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精確無比

    「最後五分鐘了，秦大夫他們能不能夠完成了，好像還有還幾個地方需要修復呢。←」葉瑞蓉很是擔憂。葉瑞蓉與甦志斌的實習期快要結束了，按照當初醫院的承諾，只要他們表現優秀，是可以在急診科留下來的。一開始，潘家明對他們兩個並不是很滿意。但是經過了將近一年的學習，甦志斌與葉瑞蓉也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能不能達到甦志斌的要求，卻依然還很難說。秦川團隊肯定是不會收留他們兩人的。當初兩個人相當於從秦川團隊判出了。

    這一陣，甦志斌與葉瑞蓉也開始為各自的工作問題擔憂了。他們也不想吊死在譚山中心醫院這一棵樹上，同時發了幾十分簡歷出去，其中有很多都是一線城市的大醫院。

    但是此刻，他們忘記了這些。他們的心裡只有手術室正在進行的手術。從實習醫到真正的醫生，這個過程需要學習很多。除了醫學方面的，還有為人處世。他們剛進入醫院的時候，所做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也會覺得有些幼稚。他們確實成長了。當然也會很後悔，如果他們依然在秦川的團隊裡，他們能夠學習更多。早就聽說了秦川團隊裡，秦川給團隊的各個成員安排了各種各樣的學習計劃。本來他們兩個也應該是其中的兩個。他們也應該會像秦川團隊的那些大夫一樣，實力飛速地上升。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能夠讓人反悔的藥。

    秦川團隊的大手術，總能夠讓人學習到很多東西。所以秦川團隊的大型手術，總是會成為急診科的教學觀摩手術。

    「秦大夫就跟一個永不停息的永動機一樣，根本就沒有停下一刻。你看，方萍姐都已經滿頭大汗了。」

    手術室出現了一個很怪異的現象。巡迴護士徐仕芳不時為手術操刀大夫擦汗，而是給器械護士擦汗。

    確實，方萍才是這個手術室最緊張的一個。秦川的動作極快，她就跟做腦筋急轉彎一般。各種各樣的器械，不停地交到秦川手中，又從秦川手中接過來放好。這也是方萍。平時經常強化訓練過。要是從別的手術室找一個器械護士過來，估計堅持不到五分鐘，就得不斷出錯了。

    秦川一個人的操作速度比張景州與何小康兩個人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方萍也是拼盡了全力，才勉強做到。

    「最後三分鐘！」徐仕芳皺了皺眉頭，已經是最後三分鐘倒計了。

    何小康手一顫，險些出現的失誤。

    「別緊張！時間還來得及。」秦川連忙穩定軍心。

    作為主刀的張景州有些羞愧，作為主刀，他有責任帶領這個團隊完成手術的。他要起到主心骨的作用。但是這一此的手術難度確實有些大，他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手術上。卻忘記了作為主刀的職責。

    張景州抬頭看了秦川一眼，這個同班同學兼好兄弟已經成為一座他難以跨越的高山。

    秦川頭微微低下，眼楮全神貫注與手術之上。飛快地接連完成幾個工作量不是特別大的修復手術。

    「快了！」

    獨特的鐳射標記儀上面顯示的損傷部位一個個減少，之剩下最後幾個。但是時間也沒有停止，數字在不斷的變換。

    「最後一分鐘！」徐仕芳再一次報時。

    「完成。」秦川是速度依然是急診科室無人能比的。很快就完成了他負責的幾個創傷的修復。這個時候，他停了下來，宣佈自己的任務完成。

    「完成，」張景州也宣佈完成了他的操作。

    「完成。」何小康也完成了。

    「術後檢查無異常。各項指標正常。修復手術完成。」張景州作為主治大夫宣佈了手術的完成。

    此時離計劃時間僅僅剩下三十秒的時間。他們竟然將時間控制得如此精確。似乎一個步驟都是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手術能夠精確到這個程度。令人震驚！

    「這是他們事先就完全計劃好的吧？」何靖濤喃喃說道。

    吳雪剛也是一臉的驚愕之色︰「應該是的。否則手術中，他們怎麼可能這麼沉穩。這樣一台手術。放到別的醫院，沒有個七八個小時根本下不來。需要使用很大的麻醉劑量，才能夠讓達到手術的要求。頭部手術麻醉有著很大的風險性，很多人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而且由於使用的麻醉劑量太大，對患者的腦部是必然造成損傷的。尤其像這種兒童，受損最為嚴重。」

    張志成一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想當初來譚山中心醫院的時候，自己這一群碩士博士還有些看不起秦川團隊的每一個大夫，但是，現在一比較。明顯的差距立即體現了出來。

    接下來的處理，就算沒有麻醉也是可以進行的。所以秦川就沒有再插手，讓張景州與何小康兩個人去處理。

    藥物膜已經被證明確實是好東西。能夠給皮膚受到嚴重損傷的病人提供一層類似於皮膚的藥物膜，隔絕空氣中的細菌、病毒侵入到患者體內。另外還可以維持患者體內電解質的平衡。

    秦川在方萍的幫助下脫下了手術服，裡面穿著一個藍色的短袖，略微有些汗濕。

    「小川，你得把玲玲培養起來，不然你這麼強悍，老姐我有些吃不消啊。」方萍笑嘻嘻地打趣道。

    「方萍姐，這享受結婚待遇的女人就是彪悍啊。讓我這初哥情何以堪？」秦川忍不住笑得前仰後翻。

    方萍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話，裡面有多大的語病啊。臉色當即羞紅，「要死了你，竟然敢吃你老姐我的豆腐。想當初你追玲玲，老姐我可出力不少。」

    方萍在秦川腦袋上敲了一下。

    「我有罪，我有罪。」秦川嬉笑著承認錯誤。這承認錯誤的態度可是一點也不端正。

    秦川走出手術室，夏暉揚與黃瓊琳連忙迎了上來。

    他們顯然也沒有想到手術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夠完成，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一看到秦川出來，神情立即緊張起來，生怕從秦川的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

    「秦大夫。青青怎麼樣了？」夏暉揚緊握著妻子的手，一旦真的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消息，他將是妻子唯一的依靠了。

    「修復手術已經完成，還有後續的一些事情要做。手術很成功，現在要看術後的恢復情況，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一週左右就可以進行植皮手術了。你們不用擔心，這此的手術這是植皮手術的一個準備而已。」秦川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手術就完成了？」黃瓊琳兩口子眼楮對視了一下，各自都能夠從對方眼楮裡看到疑惑與吃驚。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追問了一句。

    「對。手術完成了。由於麻醉程度比較輕微，很快就能夠醒過來。」秦川點點頭。

    「這這這，怎麼這麼快呢？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我聽說一個最簡單的手術，也要兩三個小時呢。更何況咱們青青臉上燒傷這麼嚴重，能夠這麼快就完全修復好？」等秦川走後，黃瓊琳疑惑地問道。

    「就是啊。別到時候漏下了一些地方沒修復啊。唉，這秦大夫太年輕了一點，總感覺有些不大可靠。」夏暉揚小聲地說道。

    秦川顯然也沒想到他們每次這麼快就完成手術。反而讓病人家屬更加擔心。

    觀摩室一直很安靜，所有的人一直愣在手術室沒有離開。他們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這一台手術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走吧。」潘家明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潘家明與秦川不一樣，他平時都表現得冷冰冰的，臉上也很少表露出任何一絲表情。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手術已經結束了，又得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當一個平凡的急診科大夫。

    *********

    範玉冰這幾天異常興奮。她額頭上的那塊令人討厭的痂就要脫落了，而且，很快她就可以出院。結果顯然要出乎範玉冰的意料。

    但是對於額頭上的傷處，範玉冰依然心中忐忑不安。她擔心痂脫落之後，裡面卻是一道刺目驚心的疤痕。

    當這一天來臨。範玉冰早早地起床。可惜由於急診科有一台大手術，秦大夫也必須參與其中。她的事情只能稍稍拖後一點。

    當秦川走進範玉冰的病房時，裡面一股怡人的清香遮蓋了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味。

    「秦大夫，我的額頭上會不會留下疤痕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我實在太擔心了。我是一個演員，出了演戲，什麼也幹不了。我的額頭要是留下了疤痕，以後就沒辦法當演員了。」範玉冰眼巴巴地看著秦川。

    「也不是啊。不是有好幾個大明星長得不是挺寒磣的麼，但是人家不是照樣火？比方說，那個腦袋光光的那個，滿口牙齒都是隨機分佈的那個，不是也挺紅的麼？」秦川沒有直接回答範玉冰的問題。

    秦川的回答讓範玉冰更加忐忑不已︰「男演員重要的不是長相，而是演技。」

    「你先別急。結果怎麼樣，待會就見分曉了。」秦川依然沒有告訴範玉冰答案，告訴也沒用，該擔心的範玉冰還是得擔心。

第二百六十章 意外驚喜

    秦川小心翼翼地將範玉冰額頭上的痂揭開。△這是一層已經自然程序性死亡的細胞，如同一層薄薄的膜一樣，附在範玉冰的額頭上，秦川很容易地將這一層膜從範玉冰頭上揭下來。露出一片白嫩嫩的皮膚。卻與範玉冰臉上其他部位有些不相襯。

    “哎呀。”秦川嘆息了一聲。

    範玉冰聽到了秦川這一聲嘆息，心中如同打碎了一塊玻璃一般。嘩啦！範玉冰心碎了！

    “是不是很難看？”範玉冰傷心欲絕的問道。

    “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秦川搖搖頭，有些無奈，之前沒想到這剛長出來的皮膚不可能與其他部位的皮膚完全一致。

    範玉冰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這個結果讓她難以接受。

    “要不，你自己看一下吧。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地方擋住。”秦川給範玉冰出了一個主意。

    “這怎麼遮啊？不遮蓋別人還不容易主意一些，一遮蓋，都知道我毀容了。”範玉冰欲哭無淚。

    “你哭什麼啊？多大的事。”秦川有些搞不明白，範玉冰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你不知道，我心里究竟有多痛苦。”範玉冰這一下真的哭出聲來。

    秦川覺得這女人好生奇怪︰不就是在額頭上出現了一點顏色不太搭調的皮膚麼？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範玉冰蹲著一邊低聲嗚咽起來。看那樣子，仿佛不慎失足的女子。“喂，你就不打算照照鏡子看看？說不定以後能夠恢復正常呢？”秦川皺了皺眉頭，向蹲在地上的範玉冰喊了一聲。

    “都破相了，還照鏡子干嘛？”範玉冰沒好氣地沖秦川吼了一聲。

    “破相？誰說你破相了？我剛才跟你說了你破相了麼？”秦川反問道。

    範玉冰搖搖頭，有些疑惑。然後興奮地問道︰“你剛才說我沒有破相？”

    “我剛才說了麼？”秦川反問道。

    範玉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與秦川的對話，發現秦川確實沒有說任何關于自己破相的事情，“那你，那你剛才不說清楚呢？”

    範玉冰沒等秦川回答，連忙從自己的包中翻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自己額頭一照。

    “啊！”範玉冰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猛然將秦川抱住，在秦川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又毫不顧忌受害人的感受，將受害人松開，又拿著鏡子反反復復地照了起來。

    秦川懵了，早就聽說演藝圈里很隨便了，沒想到今天就給自己遇上了。關鍵是這個範玉冰知道今天要出院，早早地做了打扮，嘴上涂上了鮮紅的口紅。在秦川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色的口紅印，秦川渾然不知。

