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1哥】 天才名醫 (全書完)

李酷兒

第七十章 啼笑皆非的鬧劇
  
    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張桂平一轉身對著胡葉梅就跪了下去，啪的一聲，在自己臉上打了一耳瓜子：「媽。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我鬼迷心竅。我不該對你發火的。您原諒我。對，我自私，我愛慕虛榮。我錯了，媽，您原諒我。我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死了，你那麼辛苦將我們兄弟拉扯大。我沒有好好孝順你，還這麼對你。我真不是人！」

    張桂平跪行了幾步，抱住了胡葉梅的腿，竟然還哭出了眼淚來，淚流滿面啊！

    張桂平一下子來了這麼一出。還真是將病房裡已經門口圍觀的所有人全部雷瞪大了眼睛。

    不是親眼所見，誰能夠相信這件事情竟然會發生如此奇妙的神轉折。

    不過有人卻悄悄地道出了張桂平如此本色演出的真實原因。

    「人家這是演戲呢。之前的事情被人拍了視頻了，這要是傳到了網上，他再大的官，也非給擼下來不可。現在到處都在整風，搞群眾路線。他這事情要是捅出去，那不正好成為反面典型麼。但是他演了這麼一出，就算被傳到了網上，這也不過是他的家事。別人還真不好拿這事做文章。」

    秦川早就看明白了，他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如此嘴臉。越看越覺得厭惡。

    「大家都散了吧。這裡是醫院。都回到自己病床上去吧。」秦川說道。

    「哎喲！」姚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方萍連忙將姚紅扶住。

    「還不是他，剛剛在門口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別不是摔骨折了吧？秦大夫，你趕緊給她看看？」蔣玲玲說道。

    秦川連忙走過去，「怎麼樣？哪個地方痛？」

    「看你都幹了什麼？」胡葉梅羞愧得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張桂平連忙說道：「我就是輕輕推了一下，剛剛還好好的，不是要訛我吧？」

    「人家上了年紀的人，你竟然那麼粗魯地將人家推倒。外面也是有監控的。你別想耍賴。」蔣玲玲說道。

    一聽監控兩個字，張桂平立即老實了，不過他心裡卻在盤算，得想辦法將醫院監控裡剛剛拍到的東西全部刪除才行。不然自己的把柄就握在別人手裡了。

    「如果是我剛才魯莽造成的，該出的醫藥費，我會出的。我這個人做事有些急躁。」張桂平說道。

    「太好了，剛才是你自己親口承認了的，我已經錄了下來了。」方萍促狹地笑道。

    張桂平揚起手又打了自己一嘴巴。

    「你幹什麼啊？」胡葉梅畢竟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

    事情發展到這裡，這個結局自然讓人有些哭笑不得。胡葉梅說道，「還不站起來，你這個樣子，被人拍下來，你就不害臊啊？」

    張桂平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拿著手機往這裡拍，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張桂平還不知道他之前威脅的蔣玲玲是市長的女兒，要是他知道的會，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的鬧劇呢。

    被眾人抓住了軟肋的張桂平到後面完全軟了。連胡葉梅與姚四海的事情，他也不準備反對了。他似乎洩氣了。

    張桂平的事情，讓急診科一直樂了好些天。甚至有好事者特意去監控室將那一段視頻拷了出來。據說什麼時候不開心了，把視頻打開，就能夠讓所有的煩悶一掃而空。

    愛情的力量是無限的，姚四海的病情轉變的速度讓人有些意外。國慶佳節來臨之前，他就辦理了出院手續，拿了一些藥，與胡葉梅回柚子洞村。

    「姚老爹終於守得雲開了。唉。」王月珍自動姚四海走了之後，便有些情緒不高。想必是姚四海的事情，勾起了她的一些回憶。辛辛苦苦將兒女養的，結果到頭來，卻只能將醫院當家。

    「王娭毑，你也要好起來。把病養好了，到養老院去住著，也比住在醫院裡強。」秦川說道。

    「我倒是寧可住在醫院裡。在這裡，每天可以跟你說說話，到了養老院，就可能跟一群跟我一樣孤獨的老人守在一起了。不是沒有辦法，誰願意去養老院啊？」王月珍說道。

    秦川想想也是。中國人的傳統習俗，養兒防老，老年人自然希望身邊有兒孫相伴。敬老院大多是一些無兒無女，或者兒女無法照料的人。現實肯定不會有電視裡看到的那麼好。自己的兒女尚且難以悉心照料，養老院的工作人員能夠真的如同新聞裡所說的那樣盡心盡力麼？

    「人老了，或者就是個累贅啊。」王月珍搖搖頭。

    這是秦川也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王月珍的身體一直沒有什麼起色，這裡的環境又這麼差，秦川真是有些擔心。

    「小秦，你別擔心我。我反正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沒有什麼遺憾了。」王月珍反而安慰起秦川來。

    與王月珍的談話讓秦川心情有些沉重。就連看到郵箱裡《預防醫學雜誌》審核通過都不能讓秦川興奮起來。

    高佔婷見秦川悶悶不樂，奇怪地問道：「怎麼了？跟玲玲吵架了？」

    「沒有。我跟玲玲吵什麼架？」秦川搖搖頭。

    「那你這麼深沉幹什麼？」高佔婷說道。

    「那個王月珍的兒女也真是的。將老人丟在醫院裡就不管了。胡葉梅的兩個兒子不管姚四海的死活，最多是張桂平兩兄弟忘恩負義。但王月珍的親生子女竟然也不管她的死活。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管死活了。」秦川說道。

    「我早跟你說了吧？別太過多摻乎病人的事情。我們是醫生，醫院對於病人來說，只是他們人生中極為短暫的路過。而對於我們醫生來說，這裡是我們一輩子守衛的地方。每個病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你一旦進入了他們的故事，就會經歷他們的悲喜。每一次經歷都會是一次痛苦。比如姚四海的故事，你就太過投入了。幸好姚四海還算是戲劇結尾，皆大歡喜。但是王月珍可就難說了。俗話說，久病無孝子。王月珍一直就是個藥罐子。時間一長，他們的子女心裡就有怨言了。她的情況還不是最壞的，至少她的兒女每個月都會給醫院打錢過來。所以也不完全算是不管她的死活。」高佔婷說道。

    「嘿，你對王月珍的瞭解也不比我少嘛。對了，姐，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柚子洞村看一下麼？看看胡葉梅最後是不是真的跟著姚四海去了柚子洞村？」秦川問道。

    「好啊。你什麼時候想去，姐送你過去就是。晚上有空麼？陪姐出去散散心怎麼樣？」高佔婷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啊。不過這一次還是把玲玲也叫上，到時候你喝醉了，也好照顧你。」秦川說道。

    「你放心好了。姐最近心情好得很。賈春鵬很長時間沒來打攪我了。」高佔婷說道。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理會你了？」秦川奇怪地問道。按說，賈春鵬在沒有得手之前，應該會儘量挽回與高佔婷的夫妻關係的。出現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尋常。

    「是啊。自從我回我爸媽的房子住之後，他就前面給我打過一兩次電話，後面根本就沒有動靜了。」高佔婷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不合理啊。除非他絕對時機已經成熟了，不然的話，他應該竭力維持你們的婚姻啊！而不應該不理不睬啊？」秦川說出心中的疑惑。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不行，我得告訴我爸媽。賈春鵬只怕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高佔婷連忙掏出手機，將電話撥了出去。

    掛上了電話，高佔婷才向秦川說道：「我已經告訴我父母了，他們會去處理的。真是多虧你提醒，不然我也忽略了。我就盼著他不來找我。卻沒有去想這裡面的不正常。」

    經過了這件事情，高佔婷晚上也沒有了出去散心的想法了。

    國慶假終於來臨，秦川調好了假。在國慶節當天便與呂書壘一道去了星沙。

    國慶節的時候，高速公路免費通行，高速路上的車輛特別多。一路上，秦川便看到了幾起車禍，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最好是別碰到車禍。不然的話，弄不好就堵在高速上了。」呂書壘說道。

    「其實，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應該去坐火車的。火車肯定是不會堵車的。」秦川說道。

    「火車倒是不會堵車，但是火車站堵人啊！國慶節這樣的節日，出行的人那麼多，你確定你能夠買得到票？」呂書壘問道。

    「那倒也是。那只有坐公汽。」秦川說道。

    「國道不是一樣堵啊？」呂書壘笑道。

    不過這一路上，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車禍，一直到下了高速，兩個人終於放下心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高速公路沒堵上，在環城高速上，秦川與呂書壘親眼目睹了一場慘烈的車禍。

    一台路虎猛然變道，切到了一台白色寶馬車的主人是個技術很不熟練的女司機。慌亂中，直接將方向盤一轉。

李酷兒

第七十一章  連環車禍

    「砰！」

    一聲巨響。

    白色寶馬直接撞上了中間的隔離帶，由於車速極快，竟然直接將隔離帶撞倒。衝到了對面的車道。

    這環城高速上從車速本來就快，加上十一黃金週的車流量比平日不知道又增加了多少。

    白色寶馬才闖到對面車道，對面的車輛根本沒想到隔離帶那邊的車道會突然闖出一台車來，使勁地踩剎車，也已經完全來不及。

    「嘎吱！」

    巨大的剎車聲響起。

    然後接著響起連綿起伏的撞車聲。

    白色寶馬當即被撞得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才落到了地上。

    而撞擊白色寶馬的本田車前面撞擊了寶馬，後面則被後面躲閃不及的車輛追尾。一連六七台車連環相撞。

    那輛引發這一切事故的路虎車慌忙一腳油門，離開這是非之地。

    嘎吱！

    秦川與呂書壘乘坐的汽車猛然停了下來，秦川與呂書壘幸好都繫上了安全帶，不然差點就從座位上飛了出去。旁邊有個胖子沒有系安全帶，直接從座位上翻到了前一排的座位上，直接壓到了前面的衣著時髦的女人身上。

    「啊！非禮啊！」時尚女子直接給了胖子一巴掌。

    車上的乘客則紛紛責怪司機。

    「怎麼開車的啊？」

    「會不會開車啊？」

    ……

    司機無奈地解釋道：「前面出車禍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也追尾了。今天麻煩了，這一時半會肯定疏通不了。」

    原本車輛飛馳的道路一下子靜止了下來，由於撞擊極為慘烈，自然出現了大量的人員受傷。

    很多人打開車門，走下去幫忙救人。

    「有醫生麼？誰是醫生？」有人在大聲呼喊。

    秦川與呂書壘坐的車離事發現場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客車司機不肯開車門。這地方不准下客的。

    秦川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走到前面去看車禍的情況。一看那車禍現場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人員傷亡。

