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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沮喪的澄澄坐在椅子上,聽見阿晰沈穩的嗓音,喜出望外地火速跳起,直接奔進他懷中,冰涼的小臉愛戀地磨蹭他的胸膛。“阿晰,你來了。”
她的心頭漾滿喜悅,想起從前阿晰的戲言,說只要她遇到麻煩,呼喊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剛剛她不知所措,心情低落呼喚他,結果他果然像超人一樣,咻的一聲趕過來了。
或許是他剛走不久,聽見或聞到她媽媽出現,才又匆匆趕回來,總之,她非常開心,更加發現,他是值得依靠的男人。
心愛的小女人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贏得阿晰大大笑容,有力雙臂緊緊擁著她,溫柔嗓音中包涵無限愛意。“寶貝,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有晚,你來得剛剛好。”阿晰一出現,澄澄立刻放松緊繃的心情,感到無比安心。
傅海筠臉色青白交加,瞪著阿晰高大結實的体魄,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只消她不小心應對,發狂的野獸便會將她一口吞下。
而最令她難以忽略的,是男人先前踏進來時所說的話,她可沒忘記她跟丈夫堵澄澄的那段日子里,總會出現一堆身强体壯的青少年攔堵他們,有的會跟他們練肖話,有的會說大道理,也有的把他們捉弄得哭爸哭母的,但其中最讓他們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一名膚色黝黑、比他們高出一顆頭的高中男生。
明明才是高中生,可是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般嗜血、野蠻,彷佛隨時都想將他們撕成碎片,那男孩看得他們夫妻倆膽顫心驚,每次見到他守在澄澄學校,或是寄養家庭外,他們就會自動轉身離開。
當他們最后一回來到澄澄的寄養家庭樓下,發現是那名高中生守著時,夫妻倆摸摸鼻子,再次知難而退,然而那男生竟反常地大步向前,像個男人以低沉嗓音開口警告:“以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在澄澄周圍打轉,不論你們找她有什麼事,我都不允許。假如你們無視我的話,硬要找她麻煩,那麼,我也會找你們麻煩,並且讓你們終生為此悔不當初,聽到了嗎?”
盡管他沒說會如何對付他們夫妻倆,她和丈夫仍是怕得喉頭干澀,說不出半個字,僅能僵硬點頭,從此不再出現在學校外。后來日子久了,膽子養得比較大,想再找澄澄時,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昔日厲聲警告他們的高中生已經長成更加危險的男人,而且依然守在澄澄身邊,傅海筠緊張地發現這男人比以前更具威脅性,她不安地來回看著跟澄澄相擁的男人,他們倆的姿勢太親密,不難猜出他們的關系,可是她更沒忘記當初出面解決他們跟金哥麻煩事的成年男人,莫非澄澄跟兩個男人曖昧不清?
所以澄澄不僅遺傳到她的美貌,也遺傳到她在男人間很吃得開的手腕?
心頭正擬定計划的傅海筠緊張地清清喉嚨,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我的女儿,不能來看她好不好嗎?”
對于媽媽臉不紅、氣不喘,當著她的面睜眼說瞎話的舉止,澄澄覺得既諷刺又可笑。從頭到尾沒有一句關切,連虛假敷衍都不願,媽媽怎麼好意思說得義正辭嚴?她失望地嘆息。
阿晰冷笑,輕撫她的背脊使她放松,將傅海筠這個大麻煩一肩扛下,挑眉請教:“所以你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要善盡母親的責任?”
傅海筠挺起干扁的腰杆,告訴自己不要怕。她跟丈夫連金哥那種黑道大哥都敢得罪,何必怕這個大塊頭?說不定大塊頭中看不中用,只會用嘴巴裝狠,真要打架,還會被她打爆頭呢!她不甘示弱地揚揚下巴。“對。”
她計划好了,澄澄背著包養她的男人腳踏兩條船,她正好可以藉此威脅澄澄跟這男人,如此就有人提供源源不絕的金錢供她花用,她再也不用跟淨淨擠在三坪大的小套房;毒癃犯了,也不愁沒錢買毒,簡直就是完美生活,今天不是出師不利,而是來得剛剛好。
阿晰故意諷刺說:“所以你會每天對澄澄噓寒問暖,為她准備好三餐?”
撒謊對傅海筠而言已是家常便飯,她連猶豫都不曾,立刻扮演起慈母的角色,揚起虛偽的笑容。“我是澄澄的媽媽,我愛她,當然會為她准備三餐。”
媽媽的話及笑容虛假到讓澄澄全身泛起惡心的雞皮疙瘩。印象中,媽媽從不下廚,除了酗酒吸毒外,不是在牢里度過,就是在外面跟別的男人鬼混,哪懂得善盡母親的責任?
阿晰揚起爽朗的笑容,像是信以為真,真摯地道:“那真是太好了。”
傅海筠在心里嘲笑他的好騙,果然這個大塊頭中看不中用,蠢得要命,她跟丈夫以前怎麼會看走眼,怕這只弱雞?
