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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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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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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1:3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0章、老謀深算!

  「商業世界的每一刻都不會重演。下一個比爾.蓋茨不會再開發操作系統,下一個拉里.佩奇或者謝爾蓋.布林不會再研究搜索引擎。下一個馬克.扎克伯格也不會去創建社交網絡——妳有更好的起點,妳有更好的資源,妳比他們起步的時候富裕強大太多,為什麼一定要做手機呢?」將上心聽到陸朝歌說朝炎科技要嘗試做自己的手機品牌時,難以理解地看著她,說道:「現在的手機市場競爭激烈,而且幾乎被蘋果、三星、小米這些手機巨頭給佔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場,妳以新人的身份介入,又將付出多大的努力?又能夠引發多少的關注?有無數人想要顛覆霸主,但是他們幾乎全軍覆滅——妳原本可以做著改變世界的事情。」

  「《從零到一》。」陸朝歌說道。「這是PAYPAL創始人,FACEBOOK第一位外部投資者彼得.蒂爾的商業邏輯。他是最偉大的投資者,他認為創新不是從1到N而是從0至1的頑固派——妳是他的信徒?」

  「是的,這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他總是想著做改變世界的事情。他認為最大的平庸就是模仿。」將上心毫不掩飾自己對那位創投大帝的仰慕和尊重,說道:「所以,他做到了。他成為無數創業者心目中的神明——妳也應該做這樣的人,而不是和那些平庸者一樣做著重複的事情。妳手擁朝炎帝國,又有魔方這樣的科技大殺器——手機能有什麼技術含量?無論那些手機廠商吹噓的多麼厲害,也不過就是深城那些小工廠都能夠做到的技術水準?甚至待機時間都要比那些品牌機要更長一些。妳去做手機我認為這是一種資源浪費。」

  陸朝歌捧著手裡的香茶,一臉笑意地看著將上心,說道:「格林.蓋爾說過,站在實用經濟學的角度而言,企業先要生存,然後才去思考創新——」

  「可是妳的企業已經生存的很好,你們根本就不缺錢——」

  「不,它還不夠強大。」陸朝歌聲音柔和,但是眼神裡卻有驚濤拍岸風雲翻滾的熾烈野心。「我說過,我要做一個強大的商業帝國,我要讓它成為最堅強的後盾——全世界每個人都需要一部手機,這個市場我不會放過。我知道蘋果、三星很強,我知道他們已經佔據了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場——但是,無論如何,我都願意去拼去搶。」

  將上心眼神灼灼地盯著陸朝歌,問道:「妳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方炎,對嗎?」

  陸朝歌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笑著說道:「這個問題重要嗎?為別人也好,為自己也好——這都是我想做的事情,我願意做的事情。人生總要有所追逐,讓朝炎成為最強大的商業帝國,這就是我畢生的追求——」

  將上心認真地點頭,說道:「是啊,這種為了理想而努力的感覺真好——妳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什麼?」陸朝歌眼神疑惑地看著將上心。

  「如果妳決定了的話,那就帶上我吧——」將上心說道:「無論是以龍圖集團的股權入股,還是以我個人名義出資——我都不想錯過一部偉大手機的誕生這樣的事情。」

  陸朝歌對著將上心伸出自己的手掌,說道:「歡迎。」

  將上心伸手和陸朝歌的手握在一起,說道:「所以,妳想好給那部即將顛覆世界的手機取一個什麼名字了嗎?」

  陸朝歌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想好呢。」

  「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將上心說道。

  方炎恰好下樓,看到陸朝歌和將上心這兩個女人握手寒暄相談甚歡的模樣,笑著說道:「我是不是看到什麼不應該看的內容?」

  將上心這才鬆開陸朝歌的手,看著方炎問道:「你想看什麼樣的內容?說出來,說不定我們會滿足你哦。」

  陸朝歌臉頰微紅,又不想解釋什麼,只是低頭喝茶。

  方炎腦補了一下將上心和陸朝歌撕扯和翻滾在一起的畫面,就有種鼻血橫流的感覺,趕緊切換頻道,走到將上心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妳怎麼來了?」

  將上心對方炎的這個問題非常的不滿意,看著陸朝歌說道:「陸姐姐,你看方炎——很不歡迎我呢。」

  陸朝歌白了方炎一眼,責怪他不要胡亂說話,安慰著將上心說道:「妳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有時間就過來陪我說說話——」

  「還是陸姐姐熱情好客,比某些人要強多了——」將上心笑著說道。

  方炎暗自詫異,以他對這兩個女人的瞭解,她們這算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地坐在一起說話聊天吧?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姐妹相稱了?她們之前可都是互相看不順眼,妳巴不得撕破我的臉,我恨不得抓瞎妳一隻眼睛的好不好?

  女人的感情真是來的莫名其妙又輕浮淺薄。

  陸朝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面,看著方炎說道:「我和上心已經商量好了,我們每人做兩個拿手菜,還需要有人做一個湯——」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把方英雄喊進來。他做的西紅柿雞蛋湯很不錯——」

  「陸姐姐說你做的魚湯是一絕——」將上心眯著眼睛看著方炎,說道:「方老闆,我們這些小兵被你驅使著做這個做那個的忙得不可開交,你做一碗湯犒勞犒勞我們總沒問題吧?」

  「你們倆都商量好了,還有我拒絕的機會嗎?」方炎苦笑著說道。

  將上心做了小酥排骨和油潑豆皮這兩道菜,陸朝歌做了她擅長的清蒸豆豉魚和小蔥拌豆腐,方炎做了一道魚湯——

  吃飯的時候,方英雄時不時地跑進來看看,一會兒稱讚陸朝歌比兩個小時前更加漂亮,一會兒誇獎將上心氣質卓越百年難得一見,甚至還昧著良心說方炎溫和大方是一個好師叔——

  當然,方炎還是把他給趕出去了。

  總共只有四個菜一個湯,全給他一個人吃了也只有八成飽。他要是進來,說不定秦鷹那小子也會沒臉沒皮地跟進來。到時候他們倆來個清盤行動,其它人吃什麼?

  酒足飯飽,陸朝歌收拾碗筷,方炎陪著將上心在後院散步。

  「江逐流的秘書現在是我的人,有她的幫助我能夠迅速地瞭解龍圖集團內部情況,這幾天我約談過集團內部所有的高層管理,拉攏了一批人,也警告和處理了一批人——我已經初步掌控了局面,現在的龍圖集團各項工作開展的井井有條。」將上心向方炎匯報著集團裡面的一些事務。「不過,我擔心的是其它人的反撲。你也知道,將家和蘭家剛剛才對龍圖集團進行過一次大規模地投資,他們仍然在裡面佔據著很大一部份的股權。雖然我們雙方手裡的股權比例加在一起佔據著主導權,但是,如果他們想要做一些事情的話,對龍圖集團還是很不利的——」

  方炎看著將上心清瘦的側臉,這個女人被他推到了那個顯赫又凶險的位置,在短時間內控制住那麼複雜地局面。不得不說,無論是心性還是能力都是超強的。

  假以時日,怕是又一個叱咤風雲的商業領袖。

  「蘭家倒是不用擔心——」方炎出聲說道。

  將上心眼睛裡浮現喜色,說道:「你和蘭山谷已經談妥當了?」

  方炎搖頭,說道:「我沒和蘭山谷談過。」

  將上心有些失望,在方炎面前倒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說道:「既然沒有談妥當,為什麼你說我不用擔心?」

  「因為我和蘭家老爺子談妥當了。」方炎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將上心又笑了起來。「三年前你和將軍令對峙,蘭山谷選擇了你,蘭家卻選擇了將軍令。迫不得已,蘭山谷只能從蘭家脫離,成為整個花城和公子圈的笑柄。不少人說他腦袋進了水,為了一個剛剛冒出頭的傢伙甚至不惜捨棄了自己背後最大的靠山——沒有了蘭家的支撐,蘭山谷還是蘭山谷嗎?他還有什麼資格成為人們所說的花城四秀之一?這才不過三年多些的時間,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蘭山谷眼光的精準性。那些恥笑過蘭山谷的人現在怕是正在千方百計地想著和他拉上一些關係吧?蘭家老爺子能夠選擇站在我們這邊,對我們的實力又是一次極大的提升,將家獨木難撐,龍圖集團再無風險,——」

  「我沒有和蘭家老爺子見過面——」方炎說道:「但是,他既然能夠被我們稱為老爺子,證明他是一個睿智的老人。如果我是他的話,現在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把蘭家持有的所有龍圖集團股份全部轉到蘭山谷的名下。這樣一來,他們即沒有丟了裡子,又保住了自己的顏面。最最重要的是,他還給我出了一道不得不解的難題——」

  將上心眼睛神光閃爍,說道:「老謀深算。這樣一來——蘭山谷的股份,你到底收還是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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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2: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1章、狼嚎!

  「妳若是我,妳會怎麼辦?」方炎問道。

  「要是收了,必然會讓蘭山谷心生反感。畢竟,他是一開始就站在你這邊的人。若是不收,這些股份落在蘭山谷手裡,和仍然握在蘭家手裡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蘭家借此生事的話,對龍圖對你我都不是一樁善事——左右為難呢。」將上心分析著說道。

  方炎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其實也沒有那麼艱難。」

  「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相信他。」方炎說道。「蘭山谷就是蘭山谷,就算他以後重回蘭家,他也仍然是蘭山谷,是我的朋友——」

  將上心眼神明亮,說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我更願意把自己的擔心變成對他們的信心。」方炎笑著說道:「這個世界充滿黑暗,但是我們終究要選擇一些人來相信——」

  「我呢?」將上心問道。「我是你信任的人嗎?」

  「當然。」方炎說道。「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直到現在還讓妳住在朝炎地下研究院?妳應該清楚那裡對我和朝炎而言意味著什麼——這遠比我把妳推到龍圖集團的前台更加的重要。」

  「我明白了。」將上心沉沉地點頭。「方炎,雖然你從來都不提,陸朝歌也不願意提——但是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不可能想像,在我遭遇那一切的時候,在江逐流咬破我的手指頭的時候,我的心裡是多麼的沮喪和絕望——謝謝。」

  方炎不好意思地擺手,說道:「其實當初去救妳,也有想要借重妳的私心在裡面——」

  「那是當然。在這樣一個每個人都很忙碌的世界裡,如果無慾無求,誰會突然間對一個人那麼好呢?」將上心笑著說道。「而且,你勝在坦白。」

  「我真不是什麼好人。」方炎說道。「但我也不是一個壞人——」

  「你是我的恩人。」將上心說道。「這就夠了。女人對好和壞的理解很模糊,她們更重視的是——對她而言,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妳母親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還在等。」將上心說道。「失去了將家的庇護和幫助,我就是一個可憐的弱女人——這樣的事情,我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我和杜青溝通過,他已經把人派出去尋找,只要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和我聯繫——不要擔心,沒事的。」

  將上心滿臉感激地看著方炎,說道:「方炎,謝謝——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放心吧,我們會把她救回來的。」方炎一臉認真地說道。

