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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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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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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9: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0章、還真是一個人!

  方炎不賤,他覺得自己只是太聰明了。

  舉一個很簡單地例子:有一件物品標價一百萬,只要拿一百萬過來,你就有可能擁有這件物品——那樣的話,是不是先看看這件物品的神奇之處才有拚命去賺那一百萬的動力?

  再舉一個更簡單地例子:有一個姑娘,你需要一生一世地對她好。那麼,你總要先認識和瞭解這個姑娘,然後才願意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她。先相親再結婚,這才是正理。哪有連姑娘的小面都沒有見著,小手都沒有摸著,就要讓人先負責任的啊?

  那是一種什麼行為?那是封建社會的婚姻包辦行為。那是不道德的禁錮人身自由行為。

  「你先讓我看看《太極圖》長什麼樣,裡面有什麼神奇之處——我才願意去履行那個守護龍魂的責任。雖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龍魂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需要去守護它。」方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機子的身體。只要稍有不對,他就會轉身逃命。「你要是隨便丟給我一張街上十塊錢就能夠買到的黑白雙魚太極圖,然後說守護龍魂的責任就交給我了——這和那些在街頭上賣武功秘笈看到模樣呆萌的年輕人就丟過去一本《如來神掌》說守護宇宙和平的重任就交給你了的騙子有什麼區別?——師父,時代變了,傻子少了,神棍的職業水準要想辦法提高了。不行的話,你回總部去上上課學習學習?」

  天機子這次倒沒有生氣,捧著茶杯細細地品嚐著極品的龍誕香,說道:「說起來是這麼個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先看看《太極圖》了?」

  「不行。」天機子說道。「雖然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太極圖》傳承千年,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這般難纏的候選人——每一個入選的人都會將其視為自己最大的榮譽,想方設法地去完成考核,讓自己成為那個最終擁有《太極圖》的勝利者。這個規矩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以後也不會為誰改變。」

  「明明知道是陋習還要繼續堅守?」方炎無奈地說道。

  「沒有對錯之分,只是你個人的選擇問題——你覺得它值得,那便為其奉獻一切。你覺得它不值得,那就不要正眼瞅它。」天機子說道:「要是誰都能夠跑去看上幾眼,這《太極圖》還有何神秘可言?」

  「等我拿到這《太極圖》,我就把它複印千八百份,誰和我關係好我就送給誰一份,誰說我長得帥我也送給他一份——」

  天機子哈哈大笑,說道:「前提是你能拿到《太極圖》——」

  「——」

  天機子看著方炎,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你的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盡力氣,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但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下山,是為何事?」

  方炎看著遠處披灑在山頂的夕陽,輕聲說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愛?什麼又是恨?人生百年,白雲過駒,我們追逐地是心中的野望?還是世俗的眼光?如果說蒼天有眼的話,那他就應該睜開眼睛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看看世間有那麼多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的壞人,也有我這種單純善良堅持理想的好人。壞人送他們去地獄,好人讓他們享盡人間豔福——」

  「說人話——」天機子不得不打斷這個傢伙的忘我抒情和自我稱讚。都說人人都有一張臉,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方炎這傢伙帶臉出門。也不知道他平時把臉都藏在了什麼地方。

  「我就是想著大家的時間都挺寶貴的,你們儘早把《太極圖》給我,省得磨來磨去的耽擱時間——你們找了那麼多年,還有比我更加合適的人選嗎?反正遲早都是我的,還不如早點兒把東西給我。」方炎說得理直氣壯,讓人根本就沒辦法反駁。「雖然我不知道《太極圖》是什麼東西,但是我知道這《太極圖》一定和我們道家的太極有關係——你也看到了,我被宋插秧那個老匹夫給打得死去活來。如果我早些參悟了《太極圖》,我就可以早日報仇雪恥去了——」

  「《太極圖》乃世間重寶,不為一人所有,而為天下人所有。而且,擁有《太極圖》者不可有私心,不可尋私仇——」

  方炎冷笑不已,說道:「狗屁的不可有私心不要尋私仇——人都有七情六慾,誰沒有私心?誰不報私仇?我和將軍令那人渣的仇結大了,我和宋插秧那條老狗也是不死不休——如果不能有私心不能尋私仇的話,那玩意兒你們愛給誰就給誰去。我不要了。」

  方炎說完,轉身就走。

  「無量天尊。」天機子口誦道號,心潮起伏。

  手持木魚的長眉和尚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著天機子滿臉愁容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此子如何?」

  「且再看看。」天機子無奈說道。「戾氣太重,非《太極圖》之福。」

  「我倒覺得方炎不錯。」長眉和尚笑著說道。

  天機子苦笑著看向長眉,說道:「老和尚,你怎麼偏偏和我唱對台戲?當初我覺得他好的時候,你偏偏覺得他不好,說要『且再看看』。現在我說他不好的時候,你又跳出來說他好——你到底心存什麼樣的心思?」

  「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都是出家人。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不沾塵世,不染因果。但是,我們當真能夠做得到嗎?我們吃得是柴火飯,穿得是百家衣,住得是名川大山上面最好的房子——又怎麼能不沾塵世?不染因果?信徒們叫我們老神仙,但是我們自己清楚,我們不是真的神仙。不是真的神仙,想要活著,那就自然還是要沾塵世染困果的。」

  「不管我們心裡相信不相信,但是我們嘴裡一定要堅持——堅持正義,堅持仁善,也堅持寬恕。因為我們是出家人,我們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我們的思維方式。方炎那小子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誰沒有私心?誰不尋私仇?他比我們活得透徹明白。」

  「那又如何?」天機子反問。「就算我們覺得方炎不錯,但是他也仍然不是《太極圖》最合適的人選。」

  「是啊。」長眉和尚感嘆。「《太極圖》陰陽不定,落入正義者手中為善,落入邪惡者手中為惡——如果落入滿身殺伐之氣的人手中,那可就只有一個『殺』字了。」

  「唉,再等等吧——」天機子嘆息——

  天機子住在山上,而且是方炎熟悉的山:犧霞山。

  方炎和天機子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犧霞山的一間茶樓。那間茶樓就是由道家弟子所開辦。

  所以,方炎被天機子和長眉和尚救回來,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也置身在山峰上面。

  他在山上耗費了不少時光,一為調養身體,自古以來醫道不分家,天機子開的藥方可不是普通的醫生可以相比擬的。另外也是為了想從師父手裡拿到《太極圖》。這一次一劍峰之巔遇險,方炎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實力薄弱,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不能死,他不想死。

  可惜,天機子還是不願意鬆口。

  方炎不知道守護龍魂得到《太極圖》的審核標準到底是什麼,天機子和長眉也從來都沒有說過。

  而且他感覺的到,這次一劍峰出了事故之後,他距離《太極圖》是越來越遠了。

  以前天機子和長眉還忽悠他說自己只要成就了『三寶心』就可以得到——哦,得到拜天機子為師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在方炎面前提起《太極圖》的任何事情。就像方炎和它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因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裡面充滿戾氣?充滿了報仇的慾望?

  白修死了,壓在方炎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這三年來,方炎最大的身體壓力和精神壓力就是為父報仇。父仇一日不報,他就一日寢食難安。

  白修這次意外暴露,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終於刺出了那一劍,那致命的一劍——

  當然,舊仇剛去,新仇新生。

  這一次方炎要報復的對象是將軍令,甚至是將軍令身後的整個將家。

  當然,方炎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急迫。

  因為白修欺負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不能容忍別人欺負了自己的父親還不付出任何代價。而將軍令欺負的人是他自己——方炎是一個自我要求極低的人。

  下山的路又長又遠,方炎想去找酒店租一輛車用用。

  他正沿著下山的路走去時,一個黑乎乎的物體突然間落在了方炎的面前。

  啪——

  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給摔壞了一般。

  如果是個人的話,就這麼一下也得摔一個半死。

  方炎認真地看了看,還真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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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9:4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1章、進擊的蛇君!

  那坨黑色物體是一個人,身體四肢捲縮在一起,就像是一條盤起尾巴的毒蛇。

  而且是一個女人。

  她的身體被一種奇怪的手法給束縛了起來,雖然身上沒有一根繩索,但是她的身體卻只能團成一個球狀沒辦法動彈。她的左手別著右腿,右手又把整個腰給環抱,看起來就像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高難度瑜伽動作——如果身體沒有一定的柔韌性,這樣掰過去怕是早就把人給掰死了。

  雖然她的身體沒辦法動彈,但是她的眼睛卻滴溜溜地轉著,眼神陰狠充滿凶光地盯著站在她面前的方炎。一幅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撕咬一口的模樣。

  砰——

  一個身穿灰色運動裝的年輕男人從山坡上面跳了下來,走到方炎面前卻並不說話,只是用他那褐黃渾濁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看著方炎。

  方炎咧嘴笑了起來,有一些愧疚地解釋著說道:「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被一群實力強大的人圍攻,當時還喊過你的名字,可惜那個時候你可能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後來戰至脫力暈倒,被人救了回來。醒來後也擔心你的安全,但是又不知道去哪裡去找你。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蛇君滿臉驚詫地看著方炎,說道:「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方炎反問。

  「你不怕我背叛你?」蛇君眼神灼灼地盯著方炎,說道。

  方炎一臉認真地看著蛇君,說道:「在我準備下山的時候,發現你不見了,而敵人卻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當時我確實懷疑過你,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們合夥設下了這個必殺局,為的就是把我殺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拿到掌握在我手裡的蛇之眼?你是一代蛇君,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不甘心被人控制,想要重新掌控自己的命運,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既然你懷疑——你沒想過要捏碎我的蛇之眼?」蛇君說道。他和方炎相識多年,他熟悉方炎,甚至還瞭解方炎。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困守邊框的人,更不是一個下不得重手的男人。如果有人將他激怒的話,他會做出讓那個人後悔終身的事情。

  「我想過。」方炎無比坦誠地回答著說道。「在我清醒過來後,我確實想過要捏碎你的蛇之眼——甚至還把你的蛇之眼取出來看了好幾次——不得不說,你的眼睛長得真不怎麼好看。特別是這個時候的眼睛。」

  看到蛇君越加迷惑的眼神,方炎笑著說道:「但是,萬一我冤枉你了呢?萬一我猜測錯了呢?」

  「你——你在乎我的死活?」蛇君的喉嚨蠕動,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又不是殺人魔頭,我怎麼會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也知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主動傷害過誰——你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如果我因為自己的猜測和臆想就把你的蛇之眼給捏爆,那麼——我和那些殺人魔頭有什麼區別?」

  蛇君的眼眶濕潤,久久地沉默不語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操蛋的社會啊?

