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第四百八十七章 突破禁區

    「……全院上下對於我們團隊的這一台手術非常的關注，現在，我就這一台手術的進展情況向大家匯報一下……」

    蔣玲玲雖然一連兩個晚上沒有完完整整地休息，但是精神狀態還不錯。倒是秦院長坐在前排不停地「點頭」，他實在是太累了，帶孩子可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蔣玲玲看著秦川那個疲憊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劉飛天的手術進展非常順利，讓蔣玲玲心情非常不錯。醫院上上下下都在關注這一台手術，各人的心思各有不同。蔣玲玲團隊也需要一台有影響力的手術來證明這個團隊存在的價值。所以在醫院的要求之下，蔣玲玲欣然答應將手術的進展情況定期公佈。

    漢鼎醫院將這一台手術作為院裡近期重點學術活動，於是在每次情況通報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交流。

    「蔣醫生，我想請問一下，納米機器人進入人體之後，如何對患者病灶進行修復？如此眾多的納米機器人，要是如何去控制它們的行為？」郭孟玉等人已經開始對這種新技術非常感興趣。

    郭孟玉等人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掌握了這種新技術，蔣玲玲團隊已經成為漢鼎醫院心胸外科最頂尖的醫學團隊。這讓他們這些心胸外科的專家們情何以堪？雖然漢鼎醫院應該還不會立即卸磨殺驢，但是這一天只怕不會太遠。郭孟玉等人已經意識到了新技術的重要性，他們也希望掌握新技術，重新站到漢鼎醫院心胸外科尤其是先天性心臟病矯治手術的最高峰。

    王中南與馬瑞豐這一次與郭孟玉的意見也是完全一致。雖然蔣玲玲團隊的手術還沒有結束，但是誰都知道，最關鍵的兩天已經過去，這一台手術基本上已經算是成功了。後面的修復依然非常重要。但是已經沒有太大難度。這也是蔣玲玲一下子輕鬆下來的原因。

    並沒有因為之前郭孟玉的高傲，蔣玲玲會記恨在心。對於郭孟玉這樣的專家，有一點孤傲，蔣玲玲並不覺得意外。再說作為老闆娘，蔣玲玲覺得自己應該有一種別人無法比擬的大度。所以，蔣玲玲依然面帶微笑。耐心回答郭孟玉的問題。

    「其實之前的會診，我們已經介紹過這一台手術的一些細節處理。當然那個時候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我們使用的技術，並不是我們這個醫學團隊的創新，而是漢鼎醫院早就研究出來的新技術。漢鼎的學習室裡有一個功能非常強大的學習系統，在那裡，所有的人都能夠快速學習到海量醫學知識，其中就包括漢鼎的各種新型技術。納米機器人的控制確實難度極大，數以萬計的納米機器人要協調一致，對患者的病灶進行修復。需要極大的數據運行能力。但是漢鼎的超級電腦可以滿足要求。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請智能程序專家人員按照我麼的要求編寫程序，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非常簡單的控制這些納米機器人的行為。」

    這個時候秦川也開口了：「醫院開設學習室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們卻發現真正去過學習室學習的人少之又少。能夠一直堅持定期去學習的人更是微乎及微。這讓我們很是失望。不說世界範圍，就說我們漢鼎集團，技術更新的速度便非常之快。醫用納米機器人技術，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革新了不少次了。基因治療技術也是日新月異。但是這些新技術的應用卻一直停步不前。很多人認為自己掌握的學識已經足夠滿足工作需求。卻沒有想到。不斷地更新自己的知識體系，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是讓人非常遺憾的。就說蔣醫生領導的這個醫學團隊正在進行的這一台手術。就採用了不少漢鼎研究出來沒多久的新技術。本來屬於手術禁忌的艾森曼格綜合徵，在新技術條件下，卻不再是手術禁區。我希望全院醫生能夠對這一手術進行反思。」

    秦川環顧四周，接著說道：「很快，我院就會出台考核制度。根據考核成績來決定每個人應該享受的待遇。從考核制度施行之日起，漢鼎的手術不再與文聘、職稱掛鉤。而是與每個人的能力水平掛鉤。能力水平通過考核來確定。」

    秦川的話宛如清空霹靂。讓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驚。

    漢鼎的待遇水平比起公立醫院要高出近一倍，醫生們不需要灰色手術，也能夠收入豐厚。很多人來漢鼎醫院，就是衝著漢鼎醫院豐厚的收入來的。但是現在漢鼎突然來這麼一手，自然所有的人立即感覺到壓力山大了。

    「當然。你們放心，漢鼎的考核標準絕對不會故意為難大家。只要大家稍稍努力，漢鼎的要求還是非常容易達到的。漢鼎的目的就是要讓所有的醫生能夠主動的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僅此而已。時間不早了，今天的交流活動就到這裡吧。相信大家最想做的就是去學習室驗證蔣醫生的話。好，散會。」秦川直接宣佈學術交流結束。

    正如秦川預料的那樣，有了壓力的眾人自然全部湧向漢鼎醫院學習室。學習室雖然稱為室，其實面積不小，完全就是一個小型圖書館。光是學習系統就多達上百套。但是這裡平時門可羅雀，這些學習系統基本處於空置的狀態。

    但是今天，小小的學習室一下子湧進一百多名醫護人員。一百多台漢鼎學習系統一下子被搶佔一空。秦川得到消息之後，大手一揮：「再增加一倍。再不行，以後每人標配一套學習系統。不過限於學習室使用。」

    秦川沒有想到，蔣玲玲帶領的這個醫學團隊，竟然能夠掀起全院的轟轟烈烈學習運動。但是漢鼎醫院的醫療水平一下子提升了數倍。

    劉飛天的狀況非常好，實際上，只用了不到一週的時間，他的心臟就經跟正常小孩差不都了。甚至還要更加健康。心臟的問題全部解決了，功能甚至還得到了一定的優化。

    「醫生。你們都說天天已經好了。怎麼還沒見他醒過來呢？」彭思依然很是擔心。劉飛天保持沉睡狀態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雖然從各種儀表顯示的數據上可以看得出來，劉飛天還活著。但是，劉飛天卻一直沒有醒過來，這讓彭思擔心得不得了。

    「天天媽媽，你放心吧。我們讓天天保持這種沉睡狀態。也是為了他好。他的心臟畢竟是剛剛修復的，就跟新生兒一樣的脆弱。如果突然劇烈運動，我們擔心他的心臟可能會受不了。現在，天天還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適應過程。過兩天就可以讓天天甦醒過來，但是依然保持靜臥。這樣有利於他的心臟適應。然後慢慢地讓天天適應他現在的情況。」蔣玲玲說道。

    「好好，一切都聽醫生的。」彭思聽說兒子過兩天就可以恢復過來，激動得不得了。

    「蔣醫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太擔心天天了。以後我們儘量不給您添麻煩。」劉存躍連忙向蔣玲玲致歉。

    「沒事沒事。都是做父母的人，我能夠體諒你們的心情。」蔣玲玲說道。

    時間很快到了劉飛天就要甦醒的時刻。

    「身體各項指標正常麼？」秦川也是非常重視蔣玲玲的這一台手術。一過來，就詳詳細細地問各方面的情況。

    「正常。我們反反覆覆檢查了好幾遍了。各項數據都是非常正常的。」蔣玲玲自然非常謹慎。

    「那就準備撤除生物電針灸儀，讓患者甦醒過來。」秦川說道。

    劉飛天處於這種狀態自然就是由於生物電針灸作用的結果，這種類似休眠狀態，患者的消耗處於一個最低狀態，各項生理活動幾乎處於停滯狀態。但是由於生物針灸儀的作用，患者雖然處於這樣一個休眠狀態，但是他的修復系統卻沒有停止工作。而是繼續保持活躍狀態。現在各項修復活動都已經完成，修復系統也停止了下來。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讓患者甦醒過來，對患者本身也會產生一定的傷害。

    「接觸深睡眠狀態。」蔣玲玲吩咐道。

    趙廣勇與王文祥等人立即忙碌了起來。趙廣勇將生物電針灸儀調到適應的強度，過了沒多久，劉飛天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進行各種應激性運動。然後，睫毛突然一動，劉飛天的眼睛猛然睜開。

    「媽媽！」劉飛天的第一句話就是找自己的媽媽。這一點蔣玲玲早有預料。安排了彭思穿上了手術服進入了手術室。

    「哎，天天，媽媽在，媽媽在這裡。」彭思強忍著眼淚走過去緊緊抓住天天的手，眼淚禁不住不停地往下滴落。

    「媽媽別哭。以後天天聽話了。再也不惹媽媽生氣。」天天伸手輕輕拭去媽媽臉上的淚花。

    劉存躍心裡非常高興，卻沒有走上去，而是轉過身，身體不停地抽動。

    「天天乖。從下個學期開始，你就可以像別的小孩一樣，去學校上學了。」彭思說道。

    「真的麼？真的讓我去上學麼？」劉飛天驚喜地問道。

    「別動，別動，天天乖，躺在床上別亂動。醫生說天天的病剛好，還要再床上靜臥修養一段時間，等你的心臟完全適應了，就可以去學校上學了。」彭思說道。

    「那好！我聽醫生的話。我可一定要去學校上學啊！媽媽，我都這麼大了，還從來沒上過學，學校裡的老師會不會不喜歡我？」劉飛天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會。老師要是知道天天是個乖孩子，喜歡都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喜歡呢？不過天天一定要努力學習，老師最喜歡努力學習的孩子了。」彭思說道。

    「媽媽，以後天天一定努力學習，將來長大了也當醫生，像蔣阿姨一樣給生病的孩子治病。」劉飛天說道。

    「好啊。那你可要努力學習。醫學可是最難學的。」蔣玲玲笑道。

    「蔣阿姨，我是真的想當醫生。」劉飛天說道。

    「那很好啊。有理想的孩子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的。」蔣玲玲說道。

    「以後我當了醫生，也到漢鼎醫院來工作。這裡的醫生對病人最好。」劉飛天說道。

    「好啊。天天爸媽，如果你們願意地話，可以讓天天去參加漢鼎的選拔。這樣一來，天天就可以免費享受漢鼎的培訓。如果以後天天還喜歡學醫，那就能夠從小培養醫學方面的知識。像天天這麼大年齡的孩子有不少。都是在學習傳統中醫。你們自己好好考慮。」蔣玲玲看著劉飛天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漢鼎選拔小孩子做中醫後備力量培養，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而是在全國各地公開進行的事情。不過現在中醫不太受人待見，漢鼎的選拔也不是很順利。

    果然，彭思有些猶豫，「蔣醫生，天天病剛好，我實在捨不得讓他一個人獨自在外。參加選拔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對對，天天病剛好，他這身體，我們也不放心。」劉存躍生怕蔣玲玲生氣，連忙附和。

    「沒事。我也是給你們提個建議。主要還是取決於你們自己。」蔣玲玲並不介意。這事情，她本來就是出於為劉飛天考慮。劉飛天雖然心臟已經恢復正常，但是由於長期缺乏鍛鍊，身體有些虛弱。如果能夠得到漢鼎的強化技術強化身體，天天完全可以恢復健康的體魄。不過這些事情是漢鼎的機密，蔣玲玲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既然天天的父母不同意，蔣玲玲自然沒有必要再進行過多勸說了。漢鼎招人的要求並不低，也不是想進就能進。

    「天天，為了讓你的身體更快地恢復起來，這一段時間，你必須聽話，在床上靜臥，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離開病床到處走動。等你的身體完全恢復了，你就可以想正常孩子一樣去上學了。」蔣玲玲說道。

    「好啊。醫生阿姨，我一定聽你的話。」劉飛天說道。

    劉飛天的情況非常好，心臟的功能完全達到了正常人水平。

    許素月將這個成功病例通報給媒體，很快全國各大媒體出現了漢鼎醫院突破禁區，完成一例高難度手術的新聞。

    「這是一例非常成功的手術。漢鼎的新技術使得不可能變成了可能。艾森曼格綜合徵不再是手術禁忌症！」新聞聯播如是說。

第四百八十八章 想插隊

    蔣玲玲這一陣是越來越累了,因為那一例手術的成功,漢鼎醫院來了很多從全國慕名而來的先天心臟病患者，都點名要蔣玲玲的團隊來完成。就連漢鼎醫院心胸外科的病人也都要求轉到蔣玲玲的團隊去治病。

    郭孟玉等人這一陣日子有些不好過。再繼續下去，心胸外科就可以直接取締的。病人強烈要求轉走，他們根本無力阻攔。

    「這樣下去，咱們心胸外科就根本不需要存在了嘛！我們做了那麼多成功的手術，現在竟然一下子被別人貶低得毫無價值。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呢？「馬瑞豐很是惱火地說道。

    「今天本來有兩台手術的，我都已經安排好手術室了，結果病人家屬臨時要求轉到蔣醫生的醫學團隊去。這下倒好。連帶所有的病人全部轉走了，都要求使用漢鼎最新技術。咱們算是被後浪徹底拍死在沙灘上。」王中南也是愁眉苦臉。

    郭孟玉無力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為今之計，我們也只能放下架子，好好地去跟人家學習漢鼎新技術。不光是咱們這心胸外科。據我所知，就連南雅醫生的心胸外科都面臨我們同樣的窘境。技術上的壓倒性優勢，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憑一己之力能夠消除的。我們還是認清現狀吧。而且，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蔣醫生團隊使用的新技術，遲早都會在各種疾病上面全面應用。到時候，可不光是我們心胸外科，別的科室也是同樣。所以，如果還想吃這碗飯，咱們必須低頭。憑藉我們在心胸外科的專業基礎。學習會漢鼎的新技術，難道還競爭不贏那些後生們麼？」

    「對啊。秦院長不是說漢鼎醫院的新技術，任何人都可以學習應用。既然這樣，我們為何不去好好學習一番呢。趁著現在沒有病人，我們正好可以系統地去學習一下漢鼎的新技術。蔣醫生的病例不是在學習室公開了麼？我們就去學習。我就不信我們學不會。」王中南也是激動第站了起來。

    蔣玲玲團隊的巨大成功，確實給漢鼎醫院帶來了巨大的改變。漢鼎醫院的醫生們對學習提高越來越重視了。不僅僅是蔣玲玲團隊這一次使用的新技術。就連一些還沒有開始得到應用的新技術也有人在發掘應用的可能性。

    秦川非常樂意看到漢鼎醫院最近展現的各種趨向。

    「這一次，你算是給咱們的醫院做出大貢獻了。」秦川笑著向蔣玲玲說道。

    「其實就算我不應用，遲早也會有人應用的。像謝亞妮一樣踏踏實實在學習室學習提升的年輕人其實也不少。只不過他們還缺乏實踐方面的經驗。但是假以時日，他們很快會成為漢鼎醫院的中堅力量。」蔣玲玲笑道。

