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牽掛

    此事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準媽媽盧月婷不會想到，當她的那篇博文《以生命的代價》上傳之後，立即被一直關注她微博的網友們飛快地在網絡上傳播。

    “一個高位截癱準媽媽，馬上要冒著生命危險迎接寶寶的降臨了。這是偉大的母愛。我雖然不知道藍月為什麼要選擇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但是我知道，她把成為一個孩子的母親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她有選擇她的方向的理由。雖然我不理解，但是我很欽佩她。”網友勿天第一個盧月婷的微博下面留言，並且將盧月婷的微博轉了出去。

    “看到藍月姐姐的這則博文，我真是哭了。世界上最偉大的情感就是母愛。任何母親為了孩子，都可以賭上他們的生命。有誰知道藍月姐姐在哪里麼？我很想去看看藍月姐姐，我想為她祝福，為她加油！”

    “同去，同去。有沒有誰在醫院產科工作，今天接受了高位截癱產婦的極有可能是藍月姐姐。求告知啊。藍月姐姐有可能不想讓太多人打攪到她的生活。知情人私下密我啊。qq********”

    “同求啊，密qq********”

    還真是有個在譚山中心醫院產科工作的護士劉虹也是經常玩博客的。她的產科護士日記就火了好一陣子。只是最近，所有的博粉似乎全部被藍月的震撼人心的博文給吸引過來了。

    劉虹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網友們盧月婷的真實情況，“如果沒猜錯，我想藍月姐姐正在我們醫院里待產。作為醫護人員，我不能透露患者的信息。但是我可以每天將藍月姐姐的情況轉告各位。”

    劉虹的網名叫一抹彩虹。博客圈里都稱她彩虹妹妹。

    “不是吧。彩虹妹妹，你可不要逼我們人肉你。你的相冊里面的照片可是透露了很多信息的哦。”有人對彩虹妹妹這種信息不共享的作法開始有些不滿了。

    “對啊。彩虹妹妹。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我們現在都急死了，想知道藍月姐姐的情況，你怎麼能夠知情不告呢？”

    ……

    劉虹一看群情激昂，連忙解釋道︰“大家都非常關系藍月姐姐，這一點我非常明白。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藍月姐姐既然不告訴她的身份，就說明了她有可能不想被大家打攪。有可能我們給她和她的家人。還有即將面世的寶寶一個安靜的空間。高位截癱產婦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這也是藍月姐姐與家人在一起的最後時刻。我希望大家能夠尊重藍月姐姐的意願。我作為醫護人員，我有我的職業操守，我不能透露患者的信息。盡管，我也非常想讓大家一起為藍月姐姐加油。就讓我們默默地為藍月姐姐加油。好不好？”

    劉虹的意見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大家平靜地想一想，也覺得就算知道了藍月在哪，大家冒冒失失地過去，會不會讓一場驚喜變成了一場驚嚇。究竟是在幫助藍月，還是在給藍月添麻煩呢？

    劉虹又表示︰“其實大家想知道藍月姐姐的情況也很簡單。我會隨時播報藍月姐姐的情況的。請大家一起為藍月姐姐加油。”

    盧月婷送到急診科去了之後，劉虹立即用手機偷偷地在微薄上更新。

    “最新消息。藍月姐姐被送往本院最好的病房。最好的產科大夫專人負責藍月姐姐的生產。另外還請了本院最牛的急診科大夫進行會診。有了這名大夫的加入。藍月姐姐的安全系數又提高了幾分。”

    “劉虹。你又在玩手機，小心被護士長逮住。”產科的護士肖瀟在劉虹肩膀上拍了一下，嚇得劉虹差點沒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要死了啊！差點把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小米給摔壞了。”劉虹長吁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壞了，還以為被護士長逮住了呢。

    但是怕什麼來什麼。護士長楊美美悄悄地走到了兩個人的身後，偷聽兩個防護意識一點都不強的小女孩在說什麼。

    “劉虹，你怎麼整天在刷微博啊？那有什麼好玩的？”肖瀟對劉虹的這個興趣愛好一直有些不理解。

    “你不知道。這一次來我產科的那個高位截癱的產婦你知道麼？”劉虹問道。

    肖瀟點點頭︰“知道啊。怎麼了？”

    “她正好就是我最近追得很火的藍月。她從懷孕開始，就定期在博客上寫日子。今天上午她發了一篇博文。題目叫《以生命的代價》，你看。就是這一篇。她明知道高位截癱生育有百分之九十的死亡幾率。但是她依然要為愛她，默默照顧她十年的丈夫生一個孩子。他們也真是夠慘的，結婚當天發生了車禍，藍月姐姐高位截癱。但是她丈夫不離不棄，一直盡心照顧她。她決定要給她心愛的人生一個孩子。無論家里人以及她的丈夫如何阻止，她毅然要冒著生命危險懷孕生子。她說今天去醫院。而我們醫院今天正好來了一個高位截癱的產婦。我想。藍月應該就是來我們醫院的這個高位截癱產婦。我覺得她的氣質與藍月是非常相符的。”劉虹將整件事情從頭至尾告訴了肖瀟。

    “唉。”楊美美忍不住嘆了口氣。高位截癱產婦她是知道的，本來還有些不理解這位產婦的家人怎麼一點都不愛惜她的命。卻沒想到事情的緣由竟然是這樣。雖然這樣的事情，楊美美在職業生涯中，踫到的也不是一起兩起。但是每一次，都會感動。

    “護士長。我。我們什麼都沒干。”劉虹連忙將手機藏了起來。

    “別藏了。這一次例外。微博更新了，也給我看看。”楊美美沒等劉虹以及肖瀟從發愣中回過神來，便立即轉身離開。

    “護士長這是怎麼了？”肖瀟不解地問道。

    “咱們護士長屬于那種外冷內熱的類型，典型的悶騷型中年婦女。”劉虹分析了一下。

    沒想到楊美美又轉了回來︰“劉虹，你要是敢到背後編排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美美看來真是劉虹肚子里的蛔蟲，劉虹想干什麼，她不用回頭都能夠知道。

    “哪能呢。我怎麼會編排咱們尊敬的護士長呢？我是說護士長美麗善良。”劉虹這一次真是被楊美美嚇了個半死。

    “劉虹，別貧嘴了。從現在開始，你專門負責這個高位截癱產婦。別的事情你都別管了。”楊美美作為產科資歷最深厚的護士長，自然明白這個高位截癱產婦對于產科的重要性。如果這一次的高位截癱產婦順利生產了，而且能夠做到母子平安的完美結局，那麼產科也會像急診科一樣，名聲大震。對于產科的每一個人都是有這莫大的好處。急診科的地位提升之後，連帶他們的護士地位都飆升了。不光是年終獎可能是別的科室的幾倍，走到外面，都是抬頭挺胸的，感覺比別的科室高了一截。

    劉虹趕到急診科搶救室的時候，正好全院最紅的大夫秦大夫正在與病人家屬商量。

    “什麼手術？馬上就要剖宮產了，怎麼還要做這什麼微創手術？”房泗治問道。

    “時間不多，我簡單的跟你解釋一下。你妻子是高位截癱，這種產婦本來不適宜生育，因為危險性太高。剛才我給你妻子做了一個檢查，發現她的下肢情況非常好，你平時做按摩做得很到位，功勞很大。經過檢查了之後，我覺得可以通過手術降低生產的風險。現在我要做一個微創手術，就跟做一個中醫的針灸差不多。不會有什麼風險。但是一旦成功，就有可能讓你妻子暫時恢復下肢行動能力。這樣的話，就可以讓胎兒順產下來。風險自然降低到非常安全的範圍。如果不做這個手術，之前醫生應該已經跟你說了，你妻子要過四大難關。絕對可以稱得上生死關。如果你同意，我馬上就要進行手術。朱大夫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兩個小時以內，我必須完成這個微創手術。”秦川皺了皺眉頭。

    房泗治依然不敢輕易答應︰“你能夠保證你這個手術一定有效麼？”

    “對不起，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但是我可以保證，就算我的手術不成功，也不會對你妻子造成任何傷害。”秦川有些無奈。時間已經很緊迫了，他卻不得不與患者家屬扯皮。做無用功，浪費寶貴的時間。

    房泗治依然是猶豫不決，他對妻子太過擔心，唯恐她受到額外的傷害。

    “房先生，你可以相信我麼？”劉虹走到房泗治的身旁，將手機屏打開，找到藍月的微博，“我是藍月姐姐的忠實粉絲。從她懷孕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關注藍月姐姐的微博。今天我得知藍月姐姐進了醫院，而我們產科正好進來了一位跟藍月姐姐極為相似的產婦。我就知道藍月姐姐到我們醫院來了。”

    “你是彩虹妹妹？”房泗治顯然也是經常瀏覽自己妻子的微博的。

    “是啊。”劉虹點點頭。

    “秦大夫的話可信麼？”房泗治將劉虹拉到一邊，“我主要是不想讓你姐白白受苦。”

    “可以理解，但是你得相信秦大夫的話。秦大夫是我們醫院乃至國內最優秀的大夫，他有把握的事情，絕對是可以幫助到藍月姐姐的。”劉虹對秦川堅信不疑。

第二百八十章 終于說服了

    房泗治自看了劉虹手機里的博客，確認劉虹確實就是彩虹妹妹，才有些相信劉虹的話。

    “但是，月婷都已經癱瘓在床十一年了，怎麼可能隨便治療一下，就能夠恢復行動呢？那月婷這十一年的罪不是白受了麼？”房泗治依然是將信將疑。

    “房先生，你想想看，十年前的你使用的是什麼手機，而現在你使用的手機又是什麼樣的。科技在進步，醫療技術也在提升。我剛才跟你說的，是準備先采用一種最新的科技，使得你妻子暫時性的恢復下肢行走能力。”秦川也只能耐著性子向房泗治解釋。病人家屬不簽字，這個手術就沒法進行。

    朱媛麗也不由得皺眉了，時間很緊迫，盧月婷的早產征兆越來越明顯，如果盧月婷不能夠恢復下肢的能力，就必須進行剖宮產手術，這個手術的風險是朱媛麗難以預料的。她也沒有想道，最後竟然受阻于產婦的丈夫。

    “房先生，你可趕緊做決定。如果同意秦大夫手術，就立即簽字。否則，我們就只能立即進行剖宮產手術了。這個手術的危險性極大。也得你簽字同意。否則，我們也是沒辦法進行手術的。”朱媛麗忍不住催促道。

    房泗治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依然猶豫不決︰“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好吧。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你已經耽誤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如果你接下來半個小時你還不能做決定，就不用簽字了，你直接在剖宮產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吧。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讓你妻子恢復下肢功能。”秦川無奈的說道。

    有個時候，醫生也很無奈。沒有家屬的簽字，醫生就無法開展手術。而家屬又有幾個懂醫學上的道理？加上現在醫患之間戒備極深。要讓家屬簽一份手術同意書，往往是需要解釋再解釋。如果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危急還沒什麼。但是一旦情況危急，往往就會耽誤最佳的搶救時間。