  他從孤兒院帶出來的妹妹,他相依為命的妹妹,他不惜為其委身為奴的妹妹,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苦苦追尋的對象——他們好不容易見面,卻等來了她的背叛。

  她對自己下毒,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

  他人生中唯一的希望變成了絕望,唯一的燈塔帶領他走進了地獄和死亡。

  他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但是,和這一切相反的是,他以前想要襲殺的人,他為了拯救妹妹委屈成奴的人,他每時每刻都想脫離其掌控的人,那個掌控著自己的生死掌握著自己的命運握著自己蛇之眼的人——他卻在自己的人生墜入到谷底的時候選擇了拉自己一把。

  他關心自己的安危,他給予自己信任。

  可能對方炎來說,他給予的是微小的不足為道的——

  但是,這對蛇君來說就像是溺水時抓到的一根木頭,沙漠中出現的一片綠洲——

  這些足以救命!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人讓你值得為其付出。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欠你一個解釋。」蛇君看著方炎說道。他指著躺在地上的黑衣女人,說道:「她是我的妹妹——」

  「哦——」方炎甚至都不願意瞟那個黑衣女人一眼,視線一直放在蛇君的身上,說道:「你把她丟在我面前,我就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想告訴你的是——人生在世,誰還能不遇到幾個狼心狗肺的人啊?你只是比別人更加倒霉一些而已,身邊只有這麼一個人,卻還是一個傻逼——不過這樣也好,你確定她是一個傻逼之後,以後就可以不用再對她好了。對自己好,就算自己也是個傻逼——那也是個舒服的傻逼。」

  蛇君的鼻子微酸,仍然固執乾癟地解釋著,說道:「她去找我,用毒藥把我毒倒——我想去救你,但是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等到我脫險之後跑去找你,看到你被一個道士抱著往這邊走。我就一直跟在後面,一直守在山上——」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蛇君說道。

  方炎輕輕嘆息,看著面前這個可憐的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陳舊的羊皮袋子丟了過去,說道:「這是你的蛇之眼,早就準備還給你了——你妹妹已經找到了,雖然結果有一些不太理想,但是,畢竟她還活著。所以,也就沒必要再在我身邊守護著了。」

  「我去哪裡?」蛇君接過自己的蛇之眼,悶聲問道。

  「你想去哪裡?」

  蛇君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我以前想把妹妹找到,然後帶著她一起回湘西——現在她不願意回去了。」

  「以前你為她活著,現在就為自己活著吧。」方炎說道。「放她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

  蛇君看著方炎,說道:「你不殺她?」

  「我不殺她。」方炎說道。「她背叛的人是你,傷害的人也是你——如果我要是殺了她,反而會讓你心裡記恨我。我何必做這種傻事?」

  蛇君想了想,說道:「我想跟你走。」

  「那就放她自由吧。」方炎說道。

  「好。」蛇君點頭說道。

  蛇君蹲下身體,看著妹妹充滿仇恨的眼睛,說道:「我放妳走——」

  說話的時候,他把妹妹的一條手臂抽了出來。

  就像是一個死結一般,線頭解開,其它的疙瘩也就迎刃而解。

  蛇君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藥瓶,從藥瓶裡面倒出來一顆紅色的藥丸喂進了妹妹的嘴巴裡面。

  砰——

  女人翻身而起,一巴掌把蛇君給推開到一邊。

  她眼神凌厲地盯著方炎,說道:「你殺了他?」

  「你說的他是指誰?」方炎滿臉疑惑。

  蛇君的表情更加痛苦,看到方炎看向自己的時候,把自己的臉給轉到了一邊。

  他不想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每聽到一次就等於是在他的心臟插一把刀子。

  他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什麼是痛。

  他好痛!

  「白修——你殺了白修,是不是?是你殺了白修?」黑衣女人的眼神變成了血紅色,她的身體咯嘣咯嘣地作響,身上的每一個肢節都可以自由活動開來。

  「妳走吧——」蛇君看著她說道。

  黑衣女人根本就不在意蛇君的話,甚至都沒有轉身看蛇君一眼。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炎,身體彎曲,腦袋前傾,一幅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去和方炎拚命的架勢。

  「妳走吧——我讓妳走——」蛇君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對著妹妹嘶聲吼道。

  黑衣女人的肩膀收緊,雙手化爪,只要等待一個機會,她就能夠衝上去把方炎給撕成碎片。

  「你殺了白修——你為什麼要殺白修?我要替他報仇——我要殺了你——」

  說話的時候,黑衣女人猛地朝著方炎竄了過去。

  它的身體就像是一根彈簧,又像是一條挺身而起想要攻擊獵物的毒蛇。

  她的身形輕靈,步伐詭異。

  嘴巴裡面嘶嘶作響,那是毒蛇發動攻擊時會自然發出來的聲音。

  哐——

  蛇君從背後衝了過來,一把揪住了妹妹的肩膀。

  他一拳轟在她的臉頰上面,把她的身體砸得向一邊的岩石撞擊過去。

  蛇君緊隨其後,又一把抓住了黑衣女人的咽喉。

  他按著妹妹的腦袋,狠狠地朝著旁邊的石頭岩壁撞擊過去。

  哐——

  黑衣女人的腦袋重重地撞擊在石頭上面,額頭上面出現一道血槽。

  哐——

  黑衣女人的腦袋再一次被撞擊在石頭上面,裡面的骨頭也發出『咔嚓』的斷裂聲音。

  哐哐哐——

  蛇君就像是瘋了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按著黑衣女人的腦袋朝著石壁上撞擊過去。

  啪——

  他鬆開妹妹的脖子,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朝著石壁上撞擊過去。

  哐——

  哐——

  哐——

  「為什麼要這麼逼我?」蛇君聲音悲憤地吼道:「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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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09: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2章、嘔吐!

  哐哐哐——

  蛇君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地腦袋撞擊在石頭上面。

  他撞得自己頭破血流,他撞得自己骨頭咔嚓咔嚓作響,他撞得石壁上面出現裂痕,然後有沙沙啦地碎沙和石塊脫落掉地——

  他想撞出自己的痛苦,撞破自己的絕望。

  他想讓頭頂的疼痛減緩心臟地疼痛,頭痛他可以忍受也可以醫治,但是心痛卻讓他死去活來無能為力。

  他不想傷害妹妹,既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

  在她不知死活地向方炎衝過去的時候,他不得不出手了。

  因為他清楚,如果等待方炎出手的話,可能等待妹妹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太瞭解方炎的實力了。當初自己全力出手,仍然被他給輕易地掐住了脖子。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求饒並且獻出了自己的蛇之眼,方炎可能當場就把自己的脖子給扭斷了。妹妹雖然也是蛇女,但是實力還遠遠不如自己。以方炎現在的能力,掐死她和摁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蛇君沒有親眼見證方炎和人火拚的場面,並不知道他受傷嚴重的事實。

  她想為那個男人報仇雪恨想要殺掉方炎,自己為了保護她不得不主動向她下重手。

  蛇君覺得自已太委屈,也太憋氣。

  他就像是一個吹飽了氣的汽球,稍微觸碰就有可能會『砰』地一聲爆炸開來。

  在他向妹妹出手之後,這一刻的蛇君生不如死。

  從小到大,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對待她啊。

  他希望是自己經歷這一切,只是希望妹妹——能夠好好地活著。

  方炎站在旁邊看著蛇君瘋狂,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他能夠理解蛇君此時此刻的心情,正如他能夠理解鳳凰當時的心情一樣。

  人活在世,要經歷無數次的艱難抉擇——他選擇了妹妹,妹妹卻選擇了另外一個男人。

  他是失意者,是一個可憐的人。

  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吧?喜悅不知道和誰分享,痛苦不知道向誰訴說——就像是一個透明人。

  哐——

  蛇君重重地把腦袋撞在石頭上面,一顆凸起的尖石刺破了他的額頭,然後他的腦袋便嗤嗤嗤地向外飆出鮮血。

  蛇君終於安靜了下來,感覺頭有點兒暈——

  方炎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大藥瓶丟了過去,說道:「把血止住吧。」

  這藥是他從天機子的藥房裡面偷出來的,在止血化瘀方面有著神奇的療效。是行走江湖必備良藥。

  蛇君接過藥瓶,倒了一些灰色藥粉出來捂在額頭上面,然後把藥瓶重新還給方炎。

  「舒服了?」方炎看著蛇君問道。

  「舒服了。」蛇君說道。

  「舒服了就跟我回去吧。」方炎說道。「你沒地方吃飯,就在我家裡吃。你沒地方住,就在我家裡住——你沒地方去,就把我的家當作你自己的家。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是兄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我——」蛇君的喉嚨入冬,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方炎對著蛇君伸出手來,笑著說道:「不願意嗎?」

  「不是——」蛇君搖頭。「我——我覺得我不配——」

  方炎咧嘴笑了起來,說道:「你是蛇君,是蛇類君王——你只要別要求我每天早晚對著你三拜九叩,其它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蛇君咧開嘴巴想笑,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他抹了一把眼眶的眼淚,說道:「我跟你回去,我們是——」

  「是朋友,是兄弟——」方炎說道。

  「是朋友——」蛇君艱難的說出這個字眼。在他過往的生活中,在他以前的生命中,他從來都沒有和人說過這個詞語。這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是兄弟——」

  方炎握緊他枯黃乾瘦的手,說道:「這就對了。」

  蛇君想躲,他不適應和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右腳後退了一步,左腳卻定定地站在那裡。

  他想,自己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妹妹有句話說的是對的,他應該生活在都市裡,生活在人群裡——他應該有朋友,應該有兄弟。還應該有不一樣的生活。

  「我們走吧。」方炎說道。

  蛇君點了點頭,但是視線終究還是忍不住落在地面上。

  被蛇君一陣瘋狂的碰撞,黑衣女人的腦袋重傷。在蛇君把她的脖頸鬆開之後,她的身體就軟軟地躺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死屍。

  她的額頭碰爛了,鮮血染紅了地面上的石頭和雜草。

  「走吧。」方炎說道。「她放開了你,你也放開她——她會有自己新的生活,你也是。」

  蛇君點了點頭,跟著方炎大步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方炎走的輕快,蛇君走的豪邁。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次奔赴新生命的旅程。

  走了好幾公里路之後,方炎突然間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錯了。」方炎說道。

  蛇君一愣,問道:「什麼錯了?」

  「我們應該租輛車下山。」

  「——」

  ——

  審訊室裡,強烈的燈光照射在江逐流的臉上,讓他覺得自己的皮膚已經快要被烤熟了。

  他沒辦法把臉轉過去,更不要想著調換一個位置——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花城四少,他是一個嫌疑犯,而且是一個得不到任何優待倒是有了不少『照顧』的嫌疑犯——

