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 驚喜

    江連興已經差不多忘記了秦川說了要給江小卉一個意外驚喜了。或者他以為秦川之前說的話，不過是個客套而已。他與秦川之間跟科室裡面的導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大一樣。江連興幾乎沒有機會指導秦川。反而是秦川幫江連興做了不少事情。江連興現在大事小事，都可以讓秦川去做。

    江連興已經是快到退休年齡的老專家了，雖然手還不抖，繼續幹個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江連興還是想將機會讓給年輕人。作為全國權威專家，名望已經有了，錢也賺了不少，足夠養老。所以他對於名利已經沒有過多的奢望。

    「江老師，回去的時候等一等我啊。玲玲說好久沒看到小卉了，想到你們家裡去找小卉玩。」秦川在江連興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將江連興叫住。

    「好啊。」江連興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週末總算可以對小卉有所交待了。爺爺奶奶帶孫子孫女，總是會有些過度的寵愛，一點都看不得小孩子的那種失落的表情。江連興雖然是個名醫，但是在這一點上，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爺爺。

    蔣玲玲下班過後，準時趕到神外。

    「江伯伯，今天又要去打攪你們了。」蔣玲玲笑道。

    「說哪裡話。就怕你們不去我們家裡。小卉父母都忙得暈了頭，最近一段時間很少回家。我們家裡就老人孩子。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夠去家裡玩。小卉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和秦博士。」江連興笑道。

    秦川因為要交代手裡負責的病人，所以下班晚了一些。

    「小秦，怎麼樣？我把手裡頭的病人全部交給你，你沒有什麼意見吧？」江連興笑道。

    「我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講啊。」秦川笑道。

    「看來還是有意見。有意見也沒用。難道你能夠看著我說一大把年紀了，還在拚命的干？能者多勞，現在我手下就你最能幹事。所以只能是讓你多做一些。對了，小秦。有沒有想法留在協和工作？我聽說你在譚山中心醫院都是享受專家待遇。我也去向院裡申請，給你專家待遇怎麼樣？」江連興話鋒一轉，突然問起秦川關於工作的問題。

    「工作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去想呢。現在還沒有畢業。還有時間，我想仔細考慮一下。」秦川沒有立即答覆。

    江連興笑了笑：「我就知道協和醫院對於你沒有什麼吸引力。以你的能力。世界上的醫院可以任你選。協和雖然在國內也算是頂尖的醫院，但是放在國際上，還是有一定的不足。」

    秦川搖搖頭：「並不是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到畢業之後究竟去哪。」

    江連興點點頭：「別人沒有選擇而犯愁，你卻要為選擇太多而犯愁。這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也別在意。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自己怎麼打算你自己決定。不要受我的干擾。」

    秦川點點頭。

    江小卉打開大門，意外驚喜地看到了秦川與蔣玲玲站在門口。立即說撲到秦川的懷中。

    「大哥哥，我還以為你騙人呢。這麼久都沒到我家來。」小孩子的表情一點都不作假。

    「這一次確實是大哥哥不對。這樣好不好。今天大哥哥把上一次向你許諾的兩個願望全部實現，好不好？」秦川問道。

    「大哥哥，我知道你寫了中文歌了。可是爺爺沒有買到今天的門票呀。今天聽不成了。」江小卉有些沮喪地說道。

    「誰說今天聽不成了？大哥哥可是提前給小卉做好準備了。走，大哥哥先帶小卉去吃東西，然後再去聽新歌，怎麼樣？」秦川將江小卉抱了起來。

    「好啊。好啊！」江小卉興奮得在秦川身上跳躍個不停。

    「小秦，這一次真是太謝謝你了。」江連興連連稱謝。

    「江老師，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從我進協和開始，你對我這麼照顧。我可沒向你說感謝的話。再說，我跟小卉本來就很投機。她帶給我很多快樂。現在先嘗嘗帶小孩的樂趣。為將來自己要孩子積累經驗呢。」秦川笑道。

    「也是。你博士畢業了。也該考慮考慮這方面的事情了。」江連興點點頭。

    秦川讓漢鼎音樂廳靈境音樂分廳預留了一個包間，一直沒有告訴江連興一家。就死想給江小卉一個意外驚喜。秦川對江小卉這個小女孩這麼上心，除了確實與小女孩很投緣之外，還有一重為將來要小孩做思想準備。秦川雖然已經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結婚也已經三年，但是卻還沒有做好做父親的準備。要成為一個孩子的父親，讓秦川有些緊張。但是家裡一直在催，而秦川父母也是一年比一年老。秦川知道不能再繼續推托下去。

    只有江小卉沒有絲毫的煩惱，她唯一關注的就是新歌究竟是什麼樣的效果。

    徐雪玲的新歌被放到音樂會的壓軸。由於音樂會每一個曲子都那麼動人心弦，倒是沒有讓所有期待第一首新音樂中文歌曲的歌迷們焦急。所有的人一直保持著好心情。

    當徐雪玲出場的時候，場面是非常夢幻的。徐雪玲似乎一下子化身仙女直接進入到所有的人的夢境之中。當徐雪玲的歌聲唱出之時，所有的人都沉淪了。徐雪玲能夠被漢鼎音樂選中，自然是因為她的聲音有融入新音樂的特質。更是由於她的聲音具有一種天然的感染力。天然的聲音，永遠都是無法完全模擬的。雖然秦川可以用宏函數去構建那種個性，卻依然無法產生真正的具有靈魂的音符。而歌手的歌聲如果到了極致時，是具有靈魂的。雖然徐雪玲的能力實際上還不足以讓歌曲具有生命力。但是當徐雪玲進入到一個無限完美的幻境之中時，她一下子找到了那種感覺。她的音樂能力一下子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超水平發揮，將新歌的境界提升到了極致。

    包括秦川，也被徐雪玲的這首歌曲驚呆了。秦川也沒有想到徐雪玲能夠將這首音樂提升到如此境界。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音樂了。在欣賞音樂的時候，實際上已經享受到一種靈魂的撞擊、共鳴。」徐雪玲的歌聲慢慢落下之後，秦川心中感嘆道。

    隨之，秦川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能夠將歌聲結合到治療音樂之中，也許會具有更好的效果。」

    音樂會結束，江小卉有些不想離開：「這個姐姐的歌唱得真好啊。要是天天能夠聽到這個姐姐的歌就好了。」

    「是麼？那以後大哥哥經常帶小卉到這裡來聽歌好了。」秦川笑道。

    「好啊好啊。大哥哥說話要算話。否則當大舌頭。」江小卉笑道。

    這個時候，包間的門開了。徐雪玲在靈境音樂廳負責人凌虹霞的陪同下來到了這個包間。

    「秦博士。徐雪玲知道你在這裡，一定要過來。」凌虹霞帶著歉意說道。

    「來了就來了吧。正好，這裡有個小朋友也想認識一下美麗的女神姐姐。」秦川心情不錯，並沒有覺得被打攪到。

    「姐姐真漂亮！歌也唱得好聽。是我長這麼大聽過的最好聽的歌。」江小卉清脆的童聲響起。

    「這個小朋友好漂亮啊。你叫什麼名字？」徐雪玲情不自禁地說道。

    「我叫江小卉。我非常喜歡你的歌，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粉絲了。」江小卉笑道。

    「秦博士，不好意思。雖然知道過來會打攪到你，但是不過來，我心裡卻過意不去。非常感謝你能夠寫出這麼美妙的歌曲。同時還給我這麼一個寶貴的機會。」徐雪玲在秦川面前將自己的位置放得非常低。

    「你應該感謝你自己，能夠有這樣的機會，是你自己爭取到的。你沒有這樣的實力，也不可能得到演唱的機會。而且，你今天晚上的演唱非常成功。效果比凱蒂的第一次演唱效果要好很多。繼續努力，以後還會有機會。」秦川鼓勵道。

    徐雪玲過來自然是等秦川這句話，一聽到秦川這麼容易就做出了這種許諾，徐雪玲理你喜逐顏開，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你唱得這麼好。這樣的機會我不給你也沒有理由。」秦川說道。

    說了一會話，徐雪玲與凌虹霞告辭離開。

    秦川一行也離開音樂廳準備各自回去。這個時候，江連興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急診那邊請求江連興過去會診。

    「急診那邊來了電話，要我過去會診。淑蘭，你帶小卉回去。小秦，你今天也休假算了。讓你陪了一下午，週末了，你們小兩口也該有自己的活動。」江連興這一次沒有讓秦川跟著一起過去。

    由於是會診，病人還沒有轉到神外，秦川便聽從了江連興的話：「那好。我跟玲玲送師母回家吧。這個時候打車可不容易。」

    靈境音樂廳離協和比較近，秦川開車順道將江連興送到了醫院，然後又將姚淑蘭與江小卉送回了家，才一起回了住處。

    「有個女兒好幸福啊！」蔣玲玲說起江小卉，眼睛就發亮。

    「想要女兒還不容易。咱們今天加把勁啊！」秦川笑道。

    「我跟你說正事，你別亂來。」老夫老妻的了，蔣玲玲還是臉色一紅。

第三百八十章 植物人

    江連興急匆匆趕到了醫院急診科。急診科正在對患者進行急救。看到江連興過來，急診醫生杜群立即向江連興介紹情況。

    「江教授，病人在靈境路附近過馬路時被一輛闖紅的汽車撞擊，頭部受到嚴重損傷。我們已經進行了插管，病人的心跳呼吸已經恢復，但是由於大腦受創嚴重，依然沒有甦醒過來。」

    「我先看一下病人。」江連興沒有看向病人。病人已經上了呼吸機，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江連興準備去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已經提前趕到的張成建正好做完初步檢查。

    「江教授，病人雙眼瞳孔放大，不能自主呼吸。腦部受到嚴重的損傷。具體腦部受損情況，需要等腦部ct完成之後，才能夠知道。不過，傷者的情況極不樂觀。」張成建將聽診器從耳朵取了下來，掛在肩膀上。

    江連興點點頭，不過還是親自檢查了一下。患者雙眼瞳孔散大，對光沒有反應。雖然還沒有ct結果，但是以江連興的經驗來看，患者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不過說這些尚為時過早，病人的情況如何，還要看了檢查報告才知道。

    「情況雖然很嚴重，但是不到最後，不能放棄努力。這個時候，什麼可能都有可能發生。不該是家屬還是醫生，都要堅定信念，堅持就有希望。」江連興說道。

    張成建點點頭。

    秦川第二天上班之後。病人的各項檢查結果也出來了，病人大腦受損十分嚴重，已經轉到了神外。針對患者的嚴重情況。神外組織了科室醫生進行會診。

    「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腦部的受損，實際上已經導致患者成為了植物人。手術的意義不大。即便進行了手術，病人甦醒的幾率也並不高。」張成建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周增夫對得意門生的看法也非常支持，「雖然說不到最後，我們作為醫生是不應該放棄的。但是患者的腦組織受損情況實在嚴重。即便手術成功，患者也幾乎沒有醒過來的機會。這種情況下，還要檢查做手術。就沒有必要了。醫療應該是有意義的，有價值的。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要堅持手術，不免有過度醫療的嫌疑。」