    “房大哥！”劉虹也急了。她看得出來秦川絕對不是在嚇唬人。而是真的已經到了非常急迫的時候了。

    “我，我，我同意。”房泗治的手顫抖著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川長吁一口氣，當大夫還真是不容易啊。

    秦川向朱媛麗說道︰“時間已經很急了。來不及叫人了。你們當一下我的助手吧。”

    “沒問題。”朱媛麗沒有半點遲疑，直接答應了下來。

    秦川今天第一次使用納米治療機器人技術，但是這種手術他在系統虛擬手術室中已經練習過許多次了，這也是他有把握能夠讓朱媛麗短時間內回復行走能力的原因。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也許藍月姐姐的事情會有一個極大的轉機。我們醫院的大夫將采用最先進的技術幫助藍月姐姐。如果成功，藍月姐姐的危險性會極大的降低。希望手術能夠去得成功！”劉虹迫不及待地將消息發了上去，但是她同時有賣了一個關子。並沒有說究竟是一個什麼手術。

    劉虹的博文下面很快出現了無數回復，肯見有無數的人時刻關注著她的微博。所以，博文發表沒一會兒。就有上百條恢復了。劉虹不停地刷屏，看著不停增加的回復，劉虹笑了。

    “想一下子從我這里得到全部的消息，想都別想。不過，你們放心，我還是會及時向你們發布一些重要訊息的。”劉虹也很得意。

    想了想，劉虹又發了一篇博文︰“我得近手術室了，回頭再向你們發布更新消息。”

    劉虹的話將所有一直關注此事的人們好奇心又吊了起來。

    生命周刊的記者向博文也在關注著劉虹的微博。他給劉虹發了一條私信︰“我是生命周刊記者向博文，希望能夠采訪一下高位截癱孕婦生子一事。望回復。”

    不過此時劉虹已經將手術屏關上。將手機塞進了口袋里，走進了手術室。

    “秦大夫，真的不需要打麻醉麼？”朱媛麗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這手術就跟打銀針一樣，只是略微有些痛覺而已。根本無需擔心。”秦川對此有著絕對的把握。

    “你好，我要給你做一個小手術，以方便你進行生產。提高生產的安全性。”秦川讓盧月婷側身躺著。

    “只要能夠讓我的小寶寶安全地生下來，你就是直接把我的肚子切開，把我的寶寶取出來，我都不會怪你。”盧月婷按照秦川的吩咐側身躺著。朱媛麗連忙將盧月婷的病服撩起露出後備。

    “稍微有些痛，你忍耐一下。手術會很快。你放心。”秦川提醒了一下。

    “你盡管扎。別說一點點痛，就是讓我拿命換，我都不會皺眉頭。”盧月婷堅定地說道。

    “你別這麼說。我要是讓你出了什麼事情，以後寶寶長大了，還不來找我算賬啊。”

    秦川拿起微創手術探管像操作銀針一樣，將探管扎入到產婦的身體中。

    “嗯哼！”盧月婷強忍著疼痛。

    “不好意思。第一次操作這種微創手術探管，不是很熟練，略微有些痛。”實際操作果然是與在虛擬空間里操作有著很大的區別的，秦川操作的時候，手微微一抖，便痛得盧月婷忍不住哼了一聲。

    秦川不由得用處中醫針灸的技藝，一下子便讓盧月婷疼痛感全消。

    “咦？”秦川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這傳統的技藝還是有很大的用處。

    “奇怪，現在一點都不感覺到痛了。”盧月婷小聲地說道。

    “沒事。很正常，剛才針入真皮層的時候，自然感覺有些刺痛，現在已經過了個區域，沒有了痛覺也很正常。你別擔心，有什麼異常感覺及時告訴我們。”秦川一邊說話，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到探管傳回的信號。已經快要接近受損腰椎的位置了。

    盧月婷癱瘓的主要原因是神經元信號傳輸的通路因為腰椎的受損而被阻擋，要想恢復神經對下肢的控制，就必須將這個淤塞的通道重新打通。秦川將納米治療機器人送到這個部位，就是準備讓納米治療機器人去充當清理工，將淤塞的通道重新打通。

    納米治療機器人與探管一樣，能夠隨時隨地將信號傳輸回秦川的帶著的眼鏡上，再結合三維透射儀傳輸的身體三圍構造影像對納米治療機器人進行定位，控制納米治療機器人進入到指定位置。

    朱媛麗看不懂秦川手里的新儀器，只是覺得秦川使用的者微創儀器似乎與她所認知的微創手術儀器完全不同。但是急診科向來以醫療器械全院甚至全國最先進著稱。朱媛麗也對秦川不斷展現出來的新儀器麻木了。她只是好奇秦川能不能使用他的這種先進儀器創造醫學奇跡。

    劉虹幾乎沒什麼事情干，她現在主要的時間盯著盧月婷看，她一直想看看她的藍月姐姐，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當然，時不時的也會掃視某人一眼，看看這個摘下了中心醫院第一花芳心的大夫。雖然名知道這是有主名草，但是，也不妨礙女孩用純潔欣賞的目光多看幾眼。專注的男人是極其有魅力的，劉虹看了幾眼，也是有些懊惱。真是，你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好不容易見了，你已名草有主。當然某女孩真的至少純潔地欣賞。

    劉虹拿出手機，準備將歷史的一刻記錄下來。

    “不要錄像。”秦川連忙說道。

    劉虹被秦川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劉虹，你真是沒記性啊。前不久醫生在手術室自拍惹出多大的事情，你就忘記了啊。別亂拍啊。萬一被誰捅到網上就麻煩了。”朱媛麗連忙提醒。

    現在這種環境下，醫生任何不當的行為都有可能熱烈地討論。當然秦川擔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擔心他在這一次手術采用的技術被人看出睥睨來。雖然他采用的是微創技術，但是他采用的微創技術，其實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微創技術，真正起作用的是納米治療機器人。

    納米治療機器人，此事已經在受損的腰椎處破開了一個微孔，然後進入到腰椎管腔中。它要將里面已經喪失功能的脊髓清除掉，然後往里面填充一些人工合成的類似脊髓物質，可以臨時作為神經元信號傳輸的通道。雖然功能上不如原裝脊髓物質，卻至少可以支配盧月婷進行生產。

    秦川不斷取出一些新奇的裝備，讓朱媛麗與劉虹兩人的四只美目有些不夠看了。她們根本不知道秦川使用的是什麼儀器，也不知道秦川究竟在干什麼。

    “秦大夫，產婦的宮腔壓力還在提升，胎心也在加快。已經到了150次了。”朱媛麗的聲音響起。

    這些都是臨產的癥狀，如果不能夠讓產婦下肢恢復行動能力，就只能被動地選擇剖宮產了。

    “快了。”秦川說道。

    納米醫療機器人正在清理已經失去活性的脊髓，它沒有全部清理，而是只清理出一條通道，然後進行人工脊髓的填充。建立臨時神經元信號通道。

    朱媛麗很是緊張，產婦的情況非常不好。宮腔壓力已經接近正常的兩倍，胎心也高達每分鐘一百六十次了。朱媛麗靚麗的額頭上已經冒出微微汗珠。

第二百八十一章 贏得時間

    納米醫療機器人畢竟的體積極為細微，自然它的搬運能力也是非常有限的，一段不長的椎管，對于納米機器人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過機器人有個最大的優點，便是不知疲倦、動作迅速。此時椎管中的納米機器人的搬運速度已經到了最大，如果在電子顯微鏡下來進行觀察，就可以看到此時的納米機器人似乎是在椎管中穿梭。

    五分鐘、十分鐘、三十分鐘，一條通道終于被納米機器人打通。

    但是，此時產婦的情況也是越來越嚴重。

    “宮腔壓力為正常的3倍、胎心也高達每分鐘170次。必須提前進行剖宮產。否則胎兒、產婦都會有危險。”朱媛麗焦急地說道。

    “別急。再給我五分鐘的時間。”秦川心里也非常著急。雖然進程與系統中虛擬手術室模擬的情況差不了多少。但是由于房泗治的耽誤，原本非常寬裕的手術時間，被壓縮了一大半。通道已經打通了，現在只需要將人造脊髓輸入通道中，就能夠將神經元信號通道打通。

    但是秦川也還是有些擔心，那就是通道接通之後，信號通道能不能夠立即發揮作用呢？

    “不行，不能再耽擱了。立即準備剖宮產！”朱媛麗搖搖頭，再耽擱一會，產婦就有危險了。

    秦川卻沒有停止手術，脊髓物質已經在輸入之中，只要幾十秒的時間，便可以完成脊髓物質的貫注。然後由納米機器人進行填充，很快就能夠發揮作用。

    朱媛麗要進行破宮產，自然還需要一些簡單的準備。秦川現在就是要搶在這段時間里完成手術。

    作為麻醉師，呂書壘急匆匆趕了過來。

    “準備麻醉。”朱媛麗說道。

    呂書壘早已經配置好麻醉藥，隨時準備對產婦進行注射。

    就在呂書壘準備注射的時候。秦川開口說話了︰“等等。”

    呂書壘停了下來。

    “秦大夫，來不及了，現在必須進行手術。否則會出人命的！”朱媛麗急了。

    “等等。”秦川堅定地說道。

    秦川用手按在產婦的腹部緩慢地按摩。他猛然想起在系統中學習過的一些中醫基礎技術。其中便有對產婦有用的一些按摩技法。

    “看！宮腔壓力在下降！胎心也在下降！”劉虹驚喜地說道

    朱媛麗看向監護儀上面的顯示的數據，果然如同劉虹所說的那樣，在緩慢地下降。

    秦川采用的按摩手法竟然起了作用。

    如此同時，手術也已經完成。納米機器人已經完成了人工脊髓的管注。

    “盧月婷，現在你努力嘗試抬腿，或者動一下腳趾頭試試。”秦川沒有急著將微創手術的探管取出。

    “好像不行，還是感覺不到雙腿。”盧月婷雖然覺得秦川的話有些奇怪，但還是按照秦川的話去做，但是意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朱媛麗安慰道︰“秦大夫，失敗了也沒什麼。畢竟她是已經癱瘓十年了。機器不用也會生銹。人這麼多年不運動，神經系統的功能自然也早已經慢慢退化了。

    不過監護儀接著又傳來了好消息︰“宮腔壓和胎心已經快接近正常水平了，似乎臨產的癥狀消退了。真是奇怪。”

    劉虹簡直有些不相信的自己的眼楮。她沒想到秦川的按摩竟然起作用了。

    “退化？”秦川喃喃自語，猛然眼前一亮，“等一等。”

    秦川被朱媛麗的話一提醒，立即想到了另外一個因素。雖然自己已經將產婦經元信號通道接通了，但是產婦的潛意識依然覺得自己是個截癱病人，多年的習慣已經讓她的神經系統反應便得遲鈍了。以至于通道雖然接通了，但是依然沒有起作用。

