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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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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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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
發表於 2015-12-27 22:07:08 |只看該作者
第600章、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狼心狗肺的混蛋王八蛋----」

  在武痴滿屋子暴走破口大罵方炎不是東西利用完他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木門『哐』地一聲又被人給撞開了。

  方炎滿臉羞澀地看著武痴,問道:「蓮花寺在哪裡?」

  方炎從武痴家跑出去之後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蓮花寺在哪裡?

  雖然滿心的不情願,卻又不得不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問清楚地址方向。

  衝動是魔鬼啊!

  「滾。」武痴對著方炎吼道。

  「-----」

  蓮花寺座落在靈山的山腳,因為寺內後院有一巨大的蓮花池而得名。

  蓮花寺是一尼姑庵,經年香火並不旺盛,但是卻也屹立數百年而不倒。

  方炎一路疾走,朝著蓮花寺的方向趕了過去。

  武痴那個小氣包沒有告訴他蓮花寺的具體方向,方炎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導航設備,在這荒山野外想找個人詢問都很不容易。

  幸好他的運氣奇佳,摸索了好長時間後,在一塊主幹道的路邊看到一塊石牌,石牌上面指明了蓮花寺所在的方向。方炎這才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方炎趕到蓮花寺的時候,蓮花寺的褐色寺門緊閉。

  方炎用力扣動銅鎖,大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裡面沒有人應答。

  方炎再次拍打木門門板,用更大的聲音喊道:「快開門啊。鳳凰----鳳凰妳出來。鳳凰,我知道妳在裡面----」

  方炎的聲音驚動林間的鳥兒,有嘩啦啦的林鳥飛走的聲音傳了過來。

  門內仍然沒有人應答。

  方炎的手按在門板上面,使勁兒往裡面推了推,木門紋絲不動。

  這道木門看起來有些年頭,但是卻仍然非常的結實。

  而且方炎的身體受傷頗重,雖然天機子每天用金針為其渡穴活血,但是也只能夠保障讓他下地自由活動,想要恢復健康再次用力還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以方炎現在的身體狀況,就連應付一個壯漢都是困難的事情。想要推倒這個大門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跑過去沿著蓮花寺高大的圍牆走了一段,又無奈地跑到正門門口,再次拍打門鎖,大聲喊道:「鳳凰,妳快出來---武痴前輩已經告訴我了,他說妳就藏在裡面----」

  「大師,請開門啊----大師,我女朋友在裡面,她和我吵架翹家,如果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你們一定不能答應-----」

  「鳳凰,妳快出來,妳肚子裡懷了我的孩子,妳不能剃度出家啊----孩子不能有一個尼姑媽媽,這讓他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啊----」

  「師太,快開門讓我進去吧?----師太,你們應一聲啊---裡面有人嗎?師太,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和我女朋友好好談談----」

  「老尼姑,你們快開門,不然的話我一把火把妳這破廟給燒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我將軍令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

  嘎----

  木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拉開。

  一個身穿素袍頭頂圓帽的中年尼姑站在門口,滿臉怒容地盯著方炎。

  「師太,我女朋友在裡面吧?」方炎說話的時候,就想從中年女尼的身邊擠進去。

  中年女尼伸手一推,就把方炎的身體給推了出去。

  她出手時隱帶勁氣,竟然有一些武術功底。

  方炎的身體踉蹌後退,大怒著說道:「有點兒三腳貓的功夫有什麼了不起的?妳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燕京豪門將軍令---我告訴妳,妳別惹我----」

  中年女尼冷眼瞥著方炎,說道:「將軍令,你不是要點火燒廟嗎?還要不要燒了?」

  「妳以為我不敢啊?我就是沒帶火----」

  啪----

  女尼右手一揚,一個盒狀物體就落在了方炎的手裡。

  「我這裡有火。」女尼說道。

  這個尼姑還挺有性格。

  方炎手裡握著一盒火柴氣得全身直哆嗦,對著中年女尼咆哮著說道:「妳讓我燒我就要燒啊?妳以為妳是誰啊?妳是不是出家人啊?妳怎麼能唆使別人做出燒人廟宇的事情?妳知不知道妳這是犯戒行為?佛祖會懲罰妳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中年女尼表情冰冷地盯著方炎,說道:「回去吧。女施主說了,她不想見你-----」

  「我知道她不想見我。」方炎一臉認真地說道。「可我想見她啊。而且還非見不可----」

  中年女尼臉上的冰霜更濃。雖然說出家人要以慈悲為懷,不能妄動殺念,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對方炎野蠻。

  方炎看到中年女尼臉上的表情,沉聲說道:「師父,我沒有和妳開玩笑。我想見她,而且還非見不可。讓我進去看一眼吧,讓我和她說幾句話----我知道,她既然來到了這裡,證明她的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就是想再和她說幾句話,想好好地勸一勸她----」

  中年女尼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看著方炎說道:「既然你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為何還要勉強別人?她不願意見你,我也無可奈何。回去吧。」

  「師父,妳就成全我們吧-----我不能沒有她,如果她當了尼姑,我也沒辦法活下去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從此以後,緣分盡散。各自安好。」

  「老尼姑,妳到底讓不讓我進去?我女朋友要出家,我進去勸一勸有什麼不對?你們尼姑庵是黑廟嗎?只能進去就不願意讓人出去了?你們到底是有多缺人?不然你們把我也招了----」

  「放肆----」

  中年女尼手掌一揚,又要舉掌朝著方炎拍過去。

  方炎轉身就跑。

  中年女尼追出門外,方炎帶著她繞了一個圈後,逮到機會轉身就朝著蓮花寺大門鑽了進去。

  「追住。你給我站住。」中年女尼氣得都快要瘋掉了。追在方炎的身後大聲呵斥。

  方炎跑到佛堂門口停了下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方炎雙手合什,對著佛堂裡面的菩薩金身口誦佛號。

  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被一群尼姑給包圍起來了。

  為首的乾瘦老尼看著方炎,說道:「施主,佛門靜地,禁止擅闖。還請施主退出門外,還我們這些可憐人一個清淨之地。」

  方炎雙手合什對著老尼施禮,說道:「師父,我就是想來見朋友一面,請師父成全----」

  「不是我不願意成全,而是我不能成全你的時候勉強別人。如果是你的朋友不願意見你呢?又當如何?」女尼反問。

  「那就讓她出來當面對我說不願意見我。」

  「施主,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老尼神情不悅地說道。

  方炎再次對著眾人鞠躬,說道:「我知道我壞了佛門的規矩,但是也請各位師父體諒我一片誠心----我的朋友要出家當尼姑了,如果我沒能在這種關鍵時刻站出來做點什麼的話,我這一生都難以安寧。」

  方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怒視著自己的中年女尼,說道:「與其這樣,我寧願被你們狠揍一頓。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反正你們也不可能把我打死----」

  「------」

  看到女尼們一個個的啞口無言,應該暫時不會再攔截自己,方炎趕緊對著佛堂大聲喊道:「鳳凰,我知道妳在裡面,妳快出來----」

  沒有人應答,鳳凰仍然不願意說話。

  「妳以為妳這樣就可以逃避了嗎?妳以為自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嗎?妳跑去做了尼姑,就可以假裝以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好吧,就算這些事情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但是,其它的事情呢?也可以當作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妳十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到現在我們認識了十三年。我們一起打了多少隻兔子?我們一起捕捉過多少隻麻雀?我們偷喝了多少瓶妳爺爺的茅台?我受傷時妳為我包紮了多少次?」

  「因為妳會來,所以我每年都開始盼望寒暑假,因為妳喜歡戴花環,我每天都去山上給妳採野花。因為妳說流川楓很帥,我就跑到燕京剪了流川楓一模一樣的長碎髮---」

  「這些妳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嗎?這些妳也全都忘記了嗎?如果妳全都忘記了,妳怎麼會願意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劍?如果妳可以把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妳又為什麼會在我和白修之間那麼艱難?」

  方炎的聲音穿過那些女尼的身體,穿過佛堂,一直傳到遙遠的後院,說道:「如果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完全不在乎,她怎麼會願意替那個人去死?」

  「鳳凰,我理解妳現在的心情,我知道妳不願意見我的原因----但是在妳做出選擇之前,能不能先讓我完成一個心願?」

  「我暗戀了妳十幾年,但是有句話一直沒有辦法說出口----有機會的時候沒勇氣,有了勇氣之後又沒有了機會。」

  「我一定要把這句話告訴妳,也必須要在妳做出選擇之前告訴妳-----安筱筱,妳這個白痴,妳早就知道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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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發表於 2015-12-27 22:07: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愛恨如歌! 第601章、慢了一步!

  蓮花寺內有蓮花池,蓮花池邊坐著鳳凰女。

  蓮花早就已經開敗,現在不見任何蹤跡。荷葉也受不了嚴寒開始枯萎,黃葉斷枝,平添一份傷感的秋思。

  雨線絲絲縷縷,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沒有停歇的意思。

  這些雨絲落在池塘裡,便變成了一道又一道淺淺的波紋。看起來非常的有美感。

  鳳凰身上的素袍早就被那密集的雨線淋濕,濕嗒嗒的貼在身體上面,讓人覺得難受極了。

  但是,最難受的還是自己的心臟。

  荷池距離佛堂有一些距離,但是因為方炎喊話聲音太大的緣故,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夠清晰地傳到這安靜地後院——

  方炎說的那些事情,每一件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她不在燕子塢讀書,只有寒暑假才能夠過來。所以,方炎就期待每年的寒假暑假快快到來。過完暑假盼寒假,過完寒假又盼暑假。

  因為看到她把野花編織成花環戴在頭上,於是他就每天跑到山上採來新鮮的野花。

  因為她看完《灌籃高手》之後瘋狂迷戀冷酷帥氣的流川楓,於是他就跑到燕京剪了一個和流川楓一模一樣的長碎髮——當時自己還笑話這個髮型讓他的腦袋顯大。

  所有的一切她都記得。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在一次生日宴會之後,等到家裡的小夥伴全部離開,父母鄭重地把她帶到密封的書房,語重心長地勸她遠離方炎。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自己和方炎是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她忽略他的討好,卻又拒絕不了他的接近。

  她一次又一次地下定決心,但是每一次計畫都想著從明天開始——

  直到她察覺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難以控制時,她才知道再這麼發展下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於是她接受了白修的追求成為他的女朋友——

  那是她第一次陪著白修在村子裡面賞雪,那是她第一次和除了方炎以外的男生牽手,那一天她看到了方炎,看到了那個躲藏在角落裡不敢出來的傻瓜——

  她不知道方炎在那個牆角呆了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痛了多久。

  後來每次回到燕子塢,她都會特意走到那個牆角看一看——

  她很想體驗一番,那個俊俏調皮的大男孩兒身體倦縮在這裡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和別的男生相擁賞雪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感受。

  她很想體驗一番!

