁夫,從名字看就是一個心境寧靜氣質柔和冰冷耐心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精神的絕世高鬼。

  可是,就這麼一個高鬼卻被方炎氣得一鬼出世二鬼升天恨不得當天就將這小子給斬落棍下或者吊在鉤上。

  想我老友一代人傑,人稱方家孟嘗----怎麼會有這種後人?

  方家何其悲哀?老友何其不幸?

  「連話都不讓我說了?」方炎冷笑連連。「做賊心虛。古往今來,莫不如此?你以為堵住了我的嘴,就堵住了天下英雄的嘴?以後我爺爺和他的老夥計們聚會的時候隨口提上那麼一句----吊死鬼漁夫那個老不死的,老了老了還晚節不保。練了一輩子功夫,最後跑去給一個白痴當了個馬伕。你說說這算是個什麼事?」

  「你別生氣,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用我爺爺的口吻說出來的----習武如讀書,誰不想名傳千古?有些人是以美名留傳,有些人是以惡名留傳。你會成為哪一種?」

  方炎苦口婆心地勸著漁夫,說道:「漁夫爺爺,你是我爺爺摯友,是我的長輩。浪子回頭,千金不換。你這麼大年紀還能夠回頭,那是金山銀山也換不來的----只要你答應我,和我攜手作戰,把那個叫將軍令的蠢貨丟進這一丈淵,我就假裝今天晚上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如果我爺爺問起,我就說你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漢----你覺得怎麼樣?」

  方炎不死心,還想再搶救一回。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功夫這麼好的小老頭,還是爺爺的好朋友,如果把他送到千葉兵部面前,千葉兵部那老妖怪一定喜歡的不得了吧?

  所謂的強強對決,就是這樣的高手對高手。方炎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入流,配不上他們的裝逼逼格。

  「黃毛小兒。你這黃毛小兒-----」漁夫把手裡的竹竿捏得咯咯作響。「男人一諾值萬金。這是我欠他家的-----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從我面前過去。」

  「你無藥可救了。」方炎看著漁夫嘆息。

  在漁夫被方炎這一番話給攻擊地死去活來幾欲墜倒的時候,秦倚天卻對方炎大加讚美,誇獎之詞不絕於耳。

  「但是,他的心地是善良的。他每一句話都發自本心,每一件事情都努力做到公平公正。女人一生都要承擔兩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妻子和母親----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不管有沒有孩子,都會立即進入這兩個角色。哪一個妻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幽默風趣總是會說一些讓人舒心的話做一些讓人舒心的事情呢?哪一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著一顆童心兩分善良三分健康四五分才氣呢?」

  「他常識淵博,熟悉國學經典。他身手高明,就連形意大師包十二都不是對手。他會帶著學生在雀河讀書,他會陪著學生在雨巷裡面學《雨巷》,他溫文爾雅,又尖酸刻薄-----」

  將軍令握著玻璃杯的手也有些抖。

  她說的那種男人,這個世界上當真存在嗎?

  他不知道這種男人存在不存在,反正,他知道一定不是站在他背後的那個傢伙。

  「他賤,他手握長劍。賤是對生活的調侃和灑脫的姿態,劍是責任和守護,也是熱血和情義。他可以俯下身體,也可以頂天立地。」

  「他不是陽光,但是你看到他時就像是看到陽光。他不是雨露,但是他有雨的浪漫和露的情懷----他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隻沒有情感不懂仁慈的動物。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

  「這就是你帶他來這裡的理由?」

  「還不夠嗎?」

  「能夠得到秦倚天如此高的評價,這個男人還真是幸運啊。」

  「不,幸運的人是我。」秦倚天說道。「我遇到了他,他未娶,我也未嫁,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啊?當然,我還在努力,我相信,他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聽一個小女生稱讚另外一個男人,這種感覺真是很奇妙。」將軍令說道。「這是全世界最讓人不舒服的事情了吧?」

  「不。」秦倚天搖頭。「還有更不舒服的事情。」

  「什麼?」

  啪!