  將上心看著方炎這一刻清澈誠摯的眼睛,說道:「一直想報答你,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報答你——也許你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但是,當你有需要的時候,你一定要第一個想到我。」

  方炎笑笑,轉身對著身後喊道:「方英雄,出來——」

  方英雄從茂密的樹叢後面走出來,滿臉尷尬地說道:「小師叔,我不是故意想要偷聽你們說話——」

  「你是不小心聽到的,是嗎?」

  「對對,就是這樣——」方英雄一個勁兒地點頭。

  方炎懶得和這個無賴的傢伙一般見識,說道:「送將小姐去朝炎研究院——」

  「沒問題。」方英雄點頭答應。現在是最光明的時刻,也是極端危險的時刻。方炎聽說江逐流的母親去找過將上心,甚至還說過一些威脅的話——他不希望將上心出現什麼意外,那樣會破壞掉他的整體佈局。

  沒有人比將上心更適合幫他掌控龍圖集團。就連陸朝歌都不及她名正言順。

  「方炎,你做的魚湯很好喝——」將上心說道:「有時間再來嘗試你的手藝。」

  「一年來一兩次就得了。」方炎說道:「平時我也不太下廚。」

  「陸姐姐可是說你經常下廚——」

  「——」

  看到方英雄開車送將上心離開,方炎回到客廳的時候,陸朝歌正在廚房裡面洗碗。

  方炎挽起袖子說道:「我來吧。女人的手嬌嫩,要是被洗潔精傷到可就不好看了——」

  陸朝歌拒絕,說道:「我戴著手套呢,不礙事。」

  「妳答應和她一起做手機?」方炎看著陸朝歌問道。

  「既然她想加入——」陸朝歌轉身看著方炎,說道:「我們為什麼要拒絕呢?她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她可以幫到你。最重要的是,我看的出來,她很想幫助你。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提出要和我一起做手機——」

  「妳相信她?」

  「我更相信你。」陸朝歌說道:「我相信,你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後,她不會背叛——哪個女人能夠承受的了這樣的恩情?」

  方炎輕輕嘆息,說道:「李韻下落不明,對我們來說終究是一個威脅——」

  「既然他們把她當作一張牌,那就等著他們出牌吧。」陸朝歌說道。「和死人相比,讓她活著才更有意義——」

  「是啊。」方炎說道。「這個世界上的誘惑太多太多,看看誰能夠堅守到最後吧——」——

  莫輕敵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哦,他和小透明狗一起被包圍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群白色的凶殘動物,那是這極寒之地的霸主雪狼。

  雪狼是群居動物,同食同寢,來去如風。而且無論面對的獵物是一隻還是一群,他們都是一起作戰——頗有點兒人類你是單挑挑我們一群,還是我們群挑你一個的無恥作風。

  因為它們狼多勢眾,而且又本性凶殘,所以在這冰川大地上面根本沒有人——不,就連動物也不願意和它們相抗衡。

  莫輕敵和它們在白海碰頭過一次,那一次它們在撕裂一頭冰熊。它們矯健的身體奔跑的速度以及戰鬥的凶狠給了莫輕敵極其深刻的印象。

  莫輕敵用了閉息功將自己的氣息鎖死,整個身體埋在了深厚的雪地裡,這才避免了和它們正面衝突。

  莫輕敵不喜歡吃狼肉,更不喜歡成為被狼吃掉的肉。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自己都躲避到了這山洞裡面,怎麼還被這群冰川流氓給找到了?

  它們的目標是——嗯?是小透明狗?

  「不能讓它們吃掉冰龍。」莫輕敵在心裡想道。

  他都捨不得吃,怎麼能夠讓一群狼給吃掉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莫輕敵的身體向前跨了兩步。

  他用自己龐大的身體擋在小透明狗的前面,直視狼君深紅凶惡的眼睛。

  莫輕敵的拳頭握緊,心裡琢磨著自己的攻擊方式和攻擊方向——在群狼中間站著一頭極其高大的雪狼,它的白毛更長,眼睛更紅,就像是瞳孔裡面充了血一樣。

  莫輕敵想,自己一會兒就先拿它開刀吧。他明白這些牲口的習性,欺軟怕硬,如果先把狼王給幹掉,說不定它們會潰不成軍的散掉。

  莫輕敵有些懷念自己的長槍,要是在上次地震逃命的時候拖著長槍一起跑就好了。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現在沒有了槍,男人的威信也弱了好幾分。

  在莫輕敵這麼想著的時候,狼王的視線也同樣地盯在了莫輕敵的身上。

  瞥了莫輕敵一眼之後,它竟然——竟然把視線給挪開了。

  莫輕敵不是它的對手!

  小透明狗對莫輕敵的反應很不滿意,它的小腳踩在堅冰上面,嗒嗒嗒的又跑到了莫輕敵的前面。

  莫輕敵生怕小透明狗有什麼閃失,要是被這些惡狼一口給吃掉——自己也就不需要再猶豫著是不是要把小透明狗給吃掉這種為難的問題了。

  那時候,連個猶豫的機會都沒有了。

  莫輕敵必須要保護小透明狗不受傷害。

  於是,莫輕敵再一次站在了小透明狗的前面。

  小透明狗這一次發怒了,它呲了呲牙,用腦袋在莫輕敵的屁股後面輕輕地頂了頂。

  頂完之後,再一次衝到了莫輕敵的前面。

  因為這一人一狗不停地想替對方『出頭』,所以他們距離狼群的位置也越來越近。

  莫輕敵正想著再次站到小透明狗的前面去會不會引起它的強烈反感以後再也不給自己吃食的時候,小透明狗動了起來。

  它竟然主動對著那狼群中間的狼王發動了進攻。

  它的身體一躍而起,就像是腳底生風似的飄到了狼王的面前。

  狼王的眼睛變得更加鮮紅,它的身體後蹲,然後就像是一顆彈射出來的炮彈似的朝著小透明狗衝了過去。

  狼王的身體壯碩,體型要比小透明狗大上一大截。在莫輕敵的眼裡,小透明狗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它對著小透明狗的脖頸張開那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齒散發出懾人的寒光。

  「小心——」莫輕敵大聲喊道。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它的名字,但是,在此時此刻,小透明狗的生死竟然讓他無比的憂心。就像它是方炎,是自己最親最親的親人。

  在這冰川大地,也確實只有它才是自己的家人了。

  小透明狗的脖子被雪狼給咬在了嘴裡——

  不,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在雪狼細長的牙齒即將刺穿小透明狗的脖頸皮肉時,小透明狗的身體竟然再次飄移,身體一閃就跳到了雪狼的頭頂上去了——

  一條狗踩在一條狼的腦袋上面,這樣的畫面——確實挺驚悚詭異的。

  自己是偉大的狼王,竟然被一條狗給踩在頭上,狼王實在是憤怒極了。

  「嗷——」它仰天長嘯,一幅我要生撕你皮、渴飲你血的囂張狂妄模樣。

  「——嗚——」那威風凜凜隱含怒氣的叫聲變成了痛苦的哀鳴,因為冰龍已經一口咬掉了它的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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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2: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2章、茶客說茶!

  那條小狗的全身都是半透明的,雪白的皮膚稍微觸碰一下就會裂開一條口子似的。

  它的眼神是那麼的無辜,它的身體是那麼的瘦弱。

  有一點兒小得意,還有一點兒小傲嬌,它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對它心生愛護,一看就是冰龍界的小受龍——如果是條狗的話,那就是條小受狗。

  前面的嘶吼變成後面的悲鳴,剛才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狼王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畫風轉變太快讓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狼王的半個腦袋被小透明狗給咬在尖嘴裡,在狼王倒地的時候,它已經像是一陣風似的飄到了莫輕敵的面前。

  小透明狗很是嫌棄地把狼王的腦袋吐了出來,又用舌頭在地面上捲了一團冰雪含進嘴巴裡。噗嗤噗嗤地轉了幾圈後,竟然『噗』地一聲把它給噴了出來——它竟然還知道漱口?

  莫輕敵看了臉紅不已,自己來到這冰川之地後沒辦法刷牙,每天也不過是抓一把冰雪含在嘴裡咀嚼——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小透明狗乾淨整潔。

  冰龍回頭看了莫輕敵一眼,又是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樣。它對著莫輕敵噴了口氣,就像是在說你看看我多厲害——

  莫輕敵嘴巴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一個回合就擊敗雪狼之王,它確實有炫耀的資本!

  狼王慘死,群狼們立即就變得暴躁不安起來。

  它們的身體齊齊地後退,眼神凶狠又警惕地盯著站在面前的小透明狗。

  嗷——

  很快的,又有一頭巨大的雪狼走到了群狼中間,發出『嗷嗷嗷』的綿長叫聲。

  聽到它的叫聲,雪狼狼群也同樣跟著嚎叫起來。

  它們又選擇出了新的狼王。

  新的狼王撲過去嚼掉小透明狗吐出去的上任狼王的半個腦袋,滿嘴鮮血的再次發出嚎叫聲音。

  它的後腿彎曲,身體後躬,一幅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把眼前的獵物撕扯成碎片的架勢。

  於此同時,其它的狼群也同樣的做出後腿彎曲的進攻姿態。它們準備發揮自己不要臉的本性,開展以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群狼戰術。

  小透明狗一個回合就咬死狼王,表現出來了非凡的戰鬥能力。但是,這周圍有近百隻雪狼,小透明狗就顯得勢單力薄起來。

  莫輕敵雙手握拳,準備和小透明狗一起作戰。

  小透明狗絲毫不懼,它不僅僅沒有後退,反而主動朝著狼群走了兩步——

  它張了張嘴,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出來。

  呼哧——

  一陣風過,沒有傳說過的所謂龍息。

  莫輕敵有些失望。這到底是不是冰龍啊?

  小透明狗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再次轉身回頭看了莫輕敵一眼。

  它張了張嘴,嗓子裡突然間有驚雷之音傳了出來。

  嗷嗚——

  狂風呼嘯,亂雪飛濺。

  聲若洪鐘,響徹整個冰川大地。

  聽到這極具震撼力的聲音,為首的狼王眼神畏懼,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狼王後退,狼群們也一齊跟著後退。

  嗖——

  小透明狗等得不耐煩了,主動朝著狼王撲了過去。

  它舒展的身形如龍,它的動作快若閃電。

  小透明狗彷彿有了馭風而行的能力,它的身體一直飄蕩在半空。但是,每一次下落,都會將一條雪狼撕得粉碎。

  小透明狗——不,冰龍開啟了殺伐模式。

  鮮血讓雪狼的眼睛更加血紅,小透明狗的凶狠激怒了狼群的殺性。

  它們朝著小透明狗圍攏而去,前撲後繼地進行一次又一次地死亡衝鋒。

  莫輕敵站在那裡很清閒,也很落莫——

  眼中無他,只有冰龍。

  狼群們把小透明狗當成了唯一的對手,至於莫輕敵,他只是戰鬥勝利之後的一個搭頭,買兩斤瘦肉還要送你一塊豬下水呢——在狼群們的眼裡,把小透明狗給咬死了,還怕莫輕敵這個人會跑掉嗎?