    範玉冰興奮之中。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干了什麼。女影帝的演技早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層次了。

    “我這是在做夢麼？”範玉冰喃喃自語。

    羅曉榮也出去得不是時候，回來的時候，剛才錯過了範玉冰人生中最驚心動魄的時刻之一。否則剛才範玉冰就會很熟練很習慣的在羅曉榮臉頰上親一口。

    羅曉榮一進來，看到滿心歡喜的範玉冰，又看了看舉足無措臉頰上留著一個淡淡的唇印的秦川。

    “我錯過了什麼了麼？”羅曉榮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酸酸的味道。

    “沒有，你來得正好。快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做夢麼？”範玉冰眼楮根本沒有往羅曉榮身上看上一眼，依然盯著鏡子里面。看著自己額頭上那一塊白嫩的皮膚。

    “我想我應該是在做夢。”羅曉榮看了範玉冰一眼，猛然又回頭仔細查看範玉冰額頭受傷部位。

    “啊！”

    秦川此時能夠體會得到。聽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是令人膽戰心驚的，聽一個男人尖叫的聲音，是讓人胃液翻滾的。秦川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人能夠尖叫得如此**。

    在秦川準備用手去捂住耳朵的時候，羅曉榮興奮地大聲喊叫起來︰“冰冰！你的傷全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而且，你受傷部位的皮膚。竟然嬌嫩得像個嬰兒一般。真是神奇啊。”

    “是啊，我現在也有些頭痛，這新皮膚雖然很嬌嫩，但是卻跟我原來的膚色不搭配。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範玉冰苦惱地說道。

    “你們拍戲的不是很會化妝麼？什麼人模狗樣的，到了電話里面都成了帥哥美女。”秦川給範玉冰出了一個主意。

    “秦大夫。你為什麼總是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樣呢？”範玉冰眼楮緊緊地盯著秦川。

    “你，你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沒問題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趕緊去辦理出院手續吧。”秦川說道。

    “別人都希望病人能夠多住幾天，像我這樣又不嫌藥費貴的，又舍得買最貴的藥的顧客得多難找啊？秦大夫，你要是讓我留下來，我可以多住幾天的。”範玉冰打趣道。範玉冰對這個臉皮子比較薄，但是醫術高明的大夫還是很有好感的。當然這種好感並非那種男女感情的那種好感，而是那種更友善的感覺。她就是喜歡捉弄一下秦川，看著他與蔣玲玲那種純真的愛情，範玉冰有些羨慕。演藝圈雖然看起來日子過得絢麗多彩，實際上她們也跟醫生一般，經常在一起打交道的基本上都是業內人士。只是醫院更單純，而演藝圈更混亂一些而已。找一個如此純真的意中人實在太困難。

    “啊！”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秦川回頭一看，卻發現蔣玲玲正愣愣地站在門口，眼淚汪汪地看著秦川，當然目光停留在秦川臉頰上的那個淡淡紅色的唇印。

    “玲玲，怎麼了？”秦川隨口問道。

    誰知不問不要緊，秦川這一問。蔣玲玲立即轉身淚奔了，如同珍珠一般的淚花灑了一路。

    範玉冰看了秦川一眼，立即用手掩住自己的鮮紅的嘴︰“糟糕。”

    範玉冰自然對自己犯下過某種錯誤行徑還是有印象的，只是剛才過于興奮，沒回過神來，這一下才想起。自己竟然強吻了這個小大夫。

    “笨蛋，去追啊！”範玉冰推了秦川一把。等秦川準備去追蔣玲玲的時候，範玉冰連忙又將秦川拉住，用濕巾紙將秦川臉頰上的唇印擦干淨。

    “被你害死了。”秦川很是窩火地追了出去。

    蔣玲玲很是傷心，最歸根結底的原因其實還是不自信。從秦川慢慢地從一名小醫生慢慢地成長為醫學界耀眼明星的時候，蔣玲玲就已經感覺到極大的危機感。在于美貌的大明星面前，蔣玲玲對自己的容貌也沒有了信心。其實她明白秦川對她是真心的。但是她卻總是感覺自己配不上秦川，總有一天會跟不上秦川的腳步。今天的事情，只是引發她心中隱憂的導火索而已。

    秦川對蔣玲玲太了解了。很快在醫院住院大樓後面的一處綠地找到了蔣玲玲。

    “玲玲，你剛才真是誤會我了。我跟那個大明星根本就沒什麼。我那個所謂的大明星根本就沒任何興趣。在我眼里，你比她要美麗百倍。今天不是給那個大明星揭開傷口上的痂麼？我才讓她照了一下鏡子，沒想到她像發瘋了一樣，在我臉上來了一下。真的，我跟她不可能有什麼的。再說，我們當醫生的，真要是跟演藝圈的女人談上了。那不是給自己找綠帽子戴麼？”其實不用秦川解釋，蔣玲玲已經猜到了一個大概。但是她就是感覺不高興。

    蔣玲玲扭轉身體，就是不理會某人。

    “玲玲，別生氣了。以後我絕對會守身如玉，堅決不給某些人任何機會的。”秦川將蔣玲玲拉到懷中。

    蔣玲玲忍不住噗嗤一笑，兩個小拳頭在秦川胸口像雨點一樣般捶了無數下。當然力量也跟雨點一樣堅強有力。

    秦川緊緊地將蔣玲玲擁在懷中。

    “在一起！在一起！”

    位于一樓的急診科病房的玻璃紛紛打開，很多病人向著擁抱在一起的秦川與蔣玲玲喊了起來。

    蔣玲玲大羞。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嗔道︰“都是你，還不快點放開？”

    “親一個！親一個！”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川不用回頭也能夠知道，這個人除了何小康沒有第二個。

    何小康一起哄，病人們也跟著喊了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

    蔣玲玲掙扎了幾下，沒能夠從魔爪下逃脫，只能認命，臉色羞紅，微微閉上了眼楮。

    秦川蜻蜓點水一般在蔣玲玲臉上親了一口，連忙拉著蔣玲玲飛快地逃走。他可沒有當眾表演愛情動作的嗜好。

    有個時候壞事也能夠變成好事。經過了這一次，蔣玲玲也許會更加清楚秦川對她的感情。愛情永遠都不是交易。婚禮宣誓中有一句說得好“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兩個人走到一起，衡量的永遠只有純真的愛情。但是在追求幸福生活的時候，很多人會忘記了愛情的根本。

    看到秦川與蔣玲玲和好如初，範玉冰終于放下了心。不用再因為自己的冒失而愧疚。

    “聽說你們國慶的時候結婚，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空過來。所以提前把結婚禮物送給你們。”範玉冰將一個精心挑選的禮物送到了蔣玲玲的手中。

    “不行啊。我們不能收病人送的禮品的。”蔣玲玲連忙擺手。

    禮品看起來就很貴重，因為裝禮品的袋子上寫著某某珠寶行。原來上午羅曉榮出去，就是去買禮品去了。

    “我們是朋友麼？”範玉冰問蔣玲玲。

    “是。”蔣玲玲點點頭。

    “那不就結了？現在你不是醫生，我也不是病人，我們就是朋友。朋友之間送一份禮物，你們醫院也會管麼？”範玉冰笑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投桃報李

    「玲玲，既然範小姐一片心意，你就手下吧。」一旁的葉漢佐說話了。

    「玲玲，你看，葉院長都開口了，你就趕緊手下了。再說我的治療已經完成了，我這個是偶，送禮物給你，也不是讓你對我特別對待。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送點禮物，不是很正常麼？」範玉冰將禮物塞到蔣玲玲手中。

    蔣玲玲卻轉頭看向秦川，她最在意的是秦川的意見。

    「你別看他呀。我是作為你的朋友送禮物，又不是送給他，不用理他。」範玉冰將蔣玲玲拉過去，不準她去看秦川。

    蔣玲玲有些猶豫，也不好拒絕，只能將範玉冰送的禮物拿在了手裡。

    「雖然我要走了，但是還有一件事情要做。」範玉冰又說道。

    大家都不知道範玉冰還要幹什麼。

    「我記得剛剛住進來的時候，燕京有個媒體對急診科竭力詆毀，現在我的燒傷完全治好了，我也有義務給急診科正名。」範玉冰對這件事情一直是耿耿於懷。燕京都市報之所以會關注譚山中心醫院這一家地級市的名不見經傳的醫院，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裡有個影后病人。

    現在範玉冰再次證實了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的真實能力。範玉冰覺得她有義務為急診科正名。同時也讓那些像他一樣，或者像夏碧青一樣的不幸者能夠恢復往日容顏。

    「不用。你是我們的病人，我們就應該為你提供最好的服務。治好每個患者的疾病是我們的終極目標。所以，不管怎麼樣，只要你付了醫療費，你就已經仁至義盡。」葉漢佐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不不。關鍵是那家報紙還對秦大夫進行了詆毀，不讓這些媒體正面道歉，我會如鯁在喉。必須要把它拔出來。否則我不會感覺舒服的。」範玉冰說道。

    範玉冰早有準備，讓羅曉榮聯繫了不少媒體，在玉湖飯店舉行了一個發佈會。消息發出去不久，很多媒體進行了回應。不過很多媒體由於離得太遠，不能夠及時趕過來。範玉冰身體恢復，馬上就要去接著拍戲，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繼續在譚山耗著。所以發佈會就在當天的晚上舉行。

    說來也巧，燕京都市報的記者高林正在星沙，接到範玉冰傷癒出院的消息立即趕了過來。他想趁著這一次機會，徹底拆穿所謂燒傷面積超過百分之九十，依然能夠皮膚嬌嫩得像嬰兒這樣的假新聞。

    生命週刊記者向博文得知譚山中心醫院又接診了一例嚴重燒傷的患者，準備跟蹤急診科治療的全過程。也正好趕上了範玉冰發佈會。

    三湘娛樂報的湯泉也匆匆趕了過來。上一次發的關於秦川的新聞引發了非常大的轟動，他希望這一茬，能夠好好還擊一下燕京都市報。

    範玉冰的號召力還是非常驚人的，吸引了大批的新聞記者。

    「今天是一個讓人非常高興地日子，範玉冰小姐終於傷癒出院。但是在離開譚山之前，玉冰小姐還有一些話想跟大家說說。」羅曉榮說道。

    範玉冰開口了︰「在我受傷之後，是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的大夫趕往片場將我救了回來。因為我是傷口比較深，很多人認為必然會留下疤痕。那個時候。正好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這邊接治了一名重度燒傷的病人。移植手術非常成功。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便住進了這家醫院。這個時候。有一家燕京媒體跳了出來。他們質疑譚山中心醫院在捏造病例。實際上，我卻知道這個病例是真實存在的。我還特意為這個病人家庭捐贈了一些錢聊表心意。他們說，我必然會留下疤痕，事實上，大家的眼楮都可以看到，在我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疤痕。手術非常成功。大家請看。由於這是新生的皮膚，所以比我本來的皮膚還要嬌嫩一些。顏色上有著極大的差別。」