  他的律師還沒有來,想必將上心那個女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給他派律師的。

  而且,他也不希望將上心給他派律師。因為那些人不是來救他的,而是在他往地獄墜落的時候狠狠地踹上幾腳——他們的到來只是加快他到達地獄的速度。

  他想給他的母親打一通電話,他現在能夠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母親了。只要母親知道他出事,就會調動外公那邊的關係把自己給撈出來——至少會派來一個可以相信的律師團隊。

  可是,他連一通電話都打不出去。他的合理要求被拒絕了,因為他們說自己有可能向外面通風報信銷毀證據。

  真是笑話,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江逐流的眼睛昏昏欲睡,一天一夜的折騰已經讓他疲憊到了極點。

  「江逐流,醒醒——」陳艾陽端著一大杯咖啡,精神抖擻地盯著江逐流地一舉一動。每當他看到江逐流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會突然一聲怒喝。江逐流已經被他無數次地從睡眠狀態給拉回到現實。

  「我知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江逐流的眼睛裡面佈滿血絲,冷笑著看向陳艾陽,說道:「你們想用疲勞審訊法來逼我就範,想要讓我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屈打成招——我知道這一招很有用。但是你們用錯人了。我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所以我沒有什麼好交待的。還有,等到我的律師團隊來了,我要告你們濫用私刑——」

  「我們沒有濫用私刑。」陳艾陽喝了一大口咖啡,說道:「我們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嗎?我們打過你嗎?我們只是想盡快破案,不給犯罪份子任何可乘之機——我知道你江逐流能量巨大,一句話就有無數的人跳出來為你賣命。但是,我們是不會讓壞人逃脫法律地制裁的——」

  「你們說我殺人——說我和將風行的死有關——」江逐流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顫抖。他是真沒有力氣了,全身的勁道都被抽空了。如果他在說話的時候睡著,一點兒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你們有什麼證據?你們知不知道,將風行是我的岳父,是我妻子的父親——還有我的父親,神秘失蹤,也有可能被人殺害。我早就報警了吧?你們不去尋找真兇,卻把我這個受害者帶回來——還有沒有天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陳艾陽說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管你得到了誰的授意——」江逐流咬牙說道:「你們別想讓我屈服。」

  「恐怕由不得你了。」陳艾陽說道。他把手裡的咖啡杯放下,對著站在身後的一名年輕警察說道:「把他的同犯帶過來——」

  「是。隊長。」警察答應一聲,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一會兒的功夫,幾名警察將一個戴著鐐銬的中年男人帶到了房間。

  「江逐流,你看看是誰來了?」陳艾陽再次大聲喝道。

  江逐流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心裡猛然一驚,說道:「他是誰?我不認識他——你們別想搆陷我。」

  「江逐流——」那個戴著鎖烤的男人滿臉晦氣,說道:「別掙扎了。我們一起去接人,你坐在我的車子後面被顛簸地好幾次差點兒吐出來,你掩飾地很好,但是你以為別人都沒有看到?還有,是你親手害死自己的岳父,當時在場還有好幾個證人,我手裡也有證據——」

  陳艾陽看著眼神陰厲臉色鐵青地江逐流,說道:「他手裡的證據現在已經被我們警方掌控在手裡——江逐流,你認命吧。」

  「嘔——」

  江逐流突然間瘋狂地嘔吐起來,吐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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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0: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3章、我不是流氓!

  江逐流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只喝了幾杯警方提供給他用來提神的咖啡。

  所以,他吐出來的也只是那褐黃色的咖啡汁。

  他躬背彎腰,拚命地嘶吼,一次又一次地張嘴嘔吐。

  他的模樣太過誇張,讓人擔心他會把自己的肝啊肺啊以及膽汁也給吐出來。

  證人的話讓他想起了那一天,想起他坐在車子上搖搖晃晃一路顛簸地去接自己的父親,去接自己那個無能又狂妄的岳父——

  為了維護自己的強者形象,為了不被那些眼高於頂的武者看扁,他強忍了一路沒有嘔吐出來。

  一直忍到了今天,他終於控制不住了。

  他把那一天的忍耐全都耗費乾淨,把那一天準備要吐的東西也給吐了個乾淨——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化身成為一個惡魔。也是從那一件事情開始,他和妻子將上心的關係降至冰點。

  這就像是一個輪迴,他又走回到原來的路上,中間所有的努力都不再有任何意義。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沒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給他一杯水——」陳艾陽出聲說道。

  一個女警出去,很快就端了一杯溫水進來。

  陳艾陽把水杯放在江逐流的面前,說道:「喝杯水漱漱口。」

  江逐流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然後,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說道:「我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他說些什麼——」

  證人怒了,說道:「江逐流,我是鷹王,我是那天送你去接人的司機——現在想起來我是誰了沒有?」

  「沒有。我不知道你是誰。」江逐流否認著說道。他不可能承認自己認識這個男人,即使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經把他給認了出來。

  他的眼神敏感又尖利地看向陳艾陽,說道:「把他帶走吧,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江逐流,你還真是鴨子死了嘴硬——你以為你不承認就可以了嗎?你一定不知道我身上裝備了最先進的蠅眼電子攝像設備吧?原本把你殺人的場面錄製下來是為了向人交差,沒想到卻用在了你的身上——」

  「你這個——」江逐流掙扎著想要撲向鷹王。

  他的身體才剛剛動彈,就有兩個勇猛大漢撲過來把他壓制在了椅子上。

  「上拷。」陳艾陽說道。

  咔嚓——

  一聲脆響,江逐流的手腕上就多了一道精鋼打製的枷鎖。

  「你這個雜種——」江逐流咬牙切齒地吼道。

  他沒想到會毀在自己人的手裡。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背叛。

  鷹王眼神冰冷地看著他,說道:「如果是在外面的話,我早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了——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可憐的螻蟻。」

  「——」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似的,江逐流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這些只有一身蠻力的打手都看不起自己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要知道,他可是名滿花城被無數人羨慕妒忌的花城四秀之一啊。他怎麼就落魄到了這樣的地步?

  江逐流覺得心中一片悲涼,眼前一黑,身體便暈倒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下沉一直下沉一直下沉——那是一個能夠將人的一切全部吞噬的黑洞——

  啪啪啪——

  聽起來就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陸朝歌正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腳椅上面工作,面前擺放著一台蘋果筆記本,雙手在電腦上面飛快地敲打著。

  她在做一份可行性方案,朝炎科技準備投資研究自己的手機。

  朝炎科技最核心的產品就是小火苗能源產品,以前他們的產品一部份供給軍部,成為提昇華夏國軍事實力的重要組成部份,另外一部份供給市場。當然,這也主要體現在各種大型機械上面。

  譬如輪船、譬如飛機、再譬如混合動力的跑車或者能源車平衡車——

  這是朝炎科技第一次準備大規模地將自己的能源產品投放到民用產品上面,而且是手機這個市場最大競爭也最激烈的產品領域。

  現代社交場合,最讓人焦灼不安的是什麼?

  不是你想尿尿的時候找不著廁所,也不是你想喝酒的時候買不到黑啤——而是你正在刷手機的時候,手機電池滴滴作響能源格變成了紅色。

  那個時候真是讓人坐立難安,好像屁股下面坐著一千根鋼針似的。

  無論是市場佔有率最大的蘋果手機,還是其它的一些國際或者國內手機巨頭生產的手機,他們都要面臨這樣一個難題:電池續航能力太差。

  而朝炎科技是以能源起家,他們最不缺少的就是能源的持續性使用。

  所以,陸朝歌瞄準了這一處商機,準備生產能源手機。

  當你用蘋果手機時,充一次電只能用一天。

  當你用朝炎手機時,充一次電用一星期,你會選擇哪一種?

  廢話,當然是蘋果。因為蘋果手機看起來比較裝逼。

  手機功能大同小異,技術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就連電池續航能力也給解決了——那麼,現在陸朝歌最要緊要解決的問題只有一個:使用了朝炎生產的手機能不能更好的提升使用者的逼格?

  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朝炎自已製作手機,從模型到內部配置全部都重新開始。另外一個方案就是收購已經存在的二流手機公司,只需要提升軟硬件質量,把朝炎的能源電池給裝上就可以了。

  陸朝歌正在忙活自己的工作時,看到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

  然後就看到了方炎,看到了有一些時日沒有見面的那個小男人。

  陸朝歌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方炎回來了,帶著蛇君回來了。

  看到等候在門口的陸朝歌,方炎笑著說道:「好久沒有嚐妳做的菜了,還怪想念的。」

  陸朝歌點了點頭,說道:「你餓了嗎?我給你下碗麵。」

  方炎搖頭,說道:「回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

  他指了指站在身後不敢上前的蛇君,說道:「他叫方捨得,是我的朋友。」

  方捨得是方炎剛剛才給蛇君取的名字,想要他明白有捨才有得的道理。

  之所以姓『方』,是因為蛇君想要斬斷過往,和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剝離。

  所以,方炎就讓他跟著自己姓方。蛇君本人也非常的樂意。

  方捨得,蛇君表示他很喜歡這個名字。

  「你好。」陸朝歌主動對著蛇君伸出手。

  蛇君的手藏在後面,不敢去和陸朝歌握手。

  如果是以前,在他還認為自己是蛇君的時候,他大大咧咧,嗜血好殺,任何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希望和方炎成為朋友,成為兄弟,他希望能夠和方炎的家人成為一家人——他便開始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麼模樣,那上面就像是起了一層蛇皮似的,摸起來刺刺地扎手

  他在正常社會就像是一頭怪物,就像是能夠正常行走的毒蛇。

  他害怕自己嚇到了陸朝歌,他怕破壞掉自己剛剛才得到的這一切——他得到的那麼不容易,所以他心裡非常的珍惜。

  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背叛了他,現在他所擁有的真是少得可憐。

  方炎笑咪咪地看著他,說道:「方捨得,女士主動向你伸出手來,你必須要和她握手才是有禮貌的紳士——」

  「紳士——」蛇君的嘴裡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他就是一條蛇,終日和毒蛇毒獸為伍,從來沒有人教他做一個紳士。就連他那死去的師父也沒有對他說過這個字眼。

  沒有人覺得他可以成為一名紳士。

  「試試吧。」方炎笑著說道。「漂亮的女人都喜歡紳士。」

  陸朝歌心思敏捷,看到蛇君那躲藏的眼神和藏在衣袖裡不敢伸出來的手掌便明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於是,她主動朝著蛇君走了一步,再次向她伸出自己雪白粉嫩的纖纖玉手,說道:「你好,我是陸朝歌,很高興認識你——」

  蛇君連續吞嚥了幾次口水,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掌從袖子裡伸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朝著陸朝歌的小手握了過去,說道:「我是——方捨得——很高興——我也很高興見到妳——」

  陸朝歌微笑,說道:「方炎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好的。我——我沒什麼需要幫忙的。」蛇君結結巴巴地說道。第一次握這麼漂亮地女人的手,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近這種女神級的人物,也是第一次聞到那麼好聞的味道——那是什麼味道啊?香水嗎?還是女人原本就帶有的體香?