  「我是青龍,人類霸主。」莫輕敵在心裡委屈地想道。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當小透明狗咬死了新任狼王,撕碎了數十隻雪狼那厚實的皮毛和堅硬的骨肉之後,雪狼群終於崩潰——有第一頭雪狼臨陣逃脫,然後是更多的狼群脫離戰團。

  當最後一頭負傷的雪狼被小透明狗一口咬掉半邊臉倒地之後,地上已經沒有能夠站著的雪狼——

  狼血染紅了冰川大地,狼屍橫七豎八的鋪滿眼簾——

  小透明狗站在戰場中間,一幅殺神在世王者降臨的姿態。

  莫輕敵輕輕嘆息,這才是神龍風範。

  小透明狗轉過了頭,一步步地走到莫輕敵面前。

  莫輕敵注視著它的眼睛,突然間覺得,小透明狗已經不是自己初見時認識的那條小透明狗——它已經長大了,成為真正的龍。

  冰龍!

  小透明狗在莫輕敵的面前站定,眼神幽怨地看著他,然後伸出腦袋在莫輕敵的大腿上面拱啊拱——

  「你是龍啊?」莫輕敵在心裡吶喊著說道。「你是傳說中的冰龍,是寫進《異物誌》裡面的高貴生物——你的驕傲呢?你的尊嚴呢?」

  莫輕敵在風中凌亂!

  ——

  藍天會所!

  在一間與外界隔離的獨立包廂裡面,方炎動作行雲流水的在表演茶道。隨著身份的水漲船高,現在的方炎喝茶幾乎都不用自己動手去泡製。無論去任何一家會所,都會有專業的茶道師在旁邊侍立為其服務。

  今天方炎心情大好,就從茶道師手裡接下了這活計,自己動手泡製一壺好茶和朋友分享。

  方炎將透明的玻璃茶杯送到蘭山谷和柳樹面前,甚至連旁邊的茶道師都分到了一杯。

  身穿旗袍氣質優雅的漂亮茶道師滿臉激動的看著方炎,問道:「先生,你剛才用的是點睛法嗎?」

  方炎笑,說道:「外面叫做點睛法,我們稱它為鳳凰三點頭。點水的時候,像不像是鳳凰點頭?當然,也像是小雞琢米,所以又有人稱之為雞吃米——」

  「三次點水,每一次都極其講究,角度、溫度還有氣度缺一不可——據說這點睛法極難掌握,沒想到今日能夠在先生這裡得見——」茶道師捧著茶杯貪婪地嗅聞一口,說道:「我敬先生一杯。」

  說完,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方炎笑著端起茶杯抿了抿,說道:「不著急,小心燙。」

  蘭山谷哈哈大笑,說道:「都說這是一個看臉的社會,我覺得也不盡然——如果才華滿身的話,也照樣能夠獲得美女們的親昧,是不是?希之,是不是覺得方少很厲害?他還沒有結婚,要不要我幫你們說合說合?」

  茶道師臉頰粉紅,嬌嗔著說道:「大少不要笑話我了。希之姿色平庸,哪能配得上方先生?」

  「他好茶,妳也好茶,是心靈契合之人,哪有配不上一說?」蘭山谷調侃著說道:「看得出來希之是確實喜歡上了我們方大少,你聽聽——她只是說自己姿色平庸,怕自己配不上方先生。如果配得上的話,她還是非常樂意配一配的——」

  趙希之主動幫面前幾人的茶杯裡面倒滿茶水,說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說完,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

  女人是最好的調節劑,拿著趙希之說笑了幾句之後,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蘭山谷捧著茶杯仔細地抿著,說道:「大少,我不懂茶,但是喝茶無數——還從來都沒有喝過這種茶。葉子看起來不起眼,但是這茶的味道簡直是生平所見——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香茶了。」

  方炎笑著說道:「這是龍誕香,在外界聲名不顯,但卻是一等一的好茶——」

  「這麼好的好茶怎麼會聲名不顯呢?」蘭山谷奇怪的問道。「我找人去蒐集一些,以後專門提供給藍山會所的客人——」

  方炎搖頭,說道:「不用了。」

  「為什麼?」

  「全世界只有三棵成年龍樹,一棵在紅牆之內,另外兩棵在道觀——紅牆的那棵你們是不用想了,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呢。不夠分。至於道觀裡面的那兩棵,你們也不用想了。誰要是敢動他們的龍樹,那些老道士非要和人拚命不可。可能你還沒碰著那龍樹,人就被丟到山澗深谷裡面去了。」

  「真是人間極品啊。」蘭山谷感嘆著說道:「可惜無緣得見。」

  「我也沒見過龍樹,只是從道士那裡偷了這麼一點兒龍誕香茶——想著你們可能還沒見過,就帶出來給你們嚐嚐。」

  「這不是害人嗎?」蘭山谷苦笑著說道:「喝了這龍誕香,別的茶湯還怎麼能入得了口?早知道乾脆不喝,就喝我的大葉子茶來得過癮——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嘛。」

  方炎笑,說道:「你要是當真喜歡,我再想辦法給你要一些好了。」

  「不行不行。」蘭山谷連忙擺手。「這東西喝了上癮。喝得越多越上癮,要是我喝上癮了,方少突然間不給送了——那我不是生不如死嗎?所以說,不是我能夠消受的東西我不要。方少,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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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3章、又聞仙音,不見仙人!

  蘭山谷說的不是茶,說的是人。

  或者說,說的是蘭家老爺子送給他的那一部份龍圖集團股份。

  正如龍誕香茶一般,東西是好東西,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福消受——

  蘭家老爺子清楚方炎現在在花城勢大,如果方炎鐵了心想要把他們給驅逐出去,他們蘭家想要保住在龍圖集團的股份幾乎是一樁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蘭老爺子做了個順水人情,把那部份股權直接轉讓給了蘭山谷——你不是和方炎兄弟相稱嗎?那就看看你能不能保住這部份股權。

  蘭山谷接到這部份股權之後就像是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他不能把它丟在地上,因為那樣會摔得稀爛。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張嘴把它吞掉,那樣會燙傷嘴巴甚至會傷及肺腑——

  這件事情最關鍵的就是方炎的態度。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問及方炎的態度。

  那樣的話,不是將方炎給視作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了嗎?

  以茶喻人,以茶說事。倒也是順理成章的一手好棋。

  聽了蘭山谷的話,柳樹忍不住譏笑出聲,說道:「蘭山谷,收起你那點兒猥瑣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想問大少你能不能把蘭家送給你的那一塊大肥肉給吞進肚子裡嗎?有話說話,用得著這麼藏藏掖掖的?」

  蘭山谷哈哈大笑,看著柳樹說道:「還是柳樹兄快人快語,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在大少面前動這些小心思,確實有些自取其辱,難怪就連我們柳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既然柳樹和蘭山谷兩人把話給說開了,那麼方炎就得給一個正面地答覆了。

  方炎看著蘭山谷,笑著問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呢?」

  蘭山谷臉上的笑容一滯,說道:「對不起大少,是我把事情給複雜化了——我瞭解你的為人,但是這終歸是我做的太不地道。」

  「沒有什麼不地道的。」方炎笑著說道。「你得到的那一部份原本就是你們蘭家的,蘭家給你也好,給別人也罷——那是他們的自由。我們是商人,又不是敵人。既然他們給了你,那我們就是龍圖集團的合作夥伴。和我們在朝炎科技上面的合作一樣——有什麼對不起的?」

  「大少,我是擔心你誤會我和蘭家的關係——」蘭山谷坦白說道。這終究是一枚炸彈,還是主動和方炎說清楚更好一些。

  「血脈相連的感情,又怎麼能輕易割裂?難道你以為你和蘭家分家了,在我眼裡你們就沒有了任何關係?」方炎眯著眼睛打量著蘭山谷,說道:「如果當真是那樣的話。你這個人反而會讓我提防和警惕。對自己父母家人尚且如此,對別人又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大少——」

  「蘭家是你蘭山谷的家,你和他們有聯繫有合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不會不盡人情到那種地步,讓你在我和你的家人面前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那些做出這種事情的女人會有一個好下場?三年不回家這種事情以後不需要做了,那不是證明自己的忠誠,只能證明你冷血無情——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既然蘭家老爺子把那部份股權轉讓到你的名下,那你就好好地收了吧。我樂意看到你收下,而且要對你說一聲恭喜。」

  「大少,我錯了。」蘭山谷一臉誠摯地道歉。「我看輕了你。你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加包容一些。」

  「又不是我的錢,我有什麼包容不包容的?」方炎笑著說道。

  柳樹眼神裡有神光閃爍,看著蘭山谷說道:「恭喜你了,莫名其妙地又多了這麼大一筆進帳——」

  蘭山谷看了方炎一眼,對柳樹說道:「柳兄,你有沒有興趣跟著大少在能源領域玩一玩?」

  柳樹瞬間明白了蘭山谷的意思,笑著說道:「自然有興趣。可惜沒有機會,不得其門而入啊。」

  蘭山谷笑著說道:「反正我那些股份也是白得的。不如咱們倆一人分一半?」

  蘭山谷得到了方炎的諒解,立即就投桃報李地幫他收攏人心。

  現在方炎佔據龍圖集團大半股份,掌控著龍圖集團的經營主導權。蘭山谷得到蘭家餽贈,再次成了方炎的合作夥伴。唯有柳樹是個局外人,龍圖集團和柳樹沒有任何關係。

  蘭山谷把自己的股權分給柳樹一半,是為了感謝方炎,也是為了幫助方炎拉攏柳樹,拉攏柳樹身後的柳家。

  如果柳樹接受了蘭山谷的提議,那麼,他們三方又一次被利益更加緊密地綁在了一起。

  他有拒絕的理由嗎?

  「不要錢的東西,我是很樂意接受的——」

  「親兄弟明算賬。錢我還是會收的,不過我會按照蘭家當初買進時的價格給你——怎麼樣?撿到一份大便宜吧?」

  對柳樹來說,確實是撿到了一份天大的便宜。

  第一,他們柳家終於有了進入能源產業的契機。所有人都知道能源產業未來的發展趨勢,也知道能源以後的市場潛力。早一天進入,就早一些掌控未來世界的話語權。

  如果不是重視能源產業,他們柳家又怎麼會多年佈局陸朝歌的小姨這步險棋?柳樹又怎麼會栽倒在方炎的手上被人傷成這個模樣?

  第二,他和蘭山谷一樣能夠更加緊密的綁在方炎的戰船上面。同進同退,共享利益。

  花城最大的兩家能源產業,一為朝炎科技,一為龍圖集團。老大和老二是天生的夙敵,之前兩家企業也確實打得不可開交。

  但是現在無論是朝炎科技還是龍圖集團,幾乎都落入了方炎的手上——也就是說,方炎幾乎壟斷了花城的能源產業。

  這樣的話,以後誰想入局都要跟方炎打招呼或者得到他的認可和祝福。不然的話,這兩家巨無霸企業稍微抬一抬腳,就能夠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把你碾死——

  如果這兩家公司能夠合力,那麼他們所能夠帶來的影響力將是全國性的或者是世界級的。任何一家能源公司或者機構都不能忽略它們的存在。

  那個時候,方炎將成為全世界有名的能源大王。這樣的人,誰不願意和他沾上些關係?