    「嘿嘿，謙虛上了。看著你這麼累，我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答應你回醫院了。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再不回家，瑤瑤都快不認識你這個媽媽了。今天可不能繼續加班了。」秦川心疼地看著有些清瘦的蔣玲玲。

    「回家。好久沒跟咱閨女睡一起了。明天我休息。」蔣玲玲點點頭。

    「啊？你就想著咱閨女，就沒想著我？」秦川問道。

    「你不是天天見得到麼？」蔣玲玲笑道。

    「那可不一樣。在醫院裡。咱們保持的是純潔的同事關系。回到家裡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秦川酸酸地說道。

    「對不起了，這一陣工作太忙，有些忽略你了。」蔣玲玲歉意地看著秦川。

    「沒事。其實這個時候我才反思到之前我可能也有些忽略你和瑤瑤了。」秦川將心比心，發現自己也做得很不夠。

    「咱們就別在這裡互相謙讓了。回家吧。不然瑤瑤真的認我了。」蔣玲玲笑道。

    「現在醫院已經穩定了下來，研發部那邊似乎有我沒我沒什麼兩樣。有個時候，我感覺我這個老闆有些多餘。像我這樣，想當個普通醫生似乎也不大可能。回頭一想，還是以前在譚山急診科的時候日子過得最充實。讓我重來一次的話。也許我會選擇當一個普通人。」秦川突然莫名其妙地說道。

    「你怎麼能夠這麼想呢？漢鼎的新技術給救了多少病人的生命，你知道麼？就拿這一次的艾森曼格綜合徵的先天心臟病人矯治手術來說。如果沒有新技術，13歲的天天一生都會生活在病魔的陰影之下，但是現在他可以快樂地過著正常孩子的生活。川，你千萬不要低估了你發明的新技術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希望。我還有瑤瑤都會以你為驕傲。」蔣玲玲將秦川擁抱在懷中。她能夠理解秦川心中的那種孤寂。他在蔣玲玲眼中，就像一個站在世界之巔的偉人一樣。作為妻子，蔣玲玲卻不知道該如何給丈夫以支持。她選擇重新回到醫院。努力的工作，希望能夠成為秦川的助力。回到醫院的第一台手術，蔣玲玲完成得非常的漂亮。

    秦川也感受到了蔣玲玲的那種擔憂：「放心，我只是有些懷念我們剛認識的時候的美好時光。其實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只要你和瑤瑤陪在我身邊，我就會感覺都無比的幸福。」

    「川。要不你出去放鬆一下。比如去旅遊。好好地散散心。你已經連續很長時間沒有走出去了。一直宅在漢鼎集團裡，這可不太好。也許走出去，你就會感覺到全身輕鬆，忘記眼前的一切煩惱了。」蔣玲玲提了一個建議。

    漢鼎醫院二期工程還在建設之中，雖然臨時將接待賓館的一棟大樓改為住院樓，安置了不少病人，但是漢鼎床位緊缺的問題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下來。由於環境、食品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各種疾病的發病率都在逐年提升。而且現在城市社區醫院發展得並不好。導致病人不管大病小病都得往大醫院跑。漢鼎醫院每天接待的病人數量都是近萬人。漢鼎醫院員工數千人，醫生一千多人，平均每人至少給幾十人進行診斷。看病難的問題，在漢鼎也是非常突出的。

    門診候診室坐得滿滿的。病人們不得不苦苦地拿著號碼牌排隊。

    突然從門診室外來了一群人，其中有三名外國人。與兩名中國人。外國人是兩女一男。其中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名女子為大約二三十歲的青年人。不過外國人比中國人看起來顯老，也看不出來這些外國人的真實年齡。兩名中國人年紀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一男一女。

    「怎麼辦？這麼多人。」那兩個年輕中國人中的男子皺了皺眉頭。他是三湘省外事辦的工作人員，叫寧福澤。他身邊女子是他的同事張秋晨。他們陪同過來的三個外國人。年紀大的男子叫戴納，女的叫克里斯蒂，那個年輕的叫桃瑞絲。

    「去找一下漢鼎醫院的領導吧。看能不能聯繫專家直接給戴納先生看病。」張秋晨也是有些犯愁。

    「只怕不容易。這是漢鼎醫院呢。人家是民營醫院，而且是漢鼎集團的產業，我們去找院領導，只怕不管用。」三湘人誰不知道漢鼎集團在三湘省的地位，別說兩個外事辦的職員來了，就算是三湘省的省領導來了，面子也未必管用。

    「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試。你先帶著戴納先生在這裡排隊，我去找漢鼎醫院的領導試試。」張秋晨說道。

    寧福澤點點頭，回頭向三個外國人說道：「戴納先生，漢鼎醫院病人數量非常多，我們先掛個號，可能要等待一段很長的時間。」

    「寧先生，你是中國的官員，應該有辦法讓戴納先生享受優待。畢竟戴納先生是外交官。理應享受到優待。不是麼？」桃瑞絲連忙向寧福澤說道。

    「非常抱歉。由於漢鼎醫院是一傢俬立醫院，政府部門對其經營不能進行任何干涉。我的同事已經去漢鼎醫院進行溝通。但是能夠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很難預料。所以，我們還是先按照正常的途徑進行掛號。漢鼎醫院對待病人從來都是非常公平的。一旦出現不遵守醫院秩序的行為，會直接列入黑名單。漢鼎醫院會拒絕為進入黑名單的人員進行醫療服務的。」寧福澤可不願意為了三個外國人而進入漢鼎的黑名單之中。漢鼎的醫學這麼發達，很難說將來自己不會落到漢鼎醫院手中。這年頭，最好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秦院長。這裡有為省外事辦的領導找您。」一名辦公室工作人員將張秋晨領到了秦川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情麼？」秦川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名長得比較清秀的外事辦工作人員。

    「秦院長，是這樣。不列顛駐華領事戴納先生在三湘省公幹之際，身體偶感不適，聽聞貴院醫生醫術高超，特來醫院看病。希望貴院能夠組織專家給戴納先生進行會診。」張秋晨說道。

    「很嚴重麼？」秦川很奇怪地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張秋晨本來以為打出外國駐華使節的招牌。秦川就會非常積極主動的相應，誰想到秦川竟然會問那樣一句。

    「既然不是很嚴重，那就不負責特殊對待的條件。這種情況，就應該去門診排隊。由漢鼎導醫確定前往哪個科室進行診斷。來漢鼎的病人，無論身份如何，漢鼎都一視同仁。還有什麼事情麼？」秦川淡淡地說道。

    「秦院長，能不能優待一下，人家畢竟是外交使節。來咱們三湘省做客的貴客。我們醫院就不能特殊對待一下？這一次戴納先生帶了一個不列顛考察團到三湘省來，這對於咱們三湘省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好處。作為三湘省的龍頭企業，漢鼎集團也應該承擔應該擔負的責任。要協助省裡吸引不列顛考察團的投資。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張秋晨給秦川一頂高帽子，想讓秦川不得不給這個外國病人一個優待。

    秦川微微一笑：「商人逐利。不會因為漢鼎有沒有給戴納一個優待，而選擇三湘省或者不選擇三湘省。漢鼎醫院有自己的規則，不會因為任何情況去改變這種規則。」

    「你，你怎麼這樣啊？」張秋晨沒想到自己好說賴說一點作用都沒起。

    「我的工作很忙。你請自便。」秦川沒給張秋晨好臉色。這種情況秦川不可能做出讓步。本來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人家外國人本來會接受規則，在這些慣性思維的人的慣性做法之下，會讓事情變得複雜。像這種情況，協助老外聯繫醫院並且陪同到醫院，就已經萬事大吉了。偏偏還習慣思維的來走後門。讓外國人享受超國民待遇，去助長外國人的這種不良習慣。秦川就非常看不慣。而且漢鼎醫院那麼多病人在排隊看病，現在給外國人優待，給他們插隊，一旦讓人傳出去，對漢鼎的聲譽影響極壞。

    「好好好。我一定會向省裡匯報的。你們漢鼎蓄意破壞省裡的招商引資活動。」張秋晨一下子給了漢鼎醫院一個大罪名。

    「有些罪名，你最好不要隨便栽贓。以你的級別還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另外，我要警告你，如果你一定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你會進入漢鼎醫院黑名單。並且被漢鼎醫院保安驅逐。」秦川也是臉色一變。

    張秋晨臉色很不不善地離開了。

    看著張秋晨走了過來，寧福澤連忙走向前去問道：「怎麼樣？漢鼎醫院領導怎麼說？」

    「人家壓根不把咱們外事辦放在眼裡。還威脅要把我列入黑名單。太囂張了。」張秋晨氣嘟嘟地說道。

    「你是不是說什麼了？」寧福澤皺了皺眉頭。

    「我就說了他們這樣做是蓄意破壞省裡的招商引資呢。」張秋晨還是氣未消。

    「你可真是夠大膽的啊。這樣一頂帽子你都敢往漢鼎集團戴。就是三湘省的一號首長也不能輕易說出這樣的話啊。漢鼎集團在三湘省的影響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人家的地盤上，你還敢給人家戴這樣一個罪名。你真是夠可以的啊。張秋晨，我知道你們家很有能量。但是千萬別嘗試去撼動漢鼎集團。你會追悔莫及的。幸好人家沒直接把你列入黑名單。咱們兩個只是外事辦的工作人員，把戴納先生送到漢鼎醫院，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沒有必要去做額外的事情。更何況是去得罪漢鼎集團。」寧福澤勸解道。

第四百八十九章 終末期腎功能衰竭

    「進黑名單就進黑名單，大不了以後不到漢鼎醫院看病就是了，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漢鼎醫院一家醫院。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寧福澤，你也太膽小了一點。我承認漢鼎影響力很大，但是漢鼎做什麼事情，也總要按規則辦事。」張秋晨用不屑的眼睛看著寧福澤。

    「張秋晨，你要做什麼，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千萬別拉著我。作為同事和朋友，我奉勸你千萬別把漢鼎當一般的民企看。不然，將來吃了虧，你後悔都來不及。你不信我的話，你可以打個電話回家問問。看要不要為了外國人把漢鼎往死裡得罪。我真不是嚇唬你。我是因為聽說過一些事情。」寧福澤神情很是嚴肅地說道。

    張秋晨雖然還是有些看不起這個關鍵時候沒什麼骨氣的同事，不過她也不是憑意氣用事的蠢人，再加上，她本身想去給戴納走後門，並不是因為戴納是外國外交官，而是想給自己掙點面子。現在被漢鼎拒絕了，自己面子有些掛不住。狐疑地看了寧福澤一眼，還真打了個電話回去。結果才將事情一說，就給家裡狠狠地批了一頓。

    「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老外要看病，讓他自己去看就是，你把人送到地方就可以了。淨給老子闖禍！」

    張秋晨連忙將手機從耳朵裡拿開，神色更加難看了。

    一旁的寧澤富看到張秋晨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寧澤富，你是不是故意的？剛才我去找漢鼎醫院的人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這個時候我把人給的得罪了，你充什麼好人？」張秋晨火沒地方發，只能對寧澤富凶了幾句。

    寧澤富倒是沒跟張秋晨計較了：「你剛才可沒給我選擇的機會。平時看你對老外也是不假顏色的。誰知道你今天表現這麼積極了？」

    「還不是希望給咱們三湘省爭取這一批考察團的投資麼？」張秋晨很是惱火地說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其實要我說。你想從這些人身上引資，還不如在漢鼎醫院院長身上多花點功夫。誰不知道漢鼎醫院院長，也就是漢鼎老闆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寧澤富說道。

    「漢鼎本來就在譚山，還引什麼引？」張秋晨沒好氣地說道。

    「這事回頭跟你說。先去跟戴納說一聲。你要是不好意思過去，你直接回去算了，這裡我一個人應付著。別太把這些老外當回事。你要是把他當一回事。他更以為自己是那麼一回事。引資的事情。反而變複雜了。他還挑三揀四的。你要是不把他當一回事。他反而更聽話了。這人就是賤。」寧澤富繞著繞著，將張秋晨逗樂了。

    張秋晨笑了笑，在寧福澤身上拍了一掌：「別貧了。不過這一次謝謝你了。我先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寧福澤走回去，桃瑞絲立即問道：「張好了沒有？」

    寧福澤搖搖頭：「醫院所有的專家全部都在工作崗位上，所有的病人都必須排隊。貿然插隊，可能會引發群眾的不滿。漢鼎現在的病人太多，已經超出漢鼎能夠承受的範圍。張秋晨有事先回去了。你們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協助解決。」

    「你們太不重視戴納先生的病情了。這一點我們會向考察團反映。我們去別的省份，那裡的工作人員員可比你們熱情多了。到哪裡都能夠享受到最優待遇。但是你卻讓我們在這裡排隊。戴納先生是病人。他的身體非常虛弱。我對你們的工作能力與態度非常不滿。」桃瑞絲很直接地說道。

    寧福澤依然帶著笑容：「不好意思，桃瑞絲小姐。我的任務只是將你們帶到漢鼎醫院。本來你們可以在星沙接受非常好的醫療的，我給你們聯繫好了南雅醫院，那裡可以不用排隊。南雅醫生是三湘最好的醫院。你們非要到譚山來。我也沒有辦法。漢鼎醫院是一家民營醫院，我只是一個普通公務員，可沒有權利去幹涉一家民企的正常運行。如果我這麼做，這可是違法我們的工作準則的。至於你覺得我能力不足，可以向我的領導反映。外事辦會調派能力更強的工作人員過來。」

    「你！」桃瑞絲眼睛裡要噴出火來。

    「桃瑞絲。」克里斯蒂制止了桃瑞絲，然後歉意地向寧福澤說道。「對不起，寧先生，請原諒桃瑞絲剛才的無禮。戴納的病情比較特殊。聽聞漢鼎醫院在疑難疾病方便非常擅長。所以我們捨近求遠。既然漢鼎醫院要排隊，我們遵守這裡的制度。之前就聽說中國看病難，沒想到這麼難。醫療環境會影響投資環境的加分，所以。這些問題，也是你們政府方面應該解決的問題。」

    「你說得很對，克里斯蒂女士。不過你剛才也說了，漢鼎醫院在疑難疾病方面非常的厲害。所以這裡有來自全世界各地的病人，所以才這麼擁擠。但是據我所知。漢鼎醫院已經開始在全國各大城市建立分醫院，漢鼎醫院譚山總醫院的二期工程也已經在建設之中。屆時，情況會有很大的緩解。漢鼎醫院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技術，這應該也算是投資環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寧福澤笑道。

    戴納也是笑了笑：「這些你跟我們說似乎沒有什麼用。我們只是商團的導遊而已。」

    等了整整一個下午才輪到了戴納。桃瑞絲早已經快氣炸了。但是戴納與夫人克里斯蒂卻還比較沉靜。寧福澤一直都像個沒事人一樣，任憑桃瑞絲怎麼挑釁，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桃瑞絲也拿他沒辦法。