黑亮的眼眸閃燦著捉弄的光芒,不著痕跡地對澄澄眨眼,打暗號。
收到暗號的澄澄不懂他想做什麼,不過他是她的臂膀、是她的港灣,不論他要做什麼,她都支持。她紅唇揚笑,無聲告訴他:收到。
阿晰濃情密意地牽起澄澄的手,移至唇邊,深情印下一吻,轉頭對傅海筠說:“我跟澄澄打算結婚,最近我看中一塊兩百多坪的土地,准備買下來蓋屬于我跟澄澄的家,可惜手頭缺乏資金,不曉得未來丈母娘打算贊助多少?”
“你說什麼?!”傅海筠傻眼,沒想到穿著光鮮亮麗的人會開口跟一窮二白的人要錢,而且臉皮比她更厚,一開口就說要買兩百坪的地,她一身寒酸,看起來哪里像有錢人了?
澄澄差點爆笑出聲,他一定是遠遠就聽見媽媽的威脅,所以反過來嚇唬媽媽。
盡管如此,她的紅唇仍是配合心愛的男人,清晰地說出四個字:“結婚基金。”
“什麼結婚基金?”傅海筠根本不願去想兩百坪的土地究竟值多少錢,她是來勒索金錢的,可不是要來像個傻瓜雙手將錢奉上,更何況她已經窮到被房東趕出來了。
“你不是說要善盡當媽媽的責任?現在正是讓你彌補澄澄的大好機會,所以我跟澄澄的結婚基金就靠丈母娘你湊齊,謝了。”阿晰好心地解釋給呆滯的傅海筠聽。
傅海筠愈聽愈火大,直接翻臉。“神經病!你看我像是有錢人嗎?!我還要等澄澄拿錢供養我,哪有錢給她當什麼狗屁結婚基金!還有,你們兩個結什麼婚?澄澄可是有金主包養,你們兩個最好快點分開,小心我告訴那個男人,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金主包養?”阿晰挑眉,對澄澄擠眉弄眼,原來伯伯成了包養澄澄的不良中年男子,改天他非得說給大家笑一笑不可。澄澄對他齜牙咧嘴,離開溫暖的懷抱,手指點向他的胸膛,抱怨:“不錯,你怎麼沒告訴我,我的‘金主’付給我爸媽一百万。”
阿晰聳聳肩,雙手無辜一攤。“這又不是多重要的事。”
“誰說不重要?我都不曉得我負債一百万。”幸好她還有一點存款,可以還債。
“你早就沒負債啦。”開玩笑,若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沒辦法解決,怎麼當她的男人?
澄澄雙手環胸,腳底板拍打著,哼了聲,語氣上揚。“為什麼沒負債?”
阿晰遲疑了下,小心回答:“……反正就是沒有。”
“你幫我還了?”這個男人老是在她背后默默做這麼多事,卻從不告訴她,難不成想瞞她一輩子?
哎,她真的很想用力捶他一記,又想緊緊抱住他。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誰還又沒差。”在阿晰的認知里,男人照顧女人天經地義,而且他以照顧她、守護她為樂,永遠都不會感到厭倦。
他們倆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一百万的債務,聽得傅海筠霧煞煞。反正錢早就花光,她才不管一百万的事,但是她不容許他們忽視她的存在,于是她大聲聲明立場:“總而言之,你們兩個不許在一起!”
這男人絕對沒有當初拿一百万出來的金主有錢,再蠢也曉得挑誰,她豈會讓即將到手的金庫飛了?
阿晰覺得傅海筠的話很可笑,反問:“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在一起?”
“因為我反對。”
“不好意思,反對無效,我跟澄澄不能沒有對方,我們就是要在一起。”阿晰咧開大大的笑容,直接拒絕傅海筠無理的要求。
“我是她媽,我不管你們能不能沒有對方,反正澄澄又不止你一個男人,分開久了,就不會想念。”傅海筠非常堅持,在她的認知里,沒有分不開的愛情;只要分開了,年輕男女很快就會變心愛上別人。
澄澄强忍住不對行使母親權利的媽媽翻白眼,她以平靜的口吻說:“我有沒有別的男人,與你無關。而且我已經是成年人,想跟阿晰結婚就會跟他結婚;還有,我沒有多余的金錢可以供養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什麼?你竟敢說不供養我?我是你媽,你有義務養我!”傅海筠氣得直跳腳。
“在法律上,你在澄澄年幼時,沒有盡到照顧澄澄的責任,長大后的澄澄也沒有供養你的義務,更別提你在她小時候曾對她的身体與精神上造成傷害,甚至害她差點被道上兄弟抓到酒店上班。這些事上了法庭,法官不會判你勝訴,若是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官司試試。”阿晰目光灼灼,如同獵人緊盯腳邊獵物般,一字字釘死她。
傅海筠被阿晰的威嚇驚得臉色青白交接,身為煙毒犯的她確實不敢上法院控告澄澄惡意遺棄,但是缺乏金援令她難以平息心頭怒火。“澄澄,你不養我,會遭到報應。”
緊接著,傅海筠爆出一長串難以入耳的咒罵,所有她能想得到、最難聽的字眼如行云流水成串飆出。
原本事情都計划好了,澄澄也屈服了,她就快要成功讓澄澄掏出錢來,豈料這男人一出現竟全盤皆輸?!她說什麼都吞不下這口鳥氣!連帶的也指著男人,罵出更多不堪入耳的字眼。
澄澄無奈看著心有不甘的媽媽,沉默抿唇。再多的回應,只會是更多無謂的難聽話語,與其如此,不如什麼都別說算了。
她可以聽而不聞,阿晰可沒那麼好脾氣,他可以忍受傅海筠飆出連他們這群愛飆罵的狼人聽了都會皺眉的字眼,唯獨無法忍受她對澄澄難聽的咒罵。額際暴出青筋的他暴怒地大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傅海筠。
体內的狂獸咆哮,要伸出爪子撕碎膽敢傷害心愛寶貝的惡毒女人。
傅海筠被他眼底嗜血的光芒駭著,止住連珠炮似的叫罵,不安后退,聲音微顫地說:“你、你想干麼?難道你想動手打我?”