  柳樹舉起面前的茶杯,很是鄭重地向蘭山谷敬了一杯茶。

  蘭山谷大笑,說道:「難得看到柳樹兄對我沒有敵意的時候——」

  正在這時,方炎突然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蘭山谷和柳樹以為方炎發現了什麼情況,也趕緊側耳傾聽。

  有外面的喧囂說笑的聲音,有酒杯相撞的聲音,還有叮噹入耳的琴音——

  琴聲清晰尖利,卻又斷斷續續。

  它飄蕩於九天之外,若隱若現,若有若無。

  它重擊你的心臟,讓你感覺到疼痛。在你等待著它的第二次進攻,也做好了被再次攻擊的準備時,它卻『嗖』地一下子消失不見——讓人地心裡空落落的。

  這是一首未唱完的《青春》,這是一段沒有結局的故事。

  這是人潮中的擦肩而過,這是屋簷下躲雨的一眼情深。

  它是未知,也是無果!

  是遺憾,是哀嘆!

  一瞬間,方炎的情思百轉,神啊魄啊都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方炎清醒過來之後大驚,自己是武者,是心思堅定之輩。

  自己有太極之心守護,外界的靡靡之音難以對他起任何作用。

  可是,為什麼聽到這音樂卻能夠讓他想起那麼多的心事?讓他入迷分神?

  在剛才那一瞬間,如果有人對他發動進攻的話,恐怕他的小命難保。

  方炎朝著身邊的蘭山谷、柳樹看過去,發現他們也表情呆滯,明顯正沉溺在自己對往事的回首之中難以自拔。他們的定力不及自己,自然更難以從這音樂魔法之中走出來。

  這簡直是魔音,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當琴聲入耳時,周圍的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當琴聲結束時,你才又回到了這個嘈雜而混亂的塵世。

  蘭山谷滿臉迷醉,說道:「這是誰彈的曲子?簡直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啊。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我突然間想起了自己中學時的初戀——雖然我早就忘記了她的名字。我以為早就忘記了這個人,原來有些事情一直都藏在心底。」

  柳樹也同樣想起了許多陳年舊事,只是他現在性格陰沉,不太喜歡說話而已。

  「不知道是什麼人彈奏的曲子。」柳樹說道。「這樣的妙人,無論如何也應該要交個朋友。」

  蘭山谷點了點頭,說道:「我還真不知道藍山會所什麼時候招來了這麼高明的樂師。你們稍等,我去找個人過來問問——」

  「不用了。」方炎說道。

  蘭山谷和柳樹都好奇地看著方炎,蘭山谷問道:「大少對她沒有興趣?」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方炎說道:「也只有她的音樂才能夠讓人靈魂出竅,如痴如醉——又聞仙音,不見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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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2: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4章、當樂痴遇到白痴!

  「仙人還沒有見到,方少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蘭山谷一臉笑意地說道:「既然是故人,那就更應該請來一見才是。難道方少是怕我和柳樹搶了你的風頭?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和柳樹確實要比你英俊帥氣一些,但是,只要是方少看中的女人,我們就算有仰慕之心,也絕無追求之意——當然,如果那位仙人要是一不小心看上了我們,主動對我們展開火熱兇猛的進攻,那個時候方少可不能因為吃醋棒打鴛鴦。」

  方炎知道蘭山谷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以這樣隨意的說話方式來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這是一個情商極高的男人,有他在身邊插科打諢確實要讓人輕鬆愜意太多。要是他也跟柳樹一起滿臉陰沉地坐在那兒,說話冷嘲熱諷,看人的時候也隱帶凶光,恐怕方炎一分鐘都堅持不下去,早就扯個自己家的小狗要生二胎了之類的理由拍屁股跑路了。

  方炎搖了搖頭,看著蘭山谷說道:「故人還談不上。我知道她是誰,她卻不知道我是誰——而且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可以說,我們倆是完全的陌生人。」

  蘭山谷眼神疑惑,問道:「我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方少也如此這般推崇鍾情?我可知道,方少身邊的女人都是天香國色,普通人可入不了你的眼——玩古典音樂的?如果當真有那麼一個人的話,也只有可能是那位傳說中的人物了。整個華夏也不過只有那麼一人,我這輩子怕是沒福氣見上一面了——」

  「就是那個人。」方炎笑著說道。

  蘭山谷瞪大眼睛,說道:「華夏七痴之一的樂痴?」

  「正是樂痴。」方炎笑著點頭。「之前在燕京的時候有幸聽過她的一場演奏,只聞樂聲,不見其人。但是,那也足夠讓人一生難忘了——她顛覆了我對音樂的認識,讓人隱藏在心底的各種正面的或者負面的情緒無限放大。讓人沉溺在那些往事中難以自拔。有人傷感,有人嘆息,更多的人流淚哭泣。餘音繞樑,三年不絕。」

  「剛才聽到琴聲的時候,前期還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但是聽到了後期,又一次陷入了那種讓人難以自控的情緒當中——我想,這種級別的樂師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見到的。也只有她才有這樣的能力。不是她是誰?」

  「是啊。我也聽說過一樁有關樂痴的奇聞趣事——」蘭山谷一臉認真地說道:「據說有人聽樂痴的現場演奏時,竟然激動的現場裸奔——」

  「——這種沒根據的事情——」方炎的臉頰微紅,有種想要把那些到處亂嚼舌頭的傢伙給活活掐死的衝動。「一般都是幕後公司的營銷事件。娛樂公司經常會用這樣的手段來推廣自己的公司藝人,沒想到樂痴這樣的神仙人物也用上了。倒是顯得庸俗了些,和樂痴華夏七痴的身份不符合。」

  「酒香也怕巷子深,天下誰人不營銷?」蘭山谷笑著說道。

  方炎認真地審視著蘭山谷的表情,想要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一天晚上楓葉會所發生的事情。

  讓他失望的是,他在蘭山谷的臉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知道那天晚上知道的所有事情,他甚至還知道那個裸奔的傢伙就坐在這個包廂裡面——他是故意拿這件事情來打趣調侃自己。

  「那是太極之心和音樂產生共鳴,導致身體內部的勁氣狂奔,將身上的衣服炸裂——」方炎努力地想要解釋著。「你不明白。」

  「是的。我不明白。」蘭山谷說道:「在場的很多人也不明白。所以那場事故傳到我耳朵裡面的時候,都說那是有人聽到了樂痴演奏後興奮的脫衣服裸奔——我也沒辦法去糾正他們說的不對。畢竟,我沒有現場見證那激動人心的一幕。」

  「——」方炎就想著乾脆把蘭山谷在龍圖集團得到的股份給收回來算了。讓他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反正他很快就要被自己掐死了。

  「沒想到神秘莫測的樂痴竟然出現在花城,而且還到了我的藍山會所——」蘭山谷像是猜到了方炎心中的想法,趕緊轉移著話題,說道:「既然方少也沒有見過樂痴,那我這個會所主人就過去招呼一聲,順便邀請她來我們包廂坐坐?」

  「不用了。」方炎拒絕。「據說樂痴喜歡安靜,平時不願意和生人講話,就是演奏的時候也不與賓客見面——我們何必去勉強別人呢?」

  蘭山谷對著方炎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少也是雅士,難怪你的太極之心能夠和樂痴先生的音樂產生共鳴——」

  「我主要是怕你去了也請不過來,丟人。」方炎說道。

  「——」

  方炎和蘭山谷說一些打趣話的時候,柳樹一直坐在旁邊沉默喝茶。

  他看似在認真地聽兩人在說些什麼話,但是又像是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曾經活躍在花城公子圈的花城四秀之一柳樹,自從那一場事故被毀容之後就性格大變——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性格孤僻的怪物。

  是的,已經有人給他取了一個新的外號:狼頭人!

  龍誕香泡了三泡,方炎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包廂外面傳來喧嘩聲音。

  「剛才彈琴的是誰?出來讓本少爺看看——」

  「出來出來,咱們大大的有賞——」

  「希望是個美女,要是個老太婆那就太破壞爺們的心情了——」

  ——

  方炎表情微怒,卻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他和樂痴不曾見面,但是因為這兩首曲子的緣故,又有那心有靈犀般的共振,使他在心裡已經把樂痴當作自己的知交好友。

  他本意是不希望樂痴遭遇什麼不平的事情。

  外面的那些人顯然是針對樂痴而來,他們也聽出了那琴聲的優美,於是現在又想來見見那操琴的人是誰。

  蘭山谷一直在留意著方炎的言行舉止,看到方炎表情不悅,笑著說道:「大少不在的這幾年,花城出現了一些小孩子。這些年輕人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性子狂妄,囂張跋扈,經常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們大概也覺得樂痴先生的琴聲優美,就忍不住想要來給她打聲招呼。」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別讓樂痴為難。一心做事的人值得欽佩,特別是全心全意一片痴心做音樂的人——」

  「放心吧。」蘭山谷笑著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想必他們也會給我幾分薄面——」

  蘭山谷話音剛落,外面的喧囂聲音就已經加大變粗。

  「裡面的人都死了?快開門,大爺們要進去了——」

  「臭婊子,你們開不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要砸門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我們蘭家的地盤——我告訴你們,如果再不開門的話,你們就永遠別想離開這藍山會所了——」

  ——

  外面的聲音傳到包廂裡面,方炎笑眯眯地看著蘭山谷。

  蘭山谷的臉色陰沉地快要擰出水來,他才剛剛向方炎吹牛逼說外面的那些小年輕多多少少會給他蘭山谷幾分薄面,結果他們就吆喝著說要砸門,要讓人永遠走不出藍山會所之類的威脅話——

  他覺得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疼痛。被外面那些小子給狠狠地抽了好幾十記耳光。

  「我出去看看。」蘭山谷沉聲說道。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正好我也準備回家睡覺了。一起去外面看看熱鬧吧。」

  方炎說走,柳樹自然也會跟上。

  走出包廂,穿過一條弄堂,就看到小院子裡面站著一群華衫麗服的年輕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模樣看起來都十分的年輕。

  因為喝多了酒的緣故,他們站立的姿勢歪歪斜斜的,還有一對年輕情侶旁若無人的靠在柱子上親吻。

  在一間屋子門口,站著幾個手提酒瓶的年輕人。

  他們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還有兩個年輕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跑過去拍打包廂木門。

  拍打不開就用腳踹,哐哐哐的聲音不絕於耳。

  木門嘎吱嘎吱作響,如果不是酸枝門板結實,恐怕早就被這些人把門板給踢破了。

  「一群人渣。」方炎冷聲說道。

  看到方炎生氣,蘭山谷的心直往下沉。

  他大步朝著事故現場走去,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蘭山谷的身材高大,氣勢十足。說話的聲音猶如雷鳴,確實給人極大的威懾力。現場有瞬間的寧靜。

  但是,當那些年輕人看到蘭山谷只是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大塊頭後,他們就再一次嘻嘻哈哈地笑開了。

  「我靠,那個大塊頭是誰啊?哪裡跑出來的瘋狗?」

  「這哪裡是什麼瘋狗?分明是一頭大狗熊——」

  「哈哈哈,我認識他——就是那個主動提出來和蘭家分家的傻逼——蘭亭岳,你的白痴大哥來了——」

  蘭亭岳站在門口,眼神凶狠地盯著朝著他走來的蘭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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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2: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5章、熱血刺激的事情!