  「安筱筱,妳聽到我說話嗎?」方炎的聲音仍然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裡,她刻意跑到這麼遠的位置躲避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我說我喜歡妳,妳聽到了沒有?我欠妳一句當面表白,妳也欠我一句當場拒絕,妳這麼躲躲藏藏的算是怎麼回事兒?」

  鳳凰的眼眶泛紅,淚水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滑落。

  當年他沒能說出來的情話,直到現在仍然讓她哭得像是一個傻瓜。

  「安筱筱,妳知道我,妳比誰都瞭解我,所以妳應該明白,如果妳不給我一個清楚答覆的話,我是不可能離開的——我就在這廟裡坐著,就在這佛堂門口守著,我就不信妳能夠躲我一輩子,藏上一輩子——安筱筱,妳快給我出來——」方炎的表情掙扎,聲嘶力竭地喊著。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再次牽引了胸部的傷口。

  方炎劇烈地咳漱起來,痰裡面帶著深紅色的血絲。

  宋插秧的那幾掌太重太重,差點兒就要了方炎的小命。雖然經過天機子的調理,但是情緒仍然不能過於激動。

  方炎是偷跑出來的,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讓天機子知道他要出來找鳳凰,是不可能答應讓他出門。

  「好感人啊——」一個年幼的小尼姑滿臉潮紅地看著方炎,說道:「要是有這樣一個男人,死也值了——」

  「當年他要是這般對我,他只要再挽回一次,我也不會——」一個中年尼姑唉傷嘆息。

  「施主——」老尼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白絹遞給方炎,說道:「稍安勿燥,我來進去勸一勸她。」

  方炎接過手帕擦拭嘴角,滿臉感激地對老尼說道:「謝謝師父,我打擾了佛門清淨,我是罪人。但是如果我不打擾這一次,我就不是個男人——」

  「我理解。我理解。」老尼一臉溫和笑意,點頭說道:「年輕人情情愛愛的事情,我看得多了,聽得多了——年輕人犯錯,就連佛祖也會原諒的。只是千萬不要激動,那樣會傷了身體。」

  「我明白。」方炎點頭受教,說道:「師父,能不能麻煩妳再進去幫我勸勸,請她出來和我見一面?」

  「我答應你。」老尼說道。「如果她還是不願意呢?」

  「那我就再喊一會兒。」方炎說道。「她的心軟,總會願意的。每次都這樣。」

  「——」

  老尼正準備進去勸說鳳凰的時候,剛剛轉身,腳步就停頓下來。

  鳳凰出來了!

  紅髮凌亂,素袍裹身的鳳凰站在尼姑們的身後,因為她的身材過於高大,所以不會有任何視野上的阻礙。

  眼眶紅潤地看著對面的方炎,泣聲說道:「你知道,現在是我最難堪最不願意見人的時候——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你,為什麼你偏偏找來了?」

  「我怕我要是不找來,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妳了。」方炎笑著說道。他很高興,鳳凰終於出現了。

  「你來做什麼?」鳳凰問道。

  「帶妳回去。」方炎說道

  「不可能。」鳳凰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不是你剛才拍門打擾的話,我早就已經削髮為尼——」

  方炎高興地大笑,說道:「所以說,這就是我們倆塵緣未了。為什麼妳不是昨天剃度,為什麼不是前天剃度?偏偏是我過來的今天剃度?不是前一秒,不是後一秒,偏偏是我敲門的時候削髮——就連佛祖都看不過去了,不願意收妳這個徒弟。所以,妳就不要違背佛祖他老人家的心意了。」

  方炎對著鳳凰伸手,說道:「跟我回去。」

  鳳凰搖頭,說道:「方炎,我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方炎急了,說道:「那怎麼行呢?等到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妳一個人怎麼照顧得了?再說,尼姑庵裡面的尼姑生了孩子,這種事情要是不小心傳出去——」

  蓮花寺主持清智老尼臉色蒼白,滿臉驚恐地看著鳳凰,說道:「姑娘,妳已經有了身孕?」

  「沒有。」鳳凰否認。「師父,我沒有身孕,我還是——是他故意欺騙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把我收留下來。這就是他不要臉的做事風格。」

  清智老尼表情凝重地看著鳳凰,說道:「姑娘,出家人不打誑語。有一說一,實事求是。萬萬不可欺騙佛祖。如果姑娘當真有了身孕,理應回歸世俗,結婚生子才是正途——我們這裡是尼姑庵,也是要顧及到名聲的。要是庵裡的尼姑生了孩子,影響實在太惡劣了。」

  鳳凰對著清智老尼鞠躬,說道:「師父,我願意向佛祖起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清智老尼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男施主眼神清明,並不是不可託付之人。希望姑娘再三考慮。」

  鳳凰躬身行禮,說道:「謝謝師父。」

  鳳凰走到方炎面前,說道:「這裡是佛門靜地,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好。」方炎說道。

  於是,鳳凰在前,方炎緊隨其後,兩人走出蓮花寺廟門,朝著前面的山林走去。

  細雨濛濛,山花爛漫。

  年輕的男人和女人走在林間小道上面,路陡且滑,方炎小心翼翼地守護在鳳凰的身後,擔心她不小心摔倒下去。

  方炎這麼想著的時候,鳳凰突然間停住腳步,指著前面的草叢處說道:「兔子——我剛才看到一隻兔子——」

  以前在燕子塢的時候,方炎和鳳凰在後山散步,每當看到兔子、野雞這一類動物的時候,鳳凰都會這麼的開心,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每當那個時候,方炎就會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丟過去。

  啪——

  一聲脆響之後,那隻野兔或者野雞就成了他們鍋中的食物。

  和方炎在一起的時候,方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形象問題。他願意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示給她看到。

  他不會假裝溫柔,他也不會偽裝善良。更不會刻意地表現出自己很喜歡小動物——他確實很喜歡。

  很喜歡吃!

  說話的時候,腳底打滑,身體傾斜朝著山坡下面摔倒過去。

  方炎大喜,知道自己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

  他的身體前傾,伸手朝著鳳凰的身體摟了過去。

  身體撕扯般的疼痛,身手因為病困也變得有些不太利索。

  慢了一步!

  咔啪——

  鳳凰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濕淋淋的草堆上面。

  「方炎——」鳳凰咬牙切齒地喊道:「你還是讓我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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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7: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愛恨如歌! 第602章、三斤烈酒,十面埋伏!

  「我不是故意的。」

  方炎蹲了下去,手忙腳亂地想要把鳳凰給扶起來。

  在他剛剛抬起鳳凰的身體時,自己的鞋底一滑,也被那石頭上的苔蘚給帶得摔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方炎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

  啪——

  他的身體重重地壓在鳳凰的胸口,兩個人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要不是下面有溫柔軟肉給墊著,怕是自己胸部傷口也要被撕裂開。

  鳳凰被方炎壓在身下,沒有掙扎,也沒有慘叫。就像是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面。

  她眼神明亮地看著方炎,說道:「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

  「沒有。」方炎連忙否認。

  頓了頓,又說道:「以前不太懂事,所以會有一些不太健康的想法——」

  鳳凰輕輕嘆息,說道:「是啊。以前不太懂事,所以才會有這種不太健康的想法。開始懂事了以後就開始對別人有不太健康的想法——現在是想對葉溫柔做這種事情?可惜你也只能想想,反正你也打不過她。」

  「——」

  鳳凰看著方炎,說道:「雖然我沒有拒絕,但是你準備一直這麼壓在我身上聊天嗎?」

  「沒有沒有。我休息休息就準備爬起來——」方炎說道。

  他從鳳凰的懷裡爬起來,然後又把鳳凰給從地上拉了起來。

  鳳凰的後背被草叢上面的水漬給浸濕,紅色的頭髮也濕淋淋亂成一團,就像是一把紅色的火焰。

  鳳凰的性格一直是張揚跋扈,就像是一把帶刺的玫瑰,一直是『火焰』一樣的女子存在。只是經歷此事,這把火焰卻徹底地熄滅了。

  失去了原本的銳氣和生機,眼睛也開始變得懦弱和躲避。

  那件事情傷她太深,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康復了。

  鳳凰四處掃瞄一番,指著林間的一塊大石頭說道:「不走了,就在那邊坐一陣子吧。」

  「好。」方炎點頭。

  石頭上面有些濕,方炎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鋪在上面,兩人肩併著肩膀坐在一起。

  有滿腔的話要說,但是真正坐在一起時卻又不知道應該要如何開口。

  那是一道膿疤,是一道傷痕,即使你想揭開傷口往上面擦藥,但是塗抹藥水的時候也是最疼痛的。

  方炎生怕自己哪一句話說的不好,再一次刺傷了鳳凰足夠敏感的神經。

  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談過白修。

  他們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因為那是一道沒辦法解開卻又想永遠忘記的詛咒。

  「方炎,你不應該來——」

  在方炎猶豫著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鳳凰卻主動打開了話題。

  「我說過,如果我不來的話,我怕會後悔一輩子——」方炎笑著說道。順手從腳邊抽出一根甘蔗草,輕輕地吸吮著草根裡面的甜汁。這是他們小時候經常喜歡做的事情。

  鳳凰也抽了一根甘蔗草放在嘴裡咬著,說道:「你沒來的時候,我就期待著你不要來。因為我害怕你來了之後,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去見你——我也不知道和你說什麼。我不想再說對不起,但是我又確實對不起你。」

  「不用說對不起,妳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方炎說道:「就算有,妳也還清了。還有什麼比用生命更貴重的彌補?」

  「我那不是彌補,我當時想——就那麼死了也好。」鳳凰聲音低沉地說道:「因為活著太累了。」

  「我明白。」方炎點頭。「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以後都不用再提——但是妳得跟我回去。」

  「回去?」鳳凰笑出聲問道:「回到哪裡?」

  「回家。或者任何地方——」方炎固執地說道:「但是不能在這裡。」

  「方炎,不要勉強我。不要勉強我好嗎?」鳳凰滿臉哀求地看著方炎,說道:「我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我能回到哪裡去?」

  「回到家裡去,我怎麼面對家人看我的眼神?回到燕子塢去,我又怎麼——面對他們對我的議論?」

  「出國。去國外去——」方炎說道。當時李韻就想著把將上心給送到國外去,只不過被自己給攔截回來了。

  在方炎看來,或許鳳凰去國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安家的人對這個女子再不滿意,應該也做不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無論我走到哪裡,他們都能夠把我找出來。我逃脫不掉,我也沒辦法逃脫——就算他們找不到我,我自己就能夠安然無事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生活?」

  「方炎,我不是過不去別人那一關,我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心中的雜念太多,心中的愧疚太深,我會被這些念頭給折磨地瘋掉。」鳳凰眼眶血紅地說道,看起來幾欲抓狂的模樣。