    「師傅，你開一下車門。我是醫生。那邊好像有人受傷了。」秦川說道。

    「好的。醫生可以下去。其餘的人還是坐在車裡別出去。」司機說道。

    呂書壘也跟了上來：「我們是一起的。」

    司機打開車門讓秦川與呂書壘下去。

    「師傅，多下去幾個人吧。那邊事故那麼嚴重，多去幾個人，也能夠幫忙救人哩。」熱心的乘客說道。

    「好吧。願意過去幫忙的就下去吧。看熱鬧的就別過去添亂了。」司機將車門打開。自己也走了下去。

    發生車禍的地方離南雅醫院比較近。120接到求助電話之後，信息平台立即要求南雅醫院派出急診醫生前往搶救。由於十一黃金週休假的醫生特別多，而突然事件也非常多，南雅醫院急診也是非常地吃緊。尚文繡原本已經交班了，正準備換衣服回去，可是主任楊湄清將她叫住了。

    「文繡，環城高速那邊發生重大連環車禍，有個孕婦也困在那邊了。現在科室裡休的休假，人手吃驚，你能不能過去一下？到時候將你的假期延期一下。我知道你剛上了晚班很辛苦，但是科室裡面現在確實沒人。」

    尚文繡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沒問題。昨天晚上也沒什麼事情。休息得很好。」

    事故現場，秦川一直忙碌過不停。這一次的事故非常的慘烈，主要是在環城高速上，這裡的車流量比高速公路上的還要大得多。車速卻不比高速公路低多少。當時的事故又出現得比較詭異。所以一連串撞了很多台車，後續的車輛有些好不容易剎住了車，結果後面又追了尾。因為這處地方的車禍已經引發了多處連環車禍。不過最為慘烈的還是這一個地方。

    這種急救，也是有一定的救援原則。儘量救那些很危急的而又有搶救可能的。這是一個很殘酷的規則。因為直接選擇了傷員的生死。搶救生命是一個爭分奪秒的過程，早一秒鐘，就多一份活下來的希望。

    寶馬車裡的女子受傷最為嚴重，秦川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無助而期盼的目光，讓秦川有些不忍。但是秦川還是沒有選擇她。且不說，她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秦川尚且不知道。就算秦川要去救她。也沒辦法救得出來。

    「你不慌，一定要堅持。你的車變形了，我們沒有破拆的工具，沒辦法將你救出來。」秦川手裡只有一個從大巴車上拿過來的急救箱。要感謝這幾年國內對客運的嚴格要求，大巴車上都要求放置急救箱。

    但是急救箱裡面配備的東西非常有限，出現了這麼多的傷員，裡面的物資根本不夠用。

    「書壘，你到附近的大巴車去問問，將他們的急救箱拿過來，繃帶不夠用了。」秦川連忙讓一直在身邊幫忙的呂書壘去找東西。

    「大夫，你們趕緊救人，這事情我們去幹。」剛才與秦川一起下車的乘客立即說道。通過剛才搶救人的過程，他們已經知道秦川與呂書壘是現場目前最懂急救的人。他們除了出苦力，根本幫不上太多。傷員不能隨便搬動，否則的話，不是救人，反而成了害人。在搶救的過程中，秦川特意向那些一起過來救人的熱心乘客強調的事情。

    做什麼事情都得有個主心骨，由於有秦川這個主心骨的在，整個搶救現場非常的有序。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急救過程之中。

    「大家聽好了，車裡帶了急救箱的，請你送到這邊來。這邊的醫生缺少急救物資。大家幫幫忙啊！」剛剛那名熱心乘客爬到一輛汽車的車頂上，大聲喊了起來。

    車主本來還要責怪這名乘客不分皂白就爬自己的車頂，在車上留下了很多的腳印。不過聽到他的喊話之後，就連忙回到車裡。

    「我這有，我這有急救箱。新的。前幾天買的。」車主從車尾箱裡提出一個急救箱來。

    「謝謝！」喊話的男子結果急救箱就往秦川那邊跑。

    車裡配備急救箱的還真是不多。不過這裡堵了上百台車，有車運車輛，大多是私家車。還是有不少數量的車輛裡面配備的急救箱。

    這種時候，一般人不會吝嗇一個急救箱。比起能夠挽救人的性命，一個急救箱真的算不得什麼。

    幾分鐘之後，遠遠地聽見有急救車開了過來。應該是星沙市急救車過來了。但是這一路早已堵得水洩不通。應急通道也早已被堵死。由於不可能每個路段都有監控監視，交警也不可能在每個地方監視。不管是橋樑還是環城高速，甚至高速路上，很多人自以為很聰明的人，總會將車開到應急車道。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旦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應急車道一旦被堵，就有很多生命徹底失去生的希望。

    也幸好這種現場搶救，秦川在虛擬空間不知道模擬過多少回了，不單是救人，現場指揮也是非常重要的第一點。這裡光是受損的車輛就是一二十台。受傷人員更是數十人之多。其中光是重傷就有十幾個。還有像卡在寶馬車裡的女子，隨時都有喪失生命的可能。如果沒有有效的指揮，現場就會亂成一團。

    這裡雖然車禍非常嚴重，但是從一開始，秦川就在進行有效的指揮。這種大型的災禍面前，所有的人心裡都是緊張的，也是盲目的。如果沒有人指揮，恐慌將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空間裡裡模擬過數次，秦川面的這一切，變得極為沉穩。

    秦川重點處置那些重傷傷員，而一般的傷員，就由那些那些懂一點急救的人負責。而另外一部分人，則維持現場秩序。甚至幫忙清理應急車道，準備讓出道路來，讓急救車可以進來。只是，現在這裡被堵得厲害。急救車根本沒辦法過來。

    「急救車不一定要順著車道過來啊！可以逆行過來，你們看，這一頭雖然堵上了，這一頭不是一台車都沒有麼？」突然有人開了竅。

    「快快，打電話，讓急救車從另外一頭逆行過來。讓交警協調確保急救車順利通過。」

    秦川處置好幾個非常嚴重的傷員之後，走到了寶馬車前。

    「你怎麼樣？」秦川問道。

    「還好。我的腳好像不感覺了。醫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寶馬車上的女司機哀求道。

    「你別慌，我先看看你卡住的部位。我會盡全力救你的。你要撐住。只要撐過去了，就沒事了。千萬別放棄！」秦川說高。

    「我會的。」那女人說道。

    女人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秦川看到了從一側變形的車門下角流出了猩紅的鮮血，不住地往公路上滴落，地上已經積聚起一小灘鮮血。

    女人的失血有些嚴重，這樣下去，就是失血也足以奪去她的生命了。

    秦川看了看寶馬車，已經完全變形，駕駛座的空間被壓縮得非常厲害。安全囊早就彈了出來，現在蔫蔫地罩在方向盤上。根本看不到女人受傷的部位，看情形，也很難將女人從車裡拽出來。

李酷兒

第七十二章  意外相逢

    秦川也不敢隨便將她拽出來，因為不知道她的出血部位，如果強行拽的話，有可能會擴大她的傷勢，反而是送她的命了。

    「過來幾個人。把這裡清開一下大家小心一點，別動這台寶馬。另外去找找，看誰有沒有什麼破拆的工具，這台車變形太嚴重了，需要破拆工具才能夠將人從裡面救出來。」秦川大聲說道。

    秦川話一落音，所有人立即行動了起來。

    「分頭去找！那些大卡車一般都有工具的。」

    「我們這裡只有千斤頂，大扳手，工具箱之類的東西，破拆工具只有消防有。消防應該快到了。」一個卡車司機從駕駛室裡的座位下面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個大扳手，還有一些維修工具。跑長途的卡車，沒有不帶工具的。但是破拆工具，一般都不會攜帶。

    「趕緊聯繫消防，讓他們立即送過來。現在的問題是，車開不過來。」

    「怎麼開不過來？這邊護欄不是被撞開了麼，從那邊車道拐過來不就行了？」

    「趕緊打電話，催他們過來，這多條性命等著他們來救呢！他們要是來晚了，秦大夫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呂書壘走到秦川身邊，往車內看了看，直搖頭。

    「裡面根本看不到啊。我看還是等消防過來。」

    「消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趕到。她在失血，要是不及時止血的話會很麻煩。」秦川擔心被卡在車裡的女人聽到，所以只是說很麻煩，其實是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會喪命。

    「但是這樣做很危險。」呂書壘說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救人要緊。去問一下在場有沒有懂修車的，他們對車的結構應該很熟悉。而且也知道怎麼去拆。」秦川說道。

    「對啊。」呂書壘點點頭。

    一直在秦川身邊候命的人立即跑出去大聲喊了起來。

    「有沒有誰懂修車的？懂修車的快過來！」

    「懂修車的，過來幫忙啊！」

    ……

    還真有在修車廠幹過的。一個小夥子跑了過來。

    「我懂我懂，我在修車廠幹過。寶馬車也修過。」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跑了過來。

    「怎麼稱呼？」秦川問道。

    「李春生。」那男子回答道。

    「這車門你能夠卸下來麼？」秦川問道。

    「能夠是能夠，不過手裡沒有合適的工具，拆下來，這車門就廢了。」李春生說道。

    「廢了就廢了，現在救人要緊。把這個門給卸下來。要快。」秦川說道。

    車門其實本來就已經廢了，嚴重變形，不過依然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李春生直接暴力將寶馬車駕駛室的車門卸了下來，女司機的情況這才完全展示在眾人面前。

    讓秦川送了一口氣的是，流血的原因是車門變形擠壓到了女司機的腿，女司機的左腿斷了，骨頭從肉裡直接刺出來，不住地流血。

    秦川立即行動了起來，將女司機的傷口包紮了起來，失血速度立即減慢了下來。慢慢地終於止住了傷口的出血。但是女司機的狀況依然有些麻煩，她因為失血過多，意識慢慢變得模糊。

    「喂。你千萬別睡！一定要打起精神，我已經給你止住血了。你沒有致命傷，能夠活下來，但是你千萬別睡，知道麼？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你跟我說話吧。說你最放不下的事情。」秦川這麼做自然是在給女司機信心。

    「我叫盧小琴。我跟我丈夫之前一直吵架，我一氣之下就跑到星沙來了。其實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的，心裡一直都有對方。就是因為死要面子，誰都不肯退一步。我們有個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已經四歲了。我就到星沙來上班了。昨天我們又因為國慶假去哪玩的事情又吵了一架，吵得很凶，今天我準備回去和我丈夫離婚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真是太傻了。其實兩個人走到一起真是很不容易的。雖然生活不是談戀愛，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總有一個時期的磨合期。磕磕碰碰地在所難免。為什麼要為了一些非常小的事情，做出傷害彼此的事情呢？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了。老公，我錯了！」盧小琴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兒子還是女兒？我要是要小孩子，我想要女兒。」秦川說道。

    「為什麼？你們男人不是一般都想要兒子麼？」盧小琴奇怪地問道。

    「因為兒子是建設銀行，而女兒是招商銀行啊？你不知道星沙這邊，養兒子的要給兒子買房買車，還得拿一大筆彩禮。現在的行情已經是十多萬了。女兒就好了，啥都不用管。」秦川說道。