  舊恨未消,又添新仇!

  蘭亭岳討厭蘭山谷,這種討厭源於蘭山谷以前的優秀和蘭亭岳骨子裡的嫉妒。只是沒想到的是三年前他自出暈招,把自己給活活作死了。

  如果他沒有脫離蘭家的話,花城的這些公子哥誰敢對他有稍微的輕視?

  只是因為在家門口的幾句閒話,蘭亭岳新買的蘭博基尼被蘭山谷用悍馬給撞成了廢鐵。都不用拖到4S店去修理,因為修車的錢足夠再買一輛更好的新車。

  如果有機會的話,蘭亭岳恨不得把蘭山谷的腦袋上套上麻袋狠揍一頓然後丟進珠江裡面。

  但是,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因為蘭山谷太兇猛了。

  如果他當真和蘭山谷硬拚的話,蘭山谷把他的腦袋上面套上麻袋狠揍一頓丟進珠江裡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雖然蘭亭岳不喜歡蘭山谷,但是他喜歡蘭山谷創立的藍山會所——這裡讓他有一種安全感。他可以驕傲得意地對別人說這是蘭家的地盤。

  當然,藍山會所的工作人員也確實把他當作大爺一般的招待著。

  今天蘭亭岳正和朋友在外場喝酒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陣極其詭異的琴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聽到那琴聲之後,在場的所有小夥伴都覺得心裡難受的不行。但是,在心情糟糕的時候,他們仍然在期待琴聲繼續不要停止。

  在他們被傷害和在期待的時候,琴聲卻慢慢地消失不見了蹤影。他們只覺得內心充滿了遺憾感。

  這些年輕人哪裡懂得遺憾之美,蘭亭岳立即招來和他熟悉的會所小弟,詢問他琴聲到底從何處傳來,會所小弟自然不會對大老闆的堂弟有所隱瞞——

  於是,蘭亭岳就帶著這幫子花城的二世主去尋找彈琴的人。

  叫門不開,正準備展示自己地惡少作風的時候,蘭山谷又鬼一樣的出現了——

  墨菲定律說你害怕什麼就來什麼,蘭亭岳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那個叫墨菲的傢伙好好談談——

  蘭山谷走到蘭亭岳面前站定,眼神凜冽地盯著他的眼睛。

  蘭亭岳有些心虛,更多的是氣憤。

  他覺得蘭山谷這樣做是在羞辱自己,他是在用氣勢來壓迫自己。

  蘭山谷不說話,蘭亭岳也不說話。蘭亭岳固執地和蘭山谷對視著,想要用實際行動來向蘭山谷和周圍的小夥伴們證明:我蘭亭岳也是一個鐵血純爺們。

  「回去。」蘭山谷說道。

  蘭亭岳梗著脖子,說道:「憑什麼?」

  「因為我讓你回去。」蘭山谷說道。

  「我不回去。」蘭亭岳冷笑連連。「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爸都不管我,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已經脫離蘭家了,離開了蘭家你什麼都不是——看什麼看?你有本事打我啊?」

  啪!

  蘭山谷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極其突然,又快又狠。

  蘭亭岳反應不及,右臉挨了個正著。

  他的雙腳連連後退,要不是身後有人擋著,他幾乎摔倒在地。

  蘭亭岳捂著臉頰剛想回罵幾句,蘭山谷已經衝了過來一腳踢出。

  哐——

  蘭亭岳的肚子中了一腳,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連帶著擋在他身後的一個同伴一起滾倒在地上。

  兩人的身體互撞,蘭亭岳的腦袋碰在堅硬的石頭台階上面,額頭磕破了一塊皮肉,有血絲滲了出來。

  墊在他身後的那個同伴更慘,他的半截腰身被石階給撞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斷成兩截。

  蘭亭岳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神怯弱地盯著蘭山谷,生怕他再一次發飆朝著自己衝過來。

  「你敢無故傷人?」一個鼻樑上架著琥帕色玳帽眼鏡的中年男人眼神不善地盯著蘭山谷。玳瑁有劇毒不能食用,但作藥用,其清熱解毒之功效可比犀角,是名貴中藥,有清熱、解毒鎮驚,降壓之奇效。玳帽做的眼鏡可以緩解眼睛疲勞,讓人的大腦時刻保護清涼清醒。當然,這種眼鏡也千金難求,極其名貴。

  中年男人指了指蘭亭岳,說道:「這是我兄弟。從來沒有人敢傷我的兄弟——」

  蘭山谷眯著眼睛打量著中年男人,說道:「這位面生的很,是外面來的?」

  「魔都陳靖國。」

  「陳靖國?」蘭山谷認真地想了想,還真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說道:「天都地產的陳家?陳學爾是你什麼人?」

  「不錯。陳學爾正是家父。」

  「原來是魔都地產大享的兒子,難怪敢跑到我們花城替別人出頭——」蘭山谷笑呵呵地說道:「我就是打他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蘭山谷,我知道你。之前是什麼花城四秀之一,在花城耀武揚威了好一陣子。後來的花城四秀變成了花城四黴,那個什麼柳樹被人毀了容,整天戴著一張狼頭面具跟頭野獸一樣,人不人鬼不鬼,活得還不如一條狗。還有那個什麼江逐流更是一個白痴,被抓進警察局聲譽掃地一無所有不說,被告的罪名竟然是毒害了自己的父親——」

  「還有你蘭山谷,已經成了整個圈子裡面的笑柄。蘭家這麼粗一棵大樹你不抱緊了,竟然做出分家這種腦殘的決定。結果呢?從此以後在花城的上流圈子消失,蘭家的代言人也變成了蘭守諾——除了一個神出鬼沒的梅意思,曾經光輝耀眼的花城四秀毀容的毀容,坐牢的坐牢,沒落的沒落。蘭山谷,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在牆上了,怎麼還有臉重新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愚蠢的傢伙——蘭山谷,你的新主子是誰啊?什麼時候讓他出來給大家見見?」

  「蘭山谷,據說你現在哭著喊著想回去?怕是蘭家不會再要你了吧?」

  「原來他就是那個大傻子啊,我哥哥經常會說起他——好白痴哦——」

  不得不說,這個從魔都來的陳靖國對花城四秀的歷史還是很瞭解的。被他這麼一分析,圍觀群眾紛紛表示花城四秀的下場確實不怎麼幸福。

  特別是站在旁邊不遠處的方炎,更是臉色赤紅,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不管是被毀了容的柳樹還是被入了獄的江逐流,都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

  而且,柳樹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邊。被人這麼戳穿他被人毀容的事情——你讓他們倆以後還怎麼做親密無間的小夥伴?

  不,應該說他就是『悲劇』產生的罪魁禍首。雖然在方火火老師的心裡,他只是做了每一個好人都會做的事情:代表月亮懲罰壞人。

  甚至連沉下來三年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頭的蘭山谷也和他脫不了干係。方炎守孝的三年時間裡,是朝炎科技最困難的三年。也是蘭山谷最痛苦的三年。

  蘭山谷和江逐流是朝炎科技的合作夥伴,柳樹背靠柳家,無論他的選擇是對是錯,都有柳家的力量可以依靠。別人還真不能把他給怎麼著。

  蘭山谷是個倒霉鬼。他為了方炎才剛剛和蘭家分了家,結果方意行就出了事,方炎這一消失就是三年時間——那個時候,各種各樣的敵對勢力就出現了,甚至連蘭家內部的冷嘲熱諷也逐漸抬頭。在局勢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蘭山谷只好縮著腦袋過活,免得自己成為被人圍攻的靶子。

  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也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很多人以為蘭山谷的消失是因為他站錯了隊,以為他是被蘭家所拋棄。

  但是他們並不清楚,在這次站隊中蘭山谷收穫了多大的利益——

  也正是因為蘭山谷的三年沉寂,導致花城剛剛冒出來的那些小年輕就不太把他放在眼裡。甚至以前一些都不能和他們四秀相提並論的小癟三也開始在他面前頤指氣使,很是張狂。

  陳靖國來自魔都,出身背景不凡。他和蘭亭岳在國外認識,回來後更是走動頻繁。蘭亭岳為了面子不好意思把自己被蘭山谷撞車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卻在眾多朋友的面前被自己的堂哥給狠揍了一頓——這當真很沒有面子。

  陳靖國想要替自己的兄弟出頭,那就自然要把蘭山谷給狠狠地踩下去。

  聽了陳靖國的話,蘭山谷哈哈大笑起來。

  他指著陰影處輪椅上的柳樹,說道:「那一位就是你說的人不人鬼不鬼活得不如一條狗的花城四黴之一柳樹——」

  柳樹冷哼一聲,對蘭山谷的介紹很不滿意。

  不過,他盯著陳靖國的眼神凶悍無比,就像是一頭已經被徹底激怒了的動物。

  他可以鄙視甚至辱罵自己,但是不允許別人來鄙視和辱罵他。

  蘭山谷又指了指站在柳樹身邊的方炎,說道:「那一位——他叫方炎。以前你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沒有關係,他原本就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但是從今天晚上開始——整個花城都會知道他的存在。」

  蘭山谷的笑容猙獰,聲音冷酷地說道:「記住了,他叫方炎。我叫蘭山谷,那個瘸子叫柳樹——今天晚上我們給大家做一點熱血刺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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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6章、立威!

  熱血刺激的事情?

  什麼熱血刺激的事情?