  桌子底下一聲悶響,然後將軍令臉色大變,一直鎮定溫和的表情終於消失不見。臉上的皮肉扭曲在一起,都快要變成一朵野菊花了。

  「你看,你現在就比剛才更加的不舒服,是不是?」秦倚天咯咯笑著,說道。

  將軍令的手用力抓著桌布,說道:「是我失算了。以前的你不會做這種事情----」

  「當然了。」秦倚天說道。「以前我要注意形象。你們都說我是女神,我也以為我是女神,所以我就要保持女神范----」

  「現在呢?」

  「在這方面,我一直都做的很好呢。」秦倚天笑著說道。「只不過神也會生氣嘛。我好不容易把我的男神騙過來陪我吃頓飯喝杯酒看看落日話話家常,結果你又是使惡少來挑釁又是派走狗來殺人,把這一切全都毀了。我真是很想抽你一兩百耳光啊。」

  「從來沒有人打過我,你是第一個。」將軍令說道。

  「我打過的白痴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我絲毫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讓人驕傲的事情。」

  看到將軍令表情不對勁,柳青鳴等人快速衝了過來。

  「大少,你沒事吧?」柳青鳴關心地問道。

  還有人想要朝著秦倚天撲過去,被將軍令出聲喝止。

  「期待下次再見。」將軍令說道。

  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著一丈淵飯店的停車場走過去。

  只是,雙腿夾地緊緊的,走路的姿勢有些古怪。

  柳青鳴幫忙拉開車門,將軍令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後排。柳青鳴想了想,主動坐在了車子的副駕駛位置。

  包十二在被人抬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甦醒過來。

  他強撐著走到將軍令的面前,捂嘴劇烈地咳嗽著,說道:「年紀老了,拳也慢了。在一個年輕人面前折了,還讓少爺跟著丟臉----這次事了,我就告老回鄉吧。實在沒臉面再在少爺身邊呆下去了。」

  將軍令笑呵呵地看著包十二,說道:「包先生,你做的很好。比我預期的還要好。」

  「謝謝少爺。」

  「好好休息。」將軍令聲音溫和地說道。好像剛才那個說『讓他殺』的人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車子開動起來,將軍令看著窗外想著心事。

  「還有十九天吧?」將軍令問道。

  「大少,什麼還有十九天?」柳青鳴問道。

  他是『半路出家』接手招待將軍令這樣一個來自燕京的大人物,以前都是由柳樹來陪伴他。所以,對他的性格他還不是太瞭解,有很多隱蔽的事情他也沒機會參與。

  這幾天他一直在看,也一直在學。可是,將軍令莫名其妙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還是讓他有種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感覺。

  將軍令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模樣,解釋著說道:「有北辰之光之美譽,東洋第一劍客千葉兵部向方炎下了戰書----還有十九天,就是他們的決鬥之日。」

  柳青鳴眼睛一亮,說道:「所以,大少讓包先生去挑戰方炎。亂其心境、洩其力氣、疲憊其身、傷其肺腑-----包先生已經在他的身體裡面埋下一顆炸彈。等到方炎和千葉兵部性命搏鬥的時候,這顆炸彈才會突然間爆炸開來。」

  「大庭廣眾之下,我怎麼能讓包先生真的殺人呢?」將軍令說道。「當然,如果包先生被殺的話----那也只怪學藝不精了。不過,方炎這個殺人凶手的快樂生活怕是也要就此終結。看日出喝美酒,會遭天譴。」

  「可惜。」柳青鳴說道。「包先生如此逼迫,他竟然沒有痛下殺手。」

  「所以,他比我想像的要聰明一些。」將軍令說道。「十九天之後,如果他能夠從千葉兵部劍下逃生,那麼,他就有資格成為我真正的對手。」

  柳青鳴沉吟片刻,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大少,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的話,我們柳家的計畫就要成功了-----」

  「閉嘴。」將軍令冷聲喝道。「柳青鳴,你們柳家的計畫,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成功失敗,和我有什麼聯繫?」

  柳青鳴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忌諱,趕緊糾正,說道:「我知道,我們柳家的計畫,和大少一點關係都沒有。大少什麼都沒有參與,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柳青鳴偷偷從後視鏡去瞄將軍令的表情,發現他正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傢伙啊。」柳青鳴在心裡嘆息。第一次,他的心裡浮現期待柳樹趕緊康復的念頭。

  「可是,既然想要在方炎的身體裡面埋下炸彈,那為什麼不讓漁夫出手在他的身體裡面埋下第二顆炸彈呢?」柳青鳴出聲問道。

  當他看到將軍令那殺氣騰騰的眼神時,再一次意識到自己踩雷了。

  怕是他自己也沒有必勝的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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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49: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229章、拿回家餵豬!