    好不容易進了門診見了醫生，桃瑞絲又出么蛾子了。

    「你是漢鼎醫院的專家麼？」桃瑞絲仔細看了門診醫生內分泌科醫生鄭玉松醫生的胸牌。

    鄭玉松搖搖頭：「我是主治醫師。漢鼎的醫生分級制度有些特殊。暫時只有主治醫師與助理醫師。」

    「不行，戴納先生是不列顛的外交官，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我想請漢鼎最好的醫生過來給戴納先生看病。」桃瑞絲說道。

    「桃瑞絲小姐，你這樣做。會讓我很難辦。」寧福澤皺起了眉頭。

    「寧先生，戴納先生身份特殊，你應該與醫院方面進行溝通，讓他們組織專家對戴納先生進行會診。否則，我是不會同意讓戴納先生在這裡看病的。否則，出了什麼問題。你可承擔不起責任。」桃瑞絲威脅道。

    「桃瑞絲，收起你的那一套。這裡是漢鼎醫院。他們這裡看病，只會根據你患病程度來制定相應的診斷治療標準。你這樣做，他們會直接拒絕的。最後引發什麼樣的結果，我相信也不是你桃瑞絲能夠承擔得起責任的。戴納先生的病應該不簡單。否則沒有必要捨近求遠。跑到漢鼎醫院來看病。既然過來了，我覺得最好還是遵守漢鼎醫院的規章制度。」寧澤富說道。

    桃瑞絲還準備說什麼。人家醫生不高興了。鄭玉松也是博士文憑，英語難不倒他，所以在聽了這些人的對話之後，他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如果你們還沒有商量好，請到外面去商量，不要影響我的工作。後面還有很多病人在排隊。」

    「鄭醫生，鄭醫生，稍等一下。我再勸說他們一下。碰到這種不開眼的外國人，我也是倒大黴了。鄭醫生，你幫個忙。你們漢鼎是不怕這種人，我這個小公務員不能不怕啊。」寧福澤連忙向鄭玉松賠罪。

    「你快點啊。外面還有那麼多病人。我要是看完又得很晚。人家病人大老遠過來，我也不能讓他們白白等了一天吧？」鄭玉松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寧福澤點點頭。

    「戴納先生，漢鼎醫院有著非常完善的治療體系，也有著非常嚴格的制度。不可能因為你是外交官，就會對你特殊對待。當然如果再檢查中發現你的病情複雜，他們自然會進入到會診環節。但是如果你非要他們因為你而改變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一旦是因為你們的不配合。遭到他們的拒絕的話。你將喪失了在漢鼎看病的機會。並且會進入漢鼎黑名單之中，成為漢鼎醫院不受歡迎的人。漢鼎醫院將會拒絕對你進行任何服務。」寧福澤正告戴納。

    戴納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更好的治療，所以他對桃瑞絲的行為並沒有制止。但是聽寧福澤這麼一說，他有些為難了。漢鼎醫院的醫生看起來很年輕，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專家。讓他來看病。戴納確實有些不放心。但是寧福澤說的話，他也不能不重視，真讓漢鼎醫院給拒絕了。自己的病就有些麻煩了。戴納今年才五十多一點，在政治上，他還可以走得更遠。但是如果身體問題不解決，以後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就依寧先生的吧。」戴納制止了還想爭辯的桃瑞絲。桃瑞絲心有不甘，但是戴納已經表態，她也治好作罷。

    鄭玉松詳細詢問了戴納的病情之後，開了一些檢查項目讓戴納去進行檢查。

    「什麼病你確定了沒？怎麼開這麼一大堆的檢查？」這個桃瑞絲似乎對中國的情況很是瞭解，對中國醫院的一些習慣也很清楚，見鄭玉鬆開了很多檢查項目，以為鄭玉松有重複檢查與過多檢查的嫌疑。

    「這位小姐，你已經多次干擾我的正常工作了。如果你繼續這樣，我不得不請保安過來將你請出去。你如果覺得我的做法不當，可以去醫院紀律檢查部門進行舉報。他們會調查我的醫療行為。如果我有違規的地方，他們自然會做出處罰。但是請你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肆意阻擾。外面還有很多病人在等著我給他們看病，你這樣做不僅浪費了我的時間，也耽誤了別的病人看病。」鄭玉松非常不高興地說道。

    「戴納先生，如果桃瑞絲不注意自己的行為的話，接下來，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漢鼎醫院的醫療資源非常緊張，如果她這麼無理取鬧的話，會引發漢鼎醫院極大反感的。這裡的診斷非常先進，雖然鄭醫生列出了很多項目，實際上，這裡面很多項目都是再同一次測試中可以測定出來的。鄭醫生這麼做是非常合理的。希望桃瑞絲小姐尊重醫生的職業操守。」寧福澤這一次語言上也嚴肅了很多。他顯然也是來了火氣了。若不是外事辦給了他這麼一個費力不討好的任務，他早就不伺候了。

    戴納也認清了形勢，說了桃瑞絲幾句。在寧福澤的帶領下，去完成了各項檢查。

    檢查結果一出來，鄭玉松很快判斷出戴納的病情：「有些麻煩，已經是糖尿病腎病五期。即終末期腎功能衰。情況不容樂觀。建議住院治療。如果採用漢鼎特殊療法，還是有希望治癒的。」

    「你們的檢查準確麼？」桃瑞絲顯然並不清楚戴納的情況。

    鄭玉松沒有理會桃瑞絲，「我給你們開個單子，你們自己去辦理住院手續。住院之後，我會組織專家進行一次會診。然後確定具體的治療方案。」

    戴納夫婦聽到了一聲的結論之後，顯得非常平靜，顯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否則他也不可能特意跑到漢鼎醫院來。在別的地方，他已經得到了病情不可逆轉的回答。來這裡，他是想給自己多一份希望。

    「鄭醫生，終末期腎功能衰竭真的能夠逆轉麼？」戴納問道。

    「漢鼎醫院有過逆轉尿毒症的成功病例，所以，雖然終末期腎功能衰竭是一種很麻煩的疾病，但是漢鼎並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這個病確實挺麻煩。我們尊重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決定，要不要進行治療，你們去好好考慮。」鄭玉松說道。

    「戴納先生……」桃瑞絲想要說什麼，卻被戴納直接打斷。

    「寧先生，麻煩你帶我去辦理住院手續。」戴納說道。

    寧福澤點點頭：「戴納先生，請跟我來。」

    寧福澤顯然也非常吃驚戴納的病情竟然這麼嚴重。漢鼎的診斷非常快速，但是也非常準確。同時寧福澤心中也有疑問：漢鼎醫院真的能夠治癒終末期腎功能衰竭麼？

第四百九十章 低調的張揚

    秦川在醫院裡也算是多面手。戴納的會診,秦川也是參與其中。

    「秦院長，各位專家。患者為終末期腎功能衰竭，在英格蘭已經接受了很長時間的治療，但是病情一直在緩慢惡化。現在已經快接近轉化為尿毒症了。我認為這種情況除非採取漢鼎最新技術，否則無法讓患者的腎功能逆轉。」鄭玉松作為主治醫師向會診專家們詳細介紹了戴納的情況。

    有了心胸外科的前車之鑑，專家們如果不想被類似蔣玲玲團隊的新生代拍死在沙灘上，就必須加強對漢鼎新技術的學習。也難為這些年近中年的專家們。他們的學習能力自然不能與那些年輕人相比，但是他們也有各自的優勢。他們的專業知識是年輕人們無法比擬的。有堅實的理論基礎，對他們學習新技術也是有幫助的。所以這些專家們暫時還是處於一定的領先位置。不過他們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那些後生們的勁頭太足了。

    眾人各抒己見，很快便制定出非常合理的治療方案出來。秦川一直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必要去多此一舉了。以前一心想當甩手掌櫃，沒想到現在真的可以成為甩手掌櫃了，心中又似乎多了一絲落寞。

    「秦院長。」鄭玉松打算了秦川的思緒。

    「嗯？」秦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

    「治療方案，專家組已經討論好了，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細節需要進行修正？」鄭玉松問道。

    秦川擺擺手：「方案非常完善，就按照你們制定方案進行治療吧。」

    這一段時間，秦川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誰也不知道秦院長究竟是怎麼回事。

    戴納的病情恢復得很快，比預想的還要快。漢鼎的治療室非常對症與有效。

    「秦院長。那個不列顛外交官戴納想見你。」秦川的助理小張走進來說道。

    「戴納？人在哪？我有空過去看一下吧。」秦川有些奇怪，這個老外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他人就在外面。他的病不用動手術，每天可以四處走動。」小張笑道。

    「那就請他進來吧。」秦川站起來。走到會客室。

    戴納走了進來，一看到秦川就好像沒爹媽的孩子找到了組織一樣。

    「秦院長。太感謝你了，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千言萬語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戴納的中文水平還真是很高。

    人家這麼客氣，秦川自然也要順著人家的話講兩句套話：「戴納先生，你言重了。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作為醫生，與疾病進行抗爭，挽救生命，是我們醫護人員的使命。戴納先生還是安心養病。這些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戴納不失時機的繼續恭維：「如果全世界的醫生都像秦院長一樣。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這個世界會更加美好。像秦院長這樣高風亮節的人真是不多啊。」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千古名言秦川自然是非常明白的。戴納無緣無故跑過來說一大堆恭維的話，秦川可不會天真的認為戴納會真的對他感恩戴德。

    「戴納先生這個時候過來找秦某，應該還有些別的事情吧？」秦川露出洞悉的笑容。

    戴納老臉紅了那麼千分之一秒，但是久經考驗的老江湖怎麼可能會在秦川這新嫩面前露出任何破綻呢？只見戴納嘿嘿一笑：「某過來拜見秦院長，除了一表心中的感激之情之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不請也罷。現在這樣不是很好。你我能夠愉快相處。如果你有什麼不情之請，我若是滿足不了。彼此豈不尷尬？」秦川索性連聽都沒聽直接拒絕了。既然是不情之請，肯定是讓漢鼎吃虧的事情。在國人那裡吃點虧沒什麼。要是再外國人這裡吃虧，那才是真二百五了。

    秦川的不按常理出牌，讓戴納這老江湖愣了半天。本來按照正常的套路。他說了前面那一句，秦川應該是非常謙遜地讓戴納把請求說出來，然後戴納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秦川無法拒絕。但是秦川不走尋常路，讓戴納這個中國通有些懷疑他所掌握的中國知識。

    但是戴納也不是吃素的，秦川再怎麼不按規矩出牌，也敵不過人家戴納老江湖的臉皮厚啊。戴納只是愣了那麼一點零一秒的時間，馬上哈哈哈大笑。君不知，大笑是掩蓋尷尬的最完美的方式麼？

    「秦院長。非常人做非常事。佩服佩服。不過我受不列顛女皇之托，不敢不不講不列顛人民的請求說出來。漢鼎醫院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學技術。前面秦醫生也說了。醫生以治病救人為己任。但是為什麼不能讓全世界人民都能夠享受漢鼎先進的醫療技術呢？女皇陛下讓我轉達不列顛人民的殷切希望。希望漢鼎醫院能夠將先進的技術惠及不列顛。」戴納說道。

    「中國還有一句俗話，叫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歐美各國掌握世界最先進的技術，為何偏偏要對中國進行技術封鎖？中國民眾支付相同的費用，卻不能享受與歐美人相同的技術產品呢？中國還有一句俗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戴納先生是個中國通，應該能夠聽得懂這句話。漢鼎的醫學技術中設計多項敏感技術，其中一些技術可能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用於戰爭用途。所以為了這些技術不被擴散，漢鼎必須將這些技術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秦川半真半假的說道。

    「其中也包括治療糖尿病的儀器設備麼？」戴納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秘密。我可以將你的這種行為劃分為刺探機密的行為麼？」秦川微笑著看著戴納。

    戴納尷尬地笑了笑，他見自己的企圖被秦川看破，也不好繼續追問。

    「戴納先生還是安心養病。多想無益。」秦川發出送客的信息。

    戴納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秦川對他產生反感，只好又向秦川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然後告辭離去。

    現在已經有很多國家向漢鼎發出邀請，希望漢鼎能夠去建分醫院。並且給出各種各樣的優惠待遇。但是秦川一直不為所動。漢鼎醫院現在還沒有實力去兼顧國外。就算國內，漢鼎醫院也僅僅在幾個城市建設了分醫院。畢竟漢鼎醫院的一些技術還是非常敏感的。在無法確保安全的情況下，秦川是絕對不允許建立分醫院的。

    不列顛的商團的三湘之行。並沒有太多的結果。倒是有個不列顛商人想在譚山投資醫藥產業，卻被譚山以污染企業毫不猶豫地拒絕掉。譚山官員們對於這種外資興致並不高。漢鼎的不斷擴大。每年的稅款不斷的滾雪球。以至於譚山的財政收入鼓得很。而且醫藥產業多為污染企業。漢鼎卻不一樣，漢鼎的技術能力已經可以確保零污染。譚山這些年狠抓環境保護，一大批污染企業早已經被關停了。譚山已經躋身為全國宜居城市之一。如果不是因為毗鄰星沙，受星沙污染的影響，譚山幾乎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夠達到空氣優良。

    沒能夠抓住機會，讓三湘省的領導們很是惋惜。不過也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現如今已經不同往日。以前剛剛改革開放，國內缺乏資金。那個時候需要作出一些犧牲引進外資。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那個階段。本土不是沒有資金，相反，民間資金非常雄厚，反而沒有投資的地方。如果繼續給外資優惠，完全就是「寧贈友邦不予家奴」賣國行徑。因為外資進來，給予各種優惠待遇，自然會嚴重擠壓民族資本的生存空間。

    但是這些本土資本該怎麼利用起來，也是一個非常大難題。眾所周知，國內資本積累時間太短，資本比較分散。想要集中起來，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問題。而且也有一些不法分子非法集資，最後導致這些私人資金血本無歸。

    於是有人提出了。要讓民間資本集中起來，就必須有類似漢鼎集團這樣的民間資本巨頭起到龍頭的作用。一是可以確保資金的安全性，另外也只有漢鼎這樣的民營企業才有實力創新。

    「秦院長，省裡邀請你過去開會，蔣省長親自打電話過來了，要求你親自參加。」許素月親自將一份邀請函送到了秦川手上。

    「哦？」秦川很是意外，按說蔣玉東要自己去星沙開會，應該會直接給自己打電話，既然給辦公室打電話。就說明這是公務而不是私事。這叫公私分明。

    許素月連忙向自己老闆解釋這裡面的訣竅：「我覺得蔣省長沒有直接給你打電話，說明這是公事。另外還有一重意思。就是這件事情是蔣省長負責的。所以他想讓你親自過去。你這個做女婿的，自然要支持老丈人的工作吧是？」

