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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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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油爆香菇]嗨包子他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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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9:37: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 :墨墨去哪里了(下)?

    溫文卿對自己的形象並不在意,整天都是素面朝天,胭脂水粉甚少接觸。但是身為女性,最基本的清潔還是要保持的。等她洗漱完畢走出石室,便見方才那個紅發少年正和自家儿子大眼瞪小眼。看到這個場景,恍然間溫文卿好像看見墨墨和寶貝儿子賭氣的場景。

    思及此,不禁莞爾一笑,“寶寶,不得無禮。”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言語中的笑意和溫柔,怎麼聽怎麼不像是斥責,反而充滿陣陣的寵溺。

    “娘~~~”青璿包子一聽到自家母親的聲音,立馬將紅蓮拋到腦后,蹬蹬地跑向溫文卿。這次他學乖了,在保持速度的同時,盡量關注腳下的情況,沒有發生之前跑步滾地的悲劇。他歡快地衝進溫文卿的懷抱,先是啵啵兩下,然后才認真地敘說自己的懷念,“娘真是太壞了,怎麼可以將青璿交給叔叔姨姨?青璿每天都想念娘的,整個人都瘦了好多。就和娘之前讓青璿臨摹的帖子一樣,為伊消得人憔悴……”

    溫文卿:“……”儿子會念詩了這是件好事,但是為什麼總不用在正確的地方?

    儿子太聰明好動,溫文卿為了消磨消磨他的“多動症”,沒事的時候便抱著小家伙臨摹帖子,學學書法,修身養性。哪知道,她隨口念出來的句子就被小家伙這樣“盜用”了……

    青璿包子說完之后,還眨巴著眼睛示意她抱抱自己。溫文卿自然是心神領會,只好哭笑不得地照著他的意思,將小家伙抱在懷里掂量,然后擺出一副自責的表情,忍著笑意說道,“寶寶真的對不起,沒想到几天不見。咱們家的寶寶竟然瘦了這麼多……”

    而事實上,青璿包子不但沒有瘦下來一點點,反而胖了一圈。溫文卿暗中笑笑,揉揉小家伙圓滾滾的肚子,就知道這孩子這几天的生活肯定有滋有味。那對神龍夫婦還沒有孩子,對青璿這個白胖健康的小家伙更是“一見鐘情”,哪里會讓他受委屈?

    聽到溫文卿的“自責”,青璿包子非常有眼色地說道,“娘,這才不是娘的錯。就是青璿太想娘了。所以瘦了。”事實上,青璿包子初次外出,加上神龍夫婦照顧精心。他想溫文卿的時間並不多。當然,有一個時間他一定會强烈地想念——吃飯的時候。

    溫文卿終于忍不住,扑哧一聲笑了出來。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儿子,她能不知道這孩子心里的小九九?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對他的行為才感到由衷的好笑。她的寶貝儿子啊。總是這樣聰明可愛到讓她心疼的地步。同時心里還感到陣陣的歉意,她這段時間的確是冷落了小家伙,也知道他心里很是委屈,但就是体貼地沒有說出來。

    “娘~~~”見自己的小心思被自家母親看穿,臉皮薄的青璿包子再也忍不住,環著溫文卿的脖子。將小腦袋埋在她的脖頸,就是不肯抬起臉來。太丟人了……

    紅蓮站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的互動。沒由來的心里一陣溫暖。雖然被兩人忽視了,但是他並沒有半分不忿之色。因為他總覺得看著她們的互動,就好像看著自家妻子儿子互相嬉鬧的場景……呃,盡管他並沒有妻子和儿子。

    若是他以后家庭美滿,想來也能看到這樣的母慈子孝的溫馨場景吧?紅蓮不確定地想著。同時對以后的“婚姻生活”產生一種詭異的期待。

    溫文卿和自家寶貝儿子膩歪夠了,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想到方才的場景。臉上紅霞飄飛,不是害羞,而是尷尬。

    紅蓮一直看著她們母子,見溫文卿疑似嬌羞的模樣,之前那種陌生的悸動又開始了。他有些尷尬地將臉往一邊扭去,訕訕道,“方才出現在小姐的閨房,實則是因為……”

    沒等紅蓮說完,窩在溫文卿懷里的青璿包子小小地拉拉她的袖子,小聲說道,“娘,這個家伙不安好心。青璿剛進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他在摸娘的臉,就是在調戲。”

    紅蓮耳力不差,青璿包子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進他的耳朵。當下雙頰飄紅,手腳無措,想要解釋一下,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的理由。他之前抱著昏迷的溫文卿進屋,后來還做出那般輕浮的動作,說是調戲也不為過。

    溫文卿也不知道自己該羞惱還是憤怒。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雖然自己昏迷著不省人事,不知道具体的情況,但是心里的氣惱鐵定是少不了的。更讓她覺得尷尬的是,這種羞憤的事情還被自己的稚儿撞見了……若說溫文卿之前對紅蓮還有几分好感,現在就只剩下羞怒了。

    紅蓮見溫文卿的表情,也知道她現在鐵定將自己當成了風流浪子,心里一陣的苦笑。同時對青璿包子也產生了一些不滿,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和自己不對付,好像是天生氣場不合一樣。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這個孩子……

    但不管怎麼說,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不然真的被人看成流氓,該哭的就是他了。

    “關于那件事,想來令郎是誤會了。”紅蓮暗中對青璿包子拋去帶著求饒意味的眼神,希望小家伙能手下留情,別斬盡殺絕,拆他后台,“在下之前從一個奇怪的法陣中醒來,就看見道友昏躺在不遠處,因而……”

    溫文卿聽了他的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她環顧四周,猛然驚覺墨墨似乎不在身邊。又聽到紅蓮說他從一個法陣中醒來,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請問道友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墨毓清的孩子,大約七八歲的模樣?”

    紅蓮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斥責,反而聽到自己的名字,雖然疑惑,卻只能誠實地說道,“在下並沒有看見道友口中所述的孩子,只是,這個墨毓清倒是在下的名諱。”

    溫文卿震驚地倒退一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又連忙問了一句,“請問一下,道友方才說的法陣,是不是石洞前方那個法陣?”溫文卿將少年上下打量一遍,見他眉宇間俱是正經之色,沒有絲毫輕浮。而且,他的眉眼和記憶中的那個孩子極其相似……莫非……

    想到那種可能,溫文卿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心態面對這個現實。

    紅蓮一怔,雖然疑惑,卻也誠實回答,“的確就是石洞前的奇怪法陣。在下剛醒來的時候還很疑惑呢,明明前一夜還住在自己家里,一醒來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問了老頭子,他也沒說清楚,想來中間還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紅蓮話未說完,就看見溫文卿臉色蒼白,似乎聽見什麼讓她心神俱失的消息。她抱著寶貝儿子退了兩步,看向紅蓮的眼神也充滿復雜的神色。有疑惑、有自責、有不可置信……以及,紅蓮極其不理解的恨意。他捫心自問,自己之前也沒有惹過這個女人吧?方才的“調息事件”他也解釋過了,想來還不至于讓她恨自己吧?

    溫文卿深吸一口氣,勉强壓下內心翻涌的情緒,冷漠道,“這位道友,這里畢竟是小女子的閨房。而且,寡婦門前是非多,盡管小女子並非寡婦。但是孤儿寡母,想來也是差不多的。今日之事,暫且不予追究,希望道友盡快離開這里!免得雙方難做人!”

    說完,也不管紅蓮會有什麼臉色,黑著一張臉掀開石室前的簾子,進去了。紅蓮不解地摸著下巴,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還快。

    紅蓮被溫文卿這般舉動傷到了,同時還有一種沒由來的委屈。他總是覺得溫文卿對自己的態度不應該如此, 就算不夾道歡迎,也不該這樣冷淡甚至是冷漠啊……

    紅蓮哪里知道溫文卿復雜的女儿心思?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也難以理解。

    溫文卿從撿到墨墨的時候,就隱隱猜測到這個孩子鐵定是來歷不俗。但是几年相處下來,雙方之間的姐弟之情日益加深,溫文卿也就習慣性地忘記了這碼事。現在,這個奇怪的紅發少年說自己是從神体重塑法陣中醒來的,而且還沒有墨墨的身影,那說明什麼?

    那說明,少年現在所用的軀体就是墨墨的!由此,溫文卿還想起來自己來這個世界可不是借用了杜雪鳶的身体?雖然她來的時候杜雪鳶就已經含恨而終,她心里也沒有多少負罪感。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墨墨的身上,溫文卿就有一種想要上前宰掉紅蓮的衝動!

    但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溫文卿稍稍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件事情。其實說白了,紅蓮這件事只有三個可能。

    其一,少年奪舍了可憐的墨墨。若是這個,溫文卿還要思量怎麼樣才能奪回墨墨。

    其二,少年就是墨墨,因為某些原因受傷累重,變成溫文卿所知道的墨墨。若是這個……溫文卿思量著,自己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靜等墨墨恢復記憶比較實在。

    其三,墨墨失蹤了,這個少年巧合出現在法陣里。這個几率太小,太不實際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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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9:37: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們在開玩笑?

    不管溫文卿怎麼苦思冥想,紅蓮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是事實,墨墨那個孩子失蹤也是事實。現在只希望墨墨就是紅發少年,這樣一來,她好歹還有個想念,能奢求一下墨墨恢復記憶的那一天。若是被奪舍了……溫文卿想到那種可能,就覺得紅蓮甚是討厭!

    可憐的少年紅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進了溫文卿的黑名單。當然,他就算知道了也沒時間理會,因為他現在也有自己的煩惱。溫文卿占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來自眼前的兩個人。

    “不知兩位找在下到底有什麼事情?”紅蓮奇怪地看著秣陵和碧蓮,對于他們對自己的尊稱,紅蓮覺得有些鴨梨山大,“還有,在下現在只是區區仙人,恐怕當不得“大人”二字。更何況,這紅蓮二字從何而來?在下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帶這兩個字。”

    紅蓮也有自知之明,雖然知道自己天賦不凡,超越眼前兩人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從目前雙方的等級來看,他的確不能承受兩人的尊稱。更何況,他還疑惑“紅蓮”這倆字是怎麼回事呢。自己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的名字有這倆字。

    秣陵和碧蓮相視苦笑,完全相信紫炎所說的話,頓時覺得腦袋一陣的疼痛。紅蓮能奇跡復生,這對于他們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問題是,現在的紅蓮大人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記憶,實力也下降到剛飛升的仙人層次。當然,他們並沒有因此降低對紅蓮的尊敬。只是擔心紅蓮現在的狀態,若是被魔界發現,下場絕對凄慘!