  聽到蘭山谷說他要和方炎、柳樹三人今天晚上要做一些熱血刺激的事情後,所有人都有了情況不妙的感覺。

  蘭山谷的表情是那麼的張揚,甚至有些狂妄。這和他之前一段時間低調隱忍的性格很不符合。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篤定自然,有一種掌控全場的驕傲感和自信感。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一些人想起來,藍山會所就是蘭山谷名下的產業。他就是這一塊土地的領主,是所有人的國王。如果他要給人找一些不痛快的話,確實不是一樁多麼困難的事情。

  一直以來,柳樹都神情漠然地坐在那裡。

  即使在別人罵他是一個戴著狼頭面具被人毀容的怪物,甚至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活得還不如一條狗的野獸時,除了瞳孔稍微收縮一下,眼白處的紅色血絲更加紅艷之外,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見證人,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現在柳樹卻有了說話的慾望。

  「蘭山谷——」他的聲音裡面仍然帶著濃烈的嘲諷,就像是看什麼人和事情都不順眼一般。「他不甘心寂寞了。他想要向花城證明他回來了,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個人的性子啊——一直都是這麼的激進。」

  方炎眼神銳利地看著站在人群中間的蘭山谷,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雲淡風輕的意味。

  他看起來並不在意蘭山谷即將要做的事情,更不在意結果。

  「原本我想著,可以再等一等,至少要等到龍圖集團成為一個掌握在我們手裡的整體——等到我們把所有的肉都擺到自己的盤子裡,等到我們把烤熟的鴨子吃進肚子裡。」方炎輕聲回應著說道:「但是,既然蘭山谷覺得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這裡就是最好的場合——那就由他站出來發表宣言吧。讓他告訴花城所有人,我們回來了。也讓那些敵對者、詆毀者、輕謾者、還有中立的看客——讓他們清楚這件事情。我們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們即將主宰花城。」

  柳樹頗為詫異看著方炎的側臉,這是一個斯文的男人,這是一個儒雅的男人,這是一個即使在施展暴力的時候也不會說那種天下地下唯我獨尊這種狂話的男人。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方炎說出這樣的話,說我們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們即將主宰花城。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還真是挺讓人亢奮的呢。

  「你覺得很奇怪?」方炎笑著問道。

  「是有一些意外——」柳樹說道:「這一直是你的目標,是你前行路上的一間客棧。你一直在朝著這個目標努力,但是,你從來都沒有說過,沒想過要讓自己成為這花城之主——」

  方炎咧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為這花城之主,今天所得到的也並不是我努力奮鬥的目標——」

  「說不起不怕你笑話。三年前我回到燕子塢的時候,我甚至想過年後回到花城把我朱雀中學教師的那份工作辭掉,然後回去和一個很野蠻恰好也很漂亮的姑娘在一起。早晨陪她在青山一尺台練功,傍晚陪她在石河子邊看落日,晚上帶她在村子裡的巷子裡散步、餵貓、餵狗有機會就偷偷摸摸她的小手,她把自己的一生奉獻武道,我想把我的一生奉獻給她和武道,我想看看,人類的極限是什麼,太極之心發展下去到底能夠做到哪一步。我想治好爺爺的腿,我想替老酒鬼報仇——」

  方炎轉身看著柳樹,說道:「你看,這些事情哪一樣不重要?哪一樣不比成為這什麼莫須有的花城之主要重要?太重要了,比今天我站在這裡要重要百倍、千倍。可是,上帝卻並不滿足,他覺得這個遊戲太單調太無聊——於是他不停地在裡面添加劇情,添加曲折的故事。最後,把我變成這樣一個——」

  方炎猶豫了好一陣子,終於用了一個比較妥當的詞語來形容自己:「一個雅痞——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和別人比賤和比沒底限啊?」

  「——」

  方炎看著柳樹,問道:「我說的這些話你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柳樹點頭說道。

  「很好。」方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有機會見到葉溫柔,你一定要把我說的這些話轉述給她聽——當面說出來的情話和從別人嘴裡轉述的情話,殺傷力是很不相同的。」

  柳樹輕輕嘆息,說道:「突然間很後悔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如果早些聽到你說的這一番話,如果早些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柳樹伸手撫摸著自己臉上的狼頭面具,說道:「我又何苦要和你為敵?又何必要和你成為對手?壞人——不錯,那個時候我確實是一個壞人。但是壞人也需要朋友。」

  「這是命中註定。」方炎說道。

  「那我的命可真是夠苦的。」柳樹嘆息。他的人生從認識了方炎開始走向低谷又走到巔峰,但是,得到的更多還是失去的更多?這樣的問題,每一個難眠的夜晚都會吞噬他的內心。

  蘭山谷拍了拍手掌,一群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湧到了這幢獨立的小院,動作嫻熟地將小院的四個拱門全都給堵死了。

  沒有蘭山谷的口令,誰也沒辦法出去。

  現場出現一陣騷動,不少人擔心這些黑衣人對他們動手。

  有人從口袋裡面摸出電話,準備打電話向外界求救。

  一個黑衣人跑到蘭山谷面前,低聲問道:「大少,要不要把手機收掉?」

  蘭山谷冷笑,說道:「不用了。讓他們來。」

  就連腦袋被磕破皮的蘭亭岳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找出手機開始向家裡搬救兵。在他眼裡,現在的蘭山谷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一個瘋子。

  陳國靖沒有打電話求救,如果自己也這麼做了的話,那就是向蘭山谷低頭示弱。

  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和別人一樣低頭示弱呢?

  陳國靖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蘭山谷說道:「蘭山谷,你把這裡封起來是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們出去?你要真敢留人,我還就願意在這裡做一個惡客——這裡吃的好住的好姑娘好風景也好,我還真不想那麼著急離開。」

  陳國靖轉身看著身邊打電話的那些年輕公子哥們,說道:「怎麼著?你們還怕蘭大少把大傢伙餓死了不成?放心,咱們蘭大少再怎麼著也是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不會幹。咱們這些人要真是死了一個兩個,他也脫不了關係不是?你們也不睜大眼睛瞅瞅,咱們現在站在什麼地方?是藍山會所。這是蘭大少的場子。他不擔責任誰擔責任?」

  聽了陳國靖的話,大傢伙一想還真是覺得有道理。

  就算這裡是蘭山谷的場子,他可以為所欲為,難道還能夠把兄弟們給打死餓死不成?

  這麼一想,他們就跟是充飽了氣地氣球似的,一下子又變得氣勢洶洶起來。

  「就是。蘭山谷,你這是想把哥幾個怎麼著啊?是想罵我們一頓還是想用眼神把我們殺死?」

  「蘭山谷,我可警告你,就你今天晚上做的這些事——我們就可以告你一個私自監禁限制別人人身自由的罪名——」

  「蘭山谷,我已經報警了,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趕緊給我們道個歉,我們要是心情好,說不定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蘭山谷轉身看向方炎,笑呵呵地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迫不及待地做這件事情了吧?這些混蛋就是記打不記疼——他們骨子裡天生犯賤,你要是好好和他說話,他心裡就想著你這人好欺負,你沒有實力背景,我不欺負你都對不起你跑來討好我這一頓——只有重重地把他們打一頓,讓他們記住我們打過他,讓他們見到我們身體就有一條骨頭隱隱作痛,那個時候他們才會好好和我們說話,才會對我們保持應有的尊重——」

  陳國靖滿臉嘲諷,說道:「蘭山谷,我今天就站在這裡,我就不相信了——你今天晚上能夠把我怎麼著。」

  「蘭山谷,我是安新陽,我今天也站在這裡,我也不相信了——你敢把爺爺打一頓?」

  「蘭山谷,我是李小華,我爸是李新會,你今天不把我打一頓你就是我孫子——呸,我才不要你這種孫子呢——」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

  他們都是年輕人,而且都覺得自己是有頭有臉的年輕人。

  他們被蘭山谷圍困,被蘭山谷欺辱,這激發出來他們骨子裡的傲氣和血性。

  他們準備和蘭山谷不死不休!

  蘭山谷也著實沒有讓他們失望。

  他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別打死了。」

  於是,圍攏在四周的黑衣人便手持木棍朝著院子裡面的那些公子哥們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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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3: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7章、樂痴有請!

  蘭山谷說『別打死了』,也就是說除了把人打死的一切後果他都願意承擔。

  既然得到了大老闆的授權暗示,那些身高體壯的黑衣大漢哪敢不下死力氣?

  他們揮舞著制式大棍,劈頭蓋臉地朝著那些富二代公子哥們的臉上、頭上、身上抽打過去。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找幾百兄弟砍死你——哎喲——」

  「救命啊,打死人了——我爸是李明亮,他是花城——」

  「兄弟,開個價,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很多錢——」

  剛剛開始那些公子哥們還骨頭硬,想要在這些以前他們都不正眼看一眼的小嘍囉們面前裝一回英雄好漢。他們以為蘭山谷也不過是說說狠話做做樣子,不敢當真毆打他們。

  當那些木棍鋪天蓋地的抽打在他們的身上,當他們的額頭被抽破、臉頰被打腫、骨頭也要斷裂幾根,當那讓他們難以承受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襲擊他們時,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蘭山谷瘋了!

  這小子是真敢對著他們下死手啊!

  啪啪啪——

  木棍砸落在人體上面的聲音。

  啊啊哦——

  公子名媛們的慘叫聲音。

  不管是張家的少爺還是李家的小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那些嚷嚷著要砸門的傢伙,都遭遇了那些黑衣大漢們的無差別攻擊——

  當然,女人終究還是佔一些便宜的。就算是那些心如鐵石的大漢,他們在打這些公子哥的時候格外的用力,面對那些穿著旗袍或者小禮服的漂亮小姐時還是有些下不得手,有些還差點兒被那些小娘們的可憐眼神給策反了——

  蘭亭岳是最瞭解蘭山谷的人,在聽到蘭山谷說出『別打死了』這句話時他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那個瘋子在家門口就敢開著悍馬碾壓自己的跑車,差點兒把自己給活活地撞死。藍山會所是他的地盤,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他可不信這傢伙會突然間心慈手軟或者膽怯怕事。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趴到在地上裝死——

  結果混亂發生的時候,很多人以為他當真死了。那些逃跑的哥們在他的後背上踩來踩去,那些小姐們的高跟鞋差點兒把他的腦袋給釘出一個窟窿——幸好他發現的早躲避的快。

  即便如此,他仍然傷痕纍纍,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是真的要死了一般。

  當一個光頭大漢手握著木棍朝著他的腦袋上抽過來的時候,陳國靖才知道蘭山谷在和他們玩真的。

  這個殺千刀的,這個白痴莽夫,這個——

  陳國靖還沒有罵完,臉上就被人狠狠地抽了一棍。

  陳國靖只覺得頭暈目眩,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臉還在不在了。

  不過,陳國靖可不願意就此認輸。

  他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失去了蘭家撐腰的蘭山谷就是一個下三濫、小癟三,根本就沒有和自己平等對話的資格——

  「蘭山谷,你敢打我——」陳國靖捂著自己的臉,轉了一圈,總算找到了蘭山谷站立的位置。眼睛兇狠地盯著目標人物,惡聲說道:「蘭山谷,你準備付出血的代價吧。我要讓你死,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

  光頭大漢再次掄起棍子,狠狠一棍抽在了陳國靖的腦袋上面。

  哢嚓——

  木棍從中間斷成兩截,陳國靖的腦袋額頭溢出殷紅色的鮮血。

  當鮮血流敞到嘴角位置上的時候,陳國靖終於站立不住,身體『砰』地一聲重重地砸倒在院子的草坪裡。

  等到陳國靖倒下後,剛才那一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公子、小姐們就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人了。

  蘭山谷擺了擺手,那群黑衣人提著木棍就四處散去。再次沉默無聲地把守著小院的四個拱門出口。

  「我的腦袋出血了——我要死了,快送我去醫院——」

  「媽,他們打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哎喲,我的腿啊——我的腿斷了——」

  鬼哭狼嚎,淒悽慘慘。

  蘭山谷從躺倒在地上的人群中間穿過,走到陳國靖撲倒的位置停下來。

  他蹲下身體,看著腦袋流血、身體微微抽搐的陳國靖,笑著說道:「陳大少,現在感覺如何?」

  「蘭山谷——」陳國靖的聲音顫抖著,用手死死地抓著地上的野草,就像那是蘭山谷一般的把它們揉搓成草汁爛泥。

  「威脅的話就不用說了。」蘭山谷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你要是再威脅我,我恰好又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忍不住再把你打一頓怎麼辦?」