阿晰危險彎身,語氣森然,不屑道:“動手打你,只會弄髒我的手,要對付你非常簡單,你的毒癮很深吧?我最無法容忍的就是有人惡意傷害澄澄,不論是行為或言語。從前你痛打澄澄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今天你既然敢威脅澄澄,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阿晰邪氣獰笑,要傅海筠知道,他絕非隨便說著玩。“開始逃吧,不論你躲在哪個幽暗腐敗的老鼠洞,我都會有辦法讓警察找到你,就算你不停變換住處也于事無補。這個小游戲我可以跟你玩很久,除非你戒毒,不然你就每天提心吊膽等著警方找上門。”
像傅海筠這種長年吸毒上癮的人,最害怕的也是被警察逮到,她敢用言語傷害澄澄,他就要讓她日日夜夜活在可能被抓到的恐懼中。
被踩到痛腳的傅海筠頓時臉色死白,干裂的嘴唇顫抖,恐懼地轉頭向窗外張望,害怕警察已經在外面等她。“澄澄,你就默不作聲,讓他這樣對我?我是你媽啊,你有沒有良心?”
澄澄絲毫不同情媽媽的處境,語重心長地說:“假如你行得端,坐得正,又何必怕警察找上門?”
“早知道你這麼不可靠,我就不會來找你。”傅海筠恨恨罵了兩句,有這男人擋著,她哪敢再開口跟澄澄拿錢?她急急忙忙轉身離開,不再稍作逗留。
送走麻煩人物后,阿晰搖頭感嘆:“最近我們兩個的運氣可能有點背,先是我媽出現,然后又是你媽,所以該好好衝喜才行。”
媽媽的執迷不悟讓澄澄感慨万千,正當她惆悵不已時,阿晰的話頓時令她啼笑皆非。“衝喜?你是古時候的人啊,衝什麼喜?”
阿晰一臉認真,說得煞有介事。“這個問題可嚴重了,不衝喜,我擔心又會有麻煩找上門。”
“你不是很行嗎?”這男人什麼時候變迷信了?
“有時候不太行,當然,我指的不是床上。”阿晰曖昧地對她眨眨眼。“我指的是這些層出不窮的麻煩人物,如果他們又突然跳出來找你麻煩,我剛好不在你身邊,怎麼辦?為了一勞永逸,絕對要衝喜。”
“所以你打算怎麼衝喜?”澄澄聽得暈頭轉向,還是不曉得他要干麼?
阿晰笑嘻嘻,打蛇隨棍上。“要衝喜最好的方法就是——結婚。”
總算知道他要干麼的澄澄又好氣又好笑,戲諸挑眉。“有人這樣求婚的嗎?衝喜,真虧你想得出來。”
“寶貝,你不覺得我很有創意嗎?難道你比較喜歡我拿著大鑽戒,當著大家的面,單膝跪下跟你求婚?還是帶你到法式餐廳,將大鑽戒藏在冰淇淋里面,讓你不小心咬斷牙?或是帶你到棒球場,讓大屏幕拍我們,當著全場觀眾跟你求婚?”以上這些,他都不認為是她會喜歡的,為了跟她求婚,他想了好多,也想了好久,甚至想過抱著她從山崖上往下跳時,向她大聲求婚,可是今天正好遇到傅海筠來亂,給了他靈感,擇日不如撞日,與其想破頭仍找不到好的辦法,不如用最輕松、最自在的方式跟她說。
澄澄笑了,阿晰果然了解她,她確實不喜歡浪漫過頭的求婚場面,他這個婚求得挺有意思的,她悠哉地轉離他身邊,不答應也不反對,回到座位,看客戶資料。
阿晰來到桌旁,輕松斜倚,盡展男性魅力,故意將聲音放得更低沉。“寶貝,嫁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經看好地了,就要蓋屬于我們的愛的小窩,很美哦。”
澄澄笑顏燦燦,對上那雙總是誘她深陷其中的炯亮黑陣。“我考慮看看。”
阿晰不死心地再說服。“寶貝,我是狼人耶,你仔細想想,能嫁給狼人的機會微乎其微,說出去的話,大家都會很羨慕你。”
為了讓她點頭答應,他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她好笑反問:“你們不是很低調嗎?我跟狼人結婚這種事,似乎不能到處宣傳吧。”
“呃……”失敗!沒關系,再接再厲,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你可以告訴千千。”
澄澄受不了地翻白眼。“小狼也是狼人。”
“那……我可以假裝是你的女性閨蜜,你可以在Facebook上偷偷傳訊息告訴我。”他想出新的好方法。
“你很無聊耶。”澄澄被他的白痴建議逗笑了,伸手推他。
阿晰順勢彎腰將她擁進懷里,用唇摩擦著柔嫩的紅唇,央求:“嗯?所以嫁給我,好不好?”