    秦川從萬能急救箱內取出一些銀針出來。連續在產婦的一些穴位上扎了很多銀針。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要刺激產婦的神經，將她的已經差不多陷入睡眠的神經系統全部喚醒。秦川眼花繚亂的手法讓劉虹與朱媛麗很是吃驚。就連呂書壘都驚異萬分。作為秦川的同學。現在又是同一團隊的隊友，他竟然不知道秦川竟然還懂針灸。他甚至不知道秦川什麼時候還學過針灸。

    秦川做完這一切之後。並沒有停下來，他開始在產婦的腿部一些穴位上按摩起來。

    “你一直嘗試動你的腳指頭，不要停下來。別擔心，不會有事。”秦川同時也讓盧月婷繼續嘗試。

    盧月婷雖然不知道秦川為什麼要他這麼去做，但是依然還是按照秦川的話去做。並且，這個時候。她也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腿部似乎有些發麻。當然這種感覺極為細微，盧月婷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自己真實的感覺，還是一種錯覺。畢竟這種感覺太細微了。

    “看！她的腳指頭在動！”呂書壘驚喜地說道。

    但是等大家都看過去的時候，盧月婷的雙腳卻沒有了任何動靜。

    “我剛才是看到了她的腳指頭動了一下啊？”呂書壘看著眾人責怪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說道。

    “繼續！努力嘗試。你一定可以的。”秦川繼續鼓勵盧月婷繼續進行嘗試。

    “我，我，我……好像感覺到我的雙腳麻麻的，可就是太沉了，我怎麼也挪不動啊！”盧月婷焦急地說道。

    “嗯？”朱媛麗與劉虹瞪大了眼楮。

    “這是真的麼？”

    朱媛麗與劉虹兩個心里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是正常的，必經你已經是將近十一年沒有運動你的雙腳了，有些難以控制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沒關系，你還有足夠的時間重新控制你的雙腳。爭取在生孩子之前，恢復一定的行走能力。”秦川也是非常激動。雖然這樣的手術在系統的虛擬空間中成功了很多次，但是在現實中，卻還是第一次成功。而且這種活生生的真切感，是虛擬空間里無法模擬的。

    “看！她的腳指頭動了，我也看到了！”劉虹驚喜地大聲喊道。

    “別那麼大聲。我也看到了。我們又不是瞎子。”朱媛麗笑道。

    朱媛麗雖然從來不否認秦川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大夫，但是對他的這一次手術卻沒有半點信心。她總覺得秦川這一次有些托大了。畢竟盧月婷是癱瘓了將近11年的高位截癱病人。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治好，有怎麼可能會癱瘓這麼多年呢？所以朱媛麗內心中是並不相信秦川真的能夠辦到的。但是令她吃驚的是，秦川真的做到了！

    劉虹也是一樣，雖然她極其希望盧月婷能夠恢復健康，能夠安安全全的將寶寶生下來，讓所有關心藍月姐姐的人都能夠放下心來。

    “非常好！繼續！”秦川將微創手術的納米機器人與微創手術的探管取出。竟然只是在盧月婷身上留下一個肉眼很難察覺的小紅點。

    盧月婷努力嘗試，但是一直都是局限于她的腳指頭。但是彎曲雙腳的努力卻沒有成功過一次。由于癱瘓的時間太長，盧月婷一下子根本沒有辦法完全控制雙腳。

    “能不能讓我坐起來？”盧月婷激動地說道。她也想看一看自己的腳動起來的樣子。已經十一年像個活死人一樣，現在知道自己還有可能站起來，叫她怎麼不激動？

    “可以。不過你不要太激動。不然會嚇到小寶寶的。”秦川將盧月婷扶起，坐在手術台上。

    盧月婷看著自己的雙腳，努力地嘗試動一動自己的腳，果然發現自己的腳指頭在動。

    “我的腳指頭能動了！我的腳還能動！秦大夫，謝謝你，謝謝你。”盧月婷激動得淚水嘩啦啦涌了出來。

    “你現在的警報暫時解除了。這一段時間，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鍛煉控制你的下肢。這樣一來，你的生產就沒有之前說的那麼可怕了。雖然比起正常人，你的危險性依然非常大。但是，至少現在的安全系數要比之前高很多了。如果情況好的話，到時候可以進行順產。”秦川看著盧月婷這麼歡喜，心里也覺得舒暢了不少。高位截癱十一年，有朝一日看到重新走路的希望，這種喜悅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

    “我以後能夠完全恢復正常的行走能力麼？”盧月婷問道。

    “應該問題不大。不過等你生產之後，還得給你重新做個手術，那個時候你才是真正的完全恢復。現在采用的人工脊髓用一段時間之後，可能會失去活性。但是你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宜進行太過復雜的手術。”

    “是麼？”盧月婷很是驚喜。

    “當然。”

    朱媛麗再次看了看監護儀上面的數據，回頭沖秦川說道︰“看來你的按摩起作用了。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應該不大可能發生早產了。有多給了我們十幾天的時間。但願這十幾天時間里，盧月婷能夠完全恢復對下肢的控制。這樣的話，盧月婷生產的時候，風險會大幅度降低。秦大夫，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朱大夫，你說笑了，其實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微創手術而已。本來我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是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為炒作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藍月姐姐情況大為好轉，寶寶已經不急著出來跟給位叔叔阿姨見面，可能要等到預產期。還有一個超級好消息則是，藍月姐姐接受了一個非常神奇的手術。手術之後，藍月姐姐的腿已經開始有知覺了。我親眼看到她的腳指頭已經可以動了。我們醫院的大夫說，如果形勢樂觀一點，藍月姐姐有望順產下寶寶。至少有一點非常肯定，那就是生產的危險性已經大幅度降低，一直關心藍月姐姐境況的朋友們可以放心了。”劉虹立即將這個好消息發布在微博上。

    此消息已經發布，微博上立即炸開了鍋。一個高位截癱了十一年的病人怎麼可能突然恢復了呢？這消息給誰都很難相信。

    “彩虹妹妹，這是真的麼？”

    “你不是為了讓我們安心故意騙我們的吧？”

    “聽到藍月姐姐平安的消息我就放心了。但是彩虹妹妹的消息反而讓我更加擔心。因為常識告訴我，癱瘓十年的病人不大可能恢復行走能力。如果這麼容易恢復，又怎麼可能癱瘓十年以上呢？到這個時候，下肢的神經系統怕是已經全部退化了。”

    “雖然我也難以相信，但是我認為彩虹妹妹不會騙人。我寧願相信奇跡。”

    ……

    看到微博上的回復竟然是一片質疑，劉虹差點沒哭了，可惜之前在手術室拍攝的時候卻被秦川與朱媛麗阻止。現在根本就拿不出證據去證明。

    “反正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了。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向你們透露任何關于藍月姐姐的事情了。等藍月姐姐自己回復你們吧。”將這一段發上去之後，劉虹直接關掉了網頁，懶得去管別人會有什麼回復了。

    但是劉虹沒有想到的是，她這樣做不僅沒有讓所有的人打消疑慮。更有人開始懷疑起藍月與彩虹在網絡上直播懷孕的動機。

    “藍月究竟是不是高位截癱病人。目前不得而知。如果真的是，那麼癱瘓十一年的高位截癱怎麼可能在手術之後恢復行走能力？至少作為神經科醫生，國內的神經修復技術采用細胞移植等物理因素神經刺激或調控、藥物或化學等各種干預策略，在原有神經解剖和功能基礎上，促進被破壞或受損害神經再生修復和重塑、重建神經解剖投射通路和環路、調控和改善神經信號傳導、最終實現神經功能修復。這一技術誕生多年來成功地使數千名脊髓損傷截癱患者得到有效治療。但是要注意的是，這些成功的例子。都是在治療周期內有著極大修復機會的患者。癱瘓多年的患者則基本上喪失了恢復的機會。”一個實名認證的神經科名醫北國綜合醫院神經科專家潘有德直接質疑微博直播事件。

    潘有德認為，如果藍月與彩虹說的屬實，就應該手術情況公開，究竟是由哪一家醫院做了這個手術，手術采用了何種新技術。如果屬實，那麼這種技術必然是造福人類的偉大技術，不應該敝帚自珍。潘有德表示，他是非常希望能夠向這個大夫虛心學習的。

    雖然潘有德看起啦說得極為謙遜，彬彬有禮。實際上，潘有德的話語中透露出他對整個事件是持懷疑的態度的。

    像持有潘有德這種態度的人大有人在。很多人認為藍月與彩虹就是活脫脫的醫托，她們編造故事來欺騙善良的網友，然後將很多人帶進她們精心設計的圈套里。高位截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劉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一個局面。她有些慌了。盧月婷在再次打開微博的時候，也看到了一大堆懷疑的，惡意謾罵的帖子鋪天蓋地的出現在她的微博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盧月婷急得眼淚直在眼眶里打圈。

    “老婆，別看了。既然你的腿有機會恢復正常了，這微博就沒有更新的必要了。至于他們怎麼想。根本就不重要。本來這些博文就不是寫給他們看的。”房泗治雙手緊緊握著妻子的手說道。

    “我真傻，我有你在身邊陪伴。何必再網絡上祈求別人的同情呢？不過我還是要發最後一篇博文。”盧月婷說道。

    “事情有轉機，所以之前的博文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我會將它們保存下來，將來親自念給我的寶貝聽。我之所以將博文放到我的博客里，並不是為了祈求大家的同情，也沒有從中獲取任何利益。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的孩子將來看到他（她）的媽媽曾經為他（她）做過的事情。我不想爭辯什麼，也不像責怪什麼。因為這些毫無意義。我有個一永遠不會離棄我的丈夫。我很知足。以後應該不會再來這里了。”

    寫到這里。盧月婷感覺輕松了不少。

    劉虹看到了盧月婷的微博之後，也立即更新了自己的博客。

    “真是非常遺憾，一件原本讓人感動，讓人溫暖的事情，在所有的人的懷疑中改變的味道。就像藍月姐姐說的那樣。人與人之間已經喪失了最根本的信任。我不想責怪什麼。也不想辯解什麼，因為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我決定以後好好當一個護士，不再來這里白白浪費時間。雖然我知道很多善良的人都還在關注此事。但是，我卻只能到此為止。還好我的自作聰明的行為，沒有給藍月姐姐帶去傷害。”劉虹這一次受到的打擊不小。

    藍月與劉虹的微博都不約而同刪除之前的所有博文，只留下最後一篇。然後不再回應。讓所有質疑的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面。

    有意思的是，這個時候很多人心頭卻又涌出這麼一個念頭︰“如果是真的呢？”

    對啊！如果是真的呢？那意味著那家醫院竟然掌握了如此高深的醫學技術。因為各種原因，造成高位截癱的病人不知凡凡。如果博文說的情況真實的話，那麼這些高位截癱病人都有恢復的可能性。

    不管網友們怎麼發帖，藍月與彩虹都已經不再回應了，而且他們的微博也不再更新。就算私信她們，也沒有任何回應。

    手術之後，秦川表現很是平常。

    急診科馬上就要面對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何小康的婚禮。五一勞動節就快到了，何小康與方萍的婚禮籌備也越來越緊張。