    江連興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向秦川詢問道：「我不這樣認為。病人的情況確實很嚴重。腦部受損的狀況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患者受傷到現在。總共才十幾個小時，沒有進行任何手術措施，就判定一個患者的生死。我認為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要知道，個體不同，對於疾病的抵抗能力有著極大的區別。我建議給患者進行雙側開顱手術進行治療。」

    「秦博士，你有多大把握手術之後，患者能夠甦醒過來呢？」張成建問道。

    「沒有任何把握。我覺得醫生救人不能完全靠概率。有個時候，我們需要有一點擔待。」秦川說道。

    「你知道對一例極有坑內死亡的病例進行手術，我們醫院會冒多大的風險麼？」張成建問道。

    秦川搖搖頭。「這不是我需要考慮的。這個問題應該是醫院高層領導關注的事情。我是醫生，只從醫生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這樣的說法太不負責任。正要是手術之後出了事情，或者是手術之後沒有任何效果。病人家屬還是要找到我們醫院。秦博士。國內的情況跟國外是不一樣的。你這樣做只會給醫院帶來不可預料的麻煩。」周增夫說道。

    江連興開口了，「老周，這一次，我跟你的意見不一致。我覺得，病人的情況雖然很嚴重，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放棄努力。至少我們應該進行嘗試。」

    「好吧。以前總說我護犢子。老江，你其實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你堅持要手術。我也不反對。不過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但是作為朋友和同事，我支持你。」周增夫笑道。

    江連興也笑了起來：「彼此彼此。」

    胡成中雖然心裡也是不支持手術的，但是有周增夫與江連興兩個權威在，他根本就沒有說哈的份。他要是站出來反對，這兩個老傢伙肯定聯合起來，把他訓孫子一般。

    「既然這樣，那就積極準備手術吧。」胡成中只能中規中矩地做他科室主任的事情。他也不怕天塌下來，天塌下來了，有這兩個高個子頂著呢。

    「小秦，準備一下，這一台手術你來主刀。」江連興很快便將任務壓到了秦川身上。

    「啊？」秦川顯然沒想到江連興會將這麼重要的手術也交給自己。

    「啊什麼啊？是你主張要手術的。我已經很支持你了。」江連興笑道。當然他可不是不負責任，而是他相信秦川的能力。他對秦川之前在譚山中心醫院的情況非常瞭解，甚至秦川在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一些情況他也瞭解過。所以才放心大膽的將手術交給秦川。

    「老江啊。你真這麼放心？」周增夫也很是疑惑。如果是他，他可不敢將這麼高難度的手術交給張成建去獨立完成。

    「年輕人，不多挑重擔怎麼成長？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夠干幾年，總需要年輕人頂上來。」江連興笑道。

    周增夫點點頭：「什麼事情都讓你走到前頭去了。看來我也要適當的放手了。」

    張成建一方面有些羨慕秦川能夠接到這麼高難度的手術，另外又懷疑秦川有沒有這個實力去做這一台手術。如果手術中出現問題，或者手術之後，患者成為植物人，秦川必然會面臨極大的麻煩。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秦川這樣做其實是非常冒險的。

    「秦博士，恭喜你啊。接到這麼重要的手術。」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張成建快步追上秦川。

    「剛才你要是說應該手術，說不定，這麼重要的任務就落到你頭上了。」秦川笑道。

    「還是算了。能力越強，責任越大。這麼重要的手術，也只有你秦博士能夠完成了得了。」張成建還是有些看不慣秦川這種極其自信的態度。心中暗道：等你手術出了問題，你到時候哭都哭不出來了。

    秦川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他要對病人的病情做一個詳細的瞭解。上一次漢鼎集團安裝的設施設備還沒有拆走，這給秦川很大的方便。秦川重新給患者做了一個頭部的ct。分辨率有了很大的提高。秦川對患者的傷勢也有了一個更為準確的掌握。患者大腦確實受損極為嚴重。部分功能區肯定會受到影響。但是秦川覺得患者並不是完全沒有康復的希望。

    手術之前，需要患者家屬簽字，讓秦川遇到了麻煩。

    由於肇事司機逃逸，暫時沒有人來支付或者墊付醫療費用，傷者妻子也是猶猶豫豫。

    「醫生。手術之後能夠讓我丈夫甦醒過來麼？如果能夠，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傷者妻子叫李正翠拿著筆卻一直沒有簽字。她擔心人財兩空。家中的狀況並不好，負擔很重，丈夫這一次受了傷，就算能夠甦醒過來，短時間也是喪失了勞動能力，家中的重擔必然落到她身上。如果這個時候還把家中微薄的積蓄耗盡的話，將來一家人的生活就難以維繫了。而且丈夫袁寶義就算不進行手術，也要花不少錢來維持。

    「我這麼說吧。大姐。進行手術，至少你丈夫還有甦醒的可能，而如果不進行手術，你丈夫就只能是成為植物人。剛剛我又重新給你丈夫用更精密的儀器進行了一下檢查，發現情況比料想的要好。有很大的機會甦醒過來。雖然，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是什麼有比生命更重要呢？如果袁大哥甦醒過來，對於你們的家庭來說也更好啊。如果手術成功，我後面會採用一些更先進的技術，可以提高袁大哥甦醒的幾率。擔心，首先得給袁大哥進行手術。袁大哥顱內受損，有內出血的情況，這些血液會壓迫大腦，引起更為嚴重的傷害。甚至可能導致死亡。就算勉強存活，也必然會成為植物人。現在警方還在追查肇事司機的下落。萬一哪一天找到肇事司機，而袁大哥去因為沒有進行手術而死亡，那豈不是太不值了？」秦川竭力勸說。

    李正翠並不是不想讓袁寶義進行手術，而是確實因為家庭狀況窘迫。

    秦川看到了李正翠的猶豫之色，趕緊繼續勸說道:「大姐，手術不能再拖了，否則一點對大腦產生永久性的傷害，後悔就來不及了。」

    李正翠還是沒能夠下定決心：「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我得問問家裡人。」

    李正翠畢竟是個女人，丈夫一下子倒下，她一下子沒有了主張。轉身過去問娘家人。

    「正翠，你傻啊。寶義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醫生既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人救活。你還把全部的積蓄全部花出去，將來你們娘倆怎麼辦呢？你兒子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一大筆開銷，你到哪裡去賺那麼多錢？要是人能夠救過來，咱沒說的，多少錢，咱砸鍋賣鐵，也得救人。但是現在不是醫生也沒有把握麼？」李正翠的哥哥李正義說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手術開始

    對於這種情況，秦川也很是糾結。手術的結果，誰也沒有覺得的把握。畢竟這是大腦受損。秦川在系統中也沒有看到未來對於大腦有完全的瞭解。依存在大腦中的靈魂是神秘的。損傷的大腦可能使得人類的靈魂被封印在大腦區域。很多甦醒的植物人描述說，昏迷的日子，如同被禁閉在一個黑暗的牢籠中。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也能夠感覺外面的方方面面，就是不能夠回應。

    但是李正義的話讓李正翠更加猶豫。

    秦川皺了皺眉頭，走過來說道：「兩位家屬。能不能用一分鐘的時間聽我說一些事情。我雖然當醫生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確實與一些曾經是植物人的病人打過交道。我曾經聽起他們說起在成為甦醒之前的感受。他們在甦醒之前，並不是毫無知覺的，實際上，很多植物人能夠感受到親人們對他的牽掛。只是他們沒有辦法表達。也許，此時，他就聽到了妻子家人的猶豫。也知道你們的傷心，他也許此刻正在等待你們救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想想。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錢沒有了可以努力去賺，人沒有了，還能夠要得回來麼？」

    秦川這一次說得情真意切，當醫生這麼久，他見過不少病人家庭的悲歡離合。也知道很多家庭的不易。但是在生命面前，秦川!還是不想放棄。

    李正翠的兒子袁永平從學校裡趕了過來，一路上失聲痛哭。

    衝到手術室門外的時候，他抱住媽媽痛哭：「我爸呢？我爸怎麼樣了？」

    李正翠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兒子知道了她不在手術告知上面簽字，她兒子會怎麼看她？

    「醫生。我爸怎麼樣了？」袁永平見媽媽不做聲，轉過頭來問秦川。

    李正翠擔心秦川說出事情。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秦川，乞求秦川不要將實情說出來。

    秦川自然不會那樣去做，家屬有權利做出他們的選擇，對於他們來說，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一種痛苦。

    「你爸爸的情況非常不好。我正在跟你媽媽商量手術的事情。」秦川說道。

    「怎麼了？手術很危險麼？」袁永平焦急地問道。

    「非常危險。手術後，你爸爸可能會醒不過來。」秦川說道。

    「如果不手術呢？」袁永平接著問道。

    「傷勢很嚴重。顱內有淤血。不手術，沒有甦醒的可能。但是手術的話，可能會人財兩空。」秦川實話實說。

    「也就是說，只要手術，還有救活的希望。是不是這樣？」袁永平說道。

    「也只能說是可能。手術需要一大筆錢。」秦川儘量不讓袁永平認為媽媽放棄了救治他的爸爸。

    「媽。無論怎麼樣，我們也不能放棄救治爸爸。只要能夠救活我爸。我寧願不上學了，我去打工賺錢。一定要將我爸救活！」袁永平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家裡的積蓄之準備將來給他上大學用的。媽媽不敢拿出來花掉。

    李正翠蹲在了地上，抱著頭痛哭的哭泣起來。

    秦川只能等待，他將東西交給了田靜：「田護士長。這裡你看著一下。我進去做準備了。等家屬一簽字，就準備手術。」

    田靜點點頭：「秦博士，你放心吧。交給我。」

    田靜走到李正翠的身邊：「這位大姐啊。其實你們不用那麼悲觀。秦博士剛才可能過多向你強調風險方面，其實你也應該關注積極方面的。手術之後，患者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恢復的。就在前不久，也是這間病房，秦博士就完成了一台高難度手術。病人得的是腫瘤，頸椎七節椎管。腫瘤佔了五節。這種手術，別的醫院都不敢動手。但是秦博士使用最新的科技技術。根本就沒動刀，就完成了巨型腫瘤的摘除，現在病人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手術的時候，其實很多人，包括醫院的醫生都擔心病人會死在手術台上。但是結果卻完全不一樣。雖然不同的手術情況不大一樣。但是既然有救活的希望，我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田靜在李正翠面前蹲了下來。