  「——」

  「現在明白了一些什麼嗎?」蘭山谷笑著問道。

  陳國靖咬牙不答。

  他明白了,明白蘭山谷是一條瘋狗。

  「你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蘭山谷挺直身體站了起來,看著橫七豎八的躺倒在草地上的公子、小姐們,聲音狂妄的說道:「明白我蘭山谷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是嗎?你們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失去了蘭家的庇護就一無所有?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得罪了將家就必死無疑?你們是不是以為——我蘭山谷現在就只是一個任你們揉捏的家貓、病狗?」

  「不好意思,我讓你們失望了。離開了蘭家,我仍然活得很好。我不需要蘭家的庇護,相反,是我在反哺蘭家——我是得罪了將家,但是將家沒能壓制住我,我蘭山谷仍然挺直脊樑站在這裡。我不是家貓,不是病狗——誰家的家貓敢這麼抽打你們?誰家的病狗會做出這麼讓人為民除害的事情?」

  柳樹看著站在人群中間演講的蘭山谷,撇了撇嘴,譏諷地說道:「這種討好方式——還真是讓人不恥。」

  方炎笑呵呵地看著,就像是沒有聽到柳樹所說的話一般。

  「你們都被打痛了吧?都長記性了吧?從這一刻開始,知道在花城誰不能得罪了吧?」

  蘭山谷看向方炎站立的方向,說道:「我的演講完了,現在我隆重地給大家介紹一位貴賓——」

  方炎擺了擺手,說道:「我就算了。不習慣這樣的大場面。」

  蘭山谷哈哈大笑,說道:「你看,我們那位大少連和你們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也就我蘭山谷願意拉下臉站出來敲打教育你們。」

  蘭山谷走到一直緊閉的木門門口,溫聲對著裡面的人喊道:「花城蘭山谷,請問裡面是樂痴前輩嗎?」

  嘎吱——

  木門開出一道縫隙,一個青衫小童探頭探腦地看過來。

  見到門口的蘭山谷,疑惑問道:「是你救了我們?」

  「這麼說可就讓人無地自容了。」蘭山谷一臉愧疚地說道:「藍山會所是蘭某的產業,樂痴前輩大駕光臨,本是蓬蓽生輝的事情,卻沒想到被這幾個流氓惡少給影響了樂痴先生的心情——山谷萬死莫辭。」

  青衣童子擺了擺手,說道:「師父說了,不知者不罪,你也不是故意的。」

  蘭山谷覺得這個青衣童子學著大人的語氣說話很是可愛,對著他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小先生,請不能向你的師父樂痴先生通稟一聲——就說花城蘭山谷想進去拜訪,當面向她道歉。」

  哐——

  木門竟然被闔上了。

  蘭山谷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這種拒絕方式也太粗暴了了吧?你就說師父已經睡下了也好啊——」

  嘎吱——

  木門再次打開。

  童子站在門口,脆聲問道:「是不是有一個方炎的在場?」

  方炎一楞,心想,樂痴先生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想了又想,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和樂痴先生正面接觸過。唯一的一次接觸還是以自己裸奔那麼尷尬的方式收場——當然,即便是自己付出了那麼大的本錢也沒有機會見到樂痴先生一面。

  今天這小童子怎麼就問起了自己的名字?

  蘭山谷也是一楞,心想方炎這人說話太不實在。剛才還在他們面前說兩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面,自己對她只是景仰——現在樂痴的徒弟主動問他在不在,證明他們之間早有來往。

  柳樹多疑,心裡也有著相同的想法。

  方炎為什麼在他和蘭山谷面前否認自己和樂痴的關係?

  既然他們早已熟悉,為什麼他說從未見過?他到底是想隱藏什麼樣的真相——難道樂痴和方炎是情人關係?

  「喂,我問你話呢——」看到沒人應答,童子忍不住出聲喝道:「方炎在不在?」

  蘭山谷轉身看向方炎,方炎對著他點了點頭。

  蘭山谷看向童子,笑著說道:「方炎他在。不知道小先生找方炎有何貴幹?」

  「請他進來吧。」小童子看到蘭山谷和方炎的眼神交流過程,視線已經轉移到了方炎的身上。小小的身體對著方炎九十度鞠躬,說道:「師父想要見他。」

  蘭山谷滿嘴苦澀。自己想見而不得,樂痴先生卻主動要請方炎見面——難道自己天生就是配角的命運嗎?

  方炎猶豫一番,這才主動朝著樂痴所住的屋子走了過來。

  青衫童子避讓一邊,說道:「方先生請。」

  「謝謝。」方炎對著青衫童子道謝。

  蘭山谷也要跟在方炎的屁股後面進去看一看樂痴,結果青衫童子的小腿一橫,就把他給擋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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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3: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8章、方炎,我找了你三年!

  有關樂痴的傳聞太多太多,多到讓她成為無數人心目中的一個傳說。

  或者說是傳奇。

  有人說響譽世界的某著名音樂家因為聽了樂痴的一場演出,結果回去之後就剃頭出家了,說有樂痴在,天下再無其它音樂。

  有人說一個癌症病人在聽了樂痴的音樂後,竟然神奇地康複了。不吃藥不化療一直活到一百零一歲才仙逝。有人說瞎子聽了睜開眼睛,聾子聽了感動哭泣。

  還有人說,有人聽了樂痴的演奏當著無數人的面脫衣裸奔,不然難以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哦,這個傳聞的男主角就是方火火方老師。

  方炎很早就知道樂痴的存在,但是卻一直無緣見面。

  樂痴也著實不太願意見人,能夠見到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也是上回方火火回京城,聽說晚上可以見到樂痴,一幫小夥伴神情都有些亢奮的原因。誰不願意和自己的偶像來一個親密接觸?

  楓葉會一別,現在已經是三個年頭了。

  「樂痴的音樂技巧應該更加精進了吧?」方炎在心裡想道。

  方炎對青衫童子道謝,然後從他的身邊穿了過去。

  他聽到身後的關門聲音,但是卻並沒有回頭看過去。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大部份家具和墻壁都是由各種各樣的木頭結構製成。簡潔而不簡單,每一處裝飾都獨具匠心。每一個小把件都大有來頭,價值不菲。

  不見其人,卻已聞花香。

  是的,是花香。

  有玫瑰、有百合、有芍藥、有丁香、有風信子,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種——

  屋子裡面擺滿了花,一盆盆一朵朵,群芳爭艷,香味撲鼻。讓人如同入了繁華盛開的大觀園。

  屋子很大,隔為兩間。一間為外廳,用來待客。另外一間為裡間,供客人棲息所用。

  一道仿《清明上河圖》的六扇門屏風將裡外兩間隔開,方炎站在外間,探望著裡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直接走進去,還是應當先出聲詢問一聲——

  正當方炎猶豫不決時,裡間傳來了一陣低低地笛音。

  如鵝毛,如飛絮,如細絲,如雲霧,絲絲縷縷,近乎細不可聞。

  如果方炎不是距離太近的緣故,甚至都可能聽不見這聲音。

  方炎的心神一下子就被這笛音所吸引,他的心神全部釋放開來,朝著那笛聲抓了過去——他想挨它們挨的近一些,他想聽它們聽得真切一些。

  越是難以擁有,就越是牽腸掛肚。

  這笛聲就像是一個女人,一個千嬌百媚讓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女人——

  笛聲漸息,初起就沉。

  方炎心裡空落落的,很想問一聲還有沒有,或者大罵一聲——靠,剛剛開始就結束了,能不能讓人聽個過癮?

  但是,他強忍著這樣的衝動,安靜地等待著。

  他相信,這不是結束,只是剛剛開始。

  果然,方炎的猜測沒有錯。

  突兀的,笛聲突然間沖天而起。

  它尖銳、嘹喨,響徹夜空。

  這一次,不僅僅是方炎能夠聽到,就連門口的人也能夠聽到,院子裡面的人也能夠聽到。那些正在喝酒的人能夠聽到,那些正在調情的人也能夠聽到——彷彿整座花城都可以聽到。

  方炎大驚失色,到底是什麼樣的音樂有著如此強悍地穿透力和生命力?

  他清楚,這聲音不可能讓全城的人都聽到,但是它表現出來一飛沖天的氣勢,卻讓人覺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時間、空間、距離,以及其它的任何因素。

  天地之間,唯有這笛聲嗚鳴。

  和前面兩次的演奏不同,這一次的節奏很歡快,很愉悅,就像是懷了春的少女,就像是破了處的少年,就像是中了獎的大叔,就像是牽了村頭王寡婦手的老大爺——每一個人都聽得喜氣洋洋,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眉開眼笑。

  柳樹隱藏在狼頭面具後面的嘴角微微揚起,蘭山谷沒心沒肺笑得暢快。

  剛剛挨了打的蘭亭岳咧開嘴巴笑,一笑起來就牽扯了嘴角的傷口。

  撲倒在地上的陳國靖也瞇著眼睛笑,額頭的鮮血一直流敞,他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其它人也在笑,那些打人的黑衣人在笑,那些挨了打的公子哥、小姐們也在笑。

  每個人都有著成千上萬個開心的理由,身體飄蕩在雲端,彷彿世間再也沒有應該值得發愁的事情。

  方炎也在笑,笑著笑著臉上就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他發現了一樁很尷尬又很危險的事情。

  他的太極之心又一次無端自旋起來,沒有危險,也沒有意識,就那麼跟隨著音樂的節奏,就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跑得飛快——

  笛聲越發的大聲,心情越發的愉悅。

  可是,太極之心也旋轉的越來越瘋狂。

  方炎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他知道,按照這樣的趨勢,恐怕太極之心再一次會進入『失控』的狀態。

  他的丹田已經開始灼熱,他的身體已經變得火熱。

  可以預見,再一次裸奔的場景即將上演——

  嗚!

  在最歡樂處停止,在最高潮處中斷。

  當笛聲把每個人的情緒都帶到最高點時,卻在大家笑得最開心的時候嘎然而止。

  笛聲消失了!

  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

  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像是一個任性的神秘少女。

  外面有人破口大罵,方炎卻忍不住的想要衝上去抱住樂痴狠狠地親上幾口。

  謝天謝地,樂痴斷得太及時了。

  如果不是她在那個關鍵的『鼓點』結束的話,方炎就要再一次『爆炸』了。

  方炎知道,樂痴是因自己而斷。

  「心有靈犀,情難自禁。」屏風裡面傳來一個女子清雅的聲音。「方炎,我找了你三年。」

  「就這麼結束了?」蘭山谷悵然若失地說道。他好茶好酒,平時對音律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但是,聽了樂痴的演奏之後,才發現原來音樂是這麼奇妙的一樁事情。

  它可以調動你的情緒,讓你的身體和靈魂暫時脫離。帶著你的魂魄神遊天外,翺翔在這無極天地。

  可是,它怎麼就結束了呢?