    “小川，下午有空麼？”何小康問道。

    “沒什麼事情。怎麼？你又要陪老婆購物啊？”秦川以為何小康又要讓他給他替班。這一段時間，秦川只要與何小康的上班時間錯開，何小康就會讓秦川幫忙。

    “不是。下午去試禮物、婚紗。你是伴郎，玲玲是伴娘，你們兩個下午也得過去。我就結這麼一次婚，你別穿得太寒磣。”

    秦川跟何小康關系不錯，方萍與蔣玲玲更是情同姐妹。伴郎伴娘的任務自然是非秦川與蔣玲玲莫屬。

    “我怎麼會寒磣。上一次去比利時，醫院不是給我里里外外配備了很多套衣服麼？我隨便穿一件還能寒磣了你？”秦川沒好氣的說道。

    “我這不是提前打個預防針麼？”何小康訕訕地笑道。

    “那我就不去了啊。”秦川最怕的就是逛街。

    “你不去可以，那你得讓玲玲陪我們過去。”何小康亮出了底限。

    “這個沒問題。玲玲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秦川答應得很干脆。

    **********

    盧月婷經過了十幾天的努力，已經能夠撐著拐杖慢慢行走了。

    “小心一點，小心一點，你現在可千萬別嚇我。你肚子里有個小寶貝呢。秦大夫說了，你這情況急不得。得慢慢地恢復。”房泗治看著妻子努力鍛煉下肢的時候，心疼得不得了。生怕盧月婷摔著踫著。

    “不鍛煉怎麼行？我想順產。這樣對孩子更好一些。而且對我的恢復也更好。剖宮產的產婦很難下奶。母乳是孩子最好的食物。營養更加豐富。我可不能夠虧欠了我們的孩子。咱們的孩子是我們的大福星，要不是因為生孩子，我們也不會到中心醫院來。不來中心醫院，就踫不到秦大夫。踫不到秦大夫，我也許一輩子就只能坐在輪椅上。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盧月婷總結了一下。

    “嗯，反正你都有道理。”房泗治不怎麼會說話，所以每次與盧月婷爭辯的時候，都是以房泗治失敗而告終。

    “啊！啊！”盧月婷突然下腹痛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老婆，你這是怎麼了？”房泗治慌了。

    “我要生了！”盧月婷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地說道。

    四月二十六日的時候，盧月婷的預產期已經快到了。朱媛麗還是向急診科聯系了搶救室。然後要求秦川幫忙。秦川一口答應了下來。

    秦川走進病房的時候，盧月婷正躺在病床上，看到秦川進來，連忙與秦川打招呼︰“秦大夫。上一次真是太謝謝你了。這一次還得麻煩你。”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分娩關

    一個生命的降臨往往牽連著一個小家庭、兩個大家庭所有成員的心。　盧玉婷與房泗治兩家的人幾乎是盡數趕到了醫院。

    “十一年了。我女兒終于有苦盡甘來的一天。”盧月婷的媽媽徐艷在搶救室門口不停地抹眼淚。

    “親家母，別傷心了。月婷是個好孩子，老天終于開眼了。”房泗治的媽媽在一旁勸慰著。

    “親家母，我們盧家要感激你們房家。你們家都是好人，這十一年來，難為你們對月婷始終如一。”盧月婷的家人對房泗治家是發自肺腑的感激。當初女兒選房家真是選對了。要是別的人家，怎麼會對拖累自家兒子的兒媳始終如一呢。想當初，自己家里還嫌棄房家是農村里的人，家里條件也不寬裕。房泗治結婚的時候，全靠自己打拼。父母幫不上一點忙。但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十一年，房家人的厚道，讓盧家人徹底折服。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月婷不嫌棄咱兒子，進了我們房家門，就是我房家的人。這些都是房家人應該做的。這些年也難為親家一直幫扶他們小兩口，也終于讓這小兩口守得日月見雲開。”房東林從來不認為盧家人虧欠了房家。盧月婷進了家門，便出了變故，那是兒子房泗治命中該有之事。

    “還說這些干啥？等月婷剩下了孩子，日後好好孝順父母就是。今天可是大喜之日，咱們不說這些傷心的事情。親家，回頭我們要多喝幾杯，好好慶祝一下。這些年，我們兩個可沒好好喝過一回啊。”盧月婷爸爸盧永江笑道。

    “對對對，今天是大喜之日。一大家子要歡歡喜喜的。”房東林點點頭。

    話雖這麼說，其實眾人心里還是有憂慮的。盧月婷的下肢雖然恢復了一定的行動能力，但是與正常人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畢竟她已經癱瘓了十一年。雖然有房泗治十一年如一日盡心盡力給盧月婷做按摩，保持她的雙腿的血液通暢，但是畢竟她已經十一年沒有行走過了。而這一段時間。實在太短了，她甚至還沒能夠獨自行走。

    雖然，能夠讓癱瘓十一年的盧月婷重新恢復行走的秦大夫參加，盧月婷的家屬依然是非常擔心的。秦大夫的能力已經不需要去懷疑了，但問題是，盧月婷的狀況不是很好。

    手術室中，秦川對盧月婷說道︰“首先，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有勇氣在高位截癱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要孩子，就應該有勇氣把孩子生下來。我覺得胎位非常好。可以進行順產。其次，你要對我們醫生有信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秦大夫，你放心，我會努力做到的。”盧月婷點點頭。

    朱媛麗開了個玩笑︰“秦大夫，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接生了。不如這一次由你來接生？”

    “別。以前都是趕鴨子上架，實在沒辦法才硬著頭皮上的。有朱大夫這個產科專家在，我哪敢班門弄斧啊？”秦川連忙拒絕。就算能也不行啊。真要是再接一回生，真要成產科大夫了。

    看著秦川緊張的樣子。朱媛麗忍俊不禁，“看你緊張成這樣干嘛？我還會逼你當產科大夫不成？”

    盧月婷原本要承受的四關︰血栓關、感染關、呼吸關和分娩關。已經闖過了三關。在這幾天，已經對盧月婷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病沒有發現血栓的情況。在急診科的icu病房，也不大可能會出現感染。盧月婷的呼吸系統似乎也是非常通暢，不大可能在生產的過程出現問題。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分娩關。這是一個巨大的難關。！因為正常分娩不僅要有規律性的宮縮。還需要產婦腰腹部同時用力，兩者缺一不可。子宮收縮受內髒神經支配，這對盧月婷沒有任何影響，她完全可以有正常的宮縮。但是腰腹用力靠運動神經支配，盧月婷剛剛恢復不久。下肢運動神經還沒有完全恢復功能。以至于即使有勁也使不上，沒有腹壓的擠壓，容易引起宮縮難產，胎兒極易宮內窒息死亡，產婦產後出血的幾率也增大，一旦發生類似情況，往往是產婦和胎兒的雙重危險。

    “大夫，如果實在不行，你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盧月婷突然開口說道。

    “想什麼呢？放心吧。你孩子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你現在唯一應該做的就是摒棄所有的雜念，積蓄力量，等下喊你用勁的時候，你一鼓作氣將孩子生下來。”秦川責備道。這樣關鍵的時候一定不能讓產婦泄氣了。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我只是說意外情況。”盧月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意外。你什麼都不要想。根本不會有事。”秦川說道。

    “對，小盧，你放心好了。你的情況非常好。而且我們急診科的病房是非常先進的。”朱媛麗安慰道。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連朱媛麗都感嘆，盧月婷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好。不過就在孩子要從母體內出來的時候卡住了。由于盧月婷是初產，加上又因為癱瘓十一年，缺少鍛煉，孩子出來的通道自然比較比賽。這個時候，嬰兒不僅難以出來，而且給盧月婷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盧月婷，你不要亂用力，跟著我的節奏走，讓你用力的時候再用力。聽到了沒？”朱媛麗說道。

    “嗯。”盧月婷的體力消耗得非常厲害，回答的聲音已經非常微弱。

    “深呼吸。對，就是這樣，呼……吸……用力！”朱媛麗指揮著盧月婷用力。但是效果並不是非常明顯。由于癱瘓了11年，盧玉婷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她的沒有足夠的力氣儲備。

    “秦大夫，這樣不行，得準備剖宮產，否則胎兒會窒息了。”朱媛麗的神色肅穆。可想而知，盧月婷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羊水是胎兒獲取氧氣的主要來源，現在羊水破了，胎兒卻還不能自由呼吸。在母體內自然是會缺氧的。

    “別急。我來試試。”秦川以前便使用中醫手法來催產。其實在一些山村里，一些經驗豐富的接生婆便懂得用按摩產婦腹部的地方，來幫助產婦生產。【天才名醫】系統中的中醫知識中便有用于促產的按摩方法。這種按摩方法可以放松產婦的腹部，雖然采用了1%lidocaine阻滯陰部神經，減少產婦的疼痛，但是產婦還是會由于緊張之下，宮頸收縮，成為嬰兒脫離母體的障礙。

    朱媛麗知道秦川曾經在星沙環城高速采用按摩的手法進行促產。這一次，秦川應該又會施展這個絕技。作為產科大夫，朱媛麗自然對前川的按摩非常感興趣。關鍵時刻，秦川也沒有歉讓，換下朱媛麗之後，立即對產婦進行按摩。

    “別緊張，我的按會使得你更放松。你什麼也不要想，等我們喊你用力的時候，你把所有積蓄起來的力量全部使出來。”秦川提醒道。

    “嗯。秦大夫，你這麼按了一下，我就感覺好多了。沒有之前那種劇烈刺痛的感覺了。”盧月婷本來已經將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但是此事身上似乎有回復了一些力量。

    “嗯，呼……吸……呼……吸……屏住呼吸，用力！非常好，不用急，我們再來……”反反復復幾次之後，胎兒終于從母體中露出頭來。

    秦川雖然是急診科大夫，但是他接生的手法竟然不比朱媛麗這老大夫生澀。嬰兒在秦川手中，非常地乖巧。手腳揮舞個不停。

    秦川沒干過產科，自然不大明白產科的分工。秦川直接把一整套事情一個人干了下來。清理干淨孩子的呼吸道之後，輕輕在孩子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嬰兒寶寶噴出一口羊水，然後嗚哇哇大聲叫起來。

    “秦大夫，你還是到我們產科來吧。”朱媛麗有些沮喪地說道。秦川這一手，當了十幾年的產科醫生的她竟然不會。讓她有一種受打擊的感覺。

    “我暑假下鄉的時候，正好農村有個婦女生產。當時作為醫生，我在場幫忙。當地的接生婆教了我一招。沒想到這麼有用。”秦川只好編了一個故事。

    “你運氣不錯。農村里有些老接生婆有些絕活。但是現在城市里的醫療條件好了，如果生不出來，直接進行剖宮產了，很多年輕人怕痛，也直接要求剖宮產。這些絕活往往也是敝帚自珍。所以很多非常不錯的接生絕活沒能夠傳下來。”朱媛麗嘆息道。其實產科醫生一般都懂一點按摩的手法，只是她們用出來，沒有秦川這麼有效而已。

    “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難的。我告訴你怎麼按摩……”秦川將按摩手法講解了一下。朱媛麗本來就有基礎，所以學得很快。