    “大人……”碧蓮仍然用以前的尊稱喊他,見紅蓮一臉的不豫之色,碧蓮連忙解釋,“紅蓮大人現在肯定是很疑惑我們倆人為何這樣稱呼于您。紅蓮。這個是您的封號,自然應該這樣稱呼,至于這中間的疑問,也請您能靜下心來聽我們倆慢慢給您講清楚。”

    碧蓮用眼神示意秣陵,讓他開口解釋。秣陵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紅蓮”二字是他的封號,大家為了避諱,從來不會稱呼紅蓮的本名,只用封號。碧蓮很細心地避開這個問題,但秣陵卻沒有注意。現在遇見這個問題。自然該由秣陵解釋。

    秣陵小小地嗔視碧蓮一眼,嘆了口氣還是接過話頭說了起來,“紅蓮大人。接下去的話也許很驚悚,但屬下還是希望大人能相信這些事情。”

    秣陵沉吟半響,組織好語言順序,確定沒有漏洞了,這才緩緩開口道。“其實現在的時間離大人的記憶相差至少一千六百万年以上。當然,大人也不需要想著是不是自己穿越時空這種狗血的事情,因為它根本不會發生。事實上,大人現在是遺失很多記憶。”

    秣陵斟酌一番,將自己所指的事情全部說來。因為秣陵飛升神界的時間是紅蓮上位以后的,所以之前的事情需要碧藍來補充。為了避免自己的猜測影響到紅蓮的思考。對于那些事情秣陵都是站在客觀角度敘述的,盡量不將自己的意見帶進去。

    等秣陵說完了,已是月上中天。可在場的三人誰也沒有一點的困意。紅蓮越聽越是震驚,實在是不敢相信秣陵所說的。可是更加勁爆的消息還在后頭,碧蓮見秣陵說完了,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將這段空白的記憶填滿。

    “你們……你們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在下現在只是一名仙人。想要登上神君之位,這還要很漫長的時間。而且。就算時間足夠,也不一定輪得到在下。”紅蓮自然知道玹臻是上任神君,自己想要上位,那麼玹臻必死無疑。他可不是那種為了地位和利益對自己的父親下殺手的人,這中間若是沒有什麼隱情,紅蓮斷然不會相信。

    而且,碧蓮和秣陵兩人所說的,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太玄幻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兄弟相殘?雖然紅蓮挺不待見那個整体陰測測的雙胞胎兄弟,但是雙方之間的關系也沒有糟糕到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吧?父子相殺?雖然每個儿子都想著打敗自己的父親,但是這個念想也不可能强烈到殺了自己的父親吧?至少紅蓮不認為自己的念想有那麼强。

    而且從碧蓮方才的敘說來看,自己和玹臻的關系似乎並不是很好,雙方關系就和普通的上下級一樣。可是紅蓮想了想,他不久前還和玹臻老爹拼酒來著,父子倆親親愛愛,關系融洽。

    孿生兄弟投奔魔界,自己動手血腥鎮壓神界,踏著老爹的屍体登臨神位,還將老爹鎮壓這個地方千万年。隨后被魔界魔君算計,又被自己的心腹背叛,神魂俱碎,一個來歷不明的東鈺神君代替自己的位子……

    紅蓮怎麼聽怎麼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座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他雖然不想相信秣陵和碧蓮說的話,但是潛意識里卻覺得他們所說不假。一時間也是左右為難。

    “說實話,聽了你們的講述,在下總覺得在聽童話故事,一點都不真實。”自己在性格怎麼樣,紅蓮再明白不過。從他們的講述,他很自然地就能刻畫出一個表面溫和有禮,實則冷漠疏遠的神君形象。可問題是,自己天生樂觀向上,雖然不是大大咧咧的莽漢,卻也不是心細如塵的人。要擔起神界的重任,將自己扭轉成他們口中的神君……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才能將自己的性格進化成那個鬼樣子?

    秣陵和碧蓮相視苦笑,說實話,他們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陽光少年會變成那個溫和卻又冷漠淡然的神君。碧蓮見場面冷淡,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中間的時光如此漫長,人總是會變得。紅蓮大人現在看起來自然會覺得很難接受,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小小的變化疊加在一起,那就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

    聽碧蓮怎麼說,紅蓮也難得地開了個冷玩笑,笑著反問,“你的意思是,在下終究還是會變成那個殺兄弒父,六親不認的‘紅蓮神君’?哦,不對!從你們的敘述來看,在下已經是這樣的畜牲了!也許是因為在下沒有那些記憶,所以有些話就說得輕巧了。可是我墨毓清堂堂正正做人,這些事情即使會發生,也絕對不是本人的初衷!”

    “我知道你們都是忠心‘紅蓮神君’的人,可是我不是他!至少在那些記憶回來之前,我只是墨毓清,而不是你們口中的‘紅蓮神君’!另外,神界的大任也不是我這個小小的仙人能擔起來的,咱的肩膀沒有那麼有力!”紅蓮自然知道自己的天賦有多强,可是再强的天賦,想要達到那種遙不可及的高度,沒有足夠的時間積累,怎麼可能成功?

    他不是想要逃避“紅蓮神君”的責任,只是他實在是做不到。與其給予他們希望,然后再將希望打破,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這個希望。比起善意的謊言,他更喜歡殘酷的實話。

    “當然,你們也不用這樣沮喪。”看著碧蓮和秣陵一臉死了爹娘的哭喪臉,紅蓮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也許等哪一天記憶突然恢復了,我又變回你們所知道的‘紅蓮神君’,到時候能帶著你們返回神界,也許一切就會雨過天晴,世事安好了。”

    人是個人奇怪的生物,就比如說現在的紅蓮。即使理智上他知道秣陵兩人沒有誆騙他,但是感情上仍然選擇懷疑。因為他目前的記憶告訴他,他只是墨毓清,而不是日后那個紅蓮神君。雙方之間相差的不只是實力和地位,還有紅蓮最在意的感情。

    紅蓮選擇不相信,除了不願意被人看作是那個陌生絕情的“紅蓮神君”,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願意變成他們口中的那個人,這個世界上,他最珍重的就是玹臻還有那個讓他無時無刻不在蛋疼的兄弟。而他們口中的“紅蓮神君”卻拋棄了這些,不管是自願還是被動被迫,紅蓮都不願意承認。

    等紅蓮大人恢復記憶?碧蓮和秣陵俱是苦笑不已,若是眼前這個人從內心深處排斥作為“紅蓮神君”的記憶,那麼,恢復記憶的可能就越加渺茫。

    也許,他們的紅蓮大人再也回不來了。

    現場氣氛很是凝滯,秣陵他們都不說話,好似無聲地抗議。紅蓮看著前方的某一點,想得出神。過了良久,紅蓮才幽幽地說了句,“其實一輩子不能恢復記憶也是件好事。新的神君已經誕生,他才是你們應該忠誠的對象。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們若是繼續守著這個念想,最后吃力不討好的人,還會是你們啊。”

    碧蓮和秣陵同時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紅蓮,堅定道,“追隨紅蓮大人,可不是為了保住這條賤命。若是為了自保而選擇棄主另投,當初那個叛徒反叛的時候,吾等二人也沒有必要拼死一戰不是麼?不管紅蓮大人現在怎麼想,吾等都會堅定等待,直至大人歸來。”

    紅蓮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晦暗莫名。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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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5 19:37: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 :受傷的母親(上)

    溫文卿對紅蓮一直存在某種不能言語的心結,紅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也聰明地沒有湊上前惹人厭惡。這一切,玹臻和紫炎都看在眼里,但就是沒有說出來。他們現在還巴不得紅蓮和溫文卿相看生厭,別狗血地暗生情愫,搞出什麼臭名聲來。

    畢竟,因為溫鈺不懈努力的忽悠,他們已經相信溫文卿上輩子是溫鈺的妻子,也是紅蓮的“儿媳婦”,盡管這個“儿媳婦”和她的“公公”生下了溫鈺小子的弟弟。為了瞞住這個“丑聞”,為了紅蓮神君的名譽著想,兩個老頭子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撮合兩人。

    但是命運這種讓人蛋疼的東西,你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它越是要讓他們發生。溫文卿和紅蓮之間關系的解凍,這也是一件巧合的事情。

    因為少了魔界男子的干擾,玹臻和紫炎自然不用離開神龍一族的領地。他們吩咐手下的人去調查魔界男子,自己則留在領地坐鎮,順便培養……或者說是摧殘青璿包子?紅蓮他們是指望不上了,但是紅蓮的孩子還是可以期盼一下的。再說了,這個孩子還是鐵板釘釘的東鈺神君,若是沒有實力,遲早會被底下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拉下來。

    玹臻和紫炎都是標准的行動派,既然打定心思培養青璿包子,自然不會拖拖拉拉浪費時間。他們回來的第二天,青璿包子就眼淚汪汪地揮別溫文卿,被玹臻扛在背上帶走了。

    “嗷嗚……”青璿包子光著身体趴在床上,三顆牙齒可憐兮兮地咬著溫文卿專門秀給他的帕子,時不時嗚咽兩聲。但小家伙還算有骨氣,並沒有趴在床上哭天喊地,只是委委屈屈地受著,小身子偶爾抽搐兩下。但是他有骨氣地忍耐著。卻把溫文卿弄哭了。

    眼眶中的水汽迅速聚集,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心髒一陣一陣地抽疼。她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害怕發出什麼聲音讓青璿包子聽見。她現在都不敢觸碰自家寶貝儿子,就怕碰疼了他。仔細想想,她家儿子現在才多大?頂天四個月!若是尋常嬰孩,現在本該幸福地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開心的時候露出純澈的笑容,難受的時候放聲大哭。

    可是看看她家儿子現在的樣子?早上被玹臻抓出去修煉。美曰其名:獲得自保能力。下午的時候,玹臻將自家儿子扔到她懷里,帶著一些自豪地口氣對她說。她生了一個很棒的儿子。

    溫文卿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儿子天賦斐然,讓玹臻另眼相看。當母親哪個不希望自己儿子被誇獎?她自然是開開心心地接受玹臻的誇贊,卻沒有發現儿子略顯蒼白的小臉。等回到自己房間,溫文卿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儿子坐立不安。似乎在忍耐什麼。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家伙的腦袋搖的跟葫蘆一樣,還用哀求似的眼神看著她。

    溫文卿心下生疑,故作冷漠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她?青璿包子可是她的儿子,這孩子的一舉一動,她看了就知道哪里有貓膩。從玹臻將孩子交給她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青璿包子最喜歡黏著她了,平時的話更是說個沒完,現在一言不發。非常可疑。

    在溫文卿一再的詢問之下,小家伙終于羞羞怯怯地松開糾結在一起的雙手,訥訥地說道,“娘……要是看了,千万別生氣好不好?青璿不是故意的……但是青璿實在是太沒用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不是玹臻爺爺和紫炎爺爺的錯……”

    溫文卿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青璿包子得到保證,這才吃痛地解開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青紫的傷痕。溫文卿看到這樣的場景,瞳孔猛地縮小,整個人似乎站不穩一般,向后退了半步,“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寶寶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除了一張白嫩圓胖的小臉完好無損,身体各種都有大大小小、輕重不一的傷痕。以溫文卿的眼光看來,除了極少的皮肉傷,更多的是摔打之后的內傷!驀然間,熊熊的火氣彌漫心間,她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家伙打得?”

    看溫文卿的架勢,大有青璿包子點點頭,她就衝出去找玹臻他們拼命的意味。青璿包子有些失落地低頭,童稚的聲音帶著些微哭音,“娘是不是也認為青璿很沒用……”

    “我溫文卿的儿子哪里沒用了!”溫文卿將儿子抱在懷里,實在是不敢看那一身的傷勢。聰明如她自然聽得懂儿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就是明白,所以才會那麼痛恨自己廢柴!

    若是她有這個實力震懾別人,若是她有這個實力保護儿子,若是她有這個實力為儿子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青璿包子何須接受這種訓練?是,她儿子是很早慧很聰明,但是再怎麼早慧聰明,他仍然只是一個四個月大的嬰孩!他沒有成熟正確的人生觀,他還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罷了,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玹臻他們就一定要讓他接受這樣的修煉?