    「這倒是。」秦川點點頭。

    「秦院長。你是去還是不去？」許素月問道。

    「去。當然要去。你說能不去麼？」秦川無奈地說道。這種場合是他不太喜歡的。作為三湘省的明星企業，秦川一旦出現，想不成為焦點都不行。但是秦川更喜歡當一個普通醫生，而不是拋頭露面。

    「這我可幫不了你。不過要我說，秦院長你也是時候從台後走向台前的時候。現在漢鼎醫院也已經進入正軌，形勢蒸蒸日上，我可是聽說，你已經連續一兩個星期沒有參與任何一台手術了。既然醫院已經步入正軌，秦院長也沒必要每天待在醫院了。研發部那邊的也形勢大好，他們好像不準備給你留位置了。所以那邊也沒你什麼事情了。既然這樣，你這個漢鼎老闆也給真正成為老闆了。」許素月笑道。

    「我怎麼感覺你說話這麼繞呢？省裡這次開的是什麼會？」秦川問道。

    「那上邊不是有麼？三湘經濟高峰論壇，估計三湘省是準備大力扶持民族資本了。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這樣一來，我們可以順利成章地涉足各個產業了。我們的技術儲備已經非常充分了。就等這麼一個契機。」許素月說道。

    「嗯。董總那邊是不是準備有大動作了？」秦川問道。

    「這個你還是自己去問董總了。總之，董總對你這個甩手掌櫃的意見不小。對了，這一次去星沙開會，董總會與你一起過去。」許素月說道。

    為了給老丈人助威，秦川這一次去星沙開會的排場很大。漢鼎組織了一個車隊。去參加會議的人員也非常多。漢鼎的重要領導幾乎全部出動。不用想也能夠看得出來，漢鼎這一次絕對有大動作。

    漢鼎的車輛也非常獨特，整個車隊十幾台車，每一台車的徽標都不一樣，但是每一台車的風格都是非常獨特，完全是全新設計。就算道行再高的車迷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認出這些的品牌。壓根不屬於已知的全世界任何一家汽車製造廠的汽車。這些車輛在行駛的過程中，無論速度多快，都聽不到任何聲響。即便在有些損壞的路面上，也感覺不到這些車輛有任何顛簸。

    一個這麼大的車隊，而且車輛又這麼別緻，行駛在街道上自然是無比地拉風。這是秦川第一次這麼高調地參加公開活動。

    「哇塞！這是哪個土豪家裡的車隊啊。太拉風了！」

    「喂喂，你們有誰能夠告訴我，這些豪車都是一些什麼車麼？這些徽標看起來這麼高大上，怎麼我一個都認不出來呢？難道是哪家國產汽車的新品種？不對啊，沒聽說哪家國內製造商一次性出來這麼多品牌啊！」

    「我也一個都認不出來。這麼漂亮的車，一看就是大師級設計，怎麼可能默默無聞呢？」

    「這尼瑪才是真土豪。我敢肯定這些車全部是改裝出來的。看這些車的設計，這裡每一台車絕對都是百萬級的汽車。真尼瑪有錢。」

    「把豪車改成誰都認不出來，還組成一個車隊，你說這土豪究竟是低調呢還是張揚呢？」

    不斷有人議論漢鼎的豪華車隊。而且一路上，不斷有人驅車緊跟秦川的車隊，就是為了多看幾眼。以至於，當漢鼎車隊進入星沙之後，星沙交警不得不專門派出警車為漢鼎車隊開道。

第四百九十一章 鴻門宴

    「秦博士，真是難得了，你這個甩手掌櫃竟然有一天也會這麼張揚一回。」董秋景臉上帶著笑容。

    「董姐，看你說什麼話？我這一次可是代表咱們漢鼎出來的。當然要給漢鼎掙點面子。再說了，董姐現在是全國知名企業家，我不能讓全國人民以為我這個老闆太吝嗇啊。是不是啊？」秦川也難道了貧了幾句。

    「哎喲，秦秦博士什麼時候也這麼油嘴滑舌了？真是難得啊。」董秋景笑得前俯後仰。雖然是奔四的年齡了，但是保養得好，反而展現出無窮的成熟誘~惑。

    「這一次董姐是不是準備大干一場了？」秦川問道。

    「這得問你這個老闆。漢鼎積累已經到了一個必須釋放不可的程度了。俗話說，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漢鼎如果繼續固步自封，遲早有一天，會失去了創新的動力。漢鼎研發部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科技，但是卻不能為漢鼎贏得利益。大量的資金擠壓在隨時都有可能落後的科技成果。你看著不心疼，我還心疼呢。」董秋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怨氣。

    「以前不是時機不成熟麼？那個時候，我們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這真要是四面出擊，只怕很快就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已經在三湘省徹底鞏固了我們的位置，而且三湘省這一次也是有借助我們的力量的意思。能夠互利互惠，何樂而不為？我們索性將漢鼎的全部力量釋放出來。」秦川的語氣中不知不覺帶著一絲豪壯氣勢。

    人到了一定的位置，自然會擁有一定的氣場。秦川性格再溫和，到了現在這個地位，潛移默化中，也慢慢擁有了上位者的氣度。

    董秋景詫異地看了秦川一眼。卻是沒有再與秦川繼續鬥嘴，而是嚴肅而認真地說道：「秦博士，你能夠有這認識，我就很欣慰了。你畢竟才是漢鼎的老闆，漢鼎的很多事情，最終還是要讓你來拿主意。這一點。誰也替代不了。而且，你我都清楚，漢鼎能夠有今天的局面，與你手中掌握的先進科技有著絕對的關係。你的一句話，比我拼了命的去籌謀有用的多。」

    「董姐，辛苦你了。不過，以後漢鼎還是要煩勞你多辛苦。我的本質上，依然還是醫生。雖然我能夠研究出來很多先進的科技，但是現在這些工作。自然有漢鼎的研發人員們有條不紊地進行研究。他們比我更有天賦。當然，漢鼎有事的時候，我自然會出來承擔。之前，我也為漢鼎的健康發展做了很多準備。希望能夠在漢鼎的危機時刻發揮出應有的作用。」秦川這句話自然是有底氣的。就在車隊向前移動的時候，在車隊的四周，早已有大量漢鼎護衛力量在進行護衛。任何可能針對漢鼎車隊的任何行動，都會被這些隱藏在各個角落裡的護衛們及時清除。

    「隊長，你說我們這一次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點？」王海軍通過漢鼎內部無線通訊裝置向詹雲華抱怨道。

    「關係到幾十萬人吃飯的問題的人物的安全問題。你認為是小事？秦博士被別人惦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不容易等到了秦博士離開譚山的機會。你還認為這是小事？」詹雲華反問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王海軍尷尬地說道。

    「別給老子扯犢子，盯緊了，凡是有可能威脅到車隊的人或者車輛，一旦發現，立即處置。如果發現異常。危機關頭可以採取果斷措施。」詹雲華再一次向全頻道發出號令。

    一路上倒是順風順水，並沒有遇到任何異常情況，不過詹玉華與吳玉強帶領著一隊護衛卻一直小心翼翼，一點大意都不敢。

    秦川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趕到星沙之後，秦川直接去了會議安排的酒店。也沒有去老丈人家裡。他現在的身份太敏感。走到哪裡都能夠引起很大的麻煩。再說老丈人的家在大院裡，去一趟也比較麻煩。剛剛這麼聲勢浩大地來到星沙，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真要是有人打他的主意，這個時候可是下手的最佳機會。所以秦川不想惹麻煩。

    蔣玉東倒是非常體貼這個毛頭女婿，竟然親自來到秦川住的地方。組委會給秦川安排的是一間總統套房。是這一次會議中，待遇最好了一個。

    「怎麼樣？這裡還住得習慣吧？」蔣玉東看到秦川之後，笑了笑說道。

    「這也太好了。還是第一次住這麼好的總統套房呢。」秦川笑道。

    「你別以為你以前帶玲玲去譚山賓館的總統套房我不知道。」蔣玉東沒好氣地說道。

    「啊？」秦川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些事情早就讓蔣玉東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呢。

    「這一次，把你們這些三湘省的優秀企業家召集起來，省裡是想知道你們這些企業家們心裡有什麼想法。有沒有什麼難處。前不久，來了一個不列顛商業考察團，但是沒能夠談成任何項目。現在我們已經過了用利益去換取投資的年代，技術上我們也要有所選擇。尤其不能再犧牲環境來換取發展的階段了。他們都不能滿足，所以，對於這樣的結果，也在省裡的預料之中。你們手中現在都積聚了大量的資金，省裡希望你們能夠大膽地投入到新興產業的投資中去。小川，漢鼎今後有什麼打算？」蔣玉東將情況說了說，當然他最想知道的還是漢鼎未來的發展方向。

    「既然省裡號召，作為三湘省的先進企業，漢鼎自然要表現更加積極。我們打算全面出擊。能源、製造、種植等等，全方位發展。漢鼎不能侷限於現有的格局。打算全面發展。」秦川很有氣勢地說道。

    蔣玉東認真地看了秦川一眼，想知道這毛頭女婿究竟是在說笑話還是說真的，但是看來看去，也沒卡明白：「現在我沒閒心跟你開玩笑，要開玩笑。回家再開。你給我說句實話。你們漢鼎究竟準備往哪個方向發展？」

    「我也沒說假話啊。這是我們漢鼎領導層的共識。其實我們早就想大肆擴張了，就是怕胃口太大了，把自己給噎死。這不是積蓄了很久的力量，現在時機差不多成熟了。」秦川很嚴肅很認真地說道。

    「你們這不是瞎扯麼？你這麼幹就不怕到頭來把漢鼎拖垮麼？有些產業不是漢鼎可以搞得定的。」蔣玉東有些擔憂地說道。

    「爸，你就放心吧。如果我們漢鼎的領導層就這麼點眼光，漢鼎能夠走到今天？漢鼎既然敢做。就說明了漢鼎已經在技術上已經擁有了壓倒性的優勢。我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不是白等的。我們漢鼎的技術研發能力在全球範圍也應該是極少能夠與我們想對抗的。」秦川在這方面還真是有絕對的把握。

    秦川見蔣玉東將信將疑，於是接著說道：「就拿能源這一塊來說。如果是在傳統能源上面去做文章，漢鼎即便能夠出一點新成果，也根本不可能與傳統能源巨頭相抗衡。但是在新能源的研發上，漢鼎已經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有信心推出新型能源之後，在技術、成本上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你是說真的？」蔣玉東問道。

    秦川點點頭：「我還能騙你啊？」

    「不管你怎麼做。一定要考慮清楚。省裡這一次已經下了決心，要大力扶持民族資本，另外。在今後一段時間裡，省裡還將全力探索民間資本的監管與利用。老百姓袋子裡還有存款，卻不知道怎麼去讓錢生錢。以至於被很多違法分子所趁，導致老百姓損失慘重。今後三湘省各級政府要努力去解決這方面的問題。這樣一來，你們這些民營企業家需要資金的時候，不僅可以從銀行獲得資金，也可以從民間獲取資金支持。省裡對這種行為進行有效的監管。既可以減少企業家們的資金壓力，也可以減少老百姓不必要的資金風險。」蔣玉東向秦川透露了一些內部消息。不過這些消息對秦川來說價值不大。

    「漢鼎可沒有資金壓力。漢鼎現在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把我們的資金花出去。我們還有大筆的資金在銀行，每年都會因為貶值造成巨大的損失。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積蓄。我可不想再讓我的錢放在銀行裡貶值了。」秦川說道。

    「嗯，我知道你是個大財主。不過年輕人還是要低調一點。我可是聽說，漢鼎這一次來星沙排場可是大得很啊。比國家領導人過來排場都要大。對了，有人好奇你們的車隊用的車就是什麼品牌的呢。」蔣玉東說道。

    「其實那些車對於我們漢鼎來說，值不了多少錢。因為這一批車是我們自己製造出來的。上半年，漢鼎註冊了一家汽車製造公司。這一批汽車就是漢鼎汽車的第一批樣品。廠房的建設基本完成。生產線的組裝也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漢鼎的新車估計可以在年後上市。回頭我給你送一台過去。」秦川說道。

    「你們漢鼎製造出汽車了？」蔣玉東吃驚地問道。

    「好像造車對我們漢鼎來說有多麼難似的。你可別小看了我們這一批汽車。我敢說這一批汽車絕對是全世界科技含量最高的汽車。這可是具有高度智能度，可以自動導航、自動駕駛的汽車。如果全國都使用漢鼎造的汽車，我敢保證，每年的交通事故可以減少九成。」

    秦川確實沒有吹牛。漢鼎這一批汽車全部採用新工藝材料。與新能源動力，性能比傳統汽車高出太多。另外漢鼎這批汽車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汽車配備的智能系統。一個小型的新型超級智腦，具有極高的ai。可以做到全自動駕駛。兩台同樣的漢鼎汽車可以永遠都不可能撞在一起，因為它們可以通過智腦之間的交互，做到提前避規。

    「你們的汽車準備定在什麼價位？」蔣玉東問道。

    「中低高檔車都會有。像這一次的車隊都屬於高檔車。不過我可以保證，就算是漢鼎的低檔車，也會比一些高檔進口車好得多。新材料的材料成本不高，不過技術附加值是非常高的。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技術優勢擠垮任何競爭對手。」秦川說道。

    蔣玉東皺了皺眉頭，「但是你這麼做，以後只怕會讓漢鼎成為眾矢之的。」

    「是啊。要不是因為擔心這個。漢鼎早就讓這些產業臣服了。」秦川笑道。

    「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了。」蔣玉東問道。

    秦川點點頭：「漢鼎已經全面在全國鋪開漢鼎直銷店，將全面負責漢鼎集團未來的各種產品的銷售。所以在銷售方面與售後方面，漢鼎不會受任何制約。另外漢鼎集團已經培養出大批人才，從生產到安全保障都可以做到萬無一失。他們要是正當競爭，倒也罷了，他們要是敢採取什麼下做的手段，漢鼎絕對不會手軟。」

    「但是這麼多企業如果因為漢鼎的競爭破產，你讓那麼多的工人怎麼處置呢？」蔣玉東有些擔心地問道。一旦這個問題漢鼎集團解決不了，只怕會引發諸多問題。

    「漢鼎集團可以收購這些企業，轉型生產漢鼎的產品。將來漢鼎的產品銷往國外，漢鼎的產能短時間內是難以滿足需求的。如果他們願意，漢鼎可以接手他們。這些工人只要通過了漢鼎的培訓，自然而然會成為漢鼎的員工。」秦川也是早有預案。

    「這些事情，一下子也說不清，哪天我去你們漢鼎一趟，你詳細給我說說。今天我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省裡這一次把你們這些財主請過來，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別光顧著自己事業越做越大，適當的時候，也可以幫助一下落後地區的勞苦大眾。我希望你能夠帶個頭。主動到省裡貧困地區去投資。你看怎麼樣？」蔣玉東問道。