澄澄輕喘,沉浸在他帶來的細致撫觸,心,熱熱麻麻。明明他們倆早就非常親密,可是每次一被他挑逗,她就會像頭一次受他吸引那般悸動,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嫁給我,我們每天都可以很快樂。”他的嗓音變得更濃更深,暗示著未來更多激/情的生活。
“不用嫁給你,我現在每天也很快樂。”她燦笑如花。
相互吸引的唇瓣靠近再靠近,就要極其纏綿地吻上,他在柔嫩的唇瓣上噴吐熱氣說:“我可以讓你更快樂、更瘋狂……”
“瘋狂?”澄澄媚眼如絲,聲音性感上揚。
“或者狂野。”他低低笑著,用鼻尖努努她的鼻尖。
外頭響起一道不滿的聲響,正義哥不爽發聲:“你們兩個夠了!要惡心等我走了再惡心行不行?我快吐了!”
陷入激情的兩人一怔,澄澄立刻羞紅了臉,納悶問:“正義哥來了?”
被中途打斷的阿晰很不爽,沒好氣地說:“我忘了他在外面。”
“他在外面干麼?”澄澄不解,外面又沒什麼,正義哥沒事干麼不進來?幸好她沒說出更多露骨的話,否則以后面對正義哥,她都會想起今天的對話。
“他在教訓你妹妹。”如果他沒看錯,那個女孩長得跟十四歲時的澄澄有點像,加上傅海筠也提到澄澄的妹妹,所以外面那個桀驁不馴、滿口髒話的女孩,應該是澄澄的妹妹無誤。
“我妹妹?”澄澄愣住,緊接著想起來。“對,我媽剛說我有個妹妹,她怎麼了?”
“她得罪了正義哥,所以正義哥正在好好教導她做人的基本道理。”唉,好事被打斷,讓他心里很是惆悵,不過還是彎身偷得一吻,稍稍彌補一下。
被偷得一吻的澄澄嬌嗔地睨了他一眼,滿臉疑惑。“我媽已經走掉了,她還在嗎?”
“還在,她跟正義哥杠上了,我們去看看他們吧。”阿晰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去看跟小女生卯上的正義哥,心下默默再為傅海筠的不負責任咋舌。她人就這麼走了,沒帶走淨淨,或許是嫌淨淨累贅吧。
門才打開,他們就聽見文淨淨嘴中不干不淨、亂七八糟的叫罵,正義哥則嘖嘖出聲,搖頭拍文淨淨的頭。“女孩子嘴巴這麼壞,你想嚇唬誰?”
“他媽的!要你管!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頭了,你再打,我就踢死你!”
被當地鼠一樣一直打,文淨淨被打得頭昏眼花,但倔强的她依然不肯示弱。
阿晰跟澄澄站在門邊,沒有介入的意思,旁邊的路人看了猛搖頭,對文淨淨指指點點。
被惹毛了的文淨淨發出怒吼。“你們再說,我等一下連你們一並打!”