  「我知道妳心裡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們要考慮的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我覺得妳出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我覺得是。」鳳凰說道。「就算他們對我再不滿意,難道他們還會來為難一個出家的尼姑嗎?還有,我在山上住著的這些天,感覺到內心無比的平靜。我一心侍佛,苦讀佛經,我心裡的痛苦就會減輕許多——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方炎,在我做出這個選擇之前,我是迷茫的,不知所措的。我不知道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我也不知道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但是在我做出選擇之後,我的心神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我比誰都清楚,現在的狀態是我最想要的狀態——不要再勸我了,好嗎?」

  方炎沉默不語。

  這樣的結果是他不願意接受的。

  但是,他又不想給鳳凰增加更多的煩惱。他希望她能夠挺過這一關。

  鳳凰伸手撫摸方炎的臉,用手指頭輕輕地舒展方炎緊皺的眉頭,說道:「方炎,我不願意你來,但是你來了,我還是很高興的——女人總是這麼矛盾。」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以前的事情全都放下吧。我們就像是今天才認識一樣——方炎,答應我,好嗎?」

  「好。」方炎咬牙說道。

  「我想喝烈酒。」鳳凰說道。

  「好。剛才下山時看到一家農戶,我去找他們買一些肉回來。」

  方炎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想要用石頭打兔子、山雞是不現實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山上的獵戶購買這些東西。山裡人家肯定是不缺少野味的。

  「我想吃十面埋伏。」鳳凰說道。

  「好,我找他們家借鍋,給妳做十面埋伏。」

  方炎看了鳳凰一眼,起身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鳳凰痴痴地看著方炎的背影,將嘴裡的甘蔗草嚼得稀爛吞嚥進肚子裡。

  就像它是方炎!

  方炎很快就回來了。

  他的肩膀上揹著一個麻袋,手裡提著一口大鍋。

  方炎把大鍋放在地上,然後把麻袋裡面的東西一樣樣地掏了出來。

  每摸出一樣東西,他都獻寶似的給鳳凰介紹著,正如他第一次帶她去山上打兔子做十面埋伏一樣。

  「這是風乾的兔子——」

  「這是半隻山雞,他們家也只有這麼半隻了——」

  「這是發來的麵糰——他們原本用來晚上做鍋貼的,被我給借來了——」

  「這是油和鹽——這是從他們家牆上摘下來的乾辣椒——」

  方炎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色的塑料桶,說道:「沒想到吧?他們家還有散裝的烈酒——我剛才喝了一口,沒有燕子塢的燒刀子清洌,但是味道也很不錯——那大哥說足足有三斤呢。我也好長時間沒有碰過白酒了,一會兒咱們倆好好過個酒癮——」

  方炎學著燕子塢的模樣,用幾塊大石頭在一塊乾地壘起了一個簡易的灶台。把大鐵鍋放在溪水裡清洗過之後架了上去。

  又把兔子和山雞清洗乾淨,用刀片切成大塊,一塊塊地放進鍋裡。

  抓了一把野蘑菇和山豆角一塊丟進去,然後加上一定份量的溪水就行了。

  因為剛剛下過雨的緣故,最困難的步驟就是尋找乾草乾柴。

  當然,這可難不倒方炎。他掏了幾個兔子洞,裡面有軟綿綿又乾燥的雜草。

  又從一些沒有落雨的石頭下面抽出一些老樹枝,然後用從農戶家拿來的火機把乾草點燃。火勢便熊熊燃燒起來。

  鳳凰興高采烈地在旁邊幫忙生火,時不時地被方炎的話給逗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聲傳得很遠,是這森林裡面最美的天籟。

  這樣的畫面是那麼的熟悉,和當年他們在燕子塢做十面埋伏的時候一模一樣。

  等到湯開了,肉煮熟了。方炎就把準備好的油鹽調料倒了進去。又往裡面丟了一把辣椒,倒了一些烈酒。那大鍋就開始香氣撲鼻,就連冒出來的霧氣都讓人忍不住貪婪的吸進肺裡。

  方炎把酒桶打開,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口,然後把酒桶遞給面前的鳳凰。

  鳳凰接過酒桶,也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

  「吃肉。」方炎把樹枝削成的筷子遞給鳳凰。

  鳳凰接過筷子,從鍋裡面夾了一隻兔子腿大吃起來。

  剛剛出鍋的兔子腿太熱,鳳凰又吃得太快,燙得她時不時的吐出舌頭吹一口涼氣。

  可是,她仍然不管不顧地貪婪大吃。

  她滿臉狼狽地嚼著兔子肉,眼淚珠子順著臉頰也大顆大顆地往下流。

  從此以後,再無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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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愛恨如歌! 第603章、愛恨如歌!

  方炎從鍋裡撈起一條兔子腿,咬了一口才發現肉太鹹了。

  原本獵戶風乾兔子的時候就抹了鹽,方炎剛才又丟了一把鹽進去。導致這一鍋『十面埋伏』變得十分重口味起來。

  方炎看了鳳凰一眼,看到她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似的大快朵頤。

  「鹹了。」方炎說道。

  肉是鹹的,眼淚也是鹹的。

  所以,鳳凰暫時還沒能分清楚到底是肉鹹還是滴在肉上面的眼淚鹹。

  聽了方炎的話,鳳凰用衣袖隱晦地抹了一把眼眶,說道:「喝口酒壓壓。」

  說話的時候,又把手裡的酒桶遞給了方炎。

  沒有杯子,他們只能用嘴巴對準酒桶的口子喝酒。在燕子塢的時候他們經常這麼做,現在仍然這麼做。當然,這在外人看來就和間接接吻沒有什麼兩樣了。

  方炎接過酒桶灌了一大口,笑著說道:「在外面天南地北什麼樣的菜都吃過,最想吃的還是這道我們自創的十面埋伏。」

  鳳凰點頭,說道:「是啊。就怕以後吃不到了——」

  「怎麼會呢?」方炎笑著說道:「妳什麼時候想吃,我就什麼時候給妳做——」

  「要是你和葉溫柔結婚了呢?」

  「那我就偷偷給妳做。」方炎說道。

  噗嗤——

  鳳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要是其它的男人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定會吹噓自己在家裡的地位是多麼多麼的高,自己一言九鼎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婆完全沒有任何話語權——」

  「結過婚的男人才敢這麼做,反正老婆已經被他們騙回家了。」方炎笑著說道:「沒結婚的要是敢這麼說的話,哪個女人還願意嫁過來啊?眼光一定要看得長遠一些。」

  鳳凰眼神溫柔地看著方炎,說道:「你總是和別人想的不一樣。」

  「也沒有。我除了比李小天他們帥一些之外,其它方面也和他們差不多——大桶喝酒大碗吃肉大聲吹牛,男人的天性嘛,妳懂得。」

  「他們都還好嗎?」鳳凰問道。

  「還好。」方炎笑著說道。「他們都挺好的。朱子丹在北海特訓,據說一直停滯不前的家傳『萬象拳』竟然有了再次突破跡象。如果再次突破的話,那就會成為朱家年輕一輩第二個進入『萬象陣』的人選。李小天在燕京跟著哥哥經商,有楓葉會的照料,生意倒是風生水起。阮千的工作最辛苦,跟在葉道陵的身邊做機要秘書——雖然這小子嘴裡一直抱怨個不停,但是性格倒是變得成熟穩重多了——」

  朋友相會,聊一聊彼此的朋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朱子丹、李小天、阮千等人都是方炎和鳳凰共同的好友,有著很多共同的回憶。當年方炎就是在這些小夥伴的幫助或者掩護下對鳳凰發動進攻。

  攻勢兇猛,但是最終卻被白修這個獨行俠把鳳凰拿下。這讓大家心裡都有些難過失落。後來大家一起去後山喝了十幾斤燒刀子吃了一鍋十面埋伏抱頭痛哭一陣又看著方炎自己吹了好幾個小時的牛逼後心中的苦楚才稍微減輕了那麼一些。

  「好久沒見他們了,還真是想念啊——」鳳凰笑著說道。「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做了尼姑,會不會把他們嚇一跳?」

  「安筱筱——」方炎生氣地喊道。他不喜歡聽鳳凰談論起這個話題。

  「他們一定會嚇一跳的。特別是阮千,他的性格最軟,還喜歡哭鼻子——要是讓他知道我做了尼姑,說不定他會哭呢。」

  「沒人願意聽到這個消息——」

  「方炎,剛才在蓮花寺的時候你說過,你欠我一句當面表白,我欠你一個當面拒絕——現在,你能不能再向我表白一次?」鳳凰滿臉期待地看著方炎,右手緊緊地抓著那條兔子腿,生怕方炎會拒絕掉自己的這種無禮要求。

  方炎滿臉認真地地看著鳳凰,說道:「我喜歡妳,喜歡妳很多年——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我的人生不能沒有妳。一直喜歡到看到妳被白修摟在懷裡在村子裡賞雪——看到那一幕之後,我決定不再喜歡妳了。但是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我又喜歡了妳好多年。」

  鳳凰的眼眶再一次聚滿淚水,涰泣著說道:「真不想拒絕——」

  然後,她拚命地搖頭,把自己心中泛起的漣漪甩飛了出去,說道:「可是,我還是要拒絕——方炎,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以前不能接受,以後更不能接受。」

  方炎笑容苦澀,說道:「妳也真夠殘忍,一下子就拒絕了我兩次——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可不幹了。」

  鳳凰再一次被方炎逗笑,抹了一把眼眶的淚水,說道:「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你幹這樣的事情了。」

  她伸手從方炎的手裡搶過酒桶,然後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說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我的?直到遇到葉溫柔?」

  方炎搖頭,說道:「妳應該知道,那個時候我眼裡只有妳,覺得一百個葉溫柔都不如妳——我甚至還幹過用白修的名義給葉溫柔寫情書這樣的蠢事。我覺得那樣的話,妳就成了我一個人的了——」

  「現在呢?」

  「現在,葉溫柔替代了當年的妳。」方炎沒有隱瞞,無比坦誠地說道。

  他不會為了安慰一個女人而去傷害另外一個女人,那樣的話對葉溫柔不公平。

  「她對你好嗎?」

  「好。」

  「我知道她對你很好。」鳳凰紅著眼睛說道:「說實話,燕子塢裡面所有的女人我都不在意,但是偏偏我對葉溫柔有著天然的敵意——雖然那個時候你很不喜歡她,每次都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但是你說的越多,我越是擔心。我擔心你會喜歡上她,擔心她取代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所以,每次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的生氣。每當那個時候,我都會假裝和你們偶遇,故意展示我們之間是多麼的親熱,說一些故意招惹她生氣的話——我知道我這麼做很愚蠢很幼稚,但是我總是忍不住那樣去做——」