    處理完畢之後，朱媛麗仔細檢查了一下胎盤，看是否完整。卻發現胎盤完整無缺。原本一台讓人緊張的生產，在秦川的參與下，變得極為簡單。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守得日月見雲開

    “生了！生了！我聽到孩子哭了！我做爸爸了！”房泗治喜極而泣，像個孩子一樣，兩只手搭在搶救室電動門上，嚎啕大哭了起來。Σ

    誰都知道這十一年來，他心中埋藏著多少辛酸。房泗治是愛盧月婷的，不管盧月婷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依然堅守在盧月婷的身邊。家里家外，他必須一個人承擔下來所有的責任。這也是為什麼盧月婷寧願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為他生一個孩子。

    房泗治也希望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更不願意失去盧月婷。結婚十一年，房泗治已經懂得了婚姻與愛情不是一回事。愛情是沖動的、浪漫的，而婚姻是沉重的、現實的。戀愛是將一個女人作為感情的一部分，而婚姻是將一個女人作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盧月婷已經成為房泗治生命的一部分。他渴望愛情的結晶，也害怕失去生命最為寶貴的一部分。

    但是現在，新的生命已經吹響號角。給了房泗治新的希望，也給了他新的壓力。以前，他要為愛人拼搏，現在他要為愛人與孩子拼搏。

    雖然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所有的人先是一喜，然後又是深深的擔憂。盧月婷究竟怎麼樣了？很快就會出來的大夫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答案？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包苗苗拉著徐艷的手，兩個人都在小聲的嘀咕。

    盧永江與房東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看著搶救室電動大門那殷切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盧家與房家大大小小都本能地往搶救室門口靠近，似乎越靠近門口，他們就越早得到母子平安的答案。

    門　擦一聲輕響，緩緩打開。秦川站在門口。神情卻很平常。作為大夫，他已經見慣了患者家屬的哀喜。今天的接生很是輕松。預想的各種緊急狀況都沒有發生。除了孩子出來的時候卡了那麼一下，整個過程順利得讓人意想不到。

    “秦大夫！”房泗治急切地喊道。

    秦川臉上微微一笑︰“別擔心，母子平安！”

    房泗治喜極而泣，嘴里不停地重復道︰“謝謝，謝謝。”

    “趕緊進去看看孩子啊！看看你妻子！她可是今天最大的功臣！”秦川忙提醒道。

    “是啊！兒子快點進去看看啊！”

    兩大家子那種激動歡喜的神情讓秦川感覺極為舒暢。一個能夠給患者以及患者家屬帶去歡笑的大夫是最有成就感的。

    不過這里的主角應該已經變成了新出生的孩子與最大功臣。

    最大功臣盧玉婷此時已經精疲力盡，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汗水澆透的長發散亂的匍匐在臉龐上，都沒有力氣去抹開。她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獲得了新生。她此時是最滿足、最幸福的。雖然老天爺給了痛苦的十一年，但是老天爺也同時給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還給了她一個新生的希望。新生命與新的明天一起到來。今天真是一個可喜可賀的日子。

    “老婆，你快看看，這是我們兒子。咱兒子多像你。長大了肯定會很帥氣的。”房泗治抱著孩子放到盧月婷面前。

    盧月婷看到丈夫這麼開心，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老公，你以後要更辛苦了。你不但要養我，還得養我們的兒子。”

    “沒事沒事。我們家的公司越來越紅火了，別養你們兩個。就是你再生十個八個兒子女兒的，我也能夠養得起。”房泗治笑得合不攏嘴。

    “胡說八道。我又不是豬，哪能生那麼多呢？再說計劃生育也不允許啊。你就想讓我這麼辛苦啊？”盧月婷嘟起了嘴巴。

    “老婆辛苦。老婆萬歲。竟然為我們房家做了這麼大的貢獻。”房泗治興奮地說道。

    “我可不是為你們房家，我是為了我們盧家。咱兒子可不光是房家的孫子，還是盧家的孫子。”盧月婷撒嬌的樣子依稀展露出她十一年錢的女孩之態。

    “對對對，是我說錯了，你是我們兩家的大功臣。”房泗治連忙改口。現在老婆第一，兒子第二。他在家里只能排第三位了。

    兩家人都是歡歡喜喜的，哪里會去在意房泗治小兩口說些什麼。一下子又有了孫子。盧月婷也有希望恢復正常。這是天大的好事。別的什麼都是細枝末節。

    第二天，盧月婷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孩子出院了，等坐完月子之後，再回到醫院接受手術，那個時候，盧月婷將真正徹底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盧月婷其實也是很幸運的。她挑選到了一個好男人。還能夠踫到一個好大夫。”蔣玲玲對盧月婷的遭遇很是感嘆。

    “你感嘆前面那一句就夠了，後面那句就別感嘆了。感覺你是故意在誇我。”秦川笑道。

    “我才不是誇你。不過，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做男產科大夫的天賦啊。其實產科大夫比急診科大夫有前途。我們急診科面對的都是生生死死。而產科大夫面對更多的是生。所以當產科大夫比當急診大夫要更有幸福感。難道你不覺得麼？”蔣玲玲問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啊！但是我是個男的，當產科大夫有些不合適。所以。這個重任，我還是承擔不起。再說，我這麼優秀的一個人，能做的事情多著了，要是沒樣事情，我都要去做，我得多累啊？”某人有些得意洋洋。

    “看你臭美得。差不多就行了啊。明天小康結婚呢。你還是欽定的伴郎。這一次算是我們結婚的一次演習。到時候我們一定要把婚禮辦得更浪慢才行。”蔣玲玲眼楮一閃一閃的，似乎已經看到國慶那個最為美妙的時刻。

    “放心，我已經讓姚四海大叔幫我留意農村的那種拖拉機了。到時候咱們結婚的時候，來一個車隊的拖拉機，保準可以轟動一時。”秦川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

    蔣玲玲被某個態度不端正的家伙惹得生氣了︰“我不要拖拉機，我要自行車，到時候，你用自行車帶我繞著譚山市繞一圈。”

    “不會吧。咱們譚山市雖然不大，繞一圈，至少也得幾十公里，你這麼重，萬一路上爆胎了怎麼辦呢？”秦川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過很快，某人一聲嚎叫，得意莫忘形，教訓很慘痛啊。蔣玲玲解恨地收回了小手。

    為了這一次結婚，何小康也是拼了，請客放在玉湖飯店，五星級飯店辦一次婚宴，預算自然會讓何小康痛並快樂著。也好在今年急診科的業績一片大好，何小康年底的獎金應該很豐厚，否則還真是讓何小康受不了。

    秦川也很講義氣，沒讓何小康開口，主動支援了幾萬塊。不過何小康這家伙一臉的感動說道︰“小川，你對哥真夠意思啊。不過你這一次給做個這麼大的人情，你結婚的時候，我可給不了你這麼多啊。”

    秦川也不跟某個臉皮厚的家伙客氣︰“人情明天才給你。這是我借給你的。回頭把借條放我辦公桌上。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還以為現在隨禮也時興轉賬了呢。你記得你得跟蔣玲玲得分開隨禮啊。”何小康連忙給秦川提個醒。

    楊耀青笑道︰“小康，你這收紅包怎麼弄得跟追債一樣啊？”

    “沒法子啊。哥現在金融危機，誰讓我們科室里面就他最土豪呢？”何小康笑嘻嘻地說道。

    “對了，還是高佔婷這白富美。也必須給我準備個大紅包才行。”何小康連忙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高佔婷咬著銀牙說道︰“我明天一定給你準備一個大紅包，里面給你裝一萬張一分的。”

    “不是吧。你得跟我有多大仇啊？”何小康無奈地說道。

    何小康送完了紅包，又急急忙忙回去了，第二天就舉行婚禮，他確實忙得不可開交。

    秦川與蔣玲玲一個是伴郎、一個是伴娘，所以兩個人都調好了假期。

    何小康的婚禮很是熱鬧，但是酒席剛剛開始沒多久，秦川還沒來得及喝上一杯喜酒，科室里就來電話了。

    “怎麼了？”秦川很是奇怪，按道理來說，科室里留了加班的人。這個時候不應該打自己的電話。

    高佔婷沒有過來，留在科室里加班。

    “姚四海來了。”高佔婷簡單地說道。

    “姚四海來了？”秦川以為是姚四海又出了什麼事情，心中一冷，沒心思喝喜酒了。

    “小川，怎麼了？”蔣玲玲問道。

    “我得回去科室。姚四海來急診科了。”秦川小聲說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蔣玲玲自然也知道姚四海。

    “別，你待在這里吧。我們兩個都走，不太好。待會你跟小康說說。”秦川一個人趕了回去。

    秦川剛走，何小康與方萍就過來了。

    “玲玲，小川呢？”何小康問道。

    “他有點事情回科室了。”蔣玲玲自然不能將實情說出來，讓大家掃興。

    何小康以為是急診科來了急診病人也沒在意。

第二百八十五章 病情嚴重

    「情況怎麼樣？」秦川知道高佔婷將自己叫回來，情況肯定不佳。n　

    「胡葉梅最近左上肢疼痛無力，在村裡醫務室做肩周炎治療了近半個月沒有任何效果，這幾天出現了左側肢體抽搐。姚四海這才帶著胡葉梅到我們這裡來了。我之前給她做了神經系統檢查。神經系統檢查︰眼底視**無水腫，左側中樞性面舌癱，左上肢肌力2級，下肢肌力5-級，左側感覺減退、肱二頭肌腱反射活躍、hoffmann征（＋），左ba逼nski征（±），右側（－）。頭顱ct檢查︰右l／d靜滴。小川你看怎麼樣？」高佔婷之所以將秦川叫回來，實則是她對胡葉梅的診斷沒有太大把握。

    「ct結果給我看看。」秦川不是不相信高佔婷，只是為了把一下關而已。高佔婷明顯對自己的判斷缺乏信心。醫生最怕這種模擬兩口的診斷。因為一個誤診，極有可能會造成患者疾病的延誤。人的大腦結構複雜，ct結果有個時候，也非常難判斷。急診科的檢查設備雖然功能很齊備，但是在技術上比當前醫療儀器也沒有太大的改進，只是在微型化方面做得非常出色。而且，儀器也非常齊備。

    高佔婷對秦川的要求也沒有任何不悅，她之所以呼秦川回來，就是因為她有些拿不準，而且這個病人對急診科來說，也算是老熟人了。高佔婷擔心自己的判斷會給姚四海來之不易的幸福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看著ct圖，秦川皺起了眉頭。看圖斷病的能力需要大量的ct圖診斷練習才能夠慢慢地培養鍛鍊出來的。急診科的大夫在這方面比任何科室都更有優勢。因為在急診科每天都會面對大量的病人，其中就有一定數量的病人需要通過ct來輔助診斷。所以急診科的大夫一般都經歷了「題海」戰術提升實力的過程。

    秦川因為擁有【天才名醫】系統，他比一般的大夫具有更好的條件。秦川在鍛鍊基本功的那段時間，看圖診病也是日常必須鍛鍊的一項。經過「題海」戰術的鍛鍊，秦川練就了一身辨別差異的本事。