    「媽。醫生說得對。我們一定要盡全力搶救我爸。不管是什麼結果。只要我們盡了心，將來也不會有遺憾。如果你這一次放棄了，我這一輩能夠心安麼？就算將來我考上了大學，上了大學。這一輩子同樣抬不起頭來。」袁永平將雙眼的淚水擦乾，將李正翠扶起來。

    李正翠點點頭：「孩子。媽知道了，媽這就簽字。不管怎麼樣。你以後只管去努力讀書，一切有媽在呢。」

    李正翠從田靜手中接過文件，在上面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田靜連忙拿著文件進入到手術室中：「秦博士，可以進行手術了。病人家屬已經簽字了。」

    參加手術的醫生早已經就位，就等病人家屬簽字。這種情況雖然讓醫生頭痛，卻是他們經常要遇到的事情。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等待。

    秦川也早已更換好手術服，這是他來到協和之後，第二台大手術。但是這一次，秦川是真正的手握柳葉刀的大手術。

    這樣的大手術，神外自然是要將這一台手術作為教學的範例的。觀摩室開始有神外的醫生們進入。

    張成建自然也少不了，將手頭的工作暫時放下，急匆匆地趕往觀摩室。他倒是想進手術室去，可惜他拉不下面子跟秦川說。開始還質疑別人呢，轉身就要問別人要一助二助的位置，張成建還真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周增夫與江連興也先後來到了觀摩室，胡成中對這一台手術也是很關注，也坐到了周增夫、江連興的旁邊。

    「老江，現在是不是特別緊張啊？」周增夫嘿嘿笑道。

    江連興仰起頭，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我緊張什麼？我這學生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胡成中卻有些擔心：「江教授，其實你應該去手術室給年輕人指導的。秦博士再厲害，畢竟年輕。缺少實踐經驗。」

    江連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是說老周那個得意門生經驗欠缺還合情合理，你這樣說小秦，完全是說錯了。人家在急診科上了一兩年班，手術做得在世界上都有了知名度。美國富豪斯凱福特意跑到中國來就醫。被美國醫生判了死刑的斯凱福，過了幾年了，我上午還看到了他的新聞。你說他經驗欠缺。說明你實在不瞭解情況啊。人家本科畢業，就在譚山中心醫院享受專家待遇。嘿嘿。經驗不足。」

    這一下，周增夫與胡成中才幡然醒悟。

    「你說秦川是譚山中心醫院的那個急診科年輕醫生？」周增夫猛然抓住江連興的肩膀激動地問道。

    胡成中也很是吃驚：「秦川！難怪我感覺這名字這麼熟悉呢！」

    「我早就應該想起，難怪他能夠把漢鼎集團的先進儀器搞過來。這幾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了，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竟然去美國讀醫學博士去了。」周增夫恍然大悟。

    張成建早就知道此秦川就是彼秦川，但是對秦川的瞭解並不是特別清楚，他自然沒有江連興等人的消息渠道寬。這個時候在一旁聽到周增夫等人對秦川的評價那麼高，也重新認識到秦川的另外一面。

    手術室，手術已經開始了。秦川非常嫻熟的在早已經被剃得光光的傷者腦袋上畫出手術部位。然後非常熟練的將顱蓋骨切開，展露出傷處。漢鼎集團的顱內手術輔助設備非常的便捷，這讓秦川在手術的過程中，如同用肉眼直接看清楚顱內的情況一般。小心翼翼地清除患者顱內的淤血。由於患者受創嚴重，顱內出血情況非常嚴重。不能採取緩慢的方式來清楚患者體內的淤血，所以秦川沒有使用納米機器人來清楚淤血。不過接下來的工作，卻可以使用納米機器人進行輔助。

    秦川將納米機器人注入顱內，讓它們儘量將一些受損的腦組織進行修復。清除所有殘存的淤血。這種手術要是放在以往，難度將會非常之大。但是現在對於秦川來說極為簡單。

    「秦博士的技術真是嫻熟啊！難怪他敢自告奮勇地接下這一台手術呢。」

    「真帥！又帥，又年輕，還特有本書。真是極品中的仙品。」

    ……

    實習生們感嘆不已。秦川的手術能力讓他們頂禮慕拜。讓一旁的張成建羨慕得要死。

    「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呢？如果我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會比秦川做得差。」張成建心中很是惱火。秦川再一次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台精彩的手術。手術的能力讓張成建甘拜下風。同時又一次點燃了他內心的妒火。

    「老江，你，你走的什麼運啊？這麼好的苗子，竟然落到了你手裡。小胡，你得給我一個說法。這麼好的學生，你竟然安排給老江，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周增夫的語氣簡直是大不善。讓胡成中臉上一抽一抽的。很是後悔跑到這裡來觀摩。

    「這樣的好苗子要留在我們神外才好。胡主任，你得去跟院裡好好談談了，要把神外的幾個好苗子都留下來。像小秦這樣才華橫溢的年輕人，醫院就應該不惜血本將人留下來。」江連興說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 喚醒治療

    「我倒是想留。但是且不說院裡會不會有相應的能夠吸引秦博士的政策，就算有，對秦大夫有吸引力麼？以漢鼎集團現在的狀況，任何條件對秦博士有吸引力麼？」胡成中反問道。

    江連興一下子沒有了話說，胡成中說得沒錯。以漢鼎集團的實力，以秦川的情況，如果他不願意留在協和，還真開不出對秦川有任何吸引力的條件。

    「唉，可惜了。」江連興搖搖頭。

    「現在就要看秦川自己的意思。不過我看秦川可能不會留在協和。漢鼎集團將來只怕也會涉足治療方面了。」周增夫說道。

    江連興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手術室的手術還在繼續，秦川的手法越來越熟練，速度卻始終保持一個非常穩定的節奏。沒有任何停歇，一連幾個小時，秦川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疲憊。這一點也是不管是手術室內的，還是手術室外觀摩的人非常奇怪。

    巡迴護士田靜看了看秦川，如果是一般的醫生，手術進行一兩個小時，可能就已經滿頭大汗了，但是秦川卻沒有任何大汗淋淋的感覺。他似乎毫不感覺疲憊。

    「這傢伙真是個怪胎。怎麼連續三個多小時的手術，竟然一點汗都沒有出。」田靜心中奇道。

    觀摩室的人有些已經坐不住了，倒是周增夫、江連興兩個依然坐在座位上。江連興回頭看了看不斷進出觀摩室的年輕人，搖搖頭：「現在這些年輕人還是不行啊。沒有一點耐性。人家手術主刀醫生連汗都沒出，站了幾個小時，腿也不軟。這觀摩室觀看的竟然已經堅持不了了。這要是上了手術台，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可不是。現在的年輕人，跟我們讀書那會完全不一樣了。我們那個時候。一有機會就立即像海綿一樣，飢渴的吸收各種有用的知識。這種大手術，肯定是必須從頭看到尾的。我記得，那個時候，可沒有現在這樣的好的條件。想要觀摩一台高難度手術，是非常不容易的。現在的年輕人。輕易就有了這樣的好機會，可是竟然不懂得珍惜。很多醫療事故，都是由於醫生基本功不紮實引起的。國內的醫生培養體制比國外要松很多。」周增夫也很是感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快速培養大量的醫生出來。全國越來越多的病患怎麼辦？哪來這麼多的醫生去醫治？我們一個主治一天需要處置幾十個病人。國外的醫生一天可能就處置那麼幾例。所以我們的合格醫生的數量還遠沒有達到滿足需求。」胡成中說道。

    說話間，秦川已經完成了手術，已經開始收尾了。處理手法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江連興等老專家挑出毛病來。

    手術完成，由於麻醉還沒有消失，所以依然無法看出來病人的情況。

    秦川走出手術室時，病人妻子李正翠與兒子袁永平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醫生，我丈夫的情況怎麼樣？」李正翠問道。

    袁永平也同時焦急地問道：「我爸爸怎麼樣了？」

    「先不要擔心。手術沒什麼問題。但是病人此事還處於麻醉中，究竟如何，要等到麻醉效果消失之後才知道。我們已經對患者大腦中的創傷進行修復，但是大腦畢竟是非常神秘的部位，很多功能區域，我們還不是特別瞭解。所以，即便患者因大腦受損暫時不能夠醒過來，也不要過於擔心。我們還可以通過一些新技術喚醒患者。」秦川在【天才名醫】系統中已經瞭解過未來的植物人喚醒技術。可以通過一些能夠刺激患者大腦活動的措施來刺激患者的大腦。逐步讓患者的大腦恢復功能。

    秦川的話顯然沒有讓患者家屬放下心裡，李正翠與袁永平母子緊緊地依靠在一起。他們的擔心早已浮現在他們的表情上。

    過了幾個小時，麻醉的效果已經完全消失，但是病人依然沒有能夠清醒過來。

    「患者沒有任何反應。大腦的受損還是太過嚴重啊。」江連興親手檢查了之後，向秦川搖了搖腦袋。

    手術沒有任何瑕疵，但是卻救不了病人。秦川也很是無奈，這種情況雖然秦川早已預料到。真正面對這樣的結果是時候，依然讓秦川非常失望。

    「唉。」秦川嘆了一口氣。

    「小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手術做得非常成功。患者的創傷傷到了大腦功能區。我好像聽說你準備了一些手段來喚醒病人。有沒有這回事？」江連興問道。

    秦川點點頭：「目前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我只能盡力去做。」

    秦川說的是大實話，雖然在【天才名醫】系統中看了有關的介紹。但是卻沒有得到完整的技術。【天才名醫】系統中記錄，在未來。人類可以通過一些技術來使得患者的特有靈魂頻率產生共振，從而達到喚醒患者靈魂。

    「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喚醒治療，我可以觀摩一下麼？」江連興問道。

    秦川點點頭：「歡迎江老師指導。」

    得知丈夫成為了植物人，李正翠與袁永平母子傷心欲絕。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對病人的挽救。在秦川還沒有進行治療之時，李正翠與袁永平就已經自動地去做喚醒病人的事情。他們兩個不停地說一家三口一起幸福的生活的日子。雖然他們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可能是徒勞，但是他們沒有放棄。

    「李大姐，袁永平，之前跟你們說了，我準備採用一些比較新的喚醒技術。現在我們的儀器裝備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你們想好了沒有。如果你們同意的話，就請到同意書上籤字。否則治療是無法進行的。」秦川說道。

    「秦醫生，你能夠確定一定能夠將我爸爸喚醒麼？」袁永平問道。

    秦川搖搖頭：「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項能夠喚醒植物人的技術成果。我希望我的技術能夠解決這個難題。但是我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喚醒你爸爸。畢竟你爸爸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秦川搖搖頭。