  「方炎,我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也不是一個篤定的女人。很多事情我都遠遠不如葉溫柔看得清楚明白——我作繭自縛,被一道又一道絲網給纏得嚴嚴實實。我活動不開手腳,就連呼吸都覺得無比艱難——我以前經常會想這樣的問題,如果我能夠做到什麼都不在意該多好啊。我以前很喜歡看言情小說,那裡面的豪門大小姐都態度決絕地跟著自己心愛的人私奔浪跡天涯——我當時想,我要是能夠做到這樣應該多好啊。但是,我就是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一天又一天地等著,一年又一年地耗著。當兩邊的感情需要做出選擇,當矛盾即將爆發時——我又做了這麼蠢的蠢事——方炎,你不知道你扯下我臉上的面紗那一秒,我是多麼的羞愧多麼的無地自容。那個時候我真想一劍捅死自己——我所有的選擇都是錯誤的選擇,所有的腳步都踩在了錯誤的鼓點。我是全世界最愚笨懦弱的女人。」

  「安筱筱——」

  「方炎,你還記得我在一劍峰上面問過你的那個問題嗎?」

  「記得。」方炎點頭。「妳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妳叫鳳凰。」

  「鳳凰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鳳凰說道。「小時候我讀了一本有關鳳凰的小說,書中說鳳凰是人世間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負著積累於人世間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於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麗的終結換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樣在肉體經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磨礪後它們才能以更美好的軀體重生。」

  「方炎,我等不了五百年,我連五天都堅持不下去。我想要帶著背負在身上的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在熊熊烈火中自焚——我想要幸福,我想要涅磐重生。」鳳凰伸手握著方炎的手,說道:「這一次,就讓我聽從自己內心的選擇,就讓我自己做一次決定——我知道自己錯了前半輩子,就讓我自己選擇這一次——」

  鳳凰站了起來,他走到方炎的面前,伸手輕輕地撫摸方炎的頭髮,說道:「我會每天在佛前為你焚香祈福,保佑你一世安樂。」

  鳳凰走了!

  柴火正旺,肉湯正香。三斤烈酒卻被喝得乾乾淨淨。

  方炎捧著那空蕩蕩地酒桶,倒出最後一顆酒水後,把酒桶給遠遠地丟了出去。

  哐——

  塑料酒桶砸在石頭上面又反彈回去,落在小溪裡順流而下,不知道它最終將會被帶到哪裡。

  一開始我只相信

  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

  強悍的是命運——

  愛如歌,恨亦如歌。

  再見了,安筱筱!

  再見了,我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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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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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4章、極寒之地!

  下有黃泉,上有極寒。

  極寒就是人們口中所傳的極寒之地。有很多人以為極寒之地和地獄黃泉一樣都是民間傳說虛構而來,卻不知道的是,地獄黃泉有沒有不得而知,畢竟沒有人去過那裡,就算去了也沒辦法回來通報一聲。但是極寒之地卻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一般人難以尋找並且安全地到達而已。

  這裡每天的平均溫度是五十攝氏度,最低氣溫達到七十攝氏度。寒冷到一定程度就不適合人類居住,所以,在這塊孤立不為人知的冰川大地上面,你看不到其它的人類,就連一些耐寒的動物植物都很罕見。

  雪!

  滿世界看到的都是雪!

  冰雪覆蓋的世界應該是明亮的,甚至是刺眼的。但是這裡的天色卻灰濛濛的,終年累月霧氣繚繞,看起來就像是被罩了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似的。

  因為天氣過於寒冷,就連瀰漫在空中的霧氣都被凝結住了,碰上去都有些輕微割裂的感覺。

  咔嚓——

  咔嚓——

  咔嚓——

  一個身材高大全身都被動物皮毛包裹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在雪地裡,每一腳踩下去都會在冰雪世界上面踩出一個深坑。在他的背後出現一排長長的腳印,那些腳印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和它的主人一樣。

  它的眉毛上面結著冰屑,他的眼神冷如冰霜。

  他的頭髮披散打結成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荒野野人。不,他比荒野野人還要狼狽。因為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理頭髮了。滿嘴的大鬍子恰好把嘴巴和鼻子保護在裡面,這東西確實有抵禦嚴寒的作用。

  男人的手裡提著一把一丈多長的長槍,長槍的尖端拖在雪地裡,發出嗤啦啦的聲響,就像是因為長槍的主人沒有力氣而帶不動它一般。

  要麼全盛還鄉,要麼雪國天葬!

  這是老酒鬼莫輕敵離開燕子塢的時候說過的話,不是什麼豪言壯言,也不是為了斬斷退路給自己打氣——他根本就不需要這些。

  燕子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方家正面臨著險境。

  他視其為兄長的方意行慘死,方炎深受打擊一撅不振做出守孝三年的決定。

  莫輕敵知道,方炎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愧疚。

  他自責自己走得慢了一步,沒能及時地把自己的父親從那場劫殺中帶回去。

  他又何償不愧疚呢?

  敵人都已經欺負到他們家門口了,做為曾經的華夏青龍做為方家男人中的一員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當他提著銀槍趕到時,看到的只是方炎抱著方意行屍體哀嚎大哭的場景,他的心裡又何償不難受?

  他原本可以再快一些的,他以前是可以挽救這一場災難的——

  但是,因為身體經脈斷裂,讓他一身勁氣難以發揮使用出來。

  空有寶山卻難以取用,這種感覺對曾經的王者人物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所以,莫輕敵備上厚禮去見醫痴,請求醫痴為自己把脈就診。

  醫痴開出來的藥方是用世所罕見的冰龍血脈彌補莫輕敵身體斷裂的經脈,冰龍雖然性子喜寒,但是身體卻屬於火屬性。其血如火,喝之能夠讓人血脈沸騰,治療百病。

  但是,就連醫痴他老人家也只是根據醫書上的記載推斷極寒之地有可能尋找到冰龍的蹤跡。至於冰龍到底長什麼模樣,生活習性如何等問題也是一無所知。

  莫輕敵仍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選擇相信醫痴,答應了醫痴的苛刻條件,一人一槍來到了這極寒之地。

  與其像廢物一樣的活著,不如遠離人群死去。

  這就是莫輕敵的堅持,是莫輕敵最後的驕傲。

  莫輕敵來此三年多的時間了,或許更長。反正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這裡沒有白天,也不見黑夜。無論白天黑夜,天色都是這麼灰濛濛的模樣。在下雪的時候會稍稍亮堂一些,欣慰的是這裡下雪的次數又很頻繁。莫輕敵就把下雪的時候稱之為自己的『白天』。也是他的活動時間。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緣故,所以雪地上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

  就連一些細小的動物腳印都沒有。

  嘶嘶嘶——

  有輕微的物體嘶叫聲音傳來,挾裹在風聲裡幾乎微不可聞。

  但是,它難以逃脫莫輕敵的耳朵。

  莫輕敵停步不前,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正在這時,一條雪白色的物體頂破上面的積雪猛地竄了起來朝著莫輕敵露在外面的手掌咬了過來。

  炎鼠!

  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發生變異的老鼠,它們的黑毛變成了紅毛,它們的黑色皮膚也變成了通體的白,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但是,或許是因為極寒之地物質貧乏的緣故,它們的性格貪婪嗜血,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成為它們食物的獵物。它們不喜歡生活在冰雪裡,而是生活在極寒之地的火山岩地帶。那是一座火山,同樣被冰雪覆蓋,但是至少那裡的岩石土壤能夠給它們一些溫暖。

  在很長一段時間,莫輕敵就是靠吃這種炎鼠為生。後來莫輕敵發現了一種雪蛇,冰凍過後用刀片切開,肉質更加鮮美嫩滑。

  人總要吃些什麼才行,就算你是華夏青龍也不例外。

  莫輕敵對這種老鼠一點兒也不陌生,他有無數種應付這種炎鼠的鬥爭經驗。

  所以,當那隻炎鼠跳起來朝著他的手臂咬過去的時候,他握槍的手突然間鬆開,然後手腕一翻,那隻一斤多重的炎鼠便被他抓到了手心裡。

  他的大拇指輕輕的往下一按,炎鼠的脖頸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就被它給扭斷。

  莫輕敵動作熟練地把那隻老鼠丟進自己隨身攜帶的『雜糧袋』,然後腳尖一挑,即將落在雪地裡的長槍槍柄又飛到了半空,被莫輕敵一把抓在手裡。

  如剛才一般,再一次拖槍前行。

  渴飲雪水,餓食雪蛇炎鼠,困守冰窟。他堅強地活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是他每天的生活狀態。

  他不知道冰龍是什麼模樣,他也不知道冰龍在什麼地方。

  所以,他能夠做的就是『尋找』。

  就像是這極寒之地的一個孤魂野鬼,走遍所有他之前沒有走過的地方。

  轟隆隆——

  遠處傳來猶如驚雷般的響聲。

  莫輕敵表情一凝,站在原地朝著遠處打量張望。

  在他到來的這幾年時間裡,極寒之地時常下雪,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驚雷閃電。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種程度的響聲有可能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連環雪崩。

  連續千里的山脈,一旦雪崩蔓延開來,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就算是青龍莫輕敵也沒有信心自己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一口氣跑出數千里——關鍵是,你的速度還要比冰川崩壞的速度要快。

  那是神也難以抗衡的力量,莫輕敵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他等待了一陣子,那轟隆隆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這讓莫輕敵稍微有那麼一剎那的安心。

  一陣風吹來,風裡面有著一股子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莫輕敵眉頭緊皺,提著長槍朝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嗅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轟隆隆——

  比剛才更加震耳也更加悠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像是有一頭沉睡的巨獸剛剛甦醒正向外界宣佈自己對這塊領土的主權。

  砰——

  一股黑煙沖天而起,然後便是火紅色的彩虹鋪瀉到天空。

  不,那不是真正的彩虹,那是火山噴發出來的岩槳。

  那些五顏六色的滾燙物質在天空中分散,將所有碰觸到的冰雪霧水焚化成氣。

  它們帶著滾滾白煙從高空墜落,然後朝著四面八方崩洩開來。

  它們是人世間的惡魔,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

  它們落地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深坑,那個深坑越來越大,以幾何倍數向著周邊擴張。

  咔嚓咔嚓——

  高山上響起冰脊斷裂的聲音,然後大塊大塊的冰塊雪球朝著平坦的冰原席捲而來。以泰山壓頂之勢,即將毀滅一切阻擋在他們前面的活物。

  莫輕敵提前一步聞到了空氣裡面的硫磺味道,所以他跑得很及時,也跑得很關鍵。

  按照他當時所在的區域,如果沒有提前一步轉身逃跑的話,說不定火山岩從天而降的時候就有可能把他給淹沒進去。

  莫輕敵跑得很奔放,跑得很拚命。

  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一頭披頭散髮的野獸。

  當然,說他是野獸肯定有獸不服。

  因為在他瘋狂奔跑的時候,一頭像狗一樣的雪白色物體竟然超越了他的速度,張著嘴巴伸出舌頭嗖嗖嗖地跑在他的前面。

  「冰龍?」莫輕敵眼前一亮,全身的毛孔都變得通透起來。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冰龍,甚至連照片都沒有看到過,但是他心裡知道,這就是他苦苦尋覓的冰龍。

  所有的付出好像都有了意義,即便是在這樣逃命的危急關頭,莫輕敵仍然對上蒼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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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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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5章、你這樣炫富!