    為了活命?就算是再想活命,也不需要在孩子還只有四個月的時候,進行這樣的訓練吧?難道就不能等孩子再長大一些嗎?損失四五年的時間,就真的那麼要命嗎?

    “娘……那個,你答應過不怪兩位爺爺的。玹臻爺爺說過,身上的傷口是男子漢的象征!是男子漢的榮譽!”青璿包子一不小心扯動傷口,但仍然咧著嘴向她說道,“只要娘別嫌棄青璿太沒用就好……”在玹臻口中,紅蓮就是青璿包子的前輩,一個難以超越的前輩。然后拿著紅蓮的例子使勁打擊青璿包子,青璿包子又不是泥人,自然被激起一腔的斗志。

    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將紅蓮的記錄全部打破!

    所以,斗志滿滿的青璿包子在兩個老人家沒有留手的教導下,自然是滿身的淤青。也還算青璿包子細心,提前告知玹臻他們,要是下手千万別朝小臉招呼。若是被脆弱的母親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麼傷心呢,當然,他更擔心的是,若是母親覺得他廢物,不喜歡他了,那才叫糟糕。所以一定要瞞得嚴嚴實實,等他可以將玹臻他們暴揍一頓的時候,再向母親彙報成果。

    青璿包子想的很好,但是頭一天就被溫文卿看穿了。他小心地拍拍溫文卿的后背,喏喏道,“娘,青璿一點都不疼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戳一下……”

    溫文卿也不是沒有理智的人,就算她想要和玹臻他們好好談一談,也不能是這個時候。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將儿子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若是一直這樣放著,還不得疼死。

    “好……媽媽相信寶寶的話……”溫文卿强忍著眼淚,對青璿包子說道,“先趴著,讓媽媽好好看看……要是留下傷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青璿包子信以為真,脫下衣衫,光著身子趴在床上,末了還不忘安慰溫文卿,“娘,真的沒事啦……沒有傷疤的男人不是男人……”

    “你現在只是媽媽的儿子,說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溫文卿暗中抹掉滲出眼眶的淚水,定下心神替儿子上藥,“不管你多大了,終究還是媽媽的儿子……若是可以的話,媽媽寧願你一輩子也不要長大,一直無憂無慮地活著就行。”

    青璿包子將臉埋進枕頭,小聲說道,“可是青璿想要保護娘……一點都不想再看到母親被人扼著喉嚨的樣子……那樣,青璿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溫文卿給他上藥的手猛然停頓下來,心中思緒如潮水一般翻涌。她對那件事情早已遺忘,沒曾想,自家儿子卻牢牢記著。還那麼拼命地修煉……果然,廢物的不是儿子,而是她這個母親。她一個兩世為人的人,居然要被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保護,這還不廢物麼?

    溫文卿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想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寶寶……寶寶不需要這樣的,媽媽會保護自己,也會努力保護寶寶。別忘了,媽媽可是神匠煉丹師……”說到這里,溫文卿不禁酸澀苦笑,神匠煉丹師如何,還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女子?

    除了像現在這樣替儿子上藥療傷,她還會什麼?紫炎那個老頭子說得對,自己的確不能給予儿子需要的一切,除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母愛。但是感情不能當飯吃,縱使他們之間感情再怎麼好,青璿包子就能因此所向無敵?

    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和金手指穿越異界,能混到像她這樣凄慘無用的程度,也算是難得的奇葩了。溫文卿將療傷的丹藥給儿子服下,然后再用外用的膏藥給他抹上。看著那些礙眼的青紫傷痕漸漸消散,她只得無聲苦笑。她的作用就是將儿子治好了,然后看著他帶著一身的傷勢再回來?

    將藥物放到床旁,溫文卿將已經陷入夢鄉的儿子緊緊抱在懷里。也許,她這根廢柴還有一些作用的,總不至于連燃燒的價值都沒有吧?

    她看著儿子恬靜的睡顏,默默地想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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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受傷的母親(下)

    溫文卿一直抱著青璿包子,等他徹底睡熟了,這才將他放到床上,捻好被子。她小心翼翼地描畫著小家伙的眉眼,看著他平穩起伏的小胸膛,嘴角含笑,突然覺得非常的幸福,同時也万分慶幸自己當初決定將他生下來,而不是遺棄。

    她捫心自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能有這樣貼心的儿子,何其所幸?在這一刻,溫文卿甚至很可恥地想要感謝那個混帳男人,雖然他是個肮髒的强奸犯,讓杜雪鳶死前受辱,但是溫文卿還是要說一聲謝謝。這個男人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情,就是讓溫文卿有了這個優秀、聰明、乖巧,用世界上所有贊美的語言也無法概括完全的儿子。

    溫文卿低下頭,在青璿包子的額心印下一吻,呢喃道,“睡吧,做個美美的好夢。媽媽先出去一下,等寶寶再次醒來的時候,會有很大的驚喜哦。”

    說完,溫文卿起身,掀開石室的簾子。神龍一族的居住地都在高山之上,所以盡管正值盛夏,夜晚的氣溫還是非常低。溫文卿出門之時,還小心地在石室前布下簡易的法陣,盡量保持室內的溫度,免得寶貝儿子半夜著涼。

    按照記憶,溫文卿向玹臻所住之處走去。這個叫玹臻的人行事雖然有些猥瑣,但是根據溫文卿的觀察,此人目光純澈,並非是心术不正之人。當然,溫文卿選擇找他而不去找紫炎,更多的也是因為這個人貌似比較好說話,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就在溫文卿邊走邊思考自己的措辭,反復確定自己的話有沒有不妥當之處的時候,一個身穿獸皮裙的壯漢正盤腿坐在一塊巨石之上,一手托腮,另外一只手撓后腦勺。溫文卿先是錯愕。然后才反應過來,這個人不就是她要尋找的對象麼?

    “你在找我麼?”就在溫文卿躊躇的時候,玹臻似有所感地轉過頭,見來人是溫文卿,隨即拍拍自己旁邊的石塊,對著溫文卿說道,“你先上來坐下吧,有什麼話想要說的,現在有很多時間,你可以慢慢說。”

    溫文卿愕然。她想要找玹臻談話只是一時的想法,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在這里等著她了。莫非他早就料到自己會找他談話?

    玹臻見溫文卿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沒有聽見,便又重復了一遍。

    “前輩……在這里賞月麼?”溫文卿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等自己,便主動找話題。可是玹臻也不是好糊弄的人,自然看得出溫文卿心中所想,卻也沒有點破。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溫文卿的手臂。答非所問道,“手臂還麻麼?你家那個孩子也算是個大小伙子了,被你養成那副胖嘟嘟的樣子,抱起來肯定很重。”

    溫文卿也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深意,只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還好。一開始還覺得有些重,但是抱久了就沒什麼感覺了。更何況,寶寶還是個乖巧的小家伙。就算再怎麼重,抱著他也覺得很幸福。比起這個,手臂發麻算得了什麼?”

    特別是當她感受到青璿包子稚嫩卻有力的心跳,好似自己的心跳也和他同步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酸澀和溫暖就會占據心頭。

    玹臻用余光觀察溫文卿的表情。見她面容真摯,絲毫沒有做作敷衍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你難道不奇怪我為什麼特地坐在這里等你麼?”玹臻話鋒一轉,將問題繞回之前,“想來,你方才也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談談?”

    溫文卿見他將話挑開,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的確,晚輩方才找尋前輩,確實是有事情想要和前輩談一下。寶寶他才四個月,這種力度的修煉晚輩不贊成!前輩您也別說什麼‘慈母多敗儿’,晚輩是希望他能平安活下來,也明白一時心軟對這個孩子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可他是晚輩身上掉下來的肉,骨肉連心啊。那麼小,身上就帶著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傷痕……身為一個母親,無論如何……晚輩也希望您能減輕一些修煉……”

    玹臻將盤著的換了一個姿勢,然后才驚訝地說道,“我方才還以為你會不顧一切阻攔,希望我和紫炎別插手青璿的修煉了呢,沒曾想,你只是要求減輕一些力度。”

    溫文卿低垂著頭,無奈道,“正如前輩所言,晚輩並非良師,不能帶給他安定的生活,强大的實力。既然如此,晚輩又有什麼理由阻止您的做法?畢竟,您和紫炎前輩也是為了他好。相較之下,晚輩這個母親倒是落了下乘。”

    玹臻回過味來,雖然驚訝于溫文卿方才的話,卻仍然想要刁難她,“雖然你的言辭讓我很是驚訝,但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已。在我看來,減輕修煉力度和阻攔我們插手他的修煉,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前者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庸人,后者是一個被母親寵壞的孩子,下場都是死在敵人的手中。所以說,你的要求,我駁回!”

    溫文卿也沒想到他的拒絕會如此干脆,索性自己也不是沒有准備,不然的話還真的很難說服眼前的人。只是出乎溫文卿意料的是,在她看來本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玹臻,實際上和紫炎一樣難纏。區別是紫炎這個人喜歡連諷帶刺,而玹臻喜歡直來直往。

    “前輩恐怕是誤會晚輩的意思了。”溫文卿笑著說道。

    玹臻見她還有話要說,也是一陣的好奇。他對溫文卿的印象很平淡,雖然她救回了紅蓮小子,還替紅蓮小子生下了一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孩子。但是這些都不能扭轉玹臻對溫文卿的感官,沒有多大的理由,單純是因為這個女人太過天真了。青璿那個孩子還會因為母親受辱而發憤圖强,但這個女人卻總是一臉的懶散,態度閑散得很。

    玹臻也是過來人,自然猜得出溫文卿這些態度是因為什麼。但是殊不知世上還有一句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女人想要過自己的小生活,這樣的想法沒有錯,錯的是她沒有看清這個世界的情況。若是天下一片安康,她愛怎麼過怎麼過,愛怎麼廢柴就怎麼廢柴。但這是修真界,蛇龍混雜。有的人一心修煉,心思純淨,但也有的人走上歪門邪道,殺人盈野。

    她想要過這樣恬靜的生活,也要看外界的環境允不允許!就是因為這一點,玹臻對溫文卿就是喜歡不起來,但是礙于青璿的面子,他也不能將這份冷淡顯露得過于明顯。

    本以為這個女人會被自己的一番話堵回去,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見此,玹臻也隱隱有些期待,很想知道她有什麼話好說,“既然是我誤會了,我倒是要仔細聽聽你能怎麼說。”

    溫文卿雖然不喜好長袖善舞,察言觀色,但是對人的感情變化卻是極為敏感。玹臻對她的有些抵觸的態度,溫文卿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晚輩的意思是,您適當減輕寶寶的武斗修煉,其余時間就跟著晚輩學習。”

    “你能教他什麼?”玹臻好笑地問道,然后繼續打擊溫文卿,“那個叫溫鈺的小子說你前輩子是神匠煉丹師,這個我自然是相信的。可讓我疑惑的是,你都轉世這麼久了,為什麼實力還只有這麼一些?就算你懶得修煉,這麼些年下來也該比這個要高吧?后來我想了想,在上古時期,似乎有一群煉丹師就是煉丹求道,什麼戰斗的能力都沒有。于是便猜測你的情況和那些人相似。若非專心一志,想要達到神匠級別實在是天方夜譚……”

    “可問題又來了,就算你教會他煉丹又如何?煉丹師的確是地位超然,但是沒有自保實力的煉丹師就和現在的你一樣,除了被動地受著,你能掌握主動權麼?並非說煉丹師無用,只是,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實力,而不是錦上添花的煉丹术。”

    玹臻說話比紫炎厚道很多,至少他不會連諷帶嘲。但是在溫文卿看來,玹臻又比紫炎說話直接難聽很多,因為他根本不會顧慮聽者的感受。索性溫文卿也不是什麼暴脾氣的人,不會被他的話氣炸。

    被玹臻這麼一頓話說下來,溫文卿只好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免得這個老頭子再說出什麼讓她玻璃心受傷的話,“前輩既然知道晚輩是煉丹師,還是神匠級別的煉丹師,那您為什麼不想一想,如果晚輩用丹藥配合,其效果絕對比您和紫炎前輩一直用拳頭揍寶寶要强的吧?”