  陸朝歌莞爾一笑,看著方炎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剛才方炎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並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喜歡紳士,還有一些會喜歡流氓——」

  蛇君大急,額頭開始嗖嗖地出現密集地汗珠,急聲解釋著說道:「我不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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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0: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4章、婆媳大作戰!

  戀愛的男人智商為零。

  蛇君再一次戀愛了,不過這一次他『愛戀』的對象是方炎。

  他知道自己的奇特詭異,也知道自己不太合群。他就像是一頭孤狼——不,孤蛇,行走在人群中間,卻很難和人群融合為一體。

  他很少照鏡子,但是心裡仍然清楚自己絕對不屬於女人們會喜歡的那種花樣美男子或者六塊腹肌硬漢子。一個沒有長相沒有身高器不大活不好的男人想要獲得女人的親睞好感——那就只能砸錢了。

  偏偏蛇君還沒有錢!

  沒有人願意和蛇君那尖銳鋒利的三角眼對視,更沒有人願意多看他那張坑坑凹凹的臉幾分鐘,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轉移視線——

  他是人們眼中的怪物。誰會喜歡一條蛇人呢?

  方炎沒有嫌棄他,在他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收留了他。

  陸朝歌也沒有嫌棄他,這麼漂亮的女人,就像是天仙一樣的人物,她看著自己的時候表情溫和,她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

  蛇君喜歡這個家,他很想自己能夠融入進來。

  雖然他知道這是天大的奢望,但是,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討人喜歡的人。至少也不要做一個別人看到自己就討厭的人。

  正如他也曾經也奢望過孤兒院的胖子院長能夠喜歡自己一樣。

  所以,在陸朝歌特意解釋說有些漂亮女人喜歡的是流氓後,他的身體無端地就緊張了起來,心臟也高高地懸掛起來。

  「我不是流氓。」他希望陸朝歌能夠把他當作一個好人。至少,他願意成為他們心中的好人。

  陸朝歌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陸朝歌看著蛇君,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流氓,你怎麼會是流氓呢?真正的流氓你都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流氓——」

  想了想,陸朝歌又解釋著說道:「我開玩笑呢,你不要想多了。」

  因為她是第一次接觸蛇君,所以還不太清楚他的性格特徵。不過她會慢慢地瞭解他。儘量不會去觸及能夠讓他疼痛的地方。

  「謝謝——」蛇君漲紅了臉。他想多了嗎?想多了是不是挺遭人討厭的?那是不是應該要想少一些?

  可憐的一代蛇君,竟然變成了一個如此自卑自憐不知所措的男人——

  方炎是一個大度又小氣的男人。

  他大度地把陸朝歌介紹給蛇君,笑呵呵地看著兩人握手。

  但是,當他看到蛇君握著陸朝歌的小手忘記鬆開時,立即又變得小氣起來。

  方炎拍拍蛇君的肩膀,說道:「做為一名合格的紳士,和女士握手的時候不能超過一分鐘——最多三十秒。越短越好。」

  蛇君嚇得身體一哆嗦,就像是抓著一個火爐似的,趕緊把陸朝歌的手給丟了出去。

  方炎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蛇君誇獎著說道:「你已經具備了一個紳士的品格。」

  蛇君一臉憨厚的笑,很高興自己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紳士。

  方炎看著陸朝歌,說道:「方捨得的情況有一些特殊,我想讓他跟我們一起住一段時間。」

  「好啊。」陸朝歌說道。「我讓人去收拾房間。」

  方炎把陸朝歌的手腕拉住,說道:「要不,我再在花城另外買一套房子?」

  英雄好漢過來之後,方炎就提出過這樣的建議。

  方炎準備自己在花城再購置一套房產,他可以帶著方英雄、方好漢搬到外面去住。因為他覺得現在住在這套別墅裡面的人越來越多了,已經有了人滿為患的趨勢。

  現在再加上一個蛇君,又要特別為它準備一個房間——要不,讓他去和方好漢擠一擠?反正他們一個瘦成電線杆,一個矮成小樹苗。都不是浪費空間的人。

  不過,方炎很快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以方好漢那賤格的人格和惡毒的嘴巴,肯定會把蛇君給損得生不如死。蛇君要是放蛇把他給毒死了,那也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方炎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以身作則的教他們公正、教他們正義、教他們勇敢和永不退讓——他們怎麼都長成了這幅德性?

  難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嗎?

  陸朝歌沉默不語,只是眼神哀求地看向方炎。

  她不想讓方炎走,以前不願意,現在也不願意。

  方炎走了,方英雄和方好漢也會走。今天到來的蛇君也會走。

  那樣的話,她又恢復了以前一個人的生活——

  她很喜歡和方炎住在一起的感覺,她很喜歡吃方炎做的飯菜或者給方炎做飯菜。

  看到她眼神裡面的深意,方炎立即就心軟了。

  他鬆開陸朝歌的手臂,說道:「那就給捨得收拾一個房間吧。」

  「好。我這就去。」陸朝歌臉上浮現動人的笑容,輕聲說道。

  陸朝歌帶著保姆跑到樓上去忙活,方炎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息。

  總不能一輩子都住在一起吧?

  「你以後就住這裡了。」方炎笑著說道——

  ——

  將上心很忙。

  江逐流被捕入獄,她就成了龍圖集團當之無愧的領導者。

  以前她也經商,幫母親打過下手,甚至還自己創辦過公司。

  但是,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年紀,掌控著一家資產數百億的能源公司。

  而且,隨著能源產業在全球市場上面表現的越來越搶眼,這家公司的市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增漲。

  有了莉莉的配合,將上心很快就對公司的情況有了一個清晰地認知。

  那些鐵桿的江逐流派被清洗、那些搖擺不定的被拉攏。那些之前被江逐流排擠或者壓迫的就被她重用。

  她不斷地找人談話,頻繁地打出一個又一個的電話。一道又一道命令被發布出去,然後得到更多的反饋。

  自從將上心來到龍圖集團把江逐流『送』走之後,直到現在她還沒有離開過。

  她和莉莉處在高強度的工作節奏當中,而方英雄卻躺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面睡了兩覺吃了六個盒飯。

  方英雄不喜歡吃盒飯,倒不是覺得盒飯不好吃,而是因為盒飯的份量太少。隨便撥兩口就沒有了,還得找人繼續要。

  方英雄也是一個要臉面的人,他張嘴找人要四個盒飯的時候臉上也會火辣辣的發燙——

  「王董,那就辛苦你了——」將上心一臉笑意地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財務副董王明對著將上心微微鞠躬,滿臉笑意地說道。

  等到客人離開,將上心身體脫力的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面。這個時候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

  莉莉推門進來,看著將上心問道:「將小姐——將董,妳要吃些什麼嗎?」

  「不用了。」將上心擺手。「讓人給我送一瓶香檳和一盒草莓。」

  「好的,將董。」莉莉轉身離開。

  將上心閉上眼睛正準備小憩一會兒的時候,辦公室高大的木門再次被人推開。

  莉莉滿臉歉意,說道:「將董,江先生的母親——」

  「讓開。」一個威嚴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說話的時候,她重重地用力一推,莉莉的身體就被她給推倒在地上。

  眼皮子底下出現這麼大的動靜,將上心這覺是沒辦法接著睡下去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眉頭不由得微微擰了起來。

  江逐流的母親,也是自已的婆婆任錦。

  任錦眼神赤紅地盯著將上心,喝道:「將上心,江逐流被抓了,妳還有心思躺在他的辦公室睡覺?妳還有沒有一點兒良心?虧我平時對妳那麼好,妳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將上心原本還覺得任錦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但是劈頭蓋臉被她罵了一頓後,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

  將上心姿態優雅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伸手撣平裙子的皺摺,雙手合什放在膝蓋上,看著居高臨下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任錦,說道:「如果妳來就是質疑我的人品的話,那麼——讓妳失望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妳可以走了。」

  「將上心,妳——」任錦沒想到將上心的態度會這麼堅決,差點兒被她的話給噎個半死。愣了好一陣子後,這才憤怒地說道:「將上心,逐流被警察帶走,直到現在也沒有傳出任何音信,妳怎麼能不管不問了?就算你們之間——就算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妳也得讓公司律師過去打聽打聽啊。我跑到警察局去問了,公司裡面竟然沒有任何律師去看過逐流——要是被他們屈打成招了怎麼辦?上心,妳快幫幫逐流吧——」

  將上心看著任錦,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和律師團隊溝通的——」

  「什麼時候溝通?」

  「晚些時候。」

  「晚些時候是什麼時候?將上心,妳現在就把張律師找過來,我要親自和他們談談——逐流已經被帶出去這麼久了,妳卻沒有任何反應。」任錦眼神犀利地盯著將上心,說道:「為了多分一些財產就不擇手段了嗎?」

  啪——

  將上心把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給摔了過去,瓷器杯子砸在牆面上摔得粉碎。

  將上心從沙發上面跳了起來,對著任錦吼道:「妳說我為了一些財產不擇手段?到底是誰為了一點兒利益不擇手段?我是江逐流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他為了討好自己的主子,竟然親自動手殺了我的父親——他才是不擇手段。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禽獸。妳知不知道,妳的兒子是一頭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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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0:3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5章、下跪!

  婆媳關係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任錦對陸朝歌的態度是關心和壓制,她把陸朝歌視為自己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她願意關心她,照顧她,但是又在心理上面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對陸朝歌的言行舉止都有著嚴格的要求和管理。

  在她眼裡,陸朝歌是個孤兒。是被他們收養長大的孩子。除了他們,她一無所有。

  任錦對將上心的態度是愛護和討好,將上心不是孤兒,不僅僅父母雙全,而且來自京城豪門的將家。如果說自己的兒子配陸朝歌是『低就』的話,那麼娶了將上心可就是實打實地『高配』。

  所以,任錦吆喝說自己平時對將上心好是事實。她確實從來都不曾虧待過將上心。而將上心的情商極高,時不時地給婆婆送一些禮物討她的歡心,她們這對婆媳相處的還算是非常不錯的。

  任錦被將上心砸出去的那個玻璃杯給嚇壞了,她沒想到在她心目中一向彬彬有禮聰明優雅的兒媳婦竟然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那玻璃杯會朝著自己的面門砸過來,直到杯子從自己的腦袋旁邊穿過去砸在牆壁上面摔得粉碎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站在原地呆滯了好一陣子,然後就像是一頭被紅綢激怒了的公牛或者一顆點燃的炮竹一般發起飈來。

  「將上心,妳瘋了?妳知道妳在做些什麼嗎?妳父母就是這麼教妳做人的?」任錦一巴掌抽向將上心的臉頰。將上心腦袋一側,就避開了她這一記兇猛的攻擊。

  「妳敢用杯子砸我?妳剛剛才把我兒子送進監獄,現在又想把我砸死——然後就可以奪走我們江家全部的財產?將上心,我告訴妳,事情沒那麼容易——」任錦再一次掄起巴掌朝著將上心的另外一邊臉頰抽過去,將上心被任錦的這種行為給激怒,一巴掌抽了過去,把任錦的胳膊給甩到了一邊。

  將上心年輕力盛,任錦哪裡是她的對手?