    範玉冰站著不動，任由媒體記者們拍攝自己的移植手術部位，等了一會，才接著說道︰「醫療科技的進步讓人驚嘆。我有幸成為見證者與受益者。我出院了。但是我覺得我有義務捍衛譚山市中心醫院急診科的聲譽。我不是為了急診科，他們根本就不缺病人。急診科的大夫，每天都忙個不停。看著他們不知疲倦的工作，我都有些心痛。我是為了像我這樣以及比我更不幸的人們，讓他們也能夠有機會享受先進醫學帶來的福利。對了，有一個八歲的女孩子正在接受急診科的治療。她被殘忍地用硫酸燒傷了臉部。急診科的大夫們正在努力幫助她挽回她的美麗童年。」

    範玉冰的話立即點燃了會議室中記者們的好奇心。

    「譁！」

    所有的人興奮異常，他們挖到了大新聞了。

    而且範玉冰此時的表現，這是要戰鬥的前奏啊！

    「冰女神，能不能說說，究竟是那家媒體在詆毀這家醫院的急診科呢？」湯泉一站起來，立即問了一個最為敏感的問題。其實湯泉是明知故問，他的目的就是讓所有到場的記者都知道這麼一家媒體。

    「燕京都市報的記者高林。就是這個人，在我剛進譚山醫院的時候，大放厥詞。並且還請了一個所謂的韓國專家，叫金大鈞的。說我額頭上必然留下疤痕。對我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當時有多家影視公司與我們和平解約。我召開這發佈會，就是為了讓大家都認識到這些媒體，這些記者的真面目。他們為了搶眼球，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也根本不在乎他們所報導內容的真實性。這是典型的不良媒體和不良記者」範玉冰說道。

    「冰女神，據悉《鴻蒙劍仙》因為你的受傷，現在依然在停拍之中。你還會繼續去參演這部影片麼？」湯泉好不容易又搶到了一個提問的機會。

    「當然。既然簽了合同，而製片方又願意等我。我怎麼能夠不守信用呢？」範玉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

    卻說李永明回到燕京之後，第二天便到醫院報到。

    「小李啊。你到燒傷外科已經將近兩年了。你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也成功拿到了國家重點項目、課題，發表了幾篇比較有質量的論文。但是呢，我們是醫院，不是科研院所。你的主要職務是醫生。而不是研究員。所以，你的主要職責是看病。但是這一點，你還是存在很多嚴重問題的。醫院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地方，像我們響水塘醫院這樣的重點醫院，有著非常嚴格的管理制度。將本院的病人介紹給別的醫院，在我們響水塘醫院前所未有。這也是非常不道德的。且不論你與對方醫院有沒有利益關聯，但是，將病人從高級醫院忽悠到地方醫院去，這種行為是很讓人費解的。醫院對你處理決定已經出來了。你自己看一看。希望你能夠接受醫院的決定。醫院不想講這件事情鬧大，鬧大了對誰都不利。由於你與醫院簽署了勞動合同，所以，醫院希望你能夠主動提出和平接職。這樣你也能夠體面的離開響水塘醫院。」孫耐馳說道。

    李永明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李永明如果被開除，如果李永明不服，可以到勞動部分尋求仲裁，響水塘醫院並不掌握李永明違規的證據，所以仲裁結果。肯定是醫院輸的可能性更大。這樣，醫院無故開除。就必須對李永明進行賠償。

    「主任，體面不體面，都無所謂。這裡我也不想待下去了。但是我的課題我必須帶走，否則，我就跟你們耗下去。」李永明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就是要硬氣一點。

    孫耐馳自然不願意李永明將課題帶走。那可是好幾百萬的科研經費啊。

    「主任，你可想好了，是你們要無理由解僱我，甚至還想開除我。但是你們有什麼理由？那個八歲的小女孩留在這裡，你們治好了她。卻要她承受一輩子的痛苦。但是在那一家你們看不起的小醫院，他們卻可以讓小女孩擁有一個美麗的人生。當然對於你們來說，你們自己的顏面高於一切。病人的疾苦又關你們什麼事情呢？你們一直以全國權威自居，卻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坐井觀天。一家地級市的三甲醫院的急診科，在燒傷創面修復上面，以及甩下你們幾條街。這樣的地方，我是不想待下去了。否則遲早我會變得與你們一樣的麻木。」李永明很是感慨，這個地方曾經是他為之努力，為止奮鬥的地方，但是，沒想到自己卻有一天要被掃地出門。

    李永明也沒有什麼怨言，誰讓自己沒能夠攻破那幾項關鍵技術呢？李永明希望能夠將手中的課題帶到譚山去。將經費真正用到燒傷創面修復的基因工程技術研究上。

    「這個問題，我做不了主，我要向院裡請示。」孫耐馳無奈地說道。

    幾天後，李永明終於解除了與響水塘醫院的工作關係，成為了一個無業游民。而他手中的課題，則轉到了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主持人依然沒變，但是參與人員變成了譚山市急診科的大夫們。

第二百六十二章 理解最珍貴

    「我支持你，雖然我也希望你能夠留在燕京。你放心，家裡雖然會很反對，但是我不會動搖。過一段時間，我把工作的事情處理好，我也跟你去譚山。譚山的漢鼎集團未來前景無量，我準備去漢鼎集團。」李永明原本以為會是自己最大阻力的女友張欣茵出乎意料地非常支持李永明。

    看著有些吃驚的李永明，張欣茵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會像電視劇裡面的女配角那樣，要提出跟你分手麼？哎呀，看來我讓你失望了。」其實，燕京有什麼好的？霧霾都成常態了，生活壓力巨大，說不定，我們大半生的努力就是為了一套房子。說不定，連我父母都不會反對呢。再說了，我都讓你佔了那麼多便宜了，總不能白白便宜了你。我這一輩子吃定你了。」

    「哈哈哈！」李永明欣喜若狂地將張欣茵抱起來，瘋狂地轉動。

    「啊！放我下來！李永明，你要是摔倒了我，我跟你沒完！」張欣茵捏著粉拳使勁地捶李永明的肩膀。

    「你知道麼？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很多天，我都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但是在這裡熬了兩年，我已經受夠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說不定，我已經有所突破了。譚山雖然只是一個地級市，譚山中心醫院也名不見經傳，但是那裡的急診科就算放到國際上，也絕對是一流的。有一流的醫學團隊，也有一流的醫療設備。」李永明幾乎是喊了出來。

    「你不用這麼大聲，我耳朵又不聾。」張欣茵也笑著喊道。

    「你知道麼。此刻是我這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刻！謝謝你能夠支持我！」李永明眼眶裡一下子噙滿了淚水。這些天，他獨自承受巨大的壓力，在此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張欣茵對著李永明大聲喊道︰「李永明！你就是一個混蛋！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能夠獨自承受！我們是一體的，有什麼事情，我跟你一起承受！」

    兩個青年男女在空闊的廣場上又喊又叫。聲音似乎響徹了這個古老厚重的城市。

    李永明也因此推遲了前往譚山的行程。有些問題只能去面對，不能夠迴避。這才是有責任男人要做的事情。

    李永明準備去面對張欣茵的父母，而不是將所有的壓力都推到張欣茵的身上。張欣茵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自然不太願意讓女兒離開自己身邊。李永明要想帶著張欣茵闖譚山，還需要克服張欣茵父母這道關口。

    「當初為了進響水塘醫院，你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你在兩年時間裡拿到了國家重點項目，在科研上也取得了成績，在工作上也站穩了腳跟。就這麼放棄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你不覺得可惜麼？」張欣茵的父親張田正是燕京一高校的教授。雖然不是醫學這一行，但是對這上面的東西還是非常清楚的。很顯然，他對李永明去譚山不是很理解。

    「伯父。響水塘醫院確實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但是對於我來說，在這裡完全就是虛度光陰，我想做的事情很難開展，各種各樣的干擾讓我無法集中精力去做我的研究。譚山雖然只是一個小城市，譚山中心醫院也只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但是那裡有國內最好的急診科。在燒傷創面修複方面在全世界範圍也處於絕對的領先地位。更加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個非常適合我的氛圍。如果不是這一次的譚山之行。也許我還無法下定決心。但是在那裡看了之後，我真的覺自己一直在坐井觀天。」李永明態度很誠懇。

    張欣茵的媽媽劉文娜嘟著嘴巴說道︰「雖然我們非常不願意茵茵跟著你去譚山。但是茵茵長大了。她的未來需要她自己來做決定。我們不能保護他一輩子，總有一天要將她交到她愛的人手裡。所以，我希望你，一定不要讓茵茵受委屈。」

    劉文娜說道最後衝進了房間，房門砰的關上。

    「你伯母是不願意讓茵茵跟你去譚山的。那裡離燕京太遠，茵茵若是受了委屈。我們也不能在她身邊。永明，你是一個非常有理想的孩子，但是切記，家庭是一個人的根本。家庭美滿，事業成功才有意義。去吧。好好照顧茵茵。」張田正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也似乎蒼老了一分。

    張欣茵自然能夠感受到父母心中的傷感，也忍不住依偎在李永明懷中小聲的抽泣起來。

    一天後，李永明出現在急診科，不過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與張欣茵一道。

    「秦大夫，我已經放棄一切過來投奔你了。你不會不收留我吧？」李永明到了這裡，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輕鬆了不少。

    「這位是？」秦川沒有直接回答李永明的話。

    「這是我未婚妻。為了我，也放棄燕京的工作來到了譚山。」李永明將張欣茵介紹了一下。

    「需要解決家屬安置啊？」秦川皺起了眉頭。

    「不，不是，她學的是經濟管理專業的。之前在燕京的一家上市公司工作。為了我放棄了工作，準備到譚山重新找工作。」李永明連忙解釋。

    「我是說解決家屬問題雖然有些困難，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醫院肯定是解決不了。咱們醫院管理層的位置都已經滿了，我也沒有能力把院長的位置騰出來安排給你的未婚妻。不過我跟漢鼎製藥很熟。如果你願意過去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秦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本來就是故意作弄一下李永明。李永明做事太認真嚴肅，不知道是不是在大醫院裡面養成的習慣。

    「啊？我就是準備去漢鼎集團找份工作的。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給漢鼎集團人事部發簡歷了。」張欣茵欣喜地說道。

    「漢鼎集團求賢若渴，說不定都不需要我的介紹了。既然這樣就好辦了。我已經向葉院長說了你情況，而且你是帶課題來咱們醫院，醫院準備將你作為人才引進。會有一定的待遇。待會你去醫院人事處把手續辦好，就正式成為咱們急診科的人了。你暫時加入我的醫學團隊。將來，你也可以組建你自己的醫學團隊。就這樣，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要求。對了，醫院應該會給你一套安置房。住房問題，你也不用擔心。這幾天。你的主要工作就是把生活上的問題解決好。」秦川早已經給李永明安排好了一切，還未李永明爭取了比較好的待遇。李永明的情況他已經瞭解得非常清楚，這樣的一個人才，秦川不想失之交臂。

    秦川現在在行政上還沒有什麼職務，醫院裡只是給了一個科室副主任的頭餃，另外還有一個急診科學術帶頭人。急診科有兩個，一個是秦川，另外一個就是潘家明。當然秦川這個副主任職務，是一個過渡性的職務。將來的國家級急救中心主任。將會由秦川來擔任。這個職位是處級。與醫院的副院長級別相同了。秦川等於一下子來了三級跳。不過事業性單位行政級別相比政府機構要模糊得多。