  人生最大的折磨就是絕望。

  他尋找了一個又一個日夜,他走遍了這極寒之地每一處地方。他邁出去的腳步連接在一起可以圍著燕京城繞上無數圈。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冰龍,甚至都沒有發現任何和它有關的蛛絲馬跡。

  這個時候,莫輕敵的內心開始動搖了:到底有沒有冰龍?

  如果沒有的話,自己的堅持有什麼意義?

  可是,如果不堅持的話,又將怎麼辦呢?

  以這樣的殘缺之身回去,見證方家的衰落或者一起又一起死亡?

  方家總要有個男人站出來,不是方炎就是自己。

  如果方炎沒有準備好,那就讓自己站出來替他擋一陣子或者擋一輩子。

  如果自己也沒能準備好,所有的重擔都將壓在方炎一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有些仇怨因自己而起——

  自己不能夠再次站起來的話,他們將方炎視為報復目標怎麼辦?

  《奇醫錄》上記載:其形如龍,皮角如冰。

  也就是說,那應該是一條小透明龍。

  為什麼他現在看到的冰龍那麼像一條狗?一條長著尖角吐著舌頭玩命狂奔的小透明狗?

  在莫輕敵滿心激動地看著小透明狗的時候,那條小透明狗還回頭看了莫輕敵一眼,眼神有一點點的——嘲諷。

  莫輕敵表情一僵,它這是在表達什麼意思?

  它是想告訴自己:你跑得還不如一條狗快?

  咔嚓咔嚓——

  雪崩聲音不絕於耳,整個冰川大陸都在轟鳴搖晃。

  山崩地裂,彷彿這個世界即將要崩塌下去。

  莫輕敵跑得更快了,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冰龍也再次加速。

  哐哐哐——

  這是莫輕敵的大腳跺在冰雪裡面的聲音。每一腳下去,都像是要把這地面給踩出一個大窟窿。

  嗖嗖嗖——

  那隻小透明狗落地無聲,身體彷彿和這冰雪融合為一體。每一次輕躍,都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然後輕靈地落地數米開外的位置。

  它不像是在奔跑,就像是狂風在托著它前行。

  它的速度要遠勝過莫輕敵,也難怪它看不起莫輕敵。

  一人一獸,一獸在前面引路,一人在後面緊緊地跟隨。

  莫輕敵突然間發現,他和這條冰龍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如果岩漿滾來,冰川覆蓋,他們一人一獸都要面對相同的命運,或被岩槳焚化,或被冰川掩埋成為冰山化石——

  後面的斷裂聲音越來越急,腳下的地面也開始分裂開來,出現無數道大小不等的裂縫。

  有些裂縫深不可測,掉進去怕是再也沒辦法爬出來了。

  更糟糕的是,那轟隆隆的火山噴發聲音不絕於耳。一團又一團滾熱的岩槳被它們大力送到天空,然後化作五彩的瀑布朝著冰川上面傾倒。

  看起來這才剛剛開始,誰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火山憤怒了,像是要和這覆蓋千年的冰川發起一次最終極的挑戰。

  不是火焰將冰川融化讓它成為自己的俘虜,就是冰川再一次將火焰澆滅讓它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

  但是,無論是火焰還是冰川,都不是莫輕敵和他前面跑著的小透明狗所能夠抗衡的。

  人定勝天,有時候這句話看起來就是一句笑話。

  腳下的冰川撕裂的越來越快,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莫輕敵已經能夠感受到身後滾滾的熱浪,那是被冷風提前一步送過來的岩漿熱氣。

  莫輕敵知道,必須要做出改變了。

  他們跑不過冰川塌陷的速度,也跑不過岩漿衝刺的耐力。

  他們是人,身體的力量會很快衰竭。

  特別是以莫輕敵現在的身體狀況,更是不可能堅持太久。

  必須要做出改變!

  可是,怎麼改變?

  後面是塌陷的冰川和滾燙的岩漿,前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冰雪——往哪兒跑?

  正當莫輕敵的心裡做著艱難抉擇的時候,前面奔跑的那條小透明狗突然間改變了奔跑方向。

  左拐!

  莫輕敵瞬間猶豫,也緊跟在它的後面左拐。

  雖然莫輕敵在這極寒之地生活多年,但是對這地形一點兒也不熟悉。

  也沒辦法熟悉,沒有地圖可以查,沒有導航可以用,除了高山就是丘陵,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誰也不知道白雪下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

  莫輕敵不識路,但是他知道冰龍一定熟悉地形。

  冰龍是一種長壽物種,以它現在的體積以及奔跑的速度,莫輕敵懷疑它至少活了有幾十年甚至近百年——它算是這冰川的原居民,而莫輕敵只是一個擅入者。

  或許,冰龍可以帶著莫輕敵度過這次生死難關。

  莫輕敵這麼想著的時候,就展開身形緊緊地跟在冰龍地身後。

  為了不拖累速度,他甚至把手裡提著的長槍也都給丟掉了。

  冰龍左拐,莫輕敵便左拐。

  冰龍右拐,莫輕敵就右拐。

  冰龍跳上山坡,莫輕敵也跟著上山坡。

  跑著跑著,身後的轟隆聲漸漸遠去,那讓人的身體發緊皮膚汗毛都被烤焦的熱風也消失不見。

  當冰龍的身體停止下來時,莫輕敵才發現他們進入了一個大大的冰洞。

  這冰洞的面積極大,看起來不像是人為挖掘出來的。而且裡面倒懸下來的冰椎石柱造型奇詭,閃閃發光。

  莫輕敵看著那條冰龍,冰龍也同樣在看著莫輕敵,臉上竟然有一絲笑意——它看起來一幅很得意的模樣。

  「這真是成了精了。」莫輕敵在心裡想道。

  莫輕敵來到這極寒之地,只有一個目的:尋找冰龍,抽取它的血和經脈來治療自己殘缺的身體。

  按照常理,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冰龍就站在面前——應該到了動手的時候了吧?

  但是,問題來了。

  冰龍剛剛救了莫輕敵一條命。

  無論莫輕敵多不願意承認,但是他都難以否認一個事實,能夠在那樣險峻的環境下脫險保住一條小命,主要得益於這條小透明狗的帶路。

  不然的話,他有可能會被冰川覆蓋被岩漿給焚燒成氣體。

  如果莫輕敵想要修復自己的身體經脈,那就要把冰龍殺死,收藏它的龍血抽出它的龍脈——

  可是,如果他那麼幹的話,他又如何面對剛才的救命之恩?

  或許對很多人而言,冰龍就是一隻動物,動物的天職就是奉獻。誰會苛責你殺掉了一隻動物呢?

  但是,莫輕敵是尋武求道之人,他們想要在武道上面有所精進,就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內心舒暢念頭通達。如果它做了這件事情的話,他的武道心就會出現一道裂痕——

  或許現在不見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在他以後的武道征程上將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他心中的一個污點。

  那樣的話,何以求道?又何以得道?

  一人一獸就這麼安靜地對視著,莫輕敵地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氣,冰龍也在細小細小地呼吸。

  莫輕敵的嘴巴前面是大團的霧氣,冰龍的前面是小團的霧氣。

  總是要有一個人或者一條狗打破現在尷尬的氛圍,那條東道狗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於是這種事情只有莫輕敵才能夠做了。

  莫輕敵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零食袋』裡摸出一隻炎鼠,輕輕地拋到了冰龍的面前。

  就像是男人之間見面要互相遞煙一般,莫輕敵不抽菸,只好把自己的零食取出一份給冰龍,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它的善意。

  莫輕敵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冰龍好好享受自己送給它的食物。

  冰龍淡淡地看了一眼莫輕敵丟過來的炎鼠,然後轉身朝著山洞的深處走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就再一次跑到了莫輕敵的面前。

  啪——

  它把嘴巴裡叼著的東西甩到了莫輕敵的面前。

  莫輕敵看了一眼,一下子就震驚了。

  九瓣雪蓮!

  這種雪蓮花花開九瓣,每一瓣的成長都需要三年時間。而且這種九瓣雪蓮也只有極寒之地才能夠生長出來。其它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在莫輕敵張大嘴巴看著那雪蓮花的時候,冰龍再一次轉身朝著洞內跑了過去。

  啪——

  又一樣物體丟在了莫輕敵的面前。

  嬰兒人參!

  這種山參形狀似一個小孩兒,所以因此得名。據說是極寒之地的冰山下面才有可能挖到,但是冰山被冰層覆蓋,你怎麼能知道哪裡能夠採到人參呢?

  啪——

  某種火紅色的不知名的果子。

  啪——

  數十斤重的紅鯪魚。冰川下面有冰河,紅鱗魚就是冰河裡面的特產。它的肉質鮮美,而且極具營養價值。

  莫輕敵到了極寒之地的第二年,無意間在冰河裡面釣起來一條——一斤多重的紅鱗魚。那條魚莫輕敵直吃了好幾餐,也是他到了這極寒之地後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大多數時候都是吃炎鼠,改善生活的時候才能夠吃到雪蛇——

  啪——

  啪——

  啪——

  冰龍的速度很快,所以莫輕敵的面前很快就堆起小山一樣各種種樣珍稀美味的食物。

  冰龍終於不再往山洞裡面回跑了,而是眼神挑釁地看著莫輕敵,又用鼻子點了點它丟到莫輕敵面前的食物,意思是說:吃吧,大爺多的是!

  「你這樣炫富——」莫輕敵的聲音乾澀,孤零零地丟在冰龍面前的那隻炎鼠更是寒酸的可憐。「不太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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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6章、來者不善!

  方炎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驚人的酒量,只是因為酒品一般,所以是莫輕敵第二喜歡的酒友。排在第一的是葉溫柔。

  有一次莫輕敵剛剛有一缸新酒出爐,就約了方炎過來品酒。當莫輕敵把自己親手釀的燒刀子擺在方炎面前時,方炎只是眼神不屑地掃了一眼,然後跑回自己房間提了一箱子茅台原釀過來,而且那箱子酒的年齡和茅台廠建廠的年齡一樣長——據說是鳳凰從他爺爺那裡偷出來的。

  莫輕敵一生氣,就把那箱子原釀給喝了個乾淨。

  莫輕敵看到這小透明狗的第一眼時就覺得有點兒熟悉,卻又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地方熟悉。以為那是一種潛意識裡的感覺,認為就是自己宿命中必須要尋找到的冰龍。

  看到小透明狗見到炎鼠時那鄙夷不屑的眼神,以及它瘋狂搬動自己的珍藏擺在自己面前讓自己享用時的得意洋洋模樣——和方炎小時候是一模一樣的嘴臉。

  他們倆從表情到動作都非常的相似,這條小透明狗簡直就是方炎的縮小版。

  而且他們還一樣的賤!