  直到將軍令走遠,漁夫才收回竹竿,若有所思地看了方炎一眼,說道:「小子不錯,不像你爺爺一樣死腦筋。」

  「你倒是和我爺爺一樣的死腦筋。你要是接受我的建議咱們爺倆聯起手來什麼事情做不成-----」

  漁夫冷哼一聲,慢悠悠地朝著外面走過去。

  方炎對這個不知道變通的老頭很是無奈,他要是答應反水,兩人聯手早就把將軍令和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一群小嘍囉給丟進一丈淵了。

  方炎走到秦倚天面前,笑著說道:「牛排冷了。」

  「胃口也沒了。」秦倚天有些懊惱地說道。牛排冷了可以重做,但是好心情消失殆盡,那才真正的讓人氣憤。

  「好風景還在,我們出去走走吧。」方炎主動發出邀請。

  「當然。」秦倚天點頭。「不過,在那之前,麻煩你幫一個小忙----」

  方炎蹲下身體,從桌子底下把秦倚天的高跟鞋撿起來遞給她。

  這個女孩子偷偷把高跟鞋鞋帶解開,然後當作暗器襲向將軍令。雖然動作有些不太雅觀,可是,效果明顯呢。方炎看到將軍令離開時的古怪走路姿勢,想必他忍得一定很辛苦吧。

  「你幫我穿。」秦倚天把自己光潔如玉地小腳伸到方炎面前,撒嬌地說道。

  方炎視線轉移,板著臉說道:「自己穿。」

  秦倚天笑了笑,她知道方炎是不會忽略掉自己的老師身份的。自己想把距離拉近,他就一腳把你踢開,真是有點兒討厭呢。

  秦倚天接過鞋子穿好,看著面前一片狼藉地飯店,秦倚天招手示意伍意微過來,說道:「計算一下,看看我們應當怎麼樣賠償你們的損失-----」

  伍意微感激地道謝,說道:「秦小姐,你不用掛念這件事情。張先生離開的時候已經吩咐過,讓我們把所有的損失都掛在他的賬上面----今天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還要請你多多諒解。」

  雖然那些傢伙心思很猥瑣,但是一些表面上的工作還是做的很到位。

  秦倚天大度地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和你們沒關係。」

  夕陽西下,天空的萬道霞光已經收斂起來,只在原來的位置留下一片沒有擦拭乾淨的紅暈。

  方炎和秦倚天並排走在山間小路上,踏著綠草紅花,迎著薄霧清風,倒也舒適愜意。

  秦倚天不說話,方炎也不想說話,兩人各有心事,只聽到腳子踩在草叢裡嘩嘩的響聲。

  有蟲子被他們驚擾,唧唧叫著奔向遠方。

  「你在想些什麼?」秦倚天打破寧靜,出聲問道。

  「我在想,到底有多少人在關注著十九天之後的一劍峰之戰。」方炎說道。「看來,這件事情已經被人惡意地傳播出去了。」

  「如果你接受,那麼,你就有可能會被千葉兵部殺死。如果你拒絕,方家顏面受損,方氏太極蒙羞-----是挺為難呢。」秦倚天說道。

  「你看,連你都知道這件事情,那些別有用心地人在後面推波助瀾也就在所難免了。」方炎苦笑。「我擔心地是,要是所有人都像你的老朋友將軍令那樣,帶上三五個好手跑來挑戰我----怕是決戰之期還沒到,我就已經被他們車輪戰打死了。」

  秦倚天嘴角微揚,說道:「當時我真是擔心你會出手傷人。」

  「你是擔心我出手殺人吧?」方炎輕輕搖頭。「我還沒他想的那麼蠢。」

  「將軍令這個人很自負,也很陰險。他出現在一丈淵應該是無意,但是瞬間就想到了讓你進退兩難的辦法。無論是惡少挑釁,還是包十二向你挑戰,都是為了十九天後的一劍峰決戰埋下伏筆。」

  「他這人出手極其大氣,惡少挑釁應該不是他的手筆。柳青鳴是柳家的人,剛剛替代柳樹上位的年輕人,對你還不夠瞭解,找個紈袴試探一下也是情有可願。但是,將龍師包十二推出來向你挑戰,那就其心可誅了。」

  「南龍北鳳,龍鳳兩師是形意之王,天下形意弟子頂禮膜拜地存在。哪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擊敗的?以宗師身份來挑戰我這無名小子,榮辱之戰仍然保留一分力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方炎冷笑出聲。