    玹臻:“……”自負的兩個老頭子,貌似都沒有想到這個……

    溫文卿趁機說道,“晚輩雖然沒有逆天之能,但是用畢生所學稍稍減輕寶寶的修煉,也還是可以的吧?您和紫炎前輩都是為了寶寶好,但是在晚輩看來未免有拔苗助長的嫌疑。若是能抽出一些時間,讓晚輩輔以丹藥,想來效果應該差不到哪里去吧?”

    玹臻聽了溫文卿的話,只想把自己錘死。因為下意識就認為溫文卿沒用,所以將她的身份忽略了。他剛才居然還洋洋灑灑將人家批了一頓,事實上最該被批判的人卻是自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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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當學生的日子(一)

    溫文卿現在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是她至少用自己唯一的優點幫自家寶貝儿子爭取到僅有的一些福利。雖然這些福利對青璿包子來說是件非常甜蜜而折磨的事情。

    “娘,青璿不好吃的……肥肉又多,肉質也不鮮美……”青璿包子被溫文卿脫光光扔進了自己的煉丹爐,青璿包子一看這個陣仗,還以為自家母親要煮了自己,頓時哭喪著小臉,“就算娘要吃,能不能別煮?藥汁煮的肉一點也不好吃……”

    溫文卿好笑地戳他的額心,笑道,“寶寶腦子都想的什麼啊?以后不准和那兩個爺爺學壞了,媽媽最愛寶寶了,哪里舍得煮了你?”

    青璿包子趴在煉丹爐的邊沿,看著下面燃燒的火苗,覺得這話說的真的很不保險。轉頭再看看一整爐的藥汁,小臉皺得更加糾結了,“可是青璿討厭這些藥汁,好臭的!”

    溫文卿雙手“愛撫”上青璿包子胖嫩的臉頰,笑靨如花道,“不管臭不臭,都要受著哦。不然的話,沒有奶喝。”

    一聽這個威脅,青璿包子立刻耷拉著腦袋,沮喪道,“不帶這樣欺負青璿的,娘明明保證了可以等到青璿十個月大的。”說完,還伸出一雙肥胖的小手,手指大張,示意十個月。

    溫文卿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合起來,用自己的雙手包裹住他的小手,笑道,“雖然說是十個月,但是咱們的寶寶不是說了麼?身上有几道疤才是男子漢,你現在身上哪里沒有傷?可想而知,咱們的寶寶不需要喝奶了。”

    本以為青璿包子會失望,哪知這個孩子和玹臻他們混了几天,整個人也頑皮了很多,當即舔著小臉蹭蹭溫文卿的手。天真道,“娘不是說了麼?青璿長得再怎麼大,再怎麼男人,也是娘的儿子,可想而知,青璿在娘的面前永遠都是小孩子。別說是十個月了,就算是再多一些時候,想來娘也不會介意的吧?”

    溫文卿:“……”

    被自己儿子堵了一陣的溫文卿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給玹臻兩個老頭子下藥!她儿子才跟著他們學習多久啊,居然伶牙俐齒到可以將她噎個半死的地步……

    “別賣萌,這種東西不值錢!”溫文卿沒好氣地拍拍他的腦門。無奈笑道,“以后少學兩位老爺爺的話,現在都知道調戲欺負自己娘了。”

    “怎麼會呢?”青璿包子見勢不妙。立刻乖乖地縮到藥汁里,僅露出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青璿最愛娘了,哪會賣東西給娘?‘萌’這種東西,只要娘要的。青璿可以免費送。要多少有多少。”

    盡管這孩子不知道什麼叫“萌”,但是“賣萌”,顧名思義,這個“萌”肯定是一件物品,而且可以買賣的。青璿包子思量著,看樣子母親似乎很喜歡這種東西。哪天有空了,讓兩位爺爺帶自己去弄一些過來,送給母親……也許能將十個月拉長到十一個月……

    溫文卿也不想知道自己儿子的腦袋里現在在想什麼。只是專心地將每一種藥物配好,逐一放進煉丹爐,同時囑咐他,“別噴嘴,專心運行功法。注意心神合一。時間要是錯過了,這些藥材可就浪費了。”

    青璿包子雖然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煮爛。但是一想到母親半夜天未亮就開始准備這些東西,心下也是一陣的愧疚。知道這些東西來之不易,一時間也不敢大意,專心修煉起來。

    溫文卿一邊觀察自家儿子的情況,一邊散發靈識,將煉丹爐內的情況盡數掌控。這種修煉方式叫洗髓藥淬,本來溫文卿是准備留給墨墨用的。害怕他從神体重塑法陣中蘇醒后,身体遺留什麼后遺症,專門調制的方子。但是墨墨成了紅蓮,實力也不是溫文卿能窺探的,加上她心里還有一些心結,自然不會給紅蓮用,反而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洗髓藥淬,多次使用可以將普通人變成天才,當初的宗明為了秦瑤的未來打算,用的也是這個法子。雖然手頭的藥材並非最好的,但是几次使用下來就讓秦瑤從最普通的筑基期變成金丹期。更別說溫文卿為求藥效最大,用的都是超年份的藥材。但也因為這個,溫文卿就要花費數十倍的精力控制煉丹爐內的情況,不然一不小心良藥變成毒藥,她就不知道該上哪里哭去了。

    青璿包子漸漸進入修煉狀態,藥力通過皮膚一點一點地滲入他的經脈。本來雪白稚嫩的肌膚漸漸變成淡粉,再然后變成血紅。恬靜的小臉也露出些微扭曲之色,顯然藥力的滲透讓他感到莫大的痛苦。溫文卿沒有辦法,只好分出僅有的心力控制藥力的滲入。如此這般,青璿包子的小臉才漸漸舒展開來。

    過了兩個時辰,等青璿包子可以完全控制的時候,溫文卿才慢慢收回自己的靈識。就在靈識完全回攏的一瞬間,一陣强烈的暈眩感襲來。她想要控制住平衡,但是身体跟不上意識,徒然地向地上倒去。

    完了……

    就在溫文卿想要閉眼迎接大地的擁抱之時,一雙精瘦的手臂攬住自己的腰,讓自己免于倒地的危險,“沒事吧?”

    清雅溫和的男聲好似從天際傳來,飄渺中帶著空靈。溫文卿借助那人的力量站穩,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可是靈識的大量損耗並非一時就可以恢復的,加上溫文卿方才還用力地搖頭,腦袋自然更加昏沉了。

    來人見溫文卿臉色慘白,衣衫被冷汗浸濕,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心里的小心思。將她攔腰抱起,向室內走去。

    “你在干什麼!”溫文卿勉强制止住那種一陣强烈過一陣的昏眩,恍然間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著,心里又是氣又是惱,“快點放下我!”

    “別逞强!”來人很輕松就將溫文卿鎮壓住,雖然手段利索,但也注意到自己的力氣,並沒有傷害到她,“都這個樣子了還這麼倔,這些日子你都是這樣透支自己的力量麼?你儿子知道了,恐怕會擔心的吧?”

    “用不著你管!”溫文卿對異性向來無感,自從生了青璿包子,對自己的言行舉止也注意了很多,若非有必要,她甚少和同輩異性相處,哪怕是自己的師兄,她也會下意識地注意。可是現在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這讓她十分的不爽!

    “稍微乖一點,你怎麼比那個叫青璿的孩子還任性?”來人將她放到床榻上,給她蓋好被子,順便安撫道,“你現在腦子昏沉得連我也看不清了,還有那個功夫強嘴,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來人聽聲音,似乎是個很年輕的男子,而且這個聲音還有一些眼熟。

    溫文卿干脆不浪費力氣,閉上眼睛好好平息那陣昏眩,但是嘴上還是不肯服軟,“這里是孤儿寡母的房間,你身為男子,好歹知道避嫌吧?”

    來人的聲音中帶著些微的窘迫,不復方才的鎮定,“那個……只是擔心你,所以來看看。等會儿我就出去,一定不會妨礙到你的名聲。”

    溫文卿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更加頭昏眼花,她有些痛苦地按住快要漲裂的太陽穴,又氣又惱,“你現在都在這里了,名聲還能沒有妨礙?拜托你快點出去!不管別人怎麼看,至少我不想寶寶誤會什麼!”

    又過了一會儿,周圍似乎寂靜很多。溫文卿還以為這陌生男子走了,剛想松一口氣,不屬于自己的冰涼觸碰上發漲的太陽穴。溫文卿猛地睜開眼睛,見來人一頭紅發,便知道這人是誰,當下便冷聲問道,“你怎麼來這里?”

    紅蓮動作有些局促,似乎沒有料到溫文卿會突然睜開眼,按著她太陽穴的手指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但是想到自己暗中看到的,紅蓮心中的火氣戰勝了這些羞窘,“你也太不關心自己了吧?前几日就看見你精神渙散,本來還以為你是不習慣這里的環境,可是今日一看,明明是透支自己的靈識,為那個孩子保駕護航……”

    溫文卿疲憊地閉上眼,將頭一歪,避開紅蓮的手,淡漠道,“這件事似乎和你無關吧?寶寶是我儿子,為他做這些事,本就是應該的。”

    紅蓮氣結,卻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任何的立場自責什麼。自從那天發現自己對溫文卿的奇怪感情,紅蓮就有意無意觀察溫文卿的情況。特別是近些日子,她的精神越來越差。處于關心,紅蓮做了一件自己都覺得很可恥的事情,暗中偷窺。

    幸好溫文卿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青璿包子身上,並沒有發現暗中還有一個家伙在干著偷窺的勾當。也幸好是因為這個,紅蓮很及時地接住快要倒地的溫文卿。可惜,溫文卿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並沒有如狗血言情劇中那些好運的灰姑娘一般,對救下自己的王子一見鐘情。

    紅蓮已經半只腳踏進溫文卿的黑名單了……

    但是“無知是福”,紅蓮這個“青春少年”也誤打誤撞了一次,很幸運地化解他和溫文卿之間的隔閡。

    紅蓮狀似無意地說起自己的疑惑,“不是我故意魯莽冒犯,只是這些日子總會夢見你和我小時候的景象,總覺得很蹊蹺。因而才對你的事情上心……所以……”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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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當學生的日子(二)

    溫文卿雖然還是精神不濟,但是並沒有聽漏紅蓮的話。聽到紅蓮這般說,心里某根緊繃的神經漸漸松了下來,連帶的,她也松了一口氣。

    還好,墨墨還在。溫文卿轉頭,費力地睜開眼,見紅蓮正關切地看著自己,眼前一陣迷糊,她似乎看見小小的墨墨坐在輪椅上,帶著渴望的目光看著自己。然后視線漸漸清晰,墨墨漸漸變成紅蓮,見此,溫文卿心中對紅蓮的芥蒂也消失大半。