  現實生活中大家都喜歡把喜歡炫富的傢伙叫做炫富狗——現在莫輕敵親眼看到一條小透明狗跑到自己面前來炫富。而且,就連莫輕敵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條狗當真很富。簡直是富得流油。

  看到莫輕敵站在那裡不動,冰龍以為是他不好意思享用,就走過來用嘴巴叼了一顆紅色的果實主動朝著莫輕敵走了過來。

  莫輕敵心臟一顫,滿臉驚訝地看著冰龍:它相信自己。

  它相信自己不會傷害它,所以才肆無忌憚地主動靠近。

  這種被莫名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讓人都不忍心前去破壞。

  莫輕敵伸出手來,冰龍把自己嘴裡叼著的果實放到了莫輕敵地手心,然後仰起腦袋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莫輕敵抓了把冰雪把果實擦拭了一遍,洗掉冰龍的口水,然後咬了一口紅色的果子。

  嚓——

  清脆、甘甜、多汁。

  這是莫輕敵吃過地最好吃的水果。

  莫輕敵咧嘴微笑,把剩餘的半顆果子一下子塞進嘴巴裡。

  冰龍也高興極了,站在莫輕敵的面前蹦蹦跳跳的,一幅『我都說了很好吃,現在知道我沒有騙人吧』的可愛模樣。

  「我不能殺你。」莫輕敵看著冰龍說道。

  他看著這條小透明狗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方炎一樣,他怎麼能夠下得了手去殺了它呢?正如他永遠都不可能動手去把方炎也殺掉一樣——

  因為,方炎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

  冰龍聽不明白莫輕敵在說些什麼,它只是看到了莫輕敵在對著它說話。它以為自己得到了表揚,莫輕敵是在對它說『你送的東西真得很好吃』。

  於是,它又跑去叼了一顆同樣的紅色果子過來,再一次把果子放到了莫輕敵的手心裡。

  「吃吧。」它一臉傲嬌地看著莫輕敵。

  「我知道你聽不懂——」莫輕敵接過那枚果子,表情嚴肅認真地看著冰龍,說道:「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最近一段時間,江逐流一直覺得心緒不寧。

  這對他來說,是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父親慘死,江家掌控的龍圖集團四分五裂,還有一部份的股權落在了方炎和陸朝歌的手裡——想起這一點,他就有種想要嘶吼抓狂的感覺。

  「那是妥協。」他無數次的這麼勸慰自己。「只有聰明人才懂得妥協。」

  將上心被方炎搶走,將上心的手裡到底掌握著什麼樣的證據?

  他只是從將上心的一些不正常細節上面推斷將上心肯定有一些對他們不利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江逐流卻沒辦法確定。

  將軍令突然間消失不見,連聲招呼都沒有打。他去了哪裡?

  一劍峰的事情是一個迷局,知道的人都消失了,沒有人過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將家,是將家站出來代言的將軍令,如果將軍令消失不見或者在將家失去地位的話——他就只能重新去抱將軍行的大腿了。

  將軍令的電話打不通,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將軍行打一聲招呼了。

  雖然說這種行為有可能被將軍令誤會為背叛,但是——你在離開的時候一聲招呼都不打,不也是一種對盟友的背叛嗎?

  江逐流的心裡很生氣,他覺得和他合作的那些生意夥伴實在太不講究了——

  江逐流在抽屜裡面一陣翻找,總算在角落裡找到了將軍行的名片。

  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

  「是逐流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江逐流聽的出來,正是他所熟悉地將軍行的聲音。

  江逐流心中感動,沒想到將軍行竟然存下了自己的號碼,笑著說道:「大少,是我——逐流。」

  「逐流,好久不見。這段日子也沒見你來燕京喝酒?」將軍行笑呵呵地說道。

  「大少,你也知道,最近事情實在太多——」

  「逐流,你父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要節哀,更要保重身體。你現在是江家唯一的頂樑柱,一定不能再倒下去。還有龍圖集團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不用放在心上,你還年輕,很快就能夠給自己打造一份更大的家業,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也相信你有這樣的眼光——」

  將軍行說相信你有這樣的眼光,什麼樣的眼光?

  江逐流聽出了將軍行話中的深意,一臉誠摯地說道:「大少,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將軍行對江逐流的表態很滿意,說道:「逐流,這麼說就實在太客氣了。我就是家裡一個閒人,平時也不管這些事情——不過,你是上心的丈夫,也是我的妹夫,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謝謝大少。」江逐流懸空的心臟終於放了下來。將軍令離開,將軍行補位,總算是又抱上了另外一根粗壯的大腿。

  可是,將軍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少,軍令回燕京了嗎?他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招呼一聲——」這個問題江逐流不得不問。無論如何,他都曾經是將軍令的合作密友。如果因為抱上了將軍行的大腿就對前一個主子不聞不問,將軍行心裡怎麼看待你這個人?

  再說,他是先抱上了將軍行的大腿之後再問的,這樣就表明他心裡更看重和將軍行的關係——至於詢問將軍令的下落,那不過是禮貌往來,以將軍行的智慧是一定可以明白他這麼做的深意的。

  將軍行的聲音稍微沉重,說道:「軍令幾天前在花城消失,家裡的人也都在找他——不過他讓人回來通報過一聲,說他沒什麼事,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散散心。」

  「那以後就要辛苦大少了。」江逐流隱晦地祝賀。將軍令消失,將家要重新推一個人出來,自然是非將軍行莫屬了。

  一句『生子當如將軍令』把他給壓了那麼多年冒不了頭,他這做大哥的心裡也憋氣的不行吧?

  「一起努力吧。」將軍行笑著說道:「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我不及軍令那般有才華,所以更需要身邊朋友們的支持——」

  「逐流從今以後唯大少馬首是瞻。」江逐流承諾地說道。

  「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將軍行笑得更加舒暢了。「對了,如果軍令和你聯繫,也及時給我知會一聲——家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手頭上負責的生意也不做一個交接就失蹤了,家裡都快要亂套了。老爺子對他的這種不告而別的行為很是不滿——」

  「我知道怎麼做了。」江逐流說道。

  將軍行得到自己的效忠之後,這才給了自己一些很關鍵的信息。

  將軍令確實是消失了,不僅僅沒有和自己打招呼,甚至都沒有和將家的任何人打招呼。而且,他所負責的所有工作也沒來得及交接,那些工作因為他的離開而出現管理斷層。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老爺子對他的這種不告而別的行為很是不滿。

  這樣說來,將軍行現在已經取代了將軍令在將家的位置?

  江逐流暗自慶幸,自己這通電話打得還算及時。如果等到將軍行自己找上門來,那麼自己又失去了一次非常寶貴的主動權——將軍令到底去了哪裡?

  江逐流不由得想起了方炎,難道說,將軍令是被方炎給——解決掉了?

  想起那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江逐流心裡的憂愁便一圈又一圈地蕩漾開來——那真是一個人間禍害啊。

  鐺——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江逐流看到是外面的秘書打來的電話,問道:「莉莉,什麼事情?」

  「江董,將小姐要見你——」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將小姐?

  江逐流想了想,問道:「將上心?」

  「是我。」這一次不是秘書莉莉的聲音,而是將上心的聲音。

  江逐流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將上心在機場被方炎帶走,這次卻又主動找上門來。如果說她沒有任何企圖,江逐流是不會相信的。

  將上心,妳還真是會讓人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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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8: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7章、我就是來羞辱你的!

  將上心推門進來,和以前無數次到辦公室來找江逐流一樣。

  不同的是,這一次江逐流沒有站起來迎接。

  江逐流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眼神冰冷地盯著風情款款地走進來的將上心,滿臉嘲諷地說道:「這不是我老婆嗎?還真是好久不見了。說來也真是奇怪,想見自己的老婆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將上心並不回應江逐流的問題,徑直走到辦公室的沙發區坐了下來,按響了旁邊的服務鈴。

  秘書莉莉推門進來,問道:「江董,您有什麼吩咐?」

  江逐流擺了擺手,示意莉莉出去。將上心出聲說道:「給我送一杯咖啡進來。妳知道我的口味。」

  「好的,將小姐——」秘書知道董事長和將上心有矛盾,但是並不知道他們的矛盾大到什麼程度。在她看來,夫妻爭吵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至於董事長夫人的要求,她自然要盡心盡力的去滿足。

  秘書退了出去,很快就送了一杯加了一勺奶半勺糖剛剛研磨出來的美式黑咖啡。這是將上心的一慣口味。

  將上心接過黑咖啡,深深地嗅聞一口,笑著說道:「謝謝莉莉,妳比男人還懂我——」

  「將小姐太客氣了。」莉莉聽出來這語氣不對,這句話太給自己拉仇恨了,滿臉委屈地看了江逐流一眼,就趕緊退了出去。

  江逐流的身體斜躺在椅背上,看著坐在遠處滿臉享受品嚐咖啡的將上心,說道:「上次急急忙忙地離開,這一次又大大方方地回來——還在傻傻地等著妳落地巴黎後的平安信息,結果妳卻跟別的男人跑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這趟回來是想要說些什麼呢?攤牌?準備和我離婚?」

  將上心小口地品著咖啡,說道:「上次急急忙忙地跑掉是因為有條瘋狗在後面追著,讓他咬破一段手指頭倒是還可以承受,要是被他在咽喉上面咬一口的話,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不跑能行嗎?」

  江逐流哈哈大笑,起身朝著將上心所在的休息區走了過來,看著將上心的眼睛說道:「瘋狗仍然還是瘋狗。這次來,就不怕被瘋狗一口給咬斷喉嚨?」

  「那也要瘋狗能下得去嘴。」

  「怎麼?」江逐流盯著將上心細長的脖頸,說道:「脖子上抹了毒藥?要是真有的話,瘋狗倒是不介意試試——」

  江逐流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到了將上心的旁邊,伸手要去撫摸將上心的脖子。

  將上心避開他的鹹豬手,說道:「是因為我有打狗棍。狗只要敢對著我呲牙,我就一棍子打過去。」

  江逐流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神灼灼地盯著將上心,說道:「是嗎?我還真是好奇,什麼樣的打狗棍?」

  「你猜?」

  江逐流的身體坐地筆直,雙手交叉在一起一幅公事公辦談判的模樣,說道:「將上心,既然妳今天找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和我重敘舊情的。說說吧,妳來的目地是什麼?」

  「害怕了吧?著急了吧?」將上心看著江逐流,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來羞辱你的。」