    秦川皺起眉頭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看出了ct有些不對勁。看起來確實像腦梗死。現在病人表現出來的癥狀似乎也與腦梗死非常相似。但是如果胡葉梅的病情繼續發展下去，也許會表現出與腦梗死不同的癥狀。

    「怎麼了？」高佔婷見秦川皺起了眉頭，就知道秦川應該是看出不了不對了。

    「佔婷姐，雖然腦梗死也確實可能造成患者目前的癥狀，但是腦梗死的ct圖還是具有它的一些特性的。你看這些地方，右頂葉片莊低密度陰影，有些差異。似乎不太像腦梗死，更像另外一種疾病。」秦川指著ct圖。

    「你覺得是腦瘤？」高佔婷有些吃驚。之前她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這種想法又被她忽略掉。沒想到秦川的判斷竟然也是腦瘤。

    「嗯。做個pet-ct吧。再做個血管造影。」秦川點點頭。

    高佔婷點點頭，既然出現了異議，就應該全面進行檢查，來確定結果。

    姚四海在看到秦川急匆匆趕回醫院的時候，心裡便已經是以沉，她知道胡葉梅這一次得的病肯定不簡單。別人或許不知道，姚四海在中心醫院待了那麼長的日子，對急診科大夫瞭如指掌。急診科的大夫中。秦川是最厲害的。而高佔婷雖然不如秦川那般耀眼，卻也是急診科的老大夫了。既然她對疾病不能確定，還要求助與秦川，就說明胡葉梅得的病很嚴重，以至於高佔婷不敢擅自做主。

    「秦大夫，我堂客究竟怎麼樣了？」姚四海找到秦川，焦急地問道。

    「姚老叔。你別擔心。目前還沒有確診。我們準備給胡嬸子做個檢查，來確診病情。」秦川有些不忍心將事情告訴姚四海。

    「秦大夫，你放心吧。再壞的結果，我都有思想準備。像我與葉梅這樣的老人能夠走到一起，過了這麼久的幸福日子。我已經非常感激老天了。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實情。」姚四海一看秦川有些猶豫，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疑。

    「姚大叔，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瞞你。反正最後你都會知道結果的。我希望你能夠有心裡準備，胡大嬸的情況不太好。我懷疑她患上了腦瘤。現在雖然還沒有最後確診，但是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所以，你要有思想準備。」秦川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診斷結果告訴了姚四海。

    姚四海當場懵了，他雖然有了更壞的準備，當時當他親耳聽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時，還是徹底懵了。胡葉梅怎麼能夠得這樣的病呢？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他怎麼能夠得那樣的病呢？

    姚四海蹲了下去，雙手緊緊地抓住頭髮，非常痛苦，抬頭看著秦川問道︰「秦大夫，有沒有可能是你們診斷錯了？」

    「馬上就要進行下一步檢查。但是我看了這麼多的ct片子，完全可以確定，胡大嬸應該非常嚴重。」秦川肯定地說道。

    「她怎麼能夠得這樣的病呢？她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夠得這樣的病呢？」姚四海有些絕望的哭泣了起來。

    秦川看著姚四海的樣子有些不忍︰「也許是我看錯了，你先別急，看我們的複查結果如何。另外，雖然腦瘤很嚴重，但也不是不能治。我們還是可以通過治療將病人的病情控制下來。你別太悲觀。」

    姚四海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治好葉梅。我不能沒有她。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秦川知道姚四海與胡葉梅的感情是極其深厚的，很多年輕人的海誓山盟、刻骨銘心在這兩個老人的愛戀之下，顯得是那麼淺薄。

    高佔婷走了出來︰「胡嬸子不肯接受檢查。她要姚大叔進去。」

    秦川與姚四海一齊將目光投向高佔婷。

    「怎麼了？」秦川很是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她要姚大叔進去。」高佔婷的臉上也帶著困惑。

    姚四海連忙快步走進了病房。

    「四海，我想回去了。我在這醫院裡待不慣。我想和你待在咱們家的房子裡。」胡葉梅顯然也看出來了，她的病情不簡單。否則高佔婷也不會一臉嚴肅的要讓她重新進行檢查。

    「不行，你現在是病人。病沒治好，怎麼能夠回去？你別擔心花錢，我們家拆遷了，夠給你看病的。」姚四海自然堅決不肯。

    「四海，你是個好人。我這一輩子能夠遇上你，是我這一輩子的福分。我不能再拖累你。拆遷了，是有了點錢，但是你以後也要生活啊！現在土地沒有了，拆遷的這點錢要是也花光了，以後你怎麼辦？誰來養你啊？我已經拖累了一回，不能再拖累你第二次了。」胡葉梅說著說著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葉梅，你怎麼能夠這麼說呢？我們是夫妻。我們在民政局辦了手續的，是合法夫妻。你現在病了，我怎麼能夠不管呢？那我姚四海還是人麼？如果生病的是我姚四海，你胡葉梅會不會不管？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活得下去麼？」姚四海生氣了，很少見地向胡葉梅發了脾氣。

    「胡嬸子，其實你別想多了，雖然你的病情比較嚴重，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治療。我們也會儘量減少你的醫療費用。所以，你還是安心治療吧。」秦川勸慰道。

    高佔婷也連忙附和道︰「對啊。你就聽秦大夫的吧。先做個詳細的檢查，確診了你究竟是什麼病。錢雖然很重要，但是怎麼能夠比人更重要呢？」

    「我是不想再拖累四海啊了。」胡葉梅似乎也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在眾人好說歹說之下，胡葉梅還是同意接受進一步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果然如同秦川診斷的那樣，胡葉梅並不是腦梗死，而是腦瘤。情況已經比較嚴重。病灶呈不規則強化，秦川診斷為右）為高度惡性的星形膠質細胞瘤。

    gbm多見於成人。腫瘤常發於額葉、顳葉、浸潤範圍廣，常可穿過胼胝體到對側，或擠壓周圍組織）。瘤體常因出血壞死而呈紅褐色。血管內皮細胞明顯增生，腫大或呈實性條索狀。腫瘤發展迅速，預後極差。

    「這怎麼辦是好？」一聽到胡葉梅患的是腦瘤，姚四海徹底慌了。

    「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多形性膠質母細胞瘤。姚大叔，我希望你提前有思想準備。」秦川嘆了一口氣。

    姚四海見秦川的神色低落，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還要更為糟糕。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力有時而窮

    “我媽怎麼了？你是怎麼照顧我媽的。不到一年時間。我們怎麼就病成這個樣子了？”張桂平沖進抓住姚四海的衣領，大聲吼道。

    “你放手！”秦川連忙抓住張桂平的手，“你媽這病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你要真的關心你媽媽，怎麼會一點都沒察覺？姚大叔上一次得病的時候，你媽媽就摔過一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出狀況了。這幾年時間里，你竟然沒有察覺到半點。如果那個時候你就帶你媽媽到醫院里來檢查。只要一個小手術，就能夠治好。現在已經太晚了。”

    秦川還記得，因為胡葉梅摔傷了腿，也住進了醫院。但是那個時候，正是因為胡葉梅傷到了腿，反而讓人忽略了她更為嚴重的疾病。

    “大夫，我媽情況怎麼樣？一定要治好我媽。不管花多少錢，也一定要治好我媽！”張桂平這一次是真的緊張了。張桂平、張桂山是胡葉梅一手拉扯大的，對胡葉梅還是很孝順的。但是他自始至終無法接受姚四海。雖然不是姚四海，胡葉梅根本不可能供他們兩兄弟讀書。

    “晚期，即使進行手術，也維持不了多久了。”秦川也沒有辦法，雖然【天才名醫】系統中確實有能夠治愈腫瘤的技術，但是這些技術，現階段，秦川還沒有辦法應用到醫療活動中。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我知道你，你是急診科最厲害的大夫。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你一定有辦法的。多少錢，我都不在乎，一定要治好我媽！”這一刻，張桂平是情真意切的。他松開了姚四海，轉過來向秦川祈求道。

    “這個時候。就算進行手術，也沒有辦法治愈了。手術之後，再接受化療，以胡嬸的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承受。說不定，反而加速胡嬸子的死亡。”秦川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是上帝，並不是萬能的。

    急診科所有的大夫一向都以為秦川是萬能的。遇到任何疑難雜癥，總能夠有治療的辦法。大面積重度燒傷，他能夠治得好。神經系統受損，他也有辦法。似乎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但是面對腦瘤晚期，秦川也是沒有辦法。

    再優秀的醫生，也有無奈無助的時候。秦川知道自己總會面對這樣的時刻，看著病人、病人家屬哀求的目光，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秦川很不舒服。空有【天才名醫】系統這樣的神器。依然有無法治愈的疾病。

    這一段時間以來，秦川太順了，以至于他有些無法適應現在這樣的境況。而且面對的是姚四海與胡葉梅，曾經秦川對自己講一個在急診科的老賴病號送出了急診科的大門，圓滿解決困擾急診科多年的大難題而自豪。沒想到正是秦川的心中的這份驕傲，這份自豪，竟然會議這樣一種方式來給秦川一個沉重的打擊。

    “小川，你沒事吧。”高佔婷看到秦川神色有些不對。關切地問道。

    秦川搖搖頭︰“沒事。”

    秦川雖然說沒事，但是他那種失落的表情。高佔婷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秦川真的傷到了。

    “其實，有個時候，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情況。但是我們醫生不是神，我們救不了所有的病人。你已經做得很出色了。我真不該讓你回來。這種事情，我本來可以處理得更好。”高佔婷很是愧疚。

    “沒事。這一陣。我可能太順了。心態反而沒有放平。以至于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心里很不舒服。”秦川也剖析了一下自己。

    張桂平沖進病房，還沒想好該怎麼去隱瞞胡葉梅，胡葉梅已經從他的神色里面看出了一切，微微一笑︰“桂平。這一次，媽看來是躲不過了。這幾天，我老是夢見死去的爸爸回來找我了。現在你們長大了，我也放心了。就是放心不下你姚叔叔。這些年，我們一家虧欠他太多太多。我知道，你麼兩兄弟一直看不起你們姚叔叔。但是，你們也要替媽想一想。你爸爸死去那麼多年，媽一個女人怎麼有能力撫養大你們兩個。媽媽是個女人，需要一個男人保護、愛護。你們現在應該也能夠明白。為了讓你們兩兄弟過得更好，姚叔叔一直不讓我給他生個孩子。他是多麼希望你們兩兄弟把他當親生父親一樣的對待啊！可是你們一直將他當做仇敵。媽要死了。今天把這些一直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胡葉梅說了一件張桂平兄弟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張桂平如同雷擊一般。他沒有想到姚四海竟然默默地為他們做了那麼多。張桂平之前之所以敵視姚四海，恩將仇報，主要的原因還是覺得姚四海與胡葉梅在一起，是對他死去父親的一種褻瀆。而且兩兄弟也因此在學校里遭到了同學的嘲笑。這是讓張桂平從小便耿耿于懷的。