  任錦平時養尊處優,手腕上面被抽了一巴掌,身體向後仰倒的同時,高跟鞋鞋跟站立不穩,『咔嚓』一聲就摔倒在地板上面。

  這一次才真正地把任錦給摔痛了,她心裡的悲憤以及那無窮無盡地委屈一下子爆發開來。

  任錦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絲毫不顧忌形象地大聲嚎哭起來。

  「將上心,妳就打我吧——妳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裡——」任錦聲音悲愴地說道:「我死了,江家就徹底地沒人了,妳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妳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

  「龍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逐流被你們送進大牢裡面迫害——現在又想把我也打死。將上心,妳就是我們江家的災星——妳到底想要把我們江家害到哪一步才甘心啊?」

  將上心表情嚴厲地盯著坐在地上大哭的任錦,聲音冷洌地說道:「沒有人要把江逐流送進監獄,是他自己把自己給送進了監獄,他做了那麼多惡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會被人挖出來。妳慢慢等著看好了,很快妳就會知道妳的寶貝兒子手上到底沾了多少噁心的東西——」

  「不可能的。」任錦大聲喊道:「逐流不可能做那些事情——他的性格我瞭解,雖然會有一些偏激,但是他骨子裡是一個好人,他的公司每年都會向慈善機構捐款,他還在貧困山區收養了好多個孩子。那些孩子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逐流捐贈的——」

  將上心滿嘴的苦澀,語氣嘲諷地說道:「這些事情我比你知道的還要清楚,這是他當年追求我時炫耀的資本。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夠找一個有愛心的男人共度一生?因為那會讓她覺得,他對外人都如此有愛心,對妻子以及妻子的家人才會全心全意——沒想到的是,那只是他披在外面的一張羊皮,是他在自己臉上鑲的一層金泊。骨子裡他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是一個惡魔人渣——嫁給他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上心——」任錦淚流滿面地看著將上心,哀求著說道:「上心,無論如何,妳都要救救逐流,妳幫我救救逐流吧——他爸也不在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任錦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步朝著將上心走了過來。

  噗通——

  任錦跪倒在了將上心的面前。

  「上心,求求妳了,我給你磕頭,我給妳認錯——妳也是女人,妳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吧?我要是沒了兒子,我活不下去了——我會死——上心,妳救救逐流,就當是可憐可憐我?」

  將上心看著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任錦,心裡也有非常的難受。

  任錦出身極好,也算是大家庭裡面走出來的女人。

  可是,這一段時間卻接連地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打擊。

  先是自己的丈夫出去之後神秘消失,到現在連屍體都沒有見著。

  然後是自己的兒子被警察帶走,連一個搭救的人都沒有——

  她曾經無比驕傲,但是卻不惜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腳底。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祈求兒子健康平安的母親。

  將上心蹲下身體,抬著任錦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來。

  任錦死死地跪在那裡不願意起來,無論將上心如何努力都不行。

  將上心便不再勉強,看著任錦說道:「我可以可憐妳,但是我不會可憐江逐流——他做錯什麼事情,就要承擔什麼責任。如果因為父母的善良,全天下子女犯下的罪惡都可以饒恕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將上心——」任錦咬牙說道:「妳別把我逼到了絕路。」

  將上心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決絕地說道:「我可以坦白地告訴妳——我不會救江逐流。我不會派出龍圖集團的任何一個律師,妳最好也祈禱我不要派出去任何律師。因為那樣的話,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是我出手的話,只會盼著他死。」

  「——」

  --

  「原龍圖集團董事長江逐流涉及到一起故意殺人罪被警方逮捕——」

  「江逐流是龍圖集團創始人江龍潭的兒子,江龍潭神秘失蹤,警方懷疑是江逐流為了上位而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從花城四秀到殺人疑犯,精神空虛是富家子弟犯罪的最大誘因——」

  啪!

  蘭山谷關掉電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在自已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他的手裡握著一部手機,但是想打的那通電話卻遲遲都沒有撥出去。

  猶豫良久,抓起車子上的車鑰匙就朝著外面走去。

  蘭山谷到了車庫,選擇了自己最愛的那輛軍用悍馬。

  他拉開悍馬的車門,發動車子朝著外面轟隆隆地衝鋒。

  嘎——

  蘭山谷把車子開到一幢老宅門口,正準備下車按門鈴的時候,一輛豔黃色的蘭博基尼轟轟轟地衝了過來。

  蘭博基尼那棱角分明的腦袋和悍馬車頭並排而立,坐在駕駛室的是一個留著長髮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著按下車艙的蘭山谷,笑呵呵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蘭山谷大哥回來了——你可是稀客啊。」

  蘭亭岳,蘭山谷四叔的兒子。之前一直在法國留學,一年前才畢業回到國內。沒有正式的工作,每天開著豪車在花城招搖過市,喝酒泡妞,時不時地做一些比較出格的事情。因為他是蘭家最小的男孩子,所以一直很受大家的寵愛。這也養成了他目中無人極少把別人看在眼裡的毛病。

  蘭山谷自從和蘭家分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蘭家老宅。蘭山谷也只是在藍山會所見過蘭亭岳兩次,像今天這般恰好在家門口偶遇還是頭一回發生。

  蘭山谷笑笑,說道:「我回來找爺爺談點事。」

  「談點事?什麼事呢?」

  蘭山谷笑,說道:「小孩子就不要過問這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蘭亭岳冷笑連連,說道:「蘭山谷,你要是還有一點骨氣,就趕緊滾蛋別讓我在蘭家見著你。怎麼著?當初想抱別人的大腿,甚至不惜和蘭家分家,讓蘭家成為外人眼裡的笑話——我從國外留學回來,你知道聽說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蘭山谷為什麼和你們蘭家分家?是不是你們蘭家虐待他了?」

  「蘭山谷,你要不要臉啊?當年你為了多賺點錢,所以哭著喊著要和蘭家分家——現在家分完了,你在外面遇到麻煩了,又跑到家裡來求救搬救兵?」

  蘭山谷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蘭亭岳,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蘭家的人了——所以,愛去哪兒去哪兒吧。是死是活,是吃肉還是喝粥,都和我們蘭家沒有一點兒關係——」

  蘭山谷點了點頭,再次把悍馬車發動起來。按了倒車擋後,悍馬車迅速朝著後面退了過去。

  「以前都說蘭家的蘭山谷多麼多麼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沒骨氣的孬種——」看到蘭山谷倒車準備離開,蘭亭岳就像是剛剛打過一場勝仗似的,內心無限膨脹地說道。

  那輛倒出去的悍馬車突然間加速,悍馬車高大的車頭狠狠地朝著蘭博基尼性感地車屁股碾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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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0: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6章、人和女人!

  人不遭嫉是庸才!

  蘭山谷不是庸才,他是蘭家年輕一輩最優秀耀眼的人物,被好事人評選為花城四秀之一。

  也正是因為蘭山谷的優秀,所以他成為蘭家所有長輩愛護和特別照顧的對象。無論是蘭家老爺子還是蘭家其它的長輩都把他當成蘭家繼承人來培養。

  出人意料的是,蘭山谷竟然因為一筆投資和家人鬧翻,甚至不惜做出叛出蘭家的事情——他的行為在蘭家一些人眼裡就是叛逃。

  大家族自然有大家族的驕傲,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主動和家族提出分家。蘭山谷為了一已之利和蘭家撕裂,在很多人眼裡就是一個可恥的叛徒。

  蘭山谷在蘭家風生水起大權獨攬的時候,家裡那些小字輩對他是欽佩和仰慕。但是,當他因為一個愚蠢的選擇而成為蘭家的叛徒和棄子時,家裡那些小字輩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嫉恨便變成了沉甸甸地仇恨,就像是春天田野裡地野草似的,瘋了一般的向外冒頭。

  當然,蘭亭岳針對蘭山谷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那就是蘭山谷和蘭家分家之後,蘭家將他的親哥哥蘭守諾推出來接替蘭山谷的位置成為新的家族繼承人來培養。

  蘭山谷數年時間沒有回家,蘭守諾屁股下的位置也越來越穩定牢固。現在蘭山谷大半夜的開車跑了回來,在蘭亭岳眼裡就看到了危險的信號。

  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蘭亭岳原本以為自己冷嘲熱諷幾句就把蘭山谷給氣走了,當他準備發動起自己新買不久的跑車進院的時候,無意間從後視鏡裡面看到一道刺眼的亮光。

  不,是一個黑乎乎就像是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的車頭。

  哐——

  悍馬車高大粗獷的身材轟隆隆地朝著前面衝擊,那堅硬地金屬撞板狠狠地咬在蘭博基尼如羽翼般舒展開來的性感臀部上去。

  不僅僅如此,悍馬車撞爛了蘭博基尼的屁股後並沒有立即停止下來。

  這個大怪物在蘭山谷的控制下,繼續向前衝鋒陷陣。

  咔嚓咔嚓——

  蘭博基尼的後半截車身被大怪物的嘴巴給捲了進去,悍馬張開大嘴繼續向著駕駛室的蘭亭岳碾壓過去。

  蘭亭岳實在是嚇壞了,臉色蒼白,瞳孔脹大。推開車門想要逃跑,卻又被身上繫著的安全帶給扯了回來按在原地沒辦法動彈。

  「蘭山谷——蘭山谷——」蘭亭岳嘶聲吼道。

  蘭山谷腳踩油門,駕駛著悍馬車繼續攻城。

  「救命啊——」蘭亭岳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語帶哭腔地喊道:「救命啊——蘭大哥,不要殺我——」

  轟——

  悍馬車終於停止了前行,但是發動機仍然轟隆轉動。震得被他壓在身下的蘭博基尼弱小的身體抖動個不停。

  蘭山谷居高臨下眼神犀利地盯著坐在副駕駛室上面的蘭亭岳,聲音張狂地說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蘭亭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嚇得尿了褲子。

  悍馬車車頭噴出來的熱氣澆灌在蘭亭岳的後背上面,他的身上已經被汗水給浸濕透了。

  「你罵我是孬種,我一點也不生氣。」蘭山谷盯著蘭亭岳的後腦勺,說道:「我生氣的是你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孬種。」