    “也許我們真的見過面吧。”溫文卿沒有說破紅蓮曾經是墨墨的事實,只是這樣含糊地說了句。記憶總有恢復的一天,到時候再相認也是可以的,不急在這一時。

    聽溫文卿這般說,紅蓮的心也好受不少。但是看她越發慘白的臉上掛著冷汗,那些不爽又占據心頭,“你其沒有必要這樣做的,那個叫青璿的孩子,即使沒有你在一旁用丹藥輔以修煉,他在短時間內也可以飛速成長。你這樣只是錦上添花,起不了多大效用。”

    說起這個,紅蓮對青璿包子万分怨念。這小子一來,他都成了可有可無的路人。玹臻老爹關注青璿,紫炎叔叔看不到他,連本該懶散曬太陽的溫文卿都被勾走心魂。盡管紅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曉得溫文卿的偷懶愛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心里腹誹青璿包子。

    似乎嫌屋內的光刺眼,溫文卿將手臂搭在眼睛上,好似呢喃地說,“說實話,我不知道除了這樣做,我還能為這個孩子付出什麼。如你所說,洗髓藥淬對寶寶來說只是錦上添花,對我來說卻是難以承擔的痛苦。但你無法理解。看著那個孩子滿身是傷,還笑著安慰我的時候,那種感覺……有多麼得讓人心酸……”

    紅蓮憑空弄出一把椅子,坐在她床旁,見她這般虛弱甚至是頹廢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莫名地,將青璿包子也嫉恨上了。對,就是嫉恨!

    就在紅蓮意識到自己居然嫉恨青璿包子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涌現出許許多多細碎紛雜的記憶碎片。有他和玹臻爭吵甚至是動手的畫面,也有他和孿生兄弟刀劍相向的畫面。也有自己立于天地之巔,漠視眾生的畫面……

    正當紅蓮被這些記憶碎片衝擊得想要痛苦喊叫之時,一只冰冷纖細的柔荑撫上他的手。溫文卿略帶虛弱的聲音幽幽傳來,“你的魂魄似乎有些不穩定,這是怎麼回事?”

    紅蓮猛然驚醒,那些記憶碎片就像潮水一樣退下,他轉過頭避開溫文卿的眼睛。盡量平復自己的情緒。過了半響才又正視她,就見溫文卿正半坐在床上,一手搭在自己脈搏,似乎在診脈。紅蓮不著痕跡地挪開手,潛意識里不希望溫文卿得知自己的情況。

    “剛才真是失禮了。”紅蓮笑著將方才的事情一帶而過,將事情定義為自己修煉過度。“近些日子修煉過頭了,沒想到居然在你的面前失態。”

    溫文卿暗中生疑,從紅蓮之前的脈象來看。根本沒有過度勞累的跡象。紅蓮是修士,對于這個問題也應該知道的,多修煉只會讓自己神識更加强大,精神頭更加好,哪里有修煉過度的道理?而紅蓮這樣掩飾。想來也是不想被人發現吧?

    “既然是修煉過度,你也需多休息。若是因此傷了神識,恐怕得不償失。”溫文卿將這件事情記在心里,想等著以后慢慢詢問。她心里也清楚,她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好,都自顧不暇了,哪有精力管別人的事?

    “嗯,既然是記得的。”紅蓮見溫文卿撐著床的手微微顫抖,心知她現在只是在强撐,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扶著溫文卿讓她躺下,“你現在精神不大好,還是先躺著慢慢修養吧。想來外頭的小家伙只需要几個時辰就能醒來,若是看到你這幅樣子,想來他也不願意你繼續使用那個洗髓藥淬吧……”

    紅蓮沒有立場限制溫文卿的行動,思來想去只能用青璿包子讓她妥協。

    果然,溫文卿一聽青璿包子,也就放棄掙扎,乖乖躺進被窩,希望快點恢復。若是被自家儿子看出什麼端倪,那她的一番苦心也算是泡湯了。

    紅蓮坐在她床旁,腦子里想著的卻是方才抱著溫文卿時,感受到的瘦弱身子,“其實……其實我覺得你做得很好了。”紅蓮斟酌自己的話,見溫文卿一臉迷惑的樣子,當即說道,“你方才不是哀怨自己沒有為那個孩子付出麼?依我的意思,你做的很好了。”

    溫文卿將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無奈笑道,“哪里夠了?就像玹臻前輩和紫炎前輩所說的,也許在感情方面我沒有虧待他,但是……但是……”

    “修真界雖然沒有那麼和平,但沒有你想得那麼危險,你想得太多了。”紅蓮自然知道她接下去要說的,繼續說道,“也許因為天生賦予的責任,讓他人生的路變得崎嶇坎坷。但是這是他的人生,你只是他的母親,你能做的就是在一旁指導,偶爾攙扶他。而不是事事都替他想到,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他需要成長,需要磨礪。”

    “就像是現在,你不忍他受傷,不忍他遭受一點點的委屈,然后大包大攬,將成倍的痛苦往自己肩上挪。也許他一時是輕松了,可是你受傷了甚至是倒下了,他知道真相只會更加自責而已。”紅蓮人如其名,是個心思溫柔的男子。雖然內心氣憤溫文卿這般折騰自己,但還是不忍大聲呵責,只能這樣用最平淡的口吻慢慢和她交談。

    “那我應該怎麼做?我沒有辦法賦予他强大的實力,沒辦法教導他生存的能力……”溫文卿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神匠煉丹師,可是這個身份若是沒有同等的實力,只會成為拖累。溫文卿的想法陷入一個誤區,若是沒有人將她拉出這個泥沼,她只會越來越鑽牛角尖。

    紅蓮沒好氣地戳她的額頭,這個狀似親昵的動作讓兩人俱是一愣。紅蓮尷尬地咳嗽兩聲,說道,“你只想著自己沒有能力賦予他實力,可是在我看來,你賦予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你只要努力修煉,爭取別被自己儿子甩在身后十万八千里就行了。”

    “用丹藥輔以修煉,又不是說你一定要用洗髓藥淬。用這個法子,你還需要在一旁隨時看著,透支自己的精神,掌控藥物的情況。你可以用別的方法代替啊,然后擠出時間自己好好修煉,努力增强自己的實力。自己的實力才是最大的保障,你也可以保護青璿,就算保護不了他,至少不會給他拖后腿……”紅蓮將事情點破,溫文卿還是一愣一愣的。

    “可是……”溫文卿聽后也發現自己的失誤在哪里,以前懷著孩子怎麼修煉也是徒然,然后她干脆就將修煉放到一邊,安心待產。等生了孩子,一番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修煉什麼的,也忘在了腦后。雖然在青云子師傅的提點下想起來了,但是也沒有多重視……

    果然,實力差,都是她自找的……

    “若是害怕沒有人指點,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紅蓮見她一臉恍然,多少也猜到她之前已經將修煉遠遠拋棄,嘴角也是一陣的抽搐,“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有很多時間可以指導你,就是擔心你看不上我這個半吊子。”

    溫文卿想拒絕,畢竟這個少年雖然是她知道的墨墨,但是他已經失去了身為墨墨的記憶,她只想在一旁等著他記憶恢復,並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當然,更加重要的原因是,紅蓮就是墨墨,也就是溫文卿心目中的弟弟,讓之前弟弟教導自己……說實話,溫文卿真的有些接受不能。這樣總會讓自己有一種她還是小孩子的感覺……

    她想著拒絕,但是面對紅蓮無辜澄澈的眼眸,她有一種負罪感。好像拒絕紅蓮的好心是一件多麼大的罪過。溫文卿糾結了,于是在紅蓮的眼里就成了默認。

    “你放心,我不是嚴厲的人。”紅蓮這般安慰,可溫文卿聽了更加沒有底了。

    “那個……我應該不需要拜師吧……”溫文卿將自己糾結的問題說了出來。因為青云子和宗明兩人教授的東西不一樣,所以溫文卿可以選擇拜青云子為師,若她還要拜紅蓮為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嚴格說來,這就算是背叛原本的師門了。

    紅蓮悶笑,爽朗說道,“這只是簡單的指導而已,最主要的還是要依靠你自已的努力,我只是口頭上的解惑罷了。若是這樣都要拜師,豈非天下大亂?”

    溫文卿小聲地應下了,末了還歉意地對紅蓮說道,“因為我的事,倒是麻煩你費心費力了。”

    紅蓮聽后,直直地看著溫文卿,那種復雜的眼神讓她有些局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竟然引來他這樣的眼神。

    紅蓮無奈嘆道,“以后千万別對我說什麼道謝或者歉意的話,你這樣說,我只會認為你在故意划清界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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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當學生的日子(三)

    青璿包子最近很憂郁,不是因為母親對他的關心少了,也不是因為母親少了他的奶,更不是因為玹臻兩個老頭子對他的修煉力度增大了,完全是因為……

    “你為什麼又在這里?”青璿包子叉著腰,踮著腳尖,將頭仰得老高。但是雙方的身高過于懸殊,青璿包子的脖子都仰疼了,還是只能看到紅蓮的下巴。

    紅蓮微微低頭,見攔在自己身前的又是這個礙眼的小鬼,心里的不爽更加濃重几分,“我在這里很奇怪麼?你前几天不都有看見我?大驚小怪。”說完,他長腿一邁,很輕松就越過青璿包子的阻攔,堂而皇之地進入小包子的溫馨小家。

    “不可以進來!”青璿包子蹬蹬往前跑了几步,對紅蓮說道,“這個是私人住所,你是個外人!不可以進來,這里是青璿的家!”

    青璿包子情緒這樣激動,倒不是小家伙心胸狹隘小氣,只是次紅蓮每出現,他都有一種强烈的危機感,總覺得這個人會搶走母親。于是,紅蓮倒霉躺槍,被青璿包子列為黑名單第一人。青璿包子就差沒有在屋前樹立“紅蓮與狗不得入”的牌子了,可想而知某人有多麼不受歡迎。

    紅蓮無奈地蹲下身,將青璿包子抱了起來,表面上對他關愛之極,但是暗中下的暗手就只有彼此知道。他的笑容越發燦爛,對著青璿包子說道,“乖乖,你該去你玹臻爺爺那里修煉了,若是遲到了,有你好受的,想來你母親也會失望的吧?”

    青璿包子暗中倒吸一口冷氣,對紅蓮可恥的“暗算”非常的惱怒,“哼!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要是娘看到青璿身上有什麼傷痕。她肯定會討厭你的!”

    對于青璿的威脅,紅蓮一點也不怕,只聽他笑意盈盈地說道,“你等會儿不是要去修煉了麼?身上有些傷痕淤青也是極其正常的吧?”

    青璿包子也不怵他,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可我現在還沒有去,身上有傷的話,娘會知道是誰干的!到時候,哼哼哼!”