    「噗嗤。」盧小琴忍不住笑了一聲，「秦大夫，你在哪家醫院啊？」

    「我在譚山市中心醫院。」秦川說道。

    「好吧，等我好了，我帶我女兒去看你。」盧小琴說道。

    「那可說定了。到時候我認個干閨女怎麼樣？」秦川說道。

    「不行，現在乾爹的名聲不太好。」盧小琴笑道。

    「那是別人啊。我人品挺好的。」秦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盧小琴聲音越來越微弱，雖然跟秦川說話的時候，因為說的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但是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卻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力。

    秦川開始自責，如果早一點動手救盧小琴的話，早一點給她止住血，她生還的希望就會增加數倍。有個時候，醫生與病人真的不能夠過深的交往。一點你走進了病人的生活，就必定會受到影響。當然這些影響有些是正能量，但是更多的，往往都是負能量。

    救護車終於開了過來。

    秦川卻依然很是擔心。

    「盧小琴，救護車來了，你別放鬆。一定要想著你丈夫和你的女兒。知道麼？勝利就在眼前了，你可千萬別放棄。」秦川大聲喊道。

    盧小琴的反應卻是越來越遲鈍。

    「記住啊。你還要帶你女兒到譚山市看我的。」秦川大聲喊道。

    「這邊，這邊，這個病人失血很嚴重。你們帶了血袋沒有？」呂書壘大聲向急救車下來的醫生們喊道。

    尚文繡從車上跳下來，立即拿著血袋往呂書壘這邊跑了過來。

    「病人的血型是什麼？」尚文繡問道。一眼看到秦川，立即愣住了。

    秦川一心撲在了救人上了，竟然沒有聽出尚文繡的聲音，「o型，你們帶了o型血麼？趕緊給傷員輸血啊！快點！」

    「你來還是我來？」尚文繡問道。

    「我來吧。給我！」秦川頭也不回的直接伸手去抓。

    尚文繡將血袋放到秦川手中。

    「血來了！千萬別睡了！一定要挺住，知道嗎？」秦川大聲說道。

    秦川的手法極其精準，只怕一般的護士也未必有秦川的手法精準，這就是在擬真訓練中千錘百煉的結果。

    看到秦川的手法，尚文繡也是極為吃驚。一個醫生有這麼精準的手法，是非常少見的。當然外科醫生一般都有一手，但是與護士比起來，還是術業有專攻，大多是比不過的。

    秦川特意將流速略微增大了一些。

    「盧小琴，你沒事吧？」秦川問道。

    「沒事，還死不了。」盧小琴還能夠回應。

    秦川稍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你現在要是放棄了，我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費了。」

    「秦大夫。我想好了，我女兒還是不要叫你乾爹。叫你舅舅吧？」盧小琴笑道。

    「那就叫舅舅。」秦川笑道。

    「你們怎麼這時候才來啊？」秦川沒好氣死說道。

    「你以為我們不想快一點啊？路上堵得厲害。不跟你說了，跟我走，幫我一個忙。」尚文繡說道。

    秦川這才發現來的竟然是尚文繡，訕訕地說道：「你穿上這白大褂，我一下子還認不出來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跟我走吧。」尚文繡說道。

    「你怎麼在這裡啊？你不是進的產科麼？」秦川奇怪地問道。

    「沒時間跟你說了。那邊有個孕婦快生了。你趕緊地，快跟我走！」尚文繡提著急救箱就快速往前跑。

    秦川回頭向盧小琴說道：「撐住啊！一定要撐住！這邊會有大夫送你去醫院的，我去那邊幫忙去了。」

    「你去吧。秦大夫。」盧小琴笑了笑說道。

    「書壘，這邊你照看一下。讓南雅醫院先將這個傷員送醫院。另外，還要檢查一下，看她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秦川叮囑道。他可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救回來的傷員，又白白的沒了。

    秦川飛快跑了幾步，追上了尚文繡，伸手從尚文繡手中接過了急救箱。尚文繡也沒有推讓，任憑秦川將急救箱提走。

    「醫生！產科醫生來了沒有？」孕婦家屬急了起來。孕婦已經是滿頭大汗，產婦已經羊水破了，而且已經見紅。腹部出現了有規律性的陣痛，這已經是非常明顯就要分娩的徵兆。

    這名孕婦叫謝慧娟，預產期本來還要過兩天，但是家裡人擔心出現問題，就決定提前住進醫院。因為謝慧娟的胎位似乎不太好。準備選個好日子剖宮產。

李酷兒

第七十三章  人牆圍產房

    雖然實行計畫生育，但是由於人口逐漸在城市聚集，使得每個城市的產婦數量都是極為龐大。醫院的產科也是人多為患。而像南雅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更是門庭若市。產科醫生數量有限，每個醫生要經受太多的產婦。所以即使定期取醫院進行檢查，醫生一般只會告訴你，你的胎兒是否正常，胎位是否良好。但是該如何使得胎兒正常，如何去糾正胎位。這些產科醫生一般不會有耐心去說。

    一般的準媽媽們又因為只剩一個，基本上都是生第一個，經驗幾乎為零。而且很多工薪階層，剛懷孕的時候，還要堅持上班，到了實在不方面的時候才會請假，家中老人也未必能夠經常過來照顧，就算過來照顧，也未必懂如何糾正胎位之類的問題。

    這樣一來，很多本可以在懷孕期糾過來的孕婦沒有糾過來。醫院也對這種現象也無所謂。因為剖宮產比順產更省時省力收入多。一個剖宮產的時間大約是一個小時左右，收費幾千上萬不等，一個順產弄不好就是幾個小時，收費幾千頂天。

    謝慧娟幾乎每個月都會到醫院去檢查一次，從來就沒聽醫生說過要怎麼體位睡覺對胎兒更有利。也沒有聽說過該如何補充營養。等到預產期快要到的時候，才知道胎位不太好。既然胎兒正常，胎位不太好，謝慧娟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其實，她也不太想順產，因為擔心順產太痛，但是又聽人說，順產對胎兒有利。

    這個時候，謝慧娟對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寶寶，不是媽媽不愛你啊。是你自己不聽話，只好讓你早點出來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剖宮產，那就選個好點的日子。十月一日是個好日子。以後孩子生日的時候，舉國歡慶。這日子還能差得了？但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今天會堵車。而且由於剛才的急剎車，讓謝慧娟嚇了一大跳。一緊張，寶寶似乎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出來了。

    「醫生怎麼還不來啊？」謝慧娟的媽媽胡紅梅急切地問道。

    「打電話好長時間了，只怕是堵在路上了，環城高速這一堵，別的地方必然連環擁堵了。」謝慧娟老公高志陽今天車開得特別慢，剛才險些就撞到了前面車的車尾。

    「這可怎麼辦呢。慧娟這是馬上就要生了。」胡紅梅看著女兒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心情更是焦急。

    「預產期不是還有一段時間麼？」高志陽心裡也急。

    「你知道個什麼？那個時間只是一個大概的時間啊。有個時候會因為受驚或者別的原因，導致生產提前。要不是今天這裡出了車禍，慧娟也不會這麼早就生產的。我說了昨天晚上就住醫院去，你們偏不聽我的。」胡紅梅也是急了，埋怨起自己的女婿來。

    高志陽昨天還上班，今天才放假，開始以為今天來也來得及。誰想到這環城高速這麼寬的公路也會出車禍堵車。

    「對了，你快點出去，萬一醫院的醫生來了，找不到我們在哪個地方。」胡紅梅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高志陽想想也覺得是，連忙從車裡出來。直接爬到了車頂。看到兩個醫生跑過來，立即不停地招手。

    「醫生，這邊！這邊！我老婆快生了，醫生快點！」

    這個時候，四周的人才知道，這裡有人快生孩子了。

    一路跑過來，根本沒有任何停歇，秦川這一陣每天堅持鍛鍊，一路奔跑，粗氣都沒出一口。可苦了尚文繡，她一個女孩子，一口氣跑這麼遠，哪裡受得了？差點沒跑岔氣。

    實在不行了，只好停了下來，弓著腰不停地喘氣。秦川跑了兩步，見尚文繡沒有跟上來，連忙回頭去看。

    「怎麼樣？還能夠堅持麼？」秦川問道。

    「沒事，我沒事。」尚文繡搖搖頭。

    秦川能夠看出尚文繡痛苦的樣子：「算了吧。你這樣跑過去，你確定你還能接生？來吧！我背你！」

    尚文繡楞了一下，臉色一紅。

    「救人要緊。又不是沒有背過。」秦川嘀咕了一句。

    尚文繡翻了翻白眼，心道：「現在跟那個時候能一樣麼？」

    不過尚文繡還是羞紅著臉，趴在了秦川肩上。

    秦川直接用手端著尚文繡的臀部，飛快地奔跑起來，速度竟然不比尚文繡自己跑得慢。

    那些被堵在路上的人，這個時候大部分都從車裡鑽了出來，要麼去前面幫忙，要麼就在路上透氣。當然也有看熱鬧的。

    這個時候看到之前的那個搶救傷員的人背著一個女醫生飛奔，很多人喊起加油來。

    高志陽用力地向秦川與尚文繡招手。

    秦川不知疲倦地奔跑，絲毫不覺有人拿著攝像機對著他拍攝了起來。在南雅醫院的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三湘都市頻道的記者也已經趕到了現場，並且當即對事故現場進行現場直播。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即拿著攝像機追了過來。

    尚文繡心情是非常矛盾的，這熟悉的肩膀與熟悉的氣息原本已經深藏在記憶之中，但是突然又出現在面前，讓她心情如何能夠平靜？她一直不明白秦川為何會突然變心，甚至連找秦川問清楚的機會都沒有。後來也是一氣之下乾脆打算忘記了這負心人。等到前不久從媽媽嘴裡詐出了實情，才知道秦川這樣做，原來是情非得已。她知道秦川其實也有些大男子主義。這一次同學聚會，她是期盼秦川過來的。這樣，她可以好好責問一下他。問問他心裡到底有沒有自己。問問他當初的海誓山盟是不是還能夠作數。

    訓練只是讓秦川更強壯，到底沒能讓他真的進化成牲口。所以，在將尚文繡背到了孕婦乘坐的汽車跟前的時候，秦川還是有些氣喘吁吁。

    「怎麼樣？你還行不行？」尚文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麼一句有歧義的話來。

    「趕緊救人吧你。我沒事。」秦川沒聽明白，擺擺手。

    尚文繡也知道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連忙過去檢查了一下孕婦的情況。

    「不行，馬上就要生了。趕緊把病人移出來。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地上鋪一下麼？」尚文繡問道。

    「可以把坐墊抽出來。」高志陽連忙說道。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在這裡生產，就沒辦法顧忌孕婦的**了。」尚文繡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可是真不少啊。