  江逐流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坐在身邊的將上心說道:「這種說話方式很耳熟,和一個人好像——我想想是什麼人。」

  「你說的是方炎嗎?」

  「對,就是方炎。」江逐流笑著點頭,說道:「他的說話方式總是這麼簡單直接,不藏著掖著,直入主題,狠狠地在人地胸口捅上一刀,無論多長的時間過去,每一次想起來心臟都會隱隱作痛——沒想到這才幾天不見,妳就學到了他的幾分精髓。」

  「那證明我還是挺有天賦的。」將上心笑著說道。「江逐流,你這麼聰明,一定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什麼樣的一天?」江逐流並不懼怕將上心的威脅,說道:「我在價值百億的集團大廈最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辦公,我站在落地窗前就能夠俯窺整座城市,門口有漂亮的秘書,對我的要求無不滿足,只要我有需要她就願意脫下自己的衣服跪在我的面前——我一句話就能夠決定數萬人的命運,一個眼神示意就能夠讓很多人晚上睡不著覺。將上心,我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那麼快到來。」

  「所以,你不惜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將上心聲音冰冷地說道。她早就不把這個男人當作人,而是把它當作一條咬人的狗,一頭攻擊性極強的野獸。

  江逐流表情猙獰,說道:「恐怕讓妳失望了,我父親還真不是我殺的——是方炎,是妳的新男朋友。別看那小子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心腸和手段可毒辣著呢。做為妳的丈夫,我還是有必要提醒妳一聲,小心被他給吃乾抹淨一腳踢開,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謝謝你的好意。」將上心說道。「你果然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前夫。」

  「前夫?」江逐流笑,說道:「我還真沒打算和妳離婚。雖然妳有了新的男人,但是,我那麼愛妳,怎麼捨得妳離我而去呢?上心,妳知道嗎?我現在最寶貴的財富就是妳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和妳在一起——」

  將上心手握鋼勺輕輕地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聽了江逐流的話後咯咯嬌笑起來,拂起額前的長髮別到耳後,說道:「江逐流,你以為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和你攤牌離婚,想要分走你一半家財的嗎?」

  「這和錢沒有關係,我只是難以想像如果沒有妳我要怎麼生存下去——」江逐流嘴裡說著動人的情話,但是看向將上心的眼神卻是如此的仇恨冷洌。

  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娶回來的這個太太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之前他並不害怕,相反,他覺得這樣的太太才有征服慾望。但是隨著局勢的發展,他已經覺得自己很難控制她了。

  上次機場送別,自己咬破了她的一根手指頭。後來她跟著方炎私奔,證明她已經清楚自己去了巴黎後將要面臨的處境——現在她回來報復來了。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你就太小看我了。」將上心笑呵呵地說道。「我們是夫妻,你所有的資產都屬於我們倆人的共有資產——雖然你現在在龍圖集團的股份不夠多,但是,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的。如果你坐牢進了局子,這些股份不就全部落在我的手上了嗎?離婚?這怎麼可能?江逐流,你在遭遇危機的時候,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你的。」

  將上心眼神凶狠地盯著江逐流,聲音裡面有著無窮無盡地恨意,說道:「我會一直守候在你身邊,我會拿走你的一切,我會讓你一無所有——為什麼要離婚呢?就算離婚後分走一半財產,你也還有另外一半。我可不想等到你從監獄裡面出來,還有大把的資金可以供你揮霍。江逐流,我希望你死在監獄。就算你出來了,我也要讓你成為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你是一個好丈夫,我也要努力做一個好妻子才行。這樣你還滿意吧?」

  「妳說這些的前提是我要去坐牢——如果我不去坐牢的話,這所有的一切仍然牢牢地掌控在我的手裡,妳仍然什麼東西都得不到。妳也休想從我手裡拿走龍圖。」

  「送你坐牢也是我的職責。」將上心雲淡風輕地說道。

  「這麼說來,妳手裡已經握著可以把我投進監獄的證據?」

  「不錯。」將上心說道。「我覺得足夠了。」

  「如果妳有證據的話,直接交給警局就足夠了,用得著過來和我說這些?」江逐流的臉色鐵青,說道:「再說,我會把屬於我的那一部份資產轉給我的親人,我會讓妳什麼東西都得汪以——」

  「你的親人?轉給誰?」將上心滿臉鄙夷,說道:「如果你當真把他們當作你的親人的話,就不要去禍害他們了。如果你把資產給了你的母親,你覺得他們會放過她嗎?你父親的死已經給了她致命的打擊,如果你再把自己的股份給她——那就是把她往絕路上逼迫。不過,我倒是挺贊成你這麼做的,因為那樣你會發現,自己不僅一無所有,在這個世界上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將上心——」江逐流對著將上心嘶吼。

  將上心的手掌往下壓了壓,說道:「坐下,安靜地坐下來——我都說了,我是來羞辱你的,你越是生氣,我就越是覺得解恨。我的心裡就越是覺得暢快。」

  江逐流眼睛裡面充滿暴戾的血紅,表情陰厲地盯著將上心,說道:「妳應該清楚,我可以讓妳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妳說,如果我把妳從這樓上推下去,說是妳自己跳下去的,別人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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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8: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8章、人你帶走吧!

  「姑娘,妳看這是什麼?」方英雄手裡舉著一枚一元錢的硬幣,一臉笑意地問道。

  「先生,請你從我的辦公桌上面下來——」莉莉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痴。

  「妳別這麼小氣嘛。我是你們老闆娘的保鏢,妳是你們老闆的秘書——他們是一對,我們說不定也可以發展發展呢。不過遺憾的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所以,咱們就只能做普通的朋友了——」方英雄地大屁股坐在莉莉的辦公桌上面,嘻皮笑臉地說道。

  莉莉翻了個白眼,說道:「先生,請不要打擾我工作。不然的話我要叫保安把你趕出去了——」

  「妳這麼做考慮過你們老闆娘的心情嗎?還是說,妳想取代你們老闆娘成為新的老闆娘?」

  「你——」

  「好了好了,我開個玩笑——來,妳看好了,我給妳表演一個魔術。妳看過我的魔術之後,妳就再也不想看別人表演魔術了。」

  方英雄說話的時候,猛地把手裡的硬幣朝著天空丟了過去。

  鐺——

  他猛地伸手,一把朝著那枚硬幣抓了過去。

  「現在,是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方英雄那隻握著硬幣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莉莉地眼神也情不自禁地被方英雄地表演所吸引。

  「來,妳對著我的拳頭吹一口氣——」方英雄把拳頭送到了莉莉的面前。

  莉莉冷笑,讓自己的腦袋遠離那隻肉乎乎的拳頭。

  「我自己來。」方英雄自己湊過去對著拳頭吹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把拳頭伸開:「噹噹噹噹——沒有。」

  莉莉也滿臉驚訝地看著方英雄肥厚的手掌心,她明明看到硬幣被他握在了手裡,這個男人怎麼真的把硬幣給變消失了?

  「奇怪?硬幣到哪裡去了呢?」方英雄笑呵呵地說道。他伸手朝著莉莉地腦袋摸過去。

  「在我的頭髮裡面。」莉莉說道。雖然她在現實中沒有看過什麼魔術,但是在電視電影還有每年的新年晚會上面都看到過無數次的魔術表演。她明白那些人的伎倆,他們能夠從帽子裡面變出白鴿,能夠從人的頭髮裡面變出雞蛋或者更加稀奇古怪的東西。

  方英雄的手在莉莉的腦袋上面抹過,然後把手掌攤開,說道:「沒有。」

  方英雄的手在莉莉的脖頸上面抹過,然後把手掌攤開,說道:「還是沒有。」

  方英雄的手還想從莉莉的胸口抹過去,被莉莉給一把推開,說道:「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呼叫保安了——」

  「難道妳不想解開謎底嗎?」方英雄笑著問道。

  「無聊。」莉莉滿臉不屑地說道。這種泡妞手段真是太落伍了。

  「現在,是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方英雄用手指著自己的鞋子鞋面,說道:「剛才我沒有捉住,硬幣掉到我鞋子上去了——妳一定沒想到吧?」

  「——」莉莉很想把這個胖子打死。這是她見過的最討人厭的胖子。

  「我說的對不對?妳看過我的表演是不是再也不想看別人表演魔術了?」方英雄一臉得意地問道。

  「你說的對。」莉莉眼神憤恨地盯著方英雄,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想看魔術了。」

  「英雄過後,再無英雄。」方英雄覺得高處不勝寒——

  這是一場戰爭!

  江逐流心裡非常清楚這一點兒。這個女人就是一條咬人的毒蛇,現在,它張開性感的小嘴準備對著自己噴射毒液。

  自己當然不能束手就擒。

  「砰——」江逐流伸在半空中的手掌突然間張開,出聲說道:「妳美麗的身體會從這高樓上面墜落下去,砸在堅硬地水泥地板上摔得粉碎——有人驚叫,更多的人跑來圍觀。警察會沿著妳的屍體用粉筆畫一個圈圈,妳的母親會趴在妳的身體上面哭得斷氣。她才剛剛失去了一個親人,很快又要失去另外一個親人——」

  「我的心裡也很難受,畢竟,妳是的我老婆,是我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而且,妳的身體我是那麼的熟悉——」

  「江逐流——」將上心咬牙說道。

  「怎麼?受不了了?妳不是說過了嗎?妳是來羞辱我的,所以就要做好被人羞辱的準備——」

  將上心想了想,漂亮的眉眼再次舒展開來,笑著說道:「故事很精彩,然後呢?」

  「我會告訴他們我們倆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我還會拿著妳在飛機上面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的視頻說妳出軌的事實——我會告訴他們,妳逼迫我和妳離婚。我不願意答應,妳就以跳樓相威脅。結果鞋跟不穩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對了,莉莉也可以證明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實性。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讓妳怎麼死妳就得怎麼死。這裡都是我的人,我想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得說什麼。我的名譽會有一些損失,但是,誰他媽的到了現在還會在乎名聲啊?」

  江逐流的身體緩緩地向將上心靠近,他眼神溫和地看著將上心,說道:「上心,何必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夫妻一場,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呢?以前我們之間是發生過一些矛盾,但是這些矛盾都是因為將軍令而起——妳也清楚,那位二少性格有些偏激,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沒有人可以反抗。」

  「但是以後就不會了,因為他突然間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花城一樣——我們就當作以前的事情就是一個不太愉快的夢好不好?我剛剛和軍行大少通過電話,他希望我能夠給予他一些支持。大少的性格更加溫和,我相信他會善待我們,也會鼎力支持我們——江家會重新崛起,龍圖會再次振興。上心,妳仍然會生活在世人的尊重和所有女人的羨慕當中。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將上心咯咯嬌笑,笑得花枝亂顫,咖啡杯裡面的咖啡都飛濺了出來。