    「秦醫生，你儘管放手去嘗試吧。我爸爸已經這樣了，還能有比現在個更糟糕的結果麼？」袁永平說道。

    李正翠也說道：「秦醫生，你是個好醫生，從你努力的去救治我丈夫，我就看得出來。我們相信你。」

    李正翠說完，快速在同意書上填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川讓田靜將病人送到治療室中，裡面佈置得完全不像是手術室，反而像是一個非常狹小的音樂廳。四周佈置著各種非常先進的新音樂音響。

    「小秦，你是準備用音樂來喚醒患者麼？」江連興問道。

    秦川點點頭：「我現在能夠想得到的，能夠喚醒患者的辦法只有這麼一招了。如果這個辦法不起作用，我也沒轍了。」

    「先別喪氣，努力嘗試過了，就算是失敗也沒有什麼。」江連興說道。

    秦川之所以對用神曲喚醒患者沒有百分百的信心，主要的原因是秦川沒有合適的音樂。秦川還沒有從【天才名醫】系統中得到一首能夠喚醒靈魂的曲子。所以秦川在接到袁寶義這個患者之後，便開始創作新音樂歌曲了。

    秦川無法肯定臨時創作出來的一首歌曲，究竟有沒有作用。

    音樂聲想起，一種讓人安寧，讓人似乎回到從前最美好時刻。果然，秦川新創作出來的音樂確實非凡。

    秦川從觀測儀器中可以檢測到患者在音樂開始之後，各種生命反應開始提升。甚至從患者腦部感應到了微弱的信號。

    「起作用了。」江連興也很是驚奇。

    秦川也是面色一喜。

    但是，現在還遠遠沒到慶祝的時候。患者的情況依然不明朗。

    果然一曲終了，依然沒能夠將患者喚醒。

    江連興原本以為可以看到奇蹟。卻沒想到這一次秦川也沒能夠創造奇蹟。

    「沒灰心，這事情急不來。一步一步來。剛剛患者確實的生命活動確實加快了。說明是有反應的。患者的大腦受損嚴重，可能還需修復之中。這個時候，我們醫生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江連興說道。

    秦川點點頭：「嗯。我本來就沒指望一次喚醒，就能夠將病人喚醒。能夠看到有效果就已經很欣慰了。既然有效果，說明患者的大腦還具有一定功能。假以時日，我想患者一定能夠甦醒過來的。」

    去等待一個生命的甦醒，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對於家屬尤其是這樣。在醫院裡，病人無論進行何種治療，各種費用讓普通家庭有些難以承受。好在秦川的喚醒治療已經做了治療費用的減免。這讓李正翠母子鬆了一口氣。但是每天沒有數百上千，根本無法在協和繼續熬下去。

    秦川知道這對於李正翠的家庭意味著什麼。袁永平這一段時間請了假，來到醫院照顧爸爸。李正翠則每天拚命的工作。希望能夠維持住丈夫的醫療費用。

第三百八十三章 漫長等待

    一天過去，患者袁寶義依然沒有甦醒過來。所有的人都覺得很正常，如果一個植物人，在一天便被喚醒，那樣的效果，會讓所有的人吃驚不已。但是奇蹟並沒有發生。李正翠與袁永平沒有放棄努力。兩個人一直守在病床旁邊。不停地說過往的一些事情。

    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也時而有人會去關注一下袁寶義的情況。也許他們感興趣的不是病人本身，而是秦川的喚醒治療。這是一種非常新奇治療。

    在此之前，還沒有人在喚醒植物人方面取得過進展。但是，如今，協和醫院有人準備攻克這個難題。

    張成建對秦川的治療也很好奇，不過他覺得秦川可能會白費力氣。腦域問題，一直是人類無法解決的難題，秦川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的時間就取得成功。

    「秦川這個人還是太自負。這種難題豈能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他真的以為他能夠攻克世界上所有的醫學難題麼？」張成建倒是不敢將這話說給任何人聽，只能在腹誹。

    張成建碰到秦川的時候，總是免不得要問秦川兩句：「秦博士。那天的手術真的很精彩。可惜病人大腦受損太過嚴重了，否則，你還真的能夠完美的完成一台高難度手術。對了。聽說你現在嘗試喚醒植物人。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嘗試。不過我覺得飯要一口一口吃。努力嘗試沒有問題，但是最好別寄太多希望。」

    「張博士。你究竟想表達什麼啊？」秦川笑著問道。

    「我就是想告訴你，現在整個協和都在關注你的治療情況，千萬別讓全院醫護人員失望哦！」張成建還真是與秦川是冤家對頭，到了一塊，張成建就忍不住諷刺秦川幾句。秦川也總是針鋒相對的與張成建抬槓。

    「那就不勞張博士擔心了。雖然植物人喚醒非常的困難，但是還不至於連嘗試都不敢去做。有了結果，我一定會最先通知張博士的。」秦川冷哼了一聲，他對張成建很是不喜。

    兩天過了。病人依然如故。雖然在進行喚醒治療的時候，秦川能夠感覺到病人的一些細節變化。但是患者就是醒不過來。

    秦川很多次都以為離那一步只有一層紙的厚度。但是就是無法捅破這一層紙。

    這一天，李正翠回家去了，留下袁永平一個人在這裡守候。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不是一場閃電戰，而是持久戰。他們必須做長期的打算。李正翠準備白天去賺錢，白天讓袁永平在醫院照看丈夫，晚上她去替下袁永平。

    醫院的醫護人員對喚醒治療還是頗有興趣。依然不時有人過去看病人的情況。但是人數已經沒有第一天多了。

    第三天，袁寶義依然沒有醒來……

    一週以後。已經沒有人太過關注袁寶義的情況了。袁寶義家裡已經面臨巨大的困難。家裡的積蓄已經用光了。李正翠不得不向親人們開口借錢。但是這年頭，借錢是最考驗人與人之間感情的事情。結果證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極為淡薄。都覺得李正翠家已經成了無底洞的親戚朋友們以各種藉口拒絕了李正翠的借錢要求。甚至很多以前受過袁寶義幫助的人，也同樣選擇了拒絕。因為沒有人再相信袁家的償還能力。

    張成建也覺得秦川的治療已經失敗了，所以特意在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特意端著飯盒走到了秦川與蔣玲玲一起吃飯的飯桌。

    「秦博士，秦夫人。你們的日子可真是有情調啊。」張成建將飯盒放下坐了下來。

    蔣玲玲對這個破壞兩個人二人世界氣氛的傢伙非常不喜，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張博士。你怎麼回事啊。吃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巴啊？」秦川也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我這不是一直關心著你的手術麼？你看，都過去這麼多天了，病人現在怕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植物人了吧？我覺得有個時候，人就得認輸。雖然認輸讓人不是很痛快。但是卻是一種非常正確的方式。」張成建說道。

    「誰告訴你，我們失敗了？治療還在進行當中。效果越來越明顯，各種體徵報告也充分反映了這方面問題。所以，我這一次一點煩惱都沒有。你拭目以待吧。」秦川與蔣玲玲草草吃晚飯之後，秦川拉著蔣玲玲的手離開了食堂。

    「這個人真討厭。跟蒼蠅似的。走到哪裡他都嗡嗡叫個不停。」蔣玲玲對於秦川在一起共享時光的時刻非常的重視。來了這麼一個不開眼的，讓蔣玲玲很是鬱悶。

    「沒事，等病人一醒。他就不會找我了。」秦川笑道。

    「要是那樣的話，你就每天去找他。氣死他。這都什麼人啊。真是的。」蔣玲玲很是窩火。

    又是一週的時間過去了。這一段時間以來，張成建不會落下任何一次機會譏諷秦川。李正翠已經有些難以為繼了，而袁永平也落下了差不多半個多月的學習時間了。

    燕京交警大隊找到了醫院，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消息。

    「請問，哪位是袁寶義先生的妻子或者家人？」一個國字臉交警問道。

    「我，我是袁寶義的妻子。」李正翠一看到交警，就以為警察已經找到了肇事司機。

    「我們確實已經控制住了肇事司機。但是賠償的事情，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我們已經責成肇事司機預先支付部分款項。總之，絕對不能耽誤患者的治療。」國字臉警察說道。

    肇事司機沒有來，而是讓家人來進行賠償。

    雖然袁寶義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家庭的危機則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不過依然沒有意味著袁家就此沒有任何煩惱。

    三週時間過去了，袁寶義依然沒能夠醒過來。李正翠與袁永平已經變得極為憔悴。肇事司機已經不肯繼續墊付費用了。而是只願意一次性賠償。

    李正翠不得不陷入官司之中。

第三百八十四章 耍潑

    「秦醫生，你跟我說句實話。我丈夫還能夠醒過來麼？」李正翠問道。

    「從我們檢測到的結果來看，你丈夫的大腦活動在逐步提升。一切跡象都表明，他正在好轉。我認為他是非常有希望甦醒過來的。另外我們也觀察到了他的受損大腦組織，修復的狀況也是比較好的。但是，這需要時間。畢竟他受損的程度太嚴重了。」秦川沒有去給李正翠說專業術語。

    秦川稍稍往旁邊一閃，輕易地避開了那中年婦女的攻擊。

    「你是什麼人？」秦川厲聲說道。

    「我是什麼人？我是肇事者的媽！我們家已經支付了十幾萬的醫療費用了。你還這麼沒完沒了的整下去，不把人給整死，你不罷休麼？」那中年婦女嘶吼道。

    「請你離開這裡。這裡是病房。請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否則我報警了！」秦川一把抓住那中年婦女再次攻擊過來的爪子。

    「醫生殺人了！醫生殺人了！」那中年婦女直接往地上一躺，耍起潑來。

    「范大姐，你別這樣。秦醫生是好人！」李正翠有些膽怯地想去將中年婦女拉起來。

    「李正翠！你個爛貨，你給老娘滾開點。你的帳我遲早要跟你算清楚。醫生殺人了！醫生殺人了！」中年婦女直接在地上滾來滾去撒潑。

    「你去叫保安過來。」秦川向田靜說道。

    田靜立即往外面走。

    那中年婦女聽說去叫保安，竟然立即向田靜撲了過去。秦川連忙一把將那中年婦女拉住。

    中年婦女立即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非禮啊！醫生強JIAN啊！」

    秦川一點都不擔心：「你別在這裡撒潑。這個病房有監控的。你要是敢污衊我，到時候這段視屏傳到網上去了。丟人的可不是我。」

    那中年婦女聞言。立即站了起來，用衣服包裹著身上露出肉的地方，指著秦川惡狠狠地說道：「小子！算你狠！不過你去打聽打聽，敢得罪我范露露的，沒有不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人當不成醫生的！」

    范露露氣急敗壞地往門外衝去。外面很多圍觀的群眾已經有很多人拿著手機在進行拍攝了。剛才的那一段，肯定已經被人錄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到了范露露的嘴臉。所以在范露露往外面沖的時候，都在那裡起鬨。