  「他不想殺人,不想成為將軍令的替罪羔羊。所以就把主動權交到你手裡去了。」秦倚天笑。「都是聰明人。」

  「將軍令不是很失望?」

  「應該是有些失望。」秦倚天說道。「他輕易不出手,出手之後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想要讓惡少來壞我心境,讓龍師包十二來費我精神,耗我體力----如果龍師包十二把我殺了最好,一了百了,眼睛清淨。如果我殺了包十二,也是一了不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恐怕任何人都不敢包庇一個殺人凶手吧?」

  方炎看向秦倚天,說道:「那個時候,你們的方老師就成了人人厭惡恐懼地殺人犯了。」

  「在我看來,能輕易地把拳頭揮出去,不過是一芥武夫。但是,能夠知道什麼時候把拳頭收回來,那才是真正的武者。」秦倚天眼神煥彩地看向方炎,說道:「我能夠聽到他們的惋惜,但是那一刻我鬆了口氣。方炎,你終究和別人是不同的。」

  「但還是被將軍令給陰了一記。」方炎苦笑著搖頭,說道:「你別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我收回拳頭,那是因為局勢所逼。我擊敗包十二後,將軍令就立即變得克制隱忍起來。他沒有讓漁夫上場,那是因為他擔心漁夫如果也打不倒我的話,到時候他想離開一丈淵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總要承受一些恥辱才行----」

  「你呢?」秦倚天饒有興致地問道。「漁夫擋住了你的路,你卻沒有主動向漁夫出手-----這不符合你的性格。難道你認為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在沒有正式交手之前,誰知道自己就一定能贏呢?」方炎輕輕嘆息。「將軍令兵強馬壯。打倒了一個包十二,還會有一個吊死鬼漁夫。打倒了吊死鬼漁夫,他就沒有別的好牌了嗎?他可以不停地換牌,我手裡就只有我一張牌,失敗了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啊。我不是屌絲,可我也不過就是個老師,和那些手握億萬家財人脈豐厚小弟成群地豪門公子哥是沒法比的。」

  「可他鎩羽而歸。」

  「我也心中憋氣。」方炎說道。

  「那麼說,這一次你們是旗鼓相當?」

  「不,是他贏了。」方炎說道:「太極,最講究一個心平氣和。心不平,難有太極之心。氣不和,難以入太極之境。被他這麼一番折騰,我還如何能保持心平氣和地狀態?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十九天之後的一劍峰之戰。我心裡清楚,他心裡也清楚,所以,他只不過是招了招手就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我疲憊應付,還得尋找養心養氣的辦法----你說那混蛋怎麼就那麼欠揍呢?」

  秦倚天心生愧疚,說道:「是我拖累了你。」

  如果不是自己把方炎拖到一丈淵吃飯,就不會遇到將軍令。如果不是遇到將軍令,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破壞方炎的內心平靜。

  方炎搖頭,說道:「將軍令待你如何?」

  「表面上很親近,骨子裡很疏遠。」秦倚天說道。「或許,他對所有人都是疏遠的。」

  「你覺得將軍令是因為你才對我下手?」

  秦倚天眼神疑惑,看著方炎問道:「難道還會有其它的理由嗎?」

  「我想不明白。」方炎搖頭嘆息。「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還記得我第一次和將軍令見面時的場景嗎?那個時候就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親熱,也沒有敵意,就是----好像對我很熟悉一樣。」

  「你知道的,我練習太極,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很敏銳。別人對我是什麼態度,我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一些。別人對我是發自內心的親熱或者表面上的敷衍,都很難隱瞞我的太極之心。」

  「我想,你的太極一定練的很不到家吧?」秦倚天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方炎問道。他覺得自己練得還不錯啊。能夠在這個年紀進入太極之境的,整個方家也只有他一人。就算把東南西北整個華夏其它幾家學太極的也加上,又有幾人能夠進入太極之境?

  「如果當真像你說的那樣,太極能夠感知別人對你的喜惡態度-----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你為什麼一點知覺都沒有?」秦倚天一臉質疑地問道。

  方炎苦笑。

  他四處掃瞄一圈,看到山腰的樹上有幾顆紅色野果。跑過去把那幾顆野果摘下來抓在手裡,走到秦倚天面前遞給她,說道:「還是從將軍令那兒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看來是來不及準備禮物了-----生日快樂。」

  「敷衍。」秦倚天並不伸手去接那捧果子。

  「你不要我丟掉了?」方炎說道。

  秦倚天從方炎手裡搶過那顆果子,說道:「拿回家餵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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