    紅蓮輕笑,隨手划開空間。建立一個小型的傳送通道,想要將青璿包子扔進去,隨意說道。“現在你不就去了?”但是出乎紅蓮意料,青璿包子就算是兔子,但是他有牙,能咬人的。

    青璿包子也和玹臻他們學習了一個多月,手下也有些兩把刷子。他凌空一扭腰。將力量聚集在手上,借力打力,充滿仙元的小拳頭砸到紅蓮肩膀。紅蓮笑著反手扭住他的手,一抬腳,順腳就將他踢了進去,“和我斗。你還差得遠。”

    這是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起初青璿包子毫無抵抗力,被紅蓮搓揉捏打。滿腔委屈不得發泄。再加上青璿包子要面子,覺得自己敗在紅蓮手上很丟人,若是被自家母親知道了,鐵定會很傷心失望的,出于小小的自尊心。青璿包子將這件事隱瞞得很好,也給紅蓮的“作案”制造了很好的條件。然后青璿包子更加努力了。修煉的時候更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狀況,受傷也是家常便飯。反正回去之后他母親都會治好的,手腳自然更加開放了。

    玹臻看著青璿包子有些粗暴的作戰風格,覺得他更加傾向于自己,因此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對溫文卿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偶爾也會指出溫文卿修煉之中的不足之處,雖然還是那副猥瑣的樣子,但溫文卿感覺得出,她沾了儿子的福,這個老頭子對自己的看法似乎轉好了一些。

    “准備好了?”紅蓮坐在外廳等了一小會儿,便聽到熟悉的輕微腳步聲,嘴角彎的弧度更加深了一些。他轉向發聲處,只見溫文卿穿著干練的短打,看起來朝氣十足,“青璿這個孩子進步很多,假日時日必定不凡呢。”几天前還被他欺負得眼淚汪汪,現在都敢張牙舞爪地衝向他,可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未來鐵定有出息。

    溫文卿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聽紅蓮這般說,想來自己儿子這些日子進步很大,得到紅蓮的認同了吧?這樣想來,溫文卿這個當母親的心里樂開花,但是嘴上還得謙虛几句,“那個孩子頑皮得很,哪有你說的那般好?還得麻煩你多多照顧,別溺著他。”

    “嗯,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的。”紅蓮說著起身,對她說道,“准備好了,那就走吧。”

    “好。”

    紅蓮是個很嚴厲也很負責的人,索性溫文卿脾氣好,肯吃苦耐勞,從來沒有因為修煉喊過一聲苦。對于紅蓮布下的任務,溫文卿總是用最大的精力去完成它。在紅蓮看來,溫文卿雖然天賦並不是很好,但是火木雙靈根也算是難得的人才,若不是溫文卿這般暴殄天物,她現在也不會還是這樣的層次。

    因為溫文卿還要定時給青璿包子煉丹,所以不可能長時間閉關。但是不能閉關,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阻礙她的修煉速度,無奈之下,紅蓮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由他來當溫文卿的對手,每次力求將她的真元消耗干淨,然后再讓她打坐修煉。正所謂破而后立,將真元消耗殆盡,再打坐修煉,修煉速度就能快上不少。

    但並不是說隨便將真元消耗干淨就能達到破而后立的目的,對于這個“耗盡”的度必須把握好,不然會就傷及根本,反而不利于修煉。

    出乎紅蓮意料,溫文卿的真元雖然很稀薄,但她實戰風格實在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倒不是說溫文卿對他造成什麼傷害,而是吃驚于溫文卿的戰斗方式罷了。雖然還很稚嫩,但是一招一式都是最精簡的,消耗最少的真元,將攻擊力度放到最大。單看溫文卿的戰斗風格,倒不像是正統修士,更像是邪修。

    因為正統修士一開始注意的是修煉真元,修身養性,戰斗技巧學得倒是很少。像是這樣專注殺人傷敵的招式,初期的正統修士更加不可能接觸到。因為這樣充滿殺氣的招式,很容易影響修士的心境。反之,像是邪修,他們更加注重殺人御敵的技巧,其次才是真元的修煉。

    這也是為什麼低階的正統修士對上邪修,總是很容易吃虧的原因。

    溫文卿實力弱,但是戰斗素質很高。這也是紅蓮比較疑惑的地方,他很清楚溫文卿是一個正統的修士,但是這樣不符合常理的現象,歸根結底只能說是教導她修煉的師傅比較奇葩吧。

    紅蓮一邊想著,一邊奪過溫文卿手中的劍,順勢將她擊退,說道,“修真者,比較的不只是自身的真元和戰斗能力,還有外來之物,比如符文、法陣、器物。你從一開始就只用自己的實力,雖然勇氣可嘉,但須知那些東西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緊急時刻亦能發揮重大作用,為何不用?”

    紅蓮和溫文卿之間相差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天塹一般的境界。索性紅蓮實力强橫,也知道溫文卿的情況,便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到和溫文卿同一個層次。所以溫文卿雖然被正面擊中,卻沒有受什麼內傷,除了肩膀隱隱麻痹,知覺下降不少,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溫文卿也沒有忽視紅蓮的問題,她一邊觀察紅蓮的破綻,一邊回答,“青云子師傅說過,那些雖然可以發揮一定的作用,但是最可信的還是自己本身的實力。與其對那些東西形成依賴,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棄。當然,生死關頭能用則用,不需要心疼。”

    聽此,紅蓮更加疑惑了。據他所知,正統修士對外物的依賴比較重,正統修士中的煉丹師、煉器師往往是邪修的好几倍麼?一般的師傅教導徒弟,最入門最基礎的就是煉器,然后是修煉真元,最后才是實戰。可是溫文卿的師傅卻完全相反,作風詭異。

    但是紅蓮並沒有制止什麼,因為溫文卿有一句話說得很不錯,與其依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耗殆盡的外物,還不如一開始就依靠自己的實力。那些外物能不用則不用。

    正當紅蓮想要誇獎溫文卿几句,說她覺悟夠深,她后面補充的話讓他理智地收回即將出口的表揚,“現在只是實戰修煉罷了,浪費那些外物做什麼?用了作用不大,反而很浪費。”

    紅蓮:“……”

    盡管溫文卿很節儉地使用所余不多的真元,但是紅蓮依然氣定神閑,而她則漸漸后繼無力,很快敗下陣來。但是紅蓮要求的是將真元耗盡,所以即使溫文卿敗定了,她仍然不能開口說認輸。

    “可以了,坐下來打坐修煉,恢復真元吧。”紅蓮時刻關注溫文卿体內真元的情況,見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才開了尊口。

    溫文卿帶著滿身的汗水進入入定狀態,因為之前時刻謀算著進攻和防守,現在精神高度集中,對修煉很有利。

    紅蓮看著專注修煉的溫文卿,心里的情緒又開始混亂不堪了。誠然,溫文卿不是很美,但是這樣認真的模樣卻又一種奇異的吸引力,至少紅蓮是被吸引了。

    在這個陽光毒辣的下午,溫文卿打坐修煉,紅蓮也盤著腿,一手托著腮幫子,看著溫文卿的眼神帶著絲絲的迷離。

    一切的景象都很美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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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八荒谷外圍戰(一)

    八荒谷外圍,遮天蔽日的綠蔭能阻擋陽光的照耀,卻阻擋不了殺機的彌漫。在這個極其原始的森林中,一青一紫兩道身影快速掠過,只剩下肉眼難以辯解的殘影。僅過半息,又出現三道黑影,沿著方才兩人的去向快速行進。雙方都謹慎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是害怕中途出現什麼讓他們難以招架的遠古生物。

    但是這場無聲的追逐總有落幕結束的時候,果不其然,又過了兩個時辰,趕在前頭的兩人有些力竭地扶住身旁的巨大樹木,臉上沒有運動過后的潮紅,反而一陣蒼白。若是仔細看去,他們兩人的眉宇間似乎有顯露出些微的血氣不足之症,想來之前受過傷。

    “君師弟,趁他們還未趕來,你先行一步,由我來斷后。”紫衣女子將手中的劍抵在地上,用它支著身子。雖然說是斷后,但她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若是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開……開什麼玩笑……”青衫男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紫衣女子說道,“兩個選擇,要麼你走我斷后,要麼兩個人都留下來,即使死了也能找對方作伴,不至于黃泉路上寂寞。”青衫男子笑得很是爽朗,似乎沒有將即將到來的生死危機放在心上。

    紫衣女子睨了他一眼,猛然見到青衫男子這般摸樣,一顆芳心劇烈跳動,竟然比之前生死逃亡還有激烈。紫衣女子臉上泛著潮紅,但嘴上卻不肯饒人,“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就算你斷后,到時候我還是要被追上,與其浪費那些時間和精力,還不如省些力氣,站在這里等他們過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幫歪門邪道能有几斤几兩!”

    青衫男子訕訕地笑著。對于紫衣女子這些日子的心口不一,他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兩人誰都沒有說破,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說破了,其中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是……天儀師姐,你還真打算和小弟一起共赴黃泉啊?這倒是小弟的榮幸。”青衫男子笑看前方,那三個不依不饒追殺他們一個多月的雜碎,終于要來了。也許這是這輩子和她最好也是最后的相處時間,可不能浪費了,“天儀師姐……咱們雖然‘生同衾’的緣分,但是這個‘死同穴’。也許能辦到也說不定。”

    雖然要死了,但是青衫男子還是舔著臉皮,似真似假地調戲心上人一句。他從不敢看著她的眼睛說出自己的情誼。但是快要死到臨頭了,這些話再不說就太遲了。

    天儀子自來冰雪聰明,對于君無憂這番別扭的少男心思也是心知肚明。她一開始是堅決拒絕君無憂的,因為兩人在一起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但是現在……人都快死了,還要繼續壓抑自己的感情?她天儀子沒有那麼死板。

    “嗯。死同穴……聽起來似乎很不錯。只可惜……就是不知道這三只臭蟲願不願意勞累一番,將我們倆合葬了。”只是這個可能性很小,那几個邪修,最可能做的就是將他們的靈魂抽出肉体,然后煉制成血煞邪物。換句話說,就是兩人連死都死不安寧。

    “你們兩只螻蟻終于肯放棄抵抗了……”站在中間的青年眼神陰測測地看著君無憂兩人。似乎已經看見兩人痛苦死亡的模樣,心中那些不愉快都盡數消去,“放心。我一定不會那麼簡單就殺了你們倆……畢竟能躲過我們兄弟三人追殺這麼久,多少也是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若是這麼簡單就死了,多可惜……更何況,男的俊俏。女的美妙,若是不好好利用。這豈不是暴殄天物?你們說是吧?”

    說完,站在中間的男子還得意地向身旁的兩位師兄弟炫耀,引來兩位同道中人的一致認可。

    君無憂惡寒,合著這三個人不但行為舉止變態,連性取向都有問題。君無憂雖然被人謠傳過和天鶴子有染,但他冰清玉潔,喜歡的是女人,不好男人這一口。只是,這個家伙居然將主意打到天儀子身上,這就讓他無法淡定了。

    “就你們三個沒有用的家伙還想讓本少爺屈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兩,是不是那個料!想來黃瓜都比你們給力。”君無憂這張嘴真的是損透了,一旦開啟毒舌狀態,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女神在場,損起人來,真的是哪里柔軟踩哪里,“勸你們還是回去啃黃瓜比較實在,實在不行也可以找山藥,反正本少爺不喜歡男人。你們要找安慰,轉頭看看旁邊,那些樹木足夠滿足你們了吧?”