    「這個我來解決。」秦川說著爬到了車頂，大聲喊了起來，「大夥都來幫幫忙，過來圍成一圈，咱們給孕婦用人牆建個產房咋樣？」

    「沒問題啊！」

    「夥計們！都圍過來！」

    有人扯了一匹布過來，原來卡車上就是一大車布，準備拖到布市場去的。這樣一來，就更方便了。一大群人，背對著圍成一個圈，舉起手撐著布匹。

    秦川向裡面喊道：「文繡，現在成了吧？」

    「成了！你們堅持住啊！」尚文繡大聲說道。

    「沒問題。男人嘛，貴在持久。」有人開了句玩笑。

    孕婦的媽媽記起了一個最為重要的問題：「我女兒的胎位不太好。本來今天是過去順產的。」

    「橫位？」尚文繡知道事情麻煩了。

    「是的。橫位，而且臍帶纏繞得厲害。」謝慧娟弱弱地說道。

    這是最壞的消息。真是麻煩大發了！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進行剖宮產。但是救護車根本沒辦法開進來，而且孕婦也等不到救護車送到醫院了。孕婦的宮縮越來越厲害，見紅的狀況也是越來越嚴重。

    「文繡，怎麼還不開始啊？」秦川問道。

    「你進來幫忙。我需要一個助手。」尚文繡沒好氣地說道。

    「我學的外科，現在干的是急診。這產科我不會啊？」秦川連忙說道。雖然在虛擬現場，孕婦也碰到過，甚至還給孕婦接生過。但是現在是在現實中，一個男大夫給婦女接生，秦川還是感覺太過彆扭。更何況，秦川根本不是產科醫生。

    「你是醫生！這麼扭扭捏捏地干嘛？」尚文繡說道。

    周圍的人也起鬨，「醫者父母心。趕緊去幫忙吧。這事情可拖不起啊！」

    高志陽也大聲喊道：「醫生，只要你能夠救我的老婆孩子，我不介意。」

    眾人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川硬著頭皮走進去。

    「怎麼回事啊？」秦川自然已經看出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橫位，臍帶纏繞。」尚文繡就說了兩個術語。

    「這麼麻煩？」學醫的，自然能夠聽得明白，秦川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可不適合順產啊。」

    「現在這種情況，也沒辦法送醫院啊？」尚文繡說道。

    「那怎麼辦？萬一……怎麼辦？」秦川沒將「難產」兩個字說出來。

    「但是送醫院也挺危險。小孩肯定很難保住，大人也有危險。」尚文繡說道。

    「但是這種情況順產很難生下來。」秦川說道。

    「大夫，求求你們，一定要保住我老婆孩子啊！實在不行，也一定要保住我老婆！」高志陽知道事情不太妙，急了起來。

李酷兒

第七十四章  接生
  
    「文繡，你們產科難道就沒有在生產的時候，糾正胎兒胎位的方法麼？」秦川突然問道。

    「什麼糾正手法？」尚文繡有些弄不明白。

    「就是用手擠壓產婦的胎位，使得胎兒的位置慢慢地糾正過來。」秦川說的自然是他在虛擬場景中學到過的東西。

    「問題是現在胎兒臍帶纏繞，一般的手法也沒有辦法糾正啊？」尚文繡真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其實在鄉下，一些老一點的接生婆是有特別的手法來糾正胎兒的胎位的。以前農村的孕婦，就算是懷著孩子，還是一樣要干農活的。雖然農村女子由於經常進行體力勞動，體質一般要比城裡人好，但是胎位不見得每個都是非常正的。所以生產的時候，需要接生婆用一些手法來糾正胎位。

    但是，尚文繡在醫院裡面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胎位不正，直接就剖宮產了，根本不需要去糾正胎位。雖然剖宮產也不是沒有任何風險，但是順產有個時候是很麻煩的。

    「我來吧！」秦川也看到產婦的情況不適宜繼續往下拖了。

    「你要幹什麼？」尚文繡說道。

    「我在書裡看到過可以用手法來糾正胎兒的胎位。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試一試了。你好，我要給你寶寶挪一挪位置，讓他更容易出來。你放心，別緊張，我們肯定讓你的寶寶順利降生。」秦川說道。

    「秦川，你有沒有把握？」尚文繡擔心地問道。雖然這個時候孕婦的家人沒有反對，但是一旦出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秦川可就麻煩了。畢竟他做的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

    「這種手法我雖然沒有親手用過，但是我看過視頻，知道怎麼去做。你看著我怎麼做。以後說不定有用。其實剖宮產並不是靈丹妙藥。」秦川說道。

    尚文繡突然感覺秦川有一點陌生，雖然秦川還是以前的那個秦川，但是又有很多地方已經超出了尚文繡的認知範圍。秦川比以前更自信了。不知道如果是現在，秦川還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棄自己呢？秦川那個時候放棄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對於自己沒有信心，也是對於尚文繡沒有信心。

    秦川的手按在了孕婦的腹部，這個時候是真的一點雜念都沒有。

    「文繡，注意了，這個時候手感非常重要。手的力度要特別精確。用心體會，你就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胎兒的位置，這個時候胎兒是可以溝通的，用手按摩，他也會感受到你的動作。用力要緩和，讓他感覺到舒服，就能夠聽話的跟著你的手移動。」秦川顯然是想趁這個機會將這一手絕技教給尚文繡。

    尚文繡也是個聰慧的女孩子，到了這時怎麼可能還聽不明白？

    「就這樣，不能急。否則孕婦會感覺到不舒服。」秦川小聲地說道。這樣的手法不僅能夠糾正胎位，也能夠緩解孕婦的疼痛。秦川的手似乎帶有魔力一般，謝慧娟一下子就好像沒有了疼痛一般。

    「我感覺舒服多了，呼吸也順暢了。」謝慧娟驚喜地說道。

    「慢慢來，寶寶很聽話，他知道媽媽的痛苦了，他也想出來了。」秦川似乎又進入了虛擬空間的那種狀態。通過虛擬空間的各種緊急情況的模擬，秦川很容易地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也幸好碰到幾次這種情況，他並沒有因為尷尬而放棄。否則的話，今天也會同樣束手無策。

    都市頻道正在現場發生的一切傳送出去，譚山市中心醫院的病房裡也有正在播放三湘都市頻道的，急診科的病人一眼就將秦川認了出來。攝像師避開了孕婦，但是卻將秦川與尚文繡拍攝了下來。

    「是秦大夫，快看，秦大夫在車禍現場。聽說秦大夫是去星沙與同學聚會的，昨天我就聽他跟蔣護士說了。沒想到在路上遇上的車禍，不過也幸好秦大夫在現場，肯定救了不少人。急診科就數秦大夫人品最好，醫術也最厲害。」王月珍指著電視裡面的大聲說道。

    「那是的。每次秦大夫在醫院上班的時候，來病房來得最多。姚四海那樣的病人，他都一點都不嫌棄。真是難得。」

    「看，秦大夫竟然還會接生。胎兒的胎位不太好，他竟然可以將胎兒的胎位糾正過來。這一手，就是一般的產科大夫都做不了。現在的產科大夫就會剖宮產，可不會做這些啊。」

    蔣玲玲今天在醫院值班，在病房外就聽到病人在說秦大夫，心中也是暗暗吃驚。

    「你們別這麼大聲，這裡是醫院。」蔣玲玲走進去提醒道。

    「玲玲，你看，電視裡的是誰？秦大夫又上電視了。」王月珍笑道。

    「秦大夫？」蔣玲玲順著王月珍的手看了過去，秦川正對著身邊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說話。看他們的神色，似乎是很熟悉的樣子。女人的直覺是一種不可名說之古怪的東西。眼前的一幕讓蔣玲玲感覺到了威脅。她知道那個人可能就是秦川的過去的女朋友。雖然這似乎太巧了一點，但是蔣玲玲卻堅信無疑。因為那個女醫生的目光，蔣玲玲能夠看得懂。如果自己在秦大夫身邊，也許也是這樣一種眼神吧。

    「蔣護士，怎麼了？」王月珍說道。

    「嗯，真是秦大夫，沒想到秦大夫去星沙與同學聚會，竟然趕上車禍了。」蔣玲玲說道。

    「是啊。今天的車禍真慘了。有一輛寶馬車被撞癟了。幸好不是日系車啊。那個女的只是腿被撞斷了。也幸好她遇上了秦大夫。不然的話，這一次肯定是九死一生。」王月珍說道。

    秦川慢慢的用手感覺到胎兒的運動，胎兒的胎位在慢慢地糾正，胎兒在孕婦體內旋轉了過來，終於呈頭朝下的胎位。臍帶纏繞的情況也略微有了一些好轉。

    「宮口開了，馬上就要生產了。」尚文繡觀察了一下，連忙告訴秦川。秦川雖然用手按在孕婦的下腹部，卻儘量避開去看。

    「接下來交給你沒問題吧？」秦川說道。

    「你的技術比我好，都這個時候，救人要緊，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啊？」尚文繡知道自己沒有秦川技術好，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孕婦與胎兒的安全更重要。

    「兄弟，你就別謙讓了。都這個時候。我都沒意見了，你還那麼扭扭捏捏幹什麼啊？別說看一眼，就算綠帽子我也認了。」高志陽急眼了，話說也沒個分寸。

    「高志陽，等我把娃子生出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謝慧娟被丈夫氣死了。

    四周的人牆都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大嫂，你可別動氣。一定得留著力氣。看來，我跟你們家寶寶有緣，非要讓我來迎接他來到這個世上了。」秦川無可奈何地說道。

    「兄弟，你別聽我家那口子的。你放心大膽的給我接生吧。他要是敢唧唧歪歪，我回頭收拾他。」謝慧娟說道。

    「那好，你聽我的話，注意節省體力，我讓你用力的時候，你才用力。生孩子就跟打仗一樣，要一鼓作氣。」秦川說道。

    「行，我聽你的。」謝慧娟聽著秦川的話，便覺得非常有信心。醫生的信念是非常重要的，堅定的信念能夠感染病人。謝慧娟有了信心，渾身似乎充滿了力量。

    胎位正了，生產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恭喜！生了個公子！」秦川將剛剛從娘肚子裡的嬰兒端起，在小屁屁上輕輕拍了一下。為的就是讓嬰兒將嘴裡的羊水拍出來。然後開始自行呼吸。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是現場所有的人這個節日聽到了最動聽的聲音。現場很多人當時就激動得哭了。很多舉著布圍子的群眾這個時候也堅持不了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馬路上。

    「值了值了！」聽到這一聲哭聲，這個國慶節就算是有意義了。

    所有的人歡呼了起來。

    高志陽直接衝到秦川面前跪了下來，在秦川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連叩了三個響頭。

    「秦大夫，不說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高志陽說道。

    胡紅梅連忙說道：「志陽，人家給你接了生，還不趕快給兩位醫生封紅包啊？」

    「對的，對的。」高志陽一拍腦袋。

    謝慧娟的狀態還不錯，有些虛弱的向秦川說道：「秦大夫，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在，我們母子真是危險了。」

    「別客氣，我們是醫生，這都是應該的。」秦川說道。

    「秦大夫，尚大夫，這一次，多虧你們兩個。這是一點意思，不成敬意，希望你們一定要收下。」高志陽說道。

    「兩位大夫，你們可別誤會，這跟醫院裡送紅包不是一個意思。接了生一定要收紅包，這是習俗。如果我女兒在醫院生娃子，那就按照醫院的規矩來。現在在外面生下來了，就得按照傳統習俗來。大夥說我說得在理不在理？」胡紅梅大聲說道。