    眾人的起鬨讓范露露更加換亂，結果踩到了被自己撕爛的衣服上面，直接在走道上翻了一滾，摔倒在地上一直沒動彈，老半天才爬起來。

    「活該！可想而知，她那肇事的兒子肯定跟她這個娘是一個德行。要不然怎麼會闖紅撞人呢？這事情就不能放過他。得繼續治療下去，讓他家裡傾家蕩產。」

    「是啊。這女人太嘴賤了！剛才摔得真是大快人心！」

    范露露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捂起來，怨恨地看了看四周起鬨的人們。爬起來，又匆匆往外面跑去。

    「秦醫生，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李正翠有些愧疚地向秦川說道。

    「別這麼說。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你的錯。這個人簡直是無理取鬧。」秦川連忙寬慰李正翠。

    「其實，如果不是我們家實在缺錢，我真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但是沒辦法，我丈夫的病等著要用錢。他們已經停止墊付費用了。只肯拿出五萬塊錢，一次性賠付。我們不答應的話。他們就一直拖。」李正翠很是苦惱。

    「這種事情，你不用怕。你們是佔理的。她兒子是闖紅。而且肇事逃逸。他是要負全責的。他們不支付賠償，你就跟他們家打官司。聽說那個肇事司機還不滿十八歲，無證駕駛。他父母是要承擔責任的。這種官司肯定能夠打得贏。將來就算他們不肯支付，你要求法院強制執行就是了。」秦川說道。

    李正翠搖搖頭：「秦醫生，有些情況你不知道。這個范露露家裡是有背景的。現在正在到處活動。我擔心打官司就算贏了，也拿不到賠償。」

    秦川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情在國內並不少見。他只是一個醫生，治得了病，卻治不了病以外的問題。

    「秦醫生，你別擔心我們。怎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們也只能砸鐵賣鍋，也不能放棄我丈夫。我現在想開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李正翠反而更加堅定了救治丈夫的信念。

    一切壓力似乎一下子全部壓到了秦川身上。秦川重新對袁寶義進行了一個全面的檢查，卻發現袁寶義的情況自己並沒有弄錯。確實在好轉。但是，什麼時候才能夠醒過來呢？

    秦川坐在病房裡靜靜地看著袁寶義，似乎在向袁寶義說道：「你怎麼還不醒過來呢？你知道你的老婆孩子有多麼期盼你醒過來呢？你是你們家裡的頂樑柱啊！你倒下了，你知道你老婆孩子有多麼艱難麼？」

    秦川說完便往病房外走去，他要去好好地想想辦法。

    秦川卻沒有注意到，當他離開病房的時候，病床上的袁寶義的眼角，倏然一滴眼淚滑落。可惜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秦博士。聽說今天有人來鬧事了，你沒事吧？我覺得吧，有個時候承認錯誤也不是一件特別丟人的事情。相反，明知道自己錯了，還不肯承認錯誤，才是讓人不能原諒的事情。你說呢？」張成建一眼看到秦川，立即不失時機地過來打擊一下秦川。

    秦川臉上卻露出笑容：「張博士，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真是很熱心的。對我的事情這麼關心。你有這功夫，不如把自己的論文多檢查幾遍。你發表在燕京醫學雜誌上的那篇論文，裡面有不下五處錯誤。有個時候，你不能完全指望編輯會給你修改所有的錯誤。你得自己把關嚴格一點。幸好你發表的是國內一般刊物，要是發表的外文刊物，那可是把臉丟到國外去了。」

    秦川也是針鋒相對。秦川的這一記直拳直接將張成建打懵了。

    「不可能！我的論文經過我仔細檢查修改的。怎麼可能會有錯誤呢？我論文我正好隨身帶著，你給我指出來。你要是找不出五處錯誤，看我怎麼對付你！」張成建氣急敗壞地從自己文件夾裡面找出了自己的論文，直接塞到秦川的手中。

    「真要我指出來？」秦川看到張成建這個極其敗壞的樣子，似乎感覺心裡很爽。不知不覺秦川已經將與張成建同學做不屈不饒的戰鬥當成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別廢話。」張成建同學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那好，但願我不會打擊到你。你來看，這裡，這個地方的術語是不是不太恰當啊。這是個細枝末節的小問題。我知道你不會很在乎。但是這個地方，你直接在這裡多加了一個零，如果在臨床上使用，這可是會直接害死人的。你的論文如果被別人引用，出了問題可是需要由你來負責的。哎呀一不小心就找到兩處了。看把你急得，額頭上都出汗了。其實我真不忍心打擊你。這裡，你看這裡，這個配比是存在問題的。正好我剛剛看過你引用的那篇論文。你引用過來之後，把其中的單詞寫錯了。這個問題不大……」秦川將張成建批得體無完膚。

    張成建徹底忘記了去嘲諷秦川了，他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夾著尾巴快速逃離。

    就連江連興都看不過去了：「小秦，你不能總打擊我們協和未來的青年骨幹醫生啊。你是不打算留在協和的，我是知道的。張博士雖然有些紅眼病，喜歡妒忌別人。但是他也確實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年輕人。」

    江連興這話說得有些虛偽，他臉上帶著笑容，分明是驕傲自己的學生又得勝了。

    「江老師，你來不是為了替張博士出頭的吧？」秦川問道。

    「不是不是。週末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診。你知道的。我們這些享受特殊津貼的專家，有個時候也會有一些比較特殊的任務。說白了，就是要去給一些不方便到醫院來的病人看看病。這一次出診，我準備帶你過去見識一下。你別拒絕。不管你願不願意留在協和，對你將來都會大有幫助。」江連興見秦川準備拒絕，連忙說重點。

    「哪個大人物生病了？」秦川問道。

    江連興搖搖頭：「例行檢查。大人物護理那麼嚴格，想生病都不是那麼容易。」

    這一點，秦川相信，「具體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我們都是隨時等候召集。」王連興說道。

    「那好。隨叫隨到。」秦川答應了下來。他也確實很想去見識一下。

第三百八十五章 計畫之外

    晚上，秦川與蔣玲玲一起回家的時候，蔣玲玲有些不對勁。

    「玲玲，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啊？」秦川扭頭向著副駕駛位置的蔣玲玲問了一句。

    「沒，沒有啊。」蔣玲玲有些慌張。

    「難道你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會將『我說謊了』三個字寫在臉上的麼？」秦川笑道。

    蔣玲玲也忍不住笑了笑：「真的沒什麼。我們還是回家再說吧。路上車多，你小心一點。」

    「那好，回去你要不老實交待，我要執行我們秦家的家法了。」秦川威脅道。

    「你們秦家真的有家法麼？我看爸爸在家裡都是聽媽媽的。如果這是秦家的家法的話，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執行家法了。」蔣玲玲笑道。

    「不是這個。」秦川很是無語。老秦不爭氣啊，簡直有些喪權辱夫啊。

    問問媽？」蔣玲玲衝著秦川眨了眨眼睛。

    「這個不用問。秦家的規矩，我還會不知道麼？」秦川硬撐著。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記錯了呢？」蔣玲玲狡黠一笑。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究竟有什麼事情。你瞞著我就是你錯了。回去之後，我要懲罰你。」秦川說道。

    「真的沒什麼。」蔣玲玲有些猶豫。

    「真的？」秦川這一次似乎很淡然，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蔣玲玲才有些心虛地說道：「回去，我再告訴你吧。」

    蔣玲玲知道瞞不住了，只好準備坦白從寬。

    「我黨的一貫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秦川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蔣玲玲笑道。

    「丫頭，你是非要我執行家法了，是吧？」秦川問道。

    「誰怕誰！」蔣玲玲見秦川的表情緩和了，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回到住處。秦川把房門一關，直接抱起蔣玲玲往客廳走。

    「我還沒脫鞋。」蔣玲玲無奈只能將鞋子蹬掉。

    秦川將蔣玲玲放在沙發上，然後揚起手掌對準蔣玲玲的翹臀：「現在該說實話了，不然的話，我要執行家法了。」

    蔣玲玲臉色羞紅：「別。我說實話了。」

    「好吧，鑑於你還是初犯，而且主動承認錯誤，我暫且原諒你這一回。以後不許再犯！」秦川警告道。

    「好好。以後不再犯。」蔣玲玲連連求饒，等秦川鬆開之後。連忙整理了一下某人的鹹豬手搞得有些凌亂的衣服。

    「嗯，趕緊交待啊。」秦川說道。

    「川，其實這一陣，我們那個的時候，我都沒有採取安全措施的。」蔣玲玲微微低著頭說道，不時地抬頭看秦川的表情。

    「那個？哪個？」秦川還沒有反應過來。

    蔣玲玲白了秦川一眼，她以為秦川是故意為之：「那個，就是那個。」

    實際上。秦川在自己的話問完的時候，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不過他還沒弄明白蔣玲玲為什麼要說這個。

    「今天，我在醫院做了一個檢查。發現我有了。」蔣玲玲又偷偷看了秦川一眼。

    「等等，你說我們做那事的時候，你一直都沒吃藥。你懷孕了？」秦川有些激動地問道。

    蔣玲玲不知道秦川的激動究竟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小心地點了點頭。

    「你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秦川問道。

    蔣玲玲用力地搖頭。堅決否認。

    「那你這麼做賊心虛地看著我幹嘛？你懷了咱老秦家的種，這是好事啊！」秦川說道。

    「怎麼是老秦家的種？不能是老蔣家的種？爸說了，生的第一個孩子姓蔣。」蔣玲玲嘟著嘴巴說道，她心中也很歡喜。

    「不是，他們最後商量好的是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得姓秦，第二個孩子才姓蔣。以後生多少都得姓秦。」秦川解釋道。

    「最多只能生兩個，還生多少。」蔣玲玲笑道。

    「這可不一定，咱們先在國內生兩個。然後到國外去，想生多少都行。」秦川笑道。

    「你想的得美。我可不想生一大堆孩子。」蔣玲玲嘟著嘴巴。

    「有多少天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秦川問道。

    「沒事，沒什麼感覺，本來這一陣要來了，一直沒來。我才懷疑自己有了。今天在科室裡面順便檢查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懷上了。」蔣玲玲靠近秦川，抱著秦川的胳膊，臉上寫滿了幸福。

    「這可是關係到咱老秦家傳宗接代的大事。我得打個電話回去報喜才行。」秦川知道這事情遲早要讓家裡知道。畢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照顧人。蔣玲玲懷上孩子，這是蔣秦兩家的大事情。

    「川，能不能別打電話回去啊。他們要是知道這消息，還不得瘋了啊。」蔣玲玲顯然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丫頭，你可真是沒長大啊！他們就是瘋了，那也是高興得瘋了。我要是瞞著不告訴他們。將來他們還不把我整死啊？再說我也不會做飯做菜什麼的。懷上了孩子，吃什麼就不能隨便了。這可是關係到孩子一輩子的事情。反正我是搞不定的。」秦川連忙掏出電話，開始撥打電話。