    醫院已經上找秦川談過話，因為國家級急救中心的建立，醫院將增加一個副院長職位，專門負責急救中心事務。這個副院長原來是準備讓程冠樺擔任，但是程冠樺卻力薦秦川。正好羅雪梅副院長將去省衛生計生委工作，空出一個位置來。這樣一來正好是皆大歡喜。

    秦川對當官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卻知道這個急救中心將來要是來一個外行瞎指揮，急診科所有大夫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所以。在葉漢佐與程冠樺的竭力勸說下，秦川答應了下來。這個消息還沒有公開。但是小道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醫院。

    李永明沒想到事情能夠如此圓滿的解決。反而比在燕京的時候更輕鬆不少。沒有任何後顧之憂。能夠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這是李永明最為期盼的事情。

    「秦大夫，我看我不需要什麼解決生活上的事情了，我還是立即上班吧。夏碧青那個病例，我是必須要跟的。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李永明對這個病例非常的重視。

    「那怎麼行？這一陣你生活上的問題怎麼解決呢？這樣，這個病例我可以讓你參與進來。但是這些天。你的主要工作還是放在安置工作上。好在醫院分配的安置房是裝修好的，你的房子是三室兩廳，一百二十平的面積。只需要購買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秦川知道李永明來譚山，很大程度是因為燒傷創面修復的基因工程技術。

    「那太好了。」李永明與張欣茵相視一笑。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兩個人以後的日子也更輕鬆不少。

    秦川讓何小康負責帶這李永明辦理各種手續。

    範玉冰舉行的發布會威力巨大。讓燕京都市報頭痛不已。各種各樣的譴責、甚至謾罵在網絡上氾濫。燕京都市報的官網早已經被範玉冰巨大粉絲群直接爆掉。最為嚴重的問題，就是燕京都市報遭到了抵制，大量的退訂讓燕京都市報報社焦頭爛額。

    而且，所謂的韓國專家金大鈞也被人人肉了處理，根本就不是什麼韓國人，這年頭掛著韓國人的頭餃到處充當專家的人多如牛毛。韓國人在整形整容方面確實比較擅長，所以掛著韓國人頭餃的所謂整形專家非常吃香，於是就有一些人在這方面打歪主意。

    燕京都市報記者高林採訪到的便是一個偽韓國專家。

    作為始作俑者，高林這一段時間的日子很不好過。

第二百六十三章 放手

    “高林，你這新聞稿究竟是怎麼炮制出來的？”燕京都市報社長趙潤泰拍著桌子厲聲問道。

    高林很想說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全國這麼多家媒體，每天這麼多新聞，不炮制，怎麼能夠完成報社的任務？不僅要炮制，還要有創造性，得從新從奇方面著手。這樣才能夠吸引眼球。比如，這樣的標題︰產婦在手術台大出血死亡，治醫生護士失蹤。不管事實如何，記者在標題里面直接給新聞定了調子。但是點開之後，卻發現內容根本不是那樣。這樣的結果，是媒體的新聞點擊率很高，但是造成的後果卻是非常惡劣的。不管醫院怎麼解釋，患者、公眾都會懷疑。這種不是以事實為依據，以公正為準繩的態度，損害的是這個社會的根本。

    不過這個時候高林肯定沒有心思去深思，他最緊迫的事情就是如何將這份工作保留下來。但是高林已經感覺到希望極其渺茫。報社需要一個背黑鍋的人。這個人自然不會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領導，只能是鞍前馬後、累死累活的記者。更何況高林本身確實存在問題。

    “我，我當時確實沒有想到金大鈞的身份完全就是偽造的。我對于醫學很陌生，所以特意去美韓整形醫院采訪專家。我也沒有想到美韓整形醫院這麼大的機構，竟然也會欺騙消費者。我覺得我們燕京都市報應該揭發美韓整形醫院這種欺騙消費者的行為。”高林說的美韓整形醫院實際上是燕京都市報的大金主，長期在燕京都市報上佔據了一個版面進行宣傳。高林說這樣的話，自然讓趙潤泰更是火冒三丈。

    “身為記者，你應該為你報道的事情負責。而不是出了事情就推卸責任。為什麼你不能像《生命周刊》的記者一樣。到譚山實地調查呢？你這是作為一個新聞人的責任感麼？”趙潤泰責問道。

    高林恨不得罵娘，去一趟譚山是要經費的，報社對記者的各項經費卡得非常嚴，正要是每一篇新聞報道都要去實地調查的話，估計每個月工資全部填進去都不夠。

    高林自然不能那樣去反駁︰“這一次確實是我的責任。該怎麼處理，我都認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好辦了。這是報社對你處理結果。報社黨委已經進行了慎重討論。由于你這一次造成的結果太過惡劣，報社黨委討論決定，準備解除你的聘任合同。”

    趙潤泰的處理結果讓高林感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很快燕京都市報發布了一個聲明，對不實新聞進行公開道歉，並且對相關責任人進行處理。其中高林這個始作俑者被開除。這個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小川，好消息。”何小康迫不及待地要將消息告訴秦川。

    “什麼好消息？咱們科室最近的好消息確實挺多。怎麼？你考上研究生了？”秦川笑著問道。

    “考研還有好幾個月呢。我剛剛在網上看到燕京都市報公開向我們道歉了。那個捏造事實的記者，也已經被開除了。”何小康連忙將新聞的內容說了出來。

    “這算什麼好消息？他們澄清不澄清，跟我們沒有多大的關系。我們又不指望讓他們來正名。我們只要全力做好我們自己。至于別人喜歡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秦川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在意。

    何小康沒想到秦川是這樣一種態度。剛剛的興奮一下子如同被澆滅的火焰一般。

    “小康，咱們醫院的引進人才計劃，我想你應該是清楚的。這樣的好機會不會太多。過幾年之後，待遇肯定會大打折扣。所以我希望我們科室里的每一個人都要抓住這一次機遇。將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就算沒有這些待遇，也是值得的。你現在實力提升得很快，但是回學校系統地進行學習，對你是非常有幫助的。”秦川將何小康當成自己的好朋友。對他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何小康點點頭︰“小川，你放心吧。我會加油的。對了。剛剛李博士還在跟我討論青青的治療方案。青青的修復手術非常成功，已經可以進行移植手術了。”

    “你向李博士介紹一下移植手術的細節方面。這一次的手術，我準備完全交由你們負責。我不進手術室，由你們去發揮。所以術前準備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秦川知道，如果每一台手術，自己都在手術室中。團隊的其他成員必然會對他有一種依賴感。只有讓他們進行手術，才能夠真正提升他們的能力。

    秦川有一種預感，由于範玉冰這一次的行動，使得急診科在燒傷創面修復方面的實力徹底展現在世人面前。可想而知，將會有大量的病人從各地趕過來。秦川當了一年多的正式醫生。已經深切認識到了患者那種投醫的急切心理。對于患者來說，急診科已經成為他們的希望。可想而知，如果所有手術都要秦川親自參與，面對蜂擁而至的患者，秦川能力再強，也分身乏術。所以，他希望能夠將團隊的大夫們培養起來，讓他們每個人都有獨當一面的實力。

    何小康聽秦川這麼一說，既感覺有很興奮，也同時感覺到壓力。秦川這是要手了。何小康心里挺感激秦川的，在秦川來醫院之前，他沒有什麼抱負，在急診科得過且過的混日子。但是現在卻大不一樣了，實力提升了，自信心爆棚，心里也開始有了野望。方萍對他的滿意程度也是越來越高。男人要有責任感，不能任性。

    “我，我這就回去好好準備去。”何小康說完便興奮地跑了出去。

    秦川看著何小康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由得路出了笑容。急診科每個人都在改變。每個人都慢慢展示出自己最擅長的一面。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點，只要將他們的特點發揮出來，就能夠展現出巨大的能量。

    何小康回到科室之後，立即將眾人叫到了一起︰“大家都過來一下。有點事情告訴大家。”

    “小康，又是什麼事情啊？”高佔婷停下手頭的活，她正在抓緊復習。孑然一身讓她反而有充足的時間來學習。

    李永明被安排在秦川以前坐的位置。這幾天如饑似渴地看之前李田旺與範玉冰的病歷。發現原來掐住自己脖子的幾個關鍵技術，已經被一個細胞誘導培養試劑盒所替代。這幾個試劑盒自然是秦川的專利技術。有了這幾個試劑盒，移植手術變得極為簡單。可惜，試劑盒的技術是保密的。李永明也看不出來這家醫藥公司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

    李永明也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何小康。

    “夏碧青的手術，小川已經決定交給我們來完成。他不進手術室。”何小康沒有再賣關子，不然的話，高佔婷那邊一準將手中重達幾千克的厚厚醫書直接當成板磚砸過來。

    “讓我們來完成？”李永明也很是奇怪。他知道這太手術具有一定的難度，而秦川是科室里面技術最好的大夫。不過秦川既然敢將手術交給這些大夫來完成。就說明他對這些大夫有這樣的把握。

    雖然關鍵技術突破之後，這台手術就轉變成為一般的外科手術。但是難度確實並不小。李永明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這種移植手術與響水塘醫院的治療方式有著很大的不同。

    “對，讓我們來完成。我覺得小川是擔心，我們急診科出名之後，大量的燒傷病人跑過來。到時候，他一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完成這樣的手術。”何小康看透了秦川的用意。

    “那好啊。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科室怕是得改名叫燒傷急診科了。燒傷科的專家不知道會不會跟我們急呢。”張景州笑道。

    “好了。閑話少說，大家一起過來。商討一下治療的細節吧。小川到時候肯定要看我們的詳細方案的。別到時候臨時被小川剝奪了手術機會啊。”何小康對這一次機會看得非常重。其余的人也是摩拳擦掌，對這一次機會也是勢在必得。

    李永明正好趁著這一次機會，全面了解一下移植手術，所以一直在一旁認認真真的聽，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偶爾還會提出一些小問題。儼然一個實習醫的樣子。

    有了前面兩個同類手術的經驗，何小康等人制定的手術方案一次性通過。整個治療過程程序已經十分明了。

    但是病人家屬對于秦川不擔任主刀甚至不進手術室的作法是頗有微詞的。

    “秦大夫。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年僅八歲。這次手術對于她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我們作為家屬還是希望秦大夫能夠親自操刀。”夏暉揚懇求道。

    “夏先生，你放心吧。既然我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就說明我有絕對的把握。我們隊病人是高度負責的。這些大夫都參與了前面兩個同類手術。他們的實力不會比我差。而且我們制定了極其嚴格的手術方案。可以確保手術的順利進行。希望你們能夠信任我們的大夫。我們急診科的大夫都是對病人負責的好大夫。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秦川也非常有耐心的做病人家屬的工作。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們也可以麼？

    雖然夏碧青的家人有些不高興，但是最後還是確定了由何小康主刀，張景州等人則作為助手。

    何小康這一次非常用心，與平時總是作為助手要更加用心得多。手術方案反復看了許多遍，里面的所有細節都已經熟記在心。對于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他也做了很多預案。

    在進入手術室之前，秦川嚴肅地看著何小康問道︰“有把握麼？”

    “有！”何小康斬釘截鐵地說道。

    秦川點點頭，“進去吧。”