    「沒問題。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省裡不給政策，我們就算想做這樣的事情，也不容易做。說到底，這也是你們領導們的問題。」秦川忘記了這個領導可是自己的老丈人。

    果然，蔣玉東直接在秦川腦袋上敲了一下。

    「哎喲。爸，女婿你也打啊？」秦川其實也能夠躲開，不過他卻老老實實的承受了一下。

    「女婿是半個兒子。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就得該打。」蔣玉東作勢還要繼續教訓某個出言不遜的傢伙。這一次，秦川跑開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入場

    龍山縣是湘省的一個邊遠貧困縣。名字叫龍山縣，縣裡除了山還是山。面積為湘省面積最的縣，卻沒有多少耕地。雖然山多，多為荒山野嶺，也沒有礦產。人口分佈比較稀疏，有些邊遠的山村，連條通往外面的毛坯馬都沒有。正因為如此，龍山縣一直是全國的貧困縣，在湘省的貧困縣中，一直位列貧困榜的榜首位置。

    「這麼多年，政府方面就沒想一點辦法？」秦川有些不明白，抬頭看著蔣玉東。

    「不是沒想辦法，而是任何辦法都用盡了，沒有用。缺水，連飲用水取水都非常困難。沒有水，什麼產業都做不起來。沒去現場看，根本無法想像，在這樣的年代，竟然還有那麼窮的地方。現在那邊的年輕人大部分出去打工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幼小留守。缺醫少藥，教育條件落後，就這麼一代一代落後下去。」蔣玉東也很是感慨。

    蔣玉東也是成為了副省長之後，去龍山縣實地考察了一下，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窮的地方。正因為有了這個發現，他特意去全省所有貧困縣實地考察，回來之後，心情非常不好。讓他感覺到一個省的經濟要發展起來，光是把經濟好的地方做強還不行，還得把落後的地方發展起來。否則貧富差距會越來越大，潛在的矛盾也會日益加深。但是，扶貧光是靠政府是不夠的。湘省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扶持這些貧困地區。如果像以前那樣扶貧，那些貧困地區只會越來越窮。所以，蔣玉東想到了利用民間資本。

    再貧困的地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潛力可挖的。就比如龍山縣，這個縣雖然普遍缺水，但是並不是沒有任何優勢。龍山縣是湘省面積最大的縣，多處都是荒山。雖然缺水，但是這個地區並不是缺水的地區。因為山區荒蕪，水利建設不完善。一旦解決了這些問題，龍山縣的土地資源就能夠立即變廢為寶。但是搞水利建設是一個耗資巨大的工程。

    「我想先過去看一看。」秦川在沒有實地考察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幹什麼。漢鼎不差錢沒錯，但是錢也要用對地方。貧困地區不是光用錢就能夠完全的。

    「等這一次經濟高峰論壇結束之後，省裡便會湘省的企業家去貧困地區看一看。給這些貧困地區開藥方。爭取醫治好貧困地區的病根。省裡可不是想要從你們這些財主身上刮一層地皮，而是希望能夠找到有效的脫貧致富的辦法。你們都是優秀企業家，也許從你們的角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秦川點點頭，覺得蔣玉東說得很有道理。

    「爸。晚上我再去家裡。我那車隊惹眼，出去不方便。」秦川說道。

    「誰讓你這麼張揚？不過車都是好車。價格要是不貴的話。以後就是家裡的專用車了。」蔣玉東笑道。

    「那當然。回頭我將讓公司送兩台車到星沙來。雖然現在還沒開售，但是小規模試生產已經在進行之中。」老丈人有想法，做女婿的自然要滿足。而且這事情對於秦川來所也不是什麼難事。

    蔣玉東本來想，但是想了想，還是很高興的接收了下來。女婿也是半個兒。自己兒送的東西，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晚上秦川去大院，沒敢再坐漢鼎車隊的車過去，而是很低調地坐了公司安保人員乘坐的汽車。雖然也只是外形上是進口車，實際上，從裡到外。早就換成了漢鼎製造了。

    「小川，小川，你過來了，快來，坐，坐，坐。我給你泡茶去。剛剛還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新聞。你這傢伙，從來都低調得很，怎麼這一次這麼高調了？」周晚晴看到秦川的到來，歡天喜地的。

    「我們公司的新車。年後就要開售了，這麼好的機會，我還不順便給公司打個廣告。明天準有人問我這事。我正好可以趁機把漢鼎的新車向咱們湘省的土豪們推廣一下。」秦川笑道。

    「就知道你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不過現在漢鼎已經成為世界有名的企業了。你也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低調了。適當的時候，也要做一點符合漢鼎老闆身份的事情。比如這一次。就很不錯。這是對漢鼎的一次非常好的宣傳。一直以來，外界對你這個漢鼎老闆的評價並不是很高。」周晚晴很熱情的端茶送水，一邊還要指點指點秦川。

    「其實當這個漢鼎的老闆一點都不好。一點自由都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做不了。漢鼎醫院走進正規，馬上就沒我這個院長什麼事了。我現在連拿手術刀的機會都沒有了。其實我骨裡還是一個醫生。看病治病是我最擅長的事情，也是我最喜歡的事情。但是現在這些事情我都不成了。」秦川很是鬱悶地說道。

    看著秦川鬱悶的樣，周晚晴咯咯笑個不停。

    「都這個時候了，我爸怎麼還沒回來？」秦川看了一眼客廳裡擺著的一座古鐘。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

    「今天來了那麼多湘省的優秀企業家。你爸作為省領導要向你們這些企業家們尋計問策，怎麼可能這麼早回來？十點鐘之前能夠回來就算是好的。他現在，已經完全屬於湘省人民了。」周晚晴的話語裡多少帶著一點怨氣。

    沒想到，蔣玉東今天卻出人意料地提前回來了，九點不到，蔣玉東就回到了家裡。

    「嗯？又在背地裡說我壞話了？」蔣玉東走進家門就爽朗地大聲笑了起來。

    「說你的壞話還用在背後說麼？你說你，你當了這個官之後，有幾次是按時下班的。哪一次不是加班到十一二點？我又沒冤枉你。你投入工作，我支持你，但是你也要主意身體。要不是有小川經常給你開藥調理一下身體，你這身體早就垮了。」周晚晴又是埋怨又是愛惜。

    「爸，我媽說得對。你以後得多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要是垮了，你的理想再大也無法實現。回頭我從漢鼎醫院派個理療室過來定期給你和媽做理療。」秦川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現在身體好著呢。」蔣玉東連忙拒絕。

    「好不好。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我才是醫生。」秦川笑道。

    周晚晴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對，小川才是專業的。那就聽小川的。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工作也比較清閒。倒是你。天天忙得團團轉的。畢竟現在是上了年紀，一個不小心，身體就快速垮下來。」

    第二天上午，省大會堂門口，雲集了數十位湘省各界精英。他們並不急著進入大會堂。都站在大會堂門口的數級台階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湘省的書記、省長們分別與企業家們交流著。這裡比會堂裡面更加開闊，很方便積聚在一起，交流起來也更加隨意。不過所有的人在交流的時候，總是會不時地往進場的道上看。

    車輛不時地將參會人員送到台階下的紅地毯邊，等參會人員下車之後，車輛立即會在會場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停往指定停車場。各種服務顯然經過了精心的安排，雖然車輛眾多，人員眾多。卻有條不紊。

    「來了！」不知道是誰激動地說了一聲。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處看去。只見入場處一下進來了十幾台高大上的高級轎車，從轎車的外形設計上就可以看出這些汽車的不凡。這個車隊自然便是漢鼎集團參會人員的車隊。

    車停下來，立即有人跑過去將車門打開。首先下來的並不是秦川，而是漢鼎的副總柯鵬輝。柯鵬輝下車之後，並沒有急於沿著紅地毯走向會堂。而是站到了一邊。

    第二輛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秦川從裡面鑽了出來。今天秦川難得地穿了一套很正式的服裝。是一套帶著古韻的中山服。秦川也等在一邊。

    接下來是董秋景。穿著一身既顯女性之美，又展職業氣質的女裝。董秋景下車之後，笑道：「秦博士，你今天才是漢鼎代表團的最高領導。讓領導在這裡等，會讓我們這些員工很是不安的哦。」

    「我才最緊張呢。一下來了這麼多土豪，他們還是把你們一個個給挖走了，我哭都來不及呢。所以啊。我必須把你們看牢了才行。」秦川笑道。

    漢鼎集團的隊伍是這一次高峰論壇規模最為龐大的。畢竟漢鼎的任何一個高層領導，地位可不比任何湘省任何一家企業的老闆低。加上這一次會議室蔣玉東負責的。秦川自然要給面，所以程也不同以往，不僅自己親自過來了，還帶來了幾乎整個漢鼎高層。

    等人全部都下來了，漢鼎的高層管理全部自發地站到了秦川的身後。只有董秋景依然與秦川並肩而行。

    湘省一號人物周鐵建走了過來：「秦總，董總，有二位的到來，我對這一次高峰論壇能夠取得的豐碩成果非常的期待啊。」

    「周書記，宋省長，有你們這樣的年富力強，一心為民的領導的英明領導，湘省的工商的前景是一片光明。我們也非常期待在各位領導的牽線搭橋之下，能夠達成各種重要的。為湘省的經濟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這話自然不是秦川說的，而是董秋景。董秋景知道秦川這個者型老闆自然出這樣的話，但是面上的事情也不得不做。所以只有她這個在商場磨礪得成精的人物出來幹這種事情。

    「秦總是者型老闆，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大家等在這裡，就是想看看漢鼎創始者的廬山真面目。」周鐵建還是將話題引到了秦川身上。

    「漢鼎能夠走到今天，也離不開各位領導的關懷。今天來這裡，我也是想向各位領導和湘省各界精英好好習。」秦川很少說這樣的套話，並不是他完全不會。

    「秦總客氣了。像秦總這樣的者型老闆才是稀缺的人才。希望秦總這一次能夠多分享一下創業方面的經驗。為湘省的年輕者們指明道。」宋英傑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

    湘省的一二把手自然知道台階上等了這麼多的各界精英，很多人都是希望在這裡能夠與漢鼎集團的高層們進行交流，尋求與漢鼎集團合作的機會。所以，這兩位領導寒暄了一會之後，將前往會堂。

    他們兩人一走，其餘的代表們立即圍了上來。不過他們可比一二號領導現實得多。他們知道能不能與漢鼎達成合作，關鍵不在於秦川這個老闆，而在於董秋景以及她的團隊。所以，大部分人只是跟秦川打了一下招呼，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然後就竭力去引起董秋景的注意。有些人則利用短暫的時間，表達了想與漢鼎集團合作的意願，並且將自己企業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企劃交到了董秋景的手裡。

    好在秦川這個老闆一點架都沒有，董秋景收到一大堆企劃案之後，秦川立即接到了手中，他倒不像一個老闆，反而像是一個跟班。好在漢鼎的隨行人員隨即聯繫了漢鼎的後勤人員，過來從秦川手中接過了一大摞件。

    秦川的行為也引起了與會人員的關注。

    「漢鼎這個老闆真是好奇怪啊。這麼大的老闆，一點架都沒有。竟然給下屬拿件。跟個隨從一樣。」

    「是啊。這老闆當得也那啥了。在下屬面前一點架都沒有，怎麼做到馭下啊？老闆與員工必能親近，必須讓屬下又畏又敬，才是最恰當的。如果屬下眼裡沒有敬畏，那麻煩就大了。搞不好公司跟誰姓都不知道。現在不正是這樣，大家都知道漢鼎有董秋景，而不知道漢鼎老闆是秦川。」

    「你不可貌相，秦川要是沒點本事，漢鼎能夠有今天？漢鼎的核心是技術，這個秦川自己就是一名非常厲害的研究人員，他掌握了漢鼎最核心的技術。這些管理層根本無法背叛秦川，就算這些管理層全部背叛了秦川只需要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團隊來運營，漢鼎照樣能夠正常運行。這就是秦川高明的地方。不顯山不顯水，才能夠做成大事。」

第四百九十三章 隱居想法

    「一個新的技術能夠帶動整個產業鏈條的發展，漢鼎從最初一脈通發展成為現在的跨國集團公司，其中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是漢鼎的立命之本。那就是新技術。漢鼎所涉足的任何產業，漢鼎都有著絕對超越同行業的先機技術，這樣使得漢鼎在任何競爭中無往而不利。有人問我，將漢鼎從最初的總投資金額幾千萬的製藥廠如何發展到現在的。甚至有人向我拋出橄欖枝，說，董秋景，你來我公司上班吧。我把總經理的位置讓給你，還給你股份，讓你自己當老闆。工資也比我這老闆要豪爽得多。」董秋景說道這裡看了秦川一眼。台下則是一片笑聲。

    秦川也笑了笑。他自然聽得懂董秋景的意思。

    台上的董秋景繼續說道：「我一點都沒有動搖。因為我知道漢鼎能夠成功的真實原因，換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在漢鼎取得成功。但是除了漢鼎，我在任何企業都有可能收穫慘敗。漢鼎這裡的待遇或許會低一點，但是細水長流，而且我可以不受任何干擾。秦博士從來不干擾我們的經營管理。但是他卻帶領研發部，不斷的推陳出新，使得漢鼎的技術在全世界範圍都處於較為領先的地位。……接下來的幾年，漢鼎又將出現跨越式的發展。我們將涉足任何我們可以涉足的領域。相信未來，漢鼎將會與各位在很多領域有合作的機會……」

    董秋景的話讓會場的很多三湘企業家們非常的興奮。漢鼎的每一個產業都養活了一大批配套產業。現在漢鼎馬上又有大動作。立即讓在場的人摩拳擦掌。漢鼎集團的各個產業重點均是放在譚山，養活了譚山幾十萬人口不說，還帶動了一大批配套產品企業。眾人稍微一分析，立即大概判斷出漢鼎集團想要幹什麼。

    「有一個行業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汽車的生產。儘管漢鼎之前並沒有汽車設計生產的經驗，但是這一次漢鼎到白沙來。可是帶著一個非常張揚的車隊的。車隊的那些車誰能夠認出徽標出來的？根本沒人認識，因為那車根本就不是進口的，而是漢鼎汽車自行研究出來的。」

    「對啊。說得非常有道理。如果漢鼎準備生產汽車，那麼將會帶動一大批產業的蓬勃發展。我們要是抓住了這個機遇，企業肯定能夠快速做起來。」

    台下議論得非常激烈。

    「大家先靜靜，等董總講完了。自然會留給大家足夠的交流時間。到時候，大家心裡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董總提。到時候，就這裡達成合作意向也說不定哦。所以，現在大家要認真的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蔣玉東見會場鬧哄哄的，已經開始影響到董秋景的演說。連忙對一些交頭接耳的企業家們規勸了幾句。