    但是現在，他得到了這個出乎他意料的訊息的時候，開始反思之前的行為。沒有人天生是聖母，也沒有人天生王八蛋。每個人內心深處總是會藏著一些從來不願意揭開的瘡疤。胡葉梅說出來的這件事情，讓張桂平內心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猛然崩斷。嘎　一聲，斷裂了。一切情緒抑制不住的透過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具涌現了出來。

    張桂山扭過頭，飛快地將眼角的淚水擦干淨，這一切自然逃不過胡葉梅的眼楮。

    “兒子，媽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媽的病媽自己心里清楚。媽不想臨了臨了，還早遭罪。就會趁著這最後的時間，跟你姚叔叔好好聚聚。將來媽走了，你跟弟弟要替媽好好照顧姚叔叔。姚叔叔是個可憐人。我們家欠他的太多。雖然媽跟姚叔叔在一起，不是為了報恩，是真心相愛。說句不應該說的話，我跟你爸爸還沒把感情培養好，你爸爸就已經撒手不管咱們娘仨了。媽要是走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姚叔叔。雖然他不是你親生父親，但是他在你們兄弟身上付出的卻比你親生父親還要多。就憑這一點，你們也不能再讓他像當初一樣，賴在醫院里，比個要飯的都不如。”胡葉梅眼楮看著張桂平，等待著他的回答。

    “媽，你別想這麼多。我肯定會讓大夫治好你的病。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以後，等你病好了，你想要干什麼。我也不阻攔你了。以後我把你接回家里去。他，他也一起住我家里去。我要好好孝順你。你把我們兩兄弟拉扯大，吃了那麼多的苦，還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呢。”張桂平轉換了話題，不過他的話里面卻給胡葉梅透出一個信息。他不再反對胡葉梅與姚四海了。甚至準許胡葉梅與姚四海一起住到他家里去。

    胡葉梅搖搖頭︰“城里，媽待不慣。再說，媽一個快死的人了，還住到你們家去干什麼？媽哪也不去，就與你姚叔叔住回農村去。安安靜靜地度過剩余的時間。”

    張桂平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嚎啕大哭起來，像一個孩子一般，哭得一塌糊涂。

    “媽，媽！”張桂山還在急救大廳便大咧咧喊叫了起來。張桂山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一得到胡葉梅生病住院的消息，立即風風火火趕了過來。

    聽到張桂山的聲音，張桂平連忙走了出去，“老二，這邊。”

    “哥，我媽這是怎麼了？”張桂山問道。

    “回去，在跟你細說。媽在里面，進去看一下咱媽吧。”張桂平知道張桂山是個直腸子，跟他說了，立馬會在這里叫嚷起來。

    張桂山進了病房，看到姚四海坐在一邊，立即沖了過去，將姚四海脖子掐住︰“你個老東西，你是怎麼照顧我媽的？我媽生病了，你怎麼好好的呢？你個老東西！”

    “桂山，桂山，快放手！”胡葉梅又氣又急地喊道。

    張桂平也連忙沖過去，將張桂山的手掰開。姚四海差點沒被張桂山掐死，但是他卻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躬著腰低著頭。他也很自責。用張桂山的話來說，為什麼不是自己得病，而是胡葉梅得病呢？

    胡葉梅從病床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走過去，揚起手直接打了張桂平一巴掌。

    啪！

    這一記耳光清脆而響亮，

    打得張桂山當場懵了，從小張桂山還沒挨過胡葉梅的打，沒想到現在竟然被老娘打了一耳光。

    “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我打死你個白眼狼！你姚叔叔累死累活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報答姚叔叔的麼？”胡葉梅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停地在張桂山身上拍打。

    姚四海連忙站起來將胡葉梅拉住︰“別，這事不怪桂山。怪我，我能夠照顧好你。”

    胡葉梅猛然身體往後一仰，身體直接傾倒了下去，姚四海連忙將胡葉梅抱住。

    “葉梅！葉梅，你這是怎麼了？”姚四海徹底慌了。

    “醫生！救命啊！快救命啊！”張桂平撕心裂肺地喊道。

    張桂山也清醒了過來，連忙沖了出去，大聲喊叫了起來︰“救命啊！醫生，救命！”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態

    秦川趕了過來，立即進行搶救，好容易才將胡葉梅救了過來。

    「怎麼回事啊？剛才不還是好好的麼？」秦川不解地問道。

    張家兄弟面帶愧色，神情詭異。

    姚四海則連連愧疚地說道︰「都怪我，都怪我。」

    秦川也差不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胡嬸子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千萬不要再刺激到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胡葉梅的患的是腦瘤，一旦情緒激動，顱內血管破裂，極有可能危及生命。

    張桂平將秦川拉倒病房外。

    「秦大夫。能不能想辦法治好我媽媽的病啊？我們之前確實太混賬了，沒讓我媽過一天好日子。現在醒悟過來，我媽媽又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張桂平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想孝順母親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正是此時張家兄弟的真實寫照。

    「你們家屬最好能夠好好商量一下，進行手術，一定地可能性，可以延長患者的生命，但是也具有非常高的風險。到時候人受了罪，也不一定能夠起到作用。所以，你們家屬要想清楚。同時，也尊重患者的意願，畢竟到這個時候了。瞞著患者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秦川往病房看了一眼。

    「沒有治癒的可能了麼？」張桂平問道。

    「可能性基本為零。畢竟已經到了晚期了。顱內右額葉已經基本壞掉了。即使進行手術，手術量極大。風險也極大。手術的意義並不是特別大了。一般情況都是使用藥物減輕患者的痛苦。」秦川實話實說。

    張桂平仰頭嘆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啊？」

    秦川等張桂平情緒平靜了一下才說道︰「你們不要再刺激老人家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情不能放下呢？」

    張桂平點點頭︰「謝謝你，秦大夫。我會注意的。」

    張桂山也是後悔不迭︰「媽，我不該惹你生氣的。你老人家千萬別動氣，你要幹什麼。我都答應你。」

    胡葉梅沒有理張桂山，顯然對張桂山剛才的行為還是難以釋懷。

    「媽。我做錯了！我承認我做錯了。你打我罵我，怎麼都行。但是你老人家一定要保重身體。千萬不要動氣。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二話不說。」張桂山又轉了到另外一邊，跪倒地上說道。

    「我說什麼你都會照辦？」胡葉梅問道。

    張桂山像小雞啄米一般，不停地點頭︰「說話不算話的是小狗。」

    在胡葉梅面前，張桂山像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去，給你姚叔叔道歉。」胡葉梅艱難地抬手指著姚四海。

    「葉梅，算了。孩子也不是有心的。我確實沒有照顧好你。」姚四海連忙勸阻道。

    「道歉。」胡葉梅依然堅持。

    張桂山很是為難。讓他向姚四海道歉，就跟殺了他一樣。

    「老二，聽媽的話，向姚叔叔道歉。姚叔叔，真是對不住。桂山今天也是急火攻心了，才做出剛才那麼魯莽的事情來。」張桂平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與姚四海的關係。

    張桂山這一下懵然了，大哥竟然向姚四海道歉了。張桂山的腦子是一根筋。沒有張桂山靈活，所以他也就能夠當個電管。而張桂平能夠當個市局單位領導。

    「趕緊給姚叔叔道歉啊？」張桂平催促道，背過胡葉梅的眼楮，偷偷滴向張桂山眨了眨眼楮。

    張桂山一向以張桂平馬首是瞻，而且這個時候就算他是豬腦袋，也明白張桂平的意思了。

    「姚叔叔，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張桂山的語氣生硬得很。

    胡葉梅雖然知道自己兒子並不是心甘情願，但是既然兒子有了這個態度了，她也不想逼過了。

    雖然張家兄弟是做做樣子而已，但是姚四海卻很激動。用手抹了抹眼眶的眼淚，連聲說道︰「不關你們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葉梅。都是我的錯啊。老天爺啊，我賴活了這麼多年，活夠了，知足了，你就讓我替葉梅得病吧。」

    姚四海是情真意切的，沒有半分做作。讓張桂平心裡更是愧疚。

    秦川悄悄地離開了病房，他不願意看到這種場面。在這裡，他有一種無力感。病人需要幫助，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活生生的生命從手邊滑過。

    「也許應該好好地抽出時間來，系統學習【天才名醫】系統中的內容了。不然空有如此寶貝，卻不能拿它多做一些事情。」從得到【天才名醫】系統的那一天起，秦川便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平凡。也不能甘於平凡。這樣的想法，讓秦川的一些原本的計劃又要發生一些改變了。

    秦川確實需要擁有更多的時間來消化【天才名醫】系統中的珍貴的知識寶庫。現階段在急診科每天不停不歇的治療數不清的病人，對於秦川的提高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秦川現在缺少的不是實踐經驗，而是缺少系統性學習【天才名醫】系統中的知識寶庫。沒有系統性的學習，秦川就難以有機會根本性的提升。秦川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基礎不提升起來，他就很難有所突破。

    蔣玲玲早早地也趕回了醫院，特意給秦川打包了一個盒飯回來。

    「還沒吃飯吧？」蔣玲玲關切地問道。

    秦川勉強露出了笑容︰「是啊。還是老婆大人最理解我啊。」

    秦川接過飯，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川，你是不是因為姚四海的事情，心裡不舒服啊？」秦川情緒上有一點點不對勁，怎麼能夠逃過蔣玲玲的眼楮。

    「這你也看得出來啊？看來你應該轉到心理科去上班了。」秦川大咧咧地笑道。

    「你什麼事情都掛在臉上，我還會看不出來？」蔣玲玲對秦川的瞭解甚至超過了秦川自己。

    秦川摸了摸臉上，似乎想找出點線索︰「姚四海沒事，生病的是胡葉梅。」

    「沒事的。治好就是了。」蔣玲玲顯示一驚，然後安慰安慰道。

    「是多形性膠質母細胞瘤。非常嚴重了。不適宜手術了，樂觀一點估計，也就是最後一兩個月了。甚至有可能就是這一兩個星期。」秦川將筷子放下，淡淡地說道。

    蔣玲玲也驚呆了，她沒想到胡葉梅竟然得了這麼嚴重的疾病。

    「去年她來醫院的時候，要是能夠發現她的病情，有可能就不會惡化到這個程度了。」秦川很是遺憾地說道。一個病人擦肩而過，自己沒有能夠發覺，等到病人病情嚴重的時候，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也不能怪你啊。不檢查，誰看得出來她得病了啊？」蔣玲玲安慰道。

    「是啊。不依賴現代化的儀器，誰能夠看得出來，看似健康的胡葉梅其實身患重疾呢？胡葉梅自己應該是知道的，不過那個時候，他不想給兒子家裡添負擔，便把自己的病情隱瞞了下來，以為熬一熬就過去了。誰承想，竟然嚴重到如此地步。」秦川也是感嘆了一聲。

    「川，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只要盡力了，就不用愧疚。你已經做到你的最大努力了。人力有時而窮，醫生不是上帝，總有醫治不好的疾病，醫學科技總是有限度的。」蔣玲玲說道。