    「秦大夫，這紅包得收，講究的是個吉利。錢不在乎多少，只是一份心意。你可是救了他們家兩條人命哩！現在壞事變好事。這紅包你們就收下吧！」人群裡有人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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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奔跑哥出名了
  
    「好吧，這紅包我就收下來。」秦川見難以推辭，便收了下來。

    尚文繡卻不肯收，「我可不能收，一是這個孩子不是我接的生，二是我現在是在上班，如果我收了，就犯錯誤了，那邊還有電視攝像呢。」

    高志陽聽尚文繡這麼一說，也不好硬塞給尚文繡了，只能收了出來。

    「孩子雖然是生了下來，不過我看你們還是坐救護車去一趟醫院，這裡畢竟條件不允許，一些後續的事情，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尚文繡說道。

    秦川也說道：「確實是這樣。我可不是產科醫生，今天也是沒有辦法了，才當了一會接生公。還是去醫院讓專業人士處理一下最好。另外，母子今天都吃了點苦頭。到醫院觀察一下更妥當。」

    正好這個時候，交警已經慢慢疏通了這條路上的擁堵，原本完全被堵住的道路，已經慢慢開始通行。

    「走了走了！秦大夫，再見了！」剛剛一起與秦川奮力救人的人走的時候跟秦川打了個招呼。

    「大家國慶節日快樂！」秦川大聲說道。

    「秦川，你們兩個怎麼走？急救車裡面可能坐不下。」尚文繡問道。

    「我們還是坐大巴過去，剛才我們就是坐的大巴車過來的。」秦川說道。

    這個時候，三湘都市頻道的記者李中也趕了過來，擋住了秦川的去路。

    「秦大夫，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的。剛才我是聽說了，要不是你今天剛好在現場，這一次的傷亡可就大了。很多被你及時進行處理的傷員，應該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李中說道。

    「既然當了醫生，碰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躲開，相信只要是醫生，碰到這種情況，都會跟我一樣的反應。其實，剛才有很多群眾跟我一起搶救傷員，要不是他們，這些事情，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秦川說道。

    「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剛才的畫面確實讓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地感動。危難時刻，人人都應該伸出援助之手。」李中說道。

    「不好意思，我今天與朋友一起到星沙來同學聚會，我得趕緊過去了。」秦川連忙逃離了現場。

    呂書壘早就在一旁等待了，看到秦川倉皇逃了出來，笑著說道：「你這一回又出了大風頭了。估計以後你就是醫療界的明星了。」

    「明星有什麼用？患者來看病，又不是來追星。」秦川說道。

    「這倒也是。」呂書壘嘿嘿一笑。

    「對了那個盧小琴沒出什麼問題吧？」秦川問道。

    「沒什麼事情。她上救護車的時候，還托我帶話向你道個謝。」呂書壘說道。

    「其實有個時候，災難未必全是壞事。盧小琴要不是出車禍，也不會看清楚未來的道路。」秦川說道。

    「還未來的道路。她這一次麻煩大了，交通肇事，引發如此嚴重的後果，怕是要負刑責了。一大筆賠償也會讓她喘不過氣來，但願她的車買了保險。否則這一次麻煩大了。」呂書壘說道。

    「好像是有一台路虎變道引發的。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是處置不當，而且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總是逃不了責任的。另外，那太路虎雖然違章，但是沒有證據，也拿他沒辦法。」秦川想想也是，這盧小琴也真是倒霉，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要面臨巨額賠償，甚至還可能因此身陷囹圄。

    「哎，尚文繡呢？你怎麼沒跟她一起走呢？」呂書壘左看右看，卻沒找到尚文繡的蹤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尚文繡已經分了。」秦川說道。

    「分什麼分啊。你沒看到尚文繡一看到你的樣子啊？她心裡一直有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在中心醫院已經另外找了？」呂書壘問道。

    「那倒沒有。」秦川稍微有些遲疑。

    呂書壘立即罵道：「你真是個混蛋，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言不由衷。那你打算跟尚文繡怎麼辦呢？幾年的感情就這麼結束了？」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塊的。一是家**的問題。尚文繡的家裡情況，你應該也清楚。我家是什麼情況，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肯定要說，我是老封建思想。但是現實是，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是很難持久的。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問題。尚文繡不會甘於平凡的。而我卻想過平靜的生活。在譚山中心醫院這樣的小醫院混日子等死。」秦川說道。

    「你就別跟我瞎扯了。我知道你是因為伯父伯母年紀大了，想在他們身邊照顧他們。」呂書壘倒是很理解秦川。

    「走吧，他們可能早就到了。」秦川說道。

    一台車在秦川與呂書壘身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放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探頭出來喊道，「秦大夫，你們去哪裡？」

    「你們醫院的？」呂書壘問道。

    秦川一臉茫然，搖搖頭：「不認識。」

    「秦大夫，你們去哪裡我送你們。」那女子接著說道。

    「我們認識麼？」秦川問道。

    「你應該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就夠了。」那女子笑了笑。那女人本來長得就有些禍國殃民，這麼一笑，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你認識我？」秦川更糊塗了。

    「現在不認識的人可真是不多了。你現在可是大明星了。網上都稱你為奔跑哥。上一次街頭瘋跑救人才過去多少天？今天又來一個抱著女大夫奔跑。你可真是還沒有做好當明星的準備啊！」那女子說道。

    秦川尷尬的笑了笑，這才知道這女人竟然是這樣認識自己的。

    「上車啊！愣住幹嘛？」那女子笑道。

    秦川與呂書壘兩個交換了一下眼色，一起上了車。他們原本乘坐的大巴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現在如果不搭順風車，要麼依靠秦川的明星效應，讓別人能夠像這女人一樣，主動停車載兩人。要麼就只能步行走出環城高速。

    「我叫徐麗珊。主要是見你們做了好事，所以想順便載你們一程。所以，你們可別想歪了。你們可不是我的菜。」徐麗珊笑道。

    「我們也想長命百歲。絕對不敢想歪啊。」呂書壘說道。

    「怎麼說話的呢？」徐麗珊白了呂書壘一眼。

    「他這麼說，就是為了襯托出你的美麗啊。」秦川噗嗤一笑。他沒想到呂書壘這悶葫蘆見到了美女，竟然也會幽默一把。

    「算了，本姑娘原諒你們了。你們去哪？我送你們過去。」徐麗珊說道。

    「我們去南雅附一醫院那邊。」秦川說道。

    「正好，我也要到那邊去。順便帶你們過去了。」徐麗珊說道。

    「既然是順路，我就不感謝你了。」秦川笑道。

    「別打攪本姑娘開車啊。剛考的駕照沒多久。出了事情，你們負責啊！」徐麗珊這麼一說，秦川與呂書壘不敢說話了。

    「你們兩個怎麼不說話了？」徐麗珊說道。

    「我們兩個可是從事故現場下來的。」呂書壘說道。

    「今天我也看直播了，事故真是慘烈啊。你們當時也在車上麼？」徐麗珊說道。

    「我們坐的大巴車離事故發生地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有驚無險。」秦川說道。

    「那你們算是運氣好的。」徐麗珊說道。

    「運氣要是好，就不會碰上出車禍了。」呂書壘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怎麼老是跟我抬槓啊？你跟秦大夫是一起的，怎麼跟秦大夫的差距這麼大啊？」徐麗珊像被呂書壘給惹毛了。

    「本來就是。」呂書壘又接了一句。

    秦川看著呂書壘笑了笑，卻沒有再去搭話。

    「秦大夫，你讓你朋友閉嘴吧。不然我可忍受不了。」徐麗珊說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這朋友平時不怎麼喜歡說話，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還是一個月的那幾天到了。」秦川笑道。

    「果然是一丘之貉，我看你救人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原來跟這傢伙一個德行。」徐麗珊說道。

    「他不叫這個傢伙，他叫呂書壘，呂布的呂，書生的書，上壘的壘。呂書壘。」秦川將呂書壘的名字告訴了徐麗珊。

    「我管是你輸了，還是他輸了。」徐麗珊說道。呂書壘跟「你輸了」三個字還真是有些接近。

    雖然是素不相識，一路上倒也是有說有笑，下車的時候，秦川還問徐麗珊要了電話號碼。

    「美女，給個電話號碼唄？」秦川說道。

    「不行，不能給你，不然你以後會經常騷擾我。」徐麗珊說道。

    秦川嘻嘻笑道：「放心好了，能夠打得到車，我肯定不會麻煩你。」

    「啊，合著你問我要號碼，就是為了讓我免費給你當司機啊？」徐麗珊說道。

    「難道你還想有別的？」秦川裝作驚喜地說道。

    「把你的手機給我。」徐麗珊從秦川手中奪過手機，然後按了一通。

    秦川接過手機一看，上面多了一個徐姐的電話號碼。

    「秦川，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樣處處留情可不行啊！」等徐麗珊瀟灑離去之後，呂書壘規勸其秦川來。

    「你這回可是冤枉我了。你沒看到這是誰的手機？」秦川笑道。

    呂書壘這才看到秦川手裡拿著的竟然是自己的手機。

李酷兒

第七十六章  處理紅包

    「你把我的號碼給她幹嘛？」呂書壘問道。

    「你就揣在明白裝糊塗吧！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對了，跟上次那兩個外語老師有聯繫麼？」秦川問道。

    「沒有啊。自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了。你問這個幹嘛？」呂書壘說道。

    「你說你這人，活該沒女朋友了。你說多好的機會。那天，在醫院碰到那兩個外語老師，她們還提起你呢。你怎麼就不知道主動一點呢？你不主動一點，那女人可不會主動跑過來對你投懷送抱，你也沒有那魅力。知不知道？」秦川說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現在去哪？」呂書壘說道。

    「尚文繡這會應該還在醫院，我們既然到了這裡，順便過去看看。」秦川說道。

    「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我真是搞不懂你，你跟尚文繡本來多好的一對，人家現在心裡依然還有你，你為什麼當負心漢呢？」呂書壘說道。

    「你不知道內情，別瞎管。」秦川說道。

    「那你告訴我內情啊！我們算不算好兄弟？」呂書壘問道。

    「當然算是。不是兄弟，我為你煞費苦心地要美女電話幹嘛？」秦川笑道。

    「別打岔。那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真實原因？」呂書壘問道。

    「告訴你也沒什麼。尚文繡家裡人找過我。加上尚文繡與我也不可能走到最後。她是一心要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的，而我只想好好地陪在我父母身邊。譚山市中心醫院不可能實現得了尚文繡的理想。與其勉強走到一起將來痛苦，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秦川說出了心中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但是這事情你也得跟尚文繡說一說啊。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秦川始亂終棄，對不起尚文繡。」呂書壘說道。