澄澄呆掉,沒想到妹妹會如此潑辣、不受管教。
“你媽好像不要她了,要走也沒叫她一聲。”這女孩跟著那樣的母親長年生活,難怪會像只刺媢,到處亂刺人,就和當年的澄澄一樣。
不!不對!他的澄澄可愛多了,只是不愛理人,才不會嘴巴不干不淨,到處亂飆罵。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澄澄長嘆一聲。媽媽沒帶走妹妹,就表示不要了,這樣也好,讓妹妹跟著爸媽生活,只會變得更糟,無論如何,她會盡能力所及地拉妹妹一把,只是想到以后的管教問題,她便頭痛不已。
受夠小潑猴的正義哥,轉身拎著小潑猴,對澄澄說:“你妹妹需要從頭再教育。”
張牙舞爪的文淨淨打不到正義哥,氣得小臉脹紅。“放開我,你這只大猩猩!有種一對一單挑。”
聞言,正義哥再拍她的頭一記。“你小小年紀耍什麼狠?竟然想跟我單挑,笑死人。”
文淨淨聽見正義哥輕蔑的嗤笑聲,氣得又爆出一串不堪入耳的咒罵。
“教育你妹妹的重責大任可以交給他。”阿晰指了指杠上的一大一小。
澄澄呆呆地看著蠻纏在一起的正義哥跟文淨淨,點頭同意。
“所以,寶貝,我們結婚吧。”阿晰笑嘻嘻地看著吵鬧不休的兩人,再次跟澄澄求婚。
他的求婚攻勢使澄澄回過神,暫時將妹妹的事放在一邊,用頭頂心蹭蹭他的臂膀,嬌喃低語:“看你的表現嘍!如果你表現得好,我們就結婚。”
阿晰爆出一聲歡呼,開心地抱住她,對仍在跟文淨淨糾纏的正義哥喊道,“嘿,澄澄答應嫁給我了”
拎著小潑猴的正義哥也替阿晰高興。“恭喜你啊,兄弟。”
“等等,我說要等你表現好,才要跟你結婚呢。”
阿晰咧開比陽光還要光芒万丈的笑容,胸有成竹地保證。“寶貝,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表現到讓你贊不絕口!”
露骨的暗示,使澄澄又好氣又好笑,賞他一記白眼。
圍觀的路人本來在看小太妹大戰剛正不阿的大猛男,突然聽見有人求婚成功,立刻報以掌聲與歡呼。
不爽的文淨淨大吼:“他媽的!我都快氣瘋了,你們在高興個鬼啊!”
沒人理會潑辣的小太妹,只想祝福這一對亮眼的情侶。
連日來的混亂,加上突然跳出個正值青春期的妹妹,讓澄澄暈頭轉向。幸好有阿晰陪伴在身邊,否則她一定沒辦法在短短几天內自混亂中恢復過來,只是讓她心疼的是,阿晰本身也遭遇不少衝擊,卻將她的需要放在第一位,細心照顧她,搞得他也沒一日得閑。
今天,艷陽高照,在正義哥自動接下照顧,或者說教育文淨淨的責任后,兩人都放自己一天假,享受難得的清靜。
他們開車前往伯父、伯母家午餐。在車上,坐在駕駛座的阿晰興高采烈,右手輕松握著澄澄的左手,左手手指則隨著車內播放的音樂打拍子。
感染到心愛男人好心情的澄澄,笑看他迷人的側臉,揶揄道:“你心情很好?”
車子行經一個路口,阿晰停下來,禮讓一名白發蒼蒼的阿嬤過馬路,轉頭對澄澄咧出一記光芒万丈的笑容。“我心愛的女人答應嫁給我,你說我的心情怎麼會不好?”
“怪了,我什麼時候答應你,我怎麼不知道?”她自動對號入座,取笑他。
“嘿,寶貝,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自己說如果我表現好的話,就要跟我結婚,正義哥聽見了,你妹妹也聽見了,還有路人甲、乙、丙、丁……族繁不及備載可以作證,我這几天不論是白天或晚上,只要有空檔,都很‘努力’表現,你不能吃飽喝足之后,就不認帳地轉身就走。”他遺憾搖頭,狀似她此舉十分不可取。
等阿嬤過了馬路,他再踩油門,過了路口后將車停在路邊,跟她好好討論她的“惡形惡狀”。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我哪有不認帳?”面對他的指控,澄澄難以無動于衷,俏臉羞得刷上兩團漂亮紅云,結結巴巴地澄清。幸好車內沒有其它人,否則被聽見,真會以為她是作威作福、强搶民“男”的女流氓。
不可否認,平常就表現得很好的阿晰,這几天更是卯起來賣弄風騷,只要逮著機會,就會放肆勾引她,而家務更是做得更勤了,簡直將她當公主供著。
在他們倆的同居生活中,家事並非全落在一個人身上,而是誰有空,就由誰來做。有時會一起下樓倒垃圾,或是一個洗菜,一個切菜,聊著工作上的趣事,像這樣非常居家且平凡的生活,就是他們一直以來追求的。
他突然竭盡所能地展現優點,讓她啼笑皆非。他怎沒想到,倘若他不夠好,她怎麼可能跟他走這麼久?
就等她這麼一句話,阿晰笑得像偷著腥的貓儿,好不得意。“所以你會負責任就對了。”
真是……澄澄受不了地瞪他一眼,哼了聲,別過臉去。
一個大男人竟然要她負責任,好像她每天每晚都辣手摧花似的,還好他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然她肯定真的當惡質女流氓,甩頭離開。
阿晰捧回漂亮的小臉蛋,細數自身優點。“澄澄,跟我結婚真的很好,我耐操、好用,又永久保固,你若嫌日子過得太無聊,我可以扮演邪惡狼人追獵無辜美女的戲碼;或是把家里弄得像鬼屋,我變身成狼人躲在暗處嚇你;又或者我們可以更有情趣,玩女獵人大戰狼人的戲碼。”
他眉飛色舞地愈說愈興致勃勃,尤其對最后一項女獵人大戰狼人的戲碼更是躍躍欲試。
澄澄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豈會不懂神采飛揚的他在想什麼?她佯怒地咬唇推他一下。“你好像很熱衷角色扮演嘛。”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之前我們玩‘猛男房東俏房客’太有趣了,這一次就換‘女獵人與狼人’這個主題,我們晚一點從伯父、伯母家回來后,就去買你的戰斗服。”阿晰根本是玩上癮了,不受控制的腦袋瓜開始活色生香地想象性感火辣的戰斗服穿在澄澄身上,會有多美妙的效果。
哇哦!光是憑空想象,他就想發出狼嚎。
“你這個大色狼!”