    「我想去系統學習，提升一下自己的醫術。」秦川不知道是在跟蔣玲玲說，還是自言自語，就是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川，你也想去上學了麼？我們一起去上學怎麼樣？」蔣玲玲歡喜地問道。

    「還沒想好。」秦川心裡還是有些矛盾。父母年紀大了，這個時候又出去讀書，自然沒辦法照顧好他們。而且秦川在學校裡，能夠學到的東西已經不多了。他只是需要充裕的時間，這樣他才能夠系統地學習系統中的東西。如果去攻讀研究生的話，可能大多數的時間，還得待在醫院或者實驗室。秦川自然不用擔心論文的問題，也不存在畢不了業。但是這樣一來，他同樣沒有足夠的時間。所以，秦川心裡還是很矛盾。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與蔣玲玲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這是兩家盼望的，秦川自己也盼望的。蔣玲玲這樣的女孩子值得他去愛，也值得作為一生的伴侶。也許很平淡，但是很真實、很溫暖。與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才有一種家的感覺。

    所以，此時的秦川是矛盾的。

    蔣玲玲心裡很是焦急，明明知道秦川心裡不痛快，卻想不出辦法怎樣讓秦川釋放內心的壓抑。

    這一天是五一勞動節，秦川這一天是調休的。姚四海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秦川也可以回家了。

    蔣玲玲卻不願意回家︰「好不容易兩個人一起休假。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本來說好了五一參加完小康的與方萍的婚禮，是要跟你去旅遊的。旅遊看來是沒辦法成行了。胡葉梅的情況很麻煩，我可能每天要過去看看。」秦川有些歉意地向蔣玲玲說道。

    「沒事。只要你今天晚上陪我看好電影就行了。」蔣玲玲很是善解人意。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人不醉心自醉

    蔣玲玲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子，秦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感覺到累。相反，蔣玲玲總是讓秦川感覺很舒服。

    秦川每天將自己的工作時間排得滿滿的，空閒的時候，又進入【天才名醫】系統中學習。雖然通過基礎健身術，秦川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壯的身體，更強大的恢復能力。每天都是精神抖擻的樣子。但是鐵人也會感覺累，更何況一個吃五穀雜糧的血肉之軀呢？

    兩個人坐在電影院裡看電影的時候，秦川竟然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靠在蔣玲玲身上睡著了。

    蔣玲玲並沒有因為秦川睡著了而生氣，反而見秦川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心裡很高興。因為秦川在她面前放鬆了一切，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

    蔣玲玲也沒有心思看電影，卻不敢動彈一下，生怕將秦川吵醒。

    蔣玲玲有些心疼秦川，一直不停地工作，從來不知道好好的照顧自己。蔣玲玲也有些自責，責怪自己沒能夠注意到秦川竟然將自己累成這樣。

    蔣玲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媽媽發了一條短信︰媽，跟秦川在外面玩，晚上不回來了。

    周晚晴一聽說女兒跟秦川在外面玩，簡直太放心了，立即回覆︰玩得開心一點。

    蔣玉東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蔣玲玲還沒回來︰「玲玲還沒回來啊？又加晚班？」

    「今天輪休。有個同事結婚，喝玩了喜酒，跟小川一起出去玩去了，剛剛給我發了條短信，說晚上不回來了。這孩子，還害羞。不好意思打電話呢。」

    「看來我女兒這一次要吃大虧了。」蔣玉東嘿嘿一笑。

    「吃什麼大虧？小川這樣的好孩子要是不抓牢了，以後哭都來不及。這年頭，這樣的好孩子都絕種了。好不容易遇上了，就得把握住機會。」周教授立即宣揚起她的理論學說來。

    「難怪那個時候，你讓我得手了呢。」蔣玉東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那個時候是被你騙了。誰知道你那個時候用那種辦法騙了多少女孩子。哼！」周教授顯然對當初的「投資」是非常自豪的。

    「老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過亂說啊。我認識你之前，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從來沒對女孩子假以顏色。從見到你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你心有所屬，從一而終。」這種二人世界，只有更肉麻，沒有最肉麻。蔣玉東也是深得其道。

    周晚晴果然很受用，臉色羞紅，眼神裡能夠噴出愛意出來。

    兩個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感情卻一直很黏乎。

    蔣玲玲此時幸福地看著身邊的愛人。電影很精彩。對她卻沒有半分吸引力。眼楮偷偷滴看了看四周，發現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情。真正來看電影的人還真不多。蔣玲玲臉色羞紅，身體也軟軟地往秦川身上一靠，偷偷在在秦川臉上親了一口。這種偷吻的確來得很刺激，蔣玲玲地心跳得砰砰直響。不過這種感覺也是美妙。如食甘醴，欲罷不能。

    看了看四周，反正也沒人看見，而且某人也沒有醒過來。蔣玲玲偷偷滴又湊過去親了一口。不過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只覺得身體一緊。然後嘴唇與秦川相接，齒關竟然被攻破，舌頭已經短兵相接。

    蔣玲玲身體一顫，知道秦川已經醒過來了，雙手緊摟秦川的脖子，與秦川深深的吻在了一起。蔣玲玲有些窒息的感覺。剎那間不知道怎麼去呼吸。但是蔣玲玲陶醉其中。

    秦川在蔣玲玲第一次偷吻的時候，便已經醒了過來，故意沒醒過來，誰知道這丫頭竟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自然要給這個丫頭一個「教訓」。當然丫頭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而且家裡管教甚嚴，在秦川之前，竟然還沒有戀愛過。這口技自然是有些生澀。秦川雖然不是個濫情的人，但在大學裡也是經歷過水深火熱的愛情，技術雖然不能算專業，但也算是非常熟練，往往能夠做到身手結合，攻城拔寨，無往而不利。

    蔣玲玲哪裡經得起秦川這麼一撩撥，立即身體酥軟下來，全身緊貼在秦川的身上，眼神迷醉，如同醉酒一般。真是人不醉心已醉。

    秦川放過蔣玲玲一馬，鬆開嘴唇，讓蔣玲玲能夠大口大口的喘氣。

    「怎麼樣？以後還敢偷偷地佔我的便宜麼？」秦川在蔣玲玲耳邊輕聲說道，說完還故意在輕咬了一下蔣玲玲的耳垂。

    蔣玲玲身體一顫，彷彿觸電一般，她此事全身敏感得不得了，只要秦川輕輕觸踫，立即反應熱烈。又是羞又是心裡癢癢的。

    「別，別，別。」蔣玲玲欲拒還迎的告饒，反而激起了秦川的激昂鬥志。兩個人又戰了在一起。

    蔣玲玲已經在雲霄起伏跌宕了好幾回，等到電影結束，影院地燈亮起，蔣玲玲已經身體酥軟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都怪你。」蔣玲玲羞愧難當，雙手無力地在秦川身上個不停。

    「剛可是你主動的。」秦川嘿嘿笑道。

    秦川很主動地將蔣玲玲背了起來。

    「丫頭，咱們是回家呢，還是回家呢？」秦川故意說道。

    「回家就回家。」蔣玲玲嘟著嘴巴說道。

    「咦，玉湖飯店客房今晚有活動優惠酬賓，要不咱們也去享受一下優惠條件？」秦川背著蔣玲玲走到玉湖飯店的門口的時候說道。

    秦川本來就是衝著玉湖飯店去的，不管是去蔣玲玲家，還是去秦川家都是南轅北轍。秦川這麼問蔣玲玲，自然是故意戲弄她。

    「你剛才不是說回家麼？我看還是回家算了。」蔣玲玲自然知道秦川的意思。

    「啊，我好像有點走不動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再回去？」秦川問道。

    蔣玲玲噗嗤一笑。

    姚四海妹妹姚紅一家也聞訊趕到醫院。從胡葉梅與姚四海辦了結婚手續，住進柚子洞村那天開始，姚紅便已經將胡葉梅當成自己真正的嫂子了。姚四海與胡葉梅已經多年沒在農村裡待了，農村的光景他們已經不是很熟悉。姚紅總是會帶著自己一家經常去姚四海家幫忙。倒是這一陣，姚紅很少往娘家跑了。為的啥？就是因為柚子洞要拆遷了，姚紅擔心別人以為她是衝著拆遷款來的。

    胡葉梅生病住院，姚四海慌亂之中，還沒想起來給姚紅去個電話。姚紅很久沒回娘家了，今天特意抓了只蘆花雞，去了姚四海家。誰知道姚四海家大門緊閉。一問鄰居才知道胡葉梅生病了。這才立即趕往了醫院。

    張桂平是個能隱忍的人，看到姚紅一家到來，雖然不是很熱情，倒也沒有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但是張桂山卻是個火爆脾氣，對姚四海都看不對眼，對姚紅一家更是充滿敵意。正待沖上去，要講姚紅一家趕出去。

    張桂平連忙將張桂山拉住︰「別衝動，媽現在不能生氣。」

    一說起胡葉梅，張桂山立即安靜了下來。

    姚紅一家也對胡葉梅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兒子看不對眼，眼楮根本不往他們身上瞧。姚紅帶這丈夫與兩個兒子過來，兩個兒子都是干力氣活的，隨便一個都可以完虐張家兩兄弟，所以姚家人根本就沒把張桂平兩兄弟當一回事。姚紅兩個兒子孫貴明、孫忠友虎視眈眈地盯著張家兩兄弟，只要他們敢上來，立馬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姚紅，你怎麼也來了啊？」胡葉梅看到姚紅，臉上露出了笑容。

    「嫂子，看你說的，你生病住院了，我能不來麼？我哥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過去。要不是今天回趟家，還不知道嫂子你生病了。醫生怎麼說的？」姚紅以為是什麼平常的病。

    但是看到姚四海與胡葉梅的神色都不大對勁，姚紅心知事情嚴重了。

    「嫂子，你也別太擔心。現在的醫學發達，什麼病治不好？最多是破財消災。」姚紅連忙寬慰道。

    胡葉梅笑了笑︰「姚紅，你費心了。我這一次，過不去這個坎了。以後你哥哥，你要照顧著點。」

    胡葉梅心裡一酸，哽嚥著說不出來。

    「嫂子，你這說是什麼話？你這不是好好的麼？別說這種喪氣話。咱們好好治，不要怕花錢。要是錢不夠，我給你們想辦法。」姚紅更是覺得事情嚴重了。

    「不是錢的事情。其實我也看開了。我這一輩子值了。我剛生下桂山，就死了丈夫，別人都說我背時運。但是我卻覺得我這一輩很幸運。能夠遇上你哥這麼好的男人。這輩子，我沒吃什麼苦。多虧你你哥哥。只是，欠你哥哥的太多了，來不及還了。要是有來生，我就是當牛做馬也得好好還你哥哥的情。」胡葉梅說的話沒有半分作假。

    張桂平與張桂山在一旁聽了，心情也很是複雜。

    姚紅雖然還不知道胡葉梅是什麼病，但是聽了胡葉梅說出這種話，她的病只怕已經是病入膏肓，也是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你還好好的，說這種話幹嘛？你要是走了，你讓我哥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