    這一次如果何小康有半點遲疑，秦川都將立即剝奪他的主刀資格。不管準得如何，連基本的自信都沒有，如何能夠相信他能夠做好一台手術？而且是如此重要也是如此復雜的手術？

    何小康等人走進了手術室，秦川則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電動門自動關上。

    “秦大夫。”夏暉揚喊了一聲。

    秦川看得出來，夏暉揚夫婦對這一台手術還是非常擔心。

    “你們放心吧。這一次的手術比上一次的修復手術要容易很多。而且我們團隊的大夫都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大夫。這種手術參與了許多例。絕對不會出問題。希望你們要對我們的大夫有信心。我一個人不可能將急診科所有的手術全部包下來。如果這樣的話，別的大夫怎麼辦？他們怎麼成長？我們對醫生隊伍的篩選非常地嚴格。他們的品格也都是非常好的。”秦川跟夏暉揚夫婦說了一會話，讓他們的情緒安撫下來，秦川才進入了觀摩室。

    潘家明團隊有空的大夫全部過來了，看到秦川，一個個忙著跟秦川打招呼。跟以前這些人剛進急診科的時候完全兩樣。那個時候。他們一個個眼高于頂，根本不把秦川這個只有本科學歷的大夫放在眼里。但是現在可大不一樣了。秦川的地位在急診科里無人能及。

    秦川也一一與他們打招呼，並沒有任何一絲倨傲，就同正常的同事一樣。

    “秦大夫，我們團隊的大夫，將來也可以參與到重度燒傷創面修復的手術中去麼？”何靖濤剛剛出院前回來。立即跑到觀摩室來參加學習。

    “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範大明星這一次給我們做了這麼大一個宣傳，慕名而來的患者將醫院的電話都打爆了。石主任已經向我投訴過好幾回了。可能有些近一點的病人，今天就能夠趕到我們醫院。到時候，病人多起來，我的神啊！我就是拼掉老命也治不過來啊？不然我會讓他們來頂我的位置？”秦川自然明白何靖濤的意思。醫生每個月的收入，除開基本工資部分，績效工資是絕對與業績掛鉤的。

    像這種嚴重燒傷的病人，醫療費自然不會低。提成自然也很可觀。另外這種手術也是個人實力的一種體現。秦川團隊不斷地完成一些科技含量超高的手術，自然而然將潘家明團隊比了下去。

    “真的？”何靖濤是又驚又喜。潘家明團隊另外幾個大夫也驚喜地向秦川看了過來。似乎想確認一下這個消息。

    “當然。”秦川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何靖濤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秦川又接著說道︰“但是……”

    秦川才說出兩個字，何靖濤等人立即無奈地交換了眼神。

    “我就知道……”何靖濤心中暗道，搖搖頭，覺得自己不應該想多了。作為競爭對手的秦川團隊怎麼可能會讓別的團隊接手自己的手術呢？

    “但是，你們在做此類手術之前，必須掌握這種手術需要使用的一些技術裝備的使用，同時也必須熟悉手術流程。”秦川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

    “就只有這些要求？”張志成忍不住問道。

    “當然。難道你們還有什麼要求？”秦川笑道。

    “沒有沒有，哦不。我有。秦大夫，咱們雖然是兩個團隊，但是怎麼說也是同一個科室。你能不能也像對待你們團隊的大夫一樣，也培訓一下我們啊？”張志成熱切地看著秦川，希望能夠得到秦川同意。

    “這個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是潘博士團隊的人，如果你們覺得需要進行培訓。你們可以向潘博士提一下。潘博士開來口，我才能夠這樣去做。”秦川可不會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潘家明團隊名義上是與秦川團隊平等的，秦川自然不好去過問潘家明團隊的事情。

    張志成等人也是神色黯然，這種話他還真不好開口向潘家明說。這種事情最好是潘家明主動提出來。這樣誰也不會得罪誰。

    何小康等人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手術台前。這一次的手術是進行細胞移植。並不需要做麻醉，但是需要對病人進行限制，因為在涂布移植細胞的時候，肯定會刺激到病人的臉部，最後就可能刺激到青青，讓她感覺很癢。

    “咦？”秦川有些奇怪，何小康將夏碧青的父母也帶進了手術室，不過都已經更換上了手術服。

    手術室中，黃瓊琳握住女兒的手，溫柔地說道︰“青青，千萬要忍著一些，爸爸媽媽在這里陪著你。只要完成了這一次手術，你就能夠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丑小鴨終于要變美麗的天鵝了。”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會堅強的，不管經歷什麼樣的痛苦，我都能夠忍受得住。”夏碧青雖然被毀了容，但是眼楮依然還是那麼純淨有靈氣。

    黃瓊琳點點頭，她不敢說話，她的心酸酸的，一說話，就可能要控制不住要哭了。

    夏暉揚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妻子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用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柔聲說道︰“瓊琳，放心吧。大夫一定能夠讓咱們女兒好起來的。”

    “好了，兩位家長，你們稍微站開一點，適當的時候。說點鼓勵的話，鼓勵一下青青。你們說的話對于青青最有效。但是你們也得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相信我們，手術之後，一定還你們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兒。”何小康的話語讓夏暉揚夫妻安心了不少。

    秦川到這時自然已經明白何小康的真正用意了，他是準備讓夏碧青的父母來鼓勵夏碧青忍受住臉上移植表皮細胞之後，可能會帶來的刺激作用。

    “加油！青青！”夏暉揚雙手握拳向女孩喊了一句，似乎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女兒。

    “咦，何大夫這個辦法不錯。小女孩父母進去了，小女孩自然膽子會大一些。待會遇到什麼情況，有她的父母在場，也能夠好好勸慰。”吳雪剛對何小康的作法非常贊同。

    張志成卻有不同看法︰“其實還是不應該讓患者家屬去手術室。一是，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二是這樣做還可能帶來麻煩。首先，他們可能身上帶病毒，像這個小女孩這種情況，是非常容易受到感染的。其次，手術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候都有可能會被放大。一旦手術中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問題，立即可能引起患者家屬的強烈的波動。情緒不穩定的家屬。甚至可能會攻擊當事大夫。”

    “張志成，你這看法我可不贊同。你這樣做完全就是一種極為消極的作法，我們應該更多的考慮患者，而不是總考慮到自己的得失。”吳雪剛立即反駁道。

    張志成與吳雪剛爭論不休，何靖濤連忙阻止他們的爭吵︰“這個問題還是等下再回討論，手術馬上開始了。”

    一旁的秦川卻很安靜。對張志成與吳雪剛給爭論也沒有任何反應。

    “打開患者的藥物膜之後，我們要盡快完成細胞移植手術。這樣的效果最佳。然後再制作藥物膜對移植細胞進行封閉。各位，準備好了沒有。”何小康儼然就是另外一個秦川。

    “準備完畢。”張景州說道。

    “準備就緒。”高佔婷也說道。

    雖然不做麻醉，呂書壘依然要觀察各種數據。以確保夏碧青各項體征保持正常。

    “準備就緒。”呂書壘也小聲說了一句。

    李永明今天只能在一邊觀摩。看著秦川團隊的醫生們，確實是有一套的。一個個動作極為標準。尤其是何小康。平時嘻嘻哈哈的一個人，倒是手上一拿起手術刀，就跟一個中年人一般穩重。

    “手術開始。”何小康很是平靜地說道。

    聽到手術開始幾個字，夏暉揚與黃瓊琳的心情立即緊張了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夏暉揚與黃瓊琳夫妻倆寧可自己的痛苦，也不願意女兒出任何事情。

    夏碧青被硫磺燒傷之後，夏暉揚一直在責備自己。因為自己，可能會影響到女兒一生。想起來，夏暉揚心里就非常痛苦。

    “菩薩保佑，一定要讓青青好起來，就算用我的命去交換，我也願意。”夏暉揚堅定地說道。

    “老天保佑。我願意用我的命去交換我女兒的康復。”黃瓊琳也在默默地祈禱。

    兩夫妻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為女兒祈禱。

    何小康一點也不受這兩口子的干擾。柳葉刀握在手中，微微傾斜，手握著手術刀輕輕一拉。鋒利地手術刀立即將藥物膜切開。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難以平靜

    沒有人知道何小康此事的心情。≦之前也不是沒有單獨做過手術，雖然都是一些小手術，但是也是有豐富的經驗的。在大手術裡面雖然是做助手，但是他也是上台動過手的。但是此刻作為主刀，他心裡依然十分忐忑，心臟的跳動明顯加快了。

    「咚咚，咚咚。」

    何小康似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何小康努力地壓制住心中的這一份緊張，努力地控制著那一柄似乎有些沉重的手術刀。

    藥物膜切開之後，患者的創傷面完全暴露了出來，取下藥物膜的時候，難免會牽動了夏碧青臉上的創傷，帶來劇烈的疼痛。

    「痛！」夏碧青明亮的眼楮裡淚水在不斷打轉。

    「女兒，忍著點，我知道我們的女兒是最勇敢的。」夏暉揚說道。

    女兒長這麼大，何曾受過如此大的傷害？黃瓊琳心痛地用力地捏著拳頭，手指掐進了肉裡，都沒感覺到痛。

    夏暉揚看出了妻子的身體在抖動，溫柔地將黃瓊琳摟進了懷中。

    夏碧青雖然在承受疼痛，卻依然非常的乖巧，「大夫哥哥，你們放心，我很勇敢，我會忍受住的。」

    「小妹妹，你是個乖孩子，等手術結束了，叔叔送一個神秘的禮物給你，好不好？」何小康一邊認真進行操作，一邊用語言安撫著夏碧青。

    「好。叔叔。你會送一個什麼樣的禮物給青青呢？」夏碧青好奇地問道，這樣一來，反而忘記了臉上的刺痛。

    「既然是神秘禮物，自然是……現在不能告訴你。你自己猜猜看嘛。」何小康自己也覺得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與夏碧青的說話，不僅沒有讓他分心。反而更加的放鬆。動作也快了不少。

    「小氣。」夏碧青的嘴巴也受到極大的損傷，不過經過上一次的修復，已經能夠勉強說開口說話了。

    「青青，這幾天，你要儘量地別說話，因為馬上要給你做移植手術。臉上長出的新皮膚太嬌嫩了，你說話牽動臉上的肌肉，可能會對皮膚造成損壞。」何小康提醒道。

    「從現在開始麼？」夏碧青人雖不到，卻很懂道理。

    「嗯。現在。」何小康無法想像這麼一個小女孩如何去控制住自己不話說。

    結果，夏碧青不說話了。何小康很好奇，她能夠堅持多久。

    「青青真是不錯，她的臉上應該不時地產生刺痛的，她竟然能夠忍受得住。」高佔婷看著夏碧青眼楮一抖一抖的，就知道其實小女孩非常痛苦。

    「清理的時候儘量細緻一點，動作幅度也儘量小一點，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青青少受點苦。」張景州小聲說道。這個小女孩確實值得同情，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忍耐能力。

    聽到醫生們的話語。夏暉揚與黃瓊琳感覺好了很多。一開始還對這些大夫產生懷疑，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觀摩室裡，秦川心裡也是有些緊張的。第一次將這種大型手術，放手讓何小康等人去做，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這一步遲早要走。晚走不如早走。何小康等人幹得不錯。不僅很好的完成了手術，同時也注重於患者進行交流。效果非常不錯，就算自己出場，也不會做得更好。