阿晰大聲為自己喊冤。“我是只對你起色心的大色狼。寶貝,你懂我的,從以前到現在,我的眼里、心里滿滿都是你的身影,根本容不下其它女人,唯有你才能填補我內心的空虛,甚至連食物都無法令我滿足。你曉得我不能沒有你,寶貝,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一番真摯深情的告白,要澄澄如何不軟化臣服?尤其她愛這個男人,更是不會想刁難他,她松開安全帶,展開雙臂,擁著心愛的男人,于他的太陽穴印下溫柔的一吻。“傻瓜,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假如不愛你,我何必跟你耗時間?我也不能沒有你,親愛的。”
阿晰不甚滿意地抱怨。“寶貝,你沒說你的眼里只有我,莫非你還看得見其它男人?”
澄澄壞心一笑。“那當然,若來了個比你帥、比你猛、比你充滿魅力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視而不見?當然是要好好欣賞啊。”
“你好過分,我的眼里容不下別的女人,你卻容得下別的男人,不過既然我是狼人群里最優、最帥的那一只,其它平凡的男人自然是遠遠比不上我,我也不用擔心會有比我更優的男人在你面前瞎晃了。”幸好、幸好,他實在是太優了。
澄澄詫異地盯著他,緊接著爆出一串清脆愉悅的笑聲,笑到眼角流淚。
“你干麼笑成這樣?是太高興撿到寶了嗎?”最好是這樣,不然、不然他也不能對她怎樣!可惡!她干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澄澄捧著肚子,笑到快喘不過氣來,指著阿晰的鼻子。“你哪來的自信呀?明明你那群狼兄弟里,就有人比你更優。”
聞言,阿晰的臉立刻往下拉,追問:“誰比我優?”
喔哦!說錯話了!不小心失言的澄澄吐吐舌頭,立刻改變話題,討好撒嬌。
“親愛的,我肚子餓了,我們快點到伯父、伯母家吧,他們一定正納悶,我們怎麼那麼久還沒到。”
“在你心里,究竟是哪一只不要臉的狼比我還帥、還優?”不行!他非知道不可,然后把那個家伙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不對!那人是他的兄弟,他不能誤導澄澄,讓澄澄以為他心胸狹窄,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那個壞胚子的屁股踢到開花。
這男人根本是捧醋狂飲了,澄澄很想大笑,又想狠狠吻昏他。她紅唇微噘,作勢打開車門。“我好餓,你若現在不載我過去,我只好去找那個比你帥、比你優、比你狂、比你猛的大帥哥送我到伯父、伯母家嘍。”
“除非我死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阿晰爆出怒吼。
“傻瓜!就算你不是這世界上最帥、最優、最狂、最猛的男人,我還是會很愛、很愛你呀。”澄澄笑著,然后捧著喝醋喝到嗆翻了的男人的臉,印下極其纏綿的一吻。
她還是把她的男人吻昏好了,免得他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甜蜜紅唇一貼上,如同涓涓流水,立刻澆熄男人心頭妒火。他馬上接管、掌控,如烈火般肆虐柔嫩紅唇,一再深吻淺啄,烙印屬于自己的記號,要懷中的小女人牢牢記住,他才是最狂、最猛、最帥、最優的那一只狼。
“你好可惡!竟然把我氣得整個人都炸開。寶貝,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將你搶走,知道嗎?”炙燙的唇挑逗纏吻,引出一聲聲教他熱血沸騰的嬌喘。
“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刻,我們就注定屬于彼此了。”澄澄勾著他的脖子,不反對他占有的宣告,因為對她而言,他也是她的男人,不許任何女人覬覦竊取,只要有人敢對他出手,她也絕對會不客氣地反擊。
兩人在車內痴纏擁吻,暫且忘了跟伯父、伯母的午餐約會。
在車上一番激吻過后,阿晰跟澄澄終于再往伯父、伯母的家出發,當他的車愈靠近目的地時,眉心愈是糾擰。
發覺他的異樣,補好口紅的澄澄關心地詢問道:“怎麼了?”
“是我爸。”阿晰語氣低沉,原本的好心情全被打壞。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附近嗅聞到爸爸的味道。爸爸怎會在這里?難道他今天也受邀了嗎?