    「走吧走吧！這事情我跟你說了，你可別一張大嘴巴，滿天下到處說去。」秦川說道。

    尚文繡將徐麗珊送到產科，安排進行一些後續的處理。

    楊湄清看到尚文繡之後，誇讚了尚文繡幾句：「文繡啊，你今天表現不錯。那個人是那個醫院的大夫啊？你們好像認識。」

    「哪個？」尚文繡被楊湄清沒頭沒腦的話，搞得有些迷糊。

    「就是跟你一起上電視的那個。你們不是在環城高速給人接生麼？那個大夫技術好像非常不錯。也是產科大夫麼？」楊湄清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啊。他是我同學，現在是譚山市中心醫院急診科的大夫。」尚文繡說道。

    「急診科的大夫？你確定？確定不是產科大夫？」楊湄清很是奇怪。

    「這還能有假？他是我同學，在學校學的是外科。去譚山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去了急診科。」尚文繡說道。

    「這就奇怪了，他一個急診科大夫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產科技術呢？這技術，就是我們科室裡面的最好的助產醫生也未必比他的技術更好。尤其是在今天那種情況下。能夠做得比他好的人不多。」楊湄清更是驚奇。

    「楊主任，你不是想把他弄到我們這裡來吧？」尚文繡笑道。

    「我倒是想。不過你覺得我一個科室主任能夠隨意進一個大夫麼？」楊湄清苦笑道。

    現在家家醫院人多為患，但是醫院卻是有編制限制的。一個科室主任還真是沒這麼大的能量。要是放到以前，以楊湄清教授、博導要個人進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現在不行了。博士進來都不容易了。

    「那倒也是。」尚文繡點點頭，其實那個時候，秦川也不是每考慮過在星沙找工作，但是困難非常大，後來，秦川便去了譚山市。去譚山市並沒有與尚文繡商量，尚文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下子，兩個熱戀的人成了陌路人一般。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家裡人一直在阻撓兩個人的時間。包括在找工作的時候，家裡人也在背後設阻。不然以秦川實習時候的表現，應該是可以留下的。

    「文繡，你昨天晚上加了晚班，既然這件事情完成了，你就早點回去算了。」楊湄清還是很關心下屬的。

    「謝謝楊主任。正好我今天有同學聚會呢。」尚文繡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麼？那你趕緊去回去吧。」楊湄清也是有些意外，尚文繡到這個時候才提起，讓她有些另眼相看。若是換做別人，早上的時候可能就不一定服從調派了。

    尚文繡一走出產科，就碰到往這裡走來的秦川與呂書壘。

    「你們怎麼來了？」尚文繡有些意外地說道。

    「就知道你還沒走。我們剛剛搭了一台車，就在這附近下了車，順便過來看你走了沒有。」秦川四下看了看，這裡的環境他可一點都不陌生。

    「看什麼？」尚文繡忍不住問道。

    「等一下，我去急診那邊去看一下。」秦川說道。

    「行，正好也順道。」尚文繡說道。

    「還去那裡幹嘛？」呂書壘有些不明白。

    「我剛才不是收了個紅包麼？還真把這錢拿了啊？剛才可是上了電視的，萬一別人拿這事做文章，我不是倒霉了？」秦川從口袋裡將紅包掏了出來。

    「你準備幹嘛？」尚文繡好奇地問道。

    「看誰看著比較困難，就借花獻佛，把這紅包送出去。不然放在口袋裡太燙手了。」秦川說道。

    本來這種情況下，秦川收給紅包也沒什麼問題。但是別人要是拿這事說話，就可能會變成，中心醫院醫生搶救現場索要紅包。這可就要了命了。現在很多人，為了博上線，博出名，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的。秦川不缺紅包裡這點錢，也不想接受紅包。這種事情會有慣性的。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種定式。

    「應該不會吧？」呂書壘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不能真的得了這個紅包。」秦川說道。

    說來也巧，三湘都市頻道記者李中也正好趕到了這裡進行採訪。一看到秦川就立即跑了過來。

    「秦大夫，你好。真巧啊。」李中笑道。

    「我同學在這裡上班。我過來找同學。對了，正好拜託你一件事情。」秦川說道。

    「什麼事情？」李中問道。

    「剛才在現場不是給一個產婦接了生麼？人家家屬給我拿了一個紅包。雖然習俗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一個醫生拿紅包太燙手。你幫忙替我處理一下。」秦川說道。

    「怎麼處理？」李中好奇問道。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車禍，那麼多人受傷，肯定有家裡比較困難的。你就幫我送給哪個家裡比較困難的。」秦川也懶得自己去處理了，正好還能有個見證人。

    「也好，那我就代那些傷者感謝你了。」李中結果紅包，將裡面的錢抽出來，點了點數量。

    「別謝我，這錢也不是我的。」秦川連忙擺手。

    「秦大夫，你看能不能這樣。我們想給你做個專訪。現在醫療行業負面新聞很多，也需要一點正能量，你的事蹟正好就是一個正能量典範。」李中說道。

    「別，我是一個醫生，不是一個明星。專訪我可不要做。幹我們這麼一行的，要出名也是要因為醫術出名，我這算是怎麼回事呢？」秦川連忙堅決拒絕。

    「秦大夫，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對當期的醫患關係絕對具有非常積極的作用。」李中勸解道。

    不過秦川自然堅決不同意。這事情要是答應了下來，以後就沒安寧日子過了。當醫生，就是應該沉下來，安安心心的提高醫術，而不是搞這些歪的。

    秦川連忙與呂書壘以及尚文繡快速跑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李中正笑著看著他們幾個的背影，回頭向攝像說道：「剛才拍下來了沒有？」

    「拍下來了。」攝像笑道。

    「可惜搞不了專訪，不過有了這個也夠了。」李中笑道。

    「這醫生還真不錯。我沒想到他還會將紅包拿出來。」攝像說道。

    「一個好醫生，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聲。醫術高明了，這點錢算什麼？名聲壞了，醫術再高明也是白搭。這才是聰明人呢。」李中說道。

    一路跑到門口，三個人才停了下來。

    到了聚會的賓館時，羅曉芳和另外幾個同學已經在那裡等候了。羅曉芳跟尚文繡一樣，也是進了南雅附一醫院。

    羅曉芳是尚文繡的大學同寢閨蜜，一看到秦川，就跟看到仇家一樣。

    「真看不出來啊！秦川，以前吧，在學校裡看你挺老實的。那個時候還是我竭力將你跟我家文繡湊成一對。沒想到你是表面老實的偽君子。」羅曉芳瞪著秦川。

    秦川沒有說話，倒是尚文繡連忙將羅曉芳拉開，「芳芳，今天能不能不提這事啊？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這事都怪我媽。」

    「那只是外因。這事完全就是怪他，始亂終棄。」羅曉芳一直沒給秦川好臉色看。

    其他的同學都是見面打個哈哈，儘量往別的事情上面扯。同學聚會，說到底就是聚到起來散散心，找個機會放鬆一下自己。氣氛輕鬆，誰也不用去給誰拍馬屁，也沒必要勾心鬥角。然後聚會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李酷兒

第七十七章  傾訴
  
    凡事都有例外，秦川原本以為同學聚到一起，就是敘敘離愁。分開的時間也不長，聚在一起定然是輕鬆和諧，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秦川所想。黃達就是其中一個。

    黃達跟秦川雖然是五年臨床大專業的同班同學，甚至後面選的都是外科方向。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學習上，兩個人是競爭對手，如果不是秦川的家庭狀況限制，也許秦川會成為黃達保研的最大競爭對手。在感情上，兩個人都是尚文繡的追求者，最後秦川抱得美人歸。黃達心裡是非常嫉恨秦川的。學習上落後秦川一步，感情上也是秦川的手下敗將。整個美好的大學生活完全被秦川毀了。

    聽說秦川沒有能夠留在南雅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最後只能去譚山市中心醫院，黃達便歡喜不已。自己保研成功，而秦川只能去地級市醫院，雖然同是三甲醫院，但是與南雅醫院比起來，是差了很多的。黃達感覺到自己終於在大學畢業之後揚眉吐氣了一回。但是黃達依然很不爽。因為他好不容易佔了上風，卻沒有機會在秦川面前威風一下。如同衣錦夜行、高手寂寞啊。

    所以，趁著國慶節，黃達竭力倡議鄰近的同學一起聚個會。其餘同學也都想聚一聚，所以，黃達一提議，倒是沒有誰懷疑他的動機。

    黃達與兩外兩個同學，留在湘雅附二腦外的張景州以及同樣保研的許輝。

    「我就是搞不懂秦川啊，保研給他也不要，結果卻沒能夠進附一。聽說當時他在附一實習的時候，早就傳出來風聲腦外要留他的。但是誰知道後來形勢急轉直下。聽說他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進了譚山市中心醫院，還只能去急診科。」張景州是秦川的同寢室好友，有些為秦川鳴不平。

    「現在本科生出來，能夠進三甲醫院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當然，像你這樣優秀的學生，倒也不愁就業。有些光會死讀書的，一道動手操作就露出原形了。」黃達陰陽怪氣地說道。顯然他是將秦川沒能夠留南雅，最後只能進譚山中心醫院急診科的的原因，歸結為秦川的動手能力不行。

    許輝跟秦川關係也不錯，但是他跟黃達是室友，關係也還不錯。這樣一來，他在中間倒是誰也不好偏向。他是早就知道了黃達對秦川是很不滿的。

    「現在博士碩士這麼多，本科畢業之後進三甲醫院確實有點難度。有個時候進醫院也不是完全看實力。實力是一個方面，關係也很重要。現在還得加上文憑。因為醫院對外宣傳的時候會說，我們醫院博士多少多少，教授博導多少多少。這都很重要。尤其是南雅醫院這樣的研究型醫院。這種看似無用的數據也是非常重要的。以後別說本科生，碩士博士進三甲醫院都不是那麼容易了。沒看到今年南雅醫院引進了數位國外回來的醫學博士啊。」許輝說了一大堆，但是聽來聽去，也不知道他是支持誰。

    羅曉芳有些暗恨秦川對不起尚文繡，但是卻不想在別人背後說一些話。

    秦川等人從外面走進來，黃達第一個站起來，走到最前面，一看到秦川與尚文繡走得那麼近，心中便是邪火直衝雲霄。

    「等你們好久了，怎麼才來啊？」張景州很是熱情地迎了上去。

    「今天來的時候，趕上環城高速出了車禍。一直堵在那裡走不了。」秦川說道。

    尚文繡則說道：「我那邊剛好加班。秦川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我才下班。」

    羅曉芳一開始不說秦川，但是等一看到秦川，立即對秦川不客氣的批判起來。倒是黃達這個人，看到秦川之後反而沒有說秦川半點不是。這個人很有一點小聰明。他知道這個時候特別針對秦川，反而會讓別人看低他。

    「秦川，前不久聽說你上了都市頻道了。你在急診科幹得也是有聲有色嘛。其實幹哪一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夠在這一行幹出名堂來。」黃達說道。

    「干急診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就是要敢打敢拚。那天的事情，其實換了任何其他醫生，都會那麼去做，只是我比較幸運而已。讓電視台記者給拍到了。然後經過網絡一炒作放大，就成了新聞了。在急診科，這些事情都是每天要面對的。急診科工資不太高，也沒有什麼灰色收入，工作時間最長，而且最辛苦，在醫院裡算是最不討好的科室。倒是你們，研究生一出來，肯定是將來重點培養的骨幹青年醫生。」秦川在同學面前也訴說了一下自己崗位的辛苦。