  「他就是一個孩子。」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鼻樑上架著一幅黑框眼鏡,看起來書卷氣十足,滿臉笑意地看著蘭山谷,說道:「大哥,你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做什麼?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不值當?」

  蘭守諾,蘭亭岳的大哥。也是蘭山谷離開之後蘭家推出來的新人。

  蘭亭岳看到蘭守諾出來,就像是看到了救兵,哭喊著說道:「哥,你快救我——他要殺我。」

  蘭守諾搖頭嘆息,走過來幫蘭亭岳解開綁在身上的安全帶,說道:「大哥難得回來一趟?你怎麼就招惹他生氣了?還有,你在胡說什麼呢?大哥是我們的大哥,他怎麼可能殺你?肯定又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外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爺爺都被你們吵醒了。你就等著挨罵吧。」

  蘭守諾都沒有正眼看過那輛被撞毀的蘭博基尼一眼,在他眼裡那就是不值一提的玩具。

  蘭山谷看著蘭守諾,笑著說道:「蘭家的男人要有殺氣,亭岳被你們給寵壞了,我來培養培養他的殺氣——」

  蘭亭岳本來想反擊說你不是來培養我的殺氣,你是想把我殺掉。但是話到嘴邊,接觸到蘭山谷那笑起來深邃陰冷的眼神時就怎麼也沒辦法把那些想好的話給喊出來了。

  蘭守諾掃了蘭亭岳一眼,說道:「你留下來帶人把這裡清理乾淨,讓外人看見不會笑話?」

  又走到蘭山谷的車窗前面,笑著說道:「大哥,爺爺讓我請你進去——」

  蘭山谷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說完,駕駛著悍馬車轟轟轟地就率先衝進了院子大門。

  蘭守諾站在原地,笑容溫和地看著那方方正正地大塊頭。

  「哥——」蘭亭岳跑到蘭守諾身邊,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麼讓他進去了?」

  「你不也沒有攔住嗎?」蘭守諾笑著說道。

  「可是——」蘭亭岳認真地想了想,發現就算是他的哥哥也沒辦法把蘭山谷給攔截下來。

  蘭山谷的性子囂張跋扈,年輕一輩還真沒有人能夠壓制的住他。就是叔伯那一輩的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壓他。不然的話,怎麼就任由他從蘭家脫離了?還分走了那麼大的一塊蛋糕?

  蘭家老爺子有早睡的習慣,聽到外面的動靜又再次爬了起來。

  冬天尚遠,老爺子就已經在身上裹了一條毛毯,坐在和臥室相通的書房裡面,對著進屋的蘭山谷說道:「你和一個孩子慪氣做什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怕外面人笑話?」

  蘭山谷笑嘻嘻地走到老爺子面前,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他的手裡,說道:「我怕別人笑話什麼?那些笑話我的傢伙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傻瓜。不過幹了這事我的心裡是有一些不痛快,打擾了爺爺休息才是大罪過。」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三年沒回來見我,這一回來就給我灌迷魂湯——你是想要什麼?」

  「爺爺,把蘭家交給我管吧?」蘭山谷搓著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保證把蘭家給你管理的服服貼貼,各項業務蒸蒸日上,家族騰飛指日可待——」

  老爺子好不容易把一口熱水咽進喉嚨裡,掃了蘭山谷一眼,說道:「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篡位了?」

  「這怎麼能是篡位呢?有我這麼光明正大的篡位者嗎?」蘭山谷笑容滿面,說道:「這是咱們爺孫倆有商有量——我向你提出一個執行性非常高的好建議,你從諫如流接受了我的建議把家主之位傳給我。這件事情要是成了,嘿,咱們爺倆就成就了一段佳話——」

  「等我死了。」老爺子咳嗽著說道,看起來非常的激動。

  蘭山谷趕緊跑過來給老爺子揉背,說道:「我就開個玩笑。你老也不用當真——不過你也不能不當真。這件事情是值得考慮。畢竟,你的那些兒孫你也清楚,兒子輩的還有幾個不錯的,孫子輩的也就我一枝獨秀——蘭守諾太娘炮了些,我把他親弟弟都欺負成這樣,他都不敢衝上來和我打一架。這樣的人能夠成為蘭家家主嗎?你老戎馬一生,也不能讓這種娘娘腔把你的基業給敗了吧?」

  蘭老爺子又開始咳嗽起來,指著蘭山谷罵道:「你就是這麼評價你的弟弟?」

  「我就是實話實說——」蘭山谷擔心自己把老爺子給氣嗝屁了,還真不敢胡說八道了。「爺爺,既然你不肯把蘭家交給我管,那你總得給我一些補償——把蘭家在龍圖集團裡面的股份給抽出來吧?」

  蘭老爺子停止了咳嗽,眼神犀利如針地盯著蘭山谷,問道:「是姓方那小子讓你來找我的?沒想到啊。實在是沒想到啊。還真讓那條小泥鰍成了氣候,在這花城竟然有了一言九鼎的架勢。你賭贏了,回來耀武揚威來了?」

  「不是他讓我來的。」蘭山谷重新在老爺子的面前坐定,說道:「將軍令消失不見,江逐流被捕入獄——現在掌控龍圖集團的人是誰?是將上心,江逐流的老婆。你老人家一定早就知道了吧?將上心很早就成了方炎的人——」

  蘭老爺子眼睛圓睜,氣憤地說道:「他們倆就滾到一起去了?斯文掃地,當真是斯文掃地,這些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老人家對男女之事最為看重。在他看來,方炎和別人的媳婦滾到一起那簡直是禽獸不如。

  蘭山谷瞪大眼睛看著蘭老爺子,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爺子,你這思想是不是太OPEN了些?我就是說將上心成了方炎的人,沒說她成了方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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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0:5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7章、和冰龍一起同居的日子!

  他的人和他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柳樹是方炎的人,蘭山谷是方炎的人,杜青是方炎的人,將上心也是方炎的人——他們是戰友,是同盟。是一朵船上的螞蚱。

  但是,他的女人就多了另外一層含意。陸朝歌是他的女人?秦家那位小公主也是他的女人?

  蘭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這個道理還是很清楚的。

  他看著蘭山谷,問道:「好事之徒把你們幾個小毛孩子給評出一個什麼花城四秀,雖然有兒戲的成份,但是,那也代表著花城最有實力的四大家族——江家落魄至此,也真是讓人唏噓。唇亡齒寒,江家沒了,我們其它幾家就真的可以自保了嗎?」

  「爺爺,你保得住嗎?」蘭山谷反問著說道。

  蘭老爺子氣極,摸起手上的東西就想砸過去,喝道:「怎麼保不住?難道在你眼裡,那小子就已經天上地下無人可擋了嗎?」

  蘭山谷輕輕嘆息,說道:「爺爺,我不是認為他天上地下無人可擋,也不是勝利之後的自我膨脹——你想想,現在的方炎擁有了多少資源人脈?他有柳家的支持,有我蘭山谷的支持,有杜青的支持——有聲勢浩大的朝炎科技,龍圖被他一手掌控,還有背後秦家的支持——爺爺,如果他當真要對我們蘭家動手,你覺得我們怎麼抗爭?」

  蘭老爺子冷笑不已,說道:「我蘭家正正經經地做生意,他還敢強取豪奪不成?」

  「爺爺,這年頭沒有人會傻到去幹強取豪奪的事情。風險太大,得不償失。他只需要調動旗下的資源擠迫我們蘭家的生存環境就好了——只要他一動手,下面無數的人也都會跟著動手。那個時候我們蘭家如何自處?」

  「柳家和他也不是鐵板一塊吧?梅家難道就不會站出來說事?」

  「柳家當然不會和他鐵板一塊,但是柳家會做出聰明的選擇——是跟著狼王吃肉喝湯,還是成為被狼王帶領領狼群襲擊吞噬的獵物,他們一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至於梅家——梅家原本就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有他們的生存之道,哪裡會顧及別人家的死活?就算爺爺想要去和他們聯手,恐怕也要讓出相當大的一塊利益吧?他們要航運,爺爺願意給嗎?」

  「照你這麼說,我們蘭家就無路可走了?」

  「那倒也不是。」蘭山谷說道:「爺爺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爺爺選擇了將家,選擇依靠將家的威勢。要是在京城或者其它的任何一座城市,我都建議爺爺這麼選,不這麼選擇都不行——但是爺爺,這裡是花城。我們的根在花城。」

  「你覺得我選錯了?」蘭老爺子捧著茶杯,雙眼如電地看著蘭山谷。

  「至少現在看來——是錯的。」蘭山谷直接了當地說道。

  蘭老爺子眼神微凜,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蘭山谷等著爺爺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江逐流入獄,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出來了。方炎沒有讓其它人去掌控龍圖,甚至連他最信任的陸朝歌都沒有動用,偏偏把將上心給派了進去——證明他不想讓龍圖分散了,他要利用將上心的身份接手整個龍圖。那個時候,如果蘭家還硬是想要在裡面分一杯羹的話——這個仇可就結大了。」

  蘭老爺子看向蘭山谷,問道:「江逐流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蘭山谷表情凝重地點頭。

  「虎雖兇猛,尚且不吃虎崽。這種行為又和禽獸何異?」

  這一次,輪到蘭山谷沉默不言。

  蘭老爺子看著蘭山谷,說道:「父子相殘,兄弟鬩牆,這是人倫慘劇。我對你們沒有其它的要求,唯有這家和萬事興幾個字你無論如何要做到——」

  蘭山谷點頭,說道:「爺爺,我明白了。」

  蘭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龍圖的股份我們無論如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蘭山谷說道。

  蘭老爺子捧著茶杯喝水,說道:「你是我們蘭家的長子長孫,負氣分家,帶出去的東西終究太少了一些,這對你有失偏頗——就把我們蘭家在龍圖集團的那一點兒股份送給你吧。也當是對你的一些補償。」

  蘭山谷瞪大眼睛看著老爺子,說道:「爺爺——」

  蘭老爺子輕輕嘆息,說道:「你和他方炎同進同退,他總不能連自己兄弟的股份也要強佔吧?那樣的話,和禽獸有什麼區別?如此行事,以後誰還敢和其合作共事?」

  「——」蘭山谷只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裡。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房間門被人敲響,蘭山谷笑呵呵地看了外面一眼,說道:「我猜一定是蘭守諾——」

  又提高音量對著外面喊道:「進來吧。」

  房間門被人推開,站在門口的果然是蘭守諾。

  蘭守諾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一臉笑意地走進來,說道:「爺爺,大哥——知道你們倆談話要到下半宵,我去讓廚房給你們做了碗甜酒糟,你們趁熱吃一碗。墊墊肚子。」

  他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給爺爺和蘭山谷每人面前放了一碗,說道:「你們慢談,我先出去了。」

  說完,端著托盤就走了出去。

  蘭山谷看著蘭老爺子,說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蘭老爺子面有得色,說道:「百花爭鳴才是春。」

  ——

  莫輕敵和冰龍同居了。

  就像是一個男屌絲遇到了生命中注定的白富美,莫輕敵在極寒之地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住上了面積遼闊造型獨特曲徑通幽冰柱吊頂的豪華大房子,他吃上了以前從來都沒有吃過的各種珍稀仙果,就連晚上睡覺的地方也是紅羽鋪地盡顯奢華——紅羽是冰川上的一隻紅色鳥類,因為莫輕敵在極寒之地沒有見到其它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告訴過他那種鳥到底叫什麼名字。莫輕敵來到這冰川數年,總共也沒見過這種鳥幾回。冰龍的洞穴裡面卻聚集了一大堆鳥毛,莫輕敵把它整理整理,嘿,比他在燕京用的羽絨被要舒服太多。

  不得不說,現在的生活比他住在那間自己用刀劈出來的冰屋要美好太多。

  生活是如此的幸福安逸,莫輕敵卻不得不犯愁一個問題。

  他怎麼能得到冰龍血冰龍筋?