澄澄愣了下,輕撫他的手臂,雖然沒多說什麼,心下其實是忐志不安的。她跟獨照寅完全不熟,見面的次數五根手指數得出來,尤其身為國際知名建筑師的他,長年在各國間飛來飛去,對儿子也漠不關心。兩人几次見面間,也沒多說什麼。
因為阿晰熱愛建筑,所以她多少也會研究一下國內外知名建筑師的風格,老實說她一點都不喜歡獨照寅的建筑風格,太冰冷、太孤寂,讓她難以感受到一絲溫暖;相反的,她很喜歡阿晰的建筑風格,比較人性,很溫馨,小處都可以見到他的用心,她很慶幸愛上的是溫暖的他,如果阿晰跟他爸一樣冷冰冰,她一定會敬而遠之。
阿晰將車開近,在高聳石砌的圍牆邊停下,就在他爸爸車子后方,他難受地發現爸爸坐在車內,並未下車,顯示爸爸並非受邀客人。
“我想跟他談談。”阿晰語重心長。
“去吧。”她体諒他,淡淡一笑。
阿晰吸了口氣,打開車門,腳步沉重地走到爸爸車旁。
坐在車內的獨照寅遠遠就曉得儿子出現,原想開車離開的他,想到多年來他們父子親情薄弱,雖然遺憾,卻難再彌補,今天,有些疲憊的他不想再逃避儿子。
頭發有些銀絲的獨照寅打開車窗,直視前方。
阿晰站在窗邊,看著跟他長相相似的爸爸,想起母親的指控,心,依舊難受。
“你為什麼會來?”
“……”獨照寅轉頭看著質問他的獨子,阿晰在他沒發覺時已經長成比他高大的男人,如此年輕,如此有活力,更重要的是比他年輕時還要快樂、滿足,雖然表面上他對阿晰漠不關心,事實上他始終默默跟素蓮通電話,關心著阿晰的日常生活。阿晰跟素蓮一家感情很好,小時候住家里時,也常往素蓮家跑,所以關于阿晰的大小事,素蓮最是清楚。
當初從素蓮口中得知阿晰身邊有心愛的女孩時,他很慶幸儿子不會步他的后塵。真心相愛的兩人,相互扶持,這是他最渴求、卻從未得到過的。后來他見到澄澄,從簡短的言談間發現她很不錯,當阿晰固執講不聽時,她可以讓阿晰冷靜下來聽她說,他們兩個個性互補,讓他很是欣慰。
“我想你應該不曉得我今天會過來,所以你是偷偷躲在這里看伯母嗎?”阿晰的話很衝,也很挑釁,爸爸的沉默讓他不爽到極點。媽媽之所以心態扭曲,是爸爸一手造成的;阿昶之所以差點死于非命,也跟爸爸脫不了關系.,他之所以爸不疼,媽不愛,更是因為爸爸的緣故,他實在很難不把這些鳥事怪到爸爸頭上。
獨照寅愣了下,赫然發現阿晰已經得知一切。他從來不提,就是不想讓阿晰知道大人們的情愛糾葛,但是既然阿晰已經知情,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冷硬著聲道:“我的感情與你無關。”
“見鬼的跟我無關,你曉得媽變成什麼德行嗎?她的心態完全扭曲,且整天活在仇恨當中,你可知道几年前阿昶的女友為什麼會突然對他開槍?全是媽在背后唆使,她要報仇!她要讓伯母跟她一樣痛苦!你能說這些與我無關嗎?”
阿晰火大咆哮,激動地揮舞雙臂。不了解爸怎麼能如此冷漠、冷靜?他甚至覺得爸很冷血,不在乎一個女人因他痴狂。
獨照寅怔了下,沒想到阿昶受傷一事會跟殷子瑄有關,臉色難看黑沈,低咆:“她竟敢這麼做!”
“她愛你愛到失去理智,有什麼她不敢做的?”阿晰冷冷一嘲。
一個男人愛不愛另一個女人,從言談中就可以感覺出來,阿晰遺憾地發現,爸爸真的對媽媽無感,連一絲憐惜都沒有,難怪媽媽走了之后,爸爸就不太提起媽媽的事,不是他誤以為的愛太深,而是沒感情。此外,爸爸看似對所有事都冷冰冰,應該是爸將滿腔情愛都給了伯母,再也沒有多余的給其它人。
“愛不是理由,更不是借口,錯就是錯了。”怒火在獨照寅胸臆中燃燒,他難以原諒殷子瑄犯下的大錯。“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跟你媽結婚,所以當她提出離婚要求,我立刻同意,因為我認為該放手讓她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想不到她心中還是積滿怨懟。”
“當你的心被伯母占據時,確實不該跟媽結婚。至于媽的錯在于太愛你,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只要你開口說一聲,她就不會離開。”其它狗屁倒灶的前塵往事,阿晰完全不想知道,他只是對這結果感到非常遺憾。
“留下來也只是困住她,何必呢?”獨照寅何嘗不明白殷子瑄的心思,可是不愛就是不愛,與其繼續勉强,造成更大的傷害,不如分開。
阿晰何嘗不明白愛情勉强不來的道理,他倚著車窗,長嘆一口氣,郁悶地將腳邊礙眼的小石頭踢開,看著小石子,咚、咚、咚地彈跳開。
獨照寅不願再跟儿子談論前妻的惡行,便改變了話題。“你跟澄澄交往很久了,要安定下來了嗎?”