    說來也巧，兩家的父母正在周教授的組織下，召開蔣秦兩家關心下一代會議。會議重點強調了要計畫好生育的事情，讓蔣秦兩家枝繁葉茂。

    「我覺得，必須讓這兩個小年輕知道，當前蔣秦兩家的人口形勢是非常嚴峻的。對於人口的需求是迫切的。他們兩個肩上的責任是重大的。我們要督促他們早生育，多生育，又快又好的為蔣秦兩家多生後代。」周教授已經將經濟學理論非常實際地與蔣秦兩家繁育後代聯繫到了一起。

    蔣玉東在市裡是一把手，但是在家裡，名次比較靠後，所以他只能坐在一邊傾聽最高領導的重要講話精神。

    老秦與秦川媽媽最親家母的意見是非常支持的。

    「我覺得周老師就是說得有道理，不愧是大學教授。」老秦說道。

    這要是別人嘴裡說出來，周晚晴肯定聽起來覺得有些刺耳，但是老秦說起來，卻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

    「小川是有些不像話，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了，偏偏還跑到燕京去了。就是怕我們催他們小兩口要孩子。」秦川媽媽說道。

    周晚晴點點頭：「這種思想非常不好。我們必須嚴肅對待。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過二人世界。其實他們只需要把孩子生下來，有我們來負責，他們兩個依然可以過二人世界嘛。」

    「小川說，爺爺奶奶帶大的孩子太嬌。對將來成長不利。其實我知道這小子就是喜歡找藉口。」老秦說道。

    「嗯，老秦的分析非常地透徹。我們必須堅決抵制他們這種思想。」周教授很嚴肅地說道。

    電話鈴響了起來，蔣書記看了一下座機來電顯示的號碼，立即向周教授匯報：「是小川。」

    「我來接電話。」周教授站起身來。

    「小川。嗯，都在，我們在開會呢。在商談你和玲玲的事情。嗯，非常的重要。你說什麼？玲玲懷孕了？」周教授目瞪口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啊。剛剛還在討論讓兩口小年輕造人的事情，沒想到兩個小年輕已經走到了前面。這兩個傢伙，怎麼就不計畫生育呢？不過周晚晴很高興。

    「那這幾天你們一定要特別注意。剛剛懷上這一段時間是非常關鍵的。玲玲這一段時間請假算了。這頭一胎非常重要。我們馬上就會趕過來。」

    周晚晴掛上了電話，神色嚴肅向另外三個非常關切的等待的人說道：「各位，我們的議題必須改一改了因為出現了新情況。玲玲懷上了！」

    「太好了。這兩個傢伙，總是會給我們驚喜啊！」

    四個人全部露出了笑容。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組織精幹力量趕往燕京。小川和玲玲雖然都是醫生，但是他們一點經驗都沒有。現在時間非常窘迫。玉東，你去聯繫一下，看還能不能趕上今天晚上的飛機。」周晚晴說道。

    「航班肯定是趕不上了。不過小川他們公司不是有專機麼？這麼大的事情還猶豫什麼。直接聯繫專機吧。」蔣玉東說道。

    「對對對，我跟佔婷聯繫一下。」周晚晴點點頭。

    高佔婷得知消息，立即聯繫漢鼎集團總部，調派專家送蔣秦兩家連夜趕往燕京。

    秦川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電話讓兩家人根本HOLD不住了。半夜裡，接到電話。

    「小川。我們已經到了你們樓下了。」蔣玉東在電話裡說道。

    「誰啊？」蔣玲玲睡眼朦朧地問道。

    「爸爸媽媽都過來了。」秦川苦笑著說道。早就知道他們會非常緊張，沒想到他們會緊張到如此地步。

    「啊？不會吧？」蔣玲玲也沒有睡意了。

    「你好好睡吧。他們已經到了樓下了。公司的專機過來的。佔婷姐讓燕京這邊的工作人員接待。你好好睡，我下去接他們。」秦川穿好衣服。

    「我還能睡得著麼？」蔣玲玲也穿著睡意爬了起來。秦川連忙給蔣玲玲拿了一件衣服披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甦醒

    蔣玲玲與秦川一起到外面迎接雙方父母。秦川媽媽與周晚晴兩個看到蔣玲玲也起來了，很是後悔這麼晚將兩人叫起來。

    「玲玲，你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啊。趕緊回去睡覺去。孕婦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周教授一路上都在補課，到了這裡，正好現炒現賣。

    「你們這麼聲勢浩大的，我還能睡得著麼？我們明天還上班呢。你們也真是的。來之前也不說一聲。」蔣玲玲打了個哈欠。

    「快快，快去睡覺，明天讓一聲，從明天開始不上班了，好好地在家裡養身體。頭胎是最重要的。一定要道。

    秦川媽媽也說道：「是啊。懷孕可是大事。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傷著身體。現在醫院的病人太多，人又比較雜。很容易感染。」

    「媽，我現在實習只差幾個月就結束了。不完成實習，拿不到畢業證的。我花了快四年的時間，你讓我就這麼放棄了？」蔣玲玲哪裡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心裡很是後悔。不過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後悔也有些來不及了。

    「拿不到就拿不到。實在不行，以後就在家裡當全職太太。小川又不是養你不活。小川現在這麼多事情。忙裡忙外的，你管好了家裡，正好給他減輕一些壓力。我們做女人的，要多為男人的事業多考慮。」周晚晴說道。

    「媽，虧你還是教授呢。竟然這麼保守，現在是什麼年代啊？女人要**，不能成為男人的附庸。川也贊成我這樣呢！」蔣玲玲說道。

    「但是，你也得看是什麼樣的男人啊！小川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樣。小川的事業搞得這麼好。你就應該為他解決好後顧之憂。孩子，一個完美的家庭。總是需要兩個人為之付出的。這樣家庭才會更完美。雖然將來兩邊的爸爸媽媽都會成為你們兩個最堅實的後盾，但是你也要知道，你自己的復出才更重要。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周晚晴說道。

    周晚晴自己為了蔣玉東的事業，其實也是做了很大的犧牲的。以她的才華，國內哪一家學校她不能去，最後選擇在譚山大學工作。其實也是為家庭做出了犧牲。

    蔣玲玲深愛秦川，但是要讓她完全犧牲自己的事業，她還是猶豫了。雖然她為了秦川可以犧牲一切，但是這種犧牲是不一樣的。蔣玲玲不知道，如果犧牲了自己的事業，自己還是自己麼？

    秦川開口說話了：「媽，你別逼玲玲。其實我現在的工作壓力也不大。我希望玲玲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讓玲玲做家庭主婦，完全沒有必要。」

    「媽，你看。我說川不會讓我天天守在家裡的。」蔣玲玲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秦川也笑了笑。

    周晚晴知道蔣玲玲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成為母親之後，對於她將會有多大的改變。現在逼她也沒有用。

    「好吧。你以後想怎麼樣，你自己決定。但是現在是關鍵時期。必須以肚子裡的孩子為重。你在醫院，每天接觸那麼多的病人，萬一感染了病毒，怎麼辦？或者不小心讓人碰到了肚子怎麼辦？」周晚晴舉了幾個例子，就讓蔣玲玲自己也擔心了起來。

    周晚晴與秦川媽媽趕緊將蔣玲玲送回了房間，直到蔣玲玲在床上睡好。這才放下了心。

    「你們怎麼連夜趕過來了啊？」秦川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們兩個。」秦川媽媽說道。

    「早知道我明天才告訴你們。」秦川有些後悔。

    「你不告訴我們，我們最遲也是明天過來。」老秦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過來幹什麼是？」秦川奇怪地問道。

    「還能幹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生孩子的事情。結婚三年多了。還沒孩子。我跟你媽結婚那會，結婚說沒幾個月，就有了你。」老秦得意地說道。

    「你們是奉子結婚吧？那個時候未婚同居可以判流~氓罪的。」秦川笑道。

    秦川媽媽臉色羞紅：「你別聽你爸胡說八道。」

    「本來就是。」老秦老臉一紅，氣嘟嘟地說道。

    蔣書記與周教授也是忍俊不禁。他們那個時候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反正，你們結婚這麼久了，而且年紀都不道。

    「現在好了。你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要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來。事業固然很重要，但是家庭不美滿，再成功的事業都沒有任何意義。等你們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就只知道了。」蔣玉東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會說家庭高於一切的。」秦川有些無語。

    第二天，蔣玲玲就算想去上班也上不成了。秦川只好去產科給玲玲請假。請假倒是並不困難。本來實習的項目就已經完成，蔣玲玲得到科室非常高的評價。後面的時間蔣玲玲可以不去醫院了。這倒是讓秦川放心了不少。真要是讓蔣玲玲犧牲掉這幾年的學業，秦川還真是有些不安。

    「秦醫生，秦醫生！」田靜興奮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個病人出了問題了？」秦川嚇了一大跳。

    「不是！袁寶義醒過來了！」田靜大喊一聲。

    「什麼？」秦川雖然聽清楚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

    「袁寶義甦醒了！你快去看看吧！」田靜興奮地喊道。

    秦川快步向袁寶義的病房跑去。

    很快，整個協和醫院都知道了，有一個植物人在一個實習醫的治療下甦醒了過來。這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蹟。一般變成植物人之後，能夠甦醒過來的，非常罕見。袁寶義的情況，很多人是知道的。因為範露露經常到醫院裡來吵。讓大家很輕易地記住了袁寶義這個植物人。

    「袁寶義醒過來了？」當消息傳到張成建耳朵的時候，張成建驚呆了。這一陣，他一直在秦川面前冷嘲熱諷。以為他根本不認為袁寶義能夠甦醒過來。袁寶義的檢查結果他仔細看了很多遍。同樣的病例也看過不少。但是之前的病例從來沒有甦醒的紀錄。所以他覺得袁寶義根本沒有甦醒的可能。

    但是，秦川再一次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實力遠比張成建高得多。

    張成建從來沒有感覺到如今的無力感。但是秦川卻讓他感受到根本無法抗衡的實力。

    「為什麼會這樣呢？這樣的病人不是根本無法完全康復的麼？為什麼他能夠恢復得這麼好呢？」張成建大惑不解。

    江連興聽到了這個消息，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早就知道了這個傢伙可以創造奇蹟。果然，他沒有讓我失望。可惜啊！不能將他留下來。如果有他這樣的年輕人。協和神外可以上升到一個現在無法企及的高度。」

    周增夫也很是感嘆：「沒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難怪老江想要將這年輕人留下來呢。這樣的年輕人，才是將來協和神外的希望。」

    秦川匆匆趕到病房，果然看到袁寶義正坐在病床上，與妻兒擁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這麼值得高興的時刻，怎麼一家人哭在一起了呢？我們現在不是該好好慶祝一下麼？」秦川笑道。