    「其實你也別擔心，又不是一輩子幹急診。好多醫生都是干一段時間的急診，在急診打磨出經驗，還是能夠回到專科去的。你專業基礎很紮實。以後會外科應該不會有問題。」張景州說道。

    「其實你們在醫院還算好。我們一個本科生進研究單位，完全就是一種錯誤。我們的藥物研究所跟別的研究所不一樣，是高校的一個單位，裡面的人大多是學校的教師。但是我一個本科生根本就沒有任課的資格。只能坐班，為他們服務。我學歷太低，根本不可能拿到科研項目。研究所裡的學生，不是碩士就是博士，人家根本不把咱們這小職員放在眼裡。我都後悔死了，現在還得考研，早知道如此，我不如保研好了。」呂書壘也是苦笑不已。

    「你們別這麼說啊。你們找了工作的還這麼苦惱，好似就我們兩個讀研的日子最好過一般。其實我們讀研也日子也不好過哇。每天給老闆當苦力，老闆心情好的時候，還給點，心情不好，一個子都拿不到。我有個時候，一天好幾台手術，結果連個盒飯都沒有。這裡面的艱辛，你們外人根本無法體會。而且，碩士畢業出來可能還不夠，現在別人都是博士。我總不能讀到一半就出來，要是那樣的話，我還不如一早就找工作呢。何必這樣不上不下呢？」許輝也說道。

    「得，咱們這聚會成了訴苦大會了。都是秦川，這個頭沒開好。」尚文繡笑道。

    「文繡，聽說你在準備u**le（美國的醫師資格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黃達問道。

    「你怎麼知道？」尚文繡立即扭頭看向羅曉芳。羅曉芳連忙跟呂書壘說話去了。很顯然，黃達是從羅曉芳嘴裡知道的。

    黃達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才剛開始準備。明年准備考step1和step2。這些都是在國內可以完成的。」說起這個的時候，尚文繡的情緒有些低落。尚文繡其實心中還有矛盾，國內還有放不下的一段感情。如果真的考過了step1和step2，可能直接意味著這一段感情徹底成為了回憶。

    羅曉芳顯然知道尚文繡情緒低落的原因，連忙岔開話題：「同學們，咱們還是不要老是說這個吧。說點別的吧。」

    「前兩天的時候，還跟班長通電話。他在東海那邊混得不錯。雖然是私立醫院，但是他們的待遇比附一醫院強多了。人家年薪直接二三十萬，雖然灰色收入少，但是現在一般的醫院灰色收入都是在逐漸減少。而且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灰色收入會慢慢地沒有生存空間。到那個時候，公立醫院就很難搞得過私立醫院了。我現在都有些想去沿海城市去了。」張景州說道。

    「確實，私立醫院有私立醫院的優勢。私立醫院不養閒人。哪像我們醫院，行政人員比醫護人員還多。養這麼多閒人，政府財政還將醫院當成搖錢樹，醫生的工資水平還能高才怪呢。」秦川說道。

    「秦川，其實你在急診科幹好了，最適合去私立醫院了。因為急診科本來就是干得比較全面。私立醫院一般也不會有太多疑難病症。就是一些常見的疾病。基本上，你在急診都可以遇到。而且你有急診科的經驗，遇到一些疑難的病症也不會慌。那些私立醫院肯定最喜歡你這樣的醫生，你要是去的話，肯定跟班長一樣的高薪。」黃達說道。

    秦川搖搖頭：「我父母要是年輕一點，我也不會回譚山市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需要穩定下來。這樣才能夠照顧好我的父母。如果不能照顧好父母，事業再成功又有什麼意思？你們多多努力吧！我應該會老老實實繼續在譚山市中心醫院干。」

    「吃飯了，今天難得相聚在一起，一定要喝好。」許輝拿著酒瓶往每個人的酒杯裡倒酒。

    原本尚文繡與羅曉芳可以喝飲料，不知道怎麼回事，尚文繡竟然也拿杯子倒了一杯啤酒：「今天我也嘗一嘗這酒究竟是什麼味道。」

    「文繡，你幹什麼啊？」羅曉芳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喝酒而已。」尚文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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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鏡破難圓
  
    尚文繡雖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絕對是第一次喝這麼多。而且一喝就不可收拾。在座的誰都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喝，但是卻沒有辦法組織。

    「文繡，你別喝了。喝醉了傷身體。」秦川奪過尚文繡手中的酒杯。

    尚文繡直接拿起一個酒瓶，準備對著吹。羅曉芳連忙上前從尚文繡手中將酒瓶搶走。

    「傷身算什麼？至少我心裡會更好過。秦川，你憑什麼管我啊？我已經不是你什麼人了。你不是大男子主義麼？還管我幹什麼？」尚文繡已經帶著醉意了，說話都已經有些口齒不清。

    其實尚文繡心裡是清楚的，有些事情清醒的時候不好意思說出來，就趁著酒醉將內心的話說出來。

    「你要喝，我陪你喝，不過你先吃一點東西。」秦川有些束手無策。但是卻又不能不管。看著尚文繡痛苦，他心裡也不好過。兩個人雖然已經分了，但是兩個人的心裡依然藏著對方。

    愛情永遠都不是絕對理性的。這就是為什麼戀愛結婚最後比相親結婚的離婚率還要高。因為愛情往往帶有一定的盲目性。戀愛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最後分得也是轟轟烈烈。

    如果用尚文繡媽媽王曉麗的觀點來看，比秦川更合適做尚家女婿的人大有人在。而秦川倒了譚山市之後，也感覺將來與蔣玲玲結合，也許更合適自己的狀況。當然不是說秦川家庭與蔣玲玲家庭就門當戶對了，而是蔣玲玲沒有尚文繡那麼大的野心。蔣玲玲不會去考慮u**le。但是尚文繡確實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成為名醫。兩個人固然相愛，但是將來性格上的差異，肯定會有許許多多的摩擦。戀愛就像兩台在公路上並排而走的汽車一樣，非常的浪漫灑脫。婚姻就如同將兩輛車停到同一個狹小的車庫，需要非常高的技巧與耐心，否則就會撞得一塌糊塗。

    秦川自然不忍心看到自己心裡愛著的人痛苦。由於尚文繡喝成這樣，羅曉芳連忙說道：「你們先吃。我送文繡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

    「我去吧。」秦川說道。

    「你先去開間房，等一下我送文繡過去。」羅曉芳倒是沒有反對。

    過了一會，秦川便回來了：「走吧。」

    羅曉芳扶起尚文繡就走，但是尚文繡這個時候醉得有些厲害，走路早已經是踉踉蹌蹌。

    「你來背文繡。」羅曉芳沒好氣地說道。

    秦川也沒多想，背起尚文繡就走。

    到了房間，秦川用了一些從系統中學到的手法來緩解尚文繡的狀況。

    羅曉芳見秦川照顧尚文繡如此細心，怒意也稍微緩解了許多。

    「你說你，既然這樣，又何必當初呢？文繡對你怎麼樣的，長了的眼睛的都能夠看得出來。你對文繡是怎麼樣的你自己心裡是明的。兩個人心裡都裝著對方。你怎麼能夠因為文繡媽媽的一句話，說分了就分了呢？你愛的是文繡，又不是文繡的媽媽。只要你堅持，文繡總是有辦法來解決的。剛才你可也聽說了，文繡正在準備考u**le，不如你也考吧，到了國外，你跟文繡想怎麼樣，她媽媽也管不了了。」羅曉芳心平氣和地向秦川說道。

    「我父母都已經是六十好幾的人了，就我這麼一個孩子。你說我能夠為了事業對他們不管不顧麼？我只能待在譚山市中心醫院，而文繡可以成為大醫生的。這也是她的理想。」秦川說道。

    「說到底，你不是因為文繡媽媽，而是因為你自己的問題。其實，你將來完全可以與文繡穩定下來之後，將伯父伯母一起接過去啊！這有什麼難的呢？誰家裡沒有父母？現在這社會，獨生子女多了，難道都擱家裡守著父母？」羅曉芳覺得秦川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誰都有父母，但是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在譚山市住習慣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他們四處漂泊。現在大城市裡房價多高？將來將他們接過去，一起租房子住，他們肯定不樂意。」秦川心裡也是亂成了一團麻。

    秦川與羅曉芳說這話，卻沒有看到尚文繡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流。

    羅曉芳說了一會話，覺得自己待在這裡不太合適，也許該給秦川與尚文繡一些單獨的時間。秦川也許需要安靜思考。

    「秦川真不是個東西。尚文繡多好的女孩子，就給他霍霍了。現在竟然還，還幹出這種事情。呂書壘，你也在譚山那邊，秦川這小子是不是在那邊又有了新女朋友了？」黃達眼睛盯著呂書壘。

    呂書壘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我哪知道？他在中心醫院，我在譚山大學，隔著一二十公里呢。平時都是秦川去我那邊。我從來沒去過他那裡。」

    「你這同學怎麼當的？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同學啊？」黃達似乎很是不滿。

    「秦川在急診科，週末不一定有假，我是只有週末有假。兩個人很難碰到一塊，你能怪我啊。再說秦川是在醫院，你說我沒事老往醫院裡跑幹什麼？別人還以為我有病呢。」呂書壘來氣了。

    「算了，算了，都少說兩句。這事確實是秦川不對。幾年的感情，不能說分手就分手。」張景州說道。

    看著羅曉芳走了過來，黃達有些急了：「尚文繡怎麼樣了？你怎麼跑過來？」

    「還能怎麼樣？喝醉了。我不來待在那裡幹嘛？人家兩個人的事情，我摻乎在中間算什麼事情？」羅曉芳心裡很是不爽。

    「他們兩個不是分手了麼？你現在讓他們待在一起，有些不太好吧？」黃達一急，說的話就沒過腦子。

    其餘幾個人果然都看向黃達，顯然是看出黃達的不對勁來了。

    「他們要有事，早就有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了。」羅曉芳哭笑不得地說道。

    「黃達，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還惦記著呢？惦記也沒用，就算秦川喝尚文繡真分了，估計也不大可能輪得上你。」張景州一點都不給黃達面子。

    「怎麼就輪不到我了？張景州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黃達有些惱羞成怒。

    「原因我不用說了，你已經表現出來了。」張景州可沒有必要與黃達好言好語。

    「別吵了別吵了。好不容易聚會，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沒有？」羅曉芳說道。

    「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節目啊？算了，我待會回去睡覺去了。這幾天連上了幾個晚班。」張景州說道。

    「我老闆那邊明天有幾台手術，我今天回去準備準備。」許輝也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這些人都要走了，黃達也不好意思待了，「那我也走了。」