    「正如蔣省長所說，未來與大家合作的機會是有的。有意向的可以到漢鼎去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不過漢鼎向來對質量要求非常高。有跟漢鼎合作打算的企業要考慮清楚。」董秋景也趁機給漢鼎做了一下免費廣告。其實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做廣告。現在漢鼎一有大動作，各行各業的企業家們立即像聞到了鮮血味道的鯊魚一樣圍了過來。

    董秋景這麼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故意將漢鼎的姿態放低一些。

    董秋景的報告一做完，台下的企業家們沒等蔣玉東這個主持人開口說話。就已經在爭先恐後的提問題了。

    蔣玉東連忙站出來：「大家別急，大家別急。你們這麼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相信董女士一句都聽不清楚。所以，大家還是一個一個的來。由我來選擇提問的人。工作人員負責將話筒遞過去。」

    與會的的畢竟都是精英人士，聽蔣玉東這麼一說，現場紀律一下子好了很多。雖然總有沒被蔣玉東點到的商人，心裡會有一些鬱悶。但是總算是滿足了其中一部分人的願望。

    本來高峰論壇一開始準備讓秦川這個大土豪談談的。但是秦川壓根就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死活也不肯答應上台演講。結果最後只能由董秋景出場。

    董秋景再一次風頭蓋過了秦川。不過秦川本人一點都不在意。倒是很多人替秦川惋惜得不得了。覺得秦川這樣的男人窩囊了一點，一個老闆沒有打工的有氣勢。將原因歸結為暴發戶缺乏底蘊。這種言論對秦川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秦川甚至連鬱悶都沒有一點。秦川也許更信賴一句名言：人怕出名豬怕壯。

    不過秦川就算是再低調，終究是沒有辦法掩蓋他身上的光芒。漢鼎老闆這四個字的份量還是相當之重的。

    高峰論壇持續兩天，秦川很難得地沒有中途當逃兵，當然這也與蔣玉東副省長的工作做得比較到位有關。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第二天還有一個重頭戲。那就是關於投資貧困地區的議題。

    「改革開放的時候。總設計師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後富，最後達到共同致富。但是幾十年過去了，這一幕似乎依然無法實現。貧富差距非常大，大到影響社會的安定團結。先富起來的人享受了政策上的優厚。卻沒有很好的帶動脫貧致富。改革開放雖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也同時帶來了一些問題。之前，我跟秦川聊過。問他有沒有興趣去欠發達地區進行投資。大家注意，我說的是投資，而不是讓你們去捐助。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畢竟扶貧不能年年扶。得拿出一個章程來。過去的數十年裡，黨與政府想了很多辦法。但是這些矛盾卻一直存在。各位都是三湘省精英學子。威望能夠多想想辦法。」蔣玉東說道。

    沒有幾個真心願意去貧困地區投資的，找不到幾個真正有賺頭的投資項目。這年頭，有錢賺的早就有人涉足了，除非擁有漢鼎那樣的技術優勢，否則，想吃鮮的可沒那麼容易。而且這些貧困地區。往往都是一些比較偏遠的地區，人口比較複雜。投資的過程中一個疏漏，最後都可能導致血本無歸。所以，這些企業家們更傾向於出點錢，搞個什麼基金會什麼的。

    「各位先不要著急做出決定。我準備在近期組織一次下鄉觀察活動。希望大為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就有了帶領貧困地區老百姓脫貧致富的希望。」蔣玉東說道。

    本來大家對這個考察團不是很感冒，但是聽說漢鼎將派出一個考察團之後。很多人立即改變了主意，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有人不願意去，但是更有人很不得立即抓住這樣的好機會。萬一在過程中得到了漢鼎的賞識，那可是別什麼都重要啊。

    於是，一週之後，一支龐大的考察團開往各個貧困縣。貧困地區的衛生狀況讓秦川萬分擔心。

    漢鼎將要前往投資的龍山縣是真的非常非常窮，房屋非常的破爛。

    當然這裡的貧窮也有一定原因的，秦川一來到龍山縣農村裡。就看明白了這裡貧窮的原因。那就是缺水。到處都是山，但卻是荒山。耕種的面積也不是很多，好在人口少，老老實實在家裡種田的話，也馬馬虎虎混個溫飽。但是想要過體面的一點的生活，就很困難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秦川連連搖頭。

    就在秦川準備去與一農家交談瞭解這裡的基本情況的時候，農家的老人突然按著肚子。頭上的汗珠像大豆一般落下。

    「老人家，你怎麼了？」秦川連忙問道。

    「沒事。老毛病了。胃痛。吃點藥就好。」老人想從秦川手裡掙扎出來。

    秦川卻看得出來，老人非常的痛苦，「老人家，你這只怕不是什麼簡單的胃痛，最好還是去正軌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沒事，沒事。沒有必要糟蹋錢。」老人家一直都在竭力拒絕去看病。但是秦川卻能夠看得出來，老人的病情確實有些問題。

    「老人家，你相信我。你這病現在去醫院做了手術，還是有很大希望治好的。」秦川說道。

    「年輕人娃，你不能這麼說。我這反正也沒多少日子好過了。還去遭那份罪幹嘛？」老人說道。

    「小川，怎麼回事？」蔣玉東作為團長，自然一直都在努力關照跟過來的土豪們。

    「這個老人家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好像是得了什麼重病。我想讓他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他也不肯。」秦川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些「扶不起啊」。

    蔣玉東點點頭：「這裡我負責去向上級請示。也會徵求意見。」

    蔣玉東的思想政治工作自然比秦川勤快得多。秦川很快有了機會，好好地給老人家做一次檢查。

    秦川再次看到那老人的時候，老人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秦川連忙去給老人進行治療。

    「老人家，你別擔心，你這種情況還算是好的。癌細胞沒有擴散。我會想辦法治療。費用的事情，你老人家更不要擔心了。」秦川說道。

    「真的？」老人很是驚喜地問道。

    「當然。我說話肯定算話，這麼多人在這裡盯著我。我還敢偏心啊？」秦川笑道。

    這一次出來，秦川準備也還是很充分的。所以將一些看病用的物品準備了不少。

    秦川隨身最實用的裝備就是秦川背包中的銀針之類的修煉功法呢。

    「老人家，忍著點，我給你做一下治療，應該不會有之前那麼痛。」秦川讓老人平躺在病床上，然後開始針灸。

    「咦。小夥子，你說的是中醫還是西醫？」老人笑問道。

    「中醫。」秦川說道。

    針灸才做了一遍，老人就感覺舒服了不少。

    「醫生，你的醫術真是太高明了」，老人非常高興，他還惦記著家裡。

    秦川卻搖搖頭，「我這一點都不高明。這只是止住了你的痛。回頭還是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然後再告訴我情況。」

    老人嘿嘿一笑：「都是一腳跨進棺材的人了。還搞那些東西幹嘛？」

    考察團卻要離開了，秦川只能囑咐村裡人盡快送老人去醫院，否則一旦出現問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連續考察了幾天，倒是提出了不少好意見。

    「大家都說說各自的意見。」蔣玉東發話了。

    「雖然這裡很窮，但是大家注意到了沒有。這些地方其實還有很多潛力可以挖。就拿豬肉來說吧。這裡的農民吃的豬肉都是綠色無公害神品，香味也很濃郁。但是這裡的賣便宜，根本沒打算賣出去。還有這些穀子，他們直接倒在盤子裡，給鴨子吃。這些穀子可是優質水稻。另外一些水果蔬菜在原產地根本沒法賣，但是城市裡的市場上，供應的數量卻總總是很少的。」秦川說道。

    「就是這個道理啊。現在中間環節已經完全掌握在各家物流企業的手中。最吃虧的就是農民，蔬菜出售的價格極低。這種局面不改過來。將來總還是會帶來隱患。」董秋景也說道。

    「如果我們來投資，完全可以將縣裡的農田資源整合到一起。然後自己掌握從農田到餐桌整個過程。這樣就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秦川說道。

    秦川還真是想在龍山縣這裡大展身手。這讓董秋景等人犯難了。

    「秦博士，你還真的想要歸隱山林啊？」董秋景想要知道秦川的真實想法。

    秦川點點頭：「我想來這裡當個純粹的醫生。我已經考慮很長時間了。既然醫院已經步入正軌，有沒有我都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我就可以去當一個普通醫生了。」

    「秦博士，想要當一個簡單的醫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董秋景說道。

    秦川點點頭，董秋景說得沒錯。還真是不容易。現在的秦川身份地位太顯赫了。想要走到哪裡不引起圍觀，已經非常苦難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支醫

    「我已經決定了，去龍山。我不是以投資人的身份過去，就是去找個鄉村衛生所，當一個普通醫生。」秦川在龍山縣調研了一段時間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小川，你去援助貧困地區，去投資，我們都支持你。但是你這樣過去，你能夠為龍山做什麼？你在龍山投資一家醫院，免費治療龍山縣的貧困病人。也比你這樣過去要好得多。」一家人對秦川的想法都不是很贊同，老秦第一個表示反對。

    「對啊。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作為男人你應該首先為你這個家著想。而不是想幹什麼就干什麼。」秦川媽媽這一回也不支持兒子。

    蔣玲玲則不一樣：「川，我知道你最希望做一個普通醫生。每天能夠戰鬥在於疾病抗爭的第一線。你現在已經做到了。很多疑難疾病在漢鼎醫院攻克了，給了病人更多的希望。你做的事情是非常偉大的。如果你要去龍山縣，我也支持你。但是，帶上我。」

    「我就是想靜悄悄的過去，我要是帶上你，還能夠不讓別人注意麼？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再龍山待多久。雖然我只是去當一個鄉村醫生。但是我的目的不是一直在那裡當這個鄉村醫生。要改變一個地方的面貌，不能光靠投錢。扶貧扶了這麼多年，龍山縣的面貌卻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這說明，扶貧的方式不對。或者他們僅僅是為了扶貧而扶貧。漢鼎集團既然要過去，自然不會為了實現政治目標，而是為了真的改變這個地方。所以，我想真實地瞭解一下龍山。我要為龍山把脈，知道龍山究竟得了什麼病。然後開出藥方，制定治療方法。這才是我的目的。」秦川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哦。我明白了，你是去微服私訪的。這個我倒是支持你，但是你這樣去，真的能夠有用麼？你要去多久？要是找不出好辦法，將來回來豈不是很尷尬？」老秦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秦川媽媽立即白了丈夫一眼，「咱兒子會那麼沒用麼？小川，你這樣過去也不行啊。你在那邊沒有一個照應，那邊的條件那麼差，你會受苦的。」

    「我雖然不準備表明身份，但是我可以帶錢過去啊。身上有錢。就算那邊條件再差，還能受什麼苦？但是，玲玲肯定不能過去。你在漢鼎醫院剛剛站穩，工作也很穩定，正好也是你最理想的事情。你不像我，我掛著院長的名字，什麼手術都輪不上我。醫院的醫院水平都很高。我這個當院長的，總不能你和他們去搶手術做。倒是龍山這太大手術挺適合我。」秦川自然不能讓蔣玲玲帶過去，龍山的條件他很清楚。他過去可不是遊山玩水。

    漢鼎方面也只有高層幾個知道老闆要親自去龍山縣考察。董秋景幾個自然是堅決反對。

    「秦總，與漢鼎現在面臨的各方面的壓力相比，龍山縣的事情再困難，也只是非常小的問題。我覺得作為董事長，你還是應該坐鎮譚山。」董秋景對秦川的計畫很不支持。

    「這些困難。與我在不在譚山有關聯麼？我在譚山。這些困難不會自行消失。我不在譚山，這些困難我們也能夠克服。既然這樣。我在不在譚山又有什麼區別呢？你們顯然還沒明白我這一次前往龍山的真正用意。建設龍山幫助龍山脫貧確實是我們的一個目的。但是並不是全部。如果想讓龍山縣快速脫貧，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出幾千個億出來，給龍山五十萬人口每人十萬元，可以立竿見影。對於我們漢鼎來說，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我們不能這麼做。漢鼎不是唐僧肉。我們不可能走到哪就大把大把的扔錢。而是要尋求更好的辦法。漢鼎可以與龍山做到雙贏。而我過去，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共同點。」秦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總是不是說，龍山縣不會是漢鼎扶貧的一個終點，而是一個開始？」董秋景開始明白秦川的意圖了。

    秦川點點：「沒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我以前說過，漢鼎的目標不是治病，而是防病。漢鼎的技術再先進，醫術再高明，就算只是應對全中國的病人，短時間內我們都無法做到。以現在的國民健康狀況來看的話，漢鼎需要在所有縣級以上城市建立醫院，才有可能應對全國數以億計的病人數量。環境問題、食品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病患將會源源不斷的產生。疾病在不斷吞噬老百姓的財富。雖然這對漢鼎製藥，漢鼎醫院來說似乎是好消息。但是漢鼎要賺錢，有的是機會。老百姓能夠保持較高的購買力，對漢鼎才是最有利的。我去龍山，希望從根本上來瞭解病。知道病的根源，找到真正的良藥。」

    「我覺得秦博士應該去當官。要是當官的都像你一樣。咱們國家就有希望了。」董秋景很是無奈，她發現她根本說服不了秦川，反而快被秦川給說服了。

    「我要是當了官，考慮的就是怎麼陞官發財了，哪裡會想這麼多？這不是被省裡打秋風，我又捨不得撒錢，只好想點不撒錢能夠辦好事情的辦法了。」秦川笑了起來。

    「秦博士，你就是要過去，就你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去護衛隊那邊選幾個精幹一點的。到了那邊又什麼事情，也有人給你去辦。」董秋景自然不能讓秦川一個人過去。秦川對於漢鼎來說，重要性無人可以替代。

    「要是這麼大張旗鼓地過去，那我直接派人過去做個調研就可以了，我這麼麻煩幹什麼？」秦川苦笑道。

    「但是，你這麼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董秋景堅決不松口。

    「我能夠單槍匹馬去呂宋國，還不能去龍山？龍山就算是龍潭虎穴，還能讓我怎麼樣？」秦川對自己的安全問題一點都不擔心。就本身的實力來說，別說一般的鄉里惡霸。就算是護衛隊的幾個特戰兵也不是秦川的對手。再加上秦川隨時可以拿出來的單兵戰鬥系統，安全上還真是沒有問題。