    天儀子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但也是上百歲的人了,君無憂這些隱晦的段子她怎麼會聽不懂?當下對君無憂這番損人的話也是感到一陣的好笑,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是這般幼稚魯莽……只不過也是,若是不這樣,想來眼前的君無憂也不是她認識的君無憂了。

    “你——”這三個邪修也是風月場所的常客,別說這種“小清新”的,就算是更加隱晦的,他們也知道。只是万万沒有想到,君無憂這個正統修士,自詡為正人君子的家伙居然也能恬不知恥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是死到臨頭也要惡心別人一把麼?

    君無憂見對方被自己“調戲”地面紅耳赤,心中的郁悶和不甘也減輕少許,他嘴唇微動,用逼音成線的方式將自己的話傳遞到天儀子耳朵里,“天儀師姐,雖然‘死同穴’很誘人,但是小弟想了想,一個人活著總比兩個人都死要好。小弟現在還有几分余力,大概能拖延半個時辰,你趁著這些時間快點逃出去,找到大師兄和二師兄。不然的話,這種死法太沒有意義了。”

    “……為何又改變主意……”那些邪修似乎料定兩人逃不了,竟然饒有趣味地想要看看兩人最后的垂死掙扎,也沒有要出手擊殺兩人的意思。

    “突然想到……這個黃泉路似乎很窄,要是天儀師姐跑過來湊一腳,小弟不是太虧了麼?”君無憂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更何況……比起死亡,小弟更希望看到活著的你。”

    “呦~~~好一個郎情妾意,真心讓吾等三人感動。”站在左邊的那個邪修一直沉默,見君無憂兩人還想談論下去,也陰陽怪氣地出聲打斷他們的話,“可惜,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間,你們好歹有些敬業精神,乖乖露出不甘心,想要苟且偷生的表情不就得了?”

    “對啊,興許能討得咱們三人的開心,給你們一個痛快?”最后一個邪修祭出自己的法器,陰慘慘的冷風在周圍席卷,眾人耳邊似乎都有數百只慘死冤魂不甘地哀鳴,“聽聽,這個聲音多麼美妙?很快,你們也能成為其中一員。”

    等了這麼久,君無憂兩人還是沒有露出三人都期盼的表情,心下也是一陣的無趣。但是想到等一會儿能收割兩個金丹期的修士魂魄,那些子不爽快瞬間煙消云散。

    “受死吧!”三人齊聲喝道,無形的震蕩讓空氣出現陣陣漣漪,那些聲音也迅速向四周傳播開來,震得君無憂兩人內腑一陣悶疼。

    “退下!”君無憂也拔起自己的劍,手腕微動,三朵銀白色的劍花攜帶著冰火兩種極致的真元衝向三人,與此同時,君無憂抓住天儀子的肩膀將她向后拋去,“快逃,找大師兄他們!”

    君無憂之所以讓天儀子和自己在原地等待,而不是選擇一開始就斷后,除了遺憾自己沒有說出口的情誼,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要趁此將三個人都纏住,以免哪個人偷溜,找天儀子的麻煩。

    若是一開始就選擇自己斷后,這三個人肯定能在遠處就發現他們的行動,到時候分出一個人攔殺天儀子,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擔的。若是選擇等他們都到齊了……只要君無憂拼死斷后,這三個人都能被他纏住,這樣多少也可以為天儀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混蛋!”這三個邪修也不是普通的人,瞬間就看破君無憂的打算,“只是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生天?哼!老三,你去追那個女的,一定要活的!我倒是要看看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受辱而死,你這個自詡正派的偽君子會有什麼表情!”

    被稱作老三的人聽命,想要追天儀子,但君無憂也不是好惹之人。長劍一橫,帶著紅藍兩色的劍氣化為致命的網,將那個人的去路堵住,“想要她的命,先踏過我的屍体!”

    “不自量力!”三人心下怒火中燒,也知道自己短時間內不可能破開君無憂的防線追蹤天儀子。但是不能宰掉天儀子,他君無憂不是還在這里麼?

    三人都是一同入門,一同修煉,心心相通之人。這樣三個人的合擊之术威力自然不同凡,君無憂雖然能抵抗一番,但是雙方人力懸殊。加上君無憂之前中了三人的暗算,身上有傷還帶著劇毒,真元消耗巨大,漸漸力不從心,顯露出敗勢。

    君無憂一時不慎,露出破綻,三人三路齊攻,都指向君無憂身体各個致命要到。

    叮!叮!叮!

    三柄長劍從三個刁鑽的方向飛來,將三名邪修的劍擊離原本軌道。來人受了其中一人的長劍,同時連踢兩腳。將那兩名邪修踢飛的同時,抱著君無憂,借力向側方向躲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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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八荒谷外圍戰(二)

    “天儀?”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君無憂突然聞到一股女儿香氣,陌生的柔軟入懷。在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止了。睜開眼,看見自己心心念念之人,除了感動還有氣憤,“不是讓你快點離開麼?又回來做什麼?”

    天儀子執著長劍,一邊謹慎地看著三個邪修,一邊用余光瞥了一眼君無憂,淡淡道,“我總覺得黃泉路應該沒有那麼窄,兩個人擠擠還是能並肩走的。”

    君無憂:“……”這算是回應自己的感情了嗎?

    他都快死了,心里想著的居然是這個問題。真不知道該說君無憂重情義,還是風流。

    但是天儀子都講話說道這個地步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比娘們還扭捏?當即朗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既然天儀子師姐這般盛情相邀,小弟怎麼能怯場?不若兩人同赴黃泉,也算是美談。若是能聯手拉一個墊背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正有此意。”天儀子笑如春花。

    “既然你要找死,想和這人做一對死鴛鴦,那麼吾等几人就成全你們!”一名邪修全力催動法器,另外兩人抄起手中的利劍,一人一個對手。看他們的陣仗,似乎是鐵下心要將君無憂和天儀子徹底留在這片土地。

    君無憂和天儀子相視一笑,這一刻,他們無比放松。好像前方的人不是要他們性命的邪修,而是普通的凡人,他們手中致命的利劍也是紙糊的一般。也許是放下心結,他們現在只想為人生最后戰役畫下圓滿的句號。至于死不死……這已經不是問題的重點了。

    有佳人同赴黃泉,有良人執手同死,要說沒有遺憾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雙方都有自己掛念的羈絆。但是僅在這一刻。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那些羈絆。因為留給彼此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為認定這是人生最后的戰斗,君無憂和天儀子都沒有任何保留,即使身負重傷,即使身中劇毒,但是兩人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實力仍然給三名邪修極大的壓力。甚至其中一人還被砍掉雙臂,徹底廢了。另外兩人見朝夕相處的兄弟如此境地,心中也是悲憤異常,招招致命,招招狠辣。沒多久,兩人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鮮紅的血液滴到地上,濺開一朵暗紅的血花。

    “納命來!”兩名邪修似乎看出君無憂的弱點就是天儀子,兩人故意將主要攻擊都集中在天儀子身上。君無憂見此。也是一陣的無力,只能拼盡全力擋下本該刺到天儀子身上的攻擊。

    因為兩名邪修戰术得力,加上狀態本就好于君無憂兩人。很快,君無憂他們就力有未逮,被邪修抓住破綻。

    “第一個!先宰了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閃爍著冰冷殺意的長劍直直指向君無憂的心髒。數百個厲魂哀叫著,刺耳的厲吼震蕩開來,君無憂身体瞬間僵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長劍划破空氣,獰笑著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君無憂的雙眼瞬間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徒手握住劍刃的天儀子。利劍前進的速度雖然稍稍減緩,但是仍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划開天儀子的手。刺入她的胸口,溫熱鮮艷的紅色液体從傷口處噴涌開來,濺到君無憂臉上,畫出點點妖嬈的紅花。

    利劍依次刺破衣衫、皮肉和心髒,它們的聲音非常輕微。但是聽在君無憂耳邊卻是如雷響聲,震得他耳朵陣陣嗡鳴。心髒和喉嚨似乎被一雙手緊緊握住,難以心跳,難以呼吸。

    天儀子遺留在他記憶中最后的畫面,就是她艱難地微微轉頭,斷斷續續留下的話,“黃泉路……先……走……”最后的話還是沒有說完整,便含恨地咽了氣。

    “你們……殺了她……”君無憂在天儀子咽氣的瞬間,似乎失了心神,雙目渙散沒有一絲焦距,聲音也變得沙啞,帶著一種異樣的誘惑,“她死了……”

    “哼!”那名邪修利索地抽回劍,噴涌的鮮血濺到他的衣服和臉上,但他並沒有嫌棄,反而很享受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殘血,“這種略帶腥味的鐵鏽血氣,向來是我們這些人的最愛啊。特別是這樣新鮮美味的……”

    “你們……可是,本少爺覺得你們的血液比較美味,怎麼辦呢?”瞳孔仍然渙散,但是眼眸已經變成詭異的幽藍色,更加詭異的是,從發根開始,相同的幽藍色漸漸彌漫至發梢。本來稍顯溫和的臉龐也深邃很多,雖然不至于改頭換面,但是乍一看很難分辨出這就是君無憂。除此以外,他的周身還縈繞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你……你墮落魔道了……”几個邪修不可置信地看著笑意滿滿的君無憂,感受到他身上深不可測的威壓,心中一陣的無力,“怎麼可能……”

    雖說正統修士有可能在一定條件下墮落,變成邪修,但是這個几率非常小。除非情緒極其不穩定,心魔侵占,這樣一來几率就會增大很多,但也也是小概率事件。當然,若是父母本身就是邪修,生下來的孩子雖然也能成為正統修士,但必須小心防范心魔。因為他們一個不慎,極其容易墮落,變成一名邪修。

    “墮落?”君無憂的聲音變得很中性,帶著一種魅人的沙啞,“這句話,你可是說錯了。我本來就是邪修,何來的墮落一說?你說呢?”

    君無憂的身影從原地瞬間消失,那兩名還可以自由活動的邪修見此,驚訝地睜大眼睛。也許是感受到難以防抗的威脅,他們轉身就想跑。

    卡啦卡啦

    兩聲骨頭被扭斷的聲音几乎同時響起,他們連驚恐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咽氣,臉上還帶著鮮活的震驚和求生欲望。砰砰兩聲,兩具体溫仍在的身体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君無憂指尖微動,兩道紅藍相間的真元向屍体飄去,冰冷到骨髓的聲音淡漠想起,“既然死了,那就死個徹底,魂魄什麼的,還是別留下來了。”

    說完,他轉向那個被砍去雙手的邪修,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直愣愣地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漸漸加重腳下的力量。邪修凄厲的慘叫響徹整片樹林,驚起成群成群的飛鳥。君無憂仍不自知,繼續自己的報復,“死吧……全都死吧……”

    又過了半響,那名邪修活生生被他用腳碾死,連靈魂碎片也沒有留下來,都被君無憂的雙極致真元損毀殆盡。等做夠這些,君無憂這才搖晃著身子,走到天儀子已經冰涼的屍体旁,用真元將胸口的傷口堵住,抱起她,漫無目的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正好是八荒谷中最深的懸崖,比地獄十八層還要恐怖的無盡深淵。

    與此同時,正在修煉的溫文卿猛然驚醒。因為突然中斷修煉,她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一口烏黑的逆血吐到前方的土地上。溫文卿捂著胸口的位置,蒼白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中斷修煉,你這是在找死麼!”若是一個不慎逆血橫衝,阻斷心脈,那可真的是藥石罔救!紅蓮略帶惱怒地說道,但是仍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溫和的能量輸入她的經脈,幫她梳理胡亂衝撞的真元。

    溫文卿皺著眉,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恢復正常。她轉過頭,見紅蓮略帶責備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陣的歉疚,自己方才的魯莽大概讓他很頭痛吧。只是比起這個,她更加擔心君無憂現在的情況。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

    溫文卿沉著臉說道,“三師兄出事了……我在他們離開前,將事先交換到的東西分成三份放進特制的空間法器中,上面印著我的靈識。只要不是生死之劫,那些靈識不會有異動的,可是就在剛才,我的靈識被一種極其冰冷的力量驅逐了……雖然不確定三師兄有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種力量讓我很不安……”

    溫文卿說了一大堆,見紅蓮還是一臉的迷惑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紅蓮根本不知道三位師兄的事情。她就算說破嘴皮子,紅蓮也不知道具体發生什麼。

    “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要親自去看看,不然不放心。”說著,溫文卿就像站起來,但是方才血氣逆衝的后勁太大,她還沒站直身体,眼前就是一陣烏黑。索性紅蓮就站在他身后,多少能扶著一些。

    紅蓮建議道,“我帶你去吧,這個地方蛇龍混雜,又是八荒谷的中心地帶,實力强大的存在比比皆是。你一人如何出去得了?”