    看著何小康等人越來越發揮自如，秦川心情輕鬆了不少。從一開始捏著一把汗，到現在輕鬆地坐在觀摩室裡觀看手術的進展。

    而對於何靖濤等人來說，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秦川團隊的這些大夫，論起實踐經驗其實並不比他們這些博士碩士多多少，甚至還要少一些。他們在讀研究生的時候，其實也是大部分時間待在醫院的，導師的手頭上的手術也大部分是由他們完成的。獨立完成的手術也不少。在大型手術方面機會更多。尤其是何靖濤，作為醫學博士，他在東海醫大的時候，已經能夠獨立完成多種高難度的手術。

    但是現在，卻驚訝地發現，秦川團隊這些原本落後於他們的人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將他們甩開一大截。何靖濤自然知道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是什麼。秦川給這些人佈置了一些任務，這些人的提高自然與秦川不止的任務有著極大的關聯。

    相比而言，他們這一批人雖然不是駐步不前，相反，實踐能力也提升了不少，但是與秦川團隊的大夫的進度一步，就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回去是該好好與潘博士好好談談了。」何靖濤心中暗暗地想。

    何靖濤有這種想法，張志成等人又何嘗沒有呢？譚山市畢竟是小城市，他們這裡面又有誰甘心在這個小城市裡一直工作下去呢？只是因為暫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才到這邊來的。如果不能夠盡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又如何能夠殺回一線城市的大醫院去呢？誰可能甘為人下？一下子，這些博士碩士們心情頗為複雜。

    其實也正是在這種競爭之下，才能夠激起人們心中的激~情。放在別的地方，何靖濤等人的進步也並不算慢，只是在這裡，與他們競爭的是擁有【天才名醫】系統的團隊。秦川用系統中最簡單最實用的學習體系去培養自己的團隊的大夫。其進度自然要比一般的醫學團隊快得多。效果也要明顯得多。以至於一眼就能夠看出其中的明顯差距來。

    這一台手術，彷彿是往平靜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個小石頭，讓所有的人心情不平靜了。

    手術室的手術依然在繼續。何小康等人的配合慢慢地也如同秦川在場一樣。甚至比秦川在場要更加主動。秦川在場，他們總是有個主心骨，有個可以依賴的人。似乎秦川就是無所不能。

    但是這一刻，何小康的能力自然不能與秦川相比，所以每個人都要付出更大的精力，更加主動，以免出現遺漏。這樣一來，反而讓所有的都將自身的潛力發揮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秦川也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平時自己做得太多，反而對團隊的大夫們並不是一種愛護，反而成了一種壓制。自己表現太出色，這些同事表現再好，也只能被自己的光環所籠罩。

    秦川開始反思自己，以後，秦川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搶著去做了，要給團隊的其他人流出空間來。讓他們有成長的空間。

    雖然看到過了移植手術的資料，李永明還是對移植手術有些驚異。秦川發明的這種移植手術，與傳統的移植有著極大的差別，傳統移植的植皮，是非常困難的，像拼七巧板一樣，將從別處取來的皮一塊一塊粘附在患者的傷處。這樣做手術量極大，而且以後能不能成活也是一個大問題。還要考慮一個排異的問題。

    而這種移植手術則是直接將未繁華的組織幹細胞，用特製的移植膠體混合之後，直接均勻塗布在患者的創傷處。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塗布膠體混合液的厚薄。這關乎後面恢復的快慢。在塗布完成之後，再使用誘導劑進行誘導。誘導劑是試劑盒的最後一種試劑。李永明覺得極有可能就是激素類物質。但是似乎這種激素不需要考慮副作用的問題。應該是進行了特定的修飾，只能在創傷面起作用。

    一系列繁瑣的手術就像藝術家雕琢一個藝術品一樣。醫生的作品則是直接在人體上進行自己的雕琢。何小康手中的手術刀也似乎變成一柄雕刻刀，他要雕琢出最完美的作品出來。

    由於夏碧青被燒傷得非常嚴重，上一次雖然進行修補工作，到這個時候，依然有很多細微的地方要進行適當的修補。這個時候如果有任何遺漏，病人可能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承受。

    「青青，你真是一個堅強的小女孩。大哥哥保證一定讓你重新變回一個美麗可愛的小公主。」何小康小聲地說道。

    小公主這個時候不能說話，只是眼楮亮閃亮閃地看著何小康，似乎在用眼楮與何小康交流。

    「嘿嘿，大哥哥很聰明的，小公主不用說話，我也會知道你的意思的。那個神秘的禮物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等手術結束的時候，立即送給你。」何小康還真是猜對了夏碧青心裡的想法。

    夏碧青眼楮眨巴了幾下，似乎肯定了何小康的答案。

    「嘿，小康，你現在越來越能了啊？竟然連青青想什麼，你都猜得出來。」呂書壘今天最悠閒，幾乎沒有他什麼事情。

    「這叫心與心的交流，跟你們說，你們也聽不懂。」何小康不屑地說道。

    「得了吧，被你猜中了一回，別這麼得意。」高佔婷見不得何小康這麼趾高氣揚。小川第一次放權，結果就讓這傢伙第一個嘗到了甜頭，眾人心裡若是沒有一點酸酸的感覺，那也是假的。秦川這個團隊，雖然氣氛極其融洽，但是私下裡，每個人都在努力著，誰都不想掉隊。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生命與容貌孰更重要

    這一次的手術，其實比上一次的修復手術難度還要更低一些，但是由於秦川這個主力缺陣，手術的速度慢了不少。當然這一此手術與上一次不大一樣，對時間的要求並不是特別高。而且何小康第一次主刀這麼大的手術，為了不出漏子，是經過了非常細緻的檢查，才宣佈手術完成。

    「手術完成得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幾天要特別注意。因為在移植細胞與機體融為一體的時候，會產生強烈的瘙癢感，這個時候要特別注意，孩子的手不要在無意中將新生成的皮膚破壞了。」小康仔細地叮囑夏碧青的父母。

    「知道了，何大夫，你辛苦了。」夏暉揚夫婦至始至終都在手術室觀看手術過程，在手術過程中，急診科的大夫也給他非常深刻的印象。這些大夫不僅有非常好的醫術，更是有著好心腸。他們能夠耐心地與自己的女兒溝通，這些細節讓他們很是感動。

    「別客氣，我們是青青的醫生，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何小康最看不得別人那種感激的眼神，說了幾句，慌忙逃走。

    「小康，簽了字再走。」巡迴護士徐仕芳追在何小康的身後。

    眾人看著何小康那個狼狽的樣子，皆是忍俊不禁。

    觀摩室中，秦川的位置早已空了出來。在手術還沒有結束的時候，秦川便知道這一台手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了。所以非常安心地離開了觀摩室。何靖濤等人依然留在觀摩室中。

    「何博士，我們幾個中也就你最容易和潘博士談得來。要不你去跟潘博士說一說，讓秦大夫也給我們開開小灶啊。」張志成走到何靖濤身邊問道。

    何靖濤很是為難︰「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開口啊？潘博士才是我們的帶頭人，現在我跑過去讓他去同另外一個醫學團隊的帶頭人說，讓人家來給我們上課。潘博士會怎麼想？這種事情。我可干不出來。」

    「何博士，你說說看，剛來譚山的時候，何小康他們的能力比我們強很多麼？但是現在才過去多久，我們跟他們的差距已經是越來越大了。急診科現在每天的接診，他們的人數比我們少，但是接診數卻快是我們的兩倍了。原因是他們每個人都能夠獨當一面，而且在能力上也是超出我們不少。再這樣下去，這譚山急診科都沒有我們的位置了。」張志成細說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想要說服何靖濤出這個頭。

    不夠何靖濤也不傻，看著張志成露出了笑容︰「張志成，既然你這麼明白，怎麼沒見你去跟潘博士去說說呢？你把這些話說給潘博士聽就可以了。」

    「我，我。我不是沒有人跟潘博士走得近麼？」張志成鬱悶地說道。

    「這事我反正是不會去的。要去你們去。我們來的時候都得罪了秦大夫的團隊，現在據算人家屈服，人家也未必能夠看得起。我看還是踏踏實實地做事。也不是沒有出頭的一天。」何靖濤說這話有些違心了。

    「你不去說就算了。」張志成有些不高興了，陰著臉地走開了。

    何靖濤看著張志成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

    秦川的預感非常準確，由於範玉冰的原因。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治癒燒傷病人的事情被炒得很熱。一開始，很多人還以為這是譚山中心醫院與範玉冰的炒作。但是燕京都市頻道出來道歉之禍，所有的人都相信，譚山這個小城市的小醫院在燒傷創面修複方面確實有著極其先進的治療方法。

    於是那些燒傷病人立即蜂擁而來。燒傷病人往往都會留下觸目驚心的疤痕。現在聽說，這裡有一家醫院能夠留下任何疤痕治癒燒傷。一些燒傷病人紛紛趕往譚山。

    秦川剛從觀摩室出來沒多久，蔣玲玲就急匆匆趕到秦川的辦公室。

    「川……」蔣玲玲氣喘吁吁。

    「別急別急。慢慢說。」秦川連忙在蔣玲玲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來了好多病人。都是來找你的。你趕緊出去看一看吧。」蔣玲玲喘了一口氣。才說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走，我們去看看。」秦川笑著說道。這是秦川意料中的結果，不出意外，今天就應該有患者過來。不過他沒想到來的人之多，竟然能夠讓蔣玲玲如此震驚。

    此時。潘家明在急診大廳搞得焦頭爛額。

    「大家聽我說，我是急診科第二醫學團隊帶頭人。麻煩你們排隊看病。」潘家明的聲音在喧鬧的急診大廳，如同沉入泥海一般。

    「我們千里迢迢地趕過來，是來找你們急診科的秦專家的。可不是來看你的。」遠道而來的病人及病人家屬們很是不悅。彷彿是潘家明掐斷了他們的希望一般。

    「秦大夫今天不坐診，你們要讓他看病，就得等明天了。」潘家明也有些窩火。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尷尬。別人指名道姓地要別人看病，寧可等待，也不給自己機會。潘家明又不便發作。只能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秦川趕到急診大廳的時候，急診大廳已經擁擠不堪。

    「怎麼回事？就算來這裡看病也得排隊啊！」秦川看到急診大廳混亂不堪的場面，心中很是不悅。這是急診大廳啊。一旦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情緒來了，很容易出問題的。君不見發生襲醫案例的地方，不都是這樣的地方麼？這些人四處求醫，在不同的地方有不通的遭遇，他們心中的一點點耐心早就被磨光了。甚至他們會片面的認為，導致他們這種四處流浪吃苦受罪的根本來源是醫院與醫生。一旦他們的情緒失控。他們立即會對這兩個根本受罪原因進行猛烈攻擊。

    「他們不肯讓潘大夫看病，都指定要等你來看病。我們怎麼勸說他們也不肯聽。一開始還好好排隊，聽說你今天不坐診，他們直接湧進急診大廳來了。」蔣玲玲有些擔心秦川的安全。

    秦川皺了皺眉頭，然後想了想，大聲喊道︰「各位。安靜一下！」

    聽到秦川的喊聲，急診大廳終於稍稍安靜了一些。秦川接著喊道︰「各位都是遠道而來，一路上非常辛苦。這一點，我們都能夠理解。我叫秦川，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秦大夫。但是有一點你們可能弄錯了，急診科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夠進行燒傷創面修復。我們急診科所有的大夫都掌握了這個技能。所以，無論是我看，還是我的同事給你們看病，都會全力以赴。另外。既然是千里迢迢過來看病，就應該知道大家都是不容易的。所以，大家能不能謙讓一點，先到排個隊。然後由我以及我的同事給你們一一做檢查。大家放心，我的同時，包括這個從國外歸來的醫學博士潘博士都有能力給大家看好病。」秦的話語卻並沒有奏效。