爸爸還記得澄澄的名字,讓阿晰訝異挑眉。雖然爸爸跟澄澄見過几次,可他畢竟看似不關心自己的生活,以至于他認為爸爸不會記得這件事。但他也不想追究他為何會記住、關心,有時渴求太多,只會更加失落,他們父子倆還是維持現有的距離,彼此都會舒服自在一些。
“她剛答應我的求婚。”
“是嗎?等你們決定好結婚的日子,記得通知我。”獨照寅的表情一如既往,冷冰冰地像在和阿晰談論公事,畢竟他們父子太生疏,演不來那種一同振臂歡呼、再抱在一起捶胸拍背的戲碼。
“好。”
獨照寅微微頷首,便發動車子,緩緩駛離心愛女人的住所,于離去前,終究還是克制不住滿腔泛濫的情潮,轉頭看了眼緊閉的黑色雕花大門,才甘心地踩油門離開。
親眼看見爸爸對伯母的戀戀不舍,阿晰的內心百感交集,為爸爸也為媽媽感到難過。
澄澄下車走到他身旁,與他十指緊扣,關心地問:“還好嗎?”
阿晰轉頭看著心愛的小女人,沉郁的心情頓時如撥云見日,微笑。“很好,有你在我身邊,沒有不好的。”
晚一點,他會告訴心愛的小女人關于他和爸爸的對話,但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看著她,享受有她在身旁的平靜。
澄澄並不急著追問他跟他爸爸的事,便綻放燦爛笑顏,開玩笑地說:“看來為了讓你每天都過得很好,我要每天都黏著你了。”
“所以我們要結婚了,我們每天都可以黏在一起,哈,哈,我們已經遲到太久了。走!我們快點進去告訴伯父、伯母這個好消息。”阿晰囂張大笑,得意地牽著澄澄的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要結婚了。
澄澄好笑地瞅著阿晰,阿晰似乎忘了,他們兩個平常几乎都住在一起,其實就只差那一張紙.,再來,伯父是個聽力超級敏銳的狼人,他在屋內早就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他們有沒有大聲宣布並無太大差別。
不過這對他們而言,就是一道最重要的程序,因為在他們心里,伯父、伯母就像他們的爸媽,一定要跟他們當面報告才行。
阿晰像個孩子般朝著尚未開啟的雕花大門大喊.,“伯父、伯母,澄澄跟我要結婚了。”
澄澄被他孩子氣、純然的高興逗笑,笑聲清脆悠揚,如同一串美麗的音符敲擊著阿晰心頭。
相較于其它的狼兄弟,拔得頭籌、抱得美人歸的他猛地抱起澄澄,笑開懷地宣布:“我要抱新娘子進家門了!”
這里,是他們倆的另一個家,可以讓他們身、心、靈都獲得撫慰的溫暖家園。
澄澄捶了下他的肩頭,提醒。“我們還沒結婚耶!”
“沒差啦!反正我就是要抱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進門。”阿晰才管不了那麼多,他就是想抱她進門,而且,馬上就要。
遠遠的,一道不大不小、就像平常談話的音量,傳進阿晰靈敏的耳朵。待在屋內的獨望宸不耐煩地說:“吵死了,不要在外面惹鄰居笑話,快點進來。”
黑色雕花大門緩緩開啟,歡迎小兩口回家。
如願抱著心愛小女人進家門的阿晰爆出得意的歡笑聲,鄭重踏進。鋼鐵般的雙臂如同懷抱全世界最獨一無二的珍寶,小心翼翼,万般珍惜。
灼燙的目光與清澄晶亮的眼眸深情凝望,于漂亮的巴洛克建筑前,情難自禁地深情一吻。
燦爛金陽灑落在兩人身上,如此美麗。
自廚房走出來迎接他們的獨望宸與喬素蓮十指緊扣,相視一笑。
兩個不被父母疼愛的孩子,因緣際會地找到彼此,為對方舔舐傷口,一路成長,終于要組成幸福的家庭,這是身為伯父、伯母的他們最樂見的結果。
喬素蓮倚著丈夫强壯的肩頭,眸底閃爍著喜悅淚光,欣慰道:“我們的孩子要結婚了。”
“也是時候了。”步入中年依舊俊帥的獨望宸微笑道。不期然想到正自我放逐的孩子,以及剛剛在外頭的獨照寅,上一代的情愛糾葛,實在不該再將無辜的孩子扯進去。
他的儿子,何時才能像阿晰那般幸運地找到屬于自己的女孩?
獨望宸衷心地期盼那天盡早到來,別讓他的儿子繼續活在痛苦之中。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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