    「秦醫生。」袁寶義聽到秦川的聲音之後，竟然直接叫出了秦川的身份。讓秦川很是奇怪。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秦川問道。

    「我每天都在聽你的聲音啊。當然最美妙的還是音樂。這幾天，我似乎每天都在天堂一般。那種景象實在是太美妙了。」袁寶義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秦川問道。

    「非常好。從來沒有感覺現在這麼好。我感覺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袁寶義笑道。

    秦川給袁寶義做了一個檢查，由於大腦損傷畢竟損傷了功能區。行動能力比正常人差了很多。不過讓人很吃驚地是，他竟然沒有出現任何行為障礙。以袁寶義的情況來看，用不了多久，袁寶義就能夠完全恢復正常。

    「真是太好了！」秦川說道。

    「怎麼樣？我可以出院了麼？」袁寶義問道。

    「呃。情況很好，但是出院還為時過早。先觀察幾天，做一些康復訓練。如果情況穩定下來，就可以考慮出院。或者轉到康復醫院去。」秦川說道。

    「可以出院就好。醫院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要立即出院。你不是說過。我是家裡的頂樑柱，我要是倒下了。這個家就散了麼？我可是聽你這句話，才趕緊醒過來的。」秦川說道。

    「你在昏迷的時候，可以聽得見我們說的所有的話？」秦川問道。

    「醒著的時候，能夠聽得到。但是更多的時候是睡著的。」袁寶義笑道。

    肇事司機母親范露露又來了，這一次，她帶了一大群人。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什麼的，傾數到場。組成強大的家屬團。

    「姓秦的醫生在哪裡？我找姓秦的！別以為你躲起來，這事情就真麼了了。作為一個醫生，你隨便打人。算是什麼醫生？」范露露今天有了強大的家屬團後盾，氣場足得很。

    「秦醫生。你乾脆去躲一下，他們來了一大群人。是衝著你來的。一看就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田靜急匆匆跑到袁永平房間裡通風報信。

    「沒事。別擔心，她們掀不起什麼風浪的。」秦川說道。

    「秦醫生，他們來了一大群人呢。」田靜急了。

    「秦醫生，田護士長說得沒錯。還是躲一躲的好。這家人不講道理的。」李正翠也勸解道。

    秦川笑了笑：「放心吧。她們傷不到我。」

    「就在這裡！他就是那個姓秦的醫生。非禮我不說，還大罵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醫生。」范露露竟然跟在田靜身後追了過來。

    「你還不配做父母呢！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處處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這個世界都是圍著你來轉麼？哼！那天你在這裡無理取鬧的視屏我已經保存了下來，鑑於你沒有過分的舉動，我沒有公諸於眾。但是你不要以為我這樣做是懼怕你。你想錯了。如果，你今天敢在這裡撒野的話，我會將所有的視頻全部發佈在網上，到時候你被人人肉，搞得身敗名裂的，可不要後悔。你老公的地位應該還不差吧？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有優越感？不過你別忘記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一旦被網絡曝了光，沒有幾個人能夠一直撐下去。」秦川警告道。

    范露露準備了這麼多天，就這麼輕易放棄，她如何甘心？不過正當范露露準備撲上去的時候，范露露的家屬團連忙將范露露拉住不放。

    「你們放開我！我一定要跟這小子拼了！」范露露被人拉住了，嘴裡依然不停地嘶號。

    「別啊。現在因為網絡曝光落馬的官可真是不少。很多人的事業成於網絡，敗也敗在網絡。這這個姓秦的手裡又掌握了你們的把柄，人家真要是把你們的事情曝光出來，後悔地肯定是你們。」范露露的一個閨蜜說道。

    「但是，我都已經將他得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年輕人打擊到在協和待不下去。」范露露笑道。

    「你啥啊。人家本來就是實習生。人家大不了換個地方。這協和本來就不是他能夠進來的。你現在往死裡得罪人家。真要是人家跟你死扛。把你的醜事全部公開了。最後倒霉的還不是你？」范露露的一個閨蜜說道。

    「那我怎麼辦？我總不能讓他白白地欺負了一頓吧？」范露露沒想到帶來了這麼彪悍的閨蜜，竟然拿人家一個小小實習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要對付他，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事我們得這麼著……」范露露的那個閨蜜在范露露耳邊嘀咕了起來。

    范露露最終還是選擇放秦川一馬。

    不過范露露一行過來，不全是為了秦川一個。他們是有目的的。

    「你們想好了自己的決定沒有？」范露露問道。

    「我們不懂你在說什麼。」袁寶義冷冰冰地說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強硬

    「你，你，你竟然醒過來了？」范露露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袁寶義，當場驚呆了。

    「我醒過來了很奇怪麼？難道我被你兒子撞死了才合情合理？」袁寶義冷笑道。

    「好好好，既然你醒過來了。事情就好辦了。那個張律師你過來一下。」范露露向一旁的身著一身得體黑色西服，內穿白色條紋襯衫，繫著一條灰色領帶，戴著一副金框眼睛的男子招了招手。

    張律師叫張康利，是范露露家請的律師。

    「張律師，這個就是那個被撞的行人。你來跟他說。」范露露說道。

    「你好，我是肇事司機孫立濤的代理律師張康利，我現在特代表當事人來和你談一談賠償的問題。」張康利向袁永平伸出了右手。

    袁永平似乎沒有看到一般，冷冷地說道：「沒什麼好談的。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吧」

    「你不擔心？如果你輸了官司的話，你一個子都拿不到。但是我們不想這麼做。如果能夠皆大歡喜是最好。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時候輸了官司。我的當事人是有權向你們收回之前墊付的醫療費用的。」張康利威脅道。

    「別以為我不懂法律。那個孫,立濤是無證駕駛，而且闖了紅燈，還嚴重超速。他不但要負全責，而且還要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賠償款的問題，你們也嚇不倒我。這些費用本來就是應該你們支付的。而且你不要用墊付的醫療費用來嚇唬我。如果法院真的這麼判，我們就申訴。就算最後輸了，我也要和你們把這場官司打到底。大不了，這筆賠償我一分錢都得不到。倒時候，在賠償這一塊。你們也休想找到為肇事司機減刑的藉口。肇事逃逸，並且造成嚴重後果的，那可是要判刑的。」袁寶義咬牙切齒地說道。

    「但是你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你要是沒醒過來，成了植物人，那後果是很嚴重的，但是你現在已經醒過來了。顯然後果並不是那麼嚴重。而且，我的當事人還不到十八歲，限制民事行為能力。是要從輕宣判的。只要活動活動，說不定直接是一個緩期。法院到時候，未必會判我們賠多少錢。但是，我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希望能夠和你商量一下。」張康利說道。

    袁寶義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未成年人肇事。他預備好的話，一下子似乎全部失去了作用。

    范露露看出了袁寶義的退縮，立即變得神氣起來：「哼。是不是我兒子肇事還得兩說呢。我已經找到了目擊者。說你當時看到車來了，就飛快地衝上去。結果我兒子慌亂中踩錯了，將油門當成了剎車，這才撞到了你。哼，我們是完全可以不用支付一分錢的。」

    張康利皺起了眉頭，顯然范露露沒有按照他的計畫進行，這一下只怕要弄巧成拙了。

    果然，張康利當時就火了：「既然你們都這麼佔理了。還來談什麼？你們不是能夠擺平一切麼？那我們就在法庭上見。我的律師馬上就會到這裡。你們有什麼事情跟我律師去商討吧。」袁寶義的臉色立即變得冰冷。

    之前，秦川就建議張康利找一個律師。秦川介紹了漢鼎集團的律師做他的訴訟律師。由於張康利這邊佔據絕對的優勢，這場官司根本沒有任何懸念。不僅會讓孫家人賠償，還要將孫立濤送入監獄。

    這樣一來，孫家人立即亂了陣腳。范露露剛才最囂張，到了這個時候，又是她第一個沒能夠撐住：「張先生。有話好好說嘛。其實我們也不想將這件事情搞大。我們這一次來，就是希望能夠當面向你表示歉意。然後來賠付部分賠償金。我們一連支付了十餘萬的醫療費用，後續的賠付依然會非常積極。」

    范露露的表現讓張康利氣得半死，剛才咄咄逼人本來就是做錯了，這個時候立即退縮。更是錯上加錯。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對方畢竟是金主。張康利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不怕神一樣的對手，最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范女士，我們還是先走吧。」張康利說道。

    「張律師，現在怎麼能走呢？我們再跟袁先生好好說說嘛。雙方能夠和解最好。」范露露自然不肯輕易放棄。否則，一旦上了法庭，肯定對她兒子孫立濤是非常不利的。

    張康利搖搖頭：「我想袁先生暫時不會跟我們和解的。我們讓袁先生好好想一想。稍後我們再來和袁先生談這個問題。」

    范露露皺了皺眉頭，臉上帶著愁雲，不時地回頭看。她當然也知道，到了這份上，對方已經不大可能與她和解了。

    張康利見對方離開，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確定了秦川的意見是正確的，不能跟孫家人太軟弱，自己是佔理的，就應該強硬，這樣一來，孫家人就得老老實實的聽自己的擺佈。反過來，只要自己稍微軟弱一點，就會任由對方擺佈。

    袁寶義的恢復非常之快，一時之間，來病房裡看袁寶義的人越來越多。醫院的領導們、神外科室的醫生們，另外還有醫院其他科室的醫生們，甚至還有一些患者聽說了這件事情的，也跑到病房來確認。

    「真了不起。聽說主治醫生還非常年輕呢。」

    「是啊。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一個醫學博士。非常厲害。」

    「真是鐵樹開花，啞巴說話。植物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恢復了過來。不知道究竟是運氣呢，還是主治醫生的本事太強？」

    ……

    「小秦。袁寶義的病歷整理得怎麼樣了？」江連興問道。

    秦川將自己整理好的內容交到了江連興手中：「江老師，這是袁寶義的病歷。您看看有什麼不對麼。」

    江連興接過去看了看，「嗯，很不錯。小秦，這麼好的病歷，你就沒有別的想法麼？雖然美國醫學博士對學生沒有什麼論文的要求。但是論文對於我們國內職稱評審還是非常重要的。你把這個病歷好好整理一下，發一篇不錯的論文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秦川沒想到江連興這麼督促自己整理袁寶義的病歷，竟然是為了讓自己發表論文。

    「江老師，要不論文掛你的名字。」秦川說道。

    「你掛我的名字有什麼用。我現在也不需要論文了。我搶你的論文幹什麼？」江連興笑著搖搖頭。

    秦川抓了抓腦袋，他對論文也不是很看重，但是在國內論文確實很重要。秦川雖然在譚山已經享受過專家待遇了，但是要到國內一流醫院去，秦川的資歷還有些不夠。能夠被別的醫院作為骨幹醫生引進就很不錯了。所以，職稱對秦川還是有些用處的。