    羅曉芳反正也覺得待在這裡沒意思：「我正好可以回家一趟。」

    秦川的解酒手法效果還真是不錯，一開始尚文繡還有些痛苦，但是讓秦川解酒之後，就呼呼睡了過去。睡得很香。似乎很久沒這麼好好睡過一般。

    秦川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尚文繡眼角還殘留淚痕，也有些心疼。抽了張紙巾，輕輕地給上文休息擦乾淨。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嚇得秦川連忙將手抽了回來。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羅曉芳發來的短信：秦川，你照顧好文繡。大家都散了，我也回去了。別再讓文繡傷心了。

    秦川將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最近夜班上得比較多，不小心就睡著了。

    「秦川，我怎麼睡在這裡？曉芳呢？」尚文繡醒過來，將秦川叫醒。

    大家都散了，羅曉芳也回去了。

    「這人怎麼這樣啊？」尚文繡埋怨起羅曉芳來，現在清醒了，與秦川單獨在一起，尚文繡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沒有說什麼話。

    「頭痛不痛？」秦川問道。

    「還好。」尚文繡搖搖頭。

    「你準備考u**le？」秦川問道。

    尚文繡點點頭：「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考？」

    「這我可說不好。國外的醫療環境更好一些。那邊的醫學水平也更高。去那邊對未來的發展確實非常有好處。更容易實現你的理想。」秦川分析得很準確，說得也似乎很平淡。

    「其實我並不是不能改變。你總是把你的觀點強加在我身上。是的，當大醫生、當名醫，是我的理想。但是我不會因為這個理想拋棄一切。你讓我很傷心、很失望。你知道嗎？我們本不應該發展成今天這樣。但是你卻說走就走。我知道我媽媽徹底破壞了你留南雅醫院的機會，也對你說很多非常不好的話，但是我沒有。至始至終都沒有。」尚文繡捂著臉哭了起來，身體不停地顫動。

    秦川想將如此柔弱的女人呵護在懷中，走到尚文繡的身邊坐了下來。尚文繡直接撲入秦川的懷中。良久才平息了下來。

    「秦川，我們還是分了吧。」尚文繡平息過來之後說道。

    沒等秦川回答，尚文繡繼續說道：「也許對於你來說，我們早已經分手了。但是對於我來說，我們從現在開始分開。鏡子上有了裂痕，就不完美了。就算勉強在一起，將來也許還是會破碎。長痛不如短痛。」

    尚文繡哭得很厲害，竭斯底里，秦川知道尚文繡的痛楚，卻沒有辦法去安慰。他心裡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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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危險來臨
  
    兩個人真的分開了，秦川才知道面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件事情讓秦川很低落。雖然早就意識到兩個人很難走到最後。但是真正面對兩個人情感的終點時，心裡依然是空落落的。

    呂書壘早已經回了譚山市。秦川獨自回了譚山。回到譚山這個熟悉的地方，一切似乎便得安靜了許多。秦川回到家裡臉色不太好。

    「小川，你吃飯了沒？」秦川媽媽看見兒子進來，立即關切地問道。

    秦川沒有回答，安靜地回到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呢？今天不是去星沙聚會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秦川媽媽很是奇怪，想要推開秦川的房門進去問個究竟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已經緊鎖。

    「老秦。咱兒子怎麼了？」秦川媽媽回頭問正在看棋譜的老秦。

    老秦向秦川媽媽擺擺手。

    秦川媽媽走進老秦。「這是怎麼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你別去打攪他。他能夠自己解決。我們管不了他一輩子的。」老秦說道。

    「看樣子是情感上的事情。唉。真是急死人了。」秦川媽媽最看不得秦川不開心。

    「沒事，讓他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沒事了。經歷了事情，他就長大了。」老秦依然擺弄著他的象棋。

    「你鼓搗這東西有啥子用嘛。孩子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秦川媽媽不滿老秦的態度。

    「嘿，是不是我親生的，你不是最清楚麼？」老秦揶揄道。

    「老不死的，你竟然敢說這話，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秦川媽媽立即發飆了。

    老秦連忙告饒：「別別別，小川在家裡呢。讓他看到了，讓我情何以堪啊？」

    「你今天休想躲過這一回。你的這些破爛物什，我要將你的全部扔到回收站去。」秦川媽媽自然是要攻老秦之必救。

    「別啊。弄壞了，到時候還不是要花錢去買？」老秦連忙說明關鍵因素。

    秦川媽媽抓起一樣東西放在手裡，卻不捨得扔掉，連忙放下，又換了一樣，誰知道這東西換來換去，這些東西不僅老秦寶貝得不得了，就連她自己也寶貝著呢。選來選取，倒是讓老秦樂了。

    「婆娘，你就隨便扔一樣消消氣得了。」老秦隨手拿了一樣塞到秦川媽媽手中。

    秦川媽媽也被自己丈夫逗樂了，噗嗤一笑，罵了一聲：「老不正經的。」

    「年輕的時候，就是太正經，才耽誤了事。要是咱們早一點要了孩子，說不定能夠給小川要個哥哥、姐姐什麼的。」老秦說道。

    「其實這樣也不錯啊。要不然，我們哪裡還要得了小川？咱們注定就是一家子。」秦川媽媽的幸福感非常強烈。

    老秦帶著多福出了門，老劉老遠就親切地跟老秦打招呼。

    「老秦啊，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那可不是我生的，我沒拿功能。不過有一點是真的，主要是種好。」老秦打著哈哈說道。

    「看電視了沒？」老劉問道。

    「看電視？看什麼電視？我在家裡研究棋譜。準備下午過來虐殺你幾回。」老秦說道。

    「你兒子又上電視了。今天上午星沙發生了大型交通事故，你兒子正好在現場，救活了不少人。」老劉說道。

    「哎呀，哎呀！」老秦一拍自己的大腿，轉身就往家裡跑。

    「你跑什麼啊？晚上的時間段，肯定還會重播。」老劉自然知道老秦這是要去幹什麼。

    「你都告訴我這消息了，我還能在外面待得住麼？」老秦自然是趕回去，打開電視等著。他自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多在電視裡出現。

    秦川躺床上一躺，眼睛直直地瞪著天花板。秦川進入了【天才名醫】空間之中。秦川直接進入【醫學基礎系統】的擬真課堂開始學習。用不停地學習來讓自己忘記痛苦。一直學習到十分疲憊，系統自動將秦川登出，然後直接在床上呼呼大睡。睡眠是一種自我恢復的最佳方式。等到了肚子餓得發慌，秦川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一看，已經到了晚上，老秦與秦川媽媽都是上了歲數的人，這個時候早已經上床睡覺。

    躡手躡腳走到門口，秦川換了一雙鞋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防盜門一關，秦川父母的房門就打開了。秦川媽媽走到客廳看了看，然後又回到了房間。

    「這麼晚還往外面跑。這孩子。」秦川媽媽回到房間低聲說道。

    「可能是肚子餓了，出去吃東西。沒事，說明孩子已經緩過來了。」老秦對兒子一直是非常放心的。

    秦川下樓的時候，聽到雜物間犬吠了一聲，知道是多福聽到了動靜，在那裡叫喚呢。雖然將多福救回來之後，就沒再去管它，但是沒想到多福一直很喜歡黏秦川。一看到秦川立即歡天喜地跑了過去。連一直照顧它的老秦都享受不了這待遇。秦川媽媽直誇這小狗是只好狗。知道誰救了它的命呢。

    老街這一帶沒有什麼夜宵攤，住在這老房子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紀的，晚上沒幾個人出來吃東西。所以街上到了晚上就黑乎乎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得走到基建街那邊，夜市才熱鬧。晚上也是人來人往，比白天也差不多少。宵夜攤也是擺得滿滿的。這一帶秦川也比較熟悉，因為離中心醫院也沒多遠，有個時候值晚班肚子餓了，就會出來到這裡來買宵夜吃。

    出來吃宵夜的人大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哪個攤位人多，潛意識覺得這個攤位的宵夜做得最好吃。於是，越是人多的攤位越是很多人去。其實宵夜無所謂口味不口味，重要的是氣氛。

    秦川點了幾樣燒烤，要了一瓶啤酒。便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四周都坐滿了人，相識的會大聲招呼，不認識的則互不干擾。秦川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急診科的人出來吃東西。

    旁邊有兩個男子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一般人都不敢在他們兩個臨近坐。而且這兩人身邊放著長長的一樣物品，用衣服包裹著，而身上則都打著赤膊。身上的紋身看起來非常的獰猙。

    「那邊怎麼說？」

    「那女的今天值晚班。我們幹了這一票拿了錢就走。那邊的事情不用我們管。」

    「裡面監控很多，就這麼進去，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到時候，我們干脆假裝打架鬥毆受傷了，用衣服包裹著頭部。這樣進去還能夠躲避攝像頭。那個女的不是正好值晚班麼？我們趁著她過來檢查的時候下手。乾淨利落一點，得手之後就走。」

    原本秦川對那兩個人的對話病不在意，但是猛然聽到一些信息，心中不由得一震。猛然想起晚上急診值班的不就是高佔婷。聯想到高佔婷與賈春鵬的事情，隱隱知道了這兩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賈春鵬花錢買過來的。

    聽到這裡，秦川不動聲色。一整天就是在星沙喝了點酒，吃了點菜，肚子一直還空著。這個時候不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真動起手來，秦川擔心手上沒有力氣。

    那兩個人往秦川這邊看了一眼，秦川卻假裝一直盯著燒烤攤，不耐煩地催促道：「老闆，好了沒有，快點吧。加了一晚上的班，肚子都餓扁了。」

    那兩人這才放心地收回了目光。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照計畫行事。事成之後，錢自然會有人打到我們的卡上。這事情做好了，以後就不干這種提著腦袋的日子了。」

    他們雖然壓低了聲音，若是普通人還真是一點都聽不到。但是秦川現在耳朵靈敏得很。將這兩個人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

    經過秦川這麼一催，燒烤攤那邊很快將秦川叫的燒烤全部送了過來。秦川狼吞虎嚥地將東西吃完，他有些擔心那兩個人隨時會走。所以他快速吃完了宵夜。然後又叫了一些打包帶走。

    秦川付賬的時候，那兩個人還在那裡吃。秦川為了避免這兩個人的注意，特意從另外一個方向走掉，然後在路上叫了的士去了中心醫院。

    「秦川，你怎麼跑過來了？」看到秦川到來，晚上值晚班的高佔婷與何小康很是吃驚。

    「剛剛和朋友在那邊吃宵夜，感覺味道還不錯。就給你們帶了一份過來。算你們有口福了。」秦川笑道。

    「真是太好了。我正好肚子餓了。下午胃口不好，沒怎麼吃，剛準備去泡一桶泡麵。現在不用去泡泡麵了。那東西偶爾吃一回還行，吃多了，聞到那股味道就想吐。」何小康說道。

    「小康，你和方萍計畫去哪玩？」秦川問道。

    「國慶期間有什麼好玩的？就我們這點假，路上塞車都不夠。唉，對了，你今天可又出風頭了。電視裡都報導了。看來，今年咱們醫院的先進個人非你莫屬了。」何小康說道。

    「今天真的好險。我們的大巴車再快一點，我現在可能就不能來給你們送吃的了。」秦川說道。