    急診大廳裡湧進來好幾個病人，他們都不願讓別人搶了先。因為他們都認為能夠早一秒接受治療，更利於治癒他們的傷。好不容易擠進了急診大廳。誰又願意排到後面去。有些人本來就來得早，現在讓他們排到後面去。他們自然也絕對不願意的。

    「你們不排好隊，我也不能給你們看病。不然的話，我給誰先看了，別的人都會有意見。」秦川坐下來，卻拒絕給任何人看病。

    保安們急匆匆趕了過來，如臨大敵。

    「秦大夫。要不你像個什麼公平一點的辦法吧？不然這麼耗在這裡，萬一後面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不是更吃虧麼？」有個病人家屬想了個辦法。

    秦川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這事情必須儘早了結。

    「既然大家一致同意了。我給大家出個主意。這裡給大家製作了一些號碼牌，大家隨機抽取一個，我們按照號碼牌的順序來進行。」秦川早就想好了辦法。但是沒有一早說出來。

    這一下，病人以及病人家屬們平和了許多。雖然有些人沒有抽到靠前的號碼牌心中有些懊惱，但是至少不會有人鬧事。

    潘家明那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著秦川那邊圍滿了病人，潘家明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拿到1號的病人來自中南省，叫駱治軍。不過他的燒傷本來已經治癒了。只是燒傷部位留下了巨大的傷疤，臉部五官也因為巨大的傷疤變成驚人的扭曲。

    「你，你這燒傷已經好了啊？」秦川有些為難地說道。

    「你看我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你覺治好了跟沒治好有什麼區別麼？」駱治軍問道。

    秦川還真不好回答他這個問題。秦川雖然不喜歡以貌取人，但是誰願意天天面對這樣一張臉？而擁有如此一張臉自然更是無與倫比的痛苦。

    駱治軍苦笑了一下，只是他的那張臉哭與笑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秦大夫，既然你們能夠讓燒傷的患者重新擁有一張完美的臉，你為什麼不能夠將我的這張臉也換成一張至少有人敢面對的臉呢？」駱治軍說道。

    「但是，你的皮下組織已經完全定型了，即使給你換了表皮，依然沒有辦法將你臉型重新恢復。如果再將那些地方也完全重新構建，修復量驚人，而且我們也未必能夠完成這麼困難的手術。」秦川搖搖頭，醫生救人的最基本原則是救命為主。現在為了讓一個生命無憂的人恢復容貌冒生命之危險。秦川還真是非常為難。

第二百六十七章 換個角度就會不一樣

    聽了秦川的話，駱治軍情緒非常激動，那種一直壓抑在他內心的怒火似乎一下子從他胸腔中躥了出來，「是的，將人救過來，你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病人呢？我這個容貌，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兒子每次看到我都會哭。我老婆每次跟我來事的時候，彷彿被鬼騎了一般。我們是人！不是你們手術刀下的一個醜陋的作品。不是你們可以隨意雕琢的石頭。」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秦川面前既然不顧尊嚴的大聲哭了起來。卻沒有人因此責怪他，也沒有人會嘲笑他。誰都可以明白，像他這樣生活下去，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秦川沒有說話，他傾聽著病人如同從地獄中痛苦地嘶吼，也傾聽著病人的哭泣。秦川之前還沒有踫到過這種情況。但是卻讓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撞擊。醫生救人的時候，自然是要以救命為主，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病人活下來了，卻還要直面睜的現實生活。但是因為這一點，醫生就能夠不救人了麼？

    秦川一下子也不知道什麼才是對，什麼才是錯。

    哭泣了一會，駱治軍終於平靜了下來︰「不好意思，我情緒太激動了。」

    駱治軍的道歉讓秦川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非常有自制力的男人。否則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這一次，我是一個人出來的。我不想面對家人那種閃避我的眼神。他們在我面前竭力裝作無所謂，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卻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內心的那種矛盾。秦大夫，其實這一次出來。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不能將我的容貌恢復，我是不打算回去了。記得有這麼一句詞，兄弟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也許我的離開，會讓他們承受短暫的痛苦。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總會恢復過來。或許死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歸宿。」駱治軍說道這裡反而更加冷靜了。不過他的這種情緒卻讓秦川更擔心，他說不是嚇唬人的話，只有一個下定死志的人才會這麼沉靜。

    「別，別，你千萬別這麼想。你要恢復容貌，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是有很大的風險。另外費用也是不菲。所以我有些遲疑。如果你還是決定要進行手術的話，我們可以盡力幫助你。」秦川想先穩住駱治軍。

    駱治軍經常揣測別人的心理。哪裡有看不出來秦川的想法？搖搖頭說道︰「秦大夫，我知道你是個好大夫。跟別的大夫不太一樣。我去了很多醫院，他們根本就不會這麼有耐心聽我說這麼多。也沒有人願意為我冒險。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聲譽遠高於我們患者的這些過分的訴求。我曾經的主治大夫覺得能夠將我從死神手裡搶回來，就是一種極大的成就。至於容貌，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類。」

    「我不是敷衍你。我確實有辦法恢復你的容貌。但是費用方面非常昂貴。畢竟手術非常大，有一定的風險。所以，需要你自己來決定。另外。我覺得你有些過於敏感了。當你過分對於某件事情敏感時，你的感覺經常會欺騙你。你的家人應該非常困擾。因為無論他們如何做。都可能被你誤解。你暴躁易怒，讓你家人不敢面對你。甚至以各種理由避開你。但是並不是他們因為你容貌厭惡你，而是擔心他們的任何行為都會傷害到你。你的猜忌其實也會傷害到你的家人。所以，我建議你，盡快和你的家人進行聯繫。有個時候，換一個角度。事情會變得不大一樣。」秦川趁機對駱治軍進行勸解。

    駱治軍狐疑地看著秦川，顯然他從來都是從最消極方向去想的，去揣測他的家人，卻從來沒有將心比心，從他的家人的角度去思考。換一個角度看。風景就會大不一樣。

    「秦大夫，我，我，我想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能不能借你的手機？」駱治軍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求人的話來。

    秦川很乾脆的掏出手機遞到駱治軍手中，沒想到駱治軍拿著手機就往外面衝去。

    「不好！這個人只怕是個騙子。秦大夫，你的手機怕是沒了。」有個病人家屬好心地提醒秦川。

    秦川搖搖頭，微微一笑︰「不會，他不是那種人。他的眼楮很純粹。」

    「人不可貌相啊。說不定他編這麼長的故事，就是為你借你的手機。」又有人說道。

    「沒事，我的手機是國產的，治不了多少錢。」秦川並不在意。

    卻說駱治軍拿著秦川的手機跑到了急診科外面的一處空地停了下來。

    來往的人看了駱治軍一眼，便被他的容貌嚇得連忙快步走開。有些膽大的卻總是不時的回頭看。不停嘆惋一個人的容貌竟然能夠毀損到這樣一個程度。還有一個缺德鬼，甚至大聲叫嚷︰「我要是毀容成這個樣子，我直接從一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若是平常駱治軍肯定會追上去跟那人拚命，但是這一次，駱治軍卻很平靜，撥通了那個記在心裡的號碼。他出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錢包，裡面裝了一些錢和一張銀行卡。手機放在了家裡沒有帶，就是為了讓家裡人無法找到他。他心裡已經決定了不再回去了。

    但是，這一刻，他的手顫抖著撥通了妻子於芷婧的電話。

    「喂！你好。」

    從於芷婧有些沙啞的聲音裡，駱治軍是如此清晰地聽出了她的憂傷。

    電話接通了，駱治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有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

    「喂？」於芷婧也似乎聽出了什麼，有些緊張地等待這邊的回話。

    駱治軍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

    「治軍，是你麼？你究竟在哪裡啊？你快說話啊！你知道你離開之後，一家人為了找你，去了多少地方麼？我知道你自從毀容之後，心情不太好。家裡人不管怎麼做，你都會心有芥蒂。但是，我們是一家人啊。不管你變成怎麼樣，你都是孩子的父親，我的丈夫。你說過的，要照顧我和孩子一輩子的，你都忘記了麼？」於芷婧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經是竭斯底里的嘶吼了出來，於芷婧大聲地哭泣。

    「芷婧，我，我……」駱治軍毀容之後第一次如此真實的瞭解妻子的情緒。他是如此的懊惱，也是如此的後悔。因為自己的猜疑，讓一家人一直處於痛苦之中。若不是秦大夫這個局外人點撥，自己怕是到死都不會瞭解到這一點。

    「治軍，快回來吧！我和孩子每天都期盼你回來！不管你便成什麼樣子，沒有你，我們的家就不是一個家。你真的要親手毀掉我們的這個家麼？說過的話，你真的打算食言而肥了麼？」於芷婧一聲聲呼喚，讓駱治軍有一種馬上拔腿就往家裡跑的**。

    「芷婧，我現在在三湘省譚山市。這裡的秦大夫說能夠讓我恢復容貌。讓我以後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駱治軍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承受莫名的痛苦。

    「我，我現在就去請假。馬上就會趕到譚山來。你一定要在那裡等我。」於芷婧生怕駱治軍又跑得沒影沒蹤一般。她急急匆匆掛上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駱治軍可以想像此事妻子已經急成了一個什麼樣子。他有些後悔他所做的一切。

    駱治軍回到了急診大廳，將手機還給了秦川︰「秦大夫，謝謝你！我剛才給我妻子打電話了，她可能會到譚山來。到時候，可能會聯繫你的電話。」

    「要不，手機先放到你那？」秦川又將手機遞給駱治軍。

    「不不不，我想好了，要做手術。你能夠讓我恢復容貌麼？」駱治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秦川。

    「你寧願冒著生命危險，而且還可能要承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也要進行手術麼？」秦川的雙眼緊盯著駱治軍。

    駱治軍態度非常堅定︰「雖然我家裡人可能不會介意我，但是我介意。我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出去賺錢，一個男人不能為一家人操勞，反而要成為一個家庭的累贅，這樣的男人算什麼？」

    秦川點點頭︰「好，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辦理住院手續吧。很快就會安排你進行手術的。」

    「好，越快越好。最好是在我妻子過來之前，就讓我恢復本來的容貌。」駱治軍有些迫不及待。

    「哪有那麼快啊。你家屬不來，我又怎麼敢給你做這麼危險的手術呢？做這麼大型的手術必須有你直屬親屬簽字的。所以，這事急不來。你先住院，全面檢查一下，我們好確定治療方案。你現在的情況相當於做整容整形手術了。手術難度不小啊。」秦川苦笑了一下。