    「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這個病例整理一下，然後寫一篇論文出來，我可是聽說你的英文水平不低。回頭把論文給我看一下。我也不署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涵義的。」江連興叮囑道。

    秦川點點頭：「好。」

    秦川的英文水平比起正宗英語國家的人的能力也不會差，在專業英語方面，比起那些英語國家的人，還要高出很多。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秦川便已經將論文寫了出來，當秦川將論文呈送給江連興看的時候。將江連興驚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就寫出來了？」江連興簡直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川點點頭：「就是將病例整理了一下啊。這些東西都是有現成的。不過能不能夠發表就很難說了。畢竟這個病例是個案，沒有得到驗證。我們採用的治療方法有沒有效果，也不太好說。」

    「足夠了，這與一般的疾病治療不一樣。任何取得效果的經驗都是非常高貴的。放心吧。這篇論文可以隨便發影響因子比較高的期刊。投《柳葉刀》吧。這是臨床醫學上非常權威的期刊。」江連興提了一個建議。

    「那行。能上就上，不能上拉倒。就投《柳葉刀》了。」秦川當天就將論文發了出去。

    「對了，小川，你明天上午，沒有什麼安排吧？」江連興問道。

    「沒有。怎麼了？」秦川問道。

    「是這樣，明天早上七點，你跟我去一趟。」江連興說道。

    「好的。」秦川自然知道江連興指的是去哪裡。

    「好，明天早上，你到醫院門口來等我。」江連興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

    秦川回到家裡，發現蔣玉東已經回去了。蔣書記的事情比較忙，能夠連夜趕過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周晚晴已經請好了假，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前三個月對於一個第一次懷孕的女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當然，懷孕之後，任何時候對於孕婦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只是剛剛懷孕的一段時間，孕婦一下子還不適應這種生活。做各種運動的時候，還不會形成條件反射一般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很容易導致流產。

    所以，周晚晴非常不放心，雖然秦川媽媽也在這裡，經驗也不比她少。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親眼盯著自己女兒才能夠放心。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交鋒

    「小川，玲玲有我們照顧，你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工作的事情不能放鬆了。」周晚晴叮囑秦川。她知道秦川每天都是急匆匆趕回家，其實還是放心不下玲玲。

    「嘿嘿。我沒事。只是這幾天都有事情有些多。」秦川說道。

    「沒事，你有事情就儘管去忙你的。」周晚晴笑道。她對於秦川還是很滿意的。不過對秦川與蔣玲玲一直沒要小孩，心裡是有些擔心的。中國人是很注重傳統的。孩子是一個家庭必不可缺的元素。一個家庭，如果沒有孩子，看起來就是殘缺的。但是現在，秦川與蔣玲玲有了孩子，甜蜜的婚姻變得更加牢固。

    「川，我可慘了。現在每天被我媽逼著做這個做那個的。還悄悄告訴我，晚上不能做那事。怕動了胎氣。」蔣玲玲小聲地在秦川耳朵邊說道。

    。」秦川說道。

    蔣玲玲依偎到秦川身上：「你怎麼知道是個兒子呢？」

    「女兒我更喜歡。」秦川笑道。

    「這還差不多。將來女兒像我，兒子像你。我都喜歡哩。」蔣玲玲說道。

    第二天，秦川大清早趕往醫院。秦川將車停到醫院停車場之後，走出了醫院門口，就看到江連興向自己不停地招手。

    「小川，待會到了那裡，你儘量少說話。那個地方規矩多。你儘量聽我的。」江連興一路上向秦川講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車來到香山下一個非常幽靜的地方，雖然香山是很有名的旅遊地，但是香山有很多地方是遊人無法涉足的。從大門口的崗哨亭全副武裝的哨兵，秦川可以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雖然受邀而來，江連興與秦川兩人還是接受了一番身份確認。才被放行。

    專車在一棟外表看起來有些古老的獨棟小樓前面的停了下來。小樓很是別緻，前面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花卉。此事很多種花卉盛開，相映別趣。

    「江醫生，首長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下來接待秦川與江連興的那個中年人與江連興很熟。

    「抱歉抱歉，今天去接我學生。稍稍來晚了一點。」江連興連忙道歉。

    「其實，也還算準時。首長剛剛還讓我別著急呢。」中年人笑道。

    「段助理。你可真是不地道啊。竟然這麼嚇唬我。」江連興說道。

    「這個是你學生？不是聽說你幾年沒招徒弟了麼？」段助理叫段亞飛，是首長的貼身護衛。

    「這是來協和實習的醫學博士秦川。他可不簡單。」江連興準備向段亞飛介紹秦川的情況。

    「剛剛治了一個植物人，讓植物人重新恢復了知覺。同時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漢鼎集團的幕後老闆……」段亞飛短短幾句話，便已經將秦川的底細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江連興也不覺得奇怪，秦川也覺得沒有什麼意外。

    「哎，你們怎麼這樣啊？怎麼也得表示一下意外啊！」段亞飛顯然對這兩個人的反應很是不滿意。秦川與江連興相視一笑。

    「你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才怪了呢。」江連興笑道。

    段亞飛訕訕一笑：「這倒也是。哎，我們這種人。想做點普通人想做的事情，也不能做到。這邊走吧。專家們都已經到齊了。」

    段亞飛帶著秦川與江連興走向一間會客廳。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秦川一個都不認識。江連興自然是認識的，走進去之後，便與那些人打起招呼來。

    「老江，這一次，把你兒子也帶過來了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身著一襲白色長褂，看起來仙風道骨。

    「蕭老，你這不是寒磣我麼？明知道我這被輩子沒福分有個兒子。這是我學生。」江連興說道。

    那蕭老。叫蕭國瑋，深得燕京中醫世家蕭家真傳。在燕京中醫界極有名望。也是經常為高層人士診療。

    「我們還是先談一談李老的病情吧。李老今年已經是第三次犯病了。我們找到妥善的治療辦法。」坐在蕭老一旁的也是中醫名家。叫孔宏圖。也是燕京有數的中醫名醫。

    秦川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一句話。李老的病情很簡單，年紀大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只是李老的身體垮得比較快。這一年時間裡，已經出過三次大的危險了。如果不能夠找到好的辦法來穩固李老的身體的話，要不了多久。李老就會因為多種器官的衰竭而死亡。

    這種場合，像江連興這樣的西醫還真是有些尷尬，基本上說不上什麼話。西醫是對症下藥。現在病人的症狀非常複雜，而且基本上也屬於沒有醫學治療意義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各種器官也已經開始衰竭。這個時候就算用藥，也主要是減少病人的痛苦為目的。但是江連興自然不能這麼說出來。

    但是中醫不一樣，就算不能治，還能夠養。幾個名醫，開出了各種養身益氣的名方。

    人參固本丸，主治氣陰兩虛，氣短乏力，口渴心煩，頭昏腰酸。

    大茯苓丸補中益氣，健脾散寒。服之去萬病，令人長生不老。

    神仙餌茯苓延年不老方，健牌利濕，清熱明目。服此藥，百日顏色異，肌膚光澤，延年不老。

    仙術湯，溫中健脾。常服延年，明目。駐顏，輕身不老。

    ……

    老中醫們開出了各種方子，都是延年益壽的古方，還真讓人說不出一點問題來。但是問題是，這些方子再好，對於病人來說，實際上都沒有什麼用。說得再玄乎，最終卻沒有辦法挽救病人的性命。

    關鍵是人家還敢開方子出來。而秦川與江連興兩個則是連治療辦法都不能說出。

    「老江，你們西醫也應該說你們的解決辦法嘛。理越辯越明嘛。」汪兆麟面帶微微笑容。

    江連興哼哼兩聲，沒有理會汪兆麟。這個汪兆麟就是故意讓江連興尷尬的。但是人家說得這麼「真誠」。江連興也不能說什麼。

    「方子都是好方子，但是放到具體的病人身上，未必合適。現在病人的問題顯然已經不是這些方子能夠解決。大醫精誠。我覺得你們的這些方子，可算不得精誠。」秦川畢竟年輕啊，江連興忍住了，秦川怎麼能忍得住。他早就看不慣這些老中醫的世故圓滑了，最可惡的是，他們因為成見，將矛頭指向江連興。

    這一下可不得了，本來開方子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裡明的。這種事情一旦點破了，那就是捅破天了。本來嘛，大家你好我好，過去了就算了。最後這些方子也不見得會用到病人疾病的治療上面。這都是大家相互之間的默契。但是秦川現在一下子打破了這種默契，事情就鬧大發了。

    「你說什麼？看起來，你很有水平嘛。那你來說說，首長的病該怎麼治？」汪兆麟立即跳了出來。

    另外幾個雖然涵養的功夫不淺，但是也對秦川的這種膽大妄為的行為非常的惱火。看秦川的眼色也不是很友善。

    「小友，你這麼樣一棍子打死可不太好。首長的病情非常複雜。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治療辦法。我們開的方子可不是糊弄。而都是固本的良方。如果小友有什麼辦法的話。也不妨說出來。」蕭國瑋沉聲說道，他雖然依然保持平靜，但是秦川卻可以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他的怒火。

    江連興知道秦川惹火了，徹底捅穿了馬蜂窩。不過江連興也不是怕事大的人。反正已經得罪這些老傢伙了。索性直接幫秦川扛上。

    「小川，你真是魯莽。這裡都是中醫方面的大家。你一個毛頭小夥子，怎麼能夠隨意指責呢？還不快向各位名醫道歉？各位，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學生太年輕，該說不該說的一股腦說出來了。」江連興說出來的這一席話顯然沒有任何道歉的誠意，是人都聽得出來他是要給秦川撐腰。

    「老江，你這可真是名師出高徒啊。咱們這些老臉也不怕丟。你讓你這高徒說說他的高見就行了。」孔宏圖微微笑道。

    「小秦，你說說你的看法。也好讓各位名醫指點指點。」江連興鼓勵道。

    江連興知道秦川既然這麼魯莽地批評這些專家，那定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辦法。

    秦川點點頭：「我說說我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如果說得不對，請各位專家多多指點。」

    「廢話少說。我們不聽這些套話。」汪兆麟沒好氣地說道。

    秦川笑了笑：「中醫傳承了數千年，到了現在卻成了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主要的原因是中醫不思進取。一直在吃老祖宗的老本。技術沒有提升，中醫理論也沒有任何建樹。可是可悲。」

    「小子！你閉嘴！你一個西醫沒資格說這些。」汪兆麟跳了起來。

    「我還是來說說李老的治療思路吧。李老畢竟是年壽已高，身體機能衰退這是很自然的結果。但是李老的身體衰退還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雖然李老已經八十六歲高壽了。但是還沒有油枯燈盡的地步。我認為他的身體衰退如此迅速，是不太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