    董秋景作為漢鼎高層對於秦川獨闖呂宋的事情自然是知情的。所以這方面她確實找不到藉口。

    秦川通過艱苦卓絕的說服工作，終於是成行了。通過很多曲折的途徑，秦川終於非常隱蔽地成為了一個鄉鎮支醫。將前往龍山縣最貧困的鄉村，當一個鄉村醫生。

    一週之後，龍山縣縣委大樓門前的廣場上，一批支農幹部鄉村支醫整齊地站著隊伍。

    「同志們，……另外。龍山縣鄉鎮衛生院人才匱乏，部分醫療服務項目無法有效開展，導致農民患病後捨近求遠到市直醫院看病就醫，加重了市直醫院就醫壓力和農民就醫成本。造成了「看病難、看病貴」現象。為此，市衛生局在去年開展城鄉支醫試點工作的基礎上，今年在全市進一步創新了城鄉支醫工作。市人民醫院、市中醫醫院等市直單位根據鄉鎮衛生院的人員需求，派出業務技術骨幹開展為期一年的城鄉支醫工作，讓農民群眾在當地就能享受到市直醫院的優質醫療服務。希望各位支農幹部與支醫能夠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解決老百姓的實際困難。從根本上改變龍山縣的面貌。」寶山市副市長孫聖雄親自帶隊將一批支農支醫的隊伍送到龍山縣，並且在這些干部下到各個鄉鎮之前。親自進行了動員。

    秦川，不，現在應該叫何川在孫聖雄快結束講話的時候才匆匆趕到。秦川自己準備了一台越野車，當然，他不是為了方便自己住行，而是準備了一些物資。在知道當地衛生所缺醫少藥的情況之後，自己準備了一些治療裝備。這台越野車。現在完全可以算是一個移動急救站。是漢鼎集團最先進的急救裝備。另外還有一些急救藥品。個人物品反而不是很多。為了方便在鄉下行動。秦川還準備了一台山地自行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秦川很是歉意地說道。

    眾人看著秦川越野車的裝扮，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看起來不像是下鄉去支農啊，更像是去農家樂。

    「你叫什麼名字？」孫聖雄皺了皺眉頭。雖然這種支農活動，很多人都只是走個過場，但是也過場也要走得像模像樣。哪裡有像秦川這麼張揚的？

    「何川。」秦川大聲回答。秦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麼不對。

    周圍的人都暗暗私語。

    「這個倒霉蛋也真夠倒霉的，這一次被孫市長盯上了，可沒好日子了。孫市長可是最討厭別人走過場做形式的。這傢伙這麼張揚，還偏偏讓孫市長逮著。」

    「嘿嘿。這傢伙完全就把這次支農當成農家樂了。」

    「那車很氣派啊。還有那台山地自行車，造型很酷啊。」

    ……

    「你這是準備去下鄉去觀光？」孫聖雄看到秦川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心中更是大怒。

    「不是啊。我是去支醫。剛剛去買了一些藥品，聽說那邊缺醫少藥。沒有藥品，我們下去也做不了什麼啊。」秦川倒是沒有隱瞞。

    「哦，走，去看看你準備了什麼東西。」孫聖雄以為秦川說假話。

    「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些藥品之類的。另外還帶了一套小型急救設備。」秦川並不想太張揚，卻沒想到這樣實在太張揚。

    攝像師早就關上了鏡頭，他們自然知道這樣的鏡頭錄下來，回去也會被掐掉。一二十斤重的傢伙，扛在肩上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實際上在孫聖雄講話結束之後，他便已經將攝像機提在了手中。

    「我就是想看看！」孫聖雄加重了語氣。

    孫聖雄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厲聲對秦川說道：「孫市長說要看看，你還囉嗦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遲早。你是哪個單位的？」

    「看一下就看一下。我們來支醫，只說了讓我們一定要給當地老百姓服務好，可不是讓我們來拍領導的馬屁！」秦川也很是惱火。

    秦川一句話就把那個年輕人給噎住了，孫聖雄的臉色也是明暗不定。

    一名工作人員查看了一下支鄉支醫人員的清單之後，在孫聖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秦川是從外地過來的志願者，就算孫聖雄是副市長，還真拿秦川沒辦法。寶山市對這些志願者本身也要鬆一些。孫聖雄甚至有些後悔沒在問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之後再發作。

    不過秦川還算是很識相地給了孫市長一個台階下：「你們要看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些浪費時間。說完秦川走過去越野車後門打開，裡面確確實實放著很多藥品。」

    孫聖雄也不準備再跟秦川追根究底了：「嗯，覺悟很高嘛。下去之後，多給老百姓看病。龍山是個窮縣，但是龍山縣的民情淳樸。希望你們能夠龍山留下一段珍貴的回憶。也希望你們能夠給龍山縣帶來希望。」

    孫聖雄說完之後匆匆離開，再待下去只剩下尷尬了。

    「兄弟，你是去哪個鄉的？你可真大膽啊，跟孫市長都敢對著干。」一個男子在秦川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眼裡儘是敬佩之情。

    「黃坪鄉。我反正不是本市的。就算得罪了孫市長，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秦川笑道。

    「難怪。我去茶壩鄉。跟你那個鄉相鄰。對了，去你們鄉支農的另外一個幹部是我同學丁方，對了我叫付浩東。我幫你把丁方叫過來，你們正好一起過去。」付浩東將另外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叫了過來。

    「我叫何川。」秦川這個身份是三湘省醫院青年骨幹醫生，一應手術齊全，甚至身份證在公安系統都能夠查得到。

    「丁方，這個何醫生也是去黃坪鄉，他開了車過來了，你正好可以跟他一起過去。你要等縣裡派的車送過去的話，你們黃坪鄉肯定會排到最後，到了黃坪鄉，怕是要天黑了。你們干脆自己過去。」付浩東顯然對這裡情況比較熟悉。

    「你好，以後相互幫助！」丁方走到秦川面前伸出手。

    「好說好說。」秦川看得出來，這個丁方也是個實在人。

第四百九十五章 自動駕駛

    茶壩鄉與黃坪鄉都屬於清溪鎮，但是一個是比較邊緣的鄉，一個則是靠近清溪鎮的鄉。在同一條路上，黃坪鄉過了茶壩鄉還有二十幾公里，都是崎嶇難行的山路。

    茶壩鄉比較富裕，派了一台車過來接支農的付浩東與另外一人，叫齊少錦。黃坪鄉據說領導們都忙著下鄉，沒空過來。估計也是被幾十里山裡給愁怕了。幸好秦川自己準備了車。

    一般的支農幹部都比較低調，極少自己開車過來的。但是秦川情況不一樣，雖然是低調地下鄉，但是也不能給自己造麻煩。黃坪鄉那地方秦川去過，農村比較稀疏，一個村子，步行一兩個小時還走不到邊。如果沒台越野車，到了地方，肯定是寸步難行。

    「何醫生，去黃坪鄉之前，你可要有思想準備。」丁方事先給秦川打預防針。

    「什麼思想準備？」秦川故意問道。實際上，他知道丁方的意思。

    「黃坪鄉很窮，窮得讓你可能無法想像。我第一次過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年代，竟然還有那麼窮的地方。而且就在我們身邊。」丁方似乎曾經去過黃坪鄉。

    「這個沒問題，來之前，我就有思想準備了。特意上網看了看全國最窮的地方。所以，不管怎麼樣，也都能夠接受。」秦川笑了笑，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他對這裡的路不熟悉。這裡的公路彎彎曲曲的，一個不小心，車就會飛出去。

    「那就沒問題了。不過你還得有思想準備。我們住的地方也非常糟糕。你去的衛生所連個房子都沒有。還不知道黃坪鄉是怎麼安排的。從黃坪鄉對這一次支農幹部的態度來看，他們的積極性並不高。因為這一次市裡早就通了氣的，這一次支農幹部是不帶資金的。黃坪鄉還指著支農幹部帶點資金過去，給他們解燃眉之急。現在支農幹部不帶資金。他門反而還要解決我們的吃住，要給他們自己增加麻煩。待在黃坪鄉的幹部大抵都是一些不受待見的，晉陞無望。混的時間長了，都成了老油條。我們這次過去。估計夠嗆。」丁方搖搖頭，對自己倒霉地分到了黃坪鄉很是沮喪。

    「別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我們去支農也不是圖舒坦。」秦川安慰了丁方一句。

    「這倒是。咦，你這車不錯啊。走這山路竟然一馬平川，輕鬆自如啊。」丁方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顛簸。

    「還行吧。其實這是國產車。找朋友走特殊路子搞的一台新款。」秦川故作神秘地說道。

    「難怪，我說這車我從來沒見過呢。還是你們醫生有錢，買車買房跟好玩一樣。」丁方有些羨慕。

    「其實我們醫生也挺羨慕你們公務員的。走到哪裡都能夠吃免費餐，一年到頭都有購物卡用。」秦川回敬了一句。

    「你以為每個公務員都有這福利啊。反正我是從來沒看到過購物卡。吃吃喝喝的倒是不少，但是我寧願在家裡吃。」丁方也有訴不完的苦。

    「你以為每個醫生都有錢啊。我們一年到頭壓根就沒休過幾天假。每天起早貪黑，提心吊膽，那一點錢都是拿命換來的。當醫生的，到了老年，沒有幾個身體很健康的。每天處於一個各種病毒混雜的環境中，誰能保證哪一天不會中標？我認識一個醫生，給一個病人做手術，刺破了手套。結果那個病人是艾滋病人。但是救人的時候，哪裡顧得上病人是不是艾滋病。只求運氣好一點，手套也永遠別破。」秦川說的都是真人真事。外科手術醫生。雖然帶著受到，但是乳膠手套很薄的，如果是國產的手套，質量也不是很過得了關。手術過程中，手術刀極其鋒利，一些骨折病人的骨刺也是非常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刺破手套。這種事情真是防不勝防。很多外科醫生都患有肝病。雖然他們可以注射乙肝疫苗，但是實際上，這些病毒還是會給他們帶來肝臟的損傷。

    「哈哈哈，都不容易啊。別說咱們這些兵。就是官的日子也不好過。沒看到現在官員是自殺率最高人群？真不明白，人生幾十年。為什麼要過得這麼累呢是？」丁方苦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絲絲苦澀。

    秦川沒有回答，但是心裡何嘗又不是在感嘆呢？他的算是事業、愛情非常順利的了。但是他何嘗又沒有他的煩惱呢？所有的人就好像磨盤裡的豆子一樣，你推我我推你，不停地轉，結果最後，都是被推到磨孔之中粉身碎骨。

    「咱別說這些，還是說點輕鬆點的話題吧。我怕你待會急彎的時候，你直接帶著我沖個下去。」丁方抓了抓腦袋。秦川的車開得有些快，車外的風景不停的旋轉，讓丁方有些不踏實。

    「這你就放心吧。我這車雖然是國產貨，就散我不掌控方向盤，它也不會把我們往溝裡帶的。」秦川說完將方向盤一鬆。

    「啊！何醫生，你要幹什麼？」丁方嚇得大喊大叫起來。拚命地想要過去抓方向盤。

    「放心，你等著看好了。」秦川一點都不擔心。

    嗖！

    越野車飛快地衝向前方的懸崖，下面至少有五六十米高，這要是衝了下去，汽車絕對會翻成粉碎。

    丁方閉上了眼睛，他已經絕望了，就算搶到了方向盤，也已經來不及了。

    「啊！」

    「哎，你喊什麼喊，吵死了。」秦川笑著看著丁方。

    丁方睜開眼睛一看，汽車已經拐過了急彎。

    「剛才發生了什麼？」丁方以為秦川故意嚇唬他，在最後關頭又將汽車拐了過來，「何醫生，你別拿生命開玩笑啊。我還不想死啊。」

    「待會你睜開眼睛，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秦川笑道。

    「何醫生，真的不要開玩笑。我心臟不好，經不起折騰。啊！又來了。」丁方又嚇得要閉上眼睛。

    秦川拍了一下丁方的肩膀。「你放心吧，死不了。我也不想死呢。這車是智能汽車，會自動駕駛。它能夠識別路面。反應比人快多了，肯定不會出事情的。」

    「萬一出了機器故障呢？」丁方依然很是擔心。

    「如果出了極其故障。手控與自動控制有什麼區別？」秦川反問道。

    還真是沒有區別。出了機器故障，就算是手控也控制不住啊。

    就在這個時候，汽車非常靈巧地轉過了急彎，幾乎沒有太多的減速。

    「擦！」丁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會漂移的智能汽車。竟然在彎道沒有任何減速。你確定不是一個職業選手在控制汽車，而是汽車在自動駕駛？」

    「來我們搜一下黃坪鄉的位置，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秦川剛說道黃坪鄉，導航顯示屏已經給出了最近的黃坪鄉的位置。秦川一看正好是目的地。直接點了確認。

    秦川再在屏幕上點了一下座椅的姿態，汽車內的座位竟然立即像變形金剛一樣，開始各種奇妙的變化。整個過程，汽車一直都沒有停止，甚至沒有減速，但是汽車內卻非常穩定。

    秦川很輕鬆地往已經變成了一張床一樣的沙發墊上一躺：「丁幹部。你不累啊？」

    「啊。我，我不累。」丁方有些坐立不安。他哪裡見過這樣的汽車啊。就是國外也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先進的汽車啊。

    秦川這幾天跑來跑去，沒怎麼休息好，還真是有些累了。到黃坪鄉還有很遠的距離，沒有幾個小時根本到不了。反正智能汽車也是遲早要上市的。所以秦川也不擔心丁方知道。

    「哎，哎，何醫生。這汽車你是從哪裡搞出來的？」丁方問道。

    「我有個親戚在漢鼎研發部上班。上一次漢鼎去星沙開會，你看過新聞沒，整個車隊全部都是新車。漢鼎研發出世界上最先進的智能汽車了。很快就要上市了，我那個親戚從裡面搞出一台樣車。怕別人認出來，我把外面改裝了一下。」秦川半真半假地說道。

    丁方還真的相信：「你那親戚的能量還真大啊。」

    看著丁方這麼純潔地相信了自己的話，秦川心裡很是愧疚。

    丁方一開始還很興奮地看著汽車自動在路上奔馳，迎面過來的車輛看到駕駛員竟然坐在副駕駛位置，還以為這是一台走私車呢。好在路上的車也不是很多，並沒有引起太大的亂子。

    丁方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也看得沒意思了。也往裡面一趟。

    幾個小時之後，汽車在目的地停了下來。時間不是很巧。已經過了午餐時間。在汽車提示音的提示之下，秦川醒了過來。

    「丁幹部。到了。」秦川推了丁方一把。

    丁方揉了一下眼睛，坐了起來，秦川在恢復鍵上按了一下，座位一下子恢復了原狀。

    汽車停在黃坪鄉政府辦事處前面的破爛水泥坪上，秦川與丁方從車上跳下來，政府辦事處卻是靜悄悄的，一點人聲都聽不到。

    「怎麼回事？我們來晚了，都下班了？」丁方看了一下手錶，才三點鐘，這個時候應該正是上班的時候。

    「去找個人問問。」秦川往辦事處走去，大門旁邊有個小門衛室.