    這一天，秦川真是忙翻了，慕名前來的燒傷病人多達二十幾例，這還都是離得比較近的。估計再過幾天，急診科會被來自全國各地的患者擠爆。

    秦川連忙將情況匯報給程冠樺，讓程冠樺去為病房的事情犯愁。

第二百六十八章 騰病房

    「急診科有病房不夠了？」葉漢佐聽說程冠樺又過來要病房，也很是吃驚。

    「早就不夠了。今天秦大夫又接了二十幾個外地趕過來的病人。現在急診大廳能夠加床位的地方全部加滿了。還有十幾個病人安置不下。而且，還有一個重要情況。這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大量病人從全國各地趕過來。所以光給十幾二十幾間病房還不夠。你至少得給我們準備足夠才行。」程冠樺沒理會葉漢佐的吃驚，臉上帶著一絲驕傲的神色。

    「還幾十上百間病房，就是一間病房我都騰不出來。」葉漢佐沒好氣瞪著葉漢佐，這個程冠樺是越來越隨便。不過葉漢佐卻無可奈何，程冠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那我不管，到時候，來了病人沒地方安置，人家把醫院拆了，我可不負責啊。反正我也不是院長。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唉，葉院長，我真的替你捉急啊。」程冠樺笑著走了出去。絲毫不理會葉漢佐在後面吹鬍子瞪眼。

    葉漢佐自然不能不去想辦法，這事情要是處理好了，就能夠壞事變好事，要是處理不好，就可能是好事變成壞事。

    「來這麼多的病人，急診科吃得下麼？就算我們呢把這些病人全部安置下來，他們也沒有這麼多人手啊！」葉漢佐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過葉漢佐還是很快想到瞭解決的辦法。燒傷外科因為上一次的時候，簡直有些一蹶不振。現在病房空置的情況非常嚴重。最近的業績一直在下跌。很多人都慕名去急診科了。有更好的急診科，誰還來燒傷外科？

    「不如這樣。乾脆將燒傷外科並到急診科去算了，反正這一次莫名前來的基本上是燒傷病人，這個時候將燒傷外科並到急診科正好。這樣還可以騰出十幾間病房出來。」葉漢佐心裡盤算了一會。便將石恆星叫了過來。

    「院長，叫我有事啊？」石恆星急匆匆趕了過來。

    「是這樣，燒傷科最近業績下跌非常嚴重，病房空置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所以，我準備將燒傷外科並到急診科去。也好解決急診科病床緊缺的問題。另外，鑑於現在病房緊張。那些長期限制的高幹病房，也可以騰出來。先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再說。」葉漢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葉院長，這樣做怕是不行吧？」石恆星皺了皺眉頭，真要是這麼幹了，只怕真的要出大大簍子了。

    「怎麼了？這樣做有什麼不可以的？」葉漢佐也是急得沒辦法了。

    「先說高幹病房。那可是為市裡的高層領導準備的。我們要是貿然將高幹病房取消了，萬一有領導以及家屬生病，到我們醫院來了，怎麼辦？這可是要出大問題的。還有，燒傷科主任申南冠的職位怎麼解決？讓他去急診科幹一般的大夫還是讓他幹什麼工作？而且。就算燒傷科的大夫願意，人家急診科的願意不願意還得兩說。這事情可大可小。」石恆星知道這葉漢佐是急糊塗了，才會犯這麼大的錯誤。

    「但是，不這麼做。我現在怎麼辦。急診科程冠樺這個老傢伙天天跑過來逼著我要病房。這急診科的病房都已經翻了一倍了，還是不夠。現在又問我要百來間病房呢。」葉漢佐越說越氣。

    「急診科又要卻病房了？這樣也難怪，經過範玉冰那麼一宣揚，急診科在國內應該是家喻戶曉了。各地的患者還不都往譚山擁過來？」石恆星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見這天天待辦公室的人見機還是極為靈敏的。

    「唉。真是讓我又喜又憂啊。現在這勢頭，如果我們利用好的話。我們中心醫院就能夠順勢而上，趁著這個機會提升在自身的地位。確實是非常好的機會啊。但是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反而會成了壞事。所以面對這種機會，當斷即斷，否則反受其亂。想來想去，也就燒傷外科這裡可以做點文章。還有高幹病房這一塊。這裡的病房長期限制。醫院裡也好，外界也要。意見也非常大。不如趁著這一次機會，乾脆將高幹病房區徹底取消。之留下一兩間應急的病房。」葉漢佐還是決定豪賭一把。

    石恆星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葉院長，其實這事情做是可以這樣做，但是我們為什麼要把責任全部摟在自己身上呢？程冠樺那個老傢伙可以來找你。你也可以去衛生計生委去訴苦嘛，甚至可以去找市裡，讓市裡來協調解決問題嘛。畢竟，譚山中心醫院搞好了大家臉上都有光嘛。領導領導有方，我們醫院的功勞自然也逃不掉。」

    葉漢佐聞言大喜︰「這主意絕妙極了！對，事不宜遲，我這去市裡訴苦去。」

    葉漢佐急匆匆趕到了譚山市政府，找到衛生計生委孫世源。

    「孫主任，我要向你匯報一些情況。」葉漢佐陪著笑臉向孫世源說道。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作為官場老狐狸的孫世源如何不知︰「你們中心醫院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跟你們講過，一定要安全第一嘛。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搞出**出來。我現在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責任在你們，那你們就規規矩矩的道歉賠錢。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一點點小事情都能夠發酵成大事。我就算想幫你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是啊。孫主任。你誤會了。我這一次來，是好事。」葉漢佐苦笑著說道。看來這孫主任也是被連綿不斷的醫鬧時間嚇怕了。還沒等自己開口，便先打預防針。

    「好事？」這年頭壞消息還真是比好消息多得多，孫世源有些狐疑地看著葉漢佐。

    「真的是好事。上一次大明星不是在我們醫院治療麼？我們醫院在燒傷創面修複方面的治療手段經過大明星宣傳之後，現在全國各地已經是家喻戶曉。全國各地很多病人遠道慕名而來。孫主任，你說這算不算是好事？」葉漢佐笑著問道。

    「這是好事啊？那個叫什麼的大明星來著。範，範玉冰。對，就是範玉冰。你們將她給治好了，也算是結了個善緣。不對啊？既然是好事，你今天跑到我這裡來幹嘛呢？」孫世源還是覺得葉漢佐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的。

    「我們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成績，是市裡。尤其是主管部門領導有方，現在這麼好的形勢，我們希望能夠抓住如此大好形勢，將中醫院的層次進一步提升。」葉漢佐自然不會一開始就交底。

    「嗯，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你們一定要抓住。」孫世源小心翼翼地，生怕掉進葉漢佐挖的坑裡。

    「但是。」葉漢佐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抬頭看了孫世源一眼。

    孫世源聽到這兩個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中暗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葉漢佐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們現在有苦難啊。現有的病房根本沒辦法接待如此多的患者。急診科的病房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已已經增加了一倍了，醫院裡能夠騰出來的病房已經基本上騰了出來。但是只今天一天，急診科又增加了幾十例病人，急診科的病房已經超飽和了。這樣下去，接下來一段時間，全國各地的病人湧向我們醫院。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接納。我就擔心，這些遠道而來的病人。一旦情緒失控，就有可能鬧出一些問題來。那就麻煩了。」

    「葉院長啊葉院長，我就知道你到我這裡來，就準沒好事。」孫世源無奈地看著葉漢佐。

    「怎麼是沒有好事情呢？這不是大好的事情麼？」葉漢佐自然不會承認。

    「嗯，確實是好事。你說吧。需要我給你做什麼。你總不能讓我在短時間內給你變一棟住院大樓來吧？」孫世源還是沒弄明白葉漢佐究竟要什麼。

    「當然，就是你給我們項目。這大樓一下子也修不出來。本來急診科的新大樓已經在建設了，年底的時候估計可以出來。但是現在情況緊急，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必須馬上就給急診科增加病房。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我做不了主。得你們這些大領導還做得了主。」葉漢佐慢慢地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沒賣關子了。趕緊說吧。」孫世源笑著說道。

    「我們醫院其實也不是沒有病房。有一些病房一直沒怎麼派上用場。另外燒傷外科因為上一次的事情之後，病人少了不少，病房也空置了一些。我有個不是很成熟的想法。那就是準備把這些病房騰出來。臨時給急診科使用。等急診科的急救中心大樓建好之後，再重新將這些病房恢復。也不知道這麼做行還是不行。」葉漢佐自然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交到孫世源手中。

    孫世源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孫世源顯然是不敢擅自做決定，他打電話給主管副市長鄧麗敏。

    鄧麗敏副市長雖然是個女性，但是做事情反而很果斷，直接同意了。

    「鄧市長同意了。」孫世源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為鄧麗敏也會像他一樣踢皮球的，最後只怕要將皮球踢給蔣玉東。沒想到鄧麗敏直接同意了。

    「是不是我回去就可以把高幹病房區交給急診科了？」葉漢佐問道。

    「這本來就是你們譚山中心醫院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去決定即可。」孫世源又換了一種態度。

    葉漢佐也無可奈何，知道孫世源又耍了滑頭，這事情他一點責任都不佔。

    不過既然上面都不反對了，葉漢佐也可以大膽去幹了。

    急診科很快得到了好消息，高幹病房區以後也成了急診科的地盤了，另外還有燒傷外科的病房，也併入到急診科。燒傷外科與急診科本來就離得近，這倒是非常方便。

    急診科又擴大地盤，這是醫院的大事。醫院上下自然議論紛紛。

    「哈哈，看到別的科室的大夫看我們的眼神，我就好想笑。真是笑死了我。」何小康嘻嘻哈哈地走進了急診科科室。

    「小康，又有什麼好笑的？」高佔婷問道。

    「還能有什麼。別的科室一看到我們科室的人，那眼神就跟千年怨婦一樣。恨不得把逮著我們急診科的人咬幾口。哈哈。高幹病房區的條件真是好啊。跟五星級賓館一樣，這一下也成了我們的地盤了。想起來就覺得爽啊。還有燒傷外科，我看到申主任臉都綠了。他們現在被安置到我們科室來了。普通醫生還好辦。到了我們科室，還賺到了。年底收入還能夠漲幾成。申南冠就不一樣了。我們這裡可不可能給他主任位置，副主任也輪不到他。只能做普通大夫。要麼就等醫院的任命。」何小康有些幸災樂禍。不過眾人想一想申南冠之前的行徑，也沒覺得何小康有什麼不對。這申南冠落到這個下場，還真是咎由自取。

    「算了，人家也算是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不過現在就算解決了病房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病房再多，我們也就這麼幾個大夫。兩個醫學團隊聯手，也應付不了這麼多的病人啊。我們急診科還有繁重的院前任務呢。」張景州說出了急診科最為窘迫的問題。

    加上李永明以及燒傷外科的六個大夫，急診科的人手依然有些不足。他們本來病人就不少。現在驟然病人數量翻了，人手更是捉襟見肘。

    「這個也是沒有頒發的事情。咱們這裡寧缺毋濫，這一次燒傷外科的幾個大夫，小川更笨就不想要。但是沒辦法，醫院壓下來的。」高佔婷說道。

    秦川確實不行想要燒傷科的那個幾個大夫，倒不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而是燒傷外科的大夫都是閒散慣了的老油子，到了急診科，給急診科帶來的可能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會給急診科帶來麻煩。

    「小秦，大家都是同事。怎麼也不能讓醫院把他們給辭退了。你剛來醫院的時候，急診科跟他們現在的情況不也差不多麼？你能夠讓急診科的大夫發生如此大的轉變，還怕轉變不了他們麼？」程冠樺倒是看好秦川能夠讓燒傷科的幾個大夫也發生化學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