  她把咖啡杯放到面前的茶几桌子上,笑著說道:「江逐流,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人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將軍令剛走,你就已經抱上了將軍行的大腿了?你這是有多麼的和我們將家人過不去啊?」

  江逐流也呵呵的笑,說道:「沒辦法,誰讓將家的大腿最粗呢?」

  「如果我把你送到監獄,也算是為將家除害——」將上心笑著說道:「雖然我不喜歡將家。」

  「我也不喜歡將家。」江逐流伸手來握將上心的手,說道:「所以,我們何不用江家來取而代之呢?」

  「江逐流,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呢?」江逐流笑著說道。

  將上心避開江逐流的魔爪,一巴掌抽在江逐流的臉上。

  啪——

  「不要碰我,我看到你這樣的男人就噁心——」

  江逐流無視臉上的紫紅色淤痕,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妳特意趕過來,不就是為了看一看我這個噁心的男人嗎?」

  「不,我是想見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見證你被警察抓捕——」

  江逐流眼神犀利地盯著將上心,說道:「妳帶警察來了嗎?」

  「當然。」

  哐——

  辦公室的電子大門被人推開,方英雄帶著一群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秘書莉莉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面,滿臉著急地向江逐流解釋,說道:「老闆,他們偷了我的門卡——」

  在方英雄給莉莉表演魔術的時候,就已經順手在她的胸口取走了可以自由進入江逐流辦公室的電子卡片。

  也正是因為方英雄的幫助,這些警察沒有任何阻礙的站在了江逐流辦公室的門口。

  江逐流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

  江逐流盯著向他走過來的警察,問道:「請問我犯了什麼問題,需要各位勞師動眾的跑來抓人?」

  為首的一名中年警官對著江逐流出示證件,沉聲說道:「我是重案組組長陳艾陽,我們懷疑你和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在陳艾陽說話的時候,其它警察就已經很是機靈地把江逐流給團團圍攏。畢竟,他們面對的人可是一起殺人犯的凶手。這樣的傢伙都是極端危險的,誰也不清楚他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

  「我要見我的律師——」江逐流說道。他對著秘書莉莉說道:「打電話找張律師——不,把整個公司的律師團隊都給我找過來——」

  莉莉正要打電話,將上心從沙發上起身,看著莉莉說道:「江逐流被逮捕,現在龍圖集團一切事務由我來決定——哦,江逐流的私人事務也由我來做決定。」

  莉莉一臉為難地看著江逐流,猶豫著自己是不是立即打出那通電話。

  江逐流被警察抓走,將上心就成了龍圖集團新的掌控人。如果自己仍然聽從江逐流的命令的話,將上心會怎麼收拾自己?

  「莉莉——」江逐流聲音平靜地看著莉莉,說道。「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回來。打電話找張律師——」

  將上心走到警察面前,說道:「警察同志,他是我的丈夫,更是一個人渣——人你帶走吧,我會給他找『最好』的律師。」

  陳艾陽大手一揮,喝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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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9: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09章、我就是想先驗驗貨!

  將上心確實不是來找江逐流離婚的,這個時候離婚那就實在太便宜他了。

  江逐流成為疑犯,做為他的妻子將上心有了很多的決斷權。

  譬如她可以要求警察把江逐流這個『嫌疑犯』帶走,也可以決定什麼時候讓集團律師介入,甚至她還可以決定律師的進場是給江逐流做無罪辯護還是有罪辯護——

  顯然,江逐流也發現了自己處於一種非常危險的境地。

  「將上心,妳這個婊子——」江逐流破口大罵。「妳這是在設局陷害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將上心看著重案組組長陳艾陽,說道:「是不是從現在起,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作為呈堂證供?」

  「常理上講——是的。」陳艾陽點頭說道。

  「我不會那麼做的。」將上心說道:「因為他是我的丈夫。我愛他。」

  陳艾陽呵呵地笑,說道:「將小姐是受害者,如果妳不願意追究他的責任的話,那麼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謝謝你的理解。」將上心感激的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幫我好好照顧我的丈夫,千萬不要嚴刑逼供。他這輩子都沒吃過什麼苦頭。」

  「妳太客氣了。我們會照顧好他的。」陳艾陽擺了擺手,江逐流就被一群警察給挾持著帶了出去。

  「將上心,妳這個賤人,妳敢陰我,妳會後悔的——」

  「莉莉,快給張律師打電話——」

  江逐流聲嘶力竭地吆喝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遠,等到辦公室門再次關上的時候,聲音就完全地消失不見。

  將上心的到來,並不僅僅是要見證江逐流被警察帶走,這讓她痛快淋漓的一刻,她還要在江逐流被帶走之後,立即掌控龍圖集團,致使龍圖集團不會發生內部混亂事件。給了別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機。

  辦公室裡面只剩下將上心、方英雄和莉莉三人,莉莉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將上心出聲喊道:「莉莉——」

  莉莉身體一哆嗦,轉身看著將上心問道:「將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

  將上心在江逐流的轉椅上坐下,身體微躺仰臉看著坐在面前謹小慎微的莉莉,說道:「我們聊聊。」

  莉莉更加緊張了,說道:「將小姐,妳要聊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江董的秘書,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莉莉,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嗎?妳比男人還要理解我,所以,我很樂意妳繼續擔任董事長秘書這一職務——」

  莉莉滿臉震驚地看著將上心,說道:「將小姐,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將上心說道。「但是,我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一些小隔閡,有一些不舒服——江逐流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上我的男人是理所當然的,妳也上了我的男人——」

  「將上姐——」莉莉花容失色,說道:「我——」

  「你想說妳沒有嗎?」

  「我不是——」

  「不是自願的?」

  「將小姐,我錯了,我——」莉莉言語失措。能夠成為江逐流的秘書,在能力方面自然是上上之選。但是在面對將上心這樣的對手時,她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將上心擺了擺手,說道:「做了就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勇敢地去面對。誰讓我們女人天生就處在弱勢地位呢?裂痕已經產生,我願意為此做出一些事情去彌補,那麼,妳願意付出什麼樣的努力呢?」

  莉莉咬了咬牙,猶豫了一番後,說道:「我這裡有一份名單,是平時和江董關係比較密切的龍圖集團高層——」

  將上心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莉莉,再去給我倒一杯咖啡——今天的工作量有些大。」

  「是的,將小姐。」莉莉答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去執行將上心的命令。從這一刻開始,她已經轉變身份成為將上心的女秘書。

  將上心的視線這才轉移到了方英雄的臉上,說道:「英雄——」

  方英雄大驚,說道:「將小姐,我可沒有上過妳的丈夫——」

  「——」

  「我不喜歡男人。而且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她是一名漂亮的乘警。我正在對她發動猛烈的進攻呢——」方英雄一臉認真地解釋著說道。「這一點請妳務必相信我。」

  將上心無奈嘆息,說道:「是不是姓方的男人都這麼賤?」

  「倒也不是。」方英雄搖頭說道:「有些不姓方的男人也很賤——」

  「——」

  將上心接過莉莉送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這才能夠接著和方英雄對話,說道:「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

  「我也就是用高明的魔術迷惑了秘書,從她的身上找到了專用電梯的卡片和江逐流辦公室的門卡——其實也沒能幫上什麼大忙。」方英雄無比謙遜地說道。

  「還是要感謝你。」將上心站了起來。她清楚方英雄和方炎的關係,對待這個人她還真沒辦法擺上級的架子。「能給我一點兒私人空間嗎?我想打幾通電話——」

  「妳的意思是讓我先出去是吧?」

  「——」

  「妳直接告訴我就行了。」方英雄說道:「我這人很聰明,妳一說我就明白了。」

  「——」

  等到方英雄走出去了,將上心才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將上心聲音甜美地說道:「事情辦妥當了,江逐流已經被重案組的陳警官帶走——接下來你有什麼吩咐?」

  「掌控龍圖。」話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龍圖集團這麼大,而且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我怕我做不來。」將上心聲音怯怯地說道。

  話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戲謔的笑聲,說道:「妳確定妳做不來嗎?如果妳當真覺得自己能力不足的話,那我就讓別人來做了——我相信朝歌可以做的很好。」

  「討厭。」將上心嬌嗔著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就不能鼓勵鼓勵我?」

  「我手裡的股份加上妳現在能夠掌控的股份,我們在龍圖集團有了足夠大的話語權——剩下的事情就是把其它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踢出去。妳能夠做到嗎?」

  「我會努力的。」將上心說道。

  「不是努力,而是一定要做到。」男人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說道:「我知道這很難,妳要面對的是蘭家,甚至還要包括將家——將家和我之間,妳只能選擇一次。如果妳做不到的話,我會選擇能夠做到的人去做。」

  「是的。我一定會做到。」將上心咬牙說道。

  「我相信妳。」男人的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不喜歡勉強別人——更不喜歡讓別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那樣的滋味——確實讓人很不好受。」

  「我不能退出。」將上心說道:「因為我清楚現在是我最好的機會。」

  「祝妳好運。」男人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

  「一切看機緣吧。」男人說道。

  電話那邊已經掛斷,能夠聽到的只是忙音。

  將上心捧著手機發呆,心想,自己現在要做地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掌控全局。

  她按響了電話,出聲說道:「莉莉,讓張律師過來見我——」

  「一切看機緣吧。」天機子正在忙著把曬乾碼好的草藥切成整齊的小段,頭也不停地回答著說道。

  「機緣是什麼人?」方炎不耐煩地說道:「他住在哪裡?我去找他問問,到底什麼時候把《太極圖》給我——」

  「現在還不到時機。」天機子說道。

  「我是不是你們選中的龍魂守護者?」

  「是的。」天機子回答著說道。「其中之一。」

  「你們當時說我只要成就什麼三寶心就把《太極圖》給我——」方炎說道。

  「我說的是等到你成就勇敢、殺伐、正義這三寶心就有機會拜我為師——」天機子說道。

  「你們這不是騙人嗎?」方炎生氣地說道:「這就像是你忽悠別人花了一百萬去買彩票,結果頭等獎卻是一輛自行車——」

  天機子揮舞著手裡的斬藥刀就朝著方炎的腦袋上劈了過去,喝道:「你說誰是自行車?」

  方炎機靈的躲過這一刀的襲擊,說道:「你老人家也不要生氣,我就是想和你講講道理——你們吊足了人的胃口,卻不願意把東西拿出來給人看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太極圖》這種東西——」

  「《太極圖》不在我這裡——」天機子說道。

  方炎瞪大了眼睛,問道:「在哪裡?」

  「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們這些神棍哪一點嗎?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一句話就能夠說明白的事情,結果被你們繞得雲裡霧裡——到底在什麼地方?」

  天機子放下柴刀,接過方炎送過來的毛巾擦拭了手之後,又接過方炎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接下《太極圖》,擔負守護龍魂的責任?」

  「我還沒有準備呢。」方炎說道。「我就是想先驗驗貨。看看《太極圖》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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