    還沒等溫文卿答應,周身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個少年單手負背,踏出空間隧道。一把攬過溫文卿的腰,將她攬進自己懷里,對著紅蓮挑釁道,“我家媳婦的事情,不勞閣下費心。這些瑣碎的事情,還是交予我這個丈夫來解決好了……”

    紅蓮和溫文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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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她的丈夫!

    紅蓮雙眼微眯,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等看到對方的容顏,他也是微微一愣,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與自己這般相似。隨后,紅蓮又將視線轉移到溫文卿的腰上,那只手……真想剁了他!紅蓮表面淡定如昔,但是心中的火氣已經開始熊熊燃燒。面對這個奇怪的少年,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總覺得這個少年會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不需要介紹一下麼?”紅蓮很快緩過神,先是溫和的對溫文卿問道,然后才面向突兀出現的少年,聲音帶著一些冷淡,“這位道友似乎很面善,我們在哪里見過面麼?”

    “呃?”溫文卿聽到紅蓮的話,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異性抱在懷里,隔著衣料都能觸碰到對方的体溫。不習慣和異性接觸的她,雙頰瞬間通紅。只是出乎溫文卿意料的是,自己被人從后面抱著,竟然沒有一絲反感,反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之間本就應該這樣親密……

    紅蓮見溫文卿臉紅害羞的模樣,心中的酸泡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別提多麼憋屈了。少年看著紅蓮,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好像故意激怒紅蓮的一般,他將另外一只手也攬上溫文卿的腰,略顯尖瘦的下巴親昵地點在溫文卿的肩膀上,聲音吳儂軟語,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小媳婦真過分呢,人家只是稍稍忙了一些,你就在這里勾搭這個家伙……雖然我和他長相相似,但是西貝貨總沒有正品行貨來得端正吧?”

    即使紅蓮不知道什麼叫西貝貨,但是從他后面的話,他也可以大致判斷這西貝貨是什麼意思。頓時,一張俊美的臉就染上烏黑濃墨。眼眸深處似有陰測測的冷火燃燒。

    小媳婦?溫文卿聽到這個稱呼,立馬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掙脫開少年的懷抱。臉上泛著紅暈,也不知道是羞是怒。她咳嗽兩聲,對紅蓮介紹道,“這位是……”

    溫文卿說道這里就說不下去了,雖然她對這個少年有著沒由來的强烈親切感,但是他們並不熟悉。甚至說,溫文卿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如何向紅蓮介紹他的身份。

    少年雖然被溫文卿拒絕了。但並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表情,反而十分親昵地攀上她的肩膀,對紅蓮說道。“在下名為溫鈺,這些日子真是麻煩這位道友照顧在下的拙荊了,想來這些日子拙荊的懶惰脾氣也讓道友頭痛了吧?只是她天生內斂,喜好玩樂,對于修行一事沒什麼好感。因而才變成今天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現狀。前些日子就打算幫她修煉的,只是凡物纏身,不得已只能冷落了她。索性這位道友‘熱情仗義’,多少也幫助在下好好督促她修煉,這般恩情,溫鈺感激不盡。若是道友有什麼想要的。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盡量滿足。”

    溫鈺這話說的真是夠狠的,不但霸道地將溫文卿“被拙荊”。也將紅蓮的一番好心變成利益驅使,更加過分的是,他末了還將紅蓮惡心了一把。不得不說,溫鈺小子真的很毒。

    果然紅蓮一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看向溫鈺的眼神也帶著不善。若說之前溫鈺只帶給他危機感,現在更增添了滿滿一籮筐的厭惡。畢竟。溫鈺這話說的的確過分了些。

    溫文卿聽著溫鈺的話,心里莫名感到一陣好笑,就好像自己寶貝儿子之前摟著她說長大要娶自己,讓她當他的新娘一樣。沒有任何被調戲的羞憤,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好笑。

    溫文卿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面對這個少年各種各樣堪比調戲的動作她都沒有反感。就好比現在,少年說自己是他的拙荊,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反對,任由這個少年在那里口若懸河。

    但是紅蓮和溫文卿並非心意相通之人,自然無法得知溫文卿內心所想。很自然的,溫文卿的沉默被他當做了默認。剛剛萌芽的感情遭遇天災襲擊,瞬間蔫吧蔫吧的。

    少年在暗中衝紅蓮得意挑眉,然后不著痕跡地放開溫文卿。他雖然肯定溫文卿不會反感他,但是抱久了,臉皮向來比較薄的她,肯定會發一陣的脾氣。那就得不嘗試了。

    但是紅蓮也不是簡單的人,這樣被人擠兌還不反擊,那就不是他了,“閣下這話說的倒是正確,為人夫而未盡責,這已經不單單是失職了。若是被人搶了先機,想來也會万分追悔。畢竟尊夫人也是堅毅果敢的女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

    紅蓮嘴皮子也不示弱,一邊指責別人冷落“嬌妻”,失職失責,一邊還暗諷他會被溫文卿甩掉,最后還在溫文卿面前給他上了眼藥,將溫鈺貶得一無是處。可惜,紅蓮判斷錯兩人的關系,這番話終究還是打了水漂,沒什麼作用。

    溫文卿哪里管得上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她現在滿心思想的都是生死未卜的君無憂,想著快點去確認情況,其他的她可管不著。溫鈺占著先天優勢,一眼便看出溫文卿心里想著什麼,當下便主動說道,“小媳婦,若是緊急的話,由為夫帶你去確認一下?”

    溫文卿聽到溫鈺的稱呼,眉頭微皺,雖然沒有反感少年的行為,但是這個稱呼她還是有些抵觸的。正想開口阻止他,只見溫鈺擋著紅蓮的視線,向她投來求饒一般的眼神。不知出于什麼感情,溫文卿見到他的眼神,一瞬間就心軟了。即將出口的話也被她咽下肚子,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也給了溫鈺繼續得瑟,順便打擊紅蓮的機會。

    “既然這般,那就麻煩……呃,鈺儿……”溫鈺衝著溫文卿做鬼臉,不停地向她使眼色,溫文卿心神領會,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麼,但是稱呼一個陌生男子為“夫君”。溫文卿還是說不出口。可又不想讓他失望,只好將“夫君”該為“鈺儿”。雖然稱呼不同,但是聽在紅蓮的耳朵里,打擊一樣巨大。

    溫鈺撓著滿頭黑發,略帶羞澀的模樣讓紅蓮看了一陣胃疼。心里更加不爽起來,不但是對溫鈺,也是對自己。人家小夫妻恩恩愛愛,他一個外人在這里心酸個什麼勁啊?

    正想識趣退場,好好慰藉一下還沒等茁壯成長就已早夭的感情,溫文卿的話將他即將離去的腳步喊住。“毓清前輩不一起去麼?”

    紅蓮就是墨墨,但是溫文卿並不能用以前的名字稱呼他,只好喊他“毓清前輩”。盡管按照輩分。溫文卿應該是紅蓮的“姐姐”,但是形勢比人强,有時候靈活變通一下也是可以的。

    紅蓮本想拒絕,但是一看到溫鈺那張欠扁的嘴臉,爭强之心也被激起。當下便答道。“自然是要去的,雖然你家夫君不會讓你受傷,但是這個八荒谷凶險異常,有我帶路也是好的。”

    一直默默祈禱紅蓮拒絕的溫鈺一聽這話,臉都黑了。按照他的了解,這個極其有君子作風的家伙不應該默默退讓。從此以后恪守男女之嫌麼?這個情況算是怎麼回事?

    因為不知道具体位置,溫鈺也不能帶著溫文卿使用挪移之术,只好拿出許久不用的飛行神器。保證速度的同時,也能兼顧效益,以免走冤枉路。

    溫鈺很小氣地將紅蓮趕到角落里,自己則美滋滋地黏在溫文卿身邊。除了不想紅蓮鑽空子,也想著和溫文卿單獨相處。好好培養感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和溫文卿“串通”一下,免得她一不小心說漏嘴。讓紅蓮這只紅毛狐狸抓住漏洞。他在周圍設置一層隔音結界,紅蓮見此,料想到他們“小夫妻”要說些“閨房話”,心里的酸泡泡冒得更加頻繁了。

    他果然是沒事找事,佳人已嫁為人婦,為了她著想,本就應該遠遠離去。既保全她的名聲,自己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可是看看現在的情況,這不是找虐麼?

    溫鈺可懶得理會紅蓮的糾結心思,他挪了挪屁股,離溫文卿又近了兩步。他暗中揉了揉僵硬的臉頰,拿出許久沒有使用的賣萌大法,對著食指小聲說道,“那個……那個,你現在生氣了?”

    溫文卿正想著自己三師兄的現況,突然聽到溫鈺的話,她微微轉頭,見他這般小媳婦模樣,心下也是一軟,“哪里生氣了?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還沒到生氣的地步。”

    要說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但溫文卿脾氣就是這樣,面對自己有好感的人,她沒法出聲呵責。更何況雙方還有著好似天生的親密感,頂多有些不舒服,但還不至于生氣。

    “那就好……”說到這里,溫鈺扑哧一笑,那開朗的笑容讓溫文卿心房一暖,自己的心情也明朗許多,“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談話很熟悉?好像我們之前的對話就是這樣。”

    溫文卿也露出會心微笑,“的確是這樣,說來也是巧合。”

    溫鈺將頭靠在溫文卿的肩膀上,帶著些撒嬌的意味,“一見到你就覺得好親切,就好像姐姐一般。聽你喊我‘鈺儿’,這種感覺就更加强烈了……”

    溫文卿一愣,卻沒有讓過身子,就這樣讓他靠著。溫鈺不說還好,這樣一說,溫文卿倒是覺得這個少年更像是她家墨墨。只可惜,他不可能是墨墨。

    “既然像姐姐,那你可要改口一下,哪能叫姐姐‘小媳婦’的?”溫文卿笑著調侃,似乎將溫鈺當成了寶貝疼愛的墨墨。

    “才不呢,還是小媳婦比較好聽。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溫鈺在她耳邊輕說,態度自然,動作神色像極了墨墨,“我和那個家伙不怎麼對付,看著他的臉就覺得不舒服,偶爾想要‘逗逗’他,想來‘姐姐’不會拆台的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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