    「有人沒？」秦川在門口敲了一下。

    但是卻沒有人回應。

    秦川索性走進大門，準備往辦公室走去。

    「幹什麼的？」遠遠地有個聲音出來，像是老年人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滿頭白髮，衣服有些污穢的六十多歲的老年人走了過來。

    「鄉里的領導在麼？」丁方主動迎上去問道。

    「你找領導辦事麼？事先有沒有打電話跟領導聯繫？」老人問道。

    「沒有，我們剛過來，領導的電話都還沒有。」丁方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你沒提前給領導打電話，那就不好辦了。領導都下鄉去了，路程太遠，鄉里的幹部都到村裡蹲點去了，平時不怎麼回鄉里。現在一個幹部管一個村，直接蹲在村裡，村裡有什麼事情直接找蹲點幹部。」老人講情況說了說。

    秦川看了鄉里辦事處周圍的情況，就明白這些干部都跑鄉下去了。這四周兩額飯館都沒有，房子也沒幾座，如果住在這裡，怕是想吃次肉都不容易。黃坪鄉雖然是窮村子，地方上還是有些土產的。這些干部下到村裡，吃喝自然有村裡負責。日子自然比在鄉里好過得多。一個月下來，工資基本上沒怎麼動。這些人也沒指望晉陞了。所以就這麼在這裡混日子。

    丁方與秦川只能亮明身份。

    「我們是市裡派過來的支農幹部與支醫。真是何醫生。我叫丁方。是這一次過到黃坪鄉來的支農幹部。」

    「原來是你們啊。盧書記跟我打了招呼，我是鄉里的門衛。盧書記早讓我給你們騰出了房間。來，我帶你們過去。我們鄉里貧困得很，條件很差，只能靠你們自己去克服了。你們開了車過來了啊？」陸春年一眼看到秦川的越野車。鄉里有台大眾，去上面開會的時候用來裝門面的。比起這越野車差太遠了。鄉長書記下鄉的時候都是騎摩托車去的。黃坪鄉的路，騎摩托車比坐小車舒服。

    「跟我來吧。你們的房間在這邊。」陸春年看了一會越野車，然後領著秦川與丁方往裡面走。

    陸春年將一間房間推開，一股霉味從裡面撲面而來。陸春年往裡面看了一下，又將旁邊的一個房間打開，狀況幾乎近似。

    「裡面的衛生我已經搞乾淨了，床也是剛鋪上的。鄉里就這個條件。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盧書記說了，你們要是受不了，可以偷偷地回去，到時候上面來問你們的情況，他們肯定會替你們打掩護。黃坪鄉就這個狀況，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扶不起來。你們又沒有帶資金過來。光來兩個人有啥子用？」陸春華最後一句話才是亮點。

    秦川與丁方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這那裡是宿舍，簡直就是災民安置。當然，如果災民的安置條件是這樣的，政府肯定是會挨罵的。黃坪鄉的領導們連遮羞布都不準備圍一塊了，直接就是撕逼的節奏。

第四百九十六章 晚飯沒著落

    「大爺！這是給人住的地方嗎？」丁方忍不住罵了一句。

    「反正盧書記就給安排了這個地方，住不住人不關我的事。」陸春年見丁方罵人，也頂了一句。

    「你怎麼說話的？」丁方也是年輕氣盛，哪裡能夠聽得了這話。

    秦川也絕對這話不好聽：「你怎麼能夠這樣說話呢？我們來你們這裡支農，是不是還來錯了？你們故意這樣針對我們，真的是你們鄉的領導決定的麼？那我們打個電話去市裡問問。如果你們黃坪鄉不歡迎我們支農幹部過來，就讓市裡把我們撤回去。我們也不想來受你們這裡的氣！」

    「你們愛咋地，咋地，我就是一個看門的。領導怎麼安排，關我鳥事。有本事，你們來咬我啊！」陸春年直接把秦川與丁方撂在那裡走人了。

    看著陸春年一瘸一瘸頭也不回地走開，丁方衝著陸春年的背影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瘸子！我算是明白這裡為什麼這麼窮了。」

    秦川看著頭頂冒煙的丁方笑道：「為什麼這麼窮？」

    「就這德行，不窮死才怪。每天指著上面的救濟款，結果這一次沒救濟款來，直接理都不理我們了。真他娘的現實。」丁方捏著鼻子走進房間。

    房間裡有些陰暗，在門口找到黝黑的開關，啪嗒按了一下，但是房間裡的等沒有亮起來。

    「他娘的！太欺負人了！」丁方忍不住又罵了起來。

    秦川也皺著眉頭去了另外一間房。情況稍微比丁方這邊好點，至少燈是亮的，一盞城裡很難看到的白熾燈。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著黃暈的燈光。房間裡倒是給清理了一下，一張木製單人床，上面掛了泛黃的蚊帳。床上用黑色塑料袋蓋著的被子。秦川將塑料袋掀開，裡面立即散發出一股霉味。

    秦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幸好，他早有準備，說來之前，就在車裡放了一套嶄新的被子。索性將這裡東西全部清理乾淨。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房間裡整齊了許多，蚊帳被秦川撤了下來。床上的被子也被扔到了旁邊的一個空房間裡。然後將書桌上灰塵擦乾淨，再將地板拖乾淨之後，這裡的空氣總算清新了不少。

    丁方也在那邊忙個不停，他也帶了被子過來，兩個人整理了半天，才算將住的地方給收拾出來了。

    「何醫生，我剛才跟我朋友聯繫了一下，發現我們兩個是最倒霉的。人家現在暫時住在鄉政府附近的旅店裡，一過去。鄉里就給接風洗塵。對了，咱們晚上在哪裡吃飯呢？辦事處這邊好像沒看到有食堂啊。而且鄉里的幹部一個個蹲村裡去了，就算有食堂也不可能開伙呀。而且，看今天這情形，我們兩個人的吃住怕是沒人管了。」丁方發現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問題。

    「走，出去看看。」由於來的時候是汽車自動駕駛過來的，也沒看辦事處外面的情況。一般的情況，辦事處附近總有一兩處吃飯的地方。但是看辦事處這樣的光景。外面有沒有，秦川還真是沒有把握。

    兩個人從辦事處走出來。往附近一看，辦事處附近倒是沿著公路兩邊倒是修了兩排房子，其中有幾棟修得非常漂亮的房子，在這貧困鄉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另外還有一棟房子正在修建。

    路上行人不多，一台擠滿乘客的公共汽車在辦事處門口停下，下來了一群人。裡面似乎依然沒有緩解擁擠的狀況。車繼續往前開，陳舊的汽車似乎非常艱難的前行，排煙管冒出黑色的尾氣，幾乎可以比擬西遊記妖怪現身的黑煙。

    「老鄉，老鄉。附近哪裡有飯店沒？」秦川連忙走上前問剛剛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乘客。

    那老鄉也很熱情，說了一大通話。

    「啊？」秦川一句都沒聽懂，那老鄉一口土話，速度又快。聽起來比外語還難懂。

    「他說哪裡有飯店沒是？」丁方走過來問道。

    「沒聽懂。」秦川無奈地攤攤肩。

    那幾個老鄉都是五六十歲的農民，壓根就不會說普通話。估計就是說普通話，也是呆著濃郁的黃坪鄉風格的普通話，秦川也無法確認自己能夠聽得懂。

    「我發現，我們在黃坪鄉碰到的唯一知識分子就是那個瘸子了。好歹人家還會說普通話。給跪了。」丁方突然想起人家門衛大爺的好來。

    「走，上車！」秦川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丁方也跟了上去：「何醫生，你這油得省著點開。我估計加油怕是要到鎮上的加油站才有可能了。」

    「沒事，我這車油箱容量很大，而且比較省油，來的時候加滿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充電。」秦川並不擔心，他這汽車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汽車。

    「這麼先進？」丁方又吃了一驚，看來看去，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車速很慢，一路走過去，路兩邊的房子的一樓都是門面，但是卻沒開幾家店，有賣化肥農藥，有小賣部，就是沒看到飯館。

    「他娘的，我發現在這裡死比活著更容易啊。很容易就可以買到農藥，卻找到不一家飯店。」丁方很是鬱悶。

    秦川也被丁方的言論逗樂了：「這農村買農藥化肥還不容易啊。」

    溜了一圈，兩個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去小賣部買了幾包方便麵，然後又在那裡買了個電熱水壺。準備回去吃方便麵對付一下。先解決了今天的晚飯再說。

    「真他娘的操蛋。別人一到地方，就有大魚大肉的接風宴。咱們兩個真是倒霉透頂，來到黃坪鄉吃的第一餐竟然是方便麵。」丁方說不下去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秦川也有些奇怪，這黃坪鄉的幹部究竟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呢？他不知道自己的黃坪之行究竟能不能得嘗所願。不夠既來之，則安之。先安頓下來再說，後面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兩個人的方便麵還是沒有吃成。開著車往回走的時候，那棟正在建造的房子前面一群人講秦川的車攔住。

    「師傅，幫幫忙！我們這裡有人從架子上摔下來了……」

    那群人說的話，秦川與丁方自然是聽不懂，但是不用聽懂他們的話，秦川與丁方也明白他們說的意思。因為他們已經看到那群人將一個渾身是血的衣服襤褸頭髮花白的男人抬了過來。

    秦川知道了這裡出了事。連忙跳下車，大聲喊道：快放下，快把人放下，不要動他！我是醫生！讓我先檢查一下！飛快地打開尾箱門，從裡面提出了萬能急救箱。

    「送醫院！師傅快送醫院啊！不然老羅會沒命啊！」一個頭髮也是花白的老年人走過來跪在地上，乞求著。

    「我是醫生，我要先給他檢查一下。不先止住血，等不到送到醫院，他就會死掉的！」秦川大聲用普通話喊道。

    丁方也連忙大聲喊道：「別吵吵吵！聽何醫生！他是何醫生！是市裡派過來的支醫。都聽何醫生的！」

    這群人雖然不會說普通話。聽還是聽得懂的。連忙給秦川讓開道來。傷者直接放在公路上。秦川也顧不得這麼多，立即對傷者進行檢查。

    傷者老羅非常痛苦，一直在痛苦地嘶喊。手一直按著左上腹。就在秦川準備對老羅進行檢查的時候，老羅竟然出現了眩暈的狀況，面部慘白，不停地冒汗。最麻煩的是，老羅渾身是血，有較為明顯的外部創傷。

    但是秦川知道要命的並不是這樣外傷。他擔心老羅身體有內傷，尤其是老羅用手按著的位置是左上腹部。這個位置最受創，最容易發生的就是脾臟撕裂。如果內出血迅速，很快就會發生失血性休克，甚至死亡。

    秦川從萬能急救箱裡拿出一盒銀針，飛快地在老羅身上紮了數根銀針。老羅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遠處樹林的鳥鳴聲都能夠清晰地聽見。

    「老羅這是怎麼了？不是死掉了吧？」有人顫巍巍地問道。

    「沒有。你沒看到老羅的還在呼吸麼。看來這個何醫生真的有一手，一出手就止痛了。你們看，傷口的血也止住了。「

    「是啊。這醫生真厲害，你看他的那個急救箱，好先進的。裡面都是科學儀器。高科學的東西。就算是死了。都能夠救活。」

    「你要是從十層樓跳下來，我敢肯定他救不了。」

    「別鬧。別影響醫生救人。你們過去拿幾塊乾淨的毛巾過來，給何醫生擦汗。」

    ……

    秦川很冷靜，這種場面他在干急診醫生的時候遇見得多了。秦川現在的醫術自然非當日所能比。這種狀況之下，秦川似乎找到了當初在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的那種感覺。時間就是生命，與死神賽跑。這種既刺激又危險的工作，似乎是秦川最喜歡的挑戰。

    秦川沒有理會周圍的人的言語，也沒有去擔心如果救治失敗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救人上面。

    快速將檢測儀器從急救箱裡拿出來，一檢查，果然猜得沒錯。雖然老羅渾身血淋淋的樣子，但是那些都只是皮外傷，真正致命的是老羅的閉合性脾破裂。雖然左上腹部有一道擦痕，但並沒有貫穿傷。應該是從高台上摔落下來的時候，被硬物撞擊到，導致脾臟破裂。

    出血的狀況非常嚴重，幸好秦川會針灸，否則的話，等到秦川用檢測儀器確認了患者的傷情，再動手術，只怕患者早已經休克了。那可就危險了。

    「患者脾臟破裂，失血非常嚴重，必須立即坐手術。家屬在麼？」秦川問道。

    「家屬哪裡可能在，他是花田村的。走到這裡得一個多小時呢。」有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操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話說道。

    「那算了，我現在要立即給他做手術。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秦川說道。

    「醫生，你就放心吧。咱們雖然都是農民，但是都是懂道理的人。要是治不好，那也是老羅的命。絕對不會找你麻煩的。」那個年輕男子又說道。

    「對，對，你就救人。哪能夠冤枉醫生呢？」周圍的建築工們也都紛紛說道。

    秦川沒去管這麼多，大聲說道：「快快，把人台到手術台上來！」

    秦川在車裡按了一個按鈕，車的尾箱竟然變形，製造出一個小型的手術室來。

    眾人雖然對秦川汽車的變化很是驚奇，不過這個時候，沒工夫去奇怪這些東西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幾個男子七手八腳地講老羅小心翼翼地抬了起來，放到了手術台上。

    「小心一點！別碰到了！」丁方雖然沒上去幫把手，卻一直在努力地指揮著。

    秦川這個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手術服：「都讓開。我要開始進行手術了。」

    秦川直接採用微創手術，對老羅的脾臟進行縫合。在微型機器人醫生的幫助下，完成脾臟的縫合，並且清除腹腔內的積血。由於病人的失血比較嚴重，這積血通過自體血循環系統處理之後，還要重新輸回傷者體內。

    同時，秦川還要對患者的外傷創口進行處理。這些活並不困難。

    老羅的工友們一直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老羅今天真是倒霉透頂啊，那個架子幾天了，都一點事都沒有，偏偏他上去的時候就倒了。」

    「也幸好他命裡還是有救星的。竟然剛剛出了事情，就來了個醫生。何醫生剛剛不是說了麼？要是等送到醫院，只能夠收屍了。從這裡到鎮上得兩三個小時呢。而且鎮上的衛生院未必能夠應付得了。還得送縣醫院。那個時候只怕都不用往哪裡送了，直接在鎮上買棺材裝了帶回來埋了。」

    「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怎麼老是咒人家死呢？」

    「這醫生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是啊。又懂中醫，又懂西醫。剛剛用銀針三兩下直接給老羅止了血。」

    「不是說人家是從大城市來的醫生麼？肯定很厲害的。」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手術完成了。秦川脫下了衣服，扔進一個用來收集這些物品的小桶子裡。

    「何醫生！老羅怎麼樣了？」一見秦川從臨時手術室裡走出，一群人立即將秦川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