  柳樹眉頭微皺,顯然對樂痴這種『爛尾』行為也很是不滿。

  蘭山谷輕輕嘆息,說道:「華夏七痴之一的樂痴,到了花城,到了藍山會所,到了我蘭山谷這一畝三分地——我竟然無緣一見。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還有臉出去見人?你說,我要不要把守門的那小子一棍敲倒硬闖進去瞅瞅?」

  「剛才那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去了,你不也照樣活蹦亂跳的沒有少一斤半兩肉?」柳樹滿臉嘲諷地說道。

  蘭山谷尷尬地摸著鼻子,說道:「讓柳兄笑話了。你也知道,我們蘭家上次的事情辦得很不地道,這次家裡的老爺子又把我推出來擋災——雖然大少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終究會有一些不痛快。他給了我天大的好處,我也得給他爭爭面子。當著幾個廢物的面說他幾句好話,這不是應有之義嗎?要不,你下次搭台,我幫你站台,你也當著大傢伙的面誇誇咱們方少?」

  「我可做不出那種沒臉沒皮的事情。」柳樹鄙夷地說道。

  「嘿,我說老柳——咱們兄弟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哪點兒小心思我還能不明白?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說幾句奉承話怎麼了?和咱們現在日進斗金的利益相比,那算得了什麼?再說,你要什麼臉皮?你還有那玩意兒嗎?」

  「蘭山谷——」柳樹嘶聲吼道。

  「得了得了,你也別衝我發火。」蘭山谷笑呵呵地說道。「就算發火你也不能打死我,對不對?你說,大少在裡面和那女人在做些什麼?」

  柳樹冷哼一聲,懶得回答蘭山谷這種幼稚的問題。

  可是,他的心裡也很是好奇——方炎到底在裡面和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他走到蘭山谷的身邊,低聲說道:「大少,這些人的家人都找上門來了——讓我們把人交出去。」

  「他們的情緒是不是很激動?」蘭山谷笑呵呵地問道。

  「是的。」中年男人點頭,說道:「非常激動。還有不少人帶了保鏢過來,說是如果我們不願意交人的話,他們就要硬搶了。」

  「哦。」蘭山谷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等著。」

  「大少,守諾少爺也來了。」中年男人說道。

  蘭山谷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讓他也等著。」

  「大哥——」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站在一道拱門的門口,笑著和蘭山谷打招呼,說道:「大哥,是不是亭岳又惹你生氣了?」

  蘭山谷擺了擺手,示意那些黑衣保鏢放蘭守諾進來。

  蘭守諾走到蘭山谷面前,說道:「亭岳年紀小不懂事,大哥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聽到蘭守諾的聲音,蘭亭岳這才有勇氣抬起頭,語帶哭腔地喊道:「哥,你快救我——」

  蘭守諾在地上掃了一眼,撿起不知道誰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棍,朝著蘭亭岳的身上就打了過去。

  「你這個混賬東西,整天惹事生非,我今天非把你打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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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3:5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29章、為了讓樂痴先生消氣!

  蘭守諾提著半截木棍對蘭亭岳劈頭蓋臉的一頓爆打,蘭亭岳剛剛結束的噩夢又一次開始了。

  他捂著腦袋鬼哭狼嚎,大聲叫喊求饒:「大哥,不要打了——要死人了。大哥,饒了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如果有個評比榜單的話,蘭亭岳可以入選今天的花城最悲劇人物。

  他這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的天王大仙了啊?先是被自己的堂哥給爆揍一頓,自己的親哥來了,還以為來了個救星——有這樣把人往死裡打的救星嗎?

  蘭山谷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等到就連他也覺得蘭守諾下手太重了的時候,這才出聲喝止,說道:「守諾,算了,他也不過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誰又會和他一般見識?」

  蘭守諾又掄起木棍朝著蘭亭岳的脊背上砸了兩棍,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說道:「平時也沒少教他,讓他謙虛謹慎,安份守已,萬萬不可做違法犯紀的事情——大哥,這小子今天又做了什麼錯事?」

  蘭山谷眼神玩味地看著蘭守諾,說道:「你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就掄起大棍打人?」

  「能夠讓大哥生氣的事情,自然不是什麼好事——」蘭守諾一幅我完全是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的模樣。

  蘭山谷輕輕嘆息,說道:「守諾,我們兄弟有幾年時間沒有好好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吧?」

  蘭守諾點頭,說道:「大哥一直在忙,所以都沒有找到時間——」

  「不是沒有時間沒有機會,而是我們之間有了隔閡。」蘭山谷說道。

  蘭守諾的表情一僵,瞬間又恢復如常,笑著說道:「山谷大哥,怎麼這麼說話呢?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尊重最敬佩的大哥,隔閡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在我的心裡出現過。」

  「真的嗎?你沒有因為我離家出走而竊喜?你沒有因為取而代之佔據家族繼承人的位置而高興?你沒有因為擔心我回家搶走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而擔心?」

  「大哥,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蘭守諾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我有這種想法,讓我天打雷劈。」

  「屁話。天打雷劈是最大的屁話。」蘭山谷冷笑連連。「我要是能夠掌握雷電,凡是嘴裡說出這種話的,我一個天雷丟下來把他劈成兩半——明明知道你說了謊話天不會打你雷不會劈你,所以你們發起誓來就跟喝白開水似的一樣沒有心理負擔?」

  「蘭守諾,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你佔據了我之前的位置我心裡不舒服,我找爺爺讓他把蘭家給我管他沒答應——這就是我的心理想法。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想要的我就會努力去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去取——誰沒有一點兒私心?沒有私心的那是聖人。你是聖人嗎?」

  「自然不是——」

  「知道我這次回去,爺爺和我說過什麼嗎?」蘭山谷看著蘭守諾問道。

  「我不在場,並不知道——」蘭守諾的心理素質極好,但是在蘭山谷咄咄逼人的攻擊下也有難以招架的感覺。他再次領略了自己家這位大哥的能力和詭變的心思。

  「他問我江逐流的事情,我告訴他這是真實的。爺爺大怒,說虎雖兇猛,尚且不食虎崽,這種行為又和禽獸何異?爺爺還說父子相殘,兄弟鬩墻是人倫慘劇。他對我們幾個沒有別的要求,只求我們不要手足相殘——蘭守諾,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蘭守諾冷汗嗖嗖,說道:「我能做到。就讓我們兄弟公平競爭,勝敗不悔。」

  「好兄弟。」蘭山谷一把摟住蘭守諾的肩膀,笑著說道:「這才是我蘭家的大好男兒。」

  「大哥——」

  蘭山谷看了躺倒在地上的蘭亭岳一眼,說道:「守諾,麻煩你先帶亭岳回去。我和他們還有點事情要談。」

  「大哥,你別衝動。我進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蘭守諾誠摯勸道。

  蘭山谷拍拍蘭守諾的肩膀,說道:「守諾,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蘭亭岳的聲音悽慘尖利,傳出小院,傳到很遠的地方。

  就連外面那些來接自家子女回家的父母長輩聽到也大吃一驚,自己家的孩子到底在裡面遭著什麼樣的責罰啊?

  想到此處,他們的怒火值就唰唰唰地往上升。

  一個中年男人衝到拱門的黑衣保鏢攔截處,厲聲喝道:「讓蘭山谷出來,就說是李明亮要見他——他要是還想在花城混生活,就最好給我李明亮這個面子。」

  「蘭家小賊憑什麼那麼囂張?我告訴你們,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是傷到了一根頭髮,我也要把他這破藍山會所一把火給燒了。他狂什麼狂?」一個中年婦女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來人,給我衝進去——誰能夠把王明給我救出來,我獎他一百萬——不,五百萬——」

  一個戴著眼鏡提著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著這藍山會所的老管家方浩說道:「老先生,我是天生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林正,我們老闆的兒子陳國靖先生在貴會所消費時遭遇囚禁,我想來瞭解一下情況。第一,我需要你們保證陳國靖先生的安全,他有任何損傷我們都將追究藍山會所以及會所所有人的民事刑事責任。第二,陳國靖先生到底犯了什麼法,遭到你們的監禁?第三,是誰囚禁了陳國靖先生?對方有沒有限制別人人身自由的權利?」

  方浩的身體站地筆直,說道:「林律師,請稍等,我們老闆說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正冷笑,說道:「一家娛樂場所無怨無故的把消費者給囚禁起來,這種行為已經很難讓人滿意了吧?」

  方浩微微鞠躬,說道:「老闆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個答覆就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希望如此吧。」林正說道。「就是不希望這個答覆讓我們等得太久,不然的話,我們就很難滿意了。」

  「自然不會。」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衣大漢分開排成兩排,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人群中間走了出來。

  「蘭山谷,他就是蘭山谷——」

  「就是這混蛋囚禁了我們的孩子——」

  「蘭山谷,快把我兒子放了——」——

  蘭山谷對著群情激憤地眾人拱了拱手,笑著說道:「諸位晚上好,我就是蘭山谷——想必現場的不少人已經認識我了吧?」

  「蘭山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李明亮怒聲喝道。

  蘭山谷的視線看了過來,笑著說道:「失敬,原來是十四K的李堂主——李堂主,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和各位談一樁買賣。」

  「你抓了我們的兒女,還想和我們談買賣?」李明亮暴跳如雷。

  「如果這筆買賣和你們的孩子有關係呢?」蘭山谷笑著問道。

  「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蘭山谷笑呵呵地掃視眾人,說道:「蘭山會所這幾天來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真的很貴。平常人那是休想可以見著的。」

  「蘭山谷,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藍山會所的貴客和囚禁我們小孩兒有什麼關係?」有人不耐煩了。

  「因為這位貴賓很貴,所以我就想著把我能夠提供地最好的都給她——我也確實是這麼幹的。可是,偏偏有人就跳出來搞破壞,免費聽了別人的曲子不說,還跑到貴客住的房間門口去鬧事。又是踢門又是罵娘,還問貴客價格幾何——各位都是長輩,你們教教山谷,要是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會怎麼處理?」

  「這——貴賓到底是什麼人?說不得是你蘭山谷在我們面前一派胡言——」

  「要是別人,我還真敢厚著臉皮借虎皮一用。這一位我蘭山谷可真不敢——」蘭山谷笑著說道:「華夏七痴之一的樂痴,樂痴先生,我知道你們肯定沒見過。但是,應該聽說過了吧?」

  「樂痴?」

  「怎麼可能是她?」

  「樂痴到了花城——」

  不得不說,偶像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在場還真有不少人聽說過樂痴的大名,甚至還有樂痴的腦殘粉絲——雖然他們有可能根本就沒有聽過樂痴演奏的曲子。

  「你怎麼證明她就是樂痴呢?」

  「樂痴先生需要別人證明嗎?」蘭山谷反問。「要是你,你敢拿著樂痴的名頭來做這種事情嗎?」

  「蘭山谷,你別拿樂痴的名頭來唬我們——你說吧,你到底想談什麼生意?」

  蘭山谷爽朗大笑,說道:「這不就說到這裡來了嗎?你們的小孩兒又是跑去踢門又是罵娘的,我總得給樂痴先生一個交代。樂痴先生的能量你們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應該能夠想像的到——她的粉絲可不僅僅是你們幾個和我蘭山谷——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這個黑鍋就得我藍山會所給背著。所以各位,你們說說——怎麼才能夠讓樂痴先生消氣呢?」

  李明亮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問道:「一百萬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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