  如果不能得到冰龍血冰龍筋的話——難道他這輩子就要留守在這極寒之地和冰龍成為一對相依為命的生死龍?

  青龍遇到了冰龍,他冰冷的心不由得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現在是晚飯時間到了,冰龍對著青龍打了個眼神,示意他稍等一會兒。然後甩著尾巴就跑進了深邃的山洞裡面去了。

  青龍唯一對冰龍不滿意的地方就在這裡。每次到了飯點的時候,冰龍就會『得意』地瞥青龍一眼,意思是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一會兒的功夫,它就叼著各種各樣的食物堆在了莫輕敵的面前。

  聽說每一條龍都有一個寶藏,寶藏裡面有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寶物。有一次莫輕敵想要跟它一起進去看看,結果這條小透明狗竟然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眼神哀怨地看著他——我已經對你這麼好了,你怎麼還能要求的更多呢?

  莫輕敵被它盯得滿臉尷尬,只得轉身跑到牆角去坐下。小透明狗這才『嗖』地一聲竄進了山洞的深處,瞬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冰龍的速度極快,並沒有等待太久,就叼來了一大堆吃的擺在莫輕敵的面前。

  有雪蛇肉,有紅綾魚,有九瓣雪蓮,有嬰兒人參,還有紅色的岩漿果——

  冰龍用嘴巴叼了一顆紅色岩漿果放在莫輕敵的面前,然後自己用舌頭捲進一根嬰兒人參在嘴巴裡面咀嚼。

  莫輕敵把那枚紅色岩漿果推了回去,然後伸手想去摸那枝粗壯的九瓣雪蓮花。

  冰龍看到莫輕敵的動作,又一次用嘴巴把紅色岩漿果叼到了莫輕敵的面前。

  它還對著莫輕敵眨了眨眼睛,一幅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別和我客氣的模樣。

  莫輕敵搖了搖頭,再一次把岩漿果推開,然後伸手去摸那條紅綾魚——

  冰龍用爪子把紅綾魚扒到自己身下,再一次把岩漿果推給了莫輕敵。

  冰龍做完這件事情後,還眼神責怪地瞥了莫輕敵一眼:吃吧,你就不要辜負我一幅好意了。

  「我是說——」莫輕敵看著冰龍,表情尷尬地說道:「能不能換一樣?」

  自從莫輕敵來到冰龍洞穴做客的第一天吃了它的岩漿果並且對這種食物表達了高度讚揚後,每到吃飯用餐的時候,冰龍就會把一顆岩漿果推到莫輕敵的面前。

  剛剛開始幾天,莫輕敵吃的還挺享受。肉脆多汁,是世間罕見的珍奇水果。

  連續吃了半個月後,莫輕敵就有些受不了了——總是要換換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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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1: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8章、將上心VS陸朝歌!

  方向不對,越是努力錯得越遠。

  莫輕敵想換一口吃食,他想吃根人參,吃棵雪蓮,吃條紅綾魚,要麼讓他吃一條雪蛇都行——吃了十幾天三十幾頓岩漿果之後,莫輕敵甚至開始懷念自己以前吃到噁心想吐的炎鼠。

  但是,冰龍顯然難以理解莫輕敵的心思。

  它和莫輕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莫輕敵看到它叼出來的岩漿果雙眼放光的場景仍然被它記在腦海,後來的日子每當它把岩漿果放在莫輕敵的面前時,他都會滿臉驚喜無限享受的把它吃個乾淨,就連果核都沒有吐出來——也只有龍族才會這麼奢侈覺得吃岩漿果這種東西還得吐果核。在這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地方,能夠看到一棵小花小草都是奢望,遇到這種奇珍果實那簡直是天大的福份。果核也是稀奇地不能再稀奇寶貝地不能更寶貝的東西,莫輕敵哪裡捨得把它吐出來?

  莫輕敵喜歡吃岩漿果,這樣的念頭在冰龍的心裡已經根深蒂固。

  冰龍是個好客的主人,既然有客人到了自己的地盤,自然要把自己最好的而且客人喜歡的東西奉獻出去——

  你不是喜歡吃岩漿果嗎?沒關係,本大爺家多的是。

  對於莫輕敵把岩漿果推過來的這種行為,看在冰龍眼裡那就是謙虛不好意思——

  冰龍認為,面前的這個長相奇怪的『怪物』肯定是覺得吃了自己太多的岩漿果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想要把那麼好吃的東西還回來讓自己也享受享受。

  太客氣了!

  冰龍不會說話,它要是會說話的話,一定會說出這句話。

  它也聽不懂莫輕敵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他的表情——冰龍認真地注視著莫輕敵的表情,歪著腦袋想了又想,再一次低頭叼著岩漿果放到了莫輕敵的面前。

  「別跟爺客氣。」冰龍搖晃著尾巴,一幅我明白你的好意,雖然我也很喜歡吃,但是既然你喜歡我可以把它送給你的豪邁大度表情。

  莫輕敵深深地嘆息,他有點兒想要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冰屋,捕一條雪蛇或者殺一隻炎鼠,剝皮、清洗、冰凍——他想吃肉。

  看到莫輕敵一臉『感動』的表情,冰龍更加得意了。

  它在原地蹦蹦跳跳,一幅我就是這麼『壕』的欠揍模樣。

  它用爪子把岩漿果往莫輕敵的面前撥了撥,示意莫輕敵撿起來吃掉。

  「謝謝。」莫輕敵接過岩漿果,『咔嚓』地咬了一大口。

  滿嘴果汁,但是仍然覺得嘴巴裡淡出個鳥來——要是能夠淡出來一個鳥就好了。

  冰龍也開始用餐,它又像往常一樣吃掉了嬰兒人參,吃掉了九瓣花的雪蓮,吃掉了紅綾魚,吃掉了雪蛇——覺得自己沒吃飽,又跑去叼了幾樣莫輕敵見都沒有見過的雪魄樣物體大嚼起來,喀嚓喀嚓地作響。

  冰龍吃東西的速度很快,把一堆天材地寶吃光之後,莫輕敵地一個岩漿果這才吃了一半。冰龍滿臉『責怪』地看著莫輕敵,你吃東西怎麼這麼慢啊你看看我多厲害——

  莫輕敵把一顆岩漿果吃完之後,用山洞池子裡面的冰水洗了手淨了臉,然後便開始練起功來。

  莫輕敵必須要練功,一是為了抵禦酷寒,讓自己的身體狀況能夠一直保持在最健康的狀態。在這極寒之地可找不著醫生,恐怕就連其它人類也找不著。如果身體虛弱或者發現一些其它的什麼症狀,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另外,莫輕敵也是為了消化岩漿果給予他的能量。莫輕敵不知道這岩漿果是從何處採來,甚至他都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果子的果樹。但是,他能夠體會到,這種果子對他的身體大有助益。

  岩漿果顏色呈火紅色,甘甜多汁,吃進去的時候還覺得清涼可口。但是,當那些果子進入腸胃之後,它就開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熱量。

  就像是不小心吃了『我愛一條柴』之類的春藥,讓人的身體有一種莫名的燥熱。如果你坐在那裡不動,這股子熱量會持續很長時間。只要你激烈的運動起來,那股子熱量就散發速度加快。

  莫輕敵剛剛又吃了一個岩漿果,所以不得不再次運動起來。現在他每天要運動三次,自從筋脈斷裂後,他從來都沒有像在極寒之地裡這般的勤奮。

  每當莫輕敵練功的時候,冰龍就會坐在他旁邊站著看一會兒。

  它從來不坐,也不蹲。因為莫輕敵從來都沒有進入過它的真正洞穴,所以不知道它睡覺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可能金屋還藏了其它的嬌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莫輕敵的心裡還有一絲絲的——氣憤。

  和往常一樣,冰龍看了幾分鐘後,就覺得莫輕敵這踢踢打打的很沒有趣味,甩甩尾巴風一樣的竄進了山洞深處。

  莫輕敵很糾結!

  他想要治療好自己的經脈和身體,他想要回去看看方家現在的狀況,方炎一個人是否能夠堅持的住——如果他想盡快回去的話,那就只能把冰龍給殺掉,喝它的血抽它的筋。

  但是,如果他這麼幹了的話,又怎麼能夠對得起它的救命之恩?又怎麼能夠對得起它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著的深厚情誼?

  進也難,退也難,左右為難!

  莫輕敵正出神地想著心事時,外面突然間傳來嗷嗷嗷的慘叫聲音。

  莫輕敵側耳傾聽的時候,一陣清風從自己的面前吹過。

  小透明狗已經跑出去看熱鬧了。

  這條三八狗!

  ——

  自從方炎帶著將上心去了朝炎地下研究院,她便在那裡面安家了。

  即使江逐流被警方帶走,她的安全威脅已經大部份解除,她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裡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當然,那裡也確實很安全!

  將上心是第一次到這個小區,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過來拜訪一下那個傳奇一般的女人。

  陸朝歌!

  她的故事成為各家商學院教育學生的必要課目,她的照片訪談頻繁出現在國內國際的金融雜誌。

  『火焰女神』、『最性感的CEO』、『最有智慧的女人』、『連續三年慈善榜第一位』、朝炎科技的實際掌控者,方炎背後的神秘女人——她光華耀眼,榮譽滿身。

  將上心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但是,就連她這麼驕傲的女人也同樣地會妒忌陸朝歌。

  這個女人失去了很多,但是她得到的東西更多。

  在知道她的故事之前,你都難以想像一個女人怎麼能夠活得如此般豐富多彩——

  將上心是突然間生出這樣地念頭的,腦海裡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就怎麼也沒辦法壓下去了。

  「去看看陸朝歌。」

  「為什麼要見她呢?」將上心在心裡想道。

  一是為了感謝,感謝她在自己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願意給自己提供一處住所——將上心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陸朝歌允許的話,方炎是沒辦法把她帶到朝炎地下研究院這一重要地方的。雖然方炎在朝炎科技裡面有著很重的話語權,但是,陸朝歌才是真正的朝炎之主。朝炎朝炎,『朝』字可是要排在『炎』字前面的。

  二是因為仰慕,自己算是和她相識多年,而且兩人還頗有淵源。

  在自己出現之前,陸朝歌是江逐流的愛慕對象,江家一直有著想要讓陸朝歌成為江逐流內定媳婦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後來陸朝歌和江龍潭鬧彆扭,硬生生地從龍圖集團撕裂下來一大塊離開,自然自立門戶創造了朝炎科技。

  第一次見面還是三年前的商場偶遇,自己和江逐流去購物,陸朝歌陪著方炎也同樣出現在商場。那個時候她對陸朝歌只是有一些欣賞和欽佩,覺得這個女人有膽有識,能夠和江龍潭那樣的對手過招,走到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

  還有一點妒忌的成份在裡面。那個時候她是真心喜歡江逐流,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還惦記著其它的女人。現女友和前女友是天生的敵人。

  當然,只是一點點。

  沒想到的是,短短幾年時間不見,陸朝歌竟然能夠在無數敵人虎視耽耽明槍暗箭數不勝數的情況下取得了今天這般輝煌耀眼的成就。

  現在的朝炎科技價值多少?

  有一家媒體評價的特別好:不要和陸朝歌談錢,現在大家關注的重點是朝炎科技能不能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或者說,能不能成為全世界最偉大的公司。

  將上心按響了門鈴,很快的,院子的大門就打開了。

  將上心剛剛進門,就看到了主動向外走出來迎接的陸朝歌。

  一身白色的運動衣,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長髮紮在後面梳成一個馬尾。

  她就像是一個剛剛新婚不久的小婚人,滿臉笑意地走出來迎接來看望她的客人。

  將上心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種打扮的陸朝歌,但是內心深處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陸朝歌真的很美。比在雜誌封面上面光芒萬丈的時候還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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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7 22:11: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群魔亂舞! 第619章、爺孫!

  媒體上面的陸朝歌清高冷豔,如那踩在雲端的女神,讓人頂禮膜拜的同時也產生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在將上心的心目中,陸朝歌聰明、犀利、冰冷。擅長隱忍。有人把江逐流的父親形容為『黃牛和狗』,但是將上心覺得陸朝歌的心機以及隱藏自己情緒的能力完全不在江龍潭之下──當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如何周旋在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身邊,並且獲得勝利最終為父母報仇,這需要多麼大的心性毅力?

  有句老話叫做王不見王,因為那麼一定點兒因緣關係,所以將上心的心裡多多少少會把陸朝歌視為自己的競爭對手。

  但是看到這樣一身簡潔家居服出來迎客的陸朝歌,將上心突然間發現自己可能永遠都沒辦法追隨上陸朝歌的步伐。

  有人舉輕若重,有人舉重若輕。

  或許,在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對手吧?

  即幸運又可悲的事情!

  「很抱歉這麼冒昧地來打擾妳——」將上心看著站在面前的陸朝歌,一臉歉意地說道。

  陸朝歌莞爾微笑,如春風拂面。

  將上心敢發誓,以前絕對沒有任何媒體能夠捕捉到陸朝歌這樣的笑容。

  因為將上心研究過陸朝歌的出鏡記錄,她幾乎沒有笑過——

  這個時候的陸朝歌是幸福的,那種幸福由內至外的散發出來。就像是戀愛後的女人會情不自禁的傻笑一樣,想藏也藏不住。

  陸朝歌主動向將上心伸出自己漂亮的手掌,柔聲說道:「本來應該是我去看望妳的,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實在太忙了——妳能來家裡做客我很開心。」

  將上心暗自感嘆,這個女人確實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自己落難之時投奔而來,甚至直到現在還住的是她名下的朝炎地下研究院。她見到自己不提一句,也不問一聲,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件事情似的。

  不得不說,那是將上心最難堪的一段日子。是她骨頭裡面的尖刺,臉上的一道疤痕。

  如果不是方炎及時地把那架飛往巴黎的飛機給拉下來,恐怕她發生事故的消息已經傳到國內了吧?

  陸朝歌的處理方式讓她的心裡很舒服,感覺到自己被人尊重。

  為什麼關係極好的閨蜜最後都你死我活的撕逼?

  因為問得問題太多了!

  將上心握緊陸朝歌的手,說道:「我在兩年前的《世界財經》上面看到過一篇有關妳的採訪,妳說妳工作閒暇之時喜歡研究菜譜,給自己做一頓好吃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口福?」

  陸朝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將上心跟著自己進屋,說道:「妳在參加《零點風雲》訪談節目時也曾經說過,自己最理想的生活是做一名相夫教子的全職太太——我想妳的廚藝應該也很不錯吧?」

  「每人做兩個拿手菜如何?」

  「那不是還少了一個湯嗎?」

  將上心看到站在二樓窗檯的方炎,說道:「方老師做湯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陸朝歌說道。「方老師做的魚湯是一絕,妳應該嘗嘗。絕對不容錯過。」

  將上心滿臉的笑意,說道:「這麼說來,我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

  方炎並不知道他已經被那兩個女人給算計了,此時的他正站在陽台給爺爺方虎威打電話。

  「——別總顧著玩鳥,你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和一隻鸚鵡鬥什麼氣?」方炎勸慰著說道。方炎和母親通過電話,陸婉說爺爺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因為他養了三、四年的金剛鷹最近突然間不搭理他了。要是擱以前,這一人一鳥每天都會吵得不亦樂乎。金剛鷹突然間不說話了,讓方虎威老爺子很是著急。不停地撩撥它,想要聽它像往常一樣的反擊。可是,金剛鷹就像是突然間失聲一樣,無論方虎威對著它說什麼做什麼,它就是一聲不吭只是眼神呆滯地看著他。

  後來,方虎威老爺子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也不再說話了。這一人一鳥四眼相對,一看就是大半天的功夫。

  這讓陸婉心裡很著急,所以打電話過來讓方炎好好勸勸方虎威。

  「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的人就不許玩鳥了?這是哪一家的規定?我不玩鳥玩什麼?我倒是想上山打熊下海捉鱉,我這雙殘腿要聽話才行啊——它不聽話,我能去哪兒去?不就只能跟著那隻老鳥逗逗嘴打發打發時間?」

  方炎心裡難受,滿臉愧疚地說道:「爺爺,要不我回去把你接到花城來吧?你不是說過嗎?你年輕的時候打遍花城無敵手——現在舊地重遊一番,說不定又可以憶一憶往昔崢嶸了?好不好?我訂明天的機票回燕京。」

  「去去去,我在燕子塢住得好好的,去花城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哪兒都不去,你也不用動這心思了——」方虎威老爺子強硬地拒絕了。

  「那我回去陪你住幾天?」方炎笑著說道。「正好我也想吃我媽做的豬肉燉粉條了。」

  方虎威嘆了口氣,說道:「方炎,別忙活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的一片孝心。但是花城現在千頭萬緒,你不能走,你也走不開——你是擔心我跟那隻老鳥似的變成了痴呆?還是擔心我跟著它說不準那天就一起走了?」

  「爺爺——」方炎聲音悲愴地喚道。父親去逝,莫輕敵失蹤,爺爺身邊最親近的兩個男人都離開了。父親是爺爺的兒子,莫輕敵也同樣是爺爺的兒子。

  這幾年他雖然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也絕對不會向誰傾訴,但是他的心實在太苦太苦了。

  他是那麼要強那麼好面子的一個男人,哪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啊?

  在方炎飽受煎熬的三年,方老爺子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油燈給耗盡就連一陣風都能夠把他吹熄——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能夠忤逆地過老天爺?」方虎威聲音溫和地說道,話語間含有一股子秋風落葉的蕭瑟之意。「也不知道修了多大的功德,上天才讓我們來到這世界走一遭。原本應該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但是因為咱們上輩子有恩仇未了,所以我成了你爺爺,你成了我孫子——我方虎威一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我辛辛苦苦地練功,認認真真地過日子,我的這一輩子時間是活到頭了,也算是活明白了。但是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這一輩子還沒活個子丑卯寅來——那就得繼續用功夫,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它太珍貴了。咱們浪費不起。」

  「爺爺,有什麼世界是比陪你老人家身體更重要的?」方炎強忍著心中的傷痛,笑著說道:「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有捷徑可走。譬如我要是想練好功夫,那就得找一個好師父。你和老酒鬼都是好師父,可以快速帶我入門上路,讓我比同輩人提升的更快一些。做人也是一樣,我要是想活出來個子丑卯寅來,就守在你身邊聽你給我講人生的浮沉起伏。你講的故事我愛聽,故事裡面又蘊涵著深刻的哲理——聽你講個三、五十年,說不定我就成為世界上最聰明的智者。」

  方虎威被方炎的話給逗笑了,在那邊樂呵著罵道:「放屁。我有多少故事啊,能夠給你講三、五十年?那個時候我都一百多歲了,你也七、八十——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妖怪給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講做人道理?這一幕要是讓別人看到,非得嚇出心臟病不可——」

  聽到爺爺爽朗的笑聲,方炎的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說道:「要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把咱們爺倆當神仙——我是老神仙,你是老老神仙。奉上兩隻燒雞一壺梅酒,咱們爺倆還可以小酌一杯。」

  「盡聽你這小子瞎編白扯。」方虎威笑呵呵地說道。頓了頓,方老爺子沉聲說道:「前兩天我去見先生了。我去找先生給你討個公道。」

  「先生怎麼說?」方炎心臟一沉,出聲問道。

  白修是先生的學生,白修和將軍令那些人策劃了那場必殺局,結果卻被自己反手制敵把白修給一劍捅死。

  白修所作所為,先生知道不知道?

  白修死了,先生會怎麼想?

  這些問題方炎不得不考慮,而且要往著最壞的方向去考慮——

  「先生說了——」方虎威老爺子的聲音低沉有力,說道:「這件事情他應該給你個交代,他讓你得空回來一趟——你也應該回來一趟了。溫柔那孩子好像又要提升,你要是不加把勁的話,又得落在人家屁股後面了。這一輩子都得受女人家的欺負。」

  「我明白了。」方炎笑著說道。方英雄、方好漢來到花城就說過葉溫柔再次閉關的事情,這段時間方炎也一直沒辦法和她聯繫。每一次突破都是一次重生,充滿希望,也有著未知的危險。方炎想要回去和她一起面對。「我盡快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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